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零：东北猎户的救赎之路》 第1章 老婆，我错了! 江城第五人名医院。 王大海躺在重症监护室，好好的一个人，如今只剩下三十多斤。 皮肉紧贴着骨头，犹如枯木，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王大海的司机跑前跑后。 走廊里，不断传来司机央求的声音。 “医生，求求你再想想办法，我老板他是个好人，你们一定要救救他啊！” “钱，钱不成问题，多少钱都行！” 王大海扭过头，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窗户，视线越来越模糊。 “病人肾脏完全衰竭，体内癌细胞扩散已经无法控制了。”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轰！ 两行清泪落下，王大海抬起手，不甘得抓着空气。 这辈子，他是白活了。 临了临了，身边没有家人，没有亲属，更没有朋友。 只有跟了他几十年的司机还在。 弥留之际，王大海最后想到的人，是他的妻子许思雅，以及那一双可爱的儿女。 可这，也是王大海最对不起的人。 许思雅是村里有名的大美女，多少男人的梦中女神。 王大海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下血本讨好老丈人和丈母娘。 后来，老丈人干活的时候摔伤了。 王大海围前围后的伺候着，赢得了张家长辈们的好感。 就这样，许思雅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甘不愿的嫁给了王大海。 可自打两人结婚后，王大海就露出了真面目，也懒得装了。 婚后第二年，许思雅生了一对龙凤胎。 可那是的王大海和村里狐朋狗友们胡吃海塞，贪图享乐，根本没心情搭理许思雅。 家里弹尽粮绝，蹦子皆无。 有天夜里，许思雅抱着一双儿女回家娘家，想讨口饭吃。 可就在回娘家的路上，饥肠辘辘的许思雅体力不支，倒在了路上。 等被人发现的时候，许思雅和一双儿女，早就被狼群给吃了。 这件事发生后，王大海在村里就成了过街老鼠，可谓是人人喊打。 在村里待不下去的王大海，只能便宜卖掉房子和土地，转而去城里生活。 通过自己的努力，王大海在城里如鱼得水，再加上赶上了好时候，狠狠转了几笔巨款。 人到中年，王大海已经是当地有名的富豪，上市公司大老板。 可他的身边，始终都没有第二个女人。 就连司机和秘书，也都用的男性。 妻子和一双儿女被狼吃了，那一幕太血腥，也太震撼了。 王大海有心理阴影。 不只是不找女人，就连有人过于靠近他，他都会瞬间想起那一幕。 至亲至爱，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那一幕，仿佛是精神烙印，始终持续不断地折磨着王大海。 午夜梦回辗转反侧。 每个睡不着的夜里，王大海都饱受精神折磨。 监护室外，司机隔着窗户，脸色一片乌黑。 王大海挣扎的手，轻飘飘的落下。 他的手里，握着一枚不值钱的银项链，还是王大海和许思雅结婚的时候，买给许思雅的。 这也是，王大海唯一送给许思雅的东西。 一滴泪落下，一口气咽下。 昔年纵横商场的大亨，终究尘归尘土归土。 “老婆，我错了……” 王大海脱口而出，再次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却是破败不堪的房子，窗户上玻璃都碎了，呼呼漏着风。 王大海打了个冷颤，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这里，竟然不是医院？！ 他仔细看了一圈，才发现这里竟然是自己的家，那个小山村里最温暖的家！ 正在这时，门帘掀开。 许思雅抱着一卷塑料布进屋。 炕上，被子堆在一起，一双儿女缩在被子里，小脸冻得通红。 许思雅那张原本漂亮的脸蛋，如今也被寒风侵蚀，带着些许黢黑，那是被风吹坏了的痕迹。 “老婆……我……我！” 王大海眼眶通红，此刻，他什么都不愿意多想，只想抱住失而复得的妻子。 可就在王大海起身，想要抱住许思雅的时候。 许思雅抄起怀里的塑料布，狠狠地砸在王大海身上。 “王大海，你怎么还不死啊！” 许思雅说着话，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王大海眨巴眨巴眼睛，急忙回忆着从前的事情。 他这才想起来。 昨天，他和那帮狐朋狗友出去喝酒，喝完酒又去赌钱。 王大海输光了家里卖粮食的钱，这还不够。 追赌债的人跟到家里来，把家里窗户都砸了。 寒冬腊月，一双儿女才六个月大。 许思雅从娘家借了钱，买来塑料布，将窗户修好，这才勉强度过一夜。 可天刚亮，北风凌冽，塑料布还是被吹开了。 许思雅只能拿出剩下的塑料布，对着那些窗户修修补补，只求一双儿女不被冻死在家里！ 而喝醉酒的王大海，一回家就躺在炕上睡觉。 许思雅叫了他几次，想要让王大海一起补窗户。 宿醉后的王大海，借着酒劲狠狠折腾妻子一番，随后继续倒头就睡，根本不管家里的事。 王大海回想起这些事情，脸都绿了。 畜生啊！ 这事情做的太畜生了！ 王大海一个滑跪，直挺挺的跪在妻子许思雅面前。 “老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家里家外的事情，我都包了！” “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回娘家拿钱了！” 许思雅抹着眼泪，眼神落在一双儿女身上。 “王大海，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昨晚上，我们娘三差点活活冻死，你躺在炕上和死猪一样，我再信你，我就没命了。” 许思雅说着话，收拾东西，就要抱着孩子回娘家。 王大海遍体生寒。 村里靠山，山上野兽不在少数。 上辈子的事要是再发生一次，王大海恨不得把自己凌迟了。 王大海死死的拉住许思雅。 “老婆，这次我是认真的。” “我……我保证不再让你和孩子们受苦了。” 王大海说完话，抄起一旁的塑料布，跑到外面开始修补窗户。 这时，两个小家伙也都醒了。 许思雅忙着哄孩子，也没搭理王大海，并没有带着孩子出门去。 王大海补窗户的时候，时不时朝着屋内张望。 视线隔着一层塑料布，模糊朦胧。 许思雅哄着一双儿女的画面，恍如隔世，仿佛是在梦境中。 王大海咬紧后槽牙。 哪怕是真是梦，他也不愿意醒过来！ 这正是王大海上辈子梦寐以求的机会。 重活一世，他要做个男人，撑起自己的家！ 第2章 事教人，一次就会! 北风呼啸，雪地刮起大烟炮。 许思雅窝在炕里头，搂着俩孩子，漂亮的眼睛盯着刚封好的窗户。 王大海扯开门，破破烂烂的木门里头，洋钉钉上两层老旧的被子，黑黢黢，挂着经年累月的油腻子。 即便如此，门下边凝结着层层冰霜，被子冻得梆硬。 晚上关上门，第二天开门的时候，就得拿斧子砸一砸。 王大海望着这一切，鼻子不免发酸。 天杀的！ 上辈子他到底是咋活的，这都干的啥畜生事。 “媳妇儿，这门得换换了。” “门是烂的，屋子里烧多暖和，那也不顶用啊。” 王大海说着话，拽上门，走进里屋。 许思雅一听这话，气得呼哧带喘。 “我还不知道要换门了？” “王大海，你告诉告诉我，我拿啥换门？” “别说是门板了，家里柴火都不够使唤的，我出去捡煤渣的时候，你嫌我给你丢人现眼，这屋里冷的跟冰窟窿似得，你咋得不嫌丢人呢？” 许思雅说到这里，不由得红了眼睛，柔弱的肩膀一抽搭一抽搭的，憋着一股子劲就哭了。 王大海张了张嘴巴，重重叹了口气。 许思雅见状，急忙将两个孩子藏到身后，老母鸡似得护着，那漂亮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咋的，又想打我，来来，你打吧，你王大海有能耐就打死我。” 以往许思雅多说几句，王大海暴脾气上来，抄起东西就砸，也没个轻重。 要说村里谁是好人，那不好说。 可要说谁是混蛋，王大海是数得上号的。 许思雅身子微微颤抖，俨然一副要和王大海拼命的架势。 东北女人，骨子独有的那股子劲头，在许思雅身上显露无疑。 王大海朝着许思雅笑了笑。 “媳妇儿，你看你说啥话呢，我是你男人，又不是你仇人。” “以前的事儿，那都是我王八犊子，你别跟我一般见识的，别吓着孩子啊。” 王大海说着话，眼看着许思雅满脸疑惑，这才乐颠颠的摸上炕，顺势将媳妇儿许思雅搂怀里。 “哎呀，你干啥啊。” “我不干啥，媳妇儿，我想你了，可想你了！” “王大海，你抽哪儿门子邪门，招没脸的了？” “没有没有，你就当我是良心发现……” 王大海这次没有发火，从前对自己媳妇儿的臭脾气，荡然无存。 没多久，许思雅也不骂了。 她抹着眼泪，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王大海猛看。 “大海，我……我再信你一回，你别骗我了，这墙倒屋塌的日子，我快受不了了。” “你要是再骗我，还像以前那样，我立马带着闺女儿子回娘家去，我再也不回来了。” 许思雅此言一出，王大海从炕上窜到地上。 “不行！不能回娘家！” “啊？” 许思雅也被吓了一跳，以往，王大海巴不得她回娘家，每次都能弄点钱花花。 眼前的王大海，似乎真的不一样了。 “媳妇儿，反正你不能回娘家，你等着，我这就出去弄钱去。” “哎，王大海，你干啥去啊？” “你别管，我有钱！” 寒风凛冽，王大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雪地里。 要不是手里没钱，买不起礼，许思雅都想请村里出马的三婶子，给王大海好好瞧瞧病。 可这一次，王大海没有撒谎。 他真有钱，只是这钱叫人给坑了。 王大海本来是不爱赌的，村里高二虎和李狗剩给他下了套。 起初，这两个王八羔子天天拉着王大海喝酒。 一来二去，三人关系混得不错。 再后来，高二虎和李狗剩架愣王大海去打牌。 那话说的可好听了，说是几圈牌玩下来，能赢十几块钱，比供销社售后员都牛气。 好吃懒做的王大海动了心思。 他偷摸把爹妈留的2个古董瓷瓶卖了，拿着钱就去赌。 直到媳妇儿孩子出事，王大海被赶出村子。 这俩缺德带冒烟的玩应才说实话。 牌局是假的，找的那两个人都是老赌鬼，出老千，包赢钱的。 专门坑王大海这种愣头青。 俗话说得好，愿赌服输。 可这出老千，那就另当别论了，这是骗，不是赌。 王大海拎着一把斧子，三拐两拐，冲到高二虎家里。 “高二虎，我操你妈的，你他妈的生孩子没屁眼！” “滚出来！” 高二虎的媳妇儿刘桂花推开门，一看到王大海拎着斧子，这娘们吓得双腿发软，好悬没坐在地上。 “大海……你，你这是干啥啊？” “刘桂花，男人的事情，你他妈的少管，老子不找你，高二虎呢，让他给我滚出来，躲女人后面，这算啥啊！” “大海，二虎不在家，他好几天都没回来了……” “那啥，你……你要是不信，你自己进来看，你先把斧子放下。” “我放个屁，你让开！” 王大海不管那个，提着斧子进屋找人。 可找了一圈，也没见到高二虎，刘桂花没说胡话，这人确实不在家。 刘桂花瑟瑟发抖，都快哭出来了。 王大海没吭声，提着斧子就走。 刘桂花一屁股瘫坐在雪地里。 “哎呀我的妈啊，这……这是咋了。” 村北头有个破庙，以前香火旺，后来被砸的稀巴烂，也就废了。 村里男人们弄了些板子，把窗户全都封死，经常在这里打牌。 破庙里，火光摇曳。 地中间架着柴火，旁边还点着一根红蜡烛，蜡烛底下放着盘子，这蜡烛烧完了，蜡油团吧团吧，加个棉线，还能再点几回。 “对三！” “卧槽！高二虎，你他娘的会不会玩啊，报3片，你小子出对子，你和地主一伙的啊？” “哎呀卧槽，蒙了蒙了，我出错了，我想出单来着。” “去你妈的，纸牌落地，对二，要不上吧，哈哈，小王，天亮了！” 三个男人围在一起，屁股底下坐着木头桩子，扑克牌摔得啪啪响。 其余人则是探头探脑的看热闹，时不时指挥两句。 高二虎出错牌，气得直咬牙。 他正盯着洗牌的人，肩膀被人拍了两下。 高二虎耸耸肩。 “去去，不是告诉你了，别来找我，老子玩会牌，你捣什么乱啊。” 第3章 面子?算个屁! 砰！ 一把斧子，瞬间砍在火堆上。 一时间，火花四溅，几人棉袄上烫出星星点点的窟窿眼。 高二虎吓得原地打滚，滚到一旁，这才看过来。 王大海优哉游哉弯下腰，一把抄起斧子。 “王大海，你疯了？！” “呵呵，我是疯了，叫你们几个王八犊子骗疯了，找老千坑人，有劲嘛？” 王大海说着话，一把扯住其中一个人，使劲抖了抖他的袖子。 几张扑克牌调出来。 “卧槽！还真是老千！” “高二虎，你做局坑我啊！” 刚刚玩牌的第三个人，脸都气青了。 高二虎支支吾吾，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人冲过来就要揍高二虎。 王大海晃了晃斧子，硬朗的脸上闪过一丝凶狠。 “滚犊子。” “我得事没办完，轮到你了没？” “我……王大海，那你赶紧的！” 男人缩了缩脖子，只看了一眼斧子，瞬间冷静。 王大海的爹和爷爷，是村里有名的猎户，王大海耳濡目染，也是一身蛮力，尤其是斧子，玩的非常溜。 “让开。” 王大海拽着高二虎的棉袄，把人扯到破庙外的雪地里。 刷！ 斧子指着高二虎。 “高二虎，我懒得跟你叭叭，你骗我多少钱，你心里有数，把钱还我，咱俩啥事没有。” “今晚你要是不给钱，老子给你家房子点了去，都他娘的别活了！” 高二虎坐在地上，两手插进袖筒子里，摆出无赖的架势。 “我没钱。” “你知道了能咋的，反正我没钱，你砍吧，我就不信了，你还真……哎呦卧槽，王大海，你疯了，真他娘的砍啊！” 王大海一斧子劈下去。 高二虎顿觉裤裆发凉，一阵寒风灌进来！、 发黄的棉花露出来，透着一股子尿骚味。 不消片刻，就给冻上了。 高二虎连忙从地上窜起来，滋啦一声，屁股后的布料粘在雪地里，棉花絮乱飞。 冷风一吹，高二虎人都麻了。 “大海，有话好说，咱……咱不至于拼命啊。” “我……我实话跟你说，你要钱，我是真没有，我……我家里还有点东西，我给你抵债，抵债，这总行了吧？” 眼见着王大海眼珠子通红通红的，活像是那山里吃了人的人熊。 高二虎这小子瞬间就怂了。 王大海提着斧子，一言不发点点头。 高二虎背脊发凉，这王大海不说话，看起来就更吓人了。 都说人动啥心的时候，是不说话的！ 早年间村里抓杀人犯，那小子的眼神和王大海现在的眼神差不多。 高二虎猫着腰，在前面带路。 两人回到高二虎的家。 “二虎，王大海他……” 刘桂花冲出门，正要说什么，可一看到王大海就在后面跟着，顿时就闭嘴了。 高二虎嘴角抽筋，领着王大海进屋。 “都……都在这里了。” 王大海扫了一眼，外屋地有半袋子大米，半袋子小米，还有一塑料桶豆油。 “就这点东西，你觉得够吗？” 斧子寒芒闪烁，王大海脸都黑了。 高二虎一哆嗦，指了指院子。 “煤，还有几袋子煤，这加一块也差不多了。” “差不多你大爷差不多！” “老子前前后后叫你骗了多少钱，你自己说，这够吗？！” 高二虎拖拉着脑袋，也不吭声了。 刘桂花在一旁抹着眼泪，气恼的踹了高二虎一脚。 “你个瘟大灾的，我说你咋突然有钱了，这回好了，人家找上门来，那钱都花完了，咱那啥给啊。” 刘桂花一把鼻涕一把泪。 王大海也没搭理她，拽过院子里倒骑驴，将东西全都装到车兜里。 “高二虎，算上倒骑驴，你还欠我一半。” “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以后，我要是看不到钱，我卸你一条腿。” 刘桂花见状，急忙拉住车把。 “大海，你可不能都给拉走啊，这家里没吃没喝，煤也整没了，我可咋活啊。” “再说了，倒骑驴是俺娘家的陪嫁，你拿俺陪嫁抵债，这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你就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不要面子啦？” “再缓缓，俺们两口子再给你凑凑去。” 面子？ 算个屁！ 王大海一把推开刘桂花。 “滚犊子，要鸡毛的面子，面子当饭吃啊。” “你男人骗我钱，我家里三张嘴等着吃喝呢，你吃不上喝不上，找你男人说去，关老子屁事！” 重活一世，还能被道德绑架，那真是白活了。 王大海啐了一口，骑着倒骑驴就走，头都没回。 风雪之中，刘桂花哀嚎着。 “哎呀，王大海，你的心咋就这么狠啊！” …… “正月里来是新年啊，大年初一头一天~” 王大海哼着二人转，一把推开院门。 “媳妇儿，我回来了，快出来，这东西都搁哪儿啊？” 王大海以前不顾家，许思雅持家有道，也是真惯着他。 要不然，自己裤衩子在什么地方，他都搞不清楚。 吱呀一声。 许思雅推门走出来，身上披着红色大花袄，脚上踩着厚实的大头鞋，这一脚踩下去，就是一道深深的脚印。 白雪皑皑，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媳妇儿，煤，米面粮油，我都整回来，还有这个倒骑驴，往后也是咱家的了。” 王大海拍拍倒骑驴的车把，嘴都要笑开花了，活像是从外面捡到钱的狗子，屁颠屁颠的。 许思雅翻着看，满脸错愕。 “这么多？” “你从哪儿弄得啊？大海，咱穷是穷，吃糠咽菜，我许思雅也跟着你，你……你可别干糊涂事，你要是去蹲笆篱子，我……” 话没说完，许思雅哇的一声就哭了，俏生生的脸蛋冻得通红通红的。 王大海愣了一下。 这一刻，他更想抽自己两个巴掌了。 王大海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捂着许思雅的脸蛋。 “媳妇儿，我跟你保证，这些东西都是好道来的。” “真的？” “真的真的，我王大海在混蛋，那也不能给自己送笆篱子去吧，别说了，这豆油再不拿屋去，一会都得冻上。” 听到王大海的保证，再看看那些东西。 许思雅破涕为笑，清秀的脸上闪过许久未见的娇羞，小拳头锤了一下王大海的胳膊。 “死鬼，你还怪有本事的，这回好了，我姐要是再说你啥也不是，我可有话说了。” 第4章 捡起来，把祖业捡起来! 王大海把煤搬进柴房，顺手将柴房里散乱的苞米杆子拾到拾到。 家里没多余的锁，王大海就把大门上挂着的锁头拆下来，找了个粗壮的狗链子，把倒骑驴锁上，防止高二虎半夜过来偷走。 至于那破大门，上不上锁都一样，一脚就能踹飞。 王大海做完这些事情，这才进屋。 他刚一进门，许思雅正往锅里倒油。 炉子里还塞着一大把苞米杆子。 滋啦一声，炝锅的香气充斥着外屋地，带着一层薄薄的烟气。 “媳妇儿，整啥呢？” 许思雅指了指一旁的大水缸，大水缸的盖子是木墩子做的，又厚又沉，既能盖着水缸，又能当菜板子用。 “擀了点面条，给你整点热汤面。” 王大海将柴火往灶坑里塞了塞。 “媳妇儿，你咋不压点煤呢，咱现在不缺煤，能用一阵子。” 许思雅一听这话，瞪了一眼王大海。 “大海，这冬天还有好几个月呢，煤得省着点用，有啥烧啥，实在没有的时候，咱再烧煤呗。” “再说了，上次我爸给拉过来的柴火，还有一些，省着点烧，这煤要是能剩下一两袋子，还能卖钱呢。” 王大海愣了一下，随即嘴角疯狂上扬。 他凑过去，贱兮兮的抱住许思雅。 “媳妇儿，你可真能干，我王大海娶了你，真是祖坟冒青烟，不，冒七彩的烟！” “你就虎吧，啥话都敢说。” 王大海吧唧一口，怀里暖呼呼的，鼻子里灌满了热汤面的香味。 香，实在是太香了！ 直到此刻，往昔噩梦中频繁出现的画面，才彻底消散了。 王大海一时间舍不得撒开手。 这时，屋子里传来孩子的哭声。 许思雅肚子里没什么油水，奶水根本不够吃。 前两天，许思雅生了一顿闷气，这奶水就彻底没了。 这几天的功夫，两个孩子的伙食，就是家里仅存的一碗米，熬出来的米汤。 许思雅听见孩子哭，赶忙推开王大海，急三火四冲进屋里。 看着两个孩子饿的哇哇叫，许思雅噼里啪啦的掉着眼泪，赶紧掀起衣服来。 虽说奶水不足，可好歹先把孩子哭声止住了。 这孩子饿了，可是不等人的。 许思雅下意识朝着门口看去，也没见王大海跟进来，当下，眸光略显暗淡。 正当许思雅倍感失落的时候，王大海端着大海碗进了屋。 一股子奶粉味，格外香甜。 “哎呀，奶粉？你，你从哪儿整的啊？” 王大海用水瓢和大海碗，来回折着，忙着给奶粉降温。 “我回来的时候，就想着俩小崽子没吃的了，我去了一趟三婶子他们家，拿半袋子小米跟她换的。” “你还别说啊，三婶子家里东西可真多啊，啥都有，那帮找她看事儿的人，送礼送的五花八门的。” 许思雅一听这话，泪水瞬间模糊了眼眶。 自从俩孩子出生，王大海就开始不靠谱，千难万难，许思雅都只能咬着牙熬过。 如今，这有男人撑着的滋味，令许思雅的内心五味杂陈。 家里男人踏实肯干，还顾家，这女人的日子就有奔头了！ “媳妇儿，这……这咋还哭了？” “我没搞错吧，这是奶粉啊，我看了，包装袋上还有头黑白花的奶牛呢。” 王大海满脸不解。 许思雅抹了抹眼泪，破涕为笑。 “你个傻子，我这是高兴的，行了行了，我试试温度，俩孩子饿坏了。” 许思雅试过后，俩人抱着孩子，拿勺子，一点一点的喂着。 孩子太小，稍微多喂一点，就容易呛到。 两口子折腾半个多小时，这才喂饱了孩子。 两个小家伙肚子里有食，炕上又热乎乎的，没一会就睡着了。 粉雕玉砌的脸蛋，白白净净。 睡觉的小模样，更是无比可爱。 王大海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伸出手，就想捏捏孩子的脸蛋。 “哎，干啥呢。” “嘿嘿，我稀罕稀罕。” “哎呀，你稀罕啥啊，孩子太小，可不能掐脸蛋，我生孩子的时候，三婶子跟我说的，说是这孩子脸蛋要是掐了，坏了福气，就爱生病。” 王大海闻言，愣了一下。 三婶子那一套，王大海的态度是不可全信，也不能全都不信。 起码，这不能捏脸蛋的事情，王大海此时也回过味来了。 小孩子神经还没完全发育好，掐脸蛋，确实是容易掐坏了。 王大海一拍脑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瞧我这脑子，光顾着稀罕孩子了，行，往后我就记住了。” “哎呀，你俩啥时候能长大啊，我这当爹的，都不知道咋稀罕好了。” 两人因为孩子的事情，面条也没下锅。 王大海搓搓手，自告奋勇去煮面， 这顿饭，许思雅吃的格外开心。 入夜，窗户时不时发出声响。 王大海躺在炕上，不错眼珠的瞧着老婆孩子。 今天他去三婶子家换奶粉的时候，提过一嘴家里玻璃的事情。 这自己要买玻璃，只能去供销社，还得跟供销社订，要是没有相应的票据，那根本没法买到。 用钱，价格就会贵很多。 好在，三婶子那边有门路，能托人给弄回来几块玻璃。 价格方面，也还说得过去。 这年头，东北农村用的都是上悬窗，窗户底下有个小棍，想打开窗户，就用棍支撑着。 玻璃算是紧俏货，电力不足，烧制起来麻烦，价格可不便宜。 三婶子的意思是，王大海这边掏20块钱，他家里碎的这些玻璃窗，全都能换一遍。 供销社上班的铁饭碗，一个月工资66块钱。 30块钱，对于王大海这样的农村家庭来说，算得上是巨款了。 王大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指望着庄稼地赚钱，还要等到明年秋收。 别说是秋收了，今年种地的钱，还不知道从哪儿出呢。 王大海的爷爷和父亲，都是猎户，靠着打猎养家。 这方面的本事，王大海是有的，虽说没有上一辈人那么牛，可好歹也能折腾折腾。 眼下，重操祖业，是搞钱最快的路子。 王大海目光灼灼，已然打定了主意。 捡起来！ 把祖业捡起来！ 第5章 子继父业，靠山吃山! 翌日。 天刚蒙蒙亮，王大海在自家柴房里忙活着。 王大海的爷爷是个狠人，上过前线，进过兵工厂，是一位能手搓老洋炮的狠人。 爷爷和老爹早年间打猎的时候，还留下不少家伙事。 王大海翻箱倒柜，将祖辈留下的宝贝全都倒腾出来。 三把老洋炮。 其中一把包裹的油纸破了，另外两把保存的很好。 锃明瓦亮，冰冷的枪身，似乎诉说着无尽岁月中的肃杀。 80年代，山里人家里的猎枪用处广泛。 一来，防备猛兽下山祸害人。 尤其是秋收时节，山上的黑熊饿急眼了，为了冬眠贴秋膘，往往会下山吃粮食。 那大黑熊站起来两米来高，一巴掌能把人脑袋拍烂，老洋炮没蹦到要害处，更是暴起伤人。 山里的野猪也不老实，隔三差五就进村子祸害庄稼地。 狼群偷孩子，更是常有的事。 冬天，还要防备猞猁，黄鼠狼下山吃村里的鸡鸭鹅。 二来，也能防备流窜到村里的歹人。 前几年，村子就抓了个杀人犯。 那小子祸害女人，抓住就得吃枪子。 杀人犯窜进村子里，杀了村里一户人家五口人，抢了几块钱，揣着一锅饼子进山了。 村里老少爷们抄起猎枪围追堵截，打断了杀人犯的腿，这才把人给按住。 王大海将东西逐一排列开，足足拾到两个小时。 三把猎枪，两把能用。 其中一把是用子弹的，子弹足有20发，可谓是豪横的很。 另外一把猎枪，是老爷子手搓出来的老洋炮，这玩应得填充火药，好在，杀伤力很大。 除了收拾黑熊，需要准头，碰上别的野兽，一蹦一个不吱声。 弓弩，搭配的弩箭，捕兽夹若干，有些已经锈迹斑斑，却不耽误使用。 在王大海看来，这些生锈的弩箭，简直是附魔了，自带破伤风属性。 村里那几座山，野兽满地跑，山珍野味不在少数。 王大海抽出细铁棍，手法娴熟，将老洋炮所用的火药填充好。 他故意将引线处剪断一节。 这是老爹活着的时候，教给王大海的。 老洋炮这玩应，填充火药费劲，但是杀伤力巨大，距离越近越恐怖。 引线缩短，短距离蹦一炮，大罗神仙来了，都得撂在地上！ 王大海深知，山里那帮畜生凶得很，一旦打了照面，是要分秒必争的。 爷爷的话，在王大海记忆深处回荡着。 “乖孙，打猎要胆子大，心思要细，永远不要低估那帮子皮毛戴甲的，一个不留神，哪怕是野兔子，都能给你小子腿骨踢碎。” 猎人，在山里受伤，基本上十死无生。 血腥味会吸引大批的野兽，尤其是狼群，这帮东西鼻子灵得很，隔着几十里，都能精确锁定。 木箱里搁着的最后一件东西，是两枚项链吊坠。 绳子用女人长发和牛筋搓出来的，还带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药香。 挂着一颗粗壮的狼牙，狼牙上雕刻着纹路，上面用朱砂封死。 这玩应，王大海倒是认识。 本村的老猎户都是。 三婶子的奶奶，当年一口气做了五枚，一分钱没要，送给山里最牛的五个猎户。 老王家就得了两枚。 正面花纹一样，背后则是特殊文字，两个有些区别。 王大海看不懂后面的字，直接全都挂在脖子上，给自己上了双保险。 毕竟。 山里最恐怖的，并不是那些野兽，而是那些无法解释的事情。 深山老林，怪东西多了去了。 “媳妇儿，俺出门一趟，晌午饭你自己吃吧。” 王大海朝着屋子嚷嚷一嗓子，将东西装到倒骑驴车兜里，骑车朝着大山的方向赶去。 “大海，你干啥去啊？” 许思雅听见动静，急三火四跑到院子里张望着。 王大海车子一拐，人也没影了。 不知道是血脉觉醒，还是脖子上吊坠的缘故。 王大海刚靠近山脚下，抬眼见群山，心中无比激动。 “子继父业，靠山吃山。” “爷爷，老爹，你俩可得保佑我，最好能逮个狠货！” 王大海藏好倒骑驴，背上背着牛皮缝制的猎户包，手上提着布袋子，匆匆进山。 山风阵阵。 才到半山腰的位置，王大海就发现了野兔的踪迹。 一个大土包，杂草丛生之中，还能看到洞口。 正所谓狡兔三窟，野兔成群的时候，挖的逃生通道，那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规模。 王大海围着大土堆转了几圈，在几个洞口附近下了捕猎夹。 守株待兔的法子，猎人不需要在这里等着。 兔子嗅觉不弱，尤其是爪子搭地，四周围轻微震动，这玩应都能察觉到。 人毕竟不是猫科动物，即便王大海再怎么小心，也总能弄出动静来。 这种动静，人是听不到的。 但是对于兔子来说，简直是洞口打雷。 王大海下完了捕兽夹，扛着两把猎枪就走，继续寻找猎物。 这山上有狗熊，有野猪，数量最多的就数野鸡和野兔子了。 王大海不断观察着地形，很快找到一处适合野鸡繁衍生息的地方。 附近有山泉经过，水草丰茂，下方不远处则是一片洼地，天长日久形成了天然水潭。 水潭颜色清冽，一眼就能望到底。 王大海却没有下去的意思。 他小时候就听爷爷说过，这种看起来非常清澈的水潭，往往很深。 而且，山泉水冰凉的很，即便是盛夏时节，人一个猛子扎下去，也容易瞬间抽筋。 淹死会水的，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靠近水源的区域，不能放捕兽夹，这是猎户们的默契。 水源地如果放了，不出几天，山里动物不会再来，甚至可能会开始迁移。 为此，王大海走出去很远，准备下几个夹子。 野鸡这东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地上刨食吃的。 “哎，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便宜你们了！” 王大海抓住一把小米，满脸肉疼，仔细撒在附近。 用小米抓野鸡，十分奢侈。 可眼下，条件摆在这里，没有猎犬的猎户，这反而是最有效果的办法。 王大海找个地方躲起来，小口小口啃着从家里带出来的地瓜干，视线始终落在下夹子的位置。 第6章 野猪战斗力 在原地趴了不到二十分钟，王大海就感觉身体热量在迅速流失，这次上山带了一点酒，但早喝完了。 可事情到了这地步，必须坚持，只有坚持才能迎来转机。 王大海心中祈祷，野鸡能尽快上钩，有了保障，几个捕兽夹，即便夹不到东西也能收工。 此时远处草丛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王大海变得紧张，把地瓜干揣到怀里，警惕地拿着喷子看着远方。 现在不知道出来的是野鸡还是野猪，如果是后者不做防备，很容易身受重伤。 天寒地冻的，山里受伤和死亡没什么区别。 伴随着咕咕的声音，一大群饥饿的野鸡出现，王大海欣喜过望，他心中祈祷他们能够发现小米从而中招。 一分钟后，野鸡发现小米，然而野鸡生性谨慎，伸着脖子东张西望，没有立刻进食。 带队野鸡伸着脖子四处聆听，王大海屏住呼吸，唯恐这些家伙逃之夭夭，那样将会前功尽弃。 好在王大海隐蔽得当，再加上野鸡饥肠辘辘，他们终于忍耐不住，开始啄小米。 “赶快上钩，你们上钩，我的生活才能上升。” 王大海在心中呐喊着，伴随着啪的一声，一只野鸡中招，慌乱中又有几只踩中夹子。 王大海一个起身将两只野鸡抓住：“两个笨蛋竟然自投罗网。” 野鸡不甘心似的不停扇着翅膀，王大海拿出绳子将脚捆住，把他们扔到一边。 随后来到夹子旁边，把野鸡全部取出把脚捆上。 数了一下有七八只，如果其他家子也有收获，那这一趟可以说收获满满。 把东西收拾好，王大海对周围进行检查，还有一些小米它收起来。 “这可是十分珍贵的战略物资，可不能白白扔了。” 这地方刚刚遭遇劫难，一两天内野鸡不会再来，故此王大海转移战场。 就在此时远处，草丛突然一阵骚动，王大海立刻变得紧张，他把野鸡扔到一边拿着喷子警惕地看着。 突然嗷叫一声，一头野猪窜出来，王大海一侧身躲过野猪。 野猪落到地上，哼着声音盯着王大海，仿佛向王大海示威。 王大海不敢有一丝分神警惕地看着对方，这个时候必须全神贯注一击命中。 否则激怒野猪，后果不堪设想，又是一阵撕了吼，野猪再次发动进攻，王大海开枪命中野猪脑袋。 惯性让野猪直接撞倒王大海，王大海经受不住倒在地上，衣服被划破，大腿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疼得王大海龇牙咧嘴，顾不得检查伤口，抓起枪向后观看，发现野猪已经呜呼哀哉。 “好小子，临走还得把我的衣服弄破。” 王大海起身在野猪上踹了两脚，确定对方没了声息，这才检查伤口。 幸运的是伤口不深，王大海没舍得撕衣服，在周围找了些树叶堵住伤口，扛着野猪和野鸡，哼着小曲，一瘸一拐地前进。 检查其他陷阱没有猎物中招，王大海不仅没泄气，相反还松了口气。 “要是都中招了我还拿不下去，看来什么东西多了都是累赘。” 王大海把东西收拾好，天色已晚，王大海决定在山里过夜。 找了避风的地方，王大海把周围枯叶打扫干净，又用积雪垒了面墙，这才把干柴点燃。 王大海舍不得吃野猪，抓了一只野鸡，半小时后飘香四溢，王大海胃口大开。 一只野鸡吃了一大半，两个鸡腿被他小心翼翼地包起来，塞到怀里。 “这么好吃的鸡腿，还是留给女儿和老婆比较好。” 为了防止晚上野兽偷袭，王大海将血迹用东西掩盖，同时把火烧得旺一点，防止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靠近。 把喷子放到旁边蜷缩着睡了一晚，第二天天开始下雪，王大海不敢怠慢。 扛着猎物加速前进，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现在还背着这么多东西，好几次王大海都滑倒了。 野猪从肩膀上摔下，在山间翻滚着。 “这要是蹭破了皮品相不好，就卖不了好价钱了。” 王大海不敢用这种省力的方法，当着野猪往下走，此时他突然发现远处有一个人影，王大海立刻变得警惕。 80年代物质匮乏，黑吃黑的事比比皆是。 王大海放慢脚步，把野猪放到旁边，拿着喷子高声喊着。 “兄弟是哪个屯子的。” “是我，李狗剩。” 听说是李狗剩，王大海愣了一下，李狗剩和高二虎在村里是有名的浑蛋，吃喝嫖赌，好吃懒做。 现在突然上山打猎，事出反常必有妖，王大海把枪口对着他。 “你来山上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来找我的。” “我不是上山来找你的，我是来打猎的，你把高二虎家给砸了，他又把我给抢了没奈何，我只能来山里搞点东西。” 一见面李狗剩开始诉苦，这话一出王大海稍稍松懈了一点。 “原来是这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王大海并不准备和他多说，哪知道李狗剩却笑呵呵地凑过来，看到野猪后脸上尽是惊讶表情。 “哎呀，没想到你如此厉害，一出手就是一头猪。” “你这腿是不是受伤了来让我给你看看。” 李狗剩弯腰就想看腿，王大海直接后退两步。 “小子别在这耍花招，有事就说有屁快放。”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这技术也不怎么样，手里也没什么趁手的家伙，我帮你把野猪扛下山。” “你给我只野鸡怎么样？我能吃顿饱饭。” “你不上山打猎了。” “我饿得前心贴后背，上山也没力气，还不如我先跟你混顿饭吃。” 李狗剩笑呵呵地去扛野猪，结果他力气太小，拽了几次都没动。 “凭你这力气还想混饭吃，真是丢人现眼。” 王大海说着把野猪拽起来，李狗剩本以为生意黄了，结果王大海突然放到他肩上。 他经受不住，一弯腰差点蹲在地上。 “你倒是跟我打个招呼，再往我身上放。” “少说废话，麻利地下山。” 王大海扛着野鸡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老礼仪，厚着嘴角露出冷笑。 “唉，我说你等等我。” 第7章 三婶的想法 李狗剩突然给王大海打招呼，王大海下意识转身，结果黑乎乎的东西砸下来，王大海眼疾手快躲到一边。 李狗剩没想到计划落空，眼看野猪没砸中王大海一个飞扑，和王大海往山下滚去。 “李狗剩！你他妈阴我，你别让我腾出手。” “这事你可别怨我，你要是活着，我们兄弟就没法活了。” 王大海拿着刀威胁高二虎，高二虎乖乖还钱这件事传扬开来，肯定会有其他人上门要。 到时候两家除了破产就是背井离乡，这是他们不允许的。 因此李狗剩决定来山上，趁机把王大海干了，却没想到搞成现在这样。 俩人不听，翻滚着李狗剩运气不佳，腰撞到树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王大海占据上风。 两拳打中李狗剩胸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王大海掐住他的脖子，李狗剩直伸腿，两只手不停脑子。 李狗剩以为死定了，结果王大海松开手，起身后拿着喷子对着李狗剩，李狗剩靠着树大口喘。 “要杀要剐你随便，爷们要是求饶，我不姓李。” “不姓李，你还打算跟我的姓啊？你个王八蛋。” 王大海抬脚又踹了李狗剩一脚，他上坡把野猪和野鸡扛下来，冷冷地看着对方。 “今天的事到此结束，不过别给脸不要脸，下次可没这么便宜。” 王大海拿着东西走了，五分钟后，脑里颤抖着双腿起来。 和王大海打斗他没害怕，现在后怕上来了，浑身抖个不停，抱着一棵树缓了半天。 一阵寒风吹来，李狗剩从怀里颤颤巍巍地掏出根卷叶子，吞云吐雾之间，三魂七魄这才归位。 有了李狗剩这事儿，王大海下山格外小心。 “媳妇快出来搭把手。” 傍晚王大海回到家，一进门便扯着嗓子喊起来。 许思雅从屋里走出，看到王大海扛着山鸡，野猪身上破破烂烂，女人慌忙上前。 “你受伤了，赶快进屋。” 这两天许思雅只感觉在做梦，丈夫从来没这么好过。 她甚至觉得王大海中邪了，还悄悄问了三婶好几次，结果搞得三婶不耐烦。 “你也是没大享福的命王大海，回头是岸，这多好，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被三婶训了一顿，许思雅这才放下心来，王大海上山打猎，女人在家里七上八下。 毕竟好日子没过几天，万一出点事，那就不是一夜回到解放前了，那简直是黑暗时代。 正在浮想联翩之际，院里响起王大海声音，许思雅以最快速度来见对方。 “这些野鸡还没死，赶快喂点水喂点东西，别让他们死了，死了就不值钱了。” “先把伤口处理了再说别的。” “我伤口没事儿，赶快处理。” 王大海把野鸡交给许思雅，空荡荡的鸡窝瞬间热闹起来，随便找了点白菜帮子加水扔给野鸡。 山鸡喝水吃菜很快便恢复了精气神，此时王大海把野猪扛到东屋，把门带好，这才回到屋里。 一进屋热气扑面，许思雅紧随其后，把棉衣脱下来，薄棉裤时遇到麻烦伤口由于打洞奔波，流了很多血。 鲜血和棉裤连在一起。 “你忍着点，我拿热水擦一下。” 许思雅一边拿毛巾擦，一边掉眼泪。 “哭什么？我又没死，以后咱这日子会越过越好。” 处理完伤口，王大海从怀里把鸡腿掏出来。 “我在山上烤鸡吃，留了两个鸡腿，你跟孩子分一分。” “你上山那么辛苦危险，还想着跟我们留东西。” “咱们是夫妻，不给你们留给谁留，赶快吃吧。” 一碗粥放到王大海面前，大家边吃边聊，一家人其乐融融。 一双儿女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荤腥，现在见到鸡腿一边啃一边摇头。 王大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觉得以前太不是东西，把好好的一个家搞成这样。 “野猪你准备怎么办。” “一会我去找三婶，拿野猪换玻璃。” 王大海想得很好，结果三婶听了直摇头。 “我一个女人家，你让我扛着野猪换玻璃去啊！” “我把自行车借你，你把野猪野鸡送到县城卖钱。” “那感情好，我先谢过三婶。” “这些东西怎么着也能卖七八十块钱，你可别卖便宜了。” 聊了一会儿，王大海推着车子往家走，李狗剩正好进村，看着王大海背影头慌忙躲到一边。 等王大海消失不见，这才来到高二虎家。 “我说你这屋是不是闹鬼了，冷成这样。” 一进屋儿李狗剩开始埋怨高二虎，后者瞪了他一眼。 “你简直是放屁，王大海把煤都弄走了，我不冷怎么办。” 说话时刘桂花抱着柴火进来开始烧炕，二十分钟后屋里才暖和了一点。 高二虎把藏着的一瓶酒拿出，俩人干喝没菜。 “我说你怎么狼狈成这样，枪呢？人呢。” “你他妈就不能先安慰我一下，我伤成这样还问我枪呢，人呢。” 李狗剩一杯酒下肚，骂骂咧俩人互相埋怨。 “到底怎么回事。” 李狗剩没隐瞒，把情况讲述一遍，高二虎听了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几把刷子，你我得做好准备。” 好好思考，王大海会不会拎着斧子再来，可转念一想家里已经没东西了，再来也无所谓。 “他的这些野猪野鸡想要变钱就得去县城，我的意思找几个兄弟半路上把他劫了。” 对于这个计划，高二虎没吭声，两眼像鹰一样盯着酒瓶，一阵风把门吹开。 冷气灌进来，俩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刘桂花慌忙起身关上门对他俩说道。 “依我看，这事到此就算了，谁还没有吃亏的时候。” “我们要是认栽了，以后还怎么在十里八乡混，你这娘儿们懂什么。” 高二虎下定决心，他要把这件事干到底。 “收拾了王大海，再把三婶给弄了。” 李狗剩恶狠狠说着，在他看来王大海突然大变样，一定是三婶做了某种妖术，王大海才变得如此神勇。 “再说吧，三婶认识那么多人，何况你惹得起她，你惹得起背后的大仙。” 高二虎觉得李狗剩疯了，李狗剩觉得高二虎怂了，俩人心里已经互相看不上。 第二天早上天放晴，王大海伤口好了很多，野猪困在车架上，野鸡装进编织袋。 第8章 厨师长的威力 为了防止王大海挨饿，许思雅准备了一小包吃的大饼咸菜。 “我是去县城，又不是去京城，你给我准备这么多干啥。” “带的少容易饿肚子。” 王大海把包袱寄到前，车辆蹬着车子走了，出了村路上的积雪越来越厚。 没奈何只能推着车子前进，上了马路，积雪少了一点，王大海松了口气。 跟着车子缓慢前进，和许思雅说的一样，两个小时还没走了一半的路，而且天空开始下大雪。 王大海简单吃了点东西继续前进，到了县城已经是晚上五点，身上只有几块钱，王大海舍不得花，便决定找个地方睡一晚上，明天再说。 看前面亮着灯光，王大海便把车子支起来，蹲在旁边，一边啃东西，一边看县城。 门开，中年男人走出看着王大海，他有些奇怪。 “我说大哥蹲这儿干吗。” “我进城来卖山货，借你这宝地吃点东西，我马上就走。” “那你介不介意卖我一只鸡。” 王大海觉得这男人十分爽快，是个值得交的，因此直接从编织袋掏出一个递给他。 “卖就算了，我送你一只。” “你真是爷们儿，来！我请你喝一杯。” 男人没给王大海钱，而是领着他进了饭馆，屋里有七八张桌子，四五张桌子，有客人喝酒聊天。 “当家的给整俩菜。” 男人扯着嗓子喊，从里面走出老板娘，老板娘长得十分清秀，不过一说话透着泼辣。 “你个挨千刀的，不过来帮忙还给你整俩菜，整个球。” 老板娘的话逗得可能哈哈大笑，男人感觉没面子，慌忙拎着野鸡过去耳语了几句。 老板娘冲王大海这边看了看，嘀嘀咕咕地走了。 落座后男人做了介绍，他叫高明义，今年三十五岁，饭馆是他爹的，前年走了，剩下他夫妻俩在这儿经营。 “买山鸡是因为我家老头子，活着的时候爱吃，后天是他忌日，搞一只尽尽孝心。” “没想到大哥这么孝顺。” 说话时老板娘端来俩凉菜，一瓶白酒。 “来来来，我跟你喝两杯。” 高明义倒酒王大海往外看，他担心野猪野鸡被弄走。 “别担心咱们这儿好人多坏人少。” 半杯酒下肚，王大海感觉浑身暖和，话匣子打开，他们俩互诉衷肠。 “没想到兄弟年纪轻轻经历这么多事儿，你这野猪准备卖多少钱？卖给谁。” “我也是第一次干这个事儿，我们村三婶说可以卖七八十块。” “七八十块肯定有，只是你这买家不好找。” 三婶也做了解释，野味确实在县城比较兴盛，可国营饭店包括那些大饭店，人家有固定的进货渠道，质量有保证。 没人介绍，没人敢买，毕竟也不知道这野味是以什么方式搞来的，万一有毒可就麻烦了。 话音刚落，隔壁桌一个说道。 “我就在县城国营饭店工作，你明天可以来找我，我把厨师长介绍给你。” 这番话一说王大海只感觉天都亮了，他没想到事情会以这种方式进行，帮忙向对方表示感谢。 “我敬老哥一杯，今天可真是遇到好人了。” 一顿酒喝到十一点才散。 高明义家没地方，就想着让王大海在饭店里祝王大海拒绝了。 “万一让人知道了心里犯恶心，这以后生意就做不成了。” “那你这大冬天的住哪儿啊？总不能住桥洞。” “我穿得厚不行，找火车站凑合一晚上算了，总之啊，你别管我。” 萍水相逢，王大海不想因为这事让高明义和老婆闹矛盾，连连推辞，坚持拒绝。 “行吧，那你明天不管卖成卖不成，都来我这儿一趟，咱们留个联系方式。” 双方分手，王大海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把野猪挡在前面，看了一眼山鸡，发现没问题，这才睡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县城里车水马龙，王大海睁开眼睛感觉浑身酸疼，尽管有大衣棉裤，可还是半边身子冰冷。 起来活动一下身体，把东西装到自行车上，根据昨天说的地址，他来到饭店后门等着。 一直到九点男人才来看到他笑着说道。 “吃饭没有？没吃饭我给你拿俩包子。” 王大海也没客气，直接递了根烟过去，两个包子下肚一碗热水，王大海这才缓过来。 十点钟男人陪着厨师长来见王大海，看了野猪后厨师长也有些意外。 “我说兄弟，这野猪你从哪弄的，该不会下药了。” “您看大脑在这伤口这是喷子打的，我家五代都是猎户，清朝那会儿咱就干这个。” 王大海一番话说的厨师长哈哈大笑，又看了野鸡品质，厨师长很满意。 “你这鸡要是死的，这猪我也就不敢要了，不过这鸡是活的证明，兄弟是个懂行的。” 双方讨价还价，最后以七十五块钱成交钱拿到手，王大海十分激动。 来到附近的烟酒超市，买了两瓶酒，一条烟，他把东西交给男人。 “没有老哥你，我走不到今天，这酒烟你收下。” “咱们老家都离得不远，以后可千万别这样了，有事再来。” 东西收下了，王大海挥手告别，走到半路才想起要跟高明义说一声。 想起明天是他父亲的忌日，王大海买了很多祭祀用品，又买了条酥鱼来见高明义，他把东西放到门口。 正好是中午十二点，店里很忙，高明义见王大海来了，热情地招呼他坐下。 “我就不坐了，我跟你说一声就回去了。” 高明义擦着手和王大海来到门口，了解完情况后，高明义说道。 “也得吃了午饭再走啊。” “我已经出来两天了，我怕我老婆担心，对了，这是我给大伯买的东西，你收下。” 把旁边的东西拿给高明义，高明义不仅意外也很感动。 “我真是交对你这朋友了，以后常来。” 王大海上了车子走了。 高明义把东西拎进厨房给老板娘看。 “我就说他不是坏蛋，你看他给买的东西。” “赶快拿出去，这都是易燃品，你是不是彪。” 老板娘一边炒菜，一边骂骂咧咧，客人们一阵笑。 第9章 半路劫匪 蹬着车子往家走，出城的时候王大海发现有人杀猪，大骨头上还有很多肉王大海停下来观看。 “哥们，你从哪儿来的，看你这样子不像城里人。” “我来这儿卖点东西，你这大骨头咋卖。” “一块钱一斤，要得多还能便宜。” “七毛钱一斤，我要你二十斤。” 老板没有任何犹豫，高高的二十二斤送给王大海。 听着小曲加速前进，算计了一下王大海，这几十块钱被花了七七八八，换完玻璃估计都不剩啥了。 可王大海想的不是如何节约，而是如何能搞到更珍贵的山货，卖更高的价钱，同时想想其他生意。 车子晃晃悠悠前进，这两个小时后进入到最难走的一段公路，这地方人烟稀少，森林茂密，寒气逼人。 王大海的哈气在空中不停飘荡着，此时从路边儿突然窜出几个人，手里拿着棍子拦住去路。 王大海知道遇到揭露的他并不慌张，毕竟在20世纪这种事很常见。 经济效益不好人的来源也有限，很多人都会铤而走险。 直到下个世纪初，事情才得到解决。 “几位大哥，这是干什么。” 王大海说着把手伸到后面编织袋，悄悄抓住一根大棒骨。 “兄弟们缺钱花了，也不跟你多要，四五十就行。” “实不相瞒，我卖东西确实有这么多，不过花了个七七八八还有十五块，我给各位五块。” 王大海并不想动手，一方面腿上有伤，二对方人多势众，打起来车子还可能不保。 “你打发要饭的呢，把你的皮扒了，自行车留下。” 对面大哥逐渐靠近，表情狰狞，气焰嚣张。 王大海却始终如一，眼看进入到攻击范围，他突然手一扬大棒骨直接拍到对方脸上。 大哥一声没吭，倒在地上。 一名小弟见此情况，大喊一声，刚抬手王大海一脚踹中他肚子，不过王大海后背也挨了一棍。 他身强体壮，这一棍子砸下去尽管疼痛却并无大碍。 回手一大棒骨打中对方手腕，疼得这名小弟，哇哇乱叫。 剩下几个，没想到王大海如此勇猛抱团，向王大海发动冲锋，王大海把车子往前一推，打散他们的冲锋阵。 大棒骨砸中小弟大腿，同时王大海侧身进行躲闪。 “你tmd不想活了，竟然敢打我大哥。” 老弟大声喊叫着壮胆，此时王大海斗志昂扬，已经挥舞着大棒骨。 “老子买点棒骨就是想熬汤喝，没想到你还给我添佐料。” 大棒骨上的鲜血已经冻住，王大海主动发起冲锋，剩下那俩转身跑了。 王大海没有立刻离开，把车子包括棒骨收在一起，又把上面的血迹蹭干净，装到袋儿里。 此时大哥已经苏醒，他晃晃脑袋，发现王大海那张脸贴着自己。 “你离他妈我远点，你个王八蛋。” “哥们儿，你要是还想吃骨头，我就再给你来一顿。” “你真tm够硬的。”大哥恶狠狠盯着王大海，后者掏出根烟塞到他嘴里，这令大哥有些意外。 “又玩什么鬼吹灯，要杀要剐随便，哥们皱皱眉头不算好汉。” “我知道你是好汉，可我并不想杀你，我问你谁让你来的。” 王大海不相信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大哥听到这话冷哼一声。 “哥们就是缺钱花，少在这儿扯犊子。” “跟着我混，有钱花，有吃有喝，跟着你背后那些人，你们只能混下三滥。” 王大海从兜里掏出五块钱，放到大哥手里。 看着王大海骑着车子远去，一名小弟凑过来。 “大哥，你说这小子是他妈干什么的？怎么这么邪性。” “狗剩不是说他酒蒙子。” “没听说过酒蒙子能这么厉害，八成李狗剩那小子忽悠咱们。” 小弟撇着嘴，大哥把嘴里的血沫子吐了吐，把五块钱塞到兜里。 “真tm晦气，去找李狗剩也让他赔钱，这个王八蛋他可没说王大海这么厉害。” 大家瘸着腿收拾完东西走了。 王大海担心节外生枝，一路上没做任何停留，到家已经晚上七点。 敲开门进了屋，王大海把棒骨扔到地上。 “哪儿来的这么多棒骨。” “出县城碰见个杀猪的，我就买了十几斤，咱们炖一锅解馋。” “你这衣服怎么破了，身上还有血。” 许思雅吓了一跳，王大海低头观看，胸口的血应该是大哥流下的，他笑了笑说道。 “没事，碰见两个喝酒的，发生点矛盾已经解决了。” 王大海没敢说碰到打劫的那样说，许思雅肯定不让他再去了。 “我买了瓶酒，你喝一点暖暖身子。” 一杯酒下肚，王大海感觉浑身舒坦，把这次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那可真是遇到好人了，以后可别睡公园了，有钱睡个宾馆，没钱带个铺盖。” 许思雅心疼地整理王大海衣服，后者笑了笑也没吭声。 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带着钱，推着车子来见三婶，为了能拉近关系，王大海也拿了几根棒骨。 “还得再给我几块。” “您之前说的可就是这数怎么又涨价。” “你看看车子让你霍霍成啥样了。” 王大海这才发现，后车架有些变形，慌忙从兜里摸出五块钱，不过三婶没要。 “有这心就行了，我就是看看你现在改得如何。” 三婶笑呵呵接过棒骨，让王大海在家里等信儿。 推开门里香味扑鼻，一大锅棒鼓冒着热气，肉汤不停翻滚着，搞得王大海食欲大增。 而李狗剩此时也在地上不停翻滚着，大哥吃了亏找他要钱做补偿费，结果他一分钱拿不出。 大哥二话不说，冲着脸上来了一巴掌，几个小弟拳打脚踢。 “告诉你啊，半个月内给我整一百块钱，要不然我他妈捅了你。” “你就是把我剁了，我也拿不出一百块，这样吧，我给三十如何。” “你以为这是菜市场让你讨价还价，十块钱一根手指头缺多少，我就剁你多少手指头。” 大哥蹲在地上恶狠狠盯着李狗剩，后者后悔万分。 “你给我俩月时间咋样？这大冬天的我上哪给你整一百去。” “你搞也得搞，不搞也得搞。” 第10章 县城的任务 一天后，李狗剩蹬着车子回到村里，见到高二虎，后者大吃一惊。 “我说你怎么搞成这样。” “还不是你他妈出的馊主意，他们被王大海揍了，就拿我出气，还让拿一百块。” “咱们上哪儿搞一百块去。” “十块钱一根手指头，拿不出来就切手指头。” 脑里捂着肚子，让高二虎倒酒，两杯酒下肚，他才逐渐安稳下来。 “对了，王大海，回来没有。” “早回来了，这两天憋着在家养伤。” 听说王大海受伤了，李狗剩脸上露出一点笑容，心里也有了些安慰。 他们俩商量着这两天还得再开赌局，要不然没办法把钱赚回来。 “这事还真难办都知道咱俩出千，你说咋才能把名誉挽回。” “你问我问谁。”高二虎也是满脸愁容，旁边刘桂花撇着嘴。 “你俩真是笨蛋，买点大棒骨熬锅汤，请大家喝汤道歉，这事不就结了。”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事，隔壁村正好杀了猪，我去买点儿。” 老公起身去买大骨头。 王大海正躺在炕上看腿，几天休养，再加上肚里有了油水，不仅伤口好了，皮肤也变得光滑。 “我准备明天再上趟山，搞点东西，备点年货。” 王大海很清楚，伴随着季节深入，雪会下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不做准备，一家子到过年又得喝西北风。 “那你注意点儿，过了年找份工作，咱不干这杀生的事。” 王大海点头没做反驳，第二天做好准备，王大海背着夹子再次上山。 布置好夹子后，王大海再次来到野鸡出没的地方，把小米撒了一片。 这次他带的夹子比上次多了一倍，王大海自信满满，他觉得不仅可以夹到野鸡，没准还能弄几只包子兔子。 事情格外顺利，一天下来王大海搞了十几只野鸡，加上野兔有二十五六，还有一头小野猪。 搞了一个长长的棍子，当扁担王大海背着他们下山，由于棍子长下山不方便，速度极其缓慢。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王大海才回来，东西扔到院里，惊得许思雅合不拢嘴。 “这都是你从山上弄下来的呀，这也太多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不过想要去县城，自行车怕是不行了。” “你去二叔家把他的驴借来，赶着驴车去。” 二叔是按照村里辈分，和王大海他们家并无血缘关系。 王大海为了拉近关系，拎着只兔子来找二叔，二叔爽快答应。 赶着驴车来到县城，把东西交给厨师长，这一次林林总总，王大海卖了一百多。 买了一袋子面，一桶油，又买了些其他东西，王大海来见高明义。 “兄弟又来了，看你这气色就知道发财了。” “说不上发财，就是山神爷保佑。” 王大海在屋里聊了好半天，临走时才把刘的兔子递给高明义。 “兔子我看着肥，就给你留了一个，你可别嫌我抠啊。” “这兔子少说七八斤，你这手艺真不错。” 临走时高明义突然把王大海拉住，神秘兮兮地说道。 “我问你，你们那山上有没有狍子。” “当然有，不过那玩意儿得往深山走，怎么老哥你想吃。” “不是我想吃，昨天我有个老客户告诉我，他家亲戚在找这玩意儿也不用多，两到三个就行一百块一个。” “一百块一个，这有点太夸张了。” 三百块在王大海这儿是天文数字。 “活地给这价，死的一文钱不值。” “虽说都叫傻狍子，想抓活的也不容易，啥时候要。” “就这七八天的时间，他好像是送给啥领导的领导喜欢吃野味，但你送死的领导的心里不犯嘀咕。” 这话一出，王大海明白了。 “不过这事我只是道听途说，真的假的可不知道，你可千万别把它当真。” “你放心，这事黄了我也不怨你，而且这东西不愁卖。” 王大海和高明义挥手告别，这一路上他竟盘算如何能把，而且神不知鬼不觉把这东西送到县城。 由于喝酒聊天路上耽误了时间，离村子还有十几里路，天就黑了，王大海也没放在心上。 闭着眼睛在车上躺着，反正这是老驴，知道怎么回家。 结果再睁开眼，竟然身在乱葬岗，王大海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他想下车，突然想到老辈人说的。 如果遇到鬼打墙或者迷路了，千万别立刻下来，而是要破口大骂。 想到这儿，王大海二话不说，扯着嗓子开骂。 “你们这些王八犊子，也不看看你爷爷是谁，竟然敢跟我开这种玩笑，给我滚到一边去。” 骂完了王大海发现胆子壮了不少，这才知道骂街不是为了破所谓的鬼门墙，而是壮胆。 牵着驴离开乱葬岗，重新回到大路上，王大海上了车，挥舞鞭子让离家。 到村里已经乌漆麻黑，把驴车还给二叔。 “正好我在吃饭，陪我喝几杯。” 王大海也没客气，脱鞋上炕两人边喝边聊，王大海把路上的情况说了一遍。 “二叔，你知不知道这狍子该如何活捉。” “你要舍得下本就行，编俩大竹筐，把它埋到雪里，往上面放点爱吃的这事就成了。” “听您这一说，这可是个大工程。” “绝对是大工程，对了，你咋想起来活捉了是不是要卖。” “您也知道活得卖的价钱高。” “这倒是真的，不过傻狍子出没的地方有熊有狼弄不好还有老虎，你要是去得多做准备。” 二叔也是猎户，不过他技术不高，然而胜在活的时间长，听得见得多，故此给王大海传授了不少技巧。 王大海一边听一边记，一直到夜里十二点，王大海这才起身回家。 敲开门，把钱一股脑子拿出来放到炕上。 看着这一百多，许思雅眼睛都直了。 “这是你卖的还是你抢的。” “当然是卖的，我给高明义留了只兔子，不然还得多十几块。” “给人家留是对的，这钱挣不完。” “告诉你，还有挣钱的活呢，先睡觉，明天再说。” 