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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沧海飘萍暗沉浮(上)

    众妖只得返回平远丘,在山丘上扎下营寨。接下来的几日,华龙每天派人叫阵,敌方只是坚守不出。一来二去恼了他,想要强行攻山,却又不愿为此伤亡过多。只好禀告陆术:“对方只是不出来,那枫栋在山下设了结界,上山就有些困难。但是如今别无他法,若想过山只好强攻。但我们毕竟是去给人帮忙,若造成我方较大伤亡,不是正事。还请主公定夺。”


    陆术亦感棘手:“依你所言,强攻伤亡巨大,不可;若就此撤兵,非但负我二姐,仓促间若被追击,那情况更糟……你去将所有头领都叫来,我们共同商议对策。”


    不多时,众头领都来帐下聚集。华龙将情况与他们说明,陆术问道:“现在进退两难,你们有什么意见?”众妖在此地寝食不便,连忙各抒己见,有的赞成进攻,有的赞成撤退,一时莫衷一是。


    一直争论到傍晚,陆术早就不耐烦了,手指敲敲桌子,令大家停下来:“你们说了半天,也没个准主意。都先回去,明天再议。”


    却说陆术难定进退,正自烦闷。次日吃了早饭,拿着一柄夔龙剑,与华龙演练武艺,济越等人在旁观看。陆术正耍得兴起,玉璋前来禀告道:“主公,今早弟兄们在营前捉住一群陌生人。后来审问得知,他们都是附近的难民。因家被藤岩山妖魔侵佔了,不得已逃难至此。我们难断真假,不敢擅自定夺。”


    陆术不爽道:“这点儿小事也来麻烦我,你让他们走不就完了。”


    玉璋道:“可是主公,这些人来得蹊跷,难保不是藤岩山派来的奸细。”


    华龙提议道:“主公,那就让我去看看,莫教敌人有机可乘。”


    陆术摆手:“随你吧。”


    华龙与玉璋来至一座营帐内,里面堆坐了一众妖魔,衣衫褴褛,如同乞者。华龙左右扫视一番,朗声道:“各位,你们今日来此,在下代主公表示欢迎。然恐有奸细混入,需要进行排查。不当之处,还请诸位见谅。”


    言讫,华龙挥挥手,一队妖兵进入帐内,各自分散开来,将难民还个进行搜身。难民虽不情愿,奈何人在矮檐,只得依从。不多时搜检完毕,确认并无凶器。华龙命兵士退下,径至人群中间,往来踱步,目光在人群中转动。约摸走了两三遭,忽然放慢脚步,日光凝住一位姑娘。那姑娘半低着头,默不作声。


    华龙踱近前道:“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姑娘微微抬头,露出一双晶亮的明眸,深邃的瞳仁中似乎蕴藏着些许秘密。华龙打量着她,神色怪异,时而皱眉,时而摇头。


    时间久了,那女子颇不自在,问道:“将军看了我许久,难道对小女子有什么非分之想?”


    华龙嘴角上扬:“我看是你对我们有非分之想。”


    女子目光一凝,沉声道:“我逃难至此,只想留得残生,还能想怎么样?”


    华龙俯下身,低声耳语:“若说他们是难民,那倒可信。你看看他们一个个神形憔悴,面有菜色,一看就是颠沛流离,受苦挨饿。可你呢,你虽然也是蓬头垢面的,但依然能看出来,你目光清亮,面色温润,瘦而不柴。如果洗洗脸,那可是一位标准的精灵美人儿啊。你可一点儿都不像是难民呵。”


    “将军哪里话,我不是难民,还是何人?”


    华龙直立起身,正色道:“如今妖界纷乱,物产稀少。除万龙狮虎藤五雄之外,其余妖族同类多挨饿受冻,衣食堪忧。像你这样面貌的女子我只见过一个,就是我们长公主陆婷。你和她神色相近,莫非有与她同样的手段?”


