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太阳落幕,生了丝丝凉意,g319国道两旁的路灯已亮起,高挂着在白白的灯杆上,一排排延升向远处的迷雾中,橘黄色的光,看的不是很清亮,却很美,朦胧的美。骑在前头去借宿的自行车回来了,高兴的和许莫打招呼,说一老爷爷愿意收留他们。“他的儿女们呢,什么意见?”许莫问道,“他们未曾接话。”许莫皱眉,微感不妙,又不忍心扫好友的兴。
一鼓作气,沿着国道,直奔到老爷爷家门口,却未见着老爷子,院子门口,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奶奶,脸上微微带着歉意,旁边一位大姐提着之前唐飞留下的行李物件,打量着他俩,很是警惕。老奶奶表示说不能让他们入住,但可以吃个晚饭。许莫一听,“糟了!”之前的不安应验了,旁边这位大姐是把他们这俩小伙当贼人了。倘若依着许莫的秉性,他是真想接过行李包,拉着唐飞甩头就转走,他的眼里,有时候,是真的容不下沙子,尤其是瞧不起人的沙子。可唐飞这货,一脸无辜的站在那,似无语,似委屈地看着许莫,等他指示。是的,许莫责任重,一直以来,他都扮演着领导者,决策者的角色。“既有晚饭吃,兴许还有转机。”许莫寻思着。
入得铁栏杆大门,这是座正挨着国道的二层小楼房,楼房四周,包括楼前的小院子被水泥砖堆砌的两米高墙围拢着,宽广平实的国道带来了交通的便利,高度流动性的人员与车辆也给边上的居民带来了不安的心。晚饭桌上得知,那位手提我们行李的大姐是老奶奶的女儿,在一旁喋喋不休,责怪老奶奶太容易相信人,已上当受骗多次,教训还不够。许莫他们呢,只是埋头吃饭。老奶奶问他们走哪里,多大了,干什么的。他们也都如实的答了。吃饭的空档,后堂里屋时不时传来老奶奶与她女儿的争吵声。后来,老奶奶独一个人出面,愿意留他们住下,给他俩作向导,每人抱上一床棉被,被老奶奶引导到后面的一座土砖的老房子,是老奶奶家未盖新楼之前的旧房子,木门,木窗,木床,条件很差,许莫他俩却笑了,累了一天,躺下就是个好觉。
翌日一大早,十月三日,长沙去杭州的第二天,天刚刚放亮,许莫,唐飞就收拾妥当,只是刚脱离被窝的那会,许莫那双腿呀,大腿小腿肌肉的味道叫之“酸爽”。老奶奶给他们生火,下面,唠嗑。唠嗑的大多数内容许莫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她多次嘱咐说:“你们结婚了,可一定要请她去喝囍酒。”这么多年过去了,许莫把这句唠嗑记得很清楚,并不是因为当初那位慈祥中带有倔强的老奶奶说的认真,而是老一辈呀,关心孙一辈最直接的两件事:一为学业,二为婚姻。孙辈们学业若不成器,他们就会把心思放在操办婚姻上,那个家的闺女有男朋友没有?和我家孙子的八字合不合呀?四年前的许莫高考失利,他外婆就是这样子拉着他去算八字相婚姻的,那时候,才十八呐。
临走时,老奶奶特意塞给他俩一大把糖果,许莫挠挠头,真把这22岁的他俩当小孩了,收下了糖果。只是,自她儿女拒绝我们入住后,原本答应唐飞让他们过夜的老爷爷一直不好意思直面他们,看来,这个家,还是老奶奶当家,还是得把拘谨地老爷爷拉过来,一起拍照。
老奶奶题字: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