王大海叮嘱许思雅，这钱不要放在一个地方，但不要放犄角旮旯，容易被老鼠咬了。 “这钱还是你收着吧。” “你是我老婆，你拿着钱是应该的。” 第11章 兄弟猎户 由于抓狍子需要竹筐，第二天王大海早早起床揣着钱去大集上，准备买合适的竹筐。 竹筐在八九十年代特别流行，那个时候塑料不普及，装东西的主要工具就是竹筐，粪筐，包括一些小篮子。 由于现在是冬天，大家没什么事儿，因此集市上人山人海，想往里走很困难，可是边上也没卖的。 思来想去，他找到一位老先生询问。 “老哥问一下，哪儿有卖竹筐的？我想买几个抓狍子。” “老弟懂行人呐，一般人根本就不会打听这东西，你是想抓活的吧，别在这儿串了，西市的北边是卖牲口和竹筐。” 大集基本上都有固定区域，卖菜的，卖布的以及卖牲口的，找不对区域就买不到想要的东西。 向对方表达完，感谢王大海改变路线，果然这里有很多卖筐的，然而想找合适的却不容易。 一方面是因为抓狍子的竹筐很大，平常大家用不着，另外大家也不想抓活的，死的也照样卖钱。 以至于转了一圈就看到一家，结果这家卖得贼贵而且质量不好，王大海皱起眉头，有些要后悔。 觉得今天应该先找二叔，看看他知不知道谁家有现成的。 “我说这位老弟，你在这转了两圈了，到底在找啥。” 这位卖筐的王大海之前没注意，是位七十多岁的老者，他抽着旱烟眯缝着眼睛看着王大海。 “我想找俩竹筐，主要是抓狍子用的。” 王大海把经过讲述一遍，后者听了哈哈大笑。 “这东西很少有卖的，主要是用不着，我家里倒有几个，你准备出多少钱。” “那得看您卖多少钱了，您可以开个价，我带的钱也不多。” “我一个收你七块钱过不过分。” 七块钱一个，王大海有些牙疼，再加上他没这么多钱，就有些犹豫。 “这东西可相当难找，十里八乡都不一定能弄出几个现成的。” 唯恐王大海这客户跑了，或者帮忙强调这东西有多贵重。 “您这价格公道，但是我没这么多钱，要买六个就得二十多，要是买三个好像有些不够用。” “这样我给你五个，你把二十给我，剩下的等你事办成了再来还我。” 这番话让王大海有些意外，他不明白为何对方对自己如此信任？ 老者笑着向王大海作解释，他一看王大海就是个办大事的，办大事的人是不会欠着，咋瓜俩枣的？ “大哥你说得真好，这事我要是办成了，我多给钱，我再给你带两瓶酒。” 一番话说的老者哈哈大笑，两人起身东西收拾干净，装上驴车，晃晃悠悠地往家里而来。 竹筐摆在面前，王大海欣喜若狂，果然是二叔说的那种东西，而且编得十分精致结实。 “这是当年一个猎户跟我定的，他也想去上山抓东西，结果交了定金再也没来，后来我一打听人死在山里。” “我说这话不是诚心给你晦气，而是让你多加小心，这个时候人不好混动物也挨饿。” “我明白您的意思，请您放心，我手里有几个喷子，不会有问题。” 把东西捆到一起，交了钱王大海背着这些东西往家走，老者本来想赶驴车送，不过王大海拒绝了。 他不想欠人家过多人情。 路上碰见村里的二秃子，二秃子天生头发少，大家就起了这么一个外号。 年纪不大，不过也是个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人，二十几岁的光棍汉整天和高二虎他们搅到一起。 “我说大海，你搞这玩意儿干啥。” “我不喜欢吃死的，我想抓几个活的野鸡，故此弄了这竹筐，对了你干啥去。” “高二虎那边熬了大骨头汤，说让我们去喝，好像是赔礼道歉吧。” 二秃子告诉我王大海，高二虎准备熬三天，目的是给那些赌徒们赔礼道歉。 “道歉这东西兄弟们不在乎，但是肚里没油水，喝点汤也是好的。” “我还是劝你啊，少沾这个东西，你看我以前搞得差点家破人亡。” 王大海拿自己当教材，可二兔子根本不听，寒暄了几句走了，看着对方背影，王大海仿佛看到了前一世的自己。 回到家王大海把东西放到院里，许思雅在家烙了很多大饼，把大骨头上那些肉拆下来放到罐头瓶里。 准备好小米，兽夹上的鲜血也给刷干净了，王大海笑着夸奖起来。 “哪天要是谁家老婆最能干，我觉得你肯定是第一，你看这瘦家的，这家里收拾的，里里外外真是太干净了。” 一番话说得许思雅笑起来。 “你这嘴肯定是猪肉吃多了，要不然怎么这么油。” 两口子开起玩笑，东西准备完毕，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许思雅的意思，今天晚上好好休息。 “人家只给了几天时间，而且这生意稍纵即逝，抓不住可就白忙活了。” 几十块钱扔出去，最后血本无归，王大海可不想这样，因此简单收拾，背着东西往山里走。 路上他正好遇到二叔向他托付。 “他说我要是回不来，家里你可多多照应。” “你个兔崽子说什么呢？怎么可能回不来，你这面相起码活到九十八别放屁。” 二叔把王大海好好骂了一顿，后者笑了笑，双方挥手告别。 上山时候王大海发现土地庙开着门，他进去跪拜进行祷告。 “土地爷，山神爷保佑我这次能平安归来。” “只要我能平安回来，我给大家上猪腿。” 王大海许了愿，出门突然刮了一阵风，他觉得这是山神爷听到了祷告，心中信心大增。 背着东西一口气走到天黑，那算计了一下还不够深，必须继续前进。 他没做停留，摸着黑一直走到深夜，这才找地方休息。 此时天呼呼刮风，一阵阵积雪在远处打着旋转，甚是吓人。 王大海却并不在意这个地方，这地方有厚厚的树叶生长，很容易发生火灾，因此王大海猛灌了几口酒取暖。 吃着许思雅准备的大饼和猪肉，王大海心里暖暖的，啃了几口辣椒，这才睡觉。 第二天王大海收拾干净，继续赶路。 第12章 高二虎的生意 王大海在山里背着竹筐前进。 高二虎在家里支锅熬大骨头汤，这已经是第三锅，刘桂花一边搅动一边抱怨。 “说什么收买人心要投资，可也不能这么搞，这几天时间上百斤大骨头下去，你知道花多少钱。” “你个娘们儿少在这说告诉你，只要人回来，赌局开了，以前还不哗哗往家里流。” “要我说你这纯属放屁，你俩那技术一毛钱都没往上提，还指望发财。” 刘桂花抱怨的话，让高二虎拍了拍脑袋：“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真是我的好老婆，我把这事给忘了。” 开赌局想要赚钱，要么就是从赌局当中抽钱，要么就是出千。 上次翻车就是因为技术不够，因此他找来李狗剩说明情况。 “咱们俩多练练就是底子有，你怕什么。” 李狗剩倒是不在乎，说话时又有一拨人来家里喝汤。 “汤马上就好，兄弟们先玩几把怎么样。” “在你家里玩了，以前在你家里玩，你总是磨磨叽叽不喜欢。” “我告诉你，这以后不一样了，就在我家里，暖和，咱们哪儿也不去，你要是愿意还能让你嫂子给你服务。” 这话一说，赌徒的眼睛亮了，拍了大脑袋，询问高二虎有什么业务。 “你要是饿了，你嫂子可以给你做饭，你要是渴了可以给你端茶倒水，累了给你捏肩膀也不是不行，当然都得全力说话。” “该不会以后还有暖被窝的业务。” 赌徒说到这儿，一阵大笑，刘桂花挥舞勺子，把汤扬得满院子都是，那些人笑得更欢了。 大家在屋里开始推牌九，李狗剩给大家发牌，高二虎在旁边看着钓鱼。 钓鱼是不参与赌局，而是和其中一个共用一副牌，输赢都跟着高二虎，今天运气不错，几把下来赢了好几块。 “我说是不是因为你家的事，怎么今天老输钱。” “那是因为还没喝我家羊汤，喝了羊汤肯定赢，你小子就别在这废话了，我不根本不是。” 高二虎懂得见好就收，把钱揣到兜里背着手看着。 此时刘桂花扯着嗓子喊，让他们炖大骨头汤。 一大盆汤蹲到桌上，众人一哄而散，大家一边喝汤一边啃骨头。 “高大哥，你家这北屋也不行，我看把南屋收拾出来，咱们在那儿玩，嫂子眼不见心不烦。” 赌徒说到这儿，瞥了一眼刘桂花。 “少在这说这些屁话，想玩就玩，不想玩就滚蛋。” 被刘桂花骂了，赌徒不仅不生气，相反哈哈大笑，大家喝了骨头汤，开始在屋里抽烟打牌。 高二虎把这话听进去了，这天下午他就开始收拾南屋，由于这地方多年不住人，再加上是背阴的地方。 冻得高二虎两手冰凉，跑到北屋，直接把手放到刘桂花胳肢窝下，捂着被凉的嗷嗷一嗓子。 “我说你是不是彪这么冷的手，你不去火炉那边烤，你放我这干啥。” “天底下哪还有比老婆嘎什么暖和的。” “简直是个神经病。”看着高二虎笑呵呵的样子，刘桂花也无可奈何。 此时李狗剩把火盆扔进南屋，一晚上下来整个南屋已经暖烘烘的。 刘桂花又铺了一些干净东西，放了桌子，看上去颇有那么一番味道。 “行啊，高大哥，你这新场子可不错，干净利索，可比以前咱们待的破庙好多。” “兄弟我以前有不对的地方，各位老弟多多见谅。” 高二虎一边说一边跟大家道歉，十几个人在新场子里幺五和六，高二虎李狗剩负责端茶倒水。 中午那些赢了钱的，让刘桂花帮忙做面前裤腰带，或者从兜里掏出带来的馒头。 大家两眼放光地盯着排，高二虎李狗剩在旁边笑呵呵嗑着瓜子看着。 香喷喷的面条来到桌前：“你下不下注，你要不下注你就下去，真是磨叽。” 这位赌徒端着面条吆喝对面的人，对面的已经输了十几块，直皱眉头。 “你着什么急？我得看清楚了再说。” 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大家才散去。 “我们赌场一天才收十五块，你这儿直接干到二十块，行啊，我娘儿们真能干。” 高二虎伸手就想搂刘桂花，结果被后者躲开，打了一下他的手。 “这才一天高兴什么，而且你别忘了，咱们还欠王大海一堆钱呢。” “上次我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赔他点钱，剩下的一半还想要，门都没有。” 高二虎吞云吐雾，已经下定决心。 “他可不是好惹的啊，他手里可有盆子，你怎么能打得过他。” “那你别管，赶快整碗面条，我都饿死了。” “你就别吃面条了，还有玉米粥，喝点得了，我们得攒钱，没钱啥事也干不了。” “你这老娘们儿整天喝粥，饿个半死。” 两口子把钱收起来又开始拌嘴，高二虎最后还是喝的粥。 与此同时，王大海终于到达目的地，累得他直接躺在地上喘了半天。 今天晚上月亮很亮，王大海连夜找好位置，把竹筐放好，收拾完一切，王大海这才找地方睡觉。 他旁边放着喷子，心里想的都是这狍子，什么时候能抓上，祈祷的事情能顺利。 结果事与愿违，二天发现东西都被吃了，但没有收获，王大海发现是因为自己布置的陷阱太厚了。 减轻厚度，再次撒上饵料，同时寻找其他动物出没的地方。 这一次他不仅要抓狍子回去，野鸡野兔也不能放过，这东西不值钱，但架不住好抓。 结果走了二十分钟，王大海后背有点发凉，因为这地方有很多大脚印，证明这里有黑熊出没。 熊瞎子这东西皮糙肉厚而且性情暴躁，一旦被他缠上，九死一生，有很多老猎户都是栽到这上面。 这玩意儿比老虎和狼还要难缠。 王大海不敢怠慢，对周围进行详细观察，确定熊只是在冬眠过程中出来觅食，现在应该又回去了。 他这才松了口气，不过王大海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一眨眼到了下午，王大海对陷阱进行巡视。 “他真没想到我这运气这么好。” 一个陷阱已经被触动，竹筐里一只狍子傻呵呵地瞪着，两眼看着王大海。 第13章 猎户兄弟 于是一位山神爷保佑，王大海顺利地达成目标，与此同时还抓了几只山鸡和兔子，没有什么大型猎物，不过这对王大海来说已经是最好收获。 山高林密，大东西根本弄不回去，还会耽误时间，故此装好东西，王大海准备下山。 就在此时，王大海突然发现远处有黑影晃动，这把他吓了一跳，他慌忙躲起来。 伴随着黑影逐渐靠近，王大海松了口气，因为来的是俩人，不是什么熊瞎子。 俩人人高马大，长相凶恶，王大海想出去打个招呼，可转念一想这深山老林万一起了歹心那就麻烦了。 因此他蹲在那儿没动，可还是被人发现。 “我说哥们儿你蹲在那儿干吗呢？你是想搞偷袭还是怎么着。” 王大海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笑着说道。 “我没有想过搞偷袭，刚刚看黑影晃动把我吓了一跳，原来是两位大哥，你们是哪个屯子的。” “我们就住山里，你来这儿干什么。” “求山神爷赏碗饭吃，没什么其他的。” 王大海此时已经警惕起来，因为他发现这俩猎户脸色不善，很显然已经动了歪心思。 果然一个猎户看着狍子说道：“没想到老哥你还有这手艺，能不能把这竹筐狍子借我俩用用。” “你俩要是没打到，我可以把野鸡野兔给你们这抱走，我有大用，两位大哥高抬贵手。” 王大海说话时把腰间的一个喷子亮出来，目的就是要警告对方，结果俩人笑了笑。 “山鸡野兔这玩意儿我们多的是，我们要的就是活狍子，你就说给还是不给。” 俩猎户语气强硬，与此同时，一左一右拦住去路，王大海缓缓地将竹筐放下。 “两位山神爷可在天上看着我，看咱们还是小心谨慎。” “少他妈在这放屁，什么山神爷土地爷的。” 其中一个猎户骂骂咧咧的，向王大海发动进攻，王大海有盆子，但是没用，他不想杀人，因此一个闪避躲过。 另外一个也扑过来，手里面拿着匕首，王大海再次躲开，一抬手把匕首打掉，一脚踹在对方屁股。 这人人高马大但十分笨拙，倒在地上后顺着斜坡往下滚，另外一个也掏出匕首，王大海眼疾手快，把喷子站出来对着它。 “再他妈往前一步，老子就干了你。” 果然黑乎乎的枪口震慑住了猎户。 “哥们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可千万别在意，我们都是好人。” “放你妈的屁，你要是好人你能打劫我，我看你纯粹就是个浑蛋。” “我也不想和你废话，告诉我你们俩名字。” 王大海逼问他们家庭住址，目的是防止以后在山里见了这点还打歪心思，有了家庭住址他们就不敢了。 毕竟死不了就会去掏他们的老窝。 猎户把情况讲了一遍，王大海又吓唬他。 “你他妈是不是在这忽悠我。” “瞧你这话说的，我忽悠你不是自寻死路，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就算了。” 话说到这份上，王大海才相信了他把一只野鸡一只山兔扔到地上。 “算我给的见面礼，咱们交个朋友。” 王大海这个举动让猎户愣了。 “这是什么意思。” “古话说不打不相识愿意，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事后山里相见，互帮互助。” “你还真是个人物好，那我答应你，咱们后会有期。” 俩猎户拎着山鸡，野兔走了，王大海一屁股坐到地上，缓了半天，刚刚打架不过两分钟。 可王大海知道那两分钟内但凡走错一步，这会儿躺下的就是自己了。 他心里下定决心，如果来年家里条件好了，那么就不来山里搞这东西了，如果条件不好也得带个帮手。 不然指不定哪天就归位见祖宗去了。 喝两口酒，王大海背着东西继续前进。 一路上王大海对这几只狍子照顾有加，唯恐他们生病饿死，又是喂水又是喂饭。 “我活了这么多年，连我祖宗都没这么伺候过。” 走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上午王大海赶回家，此时的他已经极度疲惫，一进门两腿一软摔倒在地。 正好赶上许思雅从屋里出来，看到这情况，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把王大海搀扶起。 “当家的，你可回来了，真把我吓死了。” “有啥吓死的，看看这东西怎么样。” 王大海得意扬扬地坐起来，拍了拍竹筐。 “就这么点玩意儿，能值那么多钱。” “那是当然了，你去跟二叔说一声，让他喂一下驴，下午我就动身。” “你在山里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休息两天吧。” “休息两天人家不要了，那不白费了，赶快去弄完了再休息不迟。” 许思雅点点头，撇下王大海去通知二叔。 吃了午饭王大海来见二叔，把山里的情况讲说一遍。 大叔一边抽旱烟一边听。 “这事你做得对，人心都是肉长的，将心比心就能交下朋友，千万不要赶尽杀绝，好比在山里打猎。” “也是一个道理，赶尽杀绝是没有好下场的。” 二叔告诉王大海，几十年前，村里有个极其厉害的猎户，百发百中，陷阱设置得更是一流。 每次出去都能打很多野鸡野兔，夏天还能搞很多蛇回来。 短短几年时间就积累了巨额财富，可有钱了他不仅没有收敛，还变本加厉，每次都带着十几个人进山。 逢年过节也不祭拜山神，用他的话说走到今天，那是自己有本事跟老天爷一毛钱关系没有。 “我有点好奇，这么大能人咋死的。” “说起来你有点不太相信，那年四十岁，他去山里打猎，喝酒的时候刮了阵凉风，把他呛到了，就这么死了。” “这也有点太离奇了。” “人就是一口气的事儿，上不来就嘎了。” 这番话说得王大海有点灰心丧气，二叔催促他去套车，别想这些没用的。 收拾完毕回到家，把东西装上车拿布蒙上，王大海这才上路。 这条路已经走了几次轻车熟路，故此王大海闭着眼睛哼着小曲，跟着车子晃动的节奏缓慢前进。 走到县城，天已经黑得不像样子。 “高大哥，我来了。” 王大海在饭店门口吆喝。 第14章 大方的王大海 “兄弟，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看着王大海风尘仆仆，高明义有些意外，两次共事让高明义意识到，这是个十分大方讲情义的人。 因此格外热情，老板娘也不像一开始那样虚情假意，见王大海来端茶倒水要给王大海洗面。 “我一会儿再吃饭，先说正事。” 王大海把来意说了一遍，盯着高明义一拍大腿。 “真没想到你这本事如此大，还真的让你抓到了，我先看看。” 开到外面把布掀开，果然是活蹦乱跳的狍子。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那位客人，看看人家现在啥情况。” “这样吧，拎着东西去行就行不行，直接拿回来咱们炖着吃。” 高明义想了想，觉得这样也不错，因此便拿着竹筐走了，王大海在饭馆里等着。 来了客人他也帮忙，端茶倒水就像自家人一样。 “我说你是新雇的服务员，还是怎么着，以前没见过你。” “我是高明义的朋友，来这儿办点事。” “以前可没听高明义说过。”客人一边递烟，俩人一边聊天。 二十分钟还不见高明义回来，王大海有点着急，不断瞥着墙上钟表。 一个小时后伴随着凉风刮进来，门被推开，高明义回来了。 王大海十分兴奋地来到高明义面前。 “高大哥怎么样？人家还要不要了。” 高明义表情严肃，两眼无神，看到这情况王大海心往下沉。 “兄弟啊，这事你让我怎么说。” “哎呀，高大哥不成就不成，反正这东西又不是自己种的，没投入啥成本。” 王大海并不在乎，毕竟爱到国营饭店，也就是挣得少点，但不会赔钱。 结果高明义突然哈哈大笑，从兜里拽出几张崭新的百元大钞晃动着。 “人家十分爽快，不仅给了三百块，还给了两瓶酒。” 高明义一转身从门边把酒拿过来放到桌上。 “这酒可不错呀，商场里卖四五十块钱一瓶。” 客人是个识货的人，连连夸奖，王大海转忧为喜，他把钱接过来，抽出一张递给高明义。 “大哥没你这事也成不了，这一百块归你二百块我留下。” “你拼死拼活才赚的钱，我就是跑跑腿儿拿你一百块，这怎么能行。” 高明义说什么不要客人在旁边打圆场，最后高明义收下五十。 “这两瓶酒咱们今天开一瓶，剩下的你拿回去就这么定了。” 高明义一锤定音，老板娘在里面听得清楚也十分高兴，故此炖鸡熬鱼，整了一大桌子菜。 俩人乐乎乎地喝酒聊天，王大海把山上的详细情况具体讲述一遍。 “真玄啊，我觉得这也就是你命令换成其他人，早他妈死了。” “进山打猎就是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好在山神爷保佑。” 说到这儿王大海心里打定主意，回去以后一定要祭奠一下，千万不能忘了。 吃完饭已经夜里十一点，高明义邀请王大海去家里依旧被拒绝。 “我听说城里的澡堂子都是昼夜营业，我去澡堂子算了。” “这也是个办法，我附近就有五块钱一晚上。” 高明义领着王大海来澡堂子说明情况，老板和他十分熟悉。 “放心吧，保证把哥们伺候得好好的。” 交了钱王大海先泡了一桶，又请搓澡师傅搓澡。 坡道师傅四十多岁，年轻力壮一开始没把王大海放在眼里，以为五分钟十分钟就完事。 结果一桶搓下来二十分钟，王大海身上还是有泥，搓澡的两胳膊发酸，实在搞不下去。 “我说哥们儿，你和土地爷是亲戚吧。” “你这话咋说的，啥叫和土地爷是亲戚。” “你和他不是亲戚，怎么身上都是泥，头一次见身上存货这么多。” “但是村里人一年半载也洗不了个澡，你搓累了就算了，不搓了。” 王大海坐起来宣布搓澡结束。 终于洗了澡，再加上澡堂子里很暖和，睡一觉王大海睡得很踏实，第二天七点老伴把他喊醒。 “哥们，我们要换水了，收拾收拾吃早点去吧。” 来到储物柜，王大海把衣服穿上，摸了摸钱，王大海心满意足地来到早点摊儿，搞了一屉包子，一碗馄饨。 吃完饭王大海就想启程，可转念一想钱这么多不花放着也没用。 看到不远处有商场，他决定给媳妇儿买套衣服，结果来到商场门口被保安拦了。 “我说你来这儿干什么呢？卖东西可不在这。” “我是来这儿买东西的。” “你他妈有钱吗？还来这儿买东西。” “你比我年纪大我才尊重你，你可别说脏字，我可不是好惹的。” 王大海说完直接从兜里掏出一百，建设百元大钞，保安不吭声了，红着脸躲到一边。 小小的波折让王大海心里很难受，他没想到被一个保安嫌弃。 这让他无法接受，可现实就是这样，不接受也得忍。 “还真tm是世态炎凉。” 二楼是卖女装的王大海看得眼花缭乱，他本来想问一问售货员，可没人搭理他。 不管昨晚洗了澡，可王大海穿得土气，一双布鞋更是让售货员直撇嘴。 “我说这位大姐，这衣服咋卖的。” 没人搭理王大海就主动问，结果走了两家人家也不理他，到了第三家才有一位年纪比较大的过来搭讪。 “老弟，准备买点啥。” “我准备给我媳妇儿买套衣服，过年穿对了，我还有俩孩子。” “没想到老弟还是个好男人，那你跟我来，我给你推荐一下。” 大姐给王大海推荐了几套衣服，孩子的加上许思雅的得花七八十块，王大海爽快地付了钱。 “大姐，这里边的人都不愿搭理我，这是为啥。” “来这儿买东西的都是城里人，皮鞋西裤。” “就是看衣服看鞋来确定一个人呗。” 王大海把东西接过来，撇着嘴走了，临走时向对方表示感谢。 出了商场王大海发誓一定要赚钱，然后再来商场，到时候把这些没搭理过的售货员羞辱一遍。 这样才解气，下定决心后他来见高明义告别。 “你别走啊，你这野鸡兔子你不卖了。” “唉，你不说我把这事都忘了，你留两个尝一尝味道。” 俩人又争执了半天，高明义还是拒绝了。 第15章 逆天的想法 “你赚点钱不容易，给我买东西干啥。” 从县城回来，还驴车的时候，王大海送给二叔两瓶酒，乐得老头子前仰后合。 嘴上说着不要，手里可没闲着，直接把瓶子拧开喝了一口。 “你别说比咱们村里这酒就是好喝。” “我听他们说这是牌子货，是大城市生产的，就带了两瓶味道吧，没有咱们这儿地冲。” “这话你说对了，小作坊的酒劲儿大，但问口味还得是这玩意儿。”二叔说着把瓶子晃了晃，邀请王大海晚上喝酒。 回到家一进屋，王大海惊呆了，因为许思雅此时已经换上新衣服，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无遗再加上姣好的面容。 王大海半天没回过神，许思雅红着脸打了王大海一下。 “有啥好看的。” 许思雅说着就想把衣服脱下来，王大海慌忙拉着手。 “别脱先让我看一会，实在是太好看了，我媳妇真是天仙一样的人物。” 这番话一说许思雅脸更红了，夫妻俩打情骂俏好半天。 把衣服包起来放到炕头柜，许思雅这才询问花了多少钱。 “好像是七十五块不到八十吧。” “这么贵呀，那你可别买了，这几十块钱可不是小数。” “你们几个人的衣服花了这么多，又不是你自己。” “你也不知道给自己置办身衣服。” 许思雅心疼地看着王大海，后者拍了拍胸口，表示一顿早起的比买衣服舒服。 紧接着从兜里把钱掏出来递给许思雅。 “还剩一百多把它放起来，来年开春供销社的工作也得花钱。” “我过年时不妨给三婶二叔买点东西，这样以后有点事也好说。” “你想得和我一样，你像咱们腌的这咸菜乱七八糟的家家都有，拿这玩意儿送人一点意思没有。” 他们俩在这儿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聊来聊去，聊到高二虎，王大海询问他最近怎么样。 “他请客吃饭，赌场生意又火了，要我说剩下的钱咱们就不要了，安安稳稳过日子，别了事。” 王大海并不想这样，可转念一想，以后自己可能经常不在家，得罪了这俩浑蛋，少不了老婆，孩子受气。 “看在我老婆的面子上，这事就算了，改天我跟他说一下。” 见王大海答应了许思雅脸上露出笑容。 这天晚上王大海来二叔家喝酒，王大海把过年的打算又说了一遍，二叔听了频频点头。 “你这话说得对，打猎这不是什么长久生意，就应该找个正经工作，不过我觉得你也别放弃。” “二叔，你这话啥意思？我有点不明白。” “国营饭店也不可能只要山里的，水里的没准也要过年，人家可能也需要这东西送礼你不妨打听问问。”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王大海一拍大腿，恨自己想得不周全，这才意识到家有一宝，如有一小的重要性。 “你还年轻，想不了这么多也正常。” 他们俩在这儿聊天喝酒规划未来。 而高二虎今天也觉得未来可期，因为二秃子领来了一个李书文，这个李书文二十一二岁，看上去十分清闲。 穿得干净利索，而且衣服用的都是好料子，一看就是个有钱人。 趁着李书文去厕所的功夫，二秃子在他耳边悄悄说道。 “李书文家里都是当官的，有的是钱，你啊，就尽可能地造吧。” “你说的真的假的？当官儿的孩子能上这儿来。” “这你就不知道了，他爹妈在大城市当官，他爷爷奶奶生活在农村，这次是为了过年才来。” 这话一出，高二虎心里有鬼，恰巧此时李书文从外面回来。 高二虎变得极为热情，刘桂花也上了眼力见儿，倒了一碗白开水，还加了红糖。 “嫂子，你可千万别这么客气。” “你是客人，年纪比我小，又是弟弟，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说到这儿，刘桂花摸了一把李书文的手，厚着脸直接红了。 玩了几次牌九李书文觉得没意思，起身就想走，高二虎自不肯放过这财神爷。 “李老弟准备玩点啥？你说说，咱们这儿什么都有。” “打麻将我不太喜欢，你们会不会升级。” “升级我们也会，不过你也看出来了，升级咱们这儿是动钱。” 这话一出李书文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是年轻人，心高气傲，最烦的就是张嘴闭嘴就是钱。 不过为了玩得开心，也为了和刘桂花来个亲密接触，直接掏出两百元零钱放到桌上。 高二虎见钱眼开，拉着李狗剩和二秃子，四个人在这玩升级，刘桂花站在李书文身后，一边嗑瓜子一边看。 高二虎和李狗剩一组二秃子和李书文一组，一开始二秃子他们连连赢钱，李书文乐得前仰后合。 “我就说不是我运气不行，而是牌九那东西我技术不行，再打下去我也绝不会输。” “那咱们把筹码加大一点，怎么样一局十块。” “十块就有十块，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狗剩一边说一边出牌，而高二虎李狗剩则开始换牌，由于二秃子也站在高二虎这边，故此换牌很顺利。 几局下来李书文输了好几十块，输钱他不在乎，但输的滋味儿他不喜欢。 皱着眉头在那说道：“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你们运气这么好，技术这么高。” “兄弟，玩牌就是图个高兴快乐什么输赢的，我们前面输了也没说啥，你说对不对。” “你说得也对，不过输得这种滋味确实不好受，我也不喜欢。” 李书文噘着嘴，此时他把一张牌扔到桌上，鼻子感觉一阵酸痒，李书文想要打喷嚏，为了防止把牌喷走。 他侧着身子打喷嚏，一弯腰正好发现高二虎和李狗剩在换牌，见此情况他立刻大怒。 “你们是不是在桌子底下换牌了，我就说我这技术绝对不可能输钱。” “这话说的，我们怎么可能换牌，你一定是看花眼了。” 高二虎耍赖，结果李书文不吃这套。 “我又不是盲人，你们就是换牌了，怪不得我每次都输。” 李书文大喊大叫，把钱塞到兜里，把桌子踢翻。 “我说哥们儿讲究一个抓贼抓三，你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就在这儿大吼大叫还踢桌子。” “今天没个交代，你走不了。” 第16章 老实人李书文 高二虎，李狗剩一个在前面，一个堵住出口，这让李书文有些害怕。 毕竟自己就是个小年轻的，高二虎李狗剩，长相凶悍又身高马大。 “你们俩想干什么告诉你这可是法治社会，你们不能随便打人骂人。” 李书文的胆怯助长了高二虎嚣张气焰，点烟，吞云吐雾之间，冷冰冰地盯着李狗剩。 这种沉默反而让后者更加害怕，用求助的目光看着二秃子。 “秃子哥，你带我来给出了这种事，你是不是该说两句公道话。” “兄弟你让我说啥公道话，你就是真的抓到出千，你也不能这样。” 二秃子很清楚，高二虎不会把这么一头肥牛放走，他也不想让李书文走，也想趁机捞一把。 毕竟机会只有一次，李书文一走肯定不会再来。 求助二秃子不成，李书文又气呼呼地想往外走，结果被李狗剩拦住。 “这是干什么？我要出去撒尿，你把我放了。” “今天这事说不清楚，你哪儿也去不了。” “我要找警察，我要找村主任，你们这是囚禁我，你们这是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李书文是读书人，张嘴闭嘴都是法律，可在这穷山沟里，根本就没人拿法律当回事。 因此听到这话大家哈哈大笑。 “那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在这儿赌钱也是犯法的，警察来了不会帮你做主，只会把你和我都抓了。” “我们这些土包子没事，你是城里人，这事传扬出去应该会丢人吧。” 听到这话李书文害怕也没辙了。 此时二秃子走过来，开始劝解李书文。 “兄弟有句话说得好，叫作光棍不吃眼前亏，我看你就把桌椅板凳的钱赔了算了。” 没奈何李书文只能拿出二十块放到炕上，高二虎斜着眼，露出冷笑。 “我们村打发要饭的也得给五十，你替换桌椅板凳，这点钱就想走。” 没奈何李书文只能又加了几十，他虽然年轻可并不傻，已经看出来对方就是想讹钱。 也正因为如此，心里的逆反心理让他掏钱，很磨叽。 “我也不跟你多要三百块，怎么样。” “我没这么多钱，而且你这破桌子板凳怎么能支这么多。” “我这桌椅板凳都是我老爷爷，也就是清朝那会儿传下来的，都是古董，三百块还给你少要了。” 高二虎说着恶狠狠把烟头扔了，紧接着从后面箱子拿出把菜刀。 “没钱也可以把你手指头留下一个，这是江湖规矩。” “那你有没有法律规矩，我想按照法律走。” “也可以打下欠条，利息一天五块钱，这没什么问题吧。” “你这不是放高利贷，这完全不合法。”李狗乘坐着最后争辩，高二虎不惯着他，瞪着眼睛把菜刀拍到桌上。 没奈何李狗剩只能写欠条，把身上的钱全部给对方，还欠了一百多。 写完欠条，高二虎这才满意地露出笑容。 “老弟爽快人，说写欠条就写了，你要是换成我，我还真舍不得。” “还不是你逼的，你做这种事就不怕老天爷打雷把你劈了。” 一番话说得高二虎哈哈大笑。 “雷劈了我也认了，但是这钱我希望你能尽快还，这利息可不低。” 话还没说完，李书文直接转身走了，不到一分钟又回来把棉袄穿到身上，刘桂花还在旁边喊。 “大兄弟有空还来玩，我还给你冲糖水喝。” 李书文一走，旁边二秃子直接伸手要钱，当着这么多人面，高二虎也不好意思不给。 扔给他三十块，后者不敢反驳，只能拿钱走了。 其他想要离开，高二虎知道他们走了，这摊子就散了，因为今天这事办得不漂亮。 “他说各位他是外乡人，做了这等错事，我才给他点教训，咱们都是兄弟朋友，我可不会这样。” 高二虎当地宣布请客，他让李狗剩拿着钱去买猪头肉，喝白酒，大家听说有吃有喝有欢乐玩起来。 从高二虎家出来，天已经黑了李书文也不知道该怎么往家走，急得他在村口乱哭了一通。 正好赶上王大海去村外拿干柴，看到李书文在那，哇哇乱哭。 “我说小老弟从哪儿来的？哭什么。” 王大海的突然出现，把李书文吓了一跳，后者止住悲声说道。 “我在高二虎家玩牌，结果被他们耍了。” 李书文气呼呼地把情况说了一遍，这事自己没办法掺和，王大海只能劝他。 “那古话说得好，十赌九输你可千万别哭了，你是哪个屯子的不行我找车送你去。” 话还没有说完，二秃子急匆匆赶来看到李书文他松了口气。 “还有我的祖宗啊，你怎么乱跑走走走，我送你回家。” 二秃子扭头看到王大海也吓了一跳，硬生生挤出笑容，王大海冷哼一声。 “这一看也是个读书人，是个老实孩子，你把人家领到这儿，这不是坑人家。” “我就是领他来玩玩，也没输多少钱，孩子就是没见过事，你呀，少插话。” 二秃子推着车子准备领李书文离开后者，还向王大海表示感谢。 “记住我说的，以后别再赌钱了，能上学就上学，干点啥干点啥。” 李书文点点头，擦干眼泪走了，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王大海连连摇头。 回到家把干柴放到屋里，和许思雅把情况说了一遍。 “这高二虎也真是丧尽天良，连年轻人都坑。” “像他这种人无恶不作，说实话我听到这事心里也非常恶心，还是你说得对，剩下的钱咱不要了。” “你能想明白就行，高二虎坑了别人的血汗钱，咱们花着心里也不安稳。” 两口子吃了饭早早休息。 此时二秃子和李书文深一脚浅一脚往家走，李书文一边走一边埋怨。 “关键时刻你不帮我还帮着他们，我真是气死了。” “你兄弟你不看看当时那种情况，我要是帮你我就死定了。” “今天来就是想大家好好玩玩，谁知道出了这种事。” 二秃子表现得很后悔，但心里却乐开花，毕竟几十块到手了。 更何况等人散了，还可以跟高二虎再要点儿，要不了钱也能搞点东西。 “以后我可不来了，这人太坏了。” 第17章 不能不来 “你可不能不来呀，他知道你是哪村儿的，你爷爷奶奶岁数大了，还带着人去你村里一闹。” “即便老人不出事，你们家的名声坏了也不行。” 二秃子慌忙劝，唯恐李书文不来。 “你说得也对，我父亲要是知道我耍钱肯定会骂我，可是我带来的钱都输光了，该怎么凑钱。” 李书文满脸愁容，心中后悔得要死，感觉天都要塌了。 二秃子脑筋一转，计上心头。 “这事好说，你给你父亲打电话，就说家里想置办点家具进行一下装修，然后让他打五百块。” “车里装修顶多花一百多，你剩下三百多还了债，还能再剩点儿。”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事明天我就去办。” 李书文家里有的是钱，因此有解决办法，他就不发愁。 远处突然传来狼嚎声，把俩人吓了一跳，不由得加快速度，很快便到了李书文村。 二秃子没跟着进门，只是在门口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把这事跟老人讲。 “你爷爷奶奶岁数大了，万一出点事，这年可就别过了。” “你放心吧，我绝不会跟家里人说的。” 李书文还觉得二秃子这人不错，一直看着他消失在夜色当中，这才推门而入。 来到屋里是李书文，吓了一跳，因为今天二叔董传桂也来了。 董传桂和李书文的爷爷并不是亲兄弟，只是因为董传桂被李书文爷爷搭救过，故此一直感恩在心。 但由于董传桂不是正经人，双方日常往来并不频繁，过年的时候才来一趟，这些还是李书文以前听爷爷说的。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叫你二叔。” “二叔你好。” “哎呀，长这么大了，我小时候还抱过你，现在在哪读书。” “我已经毕业了，家里正在给安排工作，估计以后会去公安局上班。” “去公安局上班啊，那可太好了，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董传桂不停地夸奖李书文，爷爷在那说道。 “他这脾气太软弱了，一点也不硬气，弄得我也不知道该咋说。” “读书人都这样，在外面历练两年，闯荡一下就好了。” 董传桂很喜欢李书文，因此拉着他落座，双方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李书文酒量不行，一杯酒下肚辣得挤眉弄眼，龇牙咧嘴。 两杯酒下肚，肚子里好像火烧一样，可因此话匣子也打开了，和董传桂聊天聊地。 李书文读书多，董传桂见识广，俩人聊得越来越投机，到最后李书文的爷爷让他和二叔睡一个屋。 “我说大侄子，我看你这表情还有今天的言谈举止，是不是出事了。” “二叔，你是咋看出来的。” “你们这年轻人心里装不了事，都挂脸上了，而且你还有任何。” 话说到这份上李书文除了佩服，就没有其他情绪了，他也没细问董传桂到底是干什么的，稀里糊涂地把整个事情讲述一遍。 “这个家伙太欺负人了，我没办法，我打不过人家只能气呼呼地认栽。” “以后你可千万别去了，还有这个什么二秃子少和他往来，这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 董传桂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平平淡淡。 “二叔说得对，这一次我就记住了，以后我绝不和他往来。” “这就对了，人没有不吃亏的时候，吃了亏长记性就行。” 俩人一口气聊到两点，第二天等李书文醒来旁边早就没人了。 一问才知道董传桂天不亮就走了。 “您干吗不让二叔吃了早饭再走。” “他就是这样，怕影响我的生育有啥可影响的，这年代谁横谁就能挣钱。” 对于爷爷的话，李书文频频点头觉得说得太在理了。 “您说的这话对了，我想去趟乡里给我爸打个电话。” “行啊，你路上小心点儿，这世道乱你又蹬着车子，要不我找个人陪你。” 从这儿到乡里并不是很远，来回十几里路，可这也并不意味着绝对安全，年关将至。 有些过不去年的就会铤而走险，要么打劫要么抢车子。 毕竟自行车是紧俏货，卖个一百多块不成问题。 “我又不是三岁孩子，真要有坏蛋，我就把他打倒。” 李书文挥舞着手臂，逗得爷爷哈哈大笑，准备好自行车，李书文在后面别了根棍子这才起身告辞。 与此同时，董传桂回到住处，他脸色铁青在屋里坐着。 光头给董传桂倒水，发现大哥表情有些不太好。 “我说王哥，是不是和老爷子吵架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没有吵架，我碰见我那大侄子了。” “您和大侄子吵架了，年轻人嘛，火气壮，别往心里去。” 光头还以为两人吵架了，结果董传桂喝了口茶，把经过讲说一遍。 光头听了十分气愤：“tmd这姓高的也太猖狂了，竟然打主意打到咱爷们身上来了。” “这件事你交给我，我把腿给他卸了。” “你马上召集二十名弟兄，我要亲自去会会这个姓高的，看看他到底是何来路。” “他那么一个小角色，您亲自出马，是不是有点太给他面子了。” “为什么我大侄子的事，肯定要我亲自出面赶快去。” 光头不敢怠慢，戴了顶帽子，匆匆忙忙走了半个小时后，二十名弟兄站在院里，这些人穿着大棉袄，手里拿着棍子，腰里揣着攮子。 “大过年的我不想见红，结果有人找茬，我就不得不动手了，骑上自行车咱们走着。” 董传桂没多说，上了驴车，光头亲自赶车，后面跟着小弟。 大家晃晃悠悠一路来到村口，二秃子正在村口撒尿，看到哩哩啦啦来了一堆人，把他吓了一跳。 慌忙躲到柴胡垛旁边偷看他心中疑惑，不知道这伙人来干啥？ 此时他发现这群人冲高二虎家里去了，意识到事情不妙，二话不说，撒丫子跑了。 “你去给我，叫我们看看这是不是高二虎家。” 光头来到大门前，拍了拍门，刘桂花从屋里出来，女人还以为来的是来耍钱的，因此笑脸相迎。 “哈，这位老哥来我们这儿干啥。” “大嫂子，我想问一下这是不是高二虎家。” “对对，就是，你们是来玩的吧。” 第18章 大祸临头 刘桂花话还没有说完，董传桂的手下就已经冲进来，他们手里拿着棒子直接把玻璃砸碎，把房门推倒。 刘桂花见状，嗷嗷一声躲进北屋，高二虎从南屋出来，看到这情况勃然大怒。 “我说你们从哪儿来的，竟然敢砸我的家，你们不要命了。” 看这些人停下手，与此同时李狗剩和其他赌徒从屋里出来，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情况。 董传桂披着貂，叼着烟，缓缓从大门外走进来看了看那些赌徒。 “我今天来是找高二虎和李狗剩的，想看热闹就躲到一边去。” 众人听到这话哪里敢看热闹，一个个像老鼠一样顺着墙根溜出大门外。 不过他们也没走远，而是在外面的草垛那儿靠着向里面张望。 这里的气氛死一般寂静，压抑董传桂冷哼一声。 “哥们儿知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得罪了什么人。” “我他妈哪知道，你是从哪儿来的。”高二虎声音很大，不过他的心虚已经显露无遗，旁边的李狗剩也吓得瑟瑟发抖。 他们俩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阵仗，旁边的光头拿着匕首指着高二虎。 “是不是有个叫李书文的，就是二秃子领来的那个。” 这话一说高二虎瞬间就明白了，他万没想到李书文竟然还有这种朋友。 可又一想觉得应该不大，可能毕竟他们家都是当官的，思来想去，他得出结论，这都是李书文花钱请的。 因此他脸上露出笑容：“哥们儿你和李书文什么关系？是不是他花钱雇的你我告诉你那小子是个穷光蛋。” “在我这儿输了钱说我们出签，然后又把桌子给掀了，我让他赔三百他都没有。” 此时有兄弟搬来一张板凳，董传桂坐在那儿跷着二郎腿抽着烟。 “这么说我侄子说的都是真的了。” 这话让高二虎一愣，心中顿感不妙，就在此时冲过来，两个人想抓高二虎高二虎也不是好惹的。 晃动膀子闪开对方，紧接着钻进南屋，把菜刀拿出来指责董传桂。 “我不管你是哪个山头的，我也不管你有多么强大的实力，到了这儿就得守我的规矩。” 他的这番话把董传桂逗笑了，几个兄弟冲过来，直接向他发动进攻，手里的棒子长又粗，一棍子打在后背。 董传桂当场摔倒，还没挣扎就被人踩住脚，菜刀被夺走，两个人对着他拳打脚踢。 不过三分钟时间，高二虎就已经浑身酸疼，他被人抓着头发薅到董传桂面前。 后者拿着烟头直接摁到董传桂手上，疼得他发出惨叫。 “小子，你也不打听一下爷们我在哪混的，竟然敢说这话告诉我为什么要讹我侄子的钱。” “我没有讹他的钱，就是他的技术不行。” “行啊，你这嘴还挺硬，既如此，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话说完过来，两名手下对着高二虎左右开弓，两巴掌下去，高二虎已经满嘴嗜血，老人家也没停手的意思。 屋里的刘桂花见状，直接把钱翻出来，举着钱高声喊着。 “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把钱退给你们就是。” 由于害怕刘桂花刚出北屋就摔倒在地，高二虎见状直接闭上眼睛。 这不是钱的事，承认作假就无法挽回了，因为已经有过一次了。 两个小弟把刘桂花叫到董传桂面前。 “你是个女人，不过做事却比你爷们儿强多了。” 光头把钱收过来质问刘桂花欠条在哪里？ “你们稍等，你们稍等，我马上去拿欠条。” 刘桂花连滚带爬回到屋里，把欠条拿出来递给董传桂，后者观看后一把火烧了。 “爷们儿，我兴师动众来这一趟，你是不是得给点表示。” “我真没钱了，实话告诉你，我上面也有个大哥，他叫王大海，我赚点钱都让他给收走了，要不是这样，我也不能出此下策。” “你要真想要钱你就把它弄了，你把它弄了，我给你上供行不行。” 高二虎反应迅速，立刻把火烧到王大海头上，他想的是自己不好混，也不能让王大海好混。 “王大海在什么地方，说。” 光头质问高二虎，把王大海的位置说了一遍。 “是我们同村，不过此人厉害的邪乎，前几天我就因为交钱晚了，他直接拿着菜刀要卸我的腿。” 在高二虎的描述中，王大海胆子大，还是个浑蛋，董传桂听到这话，让光头领着两人去找王大海。 王大海正在家里面检查捕猎工具，马上就要过年了，再干一票过个厚厚的年，这是王大海唯一的期待。 此时大门突然被踹开，嚣张的小弟来到院里扯着嗓子喊。 “我说这是不是王大海的家。” 来的是生面孔还带着家伙，王大海有点疑惑。 他让许思雅在屋里安抚孩子，把被子塞到腰里，这才穿着棉袄出来。 “我说几位，你们从哪儿来的在我家大喊大叫，这是干什么。” “我们大哥让我来，请你能不能跟我们走一趟。” 光头十分客气，因为他发现王大海家里干净整洁，而且这人一身正气，看上去不像那种大哥恶霸。 故此语气缓和很多。 “你们大哥是谁？为什么要来请我。” “高二虎说你是他大哥，故此来请你。” 话一出王大海冷哼一声：“没想到这小子玩这种花样，走。” 王大海大跨步和光头等人来到高二虎家，一见面他对着高二虎先拳打脚踢了一顿。 “大哥你可要救我呀，要不然他们就把我杀了。” 高二虎抱着王大海大腿开始演戏，旁边李狗剩也不停起哄，搞得王大海啼笑皆非。 “我不知道你们和大哥有何过节，你们想过没有？这样撒谎会被人家打得更狠。” 一句话说到高二虎李狗剩愣了，这点他们确实没想到。 王大海转头看着董传桂，不卑不亢地做了解释。 “这个家伙之前出千骗了我的钱，因此我拿着菜刀来找他，他答应退我钱，现在还欠我一半。” “说白了我和他是欠账关系，根本不是什么大哥小弟，我怎么能收这种蠢货。” 听到这话，董传桂冷哼一声，从小弟手里接过一把匕首，来到高二虎面前，蹲下来恶狠狠看着他。 第19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行啊，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耍我。” “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饶了我吧。” 话还没说完，高二虎就发出惨叫。 董传桂的匕首插进他的大腿，轻轻拧动了一下，疼得高二虎差点晕过去。 董传桂瞪了一眼李狗剩，后者直接被吓晕。 “这件事到此结束，你们要是想节外生枝，比如报警尽管去，后果自负。” 董传桂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那些小队临走时顺走了很多吃的喝的。 为过年准备的半扇猪也被人家拉走，疼得董传桂欲哭无泪。 王大海一声不吭转身走了，院里只剩下刘桂花三个。 看着满院狼藉，刘桂花放声痛哭。 “你们这两个挨千刀的呀，总把事搞成这个样子，我真是服了你们了。” “你个老娘们儿少在这儿哭，赶快把我弄到炕上去。” 高二虎腾得龇牙咧嘴，刘桂花止住悲声，和李狗剩一起把高二虎拖到床上，把棉裤脱下来找了药水敷上。 由于上药高二虎腾的龇牙咧嘴，腿不住地颤抖，接过李狗剩递过来的白酒瓶子，烧刀子下肚，他这才安稳一点。 “跟头栽得太大了。” 高二虎一边抱怨着，一边恶狠狠地盯着墙壁，李狗剩在旁边无精打采。 “这么一闹以后谁还敢来这儿耍钱，没人耍钱，你说咱们吃什么喝什么。”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我觉得这不是坏事，相反是好事。” 高二虎这话让刘桂花和李狗剩抬起头。 “好个屁，家里的东西都让人脱光了，这年怎么过。” “我说你个娘儿们懂什么，你们知不知道这董传桂是谁。” “你知道董传桂是谁。”李狗剩瞪着眼睛询问高二虎后者点点头，自信地说道。 “我不认识他，但听说过董传桂可不是一个村里的恶霸，在整个江城包括附近的县城，都赫赫有名。” “楼底下有一百多名兄弟，据说他还在县城开了饭店旅馆。” “你这话一说，我只觉得咱们得罪了惹不起的人。” “董传桂虽然厉害，可咱们这边他没代理人，咱们投靠他，在这片当个代理人，那吃喝可就不愁了。” 高二虎的是投靠董传桂，到时候把附近的赌场全部掀了，他一家独大，如此一来就能日进斗金。 李狗剩听到这话直撇嘴。 “我觉得你想得有点太好了，人家董传桂多大势力能看得上咱们。” “我觉得我爷们儿说得有道理，这天底下的人尤其是董传桂这种人，他要的是利益才不管你什么敌人朋友。” 刘桂花两眼放光，这女人也野心勃勃，其实对钱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 “就算你们说得有道理，可见人家总不能空口白话地说，何况你这腿现在都伤了咋去。” 道理意思很简单，就是想抱着棵大树，也得有点资本才行，高二虎冷哼一声。 “我这腿没什么事，至于钱不成问题，我家里还有几十块，而且年前我还能挣几百。” 高二虎在心里已经把计划又过了一遍。 而董传桂在出了村后让兄弟们先回去，他赶着驴车来见李书文。 正好在半路上碰到李书文。 “二叔，您怎么来了。” “我来是来找你的。” 董传桂笑呵呵地把钱掏出来递给李书文，李书文看了一眼惊喜地说道。 “这不是我的钱吗？我的钱都是新的，而且这上面编号我都认识。” “我和高二虎有点交情就把钱要回来了，欠条已经撕了，以后不要再去了。” 这话一出，董传桂的形象在李书文心里瞬间高大不少。 “二叔，你可太厉害了，你竟然连他都认识。” “他不是什么正经人，因此我很少和他往来，你记住了，他喜欢嫖可以，喜欢钱也行，但是喜欢赌的尽量别碰。” “这种人没什么义气，更不讲规则。” “您放心吧，有这一次我就记住了。” 李书文邀请董传桂去家里，不过后者拒绝。 “就不去了，省得给你爷添麻烦，买点过年的东西，把家里好好收拾一下。” “过年要是没什么事去我家里玩，我带你见见世面。” 董传桂拍了拍李书文肩膀，赶着车走了，看着背影看着手里的钱，李书文生出了一丝崇拜。 他觉得这件事要是让父母知道了，一定训斥自己，可二叔不仅没埋怨，还悄悄把事给解决了。 李书文下定决心过年，一定要去看看董传桂，再给对方买点东西。 王大海回到家把东西归拢完毕，准备明天进山。 许思雅也没阻拦，给王大海烙了大饼，又把炖的肉装到罐子里，带了辣椒白酒。 家里有钱了，现在王大海上山带的东西越来越多。 “拿的东西太多了。” “拿多点不挨饿，而且你要是想往里走，不多带点怎么行，大不了打了猎物，把不重要的蒙了就是。” 听到这话，王大海笑了笑没吭声。 这天晚上王大海早早休息，第二天天不亮，他就背着东西上山了，这是年前的最后一票。 王大海带了一个竹筐，想看看能不能再抓点活的东西，因为活的要比死的贵很多尤其是豹子这种东西。 一口气走了一天王大海这才停下来，开始布置陷阱，同时对周围的脚印进行观察，王大海发现没有，但好像有一些不太友好的东西。 具体是啥王大海没分辨出来，因为脚印比较凌乱，不过于王大海来说，三把喷子，再加上匕首和其他工具。 真的遇到猛兽也能抵抗一阵，完全没必要慌张。 然而这次的运气并不好，等了一天多时间，不要说重要的猎物，就是野鸡山兔都没遇到。 “难道说是因为这次没拜山神导致的，要是这样就应该拜一拜。” 王大海一边往嘴里灌白酒，一边摇头，觉得下一次不仅要拜山神，还要看皇历。 这样也许能做到事半功倍，一眨眼又是一天王大海收获了两只山鸡。 尽管收获不多，但王大海还是很开心，两只山鸡绑到一起，王大海把它们藏起来，同时在暗地里静静进行观察等。 而在另外一边，三婶也推开了王大海家的门。 “我说大海家的，今天去赶集，你去不去。” 三婶扯着嗓子喊，许思雅慌忙从屋里出来。 第20章 一把大火 “三婶，您说去哪儿赶集呀。” “就咱们乡上那个集，这是春节前最后一个了，这个集最多买点春联猪肉啥的。” 大集上的东西比较全，而且价格便宜，再加上有人做伴，许思雅爽快答应，领着俩孩子，正好二叔赶着驴车也要去。 快快乐乐地凑了一车人，大家一边走一边说下。 “怎么没看见大海。” “他说年前还想再抓点东西，好好地过个年。” “你家爷们儿自从转变了那是真能干，这些日子东奔西跑一刻不停，搞了很多钱吧。” 三婶忍不住夸奖起来，许思雅红着脸点点头。 “还行，反正家里终于是有剩余，不至于吃了上顿没下顿了。” “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过日子，你俩都年轻，再有一年我估计也就翻身了。” 三婶信誓旦旦地说着，这给了许思雅信心，毕竟三婶是神仙一样的存在。 二叔挥舞着鞭子也说道：“之前大海跟我说过，供销社的事能去，过了年就去，别管是苦是累，那是个稳定工作。” “家里这活也不好干。” “二叔说的是，大海也说过了年去供销社，不过这事得拜托三婶。” 许思雅说到此处，抓着三婶的胳膊，三婶哈哈大笑。 “我说的话啥时候不算数过，放心吧，说给他安排就安排，不过你也知道没有白进的衙门口。” 大家边走边聊，很快便到了大集，二叔把驴车放好，交了两毛钱，让人家帮忙看着车。 拿着小牌和大家一边往里挤，一边走，他高声说道。 “咱们买的东西不同，走不到一起，大家各逛各的，逛完了就在车那儿集合。” 三婶许思雅点头答应，他们俩也没逛到一起，三婶要见几个朋友，因此许思雅领着孩子逛街。 走着走着许思雅突然拽不动孩子了，扭头观看，发现正盯着糖葫芦流口水。 “你们这俩小馋猫。” 换成以前许思雅肯定舍不得，但现在有钱了自然要对孩子好点，买了两串糖葫芦交给孩子们。 拉着他们继续前进。 “人多，出去了再吃，要不然扎嘴。” 尽管做了叮嘱，可俩孩子还是馋的，时不时舔上一口，拽一个山楂扔到嘴里。 往前人越多，不过许思雅兴致盎然，买了春联又买了一些包子瓜子花生。 到了卖衣服的地方，许思雅开始上下打量卖货的，见此情况吆喝着。 “说大妹子你是给谁买呀？给你爷们还是给家里老人。” “我想给我老头子买件衣服，马上过年了，他还没新的。” “原来是这样，这套怎么样要你四十块钱。” “四十块钱，这有点太贵了。” “这可是正经貂皮，这还贵呀，二十嫌贵，那边的外套一套才二十块钱。” 卖货地说着把衣服摘下来，他摸了摸料子觉得不错，跟对方讨价还价，最后十五块钱买了一套。 又买了帽子以及新鞋，连内裤也买了一套新的。 许思雅觉得过年正好是个档口，可以让王大海都换上，寓意重新开始。 拎着这一堆东西挤过人群，来到停车的地方，俩孩子又饿了。 “这边不是有瓜子花生，你们先吃点，回家再说。” 我俩孩子不想吃这些，正好三婶回来给俩孩子油条大饼。 过了一会儿二叔也赶回来，他买了春联，蜡烛包括神像。 二叔把车套好，大家上了车笑呵呵地往家走。 “看你买这一堆东西就知道你没说假话，你们这日子是真过好啦。” 三婶忍不住感慨起来，许思雅曾经是他们村命最苦的女人，现在终于翻身了，许思雅笑了笑也没说话。 心里面开始盘算明年该怎么办，自己是不是也要干点儿啥，给家里增收。 在家里整天坐着，这不是许思雅的风格，尤其现在王大海起早贪黑。 而进了村后许思雅的笑容消失，因为街上都是大家，表情凝重，二叔皱起眉头，他还以为死人了。 “我说你们拉着个脸干什么？村里有人走了。” “村里没人走，我说大海家的，你赶快回去看看吧。” 一句话让许思雅心里咯噔一下，从车上跳下来往家里走，刚走了几步，就发现自家方向浓烟滚滚。 在门口还有很多人，他们拿着水桶正在往院里冲。 “大海家的回来了。”有人喊了一嗓子，村主任走过来对许思雅说道。 “你们家着火了，我们找了你一圈也没找着，就把门踹开了，你可千万别生气。” 说话一出许思雅差点晕过去，好日子没过几天就遭遇这等弥天大祸。 “你可千万别着急，别生气，对了，大海去哪儿了。” “大海进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怎么这个时候进山了，真是急死人了。” 村主任急得团团转，许思雅往里走，想看看是否能抢救出什么东西。 结果整个北屋浓烟滚滚，新换的玻璃碎了一地，许思雅心疼不已。 此时大火已经扑灭，大家拎着水桶一声不吭地都走了。 许思雅刚想进屋，结果屋顶扑通一声塌了，北屋成了毛坯房，三婶此时也赶过来看到这一幕。 “天有不测风云，房子着了就着了，还能再盖，你可千万要挺住了，还有俩孩子呢。” “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倒下的，这才哪儿到哪儿，你说是不是。” 这番话一说，三婶脸上露出笑容，拍了拍许思雅的肩膀。 “行，你能说出这番话三十我就放心了，这样吧，先领着孩子去我家，等这边的烟散了咱们再抢。” 听到这话许思雅点点头，领着孩子来到三婶家。 这件事已经在村里传开，大家议论纷纷。 “许思雅是个精细的女人，怎么会稀里糊涂着火，实在是匪夷所思。” “听说前两天的事儿没有，村里来了一伙人找高二虎报仇，王大海没帮忙，我估计是因为这事儿。” “要是这样，这姓高的可就有点儿不仗义了，人家王大海也没惹他。” “谁知道实情咋样，咱们也是瞎猜。” “依我看八九不离十，高二虎和王大海这仇，越结越深了。” “再这么闹下去，他们俩早晚得死一个，你信不信。” 一个老者信誓旦旦地说着。 第21章 坚强的眼泪 孩子也知道家里着火了，尤其看到院子烟熏火燎有些害怕，即便来到三婶家也没能缓过来。 