    姑娘讶然道:“将军说笑了,小女子山野之人,怎好与贵公主相提并论。”


    “是与不是,问问他们便知。”华龙随便叫起一位老妖妇,问道:“你可认得这个姑娘啊?”


    老妖妇木然摇头。


    华龙道:“你们一伙,为何却不认得?”


    老妖妇怔愣片刻,回道:“俺们这一伙不全是山上来的。沿途有好多落难者随行,俺们与这些人都不认识,还望将军救上一救。”


    “哎呀,这就更有意思了。”华龙摩挲着双手:“且将这位姑娘请到后营里,严加着管,特有空细细盘问。大家远路而来定又饥又寒,在此稍待片刻,少时会命人熬粥与你们喝。”


    众妖闻言,欢唿雀跃。便有两个妖兵向姑娘走来,姑娘也不顽抗,起身随他们而去。正要出门,忽然帐帘一掀,迎面撞上一人。来得突然,彼此俱惊,姑娘下意识地往后退,忽被那人伸手拉回。抬头看时,姑娘不禁愣住。身后的两个小妖慌忙躬身行礼:“见过主公。”


    只见来人目光怔愣,语声痴缠:“你怎么在这里?”


    姑娘未及回答,华龙上前道:“主公,她是……”


    陆术满脸兴奋:“诶,你怎么知道?”


    华龙讶然,只听陆术叫道:“她就是我常常提到的的芊彤啊。多亏你把她带来,否则我就与她失之交臂了。”


    华龙急忙辩解:“不是,主公啊,她……”


    “你什么都不用说,你做得很好啊,回头给你嘉奖啊。”


    华龙十分无语。


    “啊,芊彤你,你怎么在这里?”陆术兴奋得语无伦次,“太好了,我,我不知道你在此,险些让我错过。”


    芊彤失神道:“我也没想到,你会亲自率军前来。这里不是妥帖之处,要不你们……”


    陆术道:“你饿了吧?我叫手下安排些点心给你吃吧。”


    芊彤道:“哦不用,不用。”


    华龙干笑道:“即是如此,我这也算是无心插柳了。原来这位便是芊彤姑娘,果然丽质超然。今番与佳人再度相逢,臣与主公…贺喜。”


    陆术向芊彤道:“这位是我们龙桓山的上将军华龙。他很厉害呐,你应该听说过的。”芊彤忙向华龙深施一礼。


    “来来来,我带你见我们的将官。”陆术欢天喜地拉住她走去。


    华龙无奈一叹。玉璋问道:“将军,既然这女子有鬼,您怎么不向主公说啊。”


    华龙呵笑道:“你没看到主公这么护着她吗。也许他已经猜到我要说什么,就是不让我开口罢了。”


    当晚,陆术安排芊彤去后营梳洗,并命人在帐中备下丰厚的酒宴,等下与芊彤共享。酒菜准备得差不多了,陆术向麾下挥挥手,侍卫们会息,尽数避出帐去,唯独济越原地不动。陆术道:“歇着去吧,不必在此劳累了。”


    济越请求道:“少主,这里无人伺候,就让属下陪侍,斟酒添菜也方便。陆术笑道:“这没眼力的,有芊彤陪我,你还殷勤什么?”


    济越恳切道:“来时公主曾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保护好您,若有差池,属下心中难安。”


    陆术知他忠诚勤勉,至此也不强迫,便提出个折中的法子:“你看这桌上酒菜丰盛,我两个也享用不完。这样吧,你搬几碟菜,一壶酒,去守在帐外,没有传召不得入内。”


    济越无奈,只得照做。


    不多时,芊彤梳洗完毕,踏入王帐,陆术去迎上前。只见她换了身淡粉薄衫,遍身湿意尚存,小衫紧贴在身上,更显皮肤紧致白皙。陆术伸手相挽,低首触及微湿的发梢,鼻间萦绕幽兰芬芳。陆术心神荡漾,与她到席间坐下。灯烛映衬之下,姑娘愈显清灵秀丽,面色红润可爱。陆术激动亢奋,将酒满斟了两杯,自己一饮而尽,另一杯酒往芊彤手中推去,芊彤不好推辞,将杯子凑到嘴边抿了抿,伸着夹了两口菜。陆术只顾盯着她看,芊彤颇为紧张,持着的手不住发抖。陆术意识到尴尬,于是起个话头道:“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会和一帮逃难的妖民在一起?”


