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传奇》 第一章 难道有猫腻 1、如地狱恶鬼般 楚国北境,野狼沟山谷。 乌云散尽,已经整整下了一夜的大雪终于停了,丝丝缕缕的阳光照耀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显得格外刺眼。 一整夜的大雪,好像要把这长达一十三里的野狼沟填满一样,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寂静的好像从来没有过昨天那一场惨烈的厮杀。 盘旋在空中的秃鹰终究还是闻到了血腥味,落在山谷里一跳一跳的四处寻觅着,终于从厚厚的雪里刨出了一具尸体,啄食起来。 突然,一只满是血污的手从积雪中伸了出来,如同地狱中的恶鬼要逃离出来一般,紧接着是一个蓬头垢面,满是血污的脑袋露了出来,恶狠狠的大口大口喘着气,惊得满嘴是血的秃鹫扑棱棱的飞了起来。 一个披散着头发,身上铠甲破烂不堪,满身血污的年轻将领,终于从大雪下的尸堆中爬了出来,用尽力气挣扎着站了起来,强忍着眩晕看着白茫茫、空荡荡的山谷,好半天才辨别出了方向,拖着随时都会倒下去的虚弱身体,深一脚浅一脚,艰难的向山谷南面走去,渐渐的消失在了山谷尽头。 白茫茫、空荡荡的野狼沟山谷里,只有那根只剩下一角旗帜的旗杆,斜斜的杵在角落里。 2、见见世面 十年后,冯相府。 天还没亮,冯勇就穿戴整齐的跑进身为宰相的父亲冯牧归的房间,说道:“爹!时辰差不多了,该走了!” “嗯?”冯牧归正在整理朝服,转过头看了一眼已经穿戴整齐的儿子冯勇,好奇的问道:“朝服都穿上了,怎么?你这是。。。也要去上朝吗?” 冯勇站在冯牧归身后,笑嘻嘻的说道:“是啊爹!陛下都给我封官儿这么久了,我还一次都没上过朝呢,我也不能白拿陛下给的俸禄不是?” “呵!”冯牧归继续整理着朝服,说道:“你不过就是个小小的云骑尉,一个闲散官职而已,就算陛下破格给了你个六品的衔,你也没资格上朝。”冯牧归又回头白了儿子一眼后,继续整理着自己的朝服,说道:“行了,大清早的别胡闹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哎呀爹!”冯勇走近两步,拉着冯牧归袖子央求道:“我朝服都已经穿戴好了,您就带我去上一次朝呗,就当是让我见见世面也好啊!” “啧!成什么样子?”冯牧归侧头瞪了一眼冯勇,训斥了一句,想了想,觉得带他上殿去见见世面也好,便说道:“带你上殿也行,但是,你只能站在最后面乖乖的听着,不得出声,知道吗?” “行!”冯勇听冯牧归这么一说,赶紧答应,并且保证道:“您就放心吧爹,我就是好奇,想去见见世面而已!嘿嘿!” “嗯。”冯牧归点了点头,转身看了看冯勇的穿戴,给冯勇整理了一下朝服的领子,这才说道:“走吧!”说完,率先一步向外走去。 “好嘞!”冯勇满脸笑容的跟了上去。 3、明州剿匪 皇宫大殿。 皇帝转过屏风,走上高台,威严的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太监总管赵成立侍在一边。 “吾皇万岁万万岁!”众朝臣跪倒山呼。 皇帝说道:“嗯,众位爱卿都起来吧!” “谢陛下!”众朝臣齐声谢过皇帝后,都起身站了起来。 皇帝扬了扬手里的折子,说道:“朕昨日又接到了明州刺史向朕请求发兵剿匪的折子。”将折子扔在面前的龙书案上,看向荡寇将军徐联生,问道:“徐将军,明州的水匪一直都是你荡寇军在负责清缴,这来来回回的,都有七八年了吧?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将这伙水匪剿除干净啊?你这个荡寇将军,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说法啊?” “额。。。”荡寇将军徐联生出班施礼奏道:“回陛下!明州这伙儿水匪人数众多,又十分狡猾,且一直藏身在河溪山野之间,那里的地形非常复杂,而且,这些水匪为了躲避荡寇大军的围捕,还在外围设立了多个暗哨。臣派去剿匪的荡寇军想要找到他们本就已经十分困难,何况大军还没到,水匪头子们便已经收到了暗哨传递的消息,再加上臣也不能总是让荡寇军驻扎在那里,这才屡屡。。。无功而返,请陛下见谅。” “嗯。。。”皇帝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哼!本宫看你分明就是在找借口!”太子转身对徐联生说完,又回身看向皇帝说道:“父皇!儿臣觉得这徐联生就是在巧言推脱罪责!明州的水匪不过区区万人而已,就算是再怎么狡猾,躲藏的再怎么隐蔽,也不可能这么多年来都能躲过荡寇大军的围捕?依儿臣看,这根本就是徐联生的推脱之词!请父皇撤了徐联生的荡寇将军之职,另择贤能!” 徐联生面带委屈的说道:“哎哟!我的太子太子殿下呀!您这么说,可就真是冤枉臣了呀!太子殿下您没带兵打过仗,您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玄机啊!明州那边如今可不光是原来的那些水匪知晓那里的地形好藏身,这几年,其它的一些小股流寇也都知道了那里,为了躲避荡寇军的围捕,他们也都躲进了那里,这些水匪啊、流寇啊什么的大大小小的势力又都合并在了一起,人数众多,眼线那更是。。。多如牛毛啊!去年臣派去的大军还没进入明州地界呢,他们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这里面。。。情况复杂的很呐!哪里像太子殿下您想的那般容易啊?” 太子回身面对徐联生,怒声呵斥道:“借口!都是借口!你每年派去明州三四万的荡寇军,光是军饷和粮草也花费了不少吧?难道你手底下的那些将士,连区区水匪流寇的小伎俩都破解不了吗?每次都拿这些当借口,怎么?难道就因为他们藏的深就不剿匪了吗?难道朝廷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任由那些水匪流寇占山为王不成?哼!” 徐联生继续面带为难之色的说道:“太子殿下。。。说的是,臣。。。不敢反驳太子殿下,要不这一次,太子殿下您。。。亲自带兵去一趟明州?” 太子听出徐联生的意思,动了真火,用手指着徐联生说道:“你。。。你竟然敢跟本宫这么说话?本宫身为太子,国之储君,本宫要是亲自带兵去剿匪了,朝廷还要你这个荡寇将军干什么?啊?没用的东西!” 徐联生继续说道:“这话。。。也不是这么说,太子殿下您要是能。。。亲自带兵。。。剿除了匪患的话。。。”徐联生心虚的看了太子一眼,越来越小声的说道:“这不更能证明太子殿下。。。不是在。。。纸上谈兵吗?” “你。。。”太子被徐联生噎得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皇帝白了太子一眼,暗自叹了口气。 站在最后面的冯勇突然出班奏道:“启禀陛下!剿除明州水匪一事,臣愿领兵前往!” 徐联生回头看了一眼冯勇,见是云骑尉的朝服,眼珠转了转,没说话。 “啧!”冯牧归一听是冯勇的声音,心下一沉,皱了皱眉头,心里多少有些烦躁,没想到冯勇是冲着明州水匪这件事情而来,但现在冯勇人已经在这大殿之上开了口,冯牧归也不好再当着皇帝的面说什么。 “嗯?”皇帝正听太子和徐联生吵得心烦,见有人出班奏请,眯着眼睛看向最远处的那人,好一会儿才看清是冯勇,不由得看了一眼冯牧归,见冯牧归没动,皇帝心道:冯勇没资格上朝,肯定是被冯相带上殿来的,难道这是冯相的意思吗?想到这里,皇帝便开口问道:“云骑尉。。。虽是武官,却是闲职,冯勇,你确定想要领兵。。。前去明州剿匪吗?” 冯勇施礼大声说道:“回陛下!臣虽然是闲职不假,但好歹也是武官,臣既食君之禄,理应分君之忧,所以臣愿意领兵前往明州剿匪!” “嗯。。。”皇帝想了想,又问道:“既如此,那你准备。。。带多少兵马前去啊?” 冯勇胸有成竹的说道:“臣已经研究过明州水匪的大致情况,只需要五千轻骑即可!” “胡说八道!”徐联生一听冯勇这么说,转身面对冯勇说道:“本将军每年动用三四万的精兵都拿之不下,你一个区区的云骑尉,还只带五千轻骑前往,如何能够剿匪啊?本将军看你分明就是在哗众取宠!”又转头对陛下施礼说道:“陛下!臣参云骑尉冯勇在这大殿之上口出狂言,哗众取宠,请陛下严惩!” 冯勇说道:“徐将军自己没本事剿除明州的那些贼寇,也不让别人去剿匪吗?徐将军这么急着参下官,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不成?” “呵!”太子一听,得意的乐了一声,等着看戏。 徐联生一愣,转身对冯勇说道:“你这黄口小儿,简直信口雌黄!本将军参你自有参你的道理!明州的水匪流寇全都藏于河溪山野之间,你一不用步卒,二不带水军,却选用五千轻骑,要如何剿匪啊?”徐联生又转向皇帝施礼说道:“陛下!臣觉得云骑尉冯勇根本就不懂用兵之道,若是真让他带领五千轻骑前去剿匪,不光会毫无建树不说,还会白白断送了这五千将士的性命!陛下千万不可相信冯勇的鬼话,绝不可派冯勇前去剿匪!” 冯勇不再理会徐联生,对皇帝施礼大声说道:“陛下!臣愿立军令状!五千轻骑,一个月内剿除明州贼寇!若臣不能剿除明州的贼寇,臣愿受军法处置!” “你竟然还敢。。。”徐联生回头刚要继续和冯勇争辩,却突然灵光一闪,眼珠一转,将要说出口的话生生憋了回去,静等皇帝裁决。 皇帝见徐联生不再说话,又看了看冯牧归,见冯牧归依旧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看向冯勇说道:“冯勇,你要知道,朝堂之上无戏言!朕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要带兵前往明州剿匪吗?” 冯勇施礼说道:“回陛下!臣确定!请陛下准臣领兵前往明州剿匪!但臣有一个请求!” 皇帝疑惑问道:“什么请求?说来听听。” 冯勇施礼大声说道:“臣的请求就是不用荡寇军的一兵一卒,请陛下准许!” 冯勇的话一出口,皇帝微微皱眉,朝臣们也都互相看了看。 “你。。。哼!”徐联生明白冯勇的意思,却不相信他能剿匪成功,而且心里也有了盘算,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看了冯勇一眼,退回自己的位置。 “嗯。。。”皇帝想了想,冯勇从小几乎是长在宫里,跟着六皇子身后学文习武,倒不像其他世家公子那般不学无术,既然冯勇敢当堂立军令状,应该还是有把握的,便说道:“既然如此,那好!朕准了!今日你便可持朕的手令,前去护城军中点齐所需兵将,出发剿匪!” “臣领旨!”冯勇施礼后,继续说道:“陛下!兵贵神速,请陛下容臣这就去调兵!” “嗯,好!”皇帝给站在身边的太监总管赵成使了个眼色。 赵成走下了高台,将一块皇帝的手令交于冯勇手中。 “多谢陛下!臣告退!”冯勇施礼后便退出了大殿,兴冲冲的跑回家去取铠甲和兵器。 太子得意的看了一眼徐联生,暗自轻笑。 第二章 结善缘 4、多一箱酬劳 宜州,凤鸣山,褚宅。 青衣小童清风来到小姐褚新月的房门外,对着房内正在弹琴的褚新月禀报道:“小姐,刺史付国章来了,还带着六个很大的箱子,说是想要见您一面。” 屋里的褚新月并未停下抚琴,这首凤求凰热烈奔放又深挚缠绵,让人感叹男女之情的美妙。琴声未停,褚新月在屋内说道:“京都那边有消息了,付国章这是来送酬劳的,还是让朱管家去接待,朱管家知道怎么应付。” 小童清风施礼道:“是!” 褚新月又说道:“还有,付国章走的时候你送他下山,先不要回来,留在山脚下的草屋等着,这两天还会有贵客前来,不要怠慢了,将贵客引至落凤亭,再来通知我。” “知道了,小姐!”小童清风施礼应下,转身去找朱管家。 宜州刺史付国章已经等在前厅。 “大人请用茶!”有丫鬟送来茶水后便施礼退下了。 付国章一身便服,刚要端起茶杯喝茶,就见管家朱十一进得厅来,赶紧起身,完全看不出来刺史大人的架子,笑容满面的起身寒暄道:“哎呀朱管家,多日不见,可真是想煞本官了呀!哈哈哈!” 朱十一其貌不扬,四十出头,一身灰衣,本来跟着褚老家主身边,褚老家主死后,便被安排做了管家。朱十一回礼道:“付大人前来,朱某未曾远迎,怠慢了大人,失礼失礼!大人快请坐!” 付国章笑道:“哈哈哈!无妨!本官也是刚到而已!”说着便坐了下来。 见付国章坐定后,朱十一也坐了下来,问道:“不知大人您这次来是。。。所谓何事啊?” 付国章笑着说道:“哦,是这样,京都那边已经传来确切消息了,说是陛下对本官这几年的政绩非常的满意,而且,已经派宁王殿下亲自前来宜州宣旨以示对本官的嘉奖了。宁王殿下就快要到了,本官带着这些箱子来呢,就是为了履行当初与褚小姐之间的约定。不知,朱管家可否请褚小姐出来见上一面,也好让本官当面感谢褚小姐一番呐?” 朱十一轻笑着点了点头,淡定的说道:“哦,原来是这样。”想了想,继续说道:“大人您是知道的,我家小姐虽然应了大人您的事,但我家小姐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姑娘,不愿抛头露面。朱某觉得。。。还是。。。不见了吧?还请付大人不要怪罪啊!” “啊,啊!哈哈哈!无妨无妨!褚小姐是姑娘家,且向来如此,倒是本官思虑不周,本官唐突了!”付国章虽然被拒绝,但也没说什么。又对着门外站着的十几个家仆说道:“把东西抬进来吧!” “嗯?”朱十一进门时只扫了一眼付国章带来的大箱子,没仔细看,如今仔细一看,便觉察出其中的不对劲,转过头来看着付国章,指着六口箱子问道:“付大人,您这是。。。何意啊?这些好似与我家小姐之前的约定。。。不符吧?好像多出来不少啊!” 付国章见朱十一看出来了,也不隐瞒,笑道:“哈哈哈!朱管家可真不愧是褚小姐信重之人呐,果然好眼力!”又指着几口大箱子继续说道:“本官之前与褚小姐约定的确是五十万两白银,那五个箱子里装的都是一万两黄金,折合白银刚好五十万两。这另外一箱里装的是些珍珠、血珊瑚之类的海中之物,都是咱们宜州的特产,不值什么钱,权当是本官感激褚小姐这几年来的相助之情,还请褚小姐和朱管家不要嫌弃才是啊!啊?哈哈哈!” 朱十一明白付国章的意思,一箱珠宝结个善缘而已,想了想也没推辞,抱拳笑着说道:“付大人太客气了!既然付大人有心赏赐,那朱某就斗胆替我家小姐收下了,多谢付大人!” 付国章见朱十一如此说,心里最后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很是高兴,朱管家收下了就代表褚小姐收下了,如此一来,日后若是再有什么麻烦或者自己解决不了之事,便还有登门求教的机会,于是笑道:“诶?朱管家不必客气,区区薄礼而已,收下便是,收下便是!” “付大人,我家小姐也准备了一封信给您。”朱十一将怀里的信拿出来递给了付国章,这是褚新月前几日就交给朱十一的,就等着付国章前来。朱十一继续说道:“诸如瑞安港口日后的经营之类的事情,我家小姐已经全都写在里面了,大人回去后慢慢看,照着做就好。” 付国章也在等这个,赶紧接在手里,笑着说道:“好好好!付某定当仔细研读,也请朱管家一定要替本官转达对褚小姐的谢意啊!”付国章将厚厚的信封揣进怀里,算是彻底完成了与褚新月的约定。 朱十一笑着说道:“付大人客气,朱某定当转达。” “好好好。”付国章的事情彻底办完,抬头看看时辰也不早了,还需赶紧回府衙去准备迎接宁王,便起身抱拳说道:“额。。。这时辰也不早了,本官还有些许俗务要处理,那本官就先告辞了!” 朱十一也跟着起身回礼道:“好,朱某也要去小姐那里转达付大人的美意,就不亲自送大人了!”又对身后的小童说道:“清风,你替我送付大人下山!”说完,又再次付国章抱拳施礼说道:“付大人慢走!” “大人请!”小童转身上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带着付国章下山去了。 “好好好,告辞,告辞。”付国章再次抱拳,跟着小童子清风向外走去。 朱十一见付国章已走,看了一眼面前的六个大箱子,转身走向后宅。 5、等贵客来 凤鸣山脚下。 小童清风将付国章送到山脚下,施礼道:“大人慢走!” “啊,好。”付国章微微一欠身,转身带着随从走向不远处的马车。 清风目送付国章远去后,这才走进了一边的草屋。 6、善缘 凤鸣山,褚宅。 朱十一来到褚小姐的门口,躬身施礼说道:“小姐,付大人送来的酬金,比之前跟您约定好的多了一箱子珍珠珊瑚之类的东西,作为酬谢之礼,我替小姐收下了。” 褚新月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道:“付国章自己也捞了不少好处,送这点儿谢礼过来也不过是想结个善缘,留待后用罢了,收就收了吧。” 朱十一说道:“是。” 褚新月又问道:“公子安排在后山的人手,都走了吗?” 朱十一答道:“都已经按照公子的吩咐,各自上路了。” 褚新月说道:“好,我知道了。”顿了顿,又说道:“把付国章送来的东西都换成金子,送去第一山庄那边吧,隐蔽一些,别被人看见了。” “是,小姐!”朱十一施礼离开。 第三章 有喜有惊 7、有喜有惊 瑞安府衙。 宜州刺史付国章刚刚迈步进了府衙的门,便看见了宁王正好转身看向自己,赶紧换上一副笑脸,连连作揖道:“臣刚一回来就听人禀报说宁王殿下到了!臣适才在港口处理些许的事情,不知殿下前来,未曾远迎,还请宁王殿下恕罪恕罪啊!” “哈哈哈!付大人不必客气,本王也是刚到而已。”宁王自然不相信他不知道自己前来,但还是很爽快的原谅了付国章的小小过错,一笑了之,主要还是多年前这付国章就表示过站在自己这边,因为这种小事就怪罪付国章没有必要。 付国章施礼道:“多谢殿下大度!” 宁王继续说道:“付大人这几年的政绩是越来越突出,父皇都对付大人赏识有佳,谁还会不知道付大人是大忙人啊?付大人如今可是我大楚国的肱骨之臣啊,本王还有事情要求着付大人呢!” 付国章赶紧再次施礼,谦卑的说道:“哎哟哟!殿下言重了!臣能得陛下赏识,还不都是仰仗着殿下您在朝堂上替臣美言吗?殿下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臣去办就是,臣无有不从!” “哈哈哈!”宁王见付国章识趣,转身从身后的护卫段铭捧着的托盘中拿过圣旨,说道:“好了,都是自己人,这些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咱们先说正事。本王此次前来这第一件事,就是代替父皇来给付大人颁发嘉奖令,付大人,接旨吧!” “臣宜州刺史付国章接旨!”付国章赶紧跪下接旨。 “嗯。”见付国章跪好后,宁王点了点头,打开圣旨大声宣读道:“楚国皇帝诏曰:兹有宜州刺史付国章,上任五年来政绩卓然,宜州之地一年强似一年,付国章当为我大楚国地方官员之楷模,朕心甚慰!故,朕破例赐付国章正一品刺史衔,授瑞安伯爵位,望你再接再励,不负皇恩!宜州路远,朕特许付国章接旨后不必进京谢恩。钦此!” 付国章虽然早就知道了,但依旧大喜,大礼叩拜,高声说道:“臣付国章,谢陛下隆恩!臣定当尽心竭力,为陛下和宜州的百姓鞠躬尽瘁,不负陛下厚望!” “呵!”宁王一笑,将圣旨放到了付国章的手里,拍了拍还跪在地上激动万分的付国章肩膀,说道:“好了付大人,圣旨宣读完了,你可以起来了。” “哦哦,好,谢殿下!”付国章站起身,来回的抚摸着手中的圣旨,激动万分。心道:这可是一等玉轴圣旨啊!多少官员一辈子见都没见过。陛下用这一等圣旨下旨嘉奖,这可是我付家莫大的荣耀啊,一定得供起来才是!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付国章有一天竟也能受到陛下如此重视,看来当初上任之时选择求助祁公子,还真是英明之举啊!只不过花了区区五十万两白银而已,竟然占了这么大的便宜! 宁王倒也不急,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激动万分的付国章,心里也在嘀咕道:这玉轴圣旨是何等分量?除了本王封为亲王时,父皇曾用过一次这玉轴圣旨外,平时给本王这个亲王下旨,用的也只不过是二品的黑牛角轴圣旨,可见父皇心里确实器重这个付国章。这正一品的虚衔也就罢了,父皇竟还赐了付国章瑞安伯爵位,更要本王这个亲王亲自前来传旨嘉奖,这么大的荣宠,岂是一般官员能够得到的?这付国章多年前就投靠到了本王门下,凭他那点儿斤两,怎么可能得父皇如此器重?他的背后必有高人指点! 付国章缓过神来,抱拳施礼道:“哎哟哟!臣一时高兴,忘乎所以,怠慢了殿下,殿下快请入内!”又赶紧吩咐下人道:“来人!快上茶!上最好的茶!” 宁王笑道:“呵!付大人请!” 付国章说道:“殿下请!” 两人转身要向府衙堂内走去。 “嗖!”“叮”!一声铁器相撞的声音打断了正要进府衙的两人,两人同时回头看来。 “殿下小心!”宁王的贴身护卫段铭一剑挡下暗器,闪身护在宁王身前,看向暗器来处,果然房顶上有个蒙面之人,段铭又朝门口大声喊道:“来人!有刺客!” 瑞安府衙门外的宁王护卫听见段铭呼喝,迅速冲了进来,两名护卫头领顺着段铭的眼神也看到了刺客,飞身上房,十名弓箭手搭弓射箭瞄准,其他的护卫也冲了进来,见两名护卫头领正在与之交手,便看向段铭,段铭挥手示意,护卫们便迅速分兵绕后包围,防止刺客逃跑。 付国章本就是胆小之人,虽然平时装的像模像样,但在这关键时刻就会露出本相来。尤其是付国章想到了宁王乃是亲王,皇帝面前的红人,意气风发,与太子的地位也不遑多让,这要是在自己的地盘出了什么事,自己就是再有政绩,脑袋也得搬家。见衙役们也跟着冲了进来,付国章赶紧对衙役喊道:“快!快将刺客拿下!” “是,大人!”衙役们手忙脚乱的去找梯子,准备上房去帮忙。 宁王看了一眼身边慌张的付国章,心里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付国章的背后绝对是有高人指点,凭他这遇事慌张的样子便可见一斑。 两名护卫头领在房顶与刺客缠斗在一起,刺客很快就扛不住两人的夹击,转身施展轻功想逃,还未待那两个护卫头领追击,段铭眼疾手快,将长剑钉在地上,一闪身,抢过最近的弓箭手手中的弓箭,撘弓瞄准一箭射出,已经腾空的刺客应声中箭,失去平衡的刺客重重的摔到了房顶,滚落下来。 段铭抽出钉在地上的长剑,飞身上前,一脚将还未落地的刺客踹得倒飞,重重的撞到了府衙墙上,刺客吐出一大口鲜血后还未来得及起身,段铭已经飞身跟进,长剑横在了刺客的颈项之上。 段铭问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哼!”刺客狠狠地看了一眼段铭,心一横,咬破口中藏着的毒药,再次吐出一口鲜血,瞬间断了气。 段铭以手指触摸刺客脖子上的脖颈儿,走回来对宁王说道:“殿下,刺客服毒死了!” “嗯。”宁王平静的应了一声。 “哎呀!”付国章轻拍胸脯,稍定心神,赶紧对傻愣愣的衙役们说道:“快!快过去看看刺客身上有没有什么令牌、信物之类的东西,再去查查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胆子,竟敢行刺宁王殿下!” 宁王心下早已了然,制止道:“不用查了!除了那位,还有谁会对本王下手?” “额。。。”付国章想了想,也知道了宁王说的是谁。 宁王对段铭说道:“段铭,收了吧。” “是!”段铭收剑入鞘,对衙役说道:“你们几个,将刺客的尸体抬出去埋了!” 几个府衙衙役跑过来,将刺客尸体抬了出去。 宁王不当回事儿,不代表他付国章就没事儿了,付国章赶紧跪地请饶,战战兢兢的说道:“殿下!是臣失职,让殿下受惊了,请殿下责罚!” 宁王知道与付国章无关,既然自身无事,迁怒于他对自己也并无半点好处,况且自己要问的事才是正经,于是说道:“起来吧,这事儿与你无关,本王不怪你!” “多谢殿下大度!多谢殿下!”付国章见宁王并未怪罪,心中庆幸,擦擦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 “付大人,本王这第二件事嘛。。。”宁王轻笑着问出自己要问的事。 第四章 凤鸣山背后的人 8、该启程了 凤鸣山,褚宅。 褚新月轻轻敲了敲祁公子的房门,便推门走了进来。 正在噩梦中的祁公子,呼的一下起身坐了起来,额头上全是冷汗,惊魂未定的看向走过来的褚新月,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梦中再现那地狱般惨烈的场景,如同再次亲身经历一般,那些一个接着一个被敌人的屠刀杀戮的将士,那血肉横飞的画面,让即使心智坚定的祁公子也心惊肉跳。 褚新月心疼的看着义兄祁英,问道:“哥,又做噩梦了?” “嗯?”祁公子还是有点懵,没听清褚新月说什么。 褚新月见祁公子如此,拿过湿毛巾替祁公子擦掉头上的冷汗,见祁公子神情稳定了些,又将一旁的两张人皮面具递了过来。这是褚新月多年前托关系,辗转十几手在晋国黑市重金制作的人皮面具,戴上后如同换了人一般,根本看不出来。祁公子多年来一直以此面具示人。 褚新月说道:“刚刚接到京都来的消息,冯勇已经奉旨带兵前往明州剿匪去了,你也该启程了。莫宸儒那边我已经让人飞鸽传信过去,将你的行程告诉了他。” “哦,好,我知道了。”呼吸平稳下来的祁公子,看了一眼褚新月,将褚新月递过来的面具接在手中,想了想又说道:“让洪城带人速去明州相助冯勇,他知道该怎么做。” 褚新月说道:“接到冯勇的消息后,秋茗姐已经飞鸽传信给洪城了。” “好。”祁公子想了想,没再说什么。 9、贵人来了 凤鸣山脚下。 宁王钻出马车,打量着凤鸣山的景色,点了点头,说道:“这凤鸣山倒还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啊!” 段铭扶着宁王下车,提醒道:“殿下小心脚下!” “嗯!”宁王这才下了马车,继续打量着凤鸣山,顺便找找上山的路在哪里。 小童子清风已经在山脚下的草屋等候一天一夜了,听到有动静,便从草屋里走了出来。见对面来人锦衣华服,气宇不凡,自然知道是自家小姐交代要等的贵人到了。于是便上前施礼道:“见过贵人!小人奉命,已经在此等候贵人多时了,贵人请随小人上山!” “哦?你认识我?”宁王很意外,自己虽然来过几次瑞安府,但也都只是路过而已,更是从来没有到过这凤鸣山,没想到这山脚下迎客的一个小童子竟然认得自己? 小童子清风不卑不亢,只是弯腰行礼,说道:“回先生,小人不识贵人身份,是我家主人交代了小人在此等候一位贵人。” 宁王笑着问道:“那你怎么就能确定,你家主人说的贵人就是我呢?” 清风说道:“小人见先生锦衣华服,气宇轩昂,小人便妄加猜测,先生应该就是我家主人口中所说的那位贵人了,请先生见谅。” “哦?”宁王本还有些不悦,既然知道自己是谁竟然还不行大礼?不过转念一想又明白了其中含义,那小童称呼自己为先生,既有尊卑之分,又有保持距离之意,不行礼也就合乎情理了。想清楚了这一折,心里的想法也更加坚定几分,也不托大,说道:“呵!倒是有点意思!那就烦请这位小哥带我上山吧!” “是,先生这边请!”清风说完,便率先走在前面引路。 宁王边走边欣赏着山景,走得有点累了,便停在半山腰的一处平坦处,开口与清风问道:“哎呀!这一路上怪石嶙峋,风景秀丽,倒是难得的一处雅致景色!对了,这位小哥,请问这凤鸣山因何而得名啊,可是有什么典故吗?” 清风也停下来躬身答道:“回先生,此山原也无名,因坐落于瑞安城南面,人们就都叫它南山而已。六年前才改叫凤鸣山,倒也没有什么典故传说。” 宁王好奇,他不明白,一座山的名字改了又如何?于是问道:“哦?一座山的名字而已,因何要改名啊?” 清风说道:“回先生,六年前,偶有文人墨客在瑞安城聚会斗诗,有富商便将此山买了下来,作为斗诗会魁首的嘉奖,在场文人都觉得南山之名过于俗气了些,便想该换名称,又觉得如果以龙为名恐对天子有所不敬,故此退而以凤为名,又有祝当时在场文人学子们一鸣惊人之意,故曰凤鸣。” 宁王心下了然,说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那想必这斗诗会的魁首,就是你家主人了?” 清风依旧淡然的回答道:“回先生,这斗诗会自那之后,每年都会举办,魁首一直都是我家主人,至今无人出其右。” “哦?”宁王虽然从付国章那里得知此地主人才华不凡,却没想到此人竟能连续六年来稳坐斗诗会魁首。便好奇问道:“你家主人竟然连续六年稳坐魁首,敢问小哥,你家主人如今贵庚啊?” 清风微微欠身,说道:“先生恕罪,我家主人还未出阁,芳龄不便告知。” “什么?你是说你家主人。。。竟是女子?还未出阁,那岂不是十几岁的时候就。。。”宁王没想到这凤鸣山的主人竟是女子,付国章当时并未提及,自己便以为是男子。 清风说道:“先生说的没错,只是我家主人一向不喜张扬,故此很少有人知晓此事。” “原来如此!”宁王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宁王本来是想通过小童一探虚实,却无意中求证了心中想法,看来付国章确实没有夸大其词,宁王心下也改变了主意,这凤鸣山的主人竟有如此才华,自己必须要将她收入麾下不可,哪怕是许以亲王侧妃之位也不是不行。 宁王打定主意后,便笑道:“多谢小哥为我解惑,咱们继续上山吧。” “先生请!”清风转身继续引路。 10、近水楼台 东宫书房。 太子谋士邱沐白走进来施礼说道:“太子殿下,属下派去的最后一个刺客也失败了。” 太子莫宸灏瞥了一眼邱沐白,冷笑一声,说道:“哼,算他命大!杀不了就杀不了吧!”又看向邱沐白问道:“老二既然没死成,那他此刻也该启程回京了吧?” “哦,殿下请看。”邱沐白将手中的字条递给太子,说道:“消息说,宁王替陛下传旨后并没有立刻回京,而是去了凤鸣山。属下想,应该是付国章将凤鸣山之事告诉了宁王。” “老二真的去了。。。”太子莫宸灏看着字条皱眉,又抬头看向邱沐白说道:“这凤鸣山的主人才华横溢,若是真的被老二收入了麾下,对本宫来说是一大阻碍。邱先生,你觉得本宫要不要也去一趟宜州?” 邱沐白说道:“殿下莫急,据属下推测,宁王凤鸣山一行,应该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哦?”太子问道:“怎么说?” 邱沐白说道:“这凤鸣山的主人虽然才华横溢,却是女子,从不张扬,更不愿抛头露面,几乎没人见过她的真容。属下觉得,此女。。。应该不会投效宁王府为其谋事。” 太子低头沉吟,没说话也没表态。 邱沐白顿了顿,继续说道:“当然,也有可能属下推断错误,但即便此女投效了宁王,属下觉得,就凭她一介女流之辈,也不足以左右什么大事,不足为虑。” “嗯。。。”太子点了点头,觉得邱沐白说的也有些道理。 邱沐白继续说道:“虽然这凤鸣山的女主人虽然不足虑,但是她义兄却不容忽视。” 太子疑惑道:“她的义兄?” 邱沐白说道:“其义兄的才华胜过其十倍不止,乃是一位真正的惊世奇才,世所罕见,所以属下觉得,这凤鸣山背后真正的主事之人,应是其义兄才对。我们不如。。。直接来个釜底抽薪,设法请其义兄相助,殿下以为如何?” 太子想了想,说道:“嗯。。。若是其义兄真如你所说那般,本宫确实不如直接去拉拢她的义兄。”太子点了点头,又好奇的问道:“只是,她的义兄到底是谁啊?本宫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邱沐白说道:“哦,属下也是刚刚才探听到,还没来得及向殿下说起。此人姓祁名英,世人皆称呼他祁公子!” “祁英?这名字很是耳熟啊,祁英。。。祁英。。。”太子觉得耳熟,又一时想不起来,嘟囔了两句,突然眼前一亮,看向邱沐白求证道:“难道是那个。。。” 邱沐白见太子已经想起来,说道:“殿下猜的没错,其义兄正是那位游历于各国之间的大才子,祁英祁公子!”又有些得意的说道:“属下还打探到,祁公子前不久才回到凤鸣山,如今已再次启程,看方向,应该是朝京都而来。” 太子高兴的一拍大腿,笑道:“哈哈哈!好!老二在那凤鸣山上忙着拉拢一个不足以成大事的女子,还不知道背后的正主儿祁公子已经奔京都而来,本宫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一次,连老天都不帮着他了!哈哈哈!” 邱沐白说道:“殿下说的是!那我们。。。要不要撒出些人手去,沿途打探一下祁公子的行踪呢?” 太子说道:“当然要打探,快去快去!”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人手。”邱沐白施礼后,转身出去了。 第五章 祁公子 11、匆匆下山 凤鸣山,落凤亭。 落凤亭建在一块巨石之上,眼前便是百丈悬崖。 崖壁上各种藤蔓攀附,正处在夏季的藤蔓已经开了不少五颜六色叫不上来名字的花,却还有淡淡的药香随着微风吹了过来。 亭子不远处长着一颗很粗大的梧桐树,看样子足足有上百年之久了,枝干虽不多,却都很粗壮,大大的叶子随着微风轻轻的摇晃着,有种别样的美感,配上这山巅的缭缭云雾,倒是应了这落凤亭的名字。 段铭抱着剑守在亭子外面,看了一眼端茶过来的童子还是刚刚引路的童子清风,身后跟着两个同样打扮抬着屏风的小童后,继续环视着四周。 抬着屏风的小童将屏风放好后,便离开了。 清风将茶放在宁王身边的矮桌上,对正在欣赏着山巅美景的宁王说道:“先生请用茶!” “哦,好,多谢小哥。”宁王莫宸宇回过身来答应一声,坐下后端起茶杯闻了闻清风奉上来的茶,赞叹道:“嗯。。。果然好茶!” 清风欠身说道:“先生稍候,小人这就去通报我家主人。” “好。”宁王轻笑着点了点头。 小童清风施礼后转身去找褚新月。 宁王倒也不急,品了几口茶后,再次起身看着落凤亭外的风景,这山顶的风景与山腰处的景色多有不同,有些许的云雾缭绕,更显壮观且神秘,令人神往。 不多时,褚新月带着面纱走进亭子,站在屏风后面欠身施礼道:“贵人亲自前来,妾身未曾远迎,真是失礼了!” 宁王正看风景出神,闻得褚新月的声音,便回过头来,只见屏风后面一个女子的身影站在那里欠身施礼,又见段铭朝自己点头,想来此人应是那小童口中的凤鸣山主人了。 宁王回礼道:“小姐不必客气,本。。。在下也是刚到而已。” “先生请坐!”褚新月做了个请的手势,见宁王坐下后,自己也坐了下来,继续说道:“先生此来之意妾身也已猜到一二,先生时间金贵,妾身就直言不讳了。 宁王笑道:“哦?呵,小姐请说。” 褚新月说道:“妾身一介女流之身,行事本就多有不便,更无意卷入先生的大事之中,况且妾身自知学识浅薄,怕也不能给先生平添多少助力,还望先生见谅。” 宁王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这女子竟然直接拒绝自己,那她派人在山脚下等候自己又是何意呢?宁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宁王正在思量要说些什么时,却又听到褚新月再次开口,道:“不过,妾身既然让人在山脚下等候先生,自然也不会让先生白跑一趟。” 宁王问道:“那。。。小姐究竟想跟在下。。。说什么呢?” 褚新月说道:“妾身想告诉先生,妾身虽然不能相助先生,但家兄可以。非是妾身吹嘘,家兄的才华和谋略,胜过妾身百倍不止。而且,家兄常说,大丈夫生于天地间,自当谋大事,不该隐世明哲保身。且家父一生行商,虽有些许家财,却终究是一介商贾贱民,这是家父一生的遗憾,所以家父在临终之时曾对家兄留有遗命,命家兄无论如何都要出仕为官,光耀门楣。所以妾身才说,家兄可以相助先生。只是家兄性格无常,也不知会否愿意帮助先生。” 宁王本来还不知道如何是好,没想到,这褚小姐的兄长竟有出仕之意,就是不知道此人才华如何,光听她的一面之词可不行。若褚小姐的兄长是个沽名钓誉之徒,自己也就不用费那个事了,还是得再想办法招揽褚小姐才是。于是问道:“没想到令兄竟然有如此才华,不知令兄。。。是哪位啊?” 褚新月如实说道:“家兄乃是家父收养的义子,姓祁名英,世人皆称家兄祁公子。” “你说什么?”宁王惊呼出声,竟然顾不上体面,呼的一下站了起来,说道:“令兄竟然是。。。祁英祁公子?” “没错!”褚新月不动声色的反问道:“先生听过家兄之名?” “听过。。。当然听过。”宁王自觉失态,重新又坐了回去,说道:“世人皆传祁公子不仅才华惊世,手段也是一流,当世能与其比肩者寥寥无几。祁公子少时便拜在清扬先生门下求学,后来清扬先生隐居山林,祁公子在颖州待了一段时间,五年前起程游历于各国之间,如今见识定然更胜往昔,乃是真正的世间大才!” 褚新月说道:“先生说的没错!妾身自幼与家兄一同拜入家师清扬先生门下,妾身自诩聪慧且不曾懈怠,十年间跟随家师也只学得十之七八,但家兄却早已超越家师。七年前,家师便将妾身交由家兄管教指点,家师则隐居山林,不再过问世事。五年前,家兄将付国章所求之事交由妾身,作为妾身出师的考量后,便云游天下去了。如今家兄已经云游归来,先生若能得家兄相助,大事可期!” “小姐说的没错!”宁王点头,若是能得到祁公子这样的经世之才为助臂,必可成就大事,哪怕要行师礼也在所不惜,又赶紧问道:“敢问小姐,祁公子如今身在何处?在下可否一见?” 褚新月如实相告道:“先生来的不巧,家兄昨日已经启程前往京都去了。妾身刚刚说过,家父临终之际曾有遗命,让家兄出仕为官,光宗耀祖。家兄虽然才华惊世,却始终不愿以科举入仕,此次家兄前往京都,只为择一明主事之,借此出仕,如此,不仅可以正名己身,一展胸中抱负,亦可完成家父临终之夙愿。” “祁公子昨日前往京都了?”宁王没想到,更是担心起来。 褚新月点头道:“是!” “前往京都了。。。”宁王低头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心道:太子如今可是就在京都,如果让太子知道了祁公子的行踪,太子肯定也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抢先一步收其为己用。要是真让太子得了先手,自己恐怕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想到这里,宁王赶紧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放在矮桌上,随即起身施礼道:“多谢小姐相告,话既已说明白,在下也就不再叨扰小姐了,在下告辞!” 褚新月起身回礼道:“先生慢走!” 宁王带着段铭匆匆下山,心中急切。 褚新月转身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看着宁王匆匆远去的背影。 管家朱十一从远处过来,看了看宁王远去的背影,走到亭子边施礼道:“小姐!” 褚新月看了一眼矮桌上的银票,对朱十一说道:“那些银票回头也送去第一山庄吧!” 朱十一应道:“是!” 12、祁公子的才华 回京路上。 宁王马车。 宁王护卫段铭忍不住撩起帘子,问道:“殿下,您这么急着赶回京都,难道那个什么祁公子真的有如此大才吗?不会是这褚小姐为了方便她的义兄出仕,故意这么说的吧?” 闭目思虑的宁王轻哼了一声说道:“哼,你难道不知道颖州刺史刘安的事情吗?”睁眼看了一眼撩着帘子的段铭,继续说道:“刘安资质鲁钝,政绩平平,凭什么两年间就获赐正一品刺史衔,还身居国侯之位?” 段铭自然听说过这个刘安,短短两年的时间,从三品刺史一跃到如今正一品刺史,这已经不是官职的大小,而是荣誉,就算是见了宰相也无需行礼,何况还有定安侯的爵位在身。 “属下倒是听说过一些关于那个刘安的事情。”段铭点头,又问道:“殿下是说,这刘安如今的地位。。。与那个祁公子有关?” 宁王说道:“本王当年派人调查过,在刘安背后指点之人,正是这位祁公子。本王还特意派人前去颖州之地寻过祁公子,可惜去的晚了,祁公子当时已经不在颖州,游历天下去了。” 段铭了然道:“哦。。。原来是这样。” 宁王继续说道:“付国章是那位褚小姐在相助,用了五年的时间,才勉强让付国章有了现在的成就。而祁公子当年只用了短短的两年时间,就成就了刘安如今的地位。这二人之间的差距可想而知。最重要的是,我大楚历朝历代以来,都在想方设法的削除爵位,非得圣心者根本无法进爵,普通官员想要一个小小的县子都难之又难,而父皇竟能破例为刘安进位国侯。以此推断,你应该能想到这位祁公子究竟是何等人物了吧?” 段铭感慨道:“听殿下这么一说,这位祁公子还真是个了不得的人才啊!” “人才?”宁王不屑的笑着说道:“呵!岂止是人才那么简单?如今祁公子游历归来,见识广博,与五年前相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大才一个人便足以相助本王夺得储君之位,本王错过了一次,又岂能错过第二次?” “殿下说的是!”段铭点头认同,又问道:“那殿下可有了招揽这位祁公子的计划吗?” 宁王暗自叹息,摇了摇头说道:“本王对祁公子知之甚少,时间又紧迫,本王根本没有什么计划可言。太子眼下就在京都,若是让太子知道了祁公子入京,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招揽,若是祁公子倒向东宫那边,本王便再无出头之日,所以本王即使没有招揽的办法,也绝对不能让太子捷足先登!” “属下明白了!”段铭放下帘子不再问,而是催促车夫道:“快!再快一些!” 车夫甩开马鞭,纵马狂奔,跟在后面的护卫们也只得纵马跟随,所过之处,扬起尘土一片。 第六章 初入京都 13、欺软怕硬的胖少爷 京都南门外。 时近午时,祁公子的三辆马车终于来到了京都城下。 老三稳稳的站在第二辆马车顶,抱着肩膀对前面祁公子所乘的马车大声说道:“公子!我们到京都了!” 坐在第一辆马车里的祁公子闻声撩开锦帘,看着不远处写着“故安城”三个大字的高大城门,怔怔发呆。 京都城门口非常热闹,人来人往,时不时的会有一两个身穿官服的人骑着马呼啦啦的跑进跑出,守城门的士兵见了令牌直接放行,转身便继续盘查着进城的商贾。 站在一边恭恭敬敬接受盘查的胖茶商和女儿两人,眼看着守城的兵勇随意的翻检着自己马车上的货物,挑挑拣拣的就是不肯放行,胖胖的茶商和女儿对视一眼,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钱袋,悄悄的将这些钱袋塞到领头的兵勇手里,领头的兵勇这才微微一笑,大手一挥喊道:“行了!放行!下一个!”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胖茶商赶紧陪笑,转身示意女儿上车。 “嗯!走吧走吧!”领头的兵勇不耐烦的打发茶商。 胖茶商带着两辆马车刚刚进了城门,回头看了一眼后挺直了腰板,一改之前的恭敬模样,转身带着自己的两辆马车向京都西市方向而去。 宽阔的石板路自城内延伸出来很远,路两旁有不少的小商贩摆摊,卖个馄饨、肉饼之类的,为来往的客商提供吃食。 一个身穿锦衣的胖少爷,把手里的大碗一摔,一脚踹在馄饨摊主的腰上,把卖馄饨的老汉踹倒在地,骂道:“他娘的!就你这破玩意儿也敢朝老子要钱?老子揍死你信不信?” “哈哈哈!”胖少爷身边吃馄饨的几个家丁见状哈哈大笑,拍马屁道:“少爷好身手啊!” 一个胖家丁上前骂骂咧咧的说道:“哼!老东西,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什么人!我家少爷吃你几碗破馄饨那是瞧得起你,你竟然还敢朝我家少爷要钱?我呸!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哈哈哈!”其他家丁又是一阵哄笑,附和道:“就是就是!” 被踹倒在地上的老汉顺势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委屈的说道:“这位少爷,您几位吃了我十多碗馄饨,总不能。。总不能吃完了才说不好吃啊!小人这是小本儿买卖,破馄饨。。。您几位还吃了十多碗,吃完了又不给钱,你们。。。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 胖少爷李明哲没想到这老头被自己踹了一脚竟然还敢废话,骂道:“嘿!你个老不死的狗东西,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本少爷真是给你脸了,竟然还敢在这儿跟我唧唧歪歪的,嫌命长了是吧?本少爷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李明哲说罢,举起拳头就要打跪在地上的老汉,可是却被人抓住了手腕,拳头打不下去。 李明哲回过头来,看着抓着自己手腕,比自己高一头的男人,胡子拉碴的,身穿一身粗布衣服,一看就不是什么人物,心里更是来气了,说道:“大胡子,本少爷劝你少管闲事儿,免得给自己招祸!”挣了一下竟然挣不脱老三的手,便又骂道:“她娘的,什么狗东西都敢管来本少爷的闲事儿了是吧?本少爷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多管闲事儿的下场!你们几个还看什么呢?给本少爷打断这个大胡子的狗腿!” “好嘞少爷!”几个家丁应声向老三围了过来。 家丁李忠看了老三一眼,也只好一起跟着围了过来。 几个家丁还没动手,满脸胡子的老三却先动手了,抓着胖少爷的手一抖,胖少爷就被甩了一个跟头,胖胖的大脸直接摔在了地上,那几个家丁一愣,刚要痛揍老三一顿为少爷出气,老三一个扫堂腿便将他们全部放倒,一脚一个,踢出一丈开外。 李明哲爬起来,吐出嘴里的泥土,怒不可遏的大声道:“你个狗东西!你竟然真敢打老子!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可是。。。哎哟!” 李明哲还没说完,老三便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胖脸上,力道极大,胖少爷又被打翻在地,胖胖的大脸上瞬间出现一个血红的手掌印子。 “臭。。。”李明哲见老三又再次举手想要抽他,反应倒是快,刚要骂出口的狠话硬生生咽了下去,改口称爷,开始求饶道:“胡子爷!我错了!胡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错了,我这就给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哦对!我这就给钱,这就给钱!”说着,李明哲便赶紧从怀里逃出一把铜钱,也不管多少了,全部塞到了跪在旁边的老汉手里。 老三就这么看着他。 胖少爷跑回来满脸堆笑,抱拳说道:“嘿嘿!胡爷!您看。。。我把钱也给了,您也教训过我了,要不。。。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嘿嘿!” 老三本来都解气了,毕竟一个纨绔而已,教训两下就够了,谁成想这王八蛋叫自己胡爷?老三听了气就不打一处来,骂道:“谁告诉你老子姓胡的?就因为老子有胡子?老子还他娘的有脚气呢!再他娘的乱叫,老子还抽你!”老三扬了扬巴掌。 “是是是!”李明哲赶紧答应。 车夫郎小七笑嘻嘻的看着这边的“胡爷”,喊道:“胡爷,胡爷唉!公子说差不多行了,咱们该进城了!” “呵呵!”同坐在祁公子车里的秋茗听郎小七这么叫老三,乐出声来。 老三更气了,转身看着不远处笑嘻嘻的郎小七说道:“嘿!小七,你他娘的也气我是吧?”老三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姓啥了,无缘无故的被这个倒霉胖子安个胡姓,现在连郎小七这小子也这么叫了。老三指着郎小七,边向回走边扬起手威胁道:“你再叫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抽?” 郎小七赶紧摆手道:“唉唉唉,别啊,三哥,我可禁不住你这一巴掌!我错了,我错了!” “哼!算你小子识相!”老三这才收回巴掌,再次飞身上了第二辆马车的车顶。 “好了小七,进城吧。”马车里传出祁公子的声音。 “好嘞公子,您坐好了啊!”郎小七答应一声,坐在车辕子上,赶着马车朝城门而去。 三辆马车缓缓的向城门驶去,祁公子撩起侧边窗口的帘子,向后看了一眼刚刚被老三收拾的胖少爷,便放下了帘子。 胖少爷吐掉嘴里的血,呲牙咧嘴的爬起来小声咒骂了远去的大胡子老三,道“他娘的,别让老子再看见你!”又看向躺在地上的几个家丁,恨恨的骂道:“还不快点儿给老子起来?本少爷的脸都让你们丢光了!” 胖家丁揉着肚子委屈的说道:“哎哟!少爷,那个大胡子是个练家子,我们几个也。。。” “别他娘的废话了!一群没用的东西!还不快走?”李明哲看看周围指指点点的人群,一巴掌打在胖家丁的头上,恨恨的骂了一句,转身就走。 李明哲带着几个家丁,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灰溜溜的朝另一边跑去。跟在最后的家丁李忠看了一眼祁公子的马车,谁也没听清嘟囔了一句什么,揉了揉肚子,这才跟上李明哲。 14、明目张胆的劫道 京都城门口。 祁公子的马车刚刚进了京都城门,就见一个二十出头,一身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骑着一匹高头骏马拦住了去路,正是豫亲王之子,小王爷莫宸儒。 莫宸儒嚣张的说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这人谁呀?莫不是傻子?这可是在京都城里,他竟然还要打劫?” “就是说啊!难不成他真以为城门口那些凶神恶煞的守城兵是摆设啊?咦?守城的士兵怎么都没有反应啊?还真是摆设啊!那岂不是说咱们刚刚的银子白交了?” 来往的人都被这位贵公子的举动吸引了,呆呆的看着他,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站在车顶的老三冷笑一声,飞身上前,一掌拍出,直击莫宸儒的面门,莫宸儒向后倒飞躲过,两人落地后打在一起,打的有来有回,招式几乎一模一样。可惜好景不长,打到第十六招的时候,老三腾空而起,身体倒悬,运转内力聚于双掌之上,向站在地上的莫宸儒拍出,浑厚的内力加上凌厉的身法招式,莫宸儒不敢硬抗,身体一闪,自以为待老三着地之后便有机可乘,却没想到,老三还未落地,却以掌风将自己再次顶了起来,身体一扭,一把抓住莫宸儒的手腕,落地后顺势旋转一圈,莫宸儒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老三丢了出去,远远摔在一个堆满货物的马车上。 “哎哟!”莫宸儒狼狈的从一个商贾的货物堆里爬出来,一边摘着头上的杂草,一边怨声说道:“我说三哥,你就不能让让我吗?我父王都说了,只要我能打赢了你,就让我去北境军中跟我九哥一起历练,你怎么总是这么较真儿呢?” 老三抱着肩膀站在马车前面,不屑的说道:“哼,小家伙儿,你自己不努力练功,还反倒怪我不让着你了是吧?就你这身手还想着上从军历练呢?要是真碰到了敌军高手,你的小命恐怕连一柱香都撑不过。还是听你老爹的话,好好的在家待着吧!” 莫宸儒不服气的说道:“哼!我知道我的武功不如你,但你也不用这么贬低我吧?”马上又换了一副笑脸,对着马车抱拳施礼道:“车里是祁兄吧?莫宸儒见过祁兄!” “奴婢见过小王爷!”秋茗先一步出来,对小王爷莫宸儒施礼后,为祁公子掀开锦帘。 “小王爷不必多礼!”祁公子下了马车,欠身就算是回礼了,继续说道:“小王爷不要在意你师父的话,你的功夫已经比上次见面时强了很多了,可见也是用了心的。你现在年纪还小,练功时日短,只要日后肯努力,武功早晚还是会大成的。” 祁公子的话不急不缓,言辞中肯,一下子就说到了小王爷的心坎里。 “唉!还得是祁兄说的话中听!哼!”小王爷莫宸儒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老三,转头又对祁公子笑嘻嘻的说道:“祁兄,我父王也知道你要来京都,本想亲自接待你的,奈何有事出门去了,所以就特意让我在这里等着你,府上已经备下了酒宴,走吧,我们喝酒去!” “多谢小王爷盛情。”祁公子本就是这么打算的,便答应下来。 莫宸儒见祁公子答应,便笑道:“那咱们快走吧!我父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趁这会儿他不在府上,我们还能落个轻松自在。” “等等!”老三指了指那个被撞翻了货物,却不敢说话的商贾,对莫宸儒说道:“先把人家的货物赔了!” “哦,对对对,差点给忘了!”莫宸儒赶紧拿出钱袋,小跑过去,将两锭银元塞在那个一脸愁容的商人手中,转身又小跑回来道:“银子赔完了,我们快走吧!” 祁公子笑道:“好,我们这些人都是第一次来京都,还要劳烦小王爷前面带路。” “没问题。”莫宸儒上马,见祁公子上了马车,又对郎小七说道:“小七儿,跟着我走!” “好嘞小王爷!”郎小七应了一声,驾车跟在莫宸儒身后。 第七章 落脚 15、落脚豫亲王府 豫亲王府。 “到了!”莫宸儒从马上跳下来,来到祁公子的马车前说道:“祁兄,我们到了!” 祁公子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眼前气派的豫亲王府,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禁回忆起小时候的事: “皇叔!皇叔!你快来抓我呀!你抓不到我!哈哈哈!”那年六岁的莫宸天在豫王府内花园里,左手拿着风车,右手拿着糖人儿,开心的跑着,不时的回头看向三十出头的豫王。 “天儿,你慢点儿跑!你慢点儿!”胖胖的豫王爷喘着粗气,笑呵呵的在后边追着六岁的莫宸天,不停嘱咐道:“天儿啊,你跑慢点儿,别摔着了!” 。。。。。。 “来来来,天儿,你看看皇叔给你准备了什么好东西?”莫宸天十岁时被豫王接到府上,豫王神神秘秘的打开了桌子上的餐盘,那是莫宸天最爱吃的溪石斑鱼。 十岁的莫宸天开心的说道:“啊!溪石斑鱼!我最喜欢吃这个鱼了!” 豫王刮了一下十岁莫宸天的鼻子,笑道:“哈哈哈!皇叔就知道你喜欢!这可是皇叔费了好大力气才弄回来的,一共七八十条,最后就活下来这么两条,皇叔谁都没给,专门留给你的,你快尝尝!” “谢谢皇叔!”十岁的莫宸天高兴的夹起一筷子,美滋滋的吃起来。 “呵呵呵,小心有刺,啊!”豫王笑呵呵的看着莫宸天吃鱼,时不时的挑出一根鱼刺来。 十岁的莫宸天说道:“皇叔您也吃啊!可好吃了!” 豫王笑道:“皇叔吃过了,这些都是你的!呵呵呵!” 。。。。。。 “祁兄。。。祁兄?”小王爷见祁公子发呆,叫了好几声。 莫宸儒不知祁公子为何发呆,猜想可能是王府气派,也可能是觉得父王的身份尊贵吧,不过也不一定,祁公子这些年一直游历于各国之间,据说认识的大人物也不少,想来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倒也未必是因为这些。反正自己也猜不透,索性不猜了。 “嗯?”祁公子回过神来问道:“小王爷刚刚说什么?” 莫宸儒说道:“哦,我是说你不必多想,我父王不在府中,与人约好出去了。我们进去吧!” 祁公子说道:“哦,好,小王爷请。” 莫宸儒带着祁公子一边走一边说道:“祁兄,你来京都暂时也没个地方住,正好我府中的侧院空着,一应物品齐备,下人们也都是现成的,祁兄若是不嫌弃,就先住在那里如何?我已经和父王打过招呼了。” 祁公子本就有这个意思,便顺水推舟说道:“呵!舍妹倒是在京都有一处老宅,只是多年没住人了,正好也需要时间修正一番。既然小王爷都这么说了,那祁某就不推辞了,多谢小王爷。” 莫宸儒高兴的说道:“诶?祁兄放心住着便是!若是缺什么东西就尽管跟我说,我再让人去置办。” 祁公子笑道:“住在王府之中已经够麻烦小王爷了。若是真有什么缺少的东西,我会让秋茗去置的,反正都是日后要用之物。” “嗯,也好!咱们不说这个了!”莫宸儒点点头,笑着上前拉着祁公子的手说道:“走走走,祁兄,咱们喝酒去!” “呵,好!小王爷请!”祁公子笑着答应,与莫宸儒一起进了豫王府。 16、蔡嘉的消息 宁亲王府,书房。 “三天了,还是没有一点儿消息,难道祁公子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不成?”宁王在书房里踱着步,自言自语的正在犯愁。 有人上前跟站在门口的护卫段铭耳语了两句。 段铭进来施礼道:“殿下,有消息了。有人看见祁公子入京时,被豫小王爷带走了。” 宁王赶紧转身问道:“谁?莫宸儒?” “是的殿下。”段铭回答。 “他竟然和祁公子相识?”宁王惊喜之余又有些不可置信的低头自语,又赶紧问道:“可曾探听到祁公子现在何处了吗?” 段铭说道:“祁公子受邀前往豫王府后,就再没人见到过祁公子了。属下想,祁公子可能还在豫王府内。” 宁王点了点头,说道:“嗯。。。既然莫宸儒与祁公子相识,祁公子又是初来京都,无处安身,倒是很有可能借住在皇叔府里。”想了想又问道:“消息是从哪儿来的?” 段铭回答道:“是蔡嘉刚刚传过来的。” “蔡嘉?”宁王皱着眉头说道:“那岂不是说,太子也知道了祁公子的行踪?” 段铭说道:“蔡嘉也是从东宫的人口中得知,想来太子。。。应该是知道的。” “嗯。。。”宁王踱着步,想了想,说道:“皇叔一向不喜欢搅和到这些事情中,本王若是就这么贸然的去皇叔府上拉拢祁公子,恐怕会引起皇叔不悦,祁公子也未必会接受本王的好意,还是得想个合情合理的办法才行。” “殿下说的是。”段铭也觉得宁王所说有理,但自己毫无办法,只能沉默。 “嗯。。。。”宁王又想了想,抬头对段铭说道:“这样,你速去请常先生过来一趟,就说本王有要事相商。” “是!属下这就去!”段铭对宁王一抱拳,快步走了出去。 17、冯雁儿答应招亲 御书房。 下了朝,皇帝有些累,半躺在御书房一侧的软榻上,对刚刚来回报差事的宰相冯牧归问道:“冯相这朝堂的平衡之术是你当年向朕提出来的,朕虽然至今未曾察觉到有什么不妥之处,但朕的心里始终不是很踏实。如今朕已上了年纪,你觉得,真的还要这样。。。继续下去吗?” 坐在绣墩上的宰相冯牧归起身恭敬的施礼道:“回陛下!” 皇帝见冯牧归如此,摆摆手制止道:“诶?朕就是和你闲聊两句而已,这里又不是朝堂,不必多礼,坐着说就好。” “啊,谢陛下!”宰相冯牧归依旧坚持施完礼后才坐下,把茶杯再次端在手里,说道:“臣纵观历史,也仔细的分析过历朝历代的朝堂格局,臣觉得,这朝堂平衡之术乃是最能稳控朝局的办法,况且。。。”冯牧归瞄了一眼皇帝,见皇帝没有反应,继续说道:“况且,宝剑锋从磨砺出,既然陛下。。。想要宝剑,就必然要有磨刀石。几位殿下的资质都相差无几,若不如此,太子日后恐也。。。难当大任!” “嗯。。。你说的朕也想过,朕明白,这也正是朕的无奈之处。嗯。。。罢了,这事儿还是先这么着吧。”皇帝叹了口气,坐了起来,想起了自己的麒麟儿莫宸天,有些失落,进而又想到了与莫宸天青梅竹马的冯雁儿,话锋一转,问道:“对了,小雁儿。。。对朕前些日子提出的想法,可有了回复么?” 冯牧归答道:“哦,臣正要回禀陛下,陛下提出的招亲之事,雁儿答应了。” 皇帝心里盼着冯雁儿答应,又不想她答应,很是矛盾。但听冯雁儿已经做出了回复,还是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嗯。。。你告诉小雁儿,朕有愧于她,如果她真的不愿招亲,朕也绝不会勉强。雁儿这孩子。。。命苦,你也不要因为朕的话。。。而为难于她!” 冯牧归心中更是有愧于冯雁儿,暗自叹息的说道:“雁儿是臣的女儿,臣怎么会在这件事情上逼迫她呢?这决定确实是她自己做的,臣并未强迫过。雁儿也从来没有抱怨过陛下,雁儿说了,这都是她自己的命数,与其他人无关。” “命数?呵!雁儿这话说的终究还是。。。心有不甘啊!”皇帝叹气,又重新躺倒,闭上了眼睛。 冯牧归见皇帝如此,知道话尽于此,于是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便起身道:“陛下,臣的茶喝好了,陛下若无其它事吩咐,臣就告退了。” “去吧。”皇帝闭着眼睛挥了挥手。 “臣告退!”冯牧归放下手中的茶杯,施礼后转身离开了。 见冯牧归离开,太监总管赵成走近皇帝,轻声问道:“陛下,可要回寝宫歇息吗?还是。。。去哪位娘娘那里坐坐?” “嗯。。。”皇帝坐起来,想了想,说道:“摆驾。。。雍华宫吧。”起身后又说道:“哦,就不用派人提前通知贤妃了,贤妃一向不喜欢接驾那一套的。” “是!”赵成还是太了解皇帝了,偷瞄了皇帝一眼,便虚扶着皇帝出了御书房,向着雍华宫方向走去。 第八章 后宫相 18、与众不同的贤贵妃 雍华宫。 一路来到雍华宫门外,皇帝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伸手止住了要行礼的宫女,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一进门,皇帝便看到了院中的贤贵妃那胖墩墩的背影,虽然衣着华贵,但是穿在她的身上却怎么也看不出半点贵气来,尤其是贤贵妃嘴里还哼着不入流的山野小调儿,胡乱的摆动着胖嘟嘟的身体,更是看得皇帝差点乐出声来。 贤妃特意叫人在宫院之中搭了一个棚子,此时正在棚子里下厨,面前的那口锅里有些许油烟冒出,不知又在烹饪着什么好东西。贤贵妃是出了名的好吃,不然也不会胖到如此地步,跟刚入宫时判若两人。 皇帝不让一旁侍候的宫女出声,悄悄走到了贤妃身后,贤妃竟然依旧没有发现,眼里只有面前锅里的美食。 “爱妃这是又做了什么好东西啊?”皇帝伸长了脖子,想要看到被贤妃挡在身前的美味。 “哎呀!陛下您吓了我一跳!”贤贵妃转头看是皇帝,嗔怪一句,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您快坐,好吃的马上就出锅了,您也尝尝妾身入宫之前最爱吃的小吃!” “嗯。。。好香啊!”皇帝没看到,只是深深地嗅了一下,果然香气浓郁,皇帝回身坐在旁边的小桌旁催促道:“爱妃快快将美食盛来,给朕尝尝!呵呵呵!” “来了来了!”贤妃将锅中的吃食盛在了盘子中,放到皇帝面前小桌子上,手里还拿着铲子,站在一边期待的看着皇帝。 “嗯。。。”皇帝夹起盘中的美食看了看,咬了一口,仔细的品味了一下道:“味道清甜,这东西。。。叫什么名字啊?” 贤妃拿着铲子得意的笑道:“哈哈,好吃吧?这个呀,叫茯苓饼,村里的老人们过年的时候才做那么一回,妾身嘴馋,就偷偷学会了,这可是妾身进宫之前最爱吃的小吃食了。没想到陛下也喜欢吃,那妾身再去多做一些来!嘿嘿!”胖墩墩的贤妃也不等皇帝回答,便再次转过身去忙活起来。 皇帝笑道:“好好好,爱妃再多做一些来,朕喜欢!呵呵呵!”皇帝又咬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又问不远处忙活起来的贤妃道:“爱妃啊,你下厨。。。为何不去内膳间,而非要在这宫院之中啊?” 贤妃摆弄着手里的吃食下锅,头也没回的和皇帝闲聊道:“哎呀,陛下您不懂,这内膳间里做出来的东西啊,看着是像模像样的,其实根本就没有烟火气。而且您也知道妾身出身低微,妾身在内膳间里还要守各种规矩,弄得妾身浑身都不自在,还哪能下厨啊?所以妾身才命人在院子里搭了这个棚子,嘿嘿!” 皇帝笑道:“呵呵呵,你呀!你这么没规没矩的在宫院之中搭个棚子,你就不怕。。。皇后怪罪下来吗?” 贤妃回头笑道:“没事儿,皇后娘娘大度,一般不管妾身的!嘿嘿!” “哦?哈哈哈!”皇帝稍一想就明白是皇后懒得管她,大笑起来。皇帝毕竟上了年纪,笑过之后也有同感,点了点头道:“嗯。。。这宫里的规矩甚多,确实让人不甚自在,还是爱妃你懂得生活啊!” “是吧陛下?嘿嘿!”贤妃转头憨憨的一笑,继续摆弄着锅里的吃食。 赵成见皇帝和贤妃相谈甚欢,氛围融洽,便挥挥手吩咐伺候的宫女,自己也站在了远处,将这里留给了皇帝和贤妃二人独处。 19、六宫之主 正阳宫。 皇后李氏正襟危坐在殿内喝茶,身穿蓝袍的掌事大宫女青芝低头快步走了进来。 青芝施礼说道:“娘娘!陛下刚刚去了雍华宫,应该。。。不会来咱们正阳宫了。” 正阳宫掌事大宫女青芝是皇后娘家陪嫁过来的,比皇后小几岁,从小便跟在皇后李氏身边伺候,是李氏最信重的人。其人还算聪敏,却因为长相平平,而没有得到皇帝的青睐,所以一直跟在皇后李氏身边做掌事宫女,哪怕如今四十多岁的年纪早已超过了宫里的规定,也没人敢提起此事。 皇后说道:“知道了,贤妃应该是又在鼓捣什么民间小吃了吧?” 青芝答道:“娘娘猜的没错,听雍华宫的宫女说,贤妃做的是个叫什么茯苓饼的小吃食。而且奴婢还听说,贤妃为了不想守内膳间的规矩,特意命人在雍华宫的院子里搭了个下厨的棚子,陛下见了,也只是一笑了之,并未怪罪。” “呵!”皇后轻笑一声,有些感叹的说道:“陛下这些年对贤妃可真是越发的好了!既然陛下见了都没有怪罪,那本宫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青芝想了想,说道:“奴婢觉得,陛下应该是见多了大门大户的门阀贵女和宫廷礼仪,可能是觉得这小门小户出身的贤妃没什么心眼儿,好相与罢了。” 皇后放下茶杯,说道:“嗯,你这话说的倒是没错。贤妃进宫这么多年了,也没给陛下生个一儿半女的,又没什么歪心思,就长了一个吃心眼儿。既然陛下看她顺眼,本宫也懒得管教,就权当是本宫给陛下留个舒心的地方吧。” 青芝施礼说道:“娘娘真是胸怀宽广!” 皇后想了想,问道:“岚妃那个贱人,最近怎么这么安静?就没出什么幺蛾子么?” 青芝说道:“回娘娘,自从宁王出京以后,岚妃就去过两次雍华宫,和贤妃学了点厨艺,除此之外,岚妃一直都待在自己的宫里,最近还真没什么动静。” “哦?”皇后抬眼看了一眼青芝,想了想便明白了,不屑的说道:“哼!这个贱人想得倒是长远!” 青芝不懂,微微抬头看着皇后问道:“娘娘此话何意?” 皇后说道:“那个贱人这是想借贤妃那个没心眼儿的讨陛下欢心,日后老九回朝,还能替老二拉拢老九。只可惜打错了算盘,她根本就不知道老九的性子,更不知道陛下为何会对贤妃如此宽容。”皇后又喝了一口茶,轻哼一声,继续说道:“哼,可惜岚妃的这点小伎俩啊,注定是徒劳无功!” 青芝依旧不解的问道:“娘娘的意思是。。。陛下对贤妃格外宽容,并非只是因为她的出身不同吗?” 皇后放下茶杯,说道:“你呀,和岚妃一样,对陛下的心思还是不够了解。贤妃当年和惠妃两人兴趣相投,情同姐妹,最是交好,惠妃生老九难产死后,老六和老九就寄养在了贤妃的膝下。老九就不提了,难道你忘了当年陛下是如何对待老六的吗?老六聪明绝顶,那可真称得上是陛下的心头肉啊!爱屋及乌,陛下如今对贤妃如此宽容,一小半是因为陛下上了年纪,也有一小半是因为惠妃,但多半还是因为老六少时曾寄养在贤妃膝下而已。那个时候的岚妃,正一门心思的在和越嫔争风吃醋呢,眼里只有越嫔,根本就看不到这些。” “原来是这样,娘娘真是慧眼!”青芝了然,想了想,又说道:“哎!说来也可惜,越嫔当年那般受宠,膝下又没有皇子,要不是犯了错事,岚妃又岂能有今日这般嚣张?娘娘也就不用这么费力的盯着她了。” 皇后说道:“哼!岚妃进宫这么多年,除了贤妃那个蠢女人,这后宫里的嫔妃们谁不知道她岚妃是个什么货色?那个贱人当年那般嫉妒越嫔,想来越嫔之事,恐怕也和她脱不了干系。”皇后再次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越嫔究竟是不是真的犯下了错事,本宫可是不敢断言。” 青芝听皇后这么说,想了想说道:“听娘娘这么一说,奴婢也觉得那件事有些蹊跷了。奴婢记得,当时奴婢恰巧路过初云宫,远远的看到陛下进了初云宫,和陛下一起的。。。好像就是岚妃。” 皇后说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即使知道越嫔的事是那个贱人在使坏,如今也找不到什么证据了,于本宫没有用处,不提也罢。”皇后顿了顿,问道:“对了,老二是不是已经回京了?” 青芝答道:“是的娘娘,宁王前几日便已经回到京都了。” “哼!这个没规矩的东西,跟岚妃那个贱人简直是一个德行!”皇后骂了一句,倒不光是因为宁王与太子争储之事,也是因为皇家有规矩,皇子出门回京拜见皇帝之后,要到后宫拜见嫡母皇后。皇后很看重这些规矩礼仪。 第九章 意料之外的消息 20、事出突然 豫亲王府,花园。 小王爷莫宸儒带着祁公子到处转转,对身侧的祁公子说道:“祁兄,这就是我豫王府的全部了,一共九进,祁兄觉得如何?” 祁公子简单的评价道:“亲王府乃是人臣之最,自然气派!” “祁兄真的这么觉得吗?”小王爷见祁公子只是简单夸赞,便问道:“祁兄家财万贯,又游历各国多年,自然是见过大世面的,虽然我父王是我大楚国人臣之最,但我这豫王府却也不见得是天底下最气派的吧?” 祁公子自然看出来眼前的莫宸珏的小心思,却还是说道:“地基十尺,正门广五间,正殿广七间,前墀周围石拦,左右翼楼各广九间,后殿广五间,寝室二重,各广五间,后楼一重,上下各广七间。每门金钉六十又三,梁栋贴金,绘四爪云龙图。如此规格,除了西晋的齐亲王府和北魏的燕亲王府,这天下,便再无任何一家可与豫亲王府比肩了,小王爷还嫌不够气派吗?当然了,这也是因为各国对亲王府邸的规制略有不同造成的。” 莫宸儒点头感慨道:“果然是一山还比一山高啊!我本以为自家府邸已是天下第一了,没想到竟还真有更好的。”不过祁公子最后那句话说的也是实话,倒也没有什么可在意的。便又笑道:“对了祁兄,明日宰相冯牧归之女冯雁儿招亲比武第一天,祁兄可有兴趣一起去看看吗?” “冯雁儿?可是传闻中的京都第一才女冯雁儿吗?”祁公子一愣,虽然脸上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心里却如同被一个大锤击中一般,竟有些喘不过气来,耳中也不觉有些轰鸣之声。 莫宸儒回身问道:“是啊,就是号称京都第一才女的冯雁儿,祁兄也听说过她?” 祁公子强装淡定的说道:“哦。。。听说过。” 莫宸儒转身继续边走边说道:“这冯小姐待字闺中,其实早已到了婚配的年纪了,但是却因为心中有结,一直不肯嫁人,这才耽搁到了现在。要我说啊,这冯小姐可也是世间少有的痴情女子了,怪可怜的,如今能想通了要招亲,倒也是件好事儿,祁兄你觉得呢?”莫宸儒回身等待祁公子回答,正见祁公子用手轻捶着胸口难受的样子,赶紧问道:“祁兄,你这是怎么了?” “嗯?什么?”祁公子根本没有听到小王爷后面的话,窒息感更加强烈了。 “公子!”跟在祁公子身后的贴身丫鬟秋茗也看出祁公子的异样,赶紧走了过来,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护心丸,喂到了祁公子嘴里。 这是褚新月特意交代秋茗随身携带的护心丸,以备不时之需。祁公子将药丸吃下去很快就感觉好了很多,气息也渐渐的平顺了下来。 莫宸儒问道:“祁兄,你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祁公子气息渐渐平稳,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道:“哦,我没事儿,老毛病了,偶尔就会毫无征兆的发作,吃了药就好了。” “哦,那就好。”莫宸儒听他这么一说,又看看祁公子确实好像没什么事了,便放下心来,抬头看看日头,说道:“哎呀,不知不觉的天都要黑了,祁兄既然身体不适,就先回别院好生歇息,明日辰时,我再过来请祁兄一起进宫看看热闹。” 祁公子答道:“好。” “秋茗,你照顾好祁兄。”莫宸儒对秋茗交代一句,又对祁公子施礼道:“祁兄,我先走了。” 祁公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小王爷慢走。”秋茗代为回礼,见莫宸儒走了,赶紧转过身来看向祁公子问道:“公子,你感觉怎么样?” 祁公子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儿,只是一时喘不过来气而已,已经好多了。”又看向秋茗问道:“雁儿招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秋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只好如实答道:“这。。。确实没有人传来关于冯小姐招亲之事的消息,许是漏掉了,奴婢一会儿就去问。” “一定要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祁公子深吸一口气,也没再追问,幸好今日从莫宸儒这里得到了消息,还有少许时间去想想此事该如何处理。祁公子冷静下来,继续说道:“对了,西市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秋茗答道:“所有的人手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公子您下令了。” “好,你交代下去,明天动手。”祁公子早已告知了秋茗,自然不必明说。 秋茗说道:“是,奴婢先送公子回房歇息之后就去交代他们。” 祁公子摆了摆手,说道:“不必管我,我已经没事儿了。天快黑了,你还是先去做事吧。” “是,奴婢这就去。”秋茗见祁公子确实没什么事了,这才放心的应下,转身走了。 “招亲。。。”祁公子自言自语道,心中不停的思虑着。 21、详细打探 翌日清晨,豫亲王府侧院。 “祁兄!祁兄?”还没进到别院,就听见小王爷莫宸儒大声的嚷嚷着。 祁公子一直习惯早起,况且,昨日已经约好要和莫宸儒一起去看招亲武试,所以早早就用过了早饭,已在院中石桌上喝茶等候,听到莫宸儒的喊声给秋茗使了个眼色,秋茗点头会意。 秋茗看着急匆匆跑向卧房方向的莫宸儒,提醒道:“小王爷,我家公子在这里!” “嘿嘿!原来祁兄你在这儿啊!”莫宸儒回头见祁公子正在院中等候,嘿嘿一笑,跑过来说道:“祁兄,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走吧!我昨晚磨了我父王到半夜,父王才好不容易答应了,可别耽误了时辰!”说着,就要拽起祁公子的手要走。 秋茗赶紧上前施礼,说道:“小王爷,我家公子还未吃药,请小王爷稍等一下。” 小王爷莫宸儒说道:“哦,那你快点哈!” 秋茗转身进了祁公子的卧房,这是祁公子早就交代好的,要拖延莫宸儒一下,好让祁公子再多问一些招亲之事的细节。 祁公子给莫宸儒倒了一杯茶,问道:“小王爷,你刚刚说,老王爷回来了?” 莫宸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一大早又急匆匆的走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哦。。。”祁公子想了想,问道:“小王爷刚才说,老王爷好不容易才答应了你什么事啊?” 莫宸儒说道:“答应让我参加冯小姐的招亲比试啊!”莫宸儒学着老王爷的口气说道:“我父王一直说什么,你这花拳绣腿的就别去给为父丢脸了,就算是到了擂台上也只有挨揍的份儿。你听听,我父王这话说的多气人啊?虽然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冯小姐,但是我好歹也是学武多年、经过名师指点的好吧?难道我会比那些个整日吃喝玩乐的世家公子们差么?哼!”小王爷撇撇嘴,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还不忿的哼了一声。 祁公子明了,笑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所以,小王爷就非参加冯小姐的招亲比试不可,就为了向老王爷证明你有这个本事?” “对呀!”莫宸儒把茶杯桌子上一墩,呼的一下站起来,说道:“我这回非要借这招亲的事,让我父王对我刮目相看不可!” “呵!”祁公子又问道:“那这招亲一事。。。具体要如何比试呢?难道。。。就只是比武吗?” “哦,那倒不是。”莫宸儒又一屁股坐了下来,继续说道:“武试只是第一步,武试的前十名还要再参加招亲文试,据说这文试的题目是由冯小姐亲自出题。” “原来如此,呵,倒是有趣。”祁公子一笑,心里了然,端起茶杯掩饰,偷偷看了一眼卧房方向。 秋茗一直从门缝看着外面,见祁公子示意,这才走了出来,将药递到祁公子手上。其实根本不是昨天吃的药,就是两粒普通的补药而已。 秋茗将补药递给祁公子,说道:“公子,吃药。” “好。”祁公子将药丸和水吞服后,起身笑着对莫宸儒说道:“好了,小王爷,咱们走吧,别耽误了你上场比武。” 莫宸儒迫不及待的说道:“好,走!” 第十章 心思各异 22、准备好了 祁公子马车。 祁公子的马车跟在小王爷莫宸儒的马车后面,一同向皇宫方向驶去。 同乘的秋茗问道:“公子,冯小姐招亲的事。。。?” 祁公子说道:“雁儿的事,我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好在还有些时间斟酌此事,先看看再说吧。”又说道:“西市那边今天动手,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必须要保证胡家父女俩的安全,你可都和他们交代清楚了吗?” 秋茗说道:“放心吧公子!奴婢昨天亲自去了一趟西市,引子、老戗、尖斗、把点、拉挂子都已经安排好了,还有四个科郎码在外围候着,以备不时之需,一定能保证胡家父女的安全。” “嗯,好!”祁公子点了点头,又叮嘱道:“如今我们已经置身京都之中了,这些江湖黑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奴婢知道了。”秋茗应了一声,又继续说道:“奴婢还让三哥到时候也过去,有三哥在暗处盯着,肯定万无一失,公子就放心吧!” “嗯,好。”祁公子点了点头,听秋茗都安排妥当了,也没再说什么。 23、心思各异 皇宫演武场。 皇宫内的演武场并不大,周围看台上已经准备好了诸多座位,供达官贵人们观赏之用。 莫宸儒带着祁公子和秋茗来到一处座位,说道:“祁兄,这是给我准备的座位,你们坐在这里观战就好,我先下去准备了。” 祁公子说道:“好!祝小王爷旗开得胜!” 莫宸儒开心大笑道:“哈哈,好!借祁兄吉言!”抱拳笑道:“我下去了啊!” 祁公子和秋茗刚刚落座,皇帝便到了,太子和宁王也跟在皇帝身后。 太监总管赵成尖细的一声宣唱道:“陛下驾到!” “吾皇万岁万万岁!”在场的所有人都起身叩拜,山呼万岁! 皇帝坐在正北高座上大声说道:“都起来吧!” “谢陛下!”所有人再次山呼后起身。 “嗯,呵呵呵。”皇帝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对赵成说道:“赵成,开始吧!” “是!”赵成对皇帝施礼,上前两步,站在栏杆边大声宣布道:“陛下有旨!宰相冯牧归之女冯雁儿招亲武试,现在开始!” 皇帝看了一眼站着的两个皇子说道:“哦,你们两个也坐下吧,坐吧坐吧,呵呵呵!” “谢父皇!”两人施礼,坐在自己该坐的位置上,面上兴致勃勃的陪着皇帝看着下面,心里却各怀鬼胎。 见太子和宁王已经落座,看台上的所有人也坐了下来。 管事太监高声宣布道:“第一场比试,由蒋不凡对战孔英雄!” 蒋不凡一身紧身青衣,先一步飞身上了擂台,向皇帝施礼后,在擂台的一角站定,等待着自己的对手上台,很是自信。 太子指着擂台上的蒋不凡,对皇帝说道:“父皇请看!此人就是吏部尚书蒋之恒的大公子蒋不凡,武功高强,家室学识也都是上品,称得上是文武全才,儿臣非常看好他!” “哦?这就是蒋之恒的大儿子?”皇帝探了探身子,眯着眼睛看着台下的青衣男子,点了点头道:“嗯。。。这个蒋不凡。。。看起来嘛。。。倒是一表人才!” 太子听皇帝这么说,开心的说道:“父皇说的是,儿臣觉得这蒋大公子与冯小姐就十分的般配,父皇觉得呢?” 宁王在一旁不屑的说道:“哼!太子恐怕是受人蒙骗了吧?就算这个蒋不凡真如太子所言那般文武双全,冯小姐也不一定看得上他。本王可是听说,蒋不凡如今已经有了五房妾室,十足的一个好色之徒。听太子的意思,难道是想让冯小姐嫁过去做他的第六房妾室吗?” “哦?”皇帝听宁王这么一说,看向太子,问道:“此子年纪轻轻,竟已经有了五房妾室吗?” 太子尴尬,点指宁王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这蒋大公子虽然是娶了五房妾室,但是到现在都还未有正妻,怎么就不能娶冯雁儿了?再说了,这男子汉大丈夫的,有个三妻四妾乃是再平常不过之事。何况有父皇在,难道还能让冯雁儿受了委屈不成?” “哼!”宁王瞥了太子一眼,冷笑一声,自顾自的端起茶杯,说道:“太子不用跟本王吹胡子瞪眼,本王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太子要是不乐意听,本王不说便是,本王就等着看他蒋大公子如何抱得美人归!” 太子听宁王阴阳怪气的,皱着眉头说道:“你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啊?难不成你是觉得本宫的话有错吗?” 宁王瞥了太子一眼,不屑的说道:“哼!本王可没说太子有错!只不过,他蒋不凡娶不娶得了冯小姐,可不是光靠太子在这里和父皇耍几下嘴皮子就能决定的。本王懒得和你废话!” “诶你。。。你这是怎么跟本宫说话呢?什么叫耍嘴皮子啊?啊?你。。。”太子还没说完,就被皇帝打断了。 皇帝不耐烦的打断道:“好了好了!大庭广众的,怎么又吵起来了?”翻了个白眼儿,又对太子说道:“朕念及冯相多年辅佐劳苦功高,小雁儿又是朕看着长大的,本来。。。哎,朕已经答应了小雁儿,此次武试的前十名再进行文试,文试由小雁儿自己出题,文试过后也由她自主择婿,朕不做主!” 太子恍然道:“哦。。。原来是这样,父皇圣明!”心道:怪不得老二阴阳怪气的说那些话,原来此事父皇并不做主。要是父皇不做主,又有什么办法才能让这冯雁儿心甘情愿的选择自己的人呢? 宁王见擂台下候场的人是莫宸儒,指给皇帝看道:“父皇快看,那边候场的那个,好像是宸儒啊!” “哟呵!还真是他!”皇帝看了看,见真是自己的侄子,兴致大增,指着擂台下不远处候场的莫宸儒笑道:“臭小子还穿了一袭白衣,看着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啊?哈哈哈!” 宁王也打趣莫宸儒,笑道:“是啊父皇,您看宸儒信心满满的样子,没准儿还真能让他混进这武试的前十名呢!哈哈哈!” 皇帝笑道:“呵!这个臭小子!朕从小看着他长大,虽然这两年老是不在京都,也不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但是他竟然也敢来登台打擂,那朕可得仔细瞧瞧!要是他打赢了,赏!要是他打输了啊,哼,那朕可是非要好好的奚落他一番不可,也让这个臭小子好好的长长记性,啊?哈哈哈!” 祁公子侧着头看着高座上的皇帝,不觉回想起了年少时候的往事: 十七年前,御花园。 十一岁的莫宸天正在练武,见皇帝带了两个人走过来,便停了下来。 十一岁的莫宸天施礼道:“见过父皇!” “嗯!”皇帝点点年头,俯身对十一岁的莫宸天介绍带来的两个人,道:“天儿啊,这位是文坛大家孔煜孔先生,这位是我大楚国的武学第二高手樊一同樊先生,这二位从今天开始就是你新的教刁(缺笔)先生了,快来见礼吧!呵呵呵!” “学生莫宸天见过孔先生、樊先生!”十一岁的莫宸天以师礼拜之。 两人笑着回礼道:“六殿下不必客气!” “嗯!”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提醒道:“两位先生可要小心了,朕这个儿子,那可是出了名的天资超凡,聪慧得很呐!尤其是孔先生,千万小心,可莫要被他问住了啊!” 孔煜施礼说道:“陛下放心,得英才而育之,乃是人生一大幸事!孔某此生既有此幸,必将毫无保留,倾囊相授!” 樊一同也施礼道:“樊某也是!” 皇帝笑道:“好!哈哈哈!” 。。。。。。 十五年前,雍华宫书房。 十三岁的莫宸天见皇帝进来,起身施礼道:“见过父皇!” “嗯!”皇帝点了点头,拍了拍十三岁的莫宸天的肩膀,说道:“天儿啊,二位先生已经走了,你虽得孔先生称赞,但是你要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切不可因此而骄傲自满,知道吗? 十三岁的莫宸天施礼应道:“满招损,谦受益的道理儿臣明白,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皇帝笑道:“你现在只是儿,还不是臣呢!呵呵呵!” 十三岁的莫宸天说道:“父皇此言差矣,儿臣不敢苟同!儿臣身为皇子,生来便有匡扶社稷江山之责,既有责,又有任,有任则为臣,所以儿臣自称儿臣没错!” 皇帝没听过这番言论,但却无法反驳,开心笑道:“嗯!说的有理,有理!哈哈哈!” 莫宸天问道:“只是。。。两位先生都请辞了,父皇可给儿臣安排新的教刁(缺笔)先生了吗?” 皇帝想了想,说道:“额。。。天儿啊,你这几日就先自行温习功课,父皇已经给你找好了新的教刁(缺笔)先生,已经在来京的路上,就快到了。” 十三岁的莫宸天施礼道:“儿臣多谢父皇!” “嗯!”皇帝点了点头,无意间看到了旁边墙上的字,走近一些念道:“为天地立心,为百姓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回头问道:“天儿啊,你将这几句写在墙上,是。。。为何啊?” 十三岁的莫宸天说道:“父皇,这就是儿臣刚刚说的儿臣身为所要担负的责任,儿臣将这四句话写在墙上,用来时刻提醒儿臣!”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可是天儿你要知道,这几句话说起来容易,真要做起来。。。可就太难了!” 十三岁的莫宸天说道:“所以儿臣打算用毕生精力去实现这些,这是儿臣的责任,儿臣不怕困难!” “嗯,好孩子!”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莫宸天的肩膀,说道:“行,那你先在这里温习,父皇还有事,就。。。先走了” 十三岁的莫宸天施礼道:“父皇慢走!” “嗯!好!”皇帝走出书房,摇了摇头,又开心的笑了起来。 。。。。。。 十三年前,御书房。 皇帝笑呵呵的放下手里新阳王莫宸宇的文章,说道:“嗯。。。宇儿最近的长进不小,看来。。。也是下了一番苦功的,父皇很欣慰!呵呵呵!” 新阳王莫宸宇笑道:“谢父皇夸奖!”想了想,又问道:“不知。。。儿臣跟六弟相比,谁的长进更大些?” 皇帝想了想,笑道:“额。。。差不多,都差不多,呵呵呵!文章放在父皇这里,宇儿你若是没什么别的事,就先回去吧,父皇回头再嘉奖你。天儿留下,父皇有事跟你说!” “哦,好!”莫宸宇看了一眼身边的十五岁的莫宸天,都皇帝施礼道:“儿臣告退!” 十五岁的莫宸天对新阳王莫宸宇施礼道:“二哥慢走!” “嗯。”莫宸宇敷衍一笑,点了点头,向外走去。 “天儿啊,你过来。”皇帝拉着莫宸天的手走到御书房的屏风之后,打开一个大箱子,指着里面的奏折说道:“这些都是各州府县过去五年间的奏折,父皇已经为你甄选过了,在你的新教刁(缺笔)先生还没找到之前,你就在父皇这里仔细的研习这些奏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来问父皇。” 十五岁的莫宸天问道:“父皇,照规矩,这些奏折。。。不是不能让儿臣看吗?” 皇帝说道:“诶?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父皇让你看,你还顾虑什么规矩啊?不必较真!再说了,这些事情,父皇早晚都是要交给你的,你就放心大胆的看就是了,啊!”皇帝拍了拍十五岁的莫宸天的肩膀继续说道:“记住!一定要仔仔细细的去看每一份奏折,用心的琢磨,不懂的就来问父皇!” “好!儿臣记住了,多谢父皇!”十五岁的莫宸天随即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打开箱子,拿起一本奏折认真看了起来。 “嗯!”皇帝见十五岁的莫宸天如此,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向自己的龙书案继续批阅奏折。 赵成见皇帝离开,小声对十五岁的莫宸天说道:“六殿下,新阳王还。。。。”但说到一半儿,还是停了下来。 “嗯?”十五岁的莫宸天抬头看了一眼赵成,见赵成没继续说下去,也没多想,继续看着手中的奏折。 “额。。。”赵成看了一眼十五岁的莫宸天,终究是没有将嘴边的话说出口,施礼后去伺候皇帝了。 在御书房门口屏风后的莫宸宇听得一清二楚,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转身离去。 。。。。。。 秋茗见祁公子眼中含泪,赶紧拉了一下祁公子的袖子,小声提醒道:“公子!” “嗯?哦,不知不觉的,想起了过去的一些往事而已。”祁公子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中失态了,赶紧平复了一下心情,这里人多眼杂,要是被人看出异样,可能会平添变数。 “公子喝口茶吧!”秋茗将矮桌上的茶杯递到祁公子手上。 “呵,你说的没错,我还是喝茶吧。”祁公子端起杯喝了一口,看向比武场内。 第十一章 引君入瓮 24、引君入瓮 京都西市。 京都分为东西两市,东市一般是达官贵人才去的街市,而西市几乎都是平民百姓光顾,所以东西两市售卖的东西也就有所不同。 时近午时,那个被老三教训过的胖少爷李明哲带着那几个家丁,晃晃悠悠的来到了西市。李明哲无聊的东看看,西瞅瞅,一脸的嫌弃,作为富家公子,自然是看不上西市上的这些东西的。 李明哲有些不耐烦的敲了一下家丁李忠后脑勺,问道:“李忠,你他娘的跟本少爷说西市有好玩的,好玩的在他娘的哪儿呢?” 李忠两年前进府,本不姓李,但是身为家奴,进了主家便要跟主家姓,所以王忠就成了李忠。李忠人机灵,会来事儿,深得胖少爷李明哲喜欢。 “嘿嘿!少爷您别急啊!您看那个小茶摊儿!”家丁李忠嘿嘿一笑,努了努嘴,对李明哲示意。 胖少爷李明哲正在烦躁的继续找着吃食,根本没注意到李忠所指的到底是什么,随口说道:“一个破烂茶摊儿有什么好看的?你个臭小子非要领本少爷来这西市,害的本少爷现在想找口可口的吃食都找不到,本少爷还他娘的有闲心喝茶?” “少爷,您再仔细看看,前面那个茶摊儿上,那个泡茶的姑娘!”李忠拉住了李明哲,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小茶摊儿。 “啧!你他娘的到底让本少爷看什么啊?”胖少爷不乐意的骂了一句,顺着李忠的手指看去,竟然看到那破烂的小茶摊上有一个长相清丽的姑娘,马上一脸奸笑的说道:“哎哟!没想到在这种破烂地方,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标致的美人儿,快走快走!”李明哲一挥手,一行五个人便贼兮兮的快步朝着茶摊走去。 李明哲来到茶摊上,贱兮兮的对着茶摊上忙碌的姑娘说道:“姑娘!本少爷要喝茶!喝最好的茶!” “客官稍候,好茶马上就来!”正在忙碌的姑娘听有顾客上门,回头看了一眼,稍稍一愣,便笑着招呼一声,转身进了后堂准备李明哲要的好茶。 “好看!太好看了!”这姑娘不笑还好,这一笑差点把李明哲的魂儿都勾走了,骨头都酥了,一屁股坐在身边的长凳上,发自真心的赞美道:“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如此美人儿,简直就是美艳不。。。不什么物!” 李忠提醒道:“少爷,是美艳不可方物。” 李明哲一听,这才想起来了这个词,说道:“没错儿!就是美艳不可方物!” 李忠说道:“少爷,这么一个大美人儿,竟然在这小破茶摊里抛头露面、迎来送往的,真是可惜了!”又指了指另一边同样忙碌的老头胡安,道:“这老头应该。。。是她爹,好像就这父女两个人!” 