许思雅觉得孩子吓着了，把他们搂到怀里，三婶在旁边念念叨叨，祈求大仙保佑。 也许大仙真的保佑了，也许是母爱的伟大，孩子们很快安稳下来，许思雅把外面的干净衣服脱下来，让三婶看着孩子。 “你们俩跟着三婶，一定要安安稳稳的，不要吵架，不要打闹，听明白了没有。” “妈妈你要去哪儿？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孩子瞪着眼睛，泪眼婆娑，可怜巴巴地望着许思雅。 “傻孩子说啥呢？我去把家收拾干净，收拾干净了，咱们才能回去。” “爸爸什么时候回来，他不在，我心里有点发慌。” “他给咱们打山鸡去了，有了山鸡我们就能买糖葫芦了是不是。” 许思雅感觉心在滴血，她最看不得的就是孩子受罪，和眼前这形势，也由不得许思雅多想。 安抚了孩子，许思雅回到家开始收拾北屋，房顶塌了，必须把房上那些东西全扯出来。 许思雅虽然是女人，可这些年没少干体力活，因此并没有难倒许思雅，只是王大海不在心里多少有些心。 可活干开了，微微出了点汗，许思雅心情反而好了，满满的情绪，随着那些垃圾全部被许思雅扔到院外。 折腾了一个小时，房顶上那些东西才被收拾干净，许思雅准备先看一看藏钱的地方，有这些家底日子就还能过。 此时大门口传来一声咳嗽，许思雅扭头观看，发现刘桂花已在大门旁边嗑着瓜子儿，笑呵呵地往门里看。 两家向来不对付对，对方来肯定是来看笑话的，果不其然许思雅还没走出来，刘桂花的声音就已经到了屋里。 “咱们村有句话，叫作积德行善人长寿，干缺德的事儿多了火烧房。” 刘桂花阴阳怪气，许思雅拍了拍手从屋里走出。 “你比我大几岁，咱们俩又是一个村出了这种事，你阴阳怪气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我没有阴阳怪气啊，我只是说了一句老话而已，咋啦？你心虚了，你真的和王大海干亏心事了。” 刘桂花得意扬扬，一方面现在许思雅家里遭了灾，另外王大海不在，因此刘桂花气焰嚣张。 “我先跟你说，我不是不能吵架，也不是不想吵架，只是没那个必要快过年了还是和气生财。” “也想跟你吵架，我只是告诉你做人不要太嚣张，做人应该行得正坐得端，这样才不会遭灾。” 刘桂花笑呵呵，把瓜子皮扔得满地都是。 “说你个臭娘们儿，再扔瓜子皮儿，老娘我撕烂你的嘴。” “你个小骚娘们，你竟然敢对我说这话，我是你嫂子，我比你大你臭不要脸的。” 刘桂花叉着腰破口大骂，许思雅也不惯着他，拎起铁锨直接扑了下来，刘桂花没想到这娘们儿这么野。 下意识后退来到街上，许思雅拿着铁锨指着她说道。 “告诉你大海要是在，我也许不吭声，大海不在，你想欺负我们都没有。” 许思雅像发威的狮子一样恶狠狠盯着对方，这气势把刘桂花吓到了。 正好赶上二秃子，从这儿路过，看到这情况他冷哼一声。 “我说大海家的，你这是干啥都是一个村的，你是不是得讲点人情世故。” “他跑到我家来阴阳怪气，还让我讲人情世故，你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 许思雅知道二秃子站在高二虎那边，故此也没给好话，二秃子恼羞成怒。 “你这话说得可就过分了，我也没惹你，你怎么还冲着我来。” “我没有冲你来，我只是实话实说，你要是不爱听，我也没办法。” 许思雅声音很大，已经有人听到声音，大家从屋里出来，刘桂花来了劲。 扯着嗓子大声喊：“你们看看大海家成什么样子了，简直就是个泼妇，来关心她，结果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少在这颠倒黑白，明明是你没事找事，跑到我家来阴阳怪气，现在又倒打一耙。” 许思雅毫不畏惧，扯着嗓子也喊起来两个，女的越吵越凶，二秃子在旁边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刘桂花见状，直接对二秃子说道：“你和我们家是好朋友，现在我受欺负了，你一句话不说太过分了。” “你让我说什么？她是个娘们儿，我跟娘儿们吵架不被人笑掉大牙。” 二秃子很后悔掺和这件事，刘桂花听到这话哼了一声，挽起袖子直接扑向许思雅。 今天她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许思雅，出口恶气，毕竟前些天王大海把他们吓得够呛。 而且自己是女人，王大海即便知道了，也不敢把自己咋样。 刘桂花想得挺美，可真动起手来完全不是许思雅的对手，许思雅比她瘦可比她灵活。 再加上许思雅手里有铁锨，看刘桂花过来了，立刻进行躲闪，挥舞着铁锨一铁锨拍到刘桂花屁股上。 “哎哟哟，你个小东西，你竟然敢打我的屁股。” 刘桂花扯着嗓子喊起来，她表情扭曲，原地跳舞，逗得村里其他人哈哈大笑。 “你个狗东西，你要是再敢对我伸手，我他妈就一铁线把你拍碎了。” 许思雅真的挥舞铁锨从头上拍下来。 “这女人疯了，这女人绝对疯了。” 刘桂花扯着嗓子喊，捂着屁股跑了，实在打不过人家，在待下去只剩下丢脸了。 众人见状纷纷鼓掌喝彩，以前大家都觉得许思雅是个安稳女子，现在才知道这女人也很泼辣。 对她有了新的印象，一些人受过高二虎和刘桂花的气，想着找机会和他们家走进一步。 这样以后受了高二虎的气，就有了靠山，有了帮忙的。 二秃子见刘桂花受气了，慌忙跑上去准备安慰一下对方。 “多谢各位帮忙，没有你们我可斗不过这家伙。” 许思雅向大家表示感谢，众人一哄而散回到院里，许思雅把大门关上，来到北屋，开始检查藏钱的地点。 炕上藏的那些钱，今天赶集被许思雅拿了，剩下那一些完好无损。 看着这些钱，许思雅脸上露出笑容。 第22章 如何是好 刘桂花受了气，气呼呼地想回家，可又觉得回家也没啥意思，正准备去要好的女人家串门，撒撒气。 “我说二虎家的，你走慢点，我都快追不上你了。” 刘桂花停住脚上下打了二秃子：“你追上来干什么？难不成想帮我报仇。” “咱们两家不错，出了这种事，我不得过来关心一下，对了二虎哥现在咋样。” 二秃子说到此处拿手拍了一下，刘桂花后者当场就急了。 瓜子扬了一地，一把抓住二秃子衣领，恶狠狠盯着他：“你个狗东西，你想趁机占老娘便宜，告诉你，我这便宜可不是白占的。” “你看你又急，我怎么敢占你的便宜，我就是看你这衣服脏了。” 二秃子慌忙解释，唯恐刘桂花吆喝起来，到时候真说不清了，而且高二虎好了一定会找麻烦。 刘桂花也不想在这时节外生枝，把朋友搞成敌人，这才松开手又笑了起来。 “那书上说的好朋友妻不可戏，你可千万别扯这有的没的，搞破鞋没好下场。” 刘桂花走了，二秃子愣在原地，他总觉得这些话好像是有所暗示，最后得出结论。 “我明白了，这家伙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二秃子下定决心要可劲儿捞钱，有了钱一定可以把刘桂花搞到手。 刘桂花长相不错，更重要的是风骚泼辣，这是二秃子喜欢的类型。 以前二秃子没有这种想法，毕竟高二虎跟凶神恶煞一样，可现在他有了，因为通过董传桂那件事儿。 而兔子发现面对强大的坏蛋，高二虎不过如此。 “面对董传桂我会怂，他不也怂。” 二秃子摇头晃脑回家睡觉去了。 这天晚上许思雅领着孩子在三婶家吃饭，为了报答三婶，许思雅特地从供销社买了瓶酒。 瓶盖拧开给三婶倒了杯，三婶笑呵呵地把这杯酒递给许思雅，又把酒瓶子夺过来给自己倒酒。 “我喝酒不太行。” “喝酒不行就练，不能喝酒怎么在这世上。” 三婶说着把一杯酒灌进肚里，许思雅喝了一点直皱眉头，王大海就是因为酒搞得家里鸡犬不宁。 以至于对酒这东西没啥好印象。 “酒这东西喝多了坏事，但不喝又有些不舒服。” 三婶笑眯眯又倒了一杯，拿起一根大葱蘸酱，一边吃一边聊。 “你说你俩小崽子多吃点儿。” 两个孩子跟三婶很亲，听到这话摇头晃脑地吃着大饼蘸酱。 “年前你们一家就在我这儿住着，春暖花开了再说。” “我在这儿住没问题，王大海在这儿住有些不方便，还是应该把家里收拾起来。” 许思雅拒绝了，三婶听了思考了一会儿有了答案。 “这事好说，到时候让他住你二叔家。” 俩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第二天许思雅继续回家收拾东西，三婶也过来帮忙。 说是帮忙，就是站旁边聊聊天看着这些玻璃，三婶感到可惜。 “还经常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没了就再赚钱，再换新的。” 许思雅倒是不在意，有三婶在这儿聊天，许思雅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一眨眼就到了中午。 回到家许思雅帮忙和面擀面条，三婶笑呵呵地说道：“你在家我可省事多了。” 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人在门口吆喝着。 三婶出门观看来得是一老一少，三婶估摸是爷爷领着孙子，老者手里拎着红糖馒头，挂面，还有其他一些礼品。 “这是大姑家吧。” “这孩子怎么啦？我看好像是吓着了。” “这两天一直发烧，打的针也不管用。” 爷爷一边说一边把礼品交给三婶，三婶客套了一阵，放到一边，领着他进了供奉大仙的小屋。 许思雅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事儿，想去看看又觉得不太合适，因此一边烧火一边张望。 五分钟后许思雅闻到一股香味，紧接着是木鱼声，又过了十几分钟，爷孙俩从里面出来，孩子已经恢复正常。 笑呵呵的三婶把人送走，爷孙俩千恩万谢。 “三婶，你这是咋弄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太神奇了。” “你这小妮子竞拍我马屁，以前又不是没见过。” “我以前见过你上香也见过你占卜，但还是第一次见你给人治病。” 许思雅一边烧火一边兴奋，三婶倒也实在。 “就是心理作用而已，你不用在这多想。” 说是这样说，可许思雅知道，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吃过午饭，许思雅简单做了休息继续收拾家里。 一眨眼又过了两天，王大海这一天早上背着东西从山上下来。 王大海觉得这可能和钓鱼一样，过了新手保护期了，要不然这次只收获了山鸡和野兔。 加起来也才十一二只，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我又觉得这些东西卖吧卖吧，钱也足够过年了。 到这儿王大海哼着小曲儿，背着东西往家走，迎面走来二秃子。 “我说大海，你回来了，你要是早回来两天就好了，能见证爆炸场面。” “什么爆炸场面让你乐成这样。” “你们家着火了，而且还是北屋房顶子都塌了，你没想到吧。” 二秃子得意扬扬，向王大海炫耀着后着，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紧接着破口大骂。 “我说你的兔崽子在这说啥呢，我们家怎么可能着火，简直放屁。” “要不要打赌你家着火了，输给我十块钱。”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大海抓住衣领子，往前一拽，往后一推摔倒在地。 “我告诉你啊，不管是真着火还是假着火，你他妈再说这个，我砸烂你的狗腿。” 王大海一瞪眼，吓得二秃子从地上爬起来跑了。 王大海没有追赶，而是快步往家走，路上遇到几个人，他们打招呼时表情有些僵硬。 王大海有点相信二秃子的话了，来到门口发现门是锁着的，帮忙拍门。 “当家的，我回来了。” 伴随着大门打开，许思雅愣了。 “怎么啦？你怎么满脸是灰手也黑漆漆的。” 王大海一句关心的话，许思雅直接抱住王大海哭了。 这些天积攒在心里的委屈全部爆发。 第23章 愤怒的王大海 许思雅很清楚，如果发生火灾自己在熬，逃痛哭，只会让大家觉得自己不坚强只会丢脸。 故此这些天她一直忍着，没有哭泣，相反见了其他人还是笑脸相迎，跟没事的一样打招呼。 村里人都觉得许思雅了不起，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能稳住，我许思雅却是度日如年，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王大海回来。 现在人回来了，终于有了依靠，许思雅的心也塌了。 “别哭了，别哭了，是不是家里着火了。” 王大海放下东西，拍打着许思雅的后背，后者擦了擦眼泪点点头询问：“你咋会知道。” “二秃子那个浑蛋在半路上跟我开玩笑，说咱们家着火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把东西拉到院里关上门。 北屋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只剩下黑乎乎的墙壁，空旷的门窗。 一抬头房顶已经掉了干净，王大海抽着烟皱着眉头，半天没说话。 “三婶跟我说了，让我领着孩子去他家，你去二叔家，二叔肯定会收留你。” “马上就过年了，在人家家里碍眼，咱们也不舒服。” “那咋办？东屋和西屋连个炕都没有，在那边过年还不被冻死。” 对于这个问题，王大海没立刻回答，拿着一只山鸡来见三婶。 “来就来吧，怎么还拿东西。” “没有您照顾，这一家子还不流连到荒郊野地去。” 说罢，王大海把野鸡放到笼子里，吃罢午饭，王大海拿了一只山鸡来找二叔商量房子的事。 “现在是十冬腊月，全部都是冻土，别说是人了，是神仙来了也没办法把它解开，而且这冻土上方都化了。” “动土一画就得从房上留下来，你这房子还咋住。” “现在主要是缺木材，有了木材，上边铺上芦苇席，多铺一点，然后多铺稻草，铺完了稻草，拿塑料布盖上。” “有了塑料布就能保暖隔热，我再盖上木板，再铺上积雪，这不就结了。” 听到王大海这个办法，二叔笑了：“你说的是这么个法子，可你现在做也来不及，这套下来起码得二十天。” “所以来找您老人家，给我打听打听谁家有现成的。” 他说到这份上，二叔笑了：“不用打听，我告诉你谁家有现成的，就是这嘴不好张。” 王大海来了精神，慌忙询问是谁，得知答案是高二虎后，王大海有点意外。 “他们家怎么可能有这东西。” “前两年他赚了点钱，就想翻新房子，木料都买齐了，就差买砖了，结果出了事，钱花了个精光，这事也就撂下了。” “再后来高二虎想盖，刘桂花就找了三婶问能不能盖，结果得到的答案是盖房就出事，这事也就没再提。” 二叔侃侃而谈。 “您给当个中间人，问问价格咋样。” 这件事二叔自然满口答应，卷起烟袋就来到高二虎家。 高二虎烧了，腿正躺在炕上养伤，旁边有茶水，屋里烧得暖乎乎的，一进门热气扑鼻。 “二叔来了，您赶快坐下。” 高二虎十分热情，刘桂花给二叔倒了杯水。 “我来这儿也不问别的，前两年你弄的那堆木料还用不用，不用卖给我咋样。” 高二虎胸有成竹地问二叔：“大叔，您是准备盖新房还是给别人问的。” “当着真人不说假话，王大海那房顶子塌了，他想年前搞一搞，你说个价。” “你也知道我们两家不太对付，我开价的话恐怕不太合适。” 高二虎挣扎着坐起来也卷了根烟，二叔说了个数，结果高二虎撇着嘴摇头。 “我那些东西可都是上好的木材，不是一般的玩意儿，您这个价格我答应不了。” “那你说个价格，咱们痛快点，别磨磨叽叽的，都是老爷们儿。” “这事儿您让王大海亲自来跟我谈。” 高二虎把话扔出来，二叔只能起身走人，回到家把情况说了一遍。 “我看这家伙是想狮子大开口，不然他不可能说这话。” “他想把事办成，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认。” “何苦呢？你在我家过年不就得了，我也没啥亲戚正好，让我家里热闹一下。” “说过年还得请祖宗回家，在您这儿过年这祖宗往哪儿放。” 做通了二叔思想工作，王大海来到高二虎家，对方正坐在椅子上听收音机。 王大海来了，只是看了一眼也没吭声，王大海也没客气，直接坐到旁边。 “今天我想跟你谈一下木材的事，你说吧，要多少钱。” “我也不跟你多要，把我欠你的钱免掉，再给我三百块，这事到此结束。” “欠我的钱可以免除，再给你二百，不过我要跟你说了，我没那么多打个欠条如何。” 王大海扭头盯着高二虎，后者哈哈大笑：“那你就别想了。” 高二虎想趁机拿捏一下，王大海哪知道人家根本不吃这套，直接起身。 “姓高的，我就是想在自己家过年，但是在其他人家里也无妨，过年开春我买套新的，老子让你一分钱赚不着。” 王大海开门想走被刘桂花拉住：“兄弟，咱们好说好商量。” “欠我的钱免除给你一百五十块钱，这堆东西我要了行就行，不行拉倒。” “我说这五分钟不到，你就降低五十，你这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 高二虎气呼呼地看着对方。 “你要是不卖那就算了，他们就算算你欠我的债。” 王大海说到此处挽起袖子，高二虎慌忙两手扶着椅子准备逃跑，上次的事他还心有余悸。 “那我问你现钱你能给多少。” “借钱我给你七十五，剩下得过了年再说。” “七十五可以，不过一个月得有五块钱利息。” 双方十分爽快地达成协议，二叔找了驴车把东西拉走，王大海付了钱。 你以为事到此结束，王大海突然恶狠狠盯着刘桂花说道：“老爷们，下次我不在家，你找我老婆的麻烦，我他妈就宰了你。” 王大海抬手砖头飞出去，刚好砸中院里的水缸，这水缸没水，咣当一声四分五裂。 刘桂花本来想反驳几句，可由于恐惧吓得直哆嗦，一句话说不出。 “再说一个字，我他妈打你的脸。” 后者直接被吓得摔倒在地，高二虎在旁边看得直着急。 第24章 无可奈何 “简直是无法无天，真是气死我了。” 王大海走了，高二虎扯着嗓子喊，刘桂花从地上爬起来，冲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 “你喊个屁！王大海在这儿的时候你不喊，你不替我出头，人家走了你又装起英雄来了。” 被媳妇儿骂了一顿，高二虎也不敢还嘴，瘸着腿回到屋里。 与此同时，二叔拉着木料回到王大海家，由于王大海现在表现抢眼，再加上前几天许思雅的硬气，故此邻居们纷纷过来帮忙。 大家七手八脚把木料卸到家里，王大海抱拳拱手向大家表示感谢。 “这两天希望大家多多帮忙，等把这事了了，我请大家吃饭喝酒。” “大海都是一个屯子的，客气啥子，赶快把房搞起来才是正题。” 村里会木工的也来帮忙，大家七手八脚开始把木料往房顶上弄，二叔赶着驴车去买苇席。 等木料上去，东西已经买回来，有人这个时候出了个主意。 “咱们村东那个土堆可以拿柴火烧，把它烧化了，这不就有土了。” “说你少在拿出那馊主意，那不是个坟嘛，我把人家房点了，人家不跟你拼命。” “那根本就不是坟，就是个土包，我还不知道。” 其他人也七嘴八张地说，就是个土包子，不是坟，王大海觉得这主意不错，便看向二叔。 “那肯定没问题，不过你得跟村主任说一声。” 村主任也在，吆喝着让王大海赶快动手，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家里的柴火拿出来堆到土包上点火。 也不过二十分钟就火焰腾空，烧了两个多小时上面的土就化了，村主任让大家继续烧，只有这样才能把水分烘干。 眼看到了晚上，村主任对王大海说道。 “今天晚上这火不能灭，没了火着土还得冻上，要么就湿了，那可就前功尽弃了，今天晚上你辛苦点。” 这点儿事对王大海来说并不在话下，故此点头答应。 许思雅给王大海送来了大酱大饼，还有一些肉，包括一瓶白酒。 “没什么事，你回去吧，我一人在这守着就行。” “我跟你说会儿话，咱们俩好几天没在一块聊天了。” 夫妻俩坐在旁边守着火堆，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 “你说年前真的能够把房弄好吗？屋里乌漆麻黑的可怎么办。” “我早就想好了，把屋里烧热拿铲子把那墙皮都铲了，虽然不好看，可也不至于一蹭就一身灰。” “明天我想跟三婶再去赶集，买几块布把它钉在墙上，这样床上就干净了。”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出主意，如何能把这家弄好，许思雅觉得马上过年了，而且钱也不富裕。 窗户拿报纸糊上算了，可王大海不同意，他让许思雅拿钱给三婶重新装玻璃。 “这玻璃一定得装上，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咱们家没倒。” 大家很清楚，在村里混争的就是口气，没这口气谁都看不起你。 “你说得也有理，以前咱们家有事，人家都躲得远远的，好像今天半个屯子的人都来了。” “是啊，过两天得请大家吃顿饭，只是这饭咋吃呢。” 王大海有点发愁，主要是人太多了，许思雅听到这个问题笑了。 “你去隔壁村沙头猪留下一半，咱们过年剩下的一半炖了，再搞点萝卜土豆子，村里吃流水席。”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明天我就让二叔去过年了，人家肯定忙得先预约。” 一直聊到晚上十点，王大海让许思雅赶快回去，一方面天寒地冻，另外也不安全。 没奈何后者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看着媳妇儿远去，王大海感慨万千。 他躺在柴胡垛里，看着天上的星星，哼着小曲儿，跷着二郎腿思考明年这日子怎么过。 更重要的是该如何收抬高二虎这一家子，这次的火肯定是他放的，再加上刘桂花的事不报复一下他们绝不行。 和王大海也很清楚，如果这事做得不漂亮，让人家抓住把柄，两家这愁就会越结越深，王大海不想这样。 更不想正月里惊动派出所，思来想去，王大海有了主意，他哼着小曲儿，一月二起开始给柴火堆添火。 就这样王大海足足守了一夜，第二天天刚刚亮许思雅就来替换王大海，让他回去休息。 “守着这么大个柴火堆，我咋能冷你呀，就别担心我了。” 天亮了等于任务完成了，因此王大海也没让许思雅守着，夫妻俩来到三婶家吃饭。 吃过早饭，王大海扛着铁锨帮忙的人陆陆续续到来，大家把柴火扒到一边，那土烧了一晚上已经干得跟沙土一样了。 大家把它们装到竹筐里往家里背，一个人大声说道。 “我说这他妈哪是土，这是煤块儿烫屁股，你们可小心点儿。” 一句话说得，众人哈哈大笑，房顶上又铺了很多东西，最后一层塑料布铺上去，大家这才上头。 等把土上完，土包那边成了平地。 “我就说这地方不是坟你们还不信，你看这要是坟的话怎么可能没棺材。” 话还没说完，土包下面就塌了，把众人吓了一跳，出主意的那个也是脸色苍白。 这土要真是坟上的，王大海没准会出什么事，这就等于害了人家一家，没准还会连累自己或者全村人。 王大海不在乎这些，他直接来到深坑面前往下一跪，大声喊道。 “爷们儿家里遭了灾，故此搞点儿土上房，我们不知道这个人打扰了您老人家，怪罪的话你就往我身上招呼。” “我这些同乡朋友都是好人，不要怪罪他们，要不然我跟你拼命。” 一番话一说，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觉得王大海这个人能处，毕竟有了事儿敢担待。 “各位，这事由我来处理，你们不用有任何担心。” 出了这样的事，大家脸上的笑容少了，很多事儿干完了，众人扛着铁锨各回各家。 出主意的村民不好意思地看着王大海。 “我真不知道这是坟包，我要知道我肯定不让你动。” “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有事我担着，你怕啥。” 安慰好同村，王大海来到三婶家，说明情况，三婶笑着说道。 “这可真是阴差阳错了。” 第25章 杀猪谢大家 三婶没有让王大海进屋，自己进了供大仙的屋，用三婶的话说王大海身上杀气太重了。 许思雅也知道了这件事，紧张地抓着王大海的手。 “别害怕那句话说得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真该找爷们儿死，怎么着都不行。” “闭上你的乌鸦嘴，快过年了，少说这些丧气话。” 许思雅瞪着眼睛训斥王大海，后者嘿嘿一笑。 十分钟后三婶从屋里出来看着王大海：“你敢不敢下去？你要是敢下去把人背上来，在旁边挖坑重新安葬，然后过年把人请到家里就行。” “这事我倒是敢，可我也不知道人家叫啥名字呀，要不我给他送饭的了。” 王大海这句话把三婶逗笑了：“你这也是个主意，反正你家离村口也不是很远。” 事儿就这么定了，三婶叮嘱王大海买棺材必须得好点，而且得烧够纸钱这件事才能结束。 没奈何王大海只能拿钱来找二叔，两人赶着驴车去附近村儿拉了口棺材，好在由于烧火的原因。 土包附近的土也已经松懈，大家七手八脚挖了个坑，这件事众人格外积极。 毕竟这事儿大家都有份儿，都希望出点儿力，让底下的人不要怪罪自己。 坑挖好了，接下来就是重头戏，王大海背着新竹筐，顺着梯子往下走，他拿手电筒往下照。 发现这个坑很大棺材破烂，白骨滚了一地。 王大海首先磕了个头，向对方祷告，说明不是故意的，同时也希望他不要怪罪同村人。 紧接着把骨头全部放到竹筐里，就在王大海想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远处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 王大海猜测应该是有玩意儿反光，来到近前，发现这地方竟然摆着好几个瓷器，包括其他东西。 王大海不太懂，但也知道这是古董，拿出去应该能卖不少钱。 一时间王大海起了贪念，可他立刻把这贪念收了回去，把人家的房拆了，现在又拿人家的东西，这太不仗义。 可如果把这东西光明正大地拿出去，被同村人看到老实人不敢打主意，高二虎这种人可没顾忌。 “我说上面地再给我顺个干净竹筐下来，这骨头太多我拿不了。” 大家听到这话也没起疑心，又放下来一个竹筐，王大海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我可真是个笨蛋，三婶反复叮嘱，骨头一定要拿红布包起来。” 说着王大海从怀里把红布拽出来，红布拿的多，这倒方便了，王大海用剩下的红布把那些瓷器，小心翼翼地包好，放到另外一个竹筐里。 请人把白骨竹筐拎上去，自己背着瓷器的竹筐上去。 “哎呀，终于上来了。” 王大海小心翼翼地把竹筐放到一边，唯恐发出声音引起别人怀疑。 在旁边休息了一会儿，抽了根烟，把两个包袱放进棺材里又是一番祷告，按照习俗还要放金砖，银砖。 这东西就是拿金箔纸包的砖头图个吉利。 咱俩把砖头放进去，又放了铜钱，包括棉花以及衣服。 做好这一切，盖上棺材盖儿，二叔喊了一嗓子，大家开始定棺材钉。 叮叮当当的声音，持续了三分钟才结束。 应该拿着绳子从棺材底穿过去，二叔大声喊喝。 “大家加把劲儿啊，千万别前后晃，让老人家安心入土。” “二叔你就瞧好吧，绝不会出现这种事。” 大家脱了棉袄，拽着绳子，缓缓地把棺材放到坑里，由于没有后人，故此没有转坟，从零开始填土堆包。 做好这一切后，王大海点了两根香，跪在坟前一边烧纸一边诉说。 “老人家放心，过年的时候我每天都给您送吃喝对待，您就好像对待我的祖宗一样，请您安安稳稳的。” 他说完突然刮起一阵风，那些指挥飘的到处都是形成一个小旋风，把众人吓得汗毛直竖。 折腾完这些后，大家点了根烟，王大海笑着说道：“三婶说了，这样做这个事就能顺利结束，众人不必担忧。” 说完这些王大海又宣布，明天在家门口杀猪，请帮忙的来喝酒，吃猪肉。 “你还不弄点粉条子，来一锅猪肉炖粉条，纯猪肉有啥好吃的。” “那咱就猪肉炖粉条子，再来点葱蘸酱。” 王大海很会搞气氛，以至于众人很快安稳下来。 大家说说笑笑各自散去，任务完成了，王大海来三婶家交差。 后者见到他，笑呵呵地拍了一下王大海肩膀：“大侄子，你现在才过关。” “有您帮忙，我还有过不去的坎吗。” “这话你可说错了，里边的东西你要是偷偷藏了，甚至以后把它卖了，那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你信不信。” 三婶脸上带着笑容，可这话听得王大海心里直发毛。 这么多事他都没害怕过，现在他怕了，因为这事除了他之外没人知道，三婶连现场委屈更不可能晓得。 “三婶，您是咋知道的。” “难道你没听说过举头三尺有神灵，这事儿我也不会对外人说，你自己记在心里把他当杆秤。” “你放心吧，哪怕以后有金山银山摆在我面前，不是我的我也不拿，我也不贪。”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没什么事，赶快回去收拾吧，以后你会越来越好的。” 从三婶家出来，王大海心情大好，点了根烟，在街上冷静了半天，这才回到家里。 此时许思雅已经把屋子烧得火热，俩人开始铲墙皮。 一天折腾下来，屋里终于收拾干净，把买好的补丁在墙上，坐在炕上屁股底下，暖乎乎的。 许思雅心满意足地看着王大海说道：“我觉得我此时此刻，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开心的人了。” “我也是，毕竟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我都有了。” “人过点安稳日子真不容易，你想想这么几天咱们经历了多少事。” “人不都是这样，不经历一点挫折起伏，你是没办法变富或者变穷的。” 王大海这番话引得许思雅侧目，后者上下打量着他。 “哟，咱们家大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文化了，嘴里能吐出象牙来了。” 王大海一开始还觉得媳妇在夸自己，后来明白过来了。 第26章 无耻的人 晚上王大海，许思雅睡得很晚，但第二天起得很早，因为今天要炖猪肉，请大家吃饭。 天刚刚亮，小两口就从炕上爬起来，尽管睡的时间少，然而在自家睡觉格外。 因此小两口精神百倍，许思雅去厨房做饭，王大海开始对大门口进行打扫。 今天是感谢人家的日子，不过搞得太随便，脏兮兮的。 “大海这么早就起来了。” 村里的王二麻子背着粪筐拾粪，正好碰上了大，两人打了招呼，王大海慌忙给对方递烟。 “今天不是请大家吃饭打扫干净，也算是一番诚意，没什么事儿，中午也过来一块吃饭。” “那怎么好意思，我这七老八十的不干净也没帮忙，我看还是算了。” 王二麻子推脱，不过王大海几次三番地邀请，现在王大海的思路就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尤其接下来他准备对付高二虎，必须尽可能地让大家站到自己这边，只有这样对付高二虎才能占据优势。 只是这些话不方便说出口。 他一边打扫一边思考，让计划变得更加圆满，不知不觉天光大亮。 附近的邻居吃过早饭也来帮忙，王大海从二叔家把大锅拿过来点起柴火，先烧一锅开水。 帮忙的来了也得先喝会儿茶，而且炖猪肉热水更好，王大海坐在那儿一边烧火一边和大家打招呼。 此时一阵风刮来尘土没有，然而积雪飞出，大家还是觉得有点冷，一个人扯着嗓子说道。 “我看咱们不妨搭个棚子，这样热闹而且也暖和。” 王大海觉得有点麻烦，只是这话不方便说，正好二叔叼着烟袋过来。 “搭棚子干啥吃顿饭的事儿多点，几堆柴火不就得了，那东西多得是。” 村里什么都缺，唯独柴火富裕，大家又七嘴八舌抱来很多干柴。 点起柴火，有年轻的搬来桌椅，板凳院里摆了两桌，让女人们在里面，男人们在外面一共五桌。 今天王大海没有下厨他，厨艺不怎么样，村里专门有做大锅饭的，给两盒烟算是报酬。 厨师指挥着大家把办事猪肉放到桌子上，随后开始剔肉，剔完了之后直接扔进锅里。 肉很新鲜，不用焯水，把雪沫浮去扔进葱姜蒜，倒上酱油大火开始炖，之后改成小火慢慢咕嘟，倒进粉条土豆。 阵阵香气在街上飘着，王二麻子此时也背着粪筐，晃悠悠地来了一个年轻地说道。 “我说二麻子你要是来吃饭，你把你的粪筐扔了行不行？这么好的饭都被你这粪筐毁了。” “我这备份框习惯了，我没注意到这个。”二麻子说着把粪筐扔到一边，笑呵呵地来到面前，大家都躲着他，因为他身上有。 王大海作为主人上去递给他根烟，二娃子也知道不招人待见，故此找了块石头坐在上面烤火。 大家说说笑笑，聊着过完年有什么打算？一个小年轻地蹲在一边。 “我听三婶说供销社那边在招人，你去不去，你要是去的话我和你一块。” “我也听说了，不过得交钱，这年头不花钱走门路根本进不去，你要是有钱咱俩就一块。” 听到这话，年轻地一撇嘴：“几十块钱我能拿得出来，到时候看吧，如果行的话你能不能借我点。” 王大海和对方并不熟，不过他还是答应了：“过了年我要是有钱我就先进去，如果里面的活好干，我钱还有富余我就借你。” “不过我先说好这事，只是这么随口一说，咱们得看情况，我不算答应。” 王大海很清楚，答应了这事就得办，不办最后还得闹埋怨，故此没有把话说死。 年轻人听到这话已经十分开心，慌忙向王大海表示感谢，干起活来也变得更加卖力。 时间一眨眼，到了中午大家找来大盆，把猪肉炖粉条子从锅里盛出来放到桌上。 筐里放着大葱蘸酱，还有白花花的馒头，一个个碗放到桌上，王大海把酒瓶子打开，亲自给大家倒酒。 由于人多他不能每个都倒满，只是每个晚上点上一点表示意思，大家也知道这是个象征性礼仪，都不挑理。 倒完酒，王大海刚想端起酒杯跟大家说两句，结果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点，太不讲道德礼仪了，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喊我。” 大家扭头观看，高二虎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瘸一拐地来到众人面前。 有的人面面相觑，有的人窃窃私语：“我说这小子来干什么，他也不怕挨砖头。” “那谁知道八成又是来找碴的，他就跟个狗屎一样不恶心人，他过不下去。” 这些话高二虎听在耳朵里但不放在心上，他盯着王大海说道。 “我说大海不管怎么讲，我那批木材也是低价卖给你的，而且你还欠我钱，我算你的债主。” “我来这儿喝你两杯酒，吃你一顿不过分吧，你要是觉得过分，我转身就走。” 高二虎一副不要脸的样子，在旁边跟着李狗剩和刘桂花。 现场的气氛死一般寂静，王大海啊本来想把他赶走，可又觉得发生争吵不太好。 “我把你留下了，可你也看到了，我们这桌子满满当当的，我重新给你支张桌，没什么问题吧。” 这话一出高二虎伸出大拇指满脸堆笑：“那感情好啊，你放心，咱不挑地方，不过你可得管够。” 三分钟后高二虎笑不出来了，因为王大海给他的是那种小饭桌。 这种饭桌叫炕桌，是一种很矮的桌子，几个人得蹲在地上才能够得着酒和肉。 高二虎腿受伤了没办法，蹲一蹲就疼，可他又想吃又想喝水，没奈何最后只能侧躺着，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你们笑什么？我这是给王大海面子，我要是不给面子我就扭头走了。” “我说二货你要想吃你就吃，没人说你啥，我们只是觉得你这姿势有点妖娆，像窑子里的姐们。” 一个人和高二虎开玩笑，众人哄堂大笑。 这人在村里有头有脸，而且家族成员众多，高二虎不敢得罪他，只能撇着嘴把一块肉扔进嘴里。 第27章 王大海的计划 高二虎本来想的是吃块肉掩盖尴尬，结果由于太烫，疼得他龇牙咧嘴，表情有趣。 我们见此情况又是一阵大笑，刘桂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冲着高二虎后背一拍，后者把肉吐出来。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 说着把酒递到高二虎嘴边，后者把酒灌进去，结果高度数白酒引动伤口，疼的高二虎又是一阵扭曲。 不过这次他没发声，对他嘲讽，而此时从对面走过来一人，正是和王大海开玩笑的二秃子。 他不像高二虎那么嚣张，只是嘿嘿傻笑站在远处，王大海也不想让他丢人现眼，便招了招手让他坐到旁边。 二秃子没想到王大海这么给面子，慌忙表示感谢，他很识趣，端了杯酒，拿了点东西，蹲到一边挨着王二麻子。 王大海这才举起酒杯对众人说道：“我感谢大家帮忙没有大家，我这房子立不起来，我肯定有地方住，但祖宗不能回家。” “那我就成了不孝儿孙，话不多说都在酒里。” 王大海觉得话说够了，因此及时刹车，众人听到这话心里暖暖的，也感觉有些自豪。 毕竟救的不是王大海，而是王大海的祖宗，二叔把这话听在耳朵里，也是频频点头觉得王大海这人看起来粗犷。 实际上心细如发郑重场合说话，从来都是精雕细琢，不像村里那些人只会穷白活。 三杯酒下肚，大家开始各吃各聊，各的王大海，这一桌有二叔，还有其他几个辈分大的。 和他们，王大海聊一本正经的，包括过年需要干点什么，其中一个笑呵呵地说道。 “你在咱们村也长了二十多年了，怎么突然啥都忘了，这孩子真是。” “这不是之前喝酒喝得脑子都给坏了，你要是不介意就跟我讲讲。” 一番话说得众人哈哈大笑，王大海演技精湛，大家完全没看出破绽。 爷爷辈儿地向王大海做科普，说明整个过年的程序，二叔在旁边说道：“即使过年你把祖宗伺候好就行。” 大家说说笑笑，王大海时不时地给王二麻子和二秃子弄点肉，两块土豆，两人十分感动。 “我之前和你开玩笑，真是对不起，你可多多原谅。” “瞧你这话说的，咱俩是同村，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赶快吃吧。” 王大海说着跟二秃子喝了杯酒，二秃子这人并不算坏，能把他拉拢过来也不错。 一直到下午两点才散，众人把桌子送回去，火熄了碗筷收拾干净到五点半，邻居们各回各家。 王大海今天喝得不少，不过他酒量本来就好，因此没有任何事，不过孩子们看他喝酒还是有点害怕。 “你们别怕爸爸喝了酒，但不会发疯，更不会打你们，给你们两块钱买吃的去吧。” 得两块钱，孩子们很开心，许思雅在旁边一边给他倒茶一边说。 “我要是换成以前我还真有点害怕。” “以前只是苦了你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我要是动你一根手指头，我这王字倒过来写。” “倒过来写不还是王字。” 许思雅假装生气，把茶水递给王大海，夫妻俩坐在屋里，一边喝水一边聊天。 许思雅感觉有些酸疼，王大海慌忙放下茶碗起身给媳妇按摩，许思雅还有些不好意思。 “老夫老妻的有啥不好意思，更何况你是我娘儿们，我不给你捏给谁呢。” “你这嘴呀，都快赶上磨香油的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我想去一趟城里，把这些野鸡兔子全都卖了，回来再说下一步。” “路上你小心点，过年了，手头紧的人多的是，想打主意的可不少。” “放心吧，谁想打我的主意，我就先把他打倒在地，对了你要不要跟我去一趟县城，咱们一家子转转。” “那就算了我跟孩子在家里得包饺子剁猪肉，马上过年了，三十初一不动刀。” 许思雅让王大海坐下，反过来给王大海捏肩膀。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王大海把东西收拾好，借了二叔家的驴车，晃晃悠悠地往县城而去。 一路上王大海十分小心，不过十分顺利地到达县城，本来想的是直奔国营饭店，他肚子饿得咕咕乱叫。 因此便来高明义饭馆里吃饭，看王大海来了，高明义十分热情：“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也没动静了，快把我吓死了。” “这些日子家里事儿有点多，刚刚解决完。” 说着王大海给对方递烟，此时老板娘端来一碗面条，让王大海先吃饭。 高明义给王大海倒了杯酒，俩人一边喝一边聊。 一碗面条囫囵下肚，王大海点了根烟，把最近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高明义听了十分气愤。 “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太欺负人了，怎么着也得找人，把这个人挖出来让他好好看。” “我知道是谁，也已经有计划对付他了，你不用着急，有他好看的时候，这次来主要是把山鸡卖一下。” “我光顾着看你了，没看你还带着山鸡，有没有兔子。” “好啊，不过不是很多，分给众人一点儿，也就剩下十一二只。” “你这次可算是抄上了，我告诉你，昨天有个客人来我这儿吃饭，他就问我最近能不能给他搞一批野味。” “他是做生意的，过年的时候想请领导们吃饭，平常饭菜没什么吸引力，就想吃野味。” 这话一说王大海也来了，兴趣帮忙询问一共要多少以及什么价钱。 “他不管你多少斤，一个三十，你这十几个就得卖三百多，你就说行不行吧。” “那可太行了，我的大哥呀，你可真是把我给救了。” 高二虎兴奋得差点跳起来，有这三百多块，过年可以直接在村里横着走了。 “咱们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和人家交接，我想尽快把这事办了。” “你别着急，这个事慢慢来。” 高明义点了根烟稳定心神，过了一会儿才说道。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先问一问人家还要不要，万一人家找着了，咱们不是空欢喜一场。” “高大哥说得对，那你赶快去，我在这等你。” 王大海催促高明义，逗得或者哈哈大笑。 第28章 不见光的东西 高明义急匆匆去打听山鸡的事，王大海在饭馆里如坐针毡，实在忍受不住，来到外面来回踱步抽烟。 还是第一次像现在这样慌张，毕竟这次的生意有决定性作用，一直等了四十分钟高明义才回。 后面跟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高明义让他叫三叔，双方递烟寒暄，三叔也没客气。 “能不能看看你的东西在哪。” 王大海很爽快，把驴车上的布撩开，山鸡野兔这几天许思雅也没亏待，一直为照顾此，神采奕奕。 见到这情况，三叔脸上露出笑容：“他跟我说都是活的，我还有点不太相信，毕竟咱们这儿打的都是死的。” “我都要了，你背着他跟我去拿钱。” 这话一出，王大海十分兴奋，不过还是压抑着高兴，背着竹篓在后面跟着，有几次差点撞到人家。 三叔见过大世面，对于王大海这种表现见怪不怪，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七拐八拐，走了十分钟就到了。 这让王大海有点意外，三叔好像看破了，王大海寻思向他做解释，高明义等那么长时间，是因为自己出去了。 三叔去屋里拿了个框，让他把野鸡关在里面，我是把钱递给王大海，王大海不敢怠慢，结果来数了一下，又验证真伪。 “放心吧，咱们都是邻居，不会给你假的，你要真觉得假，明天拿回来我还给你换。” 三叔十分爽快，王大海连连向对方表示感谢：“我绝对信得过您，您以后要是还有需要还找我还给您办。” “行啊，我要是有需要肯定找你，不过你们村有电话最好。” 这句话让王大海灵机一动，回到饭馆他若有所思，高明义过来碰了王大海一下。 “我说你在那想啥呢，是三叔给的钱少了还是咋样。” “三叔说电话的事把我给触动了，我想的是在我们村安个公共电话，一分钟收五毛。” “你觉得这活干得了干不了。” “你说的这生意倒不是不行，不过你们村那么多坏蛋，你生意兴隆，人家会不会断电话线。” “更重要的是你们村人多不多，要是不多这么个电话能不能回本也不好说，装电话可不便宜。” 高二虎说了几个问题，他不是不支持王大海，而是希望王大海想清楚。 让他权衡利弊，想清楚不要冲动，王大海没吭声，沉默了一会儿才作出决定。 “这个事老哥给我打听一下，看看需要多少本钱，人家愿不愿意往我们那边装。” 高明义爽快答应王大海拿出一百块给高明义希望他收下，毕竟没有高明义就没有这么高的价钱。 结果高明义抻着脸看着王大海：“你要是这样，那我以后就不跟你做生意了，咱们第一次第二次收钱那是不是。” “现在你和我都是好朋友，都是兄弟，再收钱岂不见外。” “那也不行，你来回跑路，怎么着也得收个烟钱。” 王大海坚持要给他，并不是觉得和高明义是生意关系，而是因为人家拿了钱他心里好受点，他不想让别人白白付出。 俩人拉拉扯扯老板娘从里面走出来，笑呵呵地说：“既然这样，那你就把零头收下，那不就得了。” “还是嫂子说得对，你把零头收下。” 他说到这份上，高明义不能再推辞，然而等他临走的时候，高明义给了他一桶油一袋面。 “这怎么好意思呢。” “少说废话，让你拿着你就拿着。”高明义瞪着眼训王大海，老板娘又往车上装了些蔬菜和猪肉。 “嫂子，这猪肉我就真不拿了，我们家为了感谢别人办事儿，猪还在家里蹲着呢，一家人吃不完。” 说着又把猪肉还回去，老板娘也没客气，又接过来，王大海把布盖上挥舞着鞭子赶着驴车往家走。 来的路上没出事，回去的路上王大海也没在意，结果走到半路突然窜出来俩人。这俩人年纪并不是很大，十八九十分瘦弱。 手里面一个拿着棍子，一个拿着菜刀，其中一个说道：“把你车上的东西给我们，我们就放你过去，要不然就把你杀了。” 王大海本来很生气，然而看清楚这俩人大冬天还穿着单衣，底下光着脚穿着双破布鞋，就一阵心疼。 不过王大海也想看看，他们是不是有良心那种，是不是被迫的，如果是那种救不回来的，那就不客气了。 “说你们俩小子学什么不好，别人家打劫，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 “少在这说废话，你要是不给我们就不客气。” 年纪稍小一点地拿着扁担，手有些颤抖，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冻的。 王大海看着大哥询问他：“你们家里什么情况？为什么要打结？老老实实给我说。” “我父母都死了，只剩下我们和爷爷奶奶，他俩七十多还病了，没奈何就只能这样了。” 大哥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也许是这番话勾起伤心事，弟弟举着扁担不停地掉眼泪，最后哇哇哭起来。 看他俩的情况，王大海觉得不像是撒谎，不过王大海还是相信眼见为实，因此说道。 “我问你们，你们是哪个屯子的家在什么地方。” “我们是大山屯的，往前走，有条岔路走个五六里路就到了，我们家就在村东口。” “没想到啊，你们家所在的位置跟老子一样，你们要是愿意上车，我把你们送回家。” “回了家我们也是挨饿受冻，我们打不过你，你走吧。” 大哥说到此处主动让路，弟弟也收起扁担躲到一边，一阵风吹来又是一阵哆嗦。 “我是想看看你们俩说的是实话还是假话，要是真的我就帮帮，你们要是假的我可就不客气了。” “我们保证说的是真的，有一个字是假的天打五雷轰。” 大哥慌忙发誓两个孩子十分开心的，上了车掀开布，发现底下是白面，大哥帮忙把布盖。 “别坐在底下，把人家的白面弄脏了就不好了。” 大哥这一句话让王大海觉得他家教不错，是个有良心的人。 挥舞鞭子驴车继续前进，一路上颠簸很快就到了俩孩子的家里。 第29章 穷得叮当响 王大海想过俩孩子家里穷，却没有想到他们穷成这个样子，窗户不要说玻璃，连个纸都没有。 北屋门破破烂烂炕烧得暖和，然而没有电灯，让屋里显得十分昏暗，两位老者躺在炕上。 盖着薄薄的被子，屋里一股尿骚味儿，王大海直皱眉头。 老人听到声音，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孙子，又见了王大海。 “这是谁呀？谁来我家里了。” “爷爷，这是我们半路上遇到的大哥，他说来咱家看看。”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麻烦你了，你看看啥之前就拿走吧。” 老者的这番话让王大海得出结论，他们家之前应该欠过不少钱，要不然绝不会说这种话。 此时院里传来一声咳嗽，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来到屋里。 看到王大海就是一愣，他点点头，男人对老者说道：“我说王大伯，你欠我那十块钱，啥时候给我。” “我家里没钱了，这俩孩子现在都快饿死了，你要是愿意，那缸里还有点大米，你弄走吧，估计有个二三斤。” “马上就要过年了，你给我这二斤大米够干啥的。” 听到这话，旁边王大海冷哼一声，引起男人不满，男人扭头看着王大海问道：“我说你在那儿冷哼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哥们，十里八乡的，我不想把话说得难听，但看你这穿着打扮，看你说话以及言谈举止也是个文化人。” “家里别说十块，我估计二三十你都拿得出来，他们家穷成这样何必如此呢。”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你要是有本事你就把钱花了，没本事少在这儿说这些不三不四的。” 男人十分嚣张，王大海明白了，他是担心俩老人死了，剩下这俩孩子还不了钱。 这才不顾脸面来找人家要钱，王大海也没客气，直接掏出十块。 “现在把钱还你，把欠条给我。” “十块钱我怎么可能让他写欠条，当初我也是看他俩可怜才给的，谁知道他俩不争气。” 男人想把钱接过来，结果王大海又把手缩回，看了看俩男孩，俩人点点头证明没有欠条。 王大海这才把东西给对方：“这个事到此结束，我希望你不要再来了。” “你放心，这鬼地方，你就是让我来我也不会来。” 男人气哼哼地走了，今天和老婆吵架，本来想的是来这儿说一番阴阳怪气的话，发泄一下心中怒火。 谁承想遇到王大海这么个好人，钱虽然要回来了，但受的气更大，能气呼呼地去找朋友喝酒聊天。 “你们俩在这儿待着，看好我的驴车和东西，我去供销社买点塑料布，先把窗户钉上，对了，你们家有没有电。” “我们家有电灯，不过很长时间没钱交电费人家就断电了，电灯泡也坏了。” 大哥用两只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王大海，后者也没吭声，转身前往供销社买塑料布。 “你哪个屯子的，好像不是附近的。” “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我从县城回我们村，碰到村东口那俩孩子，他俩可怜巴巴地在路边冻着。” “我把他送回来了，他们家窗户都破了，我想买点塑料布给订上。” “真是好人呐，说实话这年头像你这人可不多了。” 供销社售货员连连夸王大海，王大海笑了笑说道：“能帮就帮吧，不过我想问问这样孩子怎么样？他家里苦不苦？人品如何，要是人品差，那我就不管了。” “这俩孩子没的说，孝顺，人品也不错，只可惜命不好啊，要是父母在一方面不会受欺负。” “另外这俩孩子学习好得很，只可惜只可惜呀。” 售货员的这番话坚定了王大海信心，一打听才知道他们这个村很大，有一万多人，还是个乡。 因此才有供销社，样品也比较齐全，王大海买了猪肉，还想买棉衣棉裤，售货员笑了。 “咱们这儿可没这东西，不过你要是愿意可以扯几尺布，我家里有棉花，做好了我给他兄弟俩送过去。” “大姐，你可是太好了。” “我家里也有俩儿子，看到他俩我也心疼，可是咱家里混得也不富裕，帮不了多少忙。” 王大海没客气，花了十几块钱，买了布又多给了五块，售货员说什么都不要，但王大海坚持。 从供销社出来，王大海回到男孩家里，一进院王大海又是一阵感动，驴车在院里，他俩就在院里这么站着。 “你俩干吗不去？屋里又不是看不着。” “还是在院里，这样比较好。”大哥说着又搓了搓手，王大海招呼他俩来订塑料布。 爷爷此时已经知道前因后果，颤颤巍巍，拄着拐棍出来看见王大海，就想给王大海下。 “我说老先生你可千万别这样，你当我爹都绰绰有余，你给我下跪不是折寿。” “我的老天爷呀，遇见你真是我们一家子的救星，我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说着说着还想下跪，王大海招呼俩孩子把老头子搀回去，他们打扫门窗把塑料布订好。 王大海又给了十块钱，让弟弟去交电费，他则蹬着椅子把灯泡安上，半个小时屋里亮起来。 “虽然你俩是男孩子，可以得讲卫生，把这屋里收拾一下。” 有了灯，俩男孩也变得积极起来，开始打扫屋子。 王大海观察得特别细，发现两兄弟的书包和书本都很干净，里面写的字工工整整，十分漂亮。 还有他俩兄弟的名字，花了半小时把屋里打扫干净，王大海把车上的油和面卸下来。 “这东西你们留着过年，我再给你俩三十块钱够不够。” “我想知道大哥你叫啥是哪个屯子的，我们不能白要你的东西，长大了得报答你。” 大哥说得十分真诚，王大海哈哈大笑：“行，我叫王大海，至于是哪个屯子的以后再说，因为我还得来。” 王大海说着把钱留给两兄弟，招呼他们把面和油抬进来。 “供销社的售货员，我不知道你俩认识不，我买的不给了女生，她说帮你俩做棉衣棉裤。” “人家要是来送你们就收着，要是不送，你们俩也别找人家的茬。” 第30章 联合二秃子 “大哥你对我们真是太好了，我们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以后再说报答的事，我现在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要再做打劫的事儿，因为那是犯法的。” “请大哥放心，我们不会这样。” 哥哥向王大海做保证，王大海看了看弟弟也很机灵，保证不会再这样。 “过了年我还会再来到时候，我想方设法给你们凑学费，老老实实上学去。” 那说的把驴车拉到院外和他们挥手告别回头张望的时候，两男孩齐刷刷跪在地上，让王大海感动不已。 一直到视线消失，俩男孩都没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王大海发现自己已经热泪盈眶。 挥舞鞭子清脆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着，王大海放声高歌，走着走着，刚刚发现了那天鬼打墙的岔路口。 “妈了个巴子的，上次不是你们，老子也不会被吓一跳，这次你们要是再敢闹事，我捅了你们。” 王大海开始破口大骂，声音在森林当中回荡着，王大海都觉得好笑，哈哈大笑起来。 驴车晃晃悠悠地回到家，已经是深夜敲开门，王大海披着棉袄把大门打开，王大海把驴拽进来。 收拾好一切，慌忙回屋，俩孩子睡了，王大海也没多说，悄悄上了一炕，直到第二天天亮，俩人吃过早饭才开始聊天。 “高大哥对咱们这么好，快过年了，咱们是不是得给点东西。” “我也在琢磨这事，给点儿啥好。” “给就给点稀罕物，你也是野鸡山兔，你就不能留两个。” 听到媳妇儿的抱怨，王大海突然想起正经事，慌忙把衣服解开，拿出里面的钱递给许思雅许思雅十分惊讶。 “怎么这么多，我可不记得这俩玩意儿这么值钱。” “别提了，这一次算是走了狗屎运了。” 王大海把三叔的事说了一遍，许思雅也笑了：“真没想到咱们能有这运气，不过那米和面跑到哪儿去了？车上也没见那玩意儿。” “你别着急，还有节目呢。” 王大海又把两兄弟打劫的事说了一遍，说完了王大海有点心虚。 “米和面给了，我还给了钱，媳妇，你可千万别生气，我这一兴奋就瞎许愿，大不了咱们过年不去了。” 这话说完王大海才发现许思雅眼睛有点湿润，后者把眼泪擦了擦，对王大海说道：“我就见不得孩子受苦，这事你做得对。” “离得也不是很远，你把我包的饺子再送一点过去，带着咱的娃去，让他们也知道啥叫苦啥叫难。” “就别让孩子去了，以前我喝酒整天打杂骂街，孩子受的苦也够多了。” 许思雅觉得王大海说得有道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把饺子装好，又把被子装到车上。 “这还是前几天三婶送我的，都是新的，你也给拿过去。” 许思雅还嫌不够，又拿了一些青菜，猪肉王大海笑呵呵地说道：“我媳妇儿和庙里的菩萨差不多了，真是好心肠。” “你可真够贫嘴的，赶快拿过去吧，别在这废话了。” “好嘞，咱这就去。”王大海心情大好，套了车，快马加鞭来到了男孩家里。 他没打招呼，悄悄进了门，发现俩男孩正在做作业，除了塑料布，屋里也有了暖和气儿，见王大海来了，俩孩子立刻停下。 爷爷也从床上坐起来对王大海说道：“兄弟啊，你真是对我太好了，我这老糊涂，昨天也不知道留你吃饭。” “没必要说这些客套话，我媳妇儿让我来送点东西。” “真是太麻烦，太不好意思了。”老两口觉得有点愧疚，老太太从炕上滑下来，颤颤巍巍地给王大海倒水。 王大海接过水，两兄弟已经把东西抱进屋，有新被子还有饺子，他们很高兴。 “这怎么了得呀，这怎么了得。”老头子兴奋得不知道该咋办，王大海安慰了他几句，看了看俩孩子的作业。 “你俩勤奋学习，那句话咋说来着，知识改变他们的命运。” 一句话逗得俩孩子乐起来。 王大海喝了会儿水，又闲聊了一会儿起身告辞，老两口不方便，让俩孩子把他送到门口。 “大哥，你啥时候还来。” “过了年吧，过年的时候我有点忙，我还得收拾俩败类，你们在家乖乖等着就是。” 