    芊彤道:“我为逃避枫栋的追兵,一路乱行。想在慧山上安居。但那个难缠的枫栋又领兵前来搅扰,我一路逃躲,才来到这里。”


    陆术咬咬嘴唇:“枫栋,又是枫栋。哎,他给你和你哥哥造成这么多伤害,你恨不恨他?”


    芊彤顿一顿:“还好啦,我从小就颠沛流离,苦日子过惯啦。只是我哥哥,还没有找到。”


    陆术微露醋意:“你这么记挂他...他是心术不正之人,会对你很好吗?”


    芊彤坦言道:“是,你们可能不喜欢他。但我们是兄妹,自小相依为命,他虽有种种不好,我却真的不能离开他。”


    见芊彤微露愁容,陆术温言宽慰:“他毕竟不在此,我们不提这些了。我最近也有许多烦心事,看到你,真是烟消云散。”


    芊彤不解道:“你贵为王,有什么事会让你烦恼呢?”


    陆术道:“怎么说呢,有许多大事需要我去决断。真是令人犯憷,却又不得不面对。就拿眼下来说吧,我们现在是进退两难。全军上下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我,就连华龙也在看我,急等着拿个主意。可毕竟是战守大事,稍有差池,造成的后果是无法估量的。拖下去更不是办法,什么时机都耽误了。若是睿智之人,早就做出了正确的决策,但我却终究不知该怎么办。只能眼看着时机过去,毫无作为。你说,我这主公,当的是不是很失败?”


    芊彤望向帐外的夜空,怅然道:“许多时候,我们都不知怎样做才最好,只能做出心里认为最好的选择。所以遵从自己的内心吧。”


    陆术嘿笑了一声:“遵从自己的心,固然是好。我知道,人们都说我软弱无能,喜和避战。先前都被人打到家门口了才不得已亲征。现在进退难决,将士们也都有所不满。其实,我不是不想打,我恨死那个枫栋了,这凶顽奸徒,前者犯境,造下多少孽债。今番又来阻路。我真想带着万兵和他拼了。但如此一来,不知有多少兄弟会因此而死。即使他们头脑发热,但我要始终保持清醒,我不能让他们成为这仇恨的代价。想到这些,就下不了决心。”


    芊彤垂头眨眨眼:“那就,遵从自己的理智吧。”


    陆术沉吟半晌,抬起头笑道:“你看,才说不说,我又跟你倒了这些苦水。是我不好哈,我自罚几杯,你快吃菜吧。”


    夜幕已深,陆术酣然醉倒,趴在桌上睡去。芊彤静静地坐在一旁,微弱的烛光映在她的脸上,瞧不清五官轮廓。缄默良久,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透出坚定的目光。


    她站起身来,踱到陆术背后,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缓缓取出一物。那是一把做工精致的匕首,刀鞘上镶嵌有紫色的宝石,在烛火的映照下更显光彩夺目。芊彤沉吟片刻,勐然抽刀出鞘。


    清光莹莹,冰玉登辉,望着寒冷的刀身,芊彤暗下决心:就现在,一刀扎在陆术后心,神不知鬼不觉,他死得也没有痛苦。就算他的身边能人再多,现在也救不得他了。事成之后自己立刻逃离,向元帅交令,这次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但是,不知为何,自己握刀的手只是发软,始终不能将刀剌出。芊彤心下默然,陆术待我毕竟一片真情,十分信任爱护,我怎么能下手杀他呢,人纵然无情无爱,却不可无义无德。她将刀慢慢地插回鞘中。