李明哲一听只有父女两个,也明白了李忠的意思,义正言辞道:“暴珍天物!真是暴珍天物!如此美人儿,怎么能跟着这个糟老头子受这个罪呢?真是老天不公啊,太不公平了!今天本少爷必须搭救美人儿于水火之中!” 李忠没功夫纠正李明哲那句“暴珍天物”,而是顺杆爬道:“对对对!少爷您必须拯救美人儿于水火,如此美人儿,也只有少爷您这样的英雄人物才有资格搭救!” 其他三个狗腿子也都听出了自家少爷的意思,一起附和道:“是呀少爷,这茶摊儿就这个老头和美人儿两个人,您说吧,您想怎么救?” “嗯!过来,都过来,这样。。。”李明哲点点头,和家丁四人围成一圈,小声的嘀咕着。 “那不行啊!少爷!咱们不如还像上次那样。。。”李忠给李明哲出了个主意。 李明哲点点头,说道:“行,就这么办,你们都按李忠说的去准备东西。准备好了就去锦绣酒楼跟本少爷汇合,本少爷先请你们好好吃一顿,天黑再动手。” “好嘞少爷!”四个家丁应声离开茶摊。 走在最后的李忠回头看了一眼茶摊儿上的老汉胡安,胡安也正好看向李忠,李忠并未停留,转身追上前面的几个家丁。 “老板!结账!”茶摊上仅剩的两人瞥了李明哲一眼,站了起来,将碎银放在桌子上,喊了一声便走了。 “好嘞!”胡安走过去收起桌上的茶碗和碎银,满脸堆笑的说道:“二位客官慢走,以后常来啊!” 李明哲美滋滋的小声自言自语道:“本少爷今天运气真好啊!怪不得出门的时候听到喜鹊喳喳的叫呢,原来是给本少爷报喜来了!哎呀!这桃花运要是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啊,哈哈哈!” “客官,您要的好茶!”胡老汉的女儿胡美玉端着五杯好茶来到李明哲坐着的桌子,却发现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看看自己泡的五杯茶,说道:“刚。。。。刚刚不是。。。有五个人吗?” 胖少爷笑嘻嘻的说道:“没事儿,没事儿!美。。。额。。。姑娘放下就好,本少爷一个人喝得下五杯。” 胡美玉犹豫着放下了手中托盘上的五个茶碗,说道:“那。。。好吧,这是小店最好的碧螺春,客官请用!” “嗯。。。好茶。。。这茶可真是太好了。。。哎呀!”李明哲看都没看那几杯茶,一直盯着人家姑娘的脸,越看越喜欢,这大大的眼睛、这小巧的鼻子、这樱桃小嘴儿、这红扑扑的脸蛋儿、这白皙的皮肤。。。 “客官慢用!”胡美玉被看得脸蛋通红,欠身施礼,快步走开了。 胖少爷还是一副花痴相的看着进了后堂的姑娘,自言自语道:“好看!太好看了!”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觉得今天的茶也格外的好喝。 第十二章 深意 25、三个月之约 皇宫演武场。 小王爷莫宸儒排在最后一场,打了四五十招后,莫宸儒用出一招凌风掌法,将对手打得倒飞,撞碎了擂台护栏,滚下擂台。 “好!”一片喝彩声! “好!哈哈哈!”皇帝笑着对身边的两个皇子笑道:“没想到这个臭小子的武功,还真是长进不小啊!看来这两年臭小子没有虚度光阴,不错,不错啊,哈哈哈!” “莫宸儒对战黄越五十三招,莫宸儒胜!”主事宦官大声宣布。 秋茗看着高兴的莫宸儒,说道:“以小王爷那点儿功力,竟然也敢冒险用这一招,幸好对手内力不行,否则小王爷的手断定了。” “呵!”祁公子也看出来了,看了秋茗一眼笑道:“因为这一招潇洒飘逸,看起来很厉害啊!” 秋茗也跟着笑了起来道:“呵!公子说的是!小王爷呀就是改不了他华而不实的这个毛病!” “呵!”祁公子笑笑,没再说什么。 说话间,打赢了的莫宸儒已经跑了回来,兴冲冲的问道:“祁兄祁兄!你们刚刚看到我最后那一掌了吗?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的潇洒飘逸?啊?哈哈哈!” “确实潇洒,只不过。。。”祁公子刚要说什么,见有人过来,便停了下来。 “嗯?”莫宸儒见祁公子不说话了,还看着自己身后,意识到有人来了,便回头看去,看是太子和宁王,便笑嘻嘻的笑道:“哎哟,大哥二哥!” 莫宸儒是豫王的儿子,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又没有官职在身,自然也不存在对立关系,所以亲情就显得更多些。 太子拍了拍莫宸儒的肩膀,开口夸奖道:“哈哈,宸儒啊,干的不错!刚刚你在擂台上最后那一掌还真是厉害,连父皇看了,都夸奖你有长进呢!” 莫宸儒高兴的说道:“是吗?陛下真是这么说的?” 宁王也笑道:“是啊宸儒!没想到你这两年四处瞎逛,武功却有如此大的进步,二哥我可是不如你啊,哈哈哈!”宁王笑了两声,又看向祁公子,假装不知的问道:“咦?宸儒,这二位是你的朋友吧?还不快给二哥引荐引荐!” 祁公子和秋茗早已站了起来,一样的假装不认识对方,听宁王提起自己,这才欠身示意。 莫宸儒被夸的轻飘飘的,笑道:“哈哈哈,二哥说的是,我来给你们介绍。”指着祁公子道:“大哥二哥,这两位都是我师父的朋友,这位是祁英祁公子,那位是祁公子的贴身丫鬟秋茗。”又指着太子和宁王,对祁公子说道:“祁兄,这位是我大哥,当朝的太子殿下,这位是我二哥宁亲王。” 祁公子施礼道:“草民祁英,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宁亲王殿下!” 百姓见王架是要行大礼跪拜的,何况太子还在场,但是祁公子却并没有大礼叩拜,而是以平辈礼见之。因为知道这二人前来的用意,所以故意为之,想要造成试探其气度的假象,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是皇子,不必对他们行参拜大礼。 但是秋茗就不同了,只能跪在地上大礼参拜。 “啊,不必多礼!”太子见祁公子如此行礼,虽有不爽,但并未发作,而是腰板挺直,气场全开,毕竟是专门学过的。 太子身后的宁王却姿态很低,虽然也觉得有被冒犯,但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并未托大,而是以平辈礼回之,道:“祁公子客气了。” “就都不要站着说话了,都坐下吧!”太子说完,率先坐下。 “多谢太子殿下!”祁公子再次欠身后坐下,而秋茗则只能站着。 几人坐定后,太子看向祁公子故作感慨的说道:“哎呀!祁公子的才名传遍天下,本宫可是仰慕已久啊,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在这里遇见,真是缘分啊!” 宁王也开口道:“是啊!本王也早就听说过祁公子的大名,没想到公子竟然这么年轻,本王虚长公子几岁,公子若不嫌弃本王是个俗人,日后,公子与本王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祁公子听宁王此话,哪里会不知道何意?婉言拒绝道:“殿下抬举了,草民不敢!” 太子抓住机会训斥宁王道:“宁王这话。。。说的还是有欠考虑啊,你这话一出口,你要祁公子如何回答你呀?岂不是让祁公子为难吗?祁公子虽然才名不虚,但若是真和你一个亲王称兄道弟了,那岂不是会被天下人耻笑祁公子不懂礼数吗?” 宁王轻笑着说道:“太子殿下不用刻意曲解本王的意思,大家都听得明白,本王只不过是爱才心切罢了。” “呵!”太子轻笑一声,不理会宁王,又看向祁公子笑道:“本宫倒是想请祁公子为东宫座上之宾,不知祁公子意下如何?” 宁王也抓住机会反击一句,说道:“祁公子这样的大才,又怎会成为他人麾下门客?太子殿下也未免太过于轻视祁公子了吧?”又看向祁公子说道:“本王的教习之位至今空缺,公子若是不嫌弃,本王可以请父皇立即下旨,让公子为本王的教刁(缺笔)先生如何?” “你。。。”太子没想到宁王竟然下这么大血本,不惜以师礼拜之,也要收这祁公子到麾下,太子一时语塞,不知道还能开出什么条件了。 祁公子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两人就如此直白的招揽,想了想说道:“祁某感念二位殿下的盛情,也请二位殿下恕罪!祁某受家父遗命,又自恃有几分才学,这才来到这京都城中,想要一展拳脚。但祁某眼下尚无功名在身,祁某也无意科考进仕,这幕僚门客一途,确实是祁某唯一一条进身之路。只是祁某初到京都,想要先立足,后立业,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不知二位殿下觉得。。。?” 此话一出,太子和宁王互相看了一眼,都沉默了。 莫宸儒一惊,看看太子又看看宁王,再看看一脸淡然的祁公子,假意揣着手旁观,实则放在腋下的手隐晦的朝祁公子竖起大拇指,心道:面对两个当朝权势最大的皇子,祁兄竟然还敢如此拿捏,这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呀? “哈哈哈!”宁王率先一笑,开口说道:“哎呀,原来公子对此事早有打算,既然公子都这么说了,必有公子的道理,本王也不强求,本王静候公子佳音便是!” 太子也反应过来道:“是啊是啊!祁公子初来京都,确实需要些时间,是本宫心急了,哈哈哈!” 祁公子施礼道:“二位殿下如此大度,祁某领情!” 太子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太阳,起身说道:“哎呀,这。。。马上就要午时了,本宫还要陪父皇用膳,就不在此多留了。宸儒啊,你替本宫看顾好祁公子,本宫就先走了!” 莫宸儒也赶紧起身说道:“哦,好!知道了大哥!” 宁王也起身说道:“本王也还有些公务需要处理,也就不多叨扰了,本王告辞!” 祁公子轻笑起身施礼道:“二位殿下慢走!” 太子转身便走,宁王对祁公子一抱拳,又看了一眼莫宸儒,也转身离去。 小王爷莫宸儒再次竖起大拇指,赞叹不已道:“牛啊!祁兄,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谁敢当面拒绝他们俩的呢!还是你厉害!” 祁公子笑着问道:“呵!小王爷哪句话听出来祁某拒绝他们了?” 莫宸儒分明听出来了拒绝之意,不解的反问道:“你把话都说到那个份儿上了,这还不算拒绝他们吗?” “呵!”祁公子轻笑一声,看了一眼莫宸儒,没有回答。 秋茗递过来一杯茶,对莫宸儒说道:“小王爷打了一场累了吧?还是喝茶吧!” “哦。。。好好好,喝茶。。。喝茶。。。”莫宸儒明白自己多嘴了,尴尬的接过茶杯。 26、其中深意 东宫,书房。 “太子殿下请用茶!”太子刚进书房,有丫鬟送上茶水。 “哼!”太子一把抓起丫鬟送上来的茶杯摔了个稀巴烂,手里的描金折扇都快被摇散了,怒气冲冲的说道:“居然敢当面拒绝本宫,他好大的胆子!” “太子殿下息怒!”丫鬟吓得赶紧跪倒在地。 邱沐白在一旁看了看太子,挥手示意丫鬟退下。 丫鬟赶紧收拾了茶杯碎片,起身退走了。 邱沐白并未去演武场,见到太子在发脾气,便开口问道:“殿下说的。。。是谁?可是今日比武场上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太子气呼呼的摇着扇子说道:“还能有谁?一介布衣草芥而已,有点才华就自视甚高,竟然敢当面拒绝本宫?还想让本宫等他三个月,真是好大的胆子!” “殿下,您说的这人。。。到底是谁呀?”邱沐白一头雾水,说了一堆,也没说到底谁把太子气着了? “还能有谁?还不就是那个祁英!”太子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里的折扇快速的扇动着,继续说道:“本宫今天好心好意请他做我东宫幕僚,他倒好,还跟本宫摆起臭架子来了。说什么要先立足后立业,要三个月以后再说。哼!本宫堂堂的东宫太子,一国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放下身段去请他,他一介平民竟然敢让本宫等他三个月!他以为他是谁呀?啊?本宫看他不过就是个沽名钓誉之徒!哼!” “祁公子?”邱沐白想了想再次问道:“额。。。殿下,宁王当时。。。可在场吗?” 太子依旧气呼呼的用力扇着扇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父皇都去了,老二能不去吗?本宫当时想借着恭喜莫宸儒的由头,去和祁英接触接触,老二也非要跟着过去,要不是当时老二在场搅和,本宫也不至于把话如此直白,结果可倒好,害得本宫和他一起丢脸,真是气死本宫了!” 邱沐白想了想,说道:“殿下莫恼,依属下看,既是宁王也在场,那祁公子今日所言。。。或许并不像殿下所想的那般。殿下您是一时气昏头了,这才没有注意到祁公子的话中深意。” “什么深意?狗屁的深意!哼!”太子觉得邱沐白说的似乎有道理,收起了呼呼摇着的扇子,但却依旧恨恨的咒骂一句。 邱沐白走近一步,说道:“殿下细想,祁公子既已表明要入仕,却又放弃科举一途,按如今京都的形势来看,等待他的无非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选择咱们东宫这边,二就是选那宁王府。而殿下您和宁王今天同时向他表明了招揽之意,按理说,他无论如何也不该双双拒绝才是。照这样推算,祁公子所说的要三个月的时间,肯定就是别有用意了。” “能是什么用意啊?”太子听邱沐白如此说,觉得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催促道:“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 邱沐白说道:“属下觉得,祁公子要这三个月的时间,应该。。。有三层含义。这的第一层含义,应该是想利用这三个月的时间,对咱们东宫和宁王府两边做出一个大致的了解,为日后择主做好充足的准备和判断。” “嘶。。。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有点道理。”太子不得不承认邱沐白说的有几分意思,合上折扇,探着身子继续问道:“那这第二层意思呢?” 27、宁王也在猜 宁亲王府,书房。 宁王也在和谋士常友泰探讨着同样的问题。 宁王的心腹常友泰撵着山羊胡,说道:“这第二层意思嘛,祁公子应该是在考验殿下您和太子的耐心。殿下所谋者甚大,而欲成大事者心性必须要足够沉稳,如若殿下连这短短的三个月都等不了,恐怕。。。呵呵!” “嗯,你说的没错!”宁王听了常友泰的分析后,点了点头,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又有些嘲讽的意味,笑道:“和太子斗了这么多年,本王有的是耐心,太子可没有本王这般心性,哼!” “还有这最关键的第三层意思。。。”常友泰刚要继续,就被宁王打断了。 宁王抢先说道:“这最关键的第三层意思,祁公子应该就是想要借他今日看似傲慢无礼的举动,来试探一下本王和太子的度量究竟如何。像祁公子这样的大才择主,必然要首先观其度量如何!” 常友泰说道:“殿下聪慧!属下佩服!” 宁王轻笑道:“呵!既然如此,本王就等他三个月,也好让他看看本王的度量究竟如何。”宁王看了一眼常友泰,继续说道:“待到日后他归于本王麾下,才会更加尽心尽力的为本王谋事!” 常友泰拍马屁道:“殿下胸宽似海,可真是我等做属下的福气啊!” “呵!”宁王自信的轻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第十三章 抢美人儿 28、饭菜不干净 刑部大堂。 法正刚从外面回到刑部,就见所有人都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便随口问身边一个捂着肚子的小吏道:“这些人都是怎么了?” 小吏捂着肚子说道:“大人,可能是午间的饭食不干净,咱们刑部上上下下的人都在拉肚子。” 法正看了看众人,想了想,又问道:“今天是月底,要和京兆府交接案宗,封侍郎可去了吗?” 小吏捂着肚子说道:“封侍郎已经跑了四五趟茅房了,这会儿腿都软了,正在屋里歇息,估计今天是去不成了。” 法正叹了口气,说道:“嗯。。。你去告诉封侍郎一声,让他好好歇着吧,本官亲自去京兆府交接卷宗。” 小吏捂着肚子说道:“是,大人。哎哟,哟哟哟!不行了,大人,下官还得去趟茅房。”说完,也不等法正说话,赶紧捂着肚子向茅房跑去。 法正看了一眼小吏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有气无力的其他人,微微叹了口气,向外走去。 29、抢美人儿 京都西市。 天色暗了下来,就快要宵禁了,整个西市已经不再热闹,只有零星的几个摊位还在收拾着,不多时也都匆匆的向家中赶去。 胡记茶摊的父女俩收摊比较晚,此时还在忙碌收拾着。 躲在不远处墙角的李明哲鬼鬼祟祟的看了看马上就要收拾完了的茶摊,回过头问身后四个穿着夜行衣的家丁道:“时辰差不多了,东西都带齐了吗?” 家丁李忠扬了扬手里的短棍,说道:“放心吧少爷,东西都带齐了,咱们现在就动手吗?” 李明哲看看周围没什么人,一挥手,道:“动手!” 四个身着夜行服蒙着面的家丁便鬼鬼祟祟的奔茶摊而去。 胡老汉正在收拾最后一个茶桌上的茶碗,摞起来抱在手中向里面走,身体稍微一顿,便继续向内堂走去。 李忠悄悄来到胡老汉身后,一棍子打在胡老汉的后颈上,胡老汉当时便晕了过去,手里的茶碗哗啦一声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爹?怎么这么不小心。。。”听到动静的女儿胡美玉愣了一下,这才撩起帘子出来查看,一眼便看到门口站着的四个黑衣人,再看看倒在地上的父亲,吓得尖叫出声:“啊。。。爹!快来人啊!救命啊!” 李忠赶紧上前捂住胡美玉的嘴,不让她出声,另外三个家丁麻利的将她捆了起来,麻布塞进嘴里,再套上麻袋,抗起来就往李明哲那边跑,动作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 “哎呀!”一对儿收完摊的夫妻回家,转过弯正好见到这一幕,吓得妇人手中的篮子都掉在了地上,男人则赶紧拉着妇人转身就跑。 一个家丁问李忠道:“忠哥,那两个人看见了,要不要一起抓起来?” 李忠看了一眼那对夫妇,说道:“人都已经跑远了,还抓个屁呀?赶紧的吧,少爷还等着呢!再说了,这儿离京都府衙那么近,再耽误一会儿,被巡夜的兵丁发现了,咱们都他娘的得吃不了兜着走!” 另一个家丁说道:“忠哥说的对!走!” 几个家丁对视一眼,都没有追那对夫妇,而是带着胡美玉向李明哲那里跑去。 30、早有准备 京都府衙。 京都府捕头何路急匆匆的走进后堂,看了一眼刑部尚书法正,对京都府尹吴通说道:“大人!真的有有西市的摊主夫妇前来报案,说是在西市看见四个蒙面之人在强抢民女。” 京都府尹吴通正在后堂和刑部尚书交接这个月的案子,一听这话呼的一下站了起来,赶紧说道:“那你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带人过去?哦对了,别忘了通知之前安排好的巡夜兵丁!” “是!大人!属下这就带人过去!”捕头何路应声走了。 刑部尚书法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一眼吴通,继续摆弄着手中的卷宗,说道:“天子脚下都有人敢这般行事,吴大人,这京都城内的治安,还是有待提高啊!京都府衙距离西市这么近,若是被那几贼人跑了,吴大人你恐怕。。。无法交差吧?”说完,看了吴通一眼。 “啊,法大人说的是。”吴通一听法正这话,也知晓法正的意思,想起来白天的事情,心中倒也不慌: 捕头何路拿着一封信走进了后堂,对吴通说道:“大人!门口有一封信。” “信?”吴通问道:“送信的人呢?” 捕头何路说道:“信是衙役们刚刚才发现的,并未看见送信之人。” “没有送信之人?快给我看看!”吴通凭借多年的经验,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赶紧接过来信来,从信封里拿出信纸看完,看过之后,眉头一直紧皱着。 何路见吴通看完了这副表情,便问道:“大人,这信里都说了什么?” 吴通将信纸递给了何路说道:“信上说,今日宵禁之前,西市会有人强抢民女。” 何路看了看信上的内容,问道:“这。。。该不会是哪个世家公子闲来无事,拿咱们京都府衙找乐子吧?不然他怎么会知道这些?难道他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嗯。。。”吴通想了想,说道:“不管是不是有人拿咱们找乐子,咱们都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儿可是天子脚下,若是真出了信上说的事情,本官这个京都府尹没法交差啊!”吴明踱着步,想了想,看向捕头何路说道:“这样,你交代下去,今夜巡视西市的兵丁加派两队人手过去,而且要提前一个时辰就前往西市的各个路口藏好,等待本官的命令!” 何路觉得吴大人有些大惊小怪,便说道:“大人,这捕风捉影的事情,有这个必要吗?” 吴通感慨道:“你刚调来京都任职不久,你不懂啊!京都与其它府县不同,等你在这京都城里当个几年差,你就会明白了,这京都府的差事。。。不好干啊!小心都不一定驶得万年船!你还是按我说的,速去安排吧!” “好吧,属下这就去安排。”捕头何路只得从命,一边向外走,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这看着都不像真的,大人至于么?” 。。。。。。 “嗯?”法正想起刚刚吴明的话,看了看窗外天色,问道:“你让他去通知巡夜的兵丁?已经到了宵禁的时辰了吗?” 吴通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只好应付道:“啊,差不多了。” “嗯。。。”法正也没在意,看了一眼心绪难平的吴明,继续低头摆弄手中的案卷,道:“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还是抓紧交接卷宗吧。” “额。。。好。”吴通答应着,也坐了下来。 31、碍事的妇人 京都西市。 李明哲再次探出墙角张望,见家丁正扛着美人儿向自己这边过来,兴奋的搓着手,心里正琢磨着今夜的美事儿,突然被泼了一身水,瞬间怒火中烧,却不敢大声咒骂,抬头看着泼水的女人,压低了声音骂道:“臭娘们儿,你看不到这儿有个人啊?你他娘的是不是瞎呀?啊?” “哎哟哟!真是对不住啊这位公子,这黑灯瞎火的,我也没看见。。。”开门泼水的妇人也被李明哲吓了一跳,刚想道歉,就看见正在往自家方向跑来的四个黑衣人,手里拎着短棍,还用麻袋装着什么,仔细一看扭动的麻袋里装的好像是个人,吓得妇人连装水的盆子都扔了,随即大声喊叫起来:“哎呀!快来人呀!杀人了!快来人呀!” 李明哲慌了,赶紧起身说道:“嘘!别他娘的瞎喊!” 谁成想妇人以为他要杀人灭口,喊得更大声了:“来人呐!救命啊!杀人啦!救命啊!” 李明哲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过去,一把捂住妇人的嘴,威胁道:“别他娘的喊了!再喊老子弄死你!” 四个家丁抱着茶摊主女儿胡美玉跑到李明哲跟前汇合,看了一眼那妇人,对李明哲说道:“少爷,成了!” 李明哲对着那妇人努了努嘴,对家丁说道:“赶紧把这臭娘们儿给本少爷打晕了一块儿带走!” 胖家丁答应道:“好嘞!” 胖家丁上前举起手中的棍子刚要打向那妇人的后脑,突然小腿吃痛,跪在了妇人家门口的台阶上。 李明哲正四处张望着,见家丁摔倒在地,焦急的说道:“废物!你他娘的除了吃,还能干点什么?还不快起来继续!” “少爷,我的腿突然抽筋了。。。”胖家丁自己也纳闷儿,尴尬的解释着,从地上费力的爬了起来,那条腿依旧酸疼。 “没用的东西,滚一边去!”李明哲骂了一句,又看向李忠说道:“李忠!你来!赶紧打晕了她,咱们该走了!” “是,少爷!”李忠答应,眼珠一转,又有些为难的说道:“少爷,这妇人看着这么瘦弱,我怕。。。用力太大把她打死了,要不。。。小的把她绑起来算了!” “少他娘的废话了,打死了算我的,快点!”李明哲捂着妇人的嘴,不耐烦的骂了一句,却根本没注意到那妇人是否在用力挣扎。 “哦,好,少爷您别急啊,小的这就打晕她,这就打。。。”李忠拿着手里的棍子慢慢的靠近着,手里的棍子比比划划,就是不打。 “唔唔唔。。。”那妇人被捂着嘴,想要发出声音。 李明哲焦躁的东张西望,催促道:“你他娘的平时那股麻利劲儿呢?这会儿磨蹭什么?快点儿下手啊!” “打!小的这就打!”李忠答应一声,磨磨蹭蹭的又说道:“那个。。。少爷,您躲着点儿啊,小的这一棍子打下去可别伤着您!” 李明哲更烦了,瞪着眼睛催促道:“看准点儿打不就行了?真他娘的磨叽,快打!” “打!打!这就打!”李忠慢慢向前凑着,手里的棍子还在比划。 “呵!臭德行!”房顶上,一身夜行衣的老三看着李忠磨磨唧唧的样子,嗤笑一声。瞥了一眼不远处已经奔来的京都府衙役和巡夜兵丁,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衙役和巡夜的兵丁转过弯来便发现了他们,迅速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当啷”一声,李忠见状,想都没想就率先扔掉了手里的棍子,蹲在地上抱着头。 其他家丁见李忠如此,互相看看,也都扔掉了手里的棍子,一起蹲在地上抱着头。 李明哲愣在那里,那只手还在捂着那妇人的嘴。 第十四章 嚣张的李家父子 32、呸!什么东西 翌日,京都府衙。 京都府尹吴通一大早就坐在大堂上,一边喝茶,一边朝大门口张望着,一边回想着昨夜的事,足足等了一头午,这才见到禁军统领李怀德姗姗前来。 京都府尹吴通见禁军统领李怀德走了进来,赶紧起身笑脸相迎,道:“哎哟哟!下官见过李统领!” 李怀德也未回礼,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平淡的说道:“吴大人不必多礼!” 吴通心知肚明,但依然站在李怀德身边问道:“哎呀,这。。。眼看着要到午时饭点儿了,李统领您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吩咐下官吗?” 李怀德根本没把吴通放在眼里,下了朝回府换了衣裳,这才不紧不慢的前来,直奔主题道:“什么事儿?还能有什么事儿?我儿昨夜不是被你抓来了吗?不管我儿犯了什么事儿,他都已经在你这京都府的大牢里待了一整夜了,惩罚也足够了,你去将他带来,本官要带他回家。” 吴通为难的说道:“原来李统领您是为了这事儿啊,哎哟这。。。下官可就帮不了您了。令郎他眼下。。。已经不在下官这京都府衙了啊!” 李怀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声说道:“放屁!巡夜兵丁中有本官的旧部,昨夜你的人刚刚抓了我儿子,便有人来与本官说的清清楚楚了。本官正想借此教训一下那个逆子,这才等到现在才来,本官这也算是给足了你京都府尹的面子了,你竟然还想蒙骗本官,你是觉得,本官这个禁军大统领管不着你吴大人,难不成皇后娘娘也管不着你了吗?” 吴通赶紧赔笑道:“哎哟!我的大统领啊!您这。。。怎么还把皇后娘娘给搬出来了呢?您先别急,您听下官把话说完呐!” 李怀德说道:“说!” 吴通继续说道:“昨日夜间啊,令郎确实是在西市犯了点小事儿,被下官手底下的人抓来了没错,但是令郎并没有在京都府衙过夜,当时就已经移交给刑部了呀!” “什么?”李怀德急了,一把抓住吴通的领子,怒声问道:“移交给刑部了?我儿不过是胡闹的小罪过而已,你京都府衙就能办的案子,为何要移交刑部处理?你最好给本官说清楚,你要是说不清楚,本官明日非得参你一本不可,你这个京都府尹就不要干了!” 吴通想要挣脱李怀德,说道:“哎哟!大统领!您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呀!您听下官给您解释,您先松开呀!” “哼!”李怀德放开手,等着吴通解释。 吴通说道:“大统领,这个事吧,您还真不能怪下官。下官本来也是想着,把令郎留在我这京都府衙里小惩大诫一番,也就放了,毕竟大统领您的面子,下官总是要给的呀!可是谁能想到。。。令郎他们说错了话呀?本来吧,令郎说错了话若是只有下官听了,也不打紧,可。。。刑部的法尚书当时就在我这京都府衙交接卷宗,就在这后堂听着,法尚书听了令郎的那番话以后,当时就坐不住了,非要带令郎几人去刑部亲自审问不可。下官是好说歹说,可是法大人就是不听啊!您说我一个小小的京兆府尹,我也不敢硬拦着法尚书不是?” 李怀德心里一惊,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欺软怕硬惯了,从来也没把这京都府尹衙门当回事儿,没准儿还真能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便问道:“你什么意思?我儿到底说错了什么话?给本官说清楚!” 吴通故作尴尬的说道:“是。。。这样的,下官当时吧,就。。。稍微的。。。吓唬了一下令郎他们几个人,您也知道,这都是官员审案的常用手段。没想到,令郎他们几个人竟然嚷嚷着说什么:大统领您。。。坑杀十几个县令都不叫事儿,少爷就抢个民女又算得了什么?您听听,您听听呀!您也是知道法尚书是出了名的眼里不揉沙子,这话让法尚书听到了耳朵里,他岂会轻易的放过令郎啊?法尚书当场就命人将令郎几个带去了刑部,一应的人证、口供连同报案的人,也都被法尚书带走了。下官当时确实想拦着来着,可是。。。真拦不住了啊!李统领,下官可真是尽力了呀!” “坏了。。。这个逆子!老子这次被他害死了!”李怀德越听心越往下沉,恨恨的骂了一句,想了想,急匆匆的冲出京都府,直奔东宫而去。 “唉?李统领,李统领?”吴通叫了几声,见李怀德根本不理会的走了,对着李怀德吐了口唾沫,小声的骂了一句:“呸!什么东西!”转身背着手回了后堂。 33、搜查府邸 禁军统领府。 一队官兵冲进禁军统领府。 “刑部奉旨搜查禁军统领府!阻碍公务者,一律按同罪论处!给我搜!”刑部左侍郎,法正的亲弟弟法度手持圣旨,指挥官兵进府搜查。 另一边,吏部尚书府。 刑部右侍郎封坤几乎在同一时间,带着另一队官兵,手持圣旨冲进了吏部尚书府。 “刑部奉旨搜查吏部尚书府!胆敢阻拦者,一并拿下!”封坤一挥手,指挥官兵进府搜查:“进去搜!都给我搜仔细点儿!” 34、继续盯着 豫亲王府侧院。 秋茗站在祁公子身边,将李明哲事情的说给祁公子听,道:“公子,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 祁公子也没想到会如此,轻笑一声,看向秋茗问道:“呵!那个李明哲。。。真的那么蠢啊?” 秋茗笑道:“是啊公子!李忠两句话一引,李明哲就上当了,倒是省了我们不少的麻烦。法正在后堂听到这些话,当时就坐不住了,连夜把李明哲几个带去刑部审问,连吏部尚书蒋之恒也被供了出来。法正今早下了朝后,便独自去御书房向陛下说明了原尾,请旨搜查李坏德和蒋之恒二人的府邸,咱们的人看见刑部搜查的人已经到了。” 祁公子笑道:“呵!倒是比我预想的简单了不少。” 秋茗说道:“奴婢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这也算是给咱们开了个好头吧!” “嗯!”祁公子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道:“虽说法正做事一向眼里揉不得沙子,也从来不给犯人喘息的机会。但是这次与以往不一样,李怀德毕竟是皇后的族弟,不知道法正这一次。。。到底会如何了结此事?” 秋茗想了想说道:“从以往的情况来看,法正刚正不阿,从不徇私。奴婢觉得这一次,法正应该还是会秉公执法的。” 祁公子说道:“还是不要这么快下结论的好,毕竟李怀德背后的可是皇后和太子,法正面临的压力不小,还是让人继续盯着吧。” 秋茗点点头,说道:“公子说的是,那奴婢去叮嘱一下,让他们继续盯着这件事情的进展。” 祁公子点了点头,道:“嗯,去吧。” “是!”秋茗施礼,转身向外走去。 第十五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35、偷鸡不成蚀把米 东宫,书房。 李怀德还不知道自己的府邸已经被奉旨搜查,急匆匆的来到东宫,站在门口酝酿了一下情绪后,这才推开了太子书房的门。 李怀德一进门便跪倒在地,哭喊起来,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快救救老臣吧!” “舅舅?”太子见自己的族舅没头没脑的进门就哭,赶紧起身将李怀德扶了起来,问道:“舅舅,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你跟本宫说,本宫这就给你出气去!” 李怀德人虽然被太子扶起来了,但是哭声却没断,继续说道:“太子殿下啊!这一次。。。您可得救救老臣呐!” 太子说道:“哎呀舅舅,你光喊着让我救你,你不说清楚出了什么事情,你让本宫如何救你啊?” “哦,对对对!是这么回事儿,昨天晚上犬子。。。”李怀德抹掉那几滴硬挤出来的眼泪,一五一十的跟太子说了事情的经过,再次哭喊道:“太子殿下,您可得救救老臣呐!” “什么?”太子听完也是一阵头大,皱着眉头烦躁的说道:“表弟这要是落在别的官员手里还好说,怎么偏偏就落在了这个法正的手里了?法正从来都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别说是本宫和母后了,就是当年父皇跟他说情,他都不肯松口,还当众把父皇驳的一愣一愣的,气的父皇回宫后连摔了好几个瓶子都没解气,最后还不是依了他?”太子越说越来气,却又无奈的说道:“本宫早就说过,表弟他这样整天游手好闲,是早晚要出事的,怎么样?现在抢个民女也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舅舅你。。。你平时怎么就不好好的管管呢?” 李怀德卑微的说道:“是是是!太子殿下教训的是,确实是老臣疏于管教。” 太子说道:“你要是早听本宫的话,表弟何至于如此纨绔不堪?又何来今天这个局面啊?”太子越说越烦躁,两手一摊道:“现在好了,怎么办啊?就表弟那个胆子,法正那个手段,再加上这整整一夜的时间,表弟他还不把你做的那点事儿抖落个干净?” 李怀德又作势要哭,道:“哎呀太子殿下啊,老臣也是后悔不已啊!可眼下这事儿迫在眉睫了,太子殿下你就看在老臣和皇后是同族的份上,您就。。。救救老臣吧!” “你让本宫说你什么好呢?啊?你。。。哎!”太子烦躁的指了指李怀德,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直在一旁听着,琢磨了半天的邱沐白开口说道:“殿下莫急,属下觉得,李统领的事。。。倒也不是很难办。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李统领有没有什么物证被法正抓在手里?”说完,邱沐白便看向李怀德。 李怀德闻听此言,像是看到了希望,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又对太子说道:“老臣的那些东西,该烧的烧,该毁的毁,留下来的也都藏的极其隐蔽,老臣从未对那个逆子提起过这些东西的藏匿之处,除了老臣自己,根本就没人知道那些东西在哪儿!” “嗯!”邱沐白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若真是如此,那李统领。。。就还有得救!” 李怀德赶紧问道:“真的?” 太子一听邱沐白这么说,也看向邱沐白问道:“邱先生。。。可是有了什么好办法吗?” 李怀德瞬间心神定下来不少,也看向邱沐白问道:“是啊邱先生,您若是真有办法能救得了李某,李某愿意将一半儿的家产送给先生!” 邱沐白轻笑道:“呵!统领言重了,你我都是太子殿下的人,倒也不必如此。”邱沐白略微沉吟了一下,继续对李怀德说道:“依邱某之见,这件事情,还是要让令郎先认下来才行。” “啊?让犬子。。。认下来?”李怀德吓了一跳,看了一眼同样疑惑的太子,又赶紧问邱沐白道:“邱先生啊,这。。。犬子要是真的认下来了,那岂不是就坐实了我的罪状了吗?这叫什么办法呀?” 邱沐白说道:“令郎如今落在了法正的手里,凭法正的手段,令郎想不认下来恐怕也是不行,所以在这一点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余地,令郎必须认下来!” 太子认可邱沐白的话,说道:“邱先生说的没错,法正一定会想方设法让表弟招认的。”但也同样疑惑的问道:“可若是表弟认了,岂不是和让舅舅去送死一样吗?” 邱沐白面向太子,自信的说道:“殿下请听属下说完。李公子根本提供不了任何刑部想要的证据来证明李统领的罪责,李公子认下来的,不过就是一份口供罢了。李公子认下口供之后,李统领虽然免不了被刑部盘查,但是李公子那边,就可以请殿下出面把他从刑部的大牢里保释出来了,毕竟李公子的身上只不过就是个强抢民女未遂的罪过而已,又没有人命官司在身,大不了多赔些银两给那女子一家也就是了。殿下想,您都出面了,那个被强抢的平民女子也拿到了应有的赔偿,难道她还敢再追究什么不成?” 太子点了点头,说道:“嗯。。。这倒是。即便就是她再想要追究,也闹不出什么大乱子,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 李怀德不解的问道:“可是。。。保那个逆子出来,对我。。。又有什么用呢?他出来了,可我的罪名还在身上啊!法正还是不会轻易的放过我啊?” “不然!”邱沐白摆了摆手,不急不缓的对李怀德说道:“邱某刚刚说过了,令郎认下来的只不过是一份口供而已,李统领你也只不过是会被刑部盘查罢了。” “先生刚刚是说过,可是。。。这认下来的口供,它终究是摆在那里啊,要如何才能。。。”李怀德还是不明白,想要再问清楚,却被一旁恍然大悟的太子打断了。 一旁的太子恍然大悟,赞叹道:“哦。。。本宫明白了,原来邱先生是这个意思!真是妙啊!” 李怀德依然不明白,但是见太子好像已经明白了,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下来一半儿。自己毕竟是皇后的族弟,太子还不至于哄骗自己。于是看向太子。 邱沐白见太子明白了,随口拍了个马屁,道:“太子殿下真是聪慧,一点就透!”继续对李怀德说道:“李公子被保释出来以后,不管他刑部如何盘问李统领,李统领只要咬死了不承认即可,李统领是皇亲国戚,又是朝廷的二品大员,禁军的大统领,法正根本不能对您用任何手段,最后法正无奈之下,就一定会拿着李公子的那份口供去找陛下。” 太子踱着步,接着说道:“嗯!舅舅和法正双方各执一词,父皇必定会亲自审理此案,到时候,父皇也必然会把表弟叫来问话,表弟再在御前来个翻供,就说是法正刑讯逼供,逼迫表弟承认的这些事情。法正手里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他自己反而会背上刑讯逼供的嫌疑,他就是长了八张嘴也向父皇解释不清楚。疑罪从无,那舅舅的事儿,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哦。。。原来是这样!邱先生果然妙计!”李怀德直到听完最后一个字,终于是完全听懂了邱沐白的计划,赶紧抱拳施礼道:“多谢太子殿下、多谢邱先生救我!” 邱沐白满足的点点头,对李怀德笑道:“呵!李统领不必多礼!邱某还是那句话,李统领和邱某都是太子殿下的人,邱某自当尽力相助!” “可惜了!”一个突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谁呀?”太子正高兴呢,却被人无礼打断,还以为是东宫的手下,于是不悦的大声质问道:“不知道本宫正在会客吗?混账东西!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了吗?” “微臣法正,奉旨前来缉拿禁军大统领李怀德!”一个兵丁推开房门,法正手持圣旨就站在门口。 “法正?!”太子看着门口捧着圣旨的刑部尚书法正,法正亲自带着圣旨前来抓人,看来法正还是掌握了什么证据,否则父皇不可能下旨。太子不敢明面上阻拦,只能以法正无礼先拖延一下,道:“你。。。你好大的胆子!你怎么能在本宫这里抓人呢?” 法正根本不吃太子这一套,面无表情的说道:“臣是奉陛下圣旨缉拿禁军统领李怀德,太子殿下还是莫要阻拦的好!况且臣还要回去审问蒋之恒,无暇与太子殿下多做解释,望太子殿下见谅!”又吩咐手下道:“来人!将李怀德绑了,押回刑部!”说完转身就走。 “法正你。。。”太子知晓法正油盐不进,指着法正的背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两个兵丁上前将李怀德绑了,太子怕惹火上身,只能在一旁看着。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救我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李怀德被兵丁押着,依旧不停的向太子呼救。 太子想了想,说道:“不对!法正刚刚说。。。蒋之恒?怎么连吏部也。。。”太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太子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牵扯出了吏部尚书,李怀德对太子没什么用,可是吏部尚书对太子可是有大用处啊!太子想了想,又赶紧起身对邱沐白吩咐道:“邱先生,你赶紧派人去打探一下,蒋之恒到底犯了什么事?是不是因为李怀德的事而被牵连?” 邱沐白看了看太子,施礼道:“殿下,法正这个时候提起蒋尚书,想必蒋尚书所犯之事必和李统领有关。况且,法正毫不避讳的将此事告知了殿下,属下觉得。。。不论蒋尚书犯了何事,恐怕都已经。。。保不住了。” “你说的没错。。。恐怕蒋之恒。。。真的保不住了!”太子明白邱沐白说的是实话,又一屁股坐了回去,越想越生气,恨恨的一拍桌子道:“哼!李明哲这个废物,坏了本宫大事,本宫绝对饶不了他!”但太子又不想就这么放弃吏部,于是一边向外走一边喊道:“来人!快去备车!本宫要进宫去见母后!” 邱沐白看着太子急匆匆的向外走去,微微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第十六章 胡家事了 36、宁王大喜 宁亲王府,书房。 天色擦黑,常友泰带着喜色,急匆匆的小跑了进来,喊道:“殿下!宁王殿下!” 宁王正在思量着如何接近祁公子,见常友泰如此,有些烦躁的轻声训斥道:“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殿下恕罪!是属下失态了!”常友泰施礼赔罪,但却掩盖不住面上的喜色,继续说道:“殿下,大喜啊!” “哦?”宁王一听是喜事,赶紧问道:“什么喜事?快说!” 常友泰说道:“宫里刚刚传来消息,刑部尚书法正亲奏陛下,禁军统领李怀德借着皇后之名,勾结吏部尚书蒋之恒,买官卖官,为了制造空缺,李怀德和蒋之恒两个人联合污蔑陷害,坑杀地方县令人命一十三条,证据确凿,二人均已认罪!陛下震怒,下旨将二人夺职下狱,秋后处斩,家产抄没,女眷没官,子侄流放!” “哦?”宁王惊喜。 常友泰继续说道:“不光如此,此案涉及贿赂顶替的地方官员全部免职,发配边疆,与披甲人为奴,空缺之位由历年来还未外放的进士补足。被陷害致死的一十三名县令追封忠烈,令厚葬,户部负责安抚其家属。李怀德之子李明哲强抢民女,入狱三年,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陛下明日便会将这些事情明旨昭告天下!”常友泰一口气将喜讯说完。 宁王高兴的说道:“这还真是大大的喜事啊!本王都还未听说,父皇的判罚就已经下来了,这个法正,可真称得上是雷霆手段呐!啊?哈哈哈!” 常友泰说道:“殿下说的是啊,这法正心思缜密,行事也果决。昨日晚间,李怀德之子李明哲强抢民女,才被京都府抓个正着,口无遮拦的李明哲根本没想到法正当时就在京都府,竟将李怀德的事情当堂嚷嚷了出来,法正听到李明哲的话,当场就将其带回了刑部,连夜审问之下,又从李明哲口中问出了吏部尚书。今日刚一散朝,法正便向陛下请旨搜查了禁军统领府和吏部尚书府,在李怀德的书房密室中,找到了他与吏部尚书蒋之恒的来往书信和分赃的账目清单,蒋之恒府里也搜出了一些相应的证据。之后,法正再次入宫请旨,一刻不耽误的手持圣旨亲自前往东宫,当着太子的面羁押了求助于太子的李怀德,回到刑部后还没一个时辰,便让吏部尚书蒋之恒认了罪。法正这般摧枯拉朽,确实称得上是雷霆手段啊!” 宁王说道:“李怀德本就是个酒囊饭袋,他倒不倒台的本王倒不在意,只是本王没想到是,吏部竟然也被他牵扯了出来,这吏部可是条大鱼啊!本王还真是要好好感谢一下那个什么李明哲啊,要不是他,本王还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搬倒蒋之恒呢?啊?哈哈哈!” 常友泰也笑道:“殿下说的是!李怀德这个废物儿子,确实帮了咱们大忙,哈哈哈!” “哈哈哈!”宁王笑罢,想了想说道:“法正确实是个人才,深受父皇器重,只可惜。。。本王一直无法将他收入麾下,这次法正算是彻底得罪了太子,于本王也算得上是个机会,你替本王好好琢磨琢磨,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将法正拉拢到本王这边来?” 常友泰一听宁王有这个想法,心中犯难,说道:“这。。。殿下,法正的性格过于刚直,且从来不参与党争。属下觉得,若是真的将他拉拢过来,恐怕也。。。未必是件好事。” 宁王虽然有此想法,但见常友泰如此犯难,也知道他对法正毫无办法,看来只能在收服祁公子之后,再去问祁公子了。于是笑道:“嗯。。。你说的也有道理,没关系,本王不过就是随口一说而已,常先生不必为难。哈哈哈!” 常友泰又眉开眼笑道:“殿下,虽然我们没法拉拢法正,但如今东宫那边一下子就失去了两个支柱,这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宁王也很开心的笑道:“先生说的没错,有此喜事,当浮一大白!”又向门外喊道:“来人,府内设宴!”又转头看向常友泰道:“常先生陪本王喝一杯如何?” 常友泰喜出望外,施礼笑道:“多谢殿下盛情!属下荣幸之至!殿下请!” 宁王笑道:“请!”说完,迈步向外走去。 常友泰跟在宁王身后。 37、胡家父女 豫亲王府侧院。 夜已三更,老三还躺在房顶,嘴里叼着根野草假寐,听见有脚步声,坐起身看了看下面走来的三人,又重新躺下。 秋茗站在门口对祁公子说道:“公子,胡家父女到了。” “请他们进来吧!”祁公子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是!”秋茗推开房门,先一步迈进,转身对胡家父女说道:“二位请进吧!” “公子!”老汉胡安和女儿胡美玉进入祁公子屋内,见到祁公子的一瞬间便眼泛泪光,胡安纳头便拜:“多谢公子为我儿国胜报仇雪恨!老汉一家永感公子大恩!” 胡美玉也赶紧叩首:“多谢公子大恩!” “两位不必如此,快起来吧!”祁公子赶紧起身将叩头的父女二人扶起来,微微叹息的说道:“你儿胡国胜乃忠义之人,被李怀德和蒋之恒冤枉致死,我既与国胜为友,理应尽微薄之力,还他清白。况且,你父女二人这两年来也为我做了不少事情,我们也算是各取所需,所以你们不必谢我!” 胡安不知道祁公子的真实身份,只当祁公子是谦虚,坚持说道:“不!公子!要不是公子出手,老汉一家恐怕就是到死,也无法洗清我儿国胜的冤屈,更别提报仇了,所以我父女二人这辈子都感激公子的大恩!公子日后但凡有什么吩咐,就算是要父女的二人性命,我父女二人也无有不从!” 胡美玉也说道:“我爹说的没错!像他们这样的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我父女这样的贱民一辈子都无法撼动。要不是公子相助,我哥哥的冤屈根本无法昭雪,只能含恨九泉!我父女二人永感公子大恩!” 胡安也说道:“没错!我父女二人永感公子大恩!请公子受我父女二人一拜!” 胡安说完,父女二人又要跪下。 祁公子赶紧拦下胡家父女,说道:“好了,你们父女的心意我知道了,咱们不说这些了。”又换个话头继续说道:“如今你们的事情已了,为免日后被人发现端倪,你们父女二人必须远走他乡,隐姓埋名。若是将来有其它事需要你们父女帮忙,我会派人前去联系你们的。”祁公子说完,又看向秋茗说道:“秋茗,将东西拿来。” “是!”秋茗会意,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下一个小盒子,递到祁公子手中。 祁公子打开盒子,将银票递给胡安说道:“这是一万两的银票,足够你父女二人做点其它生意维持生计,就不要再卖茶了,以免被有心之人认出来。” 胡安赶忙推辞道:“公子不可!老汉一家受公子如此大恩,本就无以为报,怎么还能要公子的银钱?这万万不可!不可啊!” 胡美玉也说道:“是啊公子!我爹说的没错,我们不能要公子的钱!” 祁公子说道:“你们日后要改头换面,重新寻找生计,总得需要银子,就不要推辞了!”祁公子将胡安推回来的银票又塞到胡安手中,拍了拍他的手,继续说道:“马车已经在城外等着了,趁着夜深人静,我让人送你们出城,你们父女二人快走吧!” “这。。。”胡安见祁公子如此说,与胡美玉对视一眼,也不再推脱,接下银票,道:“好吧,老汉听从公子安排,公子保重!” 父女二人对着祁公子鞠了一躬后,转身走了出去。 老三已飞身下来,对胡家父女说道:“二位,公子让我护送你们出城,你们跟我来吧。” 胡安施礼说道:“好,劳烦这位小哥了!” 父女二人跟着老三走了。 秋茗见祁公子看着门外发呆,于是说道:“公子放心吧,奴婢已经安排了胡家父女去青州,褚家在青州的掌柜会照应一二的。”说完,将门关上了。 祁公子默默的叹了口气,说道:“胡家父女不知我的身份,还以为受我大恩,真是让我。。。羞愧难当啊!古人云:虎兕出于柙。胡国胜和那些县令的死,追根溯源也都是皇室之错,我身为皇子,又岂能与我毫无关系啊!” “公子言重了。”秋茗给祁公子倒了一杯茶,继续说道:“公子虽然是皇子之身,但是这么多年来都没在朝中,这些事情都跟公子您扯不上关系,公子您就不要自责了。” 祁公子感慨的说道:“哎!罢了!我如今回来,本就是要担负这些,再怎么自责羞愧也于事无补,事情总要一件一件的去做。只希望事成之后,我大楚的天下。。。能够少一些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秋茗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于是转移话题问道:“对了公子,冯小姐那边您可有安排了吗?” “哦。”祁公子这才想起来,从袖子中拿出一封信,信封上什么都没写,又拿出一张冯相府的地图,递给秋茗说道:“你帮我把这封信送过去吧,不要被人发现了。这是冯相府的地图,我已经在地图上标记好了雁儿房间的位置。” 秋茗看着手上的信和地图说道:“公子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有对策了!” 祁公子有些无奈的说道:“时间仓促,我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而且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出岔子,所以只能先拖延一段时日,委屈一下雁儿了。” 秋茗点了点头,问道:“那。。。奴婢送信过去,需要露面吗?” 祁公子说道:“不必露面了,你将信送到了即可,她看到信后自然会明白的。”顿了顿,又嘱咐了一句道:“雁儿会武功,虽然不如你,但你还是要注意一下,最好不要被她发现了。” “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送信。”秋茗欠身施礼后推门而出,飞身上了房,转眼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十七章 以探望之名 38、看望皇叔 豫亲王府门前。 一大早,宁王便带着拜贴和一车的礼品,来到了豫亲王府门前。 小王爷莫宸儒出门相迎,笑道:“二哥!这一大早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宁王心情很好,笑道:“哈哈!宸儒啊,二哥我这不是许久未曾过来看望皇叔了嘛,心中想念得紧,便备了一些薄礼匆匆过来了!皇叔可在府上吗?”宁王示意,身后的段铭便递上了拜贴和礼单,宁王笑道:“这是二哥的礼单!呵呵呵!” “二哥真是客气!”莫宸儒接过礼单也没看,笑道:“我父王倒是在府里,只是父王昨夜喝酒喝的多了些,二哥你也知道我父王好酒如命,到现在还在睡着。要不这样吧,二哥先到前厅用茶,我这就去叫醒父王!” 宁王一把抓住要去叫醒豫王的莫宸儒,假装严厉的说道:“诶?二哥是来拜见皇叔的,皇叔既然还在睡着,我这个做晚辈的等着便是,岂能因为我来了就打扰皇叔歇息啊?再说了,这不还有你陪着二哥呢吗?” 莫宸儒低头沉吟片刻,笑道:“二哥说的也是,那我听二哥的!正好今天擂台比武也没有我的轮次,我陪二哥说话,二哥请!” 宁王自然知道今天擂台比武没有莫宸儒的轮次,笑着说道:“好!呵呵呵!” 两人携手走进豫王府内。 宁王看着沿路的景致说道:“宸儒啊,你这府内的景致。。。好像有了不少变化呀?”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说道:“我记得上次来到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个亭子吧?” 莫宸儒笑着说道:“二哥记性真好,你上次来的时候啊,这里确实没有这个亭子!二哥你也知道,我父王是个闲散性子,又无官无职的,平时除了吃酒饮宴、应付朋友之外,就是摆弄这些花花草草了。前些日子我父王闲着没事儿,就心血来潮,请了些工匠过来,将这府里的景致重新拾弄了一番。”说到这儿,莫宸儒又指着不远处说道:“二哥你看,那边的亭子也是新加的,还有后面花园里的池塘和假山也都是新修的,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呢!” “哦?是吗?”宁王见莫宸儒来了兴致,便笑眯眯的继续说道:“额。。。宸儒啊,这样吧,茶呢,二哥待会儿再喝,反正皇叔喝多了酒,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醒来,二哥我呢,最近正好也有这拾弄园子的想法,不如。。。你带二哥仔细的看看你这新修的园子,也好让二哥有个参考借鉴如何?” “好啊!”莫宸儒从来不是个深沉的主儿,有了好东西自然是要显摆一番的,宁王的提议正中下怀,便爽快的答应了,拉着宁王的手说道:“走!我带二哥先从那边的池塘开始,我跟你说啊二哥,就光是修这个池塘啊,就整整花了两千两银子呢!看见那块石头了没?这块石头光是运到京城,就足足花了三百两银子呢,还有那里、那里。。。。。。” “嗯!好啊!真是好景致啊!呵呵呵!”宁王轻笑着跟在口沫横飞的莫宸儒身后,听着他不停的介绍各种景致,不时的点头回应着。 39、等着就好 豫亲王府侧院。 秋茗走进屋子,对祁公子说道:“公子,宁王来拜见老王爷,已经进府了,现在正和小王爷在花园里观景。奴婢觉得,宁王真正的目的,应该是来找公子的。” 祁公子放下茶杯,笑道:“呵!既然知道他是来找我的,我们等着就好了。” “是。”秋茗想了想,又问道:“公子,那需要奴婢准备什么吗?” 祁公子说道:“准备什么?什么都不用准备,我们可不知道他会过来。” 秋茗说道:“公子说的是,奴婢明白了。” 40、终于到了 豫亲王府侧院门口。 宁王驻足在侧院小门不远处,瞥了一眼侧院的小门,象征性的夸赞道:“哎呀!宸儒啊,你这园子。。。可真是大呀!如今又被皇叔收拾的一步一景,浓淡相宜,观赏这么一圈下来,用了有。。。大半个时辰吧?真是了不得啊!啊?哈哈哈!” “哈哈哈!”莫宸儒一听这话,自然开心。 宁王又好像刚刚发现别院的样子,指着侧院的小门,问道:“咦?宸儒啊,这个院子。。。我们刚刚可瞧过了吗?” 莫宸儒说道:“哦,这里我们还没进去看过,这个院子里眼下住着我的一个朋友,二哥上次见过的,祁英祁公子。” “哦?”宁王终于走到了目的地,指着侧院问道:“祁公子住在你府上?” 莫宸儒答道:“是啊!我和祁兄两年前在西晋偶然结识,我俩一见如故,甚是投契,同行了一个多月,祁兄还给我引荐了一位绝世高手做师父呢!不然我也不敢去打擂呀?嘿嘿!”莫宸儒挠了挠头,继续说道:“前些日子我听说祁兄要来京都,我怕他没地方住,所以就邀请他过来我这里暂住了。” 宁王笑道:“呵!怪不得你的武功进步神速呢?没想到你个臭小子到处胡混,竟然和祁公子还有这样的缘分?”又故作感叹道:“祁公子才名传遍天下,令人钦佩,那日在演武场匆匆见过之后,二哥我就一直想着何时才能再见祁公子一面,也好当面请教一二。今天既然我们都走到祁公子的门口了,不如,你带二哥进去拜访一下祁公子如何?” 莫宸儒也没多想便答应下来,道:“也好!祁兄虽然心思深沉,但是为人还是很和善的,也喜欢交朋友。二哥请!” 宁王说道:“好!” 莫宸儒先一步走在前面,继续说道:“这个院子虽然不大,但也翻新了一些景致,正好二哥也可以一起看看。” 宁王跟在莫宸儒身后,开心的笑道:“好啊!” 两人朝侧院而去。 第十八章 东拉西扯的皇帝 41、东拉西扯的皇帝 正阳宫。 皇后与太子面对面坐在软榻上,问道:“太子你确定这次的事情。。。真的和老二无关吗?” 太子摇了摇头,说道:“儿臣已经派人查过了,确实不是老二干的。”又恨恨的说道:“都怪李明哲那个废物,不学无术也就罢了,还偏偏好色成性、胆小如鼠,被法正一吓唬就什么都招了!这下可倒好,不光是舅舅,连吏部都被他给牵扯了进去,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哼!” 皇后叹气道:“哎!本宫这个族弟啊,自己就够不学无术的了,本宫当年动用了不少关系,这才好不容易才给他谋了这禁军大统领一职。没想到,他的儿子比他当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顿了顿,继续说道:“本宫昨日特意去探过陛下的口风了,陛下对这件事的态度很坚决,恐怕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陛下当时的脸色很难看,没有问罪本宫,已经是在给本宫留着脸面了,本宫对此事。。。也是毫无办法,哎!” 太子给皇后续上茶水,说道:“儿臣也看出来父皇的态度坚决,委屈母后了!母后喝茶。” 皇后端起茶杯,说道:“那倒是无妨,只是这两个职位出缺,太子还是要抓住机会,你的手里。。。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能够举荐给陛下吗?” 太子颇有些无奈的说道:“母后说的是,此事儿臣已经和邱先生也商量过了。武安伯之子黄庭,现在任吏部考功司郎中,是眼下儿臣手上唯一可用的吏部人选,儿臣准备举荐黄庭担任吏部尚书一职。至于禁军大统领。。。”太子摇了摇头,叹气说道:“眼下儿臣手里确实没有合适的人选,只能退而求其次,先举荐禁军副统领苏其琛上去了。” 皇后想了想说道:“武安伯多年前就明确表态投效在你的门下,举荐他的儿子做吏部尚书倒是无妨。可是举荐这个苏其琛做禁军大统领,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太子说道:“母后说的没错,但儿臣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太子喝下茶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继续说道:“儿臣眼下只能先举荐苏其琛上位,日后再想办法拉拢,哪怕苏其琛最后不能成为我的人,他多少也会念及儿臣这庄举荐的恩情,至少。。。不至于偏向老二那边。况且,老二肯定也在盯着这个禁军大统领的位子,让苏其琛上位,总比让老二的人坐上去要好的多。” 皇后点了点头,说道:“嗯!倒是这么个理。”又问道:“那老二那边呢?太子可打听到他那边准备向陛下举荐什么人了吗?” 太子说道:“儿臣已经派人去打听了,目前还没有消息。” 太子刚说完,皇后还没开口,就听太监一声尖细的宣唱:“陛下驾到!” 皇后和太子赶紧起身整理衣冠,迎接皇帝。 见皇帝进门,皇后和太子施礼道:“参见陛下!” 皇帝随意的说道:“皇后免礼!”说完又看见一旁躬身施礼的太子,便又说道:“哦,太子也在啊?你也免礼吧!”说着,皇帝便走向主位,坐了下来。 “谢陛下!”皇后瞥了一眼太子,走到皇帝身边。 太子说道:“谢父皇!” 皇帝随口问道:“太子这是。。。来看望你的母后么?” 太子低头看了一眼皇后,扯谎道:“哦,回父皇,母后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儿臣有些担心,所以儿臣前来探望一下。”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嗯,你倒是有孝心。”也没在意太子的话真假,又看向身边的皇后说道:“皇后坐吧!皇后身体哪里不适啊?可找太医瞧过了吗?” 皇后坐下后,替太子圆谎道:“回陛下,已经让御医来瞧过了,御医说,妾身。。。不过是偶感风寒引起的头痛,歇息两日,发发汗也就没事儿了,多谢陛下挂念!” 皇帝点点头道:“嗯,皇后没大碍就好。”又看向太子说道:“皇后既然没什么事,太子也看望过了,没什么事的话,太子就退下吧!” 太子一愣,施礼说道:“哦,好,父皇、母后,儿臣告退!” 太子疑惑,怎么父皇一来就赶自己走?但父皇都开口了,不走也不行,也只能之后再向母后打探,于是便施礼后转身出了正阳宫。 皇后看着太子出门,也不知道皇帝是何意。想了想,皇帝应是刚刚从御书房过来,应该还未用膳,便看向皇帝问道:“陛下,这眼看着午时就快到了,陛下应该还没用过午膳吧?妾身这就命人给陛下准备午膳,陛下午间就在妾身这里用膳如何?” 皇帝痛快的答应道:“好啊!呵呵呵!” 皇后见皇帝应允,莞尔一笑,转头对一旁伺候的掌事宫女青芝道:“青芝,你亲自去御膳房传膳,记着,让御膳房那边多加几道陛下平日里爱吃的菜品,像福禄满堂、万福肉之类的都要!哦,对了,记得再烫一壶好酒,送来这里就行!” “是,奴婢这就去!”青芝施礼应下,转身去御膳房了。 皇帝笑道:“皇后。。。有心了!竟然还记得朕爱吃什么,啊?呵呵呵!” 皇后笑道:“瞧陛下您说的,妾身就是记性再不好,也不会连陛下爱吃什么都忘了啊?” 皇后其实并不知道皇帝这些年的口味变了,记忆中,这几道菜确实都是皇帝爱吃的。 皇帝也不拆穿,很配合的笑道:“好好好,一会儿朕。。。一定多吃几口,啊?呵呵呵!” 皇宫里的御膳房早早的就预备好了材料,一个御厨负责一道菜,所以做起来很快,一柱香的工夫便上得菜来,摆了满满一桌子。 青芝走过来施礼说道:“陛下,娘娘,菜上齐了!” 皇后点了点头,起身虚扶着皇帝笑道:“陛下,请用膳吧!” “嗯!好!”皇帝点了点头,笑呵呵起身走到桌边,看了看,笑道:“哎哟!皇后给朕弄了这么一大桌子菜啊?” 皇后心里纳闷儿,皇帝这是怎么了?菜品丰盛?皇帝什么样的御膳没用过?这也只是比平时的例份多了几道皇帝爱吃的菜罢了。 皇后猜不出来,也只好陪笑道:“陛下您好不容易在妾身这里用一回膳,菜品自然要丰盛些才是。” 皇帝笑道:“哎呀,皇后。。。这是在怪朕平日里来得少了呀?啊?呵呵呵!” 皇后赶紧说道:“妾身不敢,是妾身说错话了。” 皇帝笑道:“呵呵呵!好,朕以后。。。一定常来皇后这里坐坐,啊?呵呵呵!皇后快坐吧!” 皇帝率先坐下,他不坐下,皇后是断然不会坐的。 待皇后坐下,皇帝夹起一筷子菜放到皇后碗里道:“皇后掌管六宫,诸事繁杂,平日里辛苦了,来来来,吃块鱼肉补补!” “谢陛下!”皇后赶紧用碗接着,心里更是纳闷了,上一次皇帝给自己夹菜,还是十多年前了吧?皇后自己都快想不起来了,怎么突然又来了这么一出? “嗯?”皇帝见皇后有些发愣,便笑道:“皇后愣着干什么?吃啊!呵呵呵!” “哦,好,陛下请!”皇后这才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鱼肉。 皇帝也夹了一筷子鱼肉吃进嘴里,点了点头道:“嗯。。。这鱼肉鲜美,御厨做的也地道,味道确实不错!” 皇后见皇帝夸赞鱼肉,便又给皇帝又夹了一些,说道:“陛下喜欢吃,那就多吃一点!” “嗯,好好好!呵呵呵!”皇帝又吃了两口鱼肉,和皇后喝了两杯酒后,终于唠到正题上,道:“额。。。皇后啊,朕这一次。。。处置了你的族弟李怀德,你心里。。。可有怨朕呐?” 皇后吓了一跳,以为皇帝这是兴师问罪来了,赶紧起身说道:“妾身不敢!李怀德贪赃枉法,草菅人命,陷害朝廷命官,证据确凿,罪该当诛,李怀德是妾身的族弟,这本就是妾身管教不严之过,陛下没有怪罪妾身,已经是陛下宽仁,妾身哪里还敢有怨?” “嗯!”皇帝见皇后如此,点了点头,很是欣慰的说道:“还是皇后。。。深明大义啊!朕身为一国之君,必须持身公正。皇后能这么想,朕心甚慰!呵呵呵!皇后快坐下吧!” “谢陛下!”皇后重新坐下后,义正言辞的说道:“妾身虽为后宫妇人,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妾身还是懂的。李怀德身为妾身的族弟,也属皇亲之列,却不知以身作则,知法犯法,理应罪加一等才是。” 皇帝点头赞许,拍了拍皇后的肩膀,说道:“嗯!好!好啊!”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李怀德和蒋之恒这二人。。。确实是罪有应得,不过,如今这两个职位出缺,皇后觉得,这吏部尚书一职和禁军大统领的职位,该由何人接任合适啊?” 皇后赶紧又站了起来说道:“陛下!太祖祖训,后宫不得干政,即便妾身身为六宫之主,也断然不敢违背祖训!” 皇帝不以为然的说道:“哎呀!皇后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朕就是随便问问,你看看你,哎呀!快坐下吧!”皇帝拉着皇后坐下,继续说道:“那朕就。。。这么说吧,皇后可知道。。。太子对此事。。。有什么想法吗?” “这个。。。。”皇后偷偷抬眼看了一眼皇帝,还是不明白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帝见皇后的模样还是心有忌惮,心里了然,解释道:“太子的想法,算不得后宫干政,皇后只不过是替他说出来而已。” “陛下说的是!太子。。。”皇后快速的思考着,太子刚刚就在这里,为何陛下不亲自问他,反而要问自己呢?但是既然陛下开口问了,金口玉言的必然也不会算后账,自己要是不说,万一错过了机会让宁王得了便宜,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打定主意的皇后看了一眼皇帝,小心的说道:“太子。。。倒是跟妾身提了那么一嘴,说是想要举荐。。。禁军副统领苏其琛接任禁军大统领一职。想让武安伯之子,吏部考功司郎中黄庭继任吏部尚书。” 说罢,皇后又有些心虚的看着皇帝的表情,如果皇帝脸上稍有不对,自己也好赶紧把话圆回来。 “嗯。。。”皇帝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苏其琛做了多年的禁军副统领,忠心不二,为人公允,对禁军事务也足够了解,倒是个不二人选!至于这个黄庭嘛。。。嗯。。。” 皇后见皇帝说到黄庭有些犹豫,便说道:“陛下,妾身也只是听太子随口那么一说而已。那个黄庭具体合不合适的,还是要陛下圣裁才是。” “嗯。。。”皇帝想了想说道:“皇后。。。有所不知啊,这次的事情,虽然黄庭看似并没有直接参与其中,但。。。多少也和他脱不了干系,毕竟,考功司如果详尽的核查过那些顶替之人功绩的话,也断然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所以这个黄庭嘛,多少有些渎职之嫌。” “哦,是这样啊。”皇帝虽然没有明确的说黄庭不能继任吏部尚书,皇后却也听的很明白了,于是说道:“陛下心思缜密,明察秋毫,妾身是妇道人家,不懂朝政的,只是听太子说起过这个黄庭如何如何的干练,妾身便以为太子想要举荐他,如今听陛下这么一说,妾身才明白过来,是妾身妄言了,差点误了陛下的大事。” 皇帝心中明白,皇后此话是在为太子举荐撇清关系,也不戳穿,笑道:“诶?不打紧!太子毕竟是储君,他想要举荐的人,朕还是会好好考虑的。来来来,咱们接着吃!啊!接着吃!呵呵呵!” “哦,好!陛下请!”皇后听皇帝说会好好考虑太子的举荐,心里虽然不能确定黄庭如何,倒也踏实了不少,继续陪着皇帝用膳。 第十九章 大公无私的样子 42、大公无私的样子 豫亲王府侧院。 午时已到,几人干聊也无趣,在宁王的提议下,莫宸儒吩咐人置办了一桌酒菜,送到了侧院来。 莫宸儒说道:“都是些粗茶淡饭,肯定比不得二哥府上的饭菜,二哥不要见怪啊!二位请吧!” 宁王指着一桌子菜故作惊讶的说道:“宸儒啊,你小子如今这口气。。。还真是大啊,你管这叫粗茶淡饭?你二哥我的饭桌上从来也只是两荤两素,外加一个汤而已。本王今天倒是沾了祁公子的光,也有口福了,啊?哈哈哈!” 宁王落座后,莫宸儒和祁公子这才各自坐下。 祁公子明白宁王的话是在说给自己听,便开口说道:“宁王殿下如此节俭,当真是天下臣民的表率!” 宁王笑道:“父皇曾教导本王: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本王觉得甚为有理,丝毫不敢忘啊!” 祁公子心中暗笑,但还是举起酒杯,说道:“祁某佩服!祁某敬殿下一杯!” 莫宸儒也举起酒杯,凑热闹道:“我也敬二哥一杯!” 宁王也举杯笑道:“好!来!干!” 三个杯子碰在一起,皆一饮而尽,在一旁伺候的秋茗为三人再次满上。 宁王说道:“本王今日过来看望皇叔,听宸儒说起,这才知道公子借住在皇叔这里。本王仰慕公子大才,不请自来,多有叨扰。”宁王再次端起酒杯,说道:“来!本王回敬公子一杯!” 祁公子也只好举杯道:“殿下言重了,殿下能来是祁某的荣幸!殿下请!” 莫宸儒也举杯,三人再次干了一杯。 放下杯子后,宁王找了个话头,说道:“本王来的早,皇叔酒醉还睡着,所以就让宸儒带着到处转转,看看皇叔这新整修的园子。”又故作感慨的继续说道:“哎呀!这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可是把本王给眼馋坏了啊!皇叔一向不理朝政,日子过得潇洒畅意,闲来无事就摆弄摆弄这些花花草草,亭台楼阁的,这如同神仙一般的日子,实在是羡煞本王了啊!” “哦?”祁公子轻笑,配合着宁王说道:“殿下也喜欢这般。。。悠闲的日子吗?” 宁王说道:“本王何止是喜欢啊?简直是梦寐以求啊!”又故作叹息道:“哎!可惜啊,天不从人愿!本王身为皇子,得父皇器重得封亲王,入朝辅政,自然要报父皇之隆恩,为君分忧,为民解难,每天处理不完的事情,肩上如有千斤重担,又不能轻言放下,真是苦不堪言,苦不堪言呐!哎!” 祁公子心中暗笑,说道:“殿下为国为民如此操劳,值得敬佩!”又递了个话头过去,说道:“殿下不妨。。。挑些不打紧的小事儿说来听听,没准儿祁某和小王爷还可以帮殿下个小忙呢?” “嗯。。。”宁王略做沉吟,故作爽快的说道:“也好!那就。。。说说这前几日,这禁军大统领李怀德和吏部尚书将之恒的事吧,想来你们也都听说了,他二人犯下罪行,被父皇处置之后,这两个职位出缺,必然就需要填补。本王身为辅政亲王,父皇到时必然会问询本王的意见,本王为此事。。。着实是有些犯愁啊,本王思来想去,这举荐谁不举荐谁的,想要公平公正的一碗水端平,真是不容易啊!万一弄巧成拙了,还会让外人误以为本王有任人唯亲之嫌!哎!真是让本王。。。好生头疼啊!” 祁公子继续配合着赞叹一句,道:“殿下如此公正无私,真是朝廷之福、百姓之福啊!”继续说道:“祁某虽然初来京都,倒也听说过几位官声不错的大人,不如。。。由祁某给殿下推荐两个人如何?” “哦?”宁王知道祁公子既然开口,断不会如他自己所言那般只是听说而已,故此脸上如同得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一般期待的说道:“能让祁公子推荐,必是贤德之人,公子但说无妨,本王洗耳恭听!” 祁公子看着宁王说道:“那祁某就斗胆妄言了!这禁军大统领一职,有护卫皇城之重责,自然是要由皇亲国戚接管更为妥当,依祁某愚见,禁军大统领一职应当由护城军偏将军苗人勇接任最为合适。至于吏部尚书一职,担文官选拔、调动和任免之责,须进士出身,且任职经历丰富,还要有一定的背景,所以祁某觉得,还是由现任的吏部左侍郎楚贤接任为好。殿下觉得,祁某推荐的这两个人如何?” 嗯?宁王一听,不知祁公子是何意。心道:这苗人勇是母妃的娘家人,是自己人,而这楚贤的父亲曾为太子少师,楚贤本人也曾做过太子伴读,虽然楚家父子没有明确表示支持东宫那边,但跟本王却是毫无瓜葛。祁公子推荐这二人一亲一疏,究竟是何意呢? “哈哈哈!”略做沉吟的宁王哈哈一笑,虽然还没有明白其中深意,但毕竟刚刚是自己让祁公子说的,所以面子上还是要过的去,于是笑道:“妙啊!公子给本王推荐的这二人,皆是忠心耿耿且有才干之人,本王若是向父皇举荐此二人,想必谁也说不出本王的闲话来。哈哈哈!本王的难题已解,来来来!我们继续喝酒!” “殿下请!”祁公子看出宁王是在装明白,轻笑一声,也端起酒杯,不再提起此事。 一顿饭吃的有说有笑,不再提及政事之后,天南地北的闲聊,倒也尽兴。 宁王多少有了一些醉意,喝罢了茶,看了看时辰,起身说道:“哎哟!本王今天的本意是来看望皇叔的,却在公子这里相谈甚欢,逗留了许久。眼下时辰也不早了,想必皇叔也该醒了,本王还要去拜见皇叔,就。。。不在公子这里多留了,本王告辞!” 祁公子也起身施礼道:“祁某一介布衣,承蒙殿下不弃,和祁某闲聊了这么久,是祁某的荣幸。殿下慢走!” 宁王说道:“诶?公子哪里话?本王虽然身份高些,但才学才是立身之根本,所以公子不必客气!本王改日得空,定会再来叨扰公子!” 祁公子说道:“好!祁某恭候!” 宁王一抱拳,说道:“好,本王告辞!” 小王爷也喝的五迷三道的,摇晃着起身施礼道:“我陪二哥一起过去吧!祁兄,我也告辞了!” “好!”祁公子欠身回礼,又对秋茗道:“秋茗,我有些醉了,替我送送二位殿下。” “是!公子!”秋茗应下,上前替祁公子送客,道:“宁王殿下,小王爷,请!” 祁公子看着宁王和莫宸儒哥俩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别院。 秋茗将二人送至门口,回来扶着有些醉意的祁公子进了房间,在桌前坐下后,将准备好的醒酒汤放在了祁公子面前,说道:“公子,您喝了那么多酒,先喝了醒酒汤吧!” 祁公子一般不饮酒,非要喝,也从不喝多,而且酒后必须要喝醒酒汤,秋茗是知道的。 “好!”祁公子端起醒酒汤一口气喝干,低着头回想着今日酒局上的每一句话。 秋茗见祁公子好一会儿没什么反应,便问道:“公子,可好些了吗?” 祁公子说道:“哦,我没事儿,喝了这醒酒汤,已经好多了。”又问道:“冯勇那边怎么样了?” 秋茗回答道:“还没有接到传信。不过,洪城他们是赶在冯勇之前到达明州的,想要混进骑兵之中也不是什么难事,事情都是按公子的吩咐交代下去的,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算算日子,应该也快有结果了。” “嗯。。。”祁公子点了点头,心里盘算了一下,又问道:“老宅那边,焦氏兄弟做的如何了?” 秋茗说道:“奴婢昨夜去问过焦二哥了,说是已经做的差不多了,约莫着再有个三五日就能完工,到时候公子便可搬过去了。” 祁公子再次点了点头,看向秋茗轻笑着说道:“好,辛苦你了。站了那么久你也累了,去歇息吧,我一个人待会儿就好。” “是!”秋茗给祁公子倒了杯茶,看了一眼祁公子,转身出去,将门关上。 第二十章 先订后娶 43、少时美好 冯相府。 冯雁儿再次拿出那封信来,反复的看着手中的信笺,心脏依旧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这两日已经翻来覆去的看过很多遍了,也一直在心里琢磨着,毕竟这封信来的太突然,她不敢完全确定这封信是真的。 冯雁儿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自言自语道:“宸天,真的是你回来了吗?整整十年了,雁儿都快忘了你的模样了。你知道雁儿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真的是你回来了吗?”冯雁儿看着信笺左下角的两个小人儿印记,脑中不禁想起少时往事: 十二年前,京都城外。 “雁儿,你看这个。”十六岁的莫宸天拿着一个小小的图章给她看。 同样十六岁的冯雁儿打趣道:“这是什么?你把陛下的玺印偷出来了?” 他轻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儿,说道:“嘿!想什么呢?当然不是了!你以为我跟你似的那么调皮啊?” “哎哟!”她揉着额头,嘟着嘴娇嗔道:“你怎么下手没轻没重的呀?都打疼我了!” “啊?对不住啊,是我下手重了,我给你吹吹哦!”他以为是真的,凑过来对着她的额头轻轻的吹着气。 “呵呵呵!”她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动听,一把推开他,转身就跑,还回头嘲笑道:“什么天资不凡、聪明绝顶,我看你分明就是个傻瓜!”又做了个鬼脸:“略略略略!” 他知道自己被这丫头耍了,佯装生气道:“好啊你!竟然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别跑!” “抓不到,抓不到!略略略略!”她边跑边回头做着鬼脸。 “别跑!”他在后面喊着,慢慢跑着追着。 她跑他追,她藏他找,无忧无虑的年纪,青梅竹马的他们,充满简单的快乐,多么单纯美好画面啊! 他终于抓到了她,拿着一张信纸,将手里的图章按了上去,信纸上留下了两个小人的印记,一个老头儿,一个老太婆,他指着那个纸上的图案说道:“你看!这个是你,那个是我。” 她失望的说道:“啊?原来人家在你心里就是个老太婆啊?哼!” 他深情款款的说道:“几十年以后,我们就是这样的啊!这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感觉无比幸福,那是她这辈子听过最动人心弦的情话,她大眼扑闪的看着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般,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两个少年幸福的紧紧相拥在一起。 。。。。。。 “雁儿!雁儿?”门外冯牧归的呼叫声打断了冯雁儿的回忆,冯牧归敲敲门道:“雁儿啊,你在屋里吗?” “在。。。我在!”冯雁儿赶紧把信收好,揣进怀里,擦了擦眼泪,走过去打开房门道:“爹,您来了!” 冯牧归看着眼睛有些发红的女儿,知道她又在回忆往事,轻声问道:“傻孩子,你这是。。。又哭过了?” “哦。。。我没事儿的爹。”冯雁儿不能说,反正被冯牧归看到自己哭又不是第一次了,否认也没有意义,再次擦了擦眼角,问道:“爹,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额。。。哦,没事儿,没事儿,回头再说吧啊!”冯牧归见女儿情绪不佳,便把本来要说到事情咽了回去,转身要走。 冯雁儿拉住了要走的冯牧归,说道:“爹!我没事儿的,您来找我是关于招亲的事儿吧?” 冯牧归略微沉吟了一下,觉得既然女儿已经猜到,再藏着掖着的也没用了,便开口道:“是。。。这样的,那个。。。今天是。。。招亲武试的最后一天了,午后就会选出十位候选人来。为父就想着。。。带你进宫去看看,也是想让你提前有个准备,如果这十个人里有你中意的人呢,你就直接跟为父说,为父请陛下直接赐婚就是。要是没有中意的,为父也好想想该怎么跟陛下说,是吧?” 冯雁儿噗嗤一乐,她从未见过身为宰相的父亲如此模样,平时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威严形象的,尤其那最后的嘴角一抽,让冯雁儿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冯雁儿自从看到了那封信之后,心里的结已经解开不少,这两天虽然一直在琢磨,但心里却是越来越笃定自己想的没错,招亲之事也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冯雁儿便痛快答应下来,道:“我知道了爹,您等我一会儿,我换身衣服就跟您一起进宫。” “你答应了?”冯牧归不敢相信,又说道:“那个。。。雁儿啊,你要是不想去的话,咱们就不去,你不用勉强自己啊!” 冯雁儿说道:“不勉强,爹您说的对,我应该去看看的,您在门外等我一会儿。” “唉!”冯牧归高兴的边往外走边说道:“好好好!那你先换衣服,为父就在门口等你,不着急哈,不着急!” 44、先订后娶即可 皇宫演武场。 主事太监大声的唱名道:“冯雁儿招亲武试入围者:章文彬、徐大聪、张韧冲、赵小龙、徐浩峰、李尚志、孔怀安、周平安、谢喜、莫宸儒。” 皇帝看着下面的人,笑道:“好!都是我大楚国的大好男儿啊!呵呵呵!”虽然心里很矛盾,但依旧笑呵呵的看向身边的冯雁儿问道:“小雁儿啊,你仔细看看这十个候选之人,他们当中。。。可有你中意之人吗?” 冯雁儿起身对皇帝施礼,并没有看下面的人,说道:“臣女谢陛下好意!敢问陛下,陛下曾说过让臣女自行做主选择夫婿,可还作数?” 皇帝说道:“作数!朕的话当然作数!”又问道:“小雁儿你。。。可还有什么其它要求吗?有什么要求你只管说便是,朕都答应你!” 冯雁儿再次施礼说道:“谢过陛下!臣女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是文试过后,雁儿所选中之人必须依从我大楚礼仪先订后娶即可!” 大楚国娶亲礼仪规矩,从订婚到结婚,君王三年,官宦两年,平民一年。其它细节上的礼仪也是多如牛毛,地位越高,礼仪规程越繁琐严苛。 莫宸儒见高台上冯雁儿也在,没规矩的高声叫道:“雁儿姐姐!我在这儿!” 冯雁儿听见了莫宸儒的呼喊声,看了莫宸儒一眼,没有回应,而是继续等待皇帝的回答。 守在一旁的小太监赶紧上前提醒莫宸儒道:“小王爷请不要大声喧哗!” “哦,嘿嘿!”莫宸儒笑嘻嘻的答应。 皇帝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嗯。。。朕。。。明白了,既是你的婚事,朕答应你,都听你的!那。。。雁儿你觉得,这招亲的文试。。。定于何日好啊?” 一旁的冯牧归起身施礼说道:“陛下,这种事情陛下您定就好,臣和小女都听陛下的安排。” “诶?”皇帝摆摆手,让冯相坐下,说道:“不打紧的!朕说了,这是雁儿自己的婚事,那就全听雁儿的安排,呵呵呵!” 冯雁儿施礼道:“谢陛下!”想了想,继续说道:“臣女想将文试定于下月初十,陛下觉得如何?” 皇帝痛快的答应道:“好,就听雁儿的,文试就定在下月初十!啊?呵呵呵!”又用商量的语气问道:“小雁儿呀,你也好些年没有进宫来了,这眼看就要到午时了,今天你就和冯相一起陪朕用午膳如何?” “谢陛下!”冯牧归大礼叩谢,能陪皇帝用膳,已是陛下重视之表现,按礼制应行大礼,冯牧归跪下之后,却见冯雁儿没有跪下,赶紧小声提醒道:“雁儿!” 冯雁儿想了想,却并未行大礼,只是欠身施礼,平静的说道:“臣女谢过陛下!” 皇帝并没怪罪冯雁儿的礼数有缺,一是因为喜欢冯雁儿这个孩子,二也是明白了冯雁儿没要赐婚的意思,所以并未在意的起身说道:“好!呵呵呵!”又看向另一边的太子和宁王说道:“太子、宁王,你们两个也一起吧!” 太子和宁王都看了冯雁儿一眼,见皇帝都没怪罪,两人也就没说什么,施礼应道:“儿臣谢过父皇!” “嗯,走吧!”皇帝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又指了指台下刚刚没规矩的莫宸儒,对赵成说道:“哦,对了,赵成,你派人去叫上那个没规矩的臭小子一起!”说完,转身带着一行人走向御膳堂。 “是!”赵成应下,挥手示意身后的小太监去请人。 一直在看着皇帝那边的祁公子,起身对秋茗郑重的施了一礼,说道:“雁儿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多谢你帮我这个忙。” “公子不可!”秋茗受宠若惊,赶紧扶住施礼的祁公子,看了看周围,回礼道:“公子言重了,奴婢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公子不必放在心上的。” 祁公子说道:“若不是你的这手弹指的功夫,我还得另想办法,我理当谢你!”祁公子想起了刚刚最后一场的比武: 莫宸儒对战苗少良,苗少良在武功造诣上比莫宸儒高出不少,一直压着莫宸儒在打,最后更是将莫宸儒逼至擂台边缘,一腿横扫过来,莫宸儒避无可避,眼看着就要被踢下擂台。 此时的秋茗正假意靠在看台边缘观看,见此情形,运内力于指尖,将指尖的小石子弹出,小石子正中苗少良的小腿,苗少良被石子打的腿筋一抽,莫宸儒看准机会,顺势一拉一推,又踹了一脚,这才将苗少良打到了擂台之下,拿下了这最后一个候选的名额。 。。。。。。 秋茗谦虚的说道:“奴婢也就这点儿功夫还拿的出手,能为公子出力,是奴婢的荣幸。” 祁公子点了点头,打趣道:“嗯。。。你这话说的倒是没错,你确实只有这手功夫能拿的出手。” “嗯?”秋茗一愣,见祁公子嘴角微翘,便明白祁公子是故意这么说的,腼腆一笑,说道:“公子是在。。。打趣奴婢吗?” “呵!”祁公子笑着说道:“确实是玩笑话!你跟着我这几年,年纪轻轻的却总是这么严肃恭谨的也不好,你该多笑笑的。待此间事了,你就不必再跟着我了,去过你自由自在的生活吧,那才是属于你自己的。” “公子,我。。。”秋茗本还挺开心,但听到祁公子后面的话,心情一下子掉了下去,还待要说什么,却被祁公子打断了。 祁公子拍了拍秋茗瘦弱的肩膀,说道:“好了,你不能一辈子跟在我身边当丫鬟的,就这么说定了!走吧,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说完,也不给秋茗说话的机会,便转身向皇宫外走去。 秋茗看着祁公子的背影,心中失落。 第二十一章 半夜借人 45、徐联生的愤怒 荡寇将军府,书房。 夜已二更,荡寇军中郎将陈雄接到荡寇将军徐联生召唤,急匆匆赶来。 陈雄一身便衣走进荡寇将军徐联生的书房,将门关好后,对徐联生施礼道:“属下拜见将军!” 荡寇将军徐联生愤怒不已,抓起桌上的茶杯一把摔在地上,价值不菲的青花瓷杯子瞬间四分五裂,说道:“废物!这么多天了,连三个装在笼子里的犯人都干不掉,我要你们什么用?啊?冯勇已经距离京都不足三百里,你说!到底还能不能干掉那三个人了?” 陈雄赶紧单膝跪地,说道:“将军息怒!属下已经安排了军中身手最好的二十个人过去,属下保证,这次绝对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徐联生怒气并未消减,怒声呵斥道:“前前后后已经派出去多少人了?每次都说万无一失,冯勇眼看着就要回京了,你竟然还在说这种屁话?啊?”徐联生稍压怒火,继续说道:“本将军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还不能干不掉那三个人,别怪本将军无情!” 陈雄说道:“是!属下这次会亲自前去,把能用的人手都带上,保证干掉那三个人,请将军放心!” “哼!”徐联生一甩袍袖,把脸转向一边,说道:“那还不快去?” “是!属下这就去!”陈雄说完,急匆匆的出了荡寇将军府。 虽然陈雄信誓旦旦的保证,徐联生心下还是觉得不妥,想了想,急匆匆的向外走去,夜色中单人独骑,疾驰而去。 就在徐联生出府门的同时,一个一身夜行衣的人影飞身进了荡寇将军府,神不知鬼不觉的直奔徐联生夫人的卧房而去。 一个丫鬟挑着灯笼,陪着徐联生的正妻向卧房走来,说道:“夫人,奴婢刚刚明明看见老爷还在书房的,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找不见了,会不会是去了二夫人那边了?” 徐夫人正好走到了卧房门口,对身边的丫鬟说道:“算了,老爷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吧,天这么晚了,我也累了,不找了,你也不用陪着我了,回去歇息吧。” “是,夫人。”丫鬟提着灯笼转身走了。 徐夫人见丫鬟走了,转身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把门关上。 “别动!不要出声!”飞身进荡寇将军府的那个黑衣人左手捂住徐夫人的嘴,将右手握着的匕首架在了徐夫人的脖子上。 46、半夜求见 宁亲王府,宁王卧房。 宁王的贴身侍卫段铭快步走向宁王的卧房,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说道:“殿下!荡寇将军徐联生来了,说是要见您。” 宁王已经脱下了外衣准备就寝,隔着房门不耐烦的问道:“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段铭在门口说道:“徐将军只说是有急事,一定要现在就见殿下。” “嗯。。。”宁王叹了口气,把刚刚脱下的外衣拿在手上,对门外的段铭说道:“知道了,让他去书房候着,本王这就过去。” “是!”段铭转身去领徐联生。 这徐联生在宁王还是郡王之时就跟着他了,宁王能有如今这个地位,他也算是功不可没,后来更是一直支持宁王和太子相争。宁王心里虽然有些怨气,但依旧重新穿好外衣,向书房走去。 47、借人 宁亲王府,书房。 宁王刚进门就怨气未消的直接问道:“徐将军,都这么晚了,到底什么急事非要现在与本王商议啊?”宁王坐下来,抬脸看着徐联生。 徐联生赶紧上前两步,说道:“实在是对不住殿下,这么晚了还来打搅您歇息,请殿下恕罪。臣其实。。。是来向殿下您借人的。” “借人?”宁王不解的冷着脸问道:“借人这样的小事情,还需要徐将军大半夜的亲自跑来跟本王当面说吗?” 徐联生见宁王脸色不好,赶紧陪了个不是,道:“事态紧急,还请殿下见谅!” “哼!”宁王轻哼一声,白了徐联生一眼,没好气的问道:“说吧,你要跟本王借谁?” 徐联生说道:“殿下,臣。。。想请您的贴身护卫段先生出手,助臣。。。一臂之力。” “你要借段铭?”宁王想了想,段铭是武人,除了杀人还能干什么?便又问道:“能否跟本王说说,你借段铭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吗?” 徐联生心中急躁的说道:“殿下,这个事吧。。。它说来话长,眼下事态紧急,请殿下容臣后禀,殿下还是先把段先生借给臣吧。” “嗯。。。”