说到此处，王大海突然从包里掏出两挂边递给他俩。 “这是我从家里拿的，我媳妇不知道过年玩吧。” 小男孩看到鞭炮兴奋得手舞足蹈，慌忙感谢，双方分别，回到家，王大海把东西交给二叔。 把情况说了一遍，二叔抽着烟感慨起来：“我总觉得见义勇为这种事，只有在那评书里才有，没想到今天见到真人了。” “我瞧你说的，我要不是大家帮忙也走不到今天，我现在有能力了，帮大家的忙不是很正常。” “你这话说得对，行了我也不和你废话了，晚上没啥事，咱们喝一盅咋样。” “行啊，晚上我整点菜带过来。” 王大海说完起身告辞，由于天寒地冻，再加上时间已经是下午，大家忙着包过年的饺子，因此街上人很少。 王大海趁着人不注意，悄悄地来到二秃子家，二秃子一个人百无聊赖。 正躺在炕上哼着小曲嗑瓜子儿，听见有人来慌忙坐起。 看到是王大海，二秃子有点害怕：“大海你咋来了，这些日子我可没找你的茬啊。” “我咋来了，我来找你做笔生意，你愿意不愿意。” “做生意你能给多少钱？钱多行，钱少我可不干。” 二秃子眼睛滴溜溜乱转，像狐狸嗅到猎物一样盯着王大海。 “干好了给你五十，干不好一分钱没有，你还得挨一顿揍。” “五十块钱？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我什么时候和你开过玩笑，你要觉得是假的，我就不说了。” 王大海起身想走，结果被二秃子拉住。 “你先说说我听一听怎么样。” 王大海靠近二秃子和他耳语几句，听完了二秃子瞪着眼。 “你这不是让我死吗。” “活该你一辈子光棍，活该你个窝囊废，被人家欺负，这点胆子都没有。” 王大海使用激将法甩开二秃子胳膊，往外就走。 第31章 深夜的咳嗽声 眼看王大海要走，二秃子有点着急，直接把财神爷拉住，用渴求的眼神看着王大海。 “我说这事咱们能不能再商量，我的意思你再给我加点儿。” “就这个价钱，你爱要不要爱干不干，我告诉你，你不干，有的事能干。” 眼看没办法涨价，王大海又如此强硬，二秃子开始威胁：“你信不信我把这件事告诉高二虎，让你计划破产。” “那你信不信我打你，高二虎绝对袖手旁观。” 这句话让二秃子哑火，没奈何只能接受这个价格，王大海为了安抚他拍了拍肩膀。 “你有没有想过高二虎要是怂了，赌场开不下去，你这儿就能开个赌场，到时候还不是日进斗金。” 这句话让二秃子眼前一亮，这点确实没想到，脸上露出笑容：“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不过我得说好，真被他发现了，钱得加倍，起码得给我一百，因为到时候我得出去躲风头。” “到时候我给你一百二，而且你为什么要让他发现。” 王大海说完掏了十块钱做定金，看着王大海出大门，二秃子拿着定金哈哈大笑，开始琢磨如何把计划施展开来。 王大海离开二秃子家，风已经刮起来，天空又飘起了，雪花街上的行人逐渐变少，家家户户的烟筒冒烟更急。 只有王二麻子家里的烟筒半死不活，他是个老光棍，再加上年纪大了，故此减不了多少柴。 再加上人老了不爱动，故此躺在炕上，闭着眼睛胡琢磨，此时院里有人吆喝一声。 “家里有没有人。” 听声音比较熟悉，王二麻子挣扎地坐起来，顺着窗户向外看，发现是王大海，王二麻子，有些意外，慌忙扯着嗓子喊。 “原来是大海，我在家呢，你怎么有空来了。” 王二麻子爬着来到炕边，穿了棉鞋想接王大海，王大海此时已经推开北屋门，一股尿臊味扑鼻而来。 “我说你这屋里能不能搞一搞，你也算是大辈儿过年给你拜年，还不被你给熏死。” “岁数大了实在搞不动，老光棍就这点不好，人老了没人伺候。” 王二麻子发现王大海手里拎着肉和酒，知道对方肯定有所求，因此笑呵呵地请王大海落座。 王大海把东西放到桌上，开门见山：“今天来找您是有事相求，不知道能不能帮个忙。” “那得看是啥事了，几十岁的老头子了，拿洋镐干体力活恐怕是不行了。” “您这儿是不是有迷烟。” 这话一出，王二麻子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询问王大海：“是谁告诉你的，在那瞎嚼舌头。” “我也不瞒你，这是我二叔说的，他说这东西只有你有，你要是愿意就给我弄点我有用。” 大海两眼放光地盯着王二麻子，他觉得今天拿了东西，而且那天又对他照顾有加，对方应该不会反驳。 王二麻子却做出为难的样子：“现成地没有，你要是制作的话咋的也得十天半月，而且这东西很难找。” 原材料难找，其实就是要价，王大海笑着说道：“说吧，需要多少钱？不是价格高得满天飞，我掏钱。” “打的也得四五十块，我这一把老骨头折腾一通，你不得给我个辛苦费。” 王二麻子笑呵呵地盯着王大海，完全没有之前那副可怜样，也不顾及之前王大海对他的照顾。 “我可知道你为啥打光棍了，您这副自私自利的德行，哪个娘们愿意跟你。” “你这小子咋说话呢？你对我的好，我记在心里死死地，可一码归一码，这是个辛苦活。” 王二麻子表情严肃，抽着旱烟跟王大海讲道理，王大海没有制作过这玩意儿，不过看他的表情不像撒谎。 “我先给三十买东西，过了年你把东西制作好了，有效果我再给你三十，六十块钱咋样。” 六十块钱加上烟酒肉，王二麻子这才露出笑容：“不过这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老年间大家拿着东西来搞兔子山。” “后来有了枪再加上鸡窝，兔窝越来越难找，也就没人在鼓捣这玩意。” 王二麻子没有说全，其实这东西是用来对付冬眠的狗熊。 找到狗熊后，把迷烟吹进去，等狗熊彻底昏死，再把狗熊拽出来，把皮扒了，把肉分一下。 由于这东西太缺德，故此大家联合起来抵制迷烟，毕竟靠山吃山得连绵不绝不能一次性杀光。 也正因为这样会做迷烟的越来越少，那些真有本事的也不再显露，发展的三四十年已经成为历史。 这些历史王二麻子没讲，可王大海知道，因为二叔知道得也很详细，不过王大海没点出来，而是笑着点头。 “他说了不成智力障碍者了，不说别的，那公安也得找我。” 一句话说得王二麻子笑了。 “你小子是个精明人，我相信你不会做傻事，行了，没什么事我也不留你了，毕竟拿钱得办事。” 王二麻子主动送客，王大海也不在意，起身告辞。 等王大海出了大门，王二麻子慌忙回来，把酒瓶子打开闻了闻，一口气干了半瓶。 “真爽啊，看来人还是得有本事，要是王大海天天给我，送酒送肉就好了。” 二麻子把肉打开直接抓起来啃了一块，拿着这些东西回到炕上，靠着窗户王二麻子一边回忆制作方法，一边思考去哪弄材料。 他很清楚王大海不是个好惹的，戏耍他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更何况王大海这人也值得交。 “这要是换成别人，我还真不一定给他弄。” “只是不知道这小子，要这玩意儿干什么。” 王二麻子自言自语地喝着酒做猜想，不过最后把这些东西丢到一边。 毕竟不问才是安全的，问了反而罪过更大，而且他也觉得王大海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一瓶酒下肚，王二麻子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大一睁眼已经是夜里十二点起床，撒了泡尿反而回身继续睡。 与此同时，刘桂花却突然睁开眼睛。 “我说老头子别睡了，别睡了。” 刘桂花突然把高二虎唤醒，后者迷迷糊糊地拍打着刘桂花的手。 刘桂花急了，直接一巴掌打在高二虎脸上，后者啊了一声坐起来。 第32章 你是不是打我了 “哎呀，我刚刚做了个梦，要不准打我了。” “做个屁的梦，就是我打的你。” “你个老娘们半夜不睡觉，你打我干什么。” 高二虎以为媳妇又要搞花活，结果刘桂花脸色苍白地往这边靠了靠。 “有没有听到咳嗽声。” “我睡得正香上哪听咳嗽声去，而且有咳嗽声有啥奇怪的，这大晚上的没准是那些赌徒。” “你是不是傻，咱们村只有咱们家开局子，何况马上过年了，谁会玩这么晚，而且咱们也听不见呢。” 这话一说，高二虎后背有点发凉，侧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动静，高二虎觉得刘桂花是做梦。 “你应该就是做梦的事儿，别在那胡思乱想了，赶快睡吧。” 高二虎躺下继续睡觉，刘桂花也觉得可能是听错了，因此闭着眼睛。 结果十五分钟后，清脆的咳嗽声突然从北墙响起。 “咳咳，咳咳。” 几声咳嗽十分清楚，高二虎的汗毛立刻就竖起来了。 因为这声音好像就是贴着北墙发出的，可问题在于他们北墙是一片荒地，除了柴火垛，没什么其他玩意儿。 即便真的有人玩牌，也不可能从那地方过啊。 “老头子，你是不是听到了真把我吓死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受到惊吓的刘桂花，直接钻进老公被窝，高二虎浑身起鸡皮疙瘩，把刘桂花推到一边。 “别挨我这么近，你个老娘们儿，吓我一跳。” “我说你就是个浑蛋，现在这时候是你保护我，你还把我往外推。” 说着刘桂花又钻进被窝，结果触碰到高二虎伤口，疼得后者龇牙咧嘴。 两口子在被窝里乱成一片，此时清脆的咳嗽声再次响起。 两口子不闹了，互相看了看刘桂花躲到被窝底下高二虎来的脾气，他大声喊着。 “谁他妈在我家墙底下瞎咳嗽，你赶快给我滚，要不然老子我废了你。” 高二虎在屋子里扯着嗓子喊，但无人应答，院里起了一阵风，不知道什么东西掉到院里，把高二虎吓了一跳。 高二虎也躲到被窝里，两口子在被窝里闷了一夜。 时间来到早上六点，天还没有亮，高二虎就穿了棉裤，拄着拐杖，拿着手电筒来到后墙。 我想找一找痕迹，确定这是沦为的，这样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结果房后面积雪没有一点痕迹，那些柴胡垛盐好如初。 除了高二虎新踩出来的脚印，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高二虎看得倒吸一口凉气，后背发凉。 就在此时也不知道谁起得早喊了一嗓子，把高二虎吓得一激灵，开始破口大骂。 “刚刚六点你在那鬼嚎什么，你个王八蛋，吓死你家爷爷了。” 高二虎骂骂咧咧地回到屋里，拽出一支烟，猛吸了两口后怕，让高二虎的手有些颤抖。 刘桂花躲在被窝里，用两只眼睛看着高二虎：“我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在咱们院墙后面咳嗽。” “我刚刚看了一遍，没发现脚印，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把我吓了一跳。” “你是说咱们屋后没人，那昨天晚上的咳嗽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是谁不管了，今天晚上睡觉，我估计这声音可能是街上传来，他们听到的是房后边传来的。” 高二虎实在想不出理由，便硬生生编了一个小的，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别睡了，赶快起来给我弄点粥，我饿得肚子咕咕乱叫。” 咳嗽的事有了解释，刘桂花也没再赖床，直接起来穿的棉裤，开始收拾东西。 你老公腿伤了，再加上过年大家家里都忙，故时比较清闲，十点多的时候李狗剩来找高二虎。 俩人聊了会儿天，李狗剩发现高二虎脸色不对：“我说你这怎么回事，怎么脸这么苍白，你昨晚没睡好啊。” “别提了，也不知道谁缺德，半夜在街上瞎咳嗽，把我给吵醒了，让我抓住了，我非打断他的腿。” 高二虎忍不住发起牢骚，后者听到这话有些意外。 “还有这事真是匪夷所思。” 由于这一片冬天寒冷且漫长，因此大家的墙都很厚。 街上的声音不是特别大，根本就听不到，故此李狗剩发出疑问。 高二虎没在想这个事，因为细探究下去之前的原因就不成立了，没有原因就成了说不清的事。 这种事会把人搞得心神不宁，这是高二虎不愿意发生的。 “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活人还能让尿吓死，对了，你过完年有什么打算。” “你怎么突然又问这个了，你之前不是说要去找那个谁，现在也没动静了。” 李狗剩一直等着高二虎发话，如果高二虎不提了，今天问起李狗剩趁机撒了一把怨气。 “这事肯定不能放下，等我这腿好了，咱们就去这码头拜定了。”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行了，那我先走了。” “没什么事就在这儿吃吧，中午你嫂子擀面条。” 高二虎就是客气一下，结果李狗剩真当真了，不过高二虎满不在乎，毕竟俩人经常这样。 吃过午饭送走李狗剩，高二虎和刘桂花在家里美美地睡了一个午觉，精神百倍两人坐在炕上唠嗑。 到了晚上十二点，两人还不困，一直到一点才迷迷糊糊睡着，结果咳嗽声又来了。 “咳咳，咳咳。” 几乎是同时睁开眼睛，两口子互相看了看，二人谁都没动，而是直挺挺躺在炕上。 “老头子，你刚刚是不是也听到了。” “我听到了。” “那你现在赶快出去，把那个人抓住，咱们也就清静了。” “我出去个屁，连个脚印都没有，我知道他是人是鬼，你就当没听见，睡觉吧。” 高二虎说完，闭着眼睛装睡觉，刘桂花骂骂咧咧地躲到被窝里。 又过了二十分钟，咳嗽声再次响起，高装作没听见，结果这咳嗽声越来越急促。 大半夜声音在屋里回荡着，吓得两口子瑟瑟发抖。 好不容易熬到黎明四点，高二虎和刘桂花才沉沉睡去。 八点钟俩人还没起就有人砸门，高二虎骂骂咧咧的，穿了棉裤拄着拐出来。 一开门竟然是同村几个小伙子高二虎愣了一下。 “大早起你们干什么。” 第33章 当然是玩牌 “瞧你这话说的，你这儿不是能玩牌吗？我们是来玩牌的。” 这些年轻人在大城市里打工，这几天陆陆续续回来，在家里媳妇不让玩，当爹的还经常给活干。 因此就来高二虎家，财神爷上门，祷告笑脸相迎，不过帮忙作解释。 “我都是在南屋待客，可这地方这两天没生火齁冷，要不你们上午再来。” “我们先在北屋玩，等你把南屋搞热了，我们再转移不就得了。” 年轻人想打几把麻将，故此给高二虎出主意，高二虎有点为难，此时刘桂花已经起床。 这番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慌忙答应把几个年轻人让进北屋，瞥了一下高二虎。 “你是不是傻，财神爷都送上门了，还在那犹犹豫豫你呀，天生就是穷苦命。” “我不是天生穷苦命，你不是还没起。” 高二虎委屈巴巴地拄着拐杖回到屋里。 “我说你别在那愣着呀，赶快给我们倒水，家里有没有瓜子花生啥的给我们招呼着。” “花生瓜子都是花钱买的，想吃多少得给点打赏。” “你要再磨叽我们就走了，难不成还能亏待你。” 年轻人不愿意听刘桂花这些絮叨，在他们眼里刘桂花毫无魅力，就是个老娘们，故此说话毫不留情。 刘桂花把目光投向高二虎，后者点头，这才弄了一堆花生给大家吃。 高二虎拄着拐杖去南屋，生活刚刚弄好，又有几拨年轻人来他家打牌，一时间南屋是人，北屋也是人。 高二虎两口子只能分工合作，一个在北屋，一个在南屋。 刘桂花腿脚方便干什么活也快，高二虎腿脚不方便，遭了罪，一会儿让他倒水，一会儿让他搞花生，一会儿让他添柴火。 “我说二虎你在咱们村以前也是风云人物，怎么现在变成这样。” “别他妈说了，这还不是腿受伤了，我要是腿脚利索还能这德行。” 高二虎骂骂咧咧的，抽着烟，年轻人此时把麻将推倒又赢钱了，拿出五毛钱扔给高二虎。 “我说你能不能给我弄点瓜子，我不爱吃，这花生五毛钱总够了吧。” “五毛钱够半个鸡毛，如果你给得多，咱们就拿的多，给得少，拿得少点不就得了。” 高二虎抓了两把瓜子递给对方，屋里人多，搞得他没地方坐，只能拄着拐杖站在。 今天这帮年轻人精力充沛，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半才散场，两口子累得浑身腰疼。 顾不得在打扫脱衣服上炕准备睡觉，结果一点钟咳嗽声又响起。 “真tm是疯了，tmd到底是谁在那咳嗽你给我出来。” 高二虎大声喊着震得刘桂花耳朵生疼，可即便内心愤怒，也不敢往外走。 老公躺在炕上拿棉花把耳朵塞起来，在他看来眼不见心不烦，然而二十分钟后咳嗽声再次响起，他依旧听得清清楚楚。 “我说你现在抓贼抓脏，赶快去吧。” “你怎么不去。” “你是不是个浑蛋，我是个女的，这个时候要依靠你，你让我去，你丢人不丢人。” 刘桂花说着在高二虎腿上狠狠掐了一把，厚着疼得龇牙咧嘴。 “今天晚上睡不了，明天那会儿您再来，咱们俩就得困死，你要不要挣钱。” 刘桂花这句话打动了高二虎，他穿了棉裤拄着拐杖，拿着手电筒又觉得不保险，便从厨房拿了菜刀。 悄悄把大门打开，高二虎顺着墙根一步步往前挪，地上有积雪，因此他走得很慢。 在这个时候咳嗽声再次响起，高二虎大喊一声，一瘸一拐地向后面走来。 结果后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空荡荡的一阵风吹来，突然一声猫叫响起。 “喵！” 高二虎彻底炸了，心理防线崩溃，大声喊：“我的妈呀。” 扔了菜刀，高二虎也顾不得腿瘸，以最快速度回到家关上大门，他喘了半天。 我感觉两腿发软，心跳加速，顾不得其他，扯着嗓子喊刘桂花。 “老娘们赶快出来，你赶快出来。” 刘桂花还以为高二虎抓住凶手了，慌忙穿了棉裤，发现高二虎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你见鬼了。” “刚刚一声猫叫，把我吓了一跳，赶快扶我进屋。” 高二虎一步也迈不出去，刘桂花生拉硬拽，这才把高二虎弄进屋里。 把高二虎丢到地上，刘桂花拧开一瓶白酒，让他灌了二两又抽了两口烟。 高二虎安稳了很多，手也不抖了，长出一口气：“咱两口子过的这是啥日子，谁家也不能像咱们一样。” “别在这说这些废话了，赶快睡吧，明天再说。” 刘桂花气哼哼上炕，高二虎挣扎着站起来钻进被窝。 第二天八点那些小年轻的又来敲门。 “我说你们俩怎么回事，这服务态度太差了，昨天的地也没扫，桌子也没擦。” 一进北屋，年轻人就开始埋怨，刘桂花慌忙道歉：“昨天实在是太累了，这才没收拾你们，等我十分钟，我给你们收拾利利索索。” 昨天晚上没睡好，刘桂花感觉心扑腾乱跳，但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强忍着收拾东西。 “二虎，你怎么怂成这样，这都几点了还不起床。” 昨天晚上高二虎受了惊吓，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看到年轻人来了也不好意思再躺着，于是穿着棉裤起床。 “我说你的拐杖跑哪儿去了。” “那拐杖成仙了，昨天晚上飞到院外了，你们能不能帮忙找回来。” 这句话把年轻人逗笑了，他们从院墙外把拐杖找到拿回来。 “这是真成仙了，还是昨天晚上梦见你扔到那儿了。” “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梦游过，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我这可不是胡说八道，我打工的地方就有一个人梦游，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有一晚拿水浇了他裤裆。” “第二天告诉他尿床了，他深信不疑，你说傻成什么样。” 年轻人笑呵呵地讲述过往，此时刘桂花已经把屋子收拾干净，年轻人坐一块打麻将，刘桂花悄悄地对高二虎说道。 “我看要不你去找三婶问一问大仙，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我现在就去，赶快把这事儿解决了，真tm晦气。” 第34章 大仙与大仙 高二虎来到三婶家时，三婶正在院里扫地，看到高二虎来了，笑呵呵地把条路放到一边。 “二虎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 “我来找你说点儿事儿，您现在忙不忙。” 以前高二虎红火的时候目中无人，包括三婶也没少被高二虎奚落，今天求到人家门前。 高二虎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三婶倒是不记仇，笑呵呵地询问高二虎。 “说吧，到底什么事儿我这人不记仇，能帮我就帮。” 高二虎看了看周围靠近三婶，把前因后果讲述一遍。 “说实话，现在我提起来都有点后背发凉，这两天没睡好，只感觉精神恍惚。” “再这么下去过年祖宗再把我带走。” 高二虎一脸委屈，三婶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高二虎帮忙做补充表示事情解决，不会亏待三婶。 “你给我说一下你的生辰八字。” 看到高二虎有点发愣，三婶又做了解释：“把你的生日哪年生的都跟我说了。” “噢噢噢，我没反应过来。” 高二虎把生辰八字说了一遍，三婶让他在院里等着，转身进了屋。 过了一会儿，屋里响起木鱼声，紧接着是一连串的咒语，这种咒语高二虎听过，并不陌生。 只是比高二虎想象的要长很多，好半天早上才从屋里出来，额头竟然冒了汗。 “你的亏心事做得太多了，第一你耍钱的时候，欺骗他人第二你欺负村里的孤儿寡母。” “第三王大海放过了你，你却恩将仇报放火烧人家的房子，因此才惹来大祸。” 三婶表情严肃，说得言之凿凿，高二虎听愣住了：“不是这些事跟晚上咳嗽有什么关系？我那房后面可没人。” 高二虎的意思这事不是人干的，三婶听到这话冷哼一声：“告诉你，这王大海他们家和山里的大仙有联系。” “王大海不埋怨你，但大仙看不过去，这才折腾你，你最好迷途知返，否则会越来越严重。” 这番话说完高二虎哈哈大笑，他摇了摇头对三婶说道：“还以为你是啥了不起的人，没想到是骗人家伙。” “在咱们村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没听说王大海他们家和大仙有啥联系，我知道你和他关系好。” “想着借此机会讹诈我的钱财，对不对？告诉你！爷们不上当。” 高二虎说完气呼呼走了，被对方训了一顿，三婶不仅不生气，反而露出了神秘笑容。 来到街上，一阵凉风吹过来，高二虎越想越生气，越来越觉得这事肯定是王大海干的。 正好街上有根棍子，他抄起来叼着烟，气势汹汹地把王大海家的门踹开。 王大海在家正和媳妇包饺子，听声音向外张望，发现是高二虎来了，起身从北屋出来，二人在院里碰面。 “大白天的你拿着根棍子想干啥。”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可真面对王大海，高二虎还是有点怂，主要几次交手都没占到便宜。 “这几天是不是你，在我房后面晚上咳嗽搞鬼。” “在你房后面咳嗽搞鬼，我说你神经病吧，谁大晚上的跑你家里咳嗽去。” 王大海张嘴就骂，高二虎盯着王大海的脸，想从他的身上看出一些破绽。 “我不相信你盯着我的眼睛，你盯着我的眼睛。” 高二虎一副神秘细细的样子，把王大海乐得前仰后合。 “我说你这跟电视上学的还是跟哪儿学的，还盯着你的眼睛，我他妈盯你屁眼行不行。” “我跟你说正事儿，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老话说得好，抓贼抓脏，说是我干的，把证据拿出来，有证据我随便你折腾。” 王大海自信满满地看着高二虎，高二虎愣在原地，真想一棍子把王大海放翻在地，可推销好的时候都打不过王大海。 别提，现在一条腿还有很重的伤，最后他咣当一声把棍子扔到地上，恶狠狠地说道。 “姓王的这件事不是你做的就算了，要是你做的老子他妈放不了你。” 高二虎转身想走，王大海一把抓过他的拐杖向后一拽，高二虎站立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看王大海生气了，高二虎有点儿慌：“你想干什么告诉你啊，光天化日你少在这耍横。” “你气势汹汹上我家说这些，没头没脸的话就想这么走了。” “那想怎么着？我是你的债主，你就得对我客气点。” 高二虎又把欠债的事翻出来，王大海也不想和他纠缠，把拐杖扔到地上。 “滚吧。” 捡起拐杖，高二虎一瘸一拐地走了，王大海拿着棍子来到大门外，发现高二虎真走了，这才把棍子扔到一边，关门闭户。 “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找到咱家来了。” “谁知道他中了什么邪，说什么晚上有人在他家咳嗽。” 王大海把高二虎的话讲述一遍，许思雅听了有些惊讶。 “不会他真的得罪了神仙或者什么人吧，要是这样他这年可过不好。” “依我看，他岂止是年过不好过了年，他也好不了。” “你这话说得跟绕口令一样，你可越来越有才了。” 许思雅论不如夸奖起来，王大海哈哈大笑，夫妻俩继续包饺子。 与此同时高二虎一瘸一拐回到家，今年生意还是特别好，他气呼呼地刚想找刘桂花倾诉一下。 这个年轻人站在南屋喊高二虎：“我说二虎你在那愣着干什么，赶快给我们整点热水，渴了。” “来了来了，你别着急。”高二虎本来想发火，可对方年轻力壮，又是一伙来的。 跟人家着急瞪眼只会吃亏，故此笑脸相迎，去北屋拿水壶，不过心中暗骂这钱挣得真孙子。 “你问三婶没有？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带着拿东西的功夫，刘桂花慌忙询问，高二虎一撇嘴：“别提了，等把这些人送走了再说。” 这句话搞得刘桂花心里七上八下，以至于给人家倒水走了神差点把人给烫了。 “唉，我说你这老娘们，你要是不想让我们玩我们就走。” “兄弟，瞧你这话说的，你们是财神爷，我哪能往外送？我这手哆嗦，我送给你瓜子花生。” 刘桂花连连说好话，这才把对方稳住。 第35章 马大仙登场 其实因为下雪的原因，今天玩牌的人走得特别早，八点钟大家已经各回各家。 高二虎和刘桂花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两人把屋里打扫干净，坐在椅子上缓了半天。 “整天我都觉得这心突突直跳，两腿有时候还打哆嗦，真是要命。” “谁说不是这钱真不是人赚的，要不明天关门吧。” 听高二虎说关门，刘桂花把眼一瞪：“你简直放屁，这些天净赔钱了，现在要关门，大过年喝西北风去。” “我不是心疼你。” “少在那说废话，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刘桂花言归正传，高二虎把三婶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落到找王大海质问。 “要不是我腿脚不利索，我直接就把他家掀了，跟我玩这种花活。” 高二虎气呼呼地看着窗外，刘桂花却摇了摇头：“今天晚上看看，我总觉得这个事和王大海没什么关系。” 高二虎当即决定，今晚刘桂花在屋里睡觉，猫在房顶查看情况。 高二虎想得很美好，然而在外面待了二十分钟，就顶不住了，寒风呼啸，冻得高二虎，四肢冰凉。 一闪身进了屋，脱了衣服上了炕，高二虎尝出一口气。 “就说你什么事都干不成。” 刘桂花话音刚落，咳嗽声再次传来，两口子直接崩溃。 “你到底是谁！你个狗东西！你给我滚出来。” 高二虎扯着嗓子大骂依旧没有回应，两口子躺在炕上闭着眼睛，过了二十分钟，不仅有咳嗽。 同时还有砸墙的声音，这让高二虎直接崩溃，他想出去不过被刘桂花劝住。 “算了，我觉得这事肯定不是能干的，出去也抓不着，明天咱们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有其他大仙。” “我觉得其他大型肯定比三婶强。” 刘桂花理念很简单，外来和尚会念经。 第二天一大早高二虎来找二叔。 “你小子怎么跑我这儿来了，是不是有事。” “二叔，我想问一下这一片，除了三婶还有没有厉害的大仙儿。” “你有什么事儿？怎么还找大仙儿。” 二叔听到了一点风声，不过明知故问，高二虎叹了口气，把最近发生的怪事说了一遍。 “我问三婶，说是我缺德事干多了，我能干什么缺德事，还扯上王大海什么大仙。” 高二虎瞪着眼睛死不承认，又把话拉了回来询问二叔：“二叔你在咱们村年纪算大的啦，王大海他们家是不是真的和大仙有关系。” “这可不太好说，保家仙有的一共几百年，有的供奉几代就断了，有的可能供着供着就断了，但断了也不代表人家不保佑。” “里边的事很复杂，我是个俗人，你还得问三婶或者其他人。” 二叔含糊其词，似是而非，搞得高二虎不明所以。 “您这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那您说说还有没有其他大仙。” “有啊，咱们这附近最出名的就是王家屯的，你顺着咱们这屯子一直往东南走十五里。” “那有个马大仙，据说这位大仙无所不能，不管你是掉魂还是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你就是癌症都能给你治好了。” 这番话把高二虎逗笑了：“那大仙要真能把癌症治好了，天下就没死人了，我才不信这鬼话。” “反正人家都说马大仙灵你要是不想去，我就给你介绍个其他的。” 二叔又给高二虎说了，其他几个高二虎越听越不靠谱，觉得还是这马大仙有点儿实力。 由于天上还下着雪刮着风，今天玩牌的人不多，这让高二虎腾出时间，把刘桂花拉到南屋，把情况说了一遍。 “那你赶快去吧，马上过年了，再这么折腾都得疯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高二虎套上驴车赶着驴，冒着风险晃晃悠悠地朝王家屯而去。 到了王家屯，高二虎已经成了雪人，连眉毛都是白的，抖了抖身子向远处张望，不知道哪儿是马大仙的家。 街上空无一人，花花的雪有些耀眼，高二虎牵着驴往村里走，找了一户人家敲门准备问路。 过了一会儿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长得人高马大，十分凶恶，身高有一米九，把高二虎吓了一跳。 “许思雅这位兄弟你干什么的。” “我想问一下马大仙在什么地方？我有点事要请大仙看看。” 听到这话男人笑了：“我就是马大仙。” “你就是马大仙，我说兄弟你该不会和我开玩笑吧。” 这一片的大仙女人多男人少，因此高二虎有些惊讶，后者笑了笑说道：“这种事能开玩笑吗？你有事就说，没事就赶快走吧。” 王大海先说着要关门，高二虎慌忙用手撑住：“是真有事，你看这顶风冒雪的，你不请我喝杯热水。” 三分钟后，高二虎出现在马大仙屋里，屋子盖得很结实，用的都是新料，高二虎一阵羡慕。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马大仙给高二虎端了碗水或者喝了半碗，身上有了乐呼气儿，这才把情况说了一遍。 听完了马大仙直皱眉头：“听你这话应该是鬼神缠上你了，这样吧，我烧根香问一问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我是真想摆脱这事，拜托您了。” 高二虎起身向马大仙表示感谢，后者让他在屋里坐着，他自己去了西屋。 在西屋鼓捣了半天，马大仙这才表情严肃地回来：“你干的缺德事太多，得罪了大仙，因此才有这类结果。” “如果你想把这事了了也简单，准备一万个金元宝，记住了，一定要是现叠的，而且你要在两天之内把它叠完。” “一万个金元宝，我们屯子也没那么多纸啊。” “我这里有，不过很贵，因为质量上乘，而且我要告诉你一点，这一万个金元宝，你们绝对不能让别人帮忙。” “我就这么跟你说了，但凡有一个人帮你叠一个，这事儿就算黄了，前功尽弃，懂不懂。” 高二虎识字不多，但前功尽弃，他知道啥意思，像个木头人一样点了点头。 “我知道您的意思，那做完了之后该咋办。” “今天你就回去叠，明天一天，后天我去找你，咱们把这事了了。” 听说马大仙要亲自出马，高二虎脸上露出笑容。 第36章 马大仙的仪式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光买纸就花了十几块钱，高二虎确实有些牙疼。 可为了能晚上睡个安稳觉，高二虎也认了，东西装上马车，高二虎又和马大仙做了约定，这才顶风冒雪往家里走。 结果由于风雪太大，中途迷了路，足足折腾了多半个小时，才回到正经路上，高二虎继续前进。 这样的挫折不仅没让高二虎生气，相反觉得是好兆头，摇头晃脑：“什么事能吓得住你虎大爷。” 高二虎挥舞鞭子加速前进。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出事了还是有啥问题。”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雪已经成了鹅毛大雪，此时风停下来，万籁俱寂，刘桂花一边给高二虎扫雪一边询问。 “别提了，中途迷了路，要不然早回来了，对了赶快准备饭，吃完了饭咱们要折腾事。” 刚说完往屋里看了一眼，发现南屋北屋都很安静，这两天有些意外。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怎么玩牌的都走了。” “下这么大雪都让媳妇喊回去了，马上过年了，走就走吧，不差这两天。” 说着两口子进了屋，扒拉了一口饭，高二虎把情况简单讲述一遍。 “一万个元宝！我还从来没听说有这要求的，这简直要了亲命。” “别说这么多废话了，咱们没那么多时间，赶快搞吧。” 高二虎忍不住催促起来，刘桂花把桌子收拾干净，俩人上了炕，盘着腿一边叠元宝一边说话。 “你说这一万个元宝真的能把这事了了，要是下不了可怎么办，花了这么多钱。” “要是不管用，我就把他腿打断，他敢忽悠我，我怎么可能让他好受。”高二虎掉的烟放狠话。 “不行咱们就换另外一个，我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不了不给他钱就是。” 刘桂花觉得元宝不管事，也就损失十几块，可如果真的和人家干架把人打伤了，打死了，那就麻烦了。 高二虎也没再吭声，两口子闷着头叠元宝。 屋子里除了柴火传来的声音，剩下的就是手指头摩擦禁止发出的嚓嚓声音。 声音十分清脆，高二虎觉得这声音十分悦耳，细细想来，可能是因为这东西都是钱变的。 过一会儿他觉得无聊，便打开收音机，俩人听着评书叠着元宝。 到晚上十点钟已经整整弄了一筐：“这一款有多少？你赶快数一数。” 高二虎十分兴奋，觉得这一筐肯定装了不少，结果刘桂花点了一下，撇着嘴告诉高二虎只有三百个。 “咱们俩叠了这么长时间才三百个，这一万个啥时候才能搞定。” 高二虎都快哭了，后者撇着嘴看着他：“除了一天天放狠话，我看你一件正经事都干不了。” 说着刘桂花把一叠金纸扔给高二虎，让对方继续叠到两点的时候，两人已经困得睁不开眼。 高二虎最后叠着叠着睡着脑袋磕到桌子上，砰的一声把刘桂花吓了一跳。 “你瞅瞅你那个鬼样子，打起精神来不行你泡点茶叶。” 听了媳妇的话，高二虎泡了一壶浓茶，和刘桂花两人一边喝茶一边叠东西，到凌晨五点俩人又困得睁不开眼。 茶叶水喝了两壶都不管用，高二虎准备放弃：“实在不行咱们就不搞，这太熬人了，这一共下来才叠了不到两千个，还有八千个，一天多时间哪叠的完。” “你想听咳嗽声，我可不想，我就想睡个安稳觉。” 刘桂花发了很直接，拿笤帚冲脑袋上敲了一下，给高二虎也来了一下，后者立刻精神了。 “我说你这老娘们，别说这主意还挺不错。” 高二虎本来想发火，可转念一想这时候吵架只会浪费时间。 故此又把话拉了回去，两口子继续干，天光大亮本以为收获满满结果，查了一下，只增加了四到五百个。 “我看这也不是个办法，要不咱们睡一会儿，睡俩钟头或者一个钟头，精神饱满才能加速。” 刘桂花觉得这主意不错，便准备休息，结果又有人来敲门。 高二虎嘟嘟囔囔地披着衣服来开门，下了一晚上的雪大雪已经没过，叫一个深坑来到大门口。 门打不开，高二虎只能隔着嗓子喊：“我说谁呀，大早上的下这么大雪你想干啥。” “二虎啊，我们是来玩牌的，你今天还开不开张。” “开不了张了，我老婆病了，而且我这雪还没扫，这门根本打不开。” 年轻人听到这话，只能催促高二虎尽快搞，明天他们再来。 “明天你们也别来了，后天来吧，因为明天我有事儿。” 高二虎说了几句好话，几个年轻人嘀嘀咕咕地走了。 “你说高二虎这两天是咋回事儿，神经兮兮的。” “没听说呀，他天天晚上听咳嗽声，我估计是招了什么不干净的玩意儿了。” “他能招什么不干净的玩意儿，厉害得跟个鬼一样。” “那谁知道三婶说她是缺德事干多了，故此遭受大仙惩罚。” “三婶的话你也能听一半真一半假，甚至是九假一真。” 几个年轻人说来说去，开始商量去谁家玩，谁家媳妇都不待见没奈何只能各回各家。 高二虎此时已经回到屋里，两腿上的雪扫去，不过两腿冰凉，纵身一跃到了炕上，慌忙把腿伸进被窝里。 “我跟你讲人要是困了冷了，这暖暖的被窝，你就是给座金山银山他也不换。” “就听你那德行，还金山银山两百块就让你爬起来了，你先睡一会儿，一会儿我叫你。” 听到刘桂花这话，高二虎很开心，他只扔到一边沉沉睡去，再睁开眼已经是下午五点。 刘桂花趴在桌上也打着呼噜见此情况，高二虎连连喊叫：“坏了坏了，这下真坏喽，你个老娘们，你醒醒。” 小高恨铁不成钢地打了刘桂花一下，后者一个机灵坐起来。 “几点啦？几点啦。” “你个老娘们怎么搞的？不是说睡一会儿就喊我，咱俩轮流怎么到现在也没喊。” 高二虎指着钟表，看到钟表是下午五点，刘桂花反而气哼哼的：“睡觉就睡觉，你打什么呼噜。” “你一打呼噜我也犯困。” 第37章 大仙来了 两口子互相埋怨，不过五分钟后，高二虎意识到再纠缠下去只会让老婆生气，任务完不成，没有任何好处。 “得了得了，好男不跟女斗，咱们赶快叠吧。” 高二虎让步，刘桂花也没再咄咄逼人，两口子盘着腿继续叠东西。 一个小时的睡眠让俩人精神抖擞，速度也明显快起来，不过到七点俩人手指头生疼。 高二虎只感觉腰酸背疼，两条腿都不属于自己，下了炕差点摔倒在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活真不是人干的，下次别说是屋外有咳嗽，他就是唱大戏，我也不干这个东西了。” 高二虎说着坐到椅子上，口水一下肚，肚子就咕咕响起来。 “我说你要没啥事，给咱整点饭咋样，我都饿得不行了。” “你饿得不行我就不饿了是吧？锅里还有馒头，蘸点酱凑合两口算了，谁愿意做饭。” 刘桂花躺在炕上，感觉身体好像要散架。 高二虎掀开锅盖，拿了块馒头，欢乐节大葱蘸酱，把葱夹到里面啃起来。 “说你个没良心的，你就不能给我拿一个。” “我不给你拿了，你把我这吃了算了。” “得了吧，你个臭不要脸的，脏兮兮的牙都不刷，谁吃你这破玩意儿。” 刘桂花从床上滚下来，穿了鞋自己也充将喝了两口凉水，俩人继续干活。 奋战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上午两人进行结算，发现只差三千个，二人欢呼雀跃。 “三千个可就好说多了，叠不够可以让马大仙等等。” “这话你可说对了，一下午时间呢，咱们俩还赶快加速。” 高二虎说着又拿了几叠纸，结果刚刚叠了一个表情，就开始变得扭曲。 叠元宝大拇指需要用力，两天下来整个大拇指僵硬，还有些浮肿。 刘桂花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过她比高二虎坚强一点，尽管难受也没吭声。 一直到下午四点钟，两人只剩五百个没有叠，俩人都感觉心跳加速，有些精神恍惚。 “我说那马大仙怎么这点还没来，是不是出事了。” “估计雪下得太大不好有耐心等等吧。” 高二虎话音刚落，就有人拍门，穿了鞋，高二虎深一脚浅一脚来到大门口。 “我说谁呀？你要是玩牌的那就走吧，今天不开门。” “我是来处理此事的，还不赶快开门。” 听说是马大仙来了，高二虎眼前一亮，他让马大仙稍等一会儿，自己拿铁锨把门口的雪清理干净。 打开大门，马大仙浑身上下都是雪。 “真是辛苦大仙了。” “普度众生是我们这些人该做的，没什么可辛苦的，怎么样东西准备好没有。” “东西还没准备好，还差几百个，您看怎么办。” 高二虎苦哈哈地看着马大仙，马大仙笑了：“大几百个问题不大，不用其他东西补一下，你要是差几千那就不行了。” 听说剩下的不用叠了，高二虎比过年还高兴，连滚带爬地来见刘桂花，说明情况。 “别叠了，别叠了，马大仙说剩下的他有办法。” 听到这话，刘桂花两只胳膊无力搭下去，疲惫地看着高二虎。 “咱俩这是图个啥。” “不就图个安稳睡觉，别在这愣着了，赶快跟我一起迎接马大仙。” 高二虎话还没说完，刘桂花就躺在炕上，一动都不想动。 马大仙没进来，而是用铁线清理街上的积雪。 “是大仙儿怎么能让您办这事儿。” “我也是人，什么大仙不大仙儿的，把这儿清理干净，一会儿咱们在这儿做仪式。” “是在院里吗。”高愣着玄肯他妈笑地告诉他一万个金元宝很多，如果在院里会有危险。 何况还有其他东西需要烧掉？ 马大仙说着指着带来的那些东西，这把高二虎吓了一跳，对方带来了纸人纸马差不多有七八个，简直比办白事还要热闹。 高二虎心里盘算，这些东西需要花多少钱，马大仙看破了高二虎心思笑着说道。 “这场法事算下来不会让你超过一百块，这点你就放心好了。” 高二虎心里叫苦不迭，一百块已经是巨额现金了，没奈何也只能点头答应。 街上清理干净后，马大仙让高二虎把金元宝全部端出来，倒到街上同时拿来一张桌子。 还好香炉又摆了其他一些贡品，点上蜡烛，那些纸人纸马也摆到旁边。 马大仙拿起铃铛开始摇着，嘴里念念有词。 由于现在大雪已停也没有风，因此马大仙的声音加上铃铛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了村里人。 附近邻居打开门，伸着脖子循着声音，发现高二虎两口子跪倒地上，前面放了一堆元宝，旁边还有纸人纸马。 “我说这两口子在这儿干啥呢？该不会是跳大神儿。” “这就是跳大绳有啥可问的，只是不知道他俩为啥要搞这些。” “两口子天天晚上听咳嗽声，这才找了大仙儿管事儿，只是不知道为啥不听管事儿的。” 这家人在这议论着，对面邻居也在议论，越来越多的人从家走上街头。 三婶和王大海离高二虎不近，但是有好事地敲了敲王大海和三婶的门，通知他们。 听说有热闹，王大海抓了把瓜子领着老婆孩子，在半路上遇到三婶，大家相视一笑。 他们没有走太近，而是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向这边张望。 可是马大仙已经在这儿，念了十几分钟的咒语，这期间一直没停一个老者看着三婶问道。 “人家一口气在这儿念了十几分钟了，你行不行。” “我可不行，你让我念五分钟我就受不了了，更别提十几分钟。” “人家找马大仙是不是找对了。” “应该是吧，你问我也不太清楚。” 三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对方知道对方在笑话自己，可满不在乎，毕竟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高和刘桂花已经冻得四肢僵硬，脸被冻得通红，刘桂花悄悄地问道。 “啥时候才能念完，再不玩我就不行了。” “我哪儿知道耐心等待吧，我估计要结束了。” 高二虎也不知道咋安慰，此时马大仙发动命令。 “你们俩在那愣着干什么，赶快把元宝点蓝记住了，一定要跪着，不要躲闪。” 第38章 背后的科学 马大仙下达命令，高二虎拿着黄纸在蜡烛上点着，放到元宝堆上。 元宝中间是空地再加上，一股清风瞬间火光冲天，巨大的热量扑面而来。 之前高二虎和刘桂花得到叮嘱，故此不敢离开，只能尽可能向后仰，从而防止被烧伤。 让人感觉冻僵的手脚得到恢复，不仅如此，身体还有点发热，脸也有点发烫。 “我们俩不要再愣着了，立刻把纸人纸马分别放进去。” 高二虎刘桂花不敢怠慢，想起身，但腿跪的时间长了有些疼，没奈何只能一步一步往前爬。 一件东西放进去就是一阵大火，几件东西下来，高二虎刘桂花只感觉浑身大汗。 火焰逐渐变小，马大仙让他们三跪九叩，紧接着表情严肃地让他们上香。 弄完这些东西，马大仙这才宣布事情已经结束，今天晚上一定可以睡个好觉。 “你们身上的晦气还没有去除，如果没有艾草可以喝白酒，再洗一个热水澡，这件事才能彻底结束。” “真的是太感谢您了，您去屋里坐吧。” “不去了，马上就要天黑了，我得尽快赶回去。” 马大仙话没有说明白，不过高二虎知道他要钱，慌忙询问需要多少感谢费，后者升了个八十八。 高二虎撇着嘴把钱递给对方，马大仙笑呵呵地走了，您走时把那些贡品连包带走，一点都没剩。 “我说这家伙有点太抠了，起码把贡品给咱留下，这都是咱花钱买的。” “八十八你都给了，你还在乎这几块钱，赶快把这东西收拾了。” 两口子这才发现多半个村的人都来了，他们不想被看热闹，慌慌张张把东西收拾完，关上大门洗澡去了，村里人间热闹，散了也各回各家。 高二虎两口子烧了热水，痛痛快快洗了澡，又美美地吃了一顿，喝了二两酒。 刚刚七点钟他们就上炕睡一觉，等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九点，高二虎伸了个懒腰。 “你别说这大仙还真的挺灵，昨天晚上没听到咳嗽声吧。” “昨天晚上不仅没听到咳嗽声，我还做梦说咱俩搞了个金山银山。” 刘桂花笑呵呵地说了，昨天晚上美梦，小两口吃了饭，早早地把门打开，南屋生了火，净等着大家来玩牌。 “二虎，今天你这精神不一样啊，咋地捡钱啦。” “减个屁的钱，无非就是昨天晚上睡个好觉。” 今天心情好，和大家开起玩笑，一连过了三天都没有再听到咳嗽声，高二虎觉得这事彻底了了。 这天早上村里放炮，高二虎从屋里走出来，向远处张望，发现村里有人驾鹤西游。 高二虎和这家关系也不错，吃了早饭来帮忙。 这里的女人们来叠金元宝，大家一边叠一边聊，三婶也过来帮忙，正好和刘桂花站了个面对面。 “过去都说您是咱们村赫赫有名的大仙，是无所不能的人，怎么这次失灵了。” 以前刘桂花对三婶不仅很敬重，而且很相信，可这次的事让她对刘桂花大失所望。 其他人听到这话纷纷把目光投向三婶，想看看对方会如何应答。 三婶把一个元宝扔进盆里，笑眯眯地看着刘桂花：“你是觉得这事了了告诉你，这事不仅没了，过了年还会更严重。” “我说三婶，这可就是你得不对啦，我们也没得罪你，你干吗咒我们。” “你没有得罪我们，但你阴阳怪气了，而且我也不是咒你是实话实说，你要不相信咱俩打个赌二十块钱怎么样。”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理由拒绝。 “各位叔叔婶子，你们可听到三婶说的，这可不是我作为小辈以下犯上。” 大家抱着看日子的心态纷纷点头，高二虎此时走过来询问大家在干什么。 得知这个情况后，高二虎冷哼一声：“我看你以后就不要再立堂子了，省得给咱们村丢人现眼。” “毕竟人家说你，肯定不会说三婶，会说哪哪个村的不行，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现在高二虎对三婶的恨意连绵不绝，感觉有好几层楼高，因此说起话来毫不客气。 “你两口子还真是得意忘形，如果过了年你俩相安无事，我就从这村里搬走。” 三婶放了很多话。 “我说啊，大家少说两句吧，不管咋讲，这也是在人家事上，你们在这斗气算怎么回事。” 一个奶奶辈的老太太发了话，大家也没再吭声，低着头做事，由于后天就是大年三十，故此本家决定二十九发丧。 今天下午管事地找到高二虎，希望他和其他几人去刨坟坑。 “现在天寒地冻，您是不是多给几个。” “五个人已经不少了，而且已经有人给你们往那边搬干柴，你们烧它几个小时化了冻就没事了。” 高二虎不想干这种体力活，可一来和本家是朋友，二来管白事儿的辈分大他得罪不起，只能答应。 令高二虎意外的是还有王大海：“我说大海怎么也来了，我记得你们好像那么对付。” “那是以前又不是现在，你想这么多干啥。” 俩人一边斗嘴一边往前走，来到地里，干柴已经被点燃。 大家看着柴火抽着烟，两个小时以后，大家把灰烬弄到一边开始挖坑，到晚上时候已经把坑挖好。 “我说大海，要不你躺进去看看坑是不是有不平的地儿。” 高二虎本来是想给王大海难看，结果王大海二话不说跳进去躺在坑里。 “这坑妈的是真平，我都有点佩服我这手艺了。” 两个人把王大海从坑里挖出来，高二虎脸色很难看。 “你少拿这话将我，你别忘了，我可是下过坟地的。” “说起来大概你去那地方，有没有发现什么古董，或者值钱的玩意儿，要真有的话能不能给我们看看。” 一个年轻人询问王大海。 “你怎么净想美事，那就是个坟，能有啥值钱的东西，又不是什么王侯将相。” 王大海知道不能实话实说，否则自己说把东西放进坟里，也不会有人相信。 “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一个人说说笑笑，没把这事放在心里，和高二虎却把事儿装进去了。 第39章 过年的活动 大年二十九的下午开始发丧，由于明天是三十，因此大家行动迅速。 到下午四点钟了，已经从地里回来，本家的人向大家表示感谢，邀请大家来家里喝酒喝茶。 不过大家都只是感谢几句，便各回各家，一眨眼到了三十早上。 吃过早饭，大和许思雅拿着笤帚疙瘩端着锅来到大门口，他们刷上浆糊，把春联贴上。 贴上各式各样的剪纸，门口焕然一新。 看着红彤彤的东西，许思雅有些幸福且骄傲地说道：“今年我才觉得这日子混得像日子，而且会越来越好。” “以前真是苦了你了，你放心，以后绝不会再出现那种情况。” 王大海说话时悄悄把许思雅的手拉住，好邻居路过，许思雅慌忙挣脱，红着脸进了院儿。 东西贴好许思雅开始包饺子，王大海在院里端上大锅放上葱姜蒜开始炖鱼，炖在这儿一边看着火，一边琢磨未来的事。 十分钟后院子里都是香味儿。 “大海，你这手艺不错呀。” 不知何时，王二麻子笑呵呵地出现在门口，王大海知道他来干什么，慌忙起身来到门口给他递烟。 “没想到啊，你这动作还挺快，我以为得到了过年。” “谁过年不弄点好吃的，可搞好吃的也得有钱不是。” 王二麻子说着，拿出个罐头瓶子递给王大海，罐头瓶子很大，但东西很少。 “你找一个竹筒把东西放进去点着，然后慢慢往里吹烟，不管是狗熊还是兔子，都会昏睡过去，不过得等个十分钟或者十五分钟。” “这东西真的有那么神吗？要不今天晚上拿你试试。” “给你做东西不说，送我条鱼就算了，还拿我当实验品，你这孩子不够意思。” 二麻子说话时眼一直往锅里瞅，王大海笑了笑，让他在这儿等着，拿了几十块钱，又拿东西装了条鱼递给王二麻子。 “这怎么好意思呢。”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可手直接把鱼接过去，把钱赚到手里，不等王大海再说话扭头走了。 许思雅不知道什么情况，追出来询问王大海：“正好咱家来干什么？我看好像给了你啥东西。” 王大海晃了晃罐头瓶子说道：“我让他给我搞了点儿抓狗熊狍子的药，你也知道狍子那东西活着才能值钱。” 王大海做了解释，许思雅也就没想太多，她对王大海无条件相信。 中午王大海把香喷喷的鱼放到桌上，许思雅把饺子煮好，先供奉神仙，敬了天地，这才把饺子放到桌上。 孩子们笑呵呵地吃着饺子，王大海小心翼翼地挑着鱼刺，孩子们张着嘴等着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院儿外已经有人开始放鞭炮。 “爸爸咱们有没有买鞭炮？为什么不放呢。” “哎呀，你不说爸爸都把这件事忘了，爸爸是笨蛋，是大狗熊，我去放鞭炮。” 王大海笑呵呵放下筷子去放鞭炮，一时间院子里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许思雅和孩子们捂着耳朵向院外望去。 小鞭炮捡完孩子们没去吃饭，反而在院里找那些没点着的许思雅帮忙叫他们。 “赶快回来吃饭，吃完饭再玩，行不行。” “让他们俩玩吧，反正过年吃的喝的多的是，饿不着他们。” “你这样小心把他俩惯了，坏了惯的不吃主食，老吃零食可咋办。” “你可千万别经常给他俩买零食，我是不限制他们吃饭时间，但是一定要吃主食。” 王大海表情严肃向许思雅说明吃饭原则，他倒不是怕花钱，而是听人讲吃零食孩子长不高。 许思雅听到这话扑哧笑了：“你说的这话还是有道理的，中午喝一杯怎么样。” 许思雅今天也很高兴，故此患者手里的白酒王大海自然不客气，两人一人倒了半杯。 一口酒下肚，许思雅感觉肚子里温暖如春。 吃完午饭，许思雅来三婶家串门。 “三婶在家忙啥呢。” “大过年的能忙啥，无非就是吃饭唠嗑。” 三婶笑呵呵地把许思雅拉进屋里，屋里还有其他几个邻居，大家坐在一起烤着火，嗑着瓜子聊着天。 “听说没有，王二麻子家里买了台电视，现在家里已经下不去脚了，院里院外都是人。” 一位中年妇女摇头晃脑说着听来的情报。 “电视有啥好的，我觉得还是收音机方便，一拧就能听。” “说话你可说错了，那电视就是比收音机好能看人，你不知道那里面的人活蹦乱跳的。” “活蹦乱跳地再能跳，他能管啥费电费油的，我不喜欢那玩意儿。” 女人们在一块斗嘴，许思雅在旁边嗑瓜子，只笑不说话。 “我说还是人家许思雅好，从来不争这个抢那个的，不像咱们，一说话就得分个高低。” “一人一个脾气，其实我这脾气也不好，就是嘴笨说不出来。” 许思雅很谦虚，众人听了哈哈大笑，一直聊到下午五点，女人们各回各家。 王大海有人找他玩麻将，但他不爱这种东西，因此一一拒绝，躺在炕上听着收音机。 两个孩子去找同龄人玩，屋里也没开灯，许思雅笑呵呵进来，也没开灯，直接爬到床上，侧着身子用手拄着脑袋看着王大海。 王大海睁开眼也侧过来，笑呵呵地看着许思雅。 “你干吗这么看我，怪不好意思的。” “那你为什么这样看我呢？搞得我也有点不好意思。” 王大海这句反问把许思雅的逗笑了，两人情不自禁地把手拉到一起。 “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竟然娶到你这样一个好老婆，我实在是太感动了。” “其实我觉得我也积了德了，因为你虽然以前不好，但是你变好之后，可比咱们村所有的男人都好。” 两口子互诉衷肠，打情骂俏，那里突然响起鞭炮声，两人向外张望，孩子们拿着香放鞭炮。 二人从炕上下来，许思雅去做饭，王大海笑呵呵地来到院里。 “爸爸给你们放个大的好不好。” “好啊好啊，我们更喜欢看大的，大的更热闹。” 孩子们拍手叫好，王大海从屋里拿出二踢脚，让孩子们躲到北屋门口。 “捂住耳朵，大得要来了哟。” 第40章 没有欠条的债 伴随着二踢脚上天，孩子们拍手叫好。 王大海一口气点了三个，震的玻璃嗡嗡直响，许思雅对这东西有点害怕。 “你能不能别点这玩意儿了，太大了，要不你去街上点。” “妈害怕咱们去街里玩好不好。” 王大海不想让媳妇难过，也不想让孩子失望，因此拿着二踢脚来到大街上，大街上有风，他找了一块砖，把二踢脚靠在上面。 吹了一下烟，二踢脚上天，两根二踢脚上去，孩子们蹦蹦跳跳，邻居也在点鞭炮。 笑呵呵地和王大海说着：“你这炮从哪儿买的？可比我买地想多了。” “我就是在大集上买的，他好像叫什么二赖子吧，具体也整不清楚，明年咱们一块去。” “今天明年啦，还有正月十五，二十五都得放鞭炮，我看有时间咱们去一趟。” “大正月的谁开门，一会儿我给你拿两个。” 王大海说干就干二踢脚，拿了七到八个送给对方邻居很开心。 这一幕被许思雅看见，吃饭的时候许思雅说道。 “以前老人就讲过年的时候，把二踢脚送给对方，新的一年会，不声不响挣钱不亮。” “啥叫挣钱不亮，你说得我有点不理解。” “我也说不太清楚，估计就是挣不着钱的意思吧，或者挣不到大钱。” 许思雅做了解释，把王大海逗笑了，后者摇了摇头。 “该你挣多少钱一分少不了，不该你赚的钱拿了你也花不上，你想想咱们今年遇到这事儿，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许思雅觉得这话说得在理，小两口也没再谈论这事儿。 吃过晚饭，许思雅洗漱完毕开始上香，家里供奉的神仙比较多，一圈下来许思雅还有点劳累。 “对了，明天凌晨想着去请祖宗回来还得拜年。” “放心吧，不会有任何问题，今天晚上咱们是不是得准备点红包，明天给孩子们。” “已经准备好了，一个红包里面两块。” “大过年的两块怎么够这样吧，给五块咋样？十块钱有点太多了。” “你等明年咱们富裕了再说，现在日子刚刚好一点。” 许思雅不让给孩子们也懂事，觉得两块钱就相当不错了，逗得王大海哈哈大笑。 “对了，村里有人买了电视，你干吗不去看。” “别人家的电视看着没滋味，看就看自己家的明年啊，咱们买个大的。” “爸爸，你真的要买电视吗？那到时候我们能不能看动画片。” “啥叫动画片，你俩跟我讲一讲。” “动画片就是画出来的电视剧。” 孩子们讲述着，和同村小伙伴在一起玩的时候，家里有电视的炫耀，看到的内容。 “放心，明年咱们一定买，而且爸爸会努力争取早日让你们看上。” 