    忽然,行进中的刀停了下来。她发觉刀尖已顶在尽头,脑中又一转念,我是奉了命令来的,如果不杀掉他,如何向元师交待?纵使陆术待我再好,他终究是我们的敌人,我不能因私度公。


    刀再次出鞘,芊彤咬着牙,走近一步,刀尖对准陆术后心。心下一横,匕首将要刺落之际,勐然瞧见陆术温和恬静的面容,往昔种种相依之情,尽数浮现于脑海中。黄峦洞中一面之缘,他却念念不忘:龙桓山上多日相伴,自已究亦难以割舍。


    芊彤的心悄然融化,狠意早消,握刀的手也颓然无力,慢慢垂了下去。正自出神之际,忽听帐帘微微掀动,帐外嗖地飞来一物,直奔自己而来。芊彤瞬间清醒,见是柄钢刀,挥起手中匕首弹开刀身,那柄刀竟转向陆术的头顶而去。芊彤一惊,下意识伸手拽过陆术,陆术身子一歪,刀斜下剁在了他的左臂上,陆术大叫一声,登时坐起:“干什么!”


    话音未落,只见济越冲进来道:“少主你没事吧?”


    陆术气冲冲问:“这是怎么回事?”


    济越指着芊形道:“刚刚我在帐外看到,她图谋不轨,手持短刀欲刺杀少主!”芊彤惶然道:“我喝多了,一时昏了头,不知怎么拿出匕首来,险些伤了你。是我不好,你们责罚我吧。


    芊彤将手中匕首交给陆术,闭上双眼,静待对方的处置。陆术瞧也不瞧,指着桌上的钢刀喝问济越道:“她刺杀我,你的腰刀怎么会跑到我这来?你这一身的酒气,你也喝多了是吗?’


    “这,我是看她正要下手,情急之下只得飞刀阻挡。”


    陆术冷笑道:“她行不行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不是她拉了我一把,我现在已经以身祭刀了。饶是如此,我这条胳膊还差点让您的宝刀给去了啊。”济越惊惶无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陆术喝道:“来人呐!”


    随即有两个小妖冲进帐中:“主公有何吩咐?”


    “把济越拉下去,打一百大棍!”


    两个小妖闻言大惊,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陆术怒道:“怎么,我的话你们不听吗?


    那小妖仁善心灵,伏地跪求道:“主公,济越素来忠心,累有功勋,今日不知为何事触忤主公,请主公念在其多年辛勤,宽有其罪吧。”另一个小妖不报言辞,也一齐跪倒,连声称是。


    陆术沉吟片刻,想济越久随于己,今日想必事出有因,不必如此严惩,于是令道:“拉下去,面望思过,用结我写份悔过书,不能少于三千字!”


    两个小妖依言扶起济越,不料济越放声叫喊:“少主,我认字不多,哪写得了什么悔过书?你还是打我一百棍吧,打我一百棍吧!”


    陆术不耐烦地摆手:“拉下去!”


    小妖将济越带走后,陆术揉了揉被钢刀砸中的手臂,微笑道:“好在里面穿着仙衣,不然还真被他伤了。你说说他们这帮人,真不让人省心。还是姑娘体贴,关键时刻还能救我。”芊彤低头躲避,不敢迎接他目光。陆术本欲多留她片刻,但见芊彤精神不振,温言安慰道:“你受惊了,时候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芊彤埋头向外走去,忽听陆术叫她:“等等。”


    她俄然回过头,却见陆术微笑近前,挽起她的手,将刀放入手心:“留下它吧,四外兵荒马乱,记着保护自己。”


    芊彤望着自己的手中的匕首,只觉寒气飒飒,冬风骤雪,令人凛然生畏。恍惚间走出营帐,夜晚的凉风沁遍全身,芊彤打个寒噤,低头只顾走,终于回到后营。营中漆黑沉寂,芊彤和衣躺下,盼望尽快入眠。然闭上眼就觉思绪如一团乱麻,心头郁郁生疼,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觉捱至天明。


    却说那老者一路趱行,是日到了龙桓山。刚刚来到山下,就被几个小妖捉住,他说是陆术允他前来,且有信物在此,众小妖难以确认,带他来到梦遥洞。


    洛忆和陆婷正在洞内打理杂物,闻听有一凡人前来,便出来观瞧。洛忆道:“你这老儿,好大胆子。你不知道这里是妖族的地界吗?你个凡人,来此不要命了吗?”


