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崽》 第1章 书名：撒娇崽（校园） 作者：合爻 文案： 校霸单虞横行霸道，而且~貌似有主了。 死党派摆手三连：不不不！咱们虞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抱的都是兄弟。直到卫讷转学过来，大伙儿才知道原来这的确是个谣言。 原来校霸真的有对象了，对象还乖巧听话是学霸。 没见到虞哥护着咱们小学霸护得不得了吗！送奶茶，打情敌，甚至捧起来从来没看过的课本都读得津津有味。 最主要的是，校霸会撒娇！ 少年低头拥住少女，虎牙却研磨对方的脖颈，气呼呼：“……那以后不许看别人！” 死党派（暗中观察）：目瞪口呆 1. 武力爆表卖乖校霸崽x软软糯糯暖宠学霸女 2. 女大男两岁，很甜有糖！ 内容标签： 花季雨季 天作之合 甜文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卫讷，单虞 ┃ 配角：赵明朗，杜菲，赵曦 ┃ 其它： 第1章 一声嘤 一道亮光在天上闪过，随即慢了几秒，“轰隆隆”的雷声传来。 江市的雷阵雨来的猛烈，雨滴砸在地上泛起均匀的水花儿，溅湿了卫讷的白球鞋。 卫讷皱皱眉，已经快半个小时了，她又没带伞，因为转学第一天卫讷就要带着所有的课本，背上的书还很重，略显单薄的脊柱因为时间长了略微弯曲。 卫讷盯着雨帘，逐渐放空了自己，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雨里的虾子…… 范安林看早读已经看了半个小时，手底下的今天的数学备课教案都看了好几遍。 班里后面墙上的钟显示七点半了，可新来的转学生还没到。 他之前看了卫讷的成绩，漂亮的不像话，各科成绩在年纪里头都是排的到前面的。 考虑到转学生是学霸，范安林本不打算把卫讷安排在倒数第二排。 后面那些孩子逃课都管不住，上课时间明显很少，但是现在班上没有空位置了，把谁拆开都不合适，好在月考完就可以再次换位置了。 范安林就把这个好苗子丢在后面。 “唉唉唉！你们说新来的转学生男的女的？会不会漂亮的一匹？” “得了呢，再漂亮和你赵明朗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啊，长的漂亮的就得收给我们家虞哥后宫！” “漂不漂亮，不知道，我只知道虞哥今早还没来呢！” “你那次见到你虞哥来上早读课？这么吵他能睡好？” 一班上课一向吵闹，原因无他，学痞子都坐在最后一排扎窝儿。 况且早读这个时间段，是睡觉磕早饭的最好时机，班里各色早饭都串味儿。 一中很有趣，别的高中还划分重点班和平行班，结果一中全是平行班。 而一班是一中高二年级组转学生最多的班级。基本上保持一年来两个转学生的频率，现在班里已经快有五十人了，和别的班四十出头的人数相比，可多了不少。 每次都转学生质量都特别高，小美人有好几个，校花就在班级里，赵明朗几个学渣要不是为了看看新来的转学生长什么样，早就和单虞一样不来上早读了。 可惜一伙人等了三十分钟，转学生还没来，被叫做“虞哥”的少年倒是来了。 少年踢了踢后门，就坐在饮水器边上的赵明朗立马开了门让少年进来。 “虞哥虞哥，今天怎么这么早？”赵明朗稀奇，往日单虞可得八点多才到，还经常逃课不来呢。 自打单虞进来，班级里的读书声音就小了些，甚至好几个没吃早饭的还把包子豆浆收了起来。 校霸来了，要创造校霸良好的睡眠环境。 校霸来了，最后一排接收到目光注视也明显增多。 单虞什么也没说，脸上表情倒是臭的很，一没睡醒的模样，还有点凶。 女生都不由自主的放慢了动作，虽然嘴上不说，但是眼睛都在盯着卫讷。 这人这怎么长得就这么好看！ 赵明朗翻了个白眼给杜菲：看，这就是你虞哥的魅力。 雨势渐小。 卫讷终于到了，脚上的鞋袜都已经微微湿了，除了来报道的时候过来一次，这还算是她第一次以一中学生的身份进来。 给门卫递了她的学生卡，门卫大叔才放她进来。 “老王，这孩子没穿校服啊！”一个值班门卫朝着窗口的门卫说话。 “没事儿，刚刚我看了她的学生卡，高二一班的。” 被叫做老王的中年人看着刚刚的女同学递过来的校园卡：“还别说，这小姑娘长得挺讨喜。” “可惜喽……” “可惜啥？” “高二一班，学校批评最多的班级了。” 卫讷加快了步子，实际上她的鞋子有点湿，脚后跟的袜子完全湿了，脚掌却是干的。 脚趾微微蜷缩，这种干了一半的鞋袜让卫讷很难受，更别说身后还有个巨大的书包，卫讷看上去就像个偷背大人旅行包的娃娃，腰都躬起来了。 顺着一排排班级往前看，高二一班在五楼，和别的学校又不一样了。 卫讷加快了步子，路过二楼的时候好几个班级里的学生看向窗外，盯着她走路。 卫讷低低头，除了没穿校服也没什么不一样啊？ 范安林早就在教室里等着了。 距离早读下还有五分钟，新来是转学生终于有了踪迹，缓缓出现在门口。 “大家静一静！现在给大家介绍一下咱们班里新来的转学生：卫讷！大家掌声欢迎！” 卫讷微微踢了踢鞋子，挺直了腰背背着书包进门。 抿了抿唇，卫讷抓着书包带子自我介绍：“我叫卫讷，今天来报道，我是从六河一中转来的，希望可以和大家好好相处。” 卫讷看过去，前几排还算整洁，可能因为都是女生的原因。 但是到了后面就有些不整洁，教室里还混杂着早点的味道哦。 底下的掌声稀稀拉拉。 一班的学生早就见怪不怪，今天来一个，明天来一个，一半的人数就是这么增加的。 不过这新来的还挺牛气，大家都是早读之前来，就你早读快下课来了，慢悠悠跟个大爷一样。 还别说，还真有人看不过眼。 “新同学还挺傲气，来这么迟不给咱们班人面子啊！这么土气还敢这么牛皮啊，六河镇是什么破地方，听都没听过。” 说话的是坐在最后一排靠垃圾桶边上的李耀，黄色的卷发，脸上还隐隐带着一道疤痕。 声音不大，讲堂上的范安林还有卫讷没听见，可赵明朗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你看，这臊皮子又开始搞同学了！” 赵明朗盯着手里的手机游戏，咧着嘴和最后一排的单虞说话。 “他拽啊，总有一天有人会搞死他。” “咱们别被人家搞死就行了，管那屎犊子干什么？” 清冷的少年却不理睬，手上的动作很是灵活。 其实赵明朗拽的二五八万的，要不是为了见一眼新来的妹子，他才不在这里待着。 李耀也是，知道这转到高二一班的女学生，大多数都是为了单虞来的。 李耀向来和单虞不和，见到转学生就会这般嘴上无门的放炮。 盯着手机太长时间，单虞的眼睛有些酸，恍然抬头揉揉脖颈。 一眼看过去，台上的转学生标准的齐刘海。 厚重的要命，眼镜也是老土的黑框眼镜，穿着一身小碎花的连衣裙，腰间还别着一朵黄不拉几的花儿。 离得有些远了，这些映照在单虞眼里的就只有黑刘海，大眼睛。 的确，这新来的转学生土爆了…… “卫讷，你就坐倒数第二排，赵明朗！你搬到单虞后面！” 范安林给了个刀眼，李耀说话他没听见，但是那小动作却是在台上看得一清二楚。 李耀毫不在意的扭过头，嘴里还嚼着口香糖。 卫讷坐哪里无所谓，这是这个班级这样的学习氛围真的好吗？ 卫讷一走下台就闻见一股子包子味。 莫名有些饿…… 赵明朗无所谓，笑嘻嘻的把东西收拾收拾去了最后一排，反正一一班空位置多，他想坐哪就坐哪儿。 “虞哥！以后靠你罩着我了！” 单虞不说话，只是收了手机转了个头，把眼皮子又盖了起来。 这种下雨天特别适合睡觉。 卫讷坐下来，把书一本本的取出来，这高二的课本还是她从镇上带来的，有些旧，但是她却很喜欢。 把一个书包给翻空了，书被卫讷从大到小的排好，再把课本放在桌肚里。 第2章 赵明朗一直盯着前面新来的转学生，卧槽，这个妹子居然带了这么多书！ 比他一个一班土著生的书还多…… 离下早读毕竟只有五分钟，范安林嘱托了一下各科课代表收下作业就慢悠悠的离开了。 卫讷的书包有些潮湿，尤其是书包的拉链上的那个碎步布条，湿透了。 卫讷拿纸巾吸干不跳上面的水，又摸了好几次，确定水吸的差不多了才下位扔了纸巾。 后座的同学戳了戳她的背，卫讷缩了一下身子，这才回头看。 “同学，你成绩咋样？” 赵明朗自来熟的很。 卫讷摇摇头…… 还没考试，她也不知道她成绩在一中算怎么样。 赵明朗却以为她说真的是个差生，这才嫌弃的继续低头打游戏。 难怪安妮宝贝要把她放在倒数第二排（安妮宝贝是一般学生对范安林的爱称） 差生扎堆，如今连妹子都来他们这一窝了。 看来这个妹子真的很喜欢虞哥，成绩超级差都敢为爱来一中。 卫讷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看他没说什么，就转过身来复习功课。 所幸班里下课的氛围还不错，后面几排没什么人说话，大多是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睡觉。 卫讷的书包悬挂了个璎珞，下雨的时候被打湿了，卫讷为了让它快点干，把它从书包拉链上解下来系在椅子上。 早知道今天早上就把它解下来了。 单虞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感觉脚上一阵凉意，挠的小腿痒痒的。 不耐的微眯着眼看，他的新前桌椅子底下有一条半米来长的绳子。 单虞微微闭着眼，只是不自意的挑眉。 这是什么？ 单虞腿长，每次都要把腿放在前 湿哒哒，又带着凉意。 心生不满。 这不免让单虞有些烦腻，早上睡个觉都睡不安分，带着浓浓的不耐，伸出手把绳子往后拉扯。 看见前面是个四眼仔。 单虞眯着眼，依旧看不清楚。 “我不……” 单虞吊儿郎当，斜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四眼仔。 卫讷一着急眼眶就会发红，面上的所有情绪都显示的一清二楚。 “怎么了，拉你根绳子你还想哭？” 卫讷不是想哭，只是因为生气着急，这个人怎么坏。 单虞心里烦躁，不就是拉扯了她一条绳子吗，这新来的小同学还要给他表演…… 哭唧唧？ 卫讷无奈，拭去眼眶的泪水想和少年解释清楚。 等她抬起头来瞪着少年，却见到面前的少年比她还惊讶，惊讶到张开了嘴露出一颗虎牙来。 原本还惺忪的眼神，现在瞬间变得锐利。 要是看的仔细还能发现少年手臂紧握，手指还在轻轻的颤。 第2章 两声嘤 但单虞很快将目光移了回来。 不动声色的缓和过来。 少年的眼睛是桃花眼，但是又有些狭长，眼角微微的勾起，左眼下方还有一颗小泪痣。 老一辈的人说过眼角有泪痣的人好哭，但是卫讷想着这人恐怕都没怎么哭过。 卫讷屏住了呼吸，和单虞对视。 只是少年的表情变化很快，嘴角突然勾起，不知道在笑什么，突然将脑袋蹭过来，眼睛也直勾勾的看着卫讷。 “帮我写作业，我就放手。” “哟！虞哥还写作业啊！” 全班都在看热闹，隔了大老远都有人听到单虞的请求，尤其是最后一排门口那边的男生，吃着包子戏谑一片。 单虞偏着头盯着那边起哄的男生，眉头高高皱起，单薄的唇瓣轻吐：“老子写不写作业关你屁事？信不信老子能让你吃了全校的作业本！” 吃包子那个人马上噎了一口，不敢再说话。 因为暴躁少年的话吓到了其他人，连卫讷听完心里也一颤。 卫讷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叫“鱼哥”的男生脾气暴躁的很。 在六河镇也有这样脾气暴躁的男生。 说话粗俗满口脏字，能动口就不动手。 她曾经亲眼见过一个男孩子将一位女同学推下了水，看着女同学在水里呼救，还在上面连连拍手。 心惊胆战，卫讷忍了忍已经到了眼眶的生理泪水。 终究没忍住，她感觉一大滴泪水从眼睛里流出。 卫讷不想吃作业本。 更不想吃全校那么多的作业本。 卫讷动作很快。 下一秒，卫讷摘下眼镜，迅速擦拭了眼镜，伸手拉扯这根一端还拽在身后少年手里的布条。 “我帮你写。” 声音润软糯糯，就像是调了蜂蜜的水，入口之时甜丝丝的，可细品时却抓不到味儿。 但是不管怎样，单虞眉间的戾气似乎瓦解了。 少女厚重的刘海底下是明亮的眼眸，摘除了眼镜，水汽氤氲，瓷白的皮肤。 旁人只是感叹，这新来的转学生长得不怎么样，可这眼睛可真踏马勾人。 单虞看了一眼，眸光一紧，心里暗骂了一句“操”。 果然是她！ 卫讷心里紧张的很，她一向不喜欢暴露在很多人面前，能躲就躲。 现在全班人都看着他们这边。 可后排的大佬还是不放带子，带子不要了？ 卫讷舍不得。 可是她都答应帮大佬写作业了，可是不管用啊。 这个“鱼哥”表情吓人。 像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卫讷陷入了两难。 就在她准备放手的那一刻，后座的少年放手了。 男生笑的邪气，眼里却像是嚼碎了星光，露出一颗洁白的小虎牙。 “既然你帮我写作业，以后一中我罩着你！” 单虞没说完的台词是：做我的妞儿，以后一中我罩着你！ 单虞无所谓，反正他相中了这个转学生了。 这哭鼻子的小怂包就得是他的。 原来就怂，怎么现在还是怂！ 回到家已经快八点了，玄关处多了一双拖鞋，卫讷有些奇怪，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没有。 卫讷脱了鞋子，把袜子脱下攥在手里，还没脱完，一个小胖墩就抱住了她的大腿：“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抱大腿的是卫讷同父异母的弟弟——卫宝。 卫讷想伸出手摸摸弟弟的脑袋，可想起这是刚刚脱了鞋袜的手，就把手收回去了。 “姐姐姐姐！这鞋子是爸爸今天去买的哦！还是小宝我亲自去挑的呢！奥特曼好不好看！” 其实卫讷一点也不喜欢奥特曼，但是她还是点点头。 “讷讷回来了啊！快过来，爸爸给你把饭热一热。” 卫讷的爸爸是个四十多岁的工厂工人，江市食品厂特别有名，卫讷的爸爸和后母都是食品厂的工人，不过后母李琴已经是车间的主管了。 平日里在家也有些傲气。 “这丫头怎么回来这么晚啊！是不是在外头混去了。这农村的孩子就是不懂规矩，大晚上还在外面鬼混。” 李琴很明显是在卫生间里洗衣服，但是声音还是传到客厅。 “丫头第一天上学，迟到点回来没什么事吧。” 卫爸爸忍不住反驳。 “鬼知道她在一中都干了什么。” 第3章 卫爸爸给了个无奈眼神给卫讷，卫讷什么也没说，微微张开唇角安慰卫爸爸。 虽然第一天没有晚自习，但是今天的公交车晚点了，她走了三站路才搭到该转的公交车。 不过都无所谓，现在她不是都回家了吗。 卫讷随便吃完了些就收拾碗筷，卫爸爸拦住她：“讷讷去写作业吧，这里爸爸来收拾。” 卫讷又小心的笑了笑，这才回了房间。 卫讷带着两套作业回家了，回去抽出了所有的书本。 鼓鼓涨涨的书包干瘪了下来，瞬间就像是一顿要吃了三天饭量的胖子瘦了下来。 好在写作业对她来说不是难事，开学第一天老师都没怎么上课，也就班主任起了个头。 暖黄的灯光下，整洁的书桌上摆放着一盆小小的绿植，其实也说不上手绿植，还没有手掌大的多肉。 卫讷给习题册题了自己的名字，又另起一行签上班级。 高二（1）班，工工整整的四个字，还有饱满对称的小括号。 对了！ 那个“鱼哥”叫什么名字？ 卫讷有些皱眉，这个好看的男孩子不好好学习。 还是个“暴躁鱼”…… 嗯…… 超级暴躁…… 卫讷连着写了三天的作业，这三天里后排的那位暴躁的男生还没来。 “卫讷，你可以不帮单虞写作业。” 一班的学委叫王耀，长得高高的，有些黑黝黝的壮实。在班里也和卫讷说过话。平素王耀收作业收到后排基本上就止步了，现在也就是新来的转学生认真，不单单交了自己的作业，连带着还交了年纪大佬的作业。 年级大佬是什么样的人？据说初中起就没这么交过作业，连考试什么的都是随便涂涂画画交上去的卷子。 “没事，这是我答应他的。”自从开学第一天她的那条带子被威胁了，卫讷就没把它带来，而是放进了一个小的储物盒。 学委点到为止，也没有说什么。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卫讷把两本练习册工工整整的叠放在一起，不过是一本英语作业，都是abc的字母，她还不至于写不完。 至于作文，就当是再写一篇创作算了。 早读铃声响了，一班和很多班级一样，语文英语早读轮换着来，据说到了高三复习的时候，早读还会变成语文，英语，生物混杂着来。 卫讷没有同桌。 她的同桌是个男生，坐在她边上，可是除了第一天，她就没见过这位同桌和“鱼哥”一样，后排的人松松散散的来，基本上是没来齐过的。 卫讷从桌肚里取出英语课本儿，课本有些久了，上面的文章卫讷几乎能背下来了。 卫讷有个习惯，眼神一放空的时候就是背书去了。 无论是英语还是语文…… 下了早读，门口的同学过来提醒卫讷，班主任叫她去办公室。 “卫讷啊！这是你的校服，你今天带回去洗洗，看看明天能不能干了穿上。“ ”好，谢谢老师。“卫讷道了谢，拎着桌子上的衣服，被塑料包包了起来，还封了口。 “等等。”范安林手底下的作业很多，但是改的速度很快。 卫讷停下脚步。 “你别帮单虞那小子在写作业了，那混小子的作业水平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 卫讷有些窘迫，面子上却是不显，只是低着头思考数学老师是怎么知道的。 她才刚来，并不知道一班的英语老师白莉和范安林关系好，早就把单虞的作业给范安林过了眼。 范安林停下笔，女生乖乖巧巧的模样，看来这卫讷还真是好学生，后面和那帮混小子在一起还真是不合适，看来得抓紧时间调位置。 卫讷回去的时候就发现班上一片喧哗，后门那里涌着一堆人，不知道在干什么，还有外班的在门口看热闹。 “我艹你大爷的，别以为你是一中的大佬我就怕你！单虞你也不过是个没爹养的贱货。你跟谁这么拽？” “李耀你个犊子嘴这么这么贱！” “赵明朗你不过是单虞面前的一条狗，混饭吃的，你拽什么拽？” 赵明朗被李耀压着脑袋打，双手还拉扯着李耀的黄毛。 两个人从门口打到班级后面，推到了一排座椅。 班里人惊恐急了，又不敢去喊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年纪大佬单虞面前有个规矩：大佬大家谁敢喊老师，谁就是单虞要揍的下一个人。 女生不敢看了，李耀讲话冲气，在单虞他们一进门的时候就打了起来，不过单虞没动手，是赵明朗那货挡了一拳，结果赵明朗和李耀打起来了。 卫讷站在前面不敢轻举妄动，实际上和她一样的还有很多人，不论是男生，还是女生。 都在远远地看热闹，没人站出来。 赵明朗和李耀打得狠了，两人眉眼都是伤痕。 李耀街区小混混，打架打得多，赵明朗也算是个混混了，只是平时不轻易干架，这次被李耀打出血，也是咬着牙和李耀刚。 眼见着李耀抄起一块砖头就往赵明朗身上嗑，赵明朗被猛地一下推倒在地。 "艹！哪来的砖！" 赵明朗被推开，眼见着半个手掌大的砖块砸在了单虞的肩膀上。 卫讷在后门捂着嘴害怕出声，旁边的同学没被里面的打斗吓到，倒是被卫讷吓了一跳。 见到后门的少年看了她一眼，目光灼灼的样子。 卫讷转身去了办公室…… 不知道为什么，隔了前后一个班级，卫讷就是知道他看了她一眼。 其实单虞一直没动手，还帮着赵明朗挡了一砖头。 被一砖头打得趔趄，单虞表情黑的很，嘴角微微勾起，眉峰皱起，手上颠着那块转头：“什么年头了，打架还用板砖？” 终究是忍不住，把嚣张到无边的李耀压在地上打。 等赵明朗清醒过来的时候，单虞已经结束了这一场单方面的斗殴。 单虞打人狠，专门挑人脆弱的地方下手，掂量着恨不得打断李耀几根肋骨。 赵明朗捂着脑袋心叹，还是坏了大事…… 打架是不被允许的，尤其是在一中。 作者有话要说：　　学霸来之前： 单·假年级大佬·虞日常：睡觉，打架，打球 学霸来之后： 单·乖乖·虞：盯~ 第3章 三声嘤 范安林在办公室里恨铁不成钢，卫讷告诉他班里人在打架的时候他就诧异，单虞不挑事谁还敢在班里先动手打架？ 办公室里，赵明朗老老实实的站着挨训，李耀一头黄毛乱七八糟，校服都被磨坏了，也老老实实的站着。 反而是单虞，云淡风轻的模样，除了白色体恤上有个红色的砖块砸出的印着。 身上白白净净的，微眯着眼，看上去吊儿郎当的。 范安林看一眼就知道这一驾打得有多狠。 叹了一口气，班主任对着卫讷轻言：“卫讷你先回班上，跟纪律委员说看好班级的秩序，这节课上自习。” 卫讷一直乖巧的站在边上心里想着离开，听着班主任开口，顺势离开。 卫讷刚刚关上门，办公室里传来了巨大的拍桌子的声音。 “说过多少遍不能私自斗殴！怎么就是不听！” 顿了顿脚，卫讷往尽头的一班走去。 范安林一直训了一节个大课间，刚刚上英语的时候单虞几个才被放了回来。 班里人不敢说话。 白莉看了眼这群差生，没怎么说话，点点头让他们进来。 卫讷其实心里有些慌乱，班里人课间叽叽喳喳的，她隐隐约约听到了些事情。 “鱼哥”的大佬名声是靠打出来的。 家里有钱有势，单虞混得不得了。 卫讷刚刚把错题订正到错题本上，英语老师在讲这几天的试卷。 刚刚讲到了作文，每日两篇作文的要求不严，但是她几乎都快把试卷给背下来了。 突然卫讷察觉到椅子下的敲击，一阵阵的，不剧烈但是不平缓的节奏让她很不舒服。 卫讷把椅子往前移了移。 敲击停了几秒，又剧烈起来。 卫讷旁边的男生觉察到了，猥琐的回头：“虞哥这是在撩妹啊？” 卫讷不喜这样的玩笑，心里不免有些烦躁。 回头瞪了一眼单虞。 单虞瞥眼不看她，可是卫讷知道他的余光在注视着她。 “单虞，脚拿开。” 第4章 女生声音小小的，单虞故意当没听见，长腿在卫讷的椅子底一阵席卷。 卫讷逃不过，抿了抿嘴角，牙齿咬得有些紧。 她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话，和大佬目前只有作业上的往来，以后也不会有的，但是卫讷想起单虞打架的模样，心里猜想他是不是受了伤。 单虞以为新来的转学生不会回头的，毕竟敢招惹他的女生不多。 更何况眼前这只还是胆小的，估计他再怎么晃荡晃荡她也不敢说什么。 看上去，就和小时候一样怂的很。 卫讷平时为人友善，虽然没有什么好朋友，但是也不会和旁人轻易就结怨子。 这会儿少年逼的急，伸出来的腿还能碰到她的腿。 卫讷往前瑟缩几分。 但是单虞不想这么简单的放过她。 骨节分明的手指拉着前面卫讷的校服后面的衣领，往后一扯。 力气不大，但是刚刚好单虞身子前倾，单薄唇瓣贴在少女的耳边：“胆子不小，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告老师的！嗯？” 卫讷被拉扯到后面就绷劲了身子，直到耳边灼烫的气息贴近又远离…… 半晌卫讷都没有变动姿势，腰背贴着单虞的桌子。 身后的人也似乎很有耐心，两人都胶住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卫讷突然回头低声询问：“单虞，你是不是打伤了？” 单虞以为他说的是打伤李耀。 “切”了一声：“没打伤，留了一手呢，但是估计会疼死吧。” “那你呢？” “要你管。” 刚刚他的角度，刚刚好见着卫讷小巧白皙的耳朵，耳垂肉肉的，也白嫩白嫩的，还有转过头来的小巧挺翘的鼻尖。 鼻子那么小，是怎么架得住那副老太太式的眼镜的。 单虞讶异，松了手，连带着身子也远离了卫讷的后脑勺。 莫名单虞身体里一股子躁动，想踏马的吸烟了。 “单虞，去医务室！”卫讷严肃道。 “不去！这么点伤就去医务室多丢人！” “怕什么丢人，万一真的被打伤了怎么办？” “不去，我年纪大佬的名声不要了啊！” 卫讷表情有些严肃，唇瓣是紧紧抿起来的。她不懂，受伤了就得去医务室，单虞这么就是不听？ “年纪大佬的名声能当饭吃？快去！” “别人的不能，我的能，被全校人知道了，我还怎么收小姑娘的情书？真的想让我去，你陪我啊！” 卫讷同桌惊讶，校霸今天怎么说了这么多的话，平时都是睡觉不说话的，妹子来找都不搭理人。 卫讷不知道别人眼里的单虞这样的这会儿还在劝着让他去医务室 单虞侧过脸去，目光看着窗外，声线却明显被压低：“你看你，让我去医务室，又不带我去，我怎么认识路？” "你不认识医务室？" 卫讷惊讶，她一个新来的都已经熟悉了学校，他怎么还不认识路？ 单虞回过脸，尴尬的低咳一声：“年级大佬打架会受伤吗？不受伤干嘛还要去医务室。” 停顿一秒，单虞又加了一句：“那种地方只有打架打不过的傻逼才会去！” 英语课之后就是晚饭时间，有接近四十分钟的活动时间。 赵明朗几个招呼着单虞去打篮球，篮球在班级里被拍的噼里啪啦响。 兄弟在门口几个等了好久，发现单虞还没来，你推我我推你的到班里吆喝他打球去。 赵明朗最先过来，瞧了一会儿。 不对劲，虞哥怎么离人家小姑娘那么近。 搞清楚状况，赵明朗就被单虞的浪荡模样搞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年级大佬打架会受伤吗？不受伤干嘛还要去医务室。” 单虞话音刚落，此刻“打架打不过的傻逼”赵明朗在门口看得目瞪口呆。 虞哥这是带伤撩妹？什么时候还有这种操作了，年纪大佬不走暴力路线，该去卖惨？ 赵明朗不免在心里腹诽：真强！ 虞哥撩妹都不打草稿…… 不认识医务室？ 骗鬼呢！ 上学期一学期进了三次医务室的不是单虞是谁！ 虽然是陪他去的医务室，不是单虞自己受伤的。 卫讷很无奈，单虞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欠打的很，饶是她这种好脾气都被气的够呛。 对于卫讷来说，伤痛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不是她怕死，而是她打小就见不惯创伤。 鲜红的，象征生命的液体流了出来，卫讷不忍看。 单虞靠在椅子上，脚搭在书桌的斜杠上，身子还往后一摇一摇的。 荡秋千似的。 卫讷想不管他，这伤病在是自己的，她管那么多做什么。 可是看着他左脸的一道沁血的划痕，勾过那点小泪痣，分外的招人。 还是夏天，处理不好伤口容易发炎的。 终究还是心软叹了一口气，卫讷认真的看着男生黑黝黝的眼睛：“好吧，我带你去医务室。” 心情好了，单虞这才斜眯着眼睛“恩”了一声应下。 哼了一声。 单虞又矫作一会，其实心里爽到爆！ 等见到卫讷看过来，马上绷直了嘴角，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 “赵哥，虞哥还去打球吗？” 前门几个等人的等不到人就过来了。 杜菲几个只看见赵明朗揉捏着篮球出了后门。 “还来个屁！咱们虞哥已经为爱抛弃哥们伙了。走走走！咱们打球去！” 校霸看上转学生？ 赵明朗不理解这新来的转学生哪里好看了，要胸没胸，要脸蛋没脸蛋。 完全淹没众人。 难不成是虞哥想换口味？ 管它呢，反正单虞万花丛中过，他当兄弟的还急啥？ 黄昏的ktv包厢了，赵明朗几个霸者麦克风不放手，一首两首口水歌的唱个不停。 单虞坐在架子鼓前，手里随意的敲着架子鼓，声音大大小小。 这家ktv还是单虞家的，单家没钱，但是虞海燕有钱啊! 虞海燕是单虞的妈妈，平时也不怎么管单虞，反倒是单虞的小舅虞海丰管的多。 虞海丰宠着这个侄子，特意在自家ktv给单虞留了个大包厢，还加了一个架子鼓。 赵明朗几个不管单虞，反正虞哥今天一晚上都不正常。 晚饭时候就开始荡漾，左边脸瓣子上贴了个白色的ok绷，显得脸更加的白净。一路上不知道多少少女心都被单虞撩走了哦！ 校霸受伤了都那么帅气！ 虽然表情臭臭的，但是还是帅啊。. 牛逼啊！ 单虞懒散的坐在架子鼓前面，时不时的敲两下打扰一下正在嘶吼的几个人。 他又想到了卫讷。 其实今天他的伤确实不严重，打架打断了肋骨都有过，何况只是脸上一道小伤口。 去不去医务室都无所谓，其实他就想逗她，看她发脾气。 他今天可没想到，他单虞打架动手居然还有人敢去告老师状。 虽然不是他主动动的手，但是大差没差了，打了他兄弟，他忍不住了。 动手只是迟早的事，可没想到站在门口的转学生一溜烟的跑去告黑状。 她是小学生吗？ 校霸打架还敢去告状，不怕被校霸放学堵校门口？ 微眯着眼，单虞心里想个不停。 卫讷怕是智商不够…… 可是她原来也不傻啊。 可事实证明卫讷不是个傻子，反而是个大学霸。 开学第一次月考就年纪第一！ 第5章 都是平行班，一班不存在会因为是一班而包揽第一。 卫讷去办公室的时候，被范安林问过她感觉怎么样了，她觉得试卷就那个难度，没有什么感觉上完成的好不好的。 范安林点点头，他只是担心卫讷转学过来不适应。 只是没想到，卫讷真争气！一来就是第一！ 范安林乐呵呵，喝个茶都能去六班班主任那里秀一道：“我们班卫讷啊，真争气，一来就考第一，那孩子还听话的很。一个月了完全不要管。” 六班班主任不说话，只是鄙夷的看着这死对头：“你牛什么牛啊，第一在，这倒一不也在？” 反正平均分上不去，班级排名也上不去的。 “小范啊，你还年轻，就坐稳了这倒一的位置吧……” 范安林不管，这次他可算是吃了一口恶气。 下课铃声响起，政治老师提溜着书本离开，底下昏昏欲睡的学生们瞬间清醒过来，结伴去卫生间。 单虞又被女同学堵住了，明明都是穿着校服的同学，可眼前的女生偏要把衣摆塞进裤腰带里，显示出姣好的腰线。 单虞不说话，手里玩弄着打火机，裤袋里还有一包烟。 “单虞，我喜欢你！请你考虑考虑和我交往！” 李怡说的真诚，看向单虞的眼里有着志在必得的光。 第4章 四声嘤 单虞长得好看，李怡一直等着他注意到她，已经等了一个学期了。 从初中起她就注意到单虞。 这个男生眼睛总是微眯着的，皮肤白皙，不怎么笑，校服是不穿的，私服倒是很多风格的，总是和那帮子男孩在一起，打架，撩妹，游戏人生。 李怡也是转学生，只是她是隔壁二班的转学生，没转来一班是个遗憾，但是她对单虞这个人志在必得！ 单虞此刻却是蔫蔫的，有些不耐烦。 赵明朗那个混小子到现在还没有从厕所里出来。 卫讷已经好几天没理睬他，他知道她是在躲着他、可为什么躲着他？ 难道他会吃了她？ 打火机被玩弄的出了一层汗水，单虞转动了一下手腕，想着待会去打球，顺便给卫讷的那小白痴带杯奶茶。 甜死她！ 赵明朗这么说的？ 撩妹要从请客开始，就得用奶茶甜死妹子！ 李怡等了很久，可单虞就是不说话。 李怡伸出手，单虞突然收起打火机，看也不看李怡，抬腿准备离开。 “单虞……” 李怡伸出手拦住，但是还没碰到单虞就被闪开。 单虞垂着头，显得很是慵懒，烦躁，不想理这个女生。 一群人一天天乌泱泱的，让人心烦。 李怡脸色有些发黑，但还是扯着嘴笑：“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接受我？我做的不会比其他人差！” “啰嗦……” 赵明朗几个是死在厕所里了？ 单虞不想等了，看也不看李怡，直接从卫生间门口离开…… 卫讷出来的时候，李怡还在对着女生卫生间的镜子气恼的化妆。 不是卫讷故意要偷听别人说话，她也不知道好端端的解决生理问题还会遇到这种告白的情况。 樱桃小口，光洁的额头，白皙姣好的皮肤，还有盈盈一握的腰段。 卫讷暗想：“鱼哥”的眼光也太高了，这个女生很好看了…… 其实不怪单虞眼光高，自小起单虞就是天之骄子，虽然这个骄子成绩是一塌糊涂，但这并不耽误他招惹小姑娘从。 点点大的时候单虞就被邻居夸奖长得好看，到了后来上了学，给他递情书的小姑娘不知道排了多少。 单虞也是来者不拒，虽然多少有些洁癖，但是漂亮妹子并不缺，情书收了就扔。 单虞分寸把握的准，谈感情，不行就行，不走身，更不走心…… 放学的时候，卫讷等了好久，单虞都没回来。 这几日她都刻意躲开单虞，上课下课的时候都不说话，在座位上看书写作业。 后面一排没什么人敢主动招惹，除了上课回答问题，卫讷像是空气一样，毫无存在感。 唯独交作业的时候才会想起她，小学霸不仅要写自己的作业，还要写校霸的作业。 年级大佬的作业还是要交的，单虞还没回来，平时都是单虞自己将作业放在她座子上，只是今日都快上晚自习了，卫讷还没见到单虞的那一份作业。 班里值日的学生三三两两的离开，距离晚自习还有四十多分钟。 卫讷还等着，没吃晚饭，下午喝了一杯酸奶，现在还不是很饿。 单虞几乎每天都会去打篮球，打完球基本上就不回来上晚自习了，校霸都逃课，卫讷知道 计划着第一节晚自习写数学，第二节课物理，作业写的快，只要把大佬的作业写完今天就可以回去了…… 傍晚的斜阳照射在书桌上，高高的课本下一小团黑色的阴影。 红的亮眼，暖洋洋的让人涌出一股子睡觉的欲望。 不知不觉，卫讷脑袋一点一点的，摘了眼镜，侧着脸趴在桌子上假寐。 单虞也没吃晚饭，食堂的晚饭总有股子铁锈的味道，赵明朗还戏称是学校刷碗工不认真，随便刷刷留下的味道。 不饿，所以他直接去了奶茶店买了两杯奶茶。 店铺收银台的女生一直盯着他，直勾勾的眼神让单虞不喜，但是他早就习惯。 他的脸，的确长得不丑。 可为什么卫讷都不睁眼瞧瞧他？ 明明小时候还色眯眯的跟着他一路走…… 单虞站在前门往里看，就看见班里一个人也没有。 眉头一皱，小傻子不在？ 走进了才看见卫讷被高高书本遮挡住的小脑袋，伏在桌子上，身子轻缓的律动，应该是睡着了。 班里开了空调，尤其是单虞这里，空调底下，冷气足的很，还能看见扇叶里冒出的水汽，白花花的，就像是要把一切冻结起来。 卫讷缩了缩身子，眼睛眯起，又睁眼，又眯起，后背凉丝丝的，汗毛都要竖起一般。卫讷把脸换了方向，跺了跺脚，又不自觉的伸手探上桌角的热水杯，迷迷糊糊的想着，刚下课打的水，应该还是热的。 可是入手的确是一份滚烫的纸杯…… 一惊，卫讷抬起身子，入眼的是单虞大大的脸颊，还有温热的呼吸，轻轻打在她胳膊上。 两个人，贴的很近，近到卫讷可以轻易看见单虞瞳孔里的自己。 “想喝啊！喊声虞哥就给你？嗯？怎么样……” 挠着痒痒一样，少年眼睛眯起，笑的很坏。 单虞就是想逗她，谁让眼前的少女摘了眼镜，蹭亮的眼镜让人稀罕的很。 后门传来几声吵闹声，带着男孩子特有的沙哑喧闹。 有人来了！ 卫讷想也没想，一把把单虞推开，单虞不察，身子往后踉跄一些，手里的两杯奶茶扑倒在地上，浓郁的香气瞬间在后排蔓延开来。 刚进班的几个男生被眼前的情况搞得措手不及。 一进门就遇见新来的小学霸表白年纪大佬？ 看着地上的咖啡，怕又是妹子的心思被虞哥拒绝了！ 也对，校花都跟着虞哥身边追，虞哥的眼光早就高得不得了了，哪里还看得上小学霸这类的素菜哦…… 单虞的确很生气，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下脸子，虽然见着的人不多，但是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单虞哪里受的下这样的气。 上个这样态度的人在哪？ 好像是被他地下的人狠狠地教训了一番。 示好不及，尚未敢有人蹬鼻子上脸的。 单家的小祖宗，哪里敢有人去主动招惹。 班里的人渐渐多了，可大多都窝在前后门不敢轻举妄动。 后排的独特的气压蔓延在整个班级里，就连外班的很多人都来门口凑这热闹。 “虞哥怎么了” "应该是被妹子表白了，但是好像拒绝了。" “这次表白的又是谁？你们班新来的？” “看来是的了，虞哥有个娃娃亲在一中谁不知道，敢招惹的妹子也没几个了。” “娃娃亲什么的谁还当真，虞哥这种会玩的人，别说娃娃亲了，就算是结婚了估计也都还会出去采花……” “啧啧，咱虞哥就是浪！” 外面吵吵闹闹，单虞和卫讷在教室了大眼瞪小眼的，不是没听见，卫讷有些不知所错，她只是本能的反应会去推开单虞。 手心积聚了很厚重的一层手汗，好似什么也握不住一般。 刚刚推开的是单虞，是单虞靠的太近的缘故，她正当的回应，只是动作幅度大了些。 可是不能让异性离的太近不是每个人应该知道的常识？ 第6章 所以单虞生什么气？ 卫讷有些不知所措，蜷缩了拳头，手心一片湿滑。 “对不起……”卫讷手指在桌肚里摸索了几下，然后“咔”的一声，手抽了出来，戴上了眼镜。 原来不知道单虞为什么生气，像是炸毛的兽，恶狠狠的看着她。 卫讷看了眼地板，深深的咖啡色，浓郁极了的味道。 她打倒了他的奶茶，难怪他生气。 “道歉有用？” 单虞就是生气，想要不理睬她，可又想这样吊着她。 单虞斜靠着后面的墙，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衣服上蹭上了黑板的粉笔灰，可他也不在意，只是生气的斜着嘴咬着那颗虎牙。 那副模样就像是等着卫讷来哄他。 卫讷叹了一口气，起身从阳台外面挑了一把拖把，认命的拖着地上的咖啡渍。 单虞从头到尾盯着她，卫讷不是没感受到，但是她还在想怎么办。 补偿是一定要补偿的。 把纸盒子捡起丢进垃圾桶，卫讷的腰有些酸，僵了一瞬，卫讷抬头走向墙边靠着的少年，虎着脸，眼角流露出来的全是躁动不耐，宛如被侵犯了的豺狼虎豹。 卫讷无奈，靠近了他一分。 “下晚自习我请你吃东西吧。” 生理学上有着一种说法，肾上腺素的急速分泌，会导致人类在一瞬间躁动起来。 每个细胞都在抒发着火热的情绪。 不等单虞回复，卫讷提着拖把出了班级后门。 后门看热闹的人这才敢进去，不知道为什么，大伙都感觉年级大佬似乎心情很好，还把空调温度调低了好几度。 直到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卫讷的精神都是怂怂的，植物蔫巴了一样，端着饭菜肚子坐在靠窗的位置发呆。 赵曦有些担心，卫讷一向独来独往，班主任也叮嘱了班级里的几个学生，让她们没事多在一起交流交流。 可是卫讷话不多，总是安安静静的，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笑笑，乖巧的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写一个奶味的年级大佬 第5章 五声嘤 “班长，你在看什么呢？” “看卫讷呢。” 马尾辫女生端着饭盘过来坐下。顺着赵曦的目光，马尾辫女生哼了一声：“班长你看她干什么，一个人坐在那里，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在玩孤立呢。” 赵曦皱了皱眉头，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王燕：“这话什么意思？” 王燕也是个嘴碎的，但是平时和李怡关系不错，李怡喜欢单虞差不多全校都知道，奈何单虞瞧不上李怡。 平时王燕说话也顺着李怡，自然李怡也对王燕多说了几句。 赵曦不想说别人闲话，可是王燕一开话夹子就堵不住。 “卫讷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谁知道内心里是不是个歹毒的妹子呢。” “可她的确很乖。” 赵曦是真的这么觉得的，她曾经看到过卫讷给班里的一个同学一袋红糖姜茶，那个女生现在还时不时的念叨卫讷的细致善良。 反正她的确觉得卫讷是个好女孩，还是贤妻娘母的那种，特别适合在家里相夫教子。 王燕看了眼赵曦：“我的班长唉！你怎么这么单纯啊，卫讷要是没有心机怎么能和赵明朗那群人处的那么好。” 王燕没提单虞，但是赵曦能从她的语气里听出来一些妒忌。 和赵明朗关系好了，自然也就接近单虞了，绕是赵曦不喜欢单虞，也承认单虞的确长得得天独厚。 赵曦再次看向窗角，卫讷还在那漫不经心的挑着菜里的东西，隔的有些远，看不清具体是什么，但是赵曦还是觉得她是个单纯的女生。 一个人好与不好，总归能从她的气质上看出了。 比如单虞的痞气，还有卫讷的现世安稳。 就像是天塌下来了，她也慢慢悠悠的按心意来。 王燕还在说什么，赵曦已经听不下去了。 “唉！班长你去哪儿？我还没讲完。”王燕说到现在，饭一口没吃。 赵曦看了眼卫讷，又看了眼王燕：“不耽误你吃饭了，我去卫讷那里瞧瞧，关心关心转学生。” 王燕往嘴里扒了一口饭。 都来了快一个月了，还关心转学生呢！ 哼，还不定是想去巴结卫讷，然后进去单虞的圈子里。 卫讷其实并不想吃饭，只是不吃的话晚自习会饿。 看到赵曦过来了，卫讷有几分奇怪。 “怎么着？不欢迎我过来啊？” 赵曦说说笑笑的，卫讷放下筷子，小小的笑了笑：“不是，班长你来和我一起吃饭我很高兴。” 赵曦性格比较豪爽，所以当了女班长班里人也服她，除了少数几个刺头以外，大多数人还是管的住的。 “来了这没久，还没和你好好说说话呢？小讷讷来自哪里啊？” 卫讷失笑，班长怎么去喊她小讷讷啊。 但是还是回了：“六河镇。” 赵曦其实知道的，班里每个人的信息她都过了一遍。 但是这个六河镇她还真是没有印象。 “在江市么？” 卫讷摇摇头：“不在，它在隔壁的市里，是个小地方，班长你肯定没有听过的。” 赵曦吃了一口糖醋排骨，嘴里包着东西，说话就支支吾吾的：“干什么一直喊我班长呀我！喊我名字就好了。那么生分人家好伤心的~” 卫讷不知所措的看着她，赵曦喝了一口汤：“这样吧，我都喊你小讷讷了，你喊我大曦子就行了。” “可为什么不是曦曦？” “曦曦太娘了，作为一班之长必须有大姐大的气场。” “那为什么又不是曦姐？” “班里有个虞哥就够了，再来个曦姐全校的人都以为我喜欢单虞那个混小子，想要和他凑对子呢！” 卫讷想起单虞早读时的放浪，出声询问赵曦：“你不喜欢单虞？” 赵曦翻了个白眼：“我为什么喜欢他？那么骚包的一个人。” “……” “真够骚包的，大冬天穿那么少，就为了好看。” “……” “我告诉你啊，小讷讷，离他远点，这群后面的男生最喜欢看小毛片了，我上次还在自习的时候抓住几个顶风作案的。” “……” “哎呀，哎呀，不说他了，不就是臭男人嘛。小讷讷，来叫一声大曦子来听听？” “叫啊？” “小曦子~” 赵曦讶异：“我可是要做大姐大的人哎！” 卫讷悠悠出口：“可是我比你大一岁啊……” 班长赵曦的生日就在前几天，班里好多女生谈论，卫讷也就多听了两句。 卫讷比班上的同学都长一岁。 赵曦真的是个气场很强的人，好在单虞平时和她没有什么对立的时候，不然一个班上两方对峙起来那就麻烦了。 一个饭吃下来，赵曦真心觉得卫讷这妹子不错，要不是她有喜欢的人了，说不定就会同性恋喜欢卫讷。 乖乖巧巧的，随你揉捏。 晚自习的时候，一班格外的安静，单虞在的时候一般班上都不会大声喧哗。 今晚他拒绝了赵明朗一伙人去唱k的邀请，在班里自习。 单虞阴郁的气息一下子消散，而这种热辣的情绪一直到了晚自习。 范安林看了眼乖乖坐在后面的单虞，心里感到稀奇。 单虞则是心情美到爆，卫讷约他了。 约他晚自习下去吃东西……哈哈，一起吃饭。 也不一定是吃饭，吃面，烧烤，火锅，海鲜，什么都行。 反正是和她在一起吃东西，管它吃什么。 卫讷不知道的是单虞前两节课一直在打游戏，最后干脆趴在桌子上睡觉，睡姿也很不安分了，长腿还搭在她的椅子靠杆上。 三节晚自习终于结束了，卫讷收拾了桌上的作业，习惯性的回头把单虞的英语作业收到书包里。 说好的，今晚请单虞吃东西。 书包里面有几百块钱，是她这么些年攒下来，好在今天带了一部分出来。 化学课本，化学教辅，天利三十八套，今晚只看化学。 心里规划好今晚的安排，卫讷最后把水笔插进文具盒里面。 第7章 好在她的作业已经写完了，带的作业都是单虞的。 前桌赵曦和卫讷说再见，这么晚的晚自习大家都有些疲倦，除了讲台上看晚自习的老师还在讲台上坐着，托着这几分钟。 单虞是被班里人吵醒的，晚自习放学了班里都吵吵闹闹的离开，单虞抬头，前面的卫讷不见了踪影。 单虞打了一个激灵，第一感觉就是卫讷不会跑了吧！ 长腿磕在卫讷的椅子上，单虞这才发现她的书包还在。 松了一口气，单虞又趴了下去。 又是眉头一皱，睡醒脾气极差的单虞随手把前座的书包提起。 抱在怀里继续趴在桌子上。 微眯眼等。 班里几个没走的女生有些惊讶。 单虞来上晚自习已经很不寻常了，现在还在这里守着卫讷的书包？ 说实话她们也希望此刻自己就是卫讷的书包。 被单虞抱在怀里的样子不要太美好。 可单虞没他们想的这么美好。 现在突然小腹疼的很，而且越来越疼，像是抽搐了一样。 翻江倒海，连站都站不起来…… 单虞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卫讷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还在考虑晚上吃什么，可到了班里见到虚弱的苍白了脸色的单虞，顿时被吓得不轻。 手忙脚乱的喊来班主任。 九月的江城啊，风还是炽热的，带着白日里还未喧嚣完毕的热浪，一层一层的打在高大的梧桐树上，摇曳的树枝，漫天的星子，闪烁不停。 “卫讷，你先回家吧，我送单虞先去医院看看！” 范安林叮嘱卫讷，熟练的翻出电话簿。 卫讷想陪着一起去，可是见着班主任严肃的打电话，到嘴的话顿时被吞咽了下去。 心里的慌张慢慢变成微微点着的头。 单虞看着她，黑着脸想说什么，卫讷辨别不出来，只是听了范安林的话回去了。 年级大佬又是好几天没来上学，大家习以为常，范安林对单虞为什么没来上课的原因并没有说什么。大家的日子就像是照旧一般。只是路过一班的女生少了好多，门口也没有了叽叽喳喳的喧嚣。 卫讷算是坐在最后面的女生了。 范安林本来说要调位置，可是被单虞住院的事情忙得头疼。 单虞家长有些太宠着孩子了，单虞的母亲一接电话就飞快的赶到学校，把范安林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范安林也是担心，什么也没说，只是立马和单虞妈妈一起把单虞送到了医院。 还好只是阑尾炎，动个小手术就好了。单虞想要早点回学校可是单虞的母亲死活不愿意。 “妈！我迟早都要去学校的！”单虞躺在病床上，面色红润，看得出是调养的极好。 虞海燕削着苹果，一把水果刀在手里玩的风生水起，不一会，一个切得歪歪扭扭的苹果被塞进单虞的嘴边。 “我儿子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怎么认真学习了！老师可告诉我了，你的作业还是找别的女生帮你写的！” 红色枫叶旗袍的女人在床边戏谑。 单虞味同嚼蜡的啃着苹果：“你儿媳妇又不算是外人……” “谁？” “你儿媳妇！” 虞海燕脸色阴郁了：“你是订了娃娃亲的！” 