宁王见徐联生如此,应该确实是紧急的事,便对门口段铭道:“段铭!你按徐将军的意思,出去走一趟。” 就站在门口的段铭听到宁王这么说,抱拳答应道:“是!” 徐联手赶紧走到了段铭的身边,耳语了一番,道:“段先生,是这么回事儿。。。”又给了段铭一个令牌,抱拳说道:“有劳段先生了!” “徐将军放心,既然是殿下的吩咐,段某必尽全力。”段铭说完,便转身去了王府后院的马棚。 徐联生站在门口看着段铭的身影远去,心里终于踏实了一些。 “嗯。。。”宁王耐着性子说道:“看够了没有?段铭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去了,现在可以告诉本王到底发生何事了吗?” 徐联生听宁王又问起,赶紧转身过来说道:“殿下,这个。。。说来话长。殿下可还记得。。。开春之时,臣送来的那十个箱子吗?” 宁王说道:“本王记得,每年开春你都会派人送来,有七八年了吧,一直没断过。怎么?难道你的事情和这几个箱子有关吗?” “殿下,这件事情。。。确实和这些箱子有关。它是。。。这么个事。。。”徐联生心虚的一点一滴的将事情来龙去脉跟宁王殿下交代出来。 48、秋茗姑娘去哪儿了 豫亲王府侧院。 祁公子的茶喝完了,正好看见从宜州带来的厨娘张婶儿在不远处,便走出门来,问道:“张婶儿,你那边可还有热水吗?” 张婶儿回过头笑呵呵的说道:“哎哟!公子还没睡呢?公子要热水可是要洗澡用吗?老身这就去给您烧一些来!” 祁公子轻笑着说道:“张婶儿误会了,我不是要洗澡,是我屋里的茶喝完了,我有些口渴而已,有一点儿热水就够了。” 张婶儿说道:“哦,是这样啊!我那儿倒是还有些热水,老身这就去给公子取来。” 祁公子笑着说道:“那就麻烦张婶儿了。” “不麻烦,不麻烦,呵呵呵!”张婶儿笑呵呵的回了一句,去取热水,不一会儿便回到了祁公子这里,将茶水沏上,随口问道:“公子,怎么没见秋茗姑娘啊?是睡下了吗?” 祁公子轻笑着说道:“哦,秋茗说她身体不适,我就让她先去歇着了。” “哦,是这样啊。”张婶儿点了点头,也不多问,继续说道:“那这水就给公子留在这儿吧,公子要是没有别的什么吩咐,老身就先回房去了。” 祁公子轻笑着说道:“好,我没事儿了,多谢张婶儿,张婶儿早些歇息吧!” “唉!公子也早些歇息!”张婶儿一欠身,便转身回屋去了。 第二十二章 截杀人犯 49、气不打一处来 宁亲王府,书房。 “什么?!”宁王听完徐联生的话,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恨铁不成钢的点指徐联生说道:“你就为了这么几个银子,就敢私下里干这种事情?你知不知道,这事儿一旦被人捅破,那可就是掉脑袋的大罪,本王都不一定能保的住你!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跟本王说?” 徐联生见宁王果然如此大反应,战战兢兢的说道:“殿下息怒,臣。。。也是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本来。。。一直都是臣的人负责剿匪来着,谁想到冯勇。。。他会突然冒出来抢这个差事啊?臣一开始。。。还极力阻拦来着,后来又觉得吧,这个冯勇。。。年轻气盛,又是头一次带兵,况且还。。。只要了五千人马。臣就想着,让他去失败一次也好,日后也就没人再提剿匪的事儿了,殿下您。。。也能多拿一些好处,哪里想到他。。。” 宁王接着徐联生的话,说道:“哪里想到冯勇会得胜而归,还带着你的把柄回京了是吧?”又怒气冲冲的指着徐联生说道:“你也是常年待在京都的人,你难道就没听说过,冯勇从小是跟在谁的屁股后面长起来的吗?你竟然会认为冯勇和其他的那些世家公子一样废物?啊?” 徐联手替自己辩解,道:“臣。。。是听说过一些,只不过臣觉得,那时候,冯勇也不过才十四五岁而已,属下哪里会想到。。。” 宁王更是生气,大声训斥道:“你是猪脑子吗?老六是何等资质,你难道不比任何人都清楚吗?啊?老六当年每天学文习武,父皇更是不知道请了多少名师教授,那冯家姐弟两个几乎是天天跟在老六屁股后面耳濡目染,你竟然会认为他们会不学无术?你以为谁都跟你那个废物儿子一样呢?除了花天酒地,什么都不会!” 徐联生被宁王一番训斥,也自知狡辩不过,眼睛还偷瞄着宁王的脸色,小声的嘟囔道:“殿下。。。教训的是,可是这事情。。。已经出了,殿下您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了呀!” “你。。。哼!”宁王看徐联生这个模样,气都不打一处来,也懒得跟他废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继续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现在说再多也没用,等着段铭他们的结果吧。”宁王想了想,瞥了徐联生一眼继续说道:“如果段铭他们真的除不掉那三个人,看在当年你相助本王的情分上,本王也会尽力保你性命的。” “那。。。”徐联生本来还想说什么。 “嗯?”宁王斜眼看向徐联生。 徐联生见宁王脸色实在难看,把要说的话又憋了回去,说道:“那就。。。多谢殿下了!” “哼!”宁王瞪了徐联生一眼,一甩袍袖,转身走了。 50、截杀 无名山谷内。 此山谷坐落于京都西百里外,山谷内是一片树林,只有中间有条不算宽敞的路。 日上三竿,不到五千铁骑疾驰而来,尘土飞扬。 为首的冯勇一身乌金甲,胯下乌骓驹,手持长枪,策马疾驰,大红披风向后拉的笔直,意气风发,威风凛凛,直奔京都方向。 冯勇回头高声喊道:“所有人提高警惕!快速通过山谷!” “是!”身后的骑兵应了一声,都在催马急行。 “上!”陈雄见冯勇的队伍过半,时机已到,一挥手,五六十个黑衣人跟着他冲出大路边的树林,横刀出鞘。 段铭蒙着面,怀中抱着剑,站在高高的树枝上,看着陈雄他们冲了出去。 有兵卒发现黑衣人,大声喊道:“有刺客!” 冯勇回头一看,赶紧大声指挥道:“不要慌!结阵保护囚车!其他人,杀!” 距离刺客最近的骑兵迅速调转马头冲杀过去,后面的将箭搭在弓弦之上,靠近囚车的骑兵迅速将三个囚车围了起来,更有百人迅速下马贴着囚车,手里的横刀出鞘,严阵以待。 黑衣人都是荡寇军中的高手,很多都是校尉以上的军衔,还有一些百战老兵,且目标并不是与冯勇带领的骑兵厮杀,而是刺杀囚车上的三个囚犯,所以各自施展轻功,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将手中的箭放出,刺客横刀乱舞,挡住了骑兵的弩箭后,纷纷落在囚车附近,手起刀落,拼杀起来,不断的寻找空档想要杀死囚车中的三个人。骑兵队伍虽然将黑衣人围在中间,却无法全部动手,且单人的武力不如黑衣人,好在内圈短兵相接的兵卒配合默契,进退有度,让武功高强一些的黑衣人们一时间也无法找到机会刺杀囚车上的人。 “废物!”段铭眼看着几十个黑衣人竟然被兵卒缠住,暗骂了一声后飞身而下,直接落在一个囚车上,一剑横扫,逼退冲上来的几个兵卒,长剑刺向囚车之中的犯人,犯人避无可避,大惊失色,守卫的兵卒也根本来不及阻止,眼看着段铭的长剑就要刺中囚车中的犯人。 “叮!”段铭手中的长剑竟然被不知哪里飞来到石子磕偏。 段铭顾不得多想,再次出剑,“叮!”却再次被飞来的石子磕偏长剑。 段铭心中大惊,左右看看并没有发现人,很显然,暗中相助冯勇之人的武功比自己高上太多,如果自己再不走,很有可能会被擒住,到时候宁王也要受到牵连。想到这里,段铭果断撤退,飞身消失在树林深处。 藏在小路另一边大树上的秋茗同样蒙着面,看了一眼飞身而走段铭,将指间蓄势待发的石子重新握在手中,继续暗中观察着战斗。 “撤!”陈雄就在囚车不远处,也看到了这一幕,见段铭都撤了,自知事不可为,想了想,还是保命要紧,只好下令先行撤退再找机会。 陈雄当先脚下一跺,施展轻功飞身而起。其他黑衣人听到陈雄下令,也纷纷开始脱身。 “嗖!”又一颗大石子飞来,正中腾空而起的陈雄胸口。 陈雄闷哼一声,嘴角溢血,身体失去平衡,从一丈高的空中摔了下来,被骑兵快速围住,几十杆长枪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其余黑衣人回头看了看陈雄,互相对视了一眼,也不敢搭救,纷纷逃进了树林深处。 “穷寇莫追!”冯勇大喊一声,止住了想要追进树林的骑兵,策马来到陈雄身前,跳下马来先是一把先掐住了陈雄的下颚,扯下他的面纱。陈雄还没反应过来,冯勇已经挥出两拳,打在陈雄左右两侧的腮上,陈雄被这两拳打的两颗后槽牙都飞了出去。冯勇又一把抓住陈雄的下颚,将陈雄的面纱团了团,塞进了陈雄的嘴里,这才放开他,示意兵卒用绳子将他绑上。 “咦!”冯勇走到路边,嫌弃的捡起那两颗飞到路边草丛中的后槽牙,见牙齿上面并没有自杀用的毒药,回头笑着对陈雄说道:“呵!倒是不算太蠢,还知道自己只是受人指使而已,只要供出幕后主使就能活命!” 一个兵卒拿着一个令牌递给了冯勇说道:“将军!这是在刺客身边捡到的。” “哟呵?”冯勇拿过那个令牌,看了一眼,在手里抛扔了两下,又在陈雄眼前晃了晃,笑道:“刚说你不蠢,你这就蠢给本将军看是吧?行刺杀之事还随身带着这个东西呢?呵!” 陈雄懵了,自己明明没有带荡寇将军令牌,这令牌是从哪里来的?再想想刚才自己胸口被击中的那一下,本以为是大些的石子,现在想来,哪里是什么石子,分明就是这块令牌!可是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又能如何?自己的身份配上这荡寇将军令牌,天衣无缝,根本不会有人相信还有别的可能。 “呵!”躲在不远处的秋茗看着这一切,轻笑了一声,回想着: 荡寇将军府。 徐夫人到了门口,对身边的丫鬟说道:“算了,老爷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吧,我也累了,不找了。好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是,夫人。”丫鬟提着灯笼转身走了。 徐夫人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转身刚刚把门关上。 “别动!不要出声!”飞身进荡寇将军府的黑衣人秋茗左手捂住徐夫人的嘴,,将右手握着的匕首架在了徐夫人的脖子上,说道:“我只要一块荡寇将军令,不想死的话就拿出来!” “唔唔!”徐夫人被吓得不轻,连连点头,从腰间拿出一块随身携带的荡寇将军令牌递给了秋茗。 秋茗看了看确实是荡寇将军令牌没错,将令牌揣进怀里,一掌刀打在徐夫人的后颈处,将其打晕,随后拿出腰上的绳子将徐夫人捆了个结实,又用一块布塞住了徐夫人的嘴,这才将她藏进了衣柜中。 。。。。。。 秋茗又悄悄摸进徐联生的书房,打开书房里的密室,找到了那个锁着的箱子,翻找了一番,从箱子里找出几封信笺,看了看没错后,将几封信笺带出密室,放在书架上的一个小盒子里,这才带着荡寇将军令牌飞身出了荡寇将军府,直奔城外。 。。。。。。 冯勇轻笑一声,对陈雄说道:“呵!你的嘴里既然没有藏毒,就是还不想死。既然不想死,那就应该知道自己到时候该说些什么吧?”见陈雄一副丧气的样子,冯勇转身上马,命令道:“带上受伤的兄弟,继续赶路!明日天亮之前务必进京!” “是!”兵卒们纷纷上马。 一身骑兵打扮,站在囚车附近的洪城也骑上马,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秋茗藏身的方向,跟着骑兵队伍策马而去。 秋茗一路跟在冯勇的骑兵之后,进京后才回了褚宅。 第二十三章 冯勇参徐联生 51、冯勇参徐联生 皇宫大殿。 “吾皇万岁万万岁!”群臣跪拜山呼。 皇帝在龙椅上正襟危坐,接受朝臣跪拜,说道:“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群臣再次山呼后起身站好。 太子问过皇后,回去后想了想,也觉得皇帝还是重视自己这个太子,所以便直接出班施礼奏道:“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皇帝看向太子说道:“嗯,奏来!” 太子说道:“眼下吏部尚书空缺,吏部诸多事务无人主事。而禁军有护卫皇城之重责,大统领之位也不能一直无人领受。儿臣以为,当立即挑选贤能,补上这两个重要的职缺。儿臣。。。” 皇帝知道他要说什么,不想听废话,便开口打断道:“直接说!” “是!”太子直接说道:“儿臣举荐武安伯之子,现吏部考功司郎中的黄庭出任吏部尚书一职。举荐禁军副统领苏其琛出任禁军大统领!” 宁王站在另一侧的首位,听太子这么一说,出班轻笑道:“太子。。。这是在说笑吗?苏其琛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禁军副统领,难道是父皇没给过他机会吗?显然是他自己的能力不够,还不足以胜任大统领一职。再说那个黄庭,他不过是吏部的一个考功司郎中而已,上面还有两位侍郎在,论能力,论资历,怎么也轮不到他主事吏部啊。太子竟然向父皇举荐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些。。。过于儿戏了?” 太子本就是主要举荐黄庭,见宁王如此说,当即反问道:“你什么意思啊?黄庭怎么了?黄庭为人公允,做事谨慎,多年来一直勤勤恳恳,上官对其考评也多为优异,又是功臣武安伯之后,为何就不能出任吏部尚书一职啊?” 宁王轻笑道:“呵!本王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太子怎么还急了呢?” 太子斜了宁王一眼,说道:“什么事实啊?本宫看你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 宁王轻笑说道:“本王胡说八道?呵!远的不说,就说这次李怀德和蒋之恒的事情,共有一十三名被诬陷致死的县令,也就是说至少有一十三名冒功顶替之人,那些冒功顶替之人的考功事宜,可都是由黄庭经手的,要是他真的像太子说的那般做事谨慎的话,又如何会出现这么多的漏洞啊?父皇没治他个渎职之罪,已经是看在武安伯一家世代功勋的份上了,太子竟然还认为他有能力出任吏部尚书一职,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怎么能把这些都。。。”太子还要反驳,被宁王打断。 宁王打断太子,转身对着皇帝施礼道:“父皇!儿臣以为吏部尚书一职,应由吏部左侍郎楚贤接任,自蒋之恒伏法这些日子以来,吏部一直都是在左侍郎楚贤的主持下做事,吏部的公务处理的也是井井有条,丝毫不乱,可见楚侍郎能够胜任吏部尚书一职。而禁军大统领一职责任重大,关乎父皇安危,儿臣认为应由护城军偏将苗人勇接任。苗人勇是皇亲国戚,对父皇也是忠心耿耿,在护城军中也屡有军功,手下几万将士也皆是善战之辈,可见苗将军统军之能。所以儿臣觉得,将禁军交由苗人勇接管再合适不过!” “苗人勇?呵!”太子也是知晓苗人勇是岚妃族弟的,轻蔑的说道:“苗人勇慵懒无能,就立过那么屁大点儿的功劳,也敢说是屡有军功?要不是靠着某些人的关系,苗人勇他根本就没本事做到护城军偏将一职,何况禁军大统领如此重要的职位,怎么能让苗人勇这样的无能之辈担任呢?简直是无稽之谈!” 宁王不乐意的反问道:“太子说话可要讲证据,苗人勇哪里慵懒无能了?” 太子不让步,瞪眼道:“他苗人勇哪里不无能了?要不是护城将军侯秉霖害怕得罪宫中的某位贵妃,对苗人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恐怕早就被赶出护城军了!” “你。。。”宁王也来了火气,刚要说话,就被皇帝打断了。 “好了!吵什么吵?吵得朕头疼!”皇帝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打断两人的争辩,继续说道:“此事,朕已有决断,来人,拟旨!” 站在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赵成赶紧跪在旁边的矮桌后,提笔以待。 皇帝继续说道:“着,吏部左侍郎楚贤接任吏部尚书一职;着,禁军副统领苏其琛接任禁军大统领一职。”皇帝说完,见二人已经出班跪倒,又对二人说道:“朕命你二人在一个月内将所属之事恢复常态,不得有误!” “臣等领旨,谢陛下隆恩!”二人同时高声谢恩。 赵成已经拟写好了两张圣旨,放到皇帝面前的龙书案上。 皇帝从锦盒中拿出玺印,分别盖上玺印后,赵成将两卷贴金轴的三品圣旨捧在手中,走下高台,将圣旨送到跪在地上的楚贤和苏其琛手里。 皇帝对两人说道:“平身吧!” “谢陛下!”两人高捧圣旨再次叩拜后,起身退回自己的位置。 太子和宁王心里都是一沉,不知道皇帝这是何意。皇帝一边选了一个,虽然看着公平,但是这两人又都不是各自的中意之人。太子和宁王都猜测皇帝是在偏向于对方,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又都一甩袍袖,表达自己对对方的不满。 这时,一个小太监走到赵成身边,耳语了两句。 赵成转身对皇帝躬身施礼,小声道:“陛下,云骑尉冯勇剿匪回来了,已在殿外侯旨,可要宣他进殿吗?” 早已接到得胜密报的皇帝高兴的说道:“哦?这也就才。。。二十几天而已吧,他都已经回来了?呵呵呵!宣!” “是!”赵成应下,转身高声宣唱道:“宣,云骑尉冯勇上殿!” 冯勇身穿一身乌金铠甲,威风凛凛的走了进来。 徐联生见冯勇上殿,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开始冒出冷汗来。 皇帝在龙椅上笑呵呵的指了指像模像样的冯勇,和身旁的赵成小声的说着什么,赵成陪笑着点头。 冯勇一甩身后的大红披风,像模像样的参拜道:“参见陛下!臣冯勇,奉命前往明州剿匪得胜归来,特来交旨!” 皇帝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嗯,好!起来吧!”心道:这小子还真是运气好啊,多年来剿除不尽的贼匪,倒是让他捡了漏子。 “谢陛下!”冯勇起身。 皇帝笑呵呵的说道:“冯勇,你这次剿匪有功,辛苦你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本事,仅带了五千将士就灭掉了两万的贼寇,实在是大涨我大楚军威啊!啊?哈哈哈!” 满朝文武听皇帝这么一说,或逢迎皇帝,或逢迎宰相冯牧归,一时间都是赞誉之声,各个竖起大拇指,小声的赞叹着。 冯勇施礼道:“谢陛下赞誉!”又得意的说道:“明州的那些贼寇不过是群乌合之众罢了,哪里是我大楚正规军的对手?臣携陛下天威而至,贼寇望风而降,臣自然大胜而归!” “呵呵?算你小子会说话!”皇帝更开心了,这小子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了,如今成材,皇帝也甚是欣慰,继续说道:“你一路奔袭辛苦,且先回府歇息修整几日,改日,朕再封赏于你!” 冯勇并没有退下,而是继续说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皇帝疑惑道:“哦?你才刚回来就有本奏?奏来!” 冯勇义正言辞的说道:“启奏陛下!臣此次明州剿匪,活捉了三个贼寇首领,据他们招供,朝中有人与他们暗中勾结,养贼自重,谎报军情,中包私囊,致使明州数万百姓多年来受尽贼匪袭扰,苦不堪言,甚至很多百姓因此流离失所!”冯勇越说声音越大,道:“臣恳请陛下将此奸佞就地正法,以慰明州受苦受难的数万百姓!” 站在武将第二排的徐联生自从见到冯勇进得大殿的那一刻,就已经冷汗直冒了。如今又听见冯勇一点情面都不留的当众参奏,腿都软了。这些年一直是自己负责剿匪,就算是冯勇没有指名道姓的说出是谁,满朝文武也早已心知肚明。 徐联生赶紧出班跪在地上,大喊冤枉道:“陛下!臣冤枉啊!冯勇勾结匪类,妄图诬陷臣,臣实在是冤枉啊!” 皇帝见徐联生如此,又想起这七八年都剿除不了的贼寇,却被冯勇轻松剿除,心里已经信了八成,于是板着脸问道:“徐将军,冯勇还没有说是何人串通贼寇,你怎么就喊上冤枉了?” 徐联生说道:“陛下!臣身为荡寇将军,明州的流寇水匪一直都是臣负责的,冯勇虽然没有明说,但他这分明就是在暗示陛下,是臣勾结了匪类啊!”徐联生指着一旁的冯勇继续说道:“这个冯勇诬陷臣,请陛下为臣做主啊!” 冯勇笑眯眯的看向徐联生反问道:“徐将军,你说我诬陷你?那你就当着陛下的面,好好说一说,我冯勇究竟是如何诬陷你的啊?” 皇帝脸色越来越阴沉的说道:“是啊!朕也想听听,冯勇究竟是如何诬陷你的啊?” 徐联生看了一眼皇帝,指着身边的冯勇,边想边说道:“冯勇!你。。。你小小年纪,又是第一次带兵,如何。。。如何能以五千兵卒战胜两万贼寇啊?定是。。。定是你与贼寇串通一气,让他们来诬陷本将军。又或是。。。。又或是你根本就没有去剿匪,而是随便抓了三个小贼,以利相诱,让他们来诬陷本将军!”徐联生越说越大声,心里却越来越没底气,他不知道冯勇还有没有其它证据,但是眼下自己性命攸关,也只能赌一把了。 冯勇看着徐联生的模样笑出声来,道:“徐将军,你是不是自己都相信自己说的话了?哈哈哈!行行行!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就拿出证据来证明我冯勇是在诬陷你吧?” 徐联生大声说道:“本将军。。。没有证据,但你就是诬陷!诬陷!” “嘘。。。徐将军你喊什么呀?我听得见,陛下也听得见!”冯勇看他的样子好玩,继续说道:“唉?徐将军,那你再给陛下说说,我带着将士们剿匪回京的途中,相继四次遇到近百人前来刺杀,那些刺客还都不是冲着我冯勇来的,而是想方设法的想要杀死那三个贼寇首领,这。。。又是何道理啊?” 徐联生眼神左右飘忽不定,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怎么知道?可能是。。。有人看不惯你。。。看不惯你借那三人之口诬陷忠良,对!就是看不惯你诬陷忠良,想要替天行道,所以想要杀死他们,阻止你做下伤天害理之事,一定是这样!” “哦?哈哈哈!”冯勇大笑起来,指着徐联生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皇帝已经听明白了大概,也看出来这徐联生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强词夺理,便厉声说道:“徐联生!你给朕听好了,朕只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如实招来,朕可以从轻发落,若是冥顽不灵,待朕查明真相后,定斩不饶!” 徐联生一直不见冯勇拿出证据,继续喊冤道:“陛下!臣真的是冤枉的啊陛下!这都是冯勇在诬陷臣,陛下您不能相信他呀!臣真的是被冤枉的呀陛下!” 冯勇向徐联生竖起了大拇指,道:“徐将军,你可真是狗胆包天啊!陛下都这样说了,你竟然还敢一口咬定是我在诬陷你,徐将军的嘴还真是硬啊!” 徐联生见冯勇还是没有拿出别的证据来,打定主意就是不松口,也不能松口,皇帝再怎么从轻发落自己这辈子也完了,所以绝不能松口,于是继续大声说道:“什么嘴硬?我说的都是实情!就是你就是诬陷我!那些人就是你找来诬陷我的!” 宁王皱着眉头看着冯勇,也看出冯勇的虚实,想为徐联生说话,看了看皇帝,又不敢轻易插话,见徐联生拼死狡辩,也只能先看着。 冯勇说道:“我无缘无故的陷害你做什么?咱俩之前有仇啊?” 徐联生狡辩道:“我。。。我怎么知道?没准儿是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你,你今日才抓住机会来报复我。” 冯勇说道:“哎呀我说徐将军啊,你的话怎么都是可能啊、也许啊、没准儿啊之类的?你总是用这些模棱两可的说辞,陛下也不会相信你啊!”冯勇蹲下来用胳膊肘捅了捅徐联生,用商量的口气说道:“唉?徐将军,要不这样吧,我呢刚刚立了军功,看在你我同是武将的份上,我可以向陛下求情免你一死。作为交换,你只要说出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或者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又或者你的那些银子都分给了谁,怎么样?你只要说出一个名字就能保住一条性命,你不亏!” 徐联生听冯勇这么说,还真动心了,毕竟如果能够活下来,他也不想死。 冯勇见徐联生不说话,劝道:“徐将军,好好想想,你真不亏!这人呐,还是得先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紧!” “胡闹!”宰相冯牧归见自己的儿子当众与徐联生做起了交易,赶紧出班训斥一句,转身面对皇帝施礼道:“陛下恕罪!犬子无状,殿前失仪,还请陛下念在他年轻不懂事,莫要怪罪!” 皇帝也想知道还有谁与徐联生同谋了此事,对冯牧归摆了摆手,说道:“无妨!就按冯勇所说。”又对徐联生说道:“徐联生,你若是说将出来,朕可以免你死罪。但你若是为了活命而胡乱攀咬,罪加一等!” “多谢陛下!”冯勇高兴的谢恩,转过头来又继续劝徐联生说道:“哎呀徐将军,我是不是诬陷你,你自己会不知道吗?陛下都已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同意了,金口玉言的,陛下是绝对不会反悔的,难不成你还真的想死啊?”冯勇再次用胳膊肘捅了捅正在犹豫的徐联生,隐秘的露出了那块令牌和书信给他看,压低声音道:“徐将军,看看这个,你再好好想想!” “啊?你。。。”徐联生看见冯勇怀里的荡寇将军令,跪都跪不稳了,哆嗦着手指着冯勇,却不敢说什么。他万万没有想到,冯勇竟然真的抓到了他的实证,再加上那三个贼寇首领的口供,自己根本无从辩解。自己若是现在不说,便再无活路。 冯勇站起身,大声说道:“行了,徐将军别你啊我啊的了!我只给你十个数的时间考虑,过时不候!” 宁王见徐联生如此,心道不妙,赶紧出班施礼奏道:“父皇!儿臣觉得冯勇在这大殿之上,用这样的方式诱导徐将军着实不妥,不如父皇将徐将军交给儿臣审问如何?” 皇帝瞥了一眼宁王说道:“不必了,还是在这里说清楚吧!” “可是父皇。。。”宁王赶紧再争取,却被太子打断。 太子见机会难得,赶紧出班打断宁王,说道:“父皇说的没错!还是在这大殿之上说清楚为好,若是私下里审问,恐怕会让人说了闲话!” “你。。。”宁王烦躁的看向太子,恨恨的一甩袍袖,不敢多说。 “哼!”太子见宁王不敢多说什么,得意一笑。 “一。。。二。。。”冯勇开始还很慢,突然加速数着:“三四五六七。。。” “我说,我说!”徐联生听本来数的很慢的冯勇突然加快了速度,魂都吓掉了,赶紧答应。 冯勇得意的拍了拍徐联生的肩膀,说道:“既然想好要说了,那徐将军就快说吧!” “是。。。”徐联生怯懦的看了看不远处的宁王,一咬牙,说道:“是宁王殿下!” “啊?竟然是宁王殿下在背后。。。” “不会吧?这。。。这可是大罪啊?宁王怎么。。。” 满朝文武哗然,小声议论起来。 皇帝没有说话,而是皱着眉头看向宁王。 “徐联生!你。。。”宁王没想到徐联生真敢将自己供出来,手指着徐联生,却又怕他说出更多的事情来,只能转身对皇帝施礼道:“父皇!徐联生为了活命,随意攀咬儿臣,请父皇明鉴!” 太子幸灾乐祸的说道:“呵!宁王这话说的可就没道理了,既然是随意攀咬,他徐联生怎么不攀咬本宫呢?怎么不攀咬冯相、张大人、吴大人呢?为何。。。偏偏攀咬宁王你呢?” 皇帝看着宁王,面无表情的说道:“是啊!朕也想知道,为何他不攀咬别人,而是偏偏攀咬你啊?” “这。。。”宁王不好辩解,赶紧对皇帝说道:“父皇!儿臣身为亲王,怎么会养贼自重,致百姓水火于不顾?父皇英明,徐联生攀咬儿臣无非是为了活命,大不了儿臣做保,饶他一命便是!但若是儿臣的名声受辱,皇家的颜面也必将蒙尘!还请父皇三思!” “嗯。。。”皇帝见宁王不认,又看向徐联生问道:“徐联生,朕饶你一命倒也不是不行,但你说宁王也参与了此事,你可有什么证据吗?” 徐联生说道:“宁王殿下其实。。。并未参与此事。”又心虚的瞄了一眼宁王,继续说道:“宁王殿下只是。。。参与了。。。分利而已,每年十万两白银,罪臣家里有往年分利的账本,都有宁王府管家签收的印鉴为证!” “父皇!您别听徐联生胡说八道,儿臣从来没有收过他什么银子,儿臣。。。”宁王赶紧辩解,却又被太子打断了。 太子一听徐联生这么说,赶紧打断宁王大声说道:“父皇!儿臣以为,当立即派人到徐联生家中搜查,杀不杀徐联生倒是无关紧要,关键是宁王乃是一朝的亲王,是皇子,此事事关皇家脸面,还是查清楚为好,莫要冤枉了二弟!” “嗯。。。”皇帝扫了太子一眼,自然知道他是何意,但也有道理,便命令道:“来人!持朕手令,速去荡寇将军府搜查证据!赵成,你也一起去!” “是。”赵成躬身领旨向大殿外走去。 “父皇,儿臣。。。”宁王还要说什么。 皇帝打断宁王,抢先说道:“你个逆子给朕闭嘴!事到如今了,你竟然还想狡辩?还不跪下?” “父皇!儿臣。。。是。。。”宁王见皇帝如此强硬,心知辩解无用,只能无奈跪在殿上,等候发落。 第二十四章 徐联生的判罚 52、继续盯着 豫亲王府侧院。 秋茗偷偷翻墙进了王府侧院,换回了丫鬟的衣服,走进祁公子的房施礼道:“公子,奴婢回来了。” “辛苦你了,坐吧。”祁公子给秋茗倒了杯茶,问道:“事情办的顺利吗?” “谢过公子!”秋茗确实口渴了,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后,继续说道:“事情顺利,一切都在公子的意料之中,冯将军已经带着那三个人安全回到京都,奴婢亲眼看着冯将军进宫的,想必此时已经在参徐联生了。” 祁公子又给秋茗倒了杯茶,说道:“一会儿记得叮嘱一下宫里的人多留意一些,有了消息就立刻传回来。” “是!”秋茗接过茶再次一饮而尽,放下茶杯后,起身说道:“奴婢这就去通知宫里的人,让他们盯紧此事。” 祁公子说道:“好,去吧。” “是!”秋茗施礼后,转身又出去了。 53、对徐联生的判罚 皇宫大殿。 赵成很快拿着账本回来了,呈在皇帝案头,说道:“陛下,这是在徐联生的书房找到的,老奴替陛下看过了,确实如徐联生所说都有宁王府管家的印鉴。” 皇帝翻看了几下分利账本,心头更气,一把将账本甩向宁王,呵斥道:“哼!证据摆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啊?这样的事情你都敢参与了,是谁给你的胆子?混账东西!真是枉费了朕这么多年栽培你的苦心!” 太子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微微抬着下巴,嘴角微翘,斜睨了宁王一眼。 “父皇!儿臣知错!儿臣只是一时。。。”宁王自知无法狡辩,只好做出一副知错欲哭的模样给皇帝看,希望皇帝能够心软,少责罚自己一些。 皇帝恨恨的说道:“闭嘴!皇家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光了!”瞪了宁王一眼后继续说道:“宁王失德,有失皇家颜面,责令宁王禁足一个月,罚奉三年,七十万两脏银全部充归国库!荡寇将军定安侯徐联生养贼自重,看在其往日之功,免其一死,剥夺爵位,免除一切官职,充军发配,与披甲人为奴,徐联生后人永世不得入朝为官,徐联生私产全部归于国库!” 徐联生大声谢恩道:“谢陛下不杀之恩!谢陛下不杀之恩!” 徐联生保住一条性命,喜出望外,算是安下心来,只要自己不死,日后等宁王得势,自己还有翻身的机会。 宁王见皇帝当场判罚,不给任何机会,叩头道:“谢父皇。。。” “来人!”皇帝指着徐联生说道:“将徐联生拖出去!” 殿前武士上前,将徐联生拖了出去。 宁王还未起身,回头看了一眼徐联生。 皇帝又看了一眼宁王,说道:“你也给朕出去!” “是,儿臣告退。”宁王叩头后,起身向殿外走去。 “陛下!”冯勇见皇帝做出来判罚,便把怀里的证据都拿了出来,说道:“这是臣收集的罪证,三个贼寇首领和徐联生派去刺杀的属官就在宫门外。还有,陛下您交代的将贼寇劫掠的脏银交给明州刺史处置的签押文书和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也一并交上。” 皇帝还在生气,没再问这些细节,语气有些生硬的说道:“朕知道了,你把证据和证人都交给刑部,由刑部去复核存档。银票和签押的文书交给户部留存即可。退朝!” 刑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出班应道:“臣领旨!” “恭送陛下!”众臣跪地山呼。 54、这银票怎么回事 大殿外。 “冯将军!冯将军!”户部尚书武茂追着冯勇喊道:“冯将军请留步!” 冯勇停下脚步,转身看了看武茂的官服,问道:“尚书大人是在叫我吗?” “本官确是在唤你。”武茂赶紧走了过来,来到冯勇跟前,问道:“冯将军啊,这个。。。明州的收据签押没有问题,可是这里面的一千两的银票是。。。怎么一回事儿啊?你不跟本官说清楚,本官不好入账啊!” “哦,这银票是我个人补上的,因为这个。”冯勇说着,从怀里掏出装着珍珠的那个盒子,打开给武茂看过后,说道:“这几颗罕见的珍珠是从贼寇的老巢中发现的,我想留下来送给我姐姐。回来的路上,我已经找懂行的人看过了,说是这珍珠一颗价值一百两,一共九颗,所以我出一千两。尚书大人要是不信,也可以请个懂行的人过来看看。” 武茂也不为难冯勇,笑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好好好,那本官就知道该如何入账了。既然事情说清楚了,那本官就告辞了!” 冯勇施礼道:“好,尚书大人慢走。” 冯勇看了看武茂,将盒子重新揣进怀里。 冯牧归就在不远处等着冯勇,刚刚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知道冯勇是买下珍珠是送给冯雁儿的,才算是消了一些心中的怒气,说道:“臭小子!还不快走?回家再跟你算账!” 冯勇见冯牧归一脸不高兴,赶紧走过去,不解的问道:“爹!我这才刚回来,也没惹着您啊?您又要跟我算什么账啊?” “闭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家再说!”冯牧归瞪了冯勇一眼,转身向宫外走去。 “哦。”冯勇委屈的挠了挠头,也只好追了上去。 55、双喜临门 东宫,书房。 太子一进门便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 邱沐白见太子开心,便上前问道:“殿下如此高兴,可是今日朝堂之上有什么喜事发生吗?” 太子坐下来,简单叙述道:“你是不知道啊!今天冯勇刚回来,就把那个徐联生给参倒了!没想到这个徐联生为了活命,竟然把老二给供出来了,可把父皇给气坏了!虽然最后父皇只是罚老二禁足一个月,但你是没看见父皇当时的那个脸色啊,啧啧啧。。。谁能想到冯勇出去剿了一趟匪,回来竟然给了本宫这么大的一个惊喜啊,啊?哈哈哈!” 邱沐白听太子说完,也点头笑道:“这可确实是好事!宁王被禁足一个月,至少在这一个月内,朝堂之上没有宁王掣肘,朝臣们必然以太子殿下您马首是瞻,办起事来也会顺利很多!” “嗯!”太子点头,笑着说道:“虽然今日父皇没有采纳本宫的建议,不过有老二这一桩事在,本宫倒是也不亏,啊?哈哈哈!” 邱沐白点了点头。 东宫詹事蔡嘉站在门口施礼道:“太子殿下!工部何尚书又派人送来两大箱书籍!” “哦?”太子一听,更是高兴了,看着蔡嘉身后的两个大箱子,笑道:“这可真是双喜临门呐!哈哈哈!快快快,抬进来吧!” “是!”蔡嘉躬身应是,回身对四个仆役道:“将箱子抬进去!” 看着四人费力的抬进来的两口大箱子,太子挥挥手,打发走了他们。 太子打开箱子,欣赏着里面满满的黄金,道:“这个何既安倒是个人才,竟然又给本宫弄来这么多金子!” 邱沐白也附和道:“是啊殿下!何尚书此次奉旨亲往督办修改河道之事,竟还能给殿下弄来这么多的金子,确实算得上是个人才啊!” 太子点点头,将箱子盖好,拍了拍箱子,说道:“嗯,何既安确实不错,本宫日后定会重用于他!”又冲着门外喊道:“本宫今日心情好,来人!设宴!” 第二十五章 你要嫁人? 56、你要嫁人? 冯相府。 冯牧归的发妻田氏听说儿子已经回京,早早的就已经等候在门口了。 守在门外的丫鬟跑进门,说道:“夫人,回来了!” “回来了?”田氏赶紧走出大门,见儿子和冯牧归一同下了马车,多日不见儿子的田氏赶紧走了过去,拉着冯勇的胳膊上下打量着道:“哎哟虎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快让娘看看受伤了没有?” “我没事儿的娘!看看,没事儿吧?”冯勇转着圈让自己的母亲看,又吹嘘道:“那帮贼寇不过是群乌合之众而已,您儿子我怎么可能受伤呢?” 田氏这才放心道:“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又嗔怪的说道:“你说说你这个孩子,好好的在家里待着不好吗?你一个武散官非要逞什么能,剿什么匪啊?” “我这不也是。。。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吗?嘿嘿!”冯勇扯谎,想起了剿匪前一天的夜里: 冯相府,冯勇卧房。 “嗖!”一支羽箭直接穿透冯勇卧房的窗户,钉在屋里的柱子上。 “谁?”正在睡觉的冯勇听到声音,呼的一下起身,跳下床便向外走去,看了一眼柱子上的箭,没理会,而是开门小心的向外张望,但外面黑漆漆的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冯勇看了半天也没看见人影,只能小心的退了回来,将门关好后,拔出柱子上钉着的羽箭,羽箭上面绑着一封信。 冯勇打开那封信,看了一段,自言自语的嘟囔道:“都去北境军营好几年了,竟然还特意派个人来跟我玩这么幼稚的游戏!无聊!陛下封了我六品的云骑尉怎么了?在北境军营待了几年就瞧不起人了?”冯勇继续看信,自言自语道:“嘿!莫宸珏你个臭小子!行!五千就五千,这回我非得让你好好看看,陛下封我的这个六品云骑尉到底值不值!” 冯勇见信纸下面还有一张图,仔细看了看,是明州水匪分布图,下面还特意写了一行小字:这是我派人混进水匪中画的图,你若不敢去,就等我回朝亲自去吧! “臭小子!我用得着看你画的图啊?哼!”冯勇翻了个白眼儿,将图和信纸扔在一边,重新躺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琢磨着要怎么样才能去明州剿除水匪。 。。。。。。 忍了一路的冯牧归终于发作,在一旁气哄哄的说道:“那你可真是长能耐了啊!哼!” “嗯?”田氏一听不对劲儿,赶紧询问冯牧归道:“老爷,怎么了?虎儿才刚回来,这是。。。又做错了什么事了吗?” “做错了什么事?”冯牧归更来气了,点指着冯勇,对田氏也没好气的说道:“他才刚刚剿匪回来就把荡寇将军给参倒了,还顺带着得罪了宁王!” “啊?”田氏一听,有些慌了,抓着儿子的手臂问道:“哎呀,你这个孩子真是的,你怎么刚回来就得罪了宁王啊?” 冯勇说道:“娘!我又不是故意得罪宁王的,我也不知道会牵扯到他呀!”冯勇儿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便说道:“哎呀好了娘,我一时半会儿的也跟您解释不清楚,我先去看看我姐,吃饭的时候我再跟您细说哈!”说完就向冯雁儿的院子跑去。 “哼!”冯牧归在一旁朝冯勇的背影白了一眼。 “唉你。。。”田氏见儿子跑开了,叹了口气,只好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丈夫冯牧归,说道:“老爷,虎儿今天得罪了宁王,您看这事儿。。。” 冯牧归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罢了!还是等过些日子,看看宁王的态度再说吧!宁王若是真的因为此事记恨虎儿,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应付,夫人不必担心,有为夫在,不会让虎儿出事的。” 田氏抓着冯牧归的胳膊,说道:“那老爷你可得看紧了虎儿啊!” 冯牧归拍了拍田氏的手,道:“放心吧夫人,我冯家就虎儿这么一个男丁,为夫会看好他的!” 田氏见冯牧归这么说,这才点了点头,心里也算有了底,两人一起向另一边走去。 冯勇才跑进冯雁儿的院子,便大声嚷嚷道:“姐!姐?我回来了!” 冯雁儿听见冯勇在喊,拿着书走到书房门口,头也没抬的说道:“别喊了,在这呢!”说完就又向回走去。 “姐!嘿嘿!”冯勇看见姐姐没什么事儿,高兴的不得了,这些日子不在家,就怕姐姐出什么事,如今看见姐姐安然无恙,好像面色比走的时候还红润了几分,总算是放下心来,笑嘻嘻的跑进书房说道:“姐!我都想你了!你猜我给你带什么了!” 冯雁儿依旧没有抬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随意的问道:“什么?” “你看!”冯勇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一脸得意的打开后,里面竟然是九颗鸽子蛋一样大的粉红色珍珠! “嗯?”冯雁儿随意看了一眼,这才放下手里的书,惊喜的盯着盒子里的珍珠,好奇问道:“这是。。。珍珠?好漂亮的珍珠啊!这珍珠什么名堂?怎么是粉色的?你从哪儿弄来的?” “这个珍珠啊叫孩儿面,是我回来的时候,路过一个小镇子碰巧看见有人在卖,就买回来了。这一颗,就要了我一百两银子呢!”冯勇不敢说是贼寇的赃物,便扯了个谎,回想着: 明州,贼寇山寨。 校尉梁猛带着冯勇来到一个由另外两个校尉亲自看守的门前,指着不起眼的门对冯勇说道:“将军,贼寇这些年搜刮来的金银珠宝都在这里了。” 冯勇说道:“走吧,一起进去看看。” 冯勇推开门,当先一步走了进去。 很大的一间屋子里,三四十个大大小小的箱子,不是装满金银,就是装满翡翠珠宝,还有不少首饰就那么随意的堆在地上,一堆一堆的金银珠宝璀璨生辉,让几人着实震惊。 跟着进来的校尉梁猛震惊的看着这么多的金银珠宝,震惊的说道:“这也。。。太多了吧?这么多东西要是全都换成白银的话,恐怕得有。。。上百万两了吧?” 校尉王鹏也震惊的说道:“是啊!这也。。。太多了!” 冯勇也很震惊,看着眼前一屋子的金银珠宝,随手拿起一块翡翠玉佩看了看,说道:“恐怕不止啊!光这一块翡翠的玉佩,价值就要上千两了。这些全部加在一起的话,恐怕要超过四五百万两白银呐!” “啊?值那么多?”三个校尉没想到这些东西竟然值那么多钱,更是震惊。 最后进来的校尉霍纪凯恨恨的说道:“哼!这些个该死的王八蛋,竟然搜刮了这么多钱财,这得是抢了多少明州的无辜百姓啊?” 冯勇感叹道:“是啊,虽然明州还算富庶之地,但这么多钱财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了!”不经意间看到一个打开的小盒子里摆着的九颗粉红色珍珠,便拿在了手里,想了想,说道:“这珍珠不错,我想留着送给我姐。你们几个有没有懂行的,过来看看,这九颗珍珠值多少银子,我买了。” 校尉梁猛说道:“哎哟将军,您还买什么呀?将军若是喜欢,拿走便是了,我们几个又不会说出去。” 校尉王鹏也说道:“是啊将军,您直接拿走就是了,反正都是这些贼寇的赃物,只要我们几个不说,又没人会知道!” 冯勇说道:“那怎么行?一码归一码。”略微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嗯。。。那这样吧,这几颗珍珠就先放在我这儿,等回京路过城镇的时候,我再找个懂行的人问问,该多少银子我补进去就是,你们几个觉得如何?” 几个校尉互相看了看,一起说道:“属下都听将军的。” 冯勇说道:“好,那就这么定了!”又看了看面前的金银珠宝,对三人说道:“你们几个谁去飞鸽传信问问陛下,这些金银珠宝到底该如何处理,再问问陛下,要不要把明州刺史一并押解回京。” 校尉霍纪凯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说完,转身出去了。 。。。。。。 冯雁儿没搭理他,玉葱般的手指掐起一颗珍珠,走到门口,放在阳光下仔细的欣赏了一番,又走回来坐下仔细的欣赏一番,说道:“嗯。。。确实是极品珍珠,圆润光滑,颜色更是稀缺,正好可以镶在我的凤冠上!” 冯勇得意的说道:“是吧?真是极品!镶嵌在。。。。”冯勇突然反应过来,问道:“姐,你刚刚说。。。镶嵌在什么东西上?” 冯雁儿美滋滋的看着手中的孩儿面珍珠,随口答道:“我的凤冠啊!” “凤冠?”冯勇不敢相信,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要。。。嫁人了?” “是啊!”冯雁儿把珍珠放回盒子里,继续拿起书,边看边说道:“陛下给我办的招亲,我答应了。” 冯勇问道:“我记得我去明州之前你不是不愿意吗?怎么后来又答应了?” “想通了自然就答应了呗!”冯雁儿其实只是碍于皇帝的面子才答应,本想着最后全都黜落出局也就是了。但冯雁儿此时确实想通了,一脸轻松的拿起桌上的书晃了晃,说道:“武试都结束了,我这不正准备文试的考题呢吗?” 冯勇还是不相信,小心的伸出手摸上冯雁儿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问道:“姐?你没事儿吧?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冯雁儿说道:“把你的臭嘴闭上,我没病!我就是想通了而已。” “真的?”冯勇还是不信,虽然冯勇也希望姐姐能想的开,可是她真的能想开吗?那么多年深厚的感情,哪里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冯雁儿不耐烦的说道:“行了,你还是少操心我的事儿,赶紧去洗澡换衣服吧,一会儿就要吃午饭了,你穿这身过去,小心爹又要骂你!” “哦,好吧!”冯勇见冯雁儿确实跟之前不一样了,还是有些担心的坐在那里磨蹭着不肯动。 冯雁儿见冯勇没动,想了想,抬起头说道:“哦对了!爹也给你安排了亲事。” “真的?”冯勇一听来了兴致,趴着书桌另一边问道:“哪家千金?长得怎么样?有你这么漂亮吗?文武双全还是精通琴棋书画?” “不知道。”冯雁儿翻看着手里的书,摇了摇头,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听翠翠说,好像有两家,说是等你回来自己定呢!” “我就说爹不可能不管我吧?哈哈哈!”冯勇一拍桌子,兴奋的不得了,开始憧憬起来,自言自语道:“嗯。。。要是她们俩比姐你差点儿吧,我倒是也能凑合,但是不能差得太多。我还是觉得漂亮的好,什么大家闺秀啊,琴棋书画啊,会不会的也就那么回事儿,没什么所谓,最好是懂点儿武功的,然后。。。” 冯雁儿看不惯冯勇这副样子,泼冷水道:“我听人说那两位小姐长得好像都挺丑的。” 正在张嘴傻乐的冯勇戛然而止,拔腿就跑,看样子应该是去找冯牧归了。 “呵呵呵!”冯雁儿看着冯勇狼狈的样子,捂着嘴笑出声。 冯雁儿想了想,再次从怀里掏出了同样带有小人印迹的第二封信,一觉醒来,它就那么凭空出现在自己房间的桌上了。冯雁儿幸福的好像回到了少女时候,心里不由自主的想着:是别人送来的,还是他亲自来过了?要是他亲自来的,他不会趁我睡着偷偷亲我了吧? 想到这的冯雁儿自己都觉得害羞,把信封盖在脸上幸福的傻笑起来。 冯勇刚跑出小院门口就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自言自语的叹气道:“看来姐姐是真的想通了,只是可惜了,新郎不是六哥,哎!”冯勇摇了摇头,无奈的走向自己的院子。 第二十六章 暂别 57、暂别 豫亲王府。 秋茗走进祁公子的房间,欠身说道:“公子,焦二哥刚刚过来说,老宅那边的事情已经完成了,我们随时可以搬过去了。” “好。”祁公子平淡的应了一声,起身说道:“今天天气不错,一起出去走走吧。” 秋茗应道:“是!” 秋茗跟着祁公子走出了侧院,来到豫王府的花园。 走在豫王府花园的小路上,祁公子问一旁的秋茗道:“老王爷在府上吗?” 秋茗答道:“刚刚回来,这会儿正在前厅和小王爷说话。” 祁公子想了想,说道:“嗯。。。我们客居王府这么久了,一直阴差阳错的,如今都要搬走了还没拜见过老王爷,礼数上说不过去。正好趁今天老王爷在府上,我们过去道个别吧。” 秋茗应道:“公子说的是。” 两人便一起向前厅方向走去。 “祁兄!”小王爷莫宸儒老远就看见了祁公子,赶紧跑出来相迎道:“这些日子阴差阳错的,你和我父王还都没见过面。刚好今天我父王在,祁兄过来见一见吧?” 祁公子说道:“好!在王府住了这么多天,还未拜见过老王爷,祁某正该当面道谢。” 莫宸儒笑道:“我父王好客,人很和善,祁兄不必多礼,走吧。” 祁公子进得前厅,还没等莫宸儒介绍,便跪地大礼参拜道:“草民祁英拜见豫亲王!” “祁公子不必客气,快快请起!”豫王赶紧起身将祁公子扶了起来,继续说道:“本王这两年常听犬子提起公子,本王对公子的才华也是倾佩不已,犬子能与公子这般人物结交,是犬子的荣幸,还望公子日后对犬子不吝赐教,多多提点才是啊!” 看着比印象中老了不少的豫王,祁公子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来,那时候的豫王身体很健壮的,如今却已即将步入老年,头发也白了不少,脸上也有了皱纹。。。。。。 “皇。。。”祁公子一时陷入回忆没反应过来,差点叫出皇叔二字,赶紧改口道:“皇家的风范。。。小王爷还是从来不曾缺少的,只是小王爷年纪尚轻,假以时日,小王爷必然能够有所成就。” 莫宸儒得意的说道:“父王您看,祁兄也是这么说吧!我就是年纪还小,再过几年肯定也是个文武全才。” 豫王白了一眼莫宸儒说道:“你是块什么材料,为父会不知道吗?你要是能有你的六哥的一半儿,为父就烧高香了!” 莫宸儒撇撇嘴说道:“哎呀父王,这天底下有几个人能跟我六哥比呀?六哥从小就是出了名的文武全才,天赋超凡,我可没六哥那个天赋。” “知道自己没有天赋,就要更加的努力才是!”豫王又训斥了莫宸儒一句,不知不觉的又想起了六皇子。 祁公子发现豫王提到自己的时候,眼神暗淡了许多,心下惭愧之极。只是眼下还不能相认,也只能权当没看见了,待到日后有机会,再来向豫王谢罪吧。 豫王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哎!罢了!” 祁公子开口岔开话题道:“王爷,草民准备明天搬离王府,承蒙王爷和小王爷的盛情,在王府叨扰多日,草民感激不尽!” “哦?公子这么快就要搬走了吗?”豫王没想到刚第一次见面祁公子便要搬走了。 祁公子说道:“草民在京都的宅子已经收拾妥当,也是时候该搬过去了。” “嗯。。。”豫王想了想说道:“也好,客居于此,毕竟不如住在自己的宅邸自在些。本来,本王还想请公子多住些时日,顺便指教犬子一番。不过,好在公子还在京都,你们倒是也可以时常见面。” 祁公子说道:“王爷说的是,草民的老宅子也在这个坊市,倒是离得不远。小王爷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过去找我。” “嗯!”豫王点了点头,又关心的问道:“那。。。宅子里的一应物品都准备齐全了吗?可有什么。。。需要本王帮忙的么?” 祁公子说道:“王爷费心了!一应用品、家仆院工、丫鬟厨娘都是现成的,没什么缺少的。” 莫宸儒感叹道:“啧啧!有钱是真好啊!” 莫宸儒眼里闪过一丝羡慕之色,虽然自家也是顶级富贵之家,但是单论钱财的话,还是跟祁公子比不了啊! 豫王侧头训斥不成器的儿子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才学才是立身之本!” “父王教训的是,嘿嘿!”莫宸儒嘿嘿一笑,根本没放在心上。 祁公子说道:“小王爷说笑了,祁某这些年的吃穿用度,全靠舍妹接济,祁某自己。。。可是一个铜板也没有啊!” 莫宸儒说道:“唉?祁兄,你这话说的,可就有点欺负我年轻了啊!好歹我们也认识两年多了,这些事情我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祁兄你前些年帮着褚家经营钱庄的时候,每年可是都要进账上千万两白银的,你会没钱?” “呵!那时舍妹年纪尚幼,祁某也只是帮忙照看生意而已,算不上是祁某的银子。”祁公子也不多解释,知道就知道了,这也不是隐秘之事,自己合理合法的赚银子,只不过没用自己的名头而已,也碍不着谁的事。 “好了,你不要胡说了。”豫王也很是震惊,知道祁公子才华惊世,却没想到他在商贾一道上也有如此手段,赶紧厉声制止莫宸儒继续再说,又看向祁公子说道:“公子既然明日搬离,那本王今日晚间在府内设宴,公子和本王共饮几杯如何啊?” 祁公子起身施礼道:“恭敬不如从命,草民多谢王爷盛情!” 豫王笑道:“好!哈哈哈!” “那。。。草民就先不打扰王爷了,草民告退!”祁公子再次施礼告辞。 豫王说道:“好,公子请便,待晚宴齐备,本王自会派人去请公子。” “有劳王爷了!”祁公子再次施礼,转身走了。 豫王看着祁公子远去的背影,久久不做声。 莫宸儒不解的问道:“父王,祁兄都走远了,您看什么呢?” “嗯。。。”豫王轻叹了一口气,这才转过身来,对莫宸儒说道:“你记住,以后还是少说些没用的废话。” “啊?”莫宸儒不明所以,挠了挠头,问道:“父王,我刚刚。。。说错什么了吗?我没觉得刚刚哪句话说的不妥啊?” 豫王感叹道:“为父一生阅人无数,但是此人就在我的面前,我竟然看不透他一丝的心思。这个祁公子如今还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心思便如此深沉,这样的人做事必然都是滴水不漏,他想让你知道的,你不要乱说,他不想让你知道的,你也不要打听,对你。。。有好处!” “嗯?哦哦,我明白了!”莫宸儒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其实并未听懂。 “你明白个屁!记住为父的话,照做就行了!”豫王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根本没懂自己在说什么,恨铁不成钢的一甩袍袖,转身走了。 “唉?父王?”莫宸儒没叫住豫王,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何不悦,低着头自言自语道:“父王到底什么意思啊?” 第二十七章 太子的套路 58、顺水人情 东宫,书房。 邱沐白走进来施礼说道:“太子殿下,去豫王府送拜贴的人回来了,说是听说祁公子明日就要从豫王府搬到自己的宅邸去,殿下您看。。。您还有必要去豫王府吗?” 太子说道:“拜贴是给皇叔的,本宫不去恐怕不妥。”想了想,又说道:“嗯。。。这样,你再去多准备一车礼品,再挑七八个机灵点的下人,明日随本宫一同过去。” “额。。。”邱沐白想了想问道:“殿下的意思,是要用这些下人和马车。。。帮着祁公子搬家吗?” 太子说道:“没错,顺水的人情不做,岂不是浪费了么?哦,对了,记得把父皇赐给本宫的那把赤霄剑也带上,本宫有用。”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邱沐白施礼后转身出去了。 59、太子来访 豫亲王府门口。 老王爷昨夜又喝多了,正在睡着,门房便只好来禀报小王爷莫宸儒说太子殿下到了。莫宸儒赶紧穿好鞋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大哥!”莫宸儒见太子带着一队人和两辆马车已经等在门口,赶紧笑道:“大哥!你怎么一大早就到我这里来了?” 太子笑道:“嘿!你这话问的,本宫昨天傍晚时分不是派人来给皇叔送过拜贴了吗?怎么?你没瞧见吗?” 莫宸儒有些尴尬的说道:“昨天那个时候。。。我和父王正在招待客人,酒喝的有点多,大哥的拜贴许是被下人直接送到了我父王的屋里了,我还真没看见!嘿嘿!我父王昨晚喝多了,现在还在屋里睡着,要不是下人来叫醒我说大哥你来了,估计我也还得再睡上一会儿呢!” 太子笑道:“呵!臭小子!你这贪杯的性子倒是跟皇叔一模一样!” “嘿嘿!”莫宸儒挠挠头。 太子说道:“本宫多日未曾前来拜见皇叔了,心中想念得紧,就向父皇告了假,一大早便专程过来拜见皇叔了!”又指着身后的两车礼品,继续说道:“这都是本宫为皇叔带来的好玩意儿!看看!” “这么多啊?”莫宸儒兴致勃勃的跑过去东摸摸,西看看,问道:“大哥,你就没有什么东西是专门送我的吗?” “呵!当然有了!”示意身边的护卫南宫越,南宫越会意,将手里的一把剑捧到莫宸儒面前,太子笑眯眯的说道:“这把剑就是本宫专门送给你的,快看看!” 南宫越转身随着豫王府的管家去侧门卸下礼品。 “嗡!”莫宸儒刚从鞘中抽出剑,剑身便发出悦耳的金属之音,眼睛一亮,笑道:“这可真是一把好剑啊!呵呵!” “哦?”太子见莫宸儒如此,笑道:“你小子的眼光不错啊,竟然还能看出这是把好剑?那本宫来考考你,你可知道此剑的出处?又以何为名吗?” 莫宸儒得意的说道:“大哥,你要是问别的,我还真不一定知道。但你要是问这剑嘛,那你可就算是问对人了!” 太子一听,有些不信的笑道:“哟呵?是吗?那你快给本宫说来听听!” 莫宸儒张口便道:“此剑名曰赤霄,出自颖州铸剑世家祝家。剑身长三尺一寸,宽一寸,重六斤九两有余,刃如霜雪。上秀六角花纹,以九华玉、七彩珠为饰。坚硬无比,削铁如泥,打造工艺十分复杂,即使是祝家老家主想要打造这样的一把宝剑,也需要大半年的时间,如今祝老家主已经去世,打造时日想必更久,如今这把剑就更是千金难求了!” 太子没想到莫宸儒能将这赤霄剑说的如此清楚,大笑道:“行啊宸儒!没想到你竟还有如此见识,看来你这几年的江湖还真是没白跑啊,啊?哈哈哈!” 莫宸儒得意的说道:“那是!” 太子说道:“你说的没错,此剑正是出自祝家之手,是前年颖州刺史进贡给父皇的,后来父皇把它赏给了本宫。前些日子见你打擂表现的不错,父皇就说要赏你点什么,本宫就想起这把赤霄剑来。现在看来,本宫的这份礼物,可是送对人了啊,哈哈哈!” 莫宸儒赶紧施礼道:“多谢陛下!多谢大哥!”说完,又继续高兴的摆弄着新到手的赤霄宝剑。 “咦?”太子见豫王府门口四五个丫鬟在门口的空马车上装东西,明知故问道:“宸儒啊,她们这是。。。在做什么啊?” 莫宸儒看来一眼,继续摆弄着手中的长剑,随意说道:“哦,大哥你说她们啊?这是在我府上做客的祁公子在搬家,祁兄的宅子已经修缮妥当了,定在今天搬走,我说派人帮忙,祁兄就只要了几个丫鬟过去,说是东西不多,有几个丫鬟就够用了。” “哦?”太子好像刚知道一样问道:“祁公子一直。。。住在你府上?” 莫宸儒答道:“是啊!” 太子嗔怪的说道:“宸儒啊,不是本宫说你,搬家这种事情,就这几个丫鬟怎么能够用呢?”随着豫王府管家将礼品送进府内的南宫越刚好回来,带着七八个仆役和两辆空的马车。太子赶紧招呼道:“南宫!快过来!祁公子正在搬家,马车和下人闲着也是闲着,你赶紧带着他们去帮帮忙。” “是!”南宫越答应却没动,说道:“额。。。殿下,属下。。。没进过王府,不知道该去哪里找祁公子。” 太子假装恍然道:“哦!对对对!额。。。这样吧,反正皇叔还睡着,本宫也不好现在就去打扰他老人家。本宫闲着也是闲着,本宫带你们过去,正好本宫也去见一见祁公子。” “大哥,这点小事儿怎么能劳烦你呢?还是我带他们过去吧。”莫宸儒这次倒是有眼力见,但不是时候。 太子当然不能同意,说道:“诶?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走走走,咱们一起去,一起去!” “好!”莫宸儒收起赤霄剑,当先一步在前引路,道:“大哥请!” 60、同命相连 豫亲王府侧院。 秋茗走到在院中喝茶的祁公子身边,说道:“公子料得真准,太子真的来了,已经进府了。” “呵!准备一辆马车也是多余的。”祁公子喝下杯中的茶,起身整理一下衣服,继续说道:“别急,还会有人来的。” 秋茗问道:“公子是说宁王吗?宁王正在禁足,应该。。。不会来了吧?” 祁公子笑着说道:“呵!他自然不会亲自来,不过他会派别人过来的。”说着,祁公子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字条,递给秋茗继续说道:“一会儿你记得把这个给宁王更亲近之人。” “更亲近的人?”秋茗想了想,明白了祁公子的意思,说道:“奴婢明白了。” 秋茗刚刚说完话,莫宸儒进来了,正好见祁公子在院子中,便开口招呼道:“祁兄!你看谁来了?” 太子进得门来,故做爽朗的大笑道:“哈哈哈!祁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祁公子施礼道:“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笑道:“哈哈哈!祁公子不必多礼!本宫听宸儒说你今日乔迁新居,正好本宫过来看望皇叔,带了下人和马车,不如就让下人们帮忙一起吧?” 祁公子说道:“搬家这样的小事,草民哪敢劳动殿下的人呐!” “诶?无妨!”太子一屁股坐下,继续说道:“本宫把人都已经叫过来了,他们闲着也是闲着,祁公子就不要推辞了!” 祁公子再次施礼道:“殿下说的是,那草民就多谢太子殿下了!” 太子笑道:“祁公子不必客气!”给南宫越使了个眼色。 南宫越上前一步,说道:“请祁公子吩咐!” “呵!”祁公子轻笑,对身后的秋茗说道:“秋茗,去给太子殿下沏一壶新茶来,顺便告诉他们一下要搬些什么东西。” “是,公子!”秋茗应下,又对南宫越等人说道:“各位,请随我来!” “好!”南宫越答应,带着下人随秋茗进去了。 祁公子坐了下来,对太子笑着说道:“搬家就是乱糟糟的,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无妨,无妨!”太子也没什么话,有些尴尬的四处看了看后,找了个话头,对莫宸儒说道:“唉?宸儒啊!本宫一路过来,看你这园子里的景致,似乎与之前不太一样了,可是又修整过了吗?” 莫宸儒说道:“是啊大哥!我父王前些日子闲来无事,就整修了一番,大哥你也知道,我父王就爱摆弄这些花草树木、亭台楼阁什么的。” 太子赞叹道:“哎呀!皇叔过的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祁公子配合太子,笑着说道:“是啊!豫王爷潇洒自在,草民也是心向往之,羡慕不已啊!” “嗯?”莫宸儒并不知道祁公子是故意这么说的,说道:“你们两个倒是想法一样,我就不喜欢摆弄这些东西。” “啊。。。哈哈哈!”太子正不知该和祁公子说些什么,莫宸儒这无心的一句,倒是说的及时。太子又笑着对祁公子说道:“本宫听闻,祁公子你是受了令尊遗命才要出仕,父皇也是经常叮嘱本宫要如何如何做好一个东宫储君,要如何如何当皇子臣民的表率。这样看来的话,祁公子与本宫。。。多少还有些。。。同命相连呐!啊?哈哈哈!” 祁公子听着太子有些牵强的话,继续迎合着太子,也感叹道:“太子殿下说的是啊!都是父命难违,祁某确实与殿下有同命相连之感。” 莫宸儒听他们这样一说,赞同的说道:“唉?好像还真是这样啊!” “哈哈哈!”太子更是高兴,心道:有莫宸儒在一旁帮腔,今天不白来啊! “太子殿下!小王爷!请用茶!”秋茗端着沏好的茶,规规矩矩的在三人面前放下茶杯,倒上茶水后,退在祁公子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太子和祁公子相谈甚欢。 这时,一个丫鬟走进别院,对众人施礼后,对莫宸儒禀报道:“小王爷!宁王殿下派人过来,说是要帮祁公子搬家。” “哦?二哥也知道了?”莫宸儒此时倒也明白了些,若宁王是专程派人过来帮忙的,那太子这个时候前来也就不是巧合了,这两人明显都是为了拉近和祁公子的关系而来。莫宸儒想明白了,便对丫鬟说道:“既然是来帮祁兄搬家的,那你就去带他们过来吧!” 太子一听宁王也派人来了,还如此直白,心下不爽,倒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觉得似乎自己有些吃亏,不过转念又一想,自己毕竟是亲自前来,即使是用的别的理由,想来祁公子也是明白的,谁的诚意更多一目了然。 祁公子说道:“还是让秋茗过去吧!”转身和秋茗对了一个眼神,秋茗会意,施礼后向外走去。 那个禀报的丫鬟并没有一起离开,而是继续说道:“还有,王爷已经醒了!王爷知道太子殿下已经到了,特意让奴婢过来告知太子殿下一声,王爷说会在前厅等候太子殿下。” “哦?皇叔睡醒了?”太子没想到自己才来不到半个时辰豫王就醒了,本还想就着气氛融洽多聊一会儿的,但是毕竟自己是打着看望皇叔的名头来的,便只好起身对祁公子说道:“既然皇叔已经睡醒了,那就让南宫他们留在这里帮忙,本宫先过去看望皇叔,祁公子,我们改日再聊。” “好!”祁公子见太子起身施礼道:“太子殿下慢走!” 莫宸儒赶紧说道:“祁兄,我也一起过去了啊!”毕竟是太子,自己要是不陪着,恐怕父王那里又要挨一顿训斥了。 祁公子一看莫宸儒的表情就明白了,轻笑道:“呵!好!” 太子和莫宸儒出了侧院门口不远处,正好遇上秋茗带着进来的宁王府几人。 为首的常友泰和段铭虽然是宁王手下,却也不能假装看不见太子,礼数总是不能缺的,便一起施礼道:“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小王爷!” “哼!”太子轻蔑的看了宁王府的几人一眼,轻哼一声,背着手直接走了。 莫宸儒一抱拳,就算是回礼了,跟着太子一起走了。 常友泰看了一眼远去的太子的模样,摇了摇头,心中嗤笑,便转身和段铭一起,跟着秋茗进了侧院。 第二十八章 意外收获 61、意外收获 宁亲王府书房。 常友泰刚从豫王府回来,一进书房就看见宁王在摔杯,犹豫了一下,施礼问道:“额。。。殿下这是怎么了?” “哼!”宁王恨恨的说道:“本王只要一想到那个徐联生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来还在庆幸太子那边丢了禁军统领,还搭进去一个吏部,形势对本王一片大好,没想到紧接着就轮到了本王头上!本王当众被徐联生那个混蛋指证合谋分利,这让那些本来打算倒向本王的朝臣怎么想?让父皇怎么想?本王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常友泰说道:“哦,殿下消消气,说到底,殿下不过就是丢了一个荡寇将军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等到明年春闱过后,我们还是会有大量的门生可以扩充实力的。” “嗯。。。”宁王听常友泰这么一说,叹了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对了,你去祁公子那里帮忙,祁公子可说什么了吗?” “哦,属下正要向您禀报!”常友泰走近了两步,继续说道:“属下带人到了豫王府的时候,太子已经先到了,打着看望豫王的名号在帮祁公子搬家。属下等是被祁公子的贴身丫鬟接进府里的,她还偷偷的给了我们一张字条。”说着,便从袖子里掏出那张字条,递给宁王道:“殿下请看!” “哦?”宁王没想到竟有这种事,接过字条看着上面的短短两行字,气瞬间消了,来回踱了两步,笑道:“本来只不过是想前去表达一下心意,套近一下关系而已,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收获,看来祁公子是料到了本王会派人前去帮忙,早早的就准备好了这字条啊!” 常友泰附和道:“殿下说的没错,属下也是这么想的。” 宁王又问道:“除了这张字条外,可还说了什么吗?” 常友泰很肯定的说道:“没有了!祁公子的丫鬟只是带我们进王府,除了这张字条外,就是替祁公子转达对殿下的谢意,再无其它。祁公子本人也未曾对属下说起什么。” 宁王追问细节道:“那这字条是。。。直接给到你的手里吗?” 常友泰说道:“没有给属下,祁公子的丫鬟将字条偷偷塞给了段护卫,段护卫在回来的路上才交给属下,属下当时根本就没发现。” “哦?呵!”宁王想了想,轻笑一声,心道:这祁公子办事果然谨慎的很,字条给到谋士手里,算不上完全可靠。但是给到贴身护卫手里则大大不同,若非完全信任,如何会把生命交由他护卫?从这一点小小的举动上就能看出,祁公子不光谋略超群,就连细节处也把控的如此精准,容不得半点闪失,果然是不世之才! 宁王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道:“那你觉得,祁公子此举。。。可算得上是选择投效本王的麾下了吗?” 常友泰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思滤过这个问题,稍作犹豫,便道:“属下以为,祁公子这样做。。。还算不上投效,因为祁公子曾有言在先,三个月之期还未到,虽然今日有这字条一事,却又是其贴身丫鬟代为行事,祁公子本人并无言语。属下在回来的路上也一直在思虑着,直到此时也没能参悟透彻祁公子此举到底何意。不过属下能够肯定的是,祁公子虽然还未表明投效之意,但是心里已经是在偏向殿下您这边了。” “嗯。。。”宁王殿下也陷入了思滤之中,心道:如若祁公子的举动让你这般人物一柱香的时间便可参破,本王还用费这么大的力气,想方设法的拉拢他吗?祁公子将此事告知于本王,自然是于本王有利,倒是确如常友泰所言有偏向之意。难不成。。。他是想看看本王接下来会怎么做,想要借此试探一下本王的实力如何?若真是这样的话,算算日子,要将此事查明,掌握证据,再等到本王禁足日满,上殿参奏,刑部定案,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距离祁公子所说的三个月期限几乎吻合,到那时祁公子便可得出结论,做出选择。没错!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宁王越想越觉得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儿,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祁公子这一连串的思虑,时间上的精准把控,最后竟汇聚在一张小小的字条之中,这岂是一般人可比?”宁王正好踱步到门口,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字条,抬头看着天空,赞叹道:“果然是手段高明啊!” 常友泰听着宁王的自言自语,有些不可置信的跟过来问道:“殿下这是。。。已经参透了祁公子之意吗?” 宁王回头看了一眼常友泰,笑着说道:“没错!本王确实已经明白了其中深意。” 常友泰见宁王没说出来,只能拍了个马屁道:“殿下真是聪慧,属下望尘莫及!” 宁王转身看着依然在疑惑的常友泰,轻笑一声,道:“呵!你明日去府中宝库中挑选几样礼物,要贵重些的,本王过目后,你替本王送去褚宅。” 常友泰看了宁王一眼,施礼说道:“是!属下记下了!属下告退。” 常友泰虽然还是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但见宁王如此笃定,也是发自内心的赞叹,心里更加坚定了跟随宁王的信心,说完,便退下了。 “殿下!”门口的段铭见常友泰离去,便走了进来,施礼后也递上了一张字条,道:“殿下请看!” “嗯。”宁王看了看字条,对段铭说道:“你想法子进一趟天牢,先稳住徐联生,免得他再胡说八道。就跟他说。。。日后本王继承了大统,定会保他东山再起。” “是。”段铭应声走了。 宁王独自站在书房门口,看了看手中的两个字条,又看向天空,心情大好,自言自语道:“呵!看来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啊!” 第二十九章 铁头来访 62、俊俏书生铁头 褚宅门口。 褚宅虽然门庭开阔,一看就是大户人家,但是主人毕竟没有功名在身,宅邸大门之上的匾额只能写“宅”,而非是“府”,这是规矩,用以分辨官民府邸。 未时刚过,一个长着两撇小胡子的俊俏书生,身着一身白衣,手持一把描金折扇,站在了褚宅的门前打量着。 俊俏书生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嗯。。。还行!”又对身后的丫鬟吩咐道:“菁菁,去叫门!” “好嘞小。。。少爷!”丫鬟菁菁应声上前,抓着门环,轻轻的扣了三下。 喝得醉醺醺的门房老孙头打开大门,上下打量了一下门外的俊俏书生,并不认识,便问道:“额。。。这位公子有什么事吗?” 俊俏书生大咧咧的说道:“老伯,我找你家公子祁英。” 老孙头说道:“哦,不知公子姓甚名谁?老汉也好回报我家公子一声。” 俊俏书生说道:“你就跟你家公子说我叫铁头,他就知道了。” “铁头?”老孙头再次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后生,没想到这后生长得如此俊俏,衣着也甚是光鲜,应该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竟然有这么一个不雅的名字,说道:“哦,好,铁公子稍候,老汉这就去回报我家公子。” “呵呵!”铁头的丫鬟菁菁掩嘴偷笑出声。 铁头笑道:“嗯,去吧!” 老孙头关上门,摇摇晃晃的走去内院,正好碰到秋茗。 “秋茗姑娘,门口有位名叫。。。铁头的俏后生要见公子。”老孙头将门口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秋茗。 “铁头?”秋茗想了想,问道:“孙伯,您是不是酒喝多了,听错了?” 老孙头打了个酒嗝,肯定的说道:“没有听错,就叫铁头,是个俊俏的后生,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光鲜亮丽,应是出自大户人家,就是这名字。。。”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告诉公子。”秋茗说完,转身去找祁公子。 老孙头见秋茗去禀报了,便转身向门房而回。 63、铁头是谁 褚宅,书房。 秋茗来到书房,见祁公子正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便轻声说道:“公子,孙伯说,门外有个叫铁头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前来拜会。” 躺在摇椅上假寐的祁公子听到这个名字一惊,呼的一下坐了起来,看着秋茗问道:“谁?铁头?” 秋茗答道:“是!虽然。。。奴婢也觉得这名字不雅,也不像是真名,但是孙伯说来人确实自称铁头。” 祁公子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秋茗见祁公子这副模样,疑惑的问道:“公子怎么了?难道这位铁公子。。。” 祁公子无奈的说道:“你去看看这位铁头公子就知道我怎么了。”说完,又躺了下去。 “额。。。好!奴婢这就过去。”秋茗一头雾水,自己也不认识叫铁头的人啊?但听公子的意思,自己应该是认识的,谁叫铁头呢?自己什么时候认识姓铁的人? 秋茗走出书房,抬头看看躺在房顶的老三,问道:“三哥!铁头是谁啊?” 房顶的老三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又把蒲扇盖在自己另一侧脸上,说道:“我也不认识!” 秋茗听老三也不认识,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道:“铁头?三哥不认识,难道我就认识?我怎么不记得认识什么铁公子呢?” 64、翻白眼儿 褚宅,门口。 老孙头见秋茗过来,便上前问道:“秋茗姑娘,公子可是要见这位铁头公子吗?” 秋茗对老孙头说道:“是的孙伯,开门吧。” 大门刚刚一打开,秋茗的白眼儿就翻起来了,转身就向里面走去,边走边扔下一句话:“孙伯,让铁头进来!” 名叫铁头的白面书生见秋茗转身就走,赶紧追了过去,嘴里嚷嚷着:“唉唉唉!秋茗姐!你等等我呀!” 老孙头一头雾水的看了一眼进去的铁公子和丫鬟,摇了摇头,转身将门关上。 65、好一个铁头 褚宅,书房。 房顶的老三听到脚步声过来了,也想看看铁头是谁,坐起来看了一眼,也是白眼儿一番,重重的躺倒,蒲扇再次盖在脸上,自言自语道:“好一个铁头!” “三哥!我来了!”铁头热情的向房顶的老三挥手打招呼。 “三哥!”丫鬟菁菁也朝老三摆摆手。 老三也没再起身,只是挥了挥手,懒洋洋的道:“铁头好!菁菁好!” 名叫铁头的俊俏书生却根本不介意老三的无礼举动,依然心情很好的跟着秋茗进了书房。 秋茗站在祁公子身边,对铁头伸手做介绍状道:“铁头公子,这位是我家黑炭头公子!” 祁公子本来打算装睡的,一听秋茗这么说,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看了铁头一眼,又看了看秋茗,再次躺下继续装睡。 “哥!我来帮你了!”铁头清脆的声音,管祁公子叫哥。 祁公子头不抬,眼不睁,无奈的答应道:“好。” 铁头见祁公子这个样子,直接上手把他拉了起来,说道:“哎呀哥!你就别装睡了,快起来呀!你看看我,这么久没见了,想我了没?” 祁公子被拉着坐了起来,看了铁头一眼,无奈的随口说道:“想了。” 铁头高兴的蹲在祁公子的身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直视着祁公子,笑嘻嘻的说道:“我也想你了,所以我来京都帮你了,嘻嘻!” 祁公子依旧无奈的说道:“谢谢铁头!” 铁头见祁公子还是这副模样,白了祁公子一眼,不乐意的说道:“哎呀哥!你怎么这样啊?人家赶了好远的路来找你,你就这么对人家啊?哼!” 祁公子伸手撕下铁头嘴边已经掉了一半儿的小胡子,说道:“小月呀,义父临终的时候让我好好照顾你,我都跟你说了京都有危险,不让你来京都,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宜州山清水秀的,又有那么多人守着你,你在凤鸣山自由自在的待着多好啊!” 被撕掉胡子的褚新月嘟着嘴,不乐意的反问道:“你这会儿想起来听我爹的话了?那我爹还让你娶我呢,你怎么不听?” 祁公子赶紧说道:“你可别胡说啊!义父当时只说让了我照顾你,什么时候说过让我娶你了?” 褚新月耍赖道:“反正就是说了,你别想狡辩!” “啧!你又胡闹!”祁公子轻声斥责一句,继续说道:“义父明知道有你雁儿姐姐在,怎么可能让我娶你呢?要是义父真让我娶了你,那你雁儿姐姐该怎么办呐?” 褚新月白了祁公子一眼,不乐意的说道:“你心里就只有冯雁儿,怎么?难道我比她差吗?论文采,我褚新月会输给她吗?论长相,我难道比她差吗?论家世,她虽然是宰相之女,那我还是豪门巨富呢!我哪里比不上她了?大不了我吃点亏,让她做小!” “嗯。。。”祁公子叹了口气,知道这么跟她争论也是论不出个结果,赶紧换个话题说道:“好了好了,小月,哥没说你比雁儿差!哥知道你来京都是为了哥好,可是京都毕竟是个是非之地,哥也是担心你的安危不是吗?要不这样,反正你也来了,只要你答应事事都听我的,我就让你留下来,怎么样?你要是不答应,那我只能派人送你回宜州了!义父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我总不能看着你置身险地吧?” “好!我答应你!一言为定!”褚新月瞬间喜笑颜开,和祁公子胡闹这一出也是为了不被祁公子赶走,现在目的达成了,转头看向一旁的秋茗,笑嘻嘻的问道:“嘻嘻!秋茗姐姐,我住哪里呀?” 秋茗看向褚新月说道:“铁头公子,你和菁菁还是先跟我熟悉一下院子吧,回头我再给你们两个安排房间。” 褚新月痛快的答应道:“好,走!” 秋茗摇了摇头,带着褚新月和丫鬟菁菁走了出去。 秋茗对这个大小姐也很是无奈,只要是在祁公子身边,大多数时间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小女孩儿模样,跟祁公子胡闹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一般,只有祁公子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才是那个端庄秀丽、心机深沉的褚家大小姐。 66、绰号由来 褚宅,花园。 秋茗带着褚新月和她的丫鬟菁菁走了一遍院子,主要是把几个暗道的机关位置和用法都告诉了她们,免得她们不小心触及,或者要用的时候不知道在哪里。 褚新月挽着秋茗的胳膊好奇的问道:“秋茗姐姐,你是怎么知道我哥的外号叫黑炭头的?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没几个人知道的。” 秋茗说道:“在北魏的时候闲来无事,公子当成故事讲给我听的,说你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嫌他脏,所以总叫他黑炭头,还说你小的时候总是莽莽撞撞的,三天两头的就磕到头,顶着脑袋上的大包也非要拉着公子一起玩耍,像是不知道疼一样,所以公子就也给你起了个绰号叫铁头。本来就是当个闲聊的笑话听过算了,要不是今天你闹这么一出,我根本就想不起来。” “怪不得呢!”褚新月点了点头,又来了兴致说道:“秋茗姐我跟你说哦,你别看我哥现在白白净净的,刚被我爹带回家那天正好被我撞见,他那会儿脸上可黑了,全身上下没一处干净的地方,我当时就在心里叫他黑炭头,没想到他洗了个澡之后就变白了,呵呵呵!” 秋茗说道:“那会儿正是公子遭难的时候,为了不让外人注意,才故意把身上、脸上弄得脏了些。”秋茗又伸出指头点在褚新月的脑门儿上,说道:“也就你敢这么说他!” 褚新月说道:“你刚不也说了吗?哎呀,没事儿的,我哥才不会在乎这些呢!哦对了,来的时候我已经收到消息了,你们的动作可真够快的!” 秋茗反问道:“有你的动作快吗?我们前脚才搬进来,后脚你人就到了,是朱掌柜给你通风报信的吧?” “嘻嘻!”褚新月嘻嘻一笑道:“本来朱掌柜就在京都,关注哥哥的一举一动很正常,正巧他要给我说说京城这边铺子的事,就捎带脚的告诉我了呗。” 秋茗翻了个白眼儿,说道:“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那还不是你早就特意交代过的?” “嘿嘿!”褚新月依旧嬉皮笑脸,算是承认了,又继续问道:“秋茗姐,你快跟我说说,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开始了?” 秋茗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在对褚新月说,也像是在自言自语道:“快吗?可是公子已经准备了整整十年了!” 第三十章 鬼丫头琉璃 67、鬼丫头 毓秀宫。 毓秀宫的掌事宫女琉璃走进来对岚贵妃施礼,说道:“娘娘!陛下起驾朝咱们毓秀宫这边来了,奴婢已经吩咐人熬好了荷叶粥,安眠香也已经备下了。” 岚妃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嗯,还是你办事周全。” 岚贵妃打心眼里喜欢琉璃。岚妃自从嫁进宫中,换了好几个掌事宫女,都不满意。五年前偶然交代一件小事给刚入宫不久的琉璃,没想到她竟做的出奇的好,后来诸多事宜交由她去处理,竟也都甚合心意,更难得的是琉璃全无背景,只能倚仗岚妃。岚妃便破格提拔,让琉璃当上了这毓秀宫掌事大宫女。琉璃为人又懂得感恩,这几年做事都是尽心尽力的,岚妃极为满意,当之为心腹。 琉璃看了一眼岚妃,说道:“奴婢觉得,雍华宫的小吃食娘娘也不好白学了,娘娘若是亲自下厨,陛下知晓了,肯定会更开心。御膳间那边,奴婢已经让人备好了材料,至于要不要做,奴婢未经娘娘允许,不敢擅自做主,还请娘娘示下。” “你说的本宫都明白,可是你也知道,本宫这手艺。。。哎!”岚贵妃觉得琉璃说的很有道理,可一想到自己的厨艺,有些为难。 琉璃见岚贵妃为难,便道:“娘娘不必为难,娘娘忘了?奴婢不是也跟着您一起去了雍华宫吗?只要时间上掌握的好,陛下看见是娘娘亲手做的,那就是娘娘亲手做的。娘娘只管去就是,剩下的交给奴婢就好。” “呵!你个鬼丫头!”岚妃也明白了琉璃的意思,想来琉璃必是有了妥善的安排,便起身笑着说道:“行,那本宫就听你的!” 琉璃说道:“娘娘请。” “嗯!”岚妃点了点头,朝外面走去。 半柱香后,皇帝便到了毓秀宫门口,赵成跟在皇帝身后。 “参见陛下!”毓秀宫内在场的人都跪在地上行礼,琉璃则是特意跪在了首位,距离皇帝最近的地方。 皇帝说道:“嗯,都。。。起来吧!” “谢陛下!”毓秀宫的人都起身站好。 皇帝看了看眼前的几人,疑惑的问道:“岚妃呢?她怎么没来接驾啊?难道。。。她不知道朕要过来吗?”皇帝又看向赵成询问道:“嗯?” 赵成赶紧答道:“陛下,老奴确实已经派人通知过岚妃娘娘接驾了,老奴也不知为何岚妃娘娘没来。” “哦?”皇帝听赵成这么说,便又看向面前的琉璃。 琉璃施礼答道:“回陛下!赵总管确实已经派人告知毓秀宫接驾,岚妃娘娘甚是开心,就想着给陛下做些美食,便亲自下厨去了,娘娘此时应该还在内膳间内。” “呵呵?这倒是新鲜事啊?”皇帝一听,果然开心,对琉璃说道:“走,你带朕过去看看!” “是!”琉璃应下,转身伸手做了个手势道:“陛下这边请!” 皇帝笑呵呵的道:“好!呵呵呵!” 琉璃走在侧前面,隐蔽的给藏在不远处假山后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会意,快速抄近路向内膳间去了。 赵成跟着皇帝身后,左右看了看两边的路,又看了一眼引路的琉璃,眼珠一转,心中多少猜出一些,但什么都没说。 “嘘!”皇帝走进内膳间,示意所有人不要出声。一眼便找到了系着围裙正在下厨的岚妃,明晃晃的步摇金簪配上厨娘的装扮,让皇帝觉得煞是新奇可爱。 赵成在门口看了一眼正在下厨岚妃,心中已了然,低头不语。 皇帝悄悄的走到岚妃身后,笑呵呵的问道:“爱妃亲自下厨,这是给朕做了什么好吃的啊?” “哎哟!陛下!”岚贵妃正在将吃食从锅里盛出,假装着刚刚发现皇帝一样,娇媚的一笑道:“陛下您怎么到这下人的地方来了?妾身还以为自己做的很快了呢,没想到还是陛下您先一步来了!” 皇帝说道:“诶?爱妃都能在这内膳间里亲自下厨,朕又有何进不得啊?快让朕看看,爱妃到底做了什么美食啊?” “哎呀陛下!”岚贵妃撒娇,放下手里的东西,轻推着非要瞧瞧美食的皇帝出了内膳间,娇嗔着说道:“妾身刚刚才做好,还没摆盘呢,不能看!陛下您先过去歇一会儿,喝口茶,等会儿妾身弄好了之后,换身衣服就过去陪您。” “哎呀爱妃,就让朕看看嘛!呵呵呵!”皇帝笑呵呵的被岚妃推了出来,见拗不过岚贵妃,便只好笑道:“好好好,那朕就。。。一会儿再看,朕先过去等你,啊!” “好!”岚妃娇媚一笑。 “呵呵呵!”皇帝笑呵呵呵的摇了摇头,跟着琉璃走了。 不多时,岚贵妃的卧房内的桌子上,四样小吃食,加上一个汤,一个甜品,便摆了上来,算是上齐了。 “陛下!这边坐吧!”岚妃也换了一身锦衣华服,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邀请皇帝用膳。 “好啊!呵呵呵!”皇帝笑呵呵的坐在桌前,指着桌上的美食,对随后坐下的岚妃笑道:“哎哟!这看着还真是。。。像模像样的啊?” “瞧陛下您说的!”岚贵妃娇滴滴的说着,拿起酒壶,给皇帝倒上了一杯酒,继续说道:“为了这几样吃食,妾身可是练了好些时日,就等着陛下您来尝尝呢!” 皇帝笑道:“呵呵呵!好,爱妃有心了!”又看了看桌上,问道:“哎呀,朕还从来没吃过这些东西呢,爱妃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啊?” 岚贵妃娇笑着卖了个关子道:“不如陛下猜猜看啊!” “呵呵?好!那朕。。。就猜猜看啊!”皇帝看着桌上的吃食,想了想,说道:“额。。。看这摆盘的样式嘛,倒像是出自宫里,但是朕又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看来,爱妃应该不是从御厨处学来,那这吃食。。。就必然是宫外的民间小吃!额。。。爱妃你久居深宫,也不可能是出宫去特意学的,而这深宫之中,唯一能有这些个民间小吃食的地方,就。。。只有贤妃处了,爱妃是从贤妃那里学来的吧?嗯?” 岚贵妃见皇帝猜出来了,拍着白嫩的小手娇笑道:“哎呀!陛下真是明察秋毫、英明神武!一下子就被您猜出来了!妾身正是从贤妃妹妹那里学来的呢!前些日子啊,妾身去雍华宫看望贤妃妹妹,在那里闲聊了大半日,午膳的时候,贤妃就是给妾身做的这几样吃食,妾身尝过之后觉得甚是美味,贤妃妹妹说那是她在宫里第一次做,妾身就也想让陛下尝尝,妾身就请贤妃妹妹把这几样吃食教给了妾身,妾身练了好些日子了,就等着陛下您过来呢!” “真是辛苦爱妃了,啊?呵呵呵!”皇帝一听,自是明白贤妃的话中之意,便举起酒杯道:“朕这些日子确实忙碌了些,冷落爱妃了,朕自罚一杯,就当是给爱妃赔礼了!呵呵呵!”皇帝说完,便一饮而尽。 岚贵妃打蛇随棍上,听皇帝这么说,故作生气的说道:“陛下可不是忙吗?陛下是在忙着给宇儿禁足呢,哼!” 皇帝见岚贵妃终究还是提起了此事,本来就是来探探岚妃心情的皇帝赶紧哄着,说道:“哎呀爱妃!宇儿如今是辅政的亲王,他犯了错,朕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如何能够不予以处罚呀?宇儿也是朕的儿子,朕又没有过重的处罚他,不过禁足而已嘛,朕又没想怎么样他?再说了,朕如此支持宇儿与太子相争,还不都是看在爱妃你的面子上吗?爱妃你就不要生气了!” 岚贵妃依旧嘟着嘴,说道:“犯了错就禁足啊?那陛下倒还不如打他两下,骂他两句呢!哼!” 皇帝一听,自然明白岚妃的意思,若真如她所说那般,宁王依然还能每天站在朝堂之上,于宁王而言,确实要比禁足来得划算得多,于是笑道:“呵呵?爱妃你倒是聪明,啊?” 岚妃反问道:“妾身哪里聪明了?”又故意把脸扭到一边去,埋怨道:“妾身要是聪明,何故连个储君也没能给宇儿争到?” 皇帝耐着性子,连哄带骗的说道:“哎呀!爱妃!你又不是不知道!太祖虽然有训:并非非要传位给嫡长子,而应有才能者优先。可真要是废长立幼,幼子必须天资过人才行,否则,如何才能让其他皇子信服啊?其他皇子若是不能信服,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吗?”皇帝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哎!本来呢,天儿是最佳人选,可惜天妒早夭,剩下的皇子资质都差不多,根本无人能望其项背。灏儿嫡长子的身份就摆在那里,爱妃你让朕。。。又能如何啊?”皇帝看了一眼岚妃,又继续说道:“爱妃放心,若是宇儿真的能够超越灏儿,那宇儿。。。还是有机会的。” “就能哄骗妾身!”岚贵妃也是聪明人,见皇帝也算是给了承诺,还提起六皇子莫宸天,便赶紧就坡下驴,毕竟六皇子皇帝心中的痛处。再者,莫宸天是怎么死的,她能不知道吗?于是赶紧换上一副笑脸,夹起吃食送到皇帝口中,道:“陛下尝尝这个!好吃么?” “嗯,好好好!好吃!呵呵呵!”皇帝见岚贵妃已经不再和自己闹脾气,也算是过了这一关,笑呵呵的品味着这些吃食。 