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招牌菜都来一份。」
「好嘞，客官稍等！」店小二立马喜笑颜开，捡起桌上的银子便下去安排了。
许意一直服用辟谷丹，都快不知道饭菜是什么味道了，卫干没有辟谷丹，出门时带足了干粮，但肯定没有热乎的饭菜好吃。
「你看出什么来了？」许意问。
卫干摇了摇头，「没有，难道我猜错了？」
「先别这么早下定论，虽然有些人精神状态不错，但还是有不少和乌水城百姓一样症状的人，你看。」许意扬了扬下巴，邻座的两名男子无精打采，吃饭都像是在闭着眼睛一样。
卫干没有说话，等店小二再次上来的时候，他问道：「伙计，你们这里何时开门，何时打烊？」
店小二笑道：「客官，我们店辰时开业，亥时才打烊呢。」
卫干又指着桌上的茶壶问：「你们泡茶用哪里的水？」
店小二有些莫名其妙，但本着顾客至上的职业操守，还是耐心地回答，「这都是后院井水泡的茶，客官您就放心喝吧。」
卫干微微点头，「多谢。」
等店小二走了之后，卫干说道：「前辈，我大概知道了。」
「什么？」许意有些惊讶，问这么两句就知道了？
「前辈，先吃饭吧。」卫干没接话，拿起桌上的筷子，尽管知道她不需要进食，但还是把鸡腿夹给了许意。
两人吃完了饭，没有在镇上停留，卫干直奔镇外的河边。
许意跟在他身后，一头雾水地问：「来这里干什么？」
卫干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前辈不是想知道，锦依镇为何有些人正常，有些人不正常吗？」
「是啊。」许意视线投向河面，又顺着河提往上看，正是乌水城的方向，她忽然灵光一闪，好像猜到了什么。
她不得不再次正视面前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少年，在她心目中，卫干作为男主，一路踩着炮灰的肩膀上位，无非就是比别人多了主角光环而已，怎么作都不会死。
现在她好像觉得自己想错了，他除了主角光环之外，还有一些异于常人的特质，比如坚毅，聪慧。
至少许意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在玩泥巴呢。
卫干没注意到她在走神，而是继续道：「是这条河，这条河连着乌水城，乌水镇的百姓之所以全都出现异样，那是因为整个城内都被河环绕，城内曲折八通的水几乎连着每一户人家，但锦依镇不同，镇子离这条河很远，只有少数的百姓才会用到河里的水，所以就会像我们看到的那样有些人正常有些不正常。」
「如果不出意外，沿着这条河所有的城镇，百姓几乎都会出现相同的症状。」卫干蹲下来掬了一捧水放到嘴边。
「喂！」许意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急忙冲上去阻止他，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卫干已经喝了一大口，剩下的水被许意挥开，尽数洒在了他脸上。
许意气结，「你干什么！不想活了你！」
卫干用袖子抹了一把脸，绽开一抹笑容，「我想证实一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自验证。」
「你傻呀你！就算证实了又怎么样？你有办法解决吗？！你是不是觉着自己还年轻，嫌命长了啊！现在好了，咱两也别折腾了，找个地方天天睡觉得了。」
许意愣了一下，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但她现在在气头上，也懒得去细想。
卫干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如果前辈愿意的话，我没有意见。」
「愿意你个鬼啊！我真是被你气死了！」许意也不知道自己生气个什么劲，烦躁的在原地走来走去。
不知想到什么，许意突然停下脚步，把果冻给取下来，让它吐了一碗药膏。
许意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她是真没想到自己还有吃这玩意儿的一天，她看了眼卫干，「要不，你先试试？」
卫干后退了一步，「不要了吧前辈，我现在还没出现症状呢。」
「少废话，喝！」许意把碗塞给他，「谁让你作死要喝水的，以防万一嘛。」
卫干纠结地端着碗，在许意目光的注视下，他吐出一口气，而后屏住呼吸喝了半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喝了。
卫干喝完把碗还给许意，「该你了前辈。」
许意这次倒是不再矫情，端着碗就喝光了，喝完砸吧砸吧嘴，好像是没什么味道，只有一股药香味。
「你说你，好好的药干嘛非得从嘴里吐出来？！」许意脚尖拱了拱果冻屁股。
果冻委屈地抱着爪子，默默低下头。
系统又突然冒出一句，「那要是从屁股出来，更噁心了。」
许意脸一黑：「你闭嘴！」
系统：「好的大爷。」
许意负气般坐到地上，「行了，现在就等着吧。」
卫干点点头，也在许意身旁盘膝而坐，两人望着潺潺河水，不发一言。
过了一会儿，许意微微侧头，发现卫干闭上了眼，她急忙戳了他胳膊一下，「卫干。」
卫干睁开眼，看向她，「前辈我在。」
「你不要睡着了。」
「不会的。」
许意松了口气，又继续发呆，每过半个时辰，许意就喊卫干一声，卫干也很耐心的回应她。
太阳渐渐落山，天边的云被烧的彤红，映着大地都度上了一层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