单虞最不满意的就是这一点。 他自小就被家里人提醒是有娃娃亲的人，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什么娃娃亲？ 单虞知道，这门娃娃亲还是死去的单爸爸定下的，具体是谁，为什么要订娃娃亲，单虞不知道。 反正他打小就是有“家室”的人。 “我不管，我有喜欢的人！” 单虞心里泛起乐意。 他妈现在还不知道，娃娃亲对象就在一个班上呢！ 单虞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侧过头不看虞海燕，故作赌气。 虞海燕看着儿子赌气的侧脸，这孩子打小就不听话，大人说什么，他偏不干什么。自小因为这个吃亏也很多，还在单家还有虞家有些背景，不然都不一定能护住这混小子。 虞海燕不愿意说什么，单虞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说实话她也不愿意儿子被什么娃娃亲这种老一派的东西束缚，但是那个姑娘是真的不错。 小时候单虞就一直缠着人家小姑娘，后来离开的时候都哭的鼻子冒泡，不愿意离开 但是那时候单虞还小，知道什么是情爱，以后岁月那么漫长，要牵着谁的手走下去都是不定数…… 但是那姑娘的确是对单虞有恩。 小时候就是一副乖巧的样子，最克他儿子这样的小霸王。 虞海燕烦躁透顶，看单虞的模样恨铁不成钢。 作者有话要说：　　单虞：我是定了娃娃亲的，莫挨老子！ 第6章 六声嘤 住院期间赵明朗来过好几次不愧是单虞的好哥们，这些日子一直帮单虞盯着卫讷。 一日三餐，从上课到晚自习结束，期间还被卫讷发现了叫去谈话。 为什么说是谈话因为卫讷的语气就和教导主任一样，反正赵明朗想起来就觉得脑壳疼。 单虞这次看上的怎么是这么死板的姑娘。 不过赵明朗也算看出来卫讷这姑娘还是拐着弯关心单虞的。 偷偷地整理了单虞几次考试的试卷，苏安然成绩惨不忍睹，但是还是认真的批注了重点。 卫讷还让他告诉虞哥，等他好了，约定照常，而且她给他补课，一起算是补偿。 具体补偿什么，卫讷没说。 但是赵明朗屁颠颠的报告完了以后，自家虞哥心情很不错。 那笑的叫一个夺目璀璨，连带着病房里的护士小姐姐都红了脸。 赵明朗被恶心的看不下去，连忙转了话题：“虞哥，李倩找了我好几次，说她找不到你，打你电话又不接。” 提到李倩，单虞脸色有些疑惑。 赵明朗可能出来了，可能是单虞又忘记妹子是谁了，瞄了眼单虞的表情，好心的提醒：“就是那个去年你和十三中打架顺手救了的妹子，长得还挺好看。” 李倩是单虞”赢来的“女朋友，还是那次和十三中的打架，十三中的头头看中了一中的李倩，据说李倩长得漂亮的不得了，简直是翻版的电视剧女神！ 本来没有单虞什么事情，可是十三中的头子非说一中的美人必须要和他打啵，单虞去唱k路上，遇到李倩哭闹着，那时候单虞游戏不顺心，在游戏里，被人骂怂，心情差的不得了。 听到怂这个字简直扎心，话都没听完就单枪匹马的冲进去打人。 砖头就这么往下敲。 反正打了一架，到了ktv的时候，单虞身后就跟了一个漂亮的妹子。 瘦弱的不得了，我见犹怜的。 自此，单虞就“有”了女朋友…… 据说一中大佬冲冠一怒为红颜，一中校花被征服。 据说一中校花把一中大佬吃的死死的。 据说一中妹子心死了都，看校花简直不顺眼…… 很多很多的传闻，在一中的校园帖子上火到了现在，据说这些日子单虞没上学，校花李倩都还是陪着的…… 赵明朗没注意，也就没和单虞提起，毕竟那个妹子只见过一次就消失了踪迹，但是倒是经常给赵明朗几个打电话，无非都是关心关心单虞近来的事情。 赵明朗倒是好奇，就问李倩怎么不自己去问，这个妹子倒是诚实，还是说她只是想默默关心就好。 赵明朗见她长得挺好看，说话时又是一副娇弱的模样，就平日里透露了些单虞的日常，无非都是吃的什么，喝了什么。 别的没说，他还是有分寸的。 可是现在见着单虞心里头学霸好像有几分地位，不免又提了起来。 毕竟单虞能玩，但那也是不玩妹子。 赵明朗心里想，虞哥就算浪，就算有主了，但绝不是脚踏两条船的人。 单虞还是那副懒散的模样，耸拉着脑袋不说话，好像人家小姑娘急着要找的不是他一样。 赵明朗也不敢吱声，话带到了就离开了，横竖虞哥心里有分寸，还不至于让妹子下不来台。 妹子嘛，没事跑来关心单虞的不在少数。要是人人来了他都向单虞报备，单虞不嫌烦，赵明朗还嫌累。 管她李倩，赵倩还是王倩的，单虞相不中都白搭…… 单虞再回到学校又是一阵大伙儿的嘘寒问暖。 不过一般人还不敢凑在他边上问来问去，只得那几个皮条子，浑得不得了，非说来医院接他上学。 埋怨单虞不在，大家都不管犯事儿。 单虞嗤笑，肩上一个一袖子甩在嘴上跑火车的杜菲身上，抽的杜菲嗷嗷叫，连喊着：“大佬就是大佬，打人力气一点都不减，是不是在医院里嗑药了，打人悠悠的疼。” 赵明朗一巴掌甩在杜菲脑袋上，嘴里支支吾吾的谩骂：“有你这么说虞哥的么？虞哥明明是在医院里头吃尽了苦头，现在才来陪你这犊子犯浑。” 杜菲也不生气，只低着头哈哈的点头：“赵哥你牙疼就别说话了吧，和小媳妇儿一样，搞得和我们欺负你一样了。” 赵明朗又是一个巴掌，手还没甩出去就被单虞飞一般的步伐吓住。 第8章 大长腿又直又好看，在秋意泛起的校门口很是显眼，大伙儿都是一模一样的校服，清一色的板寸，马尾头，就他单虞骚气，暗蓝色t恤还有黑色休闲裤，好在听了虞海燕的话，换上了长裤，硬是被套上了某牌的运动外套。 十月多了，江城泛起了冷气，早上出门会有一股子哆嗦冒气。 卫讷还没到学校门口，就看见单虞他们几个了，一群人显眼的很，五六个里头就数再见的少年最显眼，穿的那样的少，看得为卫讷都冷。 单虞几个在门口站了许久，原因又是哥几个没带校园卡，对不上人，门卫老大爷死活不放人。 几个门卫的恪尽职守卫讷是有体会的，她才来的时候有一天也是卡忘记带了，在门口和门卫叔叔说了好久，也不见他们放她进去，后来还是骑单车的范安林来了，拿着班主任的教师特色的牌子把她带进去了。 此后都卫讷便不敢忘记带校园卡，甚至为了卡的丢失，特意去复印了几分卡的正反面，和身份证复印件一起放在家里的铁盒子里。 卫讷本是不想管他们的，只当不认识继续往门口走。 她老远就注意到很多进门的学生和单虞打招呼，但是单虞都是一副死活不认识的模样，看也不看的低着头，表情似乎有些烦躁，带上眼镜的卫讷看得很清楚，单虞没带书包，穿的很清爽，也很凉快…… “喂！”鱼哥也就跑到她边上了，也不知道和谁打招呼，卫讷背单词之余想着她身后是不是还有人，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单虞看着矮了一个头多的女生，低着头嘴里念叨着什么，看也不看他，擦身而过。 一点讶异，两点疑惑，三分生气。 卫讷低着头，嘴里呢喃不停，攥着的纸条已经微微湿润。 她余光看了眼高挑的男生 单虞微微勾着腰，站着不动。 她疑惑的回头，身后除了单虞并无一人。 这般想着，卫讷知道了“鱼哥“原来是和自己打招呼。 卫讷止了步子，手搭在书包袋子上，把书包往上提了提。 卫讷骨架小，书包有些溜肩了。 单虞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卫讷好奇，是不是她不回头，不停下，单虞就这么一直不走。 卫讷手指在他的外套上，坦坦荡荡的抬头看入他的眼：“穿上外套，我们要上课了。” 单虞挑眉，刚刚当做不认识他，现在催他去上课？ “不是不和我说话吗？” “没有” “就有，刚刚和你大招呼，你都不理。学霸就是矫情……” 卫讷又低了头，抽出藏在校服口袋的另一只手，手心里安放的是用极其细的黑色水笔写出的英语单词。单虞不解，只见娇娇小小的姑娘嘴里慢慢吐出几个字。 “单虞，我刚刚在背单词……” 每个字都很清晰…… 单虞……单虞…… 单虞心底暗暗品了品卫讷喊他的名字，恨不得那个手机录下来。 单虞又是眼前一亮，掏出手机冲她说：“来，把你刚刚对哥说的话再说一遍，哥给录下来！” 卫讷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单虞，这人是不是阑尾炎手术以后把脑子也一起取走了。 又看了他一样，就是觉得冷，手又把书包往上提了提：“走了，快穿上外套，马上要上课了。” 小声哼嗯一声，单虞套上肩膀上的深蓝外套，拉链也不拉，坦坦荡荡的胸膛。 单虞见卫讷走在他前面，小小的，穿着校服，不难看出里面还搭着一件衣服，因为衣领是左右翻开的衣领，白的亮眼。 单虞其实不冷。 但是有一种冷，是小学霸觉得你冷，哪怕单虞早上吃了热腾腾得早饭，哪怕他和赵明朗一路上打打闹闹，哪怕他现在是个荷尔蒙爆发的青春少年，他也得觉得冷。 门卫处的老大爷还在和赵明朗，杜菲几个说话，杜菲打着混混想进去，门卫大叔不让。 双方争执了好久，等大佬和小学霸来了，赵明朗还在磨着他那肿了的牙龈和大叔讨价还价。 杜菲见单虞好似心情好极，眉宇间似乎都藏着笑，杜菲形容不出来，反正和平时懒洋洋的虞哥很不一样。 “哎呦呦，我们的骚包的虞哥终于穿上了外套了！可比去年早了一个月呢！去年这个时候虞哥还在短袖短裤大操场打篮球呢！” “你他妈无不无聊！”单虞笑骂一句，赵明朗牙也不疼了，看着小学霸的眼生就像是看着再生父母。 “小学霸同学啊！你和这门卫大叔讲讲，让我们进去成不？” 卫讷也赶着去班里，本来她每次都会压线到班，现在在门口花些时间，可不得迟到。虽然是早读，但是迟到了也不好。 单虞脚尖打着璇儿，手插裤兜，心情不赖。 杜菲几个心疼他脚上的限量版球鞋，但也一方面赶着回班里。 安妮宝贝说了，十月底在迟到就得叫家长，这几个混条子虽然混，但是还是怕家里的老爹老妈的，心里都希望小学霸可以把人都带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单虞浑身冒着热气…… 卫讷：冷不？ 单虞乖乖，擦去头上汗滴：冷！ 第7章 七声嘤 可卫讷几个还是迟了。 到班里的时候白莉已经坐在讲台上看早读了，新一课的早读任务写在黑板上，和往日一样的英语课文。 除了单虞，赵明朗还有杜菲几个都被喊去办公室，白莉安坐在讲台上，改着早上交上去的英语作业。 单虞坐下就脱了外套，随意塞在桌肚里。 然后拿出手机玩游戏。 卫讷从书包里抽出一本本作业，单虞瞄了一眼，都是两本两本出来的。 然后就见小学霸拿着英语试卷上了讲台，然后下来的时候回头递给他一张英语试卷。 单虞收了手机看她。 卫讷好脾气的解释：“你的作业，自己交去。” 单虞拿着字迹鬼画符一样的试卷，饶是他也，好奇学霸是怎么写出这么潦草的字体的。 交上去的时候白莉看了眼随意说了一句：“最近不错，作业都有的完成。” 随后白莉皱了皱眉：“就是字有些丑了，你看你不是能自己写作业的么，别老是欺负人家卫讷。” 单虞还是吊儿郎当的模样，白莉也算是了解他了，让他回去。 卫讷已经在背单词了，单词不难，昨晚她已经过了一遍，现在她复习复习就能想起来。 草稿纸被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起，卫讷有很多草稿纸，每科都有，现在桌子上的是英语的，左边单词，中间词性，右边是汉语解释，偶尔几个词还有常用的搭配什么的。 “喂！” 单虞戳了卫讷一下，单虞讶异，入手软软的，蓬松的感觉。 小学霸果然穿的很多…… 卫讷还在记单词，被他猛地一戳，笔尖划过草稿纸，留下一个难看的黑色痕迹。 卫讷皱眉，回头询问：”干什么？“ “你以后不要帮我写作业了。” 卫讷眼镜下的眼睛不自意的睁大，像是想要问什么。 只见单虞单薄的唇瓣开开合合：“你的字太丑了，老师嫌弃了。” 卫讷：…… 卫讷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去不说话。 吓死她了，她还以为是老师又发现了，她也不想写这么丑的字，可是写的认真难免不被发现是她帮忙写的。 不顾这样也好，以后不要帮他写作业了，抽出的时间拿来背单词好了。 单虞又盯着认真的小学霸快有半个小时，看到台上的白莉看向他的眼神，这才又掏出手机玩游戏。 心里嗤笑不就是作业吗？他年级大佬还写不完不成？ 赵明朗几个被范安林罚站了一个早读，就因为早读说废话。 站了一节课，腿都快僵了。一下早读几个人就溜了，看得范安林简直无话可说。 最让赵明朗几个崩溃的是，早读站完了回到了班级想要撒丫子打球去，都被单虞一个个揪回来写作业。 “虞哥，饶了我吧，写作业要我命的！” “不写作业你是超不过我的的成绩的。” 赵明朗讶异：“十月份的月考你是年纪倒数第九，我是倒数第十三啊！” 赵明朗戏精上身：“虽然你是大佬，但是你也不能随随便便坑了我的成绩啊！” 单虞看到前面卫讷的肩膀迅速的耸动了一下，卫讷一定实在嘲笑他，单虞顿时脑子里都是绵延而起的不爽。 少年丢了面子，声音也张牙舞爪，不讲道理：“我管你第几，现在给老子安安稳稳的坐着。” 赵明朗：…… 范安林课间又盯了教室几次，明明有摄像头，范安林还是不放心。 一班的的同学都已经习惯了，安妮宝贝查岗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起初卫讷不习惯，小镇上的高中老师没有那么闲，有时间都选择在办公室聊天，很少会有老师和范安林一样，经常来班级门口盯梢。 卫讷觉得范安林是个认真的老师，所以更加自觉地学习，学习数学也投入了更多的时间。 又在一次的月考了拿了第一，还是大比分甩了第二名。 范安林这学期心情格外的好，班里孩子成绩好了，第一又是他们一班的，不说虚的，要是卫讷这样保持下去，市里头的高考状元算是稳了。 更何况班里的差生成绩也是上去了。好几次他巡视班级，发现赵明朗那几个都在班级里，没有逃课，也没出去打球，手机也玩的少了。 虽然成绩提升的不多但是也已经不是倒数前十的学生了，要知道以往一班的倒数前十最起码得有五个，这次就只有一个。 单虞那几个虽然排名没有多高，但是也是前进了几十名的。 第9章 虽然一中高二有一千五百多人，这几十名不算什么，但是也让代课老师和家长惊讶了。 最起码虞海燕激动了好久，立马给单虞卡里打了一大笔钱，想了想，又把他的卡给冻结了：“你好不容易进步了，可别把你又勾到吃喝玩乐上面去了。 单虞无奈，任由老妈冻结了银行卡，只留下微信里的三位数不到的零钱。 已经十一月末，单虞在不情愿，也套上了外套长裤，只不过看上去依旧凉爽的很。 而卫讷这是在校服里头套上了厚厚的毛衣，衣领子都快盖住下巴了，单虞看着觉得超级碍眼，好几次想要把高领压下去。 十一月份没有什么假期了，除了周六日没有休息时间。 虽然单虞这段时间成绩提升了一点，但是还是对学习毛毛躁躁的，抓起试卷就头大，卫讷看他撕过好几次试卷，都是语文和英语…… 卫讷早上七点起床，在卫生间里晕晕乎乎了好久才出来。处理洗漱的时候卫爸爸还没起，工厂经常放假，活不多的时候卫爸爸就会多睡会。 早餐是红豆粥和煎饼，煎饼还是热的，估计也是李琴刚刚买回来的。 卫讷盛了三碗粥，一碗小份的，两双筷子，还加了一把小勺子搭在小份的铁碗上。 吃完早饭其他人都还没来，卫讷也不催，只是收拾好自己的碗筷，确定桌子上没有落下粥渍就回房间背书包上学去了。 等卫讷轻轻关上门离开，屋子里的李琴这才喊着床上的儿子起床…… 单虞出了门，直接空气里一股子冷气袭来，不由得往后退一步。 沙发上的虞海丰还在啃着煎饼果子，看单虞没吃早饭也不劝他，只是嘲笑他现在冻的和龟孙子一样。 单虞这几天是住在小舅家的。 小舅虞海丰也是个痞子，年轻的时候吃喝嫖赌啥都干，单虞他妈都管不住他。好在现在好多了，开了个店和道上有些关系，所以ktv开得风风火火，还真没有什么人敢来招惹。 瞄了眼虞海丰的麒麟臂，上面的黑色纹身张牙舞爪，虞海丰说这种纹身很霸气，单虞看不出来。 单虞紧了紧身上的外套，风从袖子里面袭来，单虞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的，不用说，他是有些冷的。 但是他死也不穿的和个熊一样…… 十一月份底了，班上陆陆续续开了空调的暖风，江城不算是北方，整个城市也没几处拱了地暖，大多还是靠着空调来的。 按照惯例，每日的值日生要把当天的课表写在黑板上。 轮到了单虞，可班里没几个敢让他干事情。距离早读只有三分钟了，预备铃响了起来，可是年级大佬还没来。 卫讷抽出生物书，看着上面的知识点慢慢记了起来。 班里吵哄哄的，大多数人窝在座位上。 不知怎的，范安林一直没调位子，卫讷还坐在倒数第二排，后面是年级大佬单虞，还有一群天天嗨天嗨地讲黄段子的男生。 卫讷靠了窗，她的同桌是和单虞玩得不错的杜菲。 平时最喜欢趴在桌子上喊她小学霸，还经常找她借作业。 但是现在不是，杜菲和赵明朗几个换了位置，杜菲跑到单虞的位置坐下。 卫讷不管他，自己温着书。 早读上了一半，单虞才慢悠悠的来，范安林想说什么，看他爱理不理的样子，也不说什么。 杜菲见着单虞来了，忙起身要把占了的位置让出来。 赵明朗按住他的肩膀，杜菲疑惑。 单虞从前面进来的，来了才看见卫讷边上没人，而赵明朗死死的按住杜菲朝他使眼色，笑得坏坏的。 单虞眯了眯眼，长腿走到卫讷边上就停下来了。 “小学霸，让让。” 卫讷正在闭着眼睛默背生物课本，不巧背到关键地方，被突然的男声一打岔，顿时忘了下面是什么。 “哟！小学霸还这么霸道啊，还不让我进去~” 单虞蹲下来，视线矮了卫讷几分，但是却给卫讷不小的的压迫感。 特别是那双眼，一片清明。 卫讷无奈，放下手中的书，回头看了眼再次埋头于游戏的正牌同桌杜菲。 而后者正在和赵明朗操着一口脏话，全然没有回来的意思。 单虞还是半蹲的姿势，别人这个动作总是显得很不好看，甚至是几分猥琐，而单虞确是清清爽爽的样子。 卫讷垂下眼，默默站起来。刚刚她的角度，可以看见单虞的明显的喉结。 还有鲜明的锁骨。 单虞觉得有些热，空调在后面，热热的风不断的往外吹，略略掀起他前面的头发。 好在卫讷马上让他进去了。 安坐在杜菲的位置上，随手抽出一本语文书，瞧了瞧卫讷看的是生物，又慢悠悠的从桌肚里找出一本生物书……指尖还摸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单虞一愣，笑着对着后面低着头的玩手机的杜菲就是一句暗“艹”，又慢慢的把那玩意儿攥在手心里，朝着认真的小学霸说话。 “喂，我送你个东西要不要啊~” 卫讷侧目看去，单虞满脸的坏笑，眼睛都快眯的看不见了。 卫讷把目光收回课本，他能送她什么东西？ “我不要。” “真的不要嘛？” 单虞的语气就像是诱拐小孩的坏叔叔，一步步的靠近卫讷。 “真的不要呀！好多小姑娘巴不得我送呢……” 卫讷不说话了，只是摘了眼睛揉了揉鼻梁。 单虞还是乐呵呵的模样，也不知道在开心什么。 “我不管，还没有人敢不收我的礼！” 卫讷一惊，她的左手被年级大佬迅速的拉扯过去。 然后，一个不算重的东西落下了她的手心。 卫讷看了一眼，顿时觉得脸皮子都快烧起来，手掌好似重达千斤…… “你可得收好咯，要是被我发现你敢收别人的这个东西，小心年级大佬揍你哦~” 下意识的，卫讷把手里的东西塞进笑得放肆的少年怀里…… 杜蕾丝…… 他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还什么别的小姑娘巴不得他送这个！ 卫讷找不出话来骂人，只能心里生闷气。 卫讷真的有些害怕的，单虞今早都把那种东西放在她手里了。 害得卫讷下课洗了好几次手，恨不得刮了一层皮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单虞：送你个好东西~ 卫讷：？ 东西到手后： 卫讷：！ 第8章 八声嘤 下午第一节课是历史课，教历史的是个老头，和范安林被叫做安妮宝贝一样，历史老师别光荣的称为“地中海”。 据说是高二的历史老师，一般是理科班，政史地换老师是经常的事。 历史老师他秃了，但是老师还挺自嘲：“老师这叫聪明绝顶，历史上的许多伟人都还秃顶，这是智慧的象征。” 卫讷不以为意，她也开始掉头发了，每天早上起来梳头发都会掉几根，有时热水洗过头还会掉的更多。 这个“地中海”的历史老师讲历史很无聊，比政治老师讲政治还无趣一些。 班上的人也算是把历史课当作自习了，该干对面干什么。 卫讷照例是在做题，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卫讷快完了高二的了。 被赵曦称呼为高二组学神。 为什么不是一中学神呢？因为高复班还有个学生，去年考上了985没有去，一心想上北大。 所以大佬回来复读了。 同桌杜菲还在打游戏，手机声音不小，反正卫讷能清楚是听到里面稀里哗啦的声音，偶尔还有“嘤嘤嘤”的声音传来。 卫讷皱了皱眉头，看了眼猥琐的和赵明朗看视频的杜菲，挪着椅子往走廊那边靠了靠。 单虞本来实在睡觉的，作业打游戏打的太晚，今早本来打算不来的，可是看了看家里书桌子上的英语试卷，想到了什么，还是来了。 单虞的腿很长，刚刚卡在卫讷的椅子底下的斜杠上。 卫讷挪了几次挪不动，知晓是单虞的腿有塞在椅子底下了。 咬咬牙狠狠地往右使力气。 一个小声的“咔”的声音冒出，紧接着低低的声音袭来。 “靠！老子的腿要断了。” 单虞早就醒了，听到赵明朗他俩里的手机毛片□□的声音，一片烦躁，然后就发现他的小学霸就和小仓鼠一样，勾着腰挪椅子。 呼哧呼哧的使着劲儿，而且傻乎乎的。 只是不想，卫讷这劲儿还挺大，单虞的腿就这么别在椅子里头了。 疼！真他么疼！ 单虞表情很惊艳，赵明朗吓得手里头的手机摔在地上。 我靠！我虞哥这是被小学霸家暴了啊！ 第10章 瞧瞧这腿，别给整残喽…… 卫讷也吓了一跳，从她的角度看上去，单虞的修长的腿被卡的触目惊心。 吓到她顿时松了手，观察了好久单虞的表情好久，可见单虞好像不疼一样。 半晌，卫讷小心翼翼的询问：“腿断了没？” 单虞哼哼不看她，表情没什么变化，淡定如斯：“断了。” “断了？不疼吗？”卫讷睁大眼睛。 “年纪大佬怕疼个鸟……” “对！虞哥的腿不疼，虞哥的鸟疼！”后排听着赵明朗的话，坏笑不停。 卫讷吞了一口气，有些迷茫，不是卡着腿了么，怎么鸟疼？ “无聊，不知道你们说什么……” 赵明朗和单虞打了个眼色，单虞却没看他。 黑黝黝的眼神直盯卫讷，太过火热了，眼里像是藏着刀子，又带有几分势在必得的压迫。 卫讷不由得打了个战栗。 下一秒，面前的少年转过了头，一巴掌拍在了赵明朗坏笑的脑袋上：“下次再在老子面前瞎比比，看不揍哭你！” 赵明朗缩着脑袋嘿嘿笑，转眼又看手机去了。 看不下去了，快看，可把我虞哥牛逼坏了。 之前还给单虞打了个眼色，可单虞没看他。 这来的转学生太纯，难道虞哥还有点下不去手？ 卫讷也不知道怎么办，只是整堂课都不敢动椅子，本就乖巧，现在更多了几分稚气。 单虞趴在桌子上，运动外套的帽子卡在头上，大大大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 赵明朗和杜菲以为他在睡觉，于是安安静静的窝在外面玩手机，课间也安稳了许多。 单虞掏出手机，对着埋头学习的小学霸拍照，腿还是那么交叉在她椅子下面。 卫讷看着单虞这副模样，于是也不管他。 卡着就卡着吧，反正不是她的腿。 …… 赵曦一下课就过来找卫讷问问题，这道题卫讷没做过，于是赵曦就坐在卫讷前桌的位置上看她解题。 卫讷似乎及其喜欢给东西穿上“外套”，粉色的水杯外面套着一层毛线袋子，还是那种及其细密的针脚。 有几只笔上也有布的外衣，书上也报着书纸，只不过看上去有些旧了，纯白的树皮有些泛黄，拐角处还毛毛糙糙的，看上去就是被之人经常翻阅的。 赵曦还在看卫讷的杯子外壳，于是自来熟的拿杯子捂手。 卫讷很快就做好了步骤：“你看这里，这个条件现在是没有用的，你往这里画条辅助线，这个就能用上了。” 赵曦不笨，看到卫讷的辅助线豁然开朗。 “还是小讷讷你聪明~” 小讷讷…… 卫讷有些无奈这个称呼，但是赵曦已经接过习题册走了。 班里还是吵吵的，带着冬季快要来临的萧瑟，大家似乎要冬眠一样。 卫讷的手不自觉的缠上粉红色的杯子。 其实套上一层线衣以后，就不会烫手。 温暖的刚刚好。 单虞和几个男生出去打篮球去了，刚开始卫讷不了解，课间也就十分钟，也不知道能打出来个什么。 后来见大佬许久不回才知道的翘了课的。 卫讷摆摆腿，慢慢把腿塞进前面的椅子里，却只能搭上去，脚着不了地。 果然她的腿不是单虞那种，那么长，也很直。 卫讷收回自己的腿，果然还是太勉强了些。 夕会的时候范安林一本正经的进来，身后跟着英语老师。 卫讷收了作业，坐的很是端正，反观其他人，虽然端正了些，但还是在坐着各自的事情。写作业的写作业，玩手机的玩手机。 卫讷后面空荡荡的，单虞几个还在外头打球，都已经三个小时没回来了。 班主任主任看也没看最后一排，估计也早就熟悉了那帮人的作为。 “咳咳，大家先把作业停一停，英语老师有件事情要和大家讲一讲。” “什么事啊”班里几个平时话比较多的男生笑嘻嘻的，丝毫不着调。 “赵明朗你安分点！”范安林瞪了一眼起哄的男生，看他们那篇哄哄声安定了，这才朝着英语老师点点头，把讲台让给白莉。 “我们学校最近有省领导过来视察，需要两个同学陪同的。” 地下又重新闹了起来。 “卧槽，又来，每次来学校都假惺惺的……” “视察，视察，又视察，领导当是养猪啊，天天看我们合格了没。” “也不都是不好，至少饭菜会突然变得不错。” 卫讷听到了，不由得抿嘴笑，不说出来还不觉得，说出来以后还真的倒是像养猪员看猪。 “哎呀，那老师你随便找人不就好了么，这事儿还来开会的时候讲。” 卫讷重新看向讲台，也对，领导视察什么的和她又没什么关系。 “我们班到时候要出两个英语好的，到时候还会有外国学校的过来。” “靠！咱们是进口猪！” 白莉也笑了：“所以你们好好表现，咱们班出来的人可是代表学校的面子的。也不需要担心，到时候我也会陪咱们班的代表一起去。” 白莉大学专业是英语，还是口译，但是特别喜欢当老师，所以来了一中教英语。 底下人不吱声了，陪领导视察无所谓，可是要陪同领导聊天那就有点问题，毕竟大家都不是专业的，那半篓子英语拉出去还磕碜人。 看大家都不吱声，白莉把目光投向班长：“你来推荐一下。” 班长赵曦似乎很认真的想了想，随即目光停留在卫讷身上。 卫讷顿时感觉不妙。 …… 果然…… “老师，我觉得卫讷同学可以，发音很好听的。” 白莉点点头，一班这群孩子才高中，她平时也没有特别注意学生口语的发音问题。 口语她还是知道一些的，毕竟班里有的学生要出国留学，寒暑假报了英语学习班，学生的口语还是差异蛮大的。 但是，卫讷的英语也很出色，有股子淡淡的英式英语的味道，耐听的很。 “卫讷，你觉得呢？” 卫讷放下怀里的衣服，站起来点点头：“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没关系，我会提前培训一下你们的。” 卫讷点点头，她向来不会拒绝别人，更何况这是老师的任务，她还是接了下来。 “好！”白莉看向卫讷，“卫讷算一个，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还有个人，谁来” 没人点头，白莉就点了学委王毅。 王毅还没开始推辞，就听见门口哐当一声，一只带了灰的篮球砸到前门，发出巨大的声响。 班里刹那间安静下来，卫讷随即听见外边杜菲几个喧闹的声音，还有教室里赵明朗的哈哈大笑。 在寂静的走廊里安静极了。 单虞进来的时候卫讷还没有坐下。 小小的个子站在后排倒还算是显眼，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起来脸色很红，润润的。像是涂抹了了蜂蜜红色苹果。 甜丝丝的，亮晶晶的。 白莉站在讲台上恨铁不成钢，倒是没说什么。 反而是范安林生了气：“天天就知道打篮球，也不见你们再怎么认真学习！” “老师我们进步了呀！”杜菲吊儿郎当，单虞倒是还是清冷个脸，把薄薄得一层外套脱下甩在肩膀上，袖子撩了起来，露出了好看的小臂。 “进步了不起是不是！还不是倒数！” “我们虞哥不是倒数呀！虞哥是不！” “嗯……”单虞走过卫讷旁边，衣袖擦过卫讷的脸颊，冰冷的让卫讷一颤，单虞一愣，把衣服拿下放在怀里，学着卫讷的模样把衣服系在小腹。 作者有话要说：　　单虞：哈！小短腿 卫讷：…… 第9章 九声嘤 单虞一行人最近没有犯事情，一班的通报批评都少了好些，范安林乐呵日子没过几天，单虞就又开始天天下课打篮球，逃课少了，但是总归不是学生样。 确定了人选，白莉也就回了办公室。 然后大家开始稀里哗啦的晚读。 “喂！她刚才说什么了？” 卫讷被身后的单虞揪校服袖子：“什么？” 第11章 单虞的问题她没有弄清楚。 单虞看她注意力一点都不在自己身上，以为她还在满脑子学习，于是伸出身子把她桌子上的生物书抽了出来。 然后在她耳边咬牙切齿：“我说你刚刚怎么站起来了。” 卫讷了然：“老师让我去陪领导视察。” “没了？” 卫讷想了想，摇摇头，的确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单虞也知道这种事情无聊得很，但是又不想把卫讷放回去读书，嘴皮子就开始浪荡：“你说你怎么这么厉害呀！我们一群小菜鸡还在地下被视察，你都已经成为了站在领导边上的小领导了……小学霸，了不起哦！” 卫讷还是这一次听见单虞自称自己是小菜鸡，心里也很稀奇，嘴角倒是经不住的露出几分笑意：“所以呀！小学霸现在要去好好读书了，你个小菜鸡还是好好学习吧！” 卫讷语气多了几分熟稔，这倒是让单虞几分惊讶。 只不过没过多久，卫讷就抽回单虞手里的生物课本，收了表情一脸严肃：“要不然你现在把生物昨天学的背了，小领导我待会来视察你背书情况？” 单虞不语，老实的坐在后面不说话了…… 半晌，卫讷的桌子上从后面飞来一个小纸条，字迹张牙舞爪： 那小领导教我用杜蕾斯呀！ 卫讷这几天一直忙着领导视察的事情，还好白莉的要求没有那么高，只是对于最基本的东西要求卫讷和学委掌握住就可以了。 但是卫讷总归有几分分心，最明显的就是最近时不时的恍惚。 “小讷讷，你的物理作业最后一题借我看看呗？老头子上课说的把我脑袋都绕糊涂了……” 刚一下课，卫讷还没来得及收拾好书包，赵曦就跑来了，卫讷把作业递给她，其实她最后一题写的有些潦草，大致的步骤还在，小的公式都被她去省略了，卫讷觉得赵曦可能会看不懂。 果然…… 赵曦看着五个公式面目狰狞：“小讷讷，你给我讲讲呗！” 卫讷看着班级门口的王毅，班委看了她一眼，有点不耐。 这几天每天他们在白莉的指导下了解最基本的礼仪时，王毅就是一副不太情愿的表情。 卫讷倒不是真的木讷，猜到几分王毅的厌倦和懈怠。 的确，高二了还要忙这些事情，卫讷都有几分烦躁，王毅学习态度很好，班里人和老师都挺喜欢他的。听话的孩子还有担当，让人不喜欢都难。 卫讷又想到单虞，单虞也讨人喜欢，但是是讨小姑娘的喜欢，每次单虞打球回来动静都不小，是不是就有奶茶和小点心放在单虞的桌子上，包装好看，卫讷猜测价格不菲。 单虞倒是心安理得的受着了，不过不是自己吃，每次收到一堆东西就扔给赵明朗，偶尔有些讨喜的东西到时会看两眼，然后再扔给赵明朗，但是不出几天，单虞手上就会有个不一样的同款。 卫讷把卷子又再次收了起来，迅速的在草稿纸上写下了一串号码：“今晚你打这个电话，我给你讲题，我现在没时间了！” 说罢背着书包走到门口。 赵曦摸着小心脏，小讷讷是不是傻了，这才吃完饭的时间，还有自习呢，这么就变成晚上了？ 不过赵曦还是伤心。 她这是第一次被卫讷拒绝…… 呜呜呜，她要去贴吧求安慰！ 冬日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卫讷出门出的急，没有带帽子和手套，这几天他们都是在天台培训的，地方是王毅选的，白莉和卫讷倒没什么意见，白莉不是每天都在，但是会是不是抽查一下。 这几天阳光还不错，可再好的太阳到了五六点都是迟暮的，酝酿了一天的暖意渐渐消散，寒风一吹，更是脸瓣子都疼。 卫讷揉了揉脸，摩擦生热，她看不到，此刻她的鼻子都冻得发红。 这会儿卫讷倒是有几分佩服单虞，毕竟不是所有人在这大冬天还能穿的单薄去打球。 看着橙色的太阳藏在了远处的树林里，卫讷低下头看白莉传下来的文件…… 单虞最近倒是没怎么去打篮球，反倒是迷上了打游戏，最新的出来的一款游戏还没传播的那么快，单虞就已经可以血虐一帮人了。 “单虞你还是不是人？我靠！我靠！我残血了！你大爷的！”网吧里一群少年排座在电脑前。 骂骂咧咧的正是赵明朗。 “朗仔叫你别和虞哥打！看吧，被血虐了吧？”杜菲最近迷上古惑仔，觉得那种风格格外的招小姑娘喜欢。 “别恶心我，什么朗仔，难听死了！恶心不恶心啊你！”赵明朗重开了一局游戏，单虞随意瞄了眼游戏数据，还对得起他的这双手。 杜菲没打游戏，反倒是在和网友网聊，突然杜菲发出一声怒吼：“窝草！我草你大爷！” 赵明朗一巴掌悠过去：“你小子别逼逼！”最爱玩肉的赵明朗选中了一个辅助！赵明朗心里憋屈！ 都怪杜菲瞎叫！叫毛叫！叫叫叫！ 单虞不在意，看了眼杜菲的电脑屏幕，一张锥子脸扑面而来，两个眼睛比嘴都大。 看着还怪恶心人的…… 杜菲倒是很激动，和“锥子脸”一个有一个的“好妹妹”的叫着，那副模样更恶心。 单虞收回眼神，手指灵活的操作着游戏人物，看着人物在野区里纵横，对面的反倒是心态极好，在公屏里一直叫着“好哥哥别打我~”。 单虞突然感到烦躁，游戏都踏马的没有意思，无聊透顶。 什么都无聊透顶……还不如学习去。 单虞瞬间清醒，这是什么傻吊想法，学习？ 叫年纪大佬去学习？ 等到单虞和赵明朗等人在网吧浪完都快九点了，赵明朗几个打算去ktv包个包厢，唱唱歌，顺便喊几个学妹一起来玩玩。 单虞看了眼手机，心里盘算着现在回班级里还有半个小时。 回去算了，就当是去骚扰卫讷。 他都已经好几天没看到小学霸了。 “虞哥去不去？”杜菲搭上赵明朗的肩膀，嘴里还喊着“朗仔”，“朗仔”。 赵明朗被恶心的不行，转而也询问单虞去不去。 大冷天的在网吧门口，几个少年勾肩搭背的，倒有些像是要密谋坏事。 “不去。”单虞决定回学校，“太冷了，我回教室。”说完穿上外套迈着大长腿离开。 赵明朗杜菲面面相觑：冷，你回家啊！回教室的时间都够来回ktv了…… 单虞在自习时间自然是没能顺利从大门进去，也不知道校长是从哪里淘来的两个保安，冷硬不吃，就是不放行。 后来，单虞还是翻墙进去的。 教室安静得很，大家都在认真的写作业，赵曦就坐在卫讷的位置上。 后面暖气足，卫讷不在，赵曦就自觉过去了，范安林知道她不是去说话，倒也当做没看见。 单虞回来的时候班里没有卫讷的声音，就看见赵曦拼命算着什么。 “喂！卫讷呢？”单虞坐下踢了踢前面的椅子。 “出去了。”赵曦回答的不走心，单虞低垂着眼。 地上掉了一张草稿纸，单虞知道，这是卫讷的草稿纸，就卫讷打草稿的时候还会分区，一团一团的答案，就像是要上交的作业。 单虞曾经暗艹了一声，因为这比他考试交的试卷还整齐。 单虞弯腰捡起，翻过来，纸张白白净净，只有一串号码，还是座机号。 发梢遮住黝黑的眼眸，单虞暗自记下了这一串数字。 卫讷一直觉得头有点晕，从上第一节晚自习开始，慢慢的头越来越沉，像是灌了铅。卫讷觉得可能是晚上吃饭时候在天台上吹风受凉了。 白莉正坐在位子上，手里一叠儿的试卷，卫讷的文采就好，白莉顺道问了她要不要去参加市里面的征文比赛。 原本卫讷就想着在高中多拿一些证书，于是就答应了，所以白莉就让在在最后一节晚自习过来办公室把手写稿录到电脑里。 办公室也很安静，卫讷慢慢的打字，她小学并没有接触过电脑，直到初中才有了计算机课，那时候县里学校的计算机课还叫电脑课，每次老师只是带着他们练习打字。 卫讷起步晚，也没有时间练习，到现在还是打字很慢，好在办公室没有老师用电脑，她打字打到现在就开始了前面一段。 单虞在班里坐了一会，把那团纸揉了扔进垃圾桶，随后又从后门离开。 范安林在讲台上本来想训斥，可是还是忍住不去打扰自习的同学。 单虞原本不想去办公室的，可一想小学霸没什么地方可以去，就顺道从办公室门口路过。 其他班的学生看到单虞从教室门口走过，还以为是看错了。 单虞哪次出来不是一群人？ 路过办公室，卫讷的位置很显眼。 单虞就看见一个穿着蓝色校服的小马尾，端端正正的坐在电脑前，手指敲敲打打。 还挺像回事，就是感觉有点慢。 第10章 十声嘤 单虞自顾自进去，白莉出去了，没了老师，卫讷也没在意。 单虞走进一看，乐了：呵！小学霸打字真快！ 哪有人现在还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敲。 看着卫讷伸出手指头一个一个对应字母，然后小心翼翼的确定是不是这个字，然后在录进去，单虞看得津津有味。 他还没发现卫讷是个网盲。 “哎呦！我来吧！”单虞看了一会，伸手推了推卫讷，把她连带椅子挪到一边，然后顺了范安林的样子过来坐下。 卫讷被整个搬起来挪到一边，还以为出现什么鬼畜的事情了，还小小的惊呼了一声。 她转头就是单虞那张欠扁的脸。 单虞心情很不错，卫讷的心态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了，从最开始的泼咖啡，到现在的被举高高也只是小小的惊呼。 单虞自认“□□”不错。 心情变好的年级大佬低头瞥了眼卫讷的手写稿，然后手指翻飞，一连串的文字打了出来。 小学霸，校霸今天让你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手速！ 第12章 单虞的手指很是修长，赵明朗几个胚子经常羡慕单虞的手，那么好看，吸引了一群学姐学妹的喜欢。 现在这双好看的不得了的手在黑漆漆的键盘上舞动，更显得单虞手的修长的白皙。 卫讷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她的稿子不长，大概三千字左右。无所事事的卫讷稍微轻松了几分，最近这段日子，卫讷总是觉得心情很压抑，像是心里堵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 “喂！你不感谢我？”单虞还有时间和她说话，打字对他而言是件小事，反正游刃有余。 “嗯！谢谢你！”单虞打字，卫讷核对着字句。 “啊？没了？没什么表示？比如夸夸我？” 虽然是说出来的话，但是卫讷明显的在脑子里浮现好几个问好，单虞现在就像是做了好事要求家长夸奖的小孩一样，眼巴巴瞅着你，然后等着你的夸耀。 卫讷看不见单虞的眼睛，少年的眉眼掩映在细密得额发里，入眼的只有高高的鼻梁，还有薄薄的唇。 一丝唇纹也没有，倒是有些干燥。 嗯……单虞要多喝水了。 卫讷心里慢慢想着……收回了目光。 单虞觉得浑身舒畅，黑色的眼眸里藏着数不尽的得意和星光。 别以为小学霸偷偷瞄他他没发现。 哼！还不是折服于年纪大佬的手速上…… 这天已经不早了，虽说不上是寒冬腊月，但是也是多了几分萧瑟。 单虞中途接了个电话，然后不知道怎么了，准备帮她打完稿子就直接离开了。 卫讷明显发现他后来打字更快了。 这里和老家水乡不一样，没有入冬时铺满地的枯枝败叶，也没有河上氤氲的雾气，唯一相同的就是早起时绿化带上丝丝的霜降。 很可惜，现在已经晚了，枯黄的草地上也没有了晶亮的霜花。 卫讷跺了跺脚，出了教室楼以后一股子寒意扑面而来。 可惜没走几步就被一道女声叫住。 凌厉而不善…… 卫讷见过这个女孩子，是那个上次在卫生间门口和单虞表白的女生。 刺眼的路灯下面，李怡的面庞更加的白皙，红艳艳的口红倒是有几分艳意，就像是提前步入社会的女人，只是一身校服压下去了这艳丽。 完全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我警告你，别和单虞走的那么近！” 卫讷收起脸上的惊讶。 李怡有些不耐烦，脚踩着地，很是浮躁：“你给我离单虞远一点，他不会喜欢你的！别以为你和单虞一个班就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逼逼完了没有喜欢单虞不知道自己主动去追拦别人妹子干什么，李怡你还真不要脸！”李怡明显还想再说什么，赵曦却是推着自行车从后面出来，面露不喜。 “你！” “我什么我你还真以为我赵曦怕你别以为你私底下恐吓我们班女生我不知道，你还真怂！” 赵曦本来是想去高复三班的，可惜要找的人还没下自习，只是在门口悄咪咪看一眼就准备离开了，却没想到在车库外面看到这么一出戏…… 李怡欺负她的小学霸。 问过她赵曦了没有。 “要你管！多事！”李怡也不想会被人看到，私底下警告什么的她都做了好些次了，只是没想到现在被发现了。 单虞的脸那么出色，看上他的人不少。 说罢，李怡看了眼卫讷，更是愤恨不已。 柔柔弱弱的，都是假装的吧！肯定是故意勾搭单虞的！ “呸，不要脸，你不要脸了，那我也不顾及了……我可是刚刚拍了照片的……啊呀！好像还不止拍了照片，还有录像哦，说不准还有录音呢！毕竟谁知道我在你们后面看了多久的戏哟！如果再是好巧不巧，这个视频落到单虞手里，看谁吃亏哦……你还不是单虞的谁，就这个自觉！” 赵曦摆摆手上的手机，丹凤眼底下威胁的意味很浓。 威胁嘛！谁不会呀！ 李怡终究还是愤恨的走了，反倒是卫讷有些无解。 “小讷讷你也好怂！遇到这种女生直接骂回去就好，傻站着给人家欺负干什么” 赵曦庆幸自己来的巧，其实手机里什么都没有，都是诈李怡的。 不做亏心事，怕什么鬼上门？ 卫讷帮她把自行车龙头上的书包提起来，赵曦看了眼她。 “是有点怂了……”卫讷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她天生不是果敢的人。 “唉，学习上那么聪明，反倒是现在反应这么慢。是不是有时候被骂了还反应不过来” “可是她没骂我啊。” “切！李怡这个女人没什么好心，单虞的事她最喜欢掺和进去。小讷讷你别特别怕，小心防着她一点就好。” 赵曦是真的怕卫讷太怂了被李怡欺负，恨不得今天多骂李怡几句，让李怡怕卫讷最好。 卫讷哭笑不得，她倒是没怕，校园暴力什么的不太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颠了颠书包，卫讷和赵曦慢悠悠的走着，一直在十字路口，赵曦接过自己的书包，示意离开。 卫讷也朝着她招手，脸上满是认真：“我不怕的。” …… …… 单虞此刻正在医院，在学校突然接了个电话，单海丰说什么他妈正要死不活的在医院躺着，要不是他听见单海燕手机那端嘶吼的大嗓门，到还是真的相信了。 到底是担心，单虞忙完卫讷的事情就去医院。 虞海燕的确是伤重了，整个头都被包扎起来了，额角还往外面沁着血。 单虞回去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虞海丰还在病房沙发上打手机游戏，见着单虞来了，也不招呼。 “她怎么了？” 身上带着冷气，单虞是骑摩托来的，一路风风火火。 此刻头帘都被吹上去了，露出好看精致的额头。 虞海丰手上不停：“你妈和别人相亲，结果莫名其妙被喝多摔了。” 其实事实是他去的时候就看见虞海燕揪着头发打一个壮汉，对方是个体积大了几辈的壮汉。 “相亲。” 单虞眼一眯，他妈向来鄙弃相亲，怎么现在就一头砸进去了 虞海丰也不多说：“你来了就好，你陪着你吗，喝了那么多的酒，打架都忘了怎么打。” 看虞海燕的眼神像是看渣滓：“我走了……你守着。” 单虞哼哼一声也没说话，倒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看点滴还在打，单虞脱下外套，病房是vip病房，一切都很舒服，就连消毒水的味道都是淡淡的。 唯独女人身上的酒气，浓郁的很。 “隆启……” 单虞一愣，随即泛起的是彻骨的寒意。 单隆启，虞海燕的前夫，他的亲爹…… 病床上的女人安分得很，可是单虞知道她的倔强，要不是倔强，又怎么能把自己的丈夫都给气走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卫讷感觉头很痛，鼻子也堵起来了，感觉说话都使不了劲。 顿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她忽觉是感冒了。这种天气感冒也是正常，毕竟每天晚上在天台上吹风。 卫讷穿衣比较急，从床边拿衣服的时候撞到了什么，后背一阵疼，卫讷鼻子开始冒酸气，但是手脚不满，三下两下穿好了衣服，拎起书包出门。 今天卫讷已经迟到了半个钟头，还没有出来。已经快七点半了，再不赶快一点公交车就会被搓过去，会迟到的。 卫讷的爸爸准备好了早饭，看女儿一直没出来，以为她是早走了。看着卫讷急急忙忙的在玄关换鞋，卫爸爸赶紧给她拿保鲜袋装了两个鸡蛋还有一杯纯牛奶。 卫讷赶时间，道了声谢就出门了。 卫爸爸想说什么，可看着女儿急匆匆的身影，倒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摸摸小儿子的脑袋。往儿子的碗里加了一片煎鸡蛋。 卫讷到了班级门口的时候，已经快结束早读了。英语老师一直站在讲台上，表情有些急躁，毕竟她知道了这么长时间，两个人都没来。 “你快点来！把衣服拉链拉好。” 赶时间，卫讷低头看眼拉链，确实没拉。 此刻白莉是真的急了，赵毅这几天没来，今天也没来，白莉又恰好没有去盯着她俩联系，一时之间出了这么大的漏子。 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卫讷一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单虞：小学霸她偷看我！ 卫讷：单虞要多喝热水了…… 第11章 十一声嘤 “你稿子什么的熟悉了吗？” 看卫讷拉好拉链，白莉又看了眼时间表，九点的参观，现在已经快八点了，问了班主任才知道赵毅恐怕是来不了了。 卫讷的稿子早就背的滚瓜烂熟，说是陪同翻译，不过是在必要的时候夸一夸学习就行。不要求专业的翻译技能，但是饶是如此，卫讷也基本上是把校史从头到尾的了解了一遍。 “那你可不可以今天一个人来，赵毅那边出了点意外，是到不了了。” 卫讷顿了一下：“可以是可以，但是最后不是要求一男一女吗？我一个人去可以吗？” 这也是比较麻烦的一点，学校非要其实暗地里在他们班上留了这两个名额，就是为了表现他们班，具体表现什么，他们老师也没搞清楚，倒是教导主任那边给出的风声倒是校长挺重视这个班。 卫讷不说话，实在不行，她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第13章 “老师，我们班的虞哥可以呀！”赵明朗不早读，一直竖着听白莉说话，这么远能听见说什么也是不一般的人。 “对啊！”班级后面几个不知道赵明朗在说什么，但是看赵明朗朝他们挤眉弄眼，纷纷打了个ok的手势。 最后一排的少年一直不说话，但是目光却一直注视着讲台上的校服少女。 “别起哄！好好读书！”白莉训斥赵明朗几个。 但是平素温柔惯了的人，大家都不怎么怕她。 “虞哥的英语很不错，肯定能和小学霸好好合作的。对吧，虞哥？”赵明朗说完，还特意看了眼和他隔了个过道的单虞，疯狂眼神示意：好哥们，看我帮你帮的怎么样？ 白莉倒是真的这么想了想，她对单虞的印象还可以，除了他平时喜欢逃课之外作业写得不怎么样之外，其他的都还行，最主要的是李安林和他提到过单虞，虽然混了点，但是该学的还是学到了的，这里的该学的就包括了英语了。 卫讷不太相信单虞可以，但是人不可貌相，说不定这位年纪大佬就藏着他不知道的属性了。她看着后排的少年，天凉了，单虞穿的依旧不多，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但是她觉得单虞就像小太阳一样。 虽然大多数情况下没有他的光芒，但是只要他挥开隐晦，就如同夏日。 白莉死马当活马医了，待会再多叮嘱叮嘱单虞，让他不懂得少说，尽量少开口。 实在不行再让卫讷多看着点，看看能不能在单虞跑偏了的时候拉一把。 “单虞，你行吗？” “好啊，校服给我，赵明朗。”单虞话是对着和白莉赵明朗说的，目光却是朝向卫讷，似乎带着笑意。 赵明朗：“……” 单虞：“大老爷们墨迹什么？” 赵明朗：“拜托哦虞哥，我们一群人哪里带了校服到学校？” 单虞：“……” 其实这些日子没来上课的，不是单虞他们一批人，而是他们的学习委员赵毅，赵毅是从那次学校通知校领导过来查看学校活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缺席课程，班长被大家询问了好多次，终于忍不住了，冒着生命危险找了安妮宝贝询问情况。 可惜班主任也不肯和他们直说，总是和他们说，这不关你们的事情，你们先好好学习，事情有了结果，以后再告诉你们。 但是这样说，大家反而更加焦虑了，赵毅是个好人，是真的好人，不是好人卡的那种好人，赵毅不在的时候，大家仿佛学习没了什么动力，要不是看到学霸卫讷每天都坐在同一个位置，低着头写作业，闷不做声的他们甚至都感觉不到他们快要高二了。 他们的班级就是这个样子，原来的时候赵毅一直督促他们学习，现在赵毅走了，大家仿佛失去了主心骨。 奈何班主任这两天也非常的忙，没有怎么在班级外面巡视，所以，班级的氛围更加的躁动。 除了赵曦，大姐头这几天倒是认真了几分，动不动下位找卫讷问题目。 冬日的一中也不是死气沉沉的，一团团的冬青树还是绿油油的，唯独小树林那片的梧桐树光秃秃的，枝桠抻着朝向四方，带着一股子匪气。 白莉刚刚还在，现在看着单虞丝毫不慌的模样，感叹没有看走眼。 单虞终究还是少年意气…… 终究还是小场面，白莉找了班上一个差不多的男生借了套校服，好在那个男生平时出了名爱干净，但即使如此，单虞也有很大的不情愿。 “你看看啊，我为了帮你，都穿了别人的衣服！”单虞想想就有些受不了，倒不是过分的洁癖，只是他本来就穿的少，现在全套换下来衣服的都基本上贴身了，心里障碍还是很大的。默念稿子不停的卫讷深深地吸了一口去，被单虞这么一打断，倒是注意到了少年此刻的模样。 单虞个子高，校服的裤子有几分短了，露出了他的脚踝。卫讷打了个哆嗦，看着就就冷。 卫讷还算适应，白莉走时反复叮嘱了单虞少说话，还让她看着单虞。 但是卫讷觉得，她做不到，因为整个接待过程，她都不需要怎么说话，单虞都说的很到位。 单虞一路表现极好，礼貌到位，该发言的时候也发言，同时也给卫讷留了说话的空档，和卫讷搭配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好像他本该就是和卫讷搭档的对象。 卫讷注意到了其中一个领导还看了卫讷好几眼，的确这样，乖起来的单虞听讨喜的。 风有些冷，所以进程减少了些，怕领导冻着，最后校长按时直接把领导们带到最后的报告大厅。 一中的报告厅有三个，最大的一个一般都是关闭的，剩下两个小的用来应付领导视察。 卫讷最后的人物就是把人带到小的报告厅。 和其他学校的报告厅一样，后面是红红火火的宣传告示，看得出是最新的内容。两边是浓烈的红色舞台帘子，顶端的空调一吹，浓密的穗子有规律的摆动。 最后投影上放着一中的招生宣传片，还是夏季开学时候的。 单虞见她不说话，一双眸子看着视频倒是认真…… 不由得嘟囔：这有什么好看到呀，还没有你虞哥的脸好看! “嘿!怎么样，我是不是特别牛气？” 单虞还是忍不住斜靠过去，卫讷感觉一股热气顺着脖颈窜入胸口。 “什么？” 卫讷坐在后面，镜片地下的双眼紧紧看着前面领导的后脑勺，神色还有几分紧张…… 单虞没看到卫讷紧紧握着的手，只当她是没看过这个宣传片。 转学生嘛! 没看过这个片子也正常。 卫讷胸口一松，刚刚肩胛骨那片火辣辣的一片热度让她更为紧绷…… 还哪有心思看宣传片。 刚刚还生动无比的宣传片瞬间没了味道。 单虞瞧了眼小姑娘，端端正正的坐着，看也不用看，膝盖是紧紧的闭合在一起。 她就不累么？ 单虞的大长腿卡在前面的椅子底下，深沉的红色布料不是那么舒服，单虞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还是向卫讷靠了靠，眯着眼：“我说!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卫讷有些麻烦的应付单虞。 她有几分了解单虞了，对他就不能搭理，越搭理他越来劲。 用老一辈子的话来说就是“欠痞子”，不过卫讷不会说出来，单虞不过没见过她这种女生，等新鲜劲儿过去了，立马瞧也不瞧她。 此刻卫讷就是不想说话，生平第一次有几分烦躁。 或许就是这几分打心眼里的烦躁，连带着看着单虞的几分无奈都表现的清清楚楚。 “离我远点，我现在不想说话……” 卫讷是真的不想说话，肩胛骨那块火辣辣的，可能是内衣扣子摩擦了后背的伤痕。 昨晚看过了明明不严重的啊. “哎呦呦……” 单虞本想继续搭话，可看向卫讷确实不怎舒服的表情，调笑的话转为热切的关切： “你是……生理期呀！” 卫讷的耳畔子瞬间爆红，卫讷也知道，每次她耳蜗子变得滚烫的同时，也会耳朵爆红。 单虞看她把披散下来的头发从耳畔放下了，挑了挑眉，越发确定她是生理期了。 于是就乖乖坐着。 好不容易要结束了，卫讷微微耸了耸肩膀，动作幅度小到没有……余光看了眼旁边安安静静的少年，平时小霸王一样的男孩子，笑的时候干干净净的，在刚刚和矮了一头的领导介绍一中的时候，也是温温润润的，完全看得出平时的大佬模样。 但是，一直到晚自习下卫讷都不搭理单虞，也没怎么动作。 等到单虞晚饭时候带着两杯奶茶过来的时候，卫讷还是面无表情，还把奶茶给推了回去。看也没看单虞，表情倒是淡薄得很。 单虞也以为她是生理期，思量着大人不计小人过小人过，可卫讷臭脸谁不会似的…… 这是卫讷第二次拒绝他的东西了，咖啡那次，还有……就是这次。 单虞有点小心眼，别人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围绕在单虞和卫讷的压抑氛围很是明显，至少杜菲几个是感觉到了。 现在虞哥很不爽。 作者有话要说：　　单·小心眼·虞：我小心眼么？ 第12章 十二声嘤 晚自习的时候，单虞难得的没有出去打球，赵明朗几个去ktv唱歌去了，陪了单虞好好学习了一个月，他们几个早就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心痒痒的要出来吃喝玩乐。 单虞来得急，回来的时候卫讷刚好不在，但是余光瞥见后门她被几个女生围住了，立马装模作样的掏出桌肚里面的书开始学习。 卫讷刚洗了把脸，所以头发帘还有些湿，这时手里还拿着刚才别的班女生递给她的药，于是看到单虞就直接放在他桌子上。单虞以为她会说些什么，见她给他药，还有些高兴，原来她也知道关心他啊。只是看到药盒上的便签条，脸就黑了。 单虞对她说了声谢，但是卫讷头也没回，单虞注意到刚刚卫讷湿着的头发，又从桌肚里抽了好几张抽纸，强硬的塞在她怀里。 卫讷回头看他。 少年的表情有点凶。 卫讷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单虞，并没有伸手拿出放在自己怀里的抽纸，看上去有几分呆滞。 单虞看她没有什么动作，又接连从桌肚里抽出几张抽纸，男孩子的手臂很长，卫讷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单虞就已经用手上的抽纸摩挲着她的头发， 单虞心里想：她的脸一点也不热，怎么这么凉，生理期？ 卫讷想的却是：卫讷，你和他保持距离。 数次呼吸之后。 卫讷直接扭过头来，并且挥开了单虞的手，“啪”的一声，声音有些响亮。 有几分懊恼，班里人不少，估计大家都看到了。 本来班上学习的人看到单虞回来上自习还有几分诧异，大家都以为这两天单虞不在班上，旷课了又。毕竟年纪大佬的事情那么多，怎么顾得来学习？所以单虞一进来，大家都假装写作业，其实都开着余光瞄卫讷这边。 这瓜，多少人想吃还吃不到，也就他们可以拿到第一手资料。 吃瓜之余，还不忘感慨：学霸就是学霸，智力加持的情况下无畏校霸！ 单虞的手被挥开了。 很明显，卫讷这次掉了单虞的面子，但是单虞一点都不生气，可能是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卫讷拒绝，他都有些免疫了， “别动呀，头发这边还有好多水，等我擦干了你再动。” “不需要。”卫讷连个笑容都没有，标准的面无表情脸。 单虞的手从卫讷的面前滑过，依稀感觉到卫讷呼出来的热气，不知为何，单虞觉得自己的手掌虎口部分特别痒，心里有几分躁动。 第14章 可能他有病，一靠近卫讷就想吃冰。 单虞的手一直搭在她脸颊旁边，看着他执意的样子，目光灼灼。 但是这次卫讷没有给单虞机会，直接站起来：“我去上个洗手间。” 前面的赵曦刚刚才看到卫讷从洗手间，很明显是回来之前洗了把脸，头发还是湿的呢，怎么又去了洗手间。 那回过头来看着面色不渝的单虞，赵曦看着卫讷的空位置有几分了然。 跑过去坐在卫讷位置上，赵曦回头冲着单虞不耐烦的说：“我说单虞，你是不是又惹卫讷了？你别总是招惹她，让她好好学习行不行？” 单虞视线一直盯着卫讷，看她速度很快的穿过后门，想要起身去追，但是赵曦的话让他摸不着头脑，卫讷已经转了弯消失在后门拐角。 被下了面子的不爽现在倒是有几分显露：”我怎么就招惹她了？不就是给她擦个头发吗？这不正是关系同学，怕她感冒？” 赵曦嗤笑一声，顺带还翻了个白眼：“你和她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帮她擦头发？有的时候你做事情不要太过分，卫讷是什么样的女生？你不是不知道，玩不起就不要总是过来招惹她。” 赵曦最近和卫讷走的很近，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姑娘，所以瞧不上单虞那群人总是招惹那些姑娘，而且还不把感情当一回事情。 单虞原本的几分恼怒只是压抑着，没有显示出来，现在听了赵曦的话反而火气上来了：“我就算招惹她了？你是不是还没见着我真的去招惹一个人？” 赵曦没有说话，虽然单虞从来没有过那么多的情感历史，也没有和那么多的女生的纠缠不休，但是如果她赵曦记得没有错的话，单虞现在是有女朋友的，还是那个英雄救美救来的女朋友。 想到这里，赵曦说话有几分底气，“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是单身，你现在可是有个女朋友了，平时跟女朋友打啵儿，拥抱，然后现在又过来招惹我们的卫讷，你这件事做的可不算地道。” 班上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不再说话，只能听到班级外面其他班人吵吵闹闹的声音，这些话他们可不敢说，也就是他们的班长大姐头赵曦敢说出来。 的确，看着单虞这些天都围绕着卫讷转悠，他们都快忘记了，单虞是有女朋友的。而且那个女朋友，还是类似校花一样的人物，英雄救美小说里面都不敢这么写。 单虞这下子彻底被赵曦给激怒了，单虞想起上次住院赵明朗也是，提到了他那什么女朋友，可是他有什么女朋友？ 一个两个的都说他是有女朋友，他什么时候承认过他有女朋友了？ “赵曦你别瞎说，有没有女朋友我自己不知道？你们外人一直瞎比比！’” 赵曦也是恼了，她现在和卫讷呆的久了，性子看上去也是收敛了一些，但是能点着的炮仗依旧是好炮仗，现在单虞一激怒倒是火冒三丈。 “卫讷和你那校花女朋友不一样，麻烦你去看看贴吧，表白你的女生都可以组团踢球了，卫讷一个小女生怎么招惹你了，你非要拉她下水？你要是平时远着点她，那些外班的妹子能天天打咱们班门前走过就有仇的看着卫讷吗？” 单虞其实没想这么多。 赵曦没停，继续说：“这些卫讷没有和我提过，但是我都知道，我好几次陪她上洗手间都能听到别的班的女生叽叽歪歪的说她。还有一次我陪她一起放学，你的小爱慕者直接就跑来威胁卫讷理你已经远点。她学习好，人好，咱们班的自己人知道，但是别人知道吗？不知道，她们只会说卫讷有心计，能钓上年纪大佬。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单虞你自己也知道你这张脸和家室多招人！” 单虞被她气笑了。 “最后再说一点，卫讷不是没想和你保持距离，事实上，你在的这几天和不在的这几天她都在认真学习。她心里明明只有学习，你非要往前凑。你不知道她的目标？” 赵曦说着说着单虞愣了一瞬，卫讷的目标单虞大底可以猜到。 赵曦不再说话，但是这么多人的面子上不好说出来，万一以后卫讷因她的话被打了脸，那她可就是真的拖后腿了。 不仅旁边低头的同学都在紧张的听着，单虞也静默的听着。 突然一道平淡的女声落在他们耳边： “目标是考清华北大。” 单虞抬头，少女的额发依旧是湿的，只是摘除了眼镜，一双黑眸深不见底。 那一点都不像是在说笑，仿佛是想全家的家当都压在这里，孤注一掷。 …… …… 晚自习的时候，单虞一直盯着卫讷的背影。 他知道卫讷学习踏实认真，吃饭的时候想着学习，走路的时候想着背单词，单虞不止一次看到她拿着手掌般大小的卡片，嘴里叨叨不停。 不用说就是在背单词。 赵曦说的也对，一直都是他在招惹她没事就给她送奶茶打热水，但她很少主动接受他的好意。 这是他的好意。 单虞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泛起一阵酸，说实话他有点委屈。 单家的小少爷什么时候委屈过了，谁敢给他罪受？也就是这转学生转学过来以后接二连三的下他面子。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这么照顾过一个人，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恨不得她可以天天把视线放在他身上。 校霸那么帅，她怎么就不多看看？ 单虞头一回对自己的长相产生了怀疑。 修长而有力道的手指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单虞发了条微信给赵明朗：我最近是变丑了吗？ 赵明朗回复的很快 因为作为前线吃瓜群众，他要拿到第一手吃瓜的资料。 赵明朗：帅！ 赵明朗：虞哥不帅？谁说的啊！ 赵明朗：没有，虞哥你一直帅！ 说着说着还发来了表情包三连：你帅，你最帅，你宇宙无敌超级帅。 手机还在一直阵动不停，微微眯起眼角，单虞唇角微微勾起，很快的打开手机中的照相机。 对着镜头，细细的打量着自己。 过了好半响，才将手机倒扣在桌子上。 他还是这么好看。 怎么小学霸就不多瞧瞧自己？ 微信系统的提示音接二连三的传过来，不用说，又是赵明朗给他发来的微信消息。 赵明朗：没看到贴吧里的小姑娘都快被你帅哭了！ 赵明朗：没看见天天在校门口堵你的小姑娘都排到对面奶茶店了吗？小姑娘们站在一起，都能在足球场上分两队踢足球了。 单虞看着赵明朗一串子的回复，人生头一回登上了学校贴吧。 打开以后，有一条标红的的帖子就是他： 谈谈年级大佬和美艳校花不得不说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女鹅啊！谈你的梦想？ 卫讷：考清华北大！ 第13章 十三声嘤 单虞沉默了半节课，这里面所说的年纪大了，毫无疑问就是他了，整个一中除了他还有谁敢带这个名头，但是这个美艳校花是谁他都不知道，学校里面有个美艳笑话。 一中学生真的闲着没事干，在贴吧里乱作一团，说什么话的都有，撇开了几条脏话，还有一些求文包的信息，他很快地在一条帖子里面找到他想要了解的东西。 那条帖子的浏览量已经爆表了，回复也很多，有人在酸校花走运，随便走个街遇到些小流氓，就被年级大佬英雄救美。 也有人在骂：这女的什么心态，虞哥承认了吗一直救她单方面带节奏，也没见找她和大佬亲亲抱抱举高高啊！ 这条回复也很多，有人骂楼主酸，也有人说楼主说得对，估计地下回复的第三楼是他们班上的人，还顺带提到了卫讷： 我在线吃瓜：我是虞哥班上的人，四舍五入算是见着大佬比较多的人了，说实话虞哥可稀罕我们班的小学霸了！ 可惜这一条帖子底下围堵着追着骂的人不少，许多人甚至上升到人格侮辱，到了问候亲爹亲妈的地步了。 追风少年：真酸，也不知道这账号底下的人是谁呢，我怎么不知道咱们虞哥喜欢班上的小学霸！ 酷狗儿：我还巴不得大佬喜欢别的姑娘，校花这么美，抱走不约。 舔吧舔吧：说大佬喜欢小学霸，证据呢？ 楼上不孕不育：等等你们说的小学霸是不是就是学校新转过来的年级第一，直接将原来的学霸，狠狠的甩下了20多分的那个！ 单虞看到这条手指一顿，顶着“虞哥”的id就直接回复“楼上不孕不育”： 小老弟，你说的对，小学霸可牛逼了。 原本说好只是逗弄逗弄卫讷而已，一来二去好像多了好多。 现在倒是真的稀罕。也不是稀罕，但是就比别人多那么一点点，单虞想了想到底多了多少，表情突然阴暗了。 不对劲，他对卫讷不只是多那么一点点稀罕了…… 卫讷一直到晚自习结束都没有动过身，期间赵曦来过，还瞪了单虞几眼，脸上分明写着“别招惹卫讷！” …… 第二天单虞还是没有机会和卫讷说话，不知怎的，对上卫讷认真学习的样子，单虞堵上心口的话都说不出。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了三天。 “叮铃铃…… 叮铃铃……” 一中的下课铃是最传统的那种，没有音乐，而且会在人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就响起来。 卫讷被这铃声一激，手上的笔狠狠的在试卷上滑下一道痕迹，翻开这一面试卷，卫讷看到第二页的试卷上那道黑色的水笔墨迹，刚好遮盖住了一个小数点，但是没关系，那个题目卫讷做过原题，数字记得清清楚楚的。 “小讷讷，走啦，体育课了！”赵曦收拾很快，基本上在快放晚自习的时候就开始掐表收拾书包。 这会收拾好了书包，今天赵曦请假，晚点亲戚家有个饭局，晚自习就不回去了。 “好的，你等等我！”卫讷把这份没写完的数学试卷放在书包里，接着打开水杯呡了一口水。 真的是呡一口水，单虞估计着水只稍稍润了润她的唇。 单虞这几天时来时不来，也不见她问问。不有有些挫败，但是他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他又不清楚，至少在朦胧之中有什么吸引着他朝着卫讷靠近。 卫讷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准备从后门和赵曦一起去操场。 “喂，你明天早饭吃什么？” 卫讷刚擦身单虞，少年的长臂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从单虞黑黝黝的瞳孔里，她能看到天花板上的灯管，白色的，亮堂堂的。 往后退了一步，卫讷不想理睬他，打算拉着赵曦从前门走。 第15章 “鸡蛋，豆浆，油条，还是粥？” 单虞也不恼，只是收了手臂，起身往前一步挡在她前面，淡淡开口：“你不睬我，我明早就买个十几二十份早餐放你桌子上！” “你这是喂猪嘛？” 卫讷有时候是真的觉得单虞很幼稚，甚至是家里的卫宝都比他会看人脸色。 卫宝至少知道在他妈妈生气的时候悄咪咪的溜走。 单虞却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侵入别人的生活。 “单虞，你买你的早餐，和我有什么关系？”卫讷也不回头。 赵曦看了眼卫讷又看了眼单虞，直接把卫讷给拉走了。 单虞不说话，眉头却皱了起来，吊儿郎当的模样却没有刚刚卫讷还在的那模样，整个人像是笼罩在黑暗的阴影了，又或是在暴怒的边缘。 班里没走的那几个不敢说话，本来有几个还想留在学校把作业写完，现在倒是巴不得赶快走。 坐在垃圾桶旁边的李耀倒是“嗤”了一声，笑的很有意味。 他有校花的微信号，微信里面的校花刚刚又发了一条朋友圈。 漂亮的脸，笑晕了旁观者，配文：给他带最喜欢的奶茶。 配图就是手上自拍的年轻的脸还有两杯奶茶，还是情侣包装款。 李耀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怒意和不屑。放下手机，正巧对着堵在后面的单虞等人。 肆意的少年堵在后面，活生生将平淡无奇的乡巴佬堵了起来。 校花喜欢单虞，单虞却这么围着这清汤寡水的小白菜转。 李耀咋舌头，脚踏两只船，全校都知道他和校花在一起，现在还和别的妹子拉拉扯扯，白瞎了这么好看的脸。 “快说吃什么，不然我就带螺蛳粉给你了！” 少年不放弃，继续迅询问，只是言语之间多了几分咬牙切齿。 单虞是拿螺蛳粉的味道吓唬卫讷，班里有一个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在班上吃螺蛳粉，卫讷受不了那个味道，居然直接早读课上去了洗手间。 那时烟瘾犯了的单虞在洗手间外头抽烟。 单虞目瞪口呆，看着女厕外面洗手台边水的女孩儿吐酸水。 自此也知道卫讷不喜欢那味道。 卫讷回头，刚想体面的拒绝，但是一道男声传来： “人家小学霸都说不要了，逼逼什么？真以为什么人都会看上你？”李耀不爽单虞很久了，这人仗着家世和那张脸，不知道骗了多少小姑娘，就连校花都对他一心一意。 其实实际上李耀不爽的是校花看上了单虞。 李耀的黄毛已经染成了红毛，而且两边的头发都被剃得干干净净，倒霉与原来的杀马特非主流风格了。 还没走的同学恨不得捂住李耀的嘴，这两个人一向互不看不对眼。 其实是李耀单方面看不顺眼单虞，认为单虞一个小白脸这么就变成了校霸，这让李耀一个肌肉发达，天天健身的人无法承认。 年级大佬是真的好久没有动手了，算起来大概有一两个月。 这时候别又犯事儿了！ 但是还是拦不住，前一秒还在亲切问候她要吃什么的单虞身形极快，和红毛的李耀扭打了起来。 等到班上的桌椅被打得掀翻在地，外面才传出来一声声惊叫，单虞不耐的耸了耸肩，单手压制住暴戾的李耀：“是你有病吧!非要这么上赶着找打？” 单虞下了狠手，专门往又痛又不显眼的地方打，别以为他没看出来，这阵子李耀看他的眼神很不爽。 本来也无所谓，喜欢他的人多，瞧不上他的人自然也不少。 但是单虞发现最近李耀看卫讷的眼神也不对。 小学霸是他能觊觎的嘛？ 滚! 莫挨老子的小学霸！ …… …… “你们怎么又打起来了？” 赵曦被班上的女生从女厕所感觉拉了出来，裤子差点都没系好就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没办法，单虞打架谁都不敢打报告，也就卫讷刚来的时候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股脑跑去喊老师劝架。 赵曦也刚的狠，到时候对上应该也不吃亏。 卫讷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鼓起勇气上前一步。 不算结实的手臂狠狠的往前一推，带倒了最后一排的桌椅。 “轰！” 单虞被耳边的声音镇住，手上一紧，狠狠的克制住扭动企图挣脱的李耀。 等到单虞侧过头来，恰好对上卫讷平淡无波的眼眸，或许不是毫无感情，单虞在她眼中看见一丝挣扎，睫毛微微颤抖，手还有些抖。 她在抖…… 她在害怕…… 这是卫讷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 但是至少现在漂亮的少年一脸凶巴巴的模样都收了回去，好似刚刚动手的人不是他一般，只是虎牙还没藏住。 少年走到她更前，长臂一拉将她带出刚刚还喧嚣的战场：“不许看他，走！” 赵曦：打完人就走？ 李耀：打完我就带妹跑？ 吃瓜群众：？ …… …… “这事你别管！”被死死压制的李耀眼睛瞪的锃大，“单虞你有本事和我出去打，这里地方太小了。” “你给我闭嘴！还嫌打的不够是不是？” 赵曦简直不忍直视，李耀恶狠狠的表情配上那一脸的乌黑印迹，活像只二哈。 真踏马蠢，要是有单虞一半的好身手，还会被压制的这么惨玩，连她都不太敢和单虞动手。 但是单虞也没怎么讨到好处，鼻梁左侧和明显的一道划伤，渗着血珠子，在他白皙的脸上透出一份妖冶的色彩。 刚刚不知道有谁说卫讷来了，他一晃神，就这么中了一招刚好打在脸上。 第14章 十四声嘤 “老师从办公室出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聚集在班级后门的人顿时进退维谷，这往哪跑？ 班上一团糟，安妮宝贝这个时候来了。 洗手间！洗手间！ 一个男生带了头往边上的厕所冲，然后困在前后门的男女生缓过神来，往一个方向跑去。 去上洗手间的范安林：？ 等走到班级后面，这才发现后面一片狼藉，书籍散落一地，桌子都倒了好几张。 范安林差异，不过是准许他们上这节体育课，有必要这么开心？ 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了班主任的安宁老师决定好好回去反思反思，是不是平时对学生都太过严厉了。 后面吃瓜群众一直在论坛直播： 阿玛尼哭啦：我们班估计又要着火了，三头狮虎豹齐了，干架可还行。 这题不会：打起来了？我在隔壁都听到了！ 阿玛尼哭啦：多久不见虞哥大打出手了…… 楼上不孕不育：今天为什么打起来了？ 五三爱我：校霸打架需要理由？ 爆米花：这题我知道！！！是虞哥问小学霸吃什么，然后李耀说了啥，然后打起来了！ 橘子不是橙子：我擦！二男相争！ 欧巴我来啦：默默问一句，虞哥不是校花女朋友么…… 阿玛尼哭啦：…… 五三爱我：…… 女神如梦来：虞哥打架归打架，别说到我们校花身上！ 专撕绿茶女表：打架就打架，别拖我们学霸下场。 专撕绿茶女表：抱走我们小学霸，不约！ 专撕绿茶女表：要走我们小学霸，不约！ 复读班小王子：这个瓜吃的真香，都传到我们高四复读班了，现在我们班一群马上快高考的老阿姨们还眼戳戳的过来看看虞哥会怎么办呢？ 复读班小公主：我不好奇，年纪大佬，我只是好奇那个小学霸为什么成绩那么好，和我们班第一都有的一拼了！ 复读机：楼上两个人妖号，刷什么贴吧，今天写作业了吗？ 赵曦将手机合拢，她在整个在贴吧里面就是卫讷的粉，赵曦是真的喜欢卫讷的性子。 成绩那么好那么乖巧，凭啥平白无故就卷到这个事情里面了？ 班级里散乱一片后门，那处的桌椅七零八落，还横倒在地上。 第16章 而且都怪她没看住一个不注意，居然让为了爆发了小身板还有那么大的力气，这一张课桌上上下下摆的东西可不算少，就这么被推倒了？ 不过在教室外面其实很冷，寒风呼呼的吹，像是带着刀子，他们穿过走廊从楼梯下来一直走到靠近操场的小道上。 这会儿已经没有几个班级在上体育课，高二了，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学习。 卫讷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脑子一热被单虞这么一拉扯就跟着他出来了，这会儿虽说操场附近人很少，但是还是有些学生路过这片地方，瞧着校霸和一个女生这么亲密。 甚至还有几个拿出手机，估计是要拍照。 卫讷停下了脚步。 手腕动了动，想要挣脱开少年紧紧握住的手掌，但不料少年却将她的手腕握得更紧了。 一直走到篮球场，这才停下。 外面的风呼呼地吹着，篮球场上人丁稀少，只有赵明朗几个人还在这处打球。 三班的学生一向懒散，这么冷的天就算允许出来上体育课也不会在外面吹冷风，大多还是窝在食堂里面取暖聊天八卦。 单虞一直打量着，直至找了一处还算不错的位置，按着卫讷的肩膀让她落座。 等到为了坐下来当于，也就大大咧咧的坐在他旁边，一双腿弯曲着折在看台椅子前面。 “手腕很疼吗？” 单虞看着卫讷手腕已经红了一圈，隐隐还显露掌印，卫讷皮肤白皙，这会儿看来好像手腕疼的要命，红白夹杂着。 单虞有些赫然。 卫讷摇摇头：“没关系，揉揉就好。” 少男少女坐在一起一时语塞。 入耳都是呼呼的风声，还有不远处赵明朗几个打球的欢呼声。单虞一时将卫讷拉出来，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眼光微微眯起，看着远处打球的哥几个。 这会儿能说话了，卫讷揉捏着自己的手腕，想着刚刚单虞打架的模样，凶悍的很。 但毕竟打架是不对的，卫讷的手揉搓在自己的手腕上，反而把整个手腕都揉红了，像是一张素白的纸上渲染着夏日的绯红。 风吹过来，打在手腕上有些冷：“单虞……” 单虞虽然说眼睛一直看着打篮球的赵明朗他们，但是余光一直在瞄着，为了这会儿听到旁边的小学霸轻轻喊自己的名字，立马侧过头：“怎么了？是手腕太疼了，我带你去医务室吧！” 单虞有些迥然，小虎牙时隐时现，有些蹩脚的解释：“我的力气是有些大。” “不是，手腕没关系。”卫讷轻轻摇头，微微侧过脸，避开少年灼灼的目光。 单虞的那张脸太有欺骗性了，好看到有些夺目的精致，卫讷还从来没有这么近的和男生坐在一起。 “你为什么突然和李耀打架。” 单虞将身形向后靠：“想打架就打架了呗，还需要什么理由。” 卫讷微抿唇角：“打架不好。” “打架不是一件好事，逃课也不是一件好事情，那小学霸你说说我该怎么改正才好？” 单虞问得很认真，似乎像是头一回这么请教别人，目光一直注视着她，炯炯有神。 卫讷揪着校服的衣袖，因为在学校试卷写的多了，袖口隐隐还想露出灰色的印记，那是做数学题时用铅笔画辅助线时留下来的。 单虞问得很认真，因而卫讷也是很认真的回答：“我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但是我只知道对于我而言，现在学习才是正确的，每个人有不同的人生道路，我们不一样。” 她的人生自从六河镇开始，就是充斥着学习。 转学过来以后头等大事也不过是学习，她找不到任何东西能比学习更能带给她满足感的事情。 就像是她学习到的东西永远都是她的，谁也夺不了。 “没什么不一样，我们都是十七八岁，现在都在上学，能有什么不一样，你们在学校读书，我也在学校读书，只不过我花在学习上的时间少了一点而已，依旧是个学生。” 单虞从来没有否认过他是个学生这一身份，就算他在学校不那么认真，可是私底下他母亲和舅舅逼着他学的东西，他依旧得学。 这也是为什么他那么不喜欢学习，却能代替李耀和卫讷一起陪领导视察，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口流利的英语让那么多人都惊讶。 大家都以为他是个混混爱打架的校霸，其实他也有些东西大家没有发现。 “嗯，我知道你很厉害，虽然总是让我帮你写作业，但是你的英语的确很厉害！” 卫讷坦白承认。 卫讷又摇摇头，空气中泛起一团白雾，那是她呼出来的热气：“而且你就是很厉害，你能很好的和别人处好关系。” “切，这算什么优点呀，我还以为你要夸我长得好看呢！” “长得好看难道不是大家都承认的吗？这已经没有必要再单独拎出来单独夸你了。” 单虞微微侧过头，被卫讷这一通直球夸奖，耳廓有些发热，单虞将脑袋微微缩起，竖起运动服的衣领， 黑色运动服的衣领遮过唇瓣，只留他一双眼看着前面。 “怎么就没有可夸的呢？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我写个五百字字小作文，夸夸我哪里长得好看。” 卫讷忍不住噗嗤一笑：“你幼不幼稚呀，哪有人写小作文，还是五百字，就是为了夸人长得好看的。” 单虞嘟囔：“怎么没有？赵明朗就说过，有人写了八百字字的小作文给我，把我夸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卫讷沉思片刻：“你那个应该不是小作文，而是情书吧，说起来，上次还有别的班的同学让我给你转交情书。” …… 单虞并不想和小学霸谈论这个问题。 于是对这个话题有所躲躲藏藏。 过了几秒钟又忍不住闷声闷气地询问：“难道我除了英语好，长得好看，人缘好以外就没有其他的优点了吗？” 少年和她离的极为靠近，甚至他唇瓣中透出的热气还能打在她的脸上。 卫讷往后靠了靠：“做人不能贪心的。” 太过贪心才会有更大的心理落差。 “不说算了。” 单虞回到他原来的位置上，揉了揉脸，龇了龇牙。 不知为何，卫讷原本还觉得他有些清冷的脸，现在带着些鲜活的生气。 单虞笑了笑，卫讷一直觉得这个人很不一般，明明逃课旷课，有时候的认真却执拗的让人惊讶。 光是在这么干坐着不运动，卫讷手脚开始渐渐泛起了凉意。 单虞看她一直在跺脚，还有在风中被吹得红彤彤的小鼻子，忍住将她的手拉着的欲望，又不动声色地瞧了瞧操场上并不多的人，提议道：“我教你打篮球？” 卫讷刚刚想要拒绝，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单虞给堵了回去：“安妮宝贝说过上体育课的时候不准回班学习，食堂现在又没有开暖气，你上哪呆着去？还不如在这打打球，暖和一下身子。” 单虞没有拉卫讷的手，只是大掌扣住她的胳膊，将她一下子从位子上拉起来。 只是少年的力气太大，卫讷没有站稳，居然一下子向他的怀中扑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单虞眼睛亮晶晶：快夸我！ 卫讷：英语好，人际交往好。 单虞皱眉：我长得不好看么？ 卫讷：长得好看事实，需要再拎出来再说一遍？ 第15章 十五声嘤 又是一阵寒风起，耳畔是赵明朗几个人打球时说脏话的声音，居然传到了他们这边的看台。 只是卫讷此刻不知所措，僵硬着身子。 即使她现在里里外外穿了很多层衣服，仍然能感觉到单虞身上传来的热气。 她的脸贴在单虞的胸口，少年的身形并不十分健壮，但是也足够宽阔。 视线被少年的胸膛所遮蔽，眼睛卡在鼻梁上，有着磕着她的脸。 但是卫讷却一动不敢动。 许是视线被遮蔽的缘故，其他的四感分外的敏捷，她能听到少年胸膛里传来的砰砰砰有节律的心跳声，还能闻见到少年胸口传来的洗衣液香气。 这香味并不浓郁，却恰到好处。 单虞脸上的笑意简直藏不住，眼睛微微眯起，胳膊却不动声色地护着怀中的这一团，手臂也慢慢地扣紧，像是护住自己瞧上的猎物。 “哟，小学霸投怀送抱呢！” 卫讷：…… “不用投怀送抱，我也教小学霸打篮球！” 卫讷：…… “就当是回馈小学霸，帮我写了这么多天的作业，还帮我补课！” 卫讷：…… “我到时候可不会嘲笑小学霸连球都投不进去！” 卫讷：…… “就算小学霸球投不进去，我也不嘲笑你，我会抱着你把球送进去！” 阳光忽然从云层中刺破下来，明亮而又璀璨。 少年面上带着明晃晃的笑意。 “谁说我学不会？！” 人生为数不多的对学习以外的胜负心，就这么被少年给激起。 卫讷实在忍不住，一巴掌拍开了少年的胳膊，颇为气愤地往着篮球场走去。 单虞看着穿的圆滚滚的卫讷虽然面上生气，但是步子却不停的往篮球场走去。 实在忍不住了，一手搭着膝盖，一手捂着脸笑。 笑意都从指缝间溜了出来。 小学霸，太可爱了。 第17章 事实证明有些人在学习方面就是个天才，但是在体能锻炼上就是个渣渣。 单虞为了更好的看她投篮球，从赵明朗那边取了个篮球把她带到拐角的球场。 十个球一个都没进，最近的一次还是砸在了框上，但是又被弹了出来。 单虞说到做到，说不嘲笑卫讷就不嘲笑卫讷。 反而乖巧的像一个球童，每次没中的球都被单虞捡了回来，然后又亲手交给她，还附加他温柔的安慰：“下一次一定能投中的。” 卫讷的后背泛起了密密的汗水，连带着秋衣粘在身上。 她动了动肩膀，蹲在地上，汗津津的有些难受。 单虞刚刚把他投出去的篮球捡回来，大步向她走来，一边走一边运球。 那么大的一个篮球在他手上分外的灵活，都能玩出花来。 “怎么了？有些难受吗？” 单虞运着篮球过来，看她蹲在地上也弯下膝盖，蹲着平视她。 “衣服穿多了有些热。” 卫讷外面校服的拉链早就已经拉开了里面，里面外套的拉链也拉开了，露出了最里面的白毛衣。 今天他穿的毛衣是低领的，刚刚开始打球的时候脖子还冷。 卫讷现在这会浑身滚烫火热的，都在冒着汗意。 “那我们去那边休息休息，小学霸怎么这么菜？才投了十几个球就累成这个样子。” 单虞伸出一只手想要牵她起来，卫讷自己站起来了，拍了拍腿：“我没想到它怎么这么难，在你们男生手中还那么灵活。” “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懂？” 卫讷手提了提眼镜：“什么道理？” 单虞莞尔：“熟能生巧啊！” 单虞和卫讷又走到旁边的观看席。 卫讷一坐下来就瘫在椅子上，丝毫没有在班级写作业时对待作业那样的严正以待。 单虞还没有在卫讷旁边落座，反而按住她的肩膀，很认真的和她说笑。 “今天校霸心情好，给你来一个篮球独场，花技投球！” 卫讷：“……” 单虞的确存着几分炫技的想法，想让卫讷瞧瞧他打篮球的模样。 于是走到篮球场的时候，单虞还特意将里面的衣服松了松。 他穿的衣服版型都比较大，扣篮的时候由于肌肉的极度伸张，衣服被风吹得撑起来，应该会露出精瘦的腰线。 单虞对自己的身材很满意。 和他们隔了两三个篮球场的赵明朗原本还在自己哥们几个打篮球，打的还算热火朝天，至是赵明朗还留了分心思注视着小学霸这边。 原本是想喊单虞一起过来打球的，不要虞哥给了他们个眼色。 赵明朗了然，把杜菲等哥们几个踢走了自己打。 赵明朗这会儿看单虞拿着球，又离开了观众席，以为要和他们一起玩了。 刚想喊停，就见单虞一个人在那里以各种姿势投篮。 二分球，三分球，扣篮。 动作风骚至极。 原本还在抢球的杜菲忽然一愣，侧过头看着那边打球的少年，丝毫不管自己刚抢过来的球被别人劫走。 “怎么了？打球的好好的发什么呆？” 赵明朗大力一拍。 “艹，干嘛那么大力气打我！” 杜菲捂着肩膀一蹦三跳，随即指向那边：“你们瞧瞧那边的是咱们虞哥吗？” 哥们几个停下来，纷纷点头：“是啊，是虞哥。” 杜菲摇摇头：“我觉得不是咱们虞哥。” 哥们几个：“？” 赵明朗深藏功与名：“你们要习惯，说不定从今天开始咱们虞哥要变得风骚了！” 哥们几个同时将目光转过去。 单虞刚刚结束了一个漂亮的灌篮。 对着看看台那边笑得灿烂。 这还是卫讷转学到一中以后头一回这么轻松，积攒压力和那些抑郁的情感，仿佛都随着运动排出到身体以外。 虽然四肢现在酸麻，但是心情却很不错。 晚自习的时候为了写作业胳膊有点酸疼，主要是今天体育课上打篮球时间太长了。 现在胳膊有些抬不起来。 男生和女生的身体真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她不过就这么打球打了十几分钟就累成这样，可是看他们男生打球一下午，都没什么事情。 在下午的体育课上，单虞完美的给她呈现了什么叫花式打篮球。 她都不知道，原来篮球投进框中这个阶段还有这么多炫酷的姿势。 这节自习是白莉的英语自习，布置了一份英语试卷，要求把单选阅读和完形都做完，作文留着回家写，然后明天课上带过来。 卫讷写的快，四十五分钟的自习，她花了二十分钟不到就把卷子写完了。 白莉下来查看的时候看到卫讷写完了，就把她的卷子收上去改了改。 很快，一张卷子全是红对勾的又被传了下来。 班里的同学早就习惯了，小学霸题目做的快，正确率又高，简直不能和她比。 卫讷拍拍脸。 第一节自习就快下了，她到现在复习教材上还没有写几个字。 不知为什么，她脑海中都是少年打篮球的样子。 卫讷暗自唾弃自己。 美色误人。 “叮铃铃……” 自习课结束的铃声响起，班上人都输了一口气，各代表下去收英语的试卷，大伙儿都无精打采的，冬日里班上有空调。 暖风吹着暖烘烘的。 但是就是这舒适的环境让他们许多人都起了瞌睡。 赵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把卷子交了上去，然后打了个机灵，窜到后面来。 “去洗手间吗？” 卫讷没有要方便的打算，但还是合拢水笔，起身出门。 外面冷飕飕的，卫讷缩缩脑袋。 赵曦挽着她的胳膊，贴的很近，明明比卫讷还高出半个头来，这会儿却将脑袋靠在她旁边：“你下午体育课去哪里了？我去了小卖部，还去了食堂，都没看到你。还偷偷跑到教室里面去了。” 卫讷想到下午体育课上少年带他打篮球的情形，不知为何心间一动，悄悄将这个事情给瞒了下来，鬼使神差的回复：“下午的时候去操场了。” “这么冷的天去操场呀，让我瞧瞧咱们小学霸有没有被冻坏。” 赵曦脸对脸，和她距离的非常的近，但是卫讷却看出赵曦嘴边的调戏之情：“我哪有这么娇气呀。” 两人虽然脚步缓慢，但是很快还是到了洗手间。 天冷了出来上厕所的人都少了些。 但即使是这样，她们也遇到了让她们不愉快的声音。 这声音为了很熟悉，是曾经放学后围堵她的李怡的声音，只是此刻有几分破败。 洗手间分外的吵闹，依稀可以听到闷哼的声音，看样子是有好几个女生围堵在洗手间里面。 从外面就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特别吵闹，夹杂着女孩子小声尖叫的声音。 走近了，还有水流哗哗的声响。 卫讷脚步一顿，感觉不妙。 赵曦立刻向前一步护住卫讷：“我进去看看你在外面别动，千万别去找老师。” 如果里面真发生什么事了，卫讷跑去告老师了，反而会被里面的人给盯上，到时候可不是好解决的事情。 “你别进去了。” 卫讷拉住赵曦的校服袖子，试图想劝下来。 “你别担心我，她们不敢对我怎么着，但是对你就不一样了，我进去就可以。” 卫讷还想拦住赵曦，但是赵曦一下子把她推到外面：“你要是真的担心我，就赶快去找单虞，让他赶快过来！” 冬□□服穿的多，撞到栏杆上也不痛，然后卫讷就见赵曦进了洗手间。 “砰”的一声，留下这句话的赵曦立刻把门关上。 作者有话要说：　　单虞：紧张，刚刚打篮球的时候有没有露出我的腹肌？ 第16章 十六声嘤 卫讷一步都不敢迟，听了赵曦的话立马向教室跑去，可是搜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单虞。 这会儿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她立马又冲出门外往操场那边赶，最终还是在操场看到了和班上几个男生打球的少年。 第18章 白日里在小学霸面前炫了一通投篮的技巧，虽然卫讷表面上态度不明显，但是她亮晶晶的眼睛肯定是表示了对他篮球技巧的肯定。 这会儿单虞就逃了自习课过来打篮球。 “虞哥，咱下午可都看见了，虞哥雄霸的整个操场为小学霸表演投篮，我都恨不得拿录像机把投篮的姿势给录下来，指不定多少女生追在咱们后面要片子呢。到时候……” 杜菲刚刚才从赵明朗手中接过传过来的篮球，这话还没说完，就被黑色运动服的少年给截了过去，一个漂亮的挺身投球： 三分球，中！ 单虞掀起卫衣的下摆，擦拭了额头的汗水，心里却默默给刚刚的动作打着分。 动作流畅，跳跃的高度也有了，最主要球刚刚被投进篮筐，不贴框中，比下午那几球都好的多。 “你刚刚说什么？” 单虞打了这么久的球，也只是呼吸稍微急促了几分，并没有和其他几个人一样气喘吁吁的，此刻手上转着篮球，一个普通的球在他手上像玩出了花儿一样。 杜菲刚想说应该把他打球的样子给录下来，不料赵明朗突然给了他一手肘，疼得他嗷嗷叫。 单虞感觉莫名其妙，视线转向赵明朗。 赵明朗松松肩膀又活动了手腕，最后指了指单虞身后的方向那是篮球场的入口处：“虞哥，外面有妹子等你……” 其实篮球场距离教室很远，但卫讷一路跑过来，不敢慢下脚步。 在见到单虞的那一刻，她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感觉轻松了几分，又立马跳起来朝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单虞扬起手臂向他打招呼，直接将手中的篮球往后一扔。 杜菲眼疾手快地接住球，刚想跟着单虞一起过去，不要被赵明朗给拉住。 赵明朗：“咱们哥几个继续打球，别管虞哥的事儿。” 