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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69 忘魂曲(一)


    魔气来源是阮府方向,玄光阴几个起落便到了阮府前。


    地面裂开猩红大阵,蔓延出腾腾魔气,玄光阴的金豹瞳内清楚地映出了大阵的构造。


    这逆转回元阵正将阮清语体内的魔元源源不断地输送给阵眼,不出意外便是那鸾夫人。


    玄光阴手持斩岁,青虹白影霎时落下,斩断大阵外围的魔气勾连,噼开一条通路。


    玄光阴踏入阮府,一地尽是被魔气腐蚀的尸体,似是感知到生人的气息,那些尸体在魔气驱动下站了起来,张牙舞爪地袭向玄光阴。


    玄光阴面不改色,剑气横扫,精纯剑气将尸体一斩为二,斩岁上附着的真气贯入尸体之中,击散了附着在尸体之中的魔气。


    他大步向内院走去。


    魔瘴环伺,尸群越聚越多,玄光阴剑尖一压,略微蹙眉,他不由伸手抚上腰间旧伤,掌心一片黏腻,鲜血渗透衣裳,淌了出来。


    「哥哥,」阮清语气息越来越沉重,随着魔元被鸾夫人调走,他越来越虚弱,「你就这么放心让剑独钟去找那个女人吗?她吸走的是我的魔元,能承继我对他的诅咒。只要魔元还在,他的伤就一直好不了。在真元持续扩散的情况下,你觉着他能打赢吗?」


    「你究竟是什么时候给他下的诅咒?」


    「那就要问哥哥了。」虞沧池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勾起一抹笑意,「我的诅咒是下在哥哥身上的,他背叛了哥哥,就要承受我的诅咒。他腰间的伤口是当年他刺在你腰间的伤口,只要我还活着,父亲的魔元还在,他的伤口就永远都不会好!」


    「哥哥,你看,对你最好的人还是我,哪怕我死了,沉眠在孤寂冰冷的地下,我也在保护着你,不想让你被人伤害。」


    「又多做愚蠢的事情。」


    虞沧澜双剑化成扇子,在阮清语身上挂了翔舞,又用上回雪飘摇,帮他恢复了一点气色。


    虞沧池笑着:「无论是魔元还是本源真气,哥哥都掌握得很好,为什么我就这么笨,什么事情都叫我搞砸了。哥哥还是很讨厌我吧?」


    虞沧澜没说什么,目光远眺阮府,虞沧池抓着他的袖子,道:「哥哥想去帮剑独钟的忙?」


    「你安静一会儿,」虞沧澜在他头顶敲了一下,「你一说话我就头痛。」


    他顿了顿,道:「听闻魔修有一脉是魂修,修成之时,抛却肉体,只余魂体,魂体可以肆意寄寓他人躯体,你与鸾夫人相处这许久,可曾看出来她修的是什么?」


    「哥哥真是聪颖,」阮清语道,「她的确修的是魂修,但却是半路入道,当年她是被迫放弃肉体,改寓到他人躯体之中。」


    玄光阴沉沉吐息,压住腰腹处旧伤带来的痛苦,斩岁未有停留,剑刃噼开一条通路。


    不远处,人影微渺。


    玄光阴眸光一闪,化作一道锐利剑光击退缠绕而去的魔气。


    阮清渠抬眸一看,触及到满头白发的玄光阴时一顿,垂首露出不甘神色,却只能苦笑,道:「玄老前辈,多谢……」


    「天啊!」满面狼狈的林梦生哀呼一声,「我们竟然撑到有人来救我们了!」


    「外面如何了?」三人结阵的另一角,沈昭沉声问道。


    玄光阴未做一语,抬手时,剑锋扫出,将困住他们的魔气一一涤荡干净,他送出一道真气,林梦生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身子轻盈,如落花一样被风捲起,心下通明,林梦生转身御剑而去,奔出院落。


