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两位请随我来。」
黎棠带着她们两人去净房更衣。
等她们收拾好了出来,正要回去,永淳公主拉住黎棠,「黎棠,咱们先不回去,就三个人聊一聊。」
「那……」黎棠想了想,「去后头小亭子里坐坐吧。」
她们一同来到卧房后头的凉亭里,永淳公主把宫女们都遣走了。
永淳公主道,「大姐姐,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跟黎棠说说吧。你总是憋在心里,会憋出病的。」
「我听说,驸马……」崇宁公主三缄其口。
黎棠追问道,「驸马怎么了?」
崇宁公主道,「有人在镜园里看到了驸马。」
「什么?」永淳公主吃惊地大叫。「魏通这个王八蛋,竟然敢沾花惹草对不起你!大姐姐,你怎么如此沉得住气?」
黎棠也很吃惊,驸马竟然敢去嫖妓,这叫什么事儿?
崇宁公主神情嘁嘁,「我与他聚少离多,每每他要与我同房时,教习嬷嬷总是刁难于他,让他不胜其烦。我生下闺女之后,一直没能再孕。其实,他若想纳妾生子,我会同意的。可他怎么能……」
即便是公主,如果不能生育子嗣,也没道理阻止驸马续香火。不过,即便是纳妾,那也得是皇家准许的正经的女儿,嫖妓是万万不能的。让公主和娼女共侍一夫,那可是大逆不道。
永淳公主气得脸都红了,「太过分了!大姐姐,我回去就告诉父皇,非得把他扒皮抽筋不可!」
崇宁公主赶紧阻止道,「延怡,你别说!你一说,父皇肯定会狠狠处置他,那时初初就没有爹了。你就别管了,让我自己处置好不好?」
永淳公主一脸恨铁不成钢,「黎棠,你快劝劝她吧,她真的是被魏通迷昏了头,哪里还有个公主的样子?」
黎棠劝说道,「如果这是真的,公主或许应该当断则断,纵容是不能换来真爱的。」
崇宁公主道,「我何尝不知,不爱便是不爱,强求不来。可是,骤然之间说要放下,哪有那么容易?你们别逼我好不好?我已经很心乱了。」
黎棠想了想,道,「也是,要捨弃孽缘,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永淳公主一拍桌子,「真是气死我了!大姐姐啊,你可是掌上明珠金枝玉叶,怎能被人欺负成这样?你硬气一点,好不好呀?」
黎棠劝说永淳公主,「永淳公主,崇宁公主已经很烦闷了,您还是给她一些时间,让她自己决定吧。终归,这是她的姻缘大事,您别逼她了。」
永淳公主恨不得噼了欺负她姐姐的魏通,可偏偏这个姐姐太喜欢他了,卑微到了骨子里,她也真是没法,只盼着这个姐姐早点想通,快刀斩乱麻。
她们三人又坐了一会儿,才又回到前头院子里。
此时,林熙兆在和詹维宁对弈。詹维宁处于劣势,陷入了长考。
林熙兆催促道,「快点,需要想这么久吗?」
黎棠走到了他们旁边,她拍拍林熙兆的肩膀,「你就让着他们一点嘛,催什么呀,真是没有一点长者风度。」
这话可是让林熙兆很不满意,「谁是长者?他们跟你同辈,我是你的相公,所以算起来,我跟他们也是同辈的。」
黎棠听完他这话,噗嗤笑出声。「这么多人在呢,你稍微注意点儿脸面。」
她说完这话,准备去陪女宾们聊天。
林熙兆立刻拽住她,不让她走,「棠棠,你得把话说清楚,怎么就不是同辈?我在你们面前,怎么就成长者了?你是嫌我老吗?」
这么多人在这儿,林熙兆居然还跟她闹上小脾气了,黎棠可真是受不了。
「是同辈,自然是同辈。呵呵呵……」
黎棠得赶紧打住这一茬,因为她知道她不收场,他就能一直闹下去。他可喜欢在人前调戏她了。
这时,林家的看门小厮,领着一个人进来,「程公子,程家派了人来,说有要事向您禀报。」
程池问他家的下人,「怎么了?」
程家的下人焦急道,「少爷,夫人被沈氏泼了热茶,脸被烫伤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你说什么?」程池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我母亲被烫伤了?」
「是。」
「我……我得回去了,先告辞了。」程涧一说完,飞快地往外跑去,很快就没了人影。
唐宗载一拍大腿,道,「这个恶毒的老太婆,我就知道程池他娘当了夫人,她不会善罢甘休。果不其然,这就出事了。」
孙思鸿提议道,「那咱们也去看看吧,兴许能帮上忙呢。」
几个人纷纷表示贊同,随后,他们便告辞了林家,往程家去。
永淳公主道,「沈氏这两姐妹,真是蠢如猪!脑子不好使吧,还非要学人家使坏。宫里的安嫔禁足了这么久,宫外的这个也是个嫌命长的。」
崇宁公主道,「都说打人不打脸,她竟把人家的脸烫伤了,真是可恶啊。」
永淳公主道,「唉,还是咱们的母后太仁慈了。上回她伙同黎榕母女俩生事,诋毁三哥的名声,母后没有打死她,她竟还不知悔改。这种恶妇,合该当时就乱棍打死。」
黎棠心想,她是永远也没法理解蠢货脑子里在想什么。
当初,沈氏自己脑子不好使,赌气要和丈夫程冉闹和离,程冉便顺水推舟答应了。回头收不了场,沈氏就后悔了,赖在程家不肯走。她藉口自己是程涧的生母,住在程涧的院子里,死活不肯挪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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