刚想跟去吃瓜的杜菲被赵明朗一个回首掏。 给勾了过去。 赵明朗：看啥呢，打球打球！ 杜菲：…… 单虞长腿迈过来，看似不紧不慢，不作不在意的询问：“快上课了，你怎么会过来？” “先别问这么多，你快跟我走！” 卫讷弯着腰，双手搭在膝盖上，气喘吁吁，面前带起了气流。 泛起一团又一团的白色雾气。 “我不回去上自习，我还要打球呢！” “你先跟我回去，事情完搞定了你再回来打球。” 见单虞还想说话问问题，卫讷一着急想要抓住少年的胳膊往回赶。 但没想到入手的却是修长干道的男孩子的手。 本意是想揪住单虞的衣袖，可没想到因为跑得太快，此刻弯下身子深呼吸平息呼吸的卫讷硬生生比单虞又矮了不少，这么一出手牵住的就是少年的手。 卫讷猛的想要弹开她的的手，却没想到少年的动作更快，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指。 动弹不得。 单虞：“吃我便宜了，我要吃回来。” 卫讷使劲挣脱，却像是打在棉花上，挣脱不开，又急又气：“别管这么多了，快跟我去女洗手间！” 单虞彻底被她逗笑了，手上的力气却没有减小几分：“一来就牵我手，一牵我手就还想把我往女厕所带，小学霸你好会搞哦！” 事实证明，真正会搞的不是单虞，也不是卫讷，而是赵曦。 卫讷一路上心间焦急，脚步匆匆的把赵曦要的人带到洗手间劝架。 却没想到洗手间外面一片祥和。 赵曦正搂着低手头啜泣不已的李怡细细安慰着，那模样，若赵曦是个男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辜负了花季少女，正在赎罪呢。 “已经上课十分钟了，怎么这么慢才来，我都搞定了。” 赵曦翻了个白眼，不满的看着他们，主要来说这个白眼是给单虞的。 “我太慢了。”卫讷微微还有些喘。 “没事，我都搞定了。” 等到赵曦看清楚了二人还紧紧牵着的手，立马松开还在哭泣的李怡，将卫讷给拉扯过来：“怎么给大猪蹄子占便宜的呢，谁准你牵咱们小学霸的手的！” 单虞也不解释，只是收回手插着口袋，目光转向一边。 卫讷的脸一红，也同样没有解释：“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有什么事？她们那些三流小混子不敢搞我，我一来她们就屁事不敢做出去了，主要是她被推的摔了一跤，到现在还在哭呢。” 赵曦指了指一旁有些狼狈的李怡。 李怡其实算是和卫讷，赵曦闹过不愉快的，前几个月还警告过卫讷离单虞远一点。 没想到今天却被这两个人救了，但是李怡现在万分的窘迫，她喜欢的人是单虞，单虞现在正在外面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样子。 她往后缩了缩，企图在此躲进洗手间。 “单虞你先回去吧！打篮球或者上自习都行，晚上我请你吃宵夜！” 卫讷瞧出李怡的不自在，推推单虞。 单虞平淡的点点头，确定了卫讷确实没有什么其他问题以后，迈开步子离开。 李怡松了口气。 …… …… 这是卫讷第一次旷课也说不上是旷课，准确来说是逃了最后一节晚自习。 赵曦想让他回去上自习，但是卫讷没有同意，跟着她们去了小树林散步。 这会儿是冬日里，晚上少见的还出现了月亮，圆盘挂在天上，月明星稀。素雅的白光穿过层层的干枯枝芽，最后落在枯黄的草地上，不用路灯也能看到脚下的路。 两个女生一言不发地听着另外一个女生哭诉，时不时的高个子的女孩子还搂搂那个哭诉的女孩，另外一个矮一些的女生从口袋里取出一包纸巾，递给她。 李怡抽了抽鼻涕，这才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纸巾，声音呜咽着，有些沙哑：“谢谢。” 卫讷摇摇头，将剩下来的纸巾塞回口袋中：“不用谢。” “不止谢谢你今天晚上陪我散心，还谢你那会儿让单虞离开。” 卫讷无可置否，只是推了推架在鼻梁上那微微滑下的眼镜，一脸认真的说：“书上说，女孩子都不希望将自己的狼狈展现在自己爱慕的男孩子眼前。” 旁边的赵曦忍不住笑了，胳膊揽在二人的脖颈上，硬生生的将旁边两个女生显得矮上几分：“我说你们两个人怎么还能有好相处，情敌见面不是应该掐一架吗？” 卫讷：“不是情敌。” 我和单虞没关系。 李怡：“不掐架。” 卫讷是个好人。 二人的异口同声让赵曦顿时乐了：“你们这默契也是没谁了，李怡你前些日子还瞧着咱们小学霸不顺眼，现在倒是听话。” “不管是不是情敌，反正我们不掐架了，今天才发现原来单虞对我和你就是不一样，我观察了他这么久，还没有看他这么听话过，你让他离开他就离开了。” 李怡踢了踢腿。 为了好看，她校服的裤子里面什么都没有穿，为了露出好看的脚踝，因为那里还印了单虞的名字缩写。 两个很大的字母“dy”明晃晃的出现在她们眼前。 “我真是想不开，为了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居然还给自己纹身，现在冻得直哆嗦的在风中走。” 李怡已经缓和好了情绪，一脚搭在旁边的垃圾桶上面，给她们俩展示脚踝上的纹身。 赵曦忍不住摸摸，然后惊讶：“纹了这么大一片的纹身，肯定痛死了吧，干什么想不开？” 卫讷也连连点头附和。 李怡一巴掌拍开她的手：“什么叫想不开？我当初也是为爱勇敢地转学过来的一中吧，还特意为她纹身，这叫勇气，爱的勇气！” 风吹过。 寒气接触到人身上像针扎一般疼。 许久，李怡闷声闷气的说：“反正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你们谁爱喜欢喜欢吧。知道吗？今天我被那群女生围堵在洗手间里面，原来女生间的嫉妒这么可怕，我还没有和单虞有什么呢。我还在追呢，都没有追上，这些女生就天天堵着我，还说要给我颜色瞧瞧。” “这事儿发现在单虞身上不是很正常的嘛，长得好看，追他的人趋之若鹜。再说追你的人也不是没有，咱们班就有好几个路过的时候还听他们说你好看。”赵曦摊手。 卫讷听完点点头，李怡算是第一个她认识的外班的女生，除了李怡，还有李倩这个名字夜分外耳熟。 “其实我当时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些人凭什么过来搞我？我和单虞丝毫关系都没有，一直表白一直被拒绝，她们还来伤害我。这种情况，不应该去搞李倩吗？” 李怡愤恨的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真惨，真的！” 卫讷不做声，那时候的李怡肯定特别害怕，孤注无援。 而李怡看她一直不说话，也觉得她性格是真的软，而且呆呆的。 “卫讷！” “嗯？”卫讷疑惑。 “说实话，卫讷，你和单虞是什么关系？” 李怡堵在她面前。 赵曦摆摆手，大大咧咧回复：“咱们小学霸才和他没关系呢！” “我问的是她。” 李怡不看赵曦，只是一直紧紧的盯着卫讷。 什么关系？ 卫讷轻蹙眉头，有些难以接受。 “他是我弟弟……” 少女微抿着唇，声线温柔，像是穿透天边氤氲着的月光薄纱，缓缓而来。 第19章 作者有话要说：　　李怡：我怀疑我们学校的年级大佬和年级学霸搞在一起了，但是我没有证据！ 卫讷：他是我弟弟…… 第17章 十七声嘤 卫讷带着一身的寒意回到教室，这会儿早就下晚自习了，冬日里天气冷，大家一听到铃声就收拾东西往回赶，所以现在都没有几个人。 而单虞的位置上朕趴着一个少年手插着口袋，脑袋搭在桌子上，也许是怕桌子太过硬，还把外套给脱下来揉成一团，充当枕头。 赵曦知道卫讷先前答应了要请单虞吃东西，打着手势先走，拎着包胡乱塞了几本书和卫讷在教室分开。 卫讷脚步轻轻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没有惊动前面的少年。 她今天和赵曦，李怡所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单虞对待她就像是对待姐姐一样，只是不知道现在如何。 想起在六河镇的日子，还有那个白白净净，宛如面团一般的小男孩，卫讷不自觉地心间柔软几分。 他刚刚进学校的时候也没有认出来。 她和外婆住在六河镇那么多年。六河镇算是水乡，外出务工的人很多，留下来的都是如同卫讷和她外婆一样的人：小孩还有老人，很少有中年人过来。 因此卫讷印象深刻，在她七八岁那年隔壁搬来了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就两个人，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小男孩。女子性格大气豪迈，丝毫不像六河镇那边的温婉，而小男孩却是乖巧可爱，还微微的怕生。 这班想来，单虞应该是不记得了，小的时候她还带着单虞写字画画，小单虞就像是跟屁虫一般，就喜欢黏着她，甚至吃饭的时候也跟着卫讷到了隔壁外婆家里。 卫讷的外婆喜欢小孩，看小娃娃可爱就留他吃饭，久而久之那年轻女子也经常前来走动，两户的关系也就极好了。 其实现在的单虞和那时完全不一样，谁能想到现在在一中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校霸居然是她小时候照顾了一段时间的乖娃娃。 卫讷微微抿唇，小时候的单虞还说什么就做什么分外的听话，现在简直让她难以招架。 …… …… 单虞其实晚自习一直没有睡觉，从铃声响起，他就更加清醒过来，趴在桌子上等着卫讷。 卫讷和赵曦小声说话，应该是在照顾他还在睡觉，所以声音不大。 他听见桌椅拉开的声音，还有笔袋拉链轻轻合拢的声音。 透过手指间的缝隙，他面前一团阴影笼罩。 “单虞，醒醒，下课了。” 卫讷不敢声音太大，如果惊醒睡梦中的人，会可能会对那人造成不好的结果。 只是这么大的声音叫下去，少年一动不动，卫讷咬咬牙又加大了音量：“单虞，下课了！” 单虞的耳尖动了动，随其发出一声闷哼：“扰人清梦是要付出代价的……” 卫讷后退一步：“会说成语了？下自习了，我请你吃宵夜。” 少年抬头，听出了少女的调戏，也不在意，白净的脸上微微有些压痕，有些遮挡住眉眼的刘海这会儿翘起了一小撮，睫毛长而翘，墨色的瞳孔掩映着屋顶灯棒的形状。 一片清明，哪里像睡着的样子。 只是这会儿卫讷赶时间没有注意到罢了。 卫讷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我还要坐末班公交车回家，只能顺路请你吃宵夜了。” 单虞起身，瞬间比卫讷高上许多。 “也行，走吧。” 随意抄起桌上的衣服，夹在手肘部。 外面不是很暖和，平日里卫讷最讨厌的就是冬天写作业的时候手都是冰凉的。 这会儿公交车还没来，看着时刻表还有无六分钟，卫讷提了提双肩包，手插在校服口袋里，长长的围巾将脖子为了个密密实实，一点风都不透不进来，看着单虞手插裤兜的模样，面容白净，也很听话。 卫讷往边上站了站：“往里面来一点，可以挡一点风的。” 单虞迈开腿听话的过来些，这回天冷单虞已经将外套穿上了，只是他还是不喜欢穿校服，外面的黑色外套已经是一柜子里最厚的，颜色单调，只是普通的黑，但是穿上以后倒是显得他更是清冷。 “我们打车吧。”单虞低头盯了盯卫讷红了的鼻尖，“你都穿这么多了，还是冷，打车还快一些。” 单虞言罢从兜里掏出手机，只是还没解锁就被卫讷拦下。 卫讷伸出手捂住鼻子，冰冷的鼻子触碰到还算温暖的手指瞬间泛起了酸意。 “不用，公交车快来了。” 单虞无奈，只是将手机又放下，往她身边靠了靠。 虽说是卫讷请单虞吃东西，但是卫讷显然也对这一片不是很熟悉。况且这会儿没有几家店铺还开着门，下了公交以后单虞跟着卫讷一直走，没见着什么店铺适合她们学生。 卫讷跺跺脚：“我没想到合适的地方，实在不行我找个机会再出来请你吧。” 单虞无可置否，他吃什么都无所谓，但是他看出卫讷的确有些倦意，冬日的冷风吹，商场附近的店铺都准备打烊了。 “我们去喝个奶茶再走。” 单虞牵着卫讷的书包，把她往右手边的电梯带去：“这里我熟，三楼有家奶茶店，现在还正是人多的时候。” 单虞说的不错。 三楼的广场人还不少，大多数都是学生模样的人，只是没有像卫讷一般还穿着校服带着书包的。 “虞哥！”一个高个子的黑皮肤男生朝单虞打招呼，一双透亮的眼睛略有暗示，看着卫讷明显是有所深意。 单虞没理他，不知何时拉扯着卫讷书包的手已经转向握着她的手臂，纵使卫讷再过木讷，也能瞧出周围人态度的不一样。 三楼最拐角的确有一家奶茶店，店铺名也是简单，“七角鹿奶茶店”六个字，只是里面人不是很多的样子。 自打进了广场，卫讷就不怎么冷了，里面的中央空调的暖风让她舒服的有些困意。 “喝什么？” 单虞指了指上面纷杂多样的奶茶品种：“燕麦奶茶？顶个饿用？” 卫讷点点头：“我都行。” 单虞收回看向卫讷的目光，点奶茶的表情分外认真：“一杯燕麦奶茶，热的，十分甜。” 卫讷本来都可以，但是听到十分甜的时候皱皱眉：“不要十分，三分就够了。” 做奶茶的是个年轻的小女生，看上不比卫讷大上几岁，但是脸上的妆容确是很浓的，此刻看向单虞的眼里带着明亮的光芒，这会儿听到卫讷的拒绝，不由得开口：“小妹妹，三分甜不甜的。” 卫讷有些纠结，手指互相缠绕着：“就三分。” 单虞不忍，笑着拿出手机付款：“三分甜就三分甜，听她的。” 奶茶的姑娘很快又转向单虞：“请问还要点些什么？” 单虞摇摇头，没什么表情，至少又添了一句：“麻烦快一点，急。” 奶茶妹手脚很快，打好小票和订单交给单虞。 单虞点完以后直接领着卫讷坐在一边，修长的手指搭在靠椅上，手指点点不停，哒哒的声音让卫讷有些局促，但是看向单虞的时候，少年却是一副温和的模样。 在等奶茶的时候，卫讷想从书包里拿单词本出来背，可是侧过头来看向橱窗，外面少男少女在那边喧闹着，不知道开心什么，想要动作的手停了下来，她还看到刚刚和单虞打招呼的男生了，现在还在给单虞打招呼，似乎想约他出去玩。 单虞却没反应：“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单虞顺着卫讷的目光往外看，外面一群人似乎在等他，单虞用着不算是解释的语气和卫讷解释：“外面的人不用理，他们整天不学好，在外面浪。” 言语之间颇为嫌弃。 卫讷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你原来不也是整天在外面……” “浪”字没说出口，单虞就有些炸毛，连忙解释：“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整天在外面打球，他们真的是在外面浪。” 有些怂怂的，单虞慢慢解释：“以后遇到他们别和他们打招呼，这些人不怎么正经，就知道骗小姑娘。” 说完单虞突然向卫讷靠近，那张俊脸突然地贴近自己，卫讷不留的心间一颤，手指紧扣着扶手，不动声色地屏住呼吸。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原先还围着自己的邻家小弟弟，已经变得如此有侵略性了。 单虞的温热呼气打在卫讷脸上，让她脸上痒痒的，想要伸手去挠。 “我现在这么听话，都不是年级倒数的学生，怎么能和他们一样。” 单虞心间不满，他必须得解释，谁知道他在一中能遇到当初的小姐姐，更没想到居然会以这种方式遇见。好像他当初对卫讷好像态度并不是很好，还威胁她给自己写作业，单虞瞬间蔫吧了，无精打采的又退了回去。 只是看卫讷这模样，完全没有认识出自己来，小的时候她还牵他的手去河边买麦芽糖吃，怎么现在就这么怕他？ 刚刚不过靠近了一下，就往后缩了缩，别当他没看到。 单虞虽然近视，可是这么近还是能看清楚的。 卫讷虽然装作淡定，但指不定怎么防备他。 心里涌起几分无力，卫讷着实是软硬不吃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单虞：相认了，开心！ 卫讷：我以后看着你写作业。 单虞：…… 第18章 十八声嘤 “47号顾客，您的奶茶好了！” 店里面现在就只有单虞和卫讷了，单虞不看卫讷，听到奶茶好了，撑起腿去柜台那边拿奶茶，还细心地取了两张纸巾。 把滚烫的奶床塞进卫讷的手里，单虞忍了忍，还是伸手摸了摸卫讷的脑袋：“我怎么觉得你有些怕我呢？” 卫讷端着奶茶，没有喝：“我没有怕你，你是个好人。” 单虞侧过脸去，卫讷只能看到他侧脸的精致，还有他微微笑起露出的虎牙，在奶茶店明亮的灯光下，居然比墙上的净白瓷砖还要亮眼，少年嘟囔的声音传来：“我不要你给我发好人卡。” 卫讷微微皱起眉头，细细思索一番：“那我给你发张弟弟卡？” 单虞突然又侧回脸来，低头看着卫讷。 心里满是不可思议：“你想起我来了？” 第20章 卫讷捧着奶茶微微端起来，轻轻的喝了一口，然后看着少年缓缓点头：“所以你以后要更加认真的写作业，知道吗？我会盯着你的。” 单虞忍不住大力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细软的头发原本还有型，现在被他挠的有些凌乱，但是更显得少年脸的精致：“哪有一相认就逼我写作业的。” 卫讷微微一笑，不至可否。 但是等到领着热乎乎的奶茶上公交的时候，卫讷都不知道这次算不算请客成了。 临别前她付了钱给单虞，单虞也收了，但是卫讷看着单虞走时含笑的眼神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要是憋着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但是一直不开口。 单虞站在外面不说话，卫讷也就不说话，等坐上公交车，车子快发动的时候，单虞又立马进来坐在她旁边。 “我送你回家吧，这么晚了不安全。” 卫讷微微摇头，就算她已经认出了他就是小时候隔壁家的孩子，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大了，不该走这么近。 况且现在已经这么晚了，送她回去之后单虞也需要花时间回去，来回一趟太不值当了。 单虞无视卫讷的摇头，长腿往前一搁交叉在那里，一副无理取闹的样子：“年纪大了是那么好打发的吗？我今天就必须送你回家！” 卫讷：“……” 好像，年级大佬的确应该不好打发。 卫讷无奈，由着他她下了公交车，还跟了一路。 回到家里已经快到十一点了。 卫讷取出钥匙打开门，发现门口玄关处蹲着着一个本该现在已经去睡觉的卫宝。 卫宝今天十分的狗腿，给卫讷取了奥特曼的拖鞋，还笑得特别灿烂，只是现在眼眶红红的，明显是憋忍着睡意揉了揉眼睛：“姐姐对不起！” 卫讷被他这么一通道，一切弄得心里慌慌的，李琴从房间里面出来，手里端着一杯空了的水杯去厨房。 这一周，卫讷爸爸晚上是上夜班，明早才回来。 卫讷摸摸卫宝的脑袋：“怎么了？突然和姐姐说对不起。” 卫宝一向乖巧听话，对待卫讷也是十分真心的，就是因为如此卫讷每次写作业的时候才会带着卫宝一起，有什么不会的就直接了当的教了。 当然卫讷也是有私心的，每次她教卫宝写作业的时候，李琴的态度都还可以。而且每次教卫宝的时候，卫讷都有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因为当时的单虞也是如此，一坐在书桌前就乖巧听话，说话也是软软的。 等到卫讷回到房间以后才发现卫宝为什么要道歉，说说前的说错，是一片凌乱，好几本册子，还明显都是潮湿带着水气的，卫宝站在一边唯唯诺诺的不敢开口。 李琴跟着进来，往桌上放了一杯热水：“他在写作业的时候打翻了水，把你的书弄湿了。” 卫宝眨巴着眼睛，湿漉漉的眼睛直视着卫讷，乖巧的像是出生的麋鹿一样。 湿了的书籍是她高三的练习册，已经快要写完了，这么一杯水倒下去，里面的字迹早就模糊不清，红色的笔墨，黑色的笔墨，墨蓝色的笔墨晕成一团。 卫讷将这几本册子摊开：“没关系，这几本我都快写完了，没什么影响。” 李琴点点头，侧过身子伸出手指，点点卫宝的脑袋：“你今天回来的晚，他做错了事情，非要道歉了才睡。” 卫讷将书包放在一边，很明显，当时桌上的东西收拾的很快，那么多书籍也是只湿了她放在桌子中间的那几本。 卫宝有些不好意思，小胖墩缩在一旁，不敢看她。 卫讷走过去揉了揉他的脑袋，蹲下来和他平视：“没关系，快去睡觉吧，再不睡觉小心长不高哦！” 小家伙点点头，眼里的混乱像是瞬间被点亮，炯炯有神，立刻冲出房间，还学着电视剧里面的模样给卫讷来了一个飞吻：“姐姐也早点睡哦，不然长不高。” 卫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还没有离开房间的李琴面露疑惑。 李琴已经30多岁了，和父亲一样在工厂工作，平时也讲究保养，只是大城市生活的压力让她多了几分刻薄。 但是此刻很明显，她的刻薄减缓了几分，他从睡衣的口袋里取出了几张纸币，放在卫讷的桌子上，手指轻点，往前一推。 “知道你现在高二了，这钱是你爸爸要给的，你去买些课外书。” 这话说的有些别扭，但是卫讷心里敞亮着。 每月的买书钱她父亲已经给她了，更不会存在这500块钱。卫讷心里明白，这是李琴对他柔和的态度的体现。 看着卫讷收了钱，李琴这才出去。 桌上的书本已经湿透了，做过的题目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答案，卫讷将这些书册子一一翻开，细细的看过去。 其实说没事都是假话，这些题目她刚刚做过，还打算趁热把错题收集起来，这会儿全没了。 卫讷皱皱眉头，将这三本放在一边。 桌面上崭新的五百块钱在灯光下发着光，卫讷不看过去，可是又被它吸引，她现在有些恍然，不知道如何该和家里人相处了。 不过李琴一直对卫讷不冷不热，甚至有些恶劣，这样卫讷还可以继续不搭理，她们互不干扰而已。 可是现在李琴的突然示好让卫讷有些无措。 …… 简单的洗漱过后，卫讷完成了今日的题目，十分的困倦，旁边的钟表显示已经第二天凌晨三十分钟了。 揉了揉脑袋，卫讷打了个哈欠，随手翻开抽屉里的一个铁盒子铁盒子不算旧，这是她从老家带过来的，里面装了些小玩意儿，卫讷已经很久没有打开它了，但是现在不知为何，突然想看看自己的日记。 纸张轻微的泛黄，隐隐还有着读书与纸张的香气。有些古旧，扉页还有着一池荷花。 这个本子还是外婆当时买给他的，用作生日礼物，外婆有着水乡独有的气质，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般温柔。 细细翻阅着，这个本子记录着卫讷从小到大来的心事和想象，字迹从一板一眼到现在颇具风格。 小的时候卫讷就已经开始日记，但是那个时候记录的东西不多，无外乎和外婆做了些什么，吃了些什么，等正式入了学，这个本子就近乎荒废了，也就每年考完试拿到奖状和奖品的时候，卫讷才会心满意足地摊开本子，记录下这一学期的学习成果。 “今天隔壁来了一户人家，那个阿姨很漂亮，她的儿子也很可爱，古灵精怪的。” “今天那个小家伙哭鼻子了，因为到了中午还没有饭吃，外婆让我给他们送些东西。” “小家伙很听话，人生地不熟的只跟着我跑，感觉怪可爱的，像是原来养的大黄狗。” “今天小家伙掉到水塘里去了，惊慌失措的，我把他救上来了。” “因为下水救人被外婆骂了一顿，但是外婆看着我身后湿哒哒的小家伙没说什么，外婆应该也是支持我这么做的吧！” “邻居家的漂亮阿姨带了很多东西过来，好像很贵的样子，小家伙跟着阿姨后面看着我眼睛都发光，像是六河镇夜晚天边的星星。” “小家伙走了，临走之前哭的鼻子冒泡衣服都被他哭脏了，还承诺说要回来找我……” 卫讷又往后翻了几页，这几页都是一样的内容，只是用不同的颜色的笔记录着。 “今年暑假小家伙没有来。” “寒假了，小家伙也没有来，我拿到了奖状！” “我上初中了，已经两三年没见到那个小家伙了，现在应该也快小学毕业了吧，今天才听外婆说起，原来小家伙比我还小两岁。所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五岁我七岁！” 后面的内容戛然而止，上了初中以后，卫讷就没有再写些什么了。 直到外婆病重以后，她彻底放下了记日记。 卫讷的手摩挲着日记本的书页，又往后翻开到最新的一篇，那是她刚刚从水乡古镇搬到江市的时候那一晚，详细记录了来到这里的一切，包括和那个不可一世的年级大佬的交流。 “今天下暴雨，浑身湿透，心情很不好。” “新的班级很吵闹，我做的那一块儿全是男生，有些拘束。” “鱼哥很凶，暂时先帮他写作业吧。” “老师很好，下课还特意把我叫过去，问我有什么不适应的就去找他，看得出来老师很年轻，但是却很认真。” “这里果然和六河镇不一样，就连校霸都是不同风格的。” “鱼哥就是校霸，但是让人惊讶的是，校霸长得并不难看。” …… …… 作者有话要说：　　单虞：我长得好看，英语好，篮球打得好，还会打架，是一中的风云人物 卫讷：你就是个弟弟…… 第19章 十九声嘤 卫讷的意识仿佛划过的那一天，回忆起她第一天去班级的样子，实在难以想象单虞居然和儿时的小跟班的形象重合了。 卫讷放下手中的笔，一下子将脸蛋贴在桌子上，摘了眼睛，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她怎么才想到，她等于说花了自己的钱，请自己喝了一杯奶茶，并没有请单虞吃宵夜。 从笔袋中取出一只碳素笔，正襟危坐的坐在桌前，卫讷闭上眼睛缓缓思考，一笔一划的又写出了今日的感悟。 “难以想象，单虞居然就是儿时的小家伙。” “说起来比我还小两岁呢，现在却长得这么高。” “唔……今天去篮球场找他，他还牵了我的手。” “我小的时候软绵绵的，完全不一样，他的手很热也很修长，有力量。” “晚上的时候请他吃宵夜，都怪我没有做好，准备什么都没吃着，最后还只是喝了一杯奶茶。” “嗯，我终于发现事情不对了，我并没有请他吃宵夜，那杯奶茶也是被我喝了的。” …… …… “咚咚咚！”外面噼里啪啦一阵敲门声，毫无节奏感，卫讷瞬间睁开眼睛，手没收到旁边的橱柜上。 戴上眼镜，外面是还不到她大腿部的卫宝：“姐姐起床吃早饭！以后每天都我喊你起床！” 卫讷很快地穿好衣服，下床开门。 浑厚沙哑的男声从外面传进来：“就你这小不点还喊你姐姐起床，哪次睡的不是比你姐姐还晚，叫都叫不起。” 卫宝看她出来，抱着卫讷的大腿，把她往饭桌上带，按着她坐下：“今天姐姐的早饭要全部都吃完哦！” 卫讷笑着点点头，随即又从座椅上起身，看着卫宝紧张的模样，卫讷解释说：“我还没刷牙呢！” “哦……” 卫宝老老实实坐在旁边，卫爸爸逗弄着卫宝，同时心里起了疑惑：“今天怎么这么听话？姐姐长，姐姐短的。” 李琴从房间里走出来还在揉着脸蛋子，应该刚刚还在抹着水乳：“昨晚干错了事儿，把他姐的书给弄湿了，今天就跟在他姐姐后面耍宝求原谅。” 毕竟卫宝就是这么一个人，干错了事儿就要踏踏实实的认错，这一点还是李琴教的好。 等到卫讷洗漱完毕，桌上的三个人已经开吃了，卫宝将一份热粥推到她桌子前面，还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把瓷勺搭在碗口。 第21章 “姐姐快吃，不烫的，我都吹过了。” 卫讷停了一瞬，有些僵硬的执起勺子，慢慢喝粥。 “把鸡蛋也吃了，天天不吃蛋怎么好好学习。” 李琴但也不看卫讷，只是从前头的大碟子里面取出一个鸡蛋放在她桌子前面。 这会儿卫爸爸是真的震惊了，怎么他就上一个夜班，这几人关系都这么好。 卫讷吃的很快，吃完以后回去房间，取了书包就要去上学。 路过洗手间的时候，就听见李琴不算太小的声音，在絮絮叨叨地和卫爸爸解释着。 “我看你女儿是真的聪明，那些卷子上都是对号。” 卫爸爸不太满意的声音传出来：“你怎么能乱翻孩子东西呢！” “不是乱翻，就是昨天晚上宝儿在她屋子里面写字的时候，水杯打倒了，我过去收拾的时候把卷子桌子上搬下来的时候看见的。” 李琴小声解释。 随即不知道卫爸爸又说了些什么，嗡嗡嗡嗡的，卫讷在外面听不清楚，然后就是李琴尖细的说话声：“我知道要对你女儿好些，不过也瞧出来了，她对咱宝儿是真的好，只要对咱宝儿好，我就能真心的对她，可以了吧！行了行了！上了一夜的班，快去睡觉吧，红着眼睛瞅人还怪吓人的” 卫讷没有继续听，亲手亲脚地路过洗手间，然后走到玄关处换鞋轻轻地将门扣上。 …… …… 依旧是比以往早了三十多分钟才上早读。 赵曦看他过来就拐到她桌子旁边，问她要试卷。 难道卫讷将书包里的东西都摆放好，把卷子也给了赵曦，后背突然又被人戳了戳。 卫讷的手指一颤，默默回过头去。 单虞坐在她身后，微微的薄荷气味袭来，卫讷鼻尖微动。 “给你带了小馄饨，吃不吃？” 卫讷刚刚一回头，馄饨的热气就迎面扑来，一下子模糊了她的眼镜镜片。 教室里早饭的味道各式各样，但是此刻这馄饨分外的香，上面还轻轻的撒着翠绿青葱的香菜叶，每个小馄饨晶莹剔透的，分外可爱。 单虞还从桌肚里取出一次性的筷子和勺子放在一边，眼睛不再眯起来，而是睁的有些大：“快吃，冷了就不香了。” 卫讷摸了摸，现在还有些鼓胀的肚子，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早上被卫宝盯着，她硬生生的喝了两碗粥，吃了两个鸡蛋，一路过来还没有怎么消化，虽然这馄饨很香，但是她真的是吃不下的。 单虞看卫讷久久不动，微微侧过头，将筷子和勺子收拢到自己的胸前：“怎么，不吃？” “早上来了这么早，吃过早饭了吗？”卫讷盯着眼前这白色的保温桶，弱弱的问。 其实单虞早上没有吃早饭，从家里来的匆忙让阿姨赶快做了些馄饨，她就带过来了，要是来迟了等到上早自习，小学霸肯定又不吃。 吃喝玩乐小学霸样样都不行，唯独讲规矩她第一名。 现在听到卫讷这么问，单虞以为他如果说没吃过早饭，就把这个馄饨让给自己，连忙摇摇头侧过脸去：“年纪大了，怎么可能没有早饭吃，都吃撑了。” “我可以不吃嘛，我不是很饿。” “那算了，你不吃我就扔了吧，反正我早上也撑了，没人吃。” 卫讷看了看周围，的确这会儿没有几个人来。于是起身往前面走走，到赵曦的旁边低头询问她不要吃单虞带过来的馄饨。 赵西正在订正试卷，这会儿忙得热火朝天，听到卫讷这么说，回过头来瞧了一眼后面的单虞，摆摆手：“不吃！不吃！” 卫讷又回来了。 “没人吃我就扔了吧，还麻麻烦家里阿姨做了那么久。” 有些可惜的语气，单虞看上去瞬间就蔫吧了，垂下了眼眸将手中的一次性筷子和一次性勺子又放回了桌肚，动作很快，还想立马起身去后面。 卫讷立刻拦下了他：“算了，我吃吧，但是我可能也吃不完。” 单虞还想装模作样地往后走，但是卫讷牵住他的衣角，单虞藏住了嘴角的那一抹笑，表情严肃的回过头来将保温桶放在桌子上：“没事儿，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完算了。” 如果卫讷知道单虞口中的吃不完就算了的结果是单虞自己捞起勺子继续吃的话，卫讷是绝对不会吃一点这些馄饨的。 馄饨滚烫地冒着热气，香味扑鼻，卫讷将眼镜摘下来，回过头来就着保温套，小口小口的吃着。 大概吃了一半，实在吃不下去了，肚子实在撑着很难受。 这会儿已经快上早读了，班里陆陆续续的来了好些人，赵明朗，杜菲几个也过来了。 人一多，卫讷就不好意思吃，于是将勺子取了出来。 单虞面无表情，好像在认真戳手机的样子，其实他满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卫讷，看着卫讷椒勺子取出来的动作，单虞将手机卡放在大腿上：“吃完了？” “还剩一半。” “哦。” 单虞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从卫讷手中取过那个勺子，将保温桶往自己这边轻轻一推，然后低头吃起来。 卫讷的脸瞬间滚烫，想要去阻止。 声音有些软，还有些颤：“这是我剩下来的，别吃了……” 单虞嘴里含了个馄饨，汤汁浸润了嘴唇，此刻他微微抬头，卫讷从他细腻的睫毛中看见他又黑发亮的眼眸。 单虞嘴里吞吐着馄饨，吐字不清，那明显带着笑意：“刚刚是骗你的。” 单虞又吃了一口馄饨：“为了赶上你早上的时间，没吃着一口阿姨做的馄饨就来了。” 最后一个馄饨下腹，单虞将勺子放回保温桶，然后盖上，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别在意，反正咱俩那么亲密了，吃个馄饨不算什么。” 刚刚落座后，准备找单虞打游戏的赵明朗：……？！ 同样刚刚落座，准备找小学霸抄作业的杜菲：……？！ 会玩还是咱们虞哥会玩。 谁不记得出去聚会吃饭的时候，大伙儿都不许吃他面前吃过菜，就连喝啤酒都要自己自己独占一瓶。 …… …… 时间刚刚好，单虞拎着保温桶回到自己位置坐下的时候，班主任安妮宝贝刚刚好进来。 单虞刚刚坐下，就感觉到手机突突突的一阵震动。 赵明朗：我也想吃王阿姨做的饭 赵明朗：吃不到的话，喝一口汤也行啊 赵明朗：哥，你说句话，你是不是认真的？ 赵明朗：谁tm看来洁癖的样子，像是一辈子没有女朋友，一辈子不和女朋友亲亲一样？ 对方撤回一条消息。 赵明朗：我就求求哥，明天也给我带一份早饭，中不？ 单虞冷笑一声，袖长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着。 赵明朗手机一声响： 虞哥：无 虞哥：滚 赵明朗手指摸着胸，西子捧心状，哀嚎一声。 …… …… 作者有话要说：　　赵明朗：我不吃馄饨，就喝口汤行不？ 第20章 二十声嘤 范安林进来并不和平常一样不愁早读任务，今天跟着他进来的，还有已经请假快有两个多月的学习委员王耀。 原本王耀是个壮小伙，长的黑黝黝的，结实的很，只是再见到他没想到去，瘦巴巴的面容苍白，只是那双眼睛还算透彻，人却没什么精神。 范安林在讲台上轻咳了两声，示意大家安静：“王耀的病假结束了，现在回到班上开始上课，大家欢迎一下。” 卫讷紧跟着他的话语拍手鼓掌欢迎，王耀真的变了很多生病，虽然戴着毛茸茸的帽子，但是似乎没什么头发。 底下的掌声稀稀疏疏的，王耀也没说什么话，只是点点头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微微有些僵硬的笑意。 下课的时候，范安林特意把卫讷叫去办公室，等到卫讷去了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王耀也在。 “老师。” “喊你过来，就是看你有没有时间帮王耀补补课，王耀在家里也按照计划跟进了课程，所以现在只是让你给他讲讲重点什么就可以。” 范安林将他整理的相关的数学方面的资料递给卫讷：“要是有时间就讲讲，估计王耀自己也学的差不多了。” 卫讷接过那几张a4纸，上面都是范安林整理的相关知识点：“好的，老师。” 等出了办公室的时候，王耀原本走在她前头，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如果勉强的话就不用帮我补，我可以自己来。” 卫讷抬头，王耀和单虞完全不一样，单虞是清瘦的好看，而王耀则万分结实，说出去他是体育生也不为过，但是现在他的确瘦削了许多。 “不麻烦，我就当是复习了。如果可以的话，那就安排在课间了，课间我过来给你讲讲这些东西，然后找一些相关的例题。你那么聪明，一定可以跟上进度。” 王耀点点头，声音有些闷：“谢谢。” …… …… 其实卫讷的高中的知识点已经快吃透了，她们已经高二的下学期，已经开始准备着手复习了。 所以这么帮王耀也并没有怎么耽误自己的时间，只是他看着手中几张a4纸，心里却想着整理些其他东西。 是卫讷从桌子底下的箱子中翻出了高一的数学课本，又取出了一个笔记本，细细的记录。 …… …… 第22章 说帮王耀补一补知识点，卫讷就在每节课课下的时候都去了王耀那边给他分析，好几次赵曦过来问题目都被挡了下来。 赵曦抱着试卷瘫坐在卫讷的桌子上，企图从卫讷这里获得一些学霸之气。 赵曦是王耀的同桌，原本王耀不来，卫讷就可以时不时过来和她坐一起，现在王耀回来了，为了方便讲题，赵曦就在课间和卫讷换位置。 现在赵曦有些闷闷的独自在前面做试卷，可是后排的单虞更加的低气压。 赵明朗刚从小卖部回来，还没将手中的肥仔水扔给年级大佬，看见年级大佬不知从哪里抽出了课本认真的看。 前面是认真做题，恨不得将铅笔都啃秃了的大姐大赵曦，后面是明知看不懂还非要强硬着看的，年纪大了虞哥。 这个世界怎么了？是魔幻了吗？怎么“”全世界的渣渣们都在认真学习？ 赵明的悄咪咪将手中的肥仔水放入桌肚，也取出一本英语书，装模作样地看起来。 妈蛋！ 看不懂！ 赵明朗看着边上侧着睡觉，口水都流下来的杜菲，舒服的将崭新的课本待会桌肚。 这才是他们学渣该有的样子嘛…… …… …… 课间王耀的笔记本不够了，卫讷想着自己的草稿纸也快用完了，于是和赵曦一起去小卖部买些。 单虞上个洗手间回来，卫讷就消失在班级里了 就算再不情愿，单虞也迈着步子去了王耀那处。 瘦了的王耀有些脱相，两个多月不见，单虞有些认不出来。 “卫讷呢？” 单虞踢了踢王耀的桌子。 “去小卖部了。” 低头写题的王耀一声不吭，旁边还有卫讷的草稿纸，娟秀的字迹一如其人。 单虞瞬间有些不爽了：“她在给你补课？” “这不是很明显的吗。”王耀抬头看了单虞一眼：“这事儿和她无关，或许还不是她自愿的，毕竟是范安林让她帮忙的。” 这会儿快上课了，下一节课是体育课，单虞看了眼后面的钟表，跨步离开，王耀侧头看了眼一旁的草稿纸，很快收回目光继续写题。 …… …… “阿姨，三个笔记本，一本草稿纸！” 小卖部人多是常态，卫讷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抱着刷卡买好的东西挤出来，就见旁边台柱那片女生的欢闹声。 “买好了？” 赵曦手里捧着许多薯片还有鸭脖子，看到卫讷看向那边，顺嘴一提：“单虞在那边买东西，估计人家是头一回来，女生们都把小卖部挤爆了。” 卫讷点点头，将让赵曦带的薄荷糖接过来，然后赵曦一手挽着她往外走。 “你要给王耀补课不到什么时候啊！” “老师没说，但是估计也快了吧，老师给的讲义就那么几张。” “早点结束吧，我做你位子上都心慌慌，感觉后面单虞能用眼刀子把我给戳死那种。” 卫讷失笑，心想哪里那么可怕：“我尽量快些。” 赵曦心满意足：“这就好。” 等到到了楼梯口的时候，赵曦突然停下脚步：“你先回去，我有个事儿要去办一下。” 说完就爬上楼离开了。 卫讷疑惑，但还是继续往班上走。 只是惊讶，这会儿快上课了，班里的都被体育课代表组织去了操场热身，然后解散自由活动。 除了今天刚刚回来的王耀，居然还有一个留在班上。 单虞抬头看到卫讷进来，收起手机站起来：“走吧，上体育课了。” 卫讷点点头，将买好的笔记本放在王耀的桌子上，然后离开。 卫讷对王耀还算有好感，颇为照顾，但也就今天老师交代了以后才和王耀走得有些近。 “你去哪了？” 单虞明知故问。 卫讷缩缩脑袋：“和你一样，去了小卖部买东西。” 单虞低眸，手插在口袋里，身姿挺拔，最主要的是穿上冬装也不见臃肿。 “我去校园超市给王耀带了笔记本，顺便给你也带了东西。” 卫讷本不想买的，但是想到今天早上的热馄饨心间也有些热，有些痒，然后鬼迷心窍的让赵曦给带了一盒糖。 “什么？” 话音刚落，单虞的口袋里落入一个温热的金属盒子，颇有重量。 卫讷抬头，厚重发帘底下那双眼有些亮，还在闪着：“薄荷糖。” 单虞哼哼唧唧的。 卫讷有些拿不准，单虞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至少在到了操场之后分道扬镳的时候，卫讷还是不清楚。 但是少年在离开的时候还是接过了薄荷糖…… 刚刚一解散，卫讷就被赵曦拉去食堂躲风，食堂很大，四周空旷，刚刚一进去就被里面的暖风吹得将刘海都掀了起来，卫讷连忙用手压下头顶的发帘，眼镜突然也糊住了。 吵吵嚷嚷的大多都是女生，三五个围坐一团头顶着头讨论着些什么，走近一听，大多是讨论现在网络上流行的明星。 被赵曦拉扯着坐到一边，赵曦从校服中掏出来了两份试卷：“最后两题不太懂，为什么那么做辅助线？” 卫讷将试卷接过来，这是刚刚周考过后的卷子，赵曦做的还不错，除了一点粗心的小错误，就只剩最后两道大题的最后一问被扣了全部的分。 “我发现你最近好认真啊。” 卫讷一边看试卷，一边和赵曦说话：“感觉你连休息的时间都用在了看书写卷子上，其实应该劳逸结合的。” 卫讷这些话说出来不好听，若是和不熟悉的人说，还指不定是以为卫讷有私心，不想别人也好好学习。 但是赵曦早就知道卫讷是什么样的人了，听了卫讷这话心里面也没有起别的念头，反倒是很高兴：“我这么认真，是不是下次月考成绩应该突飞猛进？” 卫讷没什么反应，许久才微微摇摇头，抿着嘴说：“其实按照你现在的成绩往前进步是很难的，越往前面考越难。” 赵曦现在已经考进了年级前一百，但是按照赵曦心中的目标，她是要考进前三十的。 “知道很难呀，但是没办法，也得往前学。” 赵曦翘着腿，顺着微微带着水汽的玻璃窗子往外看，外面是枯黄的梧桐树，枝桠肆意生长，野性难驯。 卫讷将辅助线擦去，坐在赵曦旁边，拿起铅笔随手画起来：“学习是好事。” 卫讷讲题目很快很快就将这两道题目和赵曦说清楚了，怕赵曦不明白，卫讷又在草稿纸上画了相似的图形和圆锥曲线的题，然后指着这道题又和赵曦详细地讲起来，等到完完全全把这两道题吃透了，三十分钟过去了，还差十分钟就快下课。 赵曦心满意足，将这试卷当做宝贝一样折好放进口袋里，外面微微有些阳光，同时还能看到篮球场，除了单虞他们打球之外，还有班上其他几个男孩子在旁边打羽毛球，阳光下颇为热血，也少了几分寒冷的感觉。 手托着腮，赵曦嘟囔着嘴问卫讷：“你们学霸都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突然又直起腰背，赵曦侧过脸看着卫讷又问了一句：“不是喜欢爸爸妈妈亲朋好友的那种喜欢，而是对异性，懂吗？” 作者有话要说：　　单虞偷听ing 第21章 二十一声嘤 怕卫讷不明白，赵曦又给解释了一遍。 卫讷歪歪脑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知道你的意思说的就是喜欢的男孩子的类型吧。” 其实说实话，卫讷心里头对这个问题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她上初中的时候，六河镇的女孩们就已经给班上的男孩子疯狂的传情书了，可是那时候她无意于此。 等到一到了一中以后，女孩子追起男生来更是大的肆意。 但同样的也让她有些无措。 看到卫讷久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赵曦看着窗户外头跑来跑去的男生，吵吵闹闹挤做一团，围着一个篮球像是开心到翻了天。 “是不是学习好的也喜欢学习好的呀，就比如说你现在虽然没有说，但是心里隐约有个身影，他一定玉树临风，穿着白衬衫干净清爽地走过林间小路，然后还会微微对你低头一笑的那种。” 赵曦用手捂着脸，突然有些羞涩：“你知道高三复读班一班的小刚吗？” 卫讷摇摇头：“我对外班的都不是很熟悉。” 其实准确的来说，外班她除了李怡之外就没有认识的人了，更何况是高三复读班，还隔了一栋楼呢。 赵曦，往卫讷这边凑了凑，手指做成喇叭状和卫讷摇耳朵：“我今天大课间不是去买零食了吗？就是给高三复读班的小刚给送过去了……” 阳光透过窗户，斜斜的射进她们这边的餐桌上，卫讷耳朵被赵曦的热情弄得痒痒的，忽然抬头就看见赵曦笑得有些得意的脸：“所以我认真学习，都是能让小刚瞧上我！” 卫讷莞尔：“那你要加油呀！” …… …… “叮铃铃！” 刺耳的下课铃声传来，回荡在整个校园里，赵明朗刚刚投了一球没有中，就看见砸到球框上的篮球落下之后迅速地被单虞接住。 赵明朗和杜菲热得满身是汗，早就是将外面的羽绒服脱了，穿着毛衫打球。 这会儿停下来以后，赵明朗才发现单虞嘴里动了动，往单虞那儿跑去：“哥，吃啥呢？” 单虞平稳的声音，顺着微风过来：“吃糖。” 赵明朗激动：“哥，来两颗！” 第23章 单虞斜着眸子将手中的球往后一扔，球被杜菲接住，然后手抽进裤兜里。 那是一罐绿色的薄荷糖。 “吃吧，多了就没有了。” 可惜赵明朗还没有看清，就将这糖吃进了嘴中。 打球吃薄荷糖，巨特么难受！ 谁还想要多的！ …… …… 下晚自习的时候，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轮到卫讷做卫生，等到她和赵曦将全班都扫干净以后，又将门窗关紧，正准备出去，就发现李怡站在门口。 天寒地冻的，但是这次李怡穿的倒是比平时多一些圆滚滚的，有些可爱。 没有，像上次一样单薄的校服中就一件衬衫，这次穿了高领毛衣也没有露脚踝。 赵曦将后门锁住，准备去前门和卫讷一起，这会儿看到李怡惊讶挑眉：“你怎么会过来，还不回去？” 卫讷将赵曦的书包递给他，然后以同样疑惑的表情看着李怡。 你已经好几天没和赵鑫和卫讷见面了，这会儿过来班级门口堵着，无非就是给他们递个消息：“这周六我生日，给你们俩留了个位置，给个面子过来参加一下吧。” 卫讷点头，她这周六本来就没有什么活动，如果不去图书馆学习的话，也就是在家中照顾弟弟，看着弟弟写作业，于是卫讷很快的点点头。 赵曦平日最喜欢就是出去参加聚会了：“算啦，和你化干戈为玉帛，谁让本大爷拯救你卫生间之中呢，这个生日爷去了。” 李怡颇为矜持的点点头，然后又看向卫讷：“地点在苏东路，明宇广场的那家ktv，卫讷你要是不认识，让赵曦带你去。” 卫讷的确不认明宇广场，但是听说过。和她们家离得有些远，卫讷没有去过。 赵曦一手搭在卫讷的肩膀上：“没事儿，那天我去接她。” 李怡点点头，随即离开。 晚上睡前，卫讷还在思索着要给李怡送什么礼物，这是第一次有同学邀请她参加生日聚会，而在六河镇的老家，一般遇到这种情况都比较随意。 