一旁伺候的琉璃见皇帝和岚贵妃如此,悄悄的点上了安眠香,这香要半个时辰左右才可见效。琉璃盖上香炉盖子,便转身退了出去,掩好房门,吩咐值守的太监无事不要打扰,便回房去了。 第三十一章 送礼 68、送礼 褚宅,门口。 刚过了辰时,常友泰的马车便来到褚宅门口,常友泰整理一下衣服后,亲自上前叩门。 老孙头是认识这为首之人的,看过画像,却假装不识道:“两位贵人何事?我家主人并非官宦,贵人可是走错了门庭?” “叨扰了!”常友泰并没有来过,搬迁的时候一直在祁公子处聊天喝茶来着,但是大致位置段铭已经跟他说过了,便赶紧客气的确认道:“敢为老丈,这里住的可是祁英祁公子吗?” 老孙头答道:“家主人的确姓祁没错。” 常友泰笑着道:“呵!那就是这儿了。”常友泰一抱拳,说道:“烦请老丈帮忙通报一声,就说是宁王属下常友泰前来拜访祁公子。” 老孙头欠身回礼道:“原来是王府贵属,恕老汉眼拙。我家公子一早便出门去了,常先生稍候,老汉这就去通报秋茗姑娘。” “额。。。也好,那就麻烦老丈了!”常友泰一愣,没想到祁公子竟然不在,不过想想倒也没什么问题,便没再说什么。 不一会儿的功夫,老孙头便领着秋茗一起过来了。 常友泰虽然算的上是王府的属官,可是这祁公子是宁王十分重视之人,这秋茗姑娘又是祁公子的贴身丫鬟,竟然能在祁公子不在的时候说上话,固然也是祁公子信重之人,所以常友泰还是做足了姿态,对秋茗抱拳施礼,道:“秋茗姑娘!常某贸然前来,多有打搅了。” 秋茗回礼道:“常先生不必多礼。先生是来见我家公子的吧?我家公子不在家中,临走时公子曾有交代,若非要紧之事,可先与奴婢说,奴婢可以做主。敢问先生此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吗?” “哦,不打紧不打紧,不是什么要紧之事!”常友泰没想到祁公子竟然算到自己会来,心里佩服。而且这贴身丫鬟果然如自己所猜想的那般是祁公子的心腹。常友泰拿过手下捧着的礼盒,继续说道:“是这样,宁王殿下昨日偶得了一只兰香白玉瓶,色泽洁白如羊脂,质地细腻无暇,高八寸,且出自雕刻大家韩先生之手。可惜,宁王府中之人对这玉器都是一窍不通,殿下想着祁公子见识广博,便命常某将其送将过来,请祁公子闲时把玩鉴定一番。既然祁公子不在,那就劳烦秋茗姑娘替常某转交给祁公子吧?” 常友泰不好提及昨日字条之事,也就不能说出送礼感谢的话来,但知道秋茗应该明白的。 秋茗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家公子说了,若非要紧之事,奴婢便可定夺。此等宝物过于贵重,奴婢不敢接手,恐有闪失。先生还是收回去,另选贤能替宁王殿下鉴定吧。” 常友泰见秋茗不收,赶紧说道:“哎哟!秋茗姑娘言重了!此瓶并非什么宝物,只是寻常的玉器,殿下只是想请祁公子帮忙鉴定一二而已,秋茗姑娘就不要推辞了。” 秋茗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常先生见谅,并非奴婢没听懂,只是奴婢觉得,此时赏玉并非最佳时节,强行鉴定,恐也鉴定不准,常先生还是先收回去,到了好时节再鉴定也不迟。” “这。。。好吧!”常友泰自然听出秋茗的话外之音,也没有办法,只得无奈的收回礼盒。 秋茗施礼,说道:“我家公子不在,先生若无其它事,奴婢就不留先生了,先生慢走。” “啊。。。好好好,常某告辞!”常友泰只好回礼告辞。 秋茗欠身施礼,转身回去了。 常友泰只得将礼盒交给属下捧着,叹了口气,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69、莫要自作聪明 常友泰的马车上。 常友泰身边的属下不平道:“常先生,这祁公子的丫鬟也太无礼了吧?先生您持礼拜访,她竟然连门都没让您进去,更别提茶不茶的了。人家都说伸手不打送礼人,她倒好,一个丫鬟还拿起架子来了。” “你懂什么?你没听她刚刚说不是赏玉的好时节吗?那意思是。。。算了,你不明白。”常友泰刚刚就在思考这个,继续说道:“秋茗姑娘是祁公子的贴身婢女,自然是其信重之人,不然祁公子不在,也不会指派由她做主,哪是你想的那般简单?再说了,祁公子也从未公开说过要投效咱们殿下,你就敢保证没有东宫的人看见我们行送礼之事吗?” 属下说道:“东宫的人看见了咱们送礼不是正好吗?让太子的人看到了我们前来送礼,太子肯定就会以为祁公子已经投效了咱们宁王府,太子也就死了招揽之心,祁公子岂不是就只能选择咱们殿下这边了?” 常友泰说道:“哼!你倒是有点小聪明,但也仅仅止步于此了。秋茗姑娘不让我们进府,其实就是防备我们这样做。祁公子曾有言在先,以三个月为限,其实是在观察东宫和我们宁王府的做派,要是太子真的因为我们而误会了什么,那可就是我们宁王府在用计迫使祁公子投效了,若是祁公子因此一气之下真的倒向了太子那边,那宁王殿下这边我要如何交代啊?记住了,以后行事,莫要自作聪明,凡事还需三思而后行!” ”属下听常友泰这么一说,明白了一些,施礼受教道:“是属下妄言了,多谢常先生指教! “嗯!”常友泰也懒得再搭理他,心道:这些是能告诉你的,更深层的意思就不是你该知道的了。再者说了,老子自己还他娘的一知半解的呢,如何又能让你一个当下人的明白透彻啊?此事,还是要告知宁王殿下才行,殿下好似完全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想来定会通透这其中的全部道理。 70、偷的? 褚宅,书房。 回到书房的秋茗想到了什么,看向房顶的老三问道:“三哥!焦二哥可曾走了?” “半个时辰前就走了,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出城了吧!”坐在房顶的老三正在吃桃子,随手将手里的另一个桃子扔了下来道:“给你一个,挺甜的!” “桃子?”秋茗伸手将桃子接住,看着手上的桃子纳闷儿,抬头问道:“公子不爱吃桃子,家里也从来不买桃子,你这桃子哪里来的?” 老三随手指了指道:“那边啊!” “那边?”秋茗想了想,那边是一户人家,于是不太确定的问道:“你。。。偷的啊?” “嗯!”老三毫不在意的点头承认。 秋茗知道老三不拘小节,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的。。。。不拘小节,无奈的说道:“我说三哥,你好歹也是天下闻名的高手,竟然去邻居家偷桃子?” 老三依旧毫不在意的啃着桃子,含糊不清的说道:“我看他们摆在那里又不吃,顺手拿两个怎么了?” 秋茗无语,摇摇头走进了书房,想了想,转身又走了出来。 老三见秋茗又出来了,以为秋茗还要对自己偷桃子的事说道说道,便抢先开口道:“干什么?不过就是两个桃子而已,你别大惊小怪的没完没了啊!” 秋茗头都没抬,边走边说道:“我没那么闲!铁头一会儿回来要喝贡梨汤,我刚刚忘了跟张婶儿说了。” “哦。”老三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吃桃子。 第三十二章 西晋使团 71、晋国使团进京 京都东市。 褚新月又黏上了两撇小胡子,穿上男子长衫,对身后跟着的祁公子说道:“我本来还以为这京都城能有多好呢?现在看来,除了大一些外,好像也没比瑞安府的街市繁华多少!” 祁公子答道:“嗯!” 褚新月用手里的描金折扇,指着石板路另一边的有朋酒家道:“你看那家酒楼,还不如咱家在瑞安府开的酒楼气派呢!” 祁公子答道:“嗯!” 褚新月又看看脚下的石板路,说道:“也就这石板路看着还行,估计也有些年头没有修缮过了。” 祁公子答道:“嗯!” “这有一家成衣店,进去看看有什么好看的衣服!”褚新月又看到了一家店铺,开心的跑了进去。 “哎!”祁公子叹了一口气,和丫鬟菁菁对视一眼,两人无奈的跟了进去。 褚新月知道祁公子不愿陪她逛街买东西,但是却毫不在意,即使祁公子一直嗯嗯嗯的,但是只要祁公子一直在自己身边就好,其它的都无所谓。 半个时辰,褚新月才从这家成衣店里满意的走了出来,说道:“哎呀!也就这衣衫还算看得过眼,其它的也就那么回事儿,走吧,回家!” “也就?”祁公子好不容易说了两个字,却是因为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看看丫鬟菁菁的手上身上已经挂满了褚新月买的东西,无奈的摇了摇头,从菁菁身上接过来一些。 菁菁笑道:“多谢公子!” “让开让开让开!”一队官兵呼喊着,身后更是有十几匹马不管不顾的跑来。 “小心!”祁公子一把拉回已经走到街道中间的褚新月,看着那队人手中的旗帜,当即便认了出来,疑惑的自言自语道:“晋国使团?” “哥。。。哥哥!”褚新月并没有在意那些,反而是此刻自己被祁公子搂在怀里更让她在意,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祁公子,虽然祁公子的脸是面具,但她依然看的含情脉脉,面色微红。 “嗯?”祁公子一低头,这才发现此刻的姿势过于暧昧,赶紧松开手,解释道:“哦,一时情急而已,你别在意。” “没事儿,反正早晚。。。。”褚新月害羞的话还没说完。 祁公子知道她即将要说什么,赶紧说道:“打住!我和菁菁都有些饿了,回家吧。”说完赶紧钻进了马车。 “是啊小姐,我都饿了!呵呵呵!”菁菁配合着祁公子说完,也笑着钻进了马车。 “哼!”褚新月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恨恨的剁了一脚,无奈的跟了上去。 72、不好的预感 褚宅,书房。 二更时分,秋茗带着身穿黑色斗篷的朱承走了进来。 穿着宽大斗篷的朱承进了褚宅书房,见祁公子正在等候,赶紧施礼道:“朱承见过公子!” “朱掌柜不必多礼!”祁公子白天所见到的晋国旗帜并不在预料之内,必然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所以直截了当的问道:“深夜将你唤来,是想当面问问你,晋国派遣使团来我大楚,究竟所谓何事?” 朱承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个。。。属下也是刚刚才知道此事,还未得知晋国使团为何进京。” 祁公子又问道:“其他人也未曾向你禀报过此事吗?” 朱承答道:“到今日为止,确实还没有人传来相关的消息。” “没有任何消息?”祁公子皱眉,觉得非常不对劲,想了想,说道:“我们派出去的眼线已经足够多了,竟然都没有关于西晋使团的消息,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褚新月想了想,看向祁公子说道:“哥哥的意思是,要么是我们的眼线出了问题,要么就是西晋使团在刻意掩盖行程?”褚新月平时胡闹的时候像个小孩子,但是遇到这些正经事的时候,可就精明的很了。 祁公子没有回答褚新月,而是继续问朱承道:“朱掌柜,我们的人进入西境的三座兵城了吗?” 朱承答道:“西境兵城把控太严,外人不得过夜,又无征兵,我们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办法混进去,我只能让他们先留在近处打探消息。” “还没有进去。。。”祁公子嘀咕一句,想了想,又对朱承说道:“朱掌柜,你回去后即刻飞鸽西晋那边,让他们想办法尽快接近晋国齐王府或者混进晋国皇宫,探明使团的相关消息。另外再派一拨人手出去,查找我们的眼线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查明速报。”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朱承施礼郑重的答应后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见祁公子如此郑重,褚新月问道:“哥,你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祁公子摇了摇头,说道:“还未可知,我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而已。” 祁公子也不是神仙,毕竟不知道的事情,光靠心思是无法猜到的。 “不好的预感?”褚新月低头琢磨着祁公子的话。 祁公子说道:“眼下的消息太少,还无法做出判断,先等等看吧。”又看向秋茗问道:“对了秋茗,北境那边如何?” 秋茗以为祁公子是在问九皇子,便答道:“北境一切如常,再有半个月,九殿下就会启程返京了。” “嗯!”祁公子见北境没什么事,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秋茗道:“还得辛苦你走一趟,把这封信送到冯相府去。” 信封里面是冯雁儿应对招亲文试的题目和办法,需要让冯雁儿知晓。 “奴婢这就去。”秋茗接过那封信,转身便出去了。 褚新月问道:“哥,我记得鸿胪寺有我们的人啊,为什么不从那里下手套取使团的消息?” “嗯?”祁公子看向褚新月笑了笑,道:“小月,你真的是长大了,竟然拿这么简单的问题来考验我了?” “嘿嘿!”褚新月见被祁公子识破,尴尬一笑,道:“闲着无聊嘛!” 祁公子敲了一下褚新月的脑门儿,笑道:“你呀,分明就是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了!” “哎哟!”褚新月揉了揉脑门,不服气的说道:“那。。。万一要是西晋使团那些人说漏嘴了呢?” 祁公子笑道:“那。。。万一他们不说呢?万一要是他们故意说给你听的呢?呵!好了,夜深了,快回去睡吧!” 褚新月撒娇道:“哎呀!天还早呢,再聊会儿嘛!” “孤男寡女的这么晚了聊什么聊?听话!快回去睡觉!”祁公子将褚新月推了出去,将门关上。 “唉哥。。。哥。。。哼!”褚新月被关在门外,不乐意的一跺脚,嘟着嘴向自己房间走去。 第三十三章 使团目的 73、晋国求娶四公主 御书房。 “哼!”皇帝怒气冲冲的将西晋使团的文书拍在面前的龙书案上,自言自语道:“俞云起的密报前天才刚到朕的手上,晋国使团今天就进京了,这是早就谋划好了,想要逼朕呐!” 赵成走进来禀报道:“陛下!冯相求见!” 皇帝语气生硬的说道:“让他进来!” “是!”赵成转身去请冯牧归。 冯牧归走进来施礼道:“陛下!” “嗯!”皇帝问道:“冯相找朕,有什么事吗?” 冯牧归施礼说道:“回陛下!小女冯雁儿的文试题目已经拟订好了,托臣转交给陛下!”冯牧归说着,便将袖中的一张纸交给了走过来的赵成,赵成又转交给了皇帝。 “哦对,气得朕差点儿把这事儿忘了。”皇帝打开那张折着的纸看了看,点了点头说道:“嗯,小雁儿不愧京都第一才女之名啊,这等刁钻的题目都想的出来,可是要难死那些世家公子了!” 冯相有些尴尬的说道:“臣也觉得此题目过于刁钻了些,可是雁儿坚持用此题目,还说什么,若是连这种题目都答不上来,根本就不配娶她云云。臣拗不过她,只好请陛下定夺了。”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嗯,雁儿说的没错!朕也是有女儿的人,瑶儿那丫头还不是一样总说什么。。。非文武全才之人不嫁之类的话么?” 冯牧归施礼问道:“那这招亲文试的题目。。。就定它了?” “嗯,就定它吧!”皇帝点了点头,转头又对赵成说道:“赵成,你去让人传朕口谕,让十位候选人初十巳时到文德殿,朕要亲自监考,不得泄露考题。” “是!”赵成弓腰施礼,去办差了。 皇帝拿起一份奏折,却见冯牧归没走,便问道:“冯相还有别的事吗?” 冯牧归说道:“哦,臣无事。只是臣刚刚进来之时,见陛下面有怒容,所以臣是想问问,陛下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吗?” 皇帝扔下手里的奏折,叹气道:“哎!是啊!本来这些事情,明日早朝也是要议一议的,现在告诉你也无妨。西境一夜之间被西晋连续攻下三座城池,朕前日才刚刚接到俞云起兵败的密报,今日晋国使团就进京了。” “哦?”冯牧归疑惑,想了想问道:“这就奇怪了,西晋为何好端端的会偷袭我西境兵城,还要如此之快的遣使入京呢?陛下可知。。。这西晋使团的目的么?” 皇帝无奈的说道:“使团文书中说是来向朕求亲!哼,这哪里是求亲啊?这分明就是逼朕嫁女儿来了!嗯。。。” 冯牧归点了点头,又问道:“陛下,使团文书可言明了。。。要求娶哪位公主了么?” 皇帝气愤的说道:“说了,说是专门来求娶四公主的!” “额。。。”冯牧归略做沉吟,继续说道:“陛下,臣觉得,晋国这是想借此次西境之势,强娶四公主啊!想必这是晋国早就想好了的,不然何以如此迅速的便派遣使团来我大楚啊?”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朕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朕不想瑶儿远嫁,更不能把瑶儿的终身大事当成两国的交易。冯相可有什么万全之策吗?”皇帝自己没办法,要顾全大局,又不想让最疼爱的女儿去和亲,最心爱的皇子已经失去了,难道最疼爱的公主也要远嫁异国他乡吗? “额。。。”冯牧归也暂时没有办法,只好施礼说道:“陛下恕罪!臣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对策来,陛下可否容臣一日?” 皇帝暗自叹了口气,也不为难冯牧归,说道:“也罢,你再帮朕想想办法。朕已经让鸿胪寺去安置使团了,许其三日后再上殿,先。。。拖上一拖再说吧。” 冯牧归说道:“陛下英明。陛下若没其它吩咐,臣就先告退了。” “嗯!”皇帝点了点头。 “臣。。。告退!”冯牧归看了看皇帝,施礼后,转身向外走去。 74、主动引路的小太监 御书房门外。 一个在御书房门口侍奉的小太监见冯牧归出来了,便主动为其引路,所有人都没在意,毕竟冯牧归身为宰相,位高权重的,难免会有人想要巴结。 走了没多远,冯牧归便说道:“小公公不必相送了,就到这儿吧。” 小太监这才停下脚步,施礼说道:“是!冯相慢走!” “嗯。”冯牧归答应一声,便自行离去了。 小太监见冯牧归走了,一闪身拐进僻静处,左右看看无人,将怀里信鸽取出,小纸条放入信鸽腿上的竹筒之中,将信鸽放飞出去。小太监再次看了看四周,见无人发现,便匆匆的赶回了御书房。 75、考校一下 翌日,褚宅书房。 秋茗走进来说道:“公子,西晋那边有消息了。”将手中拿着的一个小小的卷着的字条递给祁公子,继续说道:“眼线这边暂时还没有清查完,恐怕需要再多等两日。” 祁公子接过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十个字:晋使为求娶四公主而来。 秋茗早已看过纸条,见祁公子久久不做声,便问道:“公子,这次晋国使团是为了求娶四公主而来,可是奴婢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偏偏要选在这个时候呢?” 祁公子回过神来,解释道:“哦,昨天宫里就传信来了,我正好在花园,便将信鸽拦了下来,忘了跟你说。消息说,镇西将军俞云起前些时日被西晋边军偷袭,三座兵城一夜丢失。陛下一直没有对外宣扬,目前只有陛下和冯相知晓此事。” 秋茗恍然道:“难怪昨天公子在花园待了那么久。”想了想,又继续说道:“要是这样的话,晋国这是想要借着这次偷袭成功,威胁陛下,想要强行和亲。毕竟西境除了三座兵城可以倚仗外,就只剩下西川河了。” “你说的没错。”祁公子早就猜想过,消息一确定便有了初步的对策,不再担心。见秋茗如此上心,便有心考考她,于是笑着看向秋茗问道:“那你再想想,西晋求亲为什么要借兵威?又为什么非要指定是四公主呢?” 秋茗想了想,说道:“四公主是陛下最疼爱的女儿,陛下视作掌上明珠,西晋如果不借着兵锋大势的话,陛下是断然不会将四公主远嫁和亲的。至于。。。西晋为什么非要求娶四公主不可,奴婢一时。。。想不到原由。” 祁公子轻笑夸奖道:“呵!不错!已经很有长进了!你能想到这些,可见你平时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秋茗施礼道:“公子过奖了,奴婢跟在公子身边这么多年,多受公子指点,虽然奴婢天资愚笨,但若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那可就太对不起公子了。” “呵!你再思虑两日吧。”祁公子拍了拍秋茗的肩膀,又说道:“我写封信,晚些时候还要辛苦你帮我把信送到冯相府去。” “哦,好。”秋茗听祁公子要写信,施礼后便转身出去了。 祁公子坐到书桌前,想了想,便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第三十四章 无礼的冯勇 76、实在不行的法子 御书房。 “哼!”皇帝刚一进御书房就气冲冲的转身,指着外面对赵成说道:“整整三天了,他们一个一个的不光没替朕拿出个主意来,还反而劝朕将瑶儿嫁去晋国。食君之禄不能分君之忧,关键时候没一个顶用的!哼!”皇帝说完,气呼呼的走到龙书案前,一屁股坐在龙椅上运气。 “额。。。”赵成接过小太监递上来的茶,放到了皇帝面前,说道:“陛下消消气,先喝杯茶吧!” “喝茶?”皇帝看了一眼赵成,没好气的说道:“喝什么茶?明天使团就要进殿面君了,到现在还没有个应对的办法,朕还有心思喝茶啊?哼!” 赵成小心的看了一眼皇帝,小心的说道:“额。。。陛下,不知老奴。。。可否多句嘴啊?” “说!”皇帝虽然生气,但也早已口干舌燥,还是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老奴觉得。。。”赵成看了看皇帝,继续说道:“陛下若是实在不想将四公主嫁到西晋去,不如。。。找个人代替四公主。” 皇帝有点气的糊涂了,也没深想赵成的话,依旧生气的说道:“除了瑶儿,哪还有未出嫁的公主了?悦儿是个寡妇,已经够不幸的了,难道朕还能逼着她去替嫁不成吗?都是朕的女儿,朕怎么能。。。”皇帝忽然反应过来,看向赵成问道:“嗯?你的意思是让朕。。。随便找个女子,冒充四公主嫁去西晋?” 赵成说道:“是啊陛下!这也是唯一能保全四公主的法子了,大不了损失些银钱罢了。” “嗯。。。”皇帝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若是。。。不考虑朕的颜面的话,这倒是个法子,实在不行,恐怕也只能如此了。”皇帝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嗯。。。虽然朕的本意是不愿我大楚任何一个女子,在这种情况下嫁到晋国,但如今事情已经迫在眉睫,朕就是再不甘心,为了瑶儿,朕。。。也只好如此了。” 赵成见皇帝不甘心,只好另出主意道:“陛下也不必太过心急,毕竟西境还有西川河可以倚仗,也不一定就会怎么样。再说,明日就算是西晋使团上殿了,陛下也还是可以再找个理由拖上一拖的。” “嗯,没错。”皇帝点了点头,想了想,又看向赵成问道:“唉?你怎么尽给朕出这种。。。实在不行才能用的法子啊?就没有别的。。。好点儿的法子了吗?” 赵成赔笑道:“哎哟,陛下见谅!老奴就是一个宦官而已,实在是对这种两国之间的大事没什么见解。是老奴多嘴了!” “呵!”皇帝也明白赵成是见自己着急才开口的,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强,轻笑一声,火气降了不少的皇帝这才端起茶杯来继续喝茶。 77、冯勇的无礼 皇宫大殿。 赵成高声宣唱道:“宣,晋国使团觐见!” 晋国正使廖鹏,带着两个副使走进大殿,跪地叩拜道:“外臣廖鹏携晋国使团副使二人参见楚国皇帝陛下!” 皇帝心里也算有了底,平静的说道:“贵使免礼,平身吧!” “谢楚国皇帝陛下!”晋国使团的三人纷纷起身。 皇帝看着刚刚说话的晋国正使廖鹏问道:“贵使姓廖?廖,乃是晋国的国姓,不知贵使在晋国是何身份啊?” 廖鹏施礼道:“回陛下!外臣是大晋国常山郡王之子。” “哦,原来是。。。”皇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皇帝皱着眉头看向出班之人。 “陛下!”站在大殿最后面的冯勇突然出班打断皇帝道:“臣前些时日立功归来,陛下还没有封赏臣,臣请陛下封赏!” “嗯?”皇帝一皱眉,白了冯勇一眼,又看了一眼冯牧归,轻叹一口气,等待冯牧归说话。 宰相冯牧归吓了一跳,心道:这臭小子非要来上朝,原来是要官来了,可是你要官也得选个时机啊?打断皇帝说话可是非常无礼的,治你个大不敬之罪也不为过。 冯牧归赶紧出班施礼奏道:“陛下!犬子无状,殿前失仪,是臣管教不严,请陛下恕罪!” “嗯!”皇帝见冯相出面说情,晋国使团又在殿上,便挥挥手让二人退下了事,没有发作。继续对廖鹏说道:“怪不得贵使气宇轩昂,原来是晋国的皇室宗亲!此次出使我大楚。。。” “陛下!”冯勇再次出班大声打断皇帝说话,道:“还请陛下先行封赏臣前些时日之功!” 廖鹏回头看了一眼邀功请赏的冯勇,心中嗤笑,也没在意。 “啧!”冯牧归直皱眉,又不好再次出班求情,心里急的不行,万一皇帝怪罪下来,就是你再有功劳也没用了。冯牧归回头瞪了一眼冯勇,见冯勇根本不看自己,只能干着急。 皇帝耐着性子,说道:“冯爱卿,朕在与晋国使臣谈话,你的功劳朕都记得,回头朕再封赏于你,你先退下吧!” “陛下!”冯勇并没有退下,而是更加大声说道:“臣以为陛下可以先行封赏臣,再和晋国使臣说话不迟!” “这。。。这也太无礼了!” “是啊,真是缺少管教!冯相怎么就。。。” 朝臣们也都看不下去了,即使冯相在场,也都忍不住议论职责起冯勇来。 太子看不下去了,指着冯勇厉声训斥道:“冯勇!朝堂之上,父皇正在与晋国使臣谈正事,岂容你一个小小的云骑尉胡闹!还不速速退下!” “陛下!”冯勇依旧没有退下,继续说道:“臣没有胡闹!臣只是想请陛下先行封赏臣而已!” 皇帝继续耐着性子说道:“好了冯爱卿,朕已经知道了!朕现在正在和使臣说话,你先退下吧!若是再不退下,朕可就。。。”皇帝还没说完,就见冯勇竟然在给自己使眼色,心下灵光一闪,想道:嗯?冯勇就算是再不知礼数,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朝堂上胡闹,难不成。。。是有什么别的原因?皇帝一时间也没有猜透,又想了想冯勇说的话,反正封赏冯勇也是早晚的事,不如先应了他,看看他究竟想要干什么。于是,口风一转,道:“若是。。。再不退下,朕可就要。。。先封赏于你了!冯勇听封!” 冯勇大礼参拜道:“臣接旨!” “云骑尉冯勇,明州剿贼有功!”皇帝刚一开口,突然明白了冯勇的用意,本来简单的两句话就不那么合适了,便放慢了语速,边想边说道:“冯爱卿。。。仅以五千兵马,一月之内,全歼两万贼寇,又。。。活捉了三名贼寇首领,额。。。仅仅死伤百人,损失战马百匹,更是。。。多次击退贼寇同党的伏击,统军之能不可多得,朕心甚慰!特封冯勇为。。。右将军,若无战事,不必前往军中!” 赵成拟好圣旨,交由皇帝盖印后,交到冯勇手上。 跪着的冯勇接过圣旨,高声谢恩道:“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嗯!爱卿先退下吧!” “是!”冯勇见目的已经达成一半,便起身退回了自己的位置等待着。 冯牧归见皇帝不仅没有怪罪,还封冯勇为右将军,总算是松了口气。 “额。。。朕刚刚。。。说到哪来着?嗯?”皇帝看向身边的赵成,被冯勇这么一闹,说到哪里都忘了。 赵成见皇帝看自己,小声提醒道:“哦,陛下刚刚是想问使臣所为何来。” “哦对!”皇帝想了起来,转头看向有些愣神的廖鹏说道:“贵使此次来我大楚,所为何事啊?”皇帝见廖鹏还在低头发愣,便又开口道:“贵使?” “嗯?”廖鹏正在琢磨刚才皇帝封赏的小将,回过神来施礼答道:“哦,回陛下!外臣受我大晋国主之命,前来替我大晋国八皇子求娶贵国的四公主殿下!” “哦?”皇帝故作疑惑的问道:“这。。。无缘无故的,晋国皇帝怎么就想起来。。。要向朕求亲了?” 廖鹏施礼说道:“回陛下,并非无缘无故!十日前,我大晋边军一战夺得贵国三座边陲兵城,灭贵国三万将士。我大晋国君仁慈,不忍再见生灵涂炭,便派外臣前来替八皇子求娶贵国四公主殿下,愿贵我两国永结秦晋之好,以止贵我两国边疆战事!” “哼!”皇帝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心里暗道:说的好听,这不就是在威胁朕,逼朕答应吗?皇帝下意识的看了看刚才行事有些怪异的冯勇,果然看到冯勇出班了。 冯勇见皇帝不说话了,便出班大声问廖鹏道:“否则呢?否则你晋国又当如何啊?” 廖鹏不屑的说道:“我大晋国主一向仁慈,心系百姓,顾念将士性命,我大晋国不论百姓还是将士,也都感念我大晋国之恩德,誓死效忠!”廖鹏回头见是冯勇,也有些心虚,楚国有五千胜两万的将领,又刚刚官拜右将军,不容小觑。但此次前来本就是常山郡王向晋国皇帝出的主意,廖鹏自己也是立了军令状的,必须促成此事。廖鹏只能继续说道:“若是贵国不愿嫁四公主于我大晋二皇子殿下,等同辱我大晋皇室,辱我大晋皇帝陛下!我晋国几十万枕戈待旦的边军将士若是听闻我主陛下受辱,必将会群情激愤,恐怕到时候,于贵我两国和平无益!” “是吗?呵!”冯勇一笑,根本没把廖鹏的话当回事儿,对着皇帝施礼说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皇帝见冯勇再次出班,心中已明白大半,配合道:“冯将军讲来!” 冯勇大咧咧的说道:“臣用了五千骑兵才灭掉两万贼寇,得陛下抬举封臣右将军,臣自觉功劳不足,心中着实有愧!所以,臣想请陛下给臣三万骑兵,让臣前去西境支援镇西将军俞云起,且准臣自由行动,不受镇西将军节制,不责臣擅起边衅之罪,以正臣右将军之名!” 皇帝配合着问道:“冯将军,你的意思是,你要带三万骑兵去西境收复边城?” 冯勇说道:“是的陛下!俞将军多年镇守西境,想来多少被晋国边军摸出了一点儿底细来,才会让晋国边军侥幸得胜。臣想去试试晋国边军到底有何实力,竟让这姓廖的使臣敢在我大楚国的金殿之上大放厥词!” 皇帝微微一笑,痛快说道:“好!朕准了!三万骑兵,冯将军随时可调动!” 皇帝本来没打算给冯勇如此高的职位,心有所感才封其为右将军,冯勇此话一出,皇帝彻底觉得自己封赏的值了,哪怕不能吓退使臣,有冯勇带着三万骑兵在西境,至少能让晋国不再如此猖狂。 “你。。。”廖鹏刚要说话,便被冯勇打断。 冯勇根本不理会廖鹏,继续大声说道:“多谢陛下!但臣还没说完!近年来,我大楚光是颖州、宜州所供税银,每年就有三千余万两,臣想请陛下从此二州之地抽调三成赋税,用以结交北魏边军!” 廖鹏一听,冷汗都下来了,来的时候打探过楚国的情况,对楚国的税收概况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冯勇所言非虚,楚国如果真愿意每年拿出一千万两白银联合魏国边军共同伐晋,晋国根本无力抵抗。自家事自家知,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廖鹏不敢想下去了。 “呵呵呵!”皇帝越听越开心,心情大好,对已经出汗的廖鹏问道:“贵使觉得,冯将军所请,朕该当如何啊?” “外臣。。。外臣以为。。。”廖鹏不敢乱说,一下子陷入两难,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呵!”冯勇见廖鹏如此,轻笑一声,对廖鹏说道:“要不这样吧?廖使臣既然诚心诚意想要促成贵我两国和亲之事,那咱们不如换个方式如何?” “嗯?”廖鹏正左右为难,赶紧问道:“换什么方式?” 冯勇说道:“很简单!只要晋国送一位公主过来,与我大楚皇子和亲,并且归还我西境三城作为贵国公主的嫁妆。如此一来,我大楚国自然看出你晋国想要交好的诚意,真正的视你晋国为盟友,共同抵御强大的北魏。廖使臣觉得。。。如何?” “这。。。”廖鹏一听,自身的杀身之祸似乎可解了,但依旧为难的对皇帝施礼说道:“陛下,冯将军所说,兹事体大,外臣。。。不敢私自做主。” “呵呵呵!”皇帝坐在龙椅轻笑不说话,看着冯勇继续。 冯勇继续说道:“不着急!楚晋两国本就不如北魏强盛,只有贵我两国联手才可相安无事,廖使臣可以想好了再回答!只是近年来,我大楚国日见强盛,人口骤增,国库充盈。况且我大楚北境有多处天险倚仗,易守难攻,想来北魏即使现在对我大楚用兵,也是输赢未定,所以我大楚国倒也不怕!你晋国是何实力,想必廖使臣应该心知肚明吧?”冯勇走到廖鹏身边,拍了拍廖鹏的肩膀,继续说道:“只要冯某带兵走一趟西境,晋国实力,必将一目了然!” “这。。。”廖鹏更加犯难了,至少从自己知道的楚国情况来看,冯勇所说非虚,有九成可信,至于晋国的虚实,廖鹏更是一清二楚,真若是让冯勇带兵去了边境,恐怕刚刚得来的城池,很快就会被他夺回去。可是自己使命在身,即使和亲之事自己能圆的过去,归还边境三座城池的事,又要如何说服陛下和朝臣们呢?尤其是那些个头脑简单的武将,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弄不好,自己再背上个有辱国体的罪名,自己虽说是皇亲,那也免不了要被扒下一层皮啊! 冯勇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廖鹏,说道:“晋国想要与我大楚联盟,送公主过来的事情没得商量。至于这嫁妆嘛。。。”转头看向皇帝说道:“陛下!臣觉得,如若让晋国把已经吃下去的,平白的又吐出来,晋国肯定不会甘心,廖使臣也无法向晋国皇帝和满朝文武交代,所以,臣斗胆请陛下拨付一百万两白银,以做酬城之用,也算是给远道而来的廖使臣一个面子,还请陛下应允!” “一百万两?”廖鹏正在犯愁,听冯勇这么一说,觉得此事门,却又觉得一百万两银子换三座城池实在太少,说道:“三座边陲兵城,就给一百万两白银是不是太少了些?我晋国边军每年戍边的费用,也远远不止这些。” 冯勇再次拍了拍廖鹏的肩膀,说道:“一百万两白银已经不少了!这一百万两白银说是做为酬城之用,实则是为了表达我大楚国与你晋国联盟的诚意,也可算作是我大楚国迎娶贵国公主的彩礼,这对贵使来说也有好处,要不,廖使臣再想想?” 廖鹏心里琢磨着,一百万两肯定不行,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如何说服皇帝,即使我晋国再缺银钱,也不差这点,便道:“不行!一百万两实在是太少了!绝对不行!至少,五百万两!” 冯勇还价道:“两百万两!” “不行!”廖鹏拒绝,想了想,让步道:“不能低于。。。四百万两!” 冯勇伸出三根手指说道:“一口价!三百万两!多一个铜板都不出!廖使臣要是再不答应,冯某领兵前去西境夺回城池便是!冯某倒要看看,你晋国边军是不是真的如此厉害!到时候,冯某保证你晋国不光一个铜板也拿不到,还会损失几万边军将士,没准儿北魏也会趁机分一杯羹,一举灭掉你晋国也说不定。廖使臣,兹事体大,你可要想好了再决定啊!” “这。。。”廖鹏想了想,向皇帝施礼道:“陛下!请容外臣等商议一下。” 皇帝见事情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笑容满面的应允道:“贵使请便!” 廖鹏转身与身后一同前来的两名副使窃窃私语,三人皆是愁容满面。 冯勇得意的看了几人一眼,等着他们的结果。 三人商议了一会儿,廖鹏犹豫再三,权衡利弊,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转身对皇帝施礼道:“陛下!外臣暂且同意贵国冯将军的提议!不过外臣有言在先,这只是外臣个人的想法,最后成与不成,外臣不敢保证,外臣会将此事如实禀报我大晋国主,我大晋国主陛下同意之后,才好商定后续事宜。” 皇帝见此事基本敲定,笑容满面的点了点头,说道:“嗯!朕准了!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将你主的决定来回朕,后续事宜,到时再定!” 廖鹏虽说算是保住了自己的小命,但事情并没有按照晋国的想法发展,垂头丧气的施礼说道:“外臣遵旨!既已如此,外臣等就先行告退了!” 皇帝高兴的点头说道:“嗯,你们下去吧!” 晋国使团三人施礼后,垂头丧气的走出了大殿。 “冯勇!”皇帝叫住了正要走回自己位置的冯勇,笑道:“没想到你一个武将,竟也有如此谋略,倒是让朕刮目相看了,啊?呵呵呵!” 冯勇施礼尴尬一笑道:“陛下谬赞了!臣哪有什么谋略啊?嘿嘿!” “哦?”皇帝又笑道:“这还不算谋略?呵!要不是你当时给朕偷偷使眼色,朕看出了你的意图,朕今天啊,非治你个大不敬之罪不可!啊?哈哈哈!” 冯勇施礼说道:“臣就是看晋国使臣有些嚣张,臣想着为君分忧,一时忘了礼数而已,陛下见谅!嘿嘿!”冯勇回想着两个时辰前的事: 冯相府。 天还没亮,冯勇还正在睡着,就被冯雁儿一通急促的敲门声叫醒了。 冯雁儿急促的敲着冯勇的房门喊道:“虎儿!快星星!虎儿!” 冯勇还在犯困,打着哈欠开门问道:“哎呀姐!这天还没亮呢,你这是干什么呀?”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进去!”冯雁儿将门口的冯勇推进屋里,将门关好。 冯勇坐在凳子上,打着哈欠问道:“姐,我还困着呢,到底什么事儿啊?” 冯雁儿摇了摇冯勇,说道:“虎儿你清醒一点儿,我要说的事很重要,你一定得记住了!” “嗯?哦。”昏昏欲睡的冯勇摇了摇头,强行清醒一下说道:“你说吧!” 冯雁儿郑重的说道:“你听好了,晋国使团今天要上殿觐见陛下,他们会逼迫陛下答应和亲。所以你今天必须要让爹带你上朝,只有你去上朝才能解决这个局面。” “啊?”冯勇依旧在犯困,打着哈欠问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又没什么办法。” “你听仔细了,是这样的。。。”冯雁儿嘱咐了冯勇好一会儿后,继续说道:“其它的先不要多问,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冯勇已经清醒了,起身继续说道:“那我赶紧穿朝服,姐你先帮我盯着点爹,别让爹先走了啊!” “翠翠已经在盯着了!”冯雁儿说完,边向外走边继续说道:“我也过去帮你拖着点爹,你穿好朝服就赶紧过去,千万别耽误了!” “好!”冯勇慌慌张张的从柜子里找出朝服,穿在身上。 。。。。。。 “呵呵?”皇帝看着冯勇笑道:“若不是你抢在那个晋国正使说话之前求得封赏,他一个晋国臣子,又如何能知道我大楚国出了你这样一个善战的将军啊?你这哪里是忘了礼数?你这分明就是故意为之啊!啊?哈哈哈!” 冯勇尴尬一笑,道:“臣。。。弄拙成巧才凑巧解了今日之局,都是凑巧。。。凑巧。。。嘿嘿!” 皇帝也不勉强,笑道:“呵!行!你说是凑巧,那就是凑巧吧!三百万两白银换回三座兵城,不用动刀兵,又避免了四公主远嫁,小子,你这一次可是又立了一大功啊!你这个右将军朕给的不亏!哈哈哈!” 冯勇什么都没再说,施礼退了回去。 皇帝笑罢,看向众人说道:“好了!众位爱卿若没什么别的事,就退朝吧!” “恭送陛下!”众臣跪拜山呼。 “嗯,呵呵呵!”皇帝满意的离开了。 太子对下首的冯牧归说道:“恭喜冯相啊!冯相教子有方,令郎如今有勇有谋,深得父皇器重,日后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啊!” 冯牧归谦虚的说道:“犬子胡闹,只不过凑巧解了今日之局而已,太子殿下谬赞了!” 太子拍了拍冯牧归的肩膀说道:“诶?这怎么能说是胡闹呢?冯相你过谦了!” 冯牧归知道太子要干什么,却并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拜入太子门下,毕竟冯家只此一子,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冯家就断了香火。 冯牧归想了想,说道:“太子殿下过誉了!我冯家三代单传,只此一子,为官也好,为民也罢,臣只愿他平稳的度过一生,如此而已。” “啊。。。”太子没想到自己刚想起了个话头,便被冯牧归听出来了,而且委婉的拒绝,有些尴尬的说道:“好,好好好!本宫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太子一抱拳,转身走了。 “太子殿下慢走!”冯牧归施礼,一直盯着太子远去。 第三十五章 蠢笨些也好 78、还学吗? 冯相府,冯雁儿书房。 “姐!”冯勇一回家就直奔冯雁儿的书房,见房门虚掩着,便推门便入。 “没规矩!”冯雁儿正抱着一摞书,回头说了一句,转身继续从书架上往手里拿书籍。 “我来吧!”冯勇赶紧接过冯雁儿手里的一大摞书,问道:“姐,你把这些书都拿下来,这是要干什么?” 冯雁儿说道:“天气好,拿出去晒晒!”又指着院中的条案桌椅,继续说道:“把你手里的这些,打开放在那上面就行。” “哦!”冯勇乖巧的抱着书到院中,将手中的书籍一一打开,放在条案之上。 冯勇一趟又一趟的抱着沉重的书籍,来来回回十几趟,累的满头是汗,才算是终于弄完了。 四仰八叉坐在椅子上的冯勇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后抱怨道:“姐,你怎么不让下人来弄啊?那么多书,累死我了!” 冯雁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道:“我是想叫下人来着啊!是你自己非要上手,我看你也没什么事可做,就让你一个人做咯!” 冯勇一听不乐意了,说道:“姐!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弟弟呀?你怎么总是有事没事的就想着坑我啊?” “还真不一定!”冯雁儿神秘兮兮的凑近冯勇说道:“我长你四岁,四岁的时候我可是已经记事儿了,但是却从来没有关于母亲怀孕分娩的记忆,你说会不会是。。。” “姐!你可别胡说啊!”冯勇越听越不对劲,要真是这样,可太可怕了! 冯雁儿说道:“反正我是没印象。”又出主意道:“要不,你偷偷的去问问娘?但我估计娘不会承认,我觉得你还是去问爹的好。” “问问?”冯勇想了想说道:“行,那我找机会问问!”冯勇刚要走,又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没问,于是回头问道:“对了姐,忘了问你了,你是怎么知道晋国使团进京的?” 冯雁儿本来是打算找个理由让冯勇走的,就怕他问,现在他还是问起来了,也只好编了,于是说道:“这个。。。很难知道吗?” “哦,那倒是不难,西晋使团进京的时候,不少人都看到了,你知道也不奇怪。”冯勇觉得也对,但又问道:“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呢?还想出了对策让我去对付他们。” “这个嘛!”冯雁儿转身背对着冯勇假装卖关子,实则直敲脑门儿,自己今天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合理的说辞来,眼下只能耍赖了。打定主意后便转过身来,眉毛一扬,说道:“天机不可泄露!哼!” 冯勇好奇心更重了,摇着冯雁儿的胳膊撒娇道:“哎哟姐!跟我你还藏着掖着啊?你就告诉我呗?让我也学学!” 冯雁儿灵机一动,说道:“你。。。真想学啊?这可不那么容易学的啊,你确定要学?” 冯勇赶紧说道:“学啊!你快跟我说说!” 冯雁儿说道:“既然你非要学,那行吧!谁让我是你姐呢?那就。。。从头开始学起吧!”冯雁儿指了指院中,继续说道:“看见外面晒着的那些书了吗?先通读一遍,读过之后你就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了。” “唉!来了!”冯勇听要先读书,还是这么多,稍微一愣,赶紧假装有人叫自己,一眨眼的功夫就跑没影儿了。 “哼!”冯雁儿看着撒丫子狂奔的冯勇,得意的轻哼一声,继续喝茶。 79、蠢笨些也好 冯相府,花园。 冯勇跑出冯雁儿的院子,来到了花园中,见冯牧归正在亭子中闲坐,又想起姐姐刚才的话来,想了想,便走了过去。 “爹!”冯勇大咧咧的坐在了冯牧归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说道:“爹,我有点儿事想问问您,要是问的不对,您可别生气啊!” “嗯?”冯牧归正在琢磨今日朝堂上的事,听冯勇问话先做预防,肯定不是什么好话,看了冯勇一眼,说道:“你先说说看。” “那个。。。”冯勇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我姐刚才跟我说,我有可能。。。。”冯勇看了看冯牧归的脸色,见没有异样,便继续道:“我姐刚才说,我可能。。。不是您和我娘亲生的,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咳咳!”正喝茶的冯牧归没想到冯勇会问出这个问题,差点儿呛到,赶紧拍了拍胸脯,捋顺了气息,看了一眼冯勇,想了想反问道:“雁儿她是。。。这么跟你说的?” “是啊!我姐刚刚就是这么说的!”冯勇郑重的点了点头,等着冯牧归的答复。 “哦。。。”冯牧归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顺了顺气,想了想,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为父。。。也就不瞒着你了。” “啊?”冯勇一听冯牧归这口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道:“难不成我姐说的是真的?” 冯牧归故作叹气的说道:“哎!本来没打算让你知道的,既然你姐说漏了嘴,那为父。。。就实话实话了吧!其实,你是为父和你娘回江南探亲的时候,在路边捡回来的。”冯牧归看着远方的天空,像是在回忆着当年的往事般,煞有其事的继续说道:“那是二十四年前了,当时是冬天,雪下的很大,为父陪着你娘回娘家,正急着赶路,突然就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我们随着声音一看,发现啼哭声是从路边的一头驴子那里传来,那头驴子还在用蹄子刨着什么。为父和你娘好奇,便走近了一看究竟,结果看到那头驴子竟然在用蹄子踢那婴儿的脑袋,你娘。。。咳咳。。你娘。。。”冯牧归被自己的话逗的憋不住了,赶紧将头扭到另一边去。 “爹!”冯勇见冯牧归将头扭到一边,身体轻微的颤抖着,以为是他想起了旧事忍不住在哭泣,把手放在冯牧归的后背,安慰道:“后来,你们就将那个婴儿带回来养了是吗?” “咳咳。。。”好不容易忍下了笑意的冯牧归,转过头来,继续说道:“对!那个婴儿就是你!我和你娘见你实在是太过可怜,便把你抱了回来。一晃儿二十四年过去了,你都长这么大了!” 冯勇泄气的一屁股坐回石墩上,不知道该说什么。 冯牧归见冯勇如此,知道儿子真信了,拍了拍儿子的膝盖,问道:“虎儿啊,你跟爹说说,你时而聪慧,时而蠢笨,是不是跟当年那头驴子踢到了你的头。。。有关啊?” “我哪儿知道啊?也许。。。是吧。。。”冯勇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根本没辨别出冯牧归的话中之意。 “哎哟,你这个傻小子!你怎么。。。”冯牧归见冯勇竟然真信了,刚要说话,田氏便走了过来,打断了冯牧归。 田氏正好走了过来,见父子俩都在亭子中,儿子垂头丧气的,便开口问道:“老爷!虎儿这是怎么了?这是又做错了什么事情被你骂了?” 冯勇心情低落的抬头看着田氏道:“娘!我都知道了!” “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田氏听得一头雾水,看看自己的丈夫笑的快要背过气去的样子,也不像什么不好的事啊。想了想,说道:“哦,你是知道娘吩咐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羊肉了?” 冯勇丧气的说道:“哎呀娘!什么羊肉啊?我是知道。。。我是您和爹回娘家探亲时,在路边。。。捡来的。” “啊?”田氏诧异,拍了冯勇一巴掌道:“哎哟!你这孩子净胡说八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谁跟你说你是从路边捡来的了?” 冯勇还以为田氏是在遮掩,说道:“娘!您就不用再瞒着我了!我姐和我爹都已经告诉我了!” “你爹和你姐告诉你的?”田氏一听,又拍了冯勇一巴掌,笑道:“呵呵呵!哎哟我的傻儿子呀!那都是。。。那都是你爹和你姐骗你的,你是娘亲生的,你怎么会连这些不靠谱的话都信啊?呵呵呵!” “啊?”半信半疑的冯勇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又看向冯牧归道:“可是我爹他刚刚明明。。。。” “哈哈哈哈!”冯牧归再也憋不住大笑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爹。。。您骗我?!”见冯牧归笑的如此开心,恍然明白自己上当了,瞬间觉得丢脸丢大了,说道:“爹您怎么能和我姐合起伙儿来骗我呀?你们。。。你们怎么这样啊?哼!”冯勇说完,臊眉耷眼的跑开了。 田氏赶紧喊道:“唉!虎儿?该吃饭了!你这是去哪儿啊?虎儿!” 冯勇听见自己的母亲也跟着笑起来,跑的更快了。 田氏喊了两声见没喊住冯勇,嗔怪地拍打了冯牧归后背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笑了两声,又嗔怪道“哎呀老爷,你也真是的!你怎么能拿这种事儿哄骗虎儿呢?” 冯牧归也笑的差不多了,平稳了气息说道:“这么浅显的谎话虎儿他都听不出来,可见他今天在朝堂上的表现,根本就不是他自己做到的。” “朝堂上?”田氏好奇的仔细询问道:“老爷,虎儿今天在朝堂上又怎么了?” 冯牧归说道:“晋国不是派潜使团入京了吗?晋国想要借着这次西境的兵锋之势向陛下逼婚,求取四公主,陛下不愿意,为这事儿,陛下这几天问遍了满朝文武,可惜谁都没有办法。没想到今天在大殿之上,晋国使臣竟然被虎儿得三言两语给唬住了,仅仅用了三百万两银子就换回了西境丢到的三座城池,还把嫁公主变成了迎娶西晋的公主,陛下开心得不得了,就连太子都对虎儿起了招揽之心。” “真的啊?”田氏很是开心,毕竟谁的儿子能有出息谁都会开心,又说道:“陛下才刚刚封了虎儿右将军,虎儿今天就又立了一功,这岂不是说。。。虎儿的官儿还要再升啊?” 冯牧归说道:“上一次虎儿得封右将军,已经是陛下破格提拔了,虽然今天的事情虎儿确实立了一功,但是短时间内,陛下不会再给他升官了。” 田氏倒是知足,笑道:“那也行啊!右将军也不是小官儿了!虎儿能得陛下器重,看来啊,虎儿不比雁儿差,也还是很有本事的!” 冯牧归笑道:“呵!夫人这是忘了刚刚的事儿了?虎儿他就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谎言都没能看破,哪里就能和雁儿相提并论了?” “额。。。”田氏还真是一高兴给忘了,想了想又问道:“可是。。。虎儿今天在朝堂上的表现,又怎么解释呢?” 冯牧归想了想,说道:“他自己一直说是凑巧为之,但我认为,没那么简单。依我看,应该是雁儿在背后指点虎儿!雁儿不知道怎么得知了晋国使团的目的,想出了对策,提前把破解之法告诉了虎儿,又让虎儿来求我带他上朝,这才有了虎儿今日朝堂之上的上佳表现!” “嗯。。。要说是雁儿在背后指点,这倒是很有可能!”田氏点了点头,也很赞同冯牧归的说法,又有些惋惜的说道:“哎!这虎儿啊,从小就喜武厌文,要是真的如此聪慧就好了!” 冯牧归拍了拍田氏肩膀,笑着说道:“呵!笨些也好!” “啊?”田氏不理解,追问道:“老爷,你这话什么意思啊?难道虎儿聪慧一些不好吗?” 冯牧归看了一眼田氏,脱口而出的感慨道:“过慧易夭啊!不然雁儿何来这十年之苦啊?虎儿有如今的统军之能,陛下日后定会器重,为夫已经心满意足了。”冯牧归顿了顿,看向田氏说道:“虎儿能做个二流武将,挺好的,若是官再大些,势必就会被牵扯到很多事情之中,对他而言,有害无益!” “还是老爷想的深远!那老爷你以后可得多看着点儿虎儿啊!”田氏毕竟是大家闺秀出身,多少还是知道一些朝堂上的事情的,不得不承认,冯牧归说的有道理,不免有些担心冯勇。又听冯牧归提到了那个本来该是自己乘龙快婿的天才少年,只觉得是天妒英才,不免又流露出惋惜之情,叹了口气。 冯牧归拍了拍田氏的手,安抚道:“夫人放心吧,虎儿是我冯家独子,还要传宗接代,为夫会看好他的,走吧。” “嗯!”田氏点了点头,和冯牧归一起向饭厅走去。 第三十六章 运筹帷幄 80、晋国的国力 褚宅,花园。 褚宅的花园不大,比不上那些大官府邸的花园,不过比一般的小官府邸的花园还是大了不少的。花园的月亮门也不大,但是需要上三个台阶才能进入,花园里也没有种什么奇花异草,都是些普普通通容易活的草木而已,这也是祁公子特意交代的,一来可以节省不必要的花费,二来也能尽快的掩盖花园中的新土。 祁公子在花园中散步,听身后的脚步声便知道是秋茗过来了,便开口问道:“是有什么消息吗?” 秋茗答道:“是的公子,宁王派去调查何既安的人,在我们的引导下,已经掌握了关键证据。但是,宁王的人并没有停手,好像还想要再多搜罗一些。奴婢觉得,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应该是见宁王禁足之期未满,想把事情做得更周全一些。” “嗯,应该是这样。”祁公子点了点头,转头又问道:“何既安可有所察觉吗?” 秋茗说道:“何既安眼下并未发现异常,依旧照常每天督导修改河道之事,前几日还给东宫送去两万两重新熔炼过的黄金,是蔡嘉经手的。” “好,我知道了。”祁公子淡定的随手摘了一片死掉的树叶,继续说道:“把我们手里关于何既安的所有证据都透露给宁王的人。记得叮嘱一下,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千万不要着急,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大意。” 秋茗说道:“奴婢已经嘱咐过了,洪城大哥也已经过去了。” 祁公子扔掉手里的树叶,说道:“好,记得提醒洪城,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就想办法让何既安发现宁王的人,但不能让宁王的人被何既安抓住,要保证他们顺利回到京都。” 秋茗说道:“是!奴婢回头就传信叮嘱洪大哥。”秋茗不禁回想起了搬家那日: 豫亲王府门口。 秋茗走到门口,对常友泰和段铭施礼问道:“敢问二位可是宁王府的人吗?” 常友泰上前回礼说道:“哦,在下宁王府谋士常友泰,这位是宁王殿下的贴身侍卫段铭。”见秋茗穿着的服饰与豫王府的丫鬟不同,想来应是祁公子的人,又问道:“敢问姑娘是?” 秋茗说道:“奴婢是祁公子的贴身丫鬟,先生叫我秋茗就好。我家公子正在接待贵客,不方便亲自相迎,特让奴婢来请二位过去!” 常友泰问道:“啊,敢问秋茗姑娘,祁公子正在接待的那位贵人是。。。?” “先生一会儿就会见到了,诸位请吧!”秋茗没说,而是先一步引路向别院走去。 “啊。。。好!”常友泰想了想,以为是豫王爷,便没当回事儿,跟着秋茗走了进来。 段铭跟在常友泰身后。 “先生请!前面便是我家公子暂住的别院了!”秋茗站在转弯处,停下脚步引路。 “啊,好!”常友泰也没多想,先一步走了过去。 秋茗让常友泰走到了自己前面,隐蔽的将手中的纸条塞给了常友泰身后的段铭手中便走,段铭一愣,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秋茗,也没有出声,将纸条握在手中,继续跟着走。 。。。。。。 豫亲王府门口。 帮祁公子收拾完了之后,秋茗将段铭和常友泰送至府门口,二人准备坐同一辆马车回程。 段铭见秋茗转走回去了,看了看四下无人,便拿出了那张字条递给了常友泰,压低声音说道:“常先生,这是我们进府之时,祁公子的丫鬟塞给我的。先生请看。” “哦?”常友泰诧异的接过来那张字条,打开一看,笑了起来,说道:“宁王殿下还真是英明啊!只是帮祁公子搬个家而已,祁公子就回了咱们殿下这么大的一份礼!哈哈哈!” “哦?”段铭好奇的问道:“常先生,这纸条段某还没看,上面都写了什么?” “你自己看吧!”常友泰觉得段铭看了也没什么,便将纸条递还给了他。 “何既安私征徭役,吞没国帑。”段铭小声念完字条上的内容,笑道:“呵!这何既安是太子的人,只要我们找到这件事的证据,太子的这条臂膀就算是断了!” 常友泰点点头,表示赞同道:“嗯!没错!这件事还是要赶紧知会殿下一声才好!” 秋茗就站在豫王府门口,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 祁公子继续悠闲的漫步,继续问道:“对了,晋国使团那边如何了?” 秋茗说道:“鸿胪寺的消息说,晋国使团回去后又在一起商议了大概半个时辰,不过他们根本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选择接受冯勇的提议,已经在准备启程回曲阳了。奴婢觉得,若无意外,四公主和西境三城的事情,算是解决了。” “呵!”祁公子回头看了一眼秋茗,轻笑一声,没说什么。 秋茗不知祁公子为何轻笑,但见祁公子并没有再说什么,也就没问。想了想,话锋一转,问道:“公子那日让奴婢自己想的问题,奴婢始终没有想明白,公子可否示下?”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祁公子听秋茗这么一说,也想起来了,转过身来,轻笑着解释道:“想不明白也不怪你,虽然你跟着我在晋国待了不少时日,但毕竟你没有仔细的分析过晋国的国力情况,我也没同你说过。”祁公子走到亭子里坐了下来,示意秋茗一起坐,继续说道:“简单来说,晋国这些年国库空虚,别说是支撑他们攻打我大楚了,就是供给军队戍边都已捉襟见肘,晋国这一次是想借此一战之胜的假势强娶四公主,四公主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若真要嫁到晋国去,嫁妆必然十分的丰厚,这样一来,晋国既可以充盈一下他们的国库,又可以将四公主留在晋国,为长远打算,日后我大楚若是想要攻打晋国,有四公主在晋国为质,陛下必然会投鼠忌器,于晋国好处多多。” 秋茗点了点头。 祁公子继续说道:“再有,晋国这些年一直处在大大小小的战乱之中,人口越来越少,根本就没有足够多的成年男子投入到军中,晋国四面都是强敌,边境又没有多少天然屏障可以倚仗。这戍边的军队都已经成了问题,哪还有多余的兵力让他们攻城掠地呢?” 秋茗点了点头,又疑惑的问道:“可是公子,西晋边军一夜之间偷袭我大楚西境三座兵城,这是真的啊!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祁公子说道:“从明面上的局势来看,确实不太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依我的猜想,却有两点可能。第一,是我西境守军被晋国边军摸到了换防的空挡,晋国边军借此偷袭成功。” 秋茗点点头,说道:“嗯,没错!”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又或者是西境边军的布防本身就有问题,也会导致西晋边军偷袭成功。” 祁公子轻笑,没有表态。 秋茗没注意到祁公子并没有表示赞不赞同她的说法,只是见祁公子没有继续说话,便追问道:“那第二呢?” “呵!”祁公子站了起来,转头看向西面的天空,说道:“这第二还不好说,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秋茗听祁公子这么说,知道第二个原因很重要,既然祁公子不说,秋茗也没再追问。 “不说这个了。”祁公子想到了什么,转身面对着秋茗说道:“你得空去和小月说一下,叫她收收性子。毕竟如今我们置身京都之中,京都不比别处,处处都要小心为上,言语称呼这些细节也一定要格外注意,不可随性。该叫什么叫什么,私下感情再好,也要先隐藏起来。” 秋茗想到这几日和褚新月如同姐妹般嬉闹确实不妥,有些惭愧的应道:“对不起公子!奴婢知道了!” 祁公子见秋茗脸上有变化,拍了拍秋茗瘦小的肩膀,轻声道:“你还是有分寸的,就是被小月那丫头带偏了,多叮嘱小月不要任性就好了,去吧。” “是,公子!”秋茗施礼,转身走了。 秋茗将叮嘱洪城的信鸽放飞之后,便向褚新月的房间走去。 81、偷茶? 褚宅,褚新月房间。 褚新月听秋茗这么一说,嘟起嘴,不乐意的说道:“哥哥真是的!这不是在自己家里吗?怎么就不能随意点儿了?” 秋茗看着孩子气的褚新月,哄劝道:“好了我的大小姐!公子说的对,毕竟我们是在京都,家里也未必就安全,还是小心些为好。再说了,公子怕你有危险,这不也是在关心你吗?” 褚新月一听这话,反问道:“是么?你真觉得他这是在关心我?” 秋茗知道褚新月爱听什么,说道:“不然呢?公子心里最在意的就是大小姐你了!好了,你就乖乖的听公子的话吧!” “嘻嘻!我就知道哥哥最在意我了!”褚新月大大的眼睛瞬间笑成了月牙,心里美滋滋的。紧接着又一本正经的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指着茶杯说道:“咳咳!那个。。。这什么破茶呀?本小姐要喝好茶!丫鬟秋茗,你去我哥哥书房,把他的好茶偷偷拿给我!” 秋茗问道:“偷偷。。。拿?” 褚新月也发现自己失言暴露了想法,嘴硬改口道:“咳咳!你就。。。光明正大的去拿,就说我要喝,天天管这管那的,我喝他点儿茶怎么了?” “是,大小姐!奴婢这就去公子书房给您偷茶叶!”秋茗见褚新月这样,也很是无奈,这褚大小姐啊,在祁公子身边的时候总是这个样子,秋茗也只好答应去替她要好茶。 第三十七章 交换 82、老三来访 豫亲王府门口。 莫宸儒接过门房递来的祁公子拜贴,说是专门来找他的,兴冲冲的走了出来。 “三哥!”小王爷莫宸儒见门口背着手的老三,热情的打招呼,又看了看他身后,问道:“唉?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祁兄呢?他还没到吗?” 老三说道:“别找了,公子让我一个人拿着拜贴来找你的。” “哦,也好,三哥请进!”莫宸儒把老三让进府中,有些歉意的说道:“那个。。。三哥,我父王正在前厅会客,我们去偏厅如何?” 老三打着哈欠,说道:“不用去厅里了,你找个宽敞没人的地方就行,我昨晚没睡好,早点办完事儿,我也好早点回去补一觉。” “宽敞无人的地方?”莫宸儒想了想,便说道:“那就。。。去你们前些日子住过的侧院吧?自从你们搬走以后,那里就只是每天清晨派人过去撒扫一番而已,这个时候已经没人了,院子也还不算太小。” “嗯!行,走吧!”老三也觉得那里合适,便和莫宸儒两人一起向别院走去。 83、剑谱的交换条件 豫亲王府侧院。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便到了侧院中,老三耳朵动了动,又到处转了转,看了看。 莫宸儒站在院中的石桌旁说道:“哎呀三哥!你不用看了,这个时候肯定没人!” 老三还是仔细的查看了一番,确定侧院中确实没人,这才走回院中莫宸儒的身边。 莫宸儒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说吧三哥,到底什么事儿?” 老三说道:“第一件事,公子让我来试试你的武功可有长进!”老三刚说完话,突然脚步动了起来,一掌拍向莫宸儒。 莫宸儒毫无准备,慌乱后撤,两手交叉互助胸口,却还是被老三这一掌震的手臂发麻。老三却并未停手,向前继续猛攻,两人打在一处,这一次仅仅用了十五招,莫宸儒便被老三一脚踹出一丈开外,差点撞在侧院的墙上。 老三收回定在半空的脚,说道:“看来这些天,你的武功也没什么长进啊?” 莫宸儒一脸怨气的爬起来,揉着肚子,道:“我说三哥,你就不能下手轻点吗?要不是你偷袭,我肯定还能再多坚持三招以上。” “哼!”老三轻蔑的笑道:“要不是刚刚我这一脚力道收得及时,你现在已经爬不起来了,还想撑过再撑过三招?哼!” 莫宸儒嘴硬道:“那。。。那是我练功时间短,我要是和你一样练了那么多年,我的武功肯定不会比你差!” 老三被自己这个徒弟气笑了,说道:“呵!臭小子,手上的功夫不咋地,你这嘴上的功夫倒是见长,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江湖上有一号了。就你这个资质,要不是公子非让我收你为徒,教你武功,你根本就没资格拜在我的门下。不知道努力练功,还在这儿跟我大言不惭。” “哼!”莫宸儒肚子没那么疼了,气呼呼的整理着衣衫,头上的玉冠都歪了,赶紧扶正,说道:“那是祁兄慧眼识人,看出了我的潜力,再说了,你教我功夫又不是白教的,我也没少送你好东西吧?” “呵!”老三看着自己这个不上进的徒弟,不接话茬,而是问道:“听说,你得了一把赤霄剑?” “打住!”莫宸儒警惕的看着老三,说道:“打住啊!你可别打我赤霄剑的主意!那把赤霄剑是太子送给我的,也算得上是陛下的赏赐,说是作为我武功大有长进的奖励,肯定不能送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老三模棱两可,有些轻蔑的反问道:“呵!你见过我用剑么?” 莫宸儒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确实没见过老三用剑,便以为老三不会用剑,这才放下心来,问道:“哦。。。那倒是没有,那你问我的赤霄剑干什么?” 老三说道:“你得了一口宝剑不能浪费了,我这个做师父的给你送剑谱来了!”说着,便把怀里的一本半旧的剑谱拿了出来,扔在了面前的石桌上。 “真的是剑谱啊!”莫宸儒惊喜万分,想要伸手去拿,却被老三一把抓住他伸过来的手,莫宸儒抬头看向老三不解的问道:“三哥你干什么?不是说这剑谱是送给我的吗?” 老三死死的抓住莫宸儒的手腕,说道:“剑谱送给你没问题,但是有条件!只要你答应了条件,它,就是你的。”老三另一只手拿起那本剑谱,在莫宸儒眼前晃动了两下,道:“看好了小子,这可是《斩风剑诀》,天下闻名的上乘剑法,多少人打破脑袋也抢不着的好东西!” “我答应!我答应!”莫宸儒如同看见了宝藏一般,伸出另一只手再次抢夺。 老三快速将拿着剑谱的手背到身后,逗他道:“嘿!我还没说什么条件呢你就答应?你就那么想要啊?” 莫宸儒用力的伸手去够,奈何怎么也够不着,憋的脸通红道:“当然答应啊!那可是《斩风剑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年就一心想学剑的,要不是祁兄非让我跟你学掌法,我也没想。。拜。。你。。为。。师。。给。。我!”莫宸儒用尽力气实在够不到,这才放弃,吐了口气道:“行,你说吧,什么条件?” 老三放开了莫宸儒的手腕,将剑谱再次扔在石桌上,说道:“条件都在剑谱里面的纸条上写着,你自己看吧。” “还卖上关子了?直接说不就得了。”莫宸儒嗤笑一声,这才伸手拿起剑谱,虽然自己很想要剑谱,但是毕竟答应了人家,还是先看看条件再说。于是翻开书页,见里面夹着一张叠起来的白纸,上面压着一张字条,将白纸和字条拿在手中,打开来看。 老三见他看完了半天不说话,便问道:“你不说话,是答应了?” 莫宸儒看着文试答案和需要他答应的条件,并未回答老三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这是。。。祁兄安排的?” 老三没有否认,问道:“是啊,怎么?你不想答应啊?” 莫宸儒自从看了字条便开始琢磨,好一会儿了也没明白,于是问道:“可是。。。祁兄他为什么非让我这么做啊?” 老三说道:“公子的想法要是让你这个毛头小子都能猜透了,那岂不是跟你一样蠢了?”又催促道:“行了啊!赶紧给句痛快话,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我还困着呢!” 莫宸儒一本正经的说道:“哎呀三哥,你别催啊!你让我再想想。” “行!”老三难得见莫宸儒如此正经,便也不再催促,坐在了一边的石凳上,看着莫宸儒自己沉思。老三等了一柱香的时间,实在没有耐心了,便又催问道:“差不多了啊,这都多长时间了?你到底想好了没有啊?” “嗯。。。想好了,你帮我转告祁兄,就说这件事,我莫宸儒答应了。”莫宸儒虽然没有想明白,但是也并没有看出是什么坏事。又说道:“但是我想知道其中缘由,三哥回去后再帮我带个话,等这件事情敲定之后,我会找机会去拜会祁兄,到时候请他务必跟我说清楚。” 老三叮嘱道:“背熟了记得烧掉,别让任何人知道此事!”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边说道:“话我会给你带到的!” 莫宸儒看着老三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字条,实在想不通祁公子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只好把字条放回来剑谱之中,揣进了怀里,准备回房后背熟烧掉。 84、莫名其妙的秋茗 褚宅,书房。 老三回到褚宅,便直奔祁公子书房,说道:“公子,莫宸儒答应了。还说等事情敲定之后,便会来找你,让你跟他说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祁公子淡定的接过秋茗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道:“他从你那里得不到答案,自然会来寻我,无妨,他来了我和他解释便是。辛苦你跑一趟,没什么事了,你去歇着吧。” “是。”老三应了一声,出了门便飞身上房顶躺着了。 秋茗有些担心的问道:“公子,这事儿恐怕不太好解释,公子心里可有了说辞?” 祁公子早已想到最坏的结果,轻笑道:“呵!大不了让他看看我的脸就是了,他还不至于把我怎么样。” “可是。。。”虽然祁公子说的轻松,毕竟还不是时候,秋茗有些担心,还想劝一下祁公子。 “呵!我只不过是说了下下策而已,你不用担心。”祁公子看出来秋茗的忧虑,看了秋茗一眼,继续说道:“宸儒心思单纯,很好糊弄的,还不至于把我逼到那一步。” “原来公子早有打算,是奴婢瞎操心了。”秋茗脱口而出。 “嗯?”祁公子听出秋茗语气不对头,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秋茗问道:“你这是。。。在怨我?” “嗯?”秋茗也意识到自己这语气莫名其妙,赶紧说道:“哦!没有!奴婢只是。。。担心公子罢了。” 祁公子起身轻声说道:“这些年,明面上我们是主仆关系,实际上自己人都清楚,我心里更是清楚,若没有你们从旁协助,我想要回到京都做这些事情,恐怕就不止要用十年了。尤其是你,这些年的相助之情,我心里都记得。” 秋茗见祁公子如此说,赶紧欠身施礼道:“奴婢只是担心公子罢了,并没有其它意思。” 祁公子轻笑着拍了拍秋茗的肩膀,笑着说道:“呵!好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怕我这些年的心血白费,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你提醒我是对的,若以后我再说了这样的话,还得麻烦你提醒我才是。” “对不起公子,我。。。”秋茗很是懊悔,不知说什么好。 “好了,不说这个了。”祁公子见秋茗依然有些尴尬,便找个由头支走她,说道:“我有些饿了,你去厨房看看饭做好了没有,顺便叫上小月过来一起吃饭吧。” “是。。。奴婢这就去。”秋茗应声出了祁公子的书房,边往厨房走,边有些自责的自言自语道:“我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哎!” 躺在房顶的老三坐了起来看了一眼下面走远的秋茗,有些黯然的重新躺下。凭他的耳力,屋里的对话听得很清楚。 第三十八章 冯雁儿招亲文试 85、冯雁儿招亲文试 文德殿。 十位进入文试的候选人已经早早的等候在这里,有相熟的凑在一起小声的讨论会是什么题目的,也有独自站在一旁闭目养神的,还有五六个太监侍候在一旁。 “陛下驾到!”赵成先一步进到文德殿内宣唱,紧接着皇帝和冯牧归便走了进来。 “参见陛下!”文德殿内十几个人同时拜倒,但不是在大殿上,不必山呼万岁。 “呵呵!”皇帝走到龙椅处坐下,心情很好的看了看候选人,点点头笑道:“嗯,免礼!都起来吧!” “谢陛下!”众人起身站好。 赵成小声问道:“陛下,十位候选人都已到齐,现在开始考试吗?” “呵呵呵!”皇帝没有回答赵成,而是笑呵呵的看向下面问道:“今日文试的题目,可是我京都第一才女冯雁儿亲自出的,朕看过了,可是刁钻的很呐!诸位。。。可有信心啊?” 十位候选人一同弯腰拱手应道:“我等必全力以赴!”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嗯!好!我大楚男儿就该有这份勇气!”又转头看向下首的冯牧归,问道:“额。。。冯相可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冯牧归躬身施礼道:“臣没有什么要说的,全凭陛下做主!” “嗯!”皇帝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众人说道:“那就开始吧,朕亲自为小雁儿监考!呵呵呵!” “臣惶恐,谢陛下!”冯牧归赶紧施礼谢恩。 “嗯!”皇帝挥了挥手,示意冯牧归不必多礼。 赵成见皇帝和冯相已经叙罢,便高声宣布道:“冯雁儿招亲文试正式开始!分发考卷!” 矮桌和软垫是早就准备好的,分成两排,候选人纷纷坐下。 两个小太监一人负责一排分发考卷。 考卷分发完毕,赵成继续说道:“考题只一道,诸位须在一柱香之内作答,答题期间不得相互攀谈、议论,更不得抄袭他人,否则一律废除候选资格!计时开始!” 早有另一个小太监已经准备好了,将一根时香点燃,吹灭火苗,插入一个小小的香炉里面,捧着小香炉放在了十位候选人前面的方桌上,让在场所有的候选人都能看到。 十位候选人大多都是习武之人,虽然最近都恶补了一些学问,但是看到题目后依旧在犯难。有的低头沉思,有的直敲脑门儿,有的叼着笔偷偷的瞄向左右,竟然只有一人在刷刷点点的作答。 “呵呵呵!”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得清楚,正在笑这些人被冯雁儿的题目难住的惨相,竟然看到莫宸儒正在认真的作答,看样子十分自信,皇帝着实好奇,便指着莫宸儒小声对身旁的赵成说道:“哎哟!你看那个臭小子,竟然还有模有样的在作答呢!” “额。。。呵呵呵。”赵成不好评论,只能尴尬陪笑,小声说道:“小王爷毕竟是皇家血脉,自然与众不同。” “嗯?”皇帝本来是想和赵成一起嘲笑一下莫宸儒的,没想到赵成竟然这么说,转念一想便也明白,白了他一眼道:“就你会说话?” 赵成赶紧赔笑道:“额。。。呵呵!” 皇帝不再搭理赵成,又对站在身前的冯牧归小声说道:“冯相,小雁儿的这个题目确实够刁钻的,你看看这些人,啊?呵呵呵!” 冯牧归说道:“臣也觉得。。。确实难了些。” 皇帝却不以为然,道:“朕还是那句话,难了好!正好让这些个世家子弟见识一下小雁儿的才华,也好让他们知道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日后雁儿过得门去,才会受到重视,是吧?呵呵!” 冯牧归迎合道:“啊,陛下说的是。”冯牧归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犯愁,从这些人的表情上来看,最后答出来的东西,恐怕雁儿是一个也看不上啊! 赵成见时香已经只剩下一半儿,出言提醒道:“计时已过半,请诸位尽快作答!” 两三个还算是有了些想法的候选人赶紧落笔,再不作答就答不完了,哪怕想法还不能完全符合题目,也只能先写上了。 莫宸儒此时已经写完了,放下手中的毛笔,仔细的看了一遍后,没有落下之处,手上沾了些许的墨渍也不声不响的按在了答卷上,都做好后吹干了试卷上的墨迹,喜滋滋的把卷子放在一边,得意的看了其他人一眼。 “呵呵?他倒是先答完了。”皇帝自然知道自己的侄子是什么样的水平,看着莫宸儒得意的样子,不禁想到他试卷上的荒唐内容。 冯相也看了一眼莫宸儒,对皇帝说道:“是啊,看来小王爷这两年还真是长进不小!” 皇帝嗤笑道:“哼,他的学问是个什么鬼样子,朕还不知道吗?依朕看啊,这个臭小子就是胡乱写了一通,至于到底写了些什么,恐怕。。。连他自己都未必知晓!” “呵呵!”冯相也不知道怎么接皇帝这话茬,只好干笑。 赵成提醒道:“陛下,时间到了。” “嗯!”皇帝看了一眼香炉,点了点头。 赵成见皇帝点头,便大声宣布道:“计时结束!停笔!收卷!” 两个小太监再次上来将所有试卷收在手中,交由一人后转递给了赵成,赵成又转递给了皇帝。 被收走答卷的候选人一个个的都站了起来,一片的唉声叹气,只有莫宸儒得意洋洋。 “呵呵!”皇帝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候选人,轻笑一声,接过考卷低头粗略的翻看了一下,乐出声来,道:“哎哟!这。。。还有张白卷呐?哈哈哈!” 候选人中一人尴尬的低下头,又往别人身后挪了挪。 冯牧归也很想知道这些人到底答的如何,毕竟事关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便开口问道:“额。。。陛下,可有。。。看得过去眼的吗?” “呵!”皇帝轻笑一声,没有回答,而把卷子递给了冯牧归,说道:“朕就不多评论了,你把答卷带回府去,和雁儿一起看吧。” 皇帝看着这些卷子都觉得可惜了冯雁儿的文采,可是之前答应了冯雁儿让她自主择婿,如今也只能由她自行决定。 冯牧归听皇帝这么说,算是明白了,接过答卷,说道:“哦,好。” 皇帝说道:“既然结束了,那朕就先走了。”刚起身要走的皇帝又转过头来对冯牧归说道:“对了冯相,这其中若是有雁儿相中之人,可以让雁儿来亲自来找朕说。若是实在没有,朕,再替她想办法就是。” 冯牧归施礼道:“哦,好!多谢陛下!” “嗯!”皇帝点了点头,又对赵成使了个眼色,转身走了。 赵成将一块入宫的令牌交给了冯牧归,便也跟着皇帝走了。 冯牧归接过赵成递过来到令牌,和众人一起施礼道:“恭送陛下!” 候选人多数都摇头叹气的向外走去,只有莫宸儒背着手,得意洋洋的样子。 冯牧归将令牌揣进怀里,粗略的看了一眼最上面的答卷后,叹了口气,卷好答卷握在手里,也走了出去。 第三十九章 这就。。。完了? 86、这就。。。完了? 冯相府。 田氏知道今天会出文试结果,所以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了。 陪在一旁的丫鬟春桃说道:“夫人,您还是去厅里歇息一会儿吧,奴婢在这里替您等着老爷!” “不用不用!”田氏连连摆手,左右踱着步,有些焦急的说道:“看时辰,老爷也该回来了呀!怎么还不回来呢?” 等在门外的丫鬟跑进来对田氏说道:“夫人!看到老爷的马车了!” 丫鬟刚说完,冯牧归的马车便到了府门前,冯牧归下了马车,走进府中。 冯牧归刚进府门,等候多时的田氏便迎上来急切的问道:“哎呀老爷!你可算是回来了,急死我了!文试的结果怎么样?可有能配得上雁儿的年轻俊杰吗?” 冯牧归指着手中的答卷,叹了一口气,道:“哎!就这些个绣花枕头啊,恐怕雁儿一个都看不上!” 田氏一听,又失望又有些心急的说道:“啊?不能吧?怎么说也都是世家公子,总该有一两个看得过去的,不会都那么差吧?雁儿这才解开了心结想要嫁人了,却又没有了如意郎君,这可如何是好啊?老爷,那么多的世家公子,难道真就没一个人能勉强看得过去吗?” 冯牧归无奈的说道:“嗯。。。勉强说的过去的寥寥无几,不过也只是勉强说得过去而已。罢了,还是让雁儿自己看吧!” 田氏又问道:“那陛下怎么说?” 冯牧归如实答道:“陛下也是这个意思,让雁儿自行决定。若是雁儿这次实在没有中意之人,陛下说再想办法就是。” 田氏这才算是稍稍放下心来,说道:“哦。。。那还好,只要陛下肯帮忙选婿就好。” “嗯。”冯牧归点了点头,问道:“对了夫人,雁儿呢?” 田氏答道:“哦,雁儿正在虎儿那里说话呢。” 冯牧归稳了稳,又看了看手中的试卷,对田氏说道:“嗯,走吧,你我一起过去看看雁儿最终的选择。” 田氏应道:“好。” 夫妻二人心思深沉的走向冯勇的小院子。 冯雁儿正在冯勇的书房里东瞅瞅西看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时不时的揶揄冯勇两句。 冯勇看着冯雁儿依旧没事人一样,担心的说道:“姐,你招亲的事今天都要出结果了,没准儿这会儿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我怎么看你一点儿都不着急啊?这京都城里就那么几头烂蒜,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酒囊饭袋,还有一个是饭袋中的饭袋,你就真的一点儿不着急啊?” “我知道,武试结果出来的时候我进宫去看过了。”冯雁儿依旧不紧不慢的打量着冯勇的书房,看了看书架上的书,继续说道:“哎呦!这些书都这么新啊?真的好新啊!跟刚买的一样!” “我。。。我这不是刚剿匪回来不久,还没来得及看嘛。”冯勇随口编了个借口,又着急道:“哎哟姐!你快跟我说说,你都知道那些人什么德行了,怎么还不不紧不慢的啊?你到底怎么想的呀?” 冯雁儿不搭茬,继续自己的话说道:“我记得,这些书是去年让你帮我买书的时候,一快儿买回来的吧?从你去剿匪到现在,也不到两个月吧?” 冯勇心里急的不行,说道:“哎呀姐!你就别管那些书了!赶紧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吧!” “我怎么想?”冯雁儿见冯勇真的急了,便坐下来给冯勇倒了一杯茶,继续说道:“我怎么想的有用吗?我怎么想还不是得看文试的结果吗?行了,你喝口茶,消停一会儿,等一会儿爹回来了,不就知道了?” 站在院中听了一会儿的冯牧归也好奇,儿子已经急成那样了,女儿却好像没事人一样,莫非她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难道是打算随便找个顺眼的嫁了?不应该啊,自己的女儿是绝对不会随便找个人嫁的。又或是想把所有人的答卷都黜落掉,谁也不嫁?虽说陛下是承诺了雁儿自主择婿,但此事毕竟是陛下张罗的,都黜落掉了,多少也会有伤陛下的颜面呐。 田氏在一旁也觉得奇怪,心里盘算了一番,轻声对冯牧归问道:“老爷,雁儿不会是想随便找个人嫁了吧?不然,她怎么会对自己的终身大事这么不上心啊?” 冯牧归摇了摇头,否定了田氏的想法,道:“以我对雁儿的了解,她断然不会随便找个人嫁了,应该是。。。另有原因吧。” 田氏赶紧又问道:“什么原因啊?” 冯牧归再次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雁儿这丫头聪慧得很,我也猜不出来,我们还是先进去,听听雁儿的答复再说吧。”随即提高了嗓门道:“咳咳!雁儿!雁儿?我和你娘带着文试的答卷过来了!” 冯勇呼的一下屁股从桌子上弹了起来,跑去开门。 “爹!娘!快请进!”冯勇打开书房的门,请父母进了书房。 “嗯。”冯牧归和田氏故作轻松的轻笑着走了进来。 “爹!娘!”冯雁儿也站了起来。 冯牧归故作轻松的指着手中的答卷笑道:“哈哈!雁儿呀!这就是你招亲的文试答卷,为父都给你带回来了!快来看看吧!” “好啊!”冯雁儿一笑,接过冯牧归递过来的卷子,铺开放在了书桌上,粗略的翻了翻。 冯牧归轻笑道:“雁儿啊,你仔细看看,若有中意的,就跟为父说,不用害羞,啊!” 田氏也笑道:“是啊雁儿,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用害羞的。” “这张就不用看了吧?”冯雁儿将一张白卷扔到了一边,眼睛扫了一眼第一张卷子,也拿出来扔在一边,道:“驴唇不对马嘴,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这张也不要!”继续看下一张,又扔了出去,再下一张,又扔了出去,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这些人的学问还赶不上虎儿呢!” 冯勇一听,瞄了一眼冯牧归道:“唉唉。。。姐!你看你的,你提我干什么呀?” 冯牧归回头瞪了一眼冯勇,道:“闭嘴!一边儿待着去!” 田氏也回头瞪了一眼冯勇。 “哦。。。”冯勇乖乖的后撤了一步,但还是抻着脖子看向冯雁儿那边。 冯雁儿连续扔了四张卷子,冯牧归就在旁边看着,虽然女儿说的没错,但是这是不是也太快了些?毕竟是终身大事,不管是如何打算的,总要认真对待才好,便开口劝道:“额。。。雁儿啊,要不你。。。仔细看看呢?” 第五张扔了出去,差点飘到冯牧归脸上去,还好冯牧归闪得快。 第六张、第七张一样的下场。 冯雁儿终于停手,仔细的看了看眼前的答卷,点了点头,说道:“嗯。。。这张虽然作答不甚全面,却也勉强说的过去,先留着吧。”便把答卷放到了一边。继续看下一张。 冯牧归和田氏相互看了一眼,终于松了口气,真怕冯雁儿把所有的卷子都扔了。 “这张。。。也凑合吧。”冯雁儿犹豫了一下,也放在了一边。 “这张。。。也勉勉强强放在这吧。”冯雁儿把最后一张卷子也放在了一边。 “这就。。。完了?”三个人看得目瞪口呆的,连半柱香的时间也没用上。 冯雁儿看了看三人,不以为然的说道:“啊,完了啊!不然呢?统共不才十张。。。不对,统共才九张答卷而已,需要看很久么?” 冯牧归见女儿如此说,也没办法,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说道:“咳咳!雁儿说的也是啊!那雁儿你。。。可有中意的吗?需不需要为父。。。将他们都叫过来,让你见一见啊?” 田氏也说道:“是啊雁儿,要不让你爹把他们都叫过来,你仔细看看!” 冯雁儿说道:“不用了爹,这些人都是京都城里的世家公子,几乎都是我见过的。再说那天去演武场的时候,我也大概看了一眼,不用再特意叫过来看了。” 冯牧归说道:“哦。。。好!”又和田氏偷偷对视一眼。 冯雁儿把那剩下的三张卷子拿过来,又仔细的看了看,对比了一番后说道:“这两张终究是不行,差太多了!”冯雁儿指着最后一张答卷说道:“我选这个!” “啊?”一家三口凑过来看着卷子上的名字,一时间都觉得不可思议,惊呼出声,面面相觑! 田氏觉得终究是有些不妥,便劝道:“雁儿啊,你要不。。。再考虑考虑那两个呢?” 冯勇也劝道:“是啊姐,你再好好看看啊!” 冯雁儿坚定的说道:“不看了,就他了!” 冯牧归、田氏和冯勇三个人相互看了看,也没再说什么。 第四十章 各自准备 87、万事俱备 宁亲王府,书房。 段铭来到宁王的书房,对宁王施礼禀报道:“殿下,派去调查何既安的人回来了,那个替何既安熔炼金子的金铺掌柜,还有几个被私征徭役的民夫,也都被一起带回来了,属下将他们安置在了后院,让人看着呢。” “呵!”宁王一听,轻笑一声,转过身来问道:“蔡嘉那边呢?可有消息了吗?” 段铭说道:“蔡嘉说已经知道了那些金子的大概存放位置,只是没找到机会进去确认,再有个一两天,应该就会找到那些金子的具体位置,让殿下放心。” “好!万事俱备,就等本王禁足期满了!”宁王一想到到时候太子会如何生气的样子,心里就开心,自言自语道:“这一次,何既安必死无疑,本王非要让太子吃不了兜着走!哼!” 88、本宫如何安心? 东宫,书房。 太子正在训斥两个文试的候选人。 太子皱着眉头,恨铁不成钢的问道:“本宫就纳闷了,冯雁儿她一个女人出的题目,真就那么难吗?啊?” 候选人徐大聪尴尬的说道:“太子殿下,那题目。。。真的很难。。。” 太子一听徐大聪说话,更来气了,上去踢了他一脚,恨恨的说道:“你还有脸说难?你一个字都没答上来,交了张白卷上去,你还好意思跟本宫说难?” 候选人赵小龙也是带着尴尬的说道:“太子殿下,我们也问过其他候选人了,他们也觉得。。。这题目。。。确实很难,也几乎都是。。。乱写一通的。” “你们两个。。。行了!本宫懒得跟你们废话!本宫也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竟然会指望你们能娶到冯雁儿。赶紧给本宫滚蛋!”太子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大袖一扬,转过身去不愿看他们。 “是!”两人赶紧施礼后出了太子书房。 “嗯。。。”太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骂道:“两个废物,什么都干不了!” 二人刚走,蔡嘉便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只信鸽,站在门口施礼道:“太子殿下!” “谁呀?”正在气头上的太子没好气的转过头来,看是自己东宫的人,坐到了椅子上,烦躁的说道:“什么事快说!本宫烦着呢!” 蔡嘉依旧站在门口说道:“殿下,是何尚书的飞鸽传书!” 太子依旧没好气的说道:“放这儿吧!” “是!”蔡嘉将信鸽腿上的纸条拿出来,将纸条放在太子面前的桌子上,抱着鸽子施礼后退了出去,顺便关上门。 “嗯。。。”太子深吸一口气,拿过纸条,打开看了一眼,一拍桌子,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何既安是怎么回事儿?竟然连几个徭役民夫都看不住,还能干点儿什么?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他前些日子竟然还有脸说是早就做熟的事情,让本宫安心?这让本宫怎么安心?办事如此粗心大意,到头来不是要让本宫给他擦屁股!哼!”太子想了想,又赶紧朝门外喊道:“来人!” 蔡嘉一直在门口不远处,听太子叫人,嘴角微微翘起,赶紧转身回来,站在门口等着太子吩咐,施礼道:“太子殿下请吩咐!” 太子说道:“快去把邱先生给本宫叫来!” “是!属下这就去!”蔡嘉施礼,转身小跑着去找邱沐白。 89、现在就帮他一把 褚宅书房。 褚新月气呼呼的走进书房,一拍桌子,问祁公子道:“哥!你为什么要让雁儿姐姐选定莫宸儒那个废物订婚?” “嗯?”祁公子没想到最先来质问自己的会是褚新月,转念一想又明白了,反问道:“秋茗都跟你说了?” 褚新月抱着肩膀,气呼呼的说道:“是我自己要问的,你不用怪到秋茗姐头上!” “呵!”祁公子见褚新月这副模样,笑着便反问道:“雁儿和别人订婚,这不正遂了你的意吗?你怎么还跑来质问我了?” “那。。。那是两码事!”褚新月一时竟无言以对,想了一下,继续气呼呼的说道:“哪有你这样的?又帮莫宸儒武试,又帮他文试,反过来还让雁儿姐姐跟他订婚?真是。。。” “嗯?”祁公子见褚新月停住了,就知道她没好话,问道:“真是什么?” “真是。。。真是气死我了!哼!”褚新月一跺脚,继续说道:“反正我不管,我这就去找雁儿姐姐,我要告诉她,你这就是在骗她,再去找莫宸儒,就说。。。” 秋茗急匆匆的进来,一把拉过褚新月,说道:“哎哟我的大小姐啊,刚刚在你屋里,你不是分析的头头是道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来找公子胡闹吵架了?” “额。。。嘿嘿。。。”