    老者颇为愠怒,反诘道:“是你家主公陆术答应了我,请我来此颐养天年。你们怎么出尔反尔呢?”


    洛忆皱皱眉:“你说什么?主公何时答应你了?“老者便将陆术行军途径村庄之事说了一遍,又拿出了陆术所给的香囊。洛忆半信半疑,陆婷暗自点头:“倒是他行事风格。”


    “望姑娘发发慈悲,留下老儿。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老者一再恳求,陆婷道:“老人家远道来此,想必饿了。洛忆,你快安排些饭菜给老人家。”洛忆嘟嘟嘴去了。


    陆婷带老者来至堂上,不久,洛忆端上饭菜来,老者狼吞虎咽,风卷残云。陆婷在旁暗忖,我龙桓山方圆数百里,多容一人又何妨。但他是凡人,与我们居于山中多有不便,有不晓事的小兄弟,恐会伤他性命,令我弟弟心里过意不去。老丈用过饭,陆婷道:“老人家,既是我家主公答应了你,我们就应留你在此。但恐这里妖气过重,于人不利。目好后山荒僻处有一排房舍,原是我们数年前闲暇时所建,一直也无人居住。老人家若不嫌弃,就请到那里安歇。那里相距厨堂甚***素饮食可唤他们送来。”


    老者听她前几句言语,以为她不愿相留。及至后面,才知其周到之意。老者笑逐颜开:“好,肯留下我就好,多谢这位姑娘。”


    陆婷便命侍卫去给老者安排住所,老者称谢去了。


    陆婷回到洞中坐下,此事令她愈觉忧虑,弟弟行事如此随性, 不知现在如何了。思至午后,唤洛忆道:“我心神不宁,怕他们在外遇到麻烦了。唉,我原以为能放心地等他们回来,但终究还是做不到。”


    洛忆道:“公主若不放心,不如派个脚程快的小妖前去打探。


    陆婷摇摇头:“咱们的小妖,腿脚再快,一来往,也要几天工夫,路上可能还遇到危险。这样吧,我飞过去看看。若他们平安无事,我就回来。


    洛忆担忧道:“如果真有什么事,那公主岂不是又要去很久吗?”


    陆婷微笑道:“这次去不比上次,实在不行我们就直接撤军回来。放心吧,不会很久的。


    洛忆沉默片刻,忽道:“让我为你梳梳头吧。“陆婷笑道:“你怎么忽然想....抬头瞧见洛忆眼底隐隐泛着水光,陆婷一愣,也便应允。


    陆婷坐到梳妆台前,伸手摘下玉冠,一袭青丝直垂而下。洛忆双手相挽,浓密的长发在指间流淌,轻细而柔滑。她依恋般抚摸良久,用木梳轻轻地捋动,生恐一时不慎破坏了其原有的柔韧质感。陆婷看着镜中的洛忆,喜忧参半,这孩子虽是可喜,总是离不开人,何时才能独立起来。陆婷正自出神,洛忆已梳理完毕,将前发拢在耳际,为她重新佩上玉冠,并将一支替插在了冠上。


    陆婷望见镜中的发簪,目光一凝:“白玉簪?自吴宅之事后,我不是把它给你保管了吗?”


    “我担心公主此行不顺,万像上次那样碰上凤凰双剑那样的法宝,白玉簪也能助你一助。”


    陆婷含笑道:“好吧,你也要好好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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