过个生日只要在那天上课的时候，给小寿星带个礼物就行了，民风淳朴，这礼物也就是笔记本，好看的纸笔什么的。 卫讷还没有遇到这种请出去玩的情况。 脑子里划过种种的礼物被选项，最后还是没有敲定下来，卫讷关了台灯，静静的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睡意渐渐的袭来。 算了，礼物这种事情明天再问问赵曦吧，反正还有四天。 …… …… 单虞又给卫讷带了早饭，只是这次不一样，不是馄饨，而是喷香浓郁的粥，卫讷没有仔细看，但估摸着不是普通的白粥。 看着少年满脸笑意的捧着，同样的白色保温桶出现在他身后的位置上，卫讷放下手中的物理课本儿想着该怎么和单虞说才好。 今天也是李琴早餐准备的比平时还充分些，又是和昨日那样往她前面的碗里拨了两个白煮蛋。 不出意外啊，卫讷今天又是吃撑了过来的。 抿了抿唇，卫讷将保温桶往前微微一推，尽量用想好的说词和单虞商量：“以后不用给我送早饭的，你可以自己吃。” 精致的少年一手托着腮，一手撑着保温桶，不让卫讷继续使力往自己这边推。 可能是因为早上洗了头，少年的头发还浸润着水气，一根根的，额前的头发微微有些长，搭落在眉毛前面，隐隐感觉还和纤细的眉毛交相辉映。 明亮的眼睛微微有些桃花样，半睁不睁的，又有些慵懒地看着卫讷：“不喜欢吃的话，我明日再换。” 软绵绵的粥喷香扑鼻，带着肉糜的香气。 这次真的要和单虞说开了，卫讷又伸出一只手将保温桶撑到单虞面前：“其实我早上是真的吃多了，喝了两碗粥，吃了两个鸡蛋过来上课的。” 单虞心间微微一垮，嘴边的笑意都少了几分，只是左边的唇角一一勾起，隐隐的有个梨窝出现。 想起卫讷昨天喝了半碗馄饨就已经撑得不成样子，单虞哪里想不到昨日的卫讷肯定也是吃撑了的情况下还在吃，一时不免有些气恼自己为什么非要逼她吃，也有些气恼卫讷怎么不早些说。 少年不说话，静静地坐在卫讷的后面，只是气压瞬间低了起来。 单虞低下头，额前的头发遮住了脸，卫讷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那一刻她心里豁然开朗。 单虞这是生气了。 斟酌着怎么做，卫讷将保温桶又抱了过来，很快的拿起旁边的一次性筷子和勺子：“其实也不是特别撑，我还能吃一点！” “别吃了！” 卫讷以为单虞是生气了，连忙说：“不行，这是你的好意！” 单虞动作极快的看看保温桶夺了过来，三下五除二的给保温桶盖上盖，放在一边，说话也凶巴巴的，没什么好意的样子：“吃不下还非要吃，吃多了撑出毛病，怎么来读那么多书，都把自己给读傻了！” 单虞的动作幅度有些大，一时间全班人都在看着这里，叽叽喳喳不知道讨论些什么，卫讷面色一僵，单虞不在乎这些，将保温桶放在一边，右跨腿坐在卫讷后面的位置。 班里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喧闹，可是卫讷看单虞气鼓鼓的样子，一时不敢说话，眼神也有些躲闪。 还是单虞忍不住了，一手将卫讷的肩膀扯过来，让她面对面看着自己，单虞比卫讷高上许多，光顺着单虞的脑袋落下，在卫讷的脸上留下了一团阴影。 卫讷抬头，微微眯着眼，有些刺眼。 少年的眼睛湿漉漉的，仿佛带着水气，眼角也有些红此时单虞气鼓鼓的，舌头在右边的口腔中气的一顶，右脸突然凸起来，像是突然膨胀的河豚。 卫讷有些诧异。 单虞声音不大，却是软软的：“我们俩都那么熟了，怎么还对我这么见外？而且为什么还这么怕我，我吃了你？别的小姑娘都巴不得和我走得近一些，就你没有事的时候离我三丈远，一有事的时候来找我还战战兢兢。” 单虞还没有对卫讷说过这么长的一段话，卫讷理解了许久才知道单虞的意思。 等她目光通过单虞的肩膀看向后面时，后面的男生手拿着手机都是表面上打游戏的样子，其实都不知道看着这边探听了什么。 卫讷舌尖顶顶上牙，将要出口的话吞咽回去。 有些话不方便在班级说。 “出去我们说！” 卫讷忽然站起，一手拉扯住单虞的衣袖。 是单虞胳膊往后退了一步，卫讷抓了个空，单虞将头侧过去，头顶的灯光打在脸上，眼睛被额前头发所造成的阴影，笼盖住卫讷拿不准他在想什么，但只是一瞬，又上前一步紧紧地攥着单虞的衣袖。 卫讷回头对着王耀说：“后面的解题思路和前面差不多方法类似，我先出去和他说点事儿。” 单虞不情不愿地被卫讷拉扯出教室，经过前门的时候走廊里的学生大吃一惊，只是低着头不去看她们，卫讷无视这些目光，手上的劲儿一点都没有减缓几分直到将单虞扯到走廊消失在班级学生的视线之中。 在吃着煎饼果子的赵明朗目瞪口呆，差点被嘴中咀嚼的煎饼果子中的锅把碎片给呛住了，猛的咳嗽两声，表情跟见了鬼一样。 杜菲突然回头半个生字侧向赵明朗这里，神经兮兮的：“我没看错，刚刚咱们虞哥被小学霸给揪出去了？” 赵明朗举着煎饼果子点点头，表情震惊：“可还真是被揪出去的。那力道，我看着都疼。” 情不自禁，赵明朗打了个哆嗦，小学霸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可凶起来还真是让人有些发怵。 …… …… 第22章 二十二声嘤 此刻单虞的胳膊确实疼，卫讷力气大起来，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不是砖头，卫讷是掐着他胳膊肉啊，但是看着不断把它往前面带着走的卫讷单虞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跟着她的步子，直到他们走到水房那边。 这会儿天气冷，班级里面有饮水机，水房的学生都寥寥无几。 有好些个认识单虞的都举着杯子，站在一旁不愿意走，卫讷没有注意到，单虞发现了眼眸一紧，做了个口型让他们赶快走。 卫讷一路上都在想该怎么和单虞说，为什么他现在的脾气变得这么坏，还会使性子了。不错，单虞在班级里的态度对小孩而言，就是在使性子像极了弟弟对着李琴生气时的模样。 继续往前走，外面的光线越来越暗。 卫讷左右这才发现她竟然把单虞带到了水房，等她回过神来，周围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光是昏暗的，墙壁上也有着乱涂乱画的字迹，不知道是哪届毕业生写的xx爱xx。 感觉到手中的触感，卫讷忽然将手松开，单虞无可置否，勾了勾嘴角。 将手臂放下，手插兜。 “说什么？” 单虞正对着卫讷，少年比她高一个半头，虽然看着清瘦，但此刻靠近过来，却带着势不可挡的压迫感。 卫讷不自觉地往后退，抿了抿嘴唇，慢慢的将心中所想的说出来。 “你不要在班级里面捣乱，这是在影响别的同学学习。” 单虞挑了挑眉，闷闷的哼了一声：“我怎么就打扰别的同学学习了？” 卫讷知道单虞是故作不知，就他刚刚在教室里飞扬跋扈的姿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想对王耀动手。 “我帮王耀补课是老师交代下来的任务，更何况王耀请了这么多些天的病假，作为同学能帮助他就帮助他一点。” 女生的声音和缓，像是水乡潺潺的流水，将冬日的寒冷散去几分，又带来几分柔意。 卫讷慢慢的和单虞解释着，态度认真的不像话。 “那你们补课需要你一下课就坐到他旁边去，我看你连个喝热水的时间都没有。” 这的确是真的，单虞注视了卫讷好久，卫讷基本上一天都没有去后面饮水机打热水，他连卫讷的正脸儿都看不着。 卫讷不经微微侧过头，眸子转动着，这已经不在她的思考范围了：“我让赵曦给我带了热水了，所以不用担心，我一天没喝水。” 正是因为卫讷的认真的解释，才让单虞颇感无力。 他哪里是担心卫讷一整天没喝热水，他只是觉得她除了学习，剩下来的时间都给了别人。 两个人频道不对的聊了几分钟。 单虞低头踢了踢大理石地砖上的一颗碎石子，石子猛的磕到墙上又弹回来。 “叮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卫讷也不再解释，只是转身准备回教室。 走了几步，发现四周除了她的脚步声之外，再无其他声音，卫讷转过半个身子：“快上自习了，我们走吧。” 单虞猛地抬头将石子踢到沿路花坛底部，紧跟着嘟囔的来了一句：“知道了。” …… 第24章 …… 单虞和卫讷不知道，反倒是赵明朗在学校贴吧里刷的正起劲儿，就连平日晚自习一直打游戏的杜菲都已经披着马甲在贴吧里为单虞撑场子。 不过刚刚课间发生的事儿，不知道被哪个人拍下来放在学校贴吧了，贴吧里特别有一个分栏是关于单虞的，眼下里面最新的一个帖子顶着hot，不过几分钟底下顶帖的人就已经一百来条。 一楼的楼主十分惊讶地分享了他刚刚路过单虞班门口的照片，众所周知，只有单虞凶别人的，哪有别人修，单虞的单虞还被别人揪着袖子拽走。 照片里的单虞微微低着头，嘴巴紧闭，表情十分严肃，在他旁边有一个只看得清背影的，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揪着他的袖子，把衣服都给捋直了。 赵明朗体内的八卦因子在单虞出去以后瞬间被引爆了，第一时间就上了学校的贴吧。 果不其然，这时候刚发生没几分钟就被报到贴吧上了，照例下面是一群顶着匿名马甲的人对着单虞的照片舔屏的，还有一大批人就是来问这个妹子是不是校花的。 当然其中占着绝大多数的就是觉得单虞好似变了性子一样，衣服都被揪成这样了，都没发火，还有一大堆人蹲后续的。 只是不知道某个无良的楼主怎么回事，半路跑路了，留下个照片消失在贴吧之中。 赵明朗吃完煎饼果子，手指突突突突的在手机上打字。 一中神话朗仔：话不多说，我哥的颜就是高。 底下跟着一堆马甲。 偶像你还在吗：加一 电视它死了：加一 政教处boss有毒：加一 五三五三五三三：加10086 凯迪拉克：楼上你乱队形了！ 赵明朗看着犹如粉丝控评的回复以后心满意足，直到看到最新一条。 朵朵不是躲躲：课间我还看到校花在教室写题，这个妹子不是校花吧…… 到这条最新评论，赵明朗面色一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所幸的是这条回复被淹没在其他过来田单虞的脸的评论当中，只是赵明朗心里还是古怪的。 单虞对校花确实有一点不一样，两个人认识是认识，但是见了面以后又不搭理，除了最初单虞晚上帮校花打跑了流氓头子，其他也没什么不同。 说校花喜欢单虞，但也不见校花和其他妹子一样天天过来送情书送礼物，下课过来蹲着的。 更何况现在赵明朗明显感觉到，单虞对卫讷的态度非常的不一般。 …… …… 和单虞说清楚了以后，卫讷心里觉得踏实了些，果然话都不能闷在心里。 只是单虞却不舒服了。 最后一节晚自习，单虞打游戏也不爽，看视频也不爽，干什么事情都觉得心里烦躁。 过了好半晌，赵明朗的手机微微震动。 赵明朗将游戏切出来以后，就看见是单虞给他发的微信。 虞哥：我看上去幼稚吗？ 赵明朗回复的很快。 朗仔：不幼稚，哪里有咱哥这样的一米八这样的幼稚精。 虞哥：我今天晚上在班里面捣乱了吗？ 赵明朗看到对方发过来的捣乱，两个字心间顿时一突，心领神会。 朗仔：是咱小学霸说虞哥幼稚还捣乱吗？ 这回单虞回复的慢了一些。 虞哥：没说我幼稚，只是说我捣乱 朗仔：可能人家小学霸心理成熟吧，把你当弟弟看 朗仔：或者还有另外一个词，不是经常说女孩子母爱泛滥 朗仔：哥你长得这么好看，难免小学霸心里有了别的想法 朗仔：现在网上不是最新什么小奶狗吗？ 朗仔：就是那种什么也不说受了委屈，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人的那种 朗仔：指不定人家小学霸就喜欢这类 虞哥：…… 单虞收回手机，一时间心意，不爽的感觉更是膨胀翻倍了好几番，难怪他怎么觉得刚刚和卫讷说话的氛围不太对劲呢。 搞了半天她是把自己当做小屁孩来看。 …… …… 单虞的脸贴着桌子，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前面笔挺如松的卫讷，她是怎么做到保持这个姿势的，就好像不曾见过她弯下过腰一样，永远是笔挺的坐在桌子前写作业。 其实仔细想一想，卫讷是真的比他大一些，但是具体大上多少单虞却是不知道的，他本来就早一年入学，年纪比赵明朗他们还小上一岁，只是高中的时候身高窜了许多才到了现在的1米8以上。 小的时候搬到六河镇的时候，卫讷已经开始上小学了，那个时候他好像还在上幼儿园，这么一算卫讷确实比他大。 …… …… 一直等到下晚自习，单虞都没有在玩手机，心中豁然开朗，卫讷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年龄比她小，看他就和弟弟一样，认为他不成熟。 而且按照卫讷的观点，他除了英语好，人际交往好以外似乎就没什么的了。单虞心中又暗自强调了一下，卫讷还觉得他长得好。 所以他要开始让卫讷觉得他变成熟了。 至少要让卫讷认为她和自己并不是两个世界的人。 …… …… 高二一个学生高中三年最为关键的一个时期。 要统筹高二高三的知识，就必须在高三三轮复习之前把高中的知识点全部学完，但让他感到幸运的是现在才不过高二的第一个学期。 真的要感谢卫讷。 如果不是她，他现在可能真的连书本某一单元某一章节写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按照家里的打算，对于他们这种有钱有权的家里的孩子，都会选择出国留学读书。 所以只要看看赵明朗和杜菲等人就可以知晓，他们出身非富即贵，高中三年还不是打算混过去，然后塞到国外的大学。 单虞算得上第一次沉下心来认真的瞧上一眼高中的课本，面前的物理课本算得上是崭新的，不少地方陈列的都是卫讷用其他颜色的笔画出来的知识点。 他看不懂的地方，卫讷甚至算得上贴心，在旁边标注了相关联的知识点出处。 就算看的吃力，单虞也没有烦躁的再把书扔到一边，抽出卫讷为他准备的草稿纸，细细的推理上面的公式。 …… …… 第23章 二十三声嘤 认真学习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一眨眼就到周五了。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卫讷这才恍然。 这周六是李怡的生日，也就是明天了，可是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准备。 她和赵曦顺路推着自行车，她问赵曦准备了些什么。 张希手上套着厚厚的毛绒手套，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校服也穿的严严实实的，这会儿听卫讷问起，侧过头来想了想。 “其实我也没有想好到底要送什么，不是明天十点多去她那儿吗？我打算明天早上起来再给她准备准备。” 卫讷将手塞进校服的口袋中，低着头走路，看着脚上的靴子一步一步往前，路灯将她的身影拉长又拉近。 “我不知道该送些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想好。” “别那么担心啦，是朋友送什么东西都行，李怡没那么小气。” 赵欣现在和李怡算得上是走得很近了，虽然不在一个班，但有时候中午在食堂吃饭，碰见了还会拼个桌，你也时常带着她的那个小姐们一起，四个人坐一起吃饭。 二人走到公交站台下面，赵曦停下了脚步：“明天早上八点钟，我们在广场那边集合吧，想想去买些什么。” “行……”卫讷点点头：“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赵曦一下子登上自行车，回头看着她：“别担心，明天早上准时吧，那个广场距离李怡的点儿也很近，到时候买完东西直接去找她就可以了。” 听到赵曦这么说，卫讷心里也不再想这件事情，明天再说吧，赵曦应该能想好该送些什么。 …… …… 晚上回到家中已经快接近十点了，小声的拿钥匙将门打开，客厅的灯还是亮着的，电视声音轻轻的传来。 很罕见，李琴和爸爸居然还没有睡觉。 “回来了啊……” 很诡异的，卫讷和李琴的关系，这段时间潜移默化的变好起来，李琴似乎并没有像刚开始那样对着她面目不耐。 卫讷点点头，站在玄关处将毛绒拖鞋拿下来，然后脱掉脚上的靴子，小声的将靴子又放回去。 李琴走到厨房端来一杯热水，卫讷刚刚将书包放回自己的房间，准备洗漱，却见李琴端着一杯水过来。 “有个事儿跟你商量一下，你明天忙吗？” 卫讷想起李怡邀请她参加生日聚会的事情，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李琴平时是不管着她的今日怎么好端端的过来问她明日是否忙不忙。 斟酌了一会儿，卫讷实话实说：“明天有个同学过生日，我早上八点出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李琴将热水放在她书桌上，靠在墙上。 第25章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想你平时能不能多照看一下卫宝，他上幼儿园了，可是幼儿园老师说他平时皮的很，作业也不好好完成。我和你爸在家也不知道说过他多少次了，只是他就是不听，马马虎虎的。但我瞧着他每次和你在一块儿的时候老实的很。” 卫讷明白：“他跟我在一起写作业的时候还是挺认真的。” 这说的都是实话了，弟弟在家里就和小霸王一样，爸爸非常宠着他，李琴有这么一个孩子，大多数也随着他了。 原先还觉得这样没什么大不了，只是等到卫讷住进来了，李琴才发现弟弟对卫讷真的亲的很，而且弟弟面对卫讷的时候也乖得很。 就拿上次不小心讲卫讷的书碰到水弄湿了以后非要道歉才肯走，什么时候见过弟弟这么听话过，也就唯独对着卫讷了。 思来想去，李琴觉得在家里恐怕只有卫讷能管得住弟弟了，所以这才算舔着脸来问问卫讷能不能管管。 卫讷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戴着眼镜，光下黑黝黝的眼睛，不知道在看着什么，李琴刚想说如果她不愿意就算了，卫讷就一口答应下来。 “我可以看着他，但是估计平时没有时间了，我早上走的早，晚上回来也十多点，周六日的时候我就看着他吧。” 李琴只觉得卫讷十分好说话，但是她原来不指望着卫讷来答应的，不过是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过来的，没想到卫讷却应了下来。 “周一到周五，卫宝他在幼儿园待着，也就周末的时候需要你照顾着点了，每周末的作业他都写不完，周日的时候赶作业又要熬夜。” 李琴知道卫讷成绩好，又好说话，所以才蒙着心过来找卫讷帮帮忙。 现在确定卫讷印下来了，以后李琴直了身子准备离开：“好了，那不打扰你学习了，待会让你爸再给你一些零花钱，这边人过生日送些好东西，别让同学看轻了。” 卫讷刚想拒绝，李琴就已经脚步很快的出门了。 卫讷没有追上去。 算了，就当是李琴的一片好意，其实卫讷还有些钱每月的零花钱足够她买些额外的东西了，甚至她还攒了不少。 李琴说让爸爸送点钱过来，爸爸果然就过来了。 卫讷刚刚完成了一套天利38套，就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随即门旋开，进来的就是爸爸。 “这么晚了，还在写作业呀。” 卫讷将刚刚用红笔订正完了的试卷和合拢，移开椅子站了起来：“在复习复习，准备睡了其实。” 爸爸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了五百块钱，放在卫讷的书桌上：“你阿姨提醒我的，让我加点钱过来。你这孩子也不说，同学过生日了，该送些礼物的。” 爸爸今天上的是白班，八个小时，回来的早。 平日里上夜班的话，白天就得补觉，所以夜班的时候很少有见到卫讷的时候。 所以一般白班的时候，爸爸都会等到十点多，卫讷回来了才过去睡觉，爸爸这会儿看着卫讷，将钱放在书桌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女儿自从从六河镇搬过来以后，就是乖乖巧巧的，在家里说话也不大声，甚至连电视都不怎么看，吃过饭收拾了碗筷就回到屋子里了。 父女之间很少有这么亲近的，站在一起的时候搬过来快有半年了，数数，连十个手指头的次数都没有。 台灯暖黄的灯光下红色的百元钱币都变得柔和起来，旁边还是刚刚李琴端过来的热水。 整洁干净的玻璃杯旁边就是爸爸送过来的五百块钱。 卫讷将这五百块钱拿起来，塞到爸爸手中：“我的零花钱够用的，我自己攒了些，不需要再加钱。” 可是爸爸又动作很快的，又将这钱塞到卫讷睡衣口袋的兜里面：“你这孩子刚从六河镇过来，不懂这边的小孩送礼物送的可重了，你好不容易交个朋友，别因为这个把关系给弄僵了。” 那卫讷不了解这边的习惯，爸爸又给她多提了两句：“刚刚你阿姨听了，你明天要去参加同学生日会，还让我多给点，提醒说城里的小孩已经有些懂得人情世故了。” 卫讷推脱不掉，只得将这钱收下。 爸爸这才满意，看了眼桌上的小闹钟：“快十一点了，准备休息吧。不然把身体熬夜熬坏了，也不值当。” “我准备睡了，刚刚把卷子收起来。” 爸爸一向不担心卫讷的成绩，原先每年期末考完，六河镇那边的卫讷都会给他打电话，因此爸爸是知道卫讷总是班上甚至全校的第一名。 只是到了市一中以后，因为市一中每次的成绩都是封闭起来的，家长如果不主动问学校那边是不会发成绩的，学校每年只在期末的时候，会将期末考试的成绩以短信的形式发给家长。 所以到现在为止，爸爸还不知晓卫讷到底怎么样。 卫讷搬过来不过半年，镇上的教育水平和市一中还是有着天大差距的，为了照顾孩子的心理，爸爸不方便问，李琴就更不会问。 李琴人家作为继母，开始的时候对卫讷还挤兑的很。 爸爸还特意跟李琴说，别有事没事就问孩子成绩。爸爸还是担心卫讷心情落差过大，只等着期末的时候再看看卫讷的成绩到底怎么样。 但是他好像偶然听到，李琴提过卫讷成绩似乎不差的样子。 此刻爸爸看着卫讷房屋里整整齐齐，书桌上全是课本和习题，心里顿时万分满意，也妥帖万分。 卫讷从来就没让他担心过，但是这样的乖巧有时候又让他十分心疼，卫讷就总是学不会如同弟弟一样，他在父亲的膝盖上撒娇。 “不打扰你了，快休息吧。” 爸爸在心中为自己鞠了一把泪，对待卫讷他总是有亏欠的。 “爸爸也早点睡……” 看着爸爸穿着拖鞋，轻声的离开，直至身影消失在门外。 随着门轻轻的合上，卫讷这才坐到椅子上，看着桌上的玻璃杯以及刚刚才放在这边的钱币发愣。 父亲对她一直都很好，担心她在这个家里住不惯，反倒是现在以情对待她的态度好了些，她们甚至能和睦相处了，卫讷却有些不知所措。 心中浮现少年自信洋溢的面庞，卫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单虞的脸。 可能是因为单虞真的很不错吧，她身上有着自己所不拥有的特质。 …… …… 第24章 第二十四声嘤 第二天的时候，卫讷起了个大早。 和赵曦约的八点去广场会合，卫讷六点就已经起来了，没有洗漱，就静静的穿好衣服下床坐在书桌前。 背了一会单词，又做了一套题，等到七点的时候，这才开了门去卫生间洗漱。 李琴早上八要上早班，这会儿已经准备好了早饭，看到卫讷起来，招呼她：“赶快洗漱，正好吃些热乎的。” 桌上就她们两个人，爸爸和卫宝还在睡觉，一般都是七点半的时候才起来的。 卫讷坐在桌子前，闷声闷气的喝着粥。 只是李琴吃完早饭，将自己的碗筷放在厨房以后，看着卫讷盯了好一会儿，这才说：“你这前面的头发是不是太长了？” 卫讷抬起头，只觉得眼睫毛那处痒痒的：“我好久没剪前面头发了，又长起来了，我待会自己剪一下。” “我看你前面头发也不用剪，小姑娘留这么厚的发帘儿干什么呢？额头容易闷痘。” 李琴脚步轻轻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很快又开门出来，一个亮晶晶，闪着光的东西出现在卫讷的面前。 “将前面的头发撩上来，这样看着也比较清爽些，前面头发长了扎眼睛，这样眼睛总是眨来眨去，视力也不好。” “行，我待会儿出门前就把头发撩上来，不过我有发夹，我待会自己来。” 卫讷不是没有发夹，但是她没有这般亮晶晶的发卡，上面密密的都是小细钻的模样，卫讷瞧得出来，这应该都是小水晶。 光下晶莹剔透的，的确怪好看的，不过她从来没有见李琴用过。 “这么亮也就是和你们小年轻用用了，你别吃饭了，我顺手给你把头发撩上来吧。” 李琴又将小水晶发夹拿起来站到卫讷身边：“抬点头。” 卫讷听话的将头抬起来。 李琴亲自动手操刀，将卫讷前面厚重的头发给掀起来，然后轻轻梳理固定在头上，这才用夹子夹好。 又顺手理了卫讷两边的毛发。 “待会自己在镜子前面瞧瞧，现在不是想的，青春洋溢的多！” 李琴心满意足，其实她自从有了卫宝这个儿子以后，又想要个女儿了，但是终究还是不太可行的。 所以她总是有些恶趣味，给卫宝扎小辫子，穿裙子，可是这些都露不了面。 现在看着卫讷乖乖巧巧的样子，给她夹个夹子，就像给卫讷做大改造一样，整张脸判若两人，要是能去掉眼镜就更好了。 李琴心里瞬间得到了满足。 卫讷只是觉得脑门瞬间一凉，没有头发搭在额前，似乎能看到的视线都拓展了不少，还是有些不习惯。 卫讷忍不住摸摸额头。 李琴确实很满意：“你现在眼睛多少度了，不要再去查一下。” 李琴不进是爸爸不进，是卫宝那个才五岁多大的小孩子更不是。家中只有卫讷是近视眼，李琴一直没有问，现在才想起来竟是要定期去查看度数的。 “学校当时体检的时候查过，度数没有长太多，左眼200，右眼250。” 卫讷现在已经开始学着尝试接受李琴的好意，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能觉得李琴现在对她越来越好。 …… …… 头发帘被撩起来的后果就是她觉得出门比以前更冷了，仿佛没有头顶那一帘头发在额前挡着，她整个脸就是露在外面的。 江市种了许多梧桐树，因此又被称为梧桐乡。 很多别的省的人都会慕名前来来拍照。 就算现在已经冬日了，广场这里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现在两边的法国梧桐早就叶子落得干干净净了，但是也许是时年已久，这些树长得粗粗壮壮，枝干四仰八叉，相互交错，配上底下的冬青树倒也和谐。 卫讷脖子往衣领里面缩了缩，跺跺脚在外面等着赵曦。 “你来很久了吗？我一路飞奔过来的，哈哈，早上起迟了。” 不是因为卫讷没有手机，赵曦才跟她定了个时间在这里见面，不然卫讷出了门的话，赵曦找不到她了，简直就算两个人失联了。 “我也刚刚来，我们快进去了，外面太冷了。” 赵曦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连忙挽着卫讷往广场里面走：“都怪我早知道应该约在里面，见面的现在在门口等了这么久，你还别说，我来的时候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谁知道啊你把刘海弄上去我就认不出来了。” 其实赵曦也在这里等了很久。 第26章 只是卫讷今天没有穿校服，嫩黄色的羽绒服明明很亮眼，但是卫讷偏偏又将刘海弄上去了，头顶的发夹在微微的阳光下发着光。 赵曦一时之间无法确定，这个姑娘就是在学校里面低调无比的卫讷。 还站在卫讷身后打量了好久的，那卫讷冷的跺脚，转了个身子避开风口，这才确定了。 卫讷以为赵曦会带她挑选，很久没想到赵曦直接将她带到了一家书店里。这家书店很大，不仅卖书，还卖一些其她的东西，甚至连乐器，各色礼品这些的都应有尽有。 最后赵曦挑选的是一盒香薰。 里面还摆放整齐的彩带，以及永生花，礼盒也算得上是精致无比。 赵曦挑了两盒，一盒是紫色的礼盒装，另外一盒是粉色的礼盒装：“就给李怡送这个吧，我上个月还从她qq发的动态上说，她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个，正好咱俩一人送一盒。” 卫讷莞尔。 等到结完了帐，赵曦和卫讷坐在一边，这会儿九点不到，她们桌子上还摆放着刚刚包装好的香薰礼盒。 赵曦一直盯着卫讷看。 “怎么今天一直在看我呀？” 赵曦砸舌：“我觉得你真的是太好看了，那些男生不来追你简直是瞎了眼。” 卫讷被她这么一说，简直逗笑了：“别这么说，我一点也不好看。” 赵曦被她这番话说的心间直痛：“小讷讷，你知道有多少妹子们羡慕你这皮肤吗？这么干净！大家明明都在学习，脸上都冒痘，就你不。” 伸手摸了摸脸，卫讷有些不好意思。 赵曦又带着卫讷在商场里转了一圈，卫讷鲜少有机会这么在外面闲逛，一时间倒是也觉得新奇。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赵曦带着卫讷去了一层。 …… …… ktv里面人声鼎沸。 看得出来这里的包厢隔音效果很好，走在走廊里都听不见两边包厢里传来的声音，只是当赵曦带着卫讷推开包厢门的那一瞬间。 震耳欲聋，五光十色的灯，交相闪烁。 赵曦把卫讷拉进去，外面很亮，包厢里面灯光相对较暗，扑朔迷离的灯光又是暗暗的环境，卫讷一时间没有适应过来，昏了一瞬。 李怡就坐在靠着门口的沙发上，门一开她就站起来了，当着全包厢人的面给了赵曦和卫讷一人一个拥抱。 赵曦将自己准备好的礼品袋子塞到她怀里，卫讷也紧随其后将东西交给她。 “宋欢，把声音调小一点，太吵了。” 坐在点歌台的是女生猛的回头，大声又喊回来：“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李怡想再说一遍，赵曦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过去调一下，声音开这么大，你们也不怕耳聋啊！” 赵曦走了过去，李怡直接带着卫讷坐下，这会儿卫讷已经适应的差不多了，仔细打量了一圈包厢够大，也算整洁，桌子上全部都是零食饮料，拆开的，没拆开的，堆成小山模样。 但是除了她和赵曦之外，只有李怡还有另外一个刚刚坐在点歌台的女生。 此外一个人都没有。 音响的声音已经小了很多了，卫讷规矩的坐在那里，李怡也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变好看了些呢，不像原来的感觉。” 李怡手指拖着腮，然后再从旁边抽来了一袋薯片，大力撕开，塞到卫讷怀里。 赵曦过来了，大刀阔斧的坐在一边：“她今天将前面的发帘儿撩上去了。” 卫讷点点头：“本来准备找个时间剪的，但是太匆忙了，没办法就把它撩上去了。” 今天的小寿星李怡突然靠近卫讷，仔细地瞧着：“越看越好看，以后就这样吧，不然总是顶着厚重的刘海，头上容易闷痘。” 卫讷很少吃薯片，太干了，不对她的胃口，此刻将怀中的薯片递给赵曦：“我不容易长痘。” 没有炫耀的意思，说话还有些正经认真，李怡叹了口气：“我还真想揍你呢，我天天保养还时不时就冒出个痘什么的。” 包厢里面人不多，除了今天的主人公以外，还有一个赵曦也很熟悉，就是宋欢，和赵曦熟悉，但是和卫讷没有交集。 很快的就谈论起来，李怡趁机给两边人都做了个介绍，卫讷一一地在心中记着名字。 刚刚坐在点歌台前的矮矮圆圆的少女，此刻坐在卫讷的另一边，一脸狡黠的看着卫讷：“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宋欢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左右，确定没有人注意她这边以后贴着卫讷的耳朵悄咪咪的问。 “你是不是单虞的女朋友啊？” 第25章 第二十五声嘤 卫讷微微一愣，快速的回复：“不是走的比较近的就一定是女朋友，他不喜欢我的。” 宋欢有些不相信，紧跟着追问：“可是我发现他在学校里都不和其他女生走得近，当然赵曦除外，赵曦不论男女都混得好，和咱们也混得好。” 卫讷抿了抿唇，看着正在台中央和赵曦唱歌的李怡，说道：“那也不是我，我还帮他收过情书。” “哈哈，你也不要觉得我有什么不良居心，我不喜欢赵曦的，我只是有些八卦而已，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宋欢声音有些不平静，看上去是有些圆溜溜的女孩儿，两边还微微有着婴儿肥，看起来就很讨喜，至少卫讷不讨厌她。 “就是你们班的学习委员，就是那个王耀，他和你好像最近走的有些近……” 卫讷听出来了宋欢的意思，连忙摇摇头：“我只是给他补课而已，他中间落下了两个多月的课，我只是给他讲讲知识点。” 卫讷些奇怪，这已经是第二个人问她和王耀是什么关系的了，第一个就是单虞。 宋欢突然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脸颊也放松下来，瘫倒在沙发上，随即起身又贴到卫讷身边，搂着卫讷的手臂：“其实告诉你个事吧，是我问了李怡能不能请你过来的，我只是想问问你和王耀是不是有那什么关系，但是我发现你真是个特别好的人！我要和你交个朋友！” 卫讷忍不住笑起来，她被宋欢压着，往旁边微微地侧过去：“好啊。” 她们就这么说说唱唱快到十一点了，李怡看了看手中的钟表：“我去点个菜。” 卫讷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当了好几回麦霸的赵曦坐回来和她解释：“这家ktv和上面的一家食府是连起来的，可以点了菜送到包厢里，这样也好，咱们也不用出去了，天寒地冻的出去一趟麻烦死了。” 卫讷惊讶：“现在点菜来得及吗？” “来得及，李怡定的这个包厢是vip包厢，上去点菜的话三十分钟就可以送过来，哪怕人再多都是这样。” 宋欢已经吃了第三包薯片了，还没有停下。 卫讷惊讶，旁边的赵曦瞬间被她惊讶的表情给萌到，伸手恶作剧一般的捏了捏卫讷的脸：“啧啧，不知道以后谁这么有福气可以捏咱们小讷讷的脸。” 旁边的宋欢也是跟着点头，想要伸出爪子捏一捏，却被赵曦一巴掌给打下来：“洗手了吗？就敢捏咱们小讷讷的脸。” “嘤嘤嘤”，宋欢故作伤心状，将最后一袋薯片吃干净后去洗手间洗手：“小讷讷等着我啊，我洗干净就过来捏捏脸！” 那模样就像是马上洗白白出来就要宠幸妃子的色狼老皇帝一样。 …… …… 偌大的ktv包厢中灯光四射，五彩缤纷，但是面前的大屏幕里却不见歌声传来，反倒是拐角处传来阵阵有旋律的架子鼓的声音。 一个肱二头肌发达的壮汉大刀阔斧的坐在沙发之上，桌子前面还放着几瓶啤酒，男人已经喝了两瓶了。 身上的纹身很是耀武扬威，男人又喝了一瓶啤酒，大口咕噜咕噜喝起来，喝完朝着架子鼓那边大喊：“我说你都敲了两个小时了，怎么都不停停，耳朵都被你敲坏了。” 灯光所照不到的昏暗无比，但是包厢中的巨大声音正是来自于此。 穿着灰色毛衣的少年面色冷凝，就是因为他那边没有灯光，反倒是显得他的脸和手白皙亮眼，像是上好的象牙，冷得让人难以靠近。 虞海丰后悔给他的大侄子在ktv包厢里面留一个架子鼓了。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心里突然变态了一样，敲个不停，一句话也不说。 咕咕咕，男人又把手中的这一瓶啤酒吹干净了。 啪一声将酒瓶子放在桌子上，起身准备离开，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折了回来：“说到今天是周六我就想起来了，我看到赵曦十点多钟过来了，还带了个小姑娘，你们班有同学过生日？” 赵家和虞家是旧相识，两家人关系一向不错，这也是为什么赵曦和单虞两个看不对眼，却没有起争执的原因。 小辈们起什么乱子，长辈们一出手就摆平了，翻不了天。 原本单虞手上的动作不停，似乎要将面前的架子鼓给拆了一般。这会儿听到男人的话，单虞停下了手。 “刚刚说什么？” 隐隐约约的，单虞刚刚似乎听到舅舅说赵曦过来了。 包厢中一下子安静下来，虞海丰靠在门口，手臂肌肉蓬勃欲出，一身子横肉，纹身耀武扬威。 “我说我看到赵曦过来了，还带着个小姑娘，手里拎着礼盒，似乎来庆祝生日的。” 单虞神色不明，只是立马起身：“她们在哪个包厢？” …… …… 单虞原来只是碰运气，说不定跟着赵曦一起过来的女生就是卫讷，等到他推开315包厢的门，发现里面昏昏暗暗的角落里坐着的，可不就是卫讷。 李怡以为是楼上过来送饭菜的，一打开门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单虞，李怡告白失败，这会儿看单虞怎么看怎么觉得心里不对劲。 于是又将门把手握住，悄悄掩上门。 “你过来干什么？” 李怡神色之间有些忌惮，现在看单虞可不像原来一样带着滤镜一般了。心里明白单虞和她是不可能的，就是因为如此，才对单虞的到来感到惊疑。 单虞看也不看她只是一手撑着门，目光死死的盯着坐在角落的卫讷。 卫讷没有注意到他，只是坐在沙发上拍手鼓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正在唱歌的赵曦。 于是包厢里面空调温度调的高，温暖的很，卫讷已经脱了羽绒服，穿着羊绒毛衣，看上去挺乖巧的。 里面灯光暗，但是卫讷的眼睛却是透亮的，闪着光，头顶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微微的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喂，到底来干什么？” 李怡的说话声打断了单虞，单虞收回目光，侧身进去：“今天你生日？生日快乐？” 第27章 李怡：…… 卫讷一直没觉得不对劲，她看着赵曦一直霸占着话筒唱的起劲儿，反倒是宋欢发现了门口的不对劲，轻轻用手肘碰了一下卫讷，示意她看看门口。 等到她看过去，长手长脚的少年已经走近，坐在她旁边。 宋欢的嘴巴早就惊讶着张开，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 宋欢：我靠，这什么情况，年级大佬怎么会在这里？ 目光疯狂和李怡接触。 李怡耸肩，摇摇头。 表示她也不知道。 除了正在紧紧的看着显示屏的赵曦，沙发上的三个人没有一个人发出一点声音。 单虞靠在沙发上，目光像是丝毫没有看卫讷，但是卫讷就是觉得坐立难安。 宋欢早就溜到沙发的那一头，把整个舞台交给了年级大佬。 对于单虞不请自来的行径，卫讷觉得有些奇怪，宋欢则是觉得天方夜谭。宋欢是知晓自己的闺蜜，就是为了单虞才转学到市一中的，二人没有戏。 而且宋欢刚刚还问卫讷，他们两个人是不是情侣关系，卫讷刚否认，单虞就来了，这也太有缘分了吧。 而且看这模样，两人分别都没有约好。 …… 赵曦一首歌唱完了，下一首是宋欢点的。 赵曦从椅子上一跃而下，一回头就发现沙发上又多了一个人。 赵曦皱眉：“怎么哪里都有你？” 单虞无可置否：“你们庆祝生日，我给你们送个礼，升个包厢。” 单虞说升个包厢就是升个包厢，但是赵曦没想到单虞把她们带到了最里面那间。 看着面积足足大了三倍的包厢，赵欢伸手拉扯了李怡的衣袖子：“这也太空旷了吧？” 本来李怡预定的包厢面积就已经不小了，没想到单虞却把她们带到了一个面积更大的包厢。 但是贴心的在里面准备好了水酒零食。 这些都是单虞刚刚让舅舅给准备了的，而且还另外备了生日蛋糕和午餐，现在正整齐划一的摆放在桌子之上，十分的诱人。 …… 赵曦，李怡，宋欢只觉得自己就像木桩子。 自打进了包厢以后，单虞就不动声色的将卫讷引了过去，全程都乖的不像话。 提醒她脚下有节台阶，还告诉她什么东西好吃，甚至体贴的将温度又升高了三分，就是怕卫讷冷。 包厢之中温暖如春，赵曦李怡和宋欢却觉得冷汗从后背不断地涌起，简直毛骨悚然，看到年纪大佬的这副模样谁敢相信。 说实话人设崩了，真的太崩了。 单虞拿着一瓶纯牛奶递给卫讷，还细细地解释道：“这是热过的牛奶，喝点吧。” 卫讷听话的接过牛奶：“你把衣服给我吧。” “没事，我帮你放一边。” 单虞将手中抱着的嫩黄色羽绒服放在一边，发现羽绒服的一个衣袖子折了起来，于是干脆亲手将羽绒服平摊放好，反正包厢的位置大。 叠完以后还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卫讷：“其实不用叠的，待会出去还穿。” 等到安置好了，卫讷单虞这才分了些视线给另外三个人：“你们坐，该玩玩，该吃吃。” 赵曦：我和单虞认识这么久，还没被他这么领着进这个包厢…… 李怡：我觉得我原来喜欢的单虞是个假的…… 宋欢：妈耶！我搞到真的了！ 第26章 第二十六声嘤 温热的牛奶入口，仿佛一股暖流流入心间，向四肢扩散开，卫讷微微的眯着眼睛，睫毛都在轻轻的颤抖，舒服的像是被主人亲热抚摸过后的猫崽子。 单虞打开了点歌系统，赵曦很自觉的过去点歌，不管在哪里，麦霸都必须是她。 李怡和宋欢干巴巴的坐在一边，最后宋欢从桌子上拿了一瓶低度数的鸡尾酒，这酒就跟苹果酒一样没什么味道，她只不过借此来表示她的惊讶而已。 单虞原本准备喝酒，但是手指还没触碰到好酒瓶子就看到卫讷皱眉，单虞缩了缩手，鬼使神差的拿了一瓶红茶。 赵曦刚刚在点歌台点完歌，这会儿转过身来拿话筒：“你不喝酒？” 在场的人都在看着单虞，包括卫讷。 卫讷手上扶着纯牛奶，咬着吸管看单虞。 单虞压下心里的微微惶恐，面不改色心不跳：“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我很少喝酒！” 赵曦惊讶，刚想说什么，就被单虞一个话筒砸过来。 “快去唱歌！” 单虞很紧张，他现在想树立一个好学生形象，不打架，不逃课，好好学习，怎么能喝酒抽烟呢？ 这这种东西和他无关。 带着试探性的目光看着卫讷，单虞干巴巴的解释：“也就平时聚会的时候喝一点，喝的不多的，我是那种喝果酒都上头的人。” 也不知道卫讷相不相信，单虞只是见卫讷起身，将桌子上所有的高浓度烈酒都给收起来：“还未成年，不能喝酒。” 刚刚喝完一瓶鸡尾酒的宋欢，放下想去摸第二瓶酒的手。 为了甩开喝酒这个话题，也是为了秀。 赵曦的歌也不唱了，桌子上巨大的双层蛋糕，精致美丽，又见赵曦和宋欢和两个傻姑娘一样，在旁边跳脚，还一边拍手唱着生日快乐。 卫讷没有赵曦那么激动，但是也是眼睛笑的眯起，唇边轻轻吐着生日快乐的歌。 包厢里面四个小姑娘，加上单虞一个大老爷们儿，倒也还算协调，毕竟今天是李怡的生日，她心里还是万分爽快的。 就差矫情的发表生日快乐小作文了，但是又被拐角处传来的震耳欲聋的架子鼓的声音所打断。 单虞敲架子鼓，带着精致的帅气。 那么一大架架子鼓助力在那边气势磅礴，但是当单虞坐在那里，开始敲打时，单虞的气势一下子压倒了这架架子鼓，熠熠生辉。 八卦之魂一直熊熊燃烧的宋欢忍不住了，悄悄打开手机，录了视频。 单虞注意到了宋欢在干什么，但是没有阻止，只是在噼里啪啦敲完架子鼓之后亲自下场。 “照片拍的好看一点再发。” 单虞扫过宋欢刚刚拍的照片，不太满意。 这姑娘看上去挺正常的，怎么拍照片的时候手那么抖，脸都模糊了。 卫讷也想去看单虞拍成什么样，于是凑着过去看。但是照片没有看到，却突然被一双胳膊搂进怀里。 咔嚓一声，相机音效未关。 卫讷一下子蹦起来，想要去抢单虞手中的手机：“把照片删了，丑死了！” “我们连一张合照都没有，再说你不丑，我丑。” 单虞斜眼看去，看着挺和谐的，还想再拍一张照片，但是卫讷一直不愿意。 最后单虞看卫讷生气不理人的模样，主动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反正刚刚他已经备份了。 “给你删……” 卫讷再侧到一边，不去看单虞。 单虞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轻轻点着，很快大屏的手机，出现在卫讷的正脸前。 眼前一张张照片因为少年修长的手指的滑动，而滑动着。 由傍晚间夕阳西下时候的照片，也有喧嚣吵闹的食堂排队吃饭时候的照片，还有寂静课堂上，她站起来回答问题的照片。 大多数都是卫讷的背影或者侧脸，直至单虞划到了最新一张照片。 里面的背景昏暗，但是少年拥着少女，二人的脸却清晰可见。 这张是刚刚才拍出来的，也是二人唯一一张合照。 卫讷耳朵边温热呼吸声传来，少年慵懒的声音轻轻敲打着她的耳朵，有些张牙舞爪，又有些肆意： “照片都给你，全删了我都不太怕的！” …… …… 晚上洗了个澡，浑身冒着热气，卫讷躺在床上，没有和以往一样拿出词汇本来背单词也没有再复习错题，卫讷将眼镜给摘下来，目光有些恍然，看着天花板。 今天一天的事情都让她大为惊讶，先是偶然遇到了单虞，然后是单虞和她们一起庆祝李怡的生日，最后单虞送她回家，一路上她都觉得自己浑身滚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单虞就像不知道自己的尴尬处境一样，还给她买了奶茶。 只不过卫讷着实没有心情喝奶茶，就这么一杯奶茶在手中捂了一路，回到家里就把奶茶给弟弟了。 轻轻的闭上眼睛，将台灯给关上，整个屋子一片黑暗。 “明天一起去图书馆学习呀！” 卫讷赫然，明天要不要去赴这个约？ 纠结了许久的结果，卫讷决定去图书馆学习，顺便把弟弟也给带上。 …… 和卫讷一样，单虞的奶茶一口也没有喝，瞧这手中不算温热的奶茶，单虞心里涌起一股暗爽，又掏出手机看看相册里面的照片，手指飞快地戳着手机，将这张合照设为了屏保。 “我回来了。” 捧着杯奶茶，要是打开门的单虞脚步一顿眼光微微将手机揣回了兜里，也将奶茶放在玄关柜子上。 屋子里面暖烘烘的，也亮堂堂的，只是一片死寂。虞海燕惊讶：“回来啦！” 第28章 单虞点点头。 虞海燕斜靠着沙发，贵气十足。 