褚新月见被秋茗拆穿了把戏,转头对其公子尴尬一笑,慌慌张张的说道:“那个。。。哥,伶人剧要开场了,我先走了啊!”褚新月说完撒腿就跑。 “呵!”祁公子看着褚新月慌乱的跑了,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同样无奈的秋茗道:“雁儿的事情,你都跟她说了?” 秋茗答道:“是的公子。奴婢想,总要让小姐知道的。” 祁公子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虽然不需要小月做什么,但她毕竟人在京都,若是什么都不知道,对她也未必是好事。”祁公子顿了顿,又问道:“小月常去的伶人馆,你派人查过了吗?” 秋茗说道:“公子放心,小姐常去的就是附近的两家伶人馆,奴婢都已经派人查过了,没有问题!”又说道:“哦,对了公子,焦家兄弟刚刚已经把冯小姐那边的暗道打通了,机关也弄好了,就在冯小姐闺房里的牙床后面。” “好,我知道了。”祁公子喝了口茶,想了想又问道:“老九是定在这两天启程回京吧?” 秋茗答道:“是的公子!不过北境距离京都较远,就算九殿下今日启程,到达京都恐怕也要将近中秋了。” 祁公子说道:“嗯,中秋之前能回来就好。记得把之前准备好的东西藏在青翠山山谷附近,那里是老九回京的必经之路,让老三去引老九发现就行了。” “奴婢明白。”秋茗应下,从书架上的盒子里拿了一张地图出来,又问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要是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就去和三哥说了。” 祁公子想了想,又问道:“西边可有消息了吗?” 秋茗说道:“哦,奴婢问过了,暂时还没有。不过,朱掌柜安排在京都的眼线倒是发现了兵部侍郎马大亮这些天鬼鬼祟祟的,好像是在调查兵部尚书程懿的罪证。” 祁公子轻笑道:“呵!马大亮是太子的人,程懿是宁王的人,这不奇怪。”起身在书架另一侧拿出一本册子,递给秋茗说道:“既然太子准备动手了,那程懿也就不用我们操心了。回头你把这个给朱承送去,让他找准时机,把这些透露给马大亮就行。” 秋茗接过那本册子,有些担心的问道:“公子,您让朱掌柜自己安排,能行么?” 祁公子说道:“事情是早就计划好的,只不过还没轮到程懿而已。既然太子想现在就搬倒程懿,那我也不介意现在就帮太子一把。朱承只不过是透漏消息给马大亮而已,他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他知道该怎么做,放心吧。” “哦,是,奴婢这就去。”秋茗施礼出去找老三了。 祁公子也走出了书房,站在院子里,背着手看向西面的天空。 第四十一章 都在算计 90、来而不往非礼也 东宫,书房。 邱沐白走进太子书房,施礼问道:“太子殿下,您急着叫属下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太子见邱沐白来了,赶紧说道:“邱先生,是这样,何既安刚刚飞鸽传信来说,发现老二的人。。。” 邱沐白听太子讲完来龙去脉,想了想,说道:“额。。。殿下,何尚书发现的时候,宁王的人既然已经在准备打道回府,应该是已经掌握了何尚书切实的证据。属下觉得,何尚书的事情恐怕是。。。藏不住了。” “嗯。。。”太子也想到了,叹了口气,皱着眉头不甘心的说道:“为了对付老二,本宫花费重金拉拢朝臣,何既安孝敬的银子虽不算多,但也帮了本宫不少的忙。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宁王现在手里肯定握着何尚书的确凿证据,属下确实。。。无能为力。”邱沐白说出此话,也算是肯定了太子的问话。 太子烦躁的说道:“这个何既安,竟然如此粗心大意,连这么点儿事情都得本宫操心,真是个废物!” 邱沐白边想边说道:“何尚书掌管工部这么多年,几乎没出过什么纰漏,其实。。。也还算是心思细腻之人了。殿下,会不会。。。是宁王在工部安插了眼线,何尚书没有察觉,这才。。。” 太子并不知道是不是如此,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说道:“那还不是粗心大意吗?真要是被老二安排了人手在眼皮子底下都不知情,那他这次就是活该!” 邱沐白说道:“殿下,要不要让咱们安插在宁王府的眼线查一查?若是真有这么个人潜伏在工部,我们也好尽快的将其挖出来,毕竟即使何既安倒了,这工部尚书一职,咱们还是有希望争取到的!” 太子生气归生气,但是理智还是有的,想了想说道:“嗯。。。你说的不无道理。” “那属下这就去安排!”邱沐白见太子同意了,便要转身出去。 虽然还在生气,但依然在琢磨的太子拦住了要出去的邱沐白,说道:“等等!不对!眼线到现在都没有将消息传回来,说明他并不知情,甚至这么长时间了,连点儿风吹草动都不知晓,这不对劲!” “嗯?”邱沐白听太子这么一说,瞬间也想通了,接着太子的话继续道:“嘶。。。殿下的意思是说。。。调查何尚书的事情,是宁王故意封锁消息的,只有宁王的心腹之人知晓内情。而何尚书那边,也是偶然发现自己正在被宁王调查的?” 太子说道:“没错!咱们的眼线要是在这个时候贸然过去打探,恐怕会掉入老二的陷阱。” 邱沐白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殿下真是聪慧!这个时候去打探的人,肯定就是咱们东宫的人,那这个费了几年心血才安插进宁王府的眼线,就算是废掉了,以后咱们对宁王府内部的事情,就是全盲全瞎了,得不偿失。” “本宫就是这个意思!”太子想了想,继续说道:“不管老二有没有在工部安插眼线,我们都先不要理会,本宫过些时日再想办法揪他出来就是。” “殿下目光长远,心思缜密,属下望尘莫及!”邱沐白躬身施礼,表达着自己的敬佩之意,又问道:“那。。。何尚书这边?” 太子说道:“既然老二不打算放过何既安,想要断本宫一臂,来而不往非礼也,本宫也要斩他一膀才行,本宫也不必对程懿客气了!” 邱沐白说道:“殿下说的是!属下昨天见过马侍郎,马侍郎说程懿的事情他已经有了眉目,正在暗中深挖,想来程懿也是跑不掉的。” 太子一拍桌子,说道:“好!本宫用一个工部换他老二一个兵部,倒也不算吃亏!” 邱沐白想了想,说道:“程懿一倒,兵部必然由侍郎马大亮主事。若是殿下到时能向陛下力荐马大亮,保他坐上兵部尚书之位,殿下不仅没吃亏,还白白的换掉了宁王的一个兵部!” “没错!”太子越听越高兴,打定主意后,嘱咐道:“这样,你这几天多给马大亮出出主意,一定要尽快掌握程懿的实证,切不可被程懿发现了。” “是!属下这就去找马侍郎商议。”邱沐白施礼应下,转身出了东宫。 太子看了一眼走出门的邱沐白,转身坐在椅子上,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哼!想跟本宫玩这一套?那咱们就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哼!” 91、鱼自己咬钩了 宁亲王府,书房。 段铭走进宁王书房,说道:“殿下,人已经抓到了。” “哦?呵。”宁王放下手里的书,轻笑一声,说道:“竟然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太子还真是够蠢的啊!” 段铭说道:“那人说,并未有人让他打探这些,是他自作主张打探的。” “呵!”宁王不信,轻笑一声,继续看书。 段铭好奇的问道:“额。。。殿下难道不想知道太子安插的眼线到底是谁吗?” 宁王笑了笑,看向段铭说道:“马上就是一个死人了,本王没有必要知道他是谁。”宁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就按本王之前说的,找个武功好点儿的人假扮他,面具不用做的太讲究,八分像就够了,若是有人试图联系,一并杀了即可,不用再来报与本王了。” “是,属下明白。”段铭施礼去了。 宁王轻笑一声,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继续看手里的书。 第四十二章 讲故事 92、讲故事 褚宅,书房。 躺在躺椅上假寐不小心睡着了的祁公子,额头冒出一阵阵冷汗,身体也在不由自主的轻轻抽动着。 守在一旁打盹的秋茗被这细微的声音惊醒,见祁公子如此,知道他又在做噩梦了。于是轻轻摇晃着祁公子的胳膊,轻声唤道:“公子,公子?公子醒醒!” “嗯?”祁公子从梦中惊醒,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屋顶,又看了看眼前的人,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是秋茗。 “公子,喝口茶吧。”秋茗见祁公子已经呼吸平稳了一些,便倒了一杯茶递到他的手中。 “哦,好。”祁公子接过秋茗递上来的茶水,一口喝下后心绪稍平,又将茶杯递给秋茗,问道:“什么时辰了?” 秋茗接过祁公子手中的空茶杯,说道:“二更刚过,时候还早。公子刚刚是又做噩梦了吧?” 祁公子深吸一口气,说道:“是啊,可能是白天思虑的太多了吧。” 秋茗说道:“公子可以跟奴婢讲讲,奴婢并不是想打听公子的过去,奴婢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憋在心里久了,说出来会舒服一些。” 祁公子微微一笑,说道:“呵!我自然是信得过你,既然你想听,那我就当成故事跟你说说吧。” 本来在房顶上叼着根草棍儿假寐的老三,一个翻身窜进了屋里,盘腿坐在了祁公子身边的地板上,瞪着眼睛看着祁公子,等着听故事。 秋茗有些嗔怪的对老三道:“三哥,你进来干嘛?” 老三说道:“听故事啊!公子不是要讲故事吗?” “公子一说这些你就过来,你。。。”秋茗刚要再说什么,被祁公子打断了。 祁公子倒是也不介意,打断秋茗说道:“无妨!以老三的功力,就算他在房顶上,也是听得到的。” “嗯!”老三有些得意的对秋茗点了点头。 “公子说的是。”秋茗也知道老三能听见,她只是下意识的不想让更多人知道祁公子的过去而已。 “那年野狼沟战败之后。。。”祁公子回忆着当年: 十年前,楚国北境野狼沟山谷。 十八岁的莫宸天浑身是伤,从尸堆里艰难的爬了出来,虚弱的站在原地大口喘着气,看着大雪覆盖下白茫茫一片的野狼沟,终于辨别出了方向,两条腿麻木的向前挪动着,朝野狼沟山谷南面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十八岁的莫宸天倒下之前,来到了一座孤零零的很小的寺院门前,十八岁的莫宸天拼着最后的一点力气,拍了两下寺庙的大门。 。。。。。。 不名寺内。 十八岁的莫宸天足足养了一个月的伤,才感觉好了一些,便拄着木棍艰难的朝门外走去。 正在打扫的小和尚看见十八岁的莫宸天从房间出来,赶紧上前搀扶说道:“施主,你的伤还没痊愈,不宜走动啊!” 十八岁的莫宸天拄着破木棍,说道:“多谢小师傅,我只是。。。想去给佛祖上柱香而已。” 小和尚说道:“那小僧扶你过去吧!” “好,多谢!”十八岁的莫宸天在小和尚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向只有一尊佛祖像的小小的正殿。 十八岁的莫宸天见正殿里老和尚正在诵经,施礼道:“大师!” 小和尚对老和尚说道:“师父!施主说想给佛祖上柱香,我就带他过来了。” “哦,好,施主请!”老和尚回头看了一眼十八岁的莫宸天,起身让进十八岁的莫宸天,挥挥手示意小和尚离开。 “是!”小和尚躬身施礼后离开了。 十八岁的莫宸天跪在破败的佛像面前,点燃三柱香,拜叩佛祖,算是为野狼沟死去的将士超度了。 十八岁的莫宸天叩拜之后,起身对老和尚问道:“大师,我心中有惑,不知大师可否为我指点迷津?” 老和尚看了看十八岁的莫宸天,从供桌上拿过一本佛经,继续说道:“小施主,老衲是出家之人,不便妄言红尘之事。这本《大方广佛华严经》送给施主,希望可以为施主解惑。” 十八岁的莫宸天接过那本《华严经》。 。。。。。。 老三好奇问道:“《大方广佛华严经》?听着也不像是武学秘籍啊?” 秋茗嗔怪道:“三哥!” 祁公子笑道:“呵!确实不是什么武学秘籍。但是那部《华严经》确实解开了我的心中之惑。” 秋茗问道:“公子,那后来呢?” “解开心中之惑,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那天。。。”祁公子回忆着: 不名寺,厢房。 “老和尚敲了敲门,来到莫宸天的厢房,双手合十道:小施主!” “大师!”莫宸天起身施礼。 老和尚说道:“小施主身上的伤,已经基本痊愈。敢问小施主心中之惑,可解了吗?” 十八岁的莫宸天施礼说道:“应关法界性,一切唯心造,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老和尚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小施主功参造化。既然小施主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那老衲想为小施主引荐一人,如何?” 十八岁的莫宸天想了想,答应道:“哦,好!” 老和尚见十八岁的莫宸天答应,回头对门外说道:“褚施主,请进来吧!” “哈哈,大师!”褚之山进得门来,对老和尚施了一礼,又对十八岁的莫宸天施了一礼。 十八岁的莫宸天对褚之山回礼。 老和尚对十八岁的莫宸天说道:“小施主,这位褚施主名为褚之山,是两年前老衲云游至普陀寺时相识,得知老衲在这不名寺后,褚施主每次路过这里,都会施舍给老衲一些吃穿用度,也会借住一段时间歇歇脚。褚施主为人忠正,年过不惑,妻子早亡,膝下只有一女。小施主既已心中明了,想必需要一个新的身份行走于世间,老衲斗胆相问,不知褚施主可否有幸收小施主为义子?” “义子?”十八岁不太明白,有些犹豫的说道:“多谢大师好意,可否容我考虑一日?” 老和尚说道:“小施主想要迈开这第一步确实很难,老衲明白。若小施主考虑好了,可随时来找老衲,褚施主这几日也会住在这里,等候小施主的答复。” 十八岁的莫宸天说道:“多谢大师!多谢褚先生!” 老和尚双手合十施礼后,转身出去了。 褚之山深深地看了一眼十八岁的莫宸天,施礼后,也出去了。 。。。。。。 秋茗恍然说道:“哦。。。原来公子和老爷是这么认识的啊!” 老三疑惑的问道:“那个老和尚。。。很奇怪啊!无缘无故的,他怎么就非要给你找个义父呢?” 秋茗其实也觉得老和尚奇怪,但还是嗔怪道:“哎呀三哥!你能不能不要胡说?” 老三说道:“我这怎么是胡说呢?那个老和尚就是很奇怪嘛!” 祁公子笑着说道:“呵!其实那位大师也并非是无缘无故。我十六岁的时候去过一次普陀寺,而那位大师也正是那一年与义父相识于普陀寺,大师应该是在普陀寺见过我。” 秋茗听祁公子这么一说才恍然道:“哦。。。怪不得!” 祁公子说道:“大师智慧非凡,既然认出了我的身份,应该也猜到了我之后要做什么,这才将《华严经》送给我,后来又引荐我拜在义父膝下。我当时也没想明白,想通了之后,便去拜了义父。” “这段故事也没啥意思啊!”老三觉得没意思,没心没肺的提议道:“唉?公子,要不你接着讲咱们在北魏那会儿讲的那段呗?我想听那段!” 秋茗对老三说道:“哎呀三哥!公子讲什么你就听什么好了,怎么还挑上了?真当公子是在讲故事了?” “这。。。这不就是讲故事么?”老三没明白秋茗的意思,弱弱的反问一句。 祁公子看了秋茗一眼,又笑着问老三道:“呵!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不能说的。上回我跟你们说到哪儿了?” 老三兴奋的说道:“野狼沟!你带兵冲进山谷支援沈老将军那段,后来怎么样了?” 秋茗其实也想听那段,所以没有再阻止老三。 “哦,我想起来了。”祁公子接着之前的故事说道:“当时情况紧急,我便带兵冲进了山谷驰援沈老将军。没想到,李名山竟然在山谷出口处还埋伏着重兵,我也被困住之后,只能继续向前冲杀,先和沈老将军合兵一处,再另作打算。我们合兵一处之后,沈老将军下令护我突围,派的都是百战老兵,各个手持盾牌将我护在中间,将士们拼死冲杀,可惜几次突围都被重重魏兵挡了回来。也就是那时候,我看到了山谷上面站在李名山身边的徐联生。” 祁公子看了一眼沉默的秋茗,也知道她听这段经历会难受,但秋茗如今长大了,总要一点一点的告诉她真相的,以这种讲故事的方式,或许对秋茗来说会好一些。于是继续说道:“后来魏军又开始对我们轮番攻杀,我眼看着身边的将士一个接着一个的被魏军杀死,却毫无办法,只能拼命厮杀,到最后,我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倒下的,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压在尸堆下,野狼沟也被大雪覆盖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老三听想了想,问道:“那个什么徐联生。。。不就是那个荡寇将军吗?他当时一个人就这么回来了,难道陛下就没起疑心吗?” 祁公子说道:“徐联生那时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中军校尉而已,朝中根本就没人认识他这样的小人物,更别提陛下了。” “哦,也对!”老三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他后来怎么又当上了荡寇将军呢?” 祁公子说道:“因为没有人认识他,所以他背后的人就把他安排在了荡寇军中,当然,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当时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兵而已。荡寇军剿了几次匪之后,功劳莫名其妙的就都落在了徐联生这个小兵的头上,徐联生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当上了荡寇副将。后来,陛下御驾亲征平叛,在无望山被困,当时的荡寇将军一家为保陛下战死,徐联生身为荡寇副将带兵驰援,平定叛军,且救驾有功,便顺理成章的当上了荡寇将军。” “哦,那。。。”老三还要问什么,被走进来的焦老大打断了。 负责看守暗道的焦老大打开密室暗门,禀报道:“公子!冯小姐到了!” 老三又没听过瘾,于是看向焦老大问道:“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不是约的三更吗?这时辰还没到啊?” 焦老大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祁公子起身说道:“好了老三,故事都讲完了,有什么要问的,改天再问吧。雁儿已经等了我十年了,她应该只是等不及了而已。”说完,祁公子便迈步向密室走去。 “公子!”秋茗起身突然叫住祁公子。 “嗯?”祁公子回身问道:“秋茗,怎么了?” 秋茗看着祁公子,眼神中带着些许渴望的问道:“奴婢。。。要一起过去吗?” 祁公子多少看出了秋茗的异常,也只能装作没看见,说道:“哦,不用了,没有危险的,你放心吧。” “哦。”秋茗有些失落的答应,也忘了提醒祁公子要拿下面具。 祁公子也没办法再说什么,转身进入密道。 老三看了看还在低着头的秋茗,有些默然的暗自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第四十三章 青梅竹马终于相见 93、控制不住的泪水 褚宅密道内。 冯雁儿拿出怀里的小镜子,再次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脸,理了理并不乱的头发,这才将小镜子重新揣回怀里,深呼吸了一次,盯着眼前的那道机关门。 从机关打开的那一瞬间,冯雁儿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当机关完全打开,刚上前的冯雁儿却突然止步,因为眼前站着的人并非自己日思夜想之人。面对陌生的面孔,冯雁儿第一时间警觉起来,后退了两步,随时准备动手,谨慎的问道:“你是谁?我与你并不相识,你处心积虑的欺骗我到此,到底有什么图谋?” 祁公子自见到冯雁儿的一刻,眼中湿润,一时间也忘了拿掉脸上的人皮面具,就这么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冯雁儿。 冯雁儿虽然小心翼翼,却又不想转身就走。见祁公子眼中湿润,觉得他也并不像是坏人。即便来人不是莫宸天,想必也应该知道些什么,便稍微缓和了语气问道:“你既然知道我过去的事,又故意邀我前来,是想要告诉我什么消息吗?” “雁儿!”祁公子哽咽着叫出她的名字,边揭开面具,边说道:“是我,宸天!” 冯雁儿心里咯噔一下,当看见那个陌生的男人揭开脸上的面具的一刹那,冯雁儿的心更是要跳出来了一般。仅仅是揭开面具的这么一瞬间,冯雁儿就感觉像是等了一天那么久。 当冯雁儿看清了那张面具掩盖下的脸庞的时候,压抑了十年的感情终于爆发了,眼泪瞬间倾泻而下,一下子跑过来扑到了莫宸天的怀里,痛哭起来。虽然冯雁儿这些天已经坚定的相信他活着回来了,但是毕竟没有亲眼见到。如今见到活生生的莫宸天,冯雁儿哪里还忍得住? 莫宸天也紧紧的抱住冯雁儿,泪眼滂沱。 94、直接出手 褚宅书房门口。 秋茗自己走到了外面,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房顶上的老三默默的盯着下面的秋茗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飞身从房上下来,正好落在秋茗的身边,和秋茗并肩坐在了台阶上,说道:“就这么干等着也是无聊,要不我陪你聊聊天吧?” “不用了。”秋茗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继续看着星星。 老三想了想,站起身来提议道:“这样吧,我也好久没有试过你的身手了,要不咱俩。。。过两招?” 秋茗看了老三看了看,直接出手,两个人就在院子里比斗起来。 老三慌忙闪躲着秋茗凶猛的攻势,有些狼狈的叫嚷道:“唉唉唉?动真格的呀?” 秋茗不说话,却再次一掌拍出,用尽全力!老三只得闪躲应战,又不敢出重手还击,样子有些狼狈。 95、失而复得的甜蜜 褚宅密道内。 十年未见,冯雁儿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莫宸天了,一直紧紧的抱着莫宸天痛哭,不敢放手,好半天才平复下来。 莫宸天轻轻的抚摸着冯雁儿的头发,安抚道:“好了,别哭了,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你都瘦了,连脸蛋儿都没有小时候圆了。” “讨厌!”冯雁儿被逗乐了,从莫宸天的怀里坐起来,扁着嘴道:“你还不是一样?没小时候好看了。” 莫宸天两手捧着冯雁儿的脸,盯着她轻笑道:“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变了。” “啊?我是不是哪里长皱纹了?”冯雁儿一听莫宸天这么说,赶紧掏出怀里的小镜子,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的脸。 莫宸天温柔的拉起冯雁儿的手,笑道:“呵!没有!即使你有皱纹了,白发苍苍了,步履蹒跚了,腰也直不起来了,你依然是我的雁儿。” “讨厌!说的那么肉麻!”冯雁儿再次钻进莫宸天的怀里,两只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腰,闭着眼睛享受着他温暖的怀抱,感受着他的心跳,心里甜的不行。心心念念的情郎即使十年未见,依然愿意陪自己终老一生,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幸福啊!这一刻,冯雁儿觉得这十年来所受的苦都值了。 莫宸天说道:“我说的都是心里话而已,真的有那么肉麻么?” “嗯!”冯雁儿起身点点头。 “呵呵呵!”两人相视,同时笑了起来。 96、遭罪的老三 褚宅书房门口。 老三已经挨了秋茗好几下了,秋茗依旧在猛追猛打,老三依旧在不停的闪躲着。 97、你就是祁英? 褚宅密道内。 冯雁儿抬头看着莫宸天的脸,心疼的问道:“这些年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莫宸天轻笑着说道:“谈不上吃苦,只不过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罢了,钱财声望还是不缺的。” 冯雁儿自然不相信,更加心疼的说道:“真的吗?要真像你说的那样,你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不回京都?” 莫宸天说道:“当然是真的!我只是改头换面,一直以祁英之名行走天下而已。” “祁英?”冯雁儿惊呼道:“你就是祁英?天下第一钱庄,褚家的那个义子?” 莫宸天轻抚着冯雁儿的头发,说道:“是啊!所以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受什么苦,只是委屈你了!” 冯雁儿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害我白白伤心了这么多年!” 莫宸天并没有明说,粗略的解释道:“我也想告诉你,可是不行啊!当年害死沈老将军和十万颖州将士的人,自然是知道我在军中的。他们若是知道我还活着,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再来杀我。我若是告诉了你,你肯定会忍不住与我联系,万一被他们察觉到了,你也会有危险。况且,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需要很长的时间准备,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这才没有告诉你。” 冯雁儿注意到了莫宸天的用词,追问道:“他们?他们是谁?还有你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莫宸天抚摸着冯雁儿的头发,道:“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慢慢的你就都会知道了。” 冯雁儿见莫宸天这么说,也不再追问,说道:“也好,免得让你分心,枉费了你这么多年的心血。你既然回来了,自然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只不过,你要万事小心才行。” 莫宸天将冯雁儿揽入怀中道:“放心吧,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我是绝对不会再给他们第二次机会的。” “嗯!”冯雁儿在莫宸天的怀里点了点头。 两人相拥在一起,不再提起这些沉重的话题,而是聊着小时候的事情,直到天快亮了,冯雁儿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第四十四章 何既安被参 98、何既安被参 皇宫大殿。 皇帝放下手里的奏折,说道:“嗯!那这件事情,就照太子说的办吧。” “多谢父皇!”太子施礼,得意的看了一眼宁王。 “嗯。”皇帝点了点头,又看向众人问道:“众位爱卿,你们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奏吗?” 宁王暗自轻笑,也不搭理太子,而是微微转身使了个眼色。 宁王门下的御史陈知衍见宁王使眼色,出班施礼奏道:“启奏陛下!臣御史陈知衍有本要奏!” 皇帝说道:“嗯,奏来!” 陈知衍说道:“臣弹劾工部尚书何既安,在奉旨督办修改河道期间私征徭役,瞒报死伤!何既安欺上瞒下,请陛下严查!” 皇帝一皱眉,问道:“私征徭役?可有。。。证据吗?” “回陛下!”陈知衍从袖子中拿出宁王给的证据,继续说道:“这是死难者家属的联名血书和已经画押的供词,请陛下过目!” 皇帝说道:“呈上来!” 赵成赶紧走下去,将陈知衍手里的血书和供词转呈到皇帝案头。 皇帝正在看着血书和供词,宁王再次微微转身,给程懿使了个眼色。 兵部尚书程懿出班施礼,说道:“启奏陛下!臣参工部尚书何既安,多年来,在多个工部督建的营造中,私征徭役,瞒报死伤,贪墨国帑,中饱私囊!”说着,掏出宁王收集的证据举过头顶,继续说道:“这是臣带来的证据,请陛下过目!” “嗯?”皇帝疑惑的看了一眼兵部尚书程懿,想了想,翻了个白眼儿后,示意赵成将证据呈上来。 程懿将证据递给赵成后,继续说道:“陛下!此事,太子亦有参与之嫌!” “你。。。”太子一听,有些慌张的刚要说话,见皇帝正在看他,便把话咽了回去。 皇帝看了一眼太子,没说话,接过赵成转递上来的证据,粗略的看了看,将证据扔在案头,看向兵部尚书程懿问道:“程爱卿,这是工部的事,这些罪证为何。。。会在你兵部手中啊?” 程懿早就想好了说辞,施礼说道:“回陛下!何既安这些年私征的徭役民夫中,有很多都是死去的将士家属,他们不敢相信别人,只敢相信微臣,这才想法设法的来到京都找到微臣,把何既安的这些罪证交给微臣!”说完,又大礼叩拜,大声说道:“臣请陛下为死去的将士家属做主!” “嗯。。。”皇帝不再计较兵部尚书程懿的话,想了想,对下首问道:“工部!何既安奉旨督导修改河道一事,还需多少时日。。。才能回朝啊?” “回陛下。。。”工部代为主事之人出班刚要回话,就被程懿打断了。 兵部尚书程懿叩首抢先说道:“陛下恕罪!臣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再有死难的将士家属受到何既安的盘剥坑害,便斗胆命人将何既安抓了回来,何既安如今就在殿外!”说完,再次叩首道:“请陛下恕罪!” “你是说,你私自派人抓了朝廷的二品大员?”皇帝没想到程懿竟然这么大的胆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又问了一遍。 程懿再次叩首说道:“臣为了那些死去的将士家属不再受坑害,迫不得已!请陛下恕罪!” 皇帝心中本就明了是怎么回事儿,听程懿承认私自抓了何既安,更是怒火中烧,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气,咬着后槽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太子抓住机会训斥道:“混账!程懿,你好大的胆子!何尚书乃是父皇钦点的朝廷二品大员,与你同为一部尚书,岂是你说抓就抓的?没有父皇的旨意,你竟敢私自囚禁朝廷大员,你将父皇至于何地?将朝廷法度至于何地?”太子又转头看向皇帝说道:“父皇!这程懿无旨竟敢私自抓捕囚禁朝廷大员,简直是目无法度,更是没将父皇您放在眼里,请父皇命人将他拉出去就地斩首,以儆效尤!” 皇帝依旧咬着后槽牙,忍着没说话。 宁王笑着问道:“太子殿下也太心急了吧?” 太子看向宁王,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本宫心急啊?程懿他目无法度,藐视父皇,难道不应该就地斩首吗?” 宁王说道:“程大人才刚刚参奏了太子殿下有嫌疑,这事情还没说清楚呢,太子就想让父皇杀了程大人。难道。。。太子是不打算让程大人再继续说话了吗?太子殿下身为储君,如此行事,难道就不怕日后会因为此事而被人诟病吗?”宁王说完,也不等太子说话,又向皇帝施礼说道:“父皇!儿臣觉得,若是这个何既安真如两位大人所奏那般贪赃枉法,程大人绑了他,也是为了避免更多的百姓被其坑害,是出于好心、迫于无奈之举罢了。既然何既安人已经在殿外了,不如父皇就先让何既安上殿来对质一番,若是何既安真的无罪,父皇再惩处程大人也不迟!” “嗯,确实不急在这一时。”皇帝看了太子一眼,点了点头,对外面说道:“来人!将何既安带上来!” 殿前武士押着何既安上得殿来。 何既安自被抓那日起,便已经知道了自己在劫难逃,战战兢兢的跪在了地上,冷汗直冒,看了一眼太子后,低着头等着皇帝开口。 皇帝看着何既安说道:“何既安,朕来问你,兵部和都察院都参你私征徭役,瞒报死伤,贪赃枉法,欺上瞒下,证据和百姓的血书已经递到了朕的案头,你。。。可认罪吗?” 何既安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根本就没有辩驳的借口,只得磕头道:“臣认罪!请陛下饶命!” “啊?何既安还真的敢这么干啊?那岂不是说太子也。。。” “嘘!不要胡说!” 皇帝看了一眼有些慌张的太子,问道:“既然认罪,那朕再来问你,此事,太子。。。可有参与其中吗?” “这。。。”何既安不敢说,自己死后,家人还要仰仗着太子照料,若是说出太子,太子日后必定会报复自己的家人,便撒谎道:“太子殿下并未参与其中,都是罪臣利欲熏心,才做下此等欺上瞒下之事,与太子殿下毫无瓜葛!” 程懿见何既安已经认罪,自己又有宁王帮衬,自己私自囚禁朝廷官员的罪过就算是了了,便起身看着一旁跪着的何既安说道:“哼!何既安!事到如今了,你竟然还敢蒙骗陛下,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前些时日还有人曾亲眼见你派人送去东宫两个很大的箱子,箱子里面满满的都是黄金,足足有两万两之多。如今陛下亲自问你,你竟然还敢撒谎说与太子无关?难道非要陛下对你用刑才肯招认吗?” 太子没想到这事儿竟也被老二知道了,心里越发慌张了起来,说道:“程懿!你大胆!何既安既然都说了与本宫无关,你还要对他用刑?你到底是何居心?啊?” 皇帝听程懿这么一说,又见太子有些慌张,于是问道:“太子?程尚书所说,可是真的吗?” 太子赶紧狡辩道:“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从未收过何既安什么金子,更是没参与工部的事,何既安也给儿臣证明了呀!父皇明鉴!这分明就是程懿在诬陷儿臣!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皇帝白了太子一眼,看向程懿问道:“程爱卿,你说太子也牵涉此案之中,可有什么证据吗?” 程懿施礼说道:“回陛下!臣只说太子殿下有参与之嫌,太子殿下乃是国之储君,臣不敢私下调查太子殿下,既然太子殿下说没有,那应该就是没有。不过,确实有人看见了何既安送两大箱金子进了东宫,臣也怕因此玷污了太子殿下的名声,所以臣想请陛下派人搜查东宫,还太子殿下一个清白!” 宁王也赶紧说道:“父皇!儿臣觉得程大人言之有理!只是派人去东宫搜查一番而已,又不费什么事。若是搜不出那两箱金子来,正好可以洗清太子殿下的嫌疑,请父皇准许!” 太子一听要搜东宫,赶紧说道:“不行啊父皇!儿臣是太子啊!就这么被人肆无忌惮的指控不说,如今还要无凭无据的被搜查,儿臣日后哪里还有脸面站在这朝堂之上啊?父皇,万万不可啊父皇!” 宁王怎么会放过太子,说道:“太子殿下怎么能这么说呢?只有父皇派人去东宫搜查过了,还了太子殿下的清白,太子殿下才有脸面啊!若是父皇不搜,太子殿下又证明不了自身的清白,这要是传出去了,不仅太子殿下你会落人口实,没准儿还会有人说父皇持身不公,故意偏袒太子殿下,那岂不是。。。连父皇都受到牵连了吗?” “宁王说的。。。在理。”皇帝看了一眼宁王,又白了一眼太子,最终还是对赵成说道:“赵成,你持朕的手令,带人去东宫和何既安的府上,一并搜查。” “是,老奴这就去!”赵成应声走下来,准备带人去搜查。 “赵公公留步!”宁王叫住赵成,走到赵成身边说道:“赵公公可要搜查仔细了,莫要冤枉了太子殿下!”又压低了声音将东宫书房密室的位置告诉了赵成道:“尤其是。。。” 皇帝坐在高处,自然看得清楚,白了宁王一眼,什么都没说。 太子见宁王这样,心里大感不妙。 赵成听宁王说完,回头看了一眼皇帝,见皇帝假装没看到,便应道:“多谢宁王殿下指点,老奴知道了。” 第四十五章 别得意 99、死到临头不自知 褚宅,书房。 秋茗走进来说道:“公子,宫里传来消息,宁王借兵部尚书程懿之口,对何既安动手了。” “程懿?呵!”祁公子一笑,摇了摇头。 秋茗说道:“是的公子,看来,这个程懿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马大亮在调查他的事情。” 祁公子给秋茗倒了一杯茶,说道:“程懿今天为宁王立下一功,肯定很得意。就是不知道,他还能得意几天。” “多谢公子!”秋茗接过茶杯,自然明白祁公子是在说什么,便说道:“按照行程来看,马大亮派出去的人应该今晚就能进京。奴婢觉得,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哦?这么快?”祁公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想了想,继续说道:“嗯。。。要是他们今晚入京的话,那明天应该就是程懿的死期。” “嗯?”秋茗问道:“太子好歹也是储君,就算是手里有证据,也不至于这么心急吧?” “呵!等着看吧!”祁公子笑笑,没有回答秋茗。 100、你别得意 皇宫大殿。 赵成带着那两口大箱子回到了大殿之上,打开箱子,里面满满的都是黄金。 赵成又走到皇帝身边,将一个账册放在了龙书案上,又向皇帝耳语了几句。 皇帝将账册扔在龙书案上,看向太子,恨恨的说道:“哼!太子?” 太子赶紧跪倒,依旧大呼冤枉道:“父皇!儿臣冤枉啊父皇!” 皇帝指着打开的大箱子,压着怒火问道:“既是冤枉,那这些金子你又作何解释?” 太子说道:“儿臣。。。儿臣不知啊!”太子眼珠一转,狡辩道:“这肯定是。。。儿臣手下的人打着儿臣的旗号干的呀父皇!儿臣根本就没见过这些金子,儿臣确实不知情啊!父皇!” “哼!”皇帝一把拿起龙书案上的账册摔向太子,怒声问道:“这些金子都是从你书房的密室中搜出来的,你竟然说没见过?证据都摆在朕的眼前了,你竟然还在狡辩?你当朕是傻子吗?啊?” “父皇!这。。。”太子依旧狡辩道:“这。。。儿臣确实不知啊!这些都是儿臣手下那些人干的呀!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呀!父皇!” 皇帝大怒,指着太子骂道:“你竟然还敢说与你无关?你个敢做不敢当的孬货,你看看你那副样子,哪里还有一国储君该有的样子?啊?” 宁王轻蔑一笑,将头转向一边,以免被皇帝看到。 太子见皇帝真的动怒了,也辩解不过去了,只好认下受贿之事,道:“父皇!儿臣知错了,父皇!儿臣确实。。。收了何既安的金子,但儿臣。。。真的没有参与私征徭役之事啊!父皇!儿臣是真的不知道何既安他竟然敢。。。” 皇帝训斥道:“闭嘴!丢人现眼的东西!” 宁王见皇帝还没有判罚,开口说道:“父皇!太子殿下虽然收受了点儿贿赂,但毕竟是东宫储君,父皇就念在太子殿下是初犯,责骂一番也就罢了,万不可真的动怒啊!” “初犯?”皇帝盛怒之下,果然中了宁王的计,指着地上的账本,更加生气的对宁王说道:“那上面明明写着,何既安每年都有敬银,共计一十二万两黄金,你竟然还觉得他是初犯?何既安能一次给他这么多的好处吗?能吗?哼!”皇帝又指着跪在另一边的太子训斥道:“你身为太子,一国的储君,本应以家国社稷为重,为臣民做表率,而你呢?整日里蝇营狗苟、唯利是图,要如何服众啊?日后又如何能够治理好这天下呀?啊?” “父皇,太子殿下毕竟是储君,身份尊贵,父皇您还是莫要处罚过重,训斥一通就罢了吧?”宁王见有效果,便又继续假意求情,实则是在催促着皇帝在盛怒之下判罚太子。 程懿这时候也拱火道:“是啊陛下!太子殿下不过就是拿了区区十几万两黄金而已,以太子殿下的身份,算不得什么大事,陛下还是。。。宽恕了太子殿下吧!” “你们。。。你们。。。”太子自然听出来了他们的意思,手指着宁王和程懿,气得说不出话来,也不敢说出来,怕皇帝再加重处罚。 皇帝不想再听,说道:“行了!都别说了!朕意已决!太子贪利废法,所收贿赂一十二万两黄金全部充公,交由户部入账。从即日起,太子圈禁于东宫自省,无诏不得踏出东宫半步,直到想明白何为储君之道为止!” “父皇。。。父皇。。。”太子哀声呼叫。 “闭嘴!”皇帝训斥了一句太子,见太子不再说话,又看向何既安说道:“工部尚书何既安欺上瞒下,私征徭役,贪墨国帑,证据确凿,着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何既安一愣,无力的低下头,殿前武士上前将何既安拉去刑场。 皇帝继续说道:“工部其他涉案人员,全部交由刑部复核,若无错漏,全部免职,贬为庶人,家产充没。” 刑部尚书法正出班施礼道:“臣领旨!”说完,上前将账册拿在手里,退了回去。 皇帝又再说道:“工部未完之事继续,至于督导人选,待刑部复核结果出来后再议。退朝!”说完,皇帝便气哄哄的起身离开了。 “恭送陛下!”群臣叩拜山呼。 朝臣们起身后,议论纷纷的向大殿外走去。 太子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处的灰尘,脸上一改刚才害怕的模样,不屑的看向一旁幸灾乐祸的宁王,笑道:“老二,你别得意,不过就是个何既安而已,好戏还在后头呢!” “哦?”宁王笑着问道:“太子殿下。。。这是何意啊?何既安每年孝敬太子殿下那么多的黄金,难道还算不上是太子的一大助臂吗?” “哼!”太子轻哼一声,没回答。 宁王向太子走近了两步,继续说道:“呵!父皇刚刚念在太子是国之储君的份上,才对太子从轻发落,不过依本王看,太子好像。。。并无丝毫悔过之意啊!不仅毫无悔意,竟还在这里对本王危言耸听,怎么?太子这是准备要。。。报复本王吗?” 太子轻哼一声,说道:“哼,父皇护佑之心,本宫自然感恩!父皇不过是让本宫禁足而已,老二你就这般小人得志,别忘了,本宫依然是太子,至于你,哼,就算再怎么耍心机,父皇再怎么有心抬举,你也只不过就是个亲王而已,终究斗不过本宫!” “是吗?”宁王笑道:“呵!太子殿下这话说的未免也太满了吧?太子就这么笃定,下一次,父皇还只是罚你禁足吗?” “咱们走着瞧!哼!”太子实在看不惯宁王的嘴脸,又不能说的太多,指了指宁王,一甩袍袖,转身离去。 宁王看着监旨太监跟着太子去了东宫,得意一笑,背着手向外走去。 101、气上加气 东宫,书房。 等在书房的邱沐白见太子回来了,便上前施礼道:“太子殿下!何尚书的事情。。。?” “何既安死了。”太子坐在了椅子上,继续说道:“本宫被父皇罚禁足。” “哦。。。”邱沐白见太子并没生气,也就没说什么。 丫鬟前来奉茶,将茶放在太子面前桌上便施礼退下了。 太子喝了口茶,轻蔑的笑道:“哼,本宫不过就是被父皇禁足自省而已,老二便得意忘形,他还不知道,他的兵部马上就要倒大霉了。还有那个程懿,当众参本宫一本成功,现在肯定也很得意,哼哼!到时候,本宫让他哭都哭不出来!” 邱沐白说道:“宁王和程懿还都毫无察觉,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啊!” “嗯!”太子点了点头,问道:“对了,马大亮那边怎么说?” 邱沐白答道:“马侍郎已经按照殿下您的意思,将搜集到的证据全部交给了咱们在都察院的人,几个证人也正在送往京都的途中,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夜间便可入京。” “好!”太子高兴的看向邱沐白说道:“你去告诉手里攥着证据的那几个御史,只要今晚证人一到,明天就在朝堂上将程懿的事捅出去,务必咬死程懿这个王八蛋。至于马大亮,还是不要出面的好。” 邱沐白疑惑的问道:“额。。。殿下,您为何如此心急啊?您才刚刚被陛下禁足,是不是稳上一些时日,等您解禁了以后再说啊?” “等到本宫解禁?呵!那就太晚了。”太子看了一眼邱沐白,轻笑一声,说道:“老二他们现在没有发现,不代表日后不会看出端倪,既然我们已经掌握了那么多证据,还是趁早下手,打老二一个措手不及的好。” “嗯。。。”邱沐白点了点头,也觉得太子说的有理。 太子继续说道:“更何况,父皇今天因为何既安的事情,已经很生气了,若是明天再来一个程懿,父皇肯定会气上加气,就算老二再怎么替程懿狡辩,父皇也不会多听,处置起来也定然会毫不留情。” 邱沐白恍然大悟,施礼称赞道:“哦。。。原来如此,还是殿下想的周到,属下佩服!” “呵!”太子轻笑一声,想起刚刚宁王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像是对邱沐白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道:“老二刚刚还在大殿上嘲笑本宫被父皇圈禁,本宫倒要看看,明天程懿的事情被捅出来,他还能不能笑的出来!想看本宫的笑话?哼!做梦!” 第四十六章 后手 102、还是要抓住机会才是 翌日,宁亲王府书房。 常友泰正在宁王书房门口等候,见宁王下朝归来,便施礼道:“见过殿下!” 宁王板着脸,稍顿了一下,也没理会常友泰,而是直接走进书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的不行。 常友泰见宁王面色不好,便赶紧跟了进来。 宁王恨恨的说道:“哼!想不到太子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怪不得他昨天会和本王说那些话。” 常友泰试探的问道:“额。。。殿下!可是今日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宁王瞥了常友泰一眼,气呼呼的说道:“今天才刚一上朝,太子门下的几个御史就参了兵部尚书程懿的奏本,说程懿多年来私造兵册,贪墨军饷,还前前后后以各种罪名杀死了四个知情的将官。” “竟然有这种事情?”常友泰疑惑,问道:“可是这些事情。。。属下怎么从未听程尚书说起过啊?那些个御史又是怎么知道?” 宁王没好气的说道:“这些事情都是程懿他私下里做的,也从来没有跟本王提起过,本王怎么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顿了顿,继续说道:“本王原本还以为是太子门下的那些御史,因为昨天何既安的事情在报复程懿,本王还当着父皇的面极力的替程懿辩护。哪成想那些御史真的就拿出了凭据,还找来了十几个证人,气得父皇当场就下旨砍了程懿的脑袋,本王也被父皇好生训斥了一番,骂本王遇事不明就偏袒兵部,罔顾皇家脸面。哼!真是气死本王了!” “原来是这样。”常友泰恍然,想了想说道:“殿下不必动气,好在陛下也只是训斥了殿下两句而已。如今太子被圈禁在东宫自省,朝堂之上,陛下有个什么大事小情的,只能问询殿下一个人的意见,兵部和工部出缺,殿下还是要趁这段时间抓住机会,想办法将兵部和工部掌握在自己手里,再多多的笼络朝臣,丰满羽翼,方为上上之策。” 宁王叹了口气,虽然生气,但不得不承认常友泰说的在理,说道:“嗯。。。你说的没错,太子禁足也没个明确的期限,说不准哪天父皇一高兴,就把太子放出来了,本王还是要趁太子不在的这段时间做些什么才是。”想了想,抬头看向常友泰吩咐道:“这样,你抓紧去筛选一下我们手里的可用之人,看看谁更合适顶上兵部和工部的空缺,没有太子从中掣肘,没准儿还能挽回一些本王的损失。” “是,属下就去办了。”常友泰施礼转身走了。 103、如法炮制 褚宅,书房, 秋茗走进书房对祁公子说道:“公子,宫里传来消息,工部尚书何既安就地正法,工部一应涉案官员全部免职,贬为庶人,财产充没。兵部尚书程懿私造兵册,贪墨军饷,伪造证据,还将知情的四名将官杀害,判斩立决,子侄流放,家产充没!都在公子的预料之中。” “嗯。”祁公子正在整理书籍,毫无波澜的听着秋茗说完,点了点头,继续整理着手中的书籍,随口问道:“还有别的吗?” “额。。。公子是问什么?”秋茗一时不知道祁公子想问什么,想了想说道:“哦,三哥已经到了,正在官道上等着九殿下。” 祁公子转过身来问道:“不是这件事,我是想问,西边还是没有消息传回来吗?” 秋茗答道:“哦,西边暂时还是没有消息。” “嗯?”祁公子一皱眉,放下手里的书,说道:“按照我的推算,他们应该有消息传回来了才对啊,可是派出去的人手出了什么问题吗?” 秋茗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会,奴婢问过朱掌柜,朱掌柜说派到西边去的人都是褚家的老人,而且,那么多人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部出问题,奴婢觉得,应该是公子所要查的消息有些棘手,所以才拖了这么长时间。” “嗯。。。”祁公子想了想,点了点头,再次拿起书摆弄着,说道:“呵!你说的对,是我心急了,毕竟我没有交代到底要查些什么,只是给了个大概的方向而已,还是再等等吧。” 秋茗也好奇了好些时日,今日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公子,奴婢一直想问,您到底要查西边的什么事情啊?” 祁公子刚好摆弄完书籍,转过身来,想了想,还是告诉了秋茗自己的疑虑,说道:“西境边军无缘无故的被晋国偷袭,我觉得并没有那么简单。俞云起镇守边关也非一日两日了,又岂会那么容易被西晋偷袭?还一夜之间丢了三座城池?” 秋茗想了一下,问道:“难道公子是觉得。。。是西境的边军内部出了问题?或者干脆就是。。。俞云起本人出了问题?” 祁公子说道:“是啊,若真是边军内部或者俞云起本人出了问题,那我们可就要早做准备了。”祁公子坐下来,倒了杯茶,继续说道:“希望是我多虑了吧!” 秋茗想了想,说道:“奴婢明白了,奴婢回头就传信给西边的人,让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接近边军!” “嗯!”祁公子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道:“曲阳城那边呢?也是没有消息吗?” 秋茗说道:“哦,曲阳城的消息倒是传回来了,不过并不多,只探听到是晋国的横山郡王廖英杰给晋国皇帝出的主意,所以晋国皇帝才让横山郡王之子廖鹏为正使来我大楚。” “廖英杰?”祁公子想了想又问道:“好端端的,廖英杰为什么会给晋国皇帝出这样的主意呢?” 秋茗说道:“目前还不知道具体缘由,曲阳城那边的人还在打探。” “嗯。。。”祁公子想了想,说道:“好,我知道了。” 秋茗想了想,问道:“公子,那个马大亮也不是什么好人,要怎么处置?就。。。不管了吗?” “马大亮?”祁公子轻笑一声,说道:“呵!如法炮制即可,自然会有人去收拾马大亮的。” 秋茗问道:“公子的意思是。。。将马大亮的事情透露给宁王?让宁王去对付他?” 祁公子喝了口茶,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秋茗说道:“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将公子的意思告诉朱掌柜,让朱掌柜暗中帮助宁王。”秋茗说完要走。 “等等!”祁公子说道:“先帮我把焦二哥请来。” “是!”秋茗这才转身出门,去找焦老二。 看着秋茗走了出去,祁公子心里想着西境的事,自言自语道:“廖英杰,俞云起。。。” 第四十七章 成精了 104、意料之外 御书房。 赵成走到皇帝身边,小声的对皇帝说道:“陛下,陛下?” “嗯?”皇帝吃过武山后正在小憩,迷迷糊糊的看了赵成一眼。 赵成见皇帝睁眼,便说道:“陛下,冯相求见。” “嗯?哦。”皇帝还有些迷糊,清醒了一些的皇帝想要坐起来,赵成赶紧上前帮忙。皇帝坐直了身体后,说道:“嗯。。。让他进来吧。” “是。”赵成一挥手,门口的小太监便会意去请冯牧归。 冯牧归很快便走了进来,见皇帝没在龙书案后,四下看了一眼,见皇帝在侧面的软塌上坐着,便转身来到软塌前施礼道:“臣参见陛下!” “嗯。。。免礼!”皇帝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问道:“冯相来找朕,是有什么事吗?” 赵成见皇帝如此,赶紧站到皇帝身后去给皇帝揉捏。 冯牧归施礼说道:“回陛下!是小女的招亲结果已经选定了,臣趁着这会儿闲暇,特来回报陛下一声。” “哦?”皇帝有些意外,心里不是滋味,强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说道:“朕还以为雁儿这孩子会一个都看不上呢,昨天朕还和赵成说要再想个办法帮帮雁儿,没想到,她还真的选定了,呵!” 冯牧归施礼道:“让陛下费心了!” “诶?朕随口一说而已,冯相不必多礼。”皇帝见冯牧归如此,摆了摆手。 “谢陛下。”冯牧归直起身体,有些感慨的说道:“不瞒陛下说,臣和陛下一样,也是没想到啊!好在雁儿这孩子的心结如今算是彻底解开了,臣这么多年悬着的心,也总算是能放下来了!” 皇帝点头感慨,暗叹了口气,说道:“解开就好,解开了。。。就好啊!”不自觉的想起来死去的六皇子,微微低着头叨咕着道:“说到底,终归是朕害得她,若是当年朕再坚持一下,也不至于。。。哎!” 冯牧归说道:“陛下言重了,雁儿那句话说的没错,这是雁儿的劫数,雁儿命该如此,与陛下无关。”见皇帝如此,赶紧把试卷递给了一旁的赵成,说道:“哦,对了陛下,这是雁儿选定之人的答卷,请陛下过目。” “朕还真好奇这雀屏中选之人是谁呢?”皇帝说着,接过答卷一看名字,大为意外,看向冯牧归,问道:“这。。。小雁儿她竟然。。。选定了宸儒那个臭小子?” 冯牧归说道:“是的陛下!臣也很意外,臣也劝过,但雁儿坚持,臣觉得,总比让雁儿孤独终老要好,所以臣。。。也就没有再反对。” “嗯。。。”皇帝明白冯牧归说的道理,无奈的将答卷合上后放在了一边用手压着。 冯牧归也明白皇帝心里的想法,但为了自己的女儿着想,还是继续说道:“小王爷也算是臣看着长大的,虽然性子跳脱了些,却也继承了豫王爷的洒脱,雁儿后半生能跟小王爷生活在一起,定然也会过的舒心,臣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了!” “既然。。。雁儿已经决定了,那就。。。依她吧!”皇帝心里惋惜,冯雁儿本来该是自己的儿媳,如今却要嫁给别人,虽然嫁的是自己的亲侄子,但心里依旧不是那么舒服。皇帝沉吟了一下,问道:“哦,对了,雁儿可曾说过需要朕。。。再做些什么吗?可需要朕。。。下旨赐婚吗?” 冯牧归施礼说道:“哦,回陛下。臣来时,雁儿特意跟臣嘱咐过了,说是千万不要麻烦陛下赐婚,就按之前说好的,依礼节先订后娶即可。” “嗯。。。”皇帝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小雁儿。。。还是懂事,那就按她的意思办吧,后面的事,你去和豫王商量吧,朕就不掺和了。” 冯牧归施礼道:“是。” 皇帝又说道:“哦,对了,你去找豫王的时候,顺便帮朕带个话给豫王,就说,眼看着就到中秋佳节了,又是朕的生辰,他许久未进宫来,朕有些想他了,你就说是朕的意思,让他中秋那天午后,务必带着宸儒一起进宫来,和朕一起过节庆生!” 冯牧归知道皇帝过寿若非整数从不宴请百官,也不接什么寿礼,便施礼道:“臣遵旨!陛下若无其它事情吩咐,那臣就先告退了。” 皇帝点了点头道:“嗯,好,你去忙吧。” “臣告退!”冯牧归再次施礼后,走出了御书房。 赵成见皇帝的精神依旧不是太好,便问道:“陛下,老奴看您刚刚也没歇息好,要不要去后宫再歇息一会儿?” “嗯。。。也好。”皇帝见赵成如此说,想到反正也一时定不下来两部尚书的人选,便点头同意了。 “那。。。”赵成拿不准皇帝的此刻的心思,便问道:“陛下是想回寝宫,还是要去哪位娘娘的那里?老奴也好派人去通报一声。” 皇帝想了想,哪里都不想去,便说道:“现在时辰还早,晚些时候再定,还是。。。去御花园里走走吧。” 赵成应道:“是。” “走吧。”皇帝起身,赵成赶紧虚扶着,两人朝外面走去。 105、成精的赵成 御花园。 御花园内百花齐放,各种怪石嶙峋,假山林立,占地之广,品类之全,布局之妙,尽显皇室风范。 在御花园里逛了一会儿,皇帝的清醒了很多,心情也舒畅了一些。 皇帝皱着眉头走在前面,突然回头问赵成道:“赵成,你觉得,冯相当年向朕建议的。。。朝堂平衡之术,究竟如何啊?” 赵成赶紧说道:“陛下,老奴是宦官,不得干政的。” 皇帝知道赵成一直如此,不该说的一句都不说,可是这话憋在心里已久,又没什么人可以商量倾诉,这才想起来问问身边这个伺候了自己多年的宦官,没想到自己刻意装作随意的一问,还是让赵成看了出来。 皇帝停了下来,转身对赵成继续说道:“宦官不得干政,朕知道,这话是朕要问的,朕又不会怪罪于你!再说了,你在朕的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政事是你不知道吗?朕不过就是随便问问而已,你就随便说说,不当真,啊,说说看!” 赵成小心的说道:“额。。。谢陛下,只是老奴怕。。。说不好。” 皇帝坚持说道:“哎呀,朕让你说你就说。闲聊而已,有什么说的好不好的?说!”皇帝说完,便继续向前慢步走着。 “是。”赵成跟在皇帝侧后方,看了看皇帝的脸色,想了想,慢吞吞的说道:“那。。。老奴就斗胆多嘴了,老奴觉得。。。朝堂平衡之术。。。有利也有弊,并不能。。。一概而论。” “嗯!”皇帝点点头,认可赵成的说法,继续走着,看似随意的继续问道:“你继续说,究竟。。。怎么个利弊法?” “额。。。”赵成瞄了一眼皇帝,见皇帝没什么反应,便继续说道:“老奴觉得,我大楚国每日诸事繁杂,也不能全让陛下一个人打理,毕竟。。。陛下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以,总要分一些政务出去给别人处理才行。”赵成没再继续,而是再次瞄了一眼皇帝。 “嗯?”皇帝正琢磨着,突然听不到赵成的声音了,便停了下来转身看了一眼赵成,想了想,明白赵成应是在顾虑,但既然已经问了,便没什么不能让他说的,尤其是后面要说的应该才是关键,所以皇帝便再次转身继续慢步走着,说道:“你说的没错,继续说!” “是。”赵成见皇帝如此,也只好继续说道:“这。。。政务分出去了,权力嘛,自然也就跟着分出去了,这分出去的权力若没有相应的制衡,时间久了,很可能。。。会招来祸事。”赵成说完,又瞄了皇帝一眼。 “嗯,说的有理。”皇帝点了点头,停下来总结道:“好处就是。。。可以让朕不必事必躬亲,又能对分出去权力有所制衡。”皇帝再次迈步,问道:“那。。。弊端呢?” “额。。。”赵成没敢说,搪塞了一句道:“弊端嘛,老奴一时。。。还没有想到。” “呵呵?”皇帝转身看着赵成笑着说道:“你倒是真的成精了啊?专挑好听的说,不好听的,就不说了?” 赵成陪笑道:“陛下说笑了,老奴。。。真的是还没有想到,呵呵呵。” “呵呵呵!行!”皇帝也不为难赵成,转身继续慢步走着,说道:“你不说,那朕就替你说吧。这弊端嘛,就是官员会逐渐形成党派,择主而事,进而。。。形成党争,想要政通人和就会变得越发的困难。毕竟人性贪婪自私,欲望无穷。像法正、楚贤这些能够保持初心的官员,毕竟还是少数,但也说不准哪天,他们也会被形势所逼,不得不。。。择主而事!” “额。。。呵呵呵!”赵成什么都没说,只是陪笑。 皇帝停下来,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哎!其实朕又岂会不知啊?只是如今朕骑虎难下,难以抉择罢了!若非天儿早逝,其他皇子又皆是碌碌之辈,朕百般无奈之下,只能从权,否则,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两难的局面啊!” “额。。。”赵成听皇帝今日第二次想起了死去的六皇子,想了想,岔开话题道:“陛下,老奴听说,贤妃娘娘那边又在做什么新奇的小吃了,陛下要不要。。。过去看看?” “哦?”皇帝听赵成这么一说,果然心思一转,笑道:“贤妃又在鼓捣那些小吃了?那朕可得去尝尝!走!呵呵呵!” 赵成见皇帝已经换了心思,赶紧陪笑道:“是!陛下请!” 皇帝和赵成两人朝着雍华宫的方向走去。 第四十八章 九皇子的路 106、无意间的发现 青翠山附近官道。 九皇子莫宸珏正带着五十个亲卫纵马赶路,突然一个蒙面人从面前树上飞身下来,手中横刀砍向九皇子莫宸珏,莫宸珏一惊,赶紧拉住马,堪堪躲过。蒙面人一刀落空,再次飞身上前力劈,九皇子以长枪格挡。那蒙面人的一招力劈被挡下,翻身落在了莫宸珏的马前,顺势将手中的一把石子抛出,转身就跑。九皇子莫宸珏快速躲闪,身后的亲卫就没那么幸运了,很多人都被打翻在地。 “留下几个人照看,其他人跟我追!”莫宸珏也没看清是什么暗器,只觉得刺客武功不是很高,可以抓住,便吩咐了一声后纵马追了上去。 蒙面人轻功不错,莫宸珏的宝马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但愣是一直保持着二三十步左右的距离不能接近。 蒙面人时不时的还在不断的向后抛出石子,将九皇子身后的亲卫打翻。九皇子心生烦躁,更是不停的策马狂追,七拐八拐的追进了一条窄窄的山路,仅剩的几个亲卫们也被甩开了距离,看不见了踪影。 蒙面人回头见只有莫宸珏一人追了上来,便停下脚步,转身再次攻向了莫宸珏,莫宸珏从马上飞身而下,舞动长枪,与黑衣人打了起来。 打了没两个回合,蒙面人耳朵一动,听见了马蹄声,便假装不敌,被逼退了几步后,转身施展轻功跳向旁边的山谷之中。 莫宸珏只能站在山谷边向下张望了一下,转身向回走,却被什么东西晃了眼睛,赶紧用手遮挡。 “殿下!”莫宸珏的亲卫队纵马追了过来,见莫宸珏在山谷边正用手遮着眼睛,以为九皇子受伤了,赶紧拉住缰绳,下马跑了过去问道:“没事儿吧殿下?” “我没事。”莫宸珏摇了摇头,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晃到自己眼睛的东西,那东西一半埋在土里,一半露在外面,被太阳光映照的熠熠生辉。莫宸珏走近两步仔细去看,震惊的说道:“金子?这难道是。。。狗头金?” “狗头金?!”亲卫们听莫宸珏这么一说,也好奇的围了过来。 中年亲卫甲看着狗头金惊喜的说道:“殿下!属下听家中的老人们在故事里说过,这应该就是天地生成的狗头金没错!这么一大块狗头金在这里出现,这附近肯定有金脉!” 年轻的亲卫乙高兴的说道:“有金脉?那殿下岂不是要发财了?” 年岁稍大一些的亲卫丙敲了一下亲卫乙的头,训斥道:“别胡说八道,发什么财发财?有金脉也得献给陛下,私人开采是要掉脑袋的,哪怕殿下是皇子也不行!” 年轻亲卫乙尴尬一笑道:“说的也是!嘿嘿!那殿下把金脉的事情禀告陛下,也算是一大功啊!” 年岁最大的亲卫丁看了看附近的地形,有些惋惜的说道:“殿下,属下年轻的时候,也曾跟着老人们学过两年的寻脉之术,属下看这里的地势,就算真的有金脉,也多半是在这山谷腰间了,怕是无法开采呀!” 莫宸珏虽然不太懂这个,但见这里的地势确实如此,想了想说道:“罢了!你们几个先把这块狗头金挖出来吧,父皇的寿辰将近,这狗头金乃天地生成,送与父皇做寿礼再合适不过!至于金脉,反正是在我大楚境内也跑不了,早晚都会想到办法开采的。” “是!”几个亲卫手上只有长枪,便用长枪开始挖掘狗头金。 莫宸珏又说道:“地图!” 有人去马上取地图递给九皇子莫宸珏,莫宸珏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做好了标记。 几个亲卫不多时就挖出了那块狗头金,笑容满面的捧给莫宸珏,道:“殿下请看!” “嗯!”莫宸珏掂了掂分量很重,便撕下自己的一块披风,将狗头金包好,系在自己身上背着,翻身上马,说道:“走吧,继续赶路!” “是!”亲卫们纷纷上马,跟着莫宸珏策马扬鞭而去。 蒙面人抓着悬崖上的凸起,听马蹄声远去了,手上一用力,飞身回到了小路上,扯下面纱露出真容,正是老三,老三看了一眼不远处扬起的尘土,转身向另一边飞身而去。 107、无人可用的宁王 宁亲王府,书房。 常友泰走近宁王书房,施礼问道:“殿下!您叫属下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宁王叹了口气,将手里正在看的一叠官员简历扔在了桌子上,叹气说道:“嗯。。。兵部和工部尚书的人选,本王这半个月以来,已经向父皇举荐好多次了,父皇一直都没有回应,看来,父皇对本王举荐的人根本就不满意。这倒也怪不得父皇,那几头蒜就是本王看了都头大,更别提父皇了,父皇没有直接驳回来,已经是在给本王留着情面了。常先生,难道本王就没有别的人手可以举荐给父皇了吗?” 常友泰说道:“殿下,京都城中。。。确实只有这些人手了,要不,属下再去看看地方上的官员有没有合适的?” 宁王说道:“地方上的官员就是再有政绩,父皇从来都是宁肯赏赐爵位,也不愿意把他们调进京都任职的。” “这。。。”常友泰面露难色,施礼说道:“若是这样的话,殿下恕罪,属下一时间,也想不到还有哪些人手能够胜任了。” “哎!”宁王再次叹了口气,也不难为常友泰,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去府库中挑选些礼物,本王明日去一趟褚宅,看看祁公子可有什么好办法。” “是。”常友泰应声要走。 “等等!”宁王突然想起之前常友泰去褚宅送礼的事情,叫住常友泰,说道:“算了,还是本王一会儿亲自去挑选吧,你去忙吧。” 常友泰一愣,看了宁王一眼也没多说,施礼说道:“哦,好,属下告退!” “嗯。”宁王揉了揉额头,像是答应常友泰,也像是在叹气。 常友泰转身走了。 第四十九章 一起去看戏 108、褚新月的不满 褚宅,书房。 褚新月听说勾栏舍午后要上演新剧目,想要祁公子陪着一起去,但祁公子不答应,褚新月便一直在这里磨祁公子。 褚新月抓着祁公子的胳膊使劲摇晃着,撒娇道:“哥!你就陪我去一趟嘛!” 祁公子有些无奈的将手臂抽了回来,道:“小月,不就是新排了个剧目吗?我以前也没听说你对伶人剧这么痴迷啊,怎么到了京都就这样了?” 褚新月继续撒娇道:“那还不是瑞安城里的伶人们演绎的不好吗?人家在瑞安城的时候就听说了,勾栏舍的伶人剧演绎的非常细腻,而且这次安大家也会参与,多难得啊!你就让我去一次嘛!” “安大家?”祁公子故作不知的问道:“就是那个非常有名的伶人大家安彦君吗?” 褚新月兴奋的说道:“对啊!就是他!据说安大家不光剧目演绎的极好,人也长得俊俏,是很多名门闺秀的梦中情郎呢!” 祁公子说道:“可我听说,这位安大家是个十足的娘娘腔,平时还擦烟抹粉的,没个男人该有的样子,就这样的也能让京都城里的那些名门闺秀倾心?男不男女不女的,看着都令人作呕,不去,你也不许去!” 褚新月说道:“哎呀哥!虽然现在京都城里的那些小姐都都喜欢娘娘腔,可是我又不喜欢那样的,你就陪我去一次嘛!” 祁公子坐下喝了口茶,说道:“那也不去。” “哥,你怎么。。。嗯?”褚新月突然灵光一闪,说道:“不对!我让你陪我看个新剧目你怎么老是推三阻四的?你有事儿啊?” 祁公子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平淡的说道:“没有。” 祁公子确实有事,只是在等,而且暂时也和褚新月说不出什么,便也没解释, 褚新月见祁公子没什么事,嘟着嘴不乐意的问道:“你没事儿为什么就不能陪我去一趟啊?又耽误不了你多少工夫!” 祁公子说道:“确实耽误不了多少工夫,但是我不喜欢那个娘娘腔,你也少跟这种不男不女的接触。” 褚新月不干,继续撒娇道:“哎呀哥!就是去看个剧目而已,你就陪我去一趟嘛!求求你了!” “好了,你都多大了还这样?”祁公子宠溺的白了褚新月一眼,看了看外面天色,又见刚进来的秋茗点了点头,想了想,这才说道:“陪你去一趟也不是不行,只不过。。。” “只不过?”褚新月听见了希望,赶紧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祁公子顿了顿,说出了条件,道:“你要打扮成男子,而且必须什么都听我的!” 褚新月还以为祁公子会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打扮成男子有什么大不了?自己出去哪次不是一身男儿装?于是满口答应道:“没问题!我每次出门都扮成男子的,衣服我有,我这就去换上!” “等等!不能穿你那身衣服!”祁公子叫住转身要跑的褚新月,又对身边不住掩嘴轻笑的秋茗道:“秋茗!” “公子!”秋茗上前两步。 祁公子起身在秋茗耳边说道:“你去。。。” “是。”秋茗施礼后出去了。 褚新月疑惑的问道:“哥,你给我准备了新衣服?” 祁公子扯谎道:“你平时穿的那套衣服还是太显眼了,所以我就让人给你又准备了一身。”给褚新月倒了一杯茶,继续说道:“别急,时辰还早,你先坐下喝口茶,一会儿等你换好了衣服,咱们再走也不迟。” “哦。”褚新月只好坐下,拿起茶杯喝茶,却本能的感觉不太对劲,所以偷偷的朝外面看。 “呵!”祁公子看褚新月这样,轻笑一声。 不一会儿,秋茗便捧着一个托盘进来了,托盘里面是一套准备好的衣服,秋茗将托盘放到褚新月面前,说道:“小姐先去试试,要是不合身,奴婢再去换。” “这。。。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新衣服?”褚新月用两根手指掐着托盘中的衣服提起来看了一眼,见祁公子点头,也只好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说道:“好!我换!哼!”说完,褚新月便抓起衣服向外走去。 听着褚新月的不满却又无奈的叫声,祁公子和秋茗相视一笑。 秋茗笑道:“看来公子替小姐选的衣服,小姐确实很不满意呢。” 祁公子说道:“不满意就不满意吧,总比让勾栏舍的人记住她的样貌要好。” 秋茗说道:“公子说的是,那奴婢也去准备一下。” “哦,不必了。”祁公子叫住要走的秋茗,说道:“没什么危险,你就留在家里歇着吧。” “哦,好。”秋茗有些失望的答应。 焦老二这时走了进来,对祁公子施礼道:“公子!宁王府送拜贴的人马上就到。” 祁公子对焦老二笑道:“好,辛苦焦二哥了,快回房去歇息吧,密道那边有人替你看着。” “公子客气了。”焦老二施礼后,走向自己的房间歇息。 祁公子见焦老二走了,对秋茗问道:“都交代好了吗?” 秋茗说道:“公子放心,小七已经驾车去门口等着了。” “好。”祁公子点点头,对秋茗说道:“你帮我过去催催小月吧,让她别耍性子,赶紧换好衣服,别耽误了正事儿。” “是!”秋茗施礼,转身去找褚新月。 109、正好一起去 褚宅门口。 “吁!”车夫郎小七将马车停在门口的路另一边,跳下来,笑嘻嘻的对坐在门槛上的老孙头打趣道:“孙伯,您老又大白天的喝这么多酒啊?” 老孙头说道:“你小子不懂,这酒啊,能让人忘了世间一切烦恼,是我活在这个世上唯一放不下的东西了,要不是怕死后没得喝,我啊,早就自行了断了。”老孙头有了些醉意,站起身来瞥了一眼小巷的尽头,正好看见一人骑着黑马过来,便给郎小七使了个眼色,提高了嗓门道:“小七儿啊!公子这是。。。要出门吗?” 郎小七见老孙头使眼色,也提高了嗓门道:“是啊孙伯!公子说要去勾栏舍看安大家新排演的剧目,前几天就定好了看台,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呢!” 骑着黑马的杜争明显听到了两人的话,拉住了缰绳,慢慢的放马走了过来,想要听听到底说了些什么。 老孙头又瞥了一眼骑着黑马的杜争,说道:“哦,是这样啊!那公子是这就要走吗?” 郎小七说道:“是啊!时辰快到了,勾栏舍那边的街市上肯定人多,公子怕赶不上开场,所以吩咐说这就走!” 老孙头见杜争已经来到近前,便说道:“哦,我知道了!” 老孙头刚刚说完,杜争已经到了褚宅门口,拉住缰绳,翻身下马。 “额。。。”宁王府的杜争左右看了看二人,走向老孙头施礼问道:“敢问这位老丈,这里可是祁英祁公子的住所么?” 老孙头说道:“我家公子确实姓祁名英,小兄弟有何事啊?” “在下是宁王属下杜争,宁王殿下想要前。。。”杜争犹豫了一下,改口说道:“额。。。哦,宁王殿下让在下前来,邀请祁公子到勾栏舍一观安大家的新剧目,劳烦老丈通报一声。” “哦?”老孙头还没说话,祁公子正好走了出来,说道:“那还真是巧了啊!” 褚新月一身粗布短衣,脸上还有一颗大黑痣,从听到杜争说要去勾栏舍那一刻起,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但依旧白了祁公子一眼,嘟着嘴不乐意的低头跟在祁公子的身后。 “额。。。老丈,这位是。。。?”杜争看向老孙头,询问祁公子的身份。 老孙头介绍道:“哦,小兄弟,这位就是我家主人祁公子。” 杜争赶紧施礼道:“宁王属下杜争,见过祁公子!” “杜兄弟不必多礼。”祁公子点了点头,就算是回礼了,继续说道:“祁某正要前往勾栏舍一观安大家的新剧目,没想到宁王殿下也有如此闲情逸致。既然这样,那就请杜兄弟回报宁王殿下一声,就说祁某会在前面的主街上等候宁王殿下一同前往勾栏舍。” “是!祁公子稍候,在下这就去回报宁王殿下。”杜争施礼后,上马疾驰而去。 祁公子见杜争走远,指了指车辕的另一侧,对身后跟着的褚新月说道:“小褚,你和小七一样,坐在外面。”转头对郎小七说道:“我们走吧,去主街上显眼的地方等着宁王。” 郎小七笑着答应道:“好嘞公子!” 祁公子看了一眼嘟着嘴的褚新月,轻笑一声,钻进了马车。 “哼!”粗布麻衣的褚新月不满的哼了一声,但心里也知道祁公子是为了自己着想,所以还是乖乖的坐在了车辕上。 郎小七小声的嘱咐一句身边的褚新月,道:“小姐,外面有些颠簸,您坐稳了啊!” 褚新月不乐意的白了一眼郎小七,说道:“知道了,哼!” “驾!”郎小七也知道自家大小姐的脾气,笑嘻嘻的驾着马车朝主街缓缓而去。 老孙头站在门口看着祁公子的马车渐渐远去,刚刚褚新月和祁公子闹脾气的样子,像极了自己师妹年轻时候的样子,让老孙头不自觉的有些发呆,不禁想起了三十年前的夏天: 三十年前,不老山山门前。 十五岁的师妹嘟着嘴,不乐意的说道:“师兄,你怎么又骗人家啊?害的人家在这儿等了你半个时辰,真是讨厌!哼!” 十七岁的老孙头笑着哄道:“师妹,师兄不是故意来晚的!你原谅师兄好不好?” 十五岁的师妹扭过头去,依旧不乐意的哼了一声。 十七岁的老孙头笑了笑,故作生气的说道:“都怪师父!要不是师父非要拉着我说事情,也不会让师妹等了这么久!我这就去找师父理论去!”说完,作势要走。 十五岁的师妹赶紧回头拉住他的胳膊,说道:“唉!师兄你傻了?你这么跟师父说话,师父会打你的!” 十七岁的老孙头说道:“我不管!谁让他害师妹等这么久了?我今天非得找他理论理论不可!师妹你别拦着我!”说完,作势还要去。 十五岁的师妹担心,赶紧说道:“哎呀好了!师兄你就别去找师父讨打了,人家已经不生气了。” 十七岁的老孙头这才回头问道:“真不生气了?” 十五岁的师妹说道:“真不生气了!” 十七岁的老孙头看着单纯的有点傻的师妹,笑道:“师妹不生气就好!那师兄就不去找师父理论了,走,师兄陪你练功去!” 十五岁的师妹见师兄不再要去找师父了,也很开心的点头答应道:“嗯!” 两人一起向后山走去。 。。。。。。 回过神来的老孙头低头叹息了一声,回身迈步进了大门,无力的将大门关上。 110、做的不错 宁亲王府门口。 京都里的豪门大户们几乎都住在同一个坊区内,所以褚宅距离宁王府并不太远,骑着黑马的杜争七拐八拐的很快就回到了宁王府。 杜争从马上跳下来,对宁王施礼道:“殿下!” “嗯?”宁王正在门口看着下人们把礼品放在车上,见杜争回来了,便走下台阶问道:“拜贴送过去了?祁公子怎么说?” 杜争赶紧单膝跪地,说道:“殿下恕罪!属下前往褚宅送拜贴的时候,正巧听见褚宅的守门人和车夫聊到祁公子要出门去勾栏舍看新剧目,属下便私自做主,将殿下前去拜访之事改口称是殿下您。。。邀请祁公子一同前往勾栏舍看新剧目。” “嗯?你。。。”宁王皱眉,想了想,便轻笑道:“呵!你倒是机灵!要不是你随机应变,恐怕本王就要白跑这一趟了,起来吧!” “谢殿下!”杜争起身。 宁王问道:“你邀请祁公子去勾栏舍,他怎么说?” 杜争说道:“属下在和褚宅守门人说话的时候,正巧赶上祁公子要出门,祁公子听见是殿下相邀,当即就答应了下来,还说会在坊市的主街上等着殿下,要和殿下您一同前往勾栏舍。” 宁王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呵!兴趣相投可比送这些俗气的礼物要强多了。”又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黄金赏扔给了杜争,笑道:“你做的不错!赏你了!” “谢殿下赏!”杜争笑容满面的接住那一锭金子,赶紧施礼后站在一边。。 “嗯!”宁王点了点头,又对正在忙碌着准备礼品的下人们说道:“好了,你们都停下吧!把这些东西都放回原处。”宁王说完便上了自己的马车,段铭也跟着坐在了车辕子上,对车夫道:“去主街!” 宁王府的下人们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宁王这是干什么,刚才还在一旁催着,这又让收回去,但谁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将车上的东西再拿下来搬回去。 第五十章 各安其位 111、分开看戏 勾栏舍门口。 宁王和祁公子各自下了马车,走到一处并肩打量着周围。 “哎呀!”宁王指着不停涌过来的马车,感慨笑道:“真不愧是安大家的新剧目啊,竟然有这么人争相前来捧场,这条街都快要被堵住了,啊?哈哈哈!” 祁公子也浅笑着说道:“是啊殿下,要不是我们早出来一会儿,恐怕就要被堵在这街道之上,错过这新剧目的开场了。也幸好祁某前几日就预订好了看台,不然,恐怕就是进去了,也是难有一席之地啊!” 宁王说道:“本王俗务缠身,刚刚得闲便听说安大家的新剧目今日上演,就想着请公子过来一观,倒还未来得及定下看台。”又转头对身后的段铭道:“段铭!你去问问掌柜,看看可否匀一个看台出来给本王。” 段铭还没说话,祁公子便抢先说话道:“诶?殿下不必如此麻烦!大家都是为了观看安大家的新剧目而来,想必也不会有人愿意让出看台,殿下让人这么一问,倒是让掌柜的为难了。殿下如果不嫌弃,就在祁某定好的看台里,一同观赏新剧目如何?” 宁王本就是此意,刚刚对段铭那么说,就在等着祁公子这句话,见祁公子相邀,便顺势答应了下来,道:“嗯。。。公子说的有理,倒是本王考虑不周了。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祁公子笑道:“殿下不必客气!”转身又对身后跟着的褚新月和郎小七说道:“小七,你们两个到楼下去找个散座,也看看吧,费用记在我的账上就行!” “多谢公子!”郎小七高兴的应下,转身把马缰绳交给勾栏舍的小厮,等着褚新月。 褚新月看了一眼祁公子,没说话,转头带着郎小七一起从侧门进去了。 见祁公子遣散了身边的下人,宁王说道:“祁公子对下人还真是不错,值得本王学习!”回头对段铭道:“段铭,你也带着他去楼下一起看看吧。” “额。。。是!”段铭本想贴身护卫宁王,听宁王这么说了,想了想也只好答应,带着宁王的车夫一起进了侧门。 祁公子笑道:“殿下请!” 宁王笑道:“好,公子请!” 宁王当先一步,和祁公子一起从正门进入勾栏舍,上楼去到看台。 勾栏舍的楼下设有专门招待下人们的一间小小的偏厅,平时若有达官贵人需要安置随从,勾栏舍的侍从就会把他们带来此处。不过,一般没什么人会让下人进来,都是让他们在门口等候的,所以这间偏厅即使很小,也几乎一直是空着的。 勾栏舍的侍者将褚新月几人引到小偏厅,施礼说道:“几位可以在这里观看剧目,每人诚惠五十文。” “不用找了!”段铭自恃是这几人里身份最高的,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扔给侍者,抬头看了看楼上已经落座的宁王和祁公子,便倚在门框上道:“我站在这里就好,你们三个进去坐吧!” 本想掏银子的褚新月看了段铭一眼,也没说什么,先一步走进了小小的偏厅。 勾栏舍侍者见段铭如此大方,又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只不过是想站在门口而已,也不算坏了规矩,便没说什么,转身走了。不一会儿又拿了一盘糕点和一壶茶水放在了偏厅里的桌子上,便退走了。 112、我们也出去逛逛吧 褚宅,书房门口。 房顶上的老三犹豫了好一会儿,摸了摸怀里祁公子给的银票,还是决定听从祁公子交代,便开口对下面台阶上坐着的秋茗明知故问道:“秋茗,你怎么没和公子他们一起去啊?” 秋茗抬头看了一眼房顶的老三,又低下头说道:“公子说就是去看个戏而已,不会有什么危险,不用我跟着。就算是有危险,也有宁王的护卫在前面挡着,出不了什么事。” “说的也是。”老三点了点头,一个鹞子翻身从房上飞身落到了秋茗身边,又问道:“公子走的时候交代你做什么事了吗?” 秋茗摇了摇头,抬头看着老三反问道:“没有啊,怎么了?” 老三提议道:“我听说今天有杂耍班子搭台表演,就在主街上,咱俩一起去看看吧?” 秋茗心里是想去看看的,但又怕会耽误了什么事,犹豫着说道:“公子不在,我们俩私下出去,不好吧?” 老三说道:“没事儿!公子他们要去上差不多两个时辰呢,反正你又没事可做,走吧!”说着,老三便拉着秋茗的手腕向大门走去。 “唉唉!”秋茗尴尬的想要抽出手,说道:“三哥,我自己走。” 老三赶紧放开秋茗的手,笑道:“哦,是我冒失了,嘿嘿!那。。。咱们走吧!” “嗯。”秋茗点了点头。 老三和秋茗并肩走出了大门,向主街方向而去,一边走,老三还一边兴高采烈的比比划划的跟秋茗说着什么。 本就心情低落的老孙头放下手里的酒葫芦,看了一眼并肩而行的老三和秋茗,坐在门槛上,倚靠着门框怔怔出神,喝了一口酒,不禁回想起当年的往事: 二十八年前,不老山下,集市。 “呵呵呵!”十六岁的师妹很开心的东看看,西瞧瞧,突然指着一处热闹所在让十八岁的老孙头看,说道:“师兄你快看,那边有杂耍!呵呵呵!”还没等十八岁的老孙头回应,十六岁的师妹已经跑了过去。 “师妹你等等我啊!呵呵呵!”十八岁的老孙头赶紧追了过去。 师兄妹二人挤到了前排,十六岁的师妹开心的手舞足蹈,比比划划的跟十八岁的老孙头说着,笑靥如花。 十八岁的老孙头看着十六岁的师妹开心的脸庞,心里也是十分开心。 时间过得飞快,杂耍很快就表演完了。 “哎呀!”十六岁的师妹看完了杂耍,人都走光了也不见十八岁的老孙头,急得四处张望。 “师妹!嘿嘿!”十八岁的老孙头笑嘻嘻的跑了回来。 “师兄!”十六岁的师妹终于看到了十八岁的老孙头,面露喜色,紧接着又佯装生气的嗔怪道:“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把我丢下自己回去了呢!” “怎么会呢?”十八岁的老孙头看着十六岁的师妹明艳动人的脸庞,把手从背后伸出来,笑道:“看!” 十六岁的师妹惊喜万分,说道:“这发簪。。。好漂亮啊!” 十八岁的老孙头笑着问道:“呵呵,喜欢吗?” “喜欢!”十六岁的师妹直点头。 “喜欢那它就是你的了!”十八岁的老孙头笑着将发簪放到了十六岁的师妹手里。 “真的?谢谢师兄!呵呵呵!”十六岁的师妹开心的接过发簪,看了看,想要戴在头上,却始终插不好。 “我来吧!”十八岁的老孙头接过发簪,面对面的给十六岁的师妹插好发簪。 两人的距离很近,面对面,十八岁的老孙头看着十六岁的师妹美丽的脸蛋儿发呆,十六岁的师妹也害羞的偷偷瞄着十八岁的老孙头俊朗的脸庞,感受到了那双眼睛的火热,脸蛋通红。 。。。。。。 八年前,无望山上。 老孙头一家三口杀得浑身是血,领着所剩不多的残部,终于护着皇帝冲出了重围,却不想皇帝的坐骑被叛军一箭射翻,三十六岁的老孙头赶紧下马将皇帝扶起,把皇帝推上自己的宝马,说道:“陛下快走!”三十六岁的老孙头一巴掌拍在自己黄骠马的屁股上,那匹黄骠马带着皇帝飞奔了出去。 叛军头领见状,赶紧下令道:“给我追!别让狗皇帝跑了!” 三十六的老孙头一家三口拼命为皇帝断后,却还是被叛军团团围住。三十六岁的老孙头眼看着不远处的父亲与师妹已经力竭,被叛军杀死,三十六岁的老孙头目呲欲裂,愤怒的嘶吼着,双眼通红,手中长枪疯狂乱舞,竭尽全力拼杀,想要去救下自己的父亲和师妹,奈何被叛军重重围住,始终没能靠近一步。 不久后,三十六岁的老孙头也被逼退到了悬崖边上,被叛军的头目突然打出的一记流星锤打在了胸口,三十六岁的老孙头一个趔趄,摔下了山崖。 。。。。。。 想起旧事的老孙头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再次拿起了酒葫芦喝了一大口,闭着眼睛,颓废的从门槛上掉了下来,躺在门口的石板上。 第五十一章 各司其职 113、试探 勾栏舍。 “好!”安大家刚一亮相,便赢得了满堂喝彩,尤其那些贵女们更是兴奋的尖叫。 “哎呀呀!”宁王没想到这安彦君会如此受欢迎,惊讶的笑道:“这安大家果然非同凡响,你听听那些贵女们的声音,好像都恨不得。。。马上要嫁给他一样啊,啊?哈哈哈!” 祁公子说道:“是啊殿下,在我大楚境内,要论这伶人演绎的功夫,安大家确实是一流。”祁公子指了指台上的安彦君,侧头看着宁王的脸,继续说道:“就说安大家现在的这个甩发,表现的是剧中人的悲愤交加、悲痛欲绝,多少伶人都演绎的不够激烈,而安大家的甩发不光激烈,且与他人有所不同,却是和祁某在北魏游历之时,看过的一位伶人大家演绎的十分相似!” “哦?”宁王仔细的看着台上的安彦君,其实并不甚了解的他只是为了配合祁公子,假装行家似的点点头说道:“本王倒是没太注意,听公子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与我大楚伶人演绎的有所不同。” 祁公子继续指着台上,看着宁王说道:“殿下再看现在,这安大家的双腿跪搓步也很不一般,我大楚伶人演绎的跪搓步从不绷直脚面,只以膝盖交错挪动前行。而安大家的跪搓步却始终绷直脚面,且膝盖交错挪动之时行云流水,与北魏的那位伶人大家也甚是相像。” “嗯。。。还真是这样!”宁王仔细的看去,倒是看清了安彦君绷直的脚面,又对祁公子笑道:“没想到公子竟然对这伶人之技如此了解,且观察如此细致,真是行家啊!本王虽也爱看伶人演绎,却因俗务缠身,没有时间好好研究一番,跟公子你相比,本王真是自叹不如啊,啊?哈哈哈!” 祁公子笑道:“祁某一介闲人,闲来无事就多了解了一些。”又给宁王倒了一杯茶,说道:“殿下请用茶!” “嗯。。。这勾栏舍的茶还真是不错!”宁王喝了一口茶,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道:“之前本王来的时候,竟然从未喝到过这么好的茶叶,想来应该是刚刚换过了。”宁王见祁公子并未有异常,又喝了一口,将茶杯放下,品味着口中的回甘,道:“嗯。。。这新换的茶叶确实不错!” “确实好茶!”祁公子轻笑,瞄了一眼宁王,也不再说话,继续看剧。 114、你喜欢吃的鲜花饼 坊市主街上。 老三费力的在人群中挤向台子边的秋茗。 秋茗正看杂耍看的开心,突然发现身边的老三不见了,等了好半响才见老三又出现在身边,问道:“三哥,你刚刚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半天,这都快演完了,你怎么才回来?” 老三赶紧打开手里的油纸包递到秋茗面前,说道:“哦,我刚刚看到那边有卖这个的,你不是喜欢吃吗?我就去给你买了一点回来,给!” “鲜花饼!”秋茗一见纸包里的鲜花饼很是开心,抓起一个咬了一口,道:“嗯。。。这鲜花饼做的真好吃,比我之前吃过的都要好!” “是吗?”老三见秋茗喜欢,便将纸包塞到秋茗手中高兴的说道:“那你多吃点!” 秋茗见老三把鲜花饼都塞给了她,说道:“谢谢三哥!你也吃一个吧,很好吃的!” “好,我也吃一个。”老三也抓起一个咬了一口,点了点头说道:“嗯。。。怪不得你那么喜欢吃这个饼呢,确实好吃啊!” 秋茗笑道:“是吧?呵呵呵!” 两人一边吃一边看着台上的表演,秋茗在热闹的气氛之中早已不再失落,开心的比比划划,老三在一旁配合着,时不时的偷偷看着秋茗的侧脸。 115、随口一说 勾栏舍内。 宁王瞄了一眼正在看剧目的祁公子,开口说道:“额。。。公子,本王有件难事,不知公子能否。。。” 祁公子终于等到了这句话,轻笑着说道:“呵,殿下不必客气,但说无妨。” 宁王说道:“好,那本王就直言了。是这样,眼下工部和兵部的尚书职位空缺,本王向父皇举荐的人选,父皇都不是很满意,不知公子。。。可有什么好主意么?” “这件事。。。”祁公子故作沉吟,想了想,说道:“祁某刚到京都不久,对京都的大多官员也都不太了解,若是殿下举荐的人都不能被陛下看中,恐怕祁某也是无能为力。抱歉!” “哎!”宁王叹了口气,也知道祁公子所说的属实,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手里没有人,拿什么去向让父皇认可? 祁公子又说道:“不过祁某倒是听说了一件事,或许对殿下有用。” 宁王说道:“哦?公子请讲!” 祁公子说道:“祁某有一同乡在兵部侍郎马大亮的府上做事,前些时日他听说祁某也来了京都,便过来拜访,酒醉之余说走了嘴,说是他无意间听到了马侍郎正在调查兵部尚书程懿的罪证。” “什么?马大亮?”宁王一惊,他从来没有注意过马大亮,但若祁公子所说为真,那马大亮必然就是太子埋伏在兵部的人。 祁公子继续说道:“若是此事为真,祁某觉得,马侍郎应该是预谋已久,这才想方设法搬到了程尚书,好让自己上位,殿下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这兵部尚书一职就举荐马侍郎如何?” “额。。。”宁王也不好解释,想了想说道:“本王明白了,多谢祁公子指教。” 祁公子说道:“殿下客气了,祁某也不过就是随口一说而已,殿下不必当真,补缺之事,还是要殿下自己做主才是。” 宁王不明白祁公子的意思,明明祁公子这就是在告诉自己,马大亮不除,兵部迟早还会易主,却又言明是随口一说,当不得真。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啊。。。好。”宁王一时想不明白,只好随口一笑应付,低头沉思。 祁公子见宁王如此,也没再说什么,继续看台上的剧目。 116、曲终人散 勾栏舍门口。 宁王和祁公子并肩从勾栏舍正门走了出来,褚新月几人已经等在了门口。 宁王一声感叹,笑道:“哎呀,今天真是尽兴啊!本王不仅有幸观看了安大家的新剧目,还能和公子畅谈了这么许久,真是痛快啊!哈哈哈!” 祁公子轻笑道:“祁某也有同感!安大家的剧目让人耳目一新,日后若是再有什么新的剧目上演,可是不能错过。” 宁王笑道:“公子所言正合本王心意!回头本王就让段铭去包下一个最好的看台,下次勾栏舍再有什么新的剧目,本王一定第一个邀请公子来看!啊?哈哈哈!” “好啊!”祁公子抬头看看天,继续说道:“曲终人散,天色见晚,那祁某就不多耽搁殿下了。” 宁王该问的都问了,也不留恋,一抱拳,痛快的说道:“好好好,我们改日再聚,本王就先行一步了,告辞!” 祁公子施礼道:“殿下慢走!” 宁王点了点头,上了自己的马车。祁公子目送宁王上了马车离开后,也上了自己的马车。 郎小七问道:“公子,我们直接回家吗?” 祁公子在车里说道:“先去趟有朋酒家。” 郎小七答应道:“哦,知道了公子!” 