    玄光阴再打出第二掌,将沈昭送出院外,只余阮清渠。


    阮清渠咬牙道:「前辈,里面的人是杀我父母的仇人,我……」


    玄光阴送出第三掌,阮清渠心有不甘,意图在半路扭转回来,却只觉着包裹着他的这团真气强劲霸道,竟与先前两人不同,直接将他送出了院外。


    落地时,阮清渠踉跄了两步,还想再回去院子,沈昭和林梦生同时上前拉住了他:「清渠,你冷静一点,这魔气比先前还要狂盛,不是你我能对付得了的!」


    「可那人……」


    「有玄老前辈在,」林梦生急道,「就相信玄老前辈吧!」


    阮清渠脚步一顿,他不甘心地咬着牙,道:「可这是我阮氏的事情。」


    「这可不是你阮氏的事情,」沈昭神情肃穆,「这是天下苍生的事情。」


    玄光阴腰间忽然刺痛,他斩岁指地,勉强撑住,额头密佈着细小的汗水,抬头一看。


    不远处的长亭里,一个女子正在展袖跳舞,每甩一次长袖,便有一道魔气贯出,在半空散作几缕,飞射往四面八方。


    在她身后,一个男人斜靠在栏杆上,手腕挂着一壶酒,垂头不语。


    玄光阴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活人的气息。


    那是一个死人。


    那是阮三通的尸体。


    玄光阴目光下瞥,又看到亭子地上横着一具女子的尸体。


    那尸体长发凌乱,散在面上,随风一吹,亮出的是白晴的面容。


    鸾夫人舞步缓缓停下,她坐下来,替阮三通摆正了身体,在他脸上擦干净雨水。随后柔媚的女人靠在栏杆上,遥遥望着玄光阴,道:「玄老前辈,你我本无矛盾,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玄光阴漠然不语,视线淡扫左右,两具由魔气拼凑而成的巨大走尸正在向他靠拢。


    鸾夫人道:「你们的恩怨复杂难辨,我也不想多管,我只是想要沧州府万劫不复,以报当年严洗练杀我之仇,仅此而已,玄老前辈可愿高抬贵手?若愿意,我可保住你的心肝,让他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她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得娇俏,「你看,我把整个沧州府的人全都杀了,他是魔修一事也可瞒住,你带他离开沧州,去遍赏大江南北,多好呀。」


    玄光阴以真气护住腰腹的伤口,挺直身体,斩岁知其主人困顿,发出清啸剑鸣。


    「不知好歹。」鸾夫人勾起一抹冷笑,长袖一摆,便见右手边的魔气巨人抬手向玄光阴砸了下来!


    玄光阴闪身避让,斩岁一扫,眼前魔气被一分为二,下一秒竟是再次拼合起来!


    玄光阴微微瞇起了眼睛,金豹瞳正在寻找魔气的漏洞。


    就在此刻,另一只魔气巨人一掌砸在了玄光阴身上。


    剑气护罩被破,玄光阴被逼退三步,偏头呕出一口血。


    ——


    「哥哥当真放心让剑独钟一人对付那人?」阮清语道,「若是他死了,哥哥岂不是要抱憾一生?还是说哥哥其实是捨不得我,放不下我。」


    「你都快死了,能不能别捣乱了。」虞沧澜真是一点也看不懂虞沧池到底想做什么,他上一世就喜欢折腾些有的没的,闹了半天得了他的喝骂反而还美滋滋的,这一世闹得更为厉害,明明再蛰伏一段时日,他与鸾夫人的计划几乎攻不可破,偏偏要挑这个时候就闹起来。