单虞看也没看于海燕，只是侧过头死死地盯着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 这是单虞他爹。 随即单虞一个眼神也不再留给中年男人，穿着拖鞋踢踏着脚步上楼去。 单启隆今天过来是送赡养费的，当初他和虞海燕和平离婚，中间是签了不菲的赡养费用的。 “他最近表现还不错。” 中年男人声音沉稳，毫不浮躁，只是目光死死地看着已经上楼去的单虞的方向，许久才转过头来。 听他面无表情夸了单虞在学校表现还可，但虞海燕不屑。 虽然已年近中年，但是虞海燕美颜绝伦，喝着酒，放松和前夫说话：“你又是从哪来的消息，我的儿子自然听话表现不错。倒是你离婚了还回来做什么？不回去陪你家那位？” 单启隆皱眉，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少喝酒，多大年纪了，要注意养着。” 虞海燕讽刺的调笑，说翻脸就翻脸，高脚杯往桌上一放，在大厅里还传来回声：“不要管老娘我的事，养不养和你无关。是不是还要我现在去开火煲汤给你喝？老娘不会，白开水爱喝不喝，不喝就走。” 单启隆将银行卡放在桌子上，对着前妻的火爆脾气面色不变：“换了新卡，你和单虞这半年的赡养费都在上面。” 看着被推到面前的银行卡，虞海燕手轻轻捏着，红唇勾起：“特意给我送卡？还亲自来，我缺你这点赡养费？” 他爹高大：“知道你不缺，只是这是我的义务，你对自己好些，也照顾好单虞。” “呵！” 虞海燕端着酒杯，丝毫不想提单虞的事情，只是这些日子刷着学校的贴吧，总是有关于她儿子流言蜚语：“你现在那个女儿怎么样了。” 单启隆想起李倩：“很乖。” 虞海燕将卡收起来：“那你就去宠着你女儿，少在单虞眼前出现，告诉你，我们单虞不早恋！” 单启隆微愣，眉毛皱起，眉头簇起一个“山”字。 直到单启隆离开，虞海燕才将手中的高脚杯斟满，又喝了一大口，气恼不已。 md！ 自己女儿早恋，拖我儿子当挡箭牌？ 虞海燕想着手机里存着的照片，那是李倩和李耀要在一起的照片。 更是火冒三丈。 恨不得亲手撕了那对母女。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虞海燕一直觉得自己现在和前夫和平分手分得太容易了，以至于让宋敏忘记她的暴躁性格。 愤怒的打开手机，熟练地登上一中的贴吧，年近四十的妇人混在一群十八九岁的孩子里面，毫无违和，甚至战斗力惊人。 一中的帖子火爆的莫名其妙，甚至旁边二中三中五十六中的学生都纷纷涌过来，校园服务器差点就崩了。 原来最新一条是单虞和校花李倩官宣的截图啊。 【木子青青：好高兴，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我没有错过他，他也喜欢我！】 以上是校花朋友圈的朋友发出来的微信截图。 下面很快就叠起了高楼。 ins傲娇受：木子青青没戏做的话就是校花吧，我靠，她和谁在一起了？ 爱哭少年王：虽然，但是，男方是dy？ 现在后悔死四虐：dy？ 继续睡：楼上是新人吧，dy是我们的年级大佬！ ins傲娇脸：说实话，这一对不就早就在一起了，还需要关心，不知道的指路去看【那些年校花和年级大佬不得不说的故事】 考试结束就睡觉：我还是不敢相信，抱紧我们的dy！ 虞海燕现在甚至恨不得有三百多个账号屠了这个帖子。 我儿子要和小学霸谈恋爱：说实话，假的吧？ 我儿子要和小学霸谈恋爱：dy今天一天都在ktv给同学过生日，哪有空和lq互动？ 我儿子要和小学霸谈恋爱：lq还是不要造谣了，别搞了半天，连自己男朋友都认错了！ 我儿子要和小学霸谈恋爱：每次都是女方这边有表态，那怎么不见男方说些什么？ 我儿子要和小学霸谈恋爱：现在网民素质都这么低的吗？你们还是一群小学鸡吗？看事情只看表面，求求你们把眼镜戴好了再看吧。 虞海燕很生气，一连发了好几条。 真一群小学鸡。 zd！ 好气！ 第27章 第二十七声嘤 单虞在贴吧又是火了，校花发说说说是脱单了，被截屏，大家猜测是和单虞官宣了。 一班的同学这几日被来来往往的外班同学快扒了皮子。 都来八卦是不是男主人公就是他们班上的年级大佬，甚至卫讷去洗手间的时候都被女生围堵：“小学霸，能不能给我们透露一下吗？” 赵曦伸出手臂将卫讷勾了过去，狠狠的看着那些八卦的女生：“快期末考试了，复习完了吗？关你毛线事？啊八卦！” 带着卫讷往教室走，赵曦还是骂骂咧咧的：“这群人智障吧，这种事问当事人呢，问我们有什么用？” 卫讷看到了，至少觉得奇怪，但是不生气，知道单虞不是那样的人。 单虞也觉得最近几日他身上的关注又更多了，但是他一向走在外面吸引人注意，也没觉得什么，一直等到赵明朗把手机给他打开，里面的贴吧都红爆了，他才知晓为什么。 所以为什么卫讷会对他突然有热变冷？ 想起家里的虞女士每次生理期的暴躁，卫讷对比起来已经好上许多了。 单虞还掏出手机，赵明朗以为他终于知道去刷刷学校的论坛了。 赵明朗再仔细瞄了眼单虞的手机页面： 女性生理期注意事项…… 赵明朗脸黑了，你说这人长得帅有什么用？恋爱方面不开窍。 赵明朗：我怎么觉得小学霸对你忽冷忽热，不是因为来了大姨妈。 赵明朗：我该怎么提醒钢铁直男，想想别的原因？ 单虞那边没有回复。 赵明朗操碎了老妈子心给赵曦发消息。 赵明朗：虞哥没有和校花谈恋爱！ 赵明朗：我是单虞好兄弟，我必须解释。 赵明朗：虽然我也搞不懂向明和校花之间的氛围为什么那么迷…… 赵曦：？管我毛事？ 赵明朗：你和小学霸说说，别让他误会了。 赵曦：切！ 赵曦发了一张手提40米大刀的图片。 赵明朗不寒而栗。 赵曦：李倩，单虞认识吗？ 赵明朗：认识…… 赵曦：那单虞真的回家路上救了李倩？ 赵明朗输入：是。 但是网络突然不稳定，这条消息好久都没有发出去，反倒是把赵曦的消息给转过来了。 赵曦：那你还解释个屁呀，还解释？帖子里面的事情都都给对上了，不要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赵曦：事实就是，他们就是一对儿！ 赵明朗的消息款款而来：是 赵明朗心间都在发颤，刚刚回复上一条消息那个“是”来的“那么突然”！ 赵明朗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一套消息看下来，可不就是他作为单虞的娘家人，承认了单虞和校花是一对吗。 赵明朗还没想到要撤回，就瞪大了眼睛发现了赵曦手机递给了同桌的小学霸，义愤填膺的样子…… 卧槽，天要亡我！ 小学霸别看啊！ 垃圾网络！ 我死了！ 啊！ …… 第一节自习已经上完了，班里人不多。 越到学习的后期，班主任越发鼓励班上学生晚上出去散散心。所以现在班里零零散散还有几个，卫讷放下笔，本来不想去卫生间，可是有些困意泛起，于是出门拐进了卫生间。 旁边的男生哼唧几声，只是交谈说话的声音有些大的过分。 而且，还是关于她的。 但也是关于校花的。 “你说咱们单虞到底喜欢谁呢？也没怎么瞧见他和校花有什么瓜葛呀，天天这么看下去，他们校霸和小学霸待在一起的时间还比较多。” 第29章 “我说咱虞哥呀，结果现在眼巴巴的瞅着人家恨不得眼珠子都粘在人家上面。要喜欢就主动去追啊，就凭这张脸，谁追不上。” “你不懂，你不懂，像小学霸这种妹子，都是人才，祖国栋梁，以后要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的，学校恨不得天天看紧着。再说万一人家眼高于顶，怎么会看上咱们这种差等生。” “那可是你我我可不算差等生。” “年级倒数还不算，要不是小学霸给你补课，你现在还指不定被你爹妈打成什么样子呢？” “不说我了，就算我差生，那咱们虞哥可不算差，没看到他现在进步了那么多，说起来真可怕，虞哥学习认真起来真不是个人！” “这管用吗？虞哥进步了那么多也赶不上小学霸呀，中间差那么多分数，小学霸以后坑定国家重本考走，虞哥肯定不能和小学霸双宿双飞，到时候虞哥和小学霸异地恋了，说不准虞哥就有新欢了。” “说的也是，虞哥看上去那么浪，周围条件比小学霸的有不少，再说虞哥是不是认真都还难说呢，也不见得就一定钟意小学霸那一款，也就是没遇到这种的感到新鲜。” 后面的对话卫讷断断续续的没有听完了，她现在彻底不困了，只是右手手臂突然泛起一股子痛意，卫讷回过神，手心里已经一道深深的指甲印迹。 看了眼镜子里的黑眼圈，卫讷再次低下头，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刷过这番话。 手心一股子刺痛，冰冷的水针扎一般浸入滑口。 明明那么小的划痕，隔远了看几乎瞧不见，可是就是还是会被刺激的发痛。 卫讷又抬起头对着镜子笑了笑，用冒出的冰冷的水慢慢摩擦镜子里白净的脸。 卫讷知道他们说的小学霸是谁，说的不过就是自己，可是自己和单虞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只是同学，同班同学。 充其量也就是前后桌的关系再往深的里面说，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对于外面传的单虞看上了她，她是知道的。她给了明确的反应，难道单虞看不出来今天她都不睬他的原因？ 她没有喜欢他，她怎么会喜欢单虞？ 更何况单虞和校花纠缠不断。 她只想学习，只想通过好好学习来摆脱现在的环境。 单虞很好看，卫讷也承认这一点。 而且单虞并不是个草包。 交谈不欢而散…… 可单虞并没有做出什么，和平时一样安静完成老师的作业，但是依旧还打架。 卫讷当作没看到，单虞脸上的伤又不是他打得。 看着班级后门的女生叽叽喳喳的交谈着，其中一个女生还在脸红着，卫讷自打坐在单虞前面就很常见这副情景。 她现在就应该默默的走回了自己班级的位置上，坐下，拿支笔也不知写什么，脑海和胸腔中激荡着一种不知名的情绪，耳边隐隐还隐约着那些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趁着单虞不在的时候，卫讷被后门的女生喊出去，然后手里塞上各种各样的小礼物，这些小东西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同学，拜托了啊！一定交给单虞！” 然后女生脸红的离开。 再次接过外班女生的礼物，卫讷一声不吭的把东西放在单虞桌子上，只是表情有些冷。 喜欢单虞的女生趋之若鹜。 这次不一样，是跌打药，还有女生可爱的字迹留言，让单虞一定要养伤。上次那个告诫她离单虞远一点的女生叫李怡，这个女生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不过比李怡看上去好相处些。 而李倩…… 一中校花。 卫讷没有见过李倩，但是就凭她能被大家承认为是校花，那想必也是很优秀的。 而这么优秀的人和单虞是一对。 卫讷眯眯眼，心里有些疼。 想这些干什么，做不过是个误会她和单虞的女生，说清楚就行了，窗户开着，冷风吹了进来，卫讷偏过身子看着窗外，法国大梧桐的叶子掉完了，光秃秃的枝叉生长向各个方向。 前排的女生瑟缩了脖子，卫讷收回目光，顺手把窗户关了起来。 单虞又受伤了，和外校的打架，然后被划到了脸。 单虞无所谓，受点伤不算什么，可是一条血痕在脸上，显得格外的扎眼。 单虞…… 单虞…… 单虞…… 卫讷埋头桌面，冰凉的桌面顿时让她清醒过来。 然后再次抽出习题集安定下来。 小学霸依旧是小学霸，坐在那里写作业。 不声不语，像个雕塑。 …… 杜菲瞅着手上的扑克牌，嘴里叼着一根辣条，丝毫不顾赵明朗嫌弃他嘴里飞出辣椒籽。 “你说虞哥是不是又惹到小学霸了看小学霸现在都没用说话，连厕所都没上，努力学习。这么稳，让人害怕。” 赵明朗暗暗算着牌，走里倒是不闲着：“小学霸什么时候不稳过？” 卫讷最不稳的时候还是这次月考比上次少了二十分…… 可依旧甩了年纪第二十几分。 几个男生吵吵闹闹的打扑克，单虞倒是什么表示也没有，拿着手机玩游戏，只是表情倒不是很认真，带着几分凉薄。 赵明朗趁着洗牌的时候瞄了眼靠窗的单虞，却立马被单虞眼底的吊儿郎当刺痛到：“我记得上次虞哥还把小学霸哄的好好的啊不是还说要一起出去吃夜宵了么!” “没呀？” “什么没呀？” “你忘记啦，咱虞哥上次那个阑尾炎发作的，立马就医院了，哪里顾得上和小学霸吃宵夜。” “啧啧……”杜菲啧啧嘴，对这种八卦最好奇了。 “为什么虞哥要去哄小学霸，还去吃宵夜”杜菲愣了一下，似乎很不解。 “虞哥不是正在追小学霸吗？” 杜菲手里的牌都没拿稳：“我艹!虞哥和那位是认真的” 赵明朗给了个“你觉得呢”的表情，低头码牌。 单虞在位子上坐了好久，装作不在意，眼神却不由自主的飘忽到卫讷后背。 第28章 第二十八声嘤 卫讷一动不动，可单虞停不下，尤其是他的那双眼，总是不由自主的从游戏上飘忽到小学霸上。 赵明朗和杜菲也不说破，打了几把牌，赵明朗几个不想玩了，就手里不停的刷着贴吧，瞧瞧这贴吧，都是帅哥美女，但估计里面最能打的颜就是虞哥的了，那什么传说中的虞哥的校花女朋友赵明朗觉得也就那样。 最近最火的估计就是单虞和他那校花女友了。 什么校霸大大从天降，校花乖乖来拥抱。 啧啧，这瓜倒像是真的一样，赵明朗那天可也在，单虞出手纯粹是心情不爽了，刚好遇到那批小痞子挑衅，杠上□□了，单虞就揍了他们一行人一顿，临走之前还不忘打电话给警察。 那些小痞子倒是有苦说不出，毕竟欺负小女生在在先。 真心情不好“大佬”偶成“热心市民”。 奈何单虞打了这么些年的架最后还被赞扬热心市民。 赵明朗几个每次说到这件事都忍不住吐槽：神他么热心市民！ 然而单*热心市民*虞依旧很不爽，不爽之余正好下节体育课，赵明朗几个手痒忍不住，想提前拉着单虞去操场打篮球。 单虞也有些想打球了，从外面窗台捞出一个篮球和哥几个风风火火离开，走的时候还带起卫讷周围的一阵风。 打完球的单虞一身臭汗，可是天气凉了，这边汗腻腻的实在难受，于是就翘了课回家洗了个澡。 虞海燕从公司里回来有些惊讶，这个点单虞应该还在学校上自习，怎么就回来了。 “你没去上课？” 单虞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八点多了，学校自习都上了一半了。 “没去，回来洗了个澡。”单虞斜靠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拿了个苹果啃。 “你不打算好好学习了？”明明前一个多月还很认真，怎么突然就懒散下来了，虞海燕有些担心。 “嗯。”单虞闷声闷气，倒是没有平时那么尖锐的个性。 “哦”虞海燕脱了高跟鞋进屋之后也不看他，径直上了楼。 儿子！ 你必须要好好学习！ 单虞看自己亲妈什么也没说，就在脑子里想象如果是卫讷知道他放弃学习会怎么样。脑子里想着卫讷生气的模样，单虞有些乐。其实他知道她不喜欢和他往来，可架不住他喜欢粘着她。 单虞叹惋：真可怜，他tm活得像块口香糖一样，死死的粘着卫讷不放。 卫讷是学霸，而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学霸的，他会英语和韩语还是因为打游戏的时候遇到外国人，语言不通怎么打，这才学了起来。 单虞想了好久，自己好像除了长得好看，家里有几个钱，真的一无是处。 越想越吃不下去，单虞看了眼钟，还早，现在去学校学习还来得及。 等下了楼的虞海燕准备带着单虞出去吃饭时，单虞早就没了影。 …… 李倩家血雨腥风。 宋敏身穿高级的棉绸长裙坐在沙发上气的直抖。 单启隆坐在她旁边一句话也不说，饶是他知晓这个继女在学校做出来的事情也是惊讶万分。 李倩乖巧听话，宋敏一向以其为荣，所以单启隆不会插手宋敏管教女儿。 第30章 只是这让人怎么想得到一项乖巧的女儿，居然会早恋，对象还是那种痞子学生，瞧瞧那模样，还对着李倩动手动脚。 宋敏出身于书香世家，教导李倩自小就应该做一个乖巧温顺的女孩，早恋这种污点怎么能出现在她的人生简历之上？ 照片里男生女生青春洋溢的面孔尚且还算稚嫩，可是贴得那么近，甚至还有男生亲吻女生的照片，宋敏一一看过，此刻恨不得好好的揍李倩一顿。 她前脚和一群贵妇人做完spa出来，还在听着那些好友夸奖她的女儿，听话而且还成绩优秀，后脚就看到李倩跟个小男生手牵着手姿态亲密，当时她的闺蜜们看着宋敏的眼神就不对劲了。 宋敏忍了。 晚上回来不动声色地询问李倩，没想到她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说今天在图书馆学习了一天，这才有了宋敏强制翻看李倩手机这一回。 不翻不知道，一翻不得了。 宋敏简直就快气晕了过去。 从李倩手机上翻出来的照片，无疑就是在打她的脸。 原来李倩每周说出去学习，都是在和别的男人私自交往。 平坦的路不好走吗？ 非要走泥泞的泥巴路，染得一身脏。 李倩此时也是惊恐万分，一张美丽的小脸近乎惨白，哆哆嗦嗦地站在一边，不敢坐下。她了解她的母亲，她的母亲此刻已经气得发抖。 宋敏不好打发，肯定不允许她和李耀交往，但是李耀不是她表现出来的那个样子。虽然成绩不好，但是心眼也不坏，至少对她说真心的啊！ 沙发上的贵夫人脸都是紧绷的，忽然手臂一扬，最新款的手机摔碎在地上。 李倩打了个哆嗦… “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还小，你怎么能和那种人交往！你怎么不为你爸爸考虑考虑？你爸爸不需要颜面嘛，女儿在学校早恋，还是个混混早恋！” 单启隆皱眉：“别动气，和孩子好好说。” “还要我怎么和她好好说？一个看不住就出去找小男生！” 李倩直接给吓哭了，就像走到穷途末路了一样。 宋敏喘着粗气，眼睛都快气红了，看着李倩哭，更是气愤：“哭你还有什么脸面哭，你和你小男友手牵手的时候，就没想到别的人是怎么看你们的？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请教你那些阿姨干妈们还在夸你乖巧听话，立马你就啪啪打我脸？！” “妈！”李倩声音颤颤巍巍的，呼吸都不顺。 “你们给我分手，断的干干净净！以后除了白天上学，不许周六日出门！” “妈！” 李倩这次是真的慌了，她妈是认真的，可是李倩不想和王耀分手：“妈我不分手，我谈恋爱也不会影响我成绩！” “呵……” 宋敏冷哼一声：“不分手的话，我马上给你安排转学！” 宋敏言辞激烈，把李倩骂的狗血淋头。 丢了全家的面子！ 家里的耻辱！ 刻薄的话语源源不断地从宋敏的口中传出来，像是一把又一把锋利的刀子，接连不断地扎着李倩的心。 李倩索性破罐子破摔，大哭着反驳：“够了！单虞他在学校还打架斗殴，不是个好学生，怎么不见爸爸去说！你就知道天天管着我，连点自由都不给我！” 在宋敏面前，李倩当时不会提到单虞的，单虞对宋敏就像一把刀子，提一次就在她妈妈的心里插一次。 而宋敏更是对单虞那对母子忌讳万分，当初她为什么能和爸爸结婚，不过中间动了一些肮脏的手段。 “闭嘴！你是你，别人是别人！” 宋敏也知道爸爸心中一直对着单虞有愧疚之感，不然每年的赡养费不会多那么多。 爸爸忍住心间的怒意，校花还在一直哭喊单虞怎么不是个好学生。 爸爸手压在沙发，面色无奇，念出手机里单虞的成绩单：“他身上没有处分，学习也有所进步，他如果能继续保持，哪怕是早恋我也不组织。” 李倩的事不欢而散。 宋敏的介入，校花和李耀分手了，宋敏原来还真的打算给李倩安排转学，但是爸爸给阻止了。 也是因为李倩的事情，爸爸才终于知道余海燕当时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李倩和别的男生谈恋爱，大家却以为李倩在和单虞谈恋爱，这叫什么事情。 李耀在学校天天犯困，不打架，宛若好些日子没睡觉一样，见他过来上学，一班的学生还十分惊讶，快期末考了见到这人，总觉得自己脑袋随时会被开瓢。 虞海燕在家里面刷学校的贴吧，刷的心满意足。 太解恨了，凭什么她的儿子就要被李倩巴着皮吸血？她从头到尾就不相信她儿子能看上李倩这样的姑娘。 要看也看上班里的那个小学霸。 据说单虞学好还是被小学霸给带动的！ …… 【校花转学？】 又有一个帖子被顶上了hot。 楼主：我刚刚路过教务处，发现校花旁边温婉妇人似乎在和校长谈校花要转学的事情，然后悄咪咪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居然发现校花早恋了，早恋对象还是个混混好了。现在关键点来了想到混混，大家是不是都想到年级大佬？现在我要公布正确答案，校花一直的恋爱对象都不是年级大佬！！！！画重点！！！！校花和年级大佬没有在一起过！！！！ok，楼主遁了，感觉这个帖子要上hot了！狗头保命！！！ 康熙年间：这事儿打脸了吧，我就说校花和年级大佬之间怎么没有火花，原来是单箭头。 六毛三你几点睡觉：楼上的说错了，这两人压根就没有箭头。 开始降温：这件事情现在都已经爆掉了，没想到校花的男朋友原来不是年纪大佬。 就是难受就睡吧：但是这两人同框以后的氛围确实不对劲…… un全世界：楼上的就别造谣了，说什么不对劲，现在校花和别的男孩子组cb了，别霸着我们虞哥不放。 辣妹监督局：我可以冒昧的问一下，和年级大佬组cp的小姐姐是谁吗？ 就能瘦十斤：…… 欧气女主角：…… 老妈在家：实不相瞒，我站我们班学霸。 帕加尼嫁鸡随鸡：楼上所说的学霸莫不是就是卫大佬？ 老妈在家：看破不说破，深藏功于名。 顶着“老妈在家”id的赵明朗从贴吧上睡了一圈回来，只觉得自己简直站在全校的最顶端。 瞧瞧，从头到尾这个瓜，只有他吃的最明明白白。 …… …… 第29章 第二十九声嘤 贴吧上因为这件事儿爆了以后。 单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卫讷对她的态度似乎有了改变，每次单虞给她送零食送奶茶的时候，卫讷都侧过头去将奶茶退还给他，问她怎么了，她也一句话不说。 刚开始的时候，单虞还以为卫讷是生理期来了女孩子家的那档子事儿，经历过了生理期的人都说痛，单虞还为卫讷准备了红糖姜茶。 但是也被卫讷给放回来了。 正好课间王耀过来找卫讷问题目，卫讷这会儿不忙，就往赵曦的位置上挪了挪，让王耀坐过来。 两个人就这么讨论题目。 从后面看去，单虞那里见着两个人贴的特别近。 “哐！”一声，单虞将将那一盒红糖姜茶扔进桌肚里面，手指敲打着手机，给赵曦发消息。 单虞：你人去哪儿了？ 单虞：课间不留下来写作业，在哪里？ 单虞：赶快回来。 刚刚从洗手间出来，手还是湿着的赵曦校服口袋一阵抖。 原来是单虞给她发消息了，那一条条的炮弹似的往外蹦，足以看到少年的不耐。 赵曦：大少爷，这会儿大课间呢，我还得顺一趟小卖部 赵曦：我还要帮卫讷买草稿纸，回不去！ 单虞：草稿纸我有，你快回来 赵曦：回什么回？不回！ “切！就不让你好过。” 赵曦娇手机往兜里一塞，顶着寒风往小卖部走去，她才不帮单虞呢，瞧这样子就知道卫讷不睬单虞了，赵曦巴不得这样。 单虞身上那一档子乱七八糟的事没解决，就来招惹卫讷，太便宜他了。 单虞这边赵曦的消息就停留在：回什么回？不回！这一条上，许久也不见赵曦回来，单虞知晓赵曦八成溜了。 将视线重新转移到前面的卫讷身上，穿着校服的卫讷腰背笔挺，手上正拿着2b铅笔画着什么，估计在做数学的辅助线。 只是两人的头贴得很近…… 很近…… 单虞觉得心中有一颗种子，呼吸之间转身成长为了一棵参天大树，这棵树正在汲取着他心中不好的想法，带着怒意，带着惊涛骇浪。 艹！ 卫讷都多久没给他讲过题了？ 大课间许多人都在睡一觉，唯独卫讷这边有着小声的话语声传来，这会班级里突然响起一阵很明显的脚步声。 王耀侧头，卫讷却不为所动，继续在草稿纸上写公式，单虞脾气很坏的，故意撞一下他们这边的书桌。 卫讷手中的2b铅笔猛地折断，在草稿纸上留下一段中断了的印记。 单虞更加生气，凶恶…… 凶恶化作温语：“卫讷你出来一下。” 第31章 刚刚把桌子扶稳了的王耀替卫讷拒绝了：“她现在有事。” 单虞看向卫讷，微微眯起的眼眸中带着怒意。 卫讷抬头，状似不为所动。 单虞：“出不出来？” 少年一双眼眸，无悲无喜，但是瞬间又都是冷漠的光。 卫讷心尖一颤，摇摇头，刚想说这题讲完，但是话在嘴中，看到她摇头的少年毅然转身离开，隐隐约约带着风。 “哎！” …… 卫讷还是跟着单虞出去了。 单虞一直往前走，长腿不停的交叠走到了远处的楼梯口。 那里黑漆漆的，暂时无班级使用的，教学楼的楼顶的灯棒都没有打开，从他们这里只能看到对面他们教学区的灯，隐隐约约见到坐在窗边的，同学认真学习的身影。 单虞腰背挺直的看着卫讷，卫讷微微抬头看着单虞，不明所以。 卫讷的耳尖动了动，微微的光线下柔和的像是乳白色一般。 二人站立以后拒不说话，一片寂静，卫讷沉得住气，是单虞找她出来的。 但是此刻单虞心中白转千回，他的确是生气，凭什么卫讷要对王耀那么好，自己都过去找她了，都不看看自己，那不是小心眼，就是觉得心里不对味儿。 抬头看见的是天上皎洁明亮的月亮，月明星稀，天空中除了月亮一无所有，再往下就是发着刺眼光芒的教学楼，单虞眯了眯眼，最终又将视线定毁在了自己一头缩在卫讷身上。 单虞的声音有些磕巴，像是象征着心中不平静的心路起伏：“喊你出来就是想让你离他远一点。” 声音一顿，单虞看到卫讷并没有什么回应，皱了皱眉，舌尖顶了顶右边的口腔。 “他是我同学，这是应该的。” 卫讷并不觉得是有些不对。 单虞声音不太清晰，囫囵的从口腔中绕出：“但是你现在要以学习为重，不要太过多的考虑别人。” 单虞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些，但是看着卫讷的脸心中的话散作一团乱麻，无论她怎么尝试串联起来都不得其意，最后说出来了还是这样毫无一句的话语。 有些气恼的挠挠头，少年一下子蹲了下来，脑袋贴着膝盖无力的叹息。 “我的意思其实就是你不要管他，你多看看我呀！我学习这么不好，也没看你多怎么用心。而且日久生情什么的，学霸最容易喜欢学霸了，你现在还小，不能早恋！” 头顶的灯突然亮起来，二人都吓了一跳，原来这处设置的是声控灯，被单虞刚刚响起的声音所刺激到突然亮起来。 过会儿卫讷能清楚的看清单虞的模样了，少年蹲在地上，从卫讷的角度能看到少年的脑袋毛茸茸的，还有微微有些红的耳朵。 别人蹲在地上就胖得像一坨球一样，但是单虞蹲在地上就是一处风景，少年的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像是冬日里绚烂的油画，冰冷却精致。 久久不得回应，单虞将脑袋从埋在膝盖中抬起。 卫讷的模样有些不对劲，身子也在微微的颤抖，单虞飒地睁大眼睛起身，仔细的打量着卫讷，有些不知所措。 “哈哈哈……” 卫讷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靠着墙角，卫讷依着墙滑下，实在是笑得不行，腿都笑软了。 外面的灯照在衣服上，校服莹莹放着光，但卫讷只觉得这光线十分的刺眼，仿佛将她置身于黑暗之中，突然一束光亮打来让她眼花缭乱。 她原来从来不会被这些所影响到。 就像不善水的人沉入了湖底，无论你怎么搅动四肢都不得解脱，那是卫讷在六河镇最初学游泳时才有的感受。 因为卫讷单方面的冷战，单虞被刺激的只能学习。 现在单虞怎么会怀疑她早恋呢？ 还整出了一套日久生情理论？ 笑了许久，可是心中又是恍然，凄然。 单虞这番话无疑是在关心她，可是又是以什么身份来关心她？ 陪伴他度过一个儿时暑假的隔壁邻居，还是好心好意给他补课的同班同学。 这几日她一直心神不宁。 卫讷恍然发现她似乎对着单虞有了些不该拥有的想法，这种禁忌的想法刚刚探出头就被她摁了下去，但是却想不到，越是想克制的心情就越是肆意。 她现在反而能更加看清楚自己的心意。 她好像动了心。 她是打算把这颗心给封死了的，她不能早恋也不想早恋，她应该好好学习，考上好大学，然后给十多年来的学习生涯交上一份完美的答卷。 可是这一切都在那瞬间单虞对着她无可奈何，而又带着撒娇语气，顷刻间，土崩瓦解。 卫讷心间有触动，冷酷的心逐渐变软，也学着他的模样：“你这样就像撒娇一样，要是被别人拍下来发到贴吧里面去，会被笑话的。” 小的时候单虞撒娇的样子是什么样子的呢？ 卫讷印象很深，单虞小的时候长得就好看，和六河镇晒的黑黝黝的小男生不一样，单虞和卫讷简直就是六河镇最为白净的孩子，而且卫讷一向就是别的家里夸奖的典范。 五岁的单虞不找其他孩子玩，整日跟着卫讷。就连卫讷去自家后院里帮着外婆喂鸡，单虞也迈着步子跟着，同时对这后院的神奇世界满怀好奇。 卫讷将单虞喂鸡，给卫讷手中放了一些稻米，然后给他示范了一遍。 单虞心领神会地将手中的稻撒出去，就看见零散的几只鸡立马跑过来，吃着地上的稻米。 弄得好几次，晚上吃饭的时候，外婆都会叮嘱她，别太让单虞做事情，毕竟是城里来的孩子。 那时候单虞只有五岁，可是小孩子都是不觉得自己是小孩子，就算是她比那个时候年长了十多岁，卫讷也依然觉得那时候的自己也像个大孩子。 而且好像那个时候的快乐真的很简单，哪怕是喂个鸡，也让他们打心眼里愉悦。 也许就是那时候卫讷，已经自觉有着照顾单虞的想法。 …… 卫讷平时不逛贴吧，但是校花谈恋爱这事儿被爆出来了，着实影响力巨大，谁知道校花一直秀恩爱的对象不是年级大佬，还是另外一个混混。 贴吧里有人骂校花看走眼的，也有人心疼校花的，赵曦一下课就抽出时间再贴吧上水一水，还时不时的给她念一下，有些人的评论。 吃瓜群众当的很到位了。 可是吃花的火热氛围最终还是被临近期末考试这一大难关给打散了，玩手机的时候少了自然瓜都吃不起来。 一班却又是血雨腥风。 校花的男友李耀回来了。 李耀变化很大，说话也不粗声粗气的，只是十分低沉，眉头紧皱，也十分阴婺。 后来一班的学生还看见李耀堵在校门口，要求他们的小学霸卫讷：“给我补课。” 卫讷：“……” 刚刚赶过来给卫讷奶茶的单虞：“tm又来一个。” 只是卫讷看了眼许久不见的李耀，直白的给拒绝了：“你要找补课的人，有比我好的家教老师，不必找我。我精力有限，现在只够单虞和赵曦补。” 单虞忍住想要将奶茶扔出去的手，从卫讷身后出现将奶茶递给卫讷。 心满意足：“走吧，回家了。” 第30章 第三十声嘤 期末考试结束了，整个一中像是疯了一样嗨了起来，谁知道期末考试考完还有一个全市大联考，接连考了两大场，整个一周都沉浸在我要考试，我要复习的氛围里，师生们的神经都绷得很紧张，范安林恨不得天天把这些崽子们拴在裤腰带上，一点乱都不得出。 那终于走出了考场，卫讷呼吸了一口外面冰冷的空气，神经都放松了几分。 她是对待每门考试都十分认真的人，老是这些试卷都不难，但是要全身心的这么复习一周，紧绷的神经稍微挑拨一下就会瞬间断掉。 回到班上的时候，班里的同学都在把外面的桌椅往回搬，一时间班上乱作一团，卫讷也不急着进去，就在外面跺着脚受冻。 毕竟脸颊早就已经红了，已经感觉不到几分热度，突然滚烫灼热的东西贴近了她的脸，卫讷一惊，往后一退。 这才发现单虞不知何时站在她旁边，此时手上端了一杯奶茶：“快拿着，捂一捂手。” 卫讷接过去。 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来得更为美好。 过了好一瞬间，卫讷这才反应过来：“宋记的奶茶，店离我们学校有两条街呢，你怎么这么快买回来了。” 单虞不在意，他手上也拿着一杯奶茶，今天特意叮嘱店员一个用白色的包装瓶，一个用黑色的包装瓶。 看上去颇为像是一对的样子。 “我提前交卷了，反正最后一门英语是我拿手的。” 卫讷回想了一下联考的英语试卷，确实不难。 “那你其他科目考得怎么样？有把握比上次更进步吗？” 坦白来说，单虞这学期学习态度简直和高一的时候有着天翻地覆的差别。 他高一时候年级大佬的名声可不是靠什么成绩好得来的，而是靠他惹是生非。 单虞心里估算了一下这次做的结果：“应该会比上次好一些吧。” 主要是他平时考试英语都是水水换过去了，这些日子认真踏实做题下来，加上他英语基础又不差，原来交白卷相比，光是英语就能提高一百来分。 “那要是我进步了，你寒假给我补课怎么样？” 单虞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卫讷这次却直言，语气有几分不为人知的亲昵：“给你补了一学期的课了都不放过我，好不容易有个寒假还要剥削我，年级大佬真过分……” 刚好赵曦从旁边拿着笔袋子经过，听到单虞说让卫讷给他补课。 赵曦耳尖一动。 ！ 果断申请也要加入补课小组：“小讷讷有寒假提高班吗？保证我寒假过后开学考年级前三十的那种？” 单虞咬着奶茶吸管猛地喝了一大口，腮帮子都鼓鼓的，像是河豚：“人家先答应我的，你要排队！不对，你没份！” 卫讷被这两人一唱一和弄的笑的不行，只得点头：“只是说好了，寒假的话估计是去图书馆了，而且我指不定还要带上我弟弟？” 第32章 赵曦：“没问题，小讷讷给我补就求之不得了。” 说完赵曦看向单虞给了个眼神，让他也趁机夸一夸彩虹屁。 单虞喝完最后一口奶茶，就着后门，手臂扬起将奶茶杯子扔进了垃圾桶。 又多了一个人，开心个鬼？ …… 考完试了，卫讷一时间闲了下来。 不用每天早上早起赶公交车去学校，但是她还是标准的执行着在校的时间表，六点多都起床，早上起来的时候有时候还会遇到李琴做早饭，时不时帮衬着李琴去买早点，这个家越来越和谐了。 只是李琴这几日对着卫讷明显有话说，却不说的样子。 说实话，她有些担心卫讷的期末考试。 高二生了，这么关键的时候，李琴和孩子他爸都不了解卫讷的成绩到底怎么样，可是看卫讷回来还是平平淡淡的样子，一直也不敢发问。 一中的成绩下来的很快，而且成绩是通过短信发给各位家长的，就不需要去学校领通知书了。 这天中午李琴有些坐立不安，昨天她在厂子里面就听到里面的家长说成绩今天就会下来了。 一上午过去了，卫爸爸的手机还没有消息。 卫爸爸收到短信的时候，刚好是在家中吃饭。 高二一班卫讷成绩同学在2019年度期末考试： 语文：140 数学：145 英语：148 理综：295 总分：722 全校排名：第一 卫爸爸收到短信看完这成绩后，筷子都快拿不稳了，连忙把手机塞到隔壁的李琴手中：“帮我瞧瞧我是不是觉睡少了，眼花了！” 李琴过手机，还刚想问他为什么大惊小怪，等到一行一行的把成绩看完，也是惊讶的不行。 好久才将手机放下，愣愣地看着在对桌吃饭的卫讷：“讷讷啊，你平时在班里成绩怎么样啊？” 卫讷早就发现了爸爸的不对劲，疑惑了一下，然后回答了李琴的问题：“在班里还行。” 李琴把手机递给卫讷脸上露出几分喜色，倒是有些真心实意的为卫讷感到开心：“咱们讷讷可真厉害，一中那么多高手，我前几天还听厂子里的底下人说呢，这次考试难的很，家里孩子回家以后都快考哭了。” 卫讷就着手机把成绩看完，和她心里想的也差不太多。 这会儿听着李琴的话，说到：“他们说的可能是那个全是模考，那个的确比较难。” 卫讷将手机还给爸爸，爸爸这会儿心情极为不错：“没事儿，讷讷期末考了全校第一已经够了，那个模考哪怕交白卷咱们也不在乎。” 只听“滴答”一声，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又一次响起。 印入爸爸眼帘的就是市里的模考成绩单。 江市冬季全市大联考成绩单。 江市一中高二一班卫讷同学联考中荣获全市第一！ 成绩如下： 语文：138 数学：150 英语：145 理综：290 总分：723 全市排名：第1名 爸爸手里的手机“啪叽”一声掉地。 碎了屏…… 颤颤巍巍的将手机捡起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卫讷：“乐乐呀，你考了两个第一……” …… …… 由于爸爸中午吃饭时候都把手机屏给摔碎了，索性一高兴又去买了个新的。 卫讷独自在房间里面学习，就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 “姐姐快开门！” 弟弟在外面敲门，声音欢快的不行，卫讷放下手中的笔挪开椅子过去开门。 弟弟手中刚刚取了个包装袋，卫讷看过去是目前国内比较流行的一款手机牌子。 在弟弟身后的就是爸爸：“这是给你的奖励。” 爸爸突然走进一步，悄声的在卫讷耳边对卫讷说：“你阿姨提出来给你买的，钱也是她掏的，快收着吧，明天给你阿姨说声谢谢。” 说完爸爸还揉了揉卫讷的脑袋，但是很快又将手放下来，女儿大了不是原来的小姑娘了。 卫讷眼睛热热的，心中汹涌澎湃着一股暖流，向四肢发散过去，鼻子酸酸的，有些忍不住想哭。 “谢谢爸爸，也谢谢阿姨。” 矮了半个身子的弟弟不知道卫讷在感谢什么，只是一直举着手中的手机包装袋，笑的阳光灿烂：“姐姐也要感谢我哦，我帮你拎了一路带回来的！” 卫讷破涕为笑，爸爸也和蔼的看着姐弟二人，卫讷摸摸弟弟的脑袋，从他手中接过纸袋子，紧跟着去了李琴的房间。 “爸爸，姐姐去哪里了？” 卫讷很少在规定写作业的时间出去，除了出去喝水，上厕所之外，基本上活动范围就在房间之中。 这还是弟弟第一次见到卫讷如此激动的去了妈妈房间。 “你要好好向你姐姐学习，别期末考试考个大零蛋回来。” 一说到考试，原本还乐呵呵的弟弟瞬间蔫吧了：“姐姐厉害就行了！” …… …… 敲了敲门，过来开门的正是李琴：“在家里敲什么门呀，又顽皮了。” 等看清楚来人不是弟弟，而是卫讷以后，李琴微微惊讶，把门打开让她进来。 卫讷手里攥着纸袋子，刚刚淡下去的热意不知为何又慢慢的出来了：“谢谢手机。” 李琴还是不那么适合和卫讷相处，这会儿只是坐回梳妆台前抹着水乳：“别感谢我，是你爸手机旧了，要换新的，顺带给你买一个，现在促销打折呢。” 卫讷就站在李行的身后，李琴顺着梳妆镜看过去，小丫头片子穿着睡衣，敲上去柔软得很，一时间她的心也有些软了：“这也算是我送你的礼物吧，来了家里快半年了，什么也没送你，说不过去。” “爸爸说是你送我的手机，谢谢。” “别谢了，你们这么大的孩子哪个没有手机，上初中家长就该给配好了，也是你爹憨，心粗的很，这事儿他都不去操心。” 看到卫讷还想说什么，李琴停下了揉着脸的手，转过身去：“别想那么多，现在也算是我真心实意的对你好，这个家里他们爷俩都那么喜欢你，我能不对你好吗？我李琴就算当你的继母，现在也不会亏着你。” 李琴确实对卫讷不错，除却她刚来的那一周以情颇为瞧不上她之外，现在对她也着实说的过去，三餐都能包配好，零花钱虽说是从爸爸手中出的，但是家中的财政一看就是李琴掌管的。 可以说班上同学有的她都有。 所以李琴让她以后照顾这些弟弟也是应当的，更何况卫讷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弟弟。 她现在也算明白了，李琴虽然嘴巴上不给人留些面子，担心是好的。 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第31章 第三十一声嘤 卫讷还不止一次的听到李琴在和楼下邻居夸她，说她的女儿学习成绩好，又不让人操心，在家别提多听话了。 就算卫讷再硬的心也慢慢的变软起来了，她原本以为外婆死后搬到新家，她就是个异类，可是现在家中的三个人都在以不同的方式表达对她的好意。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我知道你们对我好，所以我会好好照顾弟弟的。” 卫讷将心意埋下的承诺对李琴说出，没想到李琴却噼里啪啦的一顿：“哎！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轴啊，我对你好就只能巴望着你以后多照顾这些你弟弟？” 卫讷有一些不知道怎么解释，她性子本来就软，对着李琴噼里啪啦说的一堆话简直无法招架，但是好在很快家里的小捣蛋王就进来了。 卫宝探着头，从外面看下房间里面有些不好意思：“姐姐，我有道题目不会写！” “来了！” 刚转身准备离开走出几步以后，卫讷突然停下了脚步，立马又回来走到李琴跟前，微微弯腰拥住了椅子前的李琴。 “谢谢……妈妈……” 空气都有些凝固。 卫讷已经走了许久了，房间里中隐隐还有些沐浴露的香气，家中刚刚洗漱完了就只有卫讷。 李琴坐回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不再年轻的自己，有笑意忍不住流露在脸上：“这可真是白收了个女儿啊！” …… …… 这成绩可是了不得，两个第一名都是卫讷，期末刚刚考及格的弟弟也是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一个劲儿的说着姐姐好厉害，姐姐好厉害。 爸爸上班都更有劲头了，出门在外，邻居的老李头问爸爸怎么心情这么好。 牵着弟弟去买菜的爸爸立马竖起大拇指，夸耀起卫讷来，一传十十传百，经常坐在楼下聊天的大爷大妈们马上就知道了这303栋的那家姑娘可厉害了，市一中年级第一，简直就是清华北大的好苗子呢。 这么一来卫讷每天早上早起下楼，总是会被大清早起来买菜的爷爷奶奶们亲切问候。 “这闺女可厉害了，在一中都能考第一名。” 第33章 “人家闺女认真学习，放寒假了，还天天去图书馆看书，写作业，可不得考第一名。” 碰巧有位老奶奶的孙子也在市一中，吃饭的时候还说起了卫讷。 “我孙子还跟我说啦，这个学霸不止是考了第一名，还考了我们市的第一名。” “改天带着我家孩子来问问，怎么比这家姑娘就那么厉害。” 刚开始，卫讷被这些话说的有些羞，但是知晓了这些大爷大妈们并没有什么恶意，也就随着他们了。 卫宝还是个五岁的孩子，过完年就勉强算是六岁了。 卫讷每天基本上都去图书馆，隔三差五的就会把弟弟也带上。 不过弟弟在卫讷身边总是很乖巧的样子，卫讷说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自己的作业写完了就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看图画书，觉得无聊的时候卫讷就把自己的手机给他玩。 姐弟二人倒是成了图书馆的一处好风景。 只是这么一来，每天和卫讷在一起学习写作业的单虞，心情很是不爽了。 平常上课的时候都只有周六日来图书馆学习，那时还有个赵曦非要跟着来，现在好不容易等到放寒假了，单虞天天对着弟弟。 后来弟弟也很喜欢单虞，小孩子买些零食玩具哄一哄就好了，弟弟很快就在单虞的糖衣炮弹之下，从小喷喷变成了跟屁虫，天天晚上都跑来问卫讷，明天要不要和大哥哥一起去图书馆。 念叨了久了，李琴也注意到弟弟口中的大哥哥，只是为人继母，李琴心眼多了些，这会儿和卫讷打好了关系，有些担心高中声，难免有些心思会产生的。 于是在弟弟晚上洗澡的时候悄咪咪的套话。 弟弟扑着水，很乖：“大哥哥不怕冷的，还会给我和姐姐买奶茶喝！” 李琴留了个心眼，继续给弟弟洗澡：“那那个大哥哥和姐姐在一块儿的时候都干什么呀？除了写作业？” 弟弟摇摇头：“写完作业我们就回来了呀，姐姐有时候还会骂大哥哥笨，那么简单的题目都做不出来，但是姐姐会夸我作业写得非常好！” 得到卫讷赞扬的弟弟自我感觉非常的良好。 知道卫讷在外面和别的男生没有过于亲密的接触以后，李琴的一颗心微微的放下。 就怕孩子早恋！ 但是晚间在家吃饭的时候很高兴的提到了单虞李琴眉间一动：“她们厂子负责人就是单家的。” 看着卫讷有了一副莫名的表情。 …… 农历的腊月二十八是卫讷的生日。 刚好等到腊月二十几号，李琴和卫爸爸早就放假了，一家人琢磨着中午吃了顿好的，还买了大蛋糕给卫讷庆生。 卫讷欣然接受。 还被弟弟抹了一脸的奶油。 李琴看着调皮的儿子一手奶油追着卫讷跑，别只是故作生气，手叉着腰：“谁把沙发弄上奶油的，要负责打扫卫生啊！” 弟弟立马乖得像个鹌鹑一样。 卫讷把弟弟带到洗手间里，用沾了水的热毛巾细细的将她们脸上的奶油给涂掉。 期间弟弟一直动手动脚的，特别调皮，还趁着卫讷给他擦脸的时候，把卫讷的眼睛给摘下来了。 小家伙把眼睛戴在自己鼻子上，顿时葡萄般明亮的眼睛眨了好几眨：“好昏昏，好昏昏！” 卫讷笑着把眼镜接过来，弟弟乖乖的站在那里，个子矮看不到镜子，只是细心的学着卫讷的样子，拧干了毛巾给卫讷擦脸：“姐姐的眼睛好好看！” 卫讷莞尔：“你的眼睛也很好看……” “嘻嘻！” …… 等到一切都安置好了，一天就快要过去了。 卫讷的书桌上摆着两份礼物，一份是李琴送的一件衣服，还有一份是弟弟刚刚送过来的贺卡，小家伙觉得自己审美非常用了，图画笔上所有的颜色给卫讷画了卫讷的画像。 卫讷看着贺卡看了好久，说实话，没看出来这是她。 将衣服收进衣柜之中，然后将贺卡放进铁盒子里，卫讷躺在床上睡前，看了一眼手机。 不看不知道，微信上一直有信息发来，灯闪个不停。 然后又是滴答一声。 手机忽然震动，提醒卫讷短信来了。 卫讷放下手中的，谁比看了一眼面前的钟表，现在不过晚上八点，为什么单虞又会发信息过来。 单虞：快下楼！ 卫讷大惊失色，恍然站起，透过窗子往下看去。 果不其然，在两栋楼之间的路灯下，一个穿的特别单薄的少年伫立在那里，许是察觉到卫讷这边会注意到他少年一个抬头，两人的视线就这么交接而上。 单虞冲着卫讷摇摇手中的手机，又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下楼。 卫讷又看了眼手机上的微信，五十多条全是单虞发的。 卫讷心里有点热，突然觉得耳朵燥燥的。瞧了瞧桌上的座椅，还是立马换上了衣服，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想着单虞只穿了那么点衣服，于是卫讷又折回房间之中，从抽屉里取出了两片暖宝宝放在口袋里。 卫讷生日，谁也没告诉，赵曦也没说。 单虞原本是不知道的，但是寒假的时候和弟弟有了相处，前两天弟弟还悄咪咪告诉他，家里要给姐姐一个大惊喜，给姐姐庆祝生日。 