褚新月坐上车辕,说道:“正好我饿了,先去吃饭也好。” 祁公子说道:“我们不是去吃饭的。” 褚新月微微回头问道:“不吃饭去有朋酒家干什么?” 祁公子撩开帘子说道:“当然是定酒席啊!” 褚新月又问道:“这不年不节的,定哪门子酒席啊?” 祁公子撩着帘子问道:“你说呢?小褚,你不会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 褚新月扭头白了一眼祁公子,反问道:“什么日子?你欺负我的日子呗!哼!” 祁公子无奈的说道:“今天是你秋茗姐姐的生辰!” 褚新月一听,这才想了起来,道:“哎呀!我都给忘了!都怪你!你怎么不早点儿说啊?”又赶紧催促还站在一边的车夫郎小七,道:“快快快!小七快点儿!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祁公子摇了摇头,放下帘子坐了回去。 “好嘞!”郎小七赶紧坐上车辕,赶着马车向有朋酒家而去。 第五十二章 各回各家 117、她不是我娘子 坊市主街上。 杂耍演完了,老三和秋茗并肩往回走着。 老三说道:“哦对了,那边还有卖糖人的,我们去买两个吧?然后再四处逛逛,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秋茗想到已经出来好一会儿了,看了一眼天色,说道:“三哥,还是不去了吧?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 老三说道:“没事儿!不差这一会儿!我刚刚都已经交了钱了,这会儿糖人也应该做好了,咱俩去拿完糖人再回去也来得及。” “可是。。。”秋茗还是有些犹豫。 “你就别可是了,走吧!”老三说完就拉着秋茗向不远处边走边喊道:“店家!我要的最大的糖人做好了吗?” “好了好了!看你长得五大三粗的,对自家娘子倒是体贴!”胖摊主笑呵呵的打趣完老三,又看向秋茗笑道:“小娘子,你可是个有福之人啊!呵呵呵!” 秋茗赶紧抽出被老三拉着的手腕,还是黄花大闺女的她脸蛋通红,赶紧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不是。。。” 老三也有些尴尬的说道:“店家,你可别瞎说啊!这是我妹子,平时心思重,我是怕她在家里待久了闷出病来,这才趁着今天街上热闹带她出来逛逛的。” 胖摊主见误会了,赶紧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老汉见客官你这么体贴,还以为。。。哎呀,对不住啊姑娘!”有赶紧将糖人递过去,继续说道:“来来来,这是你们要的两个最大的糖人儿!” “好嘞!”老三接过两个糖人儿,比较了一番,递给了秋茗一个道:“嗯。。。这个更大一点,给你!” 秋茗看着手里大大的糖人,忍不住笑道:“呵呵呵!三哥,你也是个绝顶高手了,怎么还喜欢小孩子的玩意儿?” “哈哈!”老三尴尬一笑,说道:“我这人啊从小命苦,所以就喜欢吃口甜的,我以为你也会喜欢呢,嘿嘿。。。让你见笑了啊!” “呵呵呵!”秋茗笑道:“你可真是白长了一脸的凶悍相儿!” 老三挠挠头,尴尬一笑,说道:“我就是。。。胡子多了点而已!要是我刮了胡子,其实长得吧也还行,嘿嘿!” “呵呵!”秋茗一笑,道:“那你哪天要是刮了胡子,可得让我瞧瞧!” 老三说道:“好啊!回头我刮了胡子专门让你瞧瞧!嘿嘿!” “呵呵呵!”秋茗被老三傻乎乎的样子,逗的咯咯直笑。 118、投其所好 宁王马车。 段铭见宁王一路上不说话,便好奇的扭头向车内的宁王问道:“殿下,您和祁公子聊的如何?” 宁王的声音从车厢里面传了出来,道:“甚好!只是本王日后还是要多来几回这勾栏舍才行。” “多来几回?”段铭知道宁王从不喜欢这些,想来只会是因为祁公子,便又问道:“殿下是因为。。。祁公子喜好这勾栏舍演绎的剧目吗?” 宁王说道:“想要投其所好,自然要做一番功课。刚刚在看台上观看剧目的时候,祁公子所说的一听就是行家,而本王却对这些一窍不通,差之甚远。本王虽然今天蒙混了过去,但难保日后再有此等机会时不会被看出来。” 段铭点头道:“殿下说的是。” 宁王又说道:“明天你记得再去一趟勾栏舍,包下一个看台,位置要好一点的,多花点银子无关紧要。” 段铭答应道:“是!属下明天一早就去办!” 宁王想了想又说道:“对了,记得明天叫常先生在书房等着本王,本王下朝后有要事要跟他说。” “是,属下记住了。”段铭答应。 “嗯。”宁王答应了一声,再无其它言语。 119、原来,公子还记得 褚宅门口。 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祁公子和褚新月进了大门,郎小七驾着马车去了后门。 祁公子对坐在门边喝酒的老孙头说道:“孙伯,一会儿有朋酒家会送来饭菜,一共两桌,我已经付过钱了,您直接让他们进来就好。” “饭菜?”老孙头一听这话,便抬头问道:“可有好酒吗?” 褚新月说道:“当然有了!我哥可是特意给您要了两坛子陈年杏花酒呢,还有一些下酒菜!” 老孙头再次倚靠在门框上说道:“有酒就行,菜不菜的无所谓。” “老酒鬼!就知道喝酒!哼!”褚新月见老孙头这样,打趣了一句,跑向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去了。 秋茗听见有人说话,就知道是祁公子回来了,便迎过来施礼道:“公子回来了!” 祁公子说道:“回来了,秋茗,你叫张婶他们不要准备晚饭了,所有人都到前厅来,我在有朋酒家定了两桌上等酒席,一会儿就会送过来,你让他们把桌椅安排好就可以了,哦对了,孙伯不喜欢热闹,你别忘了让人给孙伯单摆一张桌子在门口就好。” “酒席?”秋茗一愣,不明所以的问道:“公子,是有什么喜事吗?” “当然有喜事了。”祁公子拍了拍秋茗的头,笑道:“今天是你的生辰啊!” 秋茗惊喜,又有些害羞的说道:“原来。。。公子还记得。” 祁公子笑着问道:“当然记得了!怎么?你以为我出去了,就真的忘了?呵!傻丫头!” “奴婢见您出门办事,确实以为您忘了,原来公子还记得。”秋茗心里又美滋滋的,小脸上微红,开心的说道:“奴婢这就去安排!”说完便跑去找张婶儿。 祁公子看着秋茗的背影,心里却越发的愧疚起来,叹了口气,向里面走去。 不多时,有朋酒家便送来了两桌上好的菜肴和外加的几个下酒小菜。 老孙头就在大门口席地而坐,单独支了一张小桌子,几个小菜加上两坛子陈年杏花酒,老孙头也不用杯子,拍开泥封,直接捧着坛子就喝了起来。 其他人都在前厅的大桌上围坐了下来。 祁公子坐在主位,举着手中的酒杯道:“来来来,大家举杯!今天是秋茗的生辰,大家一起为秋茗庆生!” “好!”所有人一起举杯,高兴的喝了一杯。 “秋茗姐,这是我给你的生辰礼物!”褚新月将手里的一个盒子递过去,又递过去另一个道:“这个是我哥送你的!” “多谢公子,多谢小姐!”秋茗根本就不在乎盒子里面是什么,开心的接在手里。 老三也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秋茗,说道:“秋茗,这个。。。是我刚刚在街上买的,也送给你,不过,应该没有公子小姐他们送你的值钱!” 祁公子说道:“诶?老三,值不值钱的都是你的一份心意。” “是啊!多谢三哥!”秋茗一样高兴的接在手里。 褚新月看了一眼老三送的精美的盒子,感觉价值不菲的样子,不解的皱了皱眉头。 祁公子见褚新月正在看老三送的礼品,真怕她问出来,偷偷在桌子下用手拍了一下褚新月,若无其事的笑着说道:“来来来,大家起筷吧!” 褚新月看了祁公子一眼,虽然很想问,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场面很快就热闹了起来,大家频频举杯,为秋茗庆贺生辰,就像过节一样,直到二更天才各自散去。 第五十三章 灵光乍现 120、灵光乍现 冯相府,冯勇书房。 冯勇看着姐姐冯雁儿直愣愣的拿着一本书,半天也不翻一页,还总是痴痴的傻笑,便开口道:“姐!姐?姐!” “嗯?”冯勇叫了两三声,冯雁儿这才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 冯勇反问道:“什么我怎么了,我是问你怎么了?你最近这几天老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还总是傻笑,姐,你到底怎么了?” 冯雁儿一时编不出理由来,便蛮横的说道:“我。。。我没怎么啊,要你管?”冯雁儿扔下手里的书赶紧起身离开,避免被冯勇追问。 “诶?姐!姐?你别走啊,你倒是跟我说说啊!姐!”冯勇追了出来,差点撞到迎面走进来的田氏。 田氏嗔怪道:“哎哟!你这个孩子怎么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就不能稳重点吗?” 冯勇指了指冯雁儿的背影,问田氏道:“娘!您有没有发现,我姐最近。。。有点奇怪啊?” “我看你挺奇怪的!”田氏也不接话茬,直接走进冯勇的书房。 冯勇也只好跟了进来。 田氏坐下后,继续说道:“你爹给你相的亲事也不见你上心,一天天的总缠着你姐干什么?” 冯勇不接自己相亲的话茬,而是继续追问道:“哎哟娘!您先别说我的事了,我这正跟您说我姐的事呢!娘,您就没发现,我姐最近。。。总是魂不守舍的发呆傻笑吗?”。 “是么?这我倒是没注意。”田氏见冯勇又来问,出于关心女儿,于是问道:“怎么了?你看出什么了?” 冯勇见田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坐下来继续琢磨着说道:“我也。。。没看出什么来,我就是纳闷儿,我姐前些日子还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嗯。。。” “最近?”田氏想了想,说道:“最近除了你姐订下了婚事之外,也没发生什么其它的事儿啊?” “不对!不是订婚的事!”冯勇摇了摇头,否定了田氏的猜测,继续说道:“莫宸儒不论文武都比我姐差远了,还比我姐小五岁,我姐根本就不可能看得上他。所以我姐这样,肯定不是因为莫宸儒,难不成是。。。” “嗯?”田氏一巴掌拍在儿子的后脑勺上,知子莫若母,田氏自然知道冯勇的混蛋想法,道:“哎哟!你个混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有这么编排自己亲姐姐的吗?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抽死你这个混账东西!” 田氏还真冤枉了冯勇,冯勇开口解释道:“哎呀娘!不是您想的那样,您听我跟您说啊!” “你闭嘴吧!”田氏又一巴掌拍了过来,不乐意听他胡说八道,继续说道:“你爹让我来跟你说,明天威武侯会携嫡女来咱们府上做客,这就算是两家的长辈互相看看晚辈了,所以你明天必须把你这副吊儿郎当的臭德行收起来,要是因为你这副臭德行破坏了这门亲事,看你爹到时候怎么收拾你!”田氏伸出指头点了点冯勇的额头。 冯勇一脸的犯难,不乐意的说道:“哎哟娘!要不您帮我劝劝我爹,这门亲事还是算了吧!我和威武侯的女儿都没什么感情,以后怎么在一起过日子啊?我可不想就这么被你们把婚事安排了。” “那你想怎么样?”田氏反问一句,又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人家那可是威武侯的嫡女,从小就学习琴棋书画,是知书达礼的侯门贵女,多少人上赶着求娶呢,人家都还没觉得委屈呢,你倒先委屈上了?要不是人家威武侯听说了你最近在朝堂上的上佳表现,又被陛下破格提拔,年纪轻轻的就官拜右将军,你以为人家威武侯会单单看在你爹是宰相的面子上,那么轻易的就答应了这门亲事啊?不知道惜福的东西!” “哎呀娘!我哪儿来的什么上佳表现啊?我在朝堂上说的做的那都是我。。。”冯勇想要解释,自己根本没有他们看到的那么好。 田氏不耐烦的打断冯勇,起身说道:“行了行了行了!这些话呀,你还是留着跟你爹说去吧,我可没这闲工夫听你在这鬼扯。正好你也趁着这会儿有空好好的想一想,你爹到时候听了你这番话,是会打断你的左腿还是打断你的右腿。”田氏说完便走了。 “唉?哎!”冯勇见自己的母亲也不站在自己这边,心里更是无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什么知书达礼、琴棋书画呀?有用么?小时候又不是没见过,长得黑不溜秋的,还看我在朝堂上的表现,我那点儿功劳怎么来的我自己。。。嗯?我在朝堂上的表现?”冯勇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忆着: 明州贼寇山寨。 “砰”的一脚,冯勇踹开了一个小木屋的房门,正好看见三个手下在绑人。 “将军!”一个兵卒见冯勇进来,先是一愣,开口说道:“这三个贼寇首领正要收拾东西逃跑,被我们擒住了,请将军发落!” “你们三个竟然把他们三个抓住了?不错啊!”冯勇没想到自己还没动手,手下的兵就已经将贼寇首领抓住了,冯勇笑着走到贼寇首领身边蹲下,看着被绑住的贼寇首领,嗤笑道:“外面还都在传,你们三个家伙如何如何的彪悍,你们连老子手下的三个小兵都打不过,就这,还他娘的彪悍呢?啊?哈哈哈!”说着,冯勇照着三个贼寇首领的脑袋一人拍了一巴掌。 “唔。。。唔唔。。。”那三人恨恨的看看冯勇,又看看那三个兵卒,虽然被堵住了嘴,但依旧不甘心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哟!还他娘的不服气呐?可惜老子没那个工夫听你们几个废话!”冯勇也不搭理,直接命令道:“你们几个把他们三个押到囚车上去,严加看管!” “是!”三个兵卒一人押着一个贼寇首领,向外走去。 。。。。。。 京都城西百里,无名树林。 “撤!”陈雄大喊一声后,施展轻功要遁走,已经飞身在半空,突然掉了下来。 “嗯?”冯勇隐约还听到了破风声,回头找时,隐约看到一个身影一闪而没。 。。。。。。 冯勇自言自语的说道:“当时还以为那个身影也是那帮刺客中的一个,现在想想,那个身影和那帮刺客根本就不是一伙儿的,他应该是在暗中帮我留下徐联生那个手下,还有那块荡寇将军令牌,他应该不会那么蠢的带在身上啊。” 冯勇起身走了两步,又自言自语道:“还有,姐姐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她又是怎么知道晋国使团那些事的?还特意天没亮就跑来告知我破解之法,非让我去上朝。”冯勇来回踱着步,继续自言自语道:“还有,这都十年了,姐姐一直深陷悲伤之中,郁郁寡欢的,怎么一下子就好起来了呢?尤其是最近这些天,还总是发呆傻乐,这不正常啊!这些。。。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儿呢?” 突然间,一个大胆的想法将冯勇所有脑海中的疑问解决了,冯勇瞪大了眼睛,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自言自语道:“难道是他?他没死,而且回到京都了?!”但冯勇很快就觉得自己想错了,抱着肩膀继续来回踱步,仔细思量着,继续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当年那么多人都死在了北境,他怎么可能活下来?可是,如果不是他,这一切也都说不通啊!可是要是他,他也不可能眼看着姐姐和莫宸儒订婚啊!到底怎么回事儿呢?还有莫宸儒那个臭小子,他哪儿来的本事能答得上姐姐出的难题?他那两把刷子想通过武试都难啊!嘶。。。莫宸儒。。。莫宸儒。。。对!莫宸儒!” 冯勇突然想到莫宸儒有可能给到自己答案,快速向后院跑去,随便解开一匹马,骑上就跑。 第五十四章 逼问莫宸儒 121、逼问莫宸儒 豫亲王府。 冯勇纵马来到豫王府,马还没停下,冯勇已经从马上跳了下来,三步并两步的冲进豫王府,守门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冯勇已经冲了进去,迎面撞上走出来的豫王。 “哎哟!”豫王被撞的一个趔趄,看清楚是冯勇,便训斥道:“冯家小子!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呢?你是想撞死本王啊?” 冯勇也自觉冒失了,虽然事急,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的,赶紧抱拳施礼道:“嘿嘿!王爷!那个。。。小侄有要事找宸儒商量,走得太急了,不小心冲撞王爷了,抱歉抱歉!” “再着急的事情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你这样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啊?”豫王爷也是没辙,都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什么脾性自己也是知道的,不疼不痒的训斥了一句。 冯勇笑嘻嘻的施礼道:“嘿嘿!王爷教训的是!” 豫王也没再说什么,白了冯勇一眼,叹了口气,指了指花园的方向说道:“嗯。。。宸儒正在花园里练剑,你自己过去找他吧!” “多谢王爷!”冯勇施礼后,又试探的问道:“那。。。小侄就先过去了啊?” 豫王点了点头道:“嗯!” 冯勇再次施礼后,一溜烟儿的跑向花园去找莫宸儒。 “臭小子!”豫王笑骂了一声,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向外走去。 冯勇跑到豫王府花园,老远就看见了正在练剑的莫宸儒。 冯勇大声喊道:“宸儒?宸儒!” “小虎?”莫宸儒停下舞剑,见是冯勇便有些奇怪,不知道他突然来找自己要干什么,见冯勇跑近了,便问道:“小虎,你来干什么?找我有事儿啊?” “废话!你先过来。”冯勇神秘兮兮的拉着莫宸儒来到一个偏一些的亭子里。 莫宸儒不解的问道:“你干什么?神神秘秘的。” 冯勇打量了一下四下无人,这才小声说道:“我问你个事,你必须如实回答我。” 莫宸儒不明所以,坐下说道:“什么事啊?你直接问呗。” 冯勇问道:“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谁让你去参加我姐招亲比试的?是老王爷还是谁?” 莫宸儒如实回答道:“是我自己要去的啊,怎么了?” 冯勇不相信,反问道:“你自己要去的?骗谁呢?就凭你的武功,几斤几两你自己心里没数啊?你能进得了前十吗?就算让你混进了武试前十,那文试呢?那么多人都答不上来我姐出的难题,你反而能答的有模有样的,就凭你肚子里那点墨水,有可能吗?” “那。。。怎么了?”莫宸儒终于明白冯勇到底要问什么了,但是当时答应了老三不能对任何人说,只能吞吞吐吐的将脸扭到一边,扯谎道:“我这两年。。。武功大有长进,学问也有所长进,怎么?不行啊?” “我呸!”冯勇啐了他一口,说道:“别跟我扯淡,都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你是个什么鸟儿我会不知道吗?赶紧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儿,再跟我胡说八道,我揍你信不信?”说着,冯勇扬了扬拳头威胁莫宸儒。 “我。。。”莫宸儒为难,一边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另一边是自己的承诺,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说道:“哎呀小虎!你就别问了!我都答应人家了不能说,你就别问了!” 冯勇见威胁也不管用,气的用手指点了点莫宸儒,深吸一口气道:“答应了人家是吧?行,男子汉大丈夫,答应了不说,可以!那你总能告诉我,你是怎么通过文试的吧?” 莫宸儒说道:“那不是一样吗?我都答应人家了,真不能说,你就别问了!” “莫宸儒!”冯勇急了,一把揪住莫宸儒的领子,说道:“这可是关乎我姐的终身大事,你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什么都不跟我说,你到底还拿不拿我当兄弟了?要是以后我姐真出了什么事,你担待的起吗?” “哎呀小虎!”莫宸儒挣脱,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已经想过了,不就是订个亲吗?还能出什么事啊?” “我哪儿知道?”冯勇气的吼了一嗓子,怕被人听见又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哪儿知道会出什么事?我这不是在问你吗?” “哎呀小虎,你别急啊!其实。。。”莫宸儒也害怕自己不明不白的害了冯雁儿,犹豫着说道:“其实吧,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只是人家拿剑谱来跟我交换,让我这么做的,我觉得吧,我这么做对雁儿姐也没什么坏处,我又不会真的和雁儿姐成亲,过些日子我随便找个理由把婚约给解除就是了,雁儿姐也不用因为陛下那边为难,没准儿。。。还得感谢我呢。。。”莫宸儒见冯勇的眼睛越瞪越大,自己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小。 冯勇生气的问道:“你是猪吗?你怎么就没想想,如果那个人没有好处,他为什么要拿出一本剑谱来换你这么做?” “啊?不会吧?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啊!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儿吃不准了。”莫宸儒听冯勇这么一说,本就心有疑虑的他吓了一跳,想了想,又说道:“可是现在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啊?”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快点儿告诉我到底是谁啊!”冯勇急的不行,倒不是急有人会害冯雁儿,而是急着要见这幕后之人,毕竟莫宸儒并没有见过冯雁儿在家的模样,所以自然不会想到那么多。 莫宸儒终究觉得不妥,哪怕自己是出于好心,真要是害了冯雁儿,就算冯勇不跟自己拼命,自己也没脸活着了。而祁公子虽然对自己有恩,也认识了两年,可毕竟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太短,自己对祁公子更是知之甚少,祁公子是不是要坑害自己,自己还真看不出来。于是说道:“那要不。。。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他?我也正想着去问问怎么回事儿呢!” 冯勇没好气的说道:“那还不快走?” “哦。”莫宸儒只好带着冯勇向外走去。 第五十五章 失望的答案 122、失望的答案 褚宅,书房。 秋茗拿着字条进来,说道:“公子,西边的消息回来了,说是军中奸细泄露换防时间和边军调动情况,已被俞将军斩首。” “奸细?”祁公子赶紧接过字条看了一遍,祁公子自语,想了想又问道:“宫里有关于这方面的消息吗?” 秋茗答道:“宫里才传来的消息也是一样的。” “嗯。。。”祁公子闭着眼睛低头默默思量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秋茗见祁公子如此,便问道:“公子难道是觉得。。。这个消息有误?” “还不好说啊!”祁公子又抬头看向秋茗问道:“曲阳城那边还有别的消息吗?” 秋茗答道:“曲阳那边再没有消息传回来。” “嗯。。。”祁公子想了想,说道:“让曲阳城和西境的人多停留些时日,再探查的仔细一些,我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奴婢这就去通知他们再查的深入一些。”秋茗应下,转身出去了。 “祁兄!祁兄!”莫宸儒带着冯勇进了褚宅,正在到处找人,恰好看见秋茗,赶紧来到近前问道:“秋茗,祁兄在哪儿呢?我找他有事。” “小王爷!”秋茗见是莫宸儒也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儿,至于冯勇为什么跟来,就不清楚了,便假装不认识,对莫宸儒施礼后,问道:“这位公子是?” 莫宸儒介绍道:“哦,他是我兄弟,当朝宰相的儿子,叫冯勇。” “奴婢秋茗见过冯公子!”秋茗施礼后,试探着问道:“敢问冯公子此来是?” 冯勇一抱拳,又指了指莫宸儒扯谎道:“哦,我是陪宸儒一起而已,没什么特别的事。” “原来如此。”秋茗想了想,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便指着左边的拱门道:“我家公子就在那边的院子里,奴婢还有些事情,二位贵人请自行过去吧。” “哦,好,你去忙吧。”莫宸儒带着冯勇两人走进了秋茗指定的院子里,刚好看见房顶的老三,便打招呼道:“三哥,祁兄呢?” 老三正在房顶啃着苹果,见是莫宸儒,又瞥了一眼他身边的冯勇,随手指了指书房,继续啃苹果。 冯勇也看了一眼坐在房顶的老三,跟着莫宸儒一起走进书房。 “祁兄,我来看你了!”莫宸儒顺着老三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祁公子,便直接带着冯勇走了过去。 “哦,是小王爷啊!”祁公子微笑起身,又看向冯勇假装不认识的问道:“小王爷,这位公子是?” 莫宸儒介绍道:“哦,他叫冯勇,是宰相冯牧归之子,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现在官拜右将军。” “哦。”祁公子施礼说道:“祁某见过右将军!” 冯勇回礼道:“祁公子有礼了!” “两位请里面坐下说话吧!”祁公子让进两人。 莫宸儒进门,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 冯勇则是仔细的看了看祁公子,也没看出什么来,便也坐了下来。 “二位请用茶!”祁公子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问道:“小王爷,你来我这儿有什么事儿要说吧?” 莫宸儒打哈哈道:“啊。。。我也。。。没什么事,这不是。。。祁兄搬过来这么长时间了吗,我也一直没得闲过来拜访,今天恰好在附近办点事儿,想起祁兄了,就顺道过来看望一下。祁兄这宅子还真是不小啊,刚才我俩都差点迷路了,哈哈!”莫宸儒端起茶杯喝水,掩饰尴尬。 祁公子也不追问,说道:“哦,原来是这样。让二位见笑了,我这里只不过是普通的民宅而已,小门小户的,比不了达官显贵的府邸。” “祁兄说笑了,我没这个意思。”莫宸儒感觉到冯勇在背后用手捅自己,便只好继续说道:“啊。。。对了祁兄,那个剑谱的事情。。。你看是不是。。。?” “小王爷想问什么就问吧。”祁公子再次给他添上茶水,就知道他是来问这个的,心里只是在琢磨为什么冯勇会跟着他。 莫宸儒说道:“冯勇是我兄弟,也不是外人,那我就直接问了啊!额。。。那天,祁兄让三哥拿着剑谱来找我,还把文试的答案给了我,让我答应与冯小姐订婚,我就是想知道,祁兄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祁公子心里想着说辞,故意拖延时间反问道:“那小王爷以为,我这么做是何用意啊?不妨先说来听听。” 莫宸儒说道:“这件事吧,我也想了好多天了,我始终觉得这件事对冯小姐而言,算不上什么坏事儿。对我来说呢,也谈不上是坏事儿,毕竟那本剑谱也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是这两边都不是坏事儿,这就。。。” 冯勇打断莫宸儒的绕弯,直奔主题的说道:“祁公子,我不想跟你兜圈子,我此来只是想问,你。。。是否认识六皇子莫宸天?” “嗯?冯将军为何有此一问啊?”祁公子没想到冯勇真的从蛛丝马迹中联想到了自己,轻笑一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快速的思虑着。 “小虎!”莫宸儒不知道为何冯勇会提起莫宸天,凑近了小声对冯勇说道:“六哥都走了这么多年了,这事儿跟六哥有什么关系啊?” 冯勇不耐烦的说道:“你闭嘴!跟你说不清楚!”又看向祁公子,郑重问道:“还请公子如实相告,你是否与六皇子莫宸天相识?” 祁公子稍加思虑后,心中已经有了说辞,况且看冯勇的架势,想要否认他也不会相信,便干脆顺着他的意思承认下来,说道:“冯将军说的没错,祁某和六皇子确实有过一面之缘。” “你们真的认识!”冯勇见祁公子承认,又赶紧问道:“那我前些天去明州剿匪的事,可是祁公子你在暗中相助吗?” 祁公子继续承认道:“是。” 冯勇见自己所思之事一一得以验证,越问越激动,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安排我姐姐与宸儒订婚之事?这些事都是受何人所托?确切的说,我是想知道,六皇子他。。。可还活着?” “什么?!”本来听不懂的莫宸儒一脸震惊,这句话他听懂了,但不知道冯勇怎么就会想到莫宸天还活着,便说道:“虽然我也觉得六哥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死了,可是这怎么可能啊?六哥都已经去世十年了,你怎么还会有这个想法?” 冯勇不理会莫宸儒,盯着祁公子的脸,急切的想要进一步证实自己的猜想,继续问道:“请公子如实回答我,六皇子他。。。是否真的还活着?他是不是已经。。。回到了京都?” 祁公子说道:“冯将军猜错了,并没有。” 祁公子面上平淡的否认,却暗自叹了口气,这些事情到底掺杂了自己的感情在其中,这才让冯勇猜了个通透,只不过冯勇并没有证据,只要自己不承认,他也毫无办法。 “没有?没有。。。不可能!”冯勇不敢相信这个答案,自己虽然知道这样的想法过于离谱,可是他始终感觉这才是唯一的可能,于是再次问道:“要不是这样,我姐姐十年的心结怎么会说解开就解开了?这些天还总是发呆傻笑,这不正常,这分明是女子相恋的表现,我姐心高,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入得了她的眼,何况这些年她很少出门,根本也没有机会认识什么别人。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 祁公子淡定的说道:“冯将军恕罪,这些事情,确实是祁某故意为之。” “是你所为?”冯勇追问道:“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祁公子早就编好了答对,如今稍作改动,也就是了,便淡定的回答道:““祁某与六皇子有过一面之缘,且一见如故。那时我们都还年少,六皇子如此尊贵之人,却毫不在意祁某出身低微,愿与祁某这等白衣为友,甚至引以为知己。祁某对六皇子的人品和才华也是钦佩万分,倾心相交。后来,祁某听闻六皇子罹难,祁某悲痛不能自已,时至今日也忘不了六皇子当年的风采。祁某当年听六皇子说起过,他有一红颜知己,也说过你等或是六皇子的总角之交,或是六皇子的骨肉兄弟,如今六皇子不在,祁某置身在这京都之中,作为六皇子的挚友,祁某对你等之事不能视而不见,祁某唯有尽力保全你等,才算是对得起六皇子当年的高山流水之义,如此而已。” 冯勇虽然听不出端倪,但是自己的姐姐的表现可是假不了的,便再次追问道:“那我姐的心结呢?你又怎么解释?” 祁公子面带惭愧的叹了口气,说道:“至于冯小姐的心结,祁某虽一直苦思冥想,但至今仍然未能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只能以模棱两可的虚假消息,让冯小姐误以为六皇子还活着。至少,可以让冯小姐暂时看到希望,不至于陷入悲情之中太深。” 冯勇得到了失望的答案,低着头说道:“竟然。。。只是这样吗?” 祁公子说道:“确实是这样。” 冯勇还是心有不甘,决定最后一问,抬头盯着祁公子问道:“那祁公子可否告诉我,你是在何时何地与六皇子相识的?” 祁公子淡然回答道:“祁某与六皇子同龄,十二年前于河西之地普陀寺中相识。” 冯勇泄气,终于死心了,虽然那时冯勇只有十二岁,但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六皇子要去普陀寺礼佛,他也曾想要跟去,故而印象深刻,也证明了祁公子所说并无错漏之处。 祁公子假装叹息的继续说道:“冯小姐的事,是祁某无能,祁某实在是对不住六皇子。祁某虽然愿意全力一试,但始终没有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以下下策先拖住冯小姐,再另行想办法了。” 冯勇听祁公子这样说,心下也是赞同的,说道:“是啊,不然还能怎么办呢?如今姐姐已经走出十年心结,能见到姐姐如今这般模样,冯某已经是很知足了。请受冯某一拜!”冯勇说着,竟然要叩首施大礼。 “冯将军不必如此!”祁公子赶紧扶起冯勇,说道:“祁某本也没有彻底解决,当不起冯将军的大礼了。” 冯勇只好欠身施礼,说道:“公子自谦了,不管怎么说,冯某还是要感谢公子。请公子务必再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哪怕就这样骗我姐一辈子也好,我冯勇也绝不怨公子一句,我冯家全家都会感念公子恩情!”冯勇说完,郑重施礼。 “将军言重了,就算是将军不说,看在六皇子的面上,祁某也定会尽力而为!”祁公子郑重回礼,算是应下了冯勇所请,又说道:“祁某此来京都,实是受了家父临终遗命,出仕为官,弥补家父一生之憾事。但祁某才疏学浅,人微力薄,只能择主而事,借此完成家父的遗愿。”说着,祁公子一抱拳,对二人说道:“所以,祁某想请二位看在祁某与六皇子相交的面上,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情。” 冯勇回礼郑重应下道:“祁公子放心,冯某明白,冯某保证绝对不会对任何人提起今日之事。” 莫宸儒也回礼保证道:“祁兄放心,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祁公子说道:“多谢了!” 第五十六章 看破不说破 123、看破不说破 雍华宫。 雍华宫门口的宫女见岚妃进来,施礼道:“见过岚妃娘娘!” 岚妃没理会宫女,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棚子里下厨的贤妃,边走边笑道:“哎呀妹妹!姐姐来看你了!” “嗯?”贤妃听见贤妃的声音,回过头来,道:“岚妃姐姐来了!我这儿正做好吃的呢,姐姐先坐一会儿,一会儿就可以吃了,嘿嘿!” “姐姐可是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呢!”岚妃走到贤妃身边,看了看锅里,也认不出来是什么吃食,闻了闻,笑道:“嗯。。。就是这个味道!好香啊!” 贤妃笑道:“香吧?嘿嘿!” 岚妃笑道:“香!太香了!姐姐也想学呢!” 贤妃说道:“姐姐想学啊?好啊!我教你!姐姐你看啊,先把这个过油,然后再。。。” 岚妃听着贤妃絮絮叨叨的说着如何做吃食,眼角却一直瞄着门口。 门口的宫女见皇帝进门,赶紧跪地施礼道:“参见陛下!” 皇帝笑道:“嗯!都起来吧!呵呵呵!” 见皇帝进来,岚妃赶紧迎了上去,娇滴滴的施礼说道:“哎哟,陛下您来了?妾身拜见陛下!” 胖墩墩的贤妃随意的打了招呼,道:“陛下来了!” 皇帝笑道:“啊,来了!呵呵呵!” 贤妃又转过去从锅里盛吃食,继续说道:“陛下先和岚妃姐姐进去坐一会儿,妾身还要再做两个小菜,一会儿就好。” 皇帝见到贤妃的模样就喜欢,笑呵呵的说道:“呵呵!好,那贤妃你先忙着,朕进去等你,啊,呵呵呵!” “知道了陛下,妾身很快就好!”贤妃头也没回的答应一声,又对一旁伺候的宫女说道:“你们两个把做好的吃食给陛下端进去。” “是。”伺候在一旁的两个宫女施礼后,端着刚做好的吃食向里面走去。 “呵呵呵!”皇帝看着贤妃的背影,再次笑了笑,这才好奇的看向岚妃问道:“爱妃啊,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呵呵呵!”岚妃也看了一眼贤妃,捂嘴一笑,娇媚的拉着皇帝往里面走,对皇帝说道:“妾身这不是来向贤妃妹妹学着做这些新奇的小吃食嘛,我们姐妹俩忙活了大半天,这才刚刚做好陛下您就来了,陛下可真是有口福呢!” “哦?”皇帝自然不信,笑呵呵的说道:“那可真是辛苦爱妃了啊?呵呵呵!” 岚妃娇滴滴的挽着皇帝手臂说道:“瞧陛下说的,妾身身为后宫嫔妃,给陛下做吃食是天经地义的,哪里就说到辛苦了?走吧陛下,妾身陪您先进去坐!” 皇帝虽然心里明白,但依旧很受用岚妃这一套,笑道:“好,进去说,呵呵呵!” 两人笑呵呵的向殿内走去。 进得门来,岚妃赶紧上前两步,拿着两个软枕放在了矮塌上,说道:“陛下您靠在这儿歇一会儿,妾身喂您吃!” “好!”皇帝笑呵呵的答应,倚靠在宽大的矮榻上,吃了一口岚妃喂过来的吃食,问道:“嗯。。。味道不错,呵呵呵!”又看向岚妃问道:“额。。。爱妃啊,看你这样子,最近是。。。常来这雍华宫走动吗?” 岚妃答道:“是啊陛下!您也知道,妾身一向没什么心眼儿,在这后宫里啊,也就和贤妃妹妹聊得来,要不是怕皇后娘娘怪罪啊,妾身都想搬过来和贤妃妹妹一起住了呢!”岚妃又夹起另一样吃食,吹了吹喂到皇帝嘴里,说道:“陛下,您再尝尝这个。” “嗯。。。”皇帝笑呵呵的吃下喂上来的吃食,看破不说破,说道:“还是爱妃你懂事,后宫嫔妃要都像你们两个这般和睦平顺,朕倒是会省了不少心啊!” “哎哟陛下,瞧您说的,我们两个让您省心,那皇后娘娘就不让您省心了?”岚妃用手里的丝帕轻轻的擦了擦皇帝的嘴角,继续说道:“皇后娘娘身为六宫之主,每天劳心劳力的操持着这么大的后宫,将后宫管理的井井有条的,哪有陛下您说的那般不堪啊?要妾身说啊,就算是皇后娘娘不让陛下您省心,那也得怪陛下您自己!” 皇帝根本就没想到皇后那里,但也明白岚妃的用意,但依旧笑着问道:“呵呵?爱妃啊,你要替皇后说话就替她说话,这怎么。。。还怪到朕的头上来了?啊?” 岚妃轻笑道:“怪陛下您宠爱妾身呗!妾身这样没心没肺的呀,在这后宫里确实是没规矩了些,要不是陛下您宠着,妾身早就不知道被皇后娘娘收拾多少回了。况且陛下您在朝堂上又那么照顾宇儿,也难怪皇后娘娘要嫉妒,这要是换了妾身啊,妾身肯定也会嫉妒的。” 皇帝听出岚妃的小心机,笑道:“呵呵!好好好!朕听明白了!朕回头跟皇后说说,让她不必对你这个贵妃过于严苛了,你看。。。可好啊?” 岚妃回身指了指正好端着个盘子边走进来边吃的贤妃,道:“陛下您可不能偏心啊,还有贤妃妹妹呢!陛下可别忘了贤妃妹妹啊!” “嗯?”贤妃不明所以,嘴里还在吃着东西,傻乎乎的问道:“我?我怎么了?” “呵!”皇帝见贤妃傻乎乎的模样笑道:“岚妃没说你什么,你坐下吃吧!” “哦!”贤妃不客气的一屁股做下,吃了两口东西这才想起来施礼道:“多谢陛下!” “呵呵呵!”岚妃看贤妃的模样,掩着嘴轻笑。 “呵呵呵!”皇帝也笑起来,又对挨着自己的岚妃说道:“宫里的人早就习惯了贤妃这般模样,朕也习惯了,也从来没有怪罪过,皇后自然也不会为难她。倒是你,聪明伶俐的,皇后如何能看得惯你如她这般行事啊?” 岚妃撒娇,假装生气道:“妾身就知道,皇后娘娘肯定是给您吹了什么枕边风了。太子被禁足了,皇后娘娘这是怕宇儿在朝堂上抢了太子的风头,所以就跟陛下说什么妾身行为不端之类的话。” “嗯?”皇帝听岚妃提起太子和宁王,就知道肯定还是这点事儿,见岚妃挑明了,便耐着性子说道:“爱妃啊,你这可就冤枉皇后了,皇后倒是替太子求过情,可她何时跟朕说过爱妃你的不是啊?爱妃你想多了!” 岚妃问道:“真的没有吗?那宇儿举荐的人,陛下您为什么没有采纳呢?” 皇帝说道:“爱妃你不懂!朝中重臣的任免,牵扯甚广,方方面面都要顾及到,干系重大,所以必须要慎之又慎。宇儿举荐的人也在朕的考虑范围之内,若是他们真的能够胜任,朕,自然是会任用的。” “哦。”岚妃还是知道分寸的,皇帝说这些,已经是在暗示后宫干政了,但岚妃还是有些不甘心,见皇帝并未有异样,便换了个方向继续说道:“可是宇儿这么多年一直都被太子压着,陛下您怎么就不帮帮宇儿呢?太子是皇子,那宇儿也是皇子啊,难道就因为太子是皇后所出,宇儿就要被太子一直压着么?哼!” 皇帝耐着性子说道:“宇儿可是唯一一个入朝辅政的亲王啊!在一众皇子之中,宇儿也就比太子低了半头而已,比起其他皇子,那可是高出许多了,朕还不够帮他啊?灏儿毕竟是皇家的嫡长子,身份就摆在那里,朕多少还是要给他些颜面才是,啊!” 岚妃也没什么好说,但是依旧撒娇似的轻哼了一声,道:“哼!妾身就知道说不过陛下!” “呵呵呵!”皇帝见岚妃不再继续,便拍了拍岚妃的肩膀,笑道:“好了好了,爱妃,宇儿是朕的儿子,朕答应你,能帮的,朕一定帮,好不好?” “多谢陛下!”岚妃见好就收,高兴的捧着皇帝的脸亲了一口,搂着皇帝的脖子撒娇道:“妾身就知道陛下对妾身最好了!呵呵呵!” “哎哟哟!呵呵!好了好了!贤妃还在那看着呢!”皇帝虽然心里明白,但还是被岚妃这一套哄的十分开心。 “嗯?”只顾着吃的贤妃这才抬起头,一脸懵的看着皇帝问道:“妾身看什么?” 皇帝说道:“没什么,你接着吃,接着吃,啊!” “哦!”贤妃继续吃东西。 “呵呵呵!”岚妃看贤妃傻乎乎的样子一笑,放开了搂着皇帝的胳膊,小声说道:“那陛下今晚到毓秀宫来,到时候贤妃妹妹就看不到了。” 皇帝笑道:“好!呵呵呵!” 第五十七章 争相拉拢 124、拉拢九皇子的办法 正阳宫。 掌事大宫女青芝走进来,对着正在喝茶的皇后施礼,说道:“娘娘!岚妃刚刚去了雍华宫,恰巧陛下也过去了。” “哼。”皇后轻哼一声,放下茶杯,说道:“哪里是陛下恰巧去了?分明是那个狐狸精知道了陛下要去雍华宫,她才提前过去等着陛下的,你几时见她瞧得上贤妃了?” 青芝说道:“娘娘说的是。只是雍华宫内没有我们的人,也不知岚妃和陛下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皇后淡定的说道:“知不知道都一样,不过就是那些狐媚子的招数罢了。眼下太子被幽闭在东宫自省,陛下对老二前些天举荐的尚书人选至今还没有做出决定,想来,岚妃多半就是为了这件事去找陛下了。” “这倒是很有可能。”青芝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道:“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些日子出缺的几个官职,陛下好像都不想听从任何人的举荐,之前遴选出来的两个主事之人,也都是些不相干的人,也不知陛下这么做到底是何意?” “陛下何意?呵!”皇后说道:“陛下虽然英明,却心肠太软,陛下这么做,无非是不想看到此消彼长的局面而已。虽然陛下此举看似公平,既没有帮太子,也没有帮老二,但其实这对太子来说,还是有利的,毕竟太子是东宫储君,又是陛下的嫡长子,不论身份,还是地位,都要高出其他皇子一头,这可不是她岚妃一个狐媚子翻动几下舌头就可以撼动的!” 青芝说道:“娘娘说的没错,况且太子殿下背后,还有皇后娘娘您呢!” “本宫?”皇后有些叹息的说道:“后宫不得干政,陛下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对后宫干政治事却是厌烦至极的。太子如今已是东宫储君,本宫怕触碰陛下逆鳞,适得其反,所以也实在帮不上太子什么大忙,只能帮着太子维系维系关系、打探打探消息罢了。” 青芝也叹气道:“哎!也怪家里的子侄辈不争气,不能凭添助力,什么事都要娘娘独自支撑,真是苦了娘娘了!” 皇后娘娘无奈的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青芝想了想说道:“对了娘娘!九皇子就快要回来了,九皇子这次去北境历练归来,想来陛下也是要委以重任的,若太子殿下可以得到九皇子的支持,太子殿下的实力必然会如虎添翼,到时宁王再想要怎么样,可就没有如今这般轻松了。” “老九?”皇后想了想说道:“嗯。。。老九是皇子,倒是个最佳人选。只是老九的脾气太直了,对本宫和太子又从来没那么亲近,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拉拢啊!” “嗯。。。”青芝想了想,走到皇后娘娘耳边窃窃私语,说出了自己的主意,道:“娘娘,若是这样呢。。。” “嗯。。。”皇后想了想,点点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可以一试!到时候,即便是老九不站在太子这边,想来也会念在本宫如此对他的份上,他也不会站到老二那边去。” 青芝说道:“是啊娘娘!那奴婢这就去准备?” “嗯。。。”皇后仔细想了想,道:“就按你说的,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应用之物。”青芝应声施礼退了出去。 125、宁王出迎 京都北城门。 宁王一大早便到了北门迎接九皇子,日上三竿才见到九皇子莫宸珏一行人纵马而来。 “二哥?”莫宸儒老远就看到了在城门口等候的宁王,虽然意外,但也没多想,便纵马过来了。 “哈哈哈!”宁王一见面就高兴的迎了过去,笑道:“哎呀九弟啊!你可算是回来了,可想死二哥了啊!” “二哥!”九皇子莫宸珏一身铠甲哗啦作响,从马上下来,来到宁王面前施礼道:“见过二哥!” “哎呀!你这孩子真是见外,跟二哥还这么多礼!来来来,快让二哥好好看看!”宁王扶住莫宸珏,上下打量着,用拳头锤了一下他的胸口,点头笑着说道:“嗯!不错!不愧是在边军历练过的,这身板是越发的结实了,将来必定是个大将之才!啊?哈哈哈!” 莫宸珏施礼道:“二哥谬赞了!我这次在北境军中历练三年,对二哥也甚是想念。只是眼下有军务在身,我还要先去向父皇禀报边关详情,不能与二哥多说,望二哥见谅!” 宁王笑道:“哎呀!老九啊,都三年没见了,你还是这个性子,一点儿没变,哈哈哈!” 莫宸珏略带尴尬的说道:“让二哥见笑了。” 宁王说道:“诶?你说的也没错,还是正事要紧。父皇知道你今天会进京,正在宫里等着呢,想来这会儿也是有些着急了。走吧!二哥陪你一同进宫见父皇!” 莫宸珏说道:“哦,好,那就有劳二哥了!” “走!呵呵呵!”宁王拉着莫宸珏的手,一起进城。 126、宁王的提议 御书房。 “陛下,宁王。。。”太监刚要向皇帝通报,宁王已经带着莫宸珏走了进来。 “父皇!”宁王打断太监,面带喜色道:“您快看谁回来了!” “儿臣拜见父皇!”跟在身后的九皇子莫宸珏大礼参拜。 “老九?!”皇帝从龙椅上走了下来,眼中有些湿润,上下打量着莫宸珏,亲自扶起了自己的小儿子,说道:“快,快起来!三年未见,快让父皇好好看看!” “儿臣三年未曾侍奉在父皇身边,倒让父皇担心,是儿臣不孝!”莫宸珏也甚是想念自己的父皇,感恩父皇对自己的照顾,尤其是对当年父皇如此看重自己的同胞哥哥,更是感激万分。 皇帝有些激动的说道:“父皇这三年来可真是日夜悬心啊,要是你也在北境出了什么事,让父皇。。。如今见你好好的回来了,父皇终于可以放心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皇帝拍了拍小儿子的肩膀,长出了一口气。 宁王说道:“可不是嘛,老九,二哥可是都听母妃说了,父皇总是有事儿没事儿的就念叨你呢!”转头又对皇帝笑道:“父皇,儿臣也是您的皇子,可从来没有见父皇您如此担心儿臣啊!” “呵呵呵!”皇帝见宁王如此说,笑着用手点了点宁王道:“哎呀,你都多大了?又是行事稳重之人,父皇还有什么不放心你的啊?就这,也要争吗?真是!呵呵呵!” 宁王笑道:“儿臣可争不过!九弟是老小,是父皇的心头肉,儿臣哪里争的过他?” “呵呵呵!”皇帝重新坐在龙椅上,笑道:“好了好了!只要你们兄弟之间和睦亲善,父皇自然会一碗水端平,不会偏向谁,啊?呵呵呵!” “父皇!”九皇子莫宸珏见叙情已罢,便将怀里的折子拿了出来,躬身施礼道:“这是儿臣在北境边军中历练三年的考评和北境边军近期的简报,请父皇过目!” 赵成赶紧走过来,将莫宸珏的两份折子转呈给了皇帝。 皇帝仔细看了看赵成转递过来的两份折子,点点头说道:“嗯!好!镇北将军对你这三年来的表现极为满意,其他将官对你的考评也都是优异,不错!看来你在边军这三年没有辜负父皇的期望,如今真正的长大成人了!呵呵呵!” 莫宸珏施礼说道:“父皇过誉了,儿臣只是尽了儿臣的本分罢了。” 皇帝点头赞同,道:“嗯!说的好!皇子自该有皇子的本分!”想了想,又说道:“嗯。。。这样,你一路长途跋涉,去后宫礼拜过皇后和贤妃之后,就先回府中歇息三日,三日过后,父皇再嘉奖于你!” 莫宸珏施礼道:“谢父皇!儿臣告退!” 皇帝将手里的折子放下,点了点头,说道:“嗯!你去吧!改日咱们父子再聊。” “是!”莫宸珏再次施礼,转身离去。 宁王见九皇子走了,便对皇帝施礼道:“父皇!不知父皇对九弟这次历练的嘉奖,可是有了主意?” “嗯?”皇帝见宁王这么问,反问道:“朕还没想好,你这么问,难道是你对老九的嘉奖有了什么想法吗?说来听听。” 宁王说道:“儿臣确实有些想法。九弟在北境军中历练三年,与边军将士同吃同眠,考评优异,虽然未立战功,却也有保境之劳!何况,九弟早已及冠,如今依然只有皇子的身份,儿臣觉得。。。有些不妥,不知父皇可否。。。?” “嗯!”皇帝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朕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先下去吧!” 宁王施礼说道:“那儿臣就先替九弟谢过父皇了!儿臣告退!”说完,转身离去。 “呵!”皇帝轻笑,转头对赵成说道:“你看看,朕还没说答应呢,他倒是先替老九谢恩了!啊?呵呵呵!” “是啊陛下!”赵成只是承认皇帝的话,并未说其它。 皇帝还是很欣慰的,像是对赵成说,又像是自言自语的点头说道:“嗯。。。也好!若是他们兄弟之间日后都能如此的兄友弟恭,朕倒是不吝惜封赏。再说,这件事本来也在朕的考虑之中,就。。。依了他吧!呵呵呵!” “陛下圣明!”赵成其实看出了宁王的意图,看了一眼皇帝,见皇帝并没有提及,也就没有说出口。 “呵呵呵!”皇帝很是开心,笑呵呵的继续看奏折。 第五十八章 礼拜皇后 127、礼拜皇后 正阳宫。 太监领着九皇子莫宸珏向正阳宫走去,叮嘱道:“殿下,您多年未在宫中走动,刚刚咱家所说的,殿下您可一定要记住了,皇后娘娘最看重礼数,殿下切记不要有遗漏之处。” 九皇子莫宸珏说道:“公公放心,我记住了。” “好!”太监将莫宸珏领到正阳宫门口,便停下来,说道:“殿下!到了!咱家未得皇后娘娘召唤,不便跟着,殿下自行进去拜见皇后娘娘便是,咱家就在这门口等着殿下!” “好!有劳公公了!”莫宸珏一抱拳,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甲胄,迈步向里面走去。 “混账!”莫宸珏还没进到殿内,就听见皇后在殿内的斥责之声,紧接着又是瓷器的碎裂之声,皇后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道:“本宫特意交代你们必须每日祭奠打扫,你们竟然敢把本宫的话当做耳旁风!青芝!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 青芝赶紧跪地叩头道:“娘娘息怒!这几天后宫事情太多,奴婢一忙起来就忘了嘱咐丫头们,都是奴婢的过失,请娘娘恕罪!” 皇后说道:“你一句事情多忙忘了就想蒙混过关吗?哼!来人!将这几个没用的东西给本宫拖出去,每人杖责二十,青芝罪加一等,杖责三十!本宫倒要看看,你们日后还会不会忘了!” 宫女们赶紧求饶,道:“皇后娘娘饶命啊!” 青芝赶紧说道:“娘娘息怒!奴婢自知有罪,不敢狡辩。只是刚刚来人通报说九殿下今日回朝,眼下已经在朝正阳宫过来了,若是现在杖责奴婢等被九殿下看见了,正阳宫脸面上恐也无光,所以,奴婢想请娘娘等见过了九殿下之后,再处罚奴婢等不迟。” 皇后说道:“珏儿性子直,若是让他知道了你们这些贱婢如此对待惠妃和天儿的灵位,以他的性子,还不把你们都剁碎了喂狗?哼,罢了,本宫不想造杀孽,就依你这一次,还不快将这些收拾起来!” “是!多谢娘娘!”青芝赶紧拜谢,对身后几个宫女说道:“还不快去!”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殿内安静了下来。 “咳咳!”莫宸珏清了清嗓子,深吸了一口气,站在门口大声说道:“儿臣莫宸珏自北境军中而归,前来给母后问安!” 皇后的声音恢复了平静,道:“进来吧!” “儿臣莫宸珏拜见母后,愿母后万福!”莫宸儒进殿大礼参拜,皇后是一国之母,也是所有皇子的嫡母,出京归来的皇子,拜见皇帝过后,都要到后宫先来拜见皇后,然后才能回到自己的生母或者养母那里。 皇后见莫宸珏的礼已拜完,轻笑说道:“好了好了!快起来吧!你这孩子就是性子直,穿着铠甲就过来了,换身衣服再过来本宫又不会怪你!” 莫宸珏施礼说道:“是儿臣考虑不周,请母后恕罪!” 皇后笑道:“诶?看你这孩子说的,区区小事而已,什么恕罪不恕罪的?”皇后走近两步,继续说道:“这次你在北境军中历练了整整三年,真是苦了你了,你父皇那边。。。可有什么封赏了吗?” 莫宸珏施礼答道:“回母后!父皇说三日后再赏儿臣。” 皇后点了点头,说道:“哦,是这样啊,那本宫也就不好先行赐赏了,等陛下封赏过后,本宫再补上吧。”说完,又拉着莫宸珏的手,继续说道:“来,珏儿,快坐吧!” “谢母后!”莫宸珏坐下后,规矩的问道:“母后身体一向可还安康么?” 皇后笑着说道:“你这孩子就是有孝心,还记挂着本宫。本宫身体还行,就是偶尔啊有个头疼脑热的,倒也没什么大毛病。” “母后身体康健就好!”莫宸珏也不知道说什么,看了看一旁脸色有些异常的青芝,想了想,还是试探的问道:“额。。。母后,青姑姑这是怎么了?可是惹母后不悦了吗?” “回殿下,奴婢。。。”青芝刚要回话,就被皇后打断了。 “咳咳!”皇后瞪了一眼青芝,说道:“哦,没什么,都是丫头们的事情而已,青芝身为掌事宫女,没有管束好底下人,本宫就训斥了她几句,算不上什么事。” 莫宸珏见皇后遮掩,也就没再追问,说道:“哦,是这样啊,青姑姑随母后进宫多年,想来知晓该如何管束宫女,母后还是保重身体要紧,不必为这些小事动气。” 皇后笑道:“瞧你这孩子说的,不是重要的事情,本宫不会真的动怒!” “额。。。那就好。”莫宸珏又不是傻子,听出皇后在说反话,毕竟刚刚在外面听得真切,但也没什么别的话可说,于是起身施礼说道:“母后若是没有什么吩咐,儿臣就告退了。” 皇后也站了起来,提醒道:“你这孩子急什么呀?都不在本宫这里喝口茶吗?” “哦,多谢母后赐茶!”莫宸珏差点儿忘了这规矩,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又将杯子放好,再次施礼说道:“母后见谅,儿臣后面还要去雍华宫拜见贤妃娘娘,就不多叨扰母后了。” 皇后叹气道:“哎!你自小便没了母妃,寄养在贤妃膝下,贤妃视你如己出,这么多年拉扯你不易,理应如此,那你就快去吧。没事儿的时候,记得常来本宫这里坐坐!” 莫宸珏施礼说道:“多谢母后体谅!儿臣日后定会常来看望母后,儿臣告退!” 皇后轻笑着说道:“嗯,好,快去吧!” “是!”莫宸珏再次施礼后,转身向外走去。 皇后向门口走了两步,看了莫宸珏的背影一会儿,这才回身。 莫宸珏走出正阳宫,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 “殿下!”等在门口的太监见莫宸珏出来,便上前说道:“殿下既已拜见过皇后娘娘,接下来就该去雍华宫给贤妃娘娘请安了!” “好,有劳公公带路。”莫宸珏跟着太监朝雍华宫方向去了。 “殿下请!”太监先一步在前引路,两人向雍华宫方向而去。 第七十五章 不同的态度 165、出什么事了? 褚宅,褚新月的房间。 褚新月的房门开着,秋茗便直接走了进去。 秋茗施礼道:“小姐!公子让你去书房找他。” 褚新月正在和丫鬟菁菁翻绳,随口问道:“我哥说了是什么事吗?” 秋茗答道:“应该是关于云州赈灾的事情。” “赈灾?”褚新月一听,赶紧放下手中的细绳,走到秋茗身前,正色问道:“云州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秋茗说道:“刚刚得到消息,云州目前已经有四五个县都遭了洪灾。” “四五个县都遭了洪灾?”褚新月想了想,再次问道:“哥哥是要捐钱吗?” 秋茗说道:“不是!公子刚刚已经交代过了,让奴婢去传信给所有的掌柜不许捐钱。” “嗯?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褚新月虽然疑惑,但还是决定先去书房亲自问祁公子比较好,所以说完便迈步向书房走去。 秋茗又转头看向菁菁说道:“菁菁,我要用很多的信鸽传信,你来帮我一下。” 菁菁说道:“哦,好!” 秋茗点点头,带着菁菁一起向后院走去。 166、有人来了? 褚宅,书房。 祁公子正在思量之时,焦老大从密室中走了出来,对祁公子施礼道:“公子,宁王来了。” “宁王?”祁公子稍一沉吟,便明白了,说道:“哦,我知道了,他应该是来问云州之事的,那就先去见见他吧!” 祁公子起身,和焦老大一起走进了密室。 两人刚刚进密室,褚新月便走了进来。 “嗯?哥!哥?”褚新月进书房,却没看见祁公子,试着叫了两声也没人回应,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院中依然没看到祁公子,褚新月便坐了下来等着,嘴里嘟囔着:“人呢?难道有人来了?” 167、宁王问策 褚宅,密道内。 焦老大打开宁王那条通道的机关门,说道:“公子,可以了!” 祁公子走了进去,摆弄机关,关闭身后的门,又再开启身前的一道门,这才看见坐在那里的宁王。 祁公子施礼道:“见过殿下!属下来迟,殿下莫怪!” 宁王笑道:“哦,不打紧,本王也是刚到,公子请坐吧。” “好。”祁公子坐下后明知故问道:“殿下这还是第一次来找属下,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确实有事。”宁王放下手中的茶杯,继续说道:“云州急报,云州多处遭了洪灾,国库又钱粮紧缺,父皇在大殿之上问策,结果朝臣们都没有什么办法,父皇还特意问了本王和太子,本王和太子也是毫无对策,本王看得出来,父皇对本王和太子,还有朝臣们多少有些失望,所以本王前来是想问问公子,你对赈灾一事,可有什么好办法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祁公子略做沉吟,继续说道:“属下觉得,若是陛下因为云州灾情一事犯难而不悦,也属正常。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陛下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陛下也只不过是对朝堂诸公有了一时的不瞒而已。既然陛下只是一时的不满,那么殿下只需要改变陛下此时的不满就好了!” “嗯,是这个道理。”宁王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公子可有什么具体的办法,改变父皇眼下对本王的不满么?” 祁公子说道:“其他人属下管不着,但是想要改变陛下眼下对殿下您一个人的不满,属下还是自信能够做到的。” “哦?”宁王赶紧问道:“公子请讲!” 祁公子说道:“殿下只需三五日之后拿出一万两银子送进宫中,再过三五日后,再拿出五千两送进宫中,以此类推即可。当然,具体送过去多少银两,殿下自己定,只是需要记住一点,送进宫中的银子必须要一次比一次少,而且三次过后,最好不要是整数。” “嗯?”宁王只是稍微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含义,说道:“哦。。。本王懂了,公子手段果然妙极!” “殿下谬赞,殿下只不过是置身其中,一时没想到而已。殿下请用茶!”祁公子轻笑,瞥了一眼面带笑容的宁王。 “哈哈哈!好!喝茶!”宁王既得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又被其公子不着痕迹的拍了马屁,自然开心。 168、花钱还占便宜 东宫,书房。 太子也正在和邱沐白说着这件事。 太子坐在椅子上,气愤的说道:“这个该死的老二,闲的没事儿非要在父皇面前献媚,害的本宫也不得不跟着他花了五万两银子。这下好了?谁也没占到便宜,全都白白的扔进去五万两银子,他满意了吧?哼!” 邱沐白想了想,说道:“太子殿下消消气!属下倒是觉得,在这件事上,殿下您还是占了便宜的。” “本宫占了便宜?”太子依然生气,问道:“本宫白白的花了五万两银子,还占了便宜?” “殿下莫急,请听属下说完。”邱沐白顿了顿,继续说道:“殿下您是因为宁王才不得已捐出的这五万两白银,您心里自然不舒服。那朝臣们呢?他们也是因为宁王才不得已捐献的钱粮,难道他们的心里就会舒服吗?” “对呀!”太子一听,瞬间气消了大半,说道:“你说的没错,想必他们也都跟本宫一样,肯定对老二的这一举动极其不满,没准儿这会儿他们也都在家里咒骂老二呢!” 邱沐白继续说道:“是啊殿下!如此一来,以后在这朝堂之上,那些本来对宁王心存好感的官员,必然不会再帮着宁王说话,那些本就对宁王没什么好感的人,没准儿会因为今天的事情,日后故意给宁王使绊子,这对太子殿下您来说,可是比那区区的五万两银子可要值钱的多啊!” 太子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不仅气消了,还反而开心了起来,笑道:“你说的没错!本宫这五万两不算白花!哈哈哈!”太子转而一想,又有些犯难的说道:“唉?可是。。。父皇那边又该怎么办呢?父皇今天的脸色,可是难看的很呐!” 邱沐白说道:“至于陛下那边,属下觉得,陛下今天的不满并非只是单单针对殿下您一个人。毕竟国库的钱粮不足以赈灾,这又不是殿下您一个人的错,而且也不光是殿下您一个人没有办法,朝堂上那么多人不也都是毫无办法吗?所以殿下您不用过于在意此事。等到云州的灾情稳定之后,陛下的心情就会好起来,自然也就不会再记得今日之事了。” 太子两手一摊,说道:“谁说不是呢?赈灾本就需要钱粮,那国库没钱没粮,本宫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父皇是一国之君,不也还是束手无策?” 邱沐白说道:“所以殿下您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必将这些放在心上。陛下心里肯定也是明白这一点的。” “嗯!”太子点了点头,同意邱沐白的看法,说道:“也罢!本宫一天天忙里忙外的,不得清闲,也懒得管那些贱民的破事儿!不管了!” 169、翠月珏 褚宅,书房。 褚新月已经在书房等了好一会儿,见祁公子从密室出来,起身问道:“哥,谁来了?” 祁公子坐在褚新月身边答道:“宁王。” 褚新月重新坐下,又问道:“宁王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 祁公子说道:“今天在朝堂之上,陛下问策云州赈灾一事,朝臣们都没有办法,陛下问到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办法,他觉得陛下对他的表现有所不满。”说到这,祁公子微微眯着眼睛,心里有些发恨的继续说道:“他是来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让陛下对他今天的表现有所改观的。” 褚新月一听,再次问道:“他就是来问这个的?就没点儿别的了?” 祁公子微微叹气道:“是啊,没问别的,就问了这个!” 祁公子其实早就知道会如此,但依旧抑制不住的有些气愤。 “好啊!好一个大楚国的亲王啊!”褚新月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叹了口气,也不再提宁王,转而问道:“对了哥,你叫我过来什么事儿?也是关于赈灾的事儿吗?” 祁公子说道:“是的,小月,我可能要动用云州那边的大笔钱财。” 褚新月一听就明白了,从怀里掏出翠月珏,问道:“哦,你是想要这个吗?” 翠月珏是褚家祖上偶然得到的一块天然美玉,也是历代褚家家主的信物,褚新月没有特殊的事情都会把翠月珏随身带着。 “没错!”祁公子也不客气的接过翠月珏,握在手中,说道:“这笔钱财不能耽搁,翠月珏就先放在我这里,我要用的时候更方便一些。” “好!”褚新月毫不在意翠月珏放在祁公子手上,但她很好奇祁公子要如何赈灾,于是问道:“对了哥,我听秋茗姐说你不让褚家的掌柜们捐钱,现在你又要翠月珏,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别的办法赈灾了?你跟我说说呗?” 祁公子说道:“不急,一句话两句话的也说不清楚,晚上你跟我出去一趟,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晚上?”褚新月想了想,答应道:“哦,好!” 第七十六章 给她花钱,就也得给我花钱 170、给她花钱,就也得给我花钱 冯相府。 四公主莫芷瑶直接走进了冯勇的院子,大咧咧的叫嚷道:“冯勇!冯勇?” “谁呀?没看我正忙着呢吗?”正在和冯牧归一起翻箱倒柜的冯勇听见有人叫,不耐烦的回头看去,见是四公主莫芷瑶,说道:“是你啊!好几年没见你了,怎么有空来我家了?” 冯牧归回头见是四公主,赶紧转身笑脸相迎,施礼道:“哎哟哟!是四公主殿下啊!臣和犬子正在翻找一些古玩字画之类的东西,好典当出去再给云州的灾民捐赠一些,臣不知道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公主见谅!” “见过冯相!”莫芷瑶回礼,继续说道:“冯相言重了,是本宫不让下人通报的。本宫就是想来问问冯勇对云州赈灾一事可有什么办法。” “哦,是这样啊。”冯牧归听四公主这么说,想了想,问道:“那臣。。。需要回避一下么?” 莫芷瑶说道:“多谢冯相。” “哦,好好好,臣告退!”冯牧归施礼走出院外。 冯勇见冯牧归走了,便继续翻箱倒柜,看都没看莫芷瑶问道:“瑶瑶,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赈灾的事啊?” 冯勇和莫芷瑶自小便是玩伴,只是这几年都长大了,男女有别,不方便经常见面,但是关系还是很好的。 “是啊!”莫芷瑶走进屋内反问道:“怎么?本宫不像是忧国忧民的人吗?” “嗯?”冯勇回头看了一眼莫芷瑶,又继续翻箱倒柜,肯定的说道:“不像!我看你倒有点儿像是祸害百姓的人!” “呸!本宫不像难道你像啊?你怎么说话呢?”莫芷瑶听冯勇这话别扭,啐了一句,但也不生气,又继续问道:“既然你像是忧国忧民的人,那你有什么好办法赈灾么?还是你已经准备好了捐赠的银子啊?” 冯勇头也不回的继续翻找着,说道:“我哪儿有什么好办法啊?我这不是正在找银子呢吗?我爹说了,太子和宁王都捐了银子,朝臣们也跟着捐了,我虽然不用上朝,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要是不捐点儿的话不合适,所以我就只能看看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捐出去了。” 莫芷瑶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问道:“你也是从三品了吧?你的俸禄呢?而且你娘还每个月给你月钱,你至于落魄到要典当东西吗?” “都花了呗!”冯勇随口应着,站在一个柜子前挠挠头自言自语道:“唉?我记得这柜子里有一副画来着啊,怎么就找不着了呢?” “花了?”莫芷瑶斜睨着冯勇的后背问道:“给谁花了?那个晋国的十七公主?” “是啊!”冯勇一提起这事儿是又心疼又生气,说道:“那个臭女人非要拉着我跟她去东市,又买东西又吃饭的,还都得我付账,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那点儿银子都被她花干净了,还欠了我姐不少。” “哦。。。”莫芷瑶见冯勇对廖青是这个看法,掩嘴一笑,赶紧又若无其事的说道:“那你多找点儿东西吧,把本宫要捐的那份儿也准备出来。” “啊?”冯勇一听,转过头不乐意的问道:“凭什么啊?你要捐银子凭什么让我出啊?” 莫芷瑶理直气壮说道:“就凭你能给别人家的公主花钱,就得给自家的公主掏银子!” “你。。。”冯勇用手点指了几下莫芷瑶,憋了半天也没想出反驳的话,只能认了,说道:“行!我出!” “哼!”莫芷瑶见冯勇答应,得意的喝了一口茶,问道:“雁儿姐呢?她也要捐银子吗?” “对呀!”冯勇一听冯雁儿,立马有了主意,一拍大腿说道:“我费这么大力气找什么破画儿呀?找我姐借一点儿不就行了?”说完,也不管莫芷瑶,急匆匆的向冯雁儿的小院子跑去。 四公主赶紧放下茶杯,追了上去,喊道:“唉!小虎!你急什么呀?本宫跟你一起过去!” “姐!”冯勇敲敲门就进了冯雁儿书房,直接开口道:“姐,借我五百两银子!” 莫芷瑶也跑着跟了进来,听冯勇说五百两,便纠正道:“一千两!” 正在看书的冯雁儿本来没想搭理冯勇,但是听见有姑娘的声音,抬头一看是莫芷瑶,便起身施礼道:“四公主?见过四公主殿下!您怎么来了?” 莫芷瑶喘匀了气,说道:“哎哟雁儿姐姐,你跟我还这么客气啊?我是来找小虎借钱的!” 冯雁儿看了一眼莫芷瑶,又看看冯勇,顺着莫芷瑶的话问道:“然后就。。。一起借到我这里来了?” 莫芷瑶指着冯勇说道:“还不都怪他?他把银子都花在了那个不知所谓的晋国公主身上,自家公主来了反而没钱了,害的本宫跟他一起丢人!” “我。。。”冯勇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呵呵!坐下说吧!”冯雁儿请莫芷瑶坐下,给四公主倒了杯茶,又问道:“你们俩借钱干什么?” “赈灾呗!”冯勇也凑过来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无奈的说道:“太子和宁王捐了,朝臣们也都跟着捐了,父亲说让我至少也得捐五百两!” 莫芷瑶朝冯勇瞪眼纠正道:“一千两!” 冯勇不想刚几天没见廖青,又招惹上莫芷瑶,便赶紧答应道:“行行行,一千两,一千两!” 冯雁儿问道:“你俩一人捐五百两?” 莫芷瑶觉得有点少了,有些尴尬的说道:“我这些天。。。花钱有点儿多,没银子了,前几天才刚刚向父皇要过银子,我也不好意思再去要了,嘿嘿!” 冯勇嘟囔道:“不好意思向你父皇要,你倒是好意思朝我要!” 莫芷瑶不乐意的对冯勇说道:“谁让你把钱都给那个晋国公主花了?本宫就朝你要!” “我的钱花给谁关你什么事儿啊?你。。。”冯勇不乐意的要反驳,被冯雁儿打断了。 冯雁儿赶紧拦着两人,说道:“哎呀,好了好了,你们俩可真是的,小时候一见面也是说不了两句就吵,这都多大了?也有两三年没见面了吧?怎么还这样啊?好了,不就一千两银子吗?我给你们拿去。” “哼!”莫芷瑶冲着冯勇哼了一声,不再理他,转头看着走向一旁架子的冯雁儿问道:“雁儿姐,你打算捐多少啊?” “我?”冯燕儿拿着一个盒子过来放在桌上,莞尔一笑说道:“呵!我小时候会捐。” “小时候会捐?”莫芷瑶没懂,看了一眼冯勇。 “你看我干嘛?”冯勇也不懂。 莫芷瑶见冯勇也不明白,白了冯勇一眼,继续看向冯雁儿问道:“那长大了就不捐了?” 冯雁儿打开盒子,拿出两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两人,笑道:“跟你们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清楚。你们捐你们的,我就不捐了。” 冯勇和莫芷瑶对视了一眼,还是不明所以,要说冯雁儿是没有同情心的人吧,那倒也不会,只是面对这么大的灾情一个铜板都不捐,到底什么意思呢? 冯勇先开口对莫芷瑶不乐意的说道:“我姐说不捐就不捐了,你总瞎问什么呀?” 莫芷瑶不服气的说道:“嘿!本宫问问怎么了?不懂还不让问啊?难道你懂了?” 冯勇嘴硬道“那是我姐,我当然懂了!我懒得跟你说,我还得赶紧把银子送到户部去入账呢。”又看向冯雁儿道:“姐,我先走了啊!”说完,就向外跑去。 莫芷瑶赶紧追了出去喊道:“唉?你等等本宫啊!本宫跟你一起去户部!” 冯雁儿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轻笑着摇了摇头。 第七十七章 九皇子献策 171、亲兄弟相见 马蹄巷。 夜已三更,阳城王莫宸珏披着黑色的斗篷,带着四个亲卫来到马蹄巷应约。 莫宸珏驻足看了看,见前面的一户门口灯笼一亮一灭,便挥手示意手下的几个亲卫藏身,等待自己的信号。亲卫们点头示意明白,迅速藏身,消失在夜色中。 莫宸珏独自一人来到那个不大的门口,稍微一打量,便知道这是后门,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便三短一长的敲了两遍门,那门显然有人一直在守着,迅速打开,莫宸珏一闪身便进去了,那门也快速关上了。 这是朱承的私宅,开门的人是朱承,对披着黑色斗篷的莫宸珏施礼,开门见山的说道:“家主人已在后堂等候多时了,王爷请!” 莫宸珏倒也不怕,毕竟自身武功也还算不弱,外面还有四个亲卫在守着,况且实在想要知道怀中的玉佩到底从何而来,便什么也没说的跟着朱承向后堂走去。 “家主,王爷来了!”朱承在门口说了一句,便推开门,对莫宸珏说道:“王爷请进!” 莫宸珏犹豫了一下,还是一步跨进了屋子,但只是站在门槛内便不再向里走,看着屋子里的一男一女,男子背对着自己看不见脸,女子倒是面对着自己,但自己也从未见过。 莫宸珏将一直握在手里的玉佩摊与掌上,开门见山的问道:“二位约本王深夜来此,可是要告诉本王关于这玉佩的事情吗?” “九弟!”莫宸天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 屋内的灯光有些昏暗,莫宸珏仔细看去,当看清了那男子的面容后,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激动的眼泪瞬间而下,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莫宸天跟前。 “六哥?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莫宸珏一把死死的抱住自己一奶同胞的亲哥哥莫宸天,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九弟!”莫宸天也反手抱住了莫宸珏。 好一会儿后,两人的情绪才平稳了下来。 莫宸珏问道:“六哥,你既然活着,怎么这么多年都没个消息啊?” 莫宸天说道:“这些说来话长,日后有的是时间跟你说。今天找你来,是有一件很急的事情要你去做,你务必要记住所有的细节。” “六哥你说,我都听六哥的。”莫宸珏最听莫宸天的话,根本不问缘由便答应下来。 莫宸天说道:“好,是这样。。。” 172、阳城王求见 御书房。 天还没亮,赵成便走进来对皇帝小声说道:“陛下,阳城王求见!” “嗯?”皇帝在御书房待了一夜,一直在为云州的事情犯愁,刚刚想要小憩一会儿后就去上朝,多少有些烦躁的说道:“阳城王?他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什么事情不能去大殿上说吗?” 赵成说道:“阳城王说事情紧急,去大殿上说的话一定会引起争论,会耽误了时机,所以只能单独说给陛下听。” “嗯。。。”皇帝有些无奈的起身坐了起来,说道:“行,那就让他进来吧。” “是!”赵成应下,转身向门外走去,很快便领着莫宸珏走了进来。 莫宸珏走进来对皇帝施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点了点头,问道:“嗯,珏儿,你这么早就来见朕,究竟是有什么事啊?还不方便在大殿上说。” 莫宸珏施礼说道:“回父皇!儿臣来是为了云州的事情,儿臣已经有了赈灾的办法,想说给父皇听。” “哦?”皇帝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你是说。。。你有办法弄得到那么多的钱粮赈灾?” 莫宸珏说道:“是的父皇!但儿臣的办法又不单单是简单的筹钱筹粮。” “嗯?”皇帝更疑惑了,问道:“除了筹措钱粮之外,还能有什么?弄不来钱粮,又要如何赈灾啊?” 莫宸珏说道:“父皇别急,儿臣的办法牵扯的较多,还请父皇耐心的听儿臣详细的跟您说,是这样。。。” 莫宸珏将莫宸天昨夜讲给他的方法详细的告诉了皇帝。 173、他不行,你们行吗? 皇宫大殿。 朝臣们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皇帝才姗姗来迟。 “吾皇万岁万万岁!”众臣跪拜山呼。 皇帝坐在龙椅上,平静的说道:“哦,众卿平身吧!” “谢陛下!”众臣起身站好。 户部尚书房无争率先出班施礼奏道:“启奏陛下!陛下昨日交代臣的事情,臣已统计完成,各皇子及官员所捐赠的白银二十六万八千四百三十两,加上太府寺的白银八十万两,臣又从准备给边军的饷银中暂时抽调出了一百万两,共计二百零六万八千四百三十两白银,粮三十万石,将全部用于云州赈灾。请陛下下旨,臣即刻安排人手将这些钱粮运往云州。” 皇帝听了莫宸珏的办法后,虽然依旧有很多微妙的地方没想明白,但已经镇定了很多,便从容的说道:“嗯,房卿辛苦了。关于云州赈灾的事情,你只需要将两百万两白银和十五万石粮食交给阳城王即可,剩下的,户部就不用管了。” “啊?这。。。”房无争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皇帝,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皇帝说错了,便又问道:“陛下是说。。。只要把两百万两银子和十五万石粮食交给阳城王,就不再需要户部插手云州赈灾一事了吗?” 皇帝镇定的说道:“没错!朕已经下旨,此次云州赈灾的事情,由阳城王全权负责,房卿只需持朕的手令,将朕刚刚所说的钱粮如数交付到阳城王手中即可。” “陛下!这会不会。。。”房无争接过赵成递过来的皇帝手令,还想再问,却被皇帝挥手制止。 皇帝挥手制止道:“房卿不必多问!云州的灾情刻不容缓,阳城王已经在西门等候,房卿速去办差吧!” “额。。。是!臣领旨!”房无争犹豫了一下,想不通皇帝这是为什么,却也只能先应旨前去。 朝堂上的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小声的议论着。 宁王看了一眼皇帝,想了想,又看向太子,正好太子也看向宁王,太子两手一摊,表示他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宁王也只好低头沉吟不语。 御史王归出班施礼奏道:“陛下!云州赈灾之事乃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万万不可儿戏啊!阳城王年纪轻轻,又从未有过赈灾的经验,根本就不知晓这其中的利害深浅。况且他还只带了区区十五万石粮食和两百万两白银,要如何才能救得了云州那么多的灾民啊?”说着,王归跪地继续说道:“臣肯请陛下收回成命!” “臣等附议!请陛下收回成命!”见王归当了出头鸟,十几个有同感的大臣纷纷出班附议跪倒在地,这其中大多为御史。 宁王想了想,也出班施礼说道:“父皇!儿臣觉得王御史说的不无道理,老九毕竟刚从北境军中归来,还从来没有接手过这么大的事情,将此事交给老九恐有不妥,还请父皇斟酌!” 太子见宁王已经开口,便也站了出来,说道:“父皇!儿臣也觉得老九此行有些过于儿戏了。老九从未涉足过赈灾的事情,怎么可能单单靠这点儿钱粮就能平复这么大的灾情呢?恐怕连一半儿的灾民也救不活!儿臣请父皇三思!” “嗯。。。”皇帝默默叹了口气,明白了为什么莫宸珏会单独来找自己,瞥了两人一眼,皱着眉头问道:“那。。。你们两个可有什么好的办法赈灾吗?” “这。。。”宁王和太子同时说不出话来。 宁王先咂摸出来不对味儿,开口说道:“父皇误会了!儿臣并非嫉妒老九,儿臣只是怕老九此去云州不能完成父皇的嘱托而受到责罚而已。” 太子也回过味儿来,赶紧说道:“是啊父皇!儿臣也是这个意思。” 皇帝听他们这么说,面无表情的说道:“朕知道了。” 太子和宁王见皇帝面无表情,怕皇帝加深误会,也不敢再多言,默默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皇帝又看向跪倒在地的那些人,问道:“那你们呢?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赈灾吗?” “这。。。”跪在地上的那些朝臣互相看了看,只能说道:“臣等无能!” 皇帝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你们都没有办法,那就不必再多费口舌了。朕意已决,云州赈灾之事不再议!” “额。。。是。”跪倒在地的大臣们纷纷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王归依跪在地上,以头触地,大声说道:“陛下三思啊!负责赈灾之人关系到云州千万灾民的生死,臣请收回成命!” 皇帝见王归如此,一拍面前的龙书案,想了想,终究没搭理王归,生气的转头走了。 王归抬头见皇帝走了,赶紧又大声呼喊道:“陛下!陛下!陛下三思啊陛下!” 赵成看了一眼王归,高声宣唱道:“退朝!” “恭送陛下!”众朝臣跪倒山呼,起身后纷纷向大殿外走去。 太子起身后扫了一眼依然跪在地上的王归,又看了一眼起身的宁王。 宁王也正好看了太子一眼,微微叹了口气,率先一步向大殿外走去。 太子见宁王没理会自己,臊眉耷眼的也迈步向外走去,路过还跪在地上的王归时看都没看一眼。 第七十八章 赈灾的办法 174、赈灾的办法 褚宅书房。 秋茗走进来施礼,说道:“公子,阳城王已经带着户部准备的钱粮从西门出发了,两日后便可到达云州境内。” 祁公子听到房顶上呼啦啦的破风声,知道是老三走了,对秋茗说道:“好,我知道了,还有别的消息么?” 秋茗说道:“西边的人发现了两个北魏的商队,但眼下还不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 “让他们盯着点儿就行了。”祁公子也没多想,继续问道:“还有么?” 秋茗说道:“没有了。” “嗯。”祁公子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秋茗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公子,奴婢想问,昨天傍晚时分,公子让奴婢又放出的那些信鸽是何意?也跟云州的灾情有关吗?” 祁公子笑着看向秋茗说道:“是啊!怎么?你没打开看看么?” 秋茗说道:“公子吩咐的急,奴婢当时也就没看。奴婢愚钝,也只是猜到了会与灾情有关而已,却想不出具体会是什么内容,所以想请公子示下。” “呵!”祁公子见秋茗如此,便轻笑着问道:“你最近倒是很好学啊?” 秋茗说道:“奴婢只是觉得跟在公子身边都这么多年了,连公子的心思都猜不透,有些惭愧。公子要是不方便说,就当奴婢没问过好了。” 祁公子一笑,说道:“呵!没什么不能让你知道的,坐吧!” “谢公子。”秋茗施礼后坐下。 祁公子给秋茗倒了杯茶,说道:“昨天傍晚让你放出去的那些信鸽,也都是给云州附近的褚家掌柜的,主要是让他们去搜罗云州所有官员作奸犯科的证据,同时再联系云州附近的所有富商,给他们一个发财的机会,并解释这其中的道理给他们,让那些富商们也参与到赈灾之事中来。” 秋茗又问道:“商贾们具体要怎么赚钱呢?” 祁公子说道:“赚钱的办法倒也不难,只需要他们在受灾的县内买下一大片最便宜的土地,免费为受灾的县在这块土地的中心位置建造新的县衙。这样一来,当地的县令就不用再为建造县衙筹钱,肯定会大力支持,而县衙周边的土地,也就自然而然的变成了这些县的中心地带,地价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再在县衙附近的土地上建设商铺集市,最外围建设民宅房舍,最后再把商铺和民宅都卖出去,富商们就可以得到一笔不小的收入,那些巨富们会明白这其中的门道的。如果他们需要钱,我也可以让钱庄不收利息借给他们。至于我的条件,就是这些富商们只能雇佣当地的灾民为工,而且需要免费给他们提供两餐一宿,还有不低于正常年间用工的五成工钱,若是雇佣老幼妇孺,也最低要给到三成以上的工钱。” 秋茗仔细琢磨着,明白了其中的一些道理,说道:“那照公子这么说的话,不仅那些富商们能够赚到钱,还能解决灾民眼下的日常生活所需,而且还能让灾民的手里攒下一些工钱,然后等那些民舍建成的时候,灾民们就可以用手里攒下的钱购买房舍。”但是秋茗又产生了新的疑惑,便又问道:“可是公子,若是云州的官吏就是不支持那些商贾怎么办?灾民们赚到的工钱要是不足以购买房舍的话,又要怎么办?而且大灾之后很有可能会有瘟疫,又要怎么办呢?” 祁公子说道:“所以我才让老九带着圣旨和钱粮过去啊!圣旨主要是为了强制地方官员促成此事,银子则是用来防止瘟疫的发生,后期也会用于补足灾民门购买房舍时所缺,至于粮食嘛,只不过是为了近期准备的罢了,我大概估算过,有个七八万石粮食应该就够了,让老九多带一些过去,也只是为了有备无患而已。” 秋茗又问道:“可是。。。两百万两银子听着是很多,又要防止瘟疫,还要贴补灾民,恐怕不够吧?” 祁公子说道:“你说的没错,只有两百万两银子自然是远远不够的。所以,老九会在云州查抄贪官污吏,所得脏银就地赈灾。若是再不够,还有陛下那边。当然,如果有需要,钱庄也会快速介入。” 秋茗恍然,道:“哦,怪不得公子要让那边的掌柜们搜罗云州所有官员的证据,原来是在为这一步做准备。”又问道:“公子刚刚说陛下,国库的银子不是都已经被阳城王带走了吗?陛下难道还有?” 祁公子一笑,说道:“呵!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当然有钱了!” 秋茗更疑惑了,问道:“若是陛下有钱的话,为什么不一起交给阳城王呢?” 祁公子卖了个关子,笑道:“这个问题你可以先自己琢磨琢磨,如果实在想不通,等真用到了陛下的银子的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哦,好!”秋茗想了想,又问道:“公子,如果掌柜们不能说动那些富商按照公子的计划进行,又该怎么办呢?” 祁公子说道:“灾情紧急,时间并不充裕,如果短时间内真的找不到足够多的富商接手重建之事,或者他们犹豫不决的话,我会让褚家的掌柜们以其他人的名义接手这些事情。褚家一旦接手,将会是一笔很大的开销,这也就是我从小月那里要来翠月珏的原因,灾民们等不起,这些事情要尽快展开,而且必须要在立冬之前结束。” “原来是这样。”秋茗点了点头,起身施礼道:“奴婢受教了,多谢公子!” 秋茗知道祁公子已经说了很多了,虽然还有不懂的地方,但也没再继续问。 祁公子看出秋茗还有不懂,说道:“其实也并没有多么神奇,只不过是些商贾手段罢了。你一直在我身边传递消息,没有接触过这些,所以懂得少些,以后有机会接触的话,你应该很快就会明白了。” “哦。”秋茗答应了一声。 祁公子转头冲着门口说道:“我都说的差不多了,你还不进来么?” “嘿嘿!”站在门外的褚新月这才扒着门一笑,走了进来,说道:“听你说出来以后,确实觉得没什么神奇的,但是要平白的想出这个主意,那可就难如登天了,牵扯的方方面面实在是太多了!” 秋茗赞同的说道:“是啊!这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公子大才,秋茗佩服!” 褚新月坐下,得意的说道:“那是!他是谁呀?他可是我哥!大名鼎鼎的祁英祁公子!” 祁公子给褚新月倒了杯茶,笑着说道:“呵!我这也都是当年跟义父学来的。你还是少恭维我几句吧,我的茶叶可没多少了!” “嘿嘿!”褚新月被猜出小心思,嘿嘿一笑。 “呵呵呵!”秋茗掩嘴轻笑。 第七十九章 劫烧运粮车 175、劫烧运粮车 去往云州的官道上。 阳城王莫宸珏一马当先,带着府中亲信和调派来护送钱粮的五千京都护城军,将钱粮围在队伍中间,全速行军,想要尽快赶到云州去。 莫宸珏勒马停在路边,高声对着队伍催促道:“将士们再快一些,云州的灾情刻不容缓,受灾的百姓都在等着钱粮救命!快!快!快!”虽然莫宸珏知道再快也快不了多少,毕竟押运着粮草银钱,但依旧不停的催促着行军。 突然,二十几个蒙面黑衣人从道路两边的树林里冲了出来,各个手持横刀,二话不说便直奔队伍中间的钱粮而去,兵卒们被打得措手不及,黑衣人快速的接近着粮草车。 “保护粮车!” 兵卒们迅速抽出兵器迎战,莫宸珏也提枪策马冲了过来,一枪刺透最近一个黑衣人的身体,疾驰而过,伸手从那个被刺穿的黑衣人背后拽出长枪,对准迎面过来阻挡的两个黑衣人顺势一个横扫,枪头打在两个黑衣人的头上,瞬间将两人打翻在地。 领头的黑衣人见状,对着身后的几个人命令道:“你们几个!挡住他!其他人跟我来!” 六个黑衣人一起上前围住莫宸珏,与莫宸珏战在一处,阻挡莫宸珏,纵使莫宸珏武功比他们高出不少,却也无法摆脱这六个人的围攻,甚至险象环生,周围冲上来的兵卒更是一个接一个的被这几个黑衣人杀死。 领头的黑衣人与身边的两人冲到运粮车不远处,将冲上来阻止的兵卒砍翻在地,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从腰间取出一把火折子夹在指缝间,吹燃之后向着粮车扔了过去。 莫宸珏眼看着点燃的火折子飞向运粮车,却无法突围而出,急得大声喊道:“快挡下来!” 莫宸珏的两个亲信此时刚好合力击杀了身边的一个黑衣人,闻声飞身而去想要拦下火折子,却被不远处的两个黑衣人甩出腰间的绳索,缠在两个亲信的腰间,黑衣人用力一拉,两名亲信便被拽了回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哼!”领头的黑衣人见状冷笑一声,看着乱做一团的兵卒和马上就要落到粮车上的火折子,心里得意。 “呼!”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掌风袭来,将所有马上就要落下的火折子全部吹了回来,领头的黑衣人躲过飞回来的火折子转头看时,只见一个头戴黑纱帷帽的人飞身而来,那领头的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戴着黑纱帷帽的老三一剑割开了喉咙,领头的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当场毙命。而老三并没有停顿,脚步横移,手中的剑在最近的一个黑衣人的脖子上一转,身体从另一侧接住剑柄,那个黑衣人也被割开了喉咙,躺倒在地。 