    虞沧澜脱了大氅,盖在虞沧池的身上,道:「我去玄光阴那里看看,不想死就别乱动。」


    「我还有很多话想要和哥哥说呢。」虞沧池拉住虞沧澜的衣服,「哥哥留下来陪着我吧。」


    「没空陪你。」虞沧澜翻了个白眼,他将阮清语捆了起来,「老实待着。」


    虞沧澜心一直提着心,太阳穴处隐隐作痛,他总觉着要发生些什么。


    当年事情还没有彻底釐清,他总觉着自己疏漏了什么。


    当年,父上死后,所谓旧部寻到他们,要他们率领魔军,重振魔修威名,虞沧池那个蠢货被煽动利用,他怎么劝说都毫无用处,反而让虞沧池更为兴奋地同正道对抗。


    他无奈之下,将同源双石之一做成了镇魂珠,抽走了虞沧池体内续命的魔元,保住他的魂魄,封存在镇魂珠内。


    这一世,玄光阴对镇魂珠如此执着,应当是感知到了他放置在镇魂珠内护住虞沧池魂魄的魔元。


    而他死后,他的魂魄被生命本源之息保住,飘摇到了异世。游荡了许久之后,再次被召回了这个世界。


    难怪在那个世界,他一有自我意识就头脑混沌,什么都记不清楚。


    当年他与剑独钟,与剑氏,与正道同盟的记忆仍旧是一片模糊。


    他是如何死的?


    他只记得,剑独钟濒死,他不顾一切去剑氏找他,最后落入了剑氏的圈套。


    再往后呢……


    虞沧澜捏住眉心,还是想不起来有关这段的记忆。


    方才虞沧池问他:上一世究竟是如何死的,他不能说出一个明确的回答。


    他记不清了。


    难道父亲封存在玉瓯楼的这部分魂魄并不完整?还有一部分落在了别处?


    虞沧澜飞快奔到阮氏,在踏入门口时猝然听到琴音响起。


    琴音激越高昂,嘈嘈如急雨。


    虞沧澜心魂一震,忙屏住呼吸,凝神静气地踏入涨满魔气的阮府。


    他提剑,凝神向深处走去,魔气在他周围逐渐散去。


    纷扬的琴声突然变了调子,温柔而又缠绵,散在风中,夹杂着无限柔情。


    不远处,林梦生敏锐地捕捉到了琴音,他疑惑道:「这琴音是从哪儿来的?端的是缠绵,酥骨化魂。」


    「听着……像是紫金霄的琴音。」沈昭应了一声。


    「紫金霄为何要在这时吹奏这种韵律?」林梦生疑惑不解。


    眼前魔气渐渐散去,就如同被晨光破开的薄雾,长街向北,一片明朗。


    林梦生满脸困惑:「沈昭,我们怎么在这儿?」


    有小贩出街叫卖,声音朗朗清透。


    沈昭也是困惑不解:「是啊,我们怎么在这儿?我们来这儿是做什么的?」


    两人对视一眼,林梦生忽然「哎呀」了一声,急匆匆道:「我得快点回去了,再不回去又要被父亲训斥了!」


    他疾跑几步,回头沖沈昭笑道:「明天出来喝酒啊?」


    沈昭笑着点头:「好,老地方见。」


    阮府宅邸,巨大的柳树垂落无数柳枝,在早春的微风中抽出新绿。


    虞沧澜分柳前行,在不远处的亭子内看到一个正在抚琴的人影。


    那人衣衫华丽,头扣紫金华冠,纤纤素手拨弄琴弦。


    他突然抬头,看向虞沧澜,抚琴的手停了下来,笑得温柔:「表弟,你来了。」


    虞沧澜怔愣在原地,突然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眼前的紫金霄又是为何会坐在亭子里抚琴。


    紫金霄站了起来,过来牵起虞沧澜的手,柔声道:「三日后便是我们的大婚,表弟如此耐不住寂寞吗?」


    虞沧澜脑海内浮起一个画面,他撇了撇嘴,道:「你太喜欢沾花惹草,我得盯紧点。」


    「真是冤枉,」紫金霄委屈道,「自从见了表弟,我眼里心里都只有表弟,哪里曾沾花惹草?表弟放心,表哥绝不会让人破坏我们的婚礼。」


    紫金霄微笑着说,那双瞳孔深处现出一点深沉的赤红。


    「这一世,你休想逃离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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