少年心里有些不爽了，过生日这么大的事情都瞒着他，但是想想卫讷那么鸵鸟的性子，也不是张扬的人。 不给卫讷过生日是不可能的，她自己生日不过都必须给卫讷把生日给过了，这才有了他大晚上等在卫讷楼下等着送祝福这一出。 寒冬腊月的冷风呼呼的吹，没有树叶的树枝被风吹动，发出奇怪的声响，快过年了，小区还被清洁过，提前挂上了灯笼。 卫讷下楼梯的时候恨不得三步化为一步。 只是见到脸都冻白了的单虞以后，卫讷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直把单虞领到小区外面的一家24小时的咖啡店里面。 好在今天咖啡店的店员是寒假新招的寒假工，并不认识卫讷。 在她们两人点了两杯咖啡以后，店员了然地笑了笑退场。 年轻真好，腊月二十八，快十二点了，还能约会。 单虞当然不是空手来祝卫讷生日快乐的，卫讷领着他过来的时候，他还带着一个不大的方方正正的盒子，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跟护着珍宝一样，这会儿坐下以后倒是将盒子放在桌子中间。 是单虞先开了口：“生日快乐！” 卫讷点点头：“谢谢，但是不需要亲自过来的，这么晚了。” 单虞将面前的方方正正的大盒子往卫讷那里一推，眼睛里像是放着光：“不晚，本来也在做题，然后就过来了。” 卫讷看着眼前的盒子：“这是什么？” 少年的语调微扬，不知何时起，咖啡店里面悠扬的小提琴声换成了一首生日快乐。 在少年紧紧的注视之下，卫讷开始拆盒子，将丝带慢慢的解开，除掉外面的包装里面还有一层包装，对面的少年有些紧张。 卫讷用余光看去，单虞的手紧紧的攥起，虎牙也紧紧的咬在下唇上。 突然之间，卫讷就不紧张了。 盒子的包装很细致，一层又一层的拆，到最后大概拆成了两个巴掌大的礼盒。 卫讷注意到，单虞的眼光更亮了。 素手解开礼物的最后一根丝带。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翻糖的人物，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顶着厚重的齐刘海，双手搭在肩上，明显是在扶着后面背着的书包。 并不是尤其的精致，但是却让人一眼就知道这翻糖的主人公是谁。 第32章 第三十二声嘤 单虞一直看着卫讷的脸，仔细观察着，甚至想拿出放大镜来瞧瞧对面人的情绪。 只是对面少女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只是紧紧的盯着这个小礼物。 “虽然做得丑了点，但是我尽力了，我明年肯定给你做一个更好看的！” 单虞有些泄气，一下子靠在后面的靠椅上头往后痒去，表情蔫蔫的：“生日太赶了，学的时间还不到三个月，这已经是我作废了十几个以后唯一拿得出手的。” “不行，这个不算，我再去给你买一个更好看的！” 说着说着，单虞一个挺身坐起，想要把翻糖蛋糕拿过来扔进垃圾桶里面。 只是很快少女柔软的手搭着他的手指，没有用力，主要是单虞不敢用力。 “没有不喜欢，我非常喜欢！” 她喜欢的是收到别人的心意，蛋糕再好看也是冰冷之物，但是想象着单虞认真的，一个劲的想做出她这副模样的翻糖蛋糕来，卫讷心里就软软的。 若是原本只是涓涓细流让她心尖发痒，那现在她的心潮澎湃，宛若涨潮的大海。 眼眶红了，卫讷眼睛一眨，泪水滚下来，她却又是笑着的。 单虞有些忐忑，至少卫讷是真的感动了，只是这感动似乎有些延迟，又将小蜡烛从另外一个小盒子中取出来。 “哭什么，蛋糕我都准备了，那就再吹一次蜡烛，再许一个愿望！” 卫讷破涕为笑，用纸巾微微擦拭眼睛：“哪有人点两次蜡烛，许两次愿望的，太贪心了。” 单虞表情认真。 将蜡烛安置好，打火机点燃蜡烛：“我不管别人是不是就只有一次，但是你就有两次，我给你另外一次。” 少年霸道的声音在咖啡馆里回响。 透过少年的肩膀，卫讷可以看到身后柜台的服务生已经做好了两杯咖啡，准备递过来，但是一直迟迟不做打扰。 卫讷莞尔：“那你想要什么？” 单虞皱眉，不解其意：“你是寿星，你许愿。” 卫讷看着眼前闪烁的烛火，不是特别亮，但是她却觉得现在心中火光璀璨：“我把生日愿望分你一半。” 单虞粲然，装作自己不情愿分走一半愿望的样子，为卫讷许了个愿：“这么好啊，我要小学霸可以考上清华北大！” 第34章 卫讷闭眼，将单虞的愿望修改一番：“我不贪心，今年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可以和单虞一起去北京上大学，可以和单虞一直在一起。” 单虞心间一哽。 胸腔之中涌动着无数不知名的情绪，有心酸有高兴，更多的是不知所措，最后被漫天的狂喜所掩盖。 单虞微微的低下头，眼前的女孩双手合十，四周悄然，这会儿卫讷正直勾勾地看着单虞，好像她刚刚所说的话平淡无奇，就这么消散在空气之中。 卫讷视线相接触，摘除了眼镜的卫讷，少去了平日遮掩在其外表的古板，睫毛根根分明，微微向外翘着，眼中的瞳孔是极致的脸，但是此刻却掩映着少年惊讶的脸。 二人具是心神一颤。 卫讷却毫不躲避，只是将原本许愿的手放下，依旧眼神盯着单虞。 像是做着宣誓，神圣庄严：“我的愿望就是能和你去北京读书。” 单虞被卫讷这么直白的眼神盯得有些受不住，他没想到卫讷的愿望居然是这个。 没有提自己能考上清华，考上北大。 也没有提祝家人朋友身体安康。 而只是关乎于她和自己。 卫讷。 她想和自己。 一起去北京。 纵使现在外面没有燃放烟花，单虞依旧觉得自己心间像是点燃了无数的烟火，漫天烟花，噼里啪啦，脑海之中轰鸣一片。 卫讷只觉得现在自己的脸红得可以煎鸡蛋了。 瞧瞧她刚刚说出来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想和单虞一起去北京上大学，细细的品味一下，刚刚那番话无疑是在对单虞表白。 卫讷羞愤的脚尖都紧紧的绷起来，身体还在微微的颤，太羞耻了，太羞愧了，她怎么脑子一热说出了这些话。 二人心照不宣。 实则翻天巨浪。 卫讷说完这话，脸上通红一片，连忙用手遮着脸，对面落座的单虞却是一阵狂喜。 印象当中卫讷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单虞这般喜悦笑容灿烂，两颗虎牙也是如此，亮眼。 单虞的手紧紧的扣住卫讷挡着脸的手。 努力使自己的心潮平稳下来，但这无异于是强制压下滔天的巨浪，单虞的手都在微微的抖，声音也在微微的颤。 “你想我陪你一起去北京上大学？” “你想我陪你？” 吞吐了胸腔之中的浊气，单虞的声音不自觉地有几分低沉：“你说的，我都当真了！” 不知何时音乐又换做另外一首钢琴曲，曲调清扬柔和，携着无限的温柔和蓬勃的生机。 卫讷甚至想将脸埋进翻糖蛋糕里算了，一句话不说，但是通红的耳朵却暴露了少女心思。 单虞紧紧的扣住卫讷的手，十指相扣。 卫讷微微弓着手想要挣脱，却被单虞握得更紧：“你的愿望，我来实现……” …… …… 疯了，这日子简直过得就像是疯了一样。 但是卫讷自己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剧烈的疼痛一切都是真的。 明明已经躺在床上一个多小时了，卫讷却毫无睡意，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实在忍不住又是从床头柜那里拿出手机。 睡不着的不止只有他一个，故事的另外一个主人公同样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单虞：晚安！ 单虞：我手都抖，真的是太高兴了。 单虞：不打扰你了，你赶快睡觉吧，晚安，明天见。 中间的消息隔了一个多小时。 单虞：实在是忍不住了！我不会是梦吧，现在你应该在睡觉吧，没关系，不妨碍我自己给你发消息，正好让明天早上睡醒的我瞧瞧是不是是个梦。 单虞：我一定会认真学习的，我会完成你的愿望，和你一起去北京。 单虞：小学霸说话算话，不能骗人，小学生都懂！ 单虞：晚安了，我的姑娘。 卫讷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脸上的燥热又一下子升腾而起，拿着手机仿佛是掂量着一个烫手山芋，不知道该怎么办。 喟叹一声，呼出胸腔中的浊气，最后将手机卡在枕头下面。 眼不见心为净。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弟弟古灵精怪的给卫讷剥鸡蛋，将白嫩嫩的鸡蛋放进卫讷的碗里，一双眼睛惊叹：“姐姐，你眼睛好肿啊！和家里的小金和小黄一样。” 弟弟口中的小金和小黄是他养的两只金鱼，鱼泡眼，明显的很。 李琴也端着粥过来，仔细打量了卫讷的眼。 “眼睛怎么这么肿啊？下面还有黑眼圈。”李琴低着头仔细瞧了瞧：“别不是昨天晚上还在认真学习，你这孩子过生日呢，也熬夜，也该放松放松了。” 实际是因为一夜之间和单虞挑破了某件事情。 卫讷一时语塞，也不做解释，任由他们误会，只是低头吃早饭。 …… …… 再去图书馆见到单虞，一切好像都一样，但是一切好像又都不一样。 单虞还是那个样子，如以往一样带着两杯纯牛奶，给她们占了一张桌子。 只是看到卫讷的那一瞬间，眼眸瞬间亮了，卫讷被他瞧得不好意思，连忙牵着弟弟过来。 单虞昨天晚上得不得在短信上发了那么多条消息，卫讷都没有回，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有些话当面说更好。 但是等到她真的和单虞面对面的时候，那股子恼人的热意又扑通的冒了出来，她自己看不见。 单虞却看得清清楚楚，卫讷的耳朵间都是通红的。 红的滴血。 中间卫讷去了洗手间，特意将水调到冷水，冰冷冷的水哗啦啦地流，冷水扑打在脸上，想要减去这几分燥热。 挑开了事情以后，她总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就好像原来还能以平常心对待单虞，现在完全没有了。 走出洗手间，卫讷却没料到巨型盆栽旁边一少年正对着微光等在那处。 微微弓着着腰，手插着口袋。 还是那熟悉的模样。 听到轻缓的脚步声，单虞侧过头，额前的碎发微微遮住眼，头发又长长了。 在细碎的光影中，单虞过来了。 一种诡异的满足感在单虞胸腔之间流动，大步向卫讷跨去：“早上来也没好意思问，眼睛怎么红了？” 卫讷吱吱呜呜，对他的靠近有些惊讶，微微往后侧去，单虞也不恼，只是依然手插着口袋看着她。 “小学霸，是不是紧张啊，是不是昨晚也没睡好？” 卫讷摇摇头，实在不好意思承认她昨晚失眠到凌晨3点。 对面单虞的手突然顺着卫讷的胳膊滑下，随即握紧了卫讷的手。 少年掌心干燥而又滚烫。 和卫讷刚刚冲过凉的细腻形成鲜明对比。 卫讷只是觉得自己的手摁在一片火热的胸膛之中。 砰砰砰砰。 少年的心跳声随着她的手被她感知。 “不要紧张，我比你更紧张。” 少年却依旧厚脸皮，呲着牙，虎牙在光下微微闪着光，和主人一样得意忘形。 “虞哥带你飞！” …… 第33章 第三十三声嘤 安静的图书馆里只有时不时翻书的声音，离得近了，才能听到卫讷的水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的声响，卫宝不懂为什么姐姐上了个洗手间以后脸更红了，红彤彤的，就像家里马上要挂的年画娃娃一样。 而嘴上说着虞哥带你飞的少年，依旧被卫讷压得死死地，不停不愿地面对着桌子上摆放的三套试卷。 本来早上只要做一套订正完了就可以了。 但就因为单虞的一套操操作，卫讷又给他加了两套试卷。 眯眯着眼，看着坐在他斜对面的卫讷，单虞闷闷不乐。 二人越来越有默契，只是单虞知道卫讷脸皮薄，也不做那些容易轻薄她的事情。 单虞，卫讷再加上弟弟三个人这种奇怪的排列组合方式，一直持续到卫讷开学。 过完年喜气洋洋，这个寒假基本上大半部分时间都和单虞泡在一起，卫讷也多少搞清楚了单虞的学习进度。 说实话，单虞现在的学习情况要考到北京还不错的大学其实是很有难度的，但是卫讷没有跟单虞说，卫讷能看出来单虞心里也是有点数的。 前半段的补习时间，单虞还有些吊儿郎当，但是到了寒假后半段，单虞直接发狠了，不用卫讷说，就自己开始就着卫讷的笔记开始复习。 除了对方，没有人知道这两个人在寒假的时候就已经心意相通，在一起了。 第35章 单虞爱显摆，很想把这个消息公布出去，但是被卫讷压的死死的。 “我不想别人打扰你，班主任不让早恋。” 单虞哪里怕什么班主任的规矩，但是卫讷这么说了，单虞就顺着她。 不说出去就不说出去，反正他们俩也在一起了，谁也拆散不了。 但就算是这样，二人相处的不同氛围还是被相熟的人发现了，赵曦不止一次眯着眼睛表示疑惑，她怎么觉得单虞现在对卫讷更加的熟了。 二人之间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种默契。 难不成是过了一个寒假，两个人在补习的时候补着补着补出来的战斗情谊？ 也难怪赵曦不怀疑这两人有其他的感情。 单虞每次过来找卫讷都是过来带着题目的，有好些时候赵曦都觉得那些题目有些难度。 除此之外，两个人在班级之中就没啥交集了。 单虞的变化之大简直让人难以接受，高一一年旷课打球交白卷，现在变成了天天按时上课，甚至校服都穿的天天向上好学生。 赵明朗寒假过去之后胖了一圈，整个寒假他都在家里死肥仔。 想约单虞，单虞每次都告诉他自己要学习，并表示不约。 赵明朗已经麻木了，开学考之后，单虞直接就离开了年级后一半的排名，奔向了年级前五百。 而选择刚刚第一次月考过去，按照一中的惯例，成绩在考完英语的第二天就会陆陆续续出来了，赵明朗此时有些呆滞，看着此刻认真做着磁感应物理题的单虞脑子直突突。 一中早上第一遍铃声响起，预示着该进行早读了。 铃声还没有中断，范安林就喜气洋洋的拿着白色文件进来了，那模样浑身深的跟中了五百万一样，嘴巴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 粉笔擦刀口在讲台上，班主任敲了敲桌子，示意全班人注意。 “第一次月考成绩下来了，我们班……” 班主任不说话，只是一直在笑。 最后自己硬生生的忍住：“我们班这次平均分考了全年级第一名，数学和理综全年级第一，英语全年级第二，语文稍微差一点，平均分全年级第三，大家还需要继续努力！然后全年级前十有三个人，全年级后一百名比上次又少了一个。” 班主任从头看到尾，手上这张成绩单早就看皱了，足以证明他把这成绩反反复复看了多少遍。 “其中班上的卫讷，李耀，孙琦然还是全年级前十名，卫讷保持住了，还是全年级第一，总分比上次多了两分，继续加油。 班级里还有两位同学进一步格外显著，赵曦同学这次考入了年级前三十，单虞同学这次考入了年级前五百，进步格外显著。” 虽说年级前五百并比不上卫讷的年级第一，和赵曦的年级前三十相比，但是对单虞而言，简直就是奇迹呀。 班里的人谁不知道单虞高一一学年和高二的时候都是班级吊车尾，过了个寒假就突飞猛进，跟嗑了药一样。 开学一个月，单虞踏踏实实的学习，虽说上课老不是特别认真听，但是人家态度认真啊，一下课就来问小学霸题目。 赵明朗这次也有一些进步，考出了年级的后一百名。 单虞进步的速度简直飞快，说好的差生差生伸手牵手，谁先考好谁是狗。 现在单虞已经搭上小学霸的大腿，一飞升天了。 赵明朗收回目光，他坐在最后一排能看到全部学生，看着本组前面的卫讷，再看看斜前排的单虞，二人的背影竟然能模糊到相融合。 心里暗暗忒了一番。 赵明朗也装模作样的拿出书本看看。 …… 第一节晚自习下卫讷被手机震动的声音所提醒。 除了赵曦班里面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买了新手机，而赵曦现在正在做题目，显然不是赵曦给他发消息的。 卫讷悄悄地打开手机，果不其然是单虞。 单虞：隔壁水房！ 单虞：隔壁水房！ 卫讷将手机塞到校服口袋里，转身看了一眼身后，她后几排的同学都在低头睡觉，一眼望过去就是腰背挺直的单虞。 单虞目光炯炯看着卫讷，微微侧头给了卫讷个眼神，然后单虞率先迈开腿，走出教室。 已经快四月份了，天气渐渐的回暖，已经不需要再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但是从班级里出来，风一吹还是觉得微微有些寒意。 卫讷加快脚步，单虞说的水房就是原来他把她带去的地方。 那里的灯还是没有修好，有些昏昏暗暗的。 转过拐角。 明亮突然遁入黑暗。 卫讷还没有适应，就被一只手被牵扯过去，随即整个人被拥入了一个滚烫的胸膛。 听着耳畔传来的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卫讷有些热。微微抻着胳膊想要避开怀抱，但是少年的胳膊却锁得更紧。 甚至还将脑袋埋进卫讷的肩窝。 “给我抱抱，我打个气。” 还有教学楼传来的嬉闹声，但是又似乎很远一样。 “学了一个月可累死我了，给我抱抱！” 卫讷不再阻止，伸手轻轻地揪着少年的衣摆。 好一会儿少年才将卫讷放开。 “我有进步了，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虽说是将卫讷放开了，但二人还是离得很近，卫讷能明显感觉到单虞传来的呼气。 温热打在脸上。 卫讷想了一会儿，给了一个中肯的回答：“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满心满意的等着卫讷好好夸夸他，心疼他，这一个月早起晚睡的，他都瘦了好多。 但单虞没想到卫讷的回答还是这么死板，像个小学究一样。 明显感觉到少年有些泄气，卫讷似乎觉得自己有些敷衍，于是又加了一句：“继续努力！” 对上卫讷的眼神，那样子简直就能直白的翻译为：继续努力，我很看好你！ 单虞龇牙，有些无可奈何，又有些生气。 …… 可是自从这次进步以后，单虞的学习就步入了瓶颈阶段，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卫讷已经发现单虞很焦躁了。 少年原本睡眠充足健康，还经常出去打篮球，现在倒是一天到晚在教室里不是看书就是刷题做卷子。 眼睛下面一层浅浅的黑眼圈，人也瘦了许多。 两个人就这么躲躲藏藏的谈起恋爱来，单虞生来就是高调的人，但愿意为了卫讷压下去。因此就连赵明朗他们都不知道，年级大佬已经脱单了。 赵明朗他们几个人也在学习，但是终究还没有单虞学习的动力大。 明明高一入学的时候大家都是太极，没想到高二一年单虞原地起飞，那成绩就跟搭坐了火箭一样，扶摇直上。 现在都已经能稳在年级前一百名了。 不打球，不唱歌，不玩游戏，不睡觉。 单虞的变化全班人都有所目睹。 也更是觉得单虞太拼命了。 秋天到了，步入十月份。 自从上了高三，卫讷出门就不会带上弟弟了，李琴担心弟弟打扰卫讷学习，不上班的时候就在家里看着弟弟，而上班的时候就将弟弟放在他外祖家。 周六的图书馆，刷着红漆的书桌上摆放着许多试卷，后面还有两份早就已经凉透了的咖啡，已经激荡不出什么香味来。 旁边身穿单薄运动服的少年更是显得瘦削。 碳素笔在草稿纸上飞快地滑动着，留下一串又一串公式。 卫讷看了一眼手机，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单虞一直在刷卷子，期间都没有起身上厕所，只是在累了的时候放下手中的笔，闭上眼睛假寐五分钟。 但是就在这五分钟，单虞还要牵着卫讷的左手，揉捏不停。 要是说刚开始卫讷还不习惯单虞时不时对她动手动脚，现在卫讷早就已经习惯了。单虞知道分寸，熟人面前他俩就是普通同学，但当只有她们俩的时候才会露出几分乖张。 有一些小癖好。 比如会每天在卫讷书包里塞一瓶酸奶，晚上还会跟在卫讷后面送她回家，每次卫讷都回过身去给他一个拥抱，少年这才离去。 第34章 第三十四声嘤 图书馆的椅子是有靠背的，但是架不住单虞身条高。 单虞坐在椅子上往后仰去，卫讷都担心他一不小心就翻了过去。 少年的头往后仰，眼睛也是闭起来的，十一月份了，图书馆早就已经关掉了送来凉爽气息的空调，这会儿阳光从玻璃上穿透而下，照在旁边的咖啡上。 阳光更是打在少年微长的发丝上，黑色的发丝泛着金光，朦胧之中，单虞整个人都在光影之中。 好看极了。 卫讷收回看向少年的目光，感觉两边的脸颊微微发烫。 她的手还被单虞揉捏着，像是什么稀罕的玩具，单虞不愿松手。 这会儿已经快到午饭时候了，图书馆里熙熙攘攘的，都是人擦边而过的声音。 也没剩下多少人了，他们挑的位置又在角落，这会入眼看去图书馆这一方天地中就他们俩。 卫讷不饿，只是侧头看向单虞，单虞估摸着昨天晚上又熬夜刷题了，此时脸上满是倦意。 “卫讷……” “嗯？” 卫讷不知道单虞要说什么，突然唤她的名字，卫讷耳朵往他那边贴了贴。 第36章 “我想高三休学？” 声音平淡无奇，但是却在卫讷本就泛着涟漪的心湖之中掀起巨浪。 “为什么？” 单虞收拢了手指，与白嫩纤细的那双手十指紧扣。 他的声音并不响亮，但是隐隐约约也带着成年人的稳重之感：“我们已经高三了，你还要抽出时间给我继续补课。我心疼你，所以打算请一年假期，家里找了老师，在家一对一给自己补课。” 温温和和的给卫讷解释。 其实单虞自己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事没有和卫讷商量，但是按照虞海燕做事的风格，估计学校现在已经把文件都批下来了。 但是单虞并没有发现卫讷有自己想象中的那种惊讶，亦或是强烈的不满。 只是单虞牵着的手突然从手心中滑过。 单虞微愣，手依旧还是刚刚的姿态。 可下一秒疾风骤雨呼啸而来，疲倦好似瞬间消失，眼眸中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翻江倒海，裹挟着力量。 单虞很快地又将卫讷的手牵了过来，紧紧的握住，甚至有几分失控。 卫讷微微的挣脱，但是没挣脱出来，单虞的力气太大了，攥着她的手疼，像是想要捏碎她的手一样。 “你要是不愿意，我就继续在一中学习，反正我现在的成绩足够留在北京了，但是我很贪心，我还想和你一个学校。” 仿佛也知晓自己的力气过大，单虞看着手里握着的少女的手指微微泛红。 “卫讷我很贪心，我想每时每刻都和你在一起，我想光明正大的牵着你的手，我不想到时候你在清华亦或是北大读书，而我在离你很远的学校，虽然都在北京，但还是不一样。” 早在单虞提出他要回家接受老师一对一辅导的时候，卫讷心里就有了这完整的设想，说实话她还是比不上专业的老师，临近高三她学习压力也很大，学习的时间除了自己刷题订正错题之外，就全部献给了单虞，为单虞制定了一册又一册的学习安排。 “可以，但是我有一点要求，你必须答应我。” 没有什么事不可以的，只要单虞愿意，他愿意往高处走，卫讷就愿意放他往高处走。 卫讷义正言辞的模样，单虞也不敢马虎，拉直了原本含着笑意的嘴角：“你说，哪怕是三点要求，十点要求，我都答应你。” “你休学以后要保证每个月见我一次，或者我去找你。” 原本卫讷想的是每周见一面，但是这样也太过频繁了，她不太好意思打扰单虞，所以改成了每个月一次。 对面的单虞眼角都有些发颤，目光恍然。 卫讷歪歪头，双手捏着捏着他的脸。 “你不会连每个月见一次都不赞成吧？原本想的还是每周见一面。”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单虞缓了缓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呼出几口浊气，这才又将目光聚焦在卫讷身上：“我只是高兴。” “这是你第一次表现出来舍不得我的样子。” “你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就像是在放烟花。” “噼里啪啦……” “卫讷，我想亲你了……” 少女还未拒绝，眼前一片光影袭来。 略微的薄荷香气，抓不住，但又在唇舌间缭绕。 …… 本来单虞已经是中等水平了，年纪五百多名，现在私下一对一补课，单虞越来越上手。 卫讷学习不累，但是知道这样对单虞更好，卫讷在学校更加沉默学习，将头发帘扎了上去，露出好看的额头，前来告白的人不在少数。 但是这些人都被赵明朗盯得死死的，单虞不在学校，但学校依旧有单虞的传说。 伴随着单虞的成绩一步一步地往上提升，虞海燕心里十分满意。 即使学习繁忙，每周六他们也约去图书馆学习，后来图书馆开门不够早，单虞将卫讷约到家里，卫讷记得单虞妈妈，单虞妈妈也很喜欢卫讷。 眼前的少女乖巧的不像话，背着双肩包露出白皙的额头，一整个打量下去温柔的不像话，但挺直的腰背又不让她输了几分底气。 原本在六河镇的时候虞海燕就十分感激卫讷外婆的照顾。 那段日子虞海燕过得醉生梦死，那个臭男人喝酒熬夜，连儿子都顾不上，不过也还多亏了卫讷这一家。 虞海燕看人看的准，知道自己儿子心里对卫讷心生爱意，更是拍着大腿支持他们在一块儿。后来知晓单虞大要在晚上的给卫讷过生日也没有拦着 年轻人嘛就要热血昂扬，多感受青春荷尔蒙。 “单虞还在睡，昨天晚上估计是又熬夜了，让他睡会儿吧，要是无聊的话就看会儿电视，不要在阿姨家客气。” 虞海燕在门口踢踏着鞋子，一只拖鞋，滑到了卫讷脚下卫讷，乖顺的过来帮这些东西都安置好。 “好的，阿姨。” 原本他对单虞就是散养的，这会儿有个小姑娘家的过来陪单虞，他心里也有点抵触，他这儿子最近太刻苦了，三餐若不是阿姨催着，估摸着都废寝忘食。 可是今天阿姨请了假，还好卫讷过来了：“那阿姨就把家里留给你们两人了，我还要去去食品厂视查。” 虞海燕风风火火的出门。 门还未关好，卫讷就瞧见外面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原本冰冷的脸毫无表情，只是在看到女人出来的那一刻，春风化雨，还替她开了副驾驶的门。 卫讷知道单虞家里那些事，只是不多说，单虞妈妈能找到爱她的人简直是太好了。 单虞熬夜到两点，微微有些病气，八点准时下楼的时候还脸红红的无精打采。 只是有些困意的少年在看到客厅里正在背单词的少女的那一瞬间，眼眸中迸发出一抹光亮加快的脚步，踢踏的拖鞋赶下来了。 “快给我抱抱，吸一口学霸气！” 穿着薄衫的少年一个拥抱抱过来，少女被他抱得满满当当的。 “我真的好困啊，昨天到了2:00还在想着课文没背完，然后又看了半个小时的课文。” 少年拥着少女，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脖颈上。 略微有些委屈的声音从水润的口齿中溢出。 卫讷给他带了粥，中午还熬了鱼粥。 少年身体难受果然是有原因的，身体有些滚烫，那股子热意不同寻常，卫讷给单虞量的体温，38度以上，但没有到39，不算高烧。 但是看着单虞倔犟着只是吃些药，卫讷就随他去了。 就算是身体不舒服，单虞也熬着在书房里面复习前天晚上的试卷，请来的老师很喜欢单虞，这么聪明的学生一教就透，而且看上去也还乖巧，就是冷了些，不太喜欢说话。 老师教的好，单虞也学得好。 卫讷在厨房做饭，单虞吃完了药，有些困意，趴在桌子上睡觉，睡醒之后单虞只觉得身体好似千斤重，四肢发沉，如同浸入万千海水之中。 只是少年心心念念着卫讷还在厨房里，于是软着腿一步一步往那儿走。 柔和的灯光打在脸上，透出大病初愈的美感，饶是卫讷见到这幅场景，都是心间一颤。 “你醒啦！” 随着卫讷进来的还有散发浓郁香气的鱼汤，奶白色的汤汁盛在精致的海碗里，单虞鼻尖一动，这才意识到卫讷给自己做饭了。 这烧来的突然，此刻单虞还是昏昏沉沉的，卫讷端着碗，许是刚出锅的汤汁太过灼烫，卫讷立马将碗筷放在床边，手缩回来似乎是被烫到了。 “我来我来！你别动！” 少年一个箭步过去，帮卫讷端出了那锅鱼汤。 很快将鱼汤沉在碗盆之中，单虞看着卫讷忙进忙出的端饭端菜，无数的暖流在心间激荡。 鲫鱼汤鲜滑味美，平时少年觉得吃鱼要吐鱼刺儿，就不怎么吃鱼了，想想看居然有一个月没喝到这种鱼汤。 单虞很快喝完一碗，卫讷又给他续了一碗。 “你什么时候回去呀？要不要我送你？” 单虞自从请了老师在家上课以后，就好像在家里关了禁闭一样，都不怎么出门。 卫讷点点头。 虽说是发热了，单虞还坚持学习，喝完鱼汤以后和卫讷把碗筷都刷干净了，也都放了回去后这才拉着卫讷去了二楼的书房学习。 第35章 第三十五声嘤 下午的时候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顺着玻璃窗往外面看，斗大的雨滴从天空落下。 落在窗延之上，滴答滴答…… 正在写着数学试卷的单虞一晃神，抬眼看向外面。 雨下得更大了，于是单虞起身把窗户关好，卫讷和他对了个视线，却不经意地皱了皱眉：“怎么突然就下起雨来了，天气预报上说今天是个好天气啊。” 主要下雨就算了，温度还低，冬日里一下雨天气就冷湿冷湿冷的，让人格外的难受，连伞都不想打。 “要不今晚就别回去了，和叔叔阿姨说一声？” 单虞怀着小心思的给建议。 卫讷白了一眼单虞，颇为无奈：“我爸妈肯定不同意。” 外面雨声哗哗啦啦，天气也阴沉了下来。 “等雨小一些我再走吧。” 肯定是得回去的，不如爸爸会担心。 “我送你回去好了，正好出去散散心……” 卫讷哭笑不得：“这个雨天出去散什么心啊，你还有些发热，别出去淋了雨病还严重了。” 单虞撅嘴，有些不乐意了：“我就想和你多呆呆嘛，一周见一次也想死我了，天天晚上视频抱不到也亲不到，远水解不了近渴。” 卫讷被他说的脸红：“你还小，现在好好学习……” 别整天就想着这些东西，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外面雨大，要给阿姨送伞么？” 卫讷说的阿姨就是虞海燕，早上看虞海燕出门急，也不知道带伞了没有。 单虞一点不担心，手里转着笔：“没事儿，我妈每天都是王叔开车接送的。” 第37章 说道虞海燕，卫讷又想起早上外面等着的人。 开着豪车，对虞阿姨还挺上心的。 “对了，阿姨早上就是和人一起出去的。” 单虞扬眉：“黑西装高个子男人，戴个眼镜？” 卫讷点点头：“嗯，早上来接阿姨。” 单虞手上的笔不转了，嘴里咕囔着什么卫讷没听见。 卫讷嗯了一声，表示不解。 “没事，那个老头子在追我妈呢，肯定得天天接送献殷勤，就和我对你一样！” “虽然我妈岁数大了，但是还吃香着呢，这样的人我都看到好几个了，天天给家里送花，送蛋糕的，我妈不吃全进了我肚子。” 说起来单虞还满是怨念，虞海燕收到的东西她都放在一般，完了家里阿姨又不用这些，他妈就逼着他吃。 说是不能浪费，但是谁不知道是为了不长胖。 亏的单虞天天吃这些甜点，闻花香都还没暴躁起来，就是平白无故被甜点弄的胖了些。 看着少年气鼓鼓的模样，卫讷莞尔：“你喜欢吃这些？” 之前单虞给她过生日的时候送的就是翻糖蛋糕。 那翻糖也是甜的很了，卫讷尝了一点就有些受不住，但是单虞确实接受的很好。 单虞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 喜欢吃甜食又不是什么罪过：“喜欢吃甜怎么了，老子除了喜欢吃甜还喜欢你呢！” 卫讷侧头不解。 单虞突然伸头。 温软的唇点了一下卫讷的唇：“你比糖还甜呢……” …… 单虞的确爱吃甜。 单虞是个没什么安全感的人，当初他妈和单启隆离婚就闹的不欢而散，他妈问他要跟谁，五岁的单虞毅然决然就跟着虞海燕走了。 那个爹打小就一直沉着脸，对他妈就是沉着脸活像是欠了钱一样。 所以小时候单虞还把自己攒的零花钱都一股脑的捧到单启隆的手里，跑到单启隆的办公室里去，扬言要买他的时间陪自己。 单启隆当时是什么反应呢？ 年轻的单启隆没什么反应，把钱推给了他，然后转身就打电话让虞海燕把他领走。 单虞的零花钱还是单虞的，没买着单启隆的时间，倒是讨了一顿虞海燕的骂。 年轻的虞海燕脾气比现在更暴躁，整个人就像是红玫瑰一样。 浓烈但是带着锐刺，见谁都扎一下。 “你找他干什么呀！” “说了多少遍他现在不是你爹了！” “你就当他死了，你只有我这个妈了！” 然后虞海燕骂着骂着就哭了，单虞小脸吓得惨白，怀里是他打小存的小金库，全部堆在他妈怀里：“妈妈不哭，我以后不找爸爸了！我理他远远的！” 母子俩就互相抱着哭，像是马上就世界末日了一样。 后来还是单虞他舅虞海丰过来了，一个胳膊搂一个还哄好了。 开车带着他妈去了射击场射击，又去了山路飙车，最后他妈不哭了，在他舅夜店里醉成了疯婆子。一边抱着酒瓶大喊什么臭男人，一边抱着单虞么么哒亲个不停。 单虞很好哄，虞海丰取走了他塞给他妈的零花钱去巷子口买了一大瓶麦芽糖，他就自己绕着麦芽糖不哭了。 当然他妈就醒后又骂了小单虞一顿。 晚上单虞非要抱着麦芽糖的罐子睡，然后麦芽糖倒了一床都是。 黏腻腻的粘住了头发。 虞海燕义愤填膺，毅然决然剪了短发，然后抱着小单虞离开了江市去六河镇散心。 这才有了他和卫讷最初相识的那处。 六河镇水多路窄，坠了水的单虞惊恐至极，是卫讷把他捞起来的。 卫讷会为他擦嘴巴，为他卷铅笔，带着他喂小鸡。 还给他绕麦芽糖，将金黄的麦芽糖绕的乳白。 她比麦芽糖还甜，比翻糖还甜。 …… 李琴今日回来没有早早的就做好了饭菜，客厅里面带着冷气，也没有开灯。 卫爸爸下班回来的时候还以为家里面没人，不料刚刚在玄关处脱了鞋就见到沙发上连衣服都没有换的李琴。 “怎么了这是，坐在这里空调也不开，也不嫌冷的慌。”卫爸爸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开了空调，这会子天冷，外面天气还不算好，狂风大雨的，有些恶劣。 “这天气不行，给卫宝她外婆打个电话，就让卫宝今晚就在那头睡吧。老人家来回接送孩子也不方便。” 李琴还是不说话，卫爸爸这才感觉事情的不对劲，倒了一杯是热水坐在李琴旁边：“这是怎么了这是，一点精神气都没有在厂子里遇到麻烦事儿了？我今天还听同事说老板过来视察了，怕不是出了什么纰漏吧！” 李琴是是江市食品厂的一个主任，平时就负责工人们生产劳作的，没了意外还好有了意外主任可就得担上责任。 中年男人一脸担忧，李琴性子要强，厂子里面的事情很少带回来讲，就是这样就更让人担心了，坚强的人突然变得不再坚强，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李琴自打回到家进门以后就沉着一口气，心中郁结，怎么都疏散不出来。 爱人安慰的话语慢慢的流入心房，李琴这才叹了一口气。 “今天上午的时候虞总过来视察了，可是我瞧着虞总对我的态度不一般。” 仔细地打量了他一下，似乎想对他说什么，但是又没对他说什么，那态度怪让人慎得慌。 后来更是在视察结束以后把他叫到办公室去。 厂子里面的部长不止一个，但还没见着老总亲自下来叫人进办公室的，她李琴算是头一遭了。 “老板喊你去干什么？” 李琴回忆起老板当时的模样，这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女人保养的十分好，然后是李琴都比不过。身材玲珑，说话更是有底气。李琴一进去就让他坐下了，还让助手给他倒了杯茶。 李琴诚惶诚恐。 “问了我底下人工作怎么样？对待厂子福利态度如何？有没有要改善的地方。” 卫爸爸心里松了一口气，伸手抱住爱人的肩膀：“只是问这些问题就好，那你担心什么呢？” “可是他后来又问到了乐乐的事？” “乐乐？” 卫爸爸皱眉，握着李琴用肩膀的手一紧。 “夸了乐乐成绩好，还说他有个儿子和乐乐是同学，多快乐，乐乐成绩才能提上去的，可是我记得咱老板的儿子是个小男生啊，在学校皮的很，打架什么的什么都干。” 李琴瞬间有些慌：“你说是不是咱乐乐和老板儿子起了冲突，老板现在开始暗示咱们？” 卫爸爸眉头紧皱，他也在食品厂子里工作的，也听说过老板儿子的名声的，小孩子家里有钱，老板又宠的慌，的确做出来一些事情不光彩。 “可是咱们乖得很，不是会惹是生非的人，而且看上去就乖得很，怎么会和老板儿子有什么瓜葛。” 李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卫讷来住的时间这么久了，他早就看清楚这个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乖巧听话，胆子估摸着也不大，怎么会和那样的男生起了冲突？ 夫妻俩正为着这个事儿担忧呢，外面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 聪明的二人不再说话。 湿漉漉的伞放在外头，先进来的是蹦蹦跳跳的卫宝。 “爸爸妈妈！” 小家伙脱了鞋炮弹一样的冲回来，后面跟着拿着伞和提着两个书包的卫讷。 “小祖宗，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在你奶家住么！这么大雨非要赶回来做什么？” 李琴赶紧从洗手间取了两条干毛巾出来，走近以前小家伙和卫讷都干干爽爽的。 “姐姐来接我的！我们是坐大哥哥的黑车车回来的呢！” 卫讷刚刚把卫宝的书包挂在架子上就听见卫宝嘴上没把门一样。 对上李琴和卫爸爸惊讶且疑惑的表情，卫讷一时只想抚额。 这小嘴叭叭的，什么都吐露干净了。 第36章 第三十六声嘤 饭桌上，卫爸爸食不知味，李琴也是端着碗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外头的风雨都被阻隔起来，屋子里安稳的如同静谧桃花源一般。 除了扒着小碗眼睛盯着电视动画片看得卫宝。 其他三人各有各的心思。 卫爸爸夹了一块鸡肉放在卫讷碗里，完了还又加了小块西兰花：“乐乐啊！这今天都这么样啊？晚上有人送送你回来的？” 李琴也是竖着耳朵听，这会儿不动声色的给卫宝夹了一些菜，但是耳朵却机灵着呢。 刚刚她还给卫宝她外婆打了通电话，老人家也是担心卫宝回来了没，电话里还提到的确是卫讷接走的卫宝，上了一辆黑色的私家车。 卫宝他外婆对卫讷印象也不算差，卫讷接送卫宝好几回了，而且女儿李琴作为人家的后妈，能和人家闺女搞好关系就搞好关系，犯不着有什么矛盾，毕竟还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是跟着卫讷那小男生瞧着可不一样呢。 看上去就贵气的很，本来卫宝他外婆还担心，但是看着卫宝，卫讷对这那孩子都没有是什么意见，她也就什么话说了。只是担心宝贝孙子有没有安全到家，这才掐着点打电话来问问。 李琴接完电话就一时语塞。 这小男生若是他没猜错的话很可能就是老板家的小公子。 但是她家乐乐那么听话，怎么就和老板儿子搞在一起了。 第38章 而且她旁敲侧击的问卫宝，这小东西貌似还对老板儿子熟悉的很。 担心。 卫讷早就在这等着卫爸爸和李琴发问了，到那时没想到能熬到晚饭：“单虞是我同学，今天和他一起自习的，下午外面下大雨，他就送我回来了，顺道我就把卫宝接回来了。本来准备给你们打个电话的，但是刚好手机没电了。” 卫爸爸和李琴面面相觑：“乐乐啊！你说的这个单虞是不是对你有什么想法啊！” 李琴也插嘴：“你现在还小，别被其他的小男生迷了眼，感情这种事儿要谨慎点。咱们不急的。” 卫讷失笑，心里想着她和单虞早就已经搅和在一起了，哪里还分得开。 卫爸爸听了李琴的话，脸色顿时黑了：“乐乐想谈恋爱了？这不行！学习为主，分心的事儿不能做，什么事情高考完了再说。” 全天下的父母都焦着一颗心，怕孩子早恋，怕孩子误入歧途，恨不得把一条最安稳的路都给孩子安排好了。 卫讷懂卫爸爸的心思，但是这一点她无法做到。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单虞在他心里就占据了很大的一片地。 那里本来有着父母，学习，生活，但是单虞来了以后都失了色彩。 单虞在她心间建立了一座小屋子，温暖适宜，诱惑着人沉溺。 就像单虞为她所做的那样，单虞可以为她一句想要一起去北京而努力学习，可以为了她早起晚睡，放弃自己喜欢的游戏，篮球，成为普通高考大军中的一员。 单虞也会累，也会嘟着嘴，黑着眼圈靠着她肩膀说要她的抱抱和亲亲来打气。 野的时候像一只小狼狗，可在她面前乖巧的不像话，卸下了所有的爪牙，露出温软的肚子，还会拱着鼻子安慰她，给她承诺。 “乐乐？怎么了？爸爸问你话呢？” 卫爸爸手里的筷子一紧，卫讷的表情带着笑，可是分明有几分走神。 等到卫讷缓过神来，李琴和卫爸爸都在看着她。 客厅的灯是暖黄色的，耳畔海绵宝宝的声音传来，欢快的吹着小哨子，混合着咕噜咕噜的水声。 卫讷莞尔：“单虞不仅是我同学，还是我男朋友，见过家长的那种……” 李琴衣服果然如此的表情，但还是难以接受：“乐乐，你见过单虞他母亲？” 单虞的母亲可就是江市食品厂的老板啊，平时就连李琴都没什么机会能见到。虞海燕家里产业多，食品厂还是其中一项罢了虞海燕也就每月过来视察一次，但是没想到卫讷已经见过她了，看这样子还招了虞海燕的喜欢。 卫爸爸也是大惊。 虞家的家底可不算薄，产业链错综复杂，家底子厚着呢。 卫讷知晓他们担心什么，慢慢解释：“单虞和我从小就认识，小时候虞阿姨带他去六河镇住了一段时间，就住在我和外婆家隔壁，后来我转到江市一中我和单虞又恰好一个班。” 女生轻轻柔柔的，慢慢讲事情给讲清楚了，但是卫讷略过中间一些事儿，单虞期间怎么“校霸”的行为她就不说了，免得让卫爸爸和李琴担心和惊讶。 但是这一番话搞定了卫爸爸，没有说服李琴：“乐乐啊，那个单虞不是学习挺差劲的么，还喜欢打架，你和他在一起不太行，谈恋爱不能只看家室和脸，还得看合不合适。” 李琴不方便讲太多，但凡涉及到卫讷的教育问题的事情她都不太方便下手，毕竟是站在后妈的位置，一个做的不好就会和继女产生嫌隙。李琴现在是真的打心眼子里看重卫讷这小姑娘，也把卫讷当做自己的亲闺女看。 左右为难! 李琴白了眼卫爸爸，一点都不会说话，还得她来。 “妈妈，爸爸，卫讷不是什么不学无术的人；我和他在一块也不是看重他的家世，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家是做什么的呢！但是我知道他家室不简单。的确单虞原来是不太爱学习，但是他现在开始认真学习了。今年开学考考试都能考在全校前五百，后来也是因为我和他的约定，他决定休学在家，还专门请了老师补课。” “约定？” 卫爸爸皱眉，现在的小年轻这么都这么花哨。 卫讷点点头：“他答应我和我一起去北京念大学。” 李琴抽了一口气：“北京？” “单虞想和我考一个大学。”虽然单虞没有说，但是他那学习的劲头可以看出来，拼了命的学习，可不是为了考清华北大，不然单虞的成绩已经足够上北京的一所普通大学了。 “老卫啊！这清华北大可是买不进去的啊！” 李琴一时间无话可说，原本她还打算用单虞不学无术的理由让卫讷断了关系，但是人家小年轻现在这么上进，家长的还这么棒打鸳鸯，着实让孩子们苦了些。 只是想起下午虞海燕把她喊到办公室里面去的那一番话，李琴还是没有底气，虽说虞海燕这么看重卫讷，但是人家富人圈的事情说变就变，昨日恩爱了转瞬就离了的也不在少数。 李琴还想再问，但是对上卫讷认真的表情话都堵在了嗓子眼。 卫爸爸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卫讷一直都是听话乖巧的，按照他期待的路子一路成长的，就算是期间他缺失了她几年的父爱，卫讷还是温柔的喊他爸爸，给他端茶递水，成绩优异，懂礼貌，还乖巧。 若是这是个皮实的儿子，他早就动手打了。 可是不是，她是个闺女，懂事得让他愧疚的闺女。 卫爸爸叹了一口气，放下已经不甚热的碗：“随你了，但是不能出格！” 老父亲有些话不方便说，只是僵直着脖子上硬气开口：“爸爸不允许你现在有什么过度的行为！” 李琴扶额，为他盛了一碗汤，像是安慰他，也像是安慰自己：“别担心了，乐乐有分寸的。” …… 虞海燕到家的时候照例是带着一盒子精致点心回来的。 单虞呕着气从虞海燕手里接过盒子，自顾自的吃起来。 虞海燕这个女人精致到了头发丝，自制力也是强到了极点，说是减肥就是要减肥，为了穿上一条s码的裙子饿了自己三个晚上，最终今早开开心心的穿上裙子去了厂子里视察。 “怎么了！乖儿子？小乐乐今天配了你一天了都还不开心呢？” 虞海燕被那裙子勒了一天，这会子换了家居服看单虞窝靠沙发沙发黑脸吃东西，不由得发笑。 单虞还在懊恼今天晚上送卫讷回去的时候没有得到一个亲亲，平时卫讷都是很主动的抱他，还亲他脸的，今天就是因为去接了卫宝那个小混蛋，就把他冷落了。 卫讷和卫宝天天都见，但是他和卫讷每周只能见一次！ 单虞十分不想承认自己吃了一个五岁小孩儿的醋，但是心窝子里面就是酸得很。 酸了吧唧的，比赵明朗上周带来的“极限柠檬”还要酸。 得不到单虞的回应，虞海燕端起高脚杯眯着酒：“我今天去厂子里特意去瞧了小乐乐的继母，看上去还成，但是估摸着还不知道小乐乐被你拐了，我还替你说了好些好话。真是难为我了，自己儿子身上居然挑不出什么优点来。” 虞海燕一边喝酒一边砸吧嘴。 单虞确实有点感兴趣，但是也不主动问。 虞海燕看他那模样就知道单虞又在端着了：“你啊！还是得好好学习，不让以后说不去比不过小乐乐就丢死了人。” 切。 “输给女朋友丢什么人？”单虞吃完最后一块点心，取了湿巾擦了擦手：“我们小乐乐牛逼！” 第37章 第三十七声嘤 卫讷和单虞谈恋爱这件事，就算在两家人面前都过了个明路，虞海燕当然喜欢卫讷，这么乖巧的女孩子，成绩又好，性子又不错，说话的时候可招人喜欢了。 甚至虞海燕还觉得单虞是把一朵娇花插在自己这坨牛粪上。 虞海燕和虞海丰从来没想过，家里还能出来个正经读上大学的。 瞧见补课老师拿着试卷一脸笑意的和他们交流的时候，他们都有些惊讶，单虞成绩每次都有所提高，就这么下去，那个说不准高考的时候会来个大的惊喜。 “确实是这样，按照他的成绩，考上清华北大有一些难度，但是国内的其他重点985是可以随他挑的。” 虞海燕和虞海丰哑然。 他们家还真的可能出了个正经大学生，虞海丰混社会出来的手段很多，但是读书不多，平日里也有些瞧不上读书的人。 但这会儿正经的家里考出来一个，那也是脸上倍儿有光的，立马就双标说读书十分重要。 等到大晚上的把老师给送走了，单虞还在楼上复习题目，只是底下两个人不知道他和卫讷正在视频。 …… 四周都是安安静静的，只听见墨水笔在草稿纸上划过的声音。 沙沙的，有节奏地响起。 卫爸爸进来了，还得端着一瓶牛奶，进来之前敲了敲门，卫讷将手机卡在桌面上，单虞那头一摸黑什么也看不到，就听见卫爸爸温温柔柔的，让卫讷早点睡。 等到关门声轻轻的响起，隔了几秒，单虞才又从屏幕中看到卫讷的脸。 屏幕中的少女穿着睡衣白白嫩嫩的样子，许是刚刚喝了一口牛奶，唇上还沾着奶白色的液体。 单虞看着卫讷这副模样心满意足，恨不得现在就能过去亲亲她，把她揉在怀里。 忍住了心里潜伏的欲望，单虞握着墨笔的手微微一顿：“嘴巴上沾了牛奶了。” 好像漫不经心的开口，可是只有单虞才知道他心里的火热。 “哦。”卫讷也不在意，“咕噜咕噜”的很快就将玻璃杯里面的牛奶喝完，这才放下杯子，抽出纸巾擦擦嘴。 桌上的闹钟显示现在已经11点多了，但今天卫讷要学习的东西已经看完了，在草稿纸上将最后一项任务打上钩，这预示着她可以睡觉了。 在卫讷现在一点都不困。 这个视频电话也就是十几多分钟之前才打的，在这之前单虞应该还在补课。 卫讷知道单虞的学习压力很大，因为毕竟要在短短的一年多时间内将这么多知识消化殆尽已经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更是因为这样卫讷才很佩服单虞。 有的人其实生下来已经站在了终点线上，可是依旧不放弃自我，还有着自己的追求。 他本来就在人生的高峰之上，繁花似锦，掌声袭来。 比如班上的赵明朗他们，学习不过是他们人生中的一小部分，他们人生的规划结束会被学习这一个项目所困住。 但赤子之心，难能可贵。 卫讷通过视频看不出单虞是不是疲倦，但是他很明显眼角下有一丝丝的乌黑。 现在的单虞还没有洗漱过，穿着单薄的睡衣，可以想象到空调的暖风正在悠悠的吹着，面上藏着笑意，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虽算整齐，但也有些长了。 遮住了额头，也遮住了少年的好看眉眼。 若是不说话，那一副俊俏的模样可招小女生喜欢了，但是一开口，单虞的声音却有些微哑：“你早点睡吧。” 单虞看到卫讷刚刚将最后一项任务上也打了个勾。 他不疑惑，卫讷学习能力一向很强，高二的时候基本上就把全高中的东西都掌握了个彻底。现在本就是复习阶段，对卫讷而言压力反而没有那么大了。 现在压力更大的反而是单虞，卫讷现在也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和单虞说一起去北京。当然她不是后悔和单虞在一起，只是她说和单虞一起去北京，好像给了单虞十分大的压力。 第39章 他的成绩本来已经足够了，但是单虞依旧不满意。 请来的辅导老师都要陪着单虞熬到晚上10点多，每天从早到晚学习的科目都要复习的东西也多，压力可想而知。 “我的确打算睡了，你也早点睡吧，有什么题目明天再看。” 卫讷不知道怎么劝，只是摘了自己面上的眼镜，轻轻地揉着眼角，她的确有点困了。 看着视频中的少女揉着眼睛打哈欠的模样，单虞心里突突突的，有一株不知名的幼苗忽然破土而出，带着富饶而又微微沾着湿气的泥土，柔嫩的不像话，仿佛一点风儿吹拂过来就能将它折掉。 卫讷看上去就是如此弱弱的，但是这瘦弱的身躯里面居然有着如此大的能量。 和卫讷互相道了晚安之后，单虞将手机卡在桌子上，脸上的那一丝笑意消失了，但是眼睛中却依旧带着愉悦的气息。 火速的去浴室中洗了个澡，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单虞坐在桌子前继续完成刚刚没有做完的题目。 …… 赵明朗是在周日的下午去单虞家找单虞的。 这人来就来了，还给虞海燕带了瓶酒，赵明朗和虞海燕也算熟了，两家人事业上有些交叉，难免会碰到。 赵明朗将精致礼盒放在桌子上，脸上黑黑的，那牙倒是白。 “阿姨，这是我三叔给您带的酒，他说是从法国什么庄园带的，我也记不住，反正很不错，所以送一瓶给您。” 虞海燕瞄一眼就知道这酒怎么样，心里也是翻了一道白眼。 赵明朗他三叔可就是前段日子一直送她上下班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有心追安虞海燕，虞海燕也是看了多年寂寞了，这么一个人突然冒出来，忍得了他的暴脾气，打不走骂不走也是不容易的。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有了些瓜葛，礼物送的也不算少，单虞之前吃的点心不也是那人送的。 虞海燕点点头：“单虞在楼上，今天老师不来上课，你上去找他吧。” “好的，阿姨，那我上去了！” 虞海燕看着赵明朗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去了，心里暗笑。 这孩子看上去高高壮壮的，四肢发达，其实头脑也简单的很。 收回了心里的圈圈绕绕，虞海燕又瞄了一眼茶几上精致的红酒。 熟练的打开微信，红唇贴在手机上，气息微吐：“今晚有时间约个饭呗，七点钟来接我。” 那边回复的很快，瞬间就有回复传来。 回复的简单，连个标点符号也没有。 “好” …… 其实赵明朗这人在学校没了单虞以后整天做事情也不得劲了，快要高考，全班人都在努力学习，赵明朗这才有些束手无策，家里人早就给他安排好了去国外读大学，托福考试虽然难，但是他也硬生生的啃下来了。 家里安排着没过多久他就要离开祖国母亲的怀抱，去国外读书了。 来就来，还喝着欢乐肥皂水的赵明朗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看着单虞桌上堆积如山的试题册子和单虞面面相觑。 “哥，你好牛逼啊，这么多题目全都做完了！” 单虞点点头：“还有一周就要考试了，这些题目都得做完。” 赵明朗叹叹气：“努力还是虞哥你努力，上次月考里的分数和咱们小学霸居然差了不到二十分，年级第二啊哥！你都不知道班里那群人怎么血雨腥风的。你休学回个家就像开了挂。” 虽然单虞办理了休学，但是每月的月考还是会过去考试的。 一次月考也记录了他成绩的进步，更主要的是他喜欢看着他的名字一步又一步的向卫讷靠近。 卫讷一直稳坐第一，而他就像臣服于卫讷手下的骑士。 挥舞着矛与盾，一步又一步向他的主人靠近。 单虞听了这话却皱皱眉：“能少喝些可乐吗？这玩意儿不好。” 单虞不阻止赵明朗喝欢乐肥宅水，但他喝完肥宅水总是冲着他打气嗝那就有问题嗯。 手上动作是扇了扇风，但是到底没有怎么嫌弃。 赵明朗努努嘴：“那我现在喝啥，我现在在家里就是个肥宅，啥也不干。” 赵明朗听着单虞的话，还是把喝了一半的可乐放在桌子上，双臂互相勾着，他没有什么高考的压力，打球的时间都多了许多，整个人色号都比单虞黑上几度。 单虞默默地听着赵明朗夸他的平时时间多么充裕，又是多么无聊，平时约人打个篮球都约不着。 “杜菲那家伙非被他爹要送去日本留学，他爹那公司不就是在日本开的吗？所以他爹就想着杜菲能到时候回日本去，所以你现在不知道杜菲的日子过得有多惨，说实话，哈哈哈，让他平时不学习，现在看到日语一抹黑。” 杜菲也是高三的时候就办了休学，他家人的想法就是让他回去参加个高考，不管高考成绩咋样，有个高中毕业证书到时候直接去日本那边学习。 高一高二的时候还打的火热的男生小集体，在高考这鸿沟之下开始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谁也想不到那个时候打架打的最凶最无情无义的单虞居然是能坚持到高考最后的人。 第38章 第三十八声嘤（正文完结） 单虞听赵明朗在他耳朵边上逼逼了一下午，外面天色微晚，太阳已经渐渐的落下，赵明朗这才停下了嘴。 因为他不得不停。 话说到一半，单虞那边就接了个视频电话。 表明整个人的风格都变了，本来和赵明朗说话的时候还是慵懒的，这会儿看着手机打视频的模样却是一本正经，腰杆挺直，像一株小白杨一样。 薄唇之间倾吐的话语却春风化雨。 “嗯，你也多注意，平时出门多穿一点。” “不要我不在你身边出门冻了手就不知道怎么办，装个暖宝宝在口袋里，或者装个小热水袋。” “肚子很疼吗？要不我给你送些药来？我妈用的，她平时也会这样。” “我真是太心疼了，你快到床上躺着去，看能不能让阿姨给你备个热水袋，我马上过来。” 不知道手机那边又说了什么，单虞的脸色这才好了些，只是眉头依然皱的紧紧的。 “我不过来的话，你疼也不要忍着。你忍着痛，我也心疼。” 整个过程赵明安静的就像个鹌鹑一样，丝毫不敢打扰单虞打电话。 最后视频终于要结束了，他就瞧见眼里含笑的单虞微微勾着唇角，最后一个大大的笑容出现，露出了洁□□致的小虎牙：“我今天也很爱你。” “噗！噗！噗！” 赵明朗瞬间觉得自己身上中了三支箭。 他好酸。 别人的爱情好甜。 他这只单身狗好丑。 心里泪流成河，他不应该在屋子里的，他应该在车底。 越来越临近高考了。 最后三天卫讷一家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连卫讷卫宝都被李琴安排着，每天不许吵闹安静如斯。 因为最后三天学校给放了假，学生都被家长领回去备考了，当然也有自愿在学校呆着的，但是卫讷选择回家去。 李琴和卫爸爸本来还打算把食品厂里面的假给请了好好陪陪卫讷的，但是卫讷都给拒绝了，看着女儿笔挺则坐在椅子上吃早餐，快要高考了，一点都不慌张的样子。 卫讷不慌张，卫爸爸和李琴十分慌张。 高考是小孩面临的第一件大事。 也是为人父母紧张的时刻之一，若是卫爸爸原本不知道卫讷成绩还好些，但是自从知道卫讷成绩十分优异以后，心里就暗暗紧张，平时成绩那么好，最后高考成绩不理想，卫讷伤心了咋办？ 李琴更是听了食品厂里面那些同事七嘴八舌，女孩子家的最好不要在高考的时候赶上生理期，要不然得多麻烦呀。好在她知道卫讷生理期在考前两周就已经来了，李琴舒了一口气。 吃早饭的时候，家里都静悄悄的。 卫宝还在睡觉。 在把碗里的最后一口白粥喝完，又将桌上的鸡蛋壳收拾到碗中，倒进厨房的垃圾桶里，卫讷擦了擦嘴出来。 这才发现桌上坐着的的爸爸妈妈都还没怎么吃早饭。 “你们怎么还没有吃完早饭呢？” 平时家里吃的最快的就是卫讷的，但是每次卫讷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卫爸爸和李琴也快差不多了，但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都没吃什么。 王爸爸有些食不知味，越靠近高考他越紧张。 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盯着卫讷，看看卫讷有哪里不舒服，好及时调整过来。但是卫讷这个高考考生却比当父母的更为放松，甚至这两日睡得都比往日早一些。 “没事，昨天晚上睡得晚了，今天还没有缓过神来。” 卫爸爸往嘴里扒了几口粥，大口吃起鸡蛋来。 …… 距离高考只有一天了，考试前一天晚上，卫讷都发现卫爸爸和李琴有些过于谨慎了，一遍又一遍的确定着第二天的注意事项，反复打电话，一会儿打电话确定考场旁边的酒店情况，一会儿打电话问问同事他们孩子怎么处理的。 卫讷更是在八点左右就被李琴轰回卧室了：“乐乐啊，你没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回去休息休息吧，实在睡不着就看看书，玩玩手机放松心情，明天早上妈喊你起床。” 于是觉得让人考试之前玩玩手机放松心情，有些太不着调了，李琴立马改口：“呸呸呸，你好好休息休息，手机也别玩太久，别明天考试的时候困。” 爸爸很是淡定，坐在沙发上，但是僵直的腰背和手上滑动不停的动作直接表明了他内心的不平静，他已经坐在沙发上刷了一个多小时的高考注意事项了。 卫宝不懂得这两天家里为什么都这么关心姐姐，但是本着大家都关心姐姐，我也关心姐姐的从众心理，卫宝抱着自己的小枕头敲门：“姐姐，今晚我和你睡好不好！” 奥特曼小枕头还没有放到卫讷的床上，卫宝就被从屋外进来的李琴一把捞起来。 李琴恨铁不成钢：“我的小祖宗唉，你姐姐明天要考试了，还过来打扰她，你作业写完了吗？” 卫宝撅着嘴委屈，敢怒不敢言，他就是故意想躲在姐姐屋子里不写作业的。 卫讷笑的不行，过去弯下腰，亲亲卫宝的额头，摸摸他的头发：“等过两天以后我就陪你睡，还可以带你出去玩儿了！”。 大姐姐可以陪她出去玩，卫宝十分开心，他笑起来的时候和单虞有些相似，都有小虎牙，还藏着一个深深的小酒窝：“姐姐不能说话不算话，姐姐过两天就要带我出去玩！” 李琴拍了拍卫宝的屁股，然后一手夹着卫宝的奥特曼小枕头，一手抱着卫宝：“你快回去吧，我要看着你写作业了，作业写不完，姐姐是不会陪你出去玩的！” 还没有离开，卫讷心领神会的又把文件包给打开了，在李琴的面前，把准考证身份证考试用去一一展现在桌子上。 末了莞尔：“都准备好了，明天还要麻烦妈妈早上喊我起床了。” 第40章 …… 等到四周安静下来已经九点四十五了。 卫讷听不到外面一丝一毫的声响。 难以置信，十几年来的学习生涯终将画上句号，转学过来不过两年，她就已经很好的适应了这个家，适应了李琴，适应了卫宝，更适应了男朋友的存在。 想到单虞卫讷心间一股暖流流过，那股暖流仿佛掺着蜂蜜。 又甜又暖，洗刷了她全身的筋肉。 单虞没有再打视频给卫讷，反而像是写小作文一样，一条又一条的长消息通过微信发过来。 鱼：之前说我收到过很多封情书，这是真的，但是我从来没有收到过你的情书，这也是真的。为什么小学霸会写那么漂亮的英语作文，语文作文就为什么不能给我写一封情书呢？哪怕只有寥寥三个字我也喜欢。但是你从来没有给我写过，后来我想想为什么要你给我写呢，写情书这件事情放给男孩子做不好吗？我想把你所有的主动都变成我的主动，你只要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我来找你就好了。 看完以后，卫讷眼间泛着柔光。 单虞就是如此，经常会粘酸吃醋，一点都没有消化的样子哦，单虞现在已经不是笑话了，他成绩优异，已经和原来完全不同，脱胎换骨。 刚想回复那边的消息，又很快的传过来，就像是给她安装的监控一样，能看见卫讷的一举一动。 鱼：你先别发消息了，等我把我想说的说完。这些话早就憋在老子心里了，忍不住。 鱼：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你，从你转学过来就被你吸引，后来我觉得可能是小的时候我就喜欢黏着你吧。我很害怕很惶恐，因为我比你还小上两岁。赵明朗告诉我说，一般的小学霸都会喜欢成绩优异的优等生，清朗帅气。而我那个时候除了一张脸能帮我加分加到满以外，我没有其他的优点长处了，你说我人际关系也好，那我也只能融合赵明朗那个圈子，你说我英语好，可这也不算的什么，我什么也不是，除了帅气这一点超标之外。 高一我堕落了一年，为家里的事情和自己赌气，和周围人赌气，后来再次遇见你才知道这一切都不值得。我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我这个时间和我香喷喷白嫩嫩的小学霸一起谈恋爱不好吗？谈恋爱不香吗？ 鱼：后来我就想着，反正我们之间差距这么大，也不一定会走在一起，可是后来我发现我越来越不满足了，凭什么你要对别的男孩子笑，还给别的男生补课，贴得那么近，我酸，我真酸。那时候我觉得我真是一只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 鱼：等到确定你的心意的时候，我才豁然开朗。我就是喜欢你，最初想欺负你是意外，后来想保护你才是真的。我现在要是知道我会败在你手底下，肯定不会在你入学的时候还是一个校霸，我才不会欺负你，让你帮我写作业。 因为早知我会如此，我会早早的就成为一个学霸，吸引你进入我的牢笼之中。 卫讷心间波涛骇浪翻滚而起，她不知道单虞会想这么多。 她答应会和单虞在一起，就是当初被他这样的心意所打动了，他那么真诚，将自己的那一面展现在她面前。 单虞会对她撒娇。 明明对着别人就是一副我要锤爆你狗头的模样，但是每次对着她就会大不相同，眼睛里面都会腻出水来。 而现在更是如此。 单虞把他的心完完整整的剖析在她面前，然后指着他的剖析不经意的说。 “看！我坦坦白白在说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兄长皆瞎眼（重生）》求各位小天使收藏位~ 这些瞎了眼的“兄弟”她华绒不伺候了！ 端元十五年，华绒重生了。 可惜，她重生的时候已经迟了，父母离世已久，作为平南王王府的嫡小姐，庶姐华璇清是宝，华绒就是草，大哥护着华璇清，二哥护着华璇清，亲弟弟也护着华璇清，华璇清扶摇直上，成为人人称赞的太子妃。 而华绒呢，被扇了巴掌，夺了未婚夫，剔除了家谱，名声恶臭，上京之耻。 重活一世，华绒眯着眼摸着脸，前世着实是瞎了眼！这一世她定不会在如同上一世一般，失清白，嫁纨绔，最后惨淡收场！ 只是还没亲手完结前世恩恩怨怨，华绒就被一方伟岸臂膀护在怀中。 顾罹尘声线缱绻，疆场归来血煞气丝毫不减，蹭着少女脖颈的动作却熟练异常：“绒儿想对谁动手？我来！” 上京城人见人怕的铁血阎王护着的人，谁还敢招惹哦！ 第39章 番外（赵曦） 赵曦五岁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在家里被爹妈宠成了一个小魔女，赶在太岁头上动土，又敢在老虎嘴边还拔毛，和她狼狈为奸的哥们儿都称呼一声曦姐。 五岁的赵曦丝毫不羡慕电视剧里面公主的房间，甚至在母亲为自己准备好一切以后，哭闹着要换，毕竟她可是要当上海贼王的男人（杠掉）女人。 赵曦幼儿园的时候，幼儿园老师都被她听话的模样欺骗了，瞧这小姑娘扎着双马尾，那个大眼睛圆滚滚的就像黑葡萄一样，蒲扇一般的眼睫毛，胳膊肘就和嫩藕一样；小姑娘整个一甜蜜蜜的水蜜桃，谁瞅上都心里稀罕。 然后，这个乖巧无比，甜美异常的小姑娘幼儿园刚开学就把大班最胖墩墩的崽打到在地。 老师来的时候慌张无比，大壮可别把人家小姑娘打伤喽，结果老师到场的时候小姑娘正坐在大壮身上，小白嫩拳头使着力气往大壮手上动。 边打还边囔囔：“赔我棒棒糖！” 对的，小赵曦嗜甜无比，每周就三根棒棒糖，今天开学第一天就被这个小胖子撞倒了。 因此赵曦愤怒，恶曦咆哮，一个小火箭就撞倒了大壮。 幼儿园老师赶忙上前拉开“施暴”的赵曦，小姑娘大腿还没人家胳膊粗，气势倒是足，大壮在幼儿园横行霸道三年最终甘拜下风。 赵曦一战成名！ 小班的王者，中班的奇迹，大班的神话！ 赵曦如愿在第一天收获“大姐”的称号，没毛病，电视剧里面打架最厉害的男人叫大哥，那么她就叫做大姐。 幼儿园之路柔顺无比，赵爸爸和赵妈妈偶尔下班后去幼儿园接赵曦，幼儿园的小伙伴从小班到大班见到赵曦都十分恭敬，每次都主动上前问候。 赵爸爸和赵妈妈一时间二丈摸不着头脑，莫不是现在小孩儿幼儿园关系都是如此的相亲相爱，彼此尊敬？可是她们看着汽车后座的女儿跷着小腿舔着棒棒糖的模样觉得不对。 直到赵曦上了小学，赵妈妈才恍然觉得，真的有哪里不对劲。 一年级开学没几天，赵曦就招惹上了三年级的学生，一年级的赵曦还和小豆芽菜一样，脱不了幼稚园的稚气之感，面目上也是温柔乖巧，整个一甜乎乎的小姑娘。 班主任瞧着也是心里甜丝丝，一年级刚入小学的学生都是家中的小魔王，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宠着要什么没有，又是稚气未脱，还带着幼稚园的不成熟。好不容易遇到这样一个课间乖乖巧巧坐在教室里面托着腮，不是看书就是……emm……发呆的小姑娘，班主任欢天喜地。 然后班主任跌碎了眼镜，当真眼镜被跌碎了。 这个穿着一年级校服短裙的小姑娘丝毫不顾及形象，一脚踹开了走廊上吵吵嚷嚷的三年级小男孩，班主任去的时候二人正在不顾年龄段，不顾性别的打架。 班主任不能下死手去拦，反倒是一拳中了脸，眼镜就这么碎了。 眯着眼，班主任这才忽觉看走了眼。 这哪里是一年级新生中的乖乖女，分别是斗殴打架三年的幼稚园打架冠军…… 赵妈妈人生第一次被叫家长了，喷着香水，从头到脚精致无比的赵妈妈走进办公室，看着老师戴上破碎的眼镜，一副沉稳年轻的模样，赵妈妈又看了看旁边乖乖站立的赵曦，那模样乖巧无比，丝毫没有心虚感。 赵妈妈不敢相信，她女儿居然打架！ “老师！赵曦她怎么了？”赵妈妈努力不生气，只是赵曦看她手里握紧了包包，每次赵妈妈和赵爸爸吵架的时候就会如此，赵曦不动声色的往后后退了几步。 班主任语重心长，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破碎的眼镜：“赵曦其实一直表现都不错，在班里也都乖巧听话，但是今天却和高年级的打架了。” 赵妈妈心神恍惚，不可思议：“赵曦她和高年级的打架了？” “中年级……”赵曦小声辩驳。 “你闭嘴，回去让你爸收拾你！” 赵曦又缩了回去。 “赵曦妈妈别生气。”班主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劝：“赵曦今天很勇敢。” 赵曦眼神一亮：“我打赢了！” 赵妈妈几乎忍不住扶额：“少说几句，越说我越气，老师，我能问问赵曦她为什么和那个高年级，不对，中年级打架吗？” 老师抿唇：“赵曦和一个三年级的男生打赌她能打过王明，王明就是今天和赵曦打架的三年级学生，已经被她们班班主任领回去了……” 赵妈妈的思维注重点不是赵曦为什么要赌，而是赵曦和哪个三年级的男生打嘴，赵妈妈扭头看了看不到自己腰侧的女儿：“你怎么还认识三年级的？” 赵曦一口白牙脆生生的道：“那你也认识，那是大壮，每年都给我送棒棒糖的大壮！” 赵妈妈瞬间脸黑了：“那个小崽子也在这个学校？” 眼看着话题越跑越偏，班主任及时打住：“现在已经到了放学时间了，校园也快关门了，有什么问题我们再电话联络吧，孩子还小又是女孩子，这么乖巧还是少打架一些比较好。” 赵妈妈连连应下：“应该的，应该的，赵曦下次不会了！老师你的眼镜我们赔吧，小孩子出手没轻没重的，眼镜都摔坏了。” 班主任心里鞠了一把泪，话不多说，她还得去配眼镜呢！ 回到家以后赵妈妈就开始严刑逼供，又施加以恶劣的惩处，以半个月不允许吃棒棒糖的惩罚，终于让赵曦开了口。 赵爸爸正在看着电脑上的股市图，这会儿看到妻子正在训诫女儿，瞧见女儿委屈的样子又是心疼，连忙上前护着，搂在怀里：“少说两句，没看到咱家宝贝儿委屈的模样吗？” 赵妈妈气急：“现在知道委屈了，白天和人家打架怎么就不知道委屈，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敢和高年级的约架？” 赵曦从爸爸怀中冒出了个头像，钻出洞的小地鼠一样小声辩驳：“是中年级。” 赵爸爸见机行事，再让妈妈发怒之前，立刻又把赵曦的脑袋给按回去了：“孩子没受伤就谢天谢地了，少骂一会儿，生气多了了眼角都有鱼尾纹了……” 赵妈妈一口气堵住差点没喘过来。 但是自此以后，赵某某就对赵曦严加看管，每天放学后抽出时间过来接赵曦，顺便瞧瞧赵曦在班上怎么样，赵曦现在的确改了性子，但打架要悄咪咪地打，上回那样大庭广众之下踹人家屁股太明显了。 于是，暗地里，赵曦靠着大壮给的信号，打遍了低年级所有能打的人，高年级她现在还不敢去挑衅，长得高的，甚至有两个赵曦这么高，但有朝一日她也一定是站在小学金字塔尖的女人！ 在有声有色打打闹闹中，赵曦上了三年级，一个同学上了三年级的时候，班上转来了一个转学生，唇红齿白，挺瘦的，个子也和赵曦差不多高。 赵曦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抽条，个子比上班里的大部分人来的都高，这让她骄傲，更是每天都留着家里的胖迪去溜圈，锻炼出了结实有力的小腿以及有些黝黑的皮肤。 转学生刚刚来的时候，介绍她叫单虞，赵锡没有听清楚以为是长条一样像蛇一样的鳝鱼，等到单虞落座，正好坐在赵曦前头，赵曦伸手指戳戳单虞的后背，语重心长地说：“你叫鳝鱼，你家里是不是还有别的弟弟妹妹叫鲫鱼？” 转学生唇红齿白，很是乖巧，但是对于这个问题她拒绝回答：“我没有弟弟妹妹，我叫单虞，但我不是鳝鱼……你知道单于么？” 几个鳝鱼下来赵曦晕头转向，实在搞不清楚。 晚上家庭饭桌上的例行谈话，赵爸爸温温柔柔的摸着赵曦的脑袋：“今天在学校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愉快的事情？” 赵曦皱了皱眉头：“我认识了一条鳝鱼？” 说罢用筷子夹起桌上的红烧鳝鱼：“就和这个一样，她说她叫鳝鱼，但又不是鳝鱼，还问我知不知道鳝鱼……” 赵曦晕晕绕绕，但是成功的也让饭桌上的赵爸爸和赵妈妈二丈摸不着头脑，赵曦班上新来个学生叫鳝鱼？ 但赵妈妈考虑还是多些，哪怕赵曦这几年表面表现的很不错，但是每次给她洗衣服的时候，那裤子磨损的不像话，但赵妈妈抓不住把把柄，一直沉闷不发，今日说道：“新同学来了就好好和人家相处，别动手打架，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赵曦继续扒饭，心里面想的却是单虞瘦巴巴的，比她还白，这模样她一只手就能把她给打趴下。 但是张妈妈的话不错，赵曦打算和这个新来的转学生成为好朋友，因为现在全班看向赵曦的目光都怀着敬畏（划掉），畏惧。 唯独单虞每次见到她都面带笑意，和个老好人一样。 赵曦体育课的时候跑到单虞身边：“你会打篮球么？” 单虞摇摇头：“不会。” 赵曦：“那真是太可惜了，书上都说女孩子喜欢会打篮球的男生呢……” 第41章 单虞眼神亮了亮，小声嘟囔：“我以后可以学……” 赵曦一边说话，一边和单虞跑步，体育老师就是变态，这么大的操场跑一圈，好累的。 赵曦有道：“你不会打篮球，那你会什么？会打游戏吗？会跆拳道？会功夫？会使用双节棍？” 单虞摇摇头：“我会游泳，喂鸡，吃麦芽糖……” 赵曦注意力不在喂鸡上面：“麦芽糖是什么糖？” “一种金黄色的筷子绕一绕，越绕越白，最后特别甜……” 赵曦在脑海中开始幻想，但始终没有想出来这糖到底是什么模样，最终在晚饭的时候都得向她妈提出：“妈妈，我想吃麦芽糖！” 赵妈妈筷子“啪”的一声放下：“吃什么麦芽糖，第二次长牙，别又长坏了一口牙！” 赵曦缩了回去，不敢再提，在她妈妈面前打架的惩罚只是扣半个月的糖，但她多吃一块糖就要扣一个月的糖… 第40章 番外（赵曦） 赵曦很快就和单虞混成了好朋友，二人在小学里面结伴同桌，六年期间见过对方五花八门的丑事，而双方家长更是早就认识，两家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还感慨这一切都是缘分。 单虞也为赵曦打了很多次掩护，例如替她隐瞒在学校打架的事情，而赵曦就负责给单虞当挡箭牌，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随着年级越来越高，单虞的个子也始终和赵曦同步，当然，二人在小学毕业生的身高中都是出类拔萃的。 喜欢单虞的姑娘也越来越多，自从三年级开始就有许多小姑娘会时不时搞搞偶遇，过来送个零食什么的，单虞那时候性子好，老老实实收下来了，还一句一句的说谢谢，惹的别的小姑娘面红耳赤。 赵曦就坐在一边，瞧着他这模样：“你知不知道别的小姑娘喜欢你再给你送东西？” “知道……”单虞把小盒装的德芙巧克力塞到赵曦桌肚里，赵曦乐得接受，糖果和巧克力一直都是她最喜欢的东西：“知道你还收？” 单虞摆摆手：“我看你喜欢吃。” 赵曦拒绝，刹那间心意放进了噼里啪啦的电子炮的声音，无数烟花在脑海中炸裂开来，唇边就像是吃到了最甜的棒棒糖一般。 赵曦捂住那一盒巧克力，这盒巧克力被她带回家中死死地封存起来，藏在最安全的地方。 从这以后但凡再有小姑娘和单虞表白送小礼物，赵曦就一胳膊揽上单虞的肩膀，吊儿郎当的说：“想追我老弟？先打过我再说！” 单虞抿唇表示无奈，但赵曦这一个骚操作下来，果然没有其他人敢再干扰单虞。 就是这样，二人脑电波不在一路的就上了六年级，单虞的话越来越少，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不明显，赵曦有时候要掏尽了脑子里所有的笑话，才能让单虞和她说几句话。 最明显的不同发生了，单虞有了他自己的朋友，一群男孩子，他们会经常相约一起去打篮球，球场上单虞篮球动作并不美观，投篮投的也并不准，赵曦多少次站在场边想进去和单虞说：“我来教你！” 但单虞总是跺跺脚自己一个人离开，赵曦也有了自己的朋友，一群女孩子，学习好极了，还会跳芭蕾，喜欢芭比娃娃变装游戏的女孩子。 人终究会渐渐走向自己的那个群体，就像她那种性子也会渐渐的屈服，而单虞也最终回归他的那一条线。 赵曦迷迷糊糊觉得自己好像开了窍，有一颗不知是什么的种子落在了自己的心湖上，生根，发芽，却在抽条的过程中被一道雷劈中，化为灰烬。 最终这片土地上什么都没有。 赵曦将这种乱七八糟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归根于吃饱了撑着，小学毕业照妈妈再也拦不住赵曦的吃糖欲望，赵曦在一个暑假里吃了一罐子的糖，最后腮帮子都嚼得僵硬了，她恍然觉得自己好像也并不喜欢这种童年非常喜欢的味道。 升入初中，赵曦再也没有幼儿园和小学时候的心境，她再也不想再开学初期就在年级中鹤立鸡群，打倒一大片什么的太羞耻了。 赵妈妈千防万防，还是没有抓住蛛丝马迹。 赵曦偶尔会想到单虞，小学毕业后，两家人就失去了联系，听说单家搬走了，虞海燕阿姨和单爸爸彻底决裂，单虞跟了妈妈走。 赵曦心里有些心疼，单虞乖乖巧巧的，似乎也在父母这段婚姻中遭受了什么不该遭受的东西。 初一生活多彩纷呈，也许是因为这样，她很快就不去想单虞了，但是还是在饭桌上听到赵妈妈和赵爸爸提及单家。 单虞爸爸娶了新的老婆，每个月都会给了单虞妈妈一大笔的赡养费，七个三八个四点，杂杂碎碎的话题让赵曦脑子喘不过气。 单虞到底过得怎么样了呢，赵曦有时候在梦里才会想象到。 单虞会去成为财学兼优的好学生，说不定也会在初中的时候加入学校的篮球队，因为他小学的时候就经常和别人一起打篮球，课间时间都贡献给了篮球。 又或许谈了个女朋友，单虞长的好看，清秀帅气。 如果说单虞非得要出什么毛病的话，那就是直到小学毕业单虞的身高还和她也差不多，现在的小姑娘最吃什么最萌身高差了。 单虞以后有千种模样，但最不可能的就是这种模样，他不该穿的单薄，在冬日里面打架斗殴…… 晚上在赵妈妈美容院里有事情不能来接赵曦，就让赵曦自己打出租回去，江市的夜晚风很大，吹刮在脸上像是带着一片一片的刀子，赵曦缩了缩脑袋，尽可能的把高领毛衣往上拨，直到遮住了鼻子和耳垂。 去校门的那一段路路灯不怎么亮，一闪一闪，但是天边月亮很亮，亮的看不见周围的星星。 赵曦快走，想要赶快去打出租车，可是越是往外越是冷，耳边一群人喧囔的声音传来，赵曦本想避开这段路，却在其中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混杂在众道男声里，分外的显耳…… “单虞！” 赵曦背着沉甸甸的书包，丝毫不顾毛衣都进了嘴。 人群中的男生明显愣了一瞬，看到她的那刻神色大变：“快走！” 赵曦没有走，那么多人围着单虞一个人，这样的场面很明显是在聚众斗殴，只不过敌人聚众，单虞独身一人斗殴，赵曦将书包飞快地扔到那群人那里，砸到了一个人，又是很快的牵起单虞的手腕：“跑！” 边跑便喊，毫不回头：“书包里面有五百块钱！多了没有了！” 之后那些人没有追过来，赵曦一直拉着单虞跑过了三条街道，直到走到灯火通明的广场才气喘吁吁的停下弯着腰大喘气。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赵曦看着自己手里还握着单虞的手腕，忽得将单虞的手腕松开，遮掩几分尴尬的寒暄：“鳝鱼你不行啊，一毕业没了姐照应就这么菜？” 单虞更瘦了，眼眶底下有两道，灰黑的阴影更衬的那双眼睛好看多情，赵曦躲闪，不去看他的眼睛。 单虞也有几分气喘，但是总归是比赵曦要好上许多，很快就平顺了呼吸：“好久不见，赵曦！” 单虞被单虞这么正式的问候下的心间一咯噔：“你这么说我突然有些害怕，你怎么这么正式？” 单虞笑而不答，只是那笑容中多了几分僵硬和阴婺。 二人寻了一个奶茶店坐下。 单虞点了单，随后陪赵曦落座：“你书包怎么办？当时怎么胆子那么大，直接往那里扔？” 赵曦打马球一般溜话题：“怕什么，我还正好不想写作业呢……对了，你上了初中怎么样了？” 单虞收敛了几分笑意，细长的手指上还带着死死伤痕：“其实你原来做的对，打架什么的确实挺爽的，还能发泄情绪……” “？”赵曦不解，追问：“你打架？” 单虞不可置否，反倒是笑笑：“一看你就是已经金盆洗手了，要不然也不会不知我江市四十八中年级大佬的名号！” 赵曦脑子一热，一股劲儿从心间涌出，像是打心底想要追平单虞一般死不承认：“谁说的，我这叫低调高调的打架太low了，约架就得低调的约！” 单虞笑笑，正好奶茶的单子报到他们的号的，单虞起身去拿奶茶。 赵曦拖着腮看着单虞的背影，一年多不见单虞似乎个子长高了，站起来估计比他还高一些，好像也更瘦了，觉也没睡好，整个人怂恹恹的，身上还多了些伤痕。 单虞转身过来，赵曦立刻收回目光：“你点的是青稞奶多！” 赵曦惊喜连连。 单虞点点头，将奶茶递给她：“全糖，包你满意！” 赵曦心跳又加快了…… 晚上回到家，赵曦晚饭都没有吃多少，就立刻回房了，从秘密的小柜子里面找出来，一密密封封的纸，纸盒子打开纸盒子，又是一套纸盒子，直到拆开了三个纸盒子，里面才出现了一盒巧克力。 这个巧克力早就过期了，但是赵曦一直没有扔，今日不知为何，也许可能因为遇到了单虞，赵曦心中一些莫名的想法涌出来了。 赵曦伸手摸摸巧克力，似乎只是摸摸，牙尖都是甜的。 …… 赵妈妈发现赵曦好像又有些不对劲了，每天回来都没精打采的，最主要的还是原来晚上用一碗饭，现在晚上要用两碗饭，睡前还突然开始喝牛奶，又抢过了胖迪主动去公园里遛狗。 赵妈妈眉头一皱，找赵爸爸说了说：“你家闺女最近不对劲！” 赵爸爸放下笔电，又摘了个近视眼镜，揉了揉眉头：“小公主最近怎么了？” 赵妈妈往脸上拍爽肤水：“最近吃的多，起的早，没事还去遛狗，本来上了下初中就不大喝牛奶，现在又开始喝了……” 赵爸爸听赵妈妈这么一说，摸摸脑袋：“这不是挺好的吗，健健康康？” 赵妈妈往脸上使了劲儿，脸瓣子拍得啪啪作响：“我觉得她吃多了……哪家养的小公主天天晚上吃两大海碗的饭，胖迪都比他吃得少！” 赵爸爸回忆起饭桌上赵曦一个劲往嘴里扒饭的模样，打了个寒战：“要不你明天去劝劝，少吃一些女孩子家家的，不都要保持身材吗？” 第二天晚上饭桌上，赵妈妈道：“小曦啊，你爸爸昨晚让我和你说一声，让你以后少吃些……” 赵爸爸喝汤的勺子险些都戳到了鼻子里。 赵曦停下吃饭的动作，有些疑惑的看一下她爸。 赵爸爸硬着头皮解释：“女孩子家的天天晚上吃两大碗，也不注意消化呀！” 赵曦用脚踢了踢旁边正在吃狗粮的胖迪：“我每天晚上都带着胖子一溜公园两公里，而且我最近没有长胖，倒是胖迪胖了一斤。” 赵爸爸被怼，赵妈妈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赵曦虽然吃的多，但是她十分注重身材的管理，她原来微微有些小肚子，现在的小肚子都消下去了，每日遛着胖迪在公园里面撒野跑，她的手臂肱二头肌分外明显，小腿肚子也有了肌肉感。 但赵曦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期待着再次能见到单虞，然而见到单虞最快的方法就是她也以年级大佬的方式出名。 赵曦又开始支配初中部了…… 第41章 番外完（赵曦） 赵曦又渐渐开始打出了名声，只是三年没去找单虞，又非常巧合的，幼儿园起就比赵曦高两级的大壮同学在赵曦刚刚上高一的时候刚上高三。 临近高考，大壮同学还有心思去给赵曦送棒棒糖，赵曦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并告知：“你好好学习，加油中考，我们不是一路人！我是当上海贼王的男人（划掉），女人！” 大壮同学悲愤交加，悲痛之余还记得给赵曦送来了年级中几个刺头的信息。 赵曦笑纳了。 所谓干一行就要进入那一行业的top！ 赵曦秉持着要等到自己最牛逼的时候再去见单虞，不料某次她的一个小弟找她撑场子，要撕的对面的人居然就是单虞。 两群人面面相觑，小弟不敢动，主要是两方面的老大见着对方都不敢动。 直到单虞背后窜出来一个人，大惊失色：“我靠！赵曦你牛批啊，混场子混到我们对头去了！” 赵曦撇了眼对面的赵明朗，对这个人她总是心里生不起好感，小学的时候就是他拉着单虞去打篮球，后来单虞就一天到晚和他们一起打篮球。 单虞扶额：“退了吧，都是自己人。” 第42章 赵曦被他那句自己人说的心里有些慌，但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自己人是自己人，但是谁是这片儿的老大？” 单虞挥手让后面的散了，很快就只剩赵明朗，单虞和赵曦了。 赵曦后退一步，眼神格外认真，手臂紧绷，试图压制：“干什么？二打一？” 单虞瞧了她一眼，道：“既然遇见了，就一起去唱歌……” 赵曦摸摸下巴跟上了。 事实证明，赵曦还是和单虞有了间隔。 这个性格不仅仅是简单的，男性女性的差别，虽然是她们俩虽然都在长个儿，但单虞就是比她长得快。 坐在ktv里里面灯红酒绿酒自然是没有的，这家ktv是单虞他舅开的，他舅不可能害自己亲外甥，一群初中生过来，自然没有酒喝。 赵明朗他们现在正在对吹着的是肥宅水，赵曦矜持的喝了一口，随即坐好，但是余光一直在看单虞。 越看嘴里的味道越酸，这算怎么回事呢？ …… 当天晚上回去，赵曦就在饭桌上提了一件大事儿：“我要换班级！” 赵妈妈给她盛了一碗饭，死死的把饭往下压：“饭压死了，门卡死了，没门！” 赵曦：所以这有什么关系？ 赵爸爸救场：“好好的为什么想转？” 赵曦义正言辞：“班级太乱，影响我学习！” 赵妈妈考虑了赵曦的成绩单，有几分道理。 第二天赵曦直接在赵妈妈的陪伴下搬去了单虞他们班。 赵曦：爽！ …… 可是就算是成功的搬到了单虞他们班级，她见到单虞的时间也不多，高一整整一年，单虞课间不是睡觉就是出去打篮球，晚自习大部分都是直接翘课。 班主任不会多说，像单虞这种孩子和赵曦一样，家里都有些背景，能不招惹就不招，明哲保身。 赵曦离得和单虞更近了，却恍惚隔得更远了。 自打小学时候就在心间播撒的种子，就这样悄咪咪的生根发芽，可是现在赵曦自己却不给她施肥，搬到了新秀，是赵曦不再惹事，和单虞比，倒是认真几分。上课听讲，为人又大气，而且很快就被老师选为了班长。 成绩就不知不觉有所进步了，赵妈妈看着赵曦成绩微微有些进步，心里很高兴，对这个换班级的决定感到很明智。 但是这似乎还不够，赵曦怎么这么偏科呢？ 赵曦在学校学习的精疲力竭，回到家的时候，赵曦妈妈兴高采烈地把她拉到房间里。 赵曦不知所以，抬头看见，在她的位子上正端坐着一个身穿同款校服的男生男声，面色白净，睫毛微卷，不说话的时候好像的漫画里的美少年。 赵曦微微后退，赶紧把她妈妈拉出来：“妈？里面咋回事？” 男生！还是帅男生！ 赵妈妈摸摸赵曦的手语重心长：“这是给你请的家教！” “那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他穿着可是咱们一中的校服！”赵曦惊讶。 “妈都给你打听好了，沈默就是家里穷，要不然也不会在高三这种紧急时刻还出来挣钱的，你老老实实和人家学！可别欺负人家！” 赵妈妈义正言辞。 赵曦：里面那个给她妈配送了什么洗脑包嘛？洗得这么干脆利落？ 赵曦颇有几分尴尬的进门，她妈还在外头给她比了个赞。 赵曦：…… …… 事实证明沈默的确了不起，对高一的知识点吃的十分透彻，出的题都刚刚卡在了赵曦的难点上。 暖色灯光下，赵曦咬牙：“不会……” 沈默：“那我再讲一边………” 放下纸笔，最后一个公式也已经出来了，沈默再问：“现在会了吗？” 赵曦接过草稿纸自己演算一遍，却又是在同一个地方卡住了，赵曦有些不好意思，又有几分气急败坏，人家刚刚说题说的那么细致，再做一遍却还不会，简直是猪脑子。 沈默却接过自动笔，画了一条辅助线：“那再说一遍，我们不急……” …… 第二天赵曦带着浓厚的黑眼圈进入教室。 她昨天晚上都没有睡好，梦里都是被人支配着，做辅助线做题，那人凶凶的骂她还好，可那人语气温柔的很，让人无法反驳，不管使什么力气最终都打在棉花上，出不了劲儿。 赵曦身心俱疲。 今日唯一不同的是来了一个转校生，新来的转校生，白白嫩嫩的，只是衣着打扮，有些土气厚重的刘海还架着一副很土的近况，这位同学一进班上班里面就喧嚣而已。 而赵曦趴在桌子上补觉，教室里还有一股早餐的味道。 日子好像平平稳稳的过去了，她也不再想着什么打架，倒是每天晚上的精力都被那个叫沈默的补课老师占了去。 那人不管她题目做的都差，都不会骂她，甚至还会夸她进步，赵曦这样的厚脸皮都遭受不住。 被沈默夸奖夸的她好尴尬。 …… 一时没注意，赵曦发现单虞和新来的转校生有猫腻。 两个人相处的时候，身边所以绕着一股外人融合不进去的氛围，这个氛围不但把她挡在了外面，同样把其他人挡在了外面。 赵明朗不止一次和她吐槽过，单虞现在都不怎么出去打篮球了，整天不是逛奶茶店就是去教室拿着本书发呆。 赵曦细致观察，这一切都和那个转校生有关系。 这本来是和赵曦没有什么关系的，但是问题来了，她晚上都会被什么布置做题，可是那题总是在挑战她的智商，而小学霸来的第一次月考就考了年级第一。 牛逼那成绩，而且卫讷瞧上去居然也温温糯糯的，典型的江南水乡妹子。 赵曦抽着试卷，大摇大摆的去问题。 小学霸说话声音也软软的，就算是像赵曦这种整天打打杀杀的大姐大，也不由得对她心生好感，这妹子太可了！ 太可爱了！ 不管赵曦为什么问题，卫讷都努力给出答案，温柔解题的模样让赵曦心中浮现了另外一个人。沈默也是如此，校服穿的季节整整，头发干爽利落，那张脸也是亲清冷至极。 “啪！”的一声。 赵曦晃神。 一杯奶茶落在卫讷桌上，赵曦挑眉看着单虞岂料单虞丝毫不看她，对着赵曦道：“给你买的！快喝！” …… 可是一天天的过去了，单虞的变化越来越大，赵曦最终也没有多少时间看着外面这纷纷扰扰每日发生的点点滴滴，等到赵曦上了高二，沈默高考也结束了。 赵曦一直想知道他考得怎么样，但是他没有什么的联系方式，高考完后的什么仿佛人间蒸发了…… 赵曦恍恍惚惚，好像每天晚上缺了这个人给自己出题目，她晚上都睡不好一样，活生生的差了什么劲儿。一年好几天赵曦都无精打采地找爸爸，率先在饭桌上发现了，敲了敲桌子问道：“最近爸爸做的饭不好吃吗？看你这几天都没有什么胃口……” 赵曦机械一般的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说实话她现在食不知味：“没有，爸爸做的菜超级香！” 赵爸爸更担心了：“这样你怎么不多吃点？” 赵曦自从晚上开始熬夜学习以后，赵爸爸就想进房子给她补一补，晚餐更是异常丰盛。但赵曦好像吃不下什么，每次吃上几口就回了房间学习。 宝贝女儿热衷学习，赵爸爸也不能打击她的进取心，可是长久以往赵爸爸不仅有些泄气了，好像自从换了他做饭以后，赵曦就吃的少些了。 赵妈妈乐得不下厨：“谁说你做饭难吃，比我手艺还好些！” 赵爸爸狐疑：“真的？” 赵妈妈夹藏私货，喝着浓汤道：“要是明天有到水果沙拉就好了，这天气热了，估计小曦想吃些凉拌菜冷食……” 赵爸爸拿小本本记下了：“安排！明天就安排！” 赵妈妈笑得心满意足…… 一直等到高二开学，赵曦也没有等到沈默的消息，单虞和卫讷之间好似出现什么问题，二人若即若离。 赵曦无精打采，直到班上有个同学突然敲了下桌子：“班长！外面有人找你！” 赵曦没什么好气的回道：“来啦！” 一转头，窗外穿着校服的沈默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赵曦飞快的跑了出去，可是出现了以后却有几个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沈默先笑着揉揉她的头：“回去给你带的……” 赵曦捧着一罐子东西，左看右看没看出门道来。 沈默也不告诉她，上课铃声响了，沈默道：“我就在高复三班，有问题可以来找我！” 说罢看了眼赵曦，转身消失在拐角。 …… 回到班级的赵曦嘴角笑得像开了瓢，这节课是体育课，卫讷准备和她一起，看到桌子上的透明罐子倒是惊讶了：“这是麦芽糖？” 赵曦回神：“小讷讷你认识？” 卫讷点点头：“麦芽糖，要绕着吃的那种，越绕到后面越白越硬，但是也越甜。” 赵曦回神：“这话怎么这么熟悉？不管啦！我有麦芽糖啦！” …… 晚上回去赵曦神清气爽，饭又多用了一碗，赵爸爸心情舒畅。 赵曦吃完饭很快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将那曾经封印起来的巧克力刨出来，又将这罐麦芽糖放了进去。 透明罐子不算大，赵曦想吃但是还是忍住了。 总有一天，这糖她要和沈默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