所有人都被这突然出现的高手惊住,但黑衣人们也都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围攻莫宸珏的六个黑衣人留下两人继续缠斗莫宸珏,另外四个黑衣人人转身向戴着黑纱帷帽的老三攻来。可惜武功相差甚远,他们还没向前几步,老三便挥出一道剑气,四个黑衣人瞬间被斩杀。 在黑衣人身后的莫宸珏一惊,赶紧运转全部内力,将长枪横在身前,却没有想象的被剑气所伤,剑气刚到他身前便散开了。 余下的几个黑衣人见事不可为,转身就要跑,却被老三鬼魅一般的步法迅速追上,在几个黑衣人中间来回穿梭之后,黑衣人全都不可思议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倒地身亡。 用绳索套住莫宸珏亲信的两个黑衣人放开手中的绳索,手持长刀心虚的看着不远处的高手,腿有些软,哆嗦着慢慢的后退,冷汗直流。 老三并未对这最后的两个黑衣人动手,而是站在原地冷声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让他下次多派些人手过来!” 两人听他如此说,算是保住了小命,对视一眼后,赶紧转身施展轻功远去。 “唉!”莫宸珏想要阻拦,却来不及了,只好作罢。想了想便下了战马,走到头戴黑纱帷帽的老三面前抱拳施礼道:“多谢这位壮士出手相助,请问壮士高姓大名?” 头戴黑纱帷帽的老三回礼道:“殿下不必客气,小人只不过是个无名之辈,不值一提,殿下尽管放心前往云州赈灾便是,自会有人帮助殿下对付这些宵小之辈,告辞!”还不等莫宸珏再开口,老三已经飞身离去。 莫宸珏想了想,心里也大概猜到了是谁在帮自己,转身上马,大声命令道:“留下一队人处理死伤的兄弟,其他人继续赶路。” “是!”自有手下去安排处理死伤的人,剩下的人跟着莫宸珏继续押运着钱粮往云州而去。 176、扫兴 勾栏舍密室。 安彦君听完逃回来的两人的话,皱着眉头说道:“竟然有能够催动剑气的高手帮他,这倒是难办了!” 两人跪倒在地请罪道:“属下无能,请主人责罚!” 安彦君摇着香扇,坐到了椅子上,说道:“不必了,叫人去好好查查,我倒是更好奇这个高手到底是谁!哦,对了,四大金刚那边的任务也应该完成了,去把他们给我叫回来。” “多谢主人开恩!属下这就去办。”两人施礼后,起身向外走去。 安彦君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哎!本来好好的一场大戏,结果又看不成了,真是扫兴!能够催动剑气的人,天下就那么几个,到底会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指使得动这样的高手呢?呵,看来这故安城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一个属下站在门口说道:“主人,差不多该您上台了!” “哎哟!这些个没用的东西,害的我都给忘了!”安彦君赶紧向门外走去,又变成了那个伶人安大家。 第八十章 大手笔 177、般若心经 褚宅书房。 秋茗走进来对祁公子说道:“公子,朱掌柜传来消息了,那个匕首的图案确实出自北魏,是北魏皇室暗杀死士的标记,只听命于北魏皇室。” “哦?”祁公子也是有些意外,稍一想,又饶有兴致的看向秋茗道:“呵!这么说来,那个想要我命的人还是北魏的大人物了?” “应该是。”秋茗又有些担忧的说道:“公子,三哥这些天不在,要不要再调派些人手过来?” 祁公子轻笑道:“不必了,老三不在,不是还有你吗?” 秋茗有些惭愧的说道:“奴婢的武功跟三哥没法比,奴婢怕会误了公子的事。” “嗯,也对!”祁公子点了点头,起身从书架的暗格里拿出来一本旧书,递给秋茗道:“既然怕误了事,那你就多看看这个吧。” “《般若心经》?!”秋茗看着那旧书上的名字,很是惊喜,快速的翻看了两下,更加惊喜的说道:“竟然是完整的《般若心经》?” “是啊,完整的《般若心经》,早就给你准备好了。”祁公子拍了拍秋茗的肩膀,继续说道:“你之前的内力修为不足,我就没有拿给你,现在差不多是时候了。” 秋茗大喜,赶紧施礼道:“多谢公子!” 祁公子扶住秋茗,说道:“这是你应得的,你谢我干什么?” “公子,我。。。”秋茗眼泪含在眼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般若心经是最适合自己的武功心法,近几年来自己武功很难有所精进,大都是因为没有合适的心法内功,没想到公子一直记得,还帮自己寻到了这完整的般若心经,肯定是费了很大的力气,自己如何才能报答这份恩情? “哟!怎么还哭了?”祁公子帮秋茗擦掉眼泪,又拍了拍秋茗的头,继续说道:“当年要不是你父兄拼死护着我,我早就死在了北境。如今不过是区区一本心法而已,还不能回报他们的恩情之万一,何况你还服侍了我这么多年,这本心法,只能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的!” 秋茗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这么看着祁公子。 祁公子拍了拍秋茗的肩膀,岔开话题道:“好了,房顶上的假老三估计已经饿坏了。” “哦对,都把张叔给忘了,奴婢这就去给张叔送饭!”秋茗赶紧擦了一下眼泪,施礼后出去了。 祁公子叹了口气,不禁想起了当年: 十年前,北境颖州军营。 老将军沈栋有了些许白发,坐在账中举杯与将士共饮庆祝,举着酒碗笑道:“哈哈哈!今天大败魏军,老夫高兴,破例准你们饮酒!来!诸位,为我等今日大获全胜,满饮此碗!” “好!”营帐中的将官纷纷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坐下下首的一个中年将官放下碗,说道:“老将军,这一次六殿下的功劳可是不小啊!要不是六殿下出谋,且带兵绕后奋力劫杀魏军,我等这一次也不能重创魏军,还斩获如此之多,我等也应该敬六殿下一碗啊!” 一旁的兵卒将所有人的碗里再次倒满了酒。 沈老将军点头,深表赞同道:“嗯,说的没错!来!诸位一起,敬殿下一碗!” 十八岁的莫宸天赶紧站起来,说道:“各位将军言重了!末将只是遵从沈老将军的军令行事而已,谈不上功劳,而且末将是晚辈,还是由末将敬诸位将军,来!” 众人一听,开心笑道:“哈哈哈!好!” 众人再次举起碗一饮而尽。 沈老将军放下酒碗,说道:“六殿下小小年纪,在战阵之上进退有度,且有勇有谋,确实是相当难得啊!” 众位将官点头。 沈老将军继续说道:“老夫有一爱女,模样上等,性格恬淡温婉,天资也算的上聪慧,可惜没有名师教导。这次得胜回朝之后,老夫准备去向陛下讨个恩旨,将小女送到宫里受教,也好早晚向六殿下请益。” 下首的中年将官打趣道:“老将军,末将可是听说了,人家六殿下与冯尚书的掌上明珠那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老将军您来这么一下,这可就有些。。。不怀好意了吧?啊?您这分明就是打算让自家的闺女去宫里抢人啊!啊?哈哈哈!” 此话一出,众将官都是哄堂大笑。 “哈哈哈!”沈老将军也哈哈大笑,说道:“老夫就是这个意思又如何?老夫这是阳谋,正大光明的竞争。反正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的,有何不可啊?他冯尚书的闺女是大家闺秀,老夫的闺女也是将门虎女啊,不见得就输给他冯家明珠。实在不行,老夫就亲自去他的尚书府揍他冯牧归一顿,老夫就不信他冯牧归还敢和老夫抢女婿!哈哈哈!” “哈哈哈!”众将官又是一通大笑。 十八岁的莫宸天也不知道该如何插嘴这种话题,只好陪笑。 。。。。。。 178、御笔亲提匾额 御书房。 “哼!这些个狗东西!”皇帝非常生气的将手中阳城王的密折摔了出去。 赵成赶紧走过去捡起来,将那封密折重新放在皇帝案头,说道:“陛下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息怒?”皇帝看向赵成,指着桌上的奏折,说道:“你自己看看,这才不到一个月而已,老九在云州就查抄了多少贪官污吏了?光是查出来的脏银就足足有四百多万两,都快赶上国库的存银了!就这,还有许多没有查到的官员,你让朕怎么息怒?” 赵成还是劝道:“陛下消消气,您犯不着因为这些个贪官动这么大肝火,再说了,这哪朝哪代不都有贪官吗?”赵成看着皇帝的脸色,继续说道:“还好陛下您英明,派了阳城王前去赈灾,这才变害为利,让这些个贪官也算是为灾民出了点力!” “哼!”皇帝觉得赵成说的也对,但还是轻哼了一声。 赵成看皇帝气消了不少,继续说道:“要老奴说啊,这出身军武的人啊,办事就是雷厉风行,陛下这回可是省了不少心呐!” 皇帝听赵成提起阳城王莫宸珏,气消了不少,点了点头,说道:“嗯,这倒是!老九这次。。。确实为朕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想必再过些时日,连修抗洪河堤的银子应该也能凑出来了。这回还真是多亏了老九,否则朕到现在都不知道要去哪儿找这么多的钱粮来。”皇帝想了想。又看向赵成问道:“嘶。。。你说朕以前。。。也没发现老九有何不同之处啊,怎么这一次从北境回来以后,老九就能想出如此周密的赈灾之法呢?” 赵成说道:“这个。。。老奴不得而知。” “嗯。。。没想到,老九只是在北境军中待了三年而已,成长的竟然如此迅速!”皇帝也没想明白,有些感慨,也很欣慰,又看向赵成问道:“唉?你说。。。会不会是他在军中的时候,有什么高人指点过他啊?” 赵成想了想,说道:“老奴也没听说北境有什么高人啊,或许是。。。阳城王殿下从小跟在六殿下身边,耳濡目染学来的?” 皇帝赞同的说道:“嗯!有道理!珏儿和天儿毕竟是一母同胞,虽然珏儿的资质远不如天儿,但从小与天儿吃住同行,受天儿的影响颇大,很有可能是这样!” 赵成说道:“是啊陛下,老奴也是这样觉得。” “嗯。。。”皇帝点了点头,又想起来什么,对赵成说道:“啊,对了!正好这会儿有闲暇,就将老九说的那个提匾的事情做了吧!” “是!来人!笔墨伺候!”赵成挥手,两个小太监便把纸张和大抓笔捧了过来,将纸铺开,压上镇纸后退了下去。 皇帝站起来,手里拿着抓笔,看着面前的纸张运气。 赵成一边磨墨,一边问道:“陛下可想好了要提哪几个字了吗?” “嗯。。。”皇帝想了想反问道:“你觉得。。。良善人家四个字。。。如何?” “老奴觉得甚好,只是。。。”赵成看皇帝没有反应,便继续说道:“只是过于平淡了些,适合赐给那些粮商。” “嗯,确实略显平淡了些,那这良善人家就。。。赐给那些低价出售的粮商吧。”皇帝点了点头,又问道:“那。。。那些建造新城的富商们,你觉得朕该提哪四个字好呢?” 赵成想了想提议道:“额。。。陛下觉得。。。为国为民四个字如何?” “为国为民?”皇帝琢磨了一下,反问道:“这四个字。。。是不是有些。。。过于恩重了?” 赵成说道:“陛下您忘了阳城王说的了?士农工商,商贾虽然有钱,却是地位最低的,被所有人轻贱,陛下只有赐下重恩,重到足够他们光宗耀祖,才能让那富商们感激涕零啊!他们感念陛下隆恩,必然就不会把那些民宅卖出高价,否则就会被万民唾弃。老奴觉得他们要是见了陛下亲笔提的这四个字啊,没准儿会心甘情愿的亏本儿卖给灾民,就为了博个名副其实的为国为民的名头呢!” 皇帝说道:“对对对,说的没错,朕还真是忘了,老九那天确实说过,想要一字抵万金,正该施以重恩。行!那朕就写这个!”皇帝很认真的挥笔而就,写完后直起腰仔细的端详着两幅字,又问赵成道:“你来看看,朕写的如何?可有。。。不足之处么?” 赵成走到皇帝身边,仔细看了看,夸赞道:“陛下的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正当一字万金!” 皇帝笑道:“呵呵呵!好!那就是它了!哎呀!要不是老九,朕还不知道自己的字如此的值钱呢!啊?呵呵呵!”皇帝放下抓笔,继续说道:“行了!拿去制作匾额吧!就按照老九说的,多出一两个备用即可,不要做多了!” 赵成说道:“陛下放心,老奴亲自去办!” 皇帝笑道:“嗯,呵呵呵!” 赵成吹干了墨,将两副字小心的卷了起来,放在一个托盘上,对皇帝施礼后,捧着走了出去。 皇帝坐下后,琢磨着整个赈灾的各种细节,自言自语道:“呵!这个臭小子!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手笔,竟然连朕都利用上了!真是!呵呵!” 第八十一章 后宫的心思 179、岚妃的打探 雍华宫。 皇帝心情不错,带着两个小太监溜达到了贤妃这里。 一旁伺候的宫女看到皇帝,赶紧跪地施礼道:“参见陛下!” 皇帝笑呵呵的道:“嗯!都起来吧!” “谢陛下!”宫女起身后走去另一边。 皇帝对正在下厨的贤妃说道:“爱妃这是。。。又在鼓捣什么好东西啊?呵呵呵!” 贤妃回头见是皇帝,笑道:“陛下!您怎么总是来的这么巧啊!每次妾身一做好吃的您就来了。” “哟!”皇帝笑着问道:“怎么?爱妃这是。。。嫌朕来你这儿吃白食的次数多了?” 贤妃说道:“可不是嘛!妾身这雍华宫本来就没有多少家底,您还老是来蹭饭!” 皇帝一愣,也知道贤妃没有背景,不像其他妃子有其它的进项,笑道:“额。。。哈哈哈!你啊,这整个皇宫里,也就你敢跟朕说这种话!行!那朕不白吃你的,朕付账总行了吧?” 贤妃惊喜问道:“真的?” 皇帝也不回话,转身说道:“来人!” 两个小太监捧着两个托盘,上面盖着绸布,听皇帝叫,立马走了过来。 贤妃好奇的看着托盘问道:“这是给妾身的?啥好东西啊?” “啥好东西?”皇帝笑道:“爱妃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贤妃扯下两块绸布,竟是满满的两盘金元宝,立马高兴的拍起小胖手来,一把从小太监手里抢在怀里,道:“哎呀!都是金子啊!多谢陛下!” 皇帝见贤妃高兴,大笑道:“哈哈哈!朕就知道,除了金子,朕送你什么好东西都没用!这回,朕可以吃了吗?” “可以可以!陛下您快坐,妾身这就把好吃的都给您!”贤妃高兴的拉着皇帝坐在小板凳上,美滋滋的转身去锅里盛吃食。 “好!呵呵呵!”皇帝笑着坐下。 岚妃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笑容满面的施礼道:“陛下也在呢!妾身见过陛下!” 皇帝回头见是岚妃,便笑着问道:“哟!爱妃这是。。。又来学手艺了么?” 岚妃凑坐在皇帝身边,拉着皇帝的胳膊,笑着说道:“是啊陛下!不过也不全是。” “不全是?”皇帝好奇的问道:“那。。。爱妃还有什么其它事吗?说来听听。” 岚妃说道:“妾身这不是听说珏儿去云州赈灾了吗,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来,妾身怕贤妃妹妹惦记珏儿,就想着过来陪贤妃妹妹说说话儿。” 皇帝心里明白,但还是笑着说道:“嗯,还是你懂事儿!” “陛下快吃,刚出锅的,可香了!”贤妃端过来一个碗放在皇帝面前的小桌子上,这才看见岚妃,便又说道:“姐姐也来了,我再给姐姐盛一些去。” 岚妃莞尔一笑道:“好,有劳妹妹了!” 刚要动筷子的皇帝看着不远处的贤妃,打趣道:“唉?贤妃啊,这岚妃过来蹭吃的,怎么不见你收她的钱啊?” 贤妃又端了一小碗吃食过来,憨笑道:“岚妃姐姐对妾身很好的,妾身不好意思朝姐姐要钱,嘿嘿!” 皇帝笑着问道:“嗯?你的意思是,朕对你不好吗?” “陛下对妾身也好,只不过。。。”贤妃看了看皇帝,不再说下去。 皇帝好奇的问道:“只不过?只不过什么?怎么不说了?” 贤妃憨憨的说道:“只不过。。。陛下您有的是钱,给妾身一点儿不要紧的。” “嘿!”皇帝指着贤妃,转头看向身旁的岚妃笑道:“你瞧她这话说的!呵呵呵!” “呵呵呵!”岚妃也是掩面一笑,又娇嗔道:“哎呀陛下!贤妃妹妹就这样的性子,说的也都是实话,您可不能生她的气哦!” “嗯?”皇帝见二人如此,打趣道:“你帮她说话?你们两个。。。不会是早就串通好了,合起伙儿来在这儿坑骗朕的金子呢吧?啊?哈哈哈!” 岚妃娇媚的说道:“哎哟陛下!看您说的,妾身和妹妹哪儿能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妾身和妹妹心眼都实,从来都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的。” 皇帝吃了口东西,点头应付道:“嗯嗯嗯。。。呵呵呵!” 贤妃又转头看向贤妃:“对了妹妹!姐姐听说珏儿在云州赈灾已经颇有成效了,想来这一个大功是跑不掉了,等珏儿办完差事回来,没准儿陛下一高兴,就封了珏儿亲王也说不定呢,珏儿从小寄养在妹妹膝下,到时候妹妹的赏赐肯定也少不了!呵呵!” “真的?”贤妃一听有赏赐,开心的看向皇帝问道:“陛下,那妾身还要金子行吗?” 皇帝笑呵呵的对贤妃说道:“呵呵,好!朕还给你金子!”又瞥了一眼岚妃,自然知道她这是来探听老九赈灾回来后的恩赏之事,也不打算理会,一口的吃下碗中的吃食,又对贤妃说道:“既然朕都已经答应还给爱妃金子了,那爱妃。。。再给朕盛一碗如何啊?” 贤妃高兴的说道:“好!妾身再给陛下盛一碗去!” 180、还是得防着点 正阳宫。 掌事宫女青芝走进来施礼道:“禀娘娘,陛下刚刚去了雍华宫。” 皇后放下茶杯,问道:“岚妃想必也过去了吧?” 青芝说道:“是的娘娘!想来应该是岚妃见陛下过去了,所以也跟过去了。” 皇后说道:“呵!你呀!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够了解那个狐媚子啊!”皇后给自己续了杯茶,继续说道:“眼下老九在云州赈灾,据说颇有成效,只用了朝廷拨给的很少的一部分钱粮,照这个趋势下去,老九的这个大功是跑不掉了。那个贱人肯定也是听到了这些,这是特意找个机会打探陛下的口风去了,她是怕老九再进一步就成了亲王,到时候就能和老二平起平坐了。” 青芝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娘娘真是聪慧。奴婢觉得,阳城王若是真的被陛下封了亲王,对娘娘和太子殿下倒是有利,毕竟那件事的情分摆在那里,依阳城王的性子,始终还是会偏向娘娘和太子殿下这边的。” 皇后说道:“嗯,你这话倒是说的不错,老九从小就重情义,对那件事多少都会顾念几分,不过也不得不防着点儿。你记得替本宫去提醒一下太子,老九回来以后,让太子有事没事的多试探试探老九。” 青芝说道:“娘娘说的是!奴婢这就去东宫一趟,将娘娘的意思转告给太子殿下。” “嗯,去吧。”皇后挥挥手,端起茶杯继续喝茶。 第八十二章 宰相云泰回朝 181、问东问西的,烦死了 冯相府。 冯勇正在冯雁儿的书房闲聊。 冯勇看向冯雁儿问道:“对了姐,你听说了吗?据说莫宸珏那小子在云州把赈灾之事做的井井有条的,还只用了很少的钱粮呢!” 冯雁儿正在摆弄着书架上的两本书,随意的说道:“知道啊!外面不都在传这事儿呢吗?” 冯勇说道:“怪不得你当时一个铜板都不捐呢!唉?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有办法赈灾啊?” “额。。。”冯雁儿沉吟了一下,模棱两可的说道:“算是知道吧。” “算是知道?”冯勇没听懂,又问道:“算是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冯雁儿没接话,而是岔开话题问道:“哦,对了,这几天那个晋国公主没来找你吗?” 冯勇一提起廖青就生气,说道:“她还敢来?花了我那么多银子,还敢打我,她要是再敢来,我非一脚踹死她不可!” 冯雁儿回头问道:“她可是看上你了,怎么?你没看上她吗?” “我看上她?”冯勇说道:“得了吧!我可不喜欢她这样的。再说了,就她是晋国人的身份这一条,日后就说不定会惹出多少麻烦来呢,我可不敢要她。” 冯雁儿一笑,说道:“呵!还算是有些头脑,倒是没傻透。” “是吧?嘿嘿!”冯勇难得听到冯雁儿夸自己一句,继续问道:“唉?姐,你刚才说的算是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冯雁儿见冯勇又问起来,边想边模棱两可的说道:“哦,那个呀。。。额。。。你想啊,毕竟这么大的灾情,靠之前的老办法出钱出粮,眼下的国库负担不起,肯定行不通啊!既然老办法行不通,那肯定。。。就会出现新的办法啊,总会有人出面解决的,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对不对,所以我捐不捐的也影响不了什么大局。” 冯勇对冯雁儿一向信服,听冯雁儿这么说,一知半解的点头说道:“嗯。。。有道理!只是没想到莫宸珏这小子才三年没见,竟然长本事了,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等他回来,我得找个机会好好问问他才行!” 冯雁儿怕冯勇再追问什么,将手中的书放下,说道:“问他之前,先把欠我的五百两银子还上,哦,不对,是一千两!” “嗯?”冯勇都忘了这茬了,一听冯雁儿这么一说,眼珠子一转,转身就跑,嘴里还答应着:“唉!我在这儿呢!” “哼!”冯雁儿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儿,自言自语道:“一天天问东问西的,烦死了!” 182、云泰回朝 皇宫大殿。 赵成高声唱道:“宣宰相云泰进殿!” 宰相云泰走进来,大礼跪拜道:“老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笑着说道:“云相免礼!快起来吧!” “谢陛下!”宰相云泰起身。 皇帝笑道:“云相此次代朕巡视天下州府,真是辛苦你了!” 云泰说道:“为陛下办差,乃是臣的本分,臣不敢言苦!”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奏折,继续说道:“这是臣巡视各州府的简报,请陛下过目!” 赵成走下高台,将云泰的奏折转呈给皇帝。 皇帝粗略的看着简报上的内容,点了点头,说道:“嗯,好!你这次劳苦功高,朕准你在家休沐三日,三日后再来上朝吧。” “谢陛下关爱!”宰相云泰施礼,继续说道:“臣心系公务,不敢懈怠,就不歇息了!” 皇帝笑道:“呵呵!也罢,就依你吧!”又问道:“对了,云相这一路上,可有什么趣事发生吗?说来给朕听听。” 云泰施礼说道:“回陛下!臣代陛下巡视天下州府,事关重大,行程匆忙,所以臣无心关注那些小事,还请陛下见谅!” 皇帝笑道:“呵呵呵!你啊!还是这么较真!朕又没说非要你什么时候赶回来不可,门下省的公务有手下之人办理,又有冯相看着,不会出什么乱子的,你急什么?” 云泰施礼说道:“陛下见谅!臣性子急,心里始终放心不下。” 皇帝笑道:“呵!你呀!可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这副样子。好了,你归班吧。” “是。”云泰施礼后站回自己的位置。 皇帝又看向众人,说道:“众位爱卿,谁还有事情要奏吗?一并奏来!” 183、云家跑不了 褚宅书房。 秋茗走进来,对祁公子说道:“公子,宰相云泰回朝了。” 祁公子有些意外的说道:“哦?他这么快就回来了?倒是比我们预计的要提前了不少啊!” 秋茗说道:“是啊,那我们要现在就开始对付他吗?” 祁公子说道:“不急!大公主准备启程了吗?” 秋茗说道:“按照往年的习惯,大公主每年都会在立冬前后回京都,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开始准备,应该还要再过些日子。” “嗯。”祁公子点了点头,说道:“这几年,云无忌那个王八蛋如此对待大公主,想必她更没不想早早的回京都了。反正大青山那边也还没有准备妥当,就让云家父子再多活些时日吧。” 秋茗想了想,问道:“公子是不是也想等阳城王回来啊?” 祁公子叹了口气道:“是啊!毕竟牵扯到皇家的家事,我现在没有身份,只能由老九出面了。” 秋茗说道:“公子说的是!如今公子身份不便暴露,即使行事再周密,也免不了留下斧凿的痕迹。” 祁公子想了想,又问道:“对了,云州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秋茗说道:“哦,掌柜们刚刚传回的消息,说是新车重建的进度很快。灾民们群情激昂、同心协力、日夜赶工,新城建造的速度远远超过了预期。掌柜们估计,入冬之前应该能让灾民搬进新建好的房舍里,那个时候阳城王也就该回朝了。” 祁公子点了点头,说道:“嗯,那就等吧,交代下去,盯紧了云泰和云无忌,别的不说,云家敢如此对待我大姐,我就必须要让云家付出代价。” 秋茗有些担心的说道:“可是公子,云泰极受陛下信任,官声也一向很好,我们的证据不甚充足,会不会?” 祁公子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皇家威仪不容触犯,光是欺辱皇室这一条,他云家也受不住,何况还有我们的证据。” 秋茗说道:“是,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让朱掌柜派人看好云家。” 祁公子点头说道:“去吧!” 秋茗施礼后,转身出去了。 第八十三章 廖青选定冯勇为婿 184、宁王也来打探 御书房。 宁王来到御书房,对皇帝施礼道:“儿臣拜见父皇。” 皇帝看看宁王放在身边的小箱子,问道:“嗯?你这是。。。又来捐赠银钱了吗?” 宁王答道:“是的父皇!儿臣不能亲临云州赈灾,心忧灾民之疾苦,儿臣就想着多捐赠一些银钱也是好的,所以儿臣便将府上近日来所省下的用度都送了过来,一共一千一百四十七两,虽然杯水车薪,但也总算是儿臣能为云州灾民出的一份微薄之力吧。” 皇帝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嗯!你能这么想,父皇很是心慰,不枉父皇这么多年对你的栽培,父皇替云州的灾民收下了。” 宁王笑道:“多谢父皇!” 赵成走过去拿起了宁王身边的那个小箱子,放在了皇帝的案头。 皇帝拍了拍案头上的小箱子说道:“老九在云州已经将灾情治理的很不错,银子也已经有了着落,你以后就不用再往朕这里送银子了。” 宁王微微皱眉,但很快又高兴的说道:“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儿臣倒是也听说九弟在云州赈灾颇有成效,却没想到九弟连后面需要的银子都弄到了,九弟第一次接手这么大的事情,就能处理到这般地步,真是令儿臣刮目相看啊!” 皇帝有些感慨的笑道:“是啊!三年未见,就连朕都没有预料到,老九竟成长的如此之快。他当时跟朕说这些赈灾想法的时候,朕都觉得。。。快要不认识他了,呵!” 宁王也笑道:“九弟确实成长不小,这次赈灾也算是立了一大功,九弟从云州回来以后,父皇可得重赏才是。” 皇帝点头道:“嗯!这个自然!不过朕还是得再仔细想想赏赐他点什么好。”说完,又看向宁王,试探的问道:“唉?你觉得,朕应该赏赐老九点儿什么好呢?” “额。。。”宁王一时并未反应过来皇帝这话的意思,只是觉得皇帝的语气不太对劲儿,便犹豫了一下,说道:“父皇圣明,具体赏赐给九弟什么,儿臣不便多嘴,父皇圣心独裁便是。儿臣还有些公务在身,就不打扰父皇了!” 皇帝看出宁王言不由衷,但也没有继续,于是说道:“嗯,既然你有公务,那就去忙吧。” “是,儿臣告退!”宁王施礼,转身走出御书房。 皇帝盯着宁王的背影,脸上不悦,越想越气,一巴掌拍在龙书案上,气愤的说道:“哼!一个两个的都来打听朕要赏赐给老九什么?”看向赵成说道:“这是什么?这是怕朕给老九封了亲王,威胁到他们的地位吗?” 赵成赶紧递过来一杯茶水,说道:“陛下息怒!或许是陛下多心了,没准儿宁王殿下只是出于兄弟之间的情分才问了那些话。” “嗯?”皇帝看向赵成,没好气的问道:“你第一天进宫?太子和宁王两个人这么多年是个什么样子,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赵成尴尬的躬身说道:“额。。。老奴愚钝,那。。。陛下是打算?” “哼。”皇帝轻哼一声,说道:“朕这回就要借老九的事情好好看看,在他们的心里,到底还剩下多少骨肉亲情!”说完,皇帝白了赵成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赵成偷偷看了一眼皇帝,没有再说话。 185、选定了冯勇? 皇宫大殿。 晋国正使廖鹏大礼参拜道:“外臣参见楚国皇帝陛下!” 皇帝抬了抬手,说道:“嗯!廖使臣平身吧!” 廖鹏起身道:“谢陛下!” 皇帝问道:“廖使臣在鸿胪寺馆驿住的可还舒心吗?” 廖鹏施礼道:“回陛下!贵国鸿胪寺大小官吏对外臣等照顾有佳,外臣等感念陛下盛情!” 皇帝说道:“来者是客,理应如此,廖使臣不必客气。” 见皇帝没问,廖鹏只得自己说了出来,施礼说道:“陛下,外臣此次上殿,是有事情要禀奏!” 皇帝说道:“嗯,廖使臣说来!” 廖鹏施礼说道:“禀奏陛下,我十七公主已经选定和亲之人,臣特来请陛下赐婚!” 皇帝问道:“哦?已经选定了?是何人。。。讨得十七公主欢心啊?” 廖鹏施礼说道:“回陛下!十七公主看重之人,正是贵国宰相冯牧归之子,右将军冯勇,还请陛下为二人赐婚,待陛下赐婚后,贵我两国便可永结秦晋之好。” 冯牧归心里咯噔一下。 朝臣们一听十七公主选中的人是冯勇,纷纷与他人嘀咕起来,说什么的都有。 皇帝确认道:“你说。。。右将军冯勇?” 廖鹏答道:“是的陛下!” 皇帝低头沉吟一下,又看向冯牧归,问道:“冯相,此事,你意下如何啊?” 冯牧归出班施礼答道:“回陛下!臣。。。”冯牧归看了一眼身旁的廖鹏,又看了一眼皇帝,继续说道:“臣全听陛下安排!” 皇帝看了冯牧归如此,心里也大概明白了,说道:“嗯,朕知道了。”又对廖鹏说道:“此事,事关两国盟好,干系重大,朕过几日再答复廖使臣如何?” 廖鹏施礼道:“外臣遵旨!外臣静候陛下佳音。” 皇帝对廖鹏道:“嗯,好,你先回鸿胪寺去吧。” “是!外臣告退!”廖鹏再次施礼后走出大殿。 冯牧归也施礼退回自己的位置。 皇帝见廖鹏走出了大殿,便看向众人问道:“众位爱卿!你们都说说,晋国十七公主和右将军冯勇的亲事,究竟。。。该当如何啊?” 太子想了想,出班施礼说道:“父皇!儿臣以为十七公主与冯勇之事,可准。父皇赐婚后,既可以借此与晋国缔结盟约,又可将十七公主留在我大楚帝都,实乃两全其美,于我大楚国并无弊处!” 一个官员出班施礼奏道:“陛下!臣觉得太子殿下所言甚是,臣附议!” 又一个官员出班施礼奏道:“臣也附议!” 又一个官员出班施礼奏道:“臣附议!” 。。。。。。 皇帝听着乱哄哄的附议,都是些没用的废话,再无更多的看法,白了他们一眼,又看向宁王问道:“宁王,你觉得呢?” 宁王想了想,出班施礼说道:“回父皇!儿臣觉得,只要冯相一家多加小心,这庄亲事。。。倒也不是不行。”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嗯。。。此事待朕先仔细思虑一番,稍后再议。”又问道:“众位爱卿,可还有别的事要奏吗?” 御史王归出班施礼奏道:“臣王归有事要奏!臣参阳城王赈灾之时,竟然鼓动商贾贱民参与其中,实在有损我大楚朝廷之颜面,臣恳请陛下将阳城王召回,另派贤德之臣前往!” “王归。。。说的在理!”皇帝手指王归,强压下怒气,放下手问道:“那依你的意思,朕该派谁前往云州赈灾合适啊?若不借用商贾之手,又该如何赈灾才更为恰当啊?” 王归没看出皇帝的不悦,或许他看出来了,但却根本不在意,施礼说道:“回陛下!如何赈灾自有朝廷章法,臣自不必多言。至于顶替阳城王的贤德之人,我大楚朝中比比皆是,想来,定会有人愿意前往云州替代阳城王!” 皇帝咬着后槽牙说道:“朕觉得你王归就又贤又德,你可愿意去云州赈灾啊?” 王归说道:“臣已老迈,前往云州主持赈灾事宜恐怕会误事,陛下还是另择他人为好!” 皇帝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怒火,说道:“那就。。。容朕再想想吧,你退下吧!” 王归并没有退下,而是继续说道:“陛下!臣还有一事要奏!臣曾参镇西将军俞云起拥兵自重,又有边境失城之罪,请陛下另寻名将代之,不知陛下考虑的如何了?” 皇帝冷冷的看着王归反问道:“你替朕选一人替代俞将军如何?” 王归施礼说道:“回陛下!臣乃文官,对武将之事了解甚微,还请陛下将此事交由兵部择选。” “好啊!”皇帝看向另一侧,没好气的说道:“兵部,你来说说!” 新任兵部尚书谢北天出班施礼说道:“回陛下!恕臣无能,镇守边关一事责任重大,兵部在册的将官众,暂时无人能够替代俞将军!” “知道了!”皇帝又看向王归说道:“王归,你可听到了兵部所说?” 王归施礼说道:“回陛下!臣听到了!要是这样的话,那臣就要再参一本了!臣参兵部尚书谢北天无能,有渎职之嫌,请陛下撤去其尚书之职,以儆效尤!” 皇帝彻底压不住了,一拍龙书案,站起来大声说道:“王归!” 王归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呼道:“陛下!臣这可都是为了我大楚江山社稷着想,还请陛下准奏!” “你。。。”皇帝指着王归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忍了下来,说道:“王归忠心为国,朕。。。口头嘉奖!退朝!”皇帝大袖一甩,转身就走。 “臣等恭送陛下!”众人跪拜山呼。 “陛下!陛下!您还没。。。”王归看着皇帝的背影还要继续说,却被所有人齐呼万岁的声音压盖了下去。 “云相!云相?”王归起身拉住要走的云泰,说道:“云相啊,敢问陛下这是何意啊?” 云泰拍了拍王归的手说道:“王大人不必在意,陛下对你我这等忠心的臣子一向宽容,许是陛下因为和亲之事未决,有些心烦,对王大人所请之事也还拿不定主意罢了,王大人再找机会参奏就是了!” “哦。。。原来是这样。”王归点头,又施礼道:“多谢云相指点迷津。” 云泰笑道:“王大人不必客气。” 冯牧归就站在两人附近,听着云泰的一番话,又看了一眼恍然大悟的王归,暗自嗤笑了一声,便快步向大殿外走了出去。 第八十四章 和亲风波 186、反常的四公主 冯相府。 四公主莫芷瑶在冯勇的院子里没有找到人,便来到冯雁儿的院子里,边找边喊道:“冯勇!你给本宫出来!冯勇!快出来!” “喊什么喊什么?谁呀?”冯勇正在冯雁儿的书房聊天,听见有人喊他,出门看见是四公主,便不乐意的说道:“是你啊!你说你还有没有个公主样儿了?大呼小叫的,让下人看见了怎么想啊?” 四公主本就带着气来的,这下更生气了,举起拳头就要打冯勇,道:“嘿!本宫还没说你呢,你倒是先教训起本宫来了啊?看本宫不打死你!” 冯勇赶紧躲进屋里,说道:“唉唉唉,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啊,这里可是我家,不是皇宫,你别乱来啊!” 冯雁儿见是四公主莫芷瑶要打冯勇,赶紧起身问道:“四公主,发生什么事了?可是虎儿哪里得罪你了么?” “他。。。我。。。哎呀!”莫芷瑶又急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气得直跺脚。 冯雁儿见莫芷瑶如此,心思一转,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便对冯勇说道:“虎儿你先出去,我替你问问四公主到底怎么回事儿。” “哦!”冯勇小心翼翼的溜着门边跑了出去。 “哼!”四公主看着冯勇溜走,气呼呼的再次跺了跺脚。 冯雁儿笑道:“四公主,先坐下,有什么事儿你先跟我说说。若是虎儿真得罪了你,我去帮你教训他。” “他。。。”四公主不知道该怎么说,都快急哭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道:“他欺负我!” 冯雁儿也是女儿身,早就看出些苗头,如今四公主这副模样,更是印证心中所想,便继续问道:“那。。。公主能跟我说说,虎儿他到底是怎么欺负你了吗?” 田氏听丫鬟说四公主来了,而且是气冲冲的来找冯勇,就想过来看看,差点儿和冯勇撞个满怀。 田氏嗔怪道:“哎呀,你这个孩子,怎么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啊?就不能稳重些吗?” “娘,莫芷瑶不知道发什么疯,我先出去躲躲啊!”冯勇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惹了四公主,但是见她那架势,想来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自己还是先躲出去为好。 田氏拉住冯勇,不让他跑,问道:“哎呀,你跑什么呀?先告诉娘,你到底怎么惹到四公主了?” “我惹。。。我也不知道呀!”冯勇回头看看莫芷瑶并没有追来,这才继续说道:“小时候我还逗逗她,这都两三年没见了,也就最近才见了几次面而已,我哪儿知道怎么惹着她了?” 田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没惹着四公主,那你跑什么呀?你们俩也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的,小时候也没见她动过你一根手指头,都这么大了,她还能吃了你不成?” 冯勇说道:“娘您不知道,我觉得她那个样子吧。。。不太对劲儿!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她这样,我总感觉不踏实,我还是先躲出去吧!” “回来!”田氏一把拽回想要跑的冯勇,瞪了他一眼说道:“跑什么跑啊?你能躲到哪里去啊?跑得了和尚,难道你还跑得了庙不成?” 冯勇说道:“我姐正帮我劝着呢,我先出去躲一会儿,等她走了我再回来!” 田氏问道:“四公主在你姐屋里?” 冯勇答道:“是啊,要不是我姐拉着她,我也跑不出来啊!” 田氏想了想,说道:“嗯。。。你先跟娘过去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娘再想办法。”田氏见冯勇不动,又用力拉了拉冯勇道:“啧!过来!” 冯勇没办法,只好跟着田氏返回冯雁儿的院子。 莫芷瑶正好和冯雁儿从书房走出来,见田氏拉着冯勇过来,莫芷瑶小脸微红,对田氏施礼道:“见过诰命夫人!” “唉!老身见过四公主!”田氏笑容满面的回礼,继续说道:“老身听说虎儿这个臭小子惹到了四公主,所以特意过来问问,公主。。。可要老身替公主出气?” 莫芷瑶摆摆手,有些忸怩的说道:“不用了不用了!那个。。。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拜访您!” 田氏有些懵,还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儿,于是说道:“这就走啊?这眼看着就到午时了,公主要不。。。留下吃个午饭再走吧?” 四公主赶紧摇头,施礼道:“不了!多谢诰命夫人好意。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四公主便急匆匆的走了。 “嗯?”田氏看着匆匆忙忙走出去的莫芷瑶,疑惑不解,又转头看向满脸笑容的冯雁儿,问道:“雁儿,四公主这是。。。?” 冯雁儿笑道:“娘,您儿子如今啊,成了香饽饽了!” 田氏看了一眼冯勇,一脸不解的问道:“就他还香饽饽?雁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娘您跟我进来,我跟您说啊,是这样。。。”冯雁儿挽住田氏的胳膊,拉着她小声的边走边说,顺手关上了房门。 冯勇站在原地,看了看关上的房门,满脸疑惑的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我成了香饽饽?这到底什么意思啊?” 187、无可奈何的皇帝 御书房。 皇帝下朝回到御书房,强压下去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一脚踹番了侧面的架子,上面的花盆摔在地上,顷刻便四分五裂。皇帝依然觉得不解气的大声骂道:“没用的东西!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赵成赶紧摆手叫小太监收拾起来,跟在皇帝身身后,不敢出声。 皇帝坐在龙椅上,手指着大殿的方向,侧头对赵成说道:“你听见了吧?你都听见了吧?朕这些年到底都养了些什么东西?啊?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赵成赶紧劝道:“陛下息怒!” 皇帝依旧生气的说道:“息什么怒?你让朕怎么息怒?啊?和亲之事,朕的心思还不够明显吗?难道非要朕明说他们才能明白吗?啊?还有那个御史王归,这都多少次了?今天参这个,明天参那个,参完了以后呢?竟然把问题通通甩给了朕!这算什么?啊?”皇帝顿了顿,继续说道:“就说这次云州赈灾的事吧,满朝文武都只会用钱粮赈灾,国库一旦没有了钱粮,他们就毫无办法。老九好不容易想出了办法去赈灾,就这,他也能想出理由来参老九一本,最后又把赈灾的问题扔给了朕!那朕还要他们干什么?啊?替朕吃饭吗?” 赵成看皇帝骂得有些累了,便将茶递了过来,道:“陛下消消气,您还是先喝口茶吧!” “哼!”皇帝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依然气呼呼的咒骂道:“一帮没用的废物!” 赵成小心翼翼的看着皇帝问道:“额。。。陛下,不知老奴可否斗胆。。。也说两句?” 皇帝烦躁的说道:“说!” “谢陛下。”赵成说道:“这。。。自古以来,御史言官从来就是些听风就是雨,吹毛求疵的求名之辈,只要能给自己博得一个青史留名的机会,他们可是连死都不怕的,所以老奴觉得,陛下也不必因为他们而动怒。”赵成看皇帝脸上没有什么异样,便继续说道:“至于。。。其他大人嘛,虽然尸位素餐者多如牛毛,可是朝廷又离不开他们,朝廷的日常事务总还是需要他们去处理不是?何况历朝历代都是如此,陛下您。。。再慢慢想办法也就是了!” 皇帝听赵成这么说,气消了不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又叹了口气说道:“哎!你说的朕都明白。这也就是朕刚刚为何明明已经很生气了,却还要口头嘉奖那个王归的原因。朕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如今上了年纪才发现这些问题,恐怕是。。。没有多少时间去改变什么了。朕本来还想着,借此事试试太子和宁王,哼,可惜啊,他们两个竟然也和那些个蠢货都是一样的说辞,看来这千斤的担子,还得压在朕的身上啊!要是天儿还活着。。。哎!” 皇帝越说越觉得无可奈何,又想起来自己那个天资卓绝的儿子,若是他还活着,定然会是另一番景象。 赵成听皇帝提起六皇子,便看了皇帝一眼,不再说话了。 第八十五章 破局 189、褚新月的威胁 翌日,褚宅书房。 “嗯?”祁公子见秋茗进来后有些躲闪,仔细看去,秋茗的左眼竟然有些发青,便问道:“秋茗,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打的!”褚新月也顶着乌青的眼眶走了进来,大咧咧的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祁公子看了看褚新月的眼睛,指着秋茗问道:“那你的眼睛是。。。她打的?” “嗯!”褚新月毫不在意的点头承认。 秋茗惭愧的对祁公子说道:“是奴婢失手,误伤了小姐。” 祁公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哎!以后你们两个再想比试武功,还是去找老三吧。” 秋茗赶紧说道:“对不起公子,都是奴婢的错。” 褚新月对秋茗说道:“错什么错?我不是也打你了吗?咱俩扯平了!”又指着祁公子说道:“要说错也是他的错!” 秋茗觉得很丢人,赶紧央求褚新月道:“小姐!别说了。” “行!都是我的错!”祁公子也明白,将怀里的一张纸条拿出来递给秋茗说道:“你回头记得把这个给朱承送过去,让他把这个消息散布到宫里,务必要让陛下的人知道。” “是,奴婢这就去找朱掌柜。”秋茗接过纸条,应声要走。 “回来!”祁公子叫住秋茗,看了一眼她发青的眼眶,说道:“戴上帷帽再去,姑娘家家的,这样子出门多难看!” “哦。。。是!”秋茗尬尴的答应,转身离去。 褚新月顶着乌青的眼睛,问道:“你什么时候也让我见见冯小姐啊?” “冯小姐?”祁公子知道是昨晚自己见了冯雁儿,褚新月又再闹脾气,打了秋茗还不算完,这会儿又来找寻自己了,便反问道:“你不应该叫嫂子或者雁儿姐姐吗?” “嫂子?”褚新月不屑的说道:“哼!那可不一定,还是叫冯小姐稳妥一点儿。” “呵!”祁公子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行,有机会我会让你们相见的。” 褚新月边起身向外走边说道:“哎呀!那你可要抓紧一点儿哦!我虽然不怎么出门,对这京都城也不是很熟悉,但还是知道冯相府在哪儿哦!” 祁公子无奈的应道:“好!我尽量安排!” “哼!”褚新月见威胁见效,得意的一扬下巴,回房去了。 190、透漏消息给赵成 御花园假山后。 太监甲小声说道:“你听说了吗?他们都在传,说晋国来的那个十七公主啊,是个假的!” 太监乙捂着嘴小声惊呼道:“啊?不会吧?两国和亲可是大事啊,晋国怎么敢用假公主糊弄我们大楚啊?” 太监甲说道:“怎么不可能啊?我听人说了,这晋国啊,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十七公主,晋国皇帝只生了十六个女儿,而且那个十六公主今年也才刚满十岁,你说这个十七公主是真是假?” 太监乙说道:“哎哟!那照这么说的话,那个十七公主还真是个假冒的呀!” 太监甲说道:“可不是嘛!” 太监乙说道:“哎哟,那这事儿咱们可就不能乱说了。万一要是被人听了去,不得了的。我就当没听见,先走了啊!” 太监甲说道:“瞧你那胆小的样儿,这不是没人听见吗?行了,我也得走了,还得去送点心呢!一起走吧!” 两个太监刚从假山后面转出来,就看见太监总管赵成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知道刚刚所说被赵成听到了,必然会受到责罚,赶紧跪下。 太监甲战战兢兢的说道:“赵总管恕罪,我们两个刚刚都是胡说八道的,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两个吧!” 太监乙说道:“不关我的事啊,赵总管,那些话可都是他说的,我可什么都没听见啊!” 太监甲说道:“我这也是听别人说的,赵总管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乱说了!” “好了!”赵成开口道:“你们两个是选择让咱家割掉你们的烂舌头,还是选择告诉咱家是谁在背后传扬的此事啊?” 太监甲赶紧说道:“我说,我说!这些都是御书房那边的杂役太监小良子说的,赵总管恕罪啊!” “小良子?”赵成想了想,对两人说道:“哼!谅你也不敢蒙骗咱家!滚吧,日后再让咱家听见你们乱嚼舌头,看咱家怎么收拾你们!” “多谢赵总管!”两个太监赶紧叩头,起身就跑。 赵成想了想,决定先去找小良子问清楚,便迈步向御书房而去。 两个太监转过一道门,便回身趴在门边偷看着赵成。 见赵成走了,太监甲对太监乙小声说道:“接下来就看小良子的了。” 太监乙点点头,小声的说道:“咱们走吧。” 191、千真万确 御书房。 皇帝见赵成回来了,便问道:“赵成,你去哪儿了?朕派人找了你半天都没找到?” “陛下!”赵成赶紧走到皇帝身边,凑到皇帝耳边小声将晋国十七公主的消息告诉了皇帝。 “此事关系两国邦交,你确定。。。是真的吗?”皇帝正在犯愁,如果赵成说的消息是真的,便算是有了解决和亲之事的办法。 赵成说道:“陛下放心,此事千真万确!老奴打听过好几个去过晋国的太监了,刚刚还特意出宫了一趟,找了几个来往于我大楚和西晋之间的商贩问过,他们也都是这么说的,这些人都已经被老奴带回宫里了,陛下若是不信,老奴可以将人带过来,陛下亲自问问就知道了。”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嗯,不必了!瑶儿这两天为了这件事情,已经找朕胡闹了好几回了,本来朕还头疼,这回好了,朕终于不用再为此事心烦了,呵呵呵!” 192、假公主 皇宫大殿。 赵成高声宣唱道:“宣晋国正使进殿!” 廖鹏走进来大礼参拜道:“外臣廖鹏参见楚国皇帝陛下!” 皇帝正襟危坐,道:“嗯,平身吧!” “谢陛下!”廖鹏施礼起身,问道:“陛下这次叫外臣来,可是要赐婚于我十七公主和右将军冯勇吗?” “这个先不急,朕想先让你见几个人。”皇帝对站在大殿门口的赵成挥了挥手。 “见人?”廖鹏没明白。 赵成早已准备好,立时带着五个人走了进来。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五个人战战兢兢,大礼参拜。 皇帝说道:“嗯,都起来吧!” “谢陛下!”五人起身,低头站好。 皇帝指着五人说道:“你们几个跟廖使臣说说,这晋国的十七公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太监小良子率先施礼说道:“奴婢是御书房杂役太监小良子,入宫前,也就是八年前,奴婢曾去过一趟晋国都城曲阳,曲阳城内所有人都知道,晋国皇帝只有十六位公主,而且八年前的十六公主也才只有两岁,哪里有什么十七公主?” 楚国商贩接着施礼说道:“草民是大楚国人,是来往于楚晋两国贩卖皮货的商贩。草民也去过晋都曲阳城,只听说过有十六位公主。” 另一个楚国的商贩也说道:“草民也是往来于楚晋之间的商贩,草民也从未听说过西晋有十七公主。” “这。。。”廖鹏急了,赶紧说道:“陛下!这些人都是楚国人,如何能知道我晋国皇宫内有多少公主?他们这些人的话根本就不可信!他们胆敢污蔑我晋国十七公主身份是假,故意破坏晋楚两国的和亲,还望陛下将其斩杀,还我十七公主一个公道!” 皇帝点头道:“嗯,廖使臣说的有道理,他们三个是楚国人。”又指着另外两人问道:“那他们俩呢?廖使臣要不要听听他们两个怎么说啊?” “楚国皇帝陛下,草民二人是从晋国来到楚国做生意的商贾。我们也从未听说过我晋国皇室有十七公主一说。”两个晋国商人看了一眼廖鹏,依旧如实说了出来,毕竟赵成已经许诺他们只要如实作证,京都之内的店铺任其挑选十间,日后也可以常年在楚国经商。 “你们。。。你们怎么能。。。”廖鹏一听有晋国人作证,一时气急,竟不知说什么好。 宁王点指廖鹏,大声斥责道:“廖鹏,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如此蒙骗我大楚,用假公主前来和亲,你到底是何居心!” “陛下。。。外臣。。。”廖鹏慌了,想要说些辩解之词,却一时间也说不出来。 皇帝见好就收,说道:“好了!廖使臣不必再多说了,其实朕早就知道了。朕向来以宽仁为本,念在尔等初犯,又是他国臣子的份上,这一次,朕就不追究尔等蒙骗朕的过错了。但是,既然这和亲之人并非真正的晋国皇室,朕之前答应让她自行择婿之事便不能作数,她与冯将军的婚事,也就此作罢!” 廖鹏不甘心的说道:“陛下!廖青虽然并非我晋国国主亲生,但也是我国主认下的干女儿啊,我国主已赐其廖姓,公主身份不假,还请陛下三思!” 刑部尚书法正出班,气愤的说道:“荒唐!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儿来的是也不是之说?我大楚陛下仁慈,不愿与你计较,贵使难道还想要再次蒙骗陛下不成吗?哼!” “这位大人,廖某没。。。”廖鹏刚要再辩解一番,却被皇帝出言打断了。 皇帝说道:“好了,廖使臣!朕已经三思过了,若你晋国是真心实意想要和亲,那她廖青是不是皇室也没那么重要,但是她的婚事只能由朕做主!” 廖鹏说道:“可是陛下,您之前可是答应了让十七公主她自主择婿啊!您不能。。。” 皇帝厉声说道:“朕已经说过,那是因为朕当时受了你们的蒙骗,以为她是晋国的皇室血脉,这才应允的!朕并不怪罪你等以假公主前来和亲之事,已是朕宽仁,如何还能任由这假公主自选夫婿啊?朕刚刚说饶你一次,你难道真的以为朕好欺不成?” 刑部尚书法正说道:“贵使,你这可是欺君之罪,纵然你不是我大楚国臣子,陛下要杀你,那也是理所应当。廖使臣还是感念我主陛下的宽仁为好,莫要真个为自己招惹祸事!” 其他朝臣也都附和道:“就是,就是!” “陛下,那。。。”廖鹏见皇帝态度如此,也不再狡辩。 皇帝拉下脸来说道:“廖使臣不必再说了,若是贵国还想要与我大楚和亲,朕自会给她指定夫婿的。你下去吧!” 廖鹏无奈,只得施礼答应道:“是,外臣知道了,外臣告退!”转身向殿外走去。 太子转了转眼珠,出班施礼说道:“父皇!不知父皇打算将那个廖青许配给何人?” 皇帝看向太子,想了想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朕一时还没有想好,太子可是有了合适的人选吗?” 太子施礼说道:“回父皇!儿臣以为,那个廖青毕竟不是晋国皇室血脉,许配之人的官职就不可过高,应在三品以下最为合适。父皇觉得。。。武安伯之子黄庭如何?黄庭比那廖青大不了几岁,官职也在三品以下,如今又无妻室,正好可以与那廖青相配。” 皇帝想了想,又看向宁王,问道:“嗯,宁王觉得呢?” 宁王想了想,看了太子一眼,出班施礼说道:“回父皇,儿臣。。。没有合适人选。” “那好吧。”皇帝点了点头,问道:“黄庭何在?” “臣黄庭参见陛下!”吏部考功司郎中黄庭出班跪倒。 “朕记得你是吏部的考功司郎中,官居从四品,没错吧?”皇帝有点印象,之前太子推荐过此人。 黄庭施礼答道:“回陛下,正是!” 皇帝又问道:“嗯,你刚刚也听到太子的话了,你可愿意娶那晋国的廖青为妻吗?” “臣。。。”黄庭看了看太子,见太子点头,便继续说道:“臣愿意!” 皇帝说道:“好!即日起,朕许你正三品衔,继续做考功司郎中,待朕赐婚之时会一并下旨!” “臣黄庭谢陛下隆恩!”黄庭大礼参拜,皇帝赐婚,不管愿意不愿意,也不论真假公主,都是重恩,需要大礼参拜。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嗯,好了,此事已定,众位爱卿若没有其它事要奏,就退朝吧!” “臣等恭送陛下!”众人跪拜齐呼。 皇帝起身走了。 太子面带得意的起身,瞥了一眼宁王,见宁王走了,又和黄庭对视了一眼,黄庭对太子施礼后,转身走了。 第八十六章 杖毙御史 193、坚持留下 鸿胪寺驿馆内。 “什么?”廖青呼的一下站了起来,看向廖鹏问道:“到底是谁将我的身份泄露出去的?” 廖鹏无奈的说道:“还不知道,但是已经不重要了。楚国皇帝的意思是断然不会再让你嫁给那个冯勇了。宫里已经传出消息来,我前脚刚走,后脚楚国皇帝便将你许配给了武安伯之子、如今官居吏部考功司郎中的黄庭为妻。” “武安伯?考功司郎中?”廖青没有听过这两人,不知是谁。 廖鹏说道:“武安伯现在只挂了个无权的闲职而已,早些年就已经投效到了楚国太子的门下,楚国皇帝之所以指定那个黄庭为你的夫婿,也是楚国太子极力推举促成的。” 廖青不甘心的说道:“本来冯家是最好的选择,不论是政治还是军事,都有机会套取机密。我花了那么多心思去接近冯勇,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 “楚国皇帝赐婚,你不放弃又能怎样?”廖鹏想了想,继续说道:“我倒是觉得,既然这楚国太子极力促成你与黄庭的婚事,显然是想要借此事拉你为臂助,于我们而言,倒也算不上是坏事。若你日后能将这层关系利用得当,没准儿还会比嫁进冯家更有用。” 廖青皱着眉头,暗自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还是觉得从冯家下手会更容易一些,但就眼下情形来看,也只能希望如你所言了。” 廖鹏问道:“过几天赐婚的旨意和婚书就会送来,到时候你再想出离这楚国京都就难了,你确定,还要留在楚国吗?” 廖青反问道:“不然还能怎样呢?我已经向陛下保证过了,难道就这么灰头土脸的无功而返吗?” “好吧。”廖鹏见廖青坚持,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一张地图,还有一本名册,递给廖青,说道:“既然你坚持留下,那这些东西你就收好吧,这是我们安插在故安城里所有暗探的藏身之所和名册,这个令牌可以让你随时调遣他们。” 廖青将这些东西接到手中,说道:“我知道了。” 廖鹏说道:“接过赐婚的旨意之后,我便要返回曲阳复命了,那三百万两银子留给你,以备不时之需,我会向陛下解释的。你留在这里一定要多加小心,好自珍重吧!”廖鹏拍了拍廖青肩膀,转身出去了。 194、欠债的四公主 御书房。 皇帝刚坐下,四公主莫芷瑶便笑盈盈的跑了进来,笑嘻嘻的道:“父皇!” “嗯?”皇帝见是莫芷瑶,便笑着问道:“怎么?你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这是。。。又躲在朕的屏风后面偷听了?” 莫芷瑶装傻道:“啊?什么消息啊?儿臣没听说什么消息啊!儿臣就是想父皇了,特地跑过来看您的!” “是吗?”皇帝自然不信,说道:“那还真是巧了啊!” “哎呀!父皇说什么呢?儿臣可听不懂。”莫芷瑶假装听不懂,凑到皇帝身边说道:“对了父皇,给儿臣点银子呗?” “嗯?”皇帝问道:“怎么又要银子啊?上次给你的银子这么快就都花完了?” 莫芷瑶撒娇道:“哎呀父皇!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儿了?儿臣早就花完了,您就再给儿臣一点儿呗?” 皇帝无奈的劝说道:“啧!瑶儿啊,你每个月的俸银不够你花,还总是来找朕要银子,你不能总是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啊!得省着点儿啊!你。。。” 莫芷瑶板起小脸耍小性子,伸出手,打断皇帝道:“父皇就说给不给吧?给。。。还是不给?” “给给给!”皇帝怕她又跟自己闹,只得答应,对赵成道:“赵成,给她二百两。” 莫芷瑶说道:“五百两!” 皇帝说道:“啧!你总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二百两还不够吗?” 莫芷瑶说道:“还债!五百两!” “嘿!你可真是朕的好闺女啊,现在都。。。欠了外债了?啊?”皇帝瞪大眼睛看了看莫芷瑶,又无奈的给赵成使了个眼色。 “谢谢父皇!父皇最好了!”莫芷瑶接过赵成递过来的银票,喜笑颜开,在皇帝脸上亲了一口,嘻嘻哈哈的跑了。 “哎呀,都是大姑娘了呀!”皇帝宠溺的看着莫芷瑶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笑道:“呵呵!这个孩子啊!” 195、无故杖毙 皇宫大殿。 莫宸珏基本平复了云州灾情,交代好后续事宜后,班师回朝。回朝的日子,正好是立冬。 赵成高声宣唱道:“宣阳城郡王莫宸珏觐见!” “儿臣参见父皇!”阳城王莫宸珏走上大殿,大礼参拜。 皇帝笑道:“呵呵呵!好,快起来吧!” “多谢父皇!”莫宸珏起身后,掏出三个折子,继续说道:“儿臣奉旨前往云州赈灾,如今灾情已基本平复,这是赈灾的简报,请父皇过目!” 赵成走下高台,将莫宸珏的折子转呈给皇帝。 “呵呵呵!嗯。。。没想到才这么短的时间,灾民就全部住进了民舍,还将明年开春耕种所要用的种子发放了下去,百姓手里也有了足够过冬的粮食,云州各县也正在慢慢恢复。”皇帝边看边点头,又看着莫宸珏笑道:“嗯,很好,云州的灾情算是彻底平复下去了,哈哈哈,好啊,好!” 户部尚书房无争出班施礼奏道:“启奏陛下!阳城王已将赈灾所剩的八十万两白银和五万石粮食交回了户部!” “哦?是吗?”皇帝一听更高兴了,看向莫宸珏笑道:“珏儿啊,你不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控制住了灾情,还能省下如此多的钱粮,看来父皇让你去云州赈灾,确实是没有选错人啊!啊?哈哈哈!” 莫宸珏施礼说道:“父皇谬赞!若不是父皇鼎力相助,儿臣此次赈灾也不会如此顺利,所以儿臣不敢贪功!” 皇帝笑道:“诶?朕只不过是写了几个字,下了几道旨而已,功劳自然都是你的,父皇不会让你白辛苦的,呵呵呵!” 莫宸珏施礼说道:“多谢父皇!” “嗯!”皇帝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道:“这样,珏儿你简要的说说这次云州赈灾的事情,也好让众位爱卿知晓。” “是!”莫宸珏施礼说道:“说来惭愧,要不是父皇您御笔亲题的那些匾额,恐怕儿臣这次赈灾的费用,还要再多花上五六百万两!” “哦?是吗?没想到朕的两副字竟然价值。。。五六百万两银子啊,哈哈哈!”皇帝更加开心的笑起来。 莫宸珏继续说道:“儿臣此次前往云州,还查抄了云州贪腐官员共计二十九人,全部证据确凿,现大部分已缉拿回京,刚刚给父皇的最下面的那个折子里记录的,便是那些贪腐官员的名单和所抄没的脏银账目。” “好!”皇帝想了想,又说道:“可是。。。一下子查抄了这么多的地方官员,那。。。出缺的职位,珏儿你又是怎么安排的?” 莫宸珏施礼说道:“儿臣不敢擅自做主,儿臣只是让那些县衙内的师爷、主簿等共同协商主持县内大小事务,儿臣也核查了一些可提拔任用之人,这是名册。具体任用,还要请父皇定夺。”说着,将怀中的另一个折子拿了出来。 赵成再次从高台上下来,接过莫宸珏手中的折子,转呈给皇帝。 “嗯,很好。”皇帝看着上面的名单点了点头,看向莫宸珏说道:“这些人的名字,朕很多都有印象,大多都是历年的考评优异者,那就。。。按你的名册,先让这些人暂时接管当地事务,一年后,由吏部考功司核查功绩,是去是留再行定夺。其余的空缺之位嘛,让朕再想想吧!”皇帝觉得莫宸珏说的差不多了,便又说道:“你这次去云州辛苦了,且先回去好好歇息几日,你放心,这一次你立了大功,父皇。。。不会亏待你的!” “多谢父皇!”莫宸珏转身要走。 “阳城王请留步!”莫宸珏刚要走,被御史王归叫住,出班对皇帝施礼说道:“陛下!臣参阳城王在赈灾期间,私自斩杀四个县令,实乃僭越之罪,等同欺君,望陛下严惩阳城王!” “哦?”皇帝瞥了王归一眼,平静的看向莫宸珏问道:“珏儿,你真的杀了四个县令吗?” 莫宸珏施礼答道:“回父皇,确有其事。” 皇帝又问道:“哦,那是。。。为何呀?” 莫宸珏说道:“儿臣在云州查抄贪腐之时,发现此四人不光搜刮民脂民膏,还为了一己私利,坑害了不止一条人命,更有诸多百姓被冤枉入狱。百姓们对这四人恨之入骨,但都敢怒不敢言。因此,儿臣才将这四个县令当众斩杀!” 皇帝了然,说道:“哦,原来是这样。” 王归说道:“陛下!就算阳城王说的是真的,但这也不是他行僭越之权的理由,即使那四人再有罪过,也应经陛下允许后依律处置,任何人无权私自斩杀朝廷命官。”说完,又看向莫宸珏问道:“敢问阳城王,此事,你可曾报于陛下知晓了吗?” 莫宸珏说道:“父皇,简报中有关于此事的记录和证据,中间那个折子里便是。” “嗯,确实有记录。”皇帝仔细翻了翻,看到了其中关于斩杀四名官员的记录,便看向王归问道:“王御史,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王归依然不依不饶的说道:“陛下!阳城王纵然有报,却是事后。阳城王先斩后奏,实属欺君罔上,臣请陛下严惩阳城王!” 太子和宁王都有些烦躁的看了看王归,又无意中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想为莫宸珏说话,却又都没有什么好的说辞,只能先保持沉默,看看再说。 皇帝探了探身子,眯着眼睛看着王归问道:“王御史,你是觉得,这四个贪赃枉法的县令,阳城王杀的。。。不对吗?” 站在皇帝身边的赵成看了一眼皇帝,继续低头沉默不语。 王归依旧义正言辞的说道:“回陛下!当然不对!朝廷命官乃是陛下亲命,生杀自有陛下处置,他阳城王只是一介郡王而已,奉旨赈灾就是了,如何敢私自斩杀朝廷命官?臣觉得阳城王这分明就是目无王法,更没有把陛下您放在眼里!臣请陛下严惩阳城王,以儆效尤!” “嗯。。。”皇帝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看向群臣问道:“可还有谁和御史王归一样的想法,认为这四人杀的不对吗?” 太子和宁王互相看了看,两人离皇帝近,都已经看出皇帝的不对劲,保持沉默。 御史章瑞也忍不住出班施礼说道:“臣御史章瑞,也觉得阳城王此事做得目无王法,请陛下治罪!” “嗯。。。还有人也这样想吗?”皇帝见下面的群臣交头接耳,却再无人出班,便看向法正问道:“法正,你主管刑部,对我大楚的刑律了然于心,你觉得呢?” 法正毫不犹豫的出班施礼道:“回陛下!臣觉得,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云州大灾面前,当众斩杀贪官污吏,必然会赢得灾民们的拥戴,于赈灾有诸多助益,况且此四人本就是该杀之人,臣并未觉得阳城王此举有何不妥。此事若是换了臣,臣也会这么做!” “嗯!”皇帝又看向冯牧归问道:“冯相,那你觉得呢?” 冯牧归早已看出皇帝的不对劲,想了想,出班施礼说道:“回陛下,臣觉得。。。法尚书言之有理。或许臣碰到了这样的事情,臣也会和阳城王一样。” “嗯。”皇帝点了点头,指着王归和章瑞,不再隐忍,大声喝道:“来人!将御史王归、章瑞二人给朕拖出去,杖毙!” 殿前武士上前。 王归没想到皇帝会突然如此,赶紧大声嚷嚷道:“啊?陛下!臣风闻言事乃是本分,何况阳城王确实有罪在先,臣无罪啊!” 章瑞也大喊道:“是啊陛下!不能因为阳城王是皇子,陛下您就包庇他的罪行啊,陛下!臣等身为御史言官,理应纠察奸佞,臣等无罪啊!” 皇帝恨恨的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你们可懂?朕没说你们两个有罪,但是朕不想让你们两个人再活!朕今天就担了这无故诛杀御史言官的暴君之名,又能如何?拉出去!” “是!”殿前武士拉着二人出了大殿。 “啊?陛下这是。。。什么理由都不给?” “陛下素来宽仁,行事从不会如此,今日处死两个御史,定有其它原因,不要多嘴了!” 所有人都被皇帝这一举动惊住了,什么理由都不给的杀死朝臣,历朝历代以来从未有过之事啊!刚要议论的朝臣们想到这里,纷纷闭上了自己的嘴,无一人敢上前求情。 “陛下。。。臣等无罪呀陛下。。。陛下!”王归和章瑞被殿前武士拖出大殿,依旧在大喊。 “哼!退朝!”皇帝见两人被拖了出去,众人也再无话,便气冲冲的起身走了。 第八十七章 皇帝的心思 196、贴告示 勾栏舍密室。 “事情就是这样。”穿着大黑斗篷的人将皇帝杖毙御史的事情告诉了安彦君。 “哦?”安彦君听他说完一笑,说道:“呵!想不到这楚国皇帝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有如此的暴躁一面?那你。。。看出什么了么?” 穿着大黑斗篷的人说道:“属下虽然跟陛下相识三十年,但这次,属下也猜不透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属下敢肯定的是,杖毙两名御史的事,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这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理由。” 安彦君依旧摇着香扇,哪怕如今已是十一月,依旧保持着他的风度,轻笑道:“呵!我就是随便问问,管他什么原因呢?反正都是他楚国的臣子,就算杀的再多,又与我何干?” 穿着大黑斗篷的人说道:“额。。。主人说的是。” 安彦君想了想,说道:“这样,咱们将楚国皇帝的暴行抄写个五百份,贴满故安城的大街小巷,到时候,咱们可就有好戏看了!” 穿着大黑斗篷的人一听,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忧的说道:“主人!属下觉得,会不会是陛下。。。知道了什么,故意为之,就为了引我们出手?” 安彦君有些戏谑的看了一眼穿着大黑斗篷的人,说道:“你的意思是,这楚国皇帝会蠢到用暴君的名头和两个臣子的命来做引子,就为了引我出手?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点儿?” “额。。。”穿着大黑斗篷的人稍一犹豫,也不再争辩,说道:“主人说的是,是属下想多了。” 安彦君瞥了一眼穿着大黑斗篷的人,说道:“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回头我让他们把事情做得隐蔽一些就是了。” “属下告退!”穿着大黑斗篷的人见安彦君如此,不再说什么,便施礼转身离开了。 安彦君瞥了一眼向外走去的穿着大黑斗篷的人后,面带兴奋的自言自语道:“哎呀!我都有多久没有看到这种大戏了?光是想想都让人觉得开心啊!呵呵呵!”安彦君掩面轻笑,又对着门外道:“来人!” 197、杖毙御史的深意 褚宅书房。 秋茗走进来施礼说道:“公子,阳城王回京了。” 正在看书的祁公子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秋茗继续说道:“另外,消息还说,陛下今天无缘无故的杖毙了两名朝臣。” “嗯?”祁公子一听,放下手中的书,疑惑的问道:“杖毙的是哪两个人?” 秋茗答道:“两人都是都察院的御史,一个叫王归,一个叫章瑞。” “两名御史?”祁公子想了想,便明白了,笑道:“呵!看来是陛下已经意识到了,杖毙他们还真不是无缘无故。” 秋茗问道:“难道陛下这样做,另有原因?” “是啊!”祁公子起身将书放回书架,继续说道:“御史言官风闻奏事,有的没的都敢说。他们自身没什么本事,却偏偏都想要踩着那些有本事的人,只为博个青史留名。可惜他们不知道啊,这天下从来都不缺少像他们这样的吹毛求疵之辈,缺的一直都是有真本事、能解决问题的人。” 秋茗琢磨着祁公子的话,总结道:“公子的意思是说,陛下是意识到了,很多官员遇到了事情毫无办法解决,不仅如此,他们还要吹毛求疵的找寻那些能够解决问题之人的麻烦,给他们下绊子,所以陛下才会拿这两个御史开刀吗?”。 “没错。”祁公子点点头,看着秋茗的眼睛继续说道:“不过,陛下应该另外还有深意。” 秋茗问道:“另外的深意?还有什么?” 祁公子见秋茗不懂,便直接说道:“陛下不给缘由,把杖杀御史的罪名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一是为了借此事震慑那些吹毛求疵之辈,杀鸡儆猴。二是替那些被参奏的有本事之人挡下可能的中伤。” 秋茗点头。 祁公子继续说道:“这三嘛,陛下应该就是想要利用此事钓鱼了。 “钓鱼?钓谁?”秋茗听懂了前面的,但对钓鱼又疑惑起来。 祁公子轻笑道:“自然是要钓出那些想要利用此事做文章的别有用心之人了。” “哦。。。”秋茗恍然,想了想,又说道:“奴婢想破脑袋估计也想不出来,就这么一个看似暴虐的举动,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的想法,果然身居高位的人从来就没有傻子,那些所谓的昏君之说,纯粹都是小人物们臆测杜撰出来的。大人物真正的心思,根本就不是奴婢这样的普通人能够猜到的。” 祁公子坐下后,给秋茗倒了杯茶,笑道:“呵!好了,什么大人物小人物的,别想了。你回头记得告诉朱承一声,让他的人盯紧勾栏舍,再跟老三说一声,让他这两天也过去帮忙盯一下,只盯着就行,勾栏舍若是有什么行动,也不必阻拦,发现了端倪马上回来报与我知即可。我觉得,勾栏舍或许就是陛下要钓的鱼。” 秋茗点头,说道:“公子说的没错,北魏的人藏身京都多年,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个机会,他们应该会利用此事做些什么,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想了想,又问道:“那。。。晋国暗探那边要派谁去盯着好呢?” 祁公子说道:“晋国的人暂时应该不会有所行动。” 秋茗不解的问道:“嗯?这是为什么?” 祁公子说道:“这次晋使来京,明面上是履行联盟之约,将公主送来和亲的,实际上,这个廖青应该就是晋国留在我大楚京都的暗探主事之人。所以,在廖青还尚未安顿好明面上的事情之前,她是不会冒险动用暗探,行暗中之事的。” “哦。。。原来如此,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跟三哥说。”秋茗转身出门,直奔老三的房间。 老三刚刚从云州跟着莫宸珏回来,如今正在房中休息。 祁公子对在院中不远处闲晃的褚新月招招手,说道:“小月,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褚新月走了过来,问道:“找我干什么?难不成是已经约好了我和冯小姐的见面时间了?” 祁公子说道:“别胡闹,我有正事跟你说。” 褚新月见祁公子面色严肃,也不再胡扯,说道:“哦,那你说吧。” 祁公子问道:“我刚刚和秋茗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褚新月说道:“听到了啊,不就是陛下杖毙了两个御史的事么?” 祁公子说道:“那我就不再重复了。你从密道去一趟老九那里,告诉他,今晚四更天的时候,把府中所有能用的人都派出去,两人一队,持郡王手令,到京都城中所有的街巷中去,天亮之前如果没有发现,明天也要继续。” 褚新月好奇的问道:“四更天?去做什么?” 祁公子说道:“我觉得勾栏舍那帮人若是想要利用此事做文章,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趁着夜色,在京都城里的大街小巷张贴告示,将陛下所谓的暴行公之于众,借此引起百姓不满。” 褚新月点了点头,认同道:“嗯,没错,很有可能。” 祁公子继续说道:“所以我要借老九的人,破坏他们的计划。” 褚新月说道:“可你刚刚不是说,这是陛下在钓鱼吗?你破坏了他们的计划,那陛下那边还怎么钓鱼啊?” 祁公子说道:“利用这件事根本钓不到什么大鱼,抓些小鱼小虾的,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褚新月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嗯,也对!行,那我现在就过去。”说着,褚新月便向密室走去。 “哦,对了!”祁公子叫住褚新月,又说道:“你记得将今天陛下的爱重之意跟老九说清楚。” “爱重之意?哦,好,我明白了。”褚新月也是一点就透的聪明人,转身进了密室。 祁公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边喝边思考着是否还有什么需要做的。 祁公子刚刚喝了两口茶,看守密室的焦老大便从密室走了出来禀报道:“公子,太子和宁王一起来了。” 祁公子放下茶杯,想了想,起身说道:“我先去应付太子那边,你去跟宁王说请他稍候,就说我正在前厅接待太子就行。” “是。”焦老大应下。 两人来到密室中,分别前往不同的密道之中。 第八十八章 料事如神 198、给太子和宁王的解释 褚宅密道内。 祁公子施礼道:“属下见过太子殿下!” 坐在榻上的太子笑道:“公子不必多礼,快过来坐!” “多谢殿下!”祁公子坐在了太子对面后,开口问道:“殿下过来找属下,可是有什么事吗?” “哦,本宫确实是有事想来问问公子。”太子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是这样,今天在大殿之上,父皇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样的理由,当场杖毙了两个御史言官,还说自愿担这暴君之名。本宫思虑再三,也没明白父皇此举到底是何用意,所以就想着前来问问公子,你觉得父皇这样做。。。到底是为何啊?” 祁公子轻笑道:“哦,原来殿下问的是这件事,属下倒是也听说了。” 太子好奇问道:“哦?公子这么快就知道了?” 祁公子自然看出太子问的到底是什么,便笑着回答道:“是啊,属下在宫里花了些银子,这消息嘛,自然知道的就快些。” 太子明了,笑着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啊?哈哈哈!” 祁公子将话拉回正题,说道:“属下在听过这个消息之后,已经思虑过了,依属下看,陛下今日的举动,说来也不难理解。” “哦?”太子看向祁公子,等着祁公子继续。 祁公子继续说道:“风闻奏事乃是御史言官的分内之事,陛下自然不会是因为其风闻奏事而惩处他们。但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这个时候,拿云州的事情做文章。” 太子想了一下,说道:“嘶。。。公子的意思是说,这两个御史选错了参奏的时机,但是父皇又不能以参奏的罪名惩处他们,所以,父皇才会选择了用没有理由这样的说法强行杖毙?” “殿下真是聪慧,一点就透。”祁公子拍了个马屁,继续说道:“纵观历朝历代,不论是明君也好,昏君也罢,在大灾大难面前,必然都是要优先救助灾民的。这个时候,谁能赈灾救民,谁就是在替陛下分忧,哪怕这个人犯了错误,只要不危及根本,皇帝一般都是不会计较的。” 太子点了点头,说道:“嗯。。。公子说的没错,但是这两个御史却不明白这个道理,硬生生的想要逼着父皇惩处老九,这才招来杀身之祸。” 祁公子继续说道:“但是御史言官们却不这样想,他们想要突显自己,成就自己的名声,就必须要踩着做事的人才行。” 太子再次点了点头,说道:“嗯,没错!此次去云州赈灾的若是本宫,想必他们今天参的应该就是本宫了。” 祁公子说道:“殿下说的没错!其实说到底,整件事跟阳城王的关系不大,换了任何人赈灾回朝,都会被御史吹毛求疵的参奏,而结果也都是一样的,因为他们触犯到的,是陛下的逆鳞。”祁公子给太子续上茶水,继续说道:“太子殿下您高居东宫,对此应该也有所感悟,像这样的事情,又岂能容臣子左右?尤其是像御史言官这种既无实用,又无实权的官员。所以,陛下此举最大的用意便是立威,立皇权之威!太子殿下日后登基,此事也可作为借鉴之用!” 太子越想越是这么回事,赞同道:“嗯,如此说来便就都合理了,公子说的没错,皇权不容左右!好!本宫记下了!来来来,喝茶!” 太子想明白了此事,又听祁公子提起登基之事,自然心情大好,端起茶杯,美美的喝了起来。 又闲聊了一会儿,太子便回东宫去了。 祁公子又去到了另一条密道,将这番话说给了宁王,宁王也是恍然大悟。 199、勾栏舍的行动 勾栏舍角门。 夜已三更,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巡夜的一队官兵刚刚走过这里,勾栏舍角门处观察的黑衣人便打开门,所有黑衣人一拥而出,每个人手中都拎着一个小桶,腰间别着一叠告示,分散向四面八方而去。 老三也是蒙着面,一身夜行衣打扮,刚刚飞身上了勾栏舍旁边的房顶,就看到这一切,老三飞身到另一个房顶,就这么悄悄的跟着其中一人而去,只见那人跑到不远处,将小桶中的浆糊刷在街道处的一面墙上,掏出腰间的告示贴了上去,转身就奔下一处而去。 老三飞身落到那张告示前,看了一眼,便将告示揭了下来揣进怀里,飞身上房,向褚宅而去。 200、料事如神 褚宅书房。 褚宅的书房还亮着灯,房门也虚掩着,祁公子、褚新月和秋茗都没睡,围坐在一起,喝着茶闲聊,等着老三回来。 老三推门而入,将怀里的告示掏出来递给祁公子,道:“公子,就是这个!” 褚新月和秋茗也都凑过来看纸上的内容。 秋茗眼神中带着崇拜,说道:“公子真神了!简直丝毫不差!” 褚新月也不禁点了点头,朝祁公子竖起大拇指。 祁公子轻笑道:“呵!好了,既然事情和预料的一样,剩下的就看老九的了,你们也都累了,都回去歇息去吧。”祁公子将那张告示放在火盆上烧了。 老三和秋茗施礼,回房去了。褚新月却没动,依旧坐在那里。 祁公子好奇问道:“小月,已经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歇息么?” 褚新月问道:“我问你,你前几天让朱承送来的一百零八颗宝石是做什么用的?” 祁公子笑着反问道:“不过就是几颗宝石而已,怎么?你心疼了?” 褚新月撅着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就是想把那些宝石镶嵌在冯小姐那条密道顶上当星星看吗?哼!” 祁公子看着褚新月,说道:“原来,那天是褚大小姐你在偷听我说话啊?” 褚新月吞吞吐吐的辩解道:“我那是。。。想给你们。。。送茶过去,不小心听到的。” 祁公子无奈的笑着问道:“呵!那你是看到你雁儿姐姐了?” 褚新月两手一抱膀,把下巴抬得老高,说道:“看到冯小姐了!根本就没我漂亮!” 祁公子看她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说道:“呵!是啊,雁儿确实没有小月你漂亮!” 褚新月气呼呼的问道:“你既然也觉得她没我漂亮,那你怎么不选我?” 祁公子摸了摸褚新月的头,说道:“你就是再漂亮,也是我妹妹啊!” “你。。。”褚新月一把将祁公子的手打掉,捋了捋头发,说道:“烦死了!又没有血缘关系,总是用这个烂借口,哼!” “呵!好了!翠月珏还你。”祁公子将怀中的翠月珏取出,递了过去,说道:“对了,你没有告诉老九勾栏舍的底细吧?” “没有!”褚新月一把抢过翠月珏,气呼呼的走了。 祁公子看着褚新月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第八十九章 一钩不成,又下一钩 201、钓大鱼 御书房。 赵成走进来,对正在打盹的皇帝说道:“陛下,陛下?” “嗯?”皇帝睁开眼,看向赵成。 赵成说道:“陛下,阳城王求见!” “哦。”皇帝强打精神坐了起来,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赵成走出去,将阳城王莫宸珏带了进来。 莫宸珏施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伸了个懒腰,说道:“你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父皇请看!”莫宸珏从怀中掏出一张叠好的纸,递给赵成。 赵成将其转呈给皇帝。 皇帝接过来看了看,平静的道:“嗯。。。这些,都在朕的预料之中,本来朕就是想利用此事钓出这些心怀不轨之辈的,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莫宸珏说道:“儿臣昨日便觉得有人会利用杖毙御史之事做文章,中伤父皇,张贴告示乃是最快速最有效的手段,所以儿臣便让府中所有人手四更天出动,在京都所有街巷间寻找这些告示,五更天前便将这些告示全部撕了下来。” 皇帝又问道:“可发现了是何人所为了吗?” 莫宸珏说道:“回父皇,儿臣并未发现。” 皇帝有些无奈的说道:“嗯。。。珏儿啊,你此举虽然是为了帮父皇,料事也很精准,但是却坏了父皇的计划呀!父皇本来是想着借此顺藤摸瓜,一举铲除这些个心怀不轨之辈,我大楚日后也能少些不必要的事端啊!” 莫宸珏说道:“儿臣想到了父皇会有此意,但儿臣对此事有不同看法。” “呵呵?”皇帝以为莫宸珏在狡辩,便笑着问道:“那你说说,你有什么不同看法啊?” 莫宸珏说道:“儿臣觉得,父皇昨日的举动并非计划之中,应是临时决定的,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不会提前知晓,这张贴告示的举动自然也是临时决定,所以这并非是他们的最终目的,抓几个小鱼小虾不难,但想要借此事挖出幕后主使之人却并不简单,对他们也不会有根本上的损伤。若是他们的最终目的没有达成,不论我们抓了多少人,他们还是会再派人手前来,行事也会比现在更加诡秘,到时再想要彻底铲除他们,可就难上加难了。” “嗯。。。”皇帝点了点头。 莫宸珏继续说道:“还有最重要的就是,我们很难再找出给他们传递消息的人了。” “传递消息的人?”皇帝想了想,问道:“嘶。。。你的意思是,朝中。。。有人与他们有勾结?” 莫宸珏说道:“是的父皇,不然他们如何能这么快的得到消息?还在当天夜里就张贴了大量的告示?这也是儿臣私下来找父皇,而没有上殿去说此事的原因。” “嗯。。。你说的没错!”皇帝想了想,点了点头,也觉得确实如此,便又说道:“那这件事,父皇交由你去办如何?” 莫宸珏施礼说道:“儿臣愿意接手,只是此事非一朝一夕就能解决,恐怕会耗费诸多时日,还请父皇莫要心急。而且,为了能抓出朝中与他们勾结之人,此事万不能被任何人知晓。” 皇帝点头说道:“嗯,父皇不着急,就按你的想法去办。”又嘱咐道:“哦,没有特别必要让朕知道的,你也不必来回朕。” 莫宸珏施礼道:“儿臣领旨!” 赵成见两人已经说完了,便提醒皇帝道:“陛下,时辰到了,您该上朝了。” “嗯,好!”皇帝点了点头,起身对莫宸珏说道:“珏儿,父皇先去上朝,你悄悄出宫去等一会儿,父皇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宣你上殿。” “是!儿臣告退!”莫宸珏疑惑,但还是应下,施礼后先一步向外走去。 202、有意封为亲王 皇宫大殿外。 刚刚下了朝,宁王和太子拌了两句嘴后,见莫宸珏已经走出了大殿,宁王便匆匆追了出来。 “老九,老九!等等我!”宁王喊着,追上已经走下台阶的莫宸珏。 莫宸珏回头施礼道:“二哥唤我何事?” 宁王笑着拍了拍莫宸珏的胸口道:“哎呀老九啊,父皇刚刚在大殿上准你入朝听政,二哥可是要恭喜你了!” 莫宸珏没觉得什么,便笑道:“哦,二哥要说的是这事啊!我一个行伍出身的人,入朝听政也没什么用,反而还要天天起早贪黑的,还不如像三哥、八哥他们一样,闲散些的好,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宁王听莫宸珏这么说,心里更是开心,说道:“哎哟!我的傻弟弟啊!你就没发现,入朝听政不是一个郡王该干的事情吗?” “这我倒是没在意。”莫宸珏点了点头,但还是没明白宁王的意思,想了想说道:“或许。。。或许是父皇觉得我这次赈灾有功,想让我多参与点儿政事吧?” 宁王见莫宸珏还没明白,于是说道:“哎哟不对!你想想,前些日子我跟父皇建议给你封郡王之时,怎么就没有听政一说呢?这入朝听政啊,可不光是因为你赈灾有功。”宁王凑近一些,小声继续说道:“这是父皇有意要册封你为亲王!”说完,还拍了一下莫宸珏的胸口。 “二哥说笑吧?亲王位份我可从来没敢想过,再说,我也没有那个资格啊?”莫宸珏不信,但听宁王提起封郡王之事,便继续说道:“对了,我得封郡王一事,还没来得及感谢二哥呢,明天我必带着礼物去二哥府上拜访,感谢二哥推举之情。” 宁王见莫宸珏还是不信册封亲王之事,也不再提,故作嗔怪的说道:“诶?都是自家兄弟,那么客气干什么?这都是二哥应该做的。再说了,其他的皇子都已经封了王,二哥又怎么能看着你独独被落下呢?这样,你明日过来二哥府上,什么礼物都不用带,二哥在府内设宴,你我兄弟二人也有好些年没有一起喝酒了,正好也可以好好聊聊!” 莫宸珏笑道:“好!我明天一定好好陪二哥喝几杯!” 宁王见莫宸珏答应,开心笑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太子此时从大殿里走了出来,先看见了面对着自己的莫宸珏,刚要上前,又看见背对着自己的宁王亲热的拉着莫宸珏在台阶下说话,自然知道宁王是在拉拢老九,白了宁王一眼,烦躁的自言自语道:“哼!哪都有他!”说完,一甩袍袖,迈步从侧面走了。 第九十章 你可不许骗我 203、你可不许骗我 褚宅暗道内。 机关门打开,祁公子和褚新月走了进来。 莫宸珏起身施礼道:“六哥,褚小姐!” 祁公子轻笑道:“哦,坐吧。” 祁公子率先坐下,褚新月和莫宸珏才坐下。祁公子给莫宸珏和褚新月各倒了一杯茶。 “多谢六哥。”莫宸珏接过茶杯,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后问道:“六哥,上次事情紧急,你还没说,你既然已经回到了京都,为何不回宫去见父皇啊?” “现在还不到时候。”祁公子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继续说道:“我若这个时候见了父皇,最多入朝当个亲王罢了,还会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毕竟当年想害死我的人,如今肯定也还是不想看见我活着的,于我多有不便。我如今在暗中,更利于行事,实际的作用远比一个亲王的身份要大得多。” “嗯!”莫宸珏点点头,说道:“可是我还是觉得,以你的天资,父皇必然会十分倚重,想要铲除害你的人也不是问题。要不你告诉我他是谁,我帮你!” 祁公子笑道:“呵!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再说,我回来也不是为了报仇。” 莫宸珏疑惑问道:“不报仇?那你想做什么?” 褚新月说道:“哥哥要做的事情很重要,现在告诉你,对你有害无益。” 莫宸珏应道:“哦,好,我知道了。” 祁公子喝了口茶,放下杯子后问道:“对了,你过来是还有别的事情吧?” “哦,是。”莫宸珏说道:“今天父皇让我入朝听政,二哥跟我说这是父皇有意加封我为亲王,我也吃不准他说的对不对,所以过来问问你。” 祁公子轻笑道:“父皇让你入朝听政自然不会白听,听政的目的就是为了日后能够辅政,辅政是亲王才有的殊荣,由此可见,父皇确实有意加封你为亲王。”祁公子想了想,继续说道:“父皇应该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也算是一种试探吧。” “试探?”莫宸珏疑惑的问道:“试探什么?试探我吗?” “呵!”褚新月对莫宸珏翻了个白眼儿,抢先答道:“当然是试探太子和宁王对你即将加封亲王的反应了!” “小月说的没错。”祁公子看向褚新月笑了一下,继续对莫宸珏说道:“不过,不管太子和宁王对你加封亲王的事情有没有过激的反应,你这个亲王的位份,父皇都是迟早要封的。因为父皇已经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莫宸珏更糊涂了,问道:“什么问题?难道父皇不是因为我赈灾有功才想要加封么?” “呵!”褚新月轻蔑一笑,白了莫宸珏一眼,自顾自的喝茶。 祁公子说道:“是官员尸位素餐的问题。拿这次云州赈灾的事情来说,从太子、宁王到朝廷大员,再到地方上的刺史、县令,所有的官员都只知道靠以往的方式,依照朝廷的规程赈灾,一旦国库和地方上的钱粮不足,这些人便全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银两不知从哪儿出,粮食不知从哪儿来,继而灾民不知如何救,堤坝不知如何修等等。” 褚新月插话道:“最后,这些人就会把问题通通的甩给陛下!” “是啊。”祁公子又看了一眼褚新月,继续说道:“最后所有的问题又都甩回给了陛下,你想想,如果什么问题都要一个国家的皇帝去劳心劳力的想办法解决的话,那皇帝养着这么多的官员,还有多少用处呢?” “没错,是这么个道理。”莫宸珏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道:“可是。。。历朝历代一直如此啊,怎么父皇就突然有了这个想法呢?” “因为你这次赈灾用了不一样的解决办法呀!”褚新月放下茶杯,继续说道:“在你把方方面面的事情给陛下说了个通透之后,陛下心里自然就会拿你和那些人有了比较,比较过后,自然也就有了这个想法。也没准儿陛下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当时跟你一样,觉得一直如此,心中无奈罢了,但是后来有了新的办法去解决问题,陛下看到了希望,那就大不一样了。” 祁公子给褚新月续上茶,轻笑道:“还是小月看的透彻。” 莫宸珏对褚新月抱拳说道:“六哥说的是,褚小姐确实聪慧,莫宸珏受教了。” “可别!我可受不起!”褚新月赶紧阻止,继续说道:“主意是哥哥想出来的,事情是你去办的,我只不过是个局外看客罢了。” 莫宸珏说道:“褚小姐过谦了!褚小姐能将这些看得如此透彻,莫宸珏确实不及。” 祁公子趁势说道:“所以这以后的日子啊,就让小月指点你吧。” “等等!”褚新月没想到祁公子突然这么说,看了看莫宸珏,又看向祁公子,说道:“原来前些日子跟我说的事情就是想让我。。。教他?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样不好吧?” 莫宸珏也觉得不妥,说道:“是啊六哥,虽然褚小姐指点我绰绰有余,但是也不能坏了褚小姐的名声不是?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我倒是没什么,但褚小姐就解释不清了。” 祁公子说道:“你们两人,一个是我弟弟,一个是我妹妹,本就是一家人,如何就毁了小月清白了?再说了,你们俩只会秘密联络,外人又如何会知晓此事啊?” “可是。。。”褚新月还是不太情愿,想要说话,被祁公子打断了。 “小月!”祁公子拍了拍褚新月肩膀,说道:“哥哥还要应付太子和宁王,实在是分身乏术,你不是一直都想帮哥哥做点什么吗?那你就先帮哥哥指点老九,如果这件事你做的好,哥哥再安排其它的事情给你做,如何?” 褚新月听祁公子这么说,还是嘟囔道:“可是我觉得他。。。不太聪明,可能。。。” 莫宸珏听着褚新月的嘟囔,有些尴尬。 祁公子说道:“其实老九没你想的那么笨,只是性子直了一些,再加上这些年一直也没有什么名师指点,有些弯子一时绕不过来,这才显得笨了些而已。以你的资质,只要多花些时日,肯定还是能教出来的。” 莫宸珏最听他六哥的话,从小便如此,见六哥已经这么说了,便赶紧郑重的保证道:“褚小姐放心,我莫宸珏定会虚心求教,不会让你失望的。还请褚小姐日后多多指教!” 褚新月嘟着嘴不情愿,对祁公子说道:“那。。。你可不许骗我哦!” 祁公子轻笑着说道:“瞧你说的,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莫宸珏说道:“是啊褚小姐,六哥不会骗你的。” “那。。。行吧!但要是我实在教不会他,你可不能怪我。”褚新月算是勉强应下了此事。 祁公子说道:“呵!你尽力就好,哥哥不会怪你的。既然你答应了,那以后所有与老九相关的事情,就也由你负责转达和沟通了。” “哦,知道了。”褚新月还是有些不情愿的应了一声。 祁公子见褚新月答应,端起茶杯,偷偷看了看低着头的褚新月,又看了一眼莫宸珏,喝了一口茶。 莫宸珏说道:“对了六哥,我觉得太子和宁王都有拉拢我的意思,我该如何应对才好?” 祁公子看向褚新月问道:“小月,你觉得老九应该怎么应付他们两个才好呢?” 褚新月说道:“这有什么难的?你只要口头上都答应他们不就行了?他们俩还真的能借上你什么力吗?说到底,他们不过就是要你一个立场而已,你只要让他们两个人都觉得你站在他们那边就好了。” “褚小姐说的是。”莫宸珏想到了这种可能,便又问道:“那。。。如果日后父皇真的封了我亲王之位,我入朝辅政了,父皇有事必然也会问询到我,到时我与太子和宁王的意见都有所不同,我又当如何呢?” 褚新月说道:“需要你表现立场的时候,哥哥自然会安排的,哥哥没交代,当着两人的面你可以什么都不说,或者你可以去找陛下单独说就好了呗。”又嘱咐了一句道:“但是有一点要切记,不论在任何人面前,你都要话里话外的表达你厌烦朝政事务,只有这样,太子和宁王才会对你放松警惕,这道理不用我多说了吧?” “呵!看来我没有选错人。”祁公子赞许的看了一眼褚新月,又看向莫宸珏道:“小月说的没错,老九,你就按小月说的做就好了。” “幸好今天和宁王说话的时候没有说错。”莫宸珏点了点头,又对褚新月施礼道:“我明白了,多谢褚小姐指点!” 祁公子放下茶杯,又说道:“哦,对了,有一件事情,当初明州剿匪是我以你的名义激将小虎去做的,你记住了,回头若是小虎问起来,你别说漏了。” “哦,好,我知道了。”莫宸珏应下。 第九十一章 大公主进京了 204、再等机会吧 勾栏舍密室。 穿着大黑斗篷的人走进来,施礼道:“属下见过主人!” 安彦君坐在主位上,说道:“我们三更天才张贴出去的那些告示,天还没亮就被人全部揭了去。你觉得,此事会是何人所为?” 身穿大黑斗篷的人说道:“属下已经打探过了,从巡夜的兵卒口中得知,昨夜四更时分,阳城王府的下人,两人一队,在城内大小街道乱转,好像在找寻着什么,属下觉得,此事应该就是阳城王所为。” “阳城王?”安彦君对莫宸珏有所耳闻,但并没有太多关注,所以问道:“楚国皇帝的那个小儿子?” 穿着大黑斗篷的人说道:“主人说的没错,就是他。” 安彦君又问道:“那他。。。又是怎么知道此事的呢?” 穿着大黑斗篷的人说道:“这个。。。属下不得而知。不过,从云州赈灾这件事上来看,阳城王近几年长进不小,可能是。。。推测出来会有人想用利用这件事吧。” 安彦君也懒得多想,感叹一声,说道:“哎!你看看人家的皇子!好在啊,他也只是推测到了这次的事情,揭了告示而已,对我们而言没有什么损失,不过是少看了一场热闹罢了。” 穿着大黑斗篷的人想了想,说道:“主人说的是,目前来看。。。确实如此。” 安彦君懒洋洋的说道:“既然没有热闹可看了,那就再等机会好了。” 穿着大黑斗篷的人问道:“主人,属下想问问,商队去了西边也有些时日了,可有消息传回来了吗?” 安彦君说道:“商队毕竟是在大楚的地界,目前还都只是试探,没那么快的。如果有消息传回来,我会告诉你的。” “哦,是,属下明白了,属下告退。”穿着大黑斗篷的人施礼走了。 安彦君歪在椅子上无奈的感叹道:“哎!还真是无聊啊!要不是还有这个勾栏舍能解解闷儿,我可真是一天都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着了。” 205、大公主回京 京都南城门。 今年的雪下的晚了些,大公主莫芷妗回京正好赶上了第一场雪。 车夫老周看了看城门口骑在马上的人,对着车内的大公主莫芷妗说道:“大公主,前面的人看着好像是九殿下。” 大公主闻声撩开帘子,看到单人独骑站在雪中城门口的莫宸珏,开心说道:“还真是老九!本宫都好几年没见到老九了,快,快过去!” “皇姐!”莫宸珏也看出了雪中大公主的车架,策马来到大公主车驾前下马,一脸喜悦的看着莫芷妗笑道:“皇姐!我来接你了!嘿嘿!” 大公主莫芷妗钻出马车,说道:“你这孩子,这么大的雪,怎么还在这里等着啊?” 莫宸珏赶紧拦住要下车的大公主,说道:“我没事儿!外面雪大,皇姐就别下来了,我上去和你说话。” 大公主莫芷妗说道:“好!” 大公主看着莫宸珏将马拴在了车辕子上,两人一起钻进了马车里。 莫芷妗拉着莫宸珏的手,关心的问道:“等多久了?冻着了吧?”说着,大公主伸手把莫宸珏头上的雪沫子擦掉。 “我没事儿。”莫宸珏也拍了拍胳膊,高兴的说道:“皇姐,三年没见,我可想死你了!” “姐姐也想你啊!”大公主拉着莫宸珏的手,上下打量着,说道:“快让姐姐看看,你去北境这三年有变化没有!” 莫宸珏看着大公主额头和眼角的细纹,假装没看到,笑嘻嘻的说道:“我没什么变化,皇姐倒是好像年轻了许多!” 大公主莫芷妗笑道:“你这孩子,还说没什么变化?这不,嘴都变甜了。”大公主又看了看莫宸珏,说道:“好像长高了一些,身板也壮实了不少。” 大公主的贴身丫鬟英子说道:“是呀公主,九殿下以前呀,可从来不会说这些哄人开心的话,看来这次在北境待了三年,确实长进了好多呢!” 莫宸珏看向英子说道:“英子姐也还和以前一样漂亮。” 丫鬟英子打趣道:“哎哟哟!可别,奴婢可禁不住夸,会飘起来的,呵呵呵!” “呵呵。”莫宸珏一笑,又对莫芷妗笑道:“对了皇姐,你府上都收拾好了吗?要不,先去我那儿坐坐?” 大公主想了想,回自己的府邸也无事可做,便答应道:“嗯,也好,咱们姐弟俩也好久没见了,就先去你府上坐坐,好好聊聊。” “好。”莫宸珏笑了起来,又对车夫道:“老周,去我府上,认识路吧?” “殿下放心,老周认识路。”车夫回应一声,扬起鞭子打了个响鞭,马车载着几人直奔阳城郡王府而去。 城门口乔装成路人的郎小七看着大公主的车驾向阳城王府方向而去,便转身匆匆回了褚宅。 206、古董羹 褚宅书房。 秋茗走进来说道:“公子,大公主进城了,阳城王一个人去城门口迎接的,四公主一直在大公主府的门口等着。” “嗯,除了老九和小妹,应该不会再有人去了。”祁公子说着,拿起一旁的掸子递给了秋茗,道:“先掸一掸你身上的雪吧,别着凉了。” “多谢公子。”秋茗接过掸子掸了两身上的雪,继续说道:“不过,听小七说,大公主的车驾好像没有直接回公主府,看方向,应该是去了阳城郡王府。” 祁公子说道:“去了老九那边?这么大的雪,瑶瑶在外面待久了受不住,可派人过去通知瑶瑶了吗?” 秋茗说道:“公子放心,奴婢已经让朱掌柜派人去通知四公主了。” “好。”祁公子走到门边,伸手接了一点落下来的雪花,说道:“这场雪过去了以后,你就传信洪城按计划开始吧,记得嘱咐一下洪城,一定要亲眼看着青山县的应对。” 秋茗应道:“是,奴婢记下了。” 祁公子回过身来,说道:“嗯,坐吧。” 祁公子坐下后,秋茗也坐了下来,祁公子给秋茗倒了杯茶。 “多谢公子。”秋茗捧着茶,喝了一口,身上暖了几分。 祁公子也喝了一口茶后,又问道:“对了,你的内功这些日子可有进展吗?” 秋茗说道:“还要多谢公子那本《般若心经》,奴婢的内功前几天就突破原有桎梏了。” 祁公子点了点头,说道:“嗯,那就好!勤加练功吧,我不喜欢话本里的妇人之仁,更不愿见到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发生。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哪怕遇到再大的困难,也能依靠自己平安度过。” 秋茗听祁公子这么说,有些担忧的说道:“奴婢不怕危险!要不是公子,秋茗早就被那些混蛋逼迫致死了,所以秋茗愿意为公子付出性命。” 祁公子笑道:“呵!傻丫头!每个人的性命都只有一条,这也是这个世上唯一人人生而平等的东西了。记住,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无法自保了,你千万不要挡在我面前,保全你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公子,我。。。”秋茗起身,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 祁公子知道秋茗误会了,赶紧说道:“你不用紧张,我只是闲来无事,随口一说罢了。我为了回京都准备了十年之久,又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呢?” 秋茗这才放心,说道:“哦。” 祁公子一笑,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时辰也差不多了,你去让张婶儿准备准备,今晚大家一起吃古董羹!” 秋茗开心的应道:“好!奴婢这就去跟张婶儿说。”说完,秋茗就要往外走。 “等等!”祁公子叫住秋茗,将一旁的油纸伞拿给秋茗说道:“带着这个!” 秋茗一笑,接过油纸伞,说道:“多谢公子!”说完,秋茗撑开油纸伞,向厨房走去。 祁公子不是很喜欢吃古董羹,但是知道秋茗喜欢。而秋茗喜欢吃古董羹却不是因为它的味道如何,而是因为大家围在一起吃古董羹的时候足够热闹,更像是一家人。 207、路人的话 大公主府门口。 莫芷瑶被冻的嘶嘶哈哈的,不停地搓着手,时而翘首张望着,却始终没有看到大公主的车驾。 四公主的车夫说道:“公主,要不您先进马车里暖和一会儿吧,奴婢帮您看着。” 莫芷瑶说道:“不用,皇姐应该快到了,本宫再等一会儿。” 见四公主不听劝,车夫也只好作罢,站在一旁陪着。 这时候,两个百姓打扮的路人,揣着手,并肩从拐角处走了过来,嘴里随便的聊着。 路人甲说道:“唉,你刚刚看见了吗?那好像是。。。大公主的车驾吧?” 路人乙说道:“没错,那就是大公主的车驾,大公主每年都差不多这个时候回京的。” “嗯?”四公主莫芷瑶听到两人好像在谈大公主什么的,便竖起耳朵听着。 路人甲问道:“那我怎么看着马车没往大公主府这边来啊?” 路人乙说道:“你没看见阳城王去接大公主了吗?肯定是大公主先去阳城郡王府了呀!” 路人甲说道:“哦,怪不得呢,原来大公主是去了阳城郡王府了啊!” “人家姐弟关系好啊,去坐坐很正常!”路人乙瞥了一眼四公主莫芷瑶,见莫芷瑶已经注意到了他们的谈话,便说道:“行了,皇家的事咱们平头老百姓还是别乱说了,天挺冷的,咱俩快走吧!” “对对对!快走!”路人甲会意,两人加快了脚步,拐到墙脚处偷偷盯着四公主莫芷瑶。 四公主莫芷瑶问一旁的车夫道:“你听清楚刚刚过去的那两个人说的什么了吗?他们好像说什么大公主、阳城王什么的。” 四公主的车夫施礼回道:“回公主,奴婢听清楚了,刚刚那两个人说,看见大公主的车驾去了阳城郡王府了。”四公主莫芷瑶的车夫是皇帝安排的高手,耳力比一般人强,自然听的清清楚楚。 莫芷瑶说道:“怪不得等了这么久都没见皇姐人呢,原来被九哥拐走了。”莫芷瑶钻进马车里,吩咐车夫道:“走,去阳城郡王府!” “是!”四公主的车夫也上了马车,赶着马车朝阳城郡王府而去。 路人甲乙两人见莫芷瑶的马车走了,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第九十二章 亲疏明显 208、把好吃的都拿出来 阳城郡王府。 莫宸珏和莫芷妗正在书房矮塌上喝茶聊天,莫芷瑶已经等不及通报,跑了进来。 “皇姐!”莫芷瑶急匆匆的推门跑进来,开心的扑向莫芷妗。 “哎哟哟!”莫芷妗被突然出现的莫芷瑶扑倒在软垫上,赶紧说道:“哎哟!瑶瑶,快起来,姐姐喘不上气了!” “哦,嘻嘻!”莫芷瑶赶紧爬起来,顺带着拉起莫芷妗。 “哎哟!”莫芷妗拍着胸口,顺了顺气,笑道:“你这孩子真是的,每年都来这么一出,你现在长大了,姐姐可受不了被你这么压着。” 莫宸珏也说道:“是啊小妹,你如今长大了,这个臭毛病可得改改了啊!” “嘿!”莫芷瑶看向莫宸珏道:“九哥,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你半路把皇姐劫到你这来了,我在皇姐的府门前等了大半个时辰都没见着人,要不是听两个百姓说皇姐的车驾来了你这儿,我还站在那里傻等着挨冻呢!你就不能派人通知我一声么?哼!” 莫宸珏尴尬的说道:“这个。。。九哥也不知道你在外面等着皇姐啊!” 莫芷瑶生气的哼了一声。 莫芷妗拉着莫芷瑶冰凉的小手关心的说道:“哎哟,冻坏了吧?都怪姐姐,是姐姐临时答应老九来他这里坐坐,姐姐也没想到你会在冰天雪地里等着,是姐姐考虑不周了。” “皇姐,我没事儿。”莫芷瑶也反握住了莫芷妗的手,无意间看见了莫芷妗手腕处露在外面的浅浅的疤痕,赶紧问道:“皇姐,这怎么弄的呀?你受伤了?” “这是。。。”丫鬟英子刚要说,就被大公主打断了。 “咳咳!”大公主看了丫鬟英子一眼,制止了英子,对莫芷瑶说道:“哦,这是前些日子姐姐自己不小心摔的,已经好了,没事儿了。” “怎么那么不小心啊?给我看看!”莫芷瑶正要拉开莫芷妗的袖子仔细看看,却被大公主另一只手按住了。 莫芷妗说道:“已经好了,不用看了,就是留下点儿疤而已,不碍事的。” 褚新月已经跟莫宸珏说过了大公主的事情,莫宸珏也看到了大公主手腕上细长的疤痕,忍着愤怒一句话也没说。 “哦,没事儿了就好。”莫芷瑶也没在意,转头看向莫宸珏道:“九哥,快把你府上的好吃的都拿出来,皇姐回来了,你还不好好招待招待吗?” 莫宸珏笑道:“我看是你想吃吧?我早就派人去准备接风的宴席了,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莫芷瑶笑道:“这还差不多!嘿嘿!” “你呀,真是一点儿都没变,还是跟个小孩子似的!”大公主宠溺的用指头点了一下莫芷瑶的额头。 “哎呀,皇姐!”莫芷瑶撒娇似的钻进大公主的怀里,突然想到云无忌,便又起身问道:“唉,皇姐,姐夫呢?他今年又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他啊?”大公主瞄了一眼莫宸珏,想了想,又继续对莫芷瑶说道:“他。。。哦,他说云家那边有事情,所以提前几天回来了。” 正在喝茶的莫宸珏瞄了一眼大公主,什么都没说,没听见似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哦,嘻嘻!”莫芷瑶也不多想,再次钻进大公主的怀里撒娇。 209、慈母多败儿 云相府。 宰相云泰回府让管家去寻了半天,也没找到独子云无忌,见夫人王氏进来,便问道:“无忌去哪儿了?今天大公主回京,他身为驸马,就不知道去接一接吗?” 云泰的妻子王氏回答道:“无忌一大早就出去了,就说了一句是有什么事,妾身也没听太清。” 云泰没好气说道:“有事儿?他整天游手好闲的能有什么事儿啊?哼!” 王氏也知道大公主今天进京,见云泰有些生气,明白云泰的想法,坐在云泰身边,拉着云泰的胳膊说道:“哎呀老爷,你也知道无忌一向不喜欢大公主,他们两个也有好几年没住在一起了,妾身估摸着,无忌就是不想见她,又怕老爷你生气,这才找了个借口躲出去了,不接也就不接了吧?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你这就是妇人之见!”云泰生气的转头看着王氏,继续说道:“就算无忌再怎么不喜欢大公主,那也是陛下的长女,是他云无忌的正妻,难道他连做戏都不会了吗?这是在京都!凡事要处处小心!接不接公主的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要是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这么大的雪天,驸马都没有去接一下公主,你让陛下怎么想啊?” 王氏说道:“哎呀老爷,那个大公主就是个软性子,前两年被无忌打了好几次,不也没跟陛下告过状吗?不接就不接了,没事儿的。只要她不说,外面的人谁还敢乱嚼咱们云家的舌头啊?您就放心吧!这种小事儿啊,传不到陛下耳朵里的!老爷你就别为这事儿操心了!” “不操心?”云泰更来气了,再次转头看着王氏说道:“哼,你说的倒是轻巧!要不是你把那个逆子惯的没个样子,老夫至于事事都要为他操心吗?就说他花钱在外面养外宅的事,你还替他瞒着老夫,如今更是连孩子都有了,你以为老夫真的不知道吗?你知不知道,驸马都尉养外宅,这可是蔑视皇家的大不敬之罪啊,要是被有心之人捅到了陛下那里,你让老夫拿什么跟陛下解释啊?老夫这个宰相还当不当了?啊?” 王氏说道:“哎呀老爷,这事儿妾身确实不该瞒着你,但妾身不是怕你不同意吗?那大公主嫁过来都这么些年了,也没给咱们云家生下个一儿半女的,无忌是咱们云家的独苗,娶了公主又不能娶妾室,您说他。。。他不养外宅怎么办呀?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咱们云家绝后不是?” “慈母多败儿,老夫懒得跟你废话!”云泰也知道王氏说的是这么个理,起身继续说道:“等那个逆子回来了,让他立马来书房见我,就说是咱家生意上的事。” 王氏也起身说道:“好,妾身见到无忌,一定告诉他。” “晚饭给我送到书房去就行,哼!”云泰依然怒气未消,轻哼一声,也不等王氏回答,转身走了。 第九十三章 云家的事 210、如此报恩 阳城郡王府。 吃罢了晚饭,送走了莫芷瑶,莫宸珏拉着大公主莫芷妗再次来到自己的书房,把门关上。 莫宸珏坐在莫芷妗身边,给莫芷妗倒了一杯茶后,说道:“皇姐,我有件事想请皇姐帮忙。” 莫芷妗接过茶杯,轻笑问道:“让我帮忙?什么事啊?” 莫宸珏想了想,直接说道:“我知道皇姐你自从嫁给云无忌之后,并不受云家待见,这几年云无忌更是敢打骂于你,还在外面养了外宅。” 莫芷妗眼神有些闪躲,不承认道:“你。。。你这都是听谁说的?没这回事儿。” “皇姐,你就不用瞒着我了,我都知道了。”莫宸珏拉住莫芷妗的手,将她的袖子拉起来,那条两寸长的鞭痕露了出来,问道:“若没有这回事儿,这伤痕又是从何而来?” “别。。。”大公主莫芷妗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了,只好说道:“刚刚不是说了么,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莫芷妗抽回手,用袖子盖住那条疤痕。 莫宸珏心疼的说道:“皇姐,这怎么可能是摔的呀?这分明就是被马鞭抽的,你就不要再隐瞒了!” 大公主看了看莫宸珏,也知道无法隐瞒,只好承认道:“哎!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但纵使是他云家对我不好,为了大局着想,我也愿意忍了。” 莫宸珏说道:“我知道皇姐你一向顾全大局,哪怕在云家受了那么多委屈也从来不曾向父皇提及半句,为的就是让云家能够踏踏实实的效忠大楚,造福黎民百姓。可事到如今,云家已经不是皇姐你想的那么简单了!” 大公主听出莫宸珏话里有话,不解的问道:“老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莫宸珏说道:“皇姐,云泰位居宰相,表面上一副大公无私、鞠躬尽瘁的样子,实际上却暗地里让他的儿子云无忌私自开采铁矿和盐矿,然后再卖于黑市,牟取暴利,最终这些盐和铁又都被黑市偷偷转卖到了北魏,这是在间接的通敌啊!皇姐难道还要为了这样的云家忍屈受辱吗?你还觉得这样的云泰能够为君分忧、为民解难吗?” “什么?”大公主大吃一惊,低头想了想,又看着莫宸珏说道:“老九,这些话你可不能乱说!” 莫宸珏说道:“皇姐,我没有胡说,云家的私矿我已经找到了,而且我也已经派府兵过去了,明天府兵就会将云家私开的铁矿控制住。” 大公主抓着莫宸珏的胳膊,说道:“老九,这么大的事情,你确定没有弄错吗?当朝宰相虽然比不上皇家,但也是朝廷的支柱,若是真的冤枉了云家,寒了云家人的心,那可如何是好啊?” 莫宸珏反拉着大公主的手,继续说道:“皇姐,这件事情我已经调查很长时间了,证据也都已经掌握在我的手里了。我之所以没有向父皇告发,是因为我担心皇姐在云家会受到牵连,所以才一直等到你回京。若是由皇姐你挑头向父皇告发此事,满朝文武便无人敢说此事是皇姐在包庇云家,云家也无法将这些事情推卸到皇姐你的身上。” “这。。。”大公主虽然相信莫宸珏所说,但依旧心乱如麻,犹豫不决。 莫宸珏起身从书架上拿下两个盒子,递到大公主面前,说道:“皇姐你看,这是我在黑市搜集来的证据,包括来往的书信和每次交易的明细,都有云无忌的签押。还有这些,是云家私开盐矿的证据。” 大公主看着眼前的证据,想到自己这些年在云家受的委屈,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自言自语道:“没想到我堂堂皇家长女下嫁给他云家,百般的委曲求全,云家竟然就是这么报答皇恩的。。。” “皇姐。。。”莫宸珏心疼的看着大公主,说道:“明天你好好歇息一天,后天一早我和皇姐一同上殿,向父皇说明一切,给皇姐讨回公道,让他云家付出应有的代价!” 大公主抬起头看了一眼莫宸珏,擦了一下眼泪,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211、等青山县令应对 雍州,青山县衙。 天刚蒙蒙亮,十几个身着破旧衣衫的民夫犹豫着走到了青县衙的门前,领头的民夫犹犹豫豫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墙角处拿着刀的几个蒙面人,最终还是拿起了鼓槌,敲响了鸣冤鼓。很快就有衙役出来领着他们进了县衙。 蒙面的吕阳对同样蒙面的洪城小声说道:“洪大哥,他们进去了。” 同样蒙面的洪城也在看着,说道:“看到了,现在就等着看这青山县令如何应对了。” 吕阳继续说道:“我听说这青山县的县令是个正直的好官,应该没问题吧?” “青山县令的官声确实不错,但也不能保证他敢招惹当朝宰相。”洪城抱着横刀,闭眼靠在墙上,继续说道:“继续盯着吧。” “是。”吕阳点头,再次探出头盯着青山县衙。 一柱香后,青山县衙先是冲出两匹快马,不一会儿所有的衙役也列队冲了出来。 吕阳摇了摇假寐的洪城,说道:“洪大哥,衙役都出来了,看样子是奔着大青山方向去的。” “走!跟上去看看!”洪城看了一眼青山县衙役的去向,带着几人跟了过去。 212、给老子绑了 大青山,云家铁矿。 阳城王莫宸珏的府兵已经先一步来到大青山铁矿。 带队的是莫宸珏的亲信,指着一队府兵大声命令道:“你们将矿洞围起来,一个人都不许离开!” “是!”阳城王府兵将矿洞围了。 莫宸珏的亲信又指着另一边的一队府兵命令道:“你们去看看还有没有其它出口,一并围了!” “是!”另一队人应声而去。 矿洞管事见有兵卒围住了矿洞口,大模大样的走出来,嚣张的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知不知道这可是。。。” “我去你娘的!”还没等矿洞管事说完,莫宸珏的亲信一脚就将他踹翻在地,回头命令道:“给老子绑了!” “是!”两个府兵上前将矿洞的管事五花大绑,顺道把他的嘴也堵上了。 213、衙役也到了 大青山脚下。 青山县的捕头带着一队衙役正在赶来。 “快!都快点儿!”捕头停下催促着身后的衙役们,转身继续向前跑。 第九十四章 状告驸马 214、大公主状告云无忌 皇宫大殿。 太子微微回身,看了一眼站在身后板着脸的大公主莫芷妗,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宁王,给宁王使了个眼神,示意想问大公主这是要干什么。 宁王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见太子使眼色,微微摇了摇头,低头不语。 太子见宁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无趣的回身继续站好,等待着皇帝到来。 站在阳城王莫宸珏身后的云泰看了一眼大公主,低头默不作声,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赵成一声宣唱:“陛下驾到!” 皇帝从后面转过屏风,坐在龙椅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朝臣跪拜山呼。 皇帝说道:“平身吧!” “谢陛下!”众朝臣山呼后起身。 “嗯!”皇帝点了点头,扫视了一眼众人,看见大公主穿着朝服也站在太子身后,皇帝不明所以,但也知道大公主肯定是有事才会如此,便开口问道:“妗儿,你今天怎么到这大殿上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大公主出班施礼,说道:“回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哦?”皇帝从来没见过大公主如此,想来必然有重要的事情,便道:“你且讲来!” “谢父皇!”大公主施礼,继续说道:“儿臣要参驸马都尉云无忌,以下犯上,对儿臣多次辱骂殴打,不仅如此,云无忌还在府外豢养情妇,且已生下一子,藐视皇家,罪同欺君,望父皇为儿臣做主!”说着,大公主莫芷妗跪倒在地叩首。 云泰从见到大公主站在殿上那一刻开始,便心里直犯嘀咕,此刻听大公主真是为了告状而来,心下一沉,暗骂了一声自己的废物儿子竟给自己找事,心里赶紧琢磨着辩解之词。 “什么?”皇帝不敢相信。 “父皇请看!”大公主将右边大袖挽了起来,那条两寸长的鞭痕在雪白纤细的胳膊上显得触目惊心,大公主继续说道:“不仅胳膊上,儿臣后背上也有受云无忌殴打所留下的伤痕!” “畜牲!他好大的胆子!”皇帝见自己的女儿受到如此待遇,咬牙切齿的怒骂一声,指着云泰说道:“云泰!你教导的好儿子!” “陛下恕罪!是臣教子无方!”云泰根本想不到什么说辞,只好先出班下跪。 “哼!朕待会儿再找你算账。”皇帝白了云泰一眼,又喊道:“来人!将驸马都尉云无忌给朕抓到殿前来,朕倒要看看他长了几个脑袋,敢如此对待朕的公主!” 赵成见皇帝动了真怒,便走下台阶将大公主扶了起来,又对皇帝施礼,说道:“陛下,还是老奴亲自去吧!” 赵成这话正和皇帝心意,说道:“准了!朕命你带一百宫中侍卫前去云府捉拿云无忌,胆敢阻拦者,打死勿论,速去速回!” “老奴领旨!”赵成施礼应下,转身就要走。 “赵公公等等!”大公主拉住了要走的赵成,说道:“有劳赵公公再去一趟月牙巷云宅,将那情妇与那私生子一并带来。” “大公主放心,老奴记下了。”赵成施礼应下,一甩手中的浮尘,坚定的走出殿外。 “这驸马好大的胆子啊!他竟然敢。。。” “是啊,养外宅不说,还敢动手打公主,就算是在普通人家,这也是宠妾灭妻罪过啊!” “谁说不是啊!太不像话了呀!” 朝臣们议论纷纷。 皇帝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云泰说道:“云泰!驸马殴打大公主之事,你可知情?” “回陛下!臣。。。属实不知。”云泰断然不敢说知情。 皇帝不相信,问道:“你不知道?妗儿下嫁你云家已有九年之久,是你的儿媳,你竟然不知道?” 云泰说道:“臣。。。确实未曾听公主提及过此事,否则臣定然会打断那个逆子的狗腿,断然不会让公主受如此委屈!” 皇帝还是不太相信,白了云泰一眼后,转头问大公主道:“妗儿,你真的未曾提起过吗?” 大公主施礼说道:“回父皇!儿臣以前一直以为,父皇将儿臣下嫁于云家,云家必然会知恩图报,尽心尽力为朝廷做事,即便是儿臣受点儿委屈,儿臣也忍了,所以儿臣确实未曾向云家其他人提起过此事。” 云泰听大公主如此说,才稍稍放下心来,只要不牵连到自己,总会有办法救出儿子的。 “但是!”大公主转头看向云泰继续说道:“云相可是知道驸马都尉养外宅的事情,还曾偷偷的去见过那个私生子,这,可是事实?” “这。。。”云泰赶紧对皇帝说道:“陛下,臣不敢撒谎,臣。。。确实见过那个孩子,可是臣也是没办法啊,陛下,无忌是我云家独子,大公主这么些年都未曾有孕,云家好不容易有了后,就算是那个逆子的私生子,臣也实在是没忍住,望陛下宽恕!”说完,云无忌叩首。 大公主说道:“好,私生子的事情就算云相说的在理,本宫不和你计较此事。等一会儿云无忌来了,本宫再和你们父子好好算算别的账!哼!” 215、回家的云无忌 云相府前厅。 云无忌打着哈欠走进前厅。 王氏见云无忌回来了,赶紧上前两步说道:“哎哟,无忌啊,你爹不是前两天才刚刚说过,让你这段时间不要去外宅了吗?你怎么又偷偷跑去了呀?” 云无忌还在犯困,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哎呀娘!我爹就是随口说说而已,您那么较真干什么啊?” 王氏也不忍心责怪,说道:“不是娘较真,娘这不也是怕让你爹知道了又骂你吗?” 云无忌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说道:“哎呀娘!您就放心吧,我爹天天那么忙,哪有工夫看着我呀?他不会知道的。”云无忌不想听王氏唠叨,便转移话题说道:“对了娘,早上家里吃的什么呀?我饿了!” 王氏见儿子如此,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对身后的丫鬟说道:“冬儿,你去给少爷端些吃食过来。” “是!”丫鬟冬儿应声去了。 第九十五章 云家倒台 216、先吃一点儿吧 褚宅书房。 祁公子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在书房一边喝茶,一边想着今天要发生的事情。 秋茗走进来说道:“公子,大公主和阳城王上殿了。” “嗯。”祁公子应了一声,放下茶杯,看向秋茗问道:“那两个证人都准备好了吗?” 秋茗说道:“公子放心,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奴婢昨晚还特意过去嘱咐了一番。” 祁公子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等着看结果吧。” “是!”秋茗想了想,又说道:“公子您还没吃早饭,反正宫里的消息也不会那么快传过来,要不,奴婢先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给您端过来,您先吃一点儿吧?” 祁公子想了想并无错漏,便说道:“也好。” “是!”秋茗转身去厨房了。 祁公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217、宫里来人了 云相府前厅。 “夫人!宫里来人了!”丫鬟刚跑进来禀报,赵成便带着四个宫里的侍卫走了进来。 正在吃饭的云无忌见赵成进来,放下了手里的吃食,站了起来。 王氏回头看见赵成,愣了一下,赶紧笑脸迎了过去,笑着说道:“哎哟!赵公公,您这一大早的怎么就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赵成没有搭理王氏,而是对云无忌说道:“驸马,陛下命老奴前来召驸马上殿问话。” 云无忌疑惑的和王氏对视了一眼,指着自己,问道:“我?” 赵成也不回答,对身后的侍卫说道:“绑了!” “是!”两名侍卫上前。 云无忌挣扎,大喊道:“你们干什么?我是陛下亲封的驸马都尉,你们敢绑我?” 侍卫也不理他,很快就将云无忌五花大绑。 王氏一看不对劲儿,赶紧走近两步对赵成问道:“赵公公,不是说是陛下召无忌上殿问话吗?您怎么还。。。?” “带走!”赵成瞥了王氏一眼,也不回答,一甩手中的浮尘,转身就走。 云无忌懵了,也不敢多说,被侍卫押着往外走。 “唉。。。唉。。。”王氏还想说什么,但见赵成根本不理会,只能干着急。 218、资敌之罪 皇宫大殿。 赵成押着被五花大绑的驸马都尉云无忌和一对母子来到殿前,云无忌被赵成一脚踹在小腿上,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那个女子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场面,也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见身边的孩子还站在那里,赶紧拉着不懂事的孩子也跪下来。 皇帝指着那对母子,问云无忌道:“驸马,朕来问你,这个女子可是你养的外宅吗?” “回陛下,是。。。是。”云无忌看了一眼大公主,不得不认,但依旧为自己辩解道:“臣有罪,但是臣是云家的独子,公主无法生育,臣也是被逼无奈,臣总不能眼看着云家绝后啊!” 皇帝见云无忌承认,怒气冲冲的说道:“那你为何要打骂公主?公主乃是皇家血脉,下嫁于你已是厚恩,你不思忠君报国,竟然还敢以下犯上,侮辱殴打朕的公主,藐视皇家天威,你可知道这是欺君之罪吗?啊?” “冤枉啊陛下!”云无忌想着打死也不能认下打骂公主的罪名,便说道:“臣虽然养了外宅不假,但。。。但臣从来没有打骂过公主殿下啊,请陛下明鉴,这分明就是公主不满臣养外宅,故意冤枉臣啊!” 皇帝自然不信,问道:“冤枉你?那公主身上的伤疤又是从哪儿来的?啊?” 云无忌辩解道:“臣。。。臣不知道啊,也许是。。。公主她自己摔伤了,反过来说是臣打的,借此来诬陷臣!” 赵成这时在皇帝身边耳语了几句。 “放屁!”莫宸珏忍不住上前,一脚踹在云无忌胸口,开口骂道:“摔伤是这样的吗?你真当我皇家的人都是傻子不成?” 皇帝听完赵成所说,对云无忌说道:“混账东西!你竟然还敢说是大公主诬陷你?好啊,那朕就让你死个明白!来人!将证人带上来!” “哼!”莫宸珏见皇帝说话,愤愤的转身退了回去。 一个婆子和一个丫鬟应声被小太监带进大殿,大礼参拜道:“奴婢参见陛下!” 皇帝指着两人问道:“云无忌,你可认得此二人啊?” 云泰心里咯噔一下,皇帝已经不再称呼其为驸马,而是直呼其名,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云无忌见到这一老一少,血都凉了,因为她们俩都曾见过自己打骂大公主。云无忌眼神闪躲,吞吞吐吐的说道:“臣。。。不。。。不认识。” “真是好胆,竟然还不承认是吧?”皇帝点点头,压着怒气,又指着云无忌对两人说道:“那你二人说说,你们是何身份,可认得他是谁吗?” 老婆子说道:“回陛下的话,奴婢是云相府的婆子,奴婢认识他,他就是云相的独子,大公主的驸马云无忌。” 丫鬟说道:“回陛下,奴婢曾是云相府大公主院中伺候的丫鬟,奴婢也认得他,确是驸马云无忌。” “你们撒谎!”云无忌急了,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怎么没见过你们?分明就是你们和公主串通好了,一起来诬陷本驸马!” 老婆子也不和云无忌争辩,只对皇帝说道:“陛下,奴婢没有诬陷驸马,奴婢确实见过驸马用马鞭抽打过公主,公主右臂和后背上的伤疤就是这么来的。” 丫鬟也赶紧说道:“奴婢也见过!也正是因为奴婢亲眼见过此事,奴婢才被驸马赶出了相府,让奴婢去伺候他的外宅。” 云无忌彻底急了,大声喊道:“你们。。。你们这两个贱婢,竟敢诬陷本驸马,你们。。。” 皇帝咬牙切齿的一拍龙书案,问道:“云无忌!你还要再狡辩吗?啊?” “臣。。。”云无忌刚要回话,就被云泰打断了。 “陛下!犬子认罪!”云泰知道皇帝的性子,现在认罪还可活命,赶紧抢在云无忌辩解之前说道:“请陛下看在老臣多年来还算勤勉的份上,放犬子一条生路吧!” “哼!”皇帝虽然生气,但也是这般想法,便说道:“看在云相的面上,死罪可。。。” “父皇!”大公主见皇帝要判,赶紧施礼打断道:“父皇请听儿臣说完再下判决不迟!” 皇帝以为大公主对这样的判决不满意,便询问道:“妗儿,你难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大公主大声说道:“儿臣还要参云泰父子以权谋私,私自开采盐矿、铁矿,卖与黑市,牟取暴利,罪同通敌!” “啊?竟然有这种事。。。” “这可是通敌大罪啊,云相怎么会。。。” 所有朝臣都大吃一惊。 “什么?”皇帝皱眉,正色道:“妗儿!此事非同小可,你不可胡说!” “儿臣有证据!”大公主将莫宸珏给她的证据从怀里掏了出来,转身对着所有人说道:“这些是从黑市上搜集来的证据,其中有云无忌与黑市不法商贩往来的书信和账簿,而且都有云无忌的亲笔签押,云家卖给黑市的这些盐和铁,最后又都被黑市转卖到了北魏和西晋,实乃通敌之罪!”大公主将证据递给已经走到身前的赵成,对皇帝说道:“请父皇过目!” 云泰吓得魂儿都差点丢了,根本顾不上此事是如何被公主得知的了,如今最要紧的是如何才能保住性命。 皇帝看过赵成呈递上来的证据,恨恨地将手中的证据甩在了云泰的面前,怒声道:“云泰你好大的胆子!枉朕如此器重于你,你竟敢私自开矿,通敌叛国!” 云泰看了一眼地上的证据,赶紧叩头,垂死挣扎辩解道:“陛下!臣冤枉啊!这些。。。这些所谓的证据都是。。。都是从黑市上得来的,不足以采信啊!” 刑部尚书法正出班施礼奏道:“启奏陛下!臣这里有昨夜接到的雍州刺史和青山县县令的两封三百里加急文书,文书上所书,都是关于青山县昨日清晨有十六个民夫报案之事,民夫们说是所押送至黑市贩卖的铁矿石被人所劫,而铁矿的主人正是驸马都尉云无忌!” 云泰和云无忌低着头听法正说着,越听心里越凉。 法正瞥了两人一眼,掏出折子,继续说道:“青山县令当即派衙役将矿洞包围封锁,并三百里加急报于刑部知晓。而青山铁矿洞坑之中还有许多私征的民夫徭役,想必他们应该也都能作证!” 赵成走过来,将法正手中的折子和文书递到皇帝面前。 皇帝看着赵成转递上来的折子,怒火中烧,恨恨的问道:“报案的民夫何在?” 法正施礼说道:“回陛下!臣已快马令青山县将所有私征的徭役民夫押送进京,两日之内便会到达。” 云泰彻底傻眼了,人证物证具在,就是再有说辞狡辩也无济于事了,都怪这个逆子,自己一辈子小心翼翼的在人前做出勤勉公正的样子,如今全被他毁于一旦不说,恐怕连性命也保不住了! 皇帝将手中的奏折扔向云泰,恨恨的问道:“云泰!你还有何话说?啊?” “臣。。。臣。。。”云泰实在没什么可说的,瘫坐在地上。 皇帝见云泰不再狡辩,便怒声说道:“宰相云泰、驸马都尉云无忌私开盐铁矿,转卖牟利,间接通敌卖国,罪大恶极,人证物证具在。来人!将云泰、云无忌父子押入天牢,年后处斩!云家女眷没官为奴,云家九族内所有男丁一律发配西境充军,云氏后人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完了。。。全完了。。。”云泰听到皇帝当庭宣判,指着旁边的云无忌怒骂道:“你这个逆子,是你害了我云家满门呐!” 赵成催促道:“殿前武士,还不将他二人拖出去,押入天牢!” 殿前武士快步上前,押着云泰和云无忌去向天牢。 那对儿母子依旧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小孩子不懂事,但那女子已经吓得浑身发软,微微回身看了一眼被押走的云家父子,又偷偷的看了一眼皇帝,低着头等待皇帝发落。 皇帝看了一眼跪着的母子,说道:“至于这对母子,既然是外宅,就算不得云府之人,也未曾参与到这些事情之中,朕不予追究。但是这个孩子,日后一样不得入朝为官。”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开恩!”那女子本以为自己和孩子也会必死无疑,都快吓傻了,听见皇帝这么说,赶紧叩头谢恩。 皇帝挥了挥手,说道:“出宫去吧。” 女子赶紧再次叩头,起身拉着孩子向外走,好几次差点因为腿软而摔倒,踉跄着走出大殿,自有宫人领着出宫。 皇帝最终还是给云家留了后,没有赶尽杀绝。 众朝臣互相看了看,一起跪拜称颂道:“吾皇圣明!”称颂完,自行起身。 皇帝惭愧的看着大公主说道:“妗儿,父皇识人不明,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大公主施礼说道:“父皇千万别这么说,儿臣从来没有因为这些怪过父皇!” “嗯,好孩子!”皇帝点点头,想了想,又看向众人说道:“大公主这次揭发云家之罪有功,朕意欲册封大公主莫宸妗为我大楚国长公主,不知众位爱卿意下如何?” “陛下英明!”众朝臣施礼山呼。 众朝臣无不赞成,正如莫宸珏说的,由大公主揭发出来云家的事情,不管是谁都没法将此事与大公主扯上牵连,大公主反而是大义灭亲之举。故此,并无一人反对皇帝册封大公主莫芷妗为长公主之事。 皇帝看向太子和宁王问道:“太子,宁王,你们两个觉得呢?” 两人互看了一眼,都觉得无所谓,便同时施礼说道:“父皇英明,儿臣并无异议!” 皇帝见无人反对,便道:“好!朕即日册封皇长女莫宸妗为我大楚国长公主!”皇帝又对莫芷妗柔声说道:“妗儿,你三日后再上殿来正式受封,领取金印宝册!” 赵成已刷刷点点写好了圣旨,递给皇帝,皇帝盖上玺印之后,赵成便将圣旨递到大公主面前。 “儿臣谢父皇隆恩!”大公主大礼参拜后,接过圣旨,将圣旨举国头顶。 皇帝柔声说道:“嗯,起来吧!” “谢父皇!”莫芷妗起身,拿着圣旨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兵部尚书谢北天出班施礼说道:“启奏陛下!两日前,阳城王曾向兵部递交了调动府兵去往青山县一事,当时臣还纳闷儿,现在看来,阳城王应该也是知晓了云泰父子私开盐铁矿之事,臣觉得,此事也应有阳城王的一份功劳!” “哦?”皇帝看向莫宸珏道:“珏儿,你早就知晓了此事吗?” 莫宸珏出班施礼说道:“回父皇!是皇姐写信告诉儿臣的,也是皇姐让儿臣先派人过去围了矿洞,以免出现意外,所以儿臣便向兵部递了动用府兵的报请,让府兵去帮青山县。这些都是皇姐的功劳,儿臣不敢居功。” “嗯,好!”皇帝心里明白,点了点头,欣慰的说道:“你们姐弟齐心协力,朕甚感欣慰,也罢,既然你说自己没功劳,父皇就不赏你了,都算在妗儿的头上。” “父皇英明!”莫宸珏施礼说完便退了回去。 皇帝点了点头,又对户部说道:“啊,对了,云家私自开采的盐矿和铁矿,尤其是铁矿,我大楚铁矿本就不多,不要浪费了,户部记得派人接手,继续开采就是,记录在案即可。” “臣领旨!”户部尚书房无争出班施礼应下,又退了回去。 “嗯!”皇帝点了点头,又对冯牧归说道:“冯相,门下省的事情,你就先多担待一些吧。” “臣领旨!”冯牧归出班施礼应下,退了回去。 “嗯,要是没什么别的事,就退朝吧!”皇帝站起来要奏,又回过头来说道:“哦,妗儿和珏儿,跟朕到御书房来一下。” “是。”莫芷妗和莫宸珏施礼应下,跟着皇帝走了。 “恭送陛下!”众朝臣山呼。 第九十六章 武安伯请太子赴宴 219、水至清则无鱼 褚宅书房。 秋茗走进祁公子书房,说道:“公子,宫里的消息来了,云泰父子被判入狱,年后处斩。 祁公子说道:“云家父子自作自受,罪有应得。”又问道:“大公主呢?” 秋茗答道:“陛下加封大公主为长公主。” 祁公子没见开心,反而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委屈了这么多年,如今得封了长公主,也算是对她的一点补偿吧。” 秋茗点了点头,见祁公子并不是很满意的样子,想了想,说道:“对了公子,奴婢听朱掌柜说,新上位的这几位尚书都是廉洁奉公的好官,看来我大楚国将会蒸蒸日上了!” 祁公子听秋茗这么一说,笑道:“呵!傻丫头,就是不提那些地方官员,这也顶多只算得上是政治清明罢了。想要我大楚国力蒸蒸日上,光靠官员们廉洁奉公可是万万不够的。” “啊?”秋茗不解的问道:“可是。。。话本和伶人剧都是这样说的,难道是错的么?” 祁公子给秋茗倒了一杯茶,递倒她手里说道:“那些只不过是百姓的想法罢了。” “谢公子。”秋茗接过茶。 祁公子转身又坐了回去,继续说道:“单单依靠官员们廉洁奉公,顶多也就是保持现状罢了,想要一个国家的国力蒸蒸日上,却需要很多方面。”祁公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继续说道:“首先是粮食,粮食永远是一个国家的根基,只有有了粮食,才能养活更多的人。而没有学问的人就是再多,也只不过是一群野人,所以还要有足够多的学堂去教授学问,而这些有学问的人最终会推动各个行当的发展,尤其是那些术业专攻之人,不是一两个,也不是三五个,而是要成千上万,只有这样,才算的上是真正的蒸蒸日上。” 秋茗说道:“奴婢没太听懂。” 祁公子轻笑,说道:“呵!那我给你举个简单的例子吧。你还记得我们游历北魏京都时,那个很偏僻的铁匠铺吗?” 祁公子当时带着秋茗走访了很多铁匠铺,其中是有一个印象很深的老铁匠,于是秋茗反问道:“公子是说那个后来被公子花大价钱请到山庄去的那个老铁匠吗?” 祁公子说道:“没错,就是他。”祁公子拿起茶杯,再次喝了一口,看着秋茗。 秋茗说道:“奴婢记得,奴婢当时还特意仔细的看了那位老铁匠打造的刀剑,比军中所用的刀剑都要更坚硬,也更加锋利,价钱也贵了好多,不过他的徒弟们打造的刀剑就差了很多。” “是啊。”祁公子放下手里的茶杯,继续说道:“那你想想,如果那个老铁匠的铺子能够开到一千家,如果他的徒弟们也都能打造出一样品质的刀剑,如果北魏的兵卒人人都用了他们打造的兵刃,那又会如何?” 秋茗想了想,震惊的说道:“真要是那样的话,那岂不是说。。。北魏的士兵人人都能够以一当十?!” 祁公子见秋茗想到了,笑着说道:“就是这个道理。但是想要实现这些,除了最基本的钱粮之外,还需要很多人都学会那个老铁匠的手艺。当然,不光是铁匠这一行,其它的各个行当也都要如此,我大楚的国力才会真正的蒸蒸日上。” 秋茗说道:“哦。。。奴婢好像明白了。”想了想又说道:“可是。。。那实在太难了。” “是啊,太难了!”祁公子微微叹气,继续说道:“任何一个行当都把最顶尖的手艺藏起来,视若他们家族的立身之本,或家传或只传一两人,并不能让这些手艺在更多的人手中得到发挥和改进,这种做法无疑对整个行当和国家来说,都是绊脚石。我游历于各国之间的这些年,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这上面,所以才有了如今的第一山庄!” 秋茗恍然道:“哦!怪不得公子要花那么多的银子招揽他们呢!” 秋茗想想都觉得这一局棋大到离谱,原来公子回京真的不是为了报私仇,而是为了彻底改变整个大楚国,自己始终还是跟公子的格局相差甚远。 秋茗又问道:“那照这么说的话,公子收拾这些贪官污吏,仅仅是第一步吗?” 祁公子说道:“肃清朝堂,确实只是第一步而已。但是贪官污吏从来都是杀不尽、赶不绝的,我即便是现在收拾了他们,依然还会有后来者。” 秋茗又疑惑的问道:“那公子您劳心劳力的换来这短暂的朝堂清明,还有什么意义呢?” 祁公子轻笑道:“呵!当然有意义,这短暂的朝堂清明,可以让我更顺利的走出下一步,最起码,没有那么的费力气。” 秋茗明白了,也想通了那件事,说道:“哦,所以公子明知道宜州刺史付国章会从中贪污不少银子,但他确实也是在为宜州的百姓谋取生计,最终还是让小姐帮了他,这应该就是小姐说的那个什么。。。对,水至清则无鱼。” 祁公子笑着说道:“小月自然是明白一些的,你闲暇的时候,可以找她多聊聊。” “是。”秋茗应下,想了想,又问道:“对了公子,眼下朝堂上只有礼部尚书还没有动过了,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礼部?”祁公子看了一眼秋茗,笑着说道:“呵!跑不了,只不过眼下时机未到罢了。” 220、武安伯有请 东宫书房。 太子刚刚下朝进门,等在一旁的邱沐白便迎了上来。 “太子殿下!”邱沐白施礼后,将一份请帖递到了太子手中,说道:“武安伯刚刚亲自过来递了请帖,说是想请殿下您今晚过府饮宴。” “过府饮宴?”太子接过请贴,随意的看了看,便将请帖扔在桌上,说道:“派人去告诉他一声,本宫没那个闲工夫!” 邱沐白说道:“额。。。殿下,属下觉得,殿下还是应该过去一趟。” “嗯?”太子一听邱沐白话里有话,便问道:“怎么?你是觉得武安伯请本宫过府饮宴只是个幌子,还有其它目的?” 邱沐白说道:“武安伯明面上只说是为了感谢殿下您促成了赐婚之事,不过属下觉得武安伯肯定还有别的意思,殿下您不妨去一趟,听听他怎么说呢?” “嗯。。。”太子想了想,说道:“本宫当初促成黄庭和廖青的婚事,确实有这方面的意思,听你这么一说,应该是武安伯领会了本宫的用意,去一趟也好。” 邱沐白听太子这么说,附和道:“殿下说的是。” “嗯。。。”太子又沉吟了一下,冲着门外喊道:“来人,备车!” 第九十七章 大公主请罪 221、请罪 御书房。 皇帝看着自己的大女儿,感慨的说道:“妗儿,这些年委屈你了。父皇知道,你因为你母亲当年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为人低调谦卑。但你也是父皇的女儿,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与你无关,父皇不想看到你因为旧事,如此这般的委屈自己。” 大公主面带羞愧的说道:“多谢父皇关心!父皇从小就教导儿臣做事要顾全大局,儿臣一直记得。” 皇帝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嗯,好孩子!但是顾全大局也不必非要自己受委屈不可,明白么?日后若是再受了什么委屈,尽管跟父皇说,父皇会为你做主的!” “谢父皇。”大公主想了想,突然跪倒在地说道:“儿臣惭愧!儿臣妇人之仁,当年差点儿害了父皇性命,请父皇责罚!” “当年?”皇帝有些疑惑的问道:“妗儿,当年何事啊?” 大公主说道:“八年前,父皇御驾亲征无望山叛军时,父皇曾命人调动青州军配合荡寇军共同清缴叛军,可是因为当时身为青州将军的云泰不在军中,导致青州军未能及时发兵配合,这才让父皇被围困于无望山上,若不是荡寇将军带着长子和儿媳拼死救驾,恐怕父皇难以脱困。儿臣糊涂,事后竟然为了开脱云泰擅离职守的罪过对父皇撒谎。后来云泰跟儿臣说他旧伤复发,无法再领兵,儿臣竟又鬼迷心窍的保举他进了内阁中书,这才让云泰一步一步做到了宰相之位。儿臣本以为云泰这些年官声很好,已经改过自新,没想到这些竟然都是装出来的。儿臣愧对父皇,请父皇责罚!”大公主说完,便大礼叩拜了下去。 “哎!”皇帝叹了口气,示意赵成将大公主扶了起来,说道:“起来吧,事情都过去了,父皇不怪你,父皇不也是被云泰这个白眼儿狼蒙骗了这么些年吗?要不是当年他儒将的名声在外,父皇不察,也不会将你下嫁于云家,这些事情说到底,父皇也脱不了干系啊!” 赵成将大公主扶了起来,大公主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只好低头站在一旁。 “嗯。。。不提这些陈年旧事了。”皇帝扯开话题,看向莫宸珏说道:“对了,刚刚听兵部的意思,云家私开盐铁矿之事,珏儿也帮了不少忙吧?” 大公主抢先答道:“父皇!这些确实都是九弟提供的证据。九弟说,只有儿臣首告,才好堵住悠悠众口,也免得儿臣被云家牵连其中,所以才有了今日大殿上的事情。” “嗯!”皇帝看向莫宸珏,点了点头,赞许的说道:“跟朕猜测的差不多。你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都大大出乎了父皇的意料之外,不仅手段高明,这心思,也越发的细腻了,确实做的不错!” “父皇谬赞,儿臣愧不敢当。”莫宸珏施礼,继续说道:“皇姐与儿臣虽非一奶同胞,但与儿臣也是骨肉至亲的姐弟,况且皇姐从小就对我们这些弟妹照顾有佳,儿臣做事又怎么会不顾及到皇姐的处境呢?” “你能这么想,朕很高兴!”皇帝开心,略做沉吟,继续说道:“嗯。。。这样吧,三日后,你和妗儿一同上殿来,待妗儿的册封之礼过后,父皇就让你接手一些政务,你可愿意么?” 莫宸珏没听出皇帝的意思,平静的施礼说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父皇放心,儿臣定当尽力而为,不让父皇失望!” 大公主莫芷妗听出了皇帝的意思,看了一眼莫宸珏,见莫宸珏如此平静,也没说什么。 赵成低着头站在皇帝身边,稍稍抬眼看了一眼莫宸珏,又把头低了下去。 “好,呵呵呵!”皇帝看了一眼外面,继续说道:“眼看着也要到午时了,你们兄妹两个就先不要出宫去了,留下来陪父皇用午膳吧,我们父子三人正好可以好好的说会儿话,啊?” 大公主和莫宸珏同时施礼道:“多谢父皇!”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嗯,呵呵呵!” 222、闺房密话 冯相府,冯雁儿的闺房。 冯雁儿给莫芷瑶倒了杯茶,问道:“对了瑶瑶,你跟我说说,你跟虎儿的感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莫芷瑶被问的小脸通红,说道:“我和小虎。。。还那样吧。。。” 冯雁儿放下茶壶,看着莫芷瑶害羞得模样,笑道:“哟!这怎么又害羞了呢?你这是知道那个晋国公主被陛下赐婚了,又不着急了是吧?” 莫芷瑶被冯雁儿这么一说,更害羞了,摇晃着冯雁儿的胳膊撒娇道:“哎呀雁儿姐!”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行了吧?”冯雁儿笑着推掉莫芷瑶的手,说道:“不过我可是要奉劝你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所以呀,你还是得抓紧点儿才行!” “可是。。。”莫芷瑶也觉得有道理,但不确定冯勇怎么想的,便说道:“可是我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小虎那家伙。。。到底怎么想的呀?总不能。。。让我先说出来吧?” 冯雁儿说道:“我是他的亲姐姐,他的那点儿心思啊,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其实啊,他心里并不排斥你,只不过是怕你用公主的身份压着他,日子过得不舒心而已。” “真的?”莫芷瑶惊喜,问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随和一些,小虎他就会喜欢我?” 冯雁儿说道:“对呀!你可不要相信那些话本里面什么男人会喜欢强势女人之类的话,虎儿本就是为国征战的武将,又不是温室里的娘娘呛,怎么可能会喜欢女人压着他一头呢?再说了,哪家正经的男子汉不喜欢温柔一些的女子呢?就算你是皇家公主也不行。除非是那些想利用驸马的身份往上爬的人,才会对你的刁蛮啊、任性啊、盛气凌人啊什么的都能容忍,真正想娶妻生子过日子的男人是不会喜欢这些的。” “嗯。。。有道理!”莫芷瑶越听越觉得有道理,又问道:“那雁儿姐,我现在该做些什么呢?” “你听我的。”冯雁儿凑到莫芷瑶身边,耳语了一番。 莫芷瑶一把拉住冯雁儿的手,高兴的说道:“好,我知道了,谢谢雁儿姐!” 冯雁儿见莫芷瑶高兴的样子,自己也笑了起来。 第九十八章 房无争请客 223、房无争请客 有朋酒家。 户部尚书房无争下了朝,换了身衣裳便等在了这里,却迟迟不见刑部尚书法正前来应约,心中未免有些焦急,在二楼楼梯口处来回踱着步,终于见到了刑部尚书法正踩着楼梯上来,赶紧施礼相迎,笑道:“哎呀我的法大人呐!你可让房某好等啊,你再不来,房某可真就以为你不会来了。” 法正回礼道:“对不住啊房大人,法某有些许公务需要处理,来得迟了些,房大人见谅!” 房无争笑道:“无妨无妨,都知道你法尚书对公务一丝不苟、从不懈怠,房某能理解。来来来,房某定好了雅间,酒菜也已备齐,你我二人进去一叙。” “额。。。好,房大人请!”法正第一次来有朋酒家,看了看这楼上并没有散座,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便率先走进了包间。 房无争顺手关上雅间的门,说道:“法大人请坐。” “哦,好。”法正打量着雅间,听房无争这么说,便坐了下来,又看了看雅间的装饰,感觉过于奢华了,多少有些不自在。 房无争坐在法正身边,面有惭愧之色的说道:“真是对不住啊,法大人,房某也是第一次来这有朋酒家,本来想着定一个大一点儿的雅间的,可是一打听价格,实在是太贵了,房某囊中羞涩,就只好定了这个最小的,法大人莫怪啊!” 法正看着这雅间就够奢华的了,没想到却是这有朋酒家最小的一间,心下的顾虑倒是少了几分,便说道:“房大人客气了,房大人请法某前来,所谓何事啊?不妨先说说看。” 房无争见法正如此小心,还没动筷子就先问事,便开口笑道:“哎哟我的法大人啊,你可真是过于小心了。” 法正坚持说道:“法某食君之禄,不敢有半点闪失,房大人还是先说说事情吧。” “哈哈,好,那咱们就先说事。”房无争一笑,沉吟一下,继续说道:“额。。。是这样的,关于云家私自开采的盐矿和铁矿,陛下交代要户部继续开采,房某想亲自过去看看之后再做计较,刑部应该也会派人前往取证,所以房某就想着和刑部搭个伙,一同前去,这一来呢,路上有个照应,这二来呢,也好探讨一下你我两部之间的想法,如此也能更好的完成陛下交代的差事。故此,房某才在此做东,就是想问问法大人你的意思。” “哦,原来是这样。”法正一听是这事,放下心来,但又问道:“此事倒是于刑部和户部都有益处,你我两部之间相互沟通之后,确实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只是,此事在你户部也可商议,房大人为何非要叫法某来这有朋酒家啊?” 房无争笑道:“哈哈,法大人果然心思缜密,不愧是坐镇多年的刑部尚书啊,什么都瞒不过你!”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额。。。其实,房某真正约法大人来到此的原因,是房某个人有了一些想法,想向法大人请教一二。” 法正说道:“请教不敢当,房大人请讲便是。” “好!”房无争给法正倒了一杯酒后,继续说道:“不知法大人可注意到了,这些日子以来,朝堂之上。。。有什么变化吗?” 法正不太确定房无争说的是什么事,便反问道:“朝堂上的变化?房大人你所指的是?” 房无争修正了一下,说道:“确切的说,应该是朝堂之上人的变化。” 法正手里捻着酒杯,琢磨着房无争的话。 房无争见法正没作声,便继续说道:“那房某就直说了吧,法兄可觉察到了陛下最近行事,可与以往有何不同之处吗?” “嗯。。。”法正将杯中的酒喝了一口,想了想,说道:“法某倒是确实觉察到了陛下近来行事与以往有些许不同,至于到底是哪里有了不同,法某愚钝,法某始终还是没有看出来。” 房无争给法正夹了一筷子菜,继续问道:“那法兄再想想,陛下是从何时开始,有了这样的变化呢?” “何时?”法正捻着手里的酒杯,想了想,说道:“嗯。。。好像是从阳城王自北境回朝以后,确切的说,应该是。。。阳城王前往云州赈灾的那段时日。” 房无争赞同道:“法兄说的没错,房某也是那个时候觉察到了陛下的变化。”房无争将法正的酒杯满上,有些慨叹的说道:“说起这个,也不怕法兄你笑话,房某虽在户部任事多年,却对此次云州赈灾之事是两眼一抹黑,无计可施啊!国库银子本就不多,还要优先保证边军的供给,粮仓里也就那么点儿粮食,根本不够救下那么多的灾民。法兄你说说,房某两手空空,拿什么去赈灾啊?” 法正说道:“是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也。。。怨不得房兄。” 法正拿起酒杯,和房无争碰了一下,想着若是自己,也是断然没有办法,倒也怪不得他房无争。 房无争喝下杯中酒,又给两人满上后,叹了口气说道:“哎!可是阳城王他年纪轻轻,又从未参与过这些政事,竟然一夜之间便说自己想到了赈灾之策,还只带走了极少的钱粮。法兄你知道当时房某是怎么想的吗?房某当时就想,这不是胡闹吗?就这么一点儿钱粮,怎么可能平复如此大的灾情呢?说句大不敬的话,房某当时真的是觉得陛下糊涂了,怎么就敢下旨让阳城王去云州赈灾呢?阳城王分明就是在拿灾民的性命胡闹嘛!房某下朝回去后越想越气,连辞官的折子都写好了!” 法正回想自己当时的心境,也叹了口气说道:“是啊,虽说赈灾之事与我刑部无关,但是我法正之所以选择入朝为官,就是为了造福一方百姓,法某当时的想法跟房兄差不多,也是心里冰凉啊!” “谁说不是呢?”房无争此时却有些自嘲的说道:“可是谁又能想到,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就三个月啊,阳城王竟然真的就用朝廷给的那么点儿钱粮把这灾情平复下去了。你说说,我房无争如何还有脸继续做这户部尚书啊?”房无争说到此处,一仰脖子,将杯中酒灌入腹中。 法正给房无争满上一杯,同样感慨,安慰房无争道:“别说是房兄你一个人,满朝文武还不是一样束手无策吗?” “法兄不必安慰我。”房无争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房某为了这件事真是羞愧难当,本想就此辞官而去,却始终心有不甘,就偷偷的去找陛下问了三回,回去后足足想了好几宿,终于让房某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哦?你想通了?”法正一听,赶紧问道:“法某也想知道这其中的玄机,还请房兄赐教!” “赐教谈不上!”房无争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房某也只不过是想通了自己与阳城王之间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差距而已。” 法正催促道:“房兄请说。” 房无争说道:“别的不说,就赈灾一事上来说吧,房某只想着从国库中拿钱拿粮,国库中一旦钱粮短缺,房某便再无办法,这是什么?这就是墨守成规!死脑筋!再看人家阳城王呢?人家阳城王竟然将大量的商贾、灾民、贪官污吏都运用到了赈灾之中,甚至连陛下都成了阳城王赈灾中的一环。这么精妙的布局,岂是房某这种墨守成规的死脑筋能够想得出来的呀?” “陛下?”法正虽然还是不懂阳城王到底是如何赈灾的,但想来想去只想到了皇帝提过的那么一嘴,便问道:“你是说,陛下御笔亲题的。。。那些匾额么?法某当时心里在琢磨别的事情,也没细听,房兄仔细说说。” 房无争说道:“是啊,就是那几个匾额!陛下御笔亲题的二十个匾额,被阳城王作为嘉奖,赐给了那些为赈灾贡献极大的商贾。法兄你想想啊,商贾虽然有钱,却从来没有什么地位可言,是最低等的贱民,如今竟然有机会得到陛下御笔亲提为国为民的匾额,这得是多大的荣耀啊?别说是商贾了,就是你我这样的朝廷官员,又要如何才能得赐陛下亲笔啊?商贾们为了这么一块御赐匾额,别说是花点儿银子了,就是用他们的命去换,估计他们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哦。。。怪不得。”法正听到此处,也是有些振聋发聩之感,道:“单单是为了这几块陛下御笔亲提的匾额,就足以让商贾们拿出大量的钱粮来自愿帮助朝廷赈灾!” 房无争说道:“可不是么?再加上阳城王查抄的那些贪官污吏,这钱粮不就足够了?” “嗯。。。”法正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房无争继续说道:“不光如此,那些商贾们所建的新城,用的民夫都是灾民,男女老幼都用,既然是用工,自然就要管饭发工钱,有工钱,有饭吃,灾民自然不再恐慌。而且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灾民们都想尽快重建自己的家乡,那是没日没夜的拼命干活,所以才在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解决了最基本的住宅问题。剩下的事情,只要继续沿着阳城王的计划实施,就不会出什么大的披露。尤其是那些暂时代理被罢黜主官行事的师爷、主簿之类的小吏,他们为了上位,为了自己的前途,更是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他们绝对不会白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啊!” 法正点了点头,赞同道:“是啊!” 法正听完房无争的话,细细琢磨着确实如此,再想想自己为官多年,这些完全都是自己不敢想象之事,若此事放到自己身上,想必也不会和房无争有任何区别,难道自己也和房无争一样,不配做这个尚书之位吗? 法正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哎!房兄竟然想到了这么多,法某不及啊!” 房无争说道:“法兄不必过谦。说实话,直到房某想到这些的时候,房某才算是大概猜到了,陛下近来行事为何会有所变化了。” “哦?”法正想了想,继续问道:“你的意思是,陛下是觉得。。。如今朝臣们解决问题的能力不足,或者说。。。陛下干脆就是对如今的朝臣们失望所致?”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房无争赞同,又问道:“法兄可还记得那两个御史么?” 法正反问道:“就是被陛下当众无故杖毙的王归和章瑞?” “就是他们俩。”房无争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现在想来,这哪里是无故杖毙啊?恐怕在陛下的眼中,这二人分明就是既无用处又碍事之人啊!” 法正说道:“嗯。。。若陛下真是这么看待他二人的话,杖毙之事就说的通了。”法正想了想,又问道:“既然房兄你参透了这么多,可是有了什么打算么?” 房无争说道:“法兄这话可是问到点子上了,房某打算以后的日子,只要是得了闲暇,就多去阳城王府中拜访,向阳城王请教进益,不再墨守成规。法兄,你觉得房某此举可行否?” “额。。。”法正沉吟了好一会儿,心中权衡着,最终下定决心说道:“那。。。法某与房兄同去请教进益,如何?” 房无争听法正如此说,高兴的说道:“好!你我同去,再好不过!哈哈哈!来来来,法兄,你我满饮此杯!” “好,干!”法正也面露笑容,举杯共饮。 所谓志同则道合,二人有了同样的想法之后,这桌并不算是丰盛的酒宴却让二人甚为满意,频频举杯,笑语不断。 第九十九章 礼部尚书的人选 224、自觉上进的莫宸珏 褚宅密道内。 莫宸珏见二人进来,起身施礼道:“六哥,褚小姐。” “哦,坐吧。”祁公子待坐下后,便问道:“老九,你过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莫宸珏说道:“哦,是这样,今日午后,刑部和户部两位尚书一起来到我府上拜会,还说什么日后要常来走动请教之类的话,我拿捏不准他二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怕自己应付不来,所以就过来问问六哥和褚小姐。” “哦?是吗?”祁公子倒是没想到,笑道:“没想到这法正和房无争倒是抢先了一步!” “抢先一步?”莫宸珏没听懂,便问道:“六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祁公子笑着说道:“呵!这本也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只是还没到时候而已,没想到他们自己却先想到了。” 莫宸珏还是没懂,继续问道:“六哥是说。。。早有计划要安排他们来我这里走动吗?” “小月,你负责指点老九,还是你来说吧。”祁公子看向身边的褚新月,让褚新月和莫宸珏解释。 “哦。”褚新月放下茶杯,对莫宸珏说道:“这些事,哥哥早就计划好了,只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而已,不过倒也不影响大局,可以说是好事。” 莫宸珏看向褚新月不解的问道:“好事?” 褚新月说道:“是啊!你这次去云州赈灾的方式与以往大不相同,不拘一格且牵连甚多,想必是他们二人从中看出了自身的不足之处,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墨守成规、按部就班的做差事,所以才想要从你这里请教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若不是心系百姓的务实之人,是断然不会想到这些的,所以是好事。” “哦。。。原来是这样。”莫宸儒恍然,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是赈灾的事情都是六哥教给我的,我只是按照六哥的意思去做而已,我自己还没搞明白其中的诸多细节,我又该如何去应付他们呢?还有,若是他们问及一些跟赈灾无关的其它方面的问题,我又该如何回答他们才好呢?” “不用担心。”褚新月给祁公子的茶续上,继续对莫宸珏说道:“他们提出的问题,你可以先记下来,就说先让他们自己想想,下次过来时再详细的解答即可,这样你就有时间来问哥哥了,你也就跟着学会了。” 祁公子立刻听出了褚新月的小心思,看向褚新月笑道:“嗯?怎么是问我?我不是把老九交给你了吗?” “嘿嘿!”褚新月见被祁公子识破,拿起茶杯有些尴尬的一笑,道:“问我也行,问我也行。” “呵!”祁公子看着褚新月笑了笑,对莫宸珏说道:“法正和房无争他们两个都是正直之人,看现在两人的反应,必然是用了心思的,也意识到了为官的关键,不然也不会醒悟的如此之快,你就与他们正常的交往沟通即可,不用刻意拉拢。” “哦,好,我知道了。”莫宸珏点头应下,又对另一边的褚新月施礼说道:“只是,日后可能会更频繁的麻烦褚小姐了。” “没关系,嘿嘿!”褚新月假笑应付一句,大眼睛咕噜噜的乱转,一直在想着如何才能甩掉莫宸珏这个麻烦,虽然指点莫宸珏也算是在帮助祁公子,但是教导这么笨的徒弟,褚新月多少还是心有不愿的。 “小月,若是有你也想不通的问题,再来问我便是。”祁公子拿过褚新月嘴边的空杯子,继续说道:“哥哥知道你辛苦,但是哥哥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请你来帮哥哥这个忙了,反正你都答应哥哥了,就不要再想办法推脱了好不好?” 褚新月尴尬笑道:“我。。。没想推脱,我乐意的。。。乐意的,嘿嘿!” 祁公子心下了然的扫了她一眼,将倒好茶的杯子递到了褚新月的手中,笑着说道:“那哥哥就多谢你了。” “不用客气,嘿嘿,喝茶,喝茶!”褚新月端起茶杯喝茶,但依旧不死心的大眼睛乱转着在想办法,面上却笑嘻嘻的应付祁公子。 莫宸珏见褚新月这样,心里也明白,便对祁公子说道:“对了六哥,若是方便,你到我书房帮我看看需要添置些什么书,我也好着人去买来。总这么麻烦褚小姐,我自己也需要努力才是。” 祁公子看看莫宸珏,也明白他是在表态,想了想,便说道:“也好,那就明晚吧,明天白天我整理一些书籍过来,都是你现在用得着的,然后再去你那儿看看还需要添一些什么别的。” 莫宸珏说道:“好,麻烦六哥了。” 祁公子笑道:“呵!我和你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说这些岂不是太过生分了?” 莫宸珏笑着说道:“六哥教训的是!” 祁公子一笑,瞥了一眼一旁的褚新月,褚新月正好也偷瞄向祁公子,见祁公子在看自己,赶紧心虚的看向一边,喝茶掩饰。 225、宁王的举荐 皇宫大殿。 赵成高声唱道:“宣皇长女莫芷妗进殿!” “呵呵!”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着身穿长公主朝服的大女儿仪态端庄的走了进来,笑着对赵成指了指龙书案上的一套金印宝册,示意赵成继续。 “楚国皇帝诏曰:皇长女莫芷妗贤良淑德,公正谦逊,深得朕心,特加封皇长女莫芷妗为楚国长公主!钦此!”赵成将圣旨内容又宣读了一遍,继续高声说道:“长公主莫芷妗谢恩!领金印宝册!” “儿臣谢父皇隆恩!”长公主莫芷妗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丝毫不敢有差池,否则会被朝臣笑话不懂礼数。 赵成手捧着放在托盘中的圣旨和金印宝册来到跪着的莫芷妗面前,莫芷妗接到手中,将托盘举过头顶。 皇帝笑着说道:“好了,平身吧!” “谢父皇!”莫芷妗再次叩拜后,起身立于太子身后。 赵成再次高声宣唱道:“宣阳城王莫宸珏进殿!” “儿臣参见父皇!”莫宸珏还是那身郡王朝服,大礼参拜。 赵成拿起圣旨念道:“楚国皇帝诏曰:阳城郡王皇九子莫宸珏戍边三年,不辞辛劳。又以妙计平复云州灾情,救我楚国数万子民于水火,功在社稷,朕心甚慰,故,加封皇九子莫宸珏为英亲王,令入朝辅政,钦此!”赵成念完圣旨,继续说道:“英亲王莫宸珏谢恩!领金印宝册!” 莫宸珏一愣,接过赵成递上来的托盘,赶紧大礼参拜道:“儿臣谢父皇隆恩!” “呵呵呵,平身吧!”皇帝说完,又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太子和宁王,见两人面上并无什么表情,心中略有疑惑。 太子和宁王虽然表面平静,但是见莫宸珏真封了亲王,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情愿的,但又不约而同的想道:还好老九站在了自己这一边,目前来看也只是一个亲王的头衔而已,朝中并无党羽,又无根基支持,父皇也并没有特别器重的意思,暂时对自己还没有威胁。只要自己使用得当,他的亲王身份就是自己最大助臂。 “谢父皇!”莫宸珏再次施礼后,捧在托盘起身立于宁王身后。 “嗯!”皇帝点了点头,看向礼部说道:“礼部,英王的品冠朝服做好之后,着人送到他的府上去就好。” 礼部尚书薛图告病一年多,一直是由左侍郎秦沥代理着礼部的诸多事宜,所以礼部右侍郎秦沥出班施礼道:“臣领旨!” “嗯。”皇帝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啊,对了,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年终的祭祀一事,礼部安排的怎么样了?朕听说,碰到了麻烦?” 右侍郎秦沥施礼答道:“回陛下!前些时日礼部确实碰到了点儿小麻烦,但臣已全部解决,现在一应章程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中,不日便可完成。陛下放心,年终祭司之事,臣日日都会巡查,保证不会误事!”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嗯,很好。” 宁王眼珠一转,赶紧出班施礼奏道:“父皇!薛尚书告假也不知何时才能还朝,儿臣觉得秦侍郎一直主持礼部之事,不如就让秦侍郎担任礼部尚书一职,这样秦侍郎也好名正言顺的主持礼部的诸多事宜。” “宁王这是在说笑么?”太子一听宁王的话,赶紧出言阻止,但太子手下又没有能够接任礼部尚书一职之人,只好说道:“薛尚书只不过是告假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若是薛尚书养好了病,尚书之位却被父皇许给了他人,到时薛尚书又当如何啊?难不成要去顶替秦沥做侍郎么?再者说了,这秦沥担任右侍郎一职也不过才一两年而已,应付年终祭祀这样的事情还不能得心应手,又如何能够胜任礼部尚书一职啊?这秦沥的资历和能力都有所欠缺,礼部右侍郎的职权也足够用,依本宫看,宁王就没有必要强行争得父皇同意,将他升任尚书了吧?” 宁王皱眉,烦躁的白了一眼太子,看向皇帝施礼道:“父皇!儿臣听说,之所以前些时日礼部年终祭司之事遇到了麻烦,皆是因为礼部的诸多官员对于秦侍郎主持礼部事宜不服所致,还说什么秦侍郎并非尚书,有僭越职权之嫌之类的话。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儿臣觉得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影响到礼部的更多事务,还请父皇三思!” 太子轻蔑的笑道:“那些人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来,还不是因为他秦沥的能力不行吗?若是秦沥真的能够服众,又何来这些个闲话呀?再说了,难道就因为底下的小吏随便说了几句闲话,父皇就要将这一部的尚书之位随随便便的任命于他吗?宁王这举荐的理由也未免太牵强了些,还是回去想个好点儿的理由再来跟父皇提及此事吧!” 宁王火大,语气生硬的反驳道:“太子殿下高高在上,自然不知道底下人办差的辛苦,若是人人都如太子这般位高权重,自然不会有人说闲话。” 太子被顶的不乐意了,说道:“嘿!你这是怎么说话呢?现在说的是礼部的事情,你扯到本宫的头上做什么?你平时就对本宫颇为不敬,本宫懒得与你计较,如今当着父皇的面,你竟然也敢如此无礼了吗?” 宁王反问道:“本王说的都是事实,怎么就无礼了?若是有人天天说太子德行不正,不配坐镇东宫,太子殿下又当如何?” 太子被这一句顶的够呛,指着宁王道:“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啊?本宫怎么就德行不正了?啊?本宫是东宫储君,又是你的皇长兄,你怎么能如此顶撞本宫呢?啊?” 皇帝看着二人越说越离谱,烦躁的制止道:“行了!都给朕闭嘴!” 太子白了一眼宁王不再说话,宁王瞪了太子一眼,一甩袍袖。 皇帝见两人不再说话,继续说道:“礼部的事情暂时先这样,待朕着人问问薛尚书的病情如何,再做决断!退朝!” “父皇。。。”宁王见皇帝起身要奏,还想要争取一下。 “父皇英明!”太子赶紧出言打断,见皇帝并没有停留的意思,看着宁王瞥了一眼宁王。 “恭送陛下!”众朝臣一起参拜后,起身离开大殿。 宁王恨恨的瞪了太子一眼,一甩袍袖,向大殿外走去。 “哼!”太子翻了个白眼儿,得意的背着手也向殿外走去。 赵成走过来,对莫芷妗和莫宸珏施礼说道:“长公主殿下,英亲王殿下,陛下让老奴带着二位殿下完成剩下的礼仪规程。” 二人回礼,长公主说道:“有劳赵公公了。” 赵成说道:“二位殿下客气了,请随老奴来吧。” 赵成带着长公主莫芷妗和英亲王莫宸珏向后宫走去,礼仪规程还没进行完,需要到后宫拜谢皇后,再去祭拜宗庙。 第一百章 情敌相见 226、当然不只是试探 勾栏舍密室。 安彦君懒洋洋的说道:“你就是来跟我说,楚国皇帝那个小儿子被册封了英亲王之事的?” 四大金刚的老大棕熊说道:“是的主人。” 安彦君说道:“我已经知道了。” 四大金刚的老大棕熊一愣,没想到主人已经提前知晓了,再看看旁边穿着个大黑斗篷的人,昏暗的屋子里根本看不清楚脸,想来就是这个人告诉主人的了。 “呵!”安彦君笑了笑,继续说道:“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在短短的半年之内就封了亲王,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了他啊!确实有点儿意思。” 穿着大黑斗篷的人听出安彦君话外之音,便试探的问道:“主人的意思是?” 安彦君瞥了一眼穿着大黑斗篷的人,说道:“上次他坏我看戏的好事,我还没找他算账,眼下正好是个机会。” “额。。。”穿着大黑斗篷的人正在琢磨安彦君的意思。 安彦君看向棕熊说道:“棕熊,你们四个今晚去试探一下那个小子,看看他到底有大的本事。” “是!”棕熊应下,想了想又问道:“额。。。敢问主人,就只是试探么?” 安彦君说道:“当然不只是试探,他要是连自保的本事都没有,那就没有留着他的必要了。” “是,属下明白了。”四大金刚的老大应下,转身走了出去。 “呵!”安彦君看着走出去的棕熊,玩味的一笑。 穿着大黑斗篷的人想了想,说道:“主人好计谋!” “哦?”安彦君有些诧异的看向穿着大黑斗篷的人。 穿着大黑斗篷的人见安彦君询问的看着自己,便说道:“哦,属下也是猜的。若是九皇子刚刚封了英亲王就被人暗杀,陛下必然会以为是太子或者宁王害怕自己的地位不保,这才派人前去行暗杀之事。英王一死,楚国皇室必然掀起一场大风波,我们也正好可以借此风波做些事情。” 安彦君见被猜出来了,笑道:“呵!你确实有些头脑,难怪陛下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来做,我今天算是明白了。” 穿着大黑斗篷的人施礼谦虚道:“主人谬赞了,属下不敢当。” “呵,嗯。。。”安彦君再次一笑,靠在椅子上琢磨着。 227、太快了 冯相府,冯雁儿书房。 冯勇兴冲冲的跑进冯雁儿的书房,说道:“姐,莫宸珏那小子封亲王了!” “这么快?”冯雁儿也是一惊,虽然知道是莫宸天在暗中帮他,可这才不到半年的时间而已,竟然已经晋升亲王位份了,也不知道莫宸天用了多少心思。 冯勇见冯雁儿发呆,用手在冯雁儿眼前晃了晃,疑惑的问道:“姐,姐?你想什么呢?” 冯雁儿回过神来说道:“哦,我在想,他怎么会这么快就封亲王了。” “是啊,我也觉得太快了点。”冯勇也抱着肩膀琢磨起来,说道:“嗯。。。要我说,这事儿还是跟他去云州赈灾有很大关系。我听爹说,莫宸珏赈灾回来的时候,竟然还带回来八十万两银子和五万石粮食,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连爹都说莫宸珏那小子不简单呢!” 冯雁儿说道:“就算是赈灾有功,陛下也不至于加封他为亲王吧?”冯雁儿疑惑,虽然说这是好事情,但是封亲王之事,单单靠立了一功哪行?这其中肯定还有别的事情,得去问问宸天才行。 “怎么不至于?我就觉得挺合乎情理的啊!”冯勇倒没想过那么多,继续说道:“这事当初满朝文武都毫无办法,连太子和宁王都无计可施,要不是莫宸珏挺身而出,八成云州的事儿到现在还没解决呢!” 冯雁儿点了点头,说道:“理是这么个理,但是老九刚刚才被封了郡王没多久,按理说,陛下不会这么快再次加封他才对啊!” 冯勇听冯雁儿这么一说,倒也觉得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偏偏他莫宸珏就封了亲王了,这到底为什么呢?于是问道:“那你说为啥?” “我也想不通。”冯雁儿摇了摇头,心道:难道老九被封亲王还有什么别的理由或者目的吗?没听说他还有什么其它的大功劳啊,那就应该是有什么目的了。可是,晋封一个亲王会有什么目的呢?难道,陛下是想要再扶持一个人去制衡太子吗? “你都想不通,那我就更想不通了。”冯勇拿起桌上的一个橘子转身向外走,边走边说道:“娘说今晚做了你爱吃的菜,让我来跟你说一声,你一会儿过去啊!” “哦,知道了。”冯雁儿随口应了一声,依旧在想着。 其实冯雁儿已经猜对了一大半,但是毕竟没有身处其中,有些细节处并不知晓,所以猜测的方向还是偏了一些。 冯勇见冯雁儿还在琢磨着,也没在意,继续向外走去。 228、密道相见 褚宅密道内。 祁公子将手中的四本书递给莫宸珏,说道:“这几本书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你先拿去看,不懂的地方你都圈出来,回头问小月就行。还有一些我这里没有,一会儿我到你那里看看再说。” 莫宸珏接过书,说道:“哦,好,让六哥费心了。” 祁公子一笑,说道:“没事儿,我们走吧。” 这时,焦老大突然打开密道的机关门进来,对刚要走的祁公子说道:“公子,冯小姐来了。” “我去!”褚新月一听是冯雁儿来了,早就想会会这个情敌了,转身就要过去,却被祁公子一把拉住了。 “小月!”祁公子一把拉住褚新月,又对焦老大说道:“焦大哥,这里没有外人,麻烦你把冯小姐带过来吧。” “是。”焦老大转身去了另外一边冯雁儿的密道。 “既然雁儿来了,你又想见,你们两个就见一面吧,不过你可不许胡说八道哦!”祁公子提醒褚新月,还真怕她又耍小孩子脾气,胡说一通。 “哦。。。”褚新月嘟着嘴,小心思被看穿,有些不乐意的答应。 “六哥,我以为你还不知道雁儿姐的事,我怕你伤心,就没跟你提过。”莫宸珏赶紧解释,他回京的时候已经听说了冯雁儿与莫宸儒订婚的事,见了莫宸天这几回一直不知道该如何提起,如今看来,两人早已见过面了,恐怕那订婚之事最后也会不了了之。 祁公子笑道:“无妨,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对了,你和雁儿也好久没见了吧?” 莫宸珏说道:“是啊!我也好几年没见雁儿姐了。” 正说着话,焦老大已经领着冯雁儿来到了莫宸珏所在的密道,施礼退出去后,将机关暗门放下。 “宸天!”冯雁儿高兴的跑到祁公子面前,这才看到莫宸珏和褚新月,觉得刚刚有些冒失了,面带羞涩的说道:“老九也在啊,好久不见。” 莫宸珏施礼道:“是啊嫂子,好久不见!” 小时候他们就总是这么叫冯雁儿,那时候一叫嫂子,冯雁儿便害羞的追着他们几个小的到处跑,莫宸天就站在一边笑着看戏。 冯雁儿害羞的啐道:“呸!没个正形,你都多大了,还乱说话!” “嘿嘿!”莫宸珏憨憨一笑,挠了挠头。 冯雁儿又转头看向旁边的褚新月,问道:“宸天,这位姑娘是?” 褚新月还不等祁公子开口,便上前一步说道:“我叫褚新月,是宸天哥的义妹。” “哦,月妹妹好,我叫冯雁儿,痴长你几岁,叫你妹妹你不会不乐意吧?”冯雁儿走近一步,继续说道:“月妹妹长得可真是漂亮,可曾许了人家吗?” 褚新月瞄了一眼祁公子,还是要说道:“许了!许的就。。。” “小月!”祁公子早有准备,一把捂住褚新月的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不是答应了我不乱说话吗?” “哎呀知道了!哼!”褚新月一把拽下祁公子的手,白了他一眼,转身向密道深处走去。 这一幕让冯雁儿想起了十六七岁的时候,京都里那些有资格进宫的贵女们,经常围着莫宸天争风吃醋的样子,莫宸天每次都要跟冯雁儿解释半天。 祁公子略显尴尬的说道:“雁儿,小月喜欢胡闹,你别听她胡说。” 冯雁儿笑道:“你紧张什么?我又不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了,早习惯了!” “额。。。”祁公子自然知晓她说的是小时候,尴尬一笑。 莫宸珏一笑,回头见褚新月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便岔开话题说道:“那个。。。六哥,雁儿姐,褚小姐已经走远了,我们也走吧!” “好,走吧。”祁公子拉着冯雁儿的手走在最后。 冯雁儿心里甜滋滋的看了一眼被牵着的手,又看向祁公子问道:“宸天,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祁公子说道:“这条密道通向老九的书房,老九想让我过去帮着看看需要添置些什么书。” “哦。”冯雁儿点了点头。 见莫宸珏追上了褚新月,祁公子继续说道:“小月是我义父褚之山的独女,义父临终时将小月托付给我照顾,我又不能娶她,这才想了个办法,让小月去指点老九,这样他们就有更多的机会接触,他们接触的多了,没准儿就能走到一起。” “心眼儿可真多!”冯雁儿轻轻掐了祁公子的胳膊一下,说道:“对了,我正想问你呢,老九怎么这么快就封亲王了?我想了一下午也没想通,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吧?” 祁公子说道:“这事儿说来话长,简单来说,就是陛下通过这次云州赈灾,意识到了朝堂官员们的腐朽和墨守成规,而老九却以不一样的方式解决了赈灾难题,两相对比之下,陛下才会起了给老九加封亲王的念头。当然,也不单单是因为这个,加封老九为亲王,既能改变朝堂格局,也能试探太子和宁王会不会对老九下手,还能顺带着试探试探老九这几年到底有多大的长进。” “啧啧!你们皇家的人心眼儿就是多!”冯雁儿一点就透,撇了撇嘴,想了想又问道:“那照现在的局势看来,你是想扶持老九当太子吗?” 祁公子说道:“扶持老九上位也无不可,只是要看老九长进的快慢了,若是他长进的慢,时机成熟时我会露面,想办法把太子之位先拿到手,只有这样,我才能更稳妥的做后面的事情。” 冯雁儿都已经憧憬无数回两人隐居山林的逍遥日子了,听祁公子这么说,心里多少有些失望,于是试探着问道:“你。。。想当皇帝呀?” 祁公子看了一眼冯雁儿略带失望的小脸,笑着说道:“呵!我还要跟你隐居世外,怎么会去当皇帝呢?但是老九的天资一般,我所谋之事牵扯颇多,他一时半会儿的可能无法接手,我总要先把事情做顺了,再让他上位才好。毕竟我身为大楚国的皇子,这份责任从一生下来就是要担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