王大海心里下定决心，明年一定要努力赚钱，许思雅拍了拍王大海的肩膀：“大过年的不要给自己这么大压力。” 孩子们出去玩，剩下王大海和许思雅，许思雅也忍不住发出感慨。 “也不知道你朋友啥时候回来，当初说得好让孩子叫你干爹，然后在这儿待到过年年底就把孩子接走。” “结果到现在音信全无，我真有点发愁。” “有啥发愁的，不过就是多几双筷子，我觉得没什么事儿吧。” 听到王大海这话，许思雅一撇嘴：“我担忧的不是咱们家吃不起喝不起，你要知道他这几个孩子都七八岁了。” “往远了说孩子得上学，往近了讲，谁不想过年跟着亲爹。” “你要是不说我都把这事给忘了，要不过了年我去找找他，他不是给咱们留个地址。” “地址你就别找了，上次大火已经烧了。” “好吧，既然这样那也就只能慢慢打听了，希望老天爷开眼，他过了年能回来。” 王大海心情有点不太好，不过又把话拉了回去。 “又说回来了，他们在这儿也不错，咱们这俩小娃娃，除了喂奶，哄娃的事交给他们，你也省一大块心。”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希望他们亲爹能早点回来，说白了露一面再走，孩子们也开心。” 许思雅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不过她也知道过年不适合讲这些，因此转变话题，开始聊来年的事。 “过了年我让三婶走走后门去供销社，你在家里照顾这几个孩子就行了。” “我也想找点活干，至于咱这几个孩子可以给三婶，反正她也没啥事，也喜欢和孩子待在一起。” 对于这个问题，王大海直接摇了摇头进行否定。 “你刚刚还说孩子见不着亲爹不舒服，现在咋又舍得把孩子扔到别人怀里，何况咱这孩子过了年也才一周多。” “孩子到了四到五岁的时候再说，你觉得如何。” 王大海没有用命令的口气，而是商量，许思雅也知道现在不现实，不过还是有点不太甘心。 “我就不相信找不到合适的活。” 许思雅下定决心要搞点事，王大海突然来了精神。 “你裁缝的手艺不错，过年你可以在家开个裁缝铺，你觉得咋样。” “你这想法不错，我给大家做个寿衣，做个鞋呀，棉裤啥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许思雅来了精神可随即笑容消失，摇了摇头说道。 “开裁缝铺不说别的，缝纫机其他东西也得几百块，我觉得这个事还是算了。” “不要着急啊，日子还长着，给我半年时间，我保证让你把裁缝铺开起来。” “那我可当真啦，到时候裁缝部开不起来，我可找你的麻烦。” 许思雅一番话逗得王大海哈哈大笑，不知不觉香已经烧完，许思雅慌忙下炕又烧第二轮。 到了第三轮的时候，王大海让许思雅休息，他亲自烧了第三轮，跪在神像面前王大海诚心祷告。 他希望老天爷包括神仙保佑自己，明年能发大财，能买得起电视，能开得起裁缝店，也希望朋友早点回来。 “这样那几个孩子有了亲爹，自己身上的担子也能轻一点。” 时间一眨眼到了晚上十一点，孩子们早早地回来睡觉，两个小娃娃冻得满脸通红。 不过眨着眼睛看上去，没有丝毫疲惫。 “我看咱们的孩子以后长大了，精神头肯定足。” 第41章 给王大海哥吃饭 大年初一早上，天还没亮，鞭炮便响个不停，王大海起床洗了手脸，拿着提前准备的东西出了大门。 请祖宗不能说话，因此街上见到熟人，大家都是点点头，王大海家的祖坟在屯子西边，出了村还要走五里路。 一来一去十里路，王大海却并不着急，十里路对于王大海来讲不在话下，加速前进四十分钟，王大海到了祖坟。 把香点着又烧了两张黄纸，王大海磕了三个头。 “祖宗们跟着我回家过年。” 昨晚王大海把枪拔起来，卷到剩下的黄纸当中拿着东西往家走。 回去路上正好碰到高二虎，高二虎腿伤还没好利索，走路一瘸一拐，他听到动静，侧头观看，发现是王大海。 高二虎起了坏心眼，弯腰抓了一把雪，准备把王大海的香弄灭，这样王大海请祖宗的仪式就失败了。 毕竟在回家天光大亮，想和别人借也不可能，因为没有人会多拿香。 高二虎想得很好，却不知道这些小动作被王大海看得一清二楚，后者嘴角露出冷笑。 眼看俩人走了，肩并肩，高二虎刚想抬手，却不料王大海直接把手举起来往这边一扬。 高二虎吓了一跳，差点摔倒在地，结果王大海手里什么都没有，后者冲他笑了笑，加速前进。 高二虎刚想破口大骂，又想起不能说话，只能在心里不停咒骂王大海，同时加速前进，准备追上对方。 等进了村，王大海早就没了影子，回到家把香插上磕了头，高二虎这才破口大骂。 “姓王的早晚我要收拾他，实在是太可恶了，简直他妈不是人。” “我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去请祖宗骂什么街？。” “别提了王大海，那个家伙在半路上吓唬我，差点把我给摔了。” 高二虎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刘桂花听了直撇嘴。 “斗不过人家还想搞点小动作，你这种人吃亏活该。” 刘桂花把高二虎骂了一顿，后者没还嘴，跟着同族人走了。 高二虎和大家凑到一起，去给同族大辈拜年，在街上又碰到王大海，后者冲他笑了笑。 拜年仪式很简单，同族那些叫爷爷叫叔叔的到人家家里，老头老太太都活着磕两个头。 如果只剩下一个人，那就磕一个，没有压岁钱，但接受拜年的会给一些花生瓜子，大家图个热闹吉利。 拜年从六点持续到八点才结束，回到家王大海只感觉腰酸背疼。 “我打只老虎都没有这么累，这拜年可真是折磨人。” “那有什么办法？老辈传下来的一个头也不能少。” 许思雅说着把饺子递给王大海，让他去敬祖宗，祖宗到了家，第一碗饭永远是先端到那边。 点香烧了两张黄纸，端着饺子来到桌前，和孩子们一块吃饭。 屋里热气腾腾，收音机里放着戏曲，外面已经有人放鞭炮，王大海吃了一碗饺子也开始放炮。 热闹的鞭炮声在整个村庄回荡着，一个炮放完，王大海突然想到一件事。 “哎呀，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老哥还没吃饭。” 这句话把许思雅也吓了一跳，之前三婶几次三番叮嘱一定要伺候好对方。 帮忙又煮了一锅饺子，端上饺子，拿了一条鱼来到孤坟前。 王大海点着香进行祷告：“我说老哥你可千万别怪罪我，我这过年一忙一高兴就给忘了，你吃点喝点儿，我给你烧点纸钱。” 说着拿着火柴把黄纸元宝又烧了，一阵一阵旋风刮来，王大海觉得这是对方原谅自己了。 弄完这些东西，王大海准备补觉，结果同村的人来找王大海玩儿：“我说今天咱们玩会麻将怎么样？你去不去。” 对于麻将王大海不是不会，只是不感兴趣，而且迷途知返，他不想沾这玩意儿。 反倒是许思雅劝他：“你在家也没什么事，你和人家打打麻将也能促进一下感情，多聊聊天，没准能发现机会。” “你说得也对，在村里混不能没人。” 王大海穿了衣服拿了盒烟追上去，大家商量去谁家玩儿，结果转了一圈每家都有亲戚。 “还是去我家吧。” “拉倒吧，你们俩孩子闻不了烟味儿，咱们找其他地方。” 有人提议去高二虎家，不过大家也都知道王大海和高二虎的关系，因此倡议者看着王大海有点紧张。 生怕王大海生气，结果王大海笑着说道：“要是去咱们就早点去，去得晚了房间都被占了，咱们可就没地方玩儿了。” 这番话一说，大家脸上露出笑容，七嘴八舌地聊着天来到高二虎家。 看到有人来打牌，高二虎很高兴，可看到王大海笑容又消失。 “怎么你又来吓唬我啊。” “大过年的别找不自在，我和兄弟们过来玩牌，还有没有位置。” 王大海把烟递给高二虎，高二虎听到这话笑着说道：“位置有，不过你可少输点儿，你别忘了你还欠我很多钱。” “你欠我钱的时候我也没催过，怎么怕我跑了。” 高二虎没在和王大海斗嘴，因为这话他没办法回答，更何况大过年的斗嘴也伤感情。 笑呵呵地领着他们来了南屋，大家找了张桌子开始打麻将。 三圈下来王大海输了好几块。 “大海，你要是觉得输得多那你就别玩了，毕竟你玩得少技术不如我们。” “我知道你是好意，不过这几块钱我还拿得出来，咱们再玩几圈，我要是还输，那我就不玩了。” 大过年输钱心情不好，兆头也不好，故此王大海没有坚持，但也没有立刻拒绝。 其他人听到这话也只能点头，结果王大海峰回路转，三圈下来赢了十几块。 其他年轻人看到这事儿纷纷摇头：“我说大海你是不是扮猪吃老虎，要不然怎么一开始输得那么惨，现在突然赢这么多。” “我可没有那么多心思，单纯就是运气好。” “也对，你前几年竟喜欢喝酒了，怎么可能有心放在牌技上，还真就是运气好。” 大家说着把牌推倒继续玩，王大海觉得再赢下去影响心情。 “有没有人要替我，我给你们端茶倒水买瓜子儿。” 第42章 赢钱不跑路 “大海，你可不能赢了就走，这样很容易没朋友。” “瞧你这话说的，我给你们买瓜子买花生，这还算不好录？这十几块钱我都买了，你看咋样。” 王大海很清楚赢钱走人，这是大忌讳，因此出了豪言壮语，听说有东西吃，大家也就都放弃了。 刚好有人替王大海几个人重新开张，王大海让他们待着自己去买东西。 “你要真想买就买点糖回来，别买花生瓜子了，都吃腻了。” “别听他的，他就是想把糖拿回去给孩子，我还不知道他这点小心思。” 俩人斗起嘴，王大海笑了笑也没吭声，来到院里正好碰到刘桂花，刘桂花问他是不是不玩儿了？ “不是不玩了，我去给大家买点糖，买点瓜子儿。” “赌输了呀，那赶快去吧。” 刘桂花本来想的是让对方在家里买，可他们家的花生瓜子都有点儿贵，王大海要是不乐意又得拌嘴。 也就没阻拦王大海，结果刚刚买完东西往家走，我听到有孩子哭，王大海三步并作两步。 发现在胡同里，孩子们正在和村里的小伙伴打架，王大海有些意外。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儿。” 看到王大海来了，孩子们慌忙过来，其中一个指着那个被打哭地说道。 “这个家伙说我们没爹，你说我是不是该打他。” 听到这话，王大海皱起眉头：“他爹出去赚钱去了又不是不回来，你们这些人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更何况我是他干爹，你们说没爹就是咒我死，回去跟你家大人把事说明白。” 孩子哭了，家里大人肯定得问，孩子要是胡说八道很容易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嘴上说了他们两句，王大海让孩子们回家，又把买的糖瓜子给了大家掏出几块钱。 “这钱你们收着买点爱吃的，别跟他们玩了，村里又不是说没其他孩子。” 交代完孩子们王大海这才拎着东西回来，回到屋里，他把糖瓜子分给大家。 “大海，你行啊，这么够义气，我还说你小子跑了。” “跑个屁，我儿子跟人打架，我那劝了几句。” “小孩子打架有啥可劝的。” 王大海把情况说了一遍，众人也是唉声叹气。 “你这哥们也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返，我看还是打听一下，是死是活有个结果。” “是啊，要不对孩子不好，对你们家也不好。” 对于大家的劝阻王大海没有生气，相反还向众人表示感谢。 “过了年我一定把这事搞清楚。” 王大海一边说一边站在旁边看，大家打麻将，一直到下午才回去。 孩子们已经回来了，许思雅也知道了这件事，脸上也有些不太高兴。 “过完年我就把这事搞清楚，咱不能让儿子们受委屈。” “我明白你的意思，别太大压力，毕竟咱就是普通人，能保着他们活下去就行。” 许思雅心里不好受，可依旧安慰王大海。 时间来到初二，许思雅把炖好的鱼，还有其他一些东西，又装了几大盆。 “把这东西送给那两兄弟，没什么问题吧。” “肯定没问题啊，我去找二叔，赶着驴车去方便。” 王大海叼着烟来找二叔，把情况说了一遍，二叔十分痛快，而且还给王大海拿了一些其他吃的。 漓里拉拉撞了半车，王大海挥舞着鞭子，几个孩子想去，王大海没同意。 “你们别去了，车上装那么多东西坐不开，更何况这雪下得太厚了，深一脚浅一脚，你们怎么走得了。” 孩子们有点失望，不过王大海许诺天暖和了会让他们再去，孩子们这才露出笑容。 今天下的雪不小，可大家知道过年要走亲戚请祖宗，因此连接公路的土路已经清理出来啊，它走得并不费劲。 上了公路，晃晃悠悠的王大海想见了孩子们说点啥压岁钱要给多少？ 而他一进村就发现，现在两兄弟家门口围着很多人，王大海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肯定出事儿了。 他下了车，牵着驴快步来到门前，听到里面有喊叫声，二话不说把车扔到一边挤过去。 发现有一个光头站在那，正指挥几个人搬东西，两兄弟奋力抵抗却无济于事。 “你们干什么！” 王大海一声喊，把光头吓了一跳，两兄弟见王大海来了，二话不说，来到王大海面前掉起眼泪。 “别哭了，咱们先把事解决。” 王大海安慰两兄弟，询问他们爷爷奶奶是否有事。 “他们俩没事。” 确定老人没事，王大海这才松了口气，光头此时上下打量了他问道。 “我说你小子是从哪儿来的？你瞎喊什么。” “你是从哪儿来的？你在干什么？。” 王大海反问对方，光头冷哼一声：“要是没想到今天碰到个硬茬子，那我就告诉你，我叫马山奎，这小子欠了我一百块钱。” “他拿不出钱来，我就只能把家里的东西搬走。” 马山奎这话一说，王大海扭头看着大哥，结果大哥摇摇头对王大海说道：“我们没有欠他们的钱，一分钱都不欠，他是胡说八道。” “明明是你借了一百块钱，你现在竟然不承认了，臭小子，你要是不承认我就打死你。” 都说到这抬手想打人，结果王大海瞪了他一眼：“你说这孩子欠你钱了，有没有欠条。” “当然有欠条了，我给你看看。” 光头说话时把欠条拿出来，王大海接过来观看，大哥却直接摇头。 “这字儿都不是我写的，他就是在这儿耍赖欺负我。” 大哥努力地喊着马山奎在，听到这话把眼睛一瞪：“不是你的我怎么会拿给你，小子赖账我饶不了你。” 说话时又指挥那些人把东西往外搬：“哥们儿，今天这东西你搬不走。” “我倒没想到你还是个硬茬子，之前我就听说有人帮助，这俩小崽子说的就是你吧。” “不错，是我帮的他们，今天你是准备把我扎死还是怎么着。” 王大海淡定地看着对方身上的猎户血脉，再次觉醒。 冷冷的杀气让马山奎吓了一跳，不过他们人多势众，马上又变得威风起来。 “大过年的我不想见血，这可是你逼我的。” 第43章 半路截杀 马山奎向王大海发出威胁，我王大海并不害怕，眼看这几个人要动手，王大海直接后退一步，抄起后面的顶门棍。 直接把冲过来的一条大汉放倒在地，大汉被打中大腿倒在地上，疼得哇哇乱叫，马山奎吃了一惊。 王大海眼疾手快，直接来到马山奎面前，一棍子杵到马山奎肚子上，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抓住马山奎衣领子。 “都别动，都给我退回去。” 王大海大声喊着马山奎脸贴在墙上，十分难受，挣扎了几次都没成功：“小子，你要有本事把我放了，咱们俩单挑。” “和我单挑的得有条件，赢了我赔你钱，输了从此以后不准找这两兄弟麻烦。” “行，我姓马的，一言九鼎就这么定了。” 马山奎答应得爽快，王大海担心他耍赖，因此又让他扯着嗓子喊了一遍，又发了毒誓。 “要是违背诺言输了，以后还找这两兄弟麻烦，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让我生儿子没屁眼，让我们家绝后。” 对于男人来讲，绝后是最大的惩罚，能说这个誓言证明对方是打算遵守的。 松开马山奎，后者活动了一下筋骨，从后面拽出一把匕首。 “咱们俩别在院里打，见了血把孩子吓着了，有本事去街上。” 面对王大海提的要求，马山奎直接转身，那些看热闹的纷纷闪开一条路，两人来到街上。 王大海把外面的棉衣脱了，露出里面的坎肩儿。 他没有匕首，也没有拿顶门棍，而是拿着笤帚疙瘩，却让马山奎感受到侮辱。 “你拿个笤帚疙瘩摆明了就是戏耍我，今天我要你好看。” 马山奎大喊一声冲过来，王大海轻轻躲闪，一笤帚疙瘩打在马山奎头上，砝码质感的脑袋发出了梆的声音。 整个人有点天旋地转，还没看清楚，王大海又一笤帚疙瘩打在脑袋上。 “你小子，你他妈拿什么东西打我，你给我滚。” 气愤的马山奎不知道说什么好，因此五指导在大声喊着王大海，看他功夫平常便撤了回去。 本以为对方会认输，结果马山奎稳定下来后再次向王大海发动进攻，他犹如一头饿狼扑了过来。 这一次王大海没客气，一侧身笤帚正好打在马山奎手上，手臂掉在地上，王大海一脚踹到他屁股上。 马山奎摔了个狗啃屎，周围那些看热闹地哈哈大笑。 马山奎不服气，转过身想起来，结果匕首已经贴到脸上。 “你是投降，还是让我在你脸上划两道。” “告诉我，你是哪个屯子的，你是干什么的，我不相信一个普通人能这么厉害。” “我就是个平常猎户，我在哪个屯子你不需要知道，只要记住你之前说的话。” 王大海说着站起来，马山奎爬起来后狠狠地看着王大海，王大海也没跟他客气，把匕首扔到地上。 “要是不服气，你就把匕首捡起来，咱们继续干。” 光棍不吃眼前亏，马山奎没这样做，而是把匕首揣起来，当众把欠条撕了。 “我姓马的认栽。” 马山奎说完跟兄弟们走了，吃瓜群众鼓掌喝彩，王大海却面无表情，没有和乡亲们互动。 毕竟这一村人只知道看热闹，连一句公道话都不敢说，这种人没必要和他们互动或者笑脸相迎。 村民们也意识到，人家好像看不起自己，因此各自散去，王大海把驴车拉到院里，将上面的东西卸下来。 “愣着干什么，往屋里端，这都是好吃的，有你婶给你做的，还有我二叔给你们的。” 我兄弟把东西端到屋里，王大海紧随其后，此时爷爷奶奶已经从炕上下来。 看到王大海就想下跪，被王大海搀扶住。 “大过年的论辈分也是我给您磕头拜年，您可不能弄反了。” “你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我给你磕头，这也是应该的。” 客气了一番，王大海请老头子坐下，大哥给王大海倒水，小弟给王大海拿瓜子儿花生。 “大叔，我想问一下，刚刚来的这个姓马的是何许人也，为什么村里人都不敢插手。” “马山奎不是我们村的，是我们西边那个屯子他们家族里拉拉算起来，差不多有一二千人。” “马山奎一共有七个兄弟，他是最小的一个也是最不务正业的，是我们本地的恶霸，没人敢招惹他。” “怪不得村里人不敢插手，还真是得罪不起。” “谁说不是，你千万要小心，这姓马的心眼特别小，今天大庭广众之下你把他打了，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老爷子向王大海发出提醒，王大海听进去了，临走的时候他笑呵呵地从大哥说道。 “顶门棍我拿走了，防止中途有人给我使坏。” “要不我跟着您走吧，真的有人找你麻烦，我能帮帮忙。” 大哥的话让王大海脸上露出笑容，摸了摸对方的脑袋：“说出这话来我还是很开心的，放心吧，不管是十个还是二十个都不在话下。” 王大海叮嘱他们一定要好好学习，抓紧补课，同事又询问棉裤棉衣是否送过来了。 “年前就送过来了，现在在我们身上穿着一共做了四套，我们一个人两套。” “看来那位大姐还真的是挺好，我给的钱可没那么多，以后你俩混出息了一定要报答一下对方。” “我们不仅要报答那位大婶，还要报答您，没有您我们就死了。” “你小子说话我爱听，行了，赶快回去吧。” 王大海说完赶着驴车走了，村里人躲了，但并没有回家，而是在胡同口或者其他地方向这边张望。 想看看王大海什么时候走，以及马山奎会不会来报仇。 “不得不说，这姓王的真是有种，他敢得罪马山奎，而且这功夫也真是不错。” “是啊，这么三下五除二就把马山奎给打趴下了，你不知道那马山奎也练过几天。” “就是不知道结果咋样，一句话咋说来着，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啊，你们说我说得对不。” “你说的这话也有道理，咱们拭目以待吧，希望好人能有个好报。” 大家替王大海担心，却又希望王大海能彻底把马山奎收拾了。 如此一来，他们这边也安静了。 第44章 半路匪徒 骑车在公路上晃晃悠悠下了土路，开始变得颠簸，而王大海也随着车子上下起伏，不停地哼着小曲儿。 路过一片林子，王大海突然停止歌声，敲了一下驴，驴车缓缓停下，王大海看着前面大声说道。 “兄弟你要是有事就直接出来，没必要藏在林子里，哥们我又不瞎。” 马山奎听到这话有点意外，还想用圈套先把驴搞住，结果人家提前发现了。 “那你们怎么搞的，搞个陷阱都让人家发现了。” “咱们以前都是用这法子，谁知道这小子这么邪气。” 兄弟做了辩解，马山奎这才想起王大海，以前是猎户，因此也没再和大家废话，从林子里走出手里面拿着棍子。 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人，与此同时驴车后面又蹿出七八个，将王大海去住拦住。 “难得你们这么长时间凑了这么多人。” 王大海点了根烟，不慌不忙地把顶门棍拿在手里。 “小子，得罪了我还想走，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太美了。” “那就是俩孩子也没多少钱，你为什么跟人家过不去。” 对于这个问题，马山奎哈哈大笑，双眼放光盯着王大海，表情有些狰狞：“瞧你这话说得，有钱有面有米，我不欺负他欺负谁。” “我以为你是什么英雄好汉，原来是柿子拣软的捏，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拿着顶门棍缓缓向前，马山奎哼了一声，在他看来，现在是胜券在握，因此毫不犹豫地发起冲锋。 然后那些弟兄也从后面包抄，结果半空中突然一声枪响，把他们吓了一跳。 门停下来，马山奎才发现枪顶到了脑门上。 “小子，老子我拿顶门棍，不是因为我只有顶门棍，而是因为我不想用我这喷子。” “毕竟这东西是来打畜生，不是来打人的，可我发现你他妈和畜生也没什么区别。” “姓王的你，要有本事你就直接把我杀了，没本事少他妈拿这玩意儿来吓唬人。” 马山奎瞪着眼睛看着王大海，结果话音刚落一声枪响，直接把马山奎吓尿。 马山奎感觉裤裆里热乎乎的，他也没敢吭声，毕竟厚厚的棉裤，只要不说兄弟们也不知道。 可王大海却发现马山奎裤裆里冒着热气，露出笑容：“我还说你真的硬气真的不怕死，结果一枪就把你吓尿了。” “再他妈打一枪，你是不是就得拉屎出来。” 王大海说话幽默，再加上场面有点滑稽，兄弟们也忍不住发笑。 “笑他妈什么笑，都他妈给我闭嘴。” 马山奎红着脸训斥小弟，小弟们这才闭上嘴。 “事情能不能到这儿结束，结束我就在你腿上开俩眼儿。” “姓王的你敢不敢去我们村，咱们一较高下，你要是敢从此以后我跟你做兄弟。” “要是不管你可别怪爷们，我不客气，我告诉你，我天天找你的麻烦。” 马山奎们没说再找两兄弟的麻烦，这让王大海松了口气，至于这种人他不想挨，王大海很清楚马山奎的力量确实强悍，但这是个无恶不作的恶霸。 和这种人做朋友只会败坏名声，而参与那些不干不净的事情可以获得利益，却不会有好下场。 因此王大海干净利索地拒绝：“爷们儿，我不想和你这种人做朋友，当然我也不想和你做敌人。” “我就是光棍一个，你把我逼急了，我就拿枪把你们都突突了。” 说完王大海把喷子收起来，把顶门棍扔到车上。 “你们是想吃枪子，还是把路给我让开。” 马山奎那些兄弟到了现在已经斗志全无，乖乖闪开路，跟王大海走远，马山奎这才破口大骂。 “说你们点什么好，一个比一个饭桶，这么多人竟然没打到过一个王大海，你们这些浑蛋。” “你让人拿枪指着我们，要是帮忙他一定先拉你做垫背的，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好。” “是啊，大哥你也不下命令，我们怎么敢上前呢？说实话这小子真是个人物。” “放你妈的屁，什么叫作是人物，他就是个浑蛋，谁要是再夸他，就把他嘴打肿。” 马山奎扯着嗓子训斥小弟，吓得那名小弟一缩脖子，也不敢再吭声。 “咱们是不是追上去看看他住哪，然后晚上找机会搞一搞他。” 一名小弟献上计策，马山奎觉得不错。 “你带三个兄弟去给我摸清楚，他住在哪儿，搞清楚了给你十块钱奖励，搞不清楚，我先把你打一顿。” 马山奎气哼哼地下达命令之后，领着兄弟走了。 一名小弟一撇嘴，他并不害怕跟踪王大海，怕的是被王大海发现了会挨打。 “说你多这个嘴干啥，好的，咱们还得天寒地冻地去跟王大海。” “就是显得你聪明，就喜欢搞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其他几个小弟也埋怨献祭的。 “要是说完了，咱们就加紧赶路，尽快把这事搞定。” 尽管王大海走得早，而且驴车加速，但是由于这个时间没有其他车辆，大家顺着车辙十分顺利地就找到了二叔家。 几个小弟想当然地以为这就是老，大家做完记号记好位置，一溜烟都跑了。 王大海在二叔家喝了顿酒才回去，中间把马山奎的事说了一遍。 “这个马山奎我听说过，不过他属于村霸，你记不记得之前找高二虎事儿的那个家伙，那才是正儿八经的恶霸。” “不仅是在自己乡里，就是在整个县，人家都有面子，能想得到吗。” 这话一说，王大海心里生出一丝羡慕，如果自己也能有那么大实力，那么就可以帮助更多人做更多事。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也心动了，也想搞个恶霸当当。” “那您可说错了，我想的是如何帮助别人，您应该懂我的意思。” “我知道你这人心眼好，不过有些事也要量力而行，这个姓马的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过了十五或者这几天，我想去趟县城，把这事跟那边的朋友也讲一讲，问问他们有什么靠山。” 王大海的意思是防止出了事没着没落，对于这一点二叔也表示同意，不过她也笑了。 “是我告诉你横的怕不要命的，今天这事是最好的证明，有时候也没什么可怕的。” 第45章 高二虎的开始 一眨眼到了初五，这几天风平浪静，王大海稍稍安了点心，不过他外松内紧，心里还是充满警惕。 王大海很清楚马山奎这种人和高二虎不同，高二虎属于有勇无谋，而马山奎属于能屈能伸，奸诈狡猾之辈。 这种人要比高二虎难对付一百倍，不过这些事王大海没有和许思雅讲，毕竟女人家心眼小，知道了又得七上八下。 吃过午饭，王大海来到供奉族谱的地方，族谱每一年初一到处进行供奉，初五这一天将祖先送走。 族谱卷起来，如果这一年家族有人去世，会在初一这一天把名字填上，从而让对方可以享受香火。 看人来得差不齐了，家族长把明年要供奉族谱的人员说了一下，三个人一个小组。 王大海也在其中，王大海表示没问题，不过家族长也交给他们一个任务。 “咱们这族谱有点旧了，因此一个人交两块钱，咱们要画新的族谱这件事，王大海你们要把它承担起来。” “请您放心，我们一定把这事办好了。” 事情交代完毕，家族长又让人拿着香把祖先送回坟地，把族谱卷起来，另外两个都不想把这东西扛回家。 “我们家里父母岁数都大了，扛回去有点犯忌讳，能不能放你家里。” 可能跟王大海商量，王大海满不在乎，这个痛快答应。 孩子们见王大海扛回来个长长的东西，有点意外，询问王大海，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这是王家族谱，这东西你们可不要乱碰。” 说话时王大海把东西放到北屋，许思雅觉得有点瘆得慌。 “你能不能找个别的地方放，要不放在东屋，要不放到厨房放到北屋，我晚上睡不着觉。” 老婆发话，王大海自然满口应承，把族谱放到东屋，刚收场，街上传来鞭炮声，把王大海吓了一跳。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慌忙出门观看，发现是三婶家放炮，许思雅从屋里也跟了出来。 “没什么事，三婶家三十到初五不看事，初五这天放鞭炮初六就能继续工作了。” “没想到大仙儿也放假。” “三婶说大仙不是放假，而是过年这几天要去侍奉神仙，我也不知道说的真的假的。” 小两口说说笑笑，而高二虎和刘桂花正好从这儿路过，看到三婶站在门口，高二虎笑呵呵地说道。 “你之前不是说这事没完，这初五都过了，我俩屁事没有，你是不是该把你的摊子砸了搬走了。” “过了正月二十五这年才算过完，你俩着啥急，我劝你俩别得意。” 面对三婶嘴硬，高二虎哈哈大笑，在他看来这场赌局赢定了。 这天晚上高二虎和刘桂花在炕上数钱。 “一十，二十，二十五块五，三十六，四十八。” “没想到就这一个年挣了一百多。” 高二虎发出惊呼，刘桂花却很淡定：“主要是因为咱们瓜子花生卖得多，不过茶水费看起来一毛两毛不算多。” “架不住人多，架不住大家喝得多，有没有这个道理。” “媳妇你说得言之有理，我以前不注意这些，以后得多跟你学学会，积少成多。” 高二虎拍起刘桂花马屁，目的是从媳妇那搞十几块钱弄点酒喝。 结果他刚刚伸手抓了五块钱，就被刘桂花打断。 “之前说腿好了要去拜会大哥，几十块钱的礼物拿不出手，一花就得一二百，因此现在省着点儿。” “要是不说我都忘了，你说我啥时候去好。” “依我看可以十六或者十四去十五人家要招待亲戚，你算什么东西去了，肯定没好脸。” “这话说得多难听，什么叫我是什么东西，我是个人，我去了他还能把我赶出来。” 高二虎有点不太满意，刘桂花听到这话笑了笑。 “你要知道你在咱们村也许有一号，你到了人家面前就是个端茶倒水的，而且你穿啥衣服去。” “还能穿啥衣服？肯定是棉衣棉裤啊。” 高二虎觉得自家娘儿们有点太磨叽了，结果刘桂花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是个乡巴佬你还不爱听，你看看从外面打工回来的人家穿的都是啥。” “你穿棉衣棉裤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家肯定看不上你。” 刘桂花这番解释说得合情合理，高二虎只能满脸赔笑，请教如何示好。 “要么你这两天去找裁缝，让人家给你做套衣服，要么你去县城买套新的，总之别穿着不上档次的。” 明晚买什么礼物，穿什么衣服，小两口把钱小心翼翼地藏起来，躺在炕上亲热了一阵，这才回被窝睡觉。 这一晚高二虎睡得很像，他做了一个梦，自己好像腾云驾雾，上了天在天上碰到玉皇大帝。 玉皇大帝觉得他忠孝两全，因此让他当卷帘大将，结果偷偷喝了玉帝的酒，被玉帝发现。 直接把它从天上扔下来，吓得高二虎啊了一声坐起来。 “你他妈吓死我了，幸亏是个梦。” 高二虎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本来想把这事告诉刘桂花，结果眼前这一幕吓得他汗毛直竖。 “我他妈是不是还没醒。” 高二虎冲着脸上来了一巴掌，结果清脆的耳光声加上火辣辣的脸，让他意识倒不是做梦而是真的。 “怎么可能在土地庙，邪了。” 高二虎站起来准备观察情况，如果下半身凉飕飕，这才发现自己连被窝都到了土地庙。 俩脚穿着鞋没奈何，他只能把被子裹在身上，跌跌撞撞地离开土地庙往家里跑。 土地庙在村外山上，空旷无人，再加上一些乌鸦飞起来，荒凉且诡异的气氛，让高二虎更加害怕。 与此同时，刘桂花也缓缓地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发现爷们儿已经起床，女人就有些奇怪。 “二虎怎么今天起这么早，这才几点。” 刘桂花翻身看表发现才六点钟，转身想睡会儿，却发现高二虎的被窝卷也不见了。 “这家伙把被窝卷弄到哪儿去了。” 刘桂花扯着嗓子喊了几声，结果没人应答，女人感到后背发凉，她突然想起三婶说的那些话。 “你们不会得什么好下场的，你们还会遭到报应。” 第46章 梦游的事 三婶的话在耳边不停回荡着，搞的刘桂花有些后背发麻，尽管害怕，柯刘桂花还是去找高二虎。 把门打开后，在街上扯着嗓子喊起来又觉得这样喊，搞得人尽皆知也不好。 因此刘桂花开始在房周围转悠，本身高二虎裹着被子，像条狗一样迅速的朝家靠近，由于着急摔了一跤。 脸上被子上全是积雪，不过高二虎顾不得这一些，站起来抖了抖被子上的积雪继续前进。 “我说你怎么搞成这德性。” 眼看就要进村，被李狗剩遇上高二虎吓了一跳，看清楚是老朋友，高二虎这才松了口气。 “真tm邪性了，我昨天晚上睡觉，结果醒来在土地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说的真的假的，你该不会在这儿忽悠人吧。” 李狗剩不敢相信世界上还会有这种事，结果高二虎摇了摇头：“我要是骗你，我是孙子，赶快来帮我一把。” 李狗剩也知道这不是讲话地方，帮高二虎拽着被子，果然速度快了很多。 “当家的，你跑哪儿去了。” 看到刘桂花和李狗剩来了，刘桂花惊呼起来，高二虎也没吭声，摆摆手让刘桂花赶快弄自己回家。 回到家穿了棉衣棉裤，高二虎这才松了口气，把情况讲述一遍。 “你真是把我吓死了，你连人带被窝都消失，我还以为你飞了。” “我往上飞我还遁地呢，你以为我是神仙。” 说到神仙，高二虎想起妖怪，旁边李狗剩提醒他们。 “我说你俩就别在这儿说这些了，还是想一想到底怎么到的土地庙是不是梦游啊。” “我也说不太清楚，难道马大仙没有把事给我处理干净。” 高二虎觉得这是唯一的可能性，旁边刘桂花一拍大腿：“要真是这样，那你得找他去，花了这么多钱反而把事搞大了。” “我也觉得得去找他，我说你跟我走一趟怎么样。” 李狗剩不想去，因为他见过马大仙，知道那家伙人高马大，这一去弄不好要动手。 因为高二虎的事挨顿打，李狗剩觉得不值得，可人家问了也不能不答应。 套好了车，两人一个赶驴，一个在车上躺着，晃晃悠悠的走了，刘桂花关门庇护，拒绝一切应酬。 “我说大嫂子今天不开张啊。” “开张，开张。” 刘桂花本来不想开张，可转念一想有钱不赚是傻子，而且越捂着村里人，越猜测倒不如顺其自然。 年轻人一边玩牌，一边询问高二虎去了哪儿，刘桂花撒了个谎，大家也没在意。 十点多的时候他们到了马大仙家，拍了拍没没人，这让高二虎有点意外，正好路过一位老先生。 “我说大叔啊，那马大仙跑哪儿去了。” “他应该去土地庙那边了吧，我估计快回来了，你找他看事儿。” “啊，对我找他有点儿事儿，谢谢您啦。” 送走老先生，高二虎李狗剩原地抽烟等着，过了十几分钟，马大仙哼着小曲儿来了。 看到高二虎先是一愣，等对方摘了帽子才认出来。 “高兄弟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兄弟一来肯定是有事了，我问你当初你是不是把那妖怪给我解决了。” “是啊，就是解决了，怎么啦？难道说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我以前就是在家里听着咳嗽声，现在咳嗽好醒来直接到了土地庙。” 高二虎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马大仙听了笑了：“很明显，你得罪的不只是一个妖怪，因为我给你处理的事十分干净。” “绝不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这一点我可以对天发誓。” “你少跟我扯这些，你是跟着我再去处理一趟，还是把钱退给我。” “为什么要把钱退给你，我觉得你这话说的有毛病。” “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你当时咋说的，你说保证我俩睡个安稳觉。” “这样我处理完了，你就说到三十日前，你俩是不是睡得安稳。” 这个问题一问高二虎没词儿了，因为确实他们那些日子没出问题。 “你们这是新问题，想要解决也不是不行。” 马大仙意思很明白，想要解决就得重新掏钱，高二虎本来不想搞，可来都来了。 决定先让马大仙给看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后者进了小屋，在里面念叨了半天，出来摇了摇头。 “这次的事儿我家大仙管不了，因为来的这个大仙气势汹汹法力非凡，而且人家根本不接受协调。” “什么叫做不接受协调，上次你不是就把事给管了。” “不接受协调，就是说你除非按照人家说的办，否则你还得睡土地庙。” “那我问你他提的什么条件，总不会是要我的命。” “人家拒绝沟通我也不知道，你走吧。” 马大仙没有管这个事儿，也没有具体说高二虎无奈，只能撅着嘴离开马大仙家。 路上脸色阴沉，抽着烟也不吭声，旁边李狗剩劝他：“天底下大仙多的是，再找一个不就得了。” “说的好听，天底下大仙儿有几个管事儿，有几个是真的。” 高二虎摇头叹气，李狗剩的眼睛亮了：“依我看，你不妨等两天看看还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要是会到时候你就去找三婶。” “他之前不是一直说你还会再出事，而且会严重。” “说的容易，我几次三番羞辱三婶，她怎么可能还会帮忙，即便答应了，也会狮子大开口。” 好不容易攒点儿钱，高二虎可不想都花在这个事儿上。 “那你就再等等吧，不行今天晚上你熬一熬，看看是不是有人给你捣鬼。” 时间一眨眼到了晚上十点，大家早早的都走了，高二虎白天睡了一下午，现在精神百倍。 旁边放着菜刀和顶门棍，他决定今天晚上熬一晚上看看是什么情况。 结果钟表打到凌晨两点的时候，高二虎感觉两个眼皮打架，最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又到了土地庙，院里高二虎直接炸了，因为他不知道咋睡的，也不知道咋来的。 看到旁边有菜刀，高二虎直接拎起来警惕的看着周围。 “是谁在搞我，你给我滚出来，你别让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大声喊着，却根本没人应答。 第47章 狗剩的胆量 高二虎喊了几声，冷静下来，他开始思考这个事儿会不会是有人捣鬼，毕竟从来没听说过，妖怪能把人搬到其他地方。 因此他把菜刀收起来，开始对周围进行观察。 昨天晚上高二虎没脱衣服，因此今天来也是完好无损，高二虎出了土地庙，开始看脚印。 土地庙外面有很多脚印，其中一排脚印最深，他把脚伸进去，结果严丝合缝，意味着这是自己的脚。 其他的也是如此，高二虎又有点害怕了，毕竟如果真是人，不可能一点痕迹没有，哪怕是把脚印做了掩盖也得不一样，毕竟这里的积雪又硬又厚。 可是看了半天，找了半天，依然没有线索，此时一阵风吹来，高二虎打了个喷嚏。 声音在山上回荡着，乌鸦飞起，高二虎不敢再呆，慌慌张张的回到家，刘桂花已经习惯了。 “你说咱俩混的这是啥日子，前两天听咳嗽声，现在您莫名其妙的跑到土地庙。” “我不信这是妖怪搞的，今天晚上我把李狗剩叫来，让他在南屋等着。” 刘桂花觉得这想法不错，不过李狗剩胆子小，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并不容易，高二虎拎着酒和菜，中午来找李狗剩。 “你这小子无事献殷勤，肯定有事。” “没什么太大的事找你喝酒，你说你喝还是不喝。” 高二虎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被李狗剩拉柱：“肯定要喝，谁不喝谁是王八蛋。” 两人坐在炕上喝酒聊天，三杯酒下肚高二虎这才说的。 “我找你是真有事，我想今天晚上让你在南屋待着，看看是不是有人捣乱。” “行吧，谁让我吃你的，就这么定了。” 李狗剩很爽快，这也让高二虎喜出望外。 那天晚上七点高二虎早早收摊，为了能让李狗剩有精神，刘桂花特地下了饺子，又搞了二两酒。 吃完喝完李狗剩让他们烧两壶水，今晚在南屋喝茶水，这样能熬过一晚。 一切准备完毕，聊天到十一点中，双方分开，李狗剩眼睛不错的，从窗户里往北屋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狗剩感觉眼睛有点发花，身子有点发沉，最后倒在旁边而北屋的高二虎也失去知觉。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李狗剩感觉身子有点僵硬，睁开眼把他吓了一跳。 他和高二虎一样都躺在土地庙院里。 “我说赶快起来，赶快起来，真是造了孽了。” 李狗剩下的声音颤抖，高二虎醒了，看到这情况也是有点发毛。 “你怎么搞的？。”高二虎一张嘴就是埋怨，李狗剩把眼睛一瞪：“什么叫我怎么搞的，现在妖怪把我都给恨上了。” 李狗剩觉得这亏吃大了，毕竟得罪了妖怪，不得安生，还得请大仙出面，那又是一笔钱。 而这笔钱高二虎是不会给的，想明白这个道理后，李狗剩直接窜出土地庙，一溜烟回到家。 关上大门直接在神像前面祷告，说了好半天，这才起来把炉子捅开，又拿了一瓶白酒灌了两口。 李狗剩感觉心平稳了很多。 此时高二虎回到家和刘桂花俩人面对面坐着，他们不知道该咋办。 “都好几天了，我都担心再这么下去会不会把我也给弄走。” 刘桂花哭丧着脸，高二虎一咬牙一跺脚：“看来只能去找三婶了。” “就是不知道她会要多少钱，真是要了亲命了。”刘桂花哭丧着脸，毕竟挣钱太难了，一花就是大几十。 “多少钱也得把这事了了，要不然咱们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高二虎起身想去，可走到半道又回来了，他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三婶没答应还是咋着。” “没有，我回半道回来了，我担心去了也白去。” “真是个怂货，这点事你都办不了，要你干啥用。” “他是女人，你是娘们，我看这件事你去比较合适，你去吧。” 话说到这份上，刘桂花没拒绝，可走到半路上他也回来了。 两口子只能在家面对面坐着，而这件事也由李狗剩的嘴在村里传开。 “听说没有，高二虎家里闹妖怪，这好像是第二次了吧。” “不是第二次准确的说是第二回，其实我觉得也很正常，他干了那么多缺德事，就是不改。” “就是他要是改了怎么可能落到这个地步？那句话咋说来着，狗改不了吃屎，你也甭心疼他。” “我也觉得是这样，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死了才好。” 那些玩牌的知道了，高架闹妖怪都觉得晦气，因此没人来，短短两天时间，高二虎家门口罗雀。 玩牌的不来，朋友也不来。 不过幸运的是这两天妖怪好像没怎么样，高二虎得意，安安稳稳睡了两天，踏实觉。 即便如此，高二虎也觉得这件事必须解决，因为财路断了，晚上他给刘桂花做这项工作。 “这事你跟三婶说说，咱们少掏点钱或者分期付款。” “总之把这事给了了，不然咱们这名声臭了，钱可就真的赚不着了。” “行吧，明天我就去。” 夏天天蒙蒙亮，刘桂花像作者一样悄悄打开大门，来到三婶家门口，开了几下门，里面传来三婶的声音。 “三婶是我呀，我找你有点事。” 三婶把门打开，还没看清楚是谁，刘桂花就直勾勾跪下去。 “您可一定要救救我们两口子，要不然我们俩都完了。” “大清早的你这是干什么？赶快起来有事儿说事儿，千万别这样。” 三婶用力的往上拽，刘桂花可对方死活不起来：“您要是不答应，我就跪死在这。” “我也得知道是什么事，也得知道大仙愿不愿意管，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您说的也有道理，那我能不能当面去求求大仙。” “行啊，那你跟我来吧，不过不让你说话，你可千万别说磕头可以。” 三婶转身往里走，刘桂花在后面紧紧跟着，就好像小学生一样，进了屋规规矩矩的跪在。 三婶点着香，敲了几个木鱼，嘴里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刘桂花只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她没有得到命令，不赶动，死死的闭着眼睛耐心等待着。 “快磕头，大仙来了。” 得到命令后，刘桂花不停磕头把地碰的梆梆直响。 第48章 烟消云散 “这件事想解决很简单，就看你两口子舍得舍不得。” 这话一出，刘桂花愣了慌忙询问是什么条件，她心里有点犯嘀咕，三婶是不是要狮子大张口。 “年前我就跟你俩说过，保护王大海的大仙生气了，因此才折腾你们，你们不听非得信那个姓马的。” “可是我们年前确实睡了两天好觉啊。” 刘桂花还没反应过来，三婶笑着说道：“是因为快过年了，各路大仙都要去朝见神仙，因此你们才消停了。” “你所说的睡个安稳觉，你俩熬了两天一夜再加上，又出了那么多汗，十分疲惫，肯定睡得香啊。” 听完这话，刘桂花恍然大悟，恶狠狠地说道：“原本以为他是正经大仙，没想到是个大骗子，我一定要让二虎把他收拾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是建议你俩不要再折腾了，解决事也简单，你们把欠的钱免了，把之前讹诈的钱还了。” “再拿十块钱，弄点元宝烧给大仙，这个事到此结束。” 这话一出刘桂花愣了，因为她没想到三婶不要钱，而且这条件好像不差，结果回家跟高二虎说。 高二虎当场跳起来：“那怎么能行，啊，我要是把钱免了，王大海会笑话我一辈子，我在村里也抬不起头。” “你现在脑袋天天在土地庙，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管了。” 刘桂花不想和他吵架，坐到炕上把身子转过去，高二虎沉默了一会儿。 “好吧，这事就这么定了，出站我再给他五十，我觉得这事能了。” “别说给五十，就是给一把你也得掏，咱们得过日子咱们得赚钱。” 见高二虎答应了，刘桂花瞪着眼睛让高二虎下定决心。 拿了钱高二虎急匆匆的来见王大海，王大海正在家里逗孩子。 看高二虎来了，把孩子放到一边，俩人来到外面说话。 “过去我多有得罪，还希望你多多原谅。” “你跑我这儿说这么一通话是啥意思？真有事你直接讲。” 王大海已经猜出高二虎用意，只是他装作不知道，高二虎叹了口气，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你跟你家大仙说说，千万不要再折腾我了，剩下那些钱我不要了，欠条我都带来。” 高二虎说着把欠条拿出来递给王大海，王大海把欠条接过来，笑了笑。 “说实话，我家有大仙的事，要不是三婶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这次也得感谢大仙出手。” “你放心，我会买点东西给大仙，让他消消气，也感谢他帮忙。” 高二虎没想到王大海这么好说话，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拿出五十递给王大海。 “人家说的明白，不仅要免除债务，而且还要退你钱，这五十你先拿着，过些天我再给你点。” “钱你拿回去免除债务就行了。” 高二虎感觉听错了，他摇了摇脑袋，有点意外的看着王大海。 王大海笑了：“怎么你是没听清楚还是不敢相信。” “有钱不拿你是啥意思。” “都是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没必要闹得这么僵。” 王大海并不想把高二虎变成仇人，故此他主动后退一步，后者省了几十块钱，自然一脸笑容。 “以后咱俩就是兄弟，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高二虎欢天喜地的走了，路过三婶家又掏了十块钱给对方。 “我媳妇儿把事都说了，那个姓马的，我早晚有一天要让他把钱吐出来，我也感谢你伸出援手。” “事情解决了就行了，只希望以后你能做点好事，不是每一次你都能顺利过关。” “我明白您的意思。” 看着高二虎的背影，三婶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正好赶上王大海来。 “你这计划到底成功了，说实话整个村儿能想出这法子的，估计也就只有你一个。” “我也没想到能这么快，我还想是不是得过了正月十五才能显现。” “不过我看高二虎这样子不会善罢甘休，你还是要多加小心。” 这三婶提醒，王大海点点头，感谢了，三婶转身回家。 这天晚上高二虎七上八下的睡一觉，第二天高二虎眯着一条缝向周围观看，发现是在屋里十分开心。 刘桂花推行后者，看到高二虎在炕上脸上也露出笑容。 “没想到这事这么顺利，你去放两挂鞭炮，把这事跟大家说一说。” 如果不向外张扬，大家不知道事情解除还是不会来。 两挂鞭炮放完，高二虎有挨家挨户的散糖散瓜子儿，把情况说了一遍。 工人还有点不太相信有人问了三婶，这才知道，事情已经彻底解决，而得知王大海没有跟高二虎要现金之后。 王大海在大家的形象进一步提升。 “大海自从戒酒了，就好像换个人一样，真是匪夷所思。” “谁说不是，你说他是不是让人家给换了魂了。” “你少在那胡说八道，一会儿去高二虎家打两圈，咋样。” 这天下午高二虎家开始上人，两口子终于松了口气。 一眨眼到了正月十五，这天晚上二叔请王大海在家里喝酒。 外面的鞭炮响个不停，至于俩人无法正常聊天，过了二十分钟才逐渐安静。 “现在这人到底富了，以前过年别说鞭炮，就是饺子也吃不上几个。” “您是从穷苦年代过来的，估计对现在的生活感触更深。” “这话你算是说对了，你们都没挨过饿，不知道饥饿是啥滋味儿，我小时候还是战争年代的飞机大炮跟下蛋一样。” 二叔聊着以前的事，最后笑呵呵地说道。 “当初你跟我说这个事我还说不能成，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定了，不过你要注意王二麻子。” “那个老东西很贪婪，他会不会把这些事联系到一起，最后讹诈你或者跟高二虎邀功。” “他应该不会向高二虎说，您想高二虎要是知道了能放得过他，他要是讹诈我我就收拾他。” 王大海笑呵呵的，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俩喝酒一直到晚上十二点才结束。 这个时候万籁俱寂，各村子被黑暗笼罩，王大海没拿手电筒，因此走得很慢，此时他突然听到一点声音。 眯着眼睛向北边的胡同看，两个人影一闪而过。 第49章 敌人来了 大晚上的这俩人鬼鬼祟祟，王大海猜测，绝不是什么好人，联想到之前一直没动静的马山奎。 王大海提高警惕心悄悄跟了上去，发现他们正在靠近二叔的房子，俩人来到后墙拿出东西往墙上和房顶上铺。 到这情况王大海就知道他们要放火，临时找了块砖头，王大海慢慢靠近，准备将其中一个打倒在制服另外一个。 “我说你快点弄完了回家了。” “你着什么急这事办砸了，大哥还不把咱俩给剁了。” “冷飕飕的啊，又没个人怎么可能办砸，赶快点点，完了走了。” 话还没说完，这人就感觉后背有一股风。 砖头正好打在后脑勺，这人当场晕了过去，剩下一个以为有妖怪大叫一声，被王大海一脚踹翻在地。 还没等敌人反应，王大海一个饿虎扑食，将对方压在底下掐住这人的脖子。 “我问你，你们是哪个村的？为什么要在这放火。” “你是谁？赶快把我放了，要不然有你好看。” 被发现了，不仅不害怕，反而威胁自己，王大海就知道对方不简单，直接将敌人打晕。 拖着他们敲响二叔的门，二叔还以为王大海落东西了，结果发现后面还有俩黑乎乎的。 “我说你那拽了俩什么玩意儿，是两条狗啊，还是啥呀。” 王大海把情况说了一下，二叔也很意外，拉着东屋的灯，把他们拿绳子捆起来，又拿凉水把人喷死。 其中一个秃子迷迷糊糊醒来，看到王大海后瞪着眼睛。 “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只能说神仙保佑你们，是不是马山奎的手下想把我家给烧了。” “少在那放屁，我们怎么可能是马山奎的手下，我们就是单纯看你不顺眼。” 秃子出言反驳，王大海哈哈大笑。 “你这番话骗小孩子还行，骗我可骗不过去，实话实说，要不然有你好受。” 说话时王大海把烟凑到秃子头上，准备给他留点记号，后者吓得哇哇乱叫。 “你可真是活阎王，跟你说了就是马山奎派我们来的，你能把我们怎么着。” “知不知道放火是大罪，怎么着明天我就把你送派出所去。” 事情真相大白，王大海也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告诉他俩：“告诉你们这不是我的家，这是我二叔家。” “我家就在村东口，你要是想放火，下次看清楚了。” “我怎么就那么不相信。” “你爱信不信，总之你们俩是没好果子吃了。” 眨眼到了黎明，王大海套上驴车，把他俩拉到乡派出所，把情况说了一遍。 所长听说有人放火，也很重视这件事儿，亲自把兔子他们叫过来询问情况。 俩人瞪着眼睛当场翻案：“我们都是良民，怎么可能放火，昨天晚上我们闲逛，他就直接把我们给抓了。” “我问你你是哪个村的？为什么要去王大海他们村，十二点你们俩逛啥。” 俩人没话了，所长冷笑一声，旁边的王大海说道：“他们俩放货用的油桶，包括其他工具都在车上，一会儿我一并交给您。” “有证据就好说多了，真是太感谢你了。” 还没有过完正月，如果真的发生纵火案，再有人被烧死，他们将会被严肃处理。 因此所长对王大海格外热情，王大海又把之前和马山奎的恩怨说了一遍，所长也听说过马山奎。 “对于马山奎这人我们都有耳闻，你得罪了他还是要注意。” 马山奎并不在这个乡，因此所长并不害怕，也没啥顾忌。 “您放心，我那有家伙真惹急了，我就给他开个眼儿。” “瞧你这年轻人，动不动就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你得学会这个。” 俩人聊了一会儿，王大海赶着车回家，这事他没跟媳妇儿说，不过还是盯住孩子。 “几天玩的时候注意点，陌生人遇见了躲远点儿，能不能记住。” “干爹放心，我们会记住的。” 叮嘱完孩子，王大海接过钱去找三婶，准备把供销社的事定一下。 高二虎也穿上了定做的衣服，在大镜子面前来回晃着。 “一句话咋说来着，人靠衣服，马靠鞍，你别说你穿上还真是人模狗样。” “我是不是你爷们儿？怎么整天说这些不着调的话。” “你是我爷们，我才这么说，你要是其他人我就不说了。” 两口子相视一笑，李狗剩此时拎着东西走进院里，他们约定今天去见董传桂。 看着买的烟和酒还有瓜子花生，高二虎满意的点点头，李狗剩把剩下的钱交给高二虎。 套了驴车在上面铺了干净的被子，李狗剩赶车，高二虎坐在上面，双方挥手告别。 “我说你家爷们都干啥去，穿的流光水滑的。” “出趟门走个亲戚怎么来玩牌。” 刘桂花简单的两句话，把这件事遮掩过去。 在路上晃了将近俩小时，高二虎他们才赶到董传桂所在的村子。 不知道董传桂具体位置，便跟街上聊天的老头询问：“看到前面那个大房没有，那就是董传桂家。” 这驴车来到大门口，高二虎忍不住夸赞起来。 “到底是有钱人呐，你看人家盖的这房，跟咱们那小院完全不一样。” “我估计这一套下来，怎么着也得花个一两千。” 说话时里面走出个年轻人，看到他们就是一愣：“我说两位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来拜望大哥的，你能不能给传个话。” 高二虎从车上跳下来，向对方递烟，年轻人听到这话笑了笑说道。 “咱们是不是见过。” “这还真不好说，除非你去过我家。” “啊，我想起来了，我们大哥他侄子被你骗了钱，我们去找你算账。” 被揭了短高二虎脸有点红，不过还是点头承认了。 “你这记性真好，就是那回能不能给传个话。” “行，你等着吧。” 年轻人变得轻松，是因为知道高二虎的来历，也知道他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还是带着礼物来的。 董传桂听说高二虎来了，有点意外：“他来干什么？这个没出息的货。” “我估计是来拜山头的。” “行吧，让他俩进来，我看看这俩货到底想干啥。” 第50章 大哥的要求 “给大哥拜年了。” 高二虎李狗剩一进屋便把东西放到地上，直接给董传桂磕头，董传桂本来想说些难听的话。 人家已经把姿态摆到最低，就把话咽了回去。 “起来吧，不用这个样子。” 老让人给他俩搬了凳子，凳子不高，高二虎块头又大，搞得跟受气孩子一样。 “你俩来我这儿是想干什么。” “上次大哥教训了我们，我们被您的学识被您的能力震撼，我们想跟着您混。” “你跟着我混，你会什么？你懂什么？你能办什么。” 董传桂抛出三个问题，后者慌忙说道：“哥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大哥让我会什么我就会什么。” 一番话，逗得董传桂哈哈大笑：“倒没想到你小子这嘴还挺利索，脑筋转的也快。” “跟着我混不是不行，不过你得有本事这样吧，我最近要办一次宴会，要是能搞到二十只山鸡。” “我就收你当小弟，你要是搞不到也就不要来了。” “请大哥放心，我一定搞到，只是不知道啥时候送过来。” 高二虎觉得任务完全不在话下，毕竟他们山上这东西多的是，而且王大海每次都能抓一堆。 自己虽然不是猎户，可也不比王大海差，因此爽快答应。 “七天内你能把东西送过来就行，因为来了还得再养两天。” 确定时间，高二虎起身告辞，临走时董传桂送给他两瓶酒，乐得高二虎前仰后合。 “大哥我不明白，这俩人明显就是混混，为啥要收他当小弟。” “一方面是高二虎他们那一片儿确实没咱们的人，另外这俩人虽然无耻，但反应及民能利用就利用。” “将来没价值的就踹到一边，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在董传桂心里高二虎，李狗剩跟一条狗没什么区别，是随时可以睁开或者沙雕的东西。 可高二虎并没有意识到这点，在路上捧着两瓶酒不撒手。 “看你那样子就跟没见过世面的一样，不就是两瓶酒有啥可乐的。” “这酒贵的很，一瓶就得十好几，而且这是董传桂给的，这代表啥代表对咱的认可呀。” 高二虎兴奋的恨不得代替你去拉车。 “你别忘了，咱们还得给人家弄山鸡，政府来白高兴一场。” “今天咱俩就进山下点陷阱，别说十个八个就是一百个都能抓的来。” 高二虎大声喊着李狗剩也来了兴致，俩人在路上吼了半天。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刘桂花早就准备好饭菜，听说事办得顺利，刘桂花也很开心。 开其中一瓶酒，三个人一人倒了一杯。 “那句话咋说，万事开头难，结果今天咱们十分顺利的就开了头了，得说是我老婆的功劳。” “算你有良心，还记得我来，咱们喝一杯。” 刘桂花没多说，三个人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由于明天有事，三个人也没多喝。 第二天五点高二虎变爬起来，换了衣服，拿着工具叫上李狗剩，俩人一块上山。 结果刚刚爬了半个小时，高二虎就走不动了，气喘吁吁的说道。 “要不咱们就在这儿下陷阱好了，我觉得那些山鸡应该也能来。” “你少扯淡了，那跟没进山有啥区别？你真想搞山鸡就得往里走。” 李狗剩的打猎经验多一点，因此催促高二虎，没奈何背这东西又爬了一个多小时，高二虎两腿发软，直接摔倒在地。 躺在山上，高二虎说啥也不动了。 “怪不得你媳妇经常说你没出息，这才走了多远就走不动了。” “我是真走不动了，赶快弄陷阱吧。” 休息了十分钟，咱俩开始布置陷阱，弄完这一切，俩人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抱着工具等待着。 还没有十分钟，高二虎就起来查看，再没有动静又回来，还没坐了五分钟又过去，李狗剩有点不耐烦。 “你以为山鸡是供销社售货员到点上班，你等上四个小时，五个小时或者一天能抓住也不错。” “要等这么长时间，我可没带吃的。” “你没带我带了呀，我要是不做准备你就得饿死。” 李狗剩说着得意洋洋的，把馒头和白酒拿出来，俩人边吃边等。 眨眼到了晚上没有山鸡上钩，没奈何高二虎只能郁闷的回到藏匿点，李狗剩此时已经将火生好。 “别看啦，怎么着也得一晚上，你耐心等吧，我觉得明天应该会有收获。” 李狗剩准备充分，俩人啃馒头喝酒苦中作乐，到了半夜有狼嚎的声音，把高二虎吓了一跳。 “我说那狼不会吃咱俩吧，说实话我想起之前的事都有点害怕。” “你平常在村里吆五喝六的，还说你是个英雄，现在看你就是个狗熊。” 李狗剩也害怕，必须装作强硬的样子，要不然俩人待不下去。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又添了一些干柴，把火弄旺一点，俩人决定轮班看着火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高二虎顾不得手脚发麻，挣扎的起来去看陷阱，结果那些陷阱全部被打翻。 一个山鸡都没搞到，高二虎气呼呼的把东西摔到地上。 “真tm邪了，明显的是有东西来了，可为什么没上钩呢。” “还是咱们俩手艺不到。” 李狗剩叹了口气，和高二虎重新布置陷阱，又等了半天时间依旧没动静。 带的吃的喝的都完了，高二虎决定下山。 “我的意思咱俩都下山，或者你在这儿等着，我回去拿吃的喝的。” “你可拉倒吧，我可信，不过你收拾收拾咱们俩回去。” 俩人把工具收拾完，一脸沮丧的回到家里，看他俩空手回来，刘桂花也有点不高兴。 “睡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捞着，你是咋搞的啊。” “我会赌钱，我不会打猎，你不能把我跟王大海相提并论。” “这一眨眼就过去两天时间还有五天，找不着山鸡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钱都白花了。” 刘桂花开始刺激高二虎，李狗剩突然有了主意。 “要我说这事直接找王大海，让他给弄算了，大不了掏点钱。” “那怎么行，而且他问我原因，我怎么说。” 高二虎否决了，可刘桂花觉得李狗剩说的有道理。 有时候该低头就得低头。 第51章 求之不得 “有句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没那个本事，去向王大海求助，你准备怎么办。” 刘桂花一个问题问倒高二虎，后者憋了半天瞪着眼睛：“我今天再去，我不相信抓不到野鸡。” “三年后也许你能抓到野鸡，那时候抓到了又有啥用。”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让高二虎彻底放弃了这个心思，叼着烟来见王大海。 王大海正在家里收拾东西，见高二虎来了又看到后者，表情有些尴尬，结果知道高二虎肯定有事。 “有事你就直接说。” “我来找你，想让你帮我弄点野鸡，你看有没有这个时间。” 王大海上下打量着高二虎：“你要那玩意儿干啥？一般情况下都是饭店采用。” “那你别管，你就说能还是不能，你要是搞不定我就找别人了。” 高二虎做出要走的样子，实际上心里扑通扑通乱跳，而是其他猎户年纪都大了，只有王大海技术好，年纪轻。 “你可以去找别人，我并不拦着你。” 王大海不搭对方的话茬，因为他觉得这背后有阴谋，高二虎反而赔起笑脸拉着王大海。 “野鸡兔子我都给钱，这点你就放心好了。” “那可以，不过先拿五十块钱定金，还有你要多少你得给我个数字。” “当然是越多越好，多了我要不了，你也可以拿出去卖，价格方面你先说说，我听听，不过时间紧迫只有三天时间。” “三天时间还真是有点紧，价格我也不跟你多要，公道价。” 王大海没狮子大开口，可即便如此，高二虎还是觉得有点高，搞得王大海不耐烦。 “你要是觉得太贵那就别买了，我也不准备再打这东西，有点儿伤天害理。” “这有啥伤天害理的，你情我愿就这么定了。” 高二虎没带钱，又跑回家拿了钱，给王大海看着五十块钱，王大海好像做梦。 “还有这么多野味干啥。” “这就说不清楚了，反正他给钱就是。” 在王大海看来定金已经到手，东西拿过来，高二虎不要也没事，反正自己要去县城。 因此简单收拾一下东西，王大海轻车熟路地往山上去，路过土地庙拜了几拜。 “前些日子多亏您老人家帮忙，我的事才能如此顺利，也希望这次您能保佑我。” 王大海祷告了一番，这才进山，一口气走到晚上十点钟，王大海才停下来。 这里是之前抓野鸡的地方，王大海对周围进行检查，山鸡活动的痕迹依旧频繁，车间王大海松了口气。 如果他们换了活动领地，找活动区域，再布置陷阱三天时间很紧迫，但现在不一样。 只要把陷阱做好，耐心等待即可。 收拾完王大海估摸了一下时间，感觉已经半夜。 喝了两口酒暖身子，王大海来到之前的藏匿地点，点起一堆篝火，王大海蜷缩着身子简单吃了一点东西，沉沉睡去。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王大海小心翼翼地靠近陷阱，此时已经过了山鸡觅食时间。 王大海来到陷阱前，结果每个陷阱都有，王大海大喜过望简单清点了一下，竟然有十五六只。 接下来就是搞定野兔，这东西要比山鸡难搞得多，一方面是生性胆小，另外都是分散居住。 王大海马不停蹄，在野兔必经之地布置陷阱，这次布置的陷阱有点密，王大海有点担心会不会适得其反，不过事情到了这份上也只好如此。 耐心地守了一天，华大开始检查陷阱，这次的收获也相当不错，抓了差不多十一二只。 王大海把东西全部聚拢到一起，当场下跪向山神表示感谢。 “感谢山神保佑我如果不是这样，我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抓这么多猎物。” 王大海心中暗自祈祷，一定要好好做人，绝对不能辜负神仙的希望。 拿着这些东西，王大海准备连夜下山，却感觉有一股凉风，好像周围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这让王大海有点奇怪，他放慢速度，同时利用竹楼挡住后面这样，这样自己只需防备左右和前面就行。 后面有猎物扑过来也无所谓，反正主楼可以帮忙抵挡。 又走了五分钟，王大海一脚踩空往山下滑去，不过王大海穿的衣服摩擦力很强，很快便稳住身形。 结果刚刚站起来，一个黑影便扑了上来，把王大海吓了一跳，他反应迅速，直接躲开。 猛兽也没想到，王大海竟然能躲开致命一击，双方开始打量对方，王大海发现这竟然是一条白毛狼。 王大海以前听说过，白毛狼是森林当中最为凶猛，也最为狡猾的一种动物，十分罕见，可能几十年才出一个。 王大海没想到会被自己碰上，心中一阵苦笑，笼子里那些山鸡野兔也感觉到了危险，一个个瑟瑟发抖，躁动不安。 王大海为了保住辛勤成果，转化地掏出喷子，他冷冷地看着对方白毛狼并没有进攻，而是审时度势。 “你是不是饿了？你要是饿的话我送你一只山鸡，咱们今天到此结束。” 听到这话白毛狼后退了两步，王大海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能听得懂人话？ 缓慢地靠近，用喷子对着对方，同时从竹篓里掏出一只山鸡，丢了过去。 山鸡重新获得自由，两只翅膀不停扇动着想逃跑，结果白毛狼轻轻一跃，便将山鸡咬住。 到地上后扭头看着王大海，随后迅速消失不见王大海把竹篓重新盖上，背着东西连夜下山。 出了山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王大海感觉浑身疲惫，把竹篓放到一边大口喘气。 吃完了东西，王大海又缓了一会儿，这才回村，半路上正好碰到了高和李狗剩。 他们俩担心王大海回不来，因此决定去山脚下看看。 “我说行啊，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拿没拿到东西。” 李狗剩伸着脖子往后面看，王大海笑了笑，把竹篓扔到地上。 “只要有钱都是你们的，我先说好一分价钱一分货概不赊欠。” “瞧你那小气鬼的样子，我又不是不给。” 高二虎兴冲冲看着山鸡，贱兮兮地把手指伸进去，结果被山鸡啄了一下。 第52章 给大佬的礼物 “你给的钱不够，我不能给你这么多。” 这高二虎递过来的钱，王大海直接表明态度。 “都是一个村的，你就不能网开一面，我早晚给你就是。” “我宁可信世上有鬼，我也不相信你这张破嘴。” 王大海毫不犹豫地拿出几只扔到其他竹篓，高二虎还想说啥，被李狗剩拉了一下。 送走王大海，李狗剩这才说出心里话：“你也争不过他，现在你还是想想如何跟董传桂交代。” 花了这么多钱，如果仅仅只是有一个成员资格，那就亏大发了。 高二虎把早就想好的话说了一遍，二轮欢天喜地，把东西又收拾了一番，这才抬上车和刘桂花告别。 这次轻车熟路，再加上路况转变，因此他们速度很快。 到了董传桂家又遇到年轻人：“我说兄弟我们来了，能不能通报一声。” 年轻人笑了笑没有通报，直接把他们领到院里，俩人很开心，觉得这是把自己当成他们的人了。 五分钟后见到董传桂，后者笑呵呵地拿着小水壶从屋里走出。 看到这些山鸡后，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真没想到你俩还有这本事。” “实话跟大哥说了，我们确实抓了，但是技术不行，没办法，就只能找我们那对头朋友给人家磕头下跪跟人家买的。” “哦，原来是这样，这人叫什么名字？我哪天能不能见见。” “这人叫王大海，是我们村的一个无赖，这人做事毫无底线，您要是见我就哪天也把他拉过来。” 高二虎十分精明，他没有阻止董传桂的要求，只是把王大海说得十分不堪。 董传桂经验丰富，自然知道对方的意思，笑了笑说道。 “既然人品不怎么样那就算了，我对人品不好的人不感兴趣，你们一共花了多少钱？这钱我给你们。” “一共花了两百二十块钱，主要他跟我们不对付要价就有点高，您放心我们会想方设法把这钱还了。” “我不是那种占小便宜的人，这样吧，给你俩二百五，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弟了。” 高二虎以为董传桂就是说个客套话，毕竟恶霸都是吃人不吐骨头，可人家真给了，高二虎喜出望外。 “给你们这两百多，我是希望你能把家里的棋牌室扩大，变成一个正式的同时按一部公共电话。” “棋牌室扩大肯定没问题，不过公共电话恐怕有点困难，装一部需要好几百块，我没这本钱。” “本钱我来给你出，你只负责运营，赚了本钱再还我就是。” 董传桂这一番话，说得高二虎大喜过望，后者直接起身给董传桂下跪：“您不仅是我的大哥，还是我的再生父母，有您一天我就孝敬您一天。” “以后我就跟着您混了，不管风吹雨打，不管大风大浪。” 高二虎激动都不知道说啥好了，董传桂哈哈大笑让他起来。 李狗剩更加夸张，他觍着脸询问董传桂：“我能不能拜你为干爹，把咱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董传桂正在喝茶，听到这话直接把水喷出去。 “咱们年纪有带他，但也不至于差到这个份上，我看大家还是兄弟相称，混江湖讲究的是义气，而不是父子关系。” 董传桂觉得李狗剩这人有点不着调，但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意思明说。 或者听到这话红着脸站起来，不过脸上还是带着自豪，毕竟董传桂给他正面回应了。 “我说你这家伙怎么回事，你怎么想起拜人家为干爹了，你不觉得丢人。” “听收音机里的评书，不都是拜干爹才能关系稳固。” 李狗剩说出心中想法高二虎不齿这种行为，又觉得李狗剩说得有道理。 “平常你看起来不着调，关键时刻还真是拎得清。” “那是当然啦，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平常咋咋呼呼，关键时刻掉链子。” 李狗剩得意扬扬的挥舞鞭子，俩人赶着车晃晃悠悠地回到家，刘桂花有些忐忑，因为不知道花了这么大价钱会是啥结果。 刚把两百多块放到桌面时，刘桂花脸上也露出笑容。 “是大哥给的还是怎么着。” 高二虎把情况讲说一遍，刘桂花拍了一下大腿说道：“这是十拿九稳的事儿了，你们俩别闲着，赶快安排吧。” “拿啥安排？咱们家就这么大地儿。” “是不是傻？你去找村主任把咱们西边这块地要下来，来年赚了钱可以在这儿盖一处小院当棋牌室。” “到时候还能弄个小供销社啥的，你想有公共电话再有电视，咱们这生意还不红火。” 刘桂花计划没问题，高二虎却泼起凉水。 “按照你说的来，咱们得花多少钱。” “没听说过那句话，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个事儿想方设法也得干。” 现在抱上董传桂这条大腿，不这么干怎么办？李狗剩此时说的。 “除了开棋牌室，还有另外的一条路，那就是收购野鸡山鸡，然后卖到县城，过了一年开春肯定会有人上山搞这东西。” “你怎么和老娘儿们一样总是异想天开。” “咱们可以借着董传桂名头，把价格压低一点，比如说一只山鸡五块，要是不给咱们就来个杀一儆百。” 李狗剩两眼放光，觉得这是个来钱路子，高二虎也觉得这主意不错。 “这都是长远的，咱们先找木匠，弄个棋牌室的牌子，先把生意红火起来。” 他们三个人越想越高兴，最后哈哈大笑，把来玩的人吓了一跳。 一个年轻人站在南面扯着嗓子喊起来：“我说你们三个在那儿笑什么呢？还不赶快端茶倒水。” “来了来了，你别着急，我们马上就来。” 刘桂花把钱放起来拍了拍身上拎着水壶，笑呵呵走了。 “我说办成这么大事儿，咱们是不是喝点儿我有点忍不住了。” “大白天的喝个屁，明天再说吧。” 高二虎瞪着眼，把李狗剩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有时候他觉得李狗剩这个家伙很聪明，有时候又觉得太没出息，只会吃喝玩儿。 现在又必须依靠这个没用的东西，要不然什么事都办不成。 “对呀，二赖子那家伙跑哪儿去了？好长时间没见他了。” 第53章 供销社正式工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因此高二虎来找二赖子，自从上次骗人的事儿结束。 二赖子成功拿到钱就再也没有出过门，整天在家喝酒听戏。 对于村里发生的事一概不知，他也不想问，因为现在这种状态他很满足，觉得这是神仙生活。 生活作息也因此乱成一锅粥，当老公来找他时，二赖子还在睡觉。 “这个懒鬼都几点了还在睡觉。”高二虎一屁股拍到二赖子厚被上，尽管隔着棉被，可还是把二赖子吓了一跳。 后者直接坐起来，睁开眼看到高二虎又吓了一跳。 “我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最近过得什么糊涂日子，晚上睡觉大门也不关，我就直接走进来了。” 这话一出二赖子松了口气，他还以为王大海发现了真相。 “你最近在家干啥呢？也没个动静。” “我能干啥，混吃等死呗。” 说话时高二虎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儿，几个酒瓶子在地上还有很多瓜子。 “我说你是不是有点太懒了，赶快把物理扫一扫，我有事和你说。” 糟糕情绪表情没有异常，二赖子松了口气，穿上棉衣棉裤把物理简单明了一下。 这几天二赖子也没用心点火，屋里有点冷，因此他戴上帽子，来到院里希望跟高二虎回家。 “而你这小子要么不干事，要么占便宜没够行，那你跟我走。” 结伴回到家，此时南屋北屋又是一群人，大家在这儿吆五喝六打牌玩骰子。 “几天不来，你这生意够红火的呀。” “告诉你以后生意会更红火。” 高二虎把二赖子拉到东屋，过了和董传桂的情况，二赖子和高二虎交情并不算很深。 可作为同类人还是替高二虎高兴，心中也生出无限羡慕。 “你说的是真的呀，那可太好了。” “这棋牌室扩大端茶倒水的得有伺候人的也少不了，以后你就来帮忙，每个月给你十块钱咋样。” “我一个大活人，十块钱是不是有点太少了。” “干得好了我再给你涨钱，而且农忙了我也不要求你来，这还不行。” 高二虎后退一步，他之所以选中二赖子，是因为这人没出息，但他不会贪财。 能力不大可对付来的这些客户已经足够。 “你说的这个还像那么回事，那就这么定了。” 两人很快达成协议。 与此同时三婶也来找王大海，看着三婶脸上露笑王大海就知道事成了。 “是不是能去供销社上班了。” “你以后有时间学学下面也不错，有着天分，八月二十六你去向供销社报到，一个月十五块钱。” “钱怎么这么少，之前不是说有六七十块。” 许思雅在旁边发出惊呼，这个钱确实有点出乎意料。 三婶笑呵呵地说道：“那是因为现在他只是临时工，不是正式的，转正还得看供销社那边的情况。” “我是想让你去，一方面钱花出去了，另外钱不多，可在村里已经足够花了。” “您说的也是这么个理儿，您放心，我到时候一定去。” 对于王大海来说，现在要做的是积累第一桶金，有了原始资本才能做其他事。 “你能说出这话就证明你是个踏实的人，慢慢熬吧，有出头的一天。” 三婶走了，许思雅觉得有些委屈：“要不咱们找找其他工作。” “先干个一年半载，看看情况，日子还长，不用着急。” 王大海想的是供销社上班，有时候再去山上打猎弄点外快，这样一年应该可以攒个几百块。 有几百块就能干点投机倒把的事儿，他也发现了，正常上班当然是不能出人头地。 “你说咋办就咋办吧，我也得找点活干了。” 对于这个想法王大海没吭声，毕竟现在事情的发展和之前有些出离。 第二天，王大海收拾好东西，拿着余下的野鸡山兔准备去城里找高明义。 为了表达感谢，许思雅让王大海带了鱼，还有其他一些东西。 “这是去年晒的蘑菇，在城里卖好几块钱一斤，咱们带点值钱的，也算一番诚意。” “这带的东西就不少了，而且高大哥也不是那种人。” “高大哥在不在乎那是他的事，我们拿多少东西是我们人品的事。” 而这番话把王大海逗笑了，小两口又聊了会儿天，王大海赶着驴车晃晃悠悠走了。 由于是正月饭馆里并不是很忙，王大海到了高明义还在打瞌睡。 看到是王大海，高明义立刻来了精神。 “你就跟那肉包子打狗一样，也没动静了，真是把我想死了。” 双方说说笑笑，在饭馆外抽烟，王大海指着车上的东西说道：“都是你弟妹浪带来的，务必要交给嫂子，你可千万不要推辞。” “咱们两家都熟成这样了，还搞这些虚套，不过你都拿来了，我又咋可能推辞。” 正好赶上老板娘买菜回来，大家把东西搬到屋里，老板娘在后厨给他们张罗饭菜高明义。 “这次来要不住两天吧。” “不住了，我快上班了。” 王大海把供销社的事讲了一遍，高明义听了频频点头：“你先在那边干着吧，我在县城也给你找找国营饭店或者工厂。” “饭店也可以，我这人手艺不错，而且我也不想老打工，搞点生意才是正题。” 这话一出高明义把大腿一拍：“这话你算是说对了，人就得有这么点志气。” 饭菜做好王大海边喝边聊，又把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讲说一遍。 “没想到这短短的一个月不到，发生了这么多事，那你走的时候也给我带点东西送给那俩小孩。” “以后有时间你领过来，让我见一见怎么样。” “肯定没问题，不过我现在还是有点担心，我这一上班对方会不会再来找麻烦。” “他不过就是一个乡里的恶霸，能有多大能量，真敢找麻烦，到时候我找人帮你评了。” “你别听他吹牛，你有个屁的能力，来帮人评了，你可别听他的。” 老板娘端着凉菜反驳高明义。 喝完酒王大海没在县城停留，连夜回到村里。 时间一眨眼过了三天，这天王大海正在家里收拾东西，突然听到外面鞭炮齐鸣。 第54章 棋牌室开张 王大海从家里出来发现，是村西口那边在放鞭炮，于是把眼光投向邻居。 “我估计你还不知道，高二虎开了个棋牌室，这今天算是正式开张。” “他摆不摆桌。” “说是弄了几桌，不过想吃席你就得掏礼钱，我是不想去大过年的，肚里有油水，谁稀罕他一顿酒。” 王大海觉得邻居说得有道理，不过还是有很多人拿着一块五毛去随礼，想的是蹭高二虎一顿饭。 高二虎买了半头猪，又买了上百斤土豆和萝卜，满满的一大锅飘香四溢，还有很多窝头放在筐里。 高二虎站在旁边看大家随礼，看到五毛一块的直撇嘴。 觉得今天这顿饭肯定是亏了，李狗剩却看得很开，笑呵呵地劝高二虎：“知道你咋想他，但做生意讲究的是个人气儿。” “有人气儿，你这生意才能火爆，至于赚多少钱无所谓，反正他们的钱早晚到你兜里。” “你这两天越来越会说话了，我都有点好奇，你这都跟谁学的。” “那你就别管了，反正不是跟你学的。” 说话时候二赖子慌慌张张跑过来，气喘吁吁地指着村西。 “买了一辆驴车，上面坐了很多人，我估摸着是你王大哥派人来了。” 这话一出高二虎利客来的精神，整理了一下衣服，领着李狗剩走出门口。 离车离他们只有几十米远，高二虎看得清楚，正是两次接待自己的年轻人。 几个人从驴车上跳下来，抱拳拱手，高二虎笑呵呵地说道。 “老弟你来了，真是没想到。” 高底气十足，信心倍增，他用眼睛向周围看了看，没发现王大海身影。 这让高二虎有点失望，他希望王大海在现场，没准会把王大海吓一跳，让这小子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王大哥让我来送礼钱还有礼物。” 有人把一袋花生，一袋瓜子，还有一条烟送上来，一个红包里面是二十块钱。 “这怎么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啊。” 说完话，高二虎领着他们进了北屋，由于不知道年轻人要来，因此并没准备什么其他硬菜，搞得刘桂花十分局促。 “我不知道各位大哥要来，没准备啥硬菜，我马上去做。” 刘桂花急匆匆走了，年轻人笑眯眯地盯着高二虎：“你开棋牌室是王大哥吩咐的，开业这件事他怎么可能不支持。” “只能说你这人考虑不周全，以后不要再犯这种错误了，否则很容易不高兴，因为他不喜欢没脑子的。” “您说的是，您说的是。”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高二虎，现在弯腰点头不停地赔罪。 院里的人聚在一起猜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二赖子得意扬扬地说道。 “这年轻人是董传桂派来给高二虎祝贺的。” 这番话迅速在村中传开，当得知这个情况后，王大海心里咯噔一下。 高二虎抱上了董传桂这条大腿，意味着他的实力自己已经不能与之相比，对方会不会展开报复？ 对方以后会不会没事找事，王大海说不清楚，他并不害怕，可还有老婆孩子。 一想到这儿王大海的脸色变得凝重，内心对力量和地位生出了无比渴望。 “你也不用过于担心，现在是法治社会，咱们不招他不惹他，他不敢把咱们怎么样。” “话是这么说，可树欲静而风不止，走一步看一步吧。” 王大海本来想去高二虎那边看看，但因为这件事他还是决定放弃。 现在去随礼，高二虎一定以为自己怕了，那么就无法对其形成有效震慑，而且它一定会阴阳怪气嘲讽自己。 王大海不愿意被这种人挖苦，因此吃了午饭就睡了，而高二虎为了把热闹推向极致。 又从村里进来了，喜气的歌声在村子上空飘扬着，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 下午四点，年轻人领着其他手下离开，高二虎装了很多东西，让他们带给董传桂。 “还有几个红包是给兄弟们的，希望大家收下，千万别嫌少。” 送走他们，高二虎松了口气，回院里收拾东西。 今天喝得不少，走路就好像踩到棉花上，以至于拿板凳时差点撞到墙上。 “这个没用的，喝那么二两马尿就醉了，滚到一边去。” 刘桂花嘴上嫌弃地把高二虎推到一边，后者坐在板凳上傻呵呵地笑着。 李狗剩和二赖子喝得不多在他们俩协助下，一个小时后一切恢复平静。 四人坐在屋里喝茶，对未来生出无限向往，李狗剩此时说道。 “咱爷们现在有了靠山，就应该去找王大海，出口恶气。” “你别在那没事找事了，他不是好惹的，他手里有盆子咋的，你想开个眼儿还是怎么着。” 二赖子觉得老老实实做生意赚钱才是正题，没事惹王大海没好处，高二虎摆了摆手。 “说起来还得感谢王大海，没他的山鸡咱们走不到这一步，放他一马吧。” 这话一出二赖子松了口气，他不想双方发生冲突，是因为担心王大海会把之前的事扯出来。 那样他可就死定了。 一眨眼过了正月二十五，高二虎生意红火，每天忙里忙外，由于他这边设施好，服务周到。 因此隔壁村儿的也来这边玩儿牌，打扑克，一时间生活高二虎乐得合不拢嘴。 而王大海也开始做，准备去供销社上班，必须有自行车，必须有手电筒。 后者他不缺，可前者却没有，只能找三婶借，三婶叮嘱王大海：“自行车我能借给你，不过丢了你可得赔我。” “我啥时候让您吃过亏，啥时候我忽悠过您呢。” 一番话说的，三婶笑起来，拍了拍王大海的肩膀。 “好好干吧，走正路有的时候确实慢，但走正路是最稳的，不会出现意外情况。” “我明白您的话出了之前那事儿，我怎么可能走歪路。” 这天晚上王大海早早睡觉，第二天带着吃的喝的王大海骑着车前往乡供销社。 他们乡的供销社规模很大，每天进进出出要卖很多东西，正因为这样才会招王大海这种临时工。 进了供销社正好遇到一位大姐，王大海说了情况。 “你就是王大海呀，去后边吧，主任正等着你呢。” 第55章 供销社主任 马主任正在办公室写文件，听到有人敲门，他把眼镜摘下来，闭着眼睛向外看。 “嗯，你好，我是来上班的，我叫王大海。” “哦，你就是王大海呀，他们说你是个健壮的小伙子，怎么和我想象得有些不太一样。” 马主任有些不太满意，王大海帮忙做解释。 “我这身板确实不高大魁梧，可咱这力气一点也不小，几十斤的麻袋随便扛。” 王大海说话时还拍了拍胸口，逗得马主任哈哈大笑。 “真是这样，那可就太好了，因为我们这儿缺的就是装卸工。” 说完话，马主任领着王大海来到后院，此时正好有一辆车开进来上面堆满了东西。 “咱们供销社一天要卖好几百米布，盐要卖上百斤，猪肉要卖上千斤，还有其他物资每天都得来这么一辆车。” “你的工作就是把东西卸下来推，进库房吗？我告诉你每天都是这么多，逢年过节更多能不能忍受得住。” 一辆车少收物资，三千金再把他们码进厨房，来回一折腾就是六千。 要是再把这些东西推到前面，起码一天要弄七八千斤的东西。 再加上上下班一天走几十里路，王大海开始思考这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你要是不想干也可以，因为这活确实累。” “马主任，我想问一下，这活一直都是我自己还是说会有人帮忙。” “实话告诉你，装卸工要求是俩人，你也知道咱们这边的年轻人好高骛远，不爱干这些累活，年纪大的搞不动。” “偶尔来一个踏实肯干的，招不到第二个就走了，就一直是一个。” 听到这话王大海放了心，毕竟自己能坚持半年三个月，他不相信这么长时间还招不来另外一个。 “这活我先干干看，不过我想知道啥时候能转正。” “那就看你表现了，好的话三个月不好的话就没个说了，有的人在这待一年也没办法转正。” “不过咱们供销社物资不缺，随便露一点儿，也够你吃的喝的。” 马主任这话是暗示王大海，可以占点公家便宜，王大海很清楚这话是虚话，就是想让自己留下来。 他没有戳穿，而是两眼放光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留下来了。” “咱们这儿也有宿舍，刮风下雨你在这儿住也没问题。” 马主任又领着王大海来到宿舍，宿舍里有铺盖卷，不过马主任告诉王大海，大家都是防备刮风下雨才扔在这。 同时中午也在这儿躺上一躺。 “中午休息两小时，下午一点半上班，没什么问题吧。” “肯定没问题啊，那我想知道几点下班呢。” “夏天五点半，冬天五点，这是一般员工售货员，可能晚一点你是装卸工，活干完了你就能走。” “那可太好了，我太感谢您了。” 王大海觉得这装卸工除了累点，好像也没其他问题，马主任也没再和他多聊，让他赶快卸货。 那看起来瘦弱，但天生神力，一车货不到四十分钟就干完了，把司机看得目瞪口呆。 “说小伙子这一车货，往常的一个人得卸俩小时，你这四十分钟就搞完了。” “我这不是第一天上班咋的，也得展现一下积极性不是。” “这话说得倒也对，行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了，查一查数目没什么问题我就走了。” “这事归我管吗？不是应该后勤领导或者财务啥的来搞。” 王大海喜欢听收音机，因此对一些事情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详细。 司机听到这话笑着说道：“正常情况下只这样，不过实际情况都是卸货的，清点数目签字。” “都是这么运行，放心吧。” 自己把笔和单子递给王大海，王大海签了名，对方笑呵呵地走了。 王大海坐在货堆上开始思考，刚刚司机说的这番话，隐隐约约之间王大海找到了漏洞。 此时马主任走进来，看到货卸完了，他有点意外。 “今天找人帮忙了还是怎么着？怎么卸这么快。” “我今天不是第一，天来干劲十足，我估计明天就没这么快了。” 王大海也不傻，很清楚，在公家干得越快活越多，马主任听到这话笑了笑说道。 “还是保持这个速度比较好，按照我给你的单子往前面运货。” 接过单子，王大海发现东西不是很多，不过他还是询问马主任。 “我想问一下这仓库归谁管，应该不会让我管仓库吧。” “那倒不会，库管今天没在。” 供销社库管是个肥差，王大海这种外来虎摸不着，而王大海之所以要这样问，就是不想背负责任。 于他来说干点体力活没问题，让他管这些他不喜欢。 这天王大海下班很早回到家，喜气洋洋地把整个事说了一遍。 许思雅在旁边一边给王大海倒酒，一边听着。 “你明天还是慢点吧，那司机不是说俩钟头你也按照俩钟头去搞。” “收音机里不是常念叨枪打出头鸟。” “我也是这么想的，明天慢一点，因为今天弄完了，他又让我扫地，让我折腾这个那个。” “前面的售货员还让我给他摆货，我今天第一天不好意思跟他发脾气。” “你刚刚去那边先把情况熟悉了，再做针对性反击。” 许思雅的意思，看准卵柿子捏一下，震慑一下其他人是最好的。 而王大海理解的是，找一个最难缠地把他搞定了，剩下的事也就好说多了。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王大海早早起床收拾东西来到供销社，由于车还没有来，王大海便在仓库里看这些东西。 管库房子迈着四方步进来，王大海做了介绍。 库管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年纪差不多在二十七八岁，文质彬彬，不过一脸傲气。 “你就是新来的装卸工，我听说了四十分钟卸了一车货，真了不起啊。” “一天有那么股猛劲儿，今天就慢多了，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没必要知道我的称呼，以后我让你干啥你就干啥，不要有其他的心思就行。” 不管一边说，一边低头写着东西，随后把王大海叫过来，指着上面的单子说道。 “你签字一定要签得工整点，还有这字一定要写的小一点要写在框里面。” 第56章 都不是好人 王大海虽然觉得库管年轻气盛，一副谁都看不起的样子，不过王大海觉得这个年轻人心眼不错。 说了很多供销社的条条框框，同时还扔给他一本规章制度。 “你要是没什么事，可以读读这本规章制度，读完了对你有好处没有坏处。” 王大海不喜欢读书，一提这玩意儿就头疼，他又特别喜欢学习，因此经常听评书，想的是让人家给讲讲。 但以年轻人的性格向他提这个要求，除了被人家训斥一顿，不会有任何结果。 王大海很识趣地把规章制度揣到兜里，过了没二十分钟，来了一辆车，王大海一个人开始卸货，库管站在旁边进行清点。 今天王大海卸得很慢，按照之前说的，卸了两个小时才弄完，司机和王大海开玩笑。 “这第一天和第二天的速度，差距有点太大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干坏事了。” “去你的吧，少在这胡说八道，我是昨天晚上睡晚了，主要是家里亲戚找我喝酒庆祝我来供销社上班。” 王大海说瞎话不脸红，或者听到这话哈哈大笑。 “一个供销社有啥稀奇的，不过换一个角度，这毕竟吃的是公家饭，庆祝一下也值得。” 司机笑呵呵地说了两句走了，那在库管的带领下开始盘库。 “每半个月都要清点一次库房，看看什么东西卖得多，什么东西卖得少，这件事你要和我共同完成。” “这一天你不准请假，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行。” “我要真有那种磨不开的事，到时候会给马主任说，我不会让你等我这总行了吧。” 王大海觉得这种话是不能答应的，库管听到这话瞅了王大海一眼也没吭声，盘点完毕前面的售货员来取东西。 完了之后，售货员签了字，又请王大海帮忙：“我说没什么事，能不能帮我推到前面帮忙摆摆，不管怎么讲，你也是大老爷们，帮我这女人没问题吧。” 话说得有点阴阳怪气，不过王大海还没有了解清楚，因此选择忍耐，推着东西来到前面。 本来想的是把这些东西摆完就赶快回去，结果一不小心把糖球撒了一地。 “你可真没用，这点活都干不好，你说你还能干点啥。” “我说大姐这百货本来就是你的事，我帮你摆，你还在这嫌弃我，以后你自己弄就是了。” “做得不好说你两句咋啦？你刚刚来就应该学习这些东西，不学习什么时候能当上售货员，什么时候能拿高工资。” 售货员拿这话搪塞王大海，结果王大海根本不吃这套。 “我刚刚来了两天，不想和你吵架，不过这话我放这儿以后你少找我。” 说完王大海推着车回到库房库管，看他满脸苍白冷哼一声。 “和前面的人吵架了吧，那些售货员都这样，好吃懒做，脾气大，对那些买东西的也是。” “我就奇了怪了，像他们这种服务态度是怎么当上售货员的，真是匪夷所思。” “这个事你少管，弄好你的事就行了。” 库管冷冰冰的，好像整个供销社他都看不上，好像他不属于这个单位的人一样。 王大海觉得其中一定有蹊跷，想找个人问问，但又找不着。 吃过午饭，王大海没什么事，便在库房里坐着库管去上厕所。 副主任走进来，笑呵呵地拿了两瓶罐头走了，一分钟后库管回来，在库房里遛达的时候询问王大海。 “这儿怎么少了两瓶罐头？是谁拿走了？我看本上好像没有。” “副主任来了，刚刚拿俩罐头，也不知道干啥去了。” “你怎么不拦着点儿，拿东西就应该写在本上。” “我拿什么蓝，我就是个装卸工，你要是不信你就去问他，或者让他再签个字不就得了。” 王大海有点发火，觉得这个库管有点太欺负人了，库管听到这话，拿着账本领着王大海来见副主任。 看到他俩来了，副主任一脸疑惑：“你俩怎么一块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刚刚王大海说你从库房拿了两瓶罐头，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了，我怎么可能没事拿两瓶罐头，我一个月赚好几十块。” 副主任装作生气的样子表达态度，王大海听到这话很震惊。 “我说您这可就有点不太地道啦，这东西分明就是你拿的，为什么不承认。” “你说是我拿的，有什么证据拿不出证据，你这就是无限。” 副主任高声说着，一副正义的样子，王大海听到这话气坏了。 “你敢不敢让我搜一搜你的办公桌，你敢不敢对天发誓说你没拿罐头，拿了罐头，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我们是唯物者，我们才不会发什么毒誓，你少在这扯犊子，赶快走你的。” 副主任不耐烦地摆摆手，王大海本来想上去给他几拳，可这是公家单位不能这样。 没奈何只能气呼呼地离开库，管也没说话跟在后面。 “这事我绝不能善罢甘休，我要去找马主任。” “劝你还是别去了，你找马主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弄不好还会碰一鼻子灰。” “我就不相信了，这世界上没好人，这世界上都是同流合污的人。” 王大海气呼呼地来找马主任，把整个情况说了一遍，马主任装作为难的样子。 “你来了两天工作很认真，我本来想提前帮你转正，没想到你竟然监守自盗，还往副主任头上泼脏水。” 马主任这话说得更高明更无耻，彻底刷新了王大海三观。 “你这话说得可过分了，你凭什么说我监守自盗。” “副主任那个人是久经考验的，人家是从市区下来的，知识分子怎么可能偷东西。” “这两罐罐头既然是你在库房时丢失的，那就由你来赔，下个月发工资扣掉。” 干了两天，不仅一分钱没赚，还搭进去五块，王大海立刻火了。 “这件事你要是不查清楚，我就去市政府去乡里告你们。” “你要是想告就告去吧，我看看哪个派出所，哪个警察局管你这罐头的事。” 第57章 了解实情 马主任翻脸无情，撕下了虚伪面具，王大海不想吃这个亏，可为了得到这份工作又送了几十块。 现在不干那可就亏大发了，只能生着闷气，气呼呼地回到库房门口，坐在那抽着烟吹着风。 “你要是抽烟找个其他的地方，别在库房门口抽烟，都跑到库房里去了。” 又被库管嫌弃王大海变得更加气愤，以至于回到家心情也没缓和过来，为了不吓到孩子，王大海拎着酒和东西来找二叔。 二叔看着王大海的脸色也没吭声，先给他装了袋烟，一袋烟下肚，王大海心情缓和很多。 此时东西已经收拾完，他们俩坐在小桌上一边喝一边聊。 “看你这表情就知道班上的不顺利，说说吧，遇到什么事儿了。” “别提了，我以为供销社是什么神圣的地方，结果没一个好人。” 王大海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二叔笑了笑：“古话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们靠着公家，自然要吃公家的。” “我这都是老百姓的，他们这样贪污腐败难道就没人管。” “如果只有一个人拿，那肯定管，如果都有人拿就没人检举揭发，自然也就没人管啦。” 二叔年纪大，也没有去过什么大城市，但看事情十分通透，简单两句话就把核心说出来。 王大海恍然大悟，举起酒杯笑呵呵地跟二叔说道：“以后有事我就找二叔，我觉得您比三婶可通透多了。” 一句话说得，二叔哈哈大笑：“你小子把我跟一个娘们儿相比，这是怎么个说法儿。” “主要我总觉得三婶是大仙，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不是单纯地当个女人看，要是那样不成了侮辱您了。” 这番话又让二叔喝了杯酒，不过王大海还是愁容满面，他把之前和许思雅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之前想的也是找个软柿子捏一下，但是我发现现在谁都不好惹，而且我好像对付不了人家。” 王大海有点失落，在村里不管是高二虎还是其他南禅子人都能应付，现在去了供销社好像英雄无用武之地。 对于王大海说的这些二叔摇了摇头：“没听那平叔讲三国演义，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你应该找个知情人和人家聊聊，看看供销社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头。”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那我明天再去看看。” 王大海脸上露出笑容，一顿酒把王大海的心结解开，回到家许思雅看到王大海挂着笑容说道。 “你回来阴着脸，我真的有点害怕，还以为你又要发酒疯。” “瞧你这话说的，我就是再生气也不可能冲你和孩子再发酒疯呀，那我还是人吗。” 王大海把情况简单讲述一遍，许思雅这才松了口气。 “供销社这些人简直，比村里那些混混还要浑蛋，我看找机会就应该狠狠地教训他们。” “你给我准备二十块钱，明天我看看能不能，找个合适的请人家吃顿饭。”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许思雅不仅准备了钱，还准备了两瓶酒装到包里，王大海笑呵呵地骑着车子来到供销社。 不过今天心情也不错，和王大海开起玩笑：“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或者来了，还得摆脸子，没想到一晚上就调整好了。” “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如果不在这儿干又能去哪儿，大不了吃点亏也就是了。” 听到这话，库管脸上露出笑容，车来了，王大海依旧卸货，用完了之后坐在旁边休息。 售货员来拉货，看到王大海欲言又止，王大海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地在那儿喝着水。 就在这个时候王大海听到了一丝响动，扭头观看，是打扫卫生的李老头。 李老头今年六十五岁，在供销社已经干了好几年，平常见了谁都是笑呵呵的，但从来不吭声，也不说闲话。 不过王大海以人生经验来观察对方，得出结论，那就是李老头肯定喜欢喝酒，而且还是个酒鬼。 这种人是最适合做情报员的，因此王大海主动过去递了一支烟。 “老哥抽一根吧，我看你打扫卫生也挺辛苦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你老头说着把条子放下，擦了擦手接过烟。 大人在后院门口喷云吐雾，王大海询问李老头今年多大了来这几年？ 和王大海听来的情报差不多，王大海便向他发出邀请：“老哥今晚有空咱们下了班喝点怎么样。” “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那当然是真的了，你一大把年纪我怎么能骗你。” “行啊，那咱们不见不散。”听说要喝酒，李老头脸上露出笑容也热情了很多。 中午还把蛋子的饭菜跟王大海分享，不过他的饭菜质量很差，难道拿了王大海一个鸡蛋，王大海也不在意。 一眨眼到了下班时间，王大海收拾完东西推着自行车往外走，李老头早在门口等。 “乡里有没有小饭馆，咱们俩总不能坐在路边喝。” “我就是这村的，要不去我家算了，我是个老光棍，没人说咱们。” “那怎么能行，既然请吃饭就得表现得有点诚意。” 家里有个国营小饭馆，中午很热闹，晚上卖中午剩的饭菜。 到小饭馆，他们要了饭菜，询问什么时候关门，得知晚上八点。 王大海盘算了一下时间，够用向对方表示感谢。 俩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一边喝一边抽烟聊天。 “老哥，来喝一杯吧。” 有酒在面前，你老头就顾不得那么多了，两杯酒下肚，话匣子打开。 “兄弟你请我喝酒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吧，我就是个搞卫生的，你肯定不会冲我借钱。” “这倒是真的，我不会冲老哥借钱，但是想跟老哥打听点情报。” “你是不是想打听一下，供销社这些人都是什么来路，好做到不吃亏。” 李老头两眼放光地看着王大海厚着，这才发现这老家伙十分聪明，又不是没脑子的。 这种人如果能利用，能结交将是一大助力。 “你说对了，我还真想打听一下，这两天在这儿净他妈受气了。” “你受的气我知道，也不是只有你一个有着待遇。” 第58章 规章制度 李老头把半杯酒灌进肚里，开始向王大海讲述供销社这些人，前面的售货员和副主任都是亲戚。 副主任是从市里调过来的，据说以前是教育局的一个小职员，因为犯了错才来这儿当副主任。 副主任到了供销社无所事事，不怎么干正经工作，因为觉得这是大材小用，组织上有点不太公平。 而其他人对于副主任都有点看不上，一方面是因为他犯错，另外是过于圆滑，喜欢在女人身上找便宜。 听到这番讲述，王大海皱起眉头：“怪不得他胆子这么大，拿了东西直接走，马主任也无可奈何。” “马主任也拿东西，不过他手段高明，一般都是巧立名目走正规渠道，库管是个年轻人，也是从市区来的。” “据说他父母在市里也有关系，只是他这个人性格比较直，因此就被弄到这儿来当库管。” “他和副主任的关系比较紧张，因为总觉得那个位置才是自己的副主任，应该当库管。” 李老头一边说一边往嘴里送菜，王大海听了频频点头：“我要是库管，我肯定也这么想，不过他一身书生气，性格应该不错。” “来这有两年了，圆滑了不少，我估计再过两年也就走了，这个人你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他是个读书人，我怎么能利用得了，马主任有什么来路？能不能跟我讲讲。” 王大海最关心的就是马主任，而李老头两眼放光地小声说道：“附近乡有个姓马的叫马山奎，你认不认识。” 听到这话，王大海心里咯噔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认识马山奎，不过我知道他。” “咱们马主任和马山奎有亲戚，关系也不错，马主任有个亲戚还在市里当官，他属于黑白通吃。” “也正因为这样，供销社几次想换人都没换成，毕竟吃不住人家两只拳头都硬。” 李老头说到此处一脸羡慕他，也希望能像马主任一样有权。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马主任面对副主任等人有恃无恐，人家根子硬。” “这话你算说对了，马主任这人就是练拳，女人什么的他不在乎，偶尔从仓库拿点吃喝也就这样了。” “我要不要给马主任送点东西，让他对我好点儿，起码以后不受副主任的。” “没这个必要，装卸工越来越难找，现在把你踢了没人干他们就得上手，一些当官的才不会卖苦力。” 李老头说到此处露出嘲讽的表情，听到这话王大海也松了口气，不过李老头又浇了一盆凉水。 “但是你想转正恐怕也十分困难，因为你转正了就多拿很多钱，这是马主任不愿意的。” “二十五块钱说不上多，但也不算少了。” “我就是比较头疼，该如何对付他们偷东西。” 王大海说到此处挠了挠头，你老头笑了笑：“这事我可给不了你的主意，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惹不起就躲，你干完活就去其他地方坐着，这不就结了。” 王大海觉得这主意也不错，点头向对方表示感谢，两瓶酒被李老头喝去一多半。 出了小饭馆，李老头跟没事人一样打了个饱嗝。 “兄弟啊，你这人实在，我希望你能在供销社留的时间长点，这样我能偶尔混一顿酒喝。” “我求之不得，老哥以后也帮我盯着点，万一谁想对付我，你给我通风报信，兄弟我不会亏待你。” “放心吧，我这耳朵灵得很行了，我也不跟你说了，赶快回去吧。”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王大海也不敢做停留，乘着车子往家走，好在今天晚上刮北风。 正好顺风，也给王大海省了不少力气，不过回到家王大海感觉有点头疼，即便戴着帽子，但风吹得也难受。 在炉子边上缓了好半天，王大海这才缓过来把情况说了一遍。 “要是这样那就别干了，这个马主任肯定会对付你的，没准儿你进供销社也是计策的一环。” “之前三婶说有其他职位，结果去做了装卸工，我看肯定是马主任捣的鬼。” 王大海肯定了这个计策搞得许思雅更加担心，毕竟马山奎那一伙人不好惹，而且马主任又是直接领导。 “你这么一说我更害怕了，你直接跟人家说不干了。” “我要这么不干了，村里人还不笑话我，而且我还搭五块钱进去，这事儿说啥我也得干出个名头。” 对于王大海来说可以胜利了，撤退，但不能失败了逃跑，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大家都是人，别人能在供销社站住脚，自己也能在供销社稳住阵脚干下去。 许思雅知道王大海做出的决定很难改变，也没再吭声，王大海的外套有点脏，因此许思雅准备洗一下。 掏兜的时候正好把规章制度掏出来。 “东西有没有用，没用的话我就扔了，要是有用我就给你放着。” “对呀，我怎么把这玩意儿给忘了，你拿过来我瞅瞅。” 王大海认的字不多，但读一个规章制度问题不大，花了二十分钟把规章制度读完，王大海脸上露出笑容。 “有了这东西就不害怕了，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在供销社站稳脚跟，而且还能干得很好。” “看你这么自信，我也就不说啥了，不过你注意安全，如果不行就撤退。” 小两口躺在床上又聊了半天，王大海让许思雅安排孩子们上学。 “上学倒是可以，但是书本费学杂费啥的，又得一大笔钱，你也得想想办法。” “家里的钱花完了吗。” “那倒没有，家里的钱除了必要开支我都存着呢，主要是坐吃山空有点慌。” “你这话说得对，人要是想长盛不衰就得连绵不绝，这我还是听平书上说的。” 他们俩小声说着，干儿子听到这话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王大海。 “干爹我不想上学，上学太费钱了，我想上山打猎。” “不上学怎么能行呢，上山打猎一辈子没出息，你可千万别学这个钱，咱们够花，听明白了没有。” 孩子听到这话点了点头，王大海心中很感动，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王大海骑着车子早早上班去了。 第59章 照章办事 今天车来得比较早，司机笑呵呵地从上面下来，本以为王大海会立刻动工，结果王大海坐在那儿抽烟。 “哥们儿，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咋着了？怎么今天也不卸货了。” “你别着急，咱们稍微等一会儿。” 都在此时，马主任骑着车子晃晃悠悠地进来，看到车来了，王大海没动也有点奇怪。 “我说大海不卸货在那坐着干什么呢？做到中午也没人帮忙，这可是你的工作。” “您说得真好，这卸货是我的工作，但清点入库可不是我的，按照咱们供销社的规章制度。” “卸货的时候库管必须在，主任也必须到场，您来了库管没来，我是不会动的。” 听到这话，马主任愣了，他皱着眉头说道。 “你怎么突然讲起那些东西来了，那都是过时的玩意儿。” “要是觉得规章制度过时，那你就把它改了，总之我是照章办事，你要是觉得我做得不对，你尽可以把我开除。” 王大海把烟头扔在地上，站起来淡淡地看着马主任库管正好也来上班。 他的问题和马主任的一样，得到了规章制度办事后，库管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 “我已经到了，现在开始卸车入库吧，马主任你也得在场，要么你就让副主任在这。” “我那么忙，怎么可能在这盯着副主任病了也没来，就这么着吧，反正我都看过了。” 马主任说完，推着车子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嘀咕。 “这小子怎么突然变得灵光起来了，谁给他出的主意。” 回到办公室，马主任抽烟看文件，王大海把东西卸完便坐在一边抽烟。 “我说你就不能过来帮帮我啊。” “规章制度上说的，只管卸货，入库的事儿你好像得自己办，我说得没错吧。” 库管听到这话愣了，他没想到王大海拿规章制度要求自己，一瞬间觉得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看到库管愣了，王大海笑了笑，他不想和库管闹翻，毕竟这年轻人不错，因此站起来说道。 “别人我肯定按照规章制度办，但你，我不能，放心我会帮你的忙，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事儿。” 说着王大海把东西往里搬，库管脸上露出笑容，弄完了之后王大海拍了拍手对库管说道。 “有件事我得给你说，那就是以后你去厕所你不在，你就直接把门锁了，别把我一个扔仓库。” “是不是因为上次副主任的事，你才变成这样。” “这话你可说错了，不是我变成这样，是我不得已做出了一些调整和反击，要不然我还不被那些人欺负死。” “你这话说得也对，不过你就不怕马主任把你开了。” “放心吧，他开不了，我开了我谁来干活，你指望这俩主任卸车呀，还是让你来卸。” 一番话说的库管哈哈大笑，两眼放光地盯着王大海说的。 “你这个人比我想象的有意思，而且比我想象的聪明，我觉得以后你一定能干大事。” “以你老弟的才华和学识，我觉得你才是想干大事。” 因为这一番沟通，两人的关系近了不少，王大海给库管说道。 “你啥时候去城里喜不喜欢吃野味，比如山鸡啥的，有机会我给你带俩咋样。” “你能打这东西。” “那是当然啦，我们祖传好几代都是猎户，而且是我们村鼎鼎有名的猎户。” “要真是这样，那你给我弄一只山鸡，我给你钱二十块怎么样。” “咱们是朋友，你对我也不错，我没理由收你的钱，算我送你的，以后要是有人跟你买，你倒是可以说给我。” 两人爽快地达成协议，时间一眨眼来到下午，王大海在库房整理东西，库管去厕所让王大海盯着点。 王大海自顾自地答应了一声，继续干活，结果感觉有个人溜了进来，一扭头发现是副主任。 后者的手刚刚伸到罐头就被王大海拉住：“我说你这是干什么，我拿罐头跟你有什么事。” “按照库房的规章制度，不管是谁拿东西的时候必须库管在场，否则等从盗窃要么等库管回来，要么你就别拿了。” “我说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竟然敢管我，你把手给我松开。” 副主任发官威，王大海却根本不吃这套，他冷哼一声直接手上用力，他的手像钳子一样疼的副主任哇哇乱叫。 王大海冷冷地看着对方：“我告诉你，你少在我面前耍官，威惹急了，我他妈捅了你。” “你这家伙真是野蛮，真是太野蛮了。” 副主任以前在市区，没和王大海这种人打过交道，吓得脸色苍白，身体都有点颤抖。 慌慌张张地往外走，正好和库管撞上，把他吓了一跳。 “我说你走路能不能长眼睛。” “你没事来我库房干什么？老老实实地跟我说。” “你管得着吗？” 副主任拂袖而去，王大海笑着把前因后果讲述一遍。 “对付这种人，你别跟他客气。” 库管对副主任没啥好印象，乐得看见王大海和副主任结仇，收拾对方。 两人把库房收拾干净，前面的售货员来提货，提完了售货员说道。 “帮我把东西推到前面，这个没问题吧。” 这个售货员和王大海没吵过架，王大海就没拒绝，结果来到前面还是遭遇了相同的要求。 “按照规章制度，我是没办法帮你摆货的，因此你自己搞。” “我说的规章制度是死的，你就不能灵活变通一下。” “找出了事要赔钱，你替我掏。” 王大海斜了对方一眼推着车走了，这名售货员叉着腰气哼哼的。 “不是什么牛啊，不过就是个装卸工，在这装起大尾巴狼来了。” “前两天他摆糖果撒了一地，我说了他两句，他还不爱听，这人没文化真可怕。” “周末开会的时候得提意见，让马主任把他踢走，这人太可恶了。” 两位售货员气哼哼地下定决心，一定要把王大海拿下。 接下来几天王大海办事，一切都按照规章制度去做，搞得其他人对他无可奈何。 再加上王大海口才好，大家又说，不过他只能远离。 第60章 周末例行会议 一眨眼到了礼拜六明天礼拜天，这天晚上下了班，马主任把大家聚集到一起，他轻轻咳嗽一声。 “礼拜天咱们都要休息，因此今天开个例会，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踊跃发言。” 话音刚落，售票员举起手来，获得许可后，直接把炮口对准王大海。 “我觉得咱们新来的王大海啊，有点过于流于形式的，张嘴闭嘴就是规章制度，我看他就是不想多干活。” “我们应该对他进行批评，应该予以教育。” 王大海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敢直接向自己开火，不过他胸有成竹，并不害怕。 “大海有什么要说地没有。” 马主任笑呵呵地询问王大海，他乐于见王大海受攻击，因为有些话他是不方便说的。 “我觉得这位大姐说得不太对，规章制度是上面定的，目的就是要明确我们每个人的责任。” “如果大家都不按照规章制度去办事，这玩意儿不等同虚设，我不太理解。” “规章制度已经定了好多年了，有些东西都过时了，你不能拿着规章制度逃避责任。” 售货员大声喊着，王大海依旧是以前的理由。 “你要是觉得规章制度过时，那你应该向上级反映，首先要向马主任反映而不是在这指责我。” “按照规章制度，你们售货员服务态度要好，而且要商品摆放整齐，可是你们什么时候做到过。” “尤其是最近这一两天，你们对那些年纪大的经常呵斥，我觉得这件事才应该引起重视。” 王大海侃侃而谈，直接反杀搞得售货员恼羞成怒直接骂起来。 现场立刻大乱，王大海笑呵呵地后退，对马主任说道。 “开会是为了解决问题，不是为了骂街，我觉得您要是再不出面，这回可就开不成了。” 马主任也觉得有点过分，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这是干什么？王大海讨论问题，你怎么能人身攻击。” “人家说得也没错，你们最近服务态度确实不好，很多人跟我投诉，我还没来得及谈。” 供销社销售额下降，作为最高领导马主任也要接受处分和批评，这是他不愿意面对的。 只是这两个售货员并不听他的，以至于马主任也很少说，多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副主任在旁边不停地向他们递眼色，售货员这才停下来。 “售货员的问题是售货员的，王大海的问题是王大海的，咱们是一个团队就应该互帮互助。” “规章制度我们会进行改革，在此期间我还是希望你能灵活一点。” “前两天库管不在，您准备拿罐头走您的灵活是不是指这个要是的话，那以后我也这样。” 一句话说得副主任，脸通红，现场鸦雀无声。 “你少在那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做没做这种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今天开会是解决问题还是要批斗我要是批斗我，那你们直接来吧。” 王大海干脆把话挑明了，眼看大家占不了上风，马主任也只能宣传会，副主任站在马主任旁边说道。 “说就不能把它弄走。” “你说得容易，好不容易找这么个装卸工，把他弄走了，谁来装卸货。” “那也不能看着他这么嚣张，真是气死我了。” 副主任气呼呼的马主任摇了摇头说道。 “这小子越来越聪明，而且你没发现吗？他和库管站到一起了，他们俩要是拧成一股成这事儿还真不好办。” “绝对不能让他们俩拧成一股绳，要不然咱们吃什么喝什么，总不能指着这几十块钱工资。” 副主任和马主任因为利益受损，暂时站到了一条线上，不过两人也都有小心思，都希望对方和王大海撕破脸。 自己能渔翁得利，因此只是说王大海带来的破坏，丝毫不说整治王大海的事。 马主任觉得没意思，笑了笑对付主任说道：“这个事慢慢来吧，王大海不是个好惹的人。” “怎么你对他做过调查。” “说话你算说对了，他在他们村以前经常喝酒打老婆孩子，后来突然转变，把村里的混混治得服服帖帖。” “而且他家里还有盆子，你惹急了他拿喷子对着你，你怎么办。” 听到有枪，副主任有点害怕：“要是这样，那就先这么着吧。” 副主任说完走了，马主任紧皱眉头，回了办公室收拾东西也撤了。 一场会议以自己的胜利告终，王大海很开心，哼着小曲，蹬着车子回到家。 “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今天的事肯定不差。” “今天我可以说是大出风头，赶快整二两，咱们俩好好聊聊。” 饭菜端上桌，王大海一边喝酒一边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逗得孩子们哈哈大笑。 “我跟你们讲这事不仅是让你们听个乐子，也是希望你们记住，知识改变命运，上了学要好好读书。” 如果不是这一次有规章制度，自己绝不可能这么快摆脱困境，这也是王大海第一次感受到知识的力量。 “干爹放心，我们绝不会辜负您的希望。” “小子，别光说好听的，得把这事给我落到实处。” 说话时给儿子加了个鸡腿儿，这才把一杯酒灌进肚里，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王大海还没起，就听到村里有人放喇叭。 穿上衣服来到院里，发现声音来自村西。 “我说媳妇儿，谁家娶媳妇儿啊。” “没人娶媳妇儿，是二虎家，你不知道吧，他装了公用电话。” 这话一出，王大海有点意外：“过了年买山鸡他都拿不出钱来，上哪搞的钱装电话。”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有传言说是他那个哥哥给的。” “他哪有哥哥。” “他不是投靠了一位大哥，大哥出钱给他装的电话。” 听到许思雅这话，王大海觉得新鲜，从来没听说过恶霸能这么好的。 “他能这么好心给高二虎这种货色装电话？这太阳还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要是愿意去凑过热闹就过去看看，记个电话号码也不错。” 王大海本来不想去，可觉得媳妇儿说得对。 第61章 暗藏玄机 高二虎很清楚一点，那就是想让大家知道这一件事就必须搞得热热闹闹的，这样才能以最快速度传播。 因为他很清楚装电话的钱，不能不给董传桂，毕竟之前给董传桂买山鸡，人家也给钱了。 所谓亲兄弟明算账，自己靠着人家这棵大树，是要给人家提供利益，而不是占人家的便宜。 因此才想出放喇叭这一招，迅速吸引了围观村民，看到王大海也来了，高二虎笑呵呵地说道。 “大海你好像以前也想装公用电话，不过这次被我抢先了，你就别装了。” “你装完了我肯定就不装了，咱俩一个村的犯不着因为公用电话闹矛盾。” 王大海知道对方说这个话是有炫耀的意思，但他并不在乎。 这次来就是想要个电话号码，二叔抽着旱烟说道。 “我说二虎，你这电话号码是多少？你得给大家念叨念叨，要不然我们留电话都不知道留啥。” “二叔，我一会儿挂个牌子，大家想记可以拿纸笔把它抄回去，这样万无一失。” 高二虎说话时，刘桂花拿着花生给大家发，有人询问电话费多少？ “五毛钱一分钟。” “五毛钱一分钟，你干脆抢钱去算了。” 村民们听说五毛钱一分钟都有点牙疼，高二虎摆了摆手，胸有成竹地向大家说明。 “你们觉得贵，但是你们去现场打听打听也是这价，而且咱这电话因为装得远，人家收费还多几十。” “我没跟你们涨价就不错了，有了这东西千里之外万里之遥，你都能通电话，多省事啊。” “要我说二虎这话也没错，而且咱们又不是天天打五毛钱一分钟，足够把事儿说了。” 一位村民和高二虎关系不错，因此帮他说好话，大家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也就无人再说。 从高二虎家回来，王大海把电话号码写下来给许思雅。 “电话号码有时间你记一下。” “你也拿一张去供销社，万一忘了又有急事儿，不是干着急白瞪眼。” 许思雅说着把一张纸条递给王大海，后者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 本来想的是今天休息一天好好休息，在家里陪陪孩子哪儿都不去，结果下午高二虎叼着烟来了。 “你跑到我这儿来又想干啥。” “兄弟，我想求你办件事，再给弄点山鸡，野兔怎么样。” “那得看什么时候要了，我在供销社上班，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 “供销社上班一个月才赚几个钱，你卖山鸡一次性，就可以搞个一百多两百，真不明白干吗捡个芝麻丢西瓜。” “供销社到底是长远生意，而且打猎风险也太大，我不想整天提心吊胆。” “你说得也对，万一出点什么事儿，你这一家子可咋混，我也不着急，十天以内给我就行。” 高二虎不着急，让王大海有点意外，不过王大海还是答应下来。 “对了，你那朋友有什么消息没有。” “现在还没有，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总之耐心等待吧。” 这番话一说，高二虎轻轻叹了口气，晃着脑袋走了，许思雅站在王大海后面。 “高二虎现在怎么突然转性了，不像以前那么浑蛋，还真有点不太适应。” “我觉得这也很正常，他毕竟跟着董传桂，不敢轻易造次惹祸，要不然他大哥还不收拾他。” 王大海的分析合情合理，许思雅频频点头，这天晚上许思雅包了饺子，一家人快快乐乐地吃了顿饭。 吃完饭大家守着收音机听评书。 与此同时，马主任和马山奎也在家里喝酒，马山奎在马主任面前十分客气谦虚。 站起来给马主任倒酒：“表哥你尝尝，这酒是我从县城买回来的，味道相当好。” 端起酒杯，马主任饮了半杯，忍不住夸奖起来：“这酒味道醇厚，比供销社卖的酒好喝多了。” “供销社的酒虽然不花钱，但确实没这个好，不过不花钱的酒别有一番滋味。” 一番话说得马主任哈哈大笑，三杯酒下肚，言归正传。 “我知道今晚你找我喝酒，是想询问关于王大海的事，你和我都算空了。” 马主任说到此处，轻轻叹了口气，这让马山奎有些意外。 “以前对付装卸工是手到擒来，怎么这次失败了是什么原因。” 马山奎担心王大海背后有靠山，要是那样事情会变得相当难办。 “这小子不知道跟谁学的，一切按照规章制度去办，嘴皮子溜得很，再加上他这个人魂不离。” “搞得供销社的人不敢惹他，我也无可奈何。” “真没想到他有这种头脑，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有一个计策。” 马山奎说到此处把脑袋凑近了一点，悄悄说了几句，马主任脸上露出笑容。 “老弟，你这脑子快赶上诸葛亮了就这么办。”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顿酒一直喝到晚上十点钟才算作罢。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王大海骑自行车去上班，本来想的是今天能早一点，结果路上刮风。 快到乡里的时候把车胎给扎了，搞得王大海十分沮丧，只能推着车来供销社，幸运的是送货的车今天还没到。 王大海看了看库房库管，正在里面收拾东西，不用他帮忙，他便决定在院儿里坐着抽烟。 就在此时，李老头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王大海就知道有事儿，两人离开供销社在外面抽烟。 “老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今天早上马主任拿了一堆东西，然后交给一个人，那个人骑着自行车往你们村那个方向走了。” “走了有多长时间了。” “差不多有个十几分钟吧，难道你没在路上遇见。” 听到这话，王大海回了一下，摇了摇头：“应该是从其他路去我们村了。” 王大海大脑快速旋转着，盘算马主任到底想干什么，李老头说。 “怎么样呢？怎么可能拿东西去你们村，你们村又没干部，又没什么值得帮的人。” “老哥你说得对，我也在想这件事，多谢你给我报信。” 王大海说到此处直接将一支烟拍到李老头手里，或者欢天喜地地走了。 第62章 偷梁换柱 王大海本来想找马主任问个明白，结果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本来想转身离开，可当看到马主任签字时，王大海有了主意，他将一张不重要且带有签字的纸张撕下来。 王大海慌慌张张地来找库管，库管见到王大海第一时间询问。 “库房里一共少了八瓶罐头，还有几瓶白酒，几斤猪肉，还有布，你知不知道是谁拿走了。” “我比你来得晚，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过我猜应该是马主任。” 王大海把刚刚得到的情报分享了一遍，听完了以后库管也皱起眉头。 “这件事有两种可能，第一马主任拿这些东西去送礼，第二他想拿这件事把你和我都害了。” 王大海的话引起库管兴趣，后者让他讲个明白。 “这要是送礼也就无所谓了，但如果是第二个你和我就不能不防。” “说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这些屁话都是跟谁学的。” “不是有那么句话叫栽赃陷害，如果这些东西他拿给我家里人，然后马主任再说是我偷了。” “到时候我就会被开除，甚至进派出所，而你呢，因为失职也很有可能会被调离，弄不好会成为装卸工。” 这番话一说库管感觉后背发凉，这才发现王大海虽然没文化，但脑筋好使得很。 “有这个可能吗？马主任跟你没什么深仇大恨，为何要这样做。” “要是换成几天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上周我和李老头喝了顿酒，我才知道他和马山奎是亲戚。” “这个马山奎是隔壁乡有名的恶霸，我和他还起过冲突。” 王大海也没隐瞒，把如何资助两兄弟以及马山奎过年，想要讹诈人家的事儿说了一遍。 “没想到啊，老哥你还是个热心肠，要真是这样，那一切都说得通了，只是咱们该怎么办。” 不敢想的是直接去找马主任质问对方，或者把那人追上王大海摇了摇头。 “你要是不让他吃点亏，他还得收拾你和我，我看要不这样，咱们来个移花接木。” 王大海把心里的想法说完，库管脸上露出笑容。 “你这三十六计都是跟谁学的，你别说还挺好使，我这就办。” 王大海没想到库管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他把纸条交给对方，自己急匆匆去打电话。 除了供销社，乡里的小饭馆也可以打电话，收费一样是五毛。 王大海为了掩人耳目，来到小饭馆交了钱给高二虎说道：“你马上喊许思雅越快越好，我有紧急的事要找。” “那你三分钟以后再打来吧，这样你可以省几毛钱。” 接电话的是刘桂花，挂断电话开始喊喇叭，许思雅正在家里干活，听到有人喊自己慌慌张张地来见刘桂花。 正好王大海二次打来电话，王大海慌忙说道。 “你不要说话，现在你听我讲。” 王大海把计划说了一遍，许思雅一边听一边记，正好一分钟将事情说完。 付了钱，王大海出了饭馆，浑身轻松，而许思雅挂了电话，立刻去找三婶，把情况悄悄说了一遍。 三婶听完了，有点惊讶，还有些不太相信。 “我本来想的是让大海去供销社能有个稳定收入，没想到把他推进火坑。” “谁能想到他们认识人哪，现在咱们已经掌握情况，化被动为主动，不会有事的。” “这件事不能只有我一个女人这样，你叫上二叔，再请其他几个邻居，咱们在家里喝茶聊天等，到中午还不来这事就了了。” 三婶一番话提醒许思雅，后者找到二叔，简单地说了一下，这是王大海的贴心人，故此说实话无妨。 不过对那些邻居，许思雅什么都没说，只是邀请大家来家里坐坐，不明所以的邻居，听到茶水喝，还有花生瓜子儿。 自然而然乐得来这儿串门，大家笑呵呵地烤着火，夸奖王大海。 “现在王大海在供销社上班，你们这日子越来越好了。” “是啊，谁能想大海现在这么出息，以前还觉得大海有些不靠谱。” 大家说说笑笑，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外面突然有自行车响动的声音。 一个年轻人拎着东西走进院里，看到许思雅出来了，慌忙打听：“我想问一下这是不是王大海的家。” “是的是的，你是供销社来的吧。” “对，我是从供销社来的。” “周末的时候我就听大海说了，说马主任这个月要奖励他点东西，这就是那些奖励吧。” 听到这话年轻人蒙了，他没想到许思雅会说这样一番话，此时二叔等着也从屋里出来，三婶直接上前。 “真的是辛苦你了，马主任现在怎么样，他可是个大好人哪。” “马主任挺好的，不过这东西。” 年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三婶打断：“马主任给的东西可真不少，有时间我们肯定好好感谢他。” 三婶说完直接把东西夺过来，握到手里年轻人十分无奈。 想要做一番解释，按照计划行进，可是许思雅根本不给他机会。 来到屋里给他端茶倒水，许思雅说道。 “你在那稍等一会儿，我给你拿些花生瓜子，你给马主任拿回去。” “不是，这东西真不是马主任给的。” “不是马主任给的是谁给的？你们供销社除了马主任，还有谁能从仓库里拿东西出来。” 许思雅说话时直接把规章制度拿出来念了一下，年轻人这下没话说了。 只能尴尬地笑了笑，简简单单喝了口水，拿着东西仓皇离开。 看着对方像狗一样跑了，许思雅脸上露出笑容，不过拍了拍胸口说的。 “我紧张得都要出汗了。” “这有啥可紧张的，不过我觉得这次的事还是挺刺激的。” 三婶笑呵呵地夸奖，许思雅觉得她是女中豪杰。 二叔在旁边说道：“这件事恐怕不会就这么轻易地了结，想必供销社还会有一场风波。” “那您看咱们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 “你能做的就是在家好好待着，千万不要乱跑，我想王大海已经想好对策。” “不然绝不可能给你打电话，更不可能让你这样说。” 二叔的意思很明白，千万不要往乡里跑，以免坏事。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第63章 大失所望 许思雅在家里怀着忐忑的心情担心王大海，而马主任此时找到副主任，笑呵呵地说道。 “刚刚我收到有人举报，说王大海从库房偷东西，已经拿回家了，你马上带人去一趟他家把东西找出来。” “如果有就把他媳妇也带回来，咱们一起送到派出所，如果没有，也要仔细地进行调查。” 这话一说副主任愣了，他把笔放下，摘下眼镜询问马主任。 “我想问一下这个情报，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这来回几十里路你可别忽悠我啊。” “我和你是同事，而且这么大事怎么可能忽悠你？是他一个老乡向我举报。” 这话一说副主任来了精神，现在他恨王大海入骨。 有这样一个把王大海送进派出所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不过供销社没什么多余的人员，思来想去，他决定去找派出所。 跟派出所的人把情况说了一遍，派出所也很重视，派了一名民警跟着副主任，直接来到王大海家。 看到民警和副主任来了，许思雅有点紧张，有些急促地看着他们问道。 “两位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是供销社副主任，他是乡派出所的，我们接到举报，王大海从库房偷了东西藏到家里。” 副主任说话时，正好看到北屋桌子上放着罐头白酒，立刻对民警说道。 “应该就是桌上的一些东西。” 民警也发现了这一些，因此询问许思雅物品从何而来？ 许思雅努力压制着内心紧张，按照之前地又说了一遍。 “是马主任托一个年轻人送来的，我二叔还有三婶都在这儿，他们可以做证。” 民警不敢怠慢，立刻让人把三婶和二叔找来，说得和许思雅讲得一样。 “我说你们可不要作伪证，不要在这胡说八道。” 副主任开始威胁大家，二叔冷哼了一声：“村里人就该偷东西，是不是。” “就是你别以为戴个眼镜就是文化人了，年轻人来的时候，还有好几个邻居在这儿走的时候还给了花生瓜子。” 三婶在旁边煽风点火，民警又把邻居们找来得到的情况一样。 “您要是说我一个人撒谎行，总不能这么多人都撒谎，这有点过分了吧。” 许思雅两眼盯着民警，民警看着副主任。 副主任傻了，不知道这事该如何收场，最后二叔说道。 “依我看，这中间一定有人使坏，我建议你们回去好好调查一下。” “对呀，刚刚不是说马主任给你讲的，那你找到马主任一问不就清楚了。” 三婶这一句话给了台阶，副主任连连点头：“对这位大姐说得对，我现在就回供销社。” 副主任带着民警灰溜溜地走了，三个人相视一笑，旁边一位邻居说道。 “真是匪夷所思，送了东西又说是偷的，这供销社的人怎么心眼这么差。” “要我说肯定是马主任被人耍了，或者马主任想耍副主任，总之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大家说说笑笑回了家，在路上副主任越想越生气，一个没注意，摔倒在地，民警慌忙从车上下来，把它扶起来。 “您可一定要注意，这要是再伤了，那就麻烦了。” “我没什么事儿，民警同志你说这事儿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副主任有点蒙，脑子里盘算着回去如何跟马主任讲，是质问对方还是草草收场。 “肯定是王大海得罪了同村人，看到马主任送东西，就跑到供销社举报去了。” “你说的这个也有道理，可是我总觉得这事有点太巧了。” “咱们回供销社问问马主任就知道了。” 休息了一会儿，蹬着车子回到供销社。 看民警来了，马主任本以为事情办妥，结果副主任一张嘴就让马主任惊呆了。 “王大海媳妇说东西，是你让一个年轻人送过去的，是奖励。” “我怎么可能给王大海送东西？我今天又没去库房。” 马主任瞪着眼睛十分震惊，那个年轻人到现在也没回来，搞得马主任一时间乱了分寸。 副主任和民警听到这话也愣了，如果那些东西不是偷的，又不是马主任送的，那是怎么跑到王大海家里去的？ 没办法，只能把库管和王大海找来询问情况。 “王大海，你有没有从库房里偷东西。” “我怎么可能从库房偷东西，库管就在这儿，你们可以问问库房里有没有少一根毛。” 王大海胸有成竹，不由点了点头向大家证明王大海没偷东西，因为库房什么东西都没少。 马主任听到这话也有点意外，按照他的逻辑。 自己把东西送过去，库管那边发现丢了东西，两下一对王大海偷东西，这件事也就成立了。 到时候就可以顺利把王大海拿下，结果现在发展成这个样子。 “那也不对呀，如果库房东西没少，哪些东西是怎么跑到你家里去的。” 副主任提出疑惑，王大海笑呵呵地说道：“这有啥可疑惑的，肯定是马主任从库房拿的。” 王大海话刚刚说完，库管在旁边说道：“今天早上马主任领东西，我还奇怪他拿这些是干什么用的。” 库管说到此处，突然把单子拿出来递给大家看，上面有马山奎的签字，马山奎看了皱起眉头。 他不知道这个单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上面这些东西正是自己让年轻人送去的那些，王大海是如何，知道自己要送这些东西？ 马主任在心里打起了大大的问号，不过马主任清楚一点，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如果自己说这个单子是假的。 自己又证明不了是王大海偷的，那么最后就只有一个结论。 这东西是自己偷偷从库房拿的，要是那样名声可就坏了，而王大海此时抛出致命一击。 “要我说咱们找到那个年轻人问一问就知道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如果真让民警找到年轻人，到时候年轻人再说王大海偷的这个事会变得复杂，民警会把他带走盘问 年轻人没有见过大世面，一来二去就会吐露实情，到时候就麻烦了。 马主任心中后悔不已，觉得不该听马山奎的。 第64章 稀里糊涂地收场 民警走了，马主任笑呵呵地也回办公室，马主任拍了拍库管的肩膀。 “这次你的表现不错，可以这样说，没有你咱们这个案子搞不清楚。” “这个案子要是搞不清楚，那我就没了，您说我说得对不对。” 库管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马主任愣了，这才明白库管和王大海已经上了一条船。 两人联系很深，已经不是那种随便的朋友关系，而王大海这个时候也说道。 “我家里有三个喷子，本来是用来打猎的，我不愿意杀生，这才来供销社上班。” “我只想领着一家子安稳过日子，可要是过不安稳，我这喷子就又得用了。” 王大海这话一说，马主任僵硬地笑了。 “现在是文明社会，千万不要没事就动刀动枪，这是极其不文明的。” 马主任说完走了，库管笑呵呵地说道：“发现没有，刚刚说这话时，马主任的脸色极其难看。” “他要是不难看，我和你就得难看了，这种人千万别对他客气。” 王大海说着和库管回库房去了。 回到办公室，马主任浑身颤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为了栽赃陷害，这次拿了很多东西，林林总总加起来差不多有一百多块，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打开抽屉拿出一盒烟，点了一根马主任深吸两口，情绪才逐渐稳定，此时电话突然响起。 马主任吓了一跳，再加上心情不好，拿起电话破口大骂。 “我问你谁呀？大白天打电话也不打声招呼。” “表哥怎么这么大火气，出什么事儿了。” 电话那头传来马山奎的声音，马主任压着怒火：“你那些小的都是什么货色，什么事都办不好。” 马主任把情况说了一遍，由于他现在还处于愤怒状态，再加上这件事十分复杂。 听到马山奎云山雾罩：“表哥你说的这些我不明白，不过这事是不是没成。” “你算说对了，这事没成，而且丢人丢大了以后别给我出这馊主意了，你和王大海的事我也不管啦。” 马主任气呼呼挂断电话，马山奎看了一眼正在嗑瓜子的小弟也骂起来。 “你个浑蛋，你是怎么跟许思雅说的，怎么把事办成这样。” 小弟从王大海家出来，想着事情办成这样，跟麻众人说了，一定会被骂一通，就直接骑车子来见马山奎。 结果被马山奎骂得更狠，小弟委屈巴巴地说道。 “那群老娘们知道我要来，我还没说他们就先下手为强了，我要是再说是王大海让我送的，人家肯定不相信。” “而且那么多人在那儿听着，我觉得这事儿办不成。” 小弟也把当时的情况讲说一遍，听完了之后马山奎皱起眉头。 “我还想搞个计划，轻轻松松地把这小子收拾了，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他了。” 马山奎说到此处，冷哼一声，这名小弟凑过来说道。 “我看咱们别来该文的了，反正也知道他家了，干脆带兄弟们把他家砸了不就得了。” “他也没什么后台，能把咱们怎么着。” “这些天我正在和董传桂争地盘，弄完了，这个再说。” 董传桂想要统一全县，因此向马山奎包括其他恶霸发起进攻，目的就是想让大家臣服。 可马家不仅人多而且团结，不像其他家族会搞内讧或者胆子小。 正因为这样，在马山奎带领下，双方斗得不可开交，前后打了几次马家没有占到便宜，董传桂那边也损失惨重。 “长期打下去也不是这么个办法，咱们还是得想个招，要我说擒贼先擒王。” 小弟的话获得马山奎认可，后者频频点头。 “你这话说得有理，不过董传桂这东西比狐狸还狡猾，我找人打听了几次，都没搞到具体地点。” “要是知道我早就领兄弟把他掏了，掏了他他能把我怎么样。” 马山奎并不害怕董传桂，尽管对方有后台，可自己家族也不是吃素的。 就在此时，一个大胡子匆匆忙忙走进来，在马山奎耳边说了几句。 “说得是真的，他真在县城。” “不能百分百确定，不过收到的消息确实如此。” “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咱们直接去。” 马山奎准备带十几个人去赌董传桂，不过大胡子觉得这种事，马山奎没必要亲自出马。 “这话你可说错了，我就得亲自出马，我是大哥，关键时刻不起，带头作用怎么行。” “找十几个能干地拿着菜刀，铁棍，这次我要狠狠地收拾他一顿。” 马山奎说到此处，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气，打趴下董传桂他们马家不仅能扬名立万，而且还能扩大地盘。 地盘扩大，收入上涨就可以结交更多人，如此一来就可稳步前进。 与此同时，高二虎也接到了董传桂电话：“你马上和李狗剩来一趟，我有事找你。” “大哥，你在什么地儿，你得给我个地址不是。” “你往我们村走就行，我会在路上等你。” 挂断电话，高二虎有点疑惑，大正月天寒地冻，为什么要在荒郊野外见面？ 带着疑惑，高二虎找到李狗剩，把情况说了一遍。 “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也许是让咱们搞什么人，也许是搞什么货。” 这话一出高二虎心里咯噔一下，如果是前者，那手上弄不好要见血。 上了贼船再想下去也就难了，美奈河只能蹬着自行车出发路上，董传桂也在想能不能想方设法，拒绝那些过分的要求？ 当看到董传桂以及他身后，跟着的十几个打手后，高二虎放弃了。 荒郊野外，拒绝董传桂，无异于找死，正因为这样他脸上带着笑容，又有些恐惧。 “大哥，您找我有什么事。” “找你来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让你搞个人，你敢还是不敢。” 尽管之前有了准备，和高二虎的脑子还是嗡了一下。 “你是不乐意还是不敢，要是不敢那就算了，有些事我不能强求。” 说的是不强求，可高二虎知道没作用的人会被董传桂一脚踢开，后果是十分致命的。 “瞧大哥说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高二虎装作义无反顾的样子。 第65章 偷袭马山奎 “你能说出这番话证明我没看错你，当初我就跟他们讲你是个勇敢，也是个讲义气的。” 即便身为大哥，董传桂也没能免俗，在有求于人的时候夸了高二虎几句。 搞得高二虎心花怒放，旁边的狗剩也连连赔笑。 “你们知不知道马家庄的马山奎。” 听到这个名字，高二虎愣了，旁边李狗剩慌忙说道：“听说过马家人有好几千十分团结。” “现在我和马山奎正在争地盘，这家伙是个死硬派，我想你们把他打一顿行不行。” 董传桂说得十分直白，可高二虎却犯了难。 “我和李狗剩就俩人，他们好几千，我们就是吕布再世也打不过人家呀。” “我给你三百块，召集三十或者十几个人对马山奎进行偷袭，这个总没问题吧。” 听说给钱高二虎立刻来了，精神向董传桂做保证，完全没问题。 “不过我们得找个机会才行，去马家庄偷袭人家，那是万万搞不成的。” “你小的孩子啊，有脑筋知道不蛮干，马山奎现在正赶往县城，因为我放出假消息说我在县城。” “他找不到，肯定会留一部分兄弟在县城，然后领着几个返回马家庄。” 就好像给孩子喂饭一样，董传桂把情报说得十分详细。 并对马山奎的行动作出预判，听完了这番话，高二虎松了口气。 “行，那我马上回去，召集人马在路上等着。” 去县城的路很长很窄，而且有很多山高林密的地方，在那种地方动手完全没问题。 结果三百块，高二虎心情激动，抽了根烟，蹬着自行车走了。 望着对方背影一名小弟说道：“大哥你说高二虎敢不敢干。” “别看高二虎怂，但你只要给他钱，就会义无反顾，而且这小子有脑筋不会吃亏的。” “这次要能偷袭成功，一定会对马家军团予以重创，咱们就能乘胜追击了。” 小弟忍不住夸奖其董传桂，觉得他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其智慧堪比诸葛亮。 一番话说得董传桂哈哈大笑。 “你小子就不要在这拍马屁了，我比不上诸葛亮，不过比刘伯温应该还可以。” 说完领着兄弟们撤了。 李狗剩和高二虎蹬着车子，一口气回到家，喝了二两酒，高二虎才感觉精神稳定。 刘桂花在旁边看着他俩，脸色有点发白，好奇地问道：“你俩不是去见董传桂了，咋的他训斥你俩了。” “你个老娘们知道什么。” “我是你媳妇儿关心你才问你别的娘们儿，你死了人家也不管。” 刘桂花恨恨地看着高二虎，高二虎把事情经过讲说一遍。 “没想到董传桂野心如此庞大，要动马家，这姓马的，以前和几个村的恶霸都打过架。” “最出名的就是那次单挑，他和高家人在河面上约架，两人单对单就拿匕首往大腿上插。” “对方也不简单，插了三刀，马山奎一口气插了五刀，这才将对方彻底折服。” 刘桂花侃侃而谈，这让高二虎有点奇怪：“我有点好奇，你咋知道得这么详细。” “你们男人在一起聊娘儿们，我们娘儿们在一起自然是聊爷们儿干的事儿了。” 刘桂花突然吓我了，搞得高二虎有些吃醋，旁边的李狗剩说道。 “咱们就别在这讲评书了，还是想想怎么召集人怎么下手吧。” “你还真想去打马山奎呀，你知不知道后果。” 刘桂花觉得这事不能干，李狗剩瞪着眼睛说的：“董传桂给了钱派了任务我们也答应了，要是不去你猜会是个什么结果。” 一个问题说得刘桂花不吭声了。 花了钱不办事，董传桂还不把家给砸了？ “把那些玩牌的年轻人找过来，我们和他商量一下。” 高二虎眼神清冷地看着院里李狗剩说道：“一些年轻人行吧，我担心他们会怂。” “现在来玩牌的都是村里游手好闲的，这些人给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而且咱们可以准备袜子帽子，把头蒙起来，拿着棍子打一顿就跑，有什么不行。” 高二虎已经把计划想了个七七八八，李狗剩没再多说，直接来到南屋，今天玩牌的有七到八个人。 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难道是李狗剩点头打招呼，李狗剩笑呵呵地说道。 “有笔生意你们敢不敢干。” “你能有什么生意。” “一人给你们三十块钱，跟着我们去打个人，敢还是不敢。” 这话一出，大家停下手中动作，一个年轻人把牌合起来询问李狗剩。 “你准备让我们打谁是玉皇大帝还是阎王爷。” “我哪有那本事，马家庄的马山奎，你们敢不敢。” 在座地没有没听说过，马山奎的都有点发怵，李狗剩使用激将法。 “我以为你们这些人有什么本事，原来都是怂包蛋，三十块钱蒙着脸打对方一顿都不敢，你们那别混了。” 这话一出年轻人来了，命中其中一个，把牌九摔到桌上。 “什么时候动手三十块钱有点太少，三十五行不行。” “三十五就三十五，大家收拾一下跟着我来北屋。” 众人把钱揣到兜里来到北屋，李狗剩说了价钱，高二虎摇了摇头。 “上面没给这么多三十三吧，我还你们两块钱，这不过分吧。” “三十三就三十三，赶快说计划。” 高二虎把情况讲述一遍，其中一人说道。 “有句话说得好，未料胜先料败，我的意思咱们也得想失败了怎么办？” “失败了能怎么办？让人打一顿呗，大不了就是个死。” “我们准备个冒烟的家伙，真让人为了咱们依靠这东西就能撤退。” 话提醒了高二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王大海，可王大海不在家，许思雅绝不会把这东西借给自己。 想到这儿高二虎有点为难，李狗剩一拍大腿：“咱们去找二叔，二叔那有把冒烟的，还有把刀咱们都拿了。” “这件事我去办，你们在这儿吃点东西等我回来。” 事情到了这份上，自己不出头是不行的，因此高二虎叼着烟来找二叔。 也没废话，开门见山，要跟二叔借枪。 “你借枪干什么？上山打猎，你没那两把刷子。” “不是上山打猎，是进城打人。” 高二虎两眼放光地盯着二叔。 第66章 到头一场空 “你小子到底在耍什么把戏，你想打谁。” 二叔抽着旱烟，盯着高二虎，高二虎知道二叔的心思笑着说道。 “你放心，我绝不会打王大海，我知道他是你心头肉，何况我俩也没那么大仇。” “他是不是我的心头肉放到一边，你打一个村的，你以后还怎么在咱们村立足，我担心的是这个。” 有很多村子就是因为两家族互相看不顺眼，导致整个村子被割裂，最后被其他村子欺负。 “您是高人，说的这些话我接不上，不过我向您保证没那么八宗事。” 二叔也不想和高二虎再多纠缠，直接把家里的猎枪递给对方。 “你什么都不用给我，只要把枪给我带回来，别让别人知道就行。” “请您放心，我这嘴严得很。” 高二虎拿到猎枪，又要了大刀这才走了，回到家大家已经把东西准备好。 刘桂花剪了头套套上去，眼睛可以看到外面但看不到脸。 东西准备完毕，大家推着自行车离开。 与此同时，马山奎领着人已经到达县城，他派了一名小弟进宾馆，剩下的人在外面躲着。 二十分钟后，那名小弟出来撇着嘴摇了摇头。 “招待所的人说没有见到董传桂。” “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没进去看看。” “我进去看了，别说董传桂，就是小弟都没见着。” “tmd，咱们让人家耍了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马山奎明白和兄弟们都被人家耍了。 大家都有点扫兴，不过一名小弟说道：“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董传桂应该还在县城，我看咱们不妨打探一下。” “这话说得有理，现在大家分头行动，晚上六点咱们在饭店集合。” “马大哥，咱们在哪个饭店。” “一进城那边不是有个小饭馆就在那儿。” 计划确定，兄弟们各自行动。 高明义刚刚把东西归置好，切完配菜就听到有人开门。 还以为是老顾客来了，结果看到马山奎领着很多人进来，这些人来势汹汹，高明义就是一愣。 他并不认识马山奎，不过看他们穿着打扮应该是村里的，高明义的底气又足了一点。 马山奎倒是很客气，递过来一支烟说道：“我们是马家庄来的，想在这儿吃点东西。” “大哥，你看吃点啥，墙上是菜单，咱们啥都有。” 马山奎点了几个菜，高明义吆喝着媳妇儿，赶快开火。 给马山奎他们倒了水，高明义借故来到后边把情况说了一遍。 “管人家是什么人，吃完饭给钱就是。” 媳妇儿的话获得高明义认可，此时由小弟吆喝着给上酒。 三瓶白酒上到桌上，大家边喝边聊。 “真是他妈晦气，今天跑了一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马山奎忍不住埋怨起来，其他小弟也莫不做事。 三杯酒下肚，大家打开话匣子，商量如何能找到董传桂。 酒越喝越多，大家越来越兴奋，以至于那些老顾客看到这个场面纷纷退了出去。 高明义没办法，只能向您道歉，这饭馆本来就小，十几个人占了好几张桌子，再加上他们吆五喝六。 饭馆里乌烟瘴气，人家走在情理之中。 “也就今天一天的事，明天就不来了，到时候我送你盆水煮花生。” 高明义说话的时候，老板娘端着最后一盘鱼上了桌，小弟看到老板娘两眼放光。 “老板娘要不要跟我们喝一杯，一杯给十块钱。” “你就是一杯给二十我也不会陪你喝的。” 老板娘转身想走，被一个小弟拉住他笑呵呵地说道：“这城里人还有不稀罕钱的。” 老板娘立刻把脸沉了下去，甩脱手腕：“喝点马尿，你还不是人了。” 老板娘这话直接激怒小弟，后者站起来恰巧此时高明义进来。 看到气氛有点不对，高明义变得警惕老板娘往后厨走，那名小弟依旧不依不饶。 “我说你老婆是什么情况，陪一杯酒给十块钱，我们找个娘们睡一晚上才给三十。” “我说你他妈在这说什么呢？爱喝你就喝，不喝就滚蛋。” 高明义没惯着，对方张口就骂，其他人借着酒劲也纷纷站起来，屋子里霎时间火药味浓厚。 高明义丝毫不惧，叼着烟，看着马山奎，马山奎此时缓缓站起身。 “哥们，开门做生意，嘴巴是不是该放干净点。” “我知道你是马家庄的，没猜错，你是马山奎对不对？你那一套村里乡下耍去，少在我这儿搞。” “一共七十八块钱，吃完了掏钱走人，这事到此结束。” 一张嘴自己身分就被喝破马天和，马山奎多少有些意外，上下打量着高明义。 “能不能跟我说说，哥们儿是哪个地头的。” 对方说起黑话，高明义就根本不吃这一套。 “你的身份地位想知道我的底细，还不够资格哥们儿别惹事儿，想喝我再给你上一瓶儿。” 高明义拍了拍马山奎肩膀，后者不知道高明义到底是装腔作势还是真有其事。 但现在和董传桂正在关键时刻，他也不想惹是生非，让兄弟们掏了钱，领着人走了。 一名小弟恶狠狠地盯着高二虎：“你等着，等我们干完了，董传桂会来找你。” 此时老板娘从后厨走出来：“他们在和董传桂干架。” “狗咬狗一嘴毛，谁死了都不心疼，咱们过好小日子就行。” “王大海所在的村子会不会受到牵连，我担心的是这个。” “你不说我还真想不到，应该没什么事吧，以王大海的性格才不会掺和这些烂事，而且王大海也不是好惹的。” “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老板娘没再说话，夫妻俩开始收拾残汤剩饭。 马山奎吃一顿饭，吃得不开心，便把火撒到小弟身上。 一名调戏老板娘的小弟还在抱怨，被马山奎抬手给了一巴掌。 “tmd出门就不能嘴巴干净点，喝二两酒就在这耍酒疯，差点坏了大事，你知不知道。” 一巴掌把小李打的酒醒后者捂着脸，委屈巴巴地说道。 “我就是想给大哥找点日子，散散心让大哥开心点儿。” “开开你妈的头，这是什么时候还他妈散散心。” 马山奎把小弟狠狠骂了一顿。 第67章 夜深大乱斗 马山奎把小弟狠狠骂了一顿，心情好了很多，看着这些小弟他说道。 “今晚我领着俩人赶车回去，你们这些人给我留在县城继续打探。” “马大哥，你把驴车留下咋样？有车有车上的被子，我们就能找地儿凑合省个宾馆钱。” “你这想法也不错，那我领着俩人骑车子回去也别舍不得吃，身体坏了也不行。” 手下这些小弟不是本村的就是同族的，对他们过分苛责，会影响大家的关系。 小弟们听到这话频频点头，临走时马山奎给大家留了五十块钱。 马山奎车子打开手电筒，两个小弟在前面，马山奎在后面。 十分钟后开始刮风，尽管现在是正月，可天气依旧寒冷。 马山奎感觉脸被刮得生疼，后悔没有戴个帽子。 “不对呀，我戴了帽子，我那帽子跑哪去了？肯定是让那兔崽子给我弄走了。” 马山奎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追赶他，把一个小弟的帽子夺过来戴到自己的头上，三轮车才继续赶路。 高二虎这些人在选好地方后，大家便躺在路边静静等待着，结果半天时间都没动静，一名小弟开始抱怨。 “我说二虎，你这情报到底正不正确？万一姓马的不从这儿过咋办。” “不从这儿过三十块钱也是你的。” 一句话说得小弟乐开了花。 “来了来了，应该就是他们三个。” 现在已经是半夜，平常人不会骑车回家，高二虎此时说道。 “一会我打开手电筒照他们的眼睛，你们就冲上去给我打。” “万一打错了可咋办。” “没事，我先喊一嗓子，对方要是答应我们再上去。” 高二虎早就想好对策，兄弟们听了频频点头，觉得这主意不错。 车子越来越近，祷告的心也跟着悬起来，此时他突然喊了一声：“马山奎。” 马山奎没想到大半夜有人喊自己，吓了他一跳：“我说谁他妈大半夜喊我，你不要命了。” 话还没说完，一束光亮，突然照相，眼见马山奎，下意识用手遮挡，紧接着高二虎领着人戴着头套冲出来。 这两名小弟还没反应过来，脑袋瓜就挨了一棒子，两人发出惨叫，马山奎反应神速，扔了车子往回跑。 今天晚上他没喝多少酒再加上，骑了车子早就清醒。 因此没有吃亏，高二虎没想到万无一失的计划，竟出了差错，几个人在后面紧紧追赶。 由于之前手电筒晃到眼睛马山奎不变东西，跑了十几步看不清楚摔倒在地。 高二虎等人追上来，拿棍子打马山奎。 马山奎蜷缩着身子，抱着头，睁着眼睛，尽量让自己适应光线。 看清楚后，他突然抓住一个小弟脚脖子，用力一拽，这名小弟吓得哎呀一声倒在地上。 紧接着马山奎冲过来夺了他手中棍子，又打中两名小弟的脚脖子。 两名小弟惨叫一声，迅速后撤。 高二虎等人迅速后撤，将马山奎围住马山奎，冷哼一声。 “你们是哪个庄子竟然敢劫我，知不知道爷爷我是谁。” “当然知道你是谁姓马的，你搞得我不得安宁，我还能让你好受。” 听到这话，马山奎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高二虎问道：“你是董传桂的人对不对。” “放你妈的屁董传桂算个什么东西。” 说到此处，高二虎挥舞着棍子直接向马山奎发动进攻，尽管马山奎勇猛无比克到底，高二虎等地人多势众。 坚持了五分钟后，马山奎再次被打倒在地，高一棍子打中，马山奎脑袋，后者晕死过去。 看计划成功，高二虎招呼大家迅速后撤。 李狗剩很贪心，招呼着大家把自行车推走。 马山奎两个小弟躺在地上看得清清楚楚，不过他们装晕没吭声。 等高二虎等人走了，这才气喘吁吁地跑到马山奎面前，眼看马山奎一脸血两人吓了一跳。 “可怎么办？这天寒地冻的马大哥这么下去非死了不行。” “这他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真是造孽。” 一名小弟骂骂咧咧，另外一个很机灵。 “想起来了，从那个小路往北走，有个小村子，我们去那儿找个医生，我给点钱住一晚上，明天再说。” 两个小弟商量完了，一起马山奎拿着手电筒，匆匆忙忙地往北而去。 小山村离公路还有一段距离，两人轮换着走了四十分钟才进入山村。 大半夜的他们俩动静很大，惹得村里的狗乱叫不停。 村口的这家人听到动静以为来了贼，男主人拉着电灯，拿着顶门棍站在院里，两个小弟见状直接来拍门。 “玩谁呀？大半夜的你搞什么鬼。” “大哥，我们是马家庄的，我们遇到点事，您能不能开门，我们愿意给钱。” “马家庄的哪个马家庄。” “就是城西的马家庄马山奎，你有没有听说过。” 男主人听说是马山奎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恶霸，他有的事要是不帮忙一定会记仇。 男主人没奈何只能打开门，看到一个人满脸嗜血，把他吓了一跳。 “你们是不是偷人家血豆腐去了。” “大哥真会开玩笑，我们在半路上被人劫了，我大哥受了伤，想在你这儿治疗一下。” “赶快进来，赶快进来。” 中年男人帮忙搀扶着马山奎来到北屋。 本家女主人听到动静想出来，被男主人制止：“你哄好孩子不要出来，要不然吓你一跳。” 男主人说着倒热水，先把脸上的血擦干净，发现伤口并不是很严重。 “幸亏他戴了帽子，要不然这一棍子下去，没准这口子多大。” 男主人又拿出纱布和其他东西进行包扎。 “没想到您家里还有这些，真是救了我大哥的命了。” “我有个亲戚是医生，这是送给我备用的，别说这么多了，赶快治疗。” 男主人说到此处拿来剪，则把伤口周围那些头发剪去。 熬药的时候马山奎感觉疼痛，身体抽搐了一下，随后悠悠转来。 看到有人拿着剪子在前面乱晃，把他吓了一跳：“你是干什么的。” 小弟意识到剪子吓到马山奎帮忙收起来：“大哥千万别动，正在给你包扎伤口。” 第68章 大恩不言谢 意识清醒后，马山奎这才发现身处一个陌生环境，两个小弟笑呵呵地看着他。 一个男人正在倒水，小弟慌忙上前把情况说了一遍。 正好赶上男人给马山奎递水，马山奎立刻跪在地上。 “大恩不言谢，我姓马的给你磕头了。” “您可千万别这样，咱离得都不远。” 男人慌忙把马山奎搀扶起来，通过介绍才知道对方叫马天和，是个三口之家，马山奎把身上的钱全部掏出来放到桌上。 “今天来得仓促，只有这几十块钱老哥你把它收下，算是我一点心意。” “那就不必了，我救你纯属巧合，或者说是天意。” “还是天意，那就更应该收下钱了，而且我想借你的驴车连夜赶回马家庄。” 听到这话马天和有点犹豫，对方把车借走了会不会还回来，可转念一想自己对他有救命之恩。 马山奎虽然是恶霸，从刚刚举动来看，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无情无义之人。 “那我给你套车再给你准备被子，你们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两个小弟帮助下，驴车很快套好，马天和又拿了一床被子铺上，马山奎千恩万谢。 几十块钱硬生生塞到怀里，赶着车走了，女主人这才出来。 询问事情经过马天和把事儿说了一遍，女主人有点害怕。 “这姓马的方圆几十里是恶霸，咱们和他沾上关系会不会倒霉。” “打不倒楣不知道，反正人家先给了几十块行了，睡觉吧。” 马天和在村里属于老实人，但不是那种无能，也不是没有野心的人。 他的老实是在道德上不是在事业上，是这一点，村里的人看不透，连老婆也看不出来。 为此马天和经常感慨，觉得英雄无用武之地。 今天晚上阴差阳错认识了马山奎，他觉得这是老天爷给他安排的机会。 只是现在才刚刚开始，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马天和也不太清楚。 而此时驴车已经来到路上，马山奎躺在车上开始思考，今天晚上的事到底是谁干的。 “我觉得肯定是董传桂搞的鬼，不是他还能有谁。” “这个人不是说了他和董传桂没关系，我觉得这事可能是王大海干的，你想想他和咱们也有矛盾。” “可是这小子一直也没动静，他可不是那种不记仇的。” 马山奎本来没往王大海那边想，可这句话让他觉得有几分道理。 “明天你们就去王大海村里进行侦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如果真是王大海做的，我绝饶不了他。” 之前马山奎就想报复王大海，结果以失败告终，现在王大海又多了这样一个嫌疑，让马山奎愤怒万分。 对于他来讲，他的敌人可以是一个组织，可以是一群实力强悍的人，绝不能是王大海这种无名之辈。 因此马山奎的语气当中充满杀气，同时他的内心也有一些失望与愤怒。 这些日子他们这个组织一直吃亏上当，没有占过什么大便宜占据什么上风，这也让马山奎开始思考。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自己的智慧不够，还是神仙不保佑了？ 最后马山奎得出结论，觉得是这些日子给神仙上供少了。 “明天早上提醒我，我要去庙里拜一拜。” 马山奎说完，把帽子盖在头上，沉沉睡去。 高二虎本来想的是，计划结束后蹬着车子一口气回到村里，结果李狗剩他们搞了三辆自行车。 让前进速度大大下降，高二虎骂骂咧咧地说道：“天亮之前到不了村，我非得敲你的脑袋。” “从这儿到咱们村才多长时间，咱俩还早着，”三辆车子卖四百来块钱不高兴吗。” 李狗剩得意扬扬地说着，旁边一个小弟说道。 “这车子是咱们仨弄的，咱们一人一辆，他们没份。” “这话你可就不对了，要不是我带队制定这完美计划，你们怎么可能搞得定车子。” “车子卖了钱咱们得平分。”高明义一边骑车子一边要求。 其他那些人也都纷纷喊着，觉得这样才算合适。 李狗剩也知道这钱揣不了自个兜里，只能答应下来。 “不过我先说好，我们三个得先拿二十，这是我们的辛苦费，剩下的再平分。” 另外两个小弟也没意见，大家谈妥了如何分赃加速前进，黎明时分，他们悄悄回到村里。 高二虎看着大家说道：“这两天我希望大家嘴巴严一点，千万别把这事说出去。” “放心吧，这事说了不他妈死了，谁会傻成那样。” 我们来到高二虎家里，钱拿出来一人分了三十三，大家喜滋滋地拿着钱走了三辆自行车，被高二虎藏在西屋。 “这三辆自行车是咋回事。” “今天晚上可刺激了，我跟你讲讲。” 高二虎一边洗脸，一边把经过讲述一遍。 “你也真是，为啥要亲自动手，你应该让其他人做。” “这你就不懂了，董传桂把这件事交给我，我要是只在后面指挥，不往前冲我怎么立功。” “而且他们那些人一个两个都是怂包，没这胆子，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 “给我准备点吃的喝的喝二两，我得好好睡一觉。” 刘桂花把锅掀开，里面是吃的喝的还热乎，高二虎喜滋滋地喝了口酒。 “一句话咋说来着，家有贤妻祸患少，我觉得我老婆是天底下最好的。” “行了，别在这儿贫嘴了，说这些没用的有啥用。” “那咋样贫嘴，我说的是实话，有几个娘们能做到你这个地步，胆大心细手艺还好。” “这话说得倒，也有道理为了给你留口热乎饭，我一晚上都没睡，时不时地就添些柴火。” “我娘儿们真是辛苦了，这几辆车卖了，咱们还能分几十。” 车子的事高二虎也说了一遍，不过刘桂花却皱起眉头。 “这事儿咱们得从长计议，我看应该把漆刮了，把这车动点手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谁的车子谁认识，你要是让马山奎手底下的人认出来，那不麻烦了。” “这话也有道理，对了，前些天许思雅不是说买辆自行车，干脆卖给她一辆。” “你又打什么坏主意。” “我这主意啊，保证一举两得。” 第69章 董传桂的计策 高二虎把情况说了一遍，刘桂花却皱起眉头。 “这事我建议你慎重，你要知道他们一大家子真要打出个好歹来，你和我造的这孽可太大了。” “而且你别忘了他们家还有大仙保护。” 刘桂花向高二虎发出警告，后者听到这话冷哼一声：“我觉得上次就是王大海骗的我忽悠的我。” “现在有机会我怎么能不报复，而且我不会亲自出面。” 高二虎说到此处顾不得休息，让刘桂花把自行车全部装到驴车上面，拿干草盖上。 他也没和其他人商量，赶着车准备去找董传桂。 结果被刘桂花拉着我：“你知道董传桂现在在哪儿？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对呀，我怎么忘这事儿了。” 高二虎一拍大腿拨通了电话，是个年轻人接的高二虎把情况讲说一遍。 “我想亲自面见大哥，把整个经过讲述一遍，而且我还有新计划。” 等了一会儿电话，一头传来的声音，他赶着驴车，还在上次的地点相聚。 高二虎听了一蹦三尺高，这么长时间终于轮到他露脸了。 高二虎最后接受刘桂花建议叫上李狗剩，俩人赶着离开。 本以为董传桂不会来这么快，结果到达会合地点，董传桂已经在这儿，后者手里拿着烟，旁边有小弟。 一个端着水杯，另外一个拿着帽子围巾。 高二虎心中生出羡慕，下定决心以后也要有这排场。 “兄弟辛苦了，来坐一下。” 旁边有人拿出马扎儿，老笑呵呵地坐在旁边把整个经过讲述一遍。 “我听说你还有个新计划跟我讲一讲。” “我是想让您派一个兄弟，把这自行车卖到我们村里去，尤其是王大海，我和他是对头。” “把自行车卖给他，一方面借刀杀人，另外也能让马山奎转移注意力。” 这番话说完，董传桂脸上露出笑容：“我倒没想到你不仅做事勇猛，还有脑子，这事就这么定了。” 董传桂叫过来一名小弟，让他去高二虎村里卖自行车。 又奖了二十块钱给高二虎，后者笑呵呵地赶着驴车走了。 “没想到这小子如此狠毒，能想出这种招数来。” “古话说人不可貌相，你马上领三十名弟兄在高二虎村子外埋伏，发现马山奎的人立刻发动偷袭。” “如此一来就可以严重挫伤锐气，记住了千万不要报名字。” “要不咱们还是报王大海名号，这样也许更好。” 年轻人的计策遭到董传桂否决，在他看来什么都不说，比说点话还要好。 安排好一切，董传桂上了驴车走了。 而小弟也赶着驴车，拉着自行车来到村里。 找到村主任喊喇叭，说有三辆二手自行车要处理。 许思雅正在家干活，听说这事擦着擦手也来街上观看，过了年说买新自行车也没买，一直骑的都是三婶的。 他觉得这也不是那么回事，现在机会送上门自不肯放过。 “我说这位老弟，你这车是从哪儿弄的？该不会是偷的吧。” “我哪儿有那么大胆子说出来，也不怕各位笑话，我们村发生了火灾，一家人都死了。” “村里帮忙把后事处理了，自然也得搞点钱补窟窿，这就把自行车弄过来卖。” “那这车可够晦气的，你准备卖多少钱。” “新车一百七，我这二手车卖一百五省二十块钱不算少吧。” “这要是正常二手车，你卖一百五也没啥，因为这车跟新的差不多，但你这车死过人我觉得不值。” 二叔叼着烟袋和对方砍价，许思雅也凑过来对二叔说道。 “二叔这车我们想买一辆，能不能帮忙砍砍价。” “我现在就在砍价，砍完了我也买一辆。” “我说这位大叔，你准备给多少钱。” 老弟并不认识许思雅，不过高二虎此时就在布林群里看热闹，已经给小弟递了眼色。 再加上许思雅现在问二叔小弟立刻搭话。 “七十五块钱一辆，你要是卖，我就要两辆。” “您这价格给得太低了，我回去没办法交代。” 小弟装作为难的样子，二叔摇了摇头。 “你要知道这车死过人，大家骑着每天都硌硬，要是不卖那就算了。” 二叔把烟袋收起来，准备回来，被小弟一把拉住。 “行吧，这辆自行车一百五还有一辆，你们谁要。” 眼看自行车卖了低价，李狗剩立刻喊了一嗓子：“这辆自行车归我了，我要。” “我说狗剩，你有钱吗。”一位村民看不起李狗剩，发出嘲讽。 “那你就别管了，总之这自行车我砸锅卖铁也得买。” 事情到此结束，许思雅回家拿钱，愉快地推了辆自行车，小弟收了钱赶着车走了。 来到村口被高二虎拦住。 “我说你这人也是，就不能编个其他理由卖个高价。” “编什么其他理由，你给我讲一讲，这车子九成九新，说什么理由人家能信。” 小弟气呼呼地把钱塞给高二虎，事情办完不说点好听的，反而还老埋怨，自然一脸的不高兴。 董传桂也不想得罪兄弟，慌忙笑着说：“我这个人没什么文化，千万别介意。” “这是大哥派我的工作，我怎么能介意，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小弟说完赶着车回去交差，高二虎一扭头看着李狗剩。 “你咋把这车要了，真是匪夷所思。” “任务已经完成，就没有必要再赔本儿了，这辆自行车我先推回去，过几天我卖给隔壁村，咋地不卖一百二。” 李狗剩得意扬扬地推着车走了，高二虎冷哼了一声，拿钱回家。 “钱你放起来那几个人肯定要过来分钱。” 他还没说完之前那几个小弟就来了，大家伸着手要分一百。 “你们可真够心急的。”按照之前约定先留出六十块钱，剩下的八十大家分了分。 尽管得的不多，可每个人脸上还是洋溢着笑容，随后大家在南屋打牌。 高二虎给大家端茶倒水，结果拎着水壶刚刚进屋，直勾勾栽倒在地，把众人吓了一跳。 “说二虎，你这是咋啦？你可千万别吓唬人。” “我就是缺觉，没什么事儿，你们在这儿玩儿吧，我回去补觉。” 高二虎说完走了。 第70章 意料之外 晚上王大海下班回家，许思雅神秘兮兮的请王大海把院儿里的红布揭开。 看到是自行车王大海愣了：“自行车从哪儿来的。” “当然是买的呀，七十五块钱便宜不便宜。” “七十多块钱买自行车，你是不是忽悠我。” 王大海有点不太相信，许思雅把情况讲说一遍，听完了以后，王大海笑呵呵地说道：“今天晚上得好好喝几杯了。” 捡了个大便宜，王大海也很开心，儿子给王大海倒酒，让他感觉这就是所谓的天伦之乐，这就是幸福。 两杯酒下肚，许思雅关心地询问供销社现在怎么样？ “转正估计不可能了，一时半会儿我也走不了。” “对了，你不是答应高二虎要给人家弄山鸡野兔，你可想着这点儿。” “我没忘，这两天把事顺延一下，提前跟马主任请假，这一来一去怎么着也得三天时间。” 王大海算计三天时间扣好几块钱，必须找个好天气把这事办了，坏天气是抓不到山鸡的。 小两口说了一会儿话，第二天王大海早早地骑着自家自行车上班。 骑着自家车子，王大海感觉天都是亮的，路都平坦了很多，一路哼着小曲往前走。 正好赶上马山奎派来的兄弟，骑着车子去打探消息，其中一个扭头看着王大海。 “我说你看什么呢？又不是大姑娘。” “我不是看他这个人，我是看那个自行车，那是我的车子。” “你怎么确定那是你的车子。” “后车座上那个红绸子是我绑的，当时买了车想的是绑红绸避邪，谁知道那晚上让人给抢走了。” “刚刚也没看清楚，那人是不是王大海。” “我觉得好像是，他应该是去供销社上班，我看咱俩也别去他们村了，直接去供销社找机会看看自行车。” 两个人打定主意调转方向，由于知道王大海目的地，故此俩人也没着急，来到供销社找到马主任，把情况说明。 马主任没想到马山奎会遭遇偷袭，更没想到嫌疑人竟然是王大海。 “这事你们为啥不报警。” “您真搞笑，江湖上的事怎么可能报警，报了警还怎么报仇。” 他被两个小弟揶揄了一顿，马主任有些下不来台，哼唧了两声，领着他俩来后院。 四下无人，两人把自行车好好研究了一下，最后小弟一拍大腿。 “过不了这绝对是我的自行车。” 俩人匆匆忙忙走了，你老头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匆匆忙忙来找王大海，说明情况。 “马主任好像找了两装卸工，你可得注意点儿吧。” “真的假的老哥，你从哪听到的消息。” “刚刚看到马主任和俩年轻人往外走，不是装卸工是啥，供销社又不缺其他的。” “要真是这样，那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人家让我走我总不能赖着不走。” “你说得也对，怎么好人就不偿命呢。” 老头说完这些晃着脑袋走了，于他来讲王大海在供销社，有酒喝有肉吃，王大海走了，这一切都落空了。 可有些事他也没奈何，只能郁闷地扫着大街。 王大海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正好车来了便甩开膀子卸货。 两个兄弟把自行车蹬地跟飞一样，一路计时回到家。 见到马山奎其中一个立刻下跪，脸上带着下楼大声喊起来。 “我们已经确定凶手就是王大海。” 马山奎本来躺在炕上，听到这话立刻坐起来，旁边那些人也变得激动。 问道：“是怎么确定的，一定要把这事搞清楚，千万不要诬陷好人。” “请马大哥放心这件事证据确凿。” 小弟把整个经过讲说一遍听完了，马山奎频频点头觉得这事不会有错。 不过还是有年纪比较大的觉得应该再做打探。 “依我看这个事儿不能着急鲁莽，万一中了人家借刀杀人可就麻烦了。” “二叔，您这话说得不对，万一让王大海察觉到咱们，再调查他，他要是跑了可就麻烦了。” “是啊，他就那几口人收拾收拾东西走了，或者躲进山里，你一点招都没有。” 几个侄子辈的反驳马二叔，马二叔听到这话连连摇头。 “我觉得这事还是有些蹊跷，王大海他就是再浑蛋，也不大可能骑着车子招摇过市。” “今天晚上我领兄弟们去一趟，看看王大海怎么说，您说得对，确实不能中了人家借刀杀人之计。” 马山奎也觉得这是王大海做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一方面他没那么大势力，也没那么多钱。 二来双方的仇恨好像也没到这个地步，尤其王大海精明强干，想动手直接拿喷子对自己就是了。 “要我说咱们也别问了，直接冲进去把他家给他砸了不就得了。” “少在这胡说八道，听二叔的召集三十位弟兄，今天晚上咱们就去。” 马山奎一锤定音，大家听到这话，起身告辞，二叔没走，坐在炕边对马山奎说道。 “俗话说得好，冤家宜结不宜解，即便这事真是王大海做的，能交个朋友就交朋友，别搞得遍地都是敌人。” “二叔，你以前可不是这脾气，怎么现在变得慈悲起来了。” “不是二叔我慈悲，而是家大业大必须得有几个精明强干的，你看看你这些弟兄哪个能行。” 马二叔的意思很明白，王大海是个厉害角色，这种人当朋友比当敌人好？ 不过马山奎还是有点不乐意，摇了摇头说道。 “王大海无非就是有点猛劲儿，也没啥了不起的。” 见马山奎没听马二叔也没再多说，起身告辞屋里，剩下马山奎一个躺在炕上抽着烟，闭着眼睛思考今天晚上如何行动。 时间一眨眼到了五点，天开始擦黑马山奎，把兄弟们集合起来。 “今天晚上都听我的命令，让你们打就打，不让你们打都给我把家伙收着。” “我把丑话说到前面，谁要是不听我的坏了事，你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众人听到这话，振臂高呼，随后大家赶着驴车，骑着车子，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你说这次咱们是赢还是输。” “王大海孤家寡人一个，怎么可能赢。” 第71章 深夜偷袭 马山奎领着兄弟们，浩浩荡荡前进，在马山奎看来，这一次是偷袭，绝不会有任何问题。 一定可以大获全胜，一定可以将王大海家里砸个稀巴烂，把王大海打个半死。 也正因为这样，马山奎心情逐渐变好，到最后哼着小曲儿。 “大哥，咱们把王大海干掉，然后再把他们村那个高二虎也一并收拾，这样他们村也就是咱们的地盘。” “你这个想法不错，以前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说话时已经快接近王大海的村子，马山奎一招手让大家闭嘴。 他们悄悄地前进，恐怕弄出一点声响，此时路开始变窄，两边是森林，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胆子比较小的兄弟有点瑟瑟发抖，不过其他人不害怕，胆子小的，也只能把恐惧装在心里。 就在这个时候，森林里突然传来鬼哭狼嚎，把马山奎等人吓了一跳。 马山奎姓鬼神的一套，但他觉得森林里不可能有这种玩意儿，因此他立刻变得警惕。 就在这时森林里突然窜出很多乌漆麻黑的东西，大家立刻炸了，其中一个小弟惨叫一声。 “叫什么叫，就是一群鸽子，你们这群浑蛋都给我安静点儿。” 马山奎也是吓得浑身发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看清楚后开始痛骂大家。 他是大哥，必须稳住，可即便如此马山奎还是感觉心有余悸，心神不宁。 可是前面的兄弟突然摔倒，惨叫一声，马山奎痛骂起来。 “而这些浑蛋不就是一群鸽子，怎么吓得两腿发软。” 话还没说完，一个人影突然从森林里窜出来，眨眼间就到了马山奎面前。 一棍子砸向马山奎，旁边小弟反应迅速，直接用胳膊挡住，这名小弟惨叫一声。 却也给马山奎争取了时间，马山奎的棍子砸向对方，与此同时前后左右有很多人冲出，他们拿着棍棒一窝蜂地砸下来。 马二叔这些兄弟没有丝毫准备，再加上刚刚被吓了一跳，此时心神不宁，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一时间惨叫连连，有胆子小的直接晕过去，被其他人踩成重伤。 马山奎迅速反应过来，他拿着手电筒向周围乱晃，见双方已经打成混战，而董传桂的手下已经锁定马山奎位置。 他们深知擒贼先擒王再加上，手电筒彻底让马山奎暴露，七八个人围过来，其中有俩还拿着匕首。 马山奎本来就有伤，见这么多人围过来，立刻把电筒冲着他们眼睛乱画。 与此同时，几个兄弟拼命地护住马山奎向外出。 “他们中了人家埋伏了，赶快撤了。” “往他妈哪儿撤，今天晚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给我打。” 马山奎发了狠，挥舞着两根棍子带领两个小弟展开反杀。 负责偷袭的年轻人，没想到马山奎如此勇猛，如此仓促的情况下，竟然还能组织反击？ 重要的是这人心神稳定，下手干净利索，不过片刻就有几名兄弟被打倒在地。 那些没有被打倒的小弟都是马家精锐，围在马山奎身边，双方形成对峙。 “我们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偷袭我们。” 年轻人没有说话，而是开始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办。 继续和对方对抗，不一定能占到便宜，尤其手下也有兄弟受伤，年轻人打了一声呼啸。 这些人拉着受伤的兄弟跑了，有人想要追被马山奎拦住。 “要追了咱们这么多人都受伤了，把大家抬上驴车，有没有能骑车子。” 大部分受伤的不是腿折了，就是手折了，可即便如此大家也没有诉苦，纷纷表示骑车子没问题。 “剩一个脚就用一个脚蹬，没有任何事儿，今天这事儿真是太憋屈了。” “我看咱们还是应该冲到村里把王大海干了，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这名小弟被人打破了头，不过腿脚没断，因此斗志昂扬。 “别在那胡说八道了，凭咱们这点人干王大海，你怕不是想死。” 马山奎突然想起王大海有盆子，因此直接下令撤退。 来的时候斗志昂扬，回到家一个个垂头丧气，没了精气神。 院里屋里躺了一片，马二叔听说失败了，连夜披了衣服来看大家。 他懂一些医术，先对大家进行了检查，发现没有致命伤，这才松了口气。 “你去把咱们村大夫请过来，让他多带断腿的药。” 一名兄弟匆匆忙忙跑去请大夫，马山奎这次没受多少伤，可旧伤复发搞了一身血。 此时正在屋里把衣服脱了，媳妇儿在给他包扎伤口，马二叔摆了摆手，马山奎媳妇儿闪退。 马二叔一边给马山奎包扎伤口，一边询问：“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你们中埋伏了。” “二叔说得对，我们中埋伏了，不知道是哪里跑出来的，一伙人把我们围了。” 马山奎把情况讲说一遍，二叔听了直皱眉头。 “照你说的，王大海要么知道你要去，要么就是早在那等待。” “以王大海的聪明才智，他知道我一定会报复顾客，提前设好埋伏，只是我没有见到他。” 听完马山奎这些，马二叔点点头：“不管怎么样，这么多人受了伤，先养着吧，以后再说。” “二叔我还是想报仇，要不然我死不瞑目。” “说什么屁话，你要是再打下去再受伤，咱们和董传桂还怎么争。” 一句话让马山奎心里咯噔一下，确实现在最重要的是董传桂。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从今天开始我会安心养伤，然后和董传桂谈判。” 马山奎很清楚，经过这两次战斗，大家的信心包括实力都大打折扣。 再和董传桂打下去一定会吃亏，倒不如现在先用谈判拖着。 而且主动示弱，董传桂没准会现身，到时候来个擒贼先擒王。 马二叔在听到这话脸上露出笑容：“你总算是成长，你也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这个事早该这么干。” 马二叔说话时，村里的大夫背着药箱子来了，看到这么多受伤的，也是吃了一惊。 马二叔叼着烟袋从屋里出来，此时已经有人在院里生了柴火。 院里迅速升温，马二叔让人烧热水，先清理伤口。 第72章 继续造势 热水烧开以后，大家把带血的衣服全部脱下来，院里已经铺了厚厚的褥子。 有的人性格比较硬，坐在板凳上光着膀子穿着短裤。 医生和马二叔利用白酒清理伤口，同时用热水擦拭身上的一些血。 一直折腾到天亮，大家才包扎完毕，一些人头上裹着纱布，胳膊或者腿打了石膏。 看到这情况，马二叔笑了：“我们这些人要是拉到牲口市，我估计一个都卖不出去。” 一番话说的众人哈哈大笑，马山奎也从屋里走出来，他看着大家表情严肃地说道。 “这次是我决策失误，我希望兄弟们原谅我这当哥哥的。” 说到此处，马山奎给大家鞠躬，众家兄弟纷纷站起来，其中一个说道。 “一句话咋说来着，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没必要这样，而且我们从来没怪罪过你。” “是啊，大哥，我们觉得这事稀松平常，没啥可怕的，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大家反过来劝马山奎，马山奎也松了口气，他想看看大家还听不听自己的，还服不服气。 现在有了答案，马山奎立刻下令：“今天宰头猪咱们好好吃一顿，吃完了好好养伤。” 而在另外一边，年轻人此时找到董传桂向他做报告。 得知昨天晚上大获全胜，董传桂脸上也露出笑容，他对旁边的光头说道。 “马上带领兄弟们向马家地盘发起猛烈进攻，能抢多少能打伤多少人，打伤多少人。” 光头领命而去，随即董传桂下达第二道命令。 咱俩年轻人去找高二虎，想方设法给王大海送点东西。 这话一出，年轻人有点疑惑：“要是这样，马山奎一定会以为王大海和咱们是一伙的。”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马山奎和王大海以前就有深仇大恨，要是在知道王大海帮咱们打了大胜仗。” “就会把所有仇恨全算到王大海头上，全力以赴进攻他，而王大海为了老婆，孩子一定会反抗，弄不好还会和高二虎联合。” 这话一出年轻人瞬间就明白了，董传桂是想利用王大海吸引火力，持续地消耗马山奎，最后再坐收渔翁之利。 “大哥智慧超群，小弟十分佩服。” “行了，不用在这儿拍我马屁了。” 董传桂也做了二次解释，高二虎和自己的关系迟早会被人家知道。 以高二虎的性格和能力是抵抗不了马山奎的，而自己也不想因为高二虎付出太多。 这才想出了这个计策，年轻人越听越佩服，蹬着车子来见高二虎。 把计划说完了，高二虎先是一愣，随后笑着说道：“这个事儿要是不着急，还真有这么个机会。” “你详细讲一讲，我听听看。” “前两天我拜托王大海，给我弄点儿山鸡野兔，这个星期应该就会送给我，到时候我大张旗鼓向他表示感谢。” “你这个计划相当完美，我给你留二十块钱买点礼品。” 年轻人把钱放到桌上，高二虎嘴上说着客气，可钱还是收起来。 双方谈妥以后，年轻人起身告辞，高二虎又给了些不值钱的花生瓜子，让他带回去。 “这些东西就算了，最近是多事之秋，你也小心注意。” 双方分别后，高二虎哼着小曲回到屋里。 “这真是人走时运马走膘，没想到咱还有受重视的那一天。” 刘桂花听到这话却皱着眉头：“我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太对劲，你可千万要小心，别让人家当了枪。” “怕什么？我背后是董传桂，谁有胆子敢找我的茬，真的有，我就靠到董传桂身上。” 高二虎意思很明白，真有事就去找董传桂，死乞白赖地跟着，他就不能不管。 时间来到早上八点半，王大海到了供销社，车还没来，便坐在院里抽烟。 正好李老头路过，高二虎边热情地招呼他，两人笑呵呵的一边抽烟一边聊天。 “老哥啥时候有时间咱俩再喝两盅。” “我是哪天都行，就看你的时间，对了，二月初二庙会，你去不去。” “你说的是王家屯那边吧？我还真没去过，看时间吧。” 王大海算计着二月初二应该是礼拜天，没什么事就跟媳妇赶庙会，领着孩子见见世面，买两套新衣服。 “那庙会可热闹了，而且有念经的可灵验了，你到时候上个香油钱保证你发大财。” 李老头一番话说得王大海哈哈大笑，此时王大海突然想到一件事。 “跟你说件怪事，今天来的路上发现有很多血迹，还有衣服鞋，不知道昨天是不是有人打架了。” “大半夜的谁会在那儿打架，你们那个村好像也没什么有名的恶霸。” “没有，我们村有个姓高的，算是个混混，现在好像投靠了什么人，具体说不太清楚。” 王大海不愿意掺和这些事，因此也没多讲，库管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突然神秘兮兮地说道。 “我以前可听说有很多大仙，他们为了争夺地盘会附在人身上，然后指挥人打架，你说会不会是大仙的事。” “一个文化人怎么突然神神道道的，我告诉你没有这种，这都是以讹传讹。” 李老头提出批评库管，听到这话哈哈大笑。 “我就是和你们开个玩笑，他还当真了，对了马主任找你。” 听说马主任找自己王大海有点奇怪，询问是什么事？ “应该是为了比赛的事，因为他也找我了，走吧，咱们一块儿去。” 人家有事，李老头也没再聊天，拿着扫帚走了，王大海和库管来到办公室。 马主任今天格外热情，一进办公室又是倒茶，又是拿瓜子儿。 “马主任，您别这么热情，搞得我们怪不习惯的。” “这是什么话，大家都在同一个单位，工作热情点不是应该的。” 马主任板着脸把瓜子抓给王大海，后者接过来询问到底是啥。 “是啊，您要是有事就直接说，我和王大海都是痛快人，能干肯定干。” 库管快人快语马主任也不再遮遮掩掩。 “你们应该也知道市里要举行劳动模范大会，我想让你们去参加。” “模范大会是什么？是不是要上台发言，这我可不行。” 王大海一句话逗得马主任笑了。 第73章 讨价还价 “你到哪儿去了？模范大会怎么可能是上台发言，真要是那样我就让库管一个人去干吗还叫上你。” 马主任这话多少带点挖苦的意思，不过王大海不在意，嘿嘿笑了笑。 “我以前听说过这个模范大会其实是比赛，每个供销社都得参加，第一个是销售，第二是算账，第三就是库房。” 库管在旁边说明情况，马主任点点头。 “往年库房咱们没报过名，主要是没有装卸工，今年你俩一组整好，而且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拿冠军。” “拿冠军有啥好处？这冠军又是个啥玩意儿。” “你这村里人真是见识少，新闻上不是演过冠军就是第一名，库房冠军有三十块奖金，还有奖状奖杯，你就说去不去了。” 马主任说了一堆好处，以为王大海会答应，结果后者摇了摇头。 “我从来没去过那么多的地儿，万一去了丢人就不好了，我看还是别去了。” “你平常的时候横得要命，一到正经事怎么还掉链子了，真是没用。” 马主任忍不住挖苦起来，王大海笑了笑说。 “真想让我去也不是不行，这个星期我得休四天假。” “你休四天假，你让我们这怎么办。” 马主任略带生气地问王大海：“没来之前你们咋办就咋办呗。” “你四天假准备干啥？你先跟我讲一讲。” “实不相瞒，我们村有人托我去打几只猎物，人家老母亲要过寿了，这一番孝心我也不好推辞。” 王大海撒了谎，毕竟要说抓了东西去卖钱，这就有点道德不高尚。 马主任这边也说不过去。 “倒没想到你还挺重情义，可你要知道四天假好几块钱工资就没了。” “没就没了，谁让我摊上这事儿，您就说行还是不行。” “行行行，你可真会找机会张嘴，不过我先说好，下不为例，以后不能休这么长时间。” 双方很愉快的达成协议，回到库房，管详细地向王大海说明大会情况。 “往年大会咱们都是派会计和销售员去，不过没得过奖。” “咱们供销社那些售货员能得奖就奇了怪了，可会计为啥没得奖。” “这有啥奇怪的，其他供销社那些会计厉害呗，不过马主任这眼睛我还是挺佩服的。” “咋地，他那眼神比你的好。” 一句话把库管逗笑了，库管做了解释：“我的意思是说，他找你和我参加比赛，算是增加了个亮点。” “别扯这些没用的了，还是说一说这比赛规则。” “往年的比赛规则就是把货物从车上卸下来码好，数量统计完毕，然后看谁用的时间少。” “货物不能有损坏，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听到这话王大海心里有数了，又询问对方一车货往年他们都用多长时间。 “其他箱也不是没有你能卸得这么快的，但有的箱的库管年纪比较大或者手脚不灵便。” “还有的是装卸工和库管关系不好，因此你夺冠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真夺冠了，这钱咋分，咱俩一人一半行不行。” 王大海来了，兴趣毕竟真能拿一百块，那不是小数目。 “获奖了，你把奖杯给我，奖状你拿走，钱我不要。” “你就要个奖杯呀，这有点太亏了。” “你懂什么？这是精神食粮，你就说答应不答应。” “行，我答应你，这次打山鸡我给你弄两只。” “你还挺大方，这要是换成其他人还不给我要钱。” “咱们俩是好朋友，我送你只山鸡有啥大不了的，我有个朋友在县城开饭馆，有时间你找他蹭。” 一句话说得库管哈哈大笑。 上午卸完了货，下午王大海向库管告辞。 “那你注意点，那山里也不是好进。” “等我好消息就行。” 王大海自信满满的，蹬着自行车走了，此时村里关于小路上的事已经传开，许思雅也听到消息，把情况说了一遍。 “我早上上班咋能看不见，我也奇怪，这到底是哪儿来的人。” “有的说是大仙雇人打架，谁知道了。” “三婶有啥说法没有。” “三婶出门了，据说是帮忙处理什么风水问题，估计十天以后才能回来。” “没想到三婶还有出门的一天，我还以为就是在家里处理事。” “你今天咋回来得这么早。” 见老婆问王大海，把情况讲说一遍，许思雅听了也笑了。 “你家主任说得没错，你呀，就是会找时候张嘴。” 许思雅调侃了几句，开始烙饼，烙饼加上炖牛肉或者猪肉是最方便的。 尤其现在气温比较低，一方面这东西不容易坏，另外这东西凉着吃也不闹肚子。 孩子们看到这个情况也纷纷围拢过来，王大海表情严肃地说道。 “那就要开学了，你们到了学校都给我好好学，不允许打架。” “干爹放心，我们不会打架，我们会好好学，给你捧个奖状回来。” 一番话，逗得王大海哈哈大笑。 收拾完天已经黑了，王大海整理工具就想上山，许思雅觉得还是休息一晚上为好。 “就四天的功夫，现在是正月，想要抓东西得往深山走，这一晚上也能走不少路。” “大晚上的我有点担心。” “怕什么？我有加穿护身符，还有盆子，更何况我也不是豆腐做的。” 说完王大海背着东西上山了，路过小庙，王大海按照惯例拜了拜，并把带的东西拿出一点上供。 做完这些王大海才上山，以前王大海上山从不带手电筒，但这次带了一个，他已经感觉到。 科技带来的方便感，是很多东西无法做到的，这东西赶路的时候可以不打开，遇到危险手电筒对准眼睛。 简直比喷子还要好用，因此王大海一只手握着喷子，另外一只手握着手电筒。 一口气走了两个多小时，时间已经来到晚上九点。 天刮起了风，气温骤然下降，王大海拿出袍子披上，继续赶路。 走到半夜的时候，王大海突然听到前面有一些动静，王大海没有移动，而是悄悄地趴下去，死死地盯着前面。 而前面也有两个人影在慢慢靠近。 看到是人王大海松了口气。 第74章 顺利解决 “我说前面的兄弟不要误会，我也是进山打猎的两位怎么称呼我。” 王大海主动说话，不过他的喷子始终盯着前方，一旦有不对立刻开枪。 “兄弟你这声音好熟悉呀，咱们是不是见过。” 对方的声音王大海感觉也很熟悉，因此站起身来打开手电筒，果然是之前遇到的那俩。 上一次对方暗算自己，王大海赔了他们一命，这次王大海不知道他们是改好了还是坏了。 正因为这样王大海站在那没动，而是静静等待着两兄弟过来，大哥说道。 “上次你给我们的东西让我们运气好转，自那以后我们打了很多猎物，一直想去看望你来着，你也没说是哪村的。” “不过就是捎带手的事儿，两位何必多说，这次进山你们准备怎么办。” “我们也是今天进的山，刚刚把陷阱下完，然后就听到动静了。” 双方简单聊了几句，随后大哥说道。 “既然你是来搞山鸡的，那就别愣着了，咱们先把陷阱下好再聊天。” 王大海点点头，双方把东西弄好后已经夜里一点。 大家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喝酒聊天。 “你过年怎么样。” “过得还行，现在我在供销社当临时工。” 王大海把情况简单诉说一遍。 听完了以后，两兄弟十分羡慕：“还是有个正经班上比较好，像我们这种无业游民，富不起来。” “这些东西你们一定要找国营大饭店，而且活得比死的卖得好，不妨有点耐心。” 王大海也传授了一些经验，两兄弟听了频频点头。 “我们俩喜欢打大家伙，比如熊或者狍子什么的山鸡野兔，这也是无可奈何。” “不过刚刚你这一说，我们就知道过去我俩有多愚蠢，我俩有多浑蛋了。” 这话王大海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没再多说。 一眨眼到了天亮，大家来到陷阱，他们运气不错，十个陷阱有八个有东西。 王大海把东西收起来算计了一下，基本上已经够用。 “东西已经够用，我就不跟着你们一起打了，咱们后会有期。” “你不是有四天时间，干吗不多搞一搞。” “我媳妇儿老劝我少杀生，现在我也不是吃不上饭，够弄的就行。” “大哥，你这话说得真对，能不能给我们留个详细地址，上次你给的那个说实话我们给忘了。” 一番话说得王大海哈哈大笑，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道。 “有机会吧，有机会再见了再说。” 王大海也不知道为何，不想和他们走得太近，两兄弟听到这话点点头，非要送王大海，两只山鸡被王大海拒绝。 “我还是那句话，我现在有吃有喝不用发愁，等哪天兄弟我山穷水尽，你们在帮我。” “你放心，咱们兄弟上刀山下火海，绝不带犹豫的。” 双方挥手告别，王大海率先来到高二虎家，把东西放到院儿里。 “看看吧，你想要多少。” “没想到啊，你这一天的工夫就搞了这么多，真是厉害。” 高二虎忍不住夸奖起来，心里也羡慕自己，要是有这手艺那一家子能赚得更多。 可惜三脚猫的打猎功夫上不了台面，这玩意儿也不是一年两年能学的。 “夸我没啥用，我也不会占你便宜。” “现钱我没这么多，明天我给你送过去咋样。” 高二虎现在有稳定收入，再加上他以后还得求自己顾此王大海收了一半的钱。 扛着东西回到家，许思雅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丈夫回来得这么快。 “我还说你得到四天头才能回来。” “我这不是听你的，够花的就算了。” “你能听进去我还真的是挺开心的，那剩下的这些你准备咋处理。” “我准备抽空去趟县城，已经好长时间没见高大哥了，然后看看那两兄弟马上开学了，送点学费。” “剩下的这只山鸡给我们库管带去，人家不要奖金，你说我要是不有点表示，这不是有点太抠了。” “那奖金不管他要还是不要，你都得分给人家，咱们不占这便宜。” “我懂你的意思。” 有了自行车王大海底气也足了，把东西收拾完，蹬着车子来见两兄弟。 看到王大海来了，他们很开心，慌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 天暖和了，老两口身体也好了很多，正在院里收拾东西，拍了拍手走过来。 接过老头子递过来的烟，大家在屋里聊天。 “这些日子咋样？一去不回，搞得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些日子还算可以，供销社反正出了点事，但问题不是很大。” 说话时两兄弟给王大海端茶倒水。 王大海把最近的情况讲说一遍，老者听了频频点头。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有是非你就得想招对付，反正就跟那唐僧取经一样一步一步地过吧。” “老先生，您说得对。” 说话时王大海掏出五十块钱放到桌上，老者就是一愣。 “你这是干什么。” “俩孩子马上要上学了，学杂费书本费都得交，我这是给孩子上学的钱，没别的意思。” “这怎么能行呢？这太过意不去了。” “别说这个，以后只要我有能力我就供他们，当然了，你们俩也得给我争气，好好学习。” 两兄弟点点头没说话，王大海站起身往外走，老人留他吃饭。 “你咋的也得吃中午饭再走啊，中午咱们包饺子。” “我得去趟县城，见见我那哥哥，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见他了。” 话说到这份上，老头子也没留他，让两兄弟送王大海。 送到村口，王大海看着他们：“马家庄那伙人有没有再来？你们有没有受欺负。” “马家庄的人没来，包括以前村里那些说闲话的，欺负我们的孩子也不敢了。” 听到大哥这话，王大海脸上露出笑容，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记住了，好好学习才能改变命运，千万别学动刀子。” 王大海担心两兄弟看到耍横能压制住那些坏蛋，就会有模有样地学，故此几次三番地叮嘱。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爷爷也常说刀子解决不了问题，全力才能解决。” “你爷爷说得对，听他的没错。” 第75章 临时起意 从两兄弟家出来，王大海蹬着车子一路及时来到县城，车子到了王大海手里又进行了维修，因此速度很快。 按着铃铛来到小饭馆门口，高明义听到声音打开门，两兄弟相视一笑。 “你要是再不来我就去找你了，太没劲了。” 两人在小饭馆外面抽烟，王大海把带来的东西放到屋里。 “就来吧，每次拿这么多东西，对了，这野鸡是从哪儿来的。” “是我打的，专门来送给你的。” “别送给我了，这么贵，把它卖了好了。” “自家兄弟说什么贵不贵的，这东西山上多得是，有时间我再弄。” 他说这话时正好赶上老板娘从后边回来，后者拎着野鸡山兔走了，过了一会儿把几十块钱拍到桌上。 “你们这些老爷们儿就想着吃喝玩儿，又不想我们娘们儿没钱当家有多难。” “你看挨批评了不是？把钱拿回去吧。” 高明义一脸无奈地看着王大海，事情到了这份上，王大海也没再纠结，直接把钱揣起来。 老板娘准备了几道菜，俩人边喝边聊，王大海把最近的情况讲说一遍。 “没想到啊，最近出了这么多事，说起那个马山奎，前几天还来我这儿吃饭。” “真的假的这家伙来你这儿吃饭没说什么吧。” 王大海以为马山奎知道高明义和自己的关系，故意来找碴。 高明义笑了笑向王大海做了解释，对方就是偶然路过没出什么幺蛾子。 说到最后高明义冷哼一声：“不搞幺蛾子是他的福分，搞了幺蛾子就凭他个土包子，还想在我这儿立威。” 高明义霸气侧漏，惹得王大海举起酒杯，推杯换盏之间，一瓶白酒下肚。 一番叙旧，到下午王大海起身告辞。 “没什么事，你就在这儿住两天，着急回去干什么。” “好不容易休息两天，把家里收拾一下，我那房顶子也得再弄一弄。” 去年着了火房顶子，只是简单收拾王大海觉得终归不是件事。 “行，那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啊，我们村也装了，五毛钱一分钟，有点牙疼。” 说完两人又是一阵笑，到了家已经夜里八九点，王大海洗了洗脚躺在床上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王大海刚准备出门找邻居们帮忙弄房顶，结果有几个人敲锣打鼓往这边来，把王大海搞愣了。 眼看这伙人停到自家门前，王大海更加疑惑，此时高二虎笑呵呵地来见王大海。 “瞧你那傻样子，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过来接钱接礼品。” 说话时几个人把东西放到地上，有花生，瓜子，还有猪肉罐头。 林林总总算下来得花几十块，而高二虎也把钱递过来。 “不是我说你这大清早地唱的哪门子戏。” “你为我服务了那么久，而且服务得那么好，我给你点儿钱也是应该的。” 这番话一说让王大海生了疑心，他双手叉胸看着高二虎：“你这个人抠地跟周扒皮一样，能这么好心给我钱。” “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不能给咱们是一个村的，我也是想趁此机会修复一下和你的感情。” “呸呸呸，俩大男人谁给你修复感情行了，这钱我收下礼品你拿回去吧。” “拿回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拿回去？你要是不收我就继续。” 说完又有人敲锣打鼓，王大海无奈只能把东西收下，又让许思雅拿了一些东西回礼。 看着这些人离开，一个邻居凑过来：“说大海，这到底唱的哪出戏。” “你问我，我问谁去呀，我也不知道他搞的啥鬼，对了，上午没事过来帮忙。” 王大海把情况讲说一遍，邻居自然满口应承。 吃过早饭，几个邻居过来，他们先在屋里铺上塑料布，防止屋顶上灰尘掉落。 还有几个撑梯子上去，现在气温已经在零上故此房顶工程十分顺利。 大家配合默契，到中午已经把房顶清理干净，开始重新铺垫。 许思雅在院里炖了猪肉粉条，又准备了青菜蘸酱。 “当家的饭菜熟了，先让大家吃饭吧，吃完饭休息一会儿再干。” 王大海得到命令，招呼大家下去，众人洗脸，在院里坐着，王大海亲自给大家倒酒。 “都是邻居，别这么客气。” 说话时邻居把酒瓶子接过来，大家自己倒自己的。 大盆猪肉炖粉条子端上桌，大家边吃边聊，下午还得干活，大家也没多喝，二两酒下肚，回家休息去了。 二叔听说这件事后也来帮忙，人越聚越多，最后十几个人不到天黑事儿就结束。 “我们这些人说是来帮忙，实际都是来蹭饭的，我说你给准备啥好吃的。” 一个同村和许思雅开起玩笑，许思雅笑着说道。 “家里还有几个罐头，还有点儿鱼，我都拿给大家，猪肉炖粉条子吃不够，但也不能一天两顿。” 许思雅很清楚，大家卖的都是真力气，不拿点好吃的出来，会寒了心，下次人家就不臭了。 孩子们也很懂事，纷纷送来瓜子花生，还帮忙倒热水。 “你这几个儿子啊，虽说不是亲生的，但我看比你那亲生的也不差。” “我说你这话说得可就有点不对劲了啊，什么叫比那亲生的不差，这跟亲生的一样。” 王大海一番话说的，众人哈哈大笑，一位村民感慨起来。 “现在大家过得都困难，我看也就只有你大海能做到这一个人，孩子们绝对不会生活这么好。” “是啊，你看都是新衣服新鞋一个个穿得干净利索，说句不太好听的，有几个亲妈能有这力气。” “就拿我那口子来讲亲生儿子，打扮得跟个小猪崽儿一样，袖口子上都是鼻涕，你要是说他当娘的不亲。” “人家还一瞪眼骂我穷骂我没本事，你说这哪说理去。” 一位村民忍不住吐槽起老婆，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收拾干净，大家进屋落座，十几个人满满地坐了一屋。 “感谢大家来帮忙没有你们，这事儿不能这么痛快地了结了。” “大海都是一个村的，少说这些客套话，咱们哪多喝酒。” 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屋里其乐融融，好像过年一样。 第76章 缓兵之计 王大海和邻居们喝酒聊天，通过这些日子的转变，王大海成功获得大家认可，大家都觉得他是个有担当有智慧的人。 因此喝酒时频频夸奖王大海，搞得王大海有些不好意思。 第二天上午，正在家里喝茶的董传桂突然收到消息。 “马家庄来人了。” “哦，看来对方是要用缓兵计了，把人家请进来，记住了一定要客气。” 董传桂一眼就看破了对方计策，不过他没和手下多讲，两分钟后一位年轻人出现在董传桂面前。 年纪差不多在二十七八岁，不过看上去老练沉稳。 “马山奎送什么信给我，你可以直接讲。” “咱们双方争夺地盘已经很长时间，期间互有损伤，马上就要开春了，万物复苏，山上的东西也变得多起来。” “再打下去大家没办法收保护费，也没办法上山打猎，我大哥的意思咱们握手言和。” “你大哥是想认输。” “马大哥的意思很明白，握手言和，你有兴趣，咱们双方可以见一面。” 听到小弟这番话，董传桂陷入沉默，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道。 “见一面也行，不过最近我身体不太舒服，这样吧，五天以后再说。” 董传桂向对方承诺，五天以后会派小弟去见马山奎，约定最后地点。 事情已经结束，年轻人转身离开，董传桂叫来光头对他说道。 “马上把兄弟们全部召集起来，让大家养精蓄锐，五天后我要和马山奎展开谈判，同时我要拿下地盘。” “我有点不太明白，您为何不乘胜追击。” “现在马山奎和那些兄弟受了伤，剩下那些人一定严防死守，防止咱们偷袭，可如果我把人都收回来。” “他们警惕心就会放低，五天以后发动偷袭，就可以以最小代价获取最大利益。” 这番话一说，小弟脸上露出笑容，匆忙离开。 而送信的年轻人，回到马家庄后把情况说了一遍，二叔在旁边抽着烟袋。 “董传桂现在占据上风，要么乘胜追击扩大地盘，要么立刻展开谈判，张嘴要价。” “可偏偏选到五天以后，这个事不简单哪。” “二叔，您有什么想法。” “依我看，他是想用缓兵之计让咱们放松警惕，然后扩大地盘。” “那您看他会选哪一个。” 之前马二叔就告诫过马山奎不要冲动，否则很容易吃亏，马山奎不听才有了惨败。 现在马山奎吸取教训，大事都是先问马二叔，然后冷静思考。 “咱们第一段内有一段河长达十几里，这一段出游率最高。” “要我说他肯定是想霸占那一段。” “您说得有道理，那现在要不要加强防御，让那边的弟兄小心为事。” “现在不要传令下去，让大家休养生息，四天以后再说。” 马二叔的命令迅速得到执行贯彻，大家听说能休息不打架了，又听说董传桂的人撤走，都松了口气。 主要是很多人有家有室，他们在这儿打架，老婆孩子也跟着提心吊胆。 可这地儿风水就如此，你不打架你就得受欺负。 而且外村的比本村的欺负得还厉害，因此提心吊胆也得干。 现在一下子放松，回到家里一个人先灌了半斤酒，马山奎听到这些，事后也忍不住笑起来。 一眨眼假期结束，王大海蹬着自行车来见马主任，他兑现承诺，先悄悄地把山鸡野兔送给库管。 看着这些东西库管两眼放光，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野生动物。 “你要是愿意可以把它们炖了，加点辣椒，大料可好吃了。” “这么可爱的动物，我看还是别吃了，我先养起来也好做个伴。” 库管这话让王大海笑了：“这东西是野生的养不熟，你养个十天半月一放开它也就走了，不会有感情。” “那你说现在的家畜都是从哪儿来的。” 这个问题让王大海挠了挠头，因为已经超出他的知识范围。 笑了笑，对库管说道：“要不说还是你们年轻人知道的多，一个问题就把我问住了。” 为了能把东西养好，王大海去集上买了个铁笼子，还弄了个破碗交给库管，如何养这玩意儿？ 马主任背着手来见王大海，看到野鸡山兔也忍不住笑了。 “我说这是从哪弄的。” “不是给人家打山鸡，有俩人家嫌瘦，没要我就拿过来给他养。” “他还给了我五块钱，算是友情价。” 王大海唯恐马主任知道自己是送的吃醋，因此说了价格，马主任听到这话哈哈大笑。 “你这人还真实在五块钱哪天也给我搞俩。” “这个事就得对机会了，您放心，我把这事搁心里。” 班主任心里得到满足，夸奖了王大海几句，让他这两天做好准备。 等马主任走了，库管拿着五块钱非给王大海，被王大海拒绝。 “你给我钱干什么？。” “你刚刚不是说要五块钱。” 库管以为王大海当着马主任说价钱，就是暗示自己给钱。 以至于拿钱的时候表情有些严肃，有些不太高兴。 王大海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笑了。 “你这人看起来聪明怎么净办糊涂事，我要说送你的马主任会咋看咱俩。” “我明白了，你就是想让马主任知道咱俩的交情没那么深。” 看库管明白了，王大海点点头，俩人开始忙活。 一上午折腾下来，王大海还感觉有些疲惫。 “几天不卸车，还有点不太习惯。” “我看你属于闲不住的那些人。” 时间长了大家都很熟悉库管，也忍不住调侃起来。 一天平平稳稳地过去，王大海感觉日子很幸福。 这天晚上许思雅把新衣服放到炕上。 “拿新衣服干什么。” “你忘了明天就要去县里比赛，不穿新衣服怎么。” “我是装卸工去了要干粗活，穿新衣服不是都浪费了。” “怎么能叫浪费？你代表供销社也代表咱村脸面穿得破破烂烂怎么能行。” 许思雅凑过来告诉王大海，比赛结束可能要合影。 “人家穿的都是新衣服，你搞得跟要饭的一样，岂不是丢脸。” 这番话让王大海服服帖帖地答应了。 第77章 正式比赛 为了防止明天比赛出现差错，王大海这天晚上睡得很早，第二天天刚刚亮就起床。 长这么大第一次参加比赛，王大海有些紧张，坐在椅子上呼吸急促，许思雅见此情况拍了他一下。 “有啥可紧张的，他们是人，你也是人。” “我是担心这次去了出丑，什么名次拿不回来，岂不丢脸。” “你就想那些货物都是山鸡，野兔要把他们搞定不就得了。” 这番话一说，王大海眼睛亮了，拍了拍媳妇儿的肩膀：“还是我媳妇会鼓励人，我咋就没想到。” 为了能让王大海有体力，许思雅特地在早上炒肉菜煮了俩鸡蛋。 王大海舍不得吃，把菜和鸡蛋推给孩子们，许思雅瞪了他一眼。 “你咋不会算账，这次能拿第一名获得两百块吃啥不行？。” “媳妇儿说得也是，我咋越来越笨了。” 思想工作做通王大海吃了俩鸡蛋，喝了一碗粥，这才蹬着车子来到供销社。 “人靠衣服，马靠鞍，大海的新衣服一穿也像个领导。” 马主任一见面开起玩笑。 “瞧您说的，我在你们的领导这辈子也就当个打猎的。” “可不能这么讲，你还是有水平的。” 马主任说话时三崩子已经开过来，参加比赛的和马主任上了车，李老头站在山崩的下面十分羡慕。 拍着手看着王大海欲言又止，王大海能给他根烟。 “老哥等我回来咱有时间喝酒。” 三崩子起步，大家晃晃悠悠地上了公路，马主任说道：“李老头是个酒鬼，你尽量和他远离。” “我明白您的意思他岁数大了也孤单，打个招呼，算是一份人情。” “你这人看起来粗犷，实际上心细如发，而且很有人情味，这一点我很喜欢。” 马主任这番话搞得王大海不知道该咋接，因为他想不明白，对方到底是夸自己还是阴阳怪气。 三蹦子速度越来越快，风也越来越大，大家闭上嘴，背着风，看着远处。 王大海昏昏沉沉闭着眼睛睡去，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达比赛场地。 现在在广场上举行临时搭建的台子，有人知道今天比赛提早过来看。 周围人山人海，看上去十分热闹，宝马下了车，先给大家开了个会。 “今天来不仅代表咱们，供销社也代表你们村代表，希望大家少说，少做，多听，多看。” “丢了人得被人笑话一个月。” “除了你就放心吧，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来，你只要叮嘱王大海就行。” 售货员抓住机会阴阳怪气，马主任笑了笑也没吭声，等着大家来到参赛位置，可是其他供销社也进不到预定地点。 主席台上放着很多麦克风，上面缠着红布。 后面是大喇叭，几个座位上摆着牌子，王大海看不太清楚。 “上面写的什么。” “上面写的都是名字，正中间是本县县长，旁边是相关部门负责人。” 不知道为何，王大海发现库管到达现场后，有些不太开心，完全不像之前参加比赛那种跃跃欲试的样子。 有心想问一问，可此时县长已经来临，大家纷纷鼓掌。 现场爆发出了雷鸣般掌声，王大海在底下忍不住羡慕起来。 他也希望有一天，能像县长这样被众星捧月地围着，觉得这才是男人该有的场面。 县长摆了摆手让大家安静拍了拍麦克风，直截了当地说道。 “今天在这儿举行比赛，是为了督促各供销社提升专业能力，因为只有不断提升，才能更好地为老百姓服务。” “如果我们总是原地踏步，总是止步不前，我们不仅服务不好，老百姓还会迎来灭顶之灾。” 现场侃侃而谈，然后讲了二十分钟，结束后又是一片欢呼。 紧接着主持人宣布进行第一项比赛，售货员摆货出售。 “摆货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出售咋比，难道说找两个人来当顾客。” 对于这个疑问，库管小声地向王大海做了解释，出售这个环节就是向大家做产品介绍，看看你说话的流利程度。 以及你会不会说错话，会不会紧张结结巴巴以及你的仪态表情。 “要是这样，那咱俩岂不等着翻车，他们俩哪儿做得到。” 这话一出库管笑了笑没吭声。 王大海也开始聚精会神地看比赛，第一组出场的两个女人有些紧张，说话磕磕巴巴。 第二组出场的说错了话，把白糖说成了糖糖，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第三组出现的售货员年纪轻，精神饱满，货物摆放得十分整齐，语言也十分流利。 这一组宣布结束后，现场自发地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连王大海都鼓掌喝彩，觉得相当不错。 不过马主任却扭头看了他一眼：“你这人怎么能给他鼓掌。” “我刚刚忘了，他是咱竞争对手，您千万别生气，下次我不会了。” 王大海觉得对方有点小心眼儿，只是这话不方便说。 轮到他们供销社，两个售货员开始码放东西，尽管他们手脚利索，然而很多时候都是让其他人帮忙。 因此两人配合不默契，而且摆放也不整齐。 包干面条甚至在中间撒了搞得遍地都是，马主任见状忍不住闭上眼睛。 售货员紧张这事情有可原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经受得住大场面。 可连摆放这种基础知识都搞不好，不仅证明售货员基础能力不行，自己这主任领导得也不好。 要不然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主席台上的县长也皱起眉头，询问旁边的人，这是哪个供销社？ “我记得他们供销社年年来，没有获得过冠军也就算了，你还都是倒数，我说得对不对。” “记得很对，他们最好的成绩是倒数第五。” “不过呢，他们乡的营业额还不错，因此也没有对他们进行处理和教育。” 旁边的部门主管帮忙作解释，现场听到这话说道。 “他们那个乡地理位置比较好，换成谁也可以盈利，怎么能拿这种事来搪塞。” “呃我明白您的意思，比赛结束后一定对他们展开训诫，让他们提高业务能力。” “这个马主任缺乏锻炼。” 这话一说，负责人哆嗦了一下。 第78章 夺取第一名 负责人和马主任关系不错，正因为这样他们年年倒数，也没受到过严厉批评，象征性地说两句便宣告结束。 现在马主任被注意到，后面现场会不会持续询问或者调查，自己和他的关系会不会曝光？ 一切都是未知数，负责人能祈祷马主任今年新的项目能拿个名次，这样还有闪光点。 此时售货员比赛结束，裁判宣布名次，马主任他们名列倒数第一，大家听到以后哄堂大笑。 马主任更是红着脸训斥他们：“看看你们干的好事，平常让你们提高业务能力，你们当耳旁风。” “今天在这给我丢脸，你们有啥好说的。” 售货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倒数第一也是一有啥不行的，而且我们说了不来参加，你非得拽着我们。” 你在现场马主任不愿意和他们多讲，冷哼了一声，看着旁边的王大海和库管，想要说两句又不知道该说啥。 “还有二十分钟才能布置完毕，你们不妨活动身体，熟悉一下规则。” 马主任没话找话，库管和王大海此时正在活动，后者笑着说道。 “我们这不是正在活动身体，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努力，绝不会给你丢脸。” “你俩不要倒数就行，别的我没要求。” 马主任说到此处又补了一句：“当然了，要是能拿个名次那就更好了。” 对于这个要求，王大海没有回应，热身完毕和库管来到属于他们的位置。 两人对物品进行熟悉同时分配任务，娃娃的原则很简单，力气活由自己来管，只管计数就行，超大件搬不动自己会打招呼喊他。 这样是最快的。 库管点头答应下来，一切弄好离正式比赛还有五分钟，王大海突然问道。 “比赛前你热情挺高，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比赛完了再说吧。” “那怎么行，怀揣着这种心思肯定不能拿名次，你跟我讲讲。” 库管说不过王大海，只能和盘托出：“我的学历去哪个部门都行，但我家里只想让我走他们的路。” 这话一说王大海就明白了：“今天肯定有你家里人在场，就想起不开心的事，然后你就不舒服了。” “你说对了。” “我觉得你这想法不对，你应该打起精神，拿个冠军，让你家里人知道，库管在哪儿，你都是最优秀的。” “让家里人知道，不靠他们你也能做出一番成绩，这样你才有谈判资本。” 王大海这番话引得库管侧目，后者上下打量着他，刚想说话，裁判打枪，两人立刻进入状态。 按照之前的分配库管站在旁边，紧张地进行记录，那不停地把东西搬到固定位置，它力气大速度。 一个人比两个人干得都快。 在场边缘的马主任紧张到极点，双手握拳瞪着眼睛看着王大海，现在所有希望都在他身上。 因此马主任暗中使劲，五分钟后马主任轻松了很多，因为王大海现在已经开始领先，不出意外就是冠军。 两个售货员见此情况有些不太开心，其中一个说道。 “我就说王大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干这种体力活肯定行。”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们俩在这阴阳怪气，一开始马主任没注意，到，后来说得多了再加上马主任心情平复。 因此扭头对着他们说道：“我们俩要是看就在这盯着，不看就给我滚蛋；，少在这丢人现眼。” 被马主任没来又骂了一顿，两个售货员撇了撇嘴，商量了一下转身走了。 那些落后的供销社开始挥舞旗子，给队友加油，马主任没有旗子，把毛巾摘下来也大声喊着。 “加油啊，一定要加油啊，咱们供销社的希望。” 马主任的声音很尖，再加上用力憋得脸通红。 现在在王大海的眼里这些东西就好像山鸡一样，王大海默默地数着，一个三十块，十个就是三百块。 王大海越想越兴奋，越搬越快，到了最后一件大物品，王大海刚刚发出消息，库管就已经上手。 这个大物件三百斤，库管憋得脸通红，不过二人配合默契，将东西稳稳地放到地上，没有任何损坏磕碰。 库管以最快速度举手，裁判确定了完成时间。 其他小组也陆续完成，在进行了紧张统计后主裁判说道。 “让我们恭喜王大海这个小组他们获得冠军。” 这番话一说，王大海库管相视一笑，两人握手表示庆祝。 马主任更是原地起跳，而县长看到这情况，脸上也露出些许笑容。 “一句话咋说东方不亮西方亮，看来这个马主任还是有点水平的。”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希望他们今年能保持下去。” 最后一轮比赛结束，紧接着就是文艺表演，大家裹着红绸子在赛场上飞舞，一时间，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不敢和王大海来到马主任面前，发现售货员不再有些惊讶。 “别找了他们俩走了，我首先恭喜你们获得冠军，给咱们供销社争冠。” 马主任两眼放光和他俩不停握手。 “主任啥时候发奖。” “正在准备领奖台，我估计县长给你们亲自发奖，你俩把手给我洗干净。” 说话时马主任把毛巾递给王大海，尽力地擦了擦，半个小时后领导才准备完毕。 县长作为颁奖嘉宾，亲自给获奖的颁奖王大海没文化，故此往后站了站。 结果反被县长注意到：“你这位同志不仅力气大，干活速度快，而且有礼貌，很谦虚啊。” “谢谢您的夸奖，我没什么本事笨嘴拙舌的就往后站了，我们库管可是文化人呐。” 王大海趁机夸奖了库管一番，店长哈哈大笑，和他们聊了好一会儿。 颁奖仪式结束后，完了有许思雅说的拍照环节，合完影大家各自散去。 王大海一把拉住库管，直接把一百块塞到对方手里。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之前不是说了我不要钱，只要奖杯。” “奖杯给你，奖状给我一人一百，你也年纪不小了，以后处对象没钱怎么行。” 王大海表情严肃，直接把钱塞到库管手里，后者无奈只能收下：“你这人真是有意思，竟然不爱钱。” 第79章 饭店风波 王大海的表现让库管刮目相看，他从未想过一个没什么文化的人，竟然不爱钱，道德高尚，忠诚朴实。 相比学校和县城里的那些人，简直就是个道德圣人。 “我说你在那儿愣着干什么，人家都走了。” 王大海的话把库管拉回现实，或者笑了笑也没吭声。 马主任开始起哄：“今年我要是不让你参加，你咋能拿一百块？你是不是得请客吃饭。” 马主任不敢找库管，因此把枪口对准王大海，王大海哈哈大笑。 “我来县城经常去一家小饭馆，咱们去那儿好了，都是熟人，能多给点儿。” “那就听你的。” 见王大海如此爽快，马主任也很开心。 大家上了三崩子，滴滴答答的往外走，半路上碰到两名售货员，上了车得知王大海请客吃饭。 俩女人瞬间转变口风，夸起王大海来，王大海笑而不语。 高明义正好在门口抽烟，看到王大海领着人来了，慌忙迎了过来。 做完介绍，高明义哈哈大笑：“我记得你是今天比赛，不过店里有点忙也没去成，没想到还拿了奖状。” “不多说了，今天我请客，咱们搞条红烧鱼。” “说好了今天我拿奖金请客，咋能让你破费，不过你多给点我也不介意。” 俩人笑呵呵开起玩笑，大家来到屋里一阵热气扑面。 洗了手大家落座，王大海把菜单递给库管：“你来点菜吧，你是文化人认的字比我们多。” 见王大海没把菜单递给自己，马主任有点酸酸的，库管也意识到这点，直接把菜单递给马主任。 “我看还是马主任来吧，他经常来市区开会。” “还是你来吧，就像王大海说的，知识分子年轻人口味更新鲜。” 没奈何库管点了三个菜都是比较便宜的，马主任忍不住开起玩笑。 “你对王大海可真不错，都知道给他省钱了。” “这奖金是我们的血汗，尤其王大海付出了那么多，替他省点儿也应该。” 不过一句话搞得马主任很尴尬，后者询问高明义哪里有厕所？ “我领着你去吧。” 他站起身迎着库管往外走，其他几个人在饭馆里喝水聊天。 出了小饭馆，他们俩往西走了十几米，突然发现路边围着一群人。 库管和王大海有点好奇，俩人伸着脖子往里看。 一位老者蹲在路边，地上铺着一块布，上面放着一个古香古色的东西。 一位中年男人问道：“我说老哥你这东西从哪儿来的？看上去可不便宜。” “实话说了，我在家里挖水井挖出来的，人家说这是清朝的，能卖好几十。” “清朝的离咱们不远，卖几十有点多了，顶多二十块钱。” 老者听说二十块钱抬起头看着中年男人：“你说的真的还是假的？二十块钱我卖了。”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窃窃私语，库管见状直接拉着王大海走。 “你拉着我干什么？我还想看看谁把这东西买走了。” “别看了，这是假的，这种骗术在县城已经有过好多次了，公安局还抓过几次。” 库管说的声音不大，可是围观人听得一清二楚，王大海此时问道。 “既然这样，那中年男人干吗还买。” “你怎么那么傻，那是个托。” 这话一说，围观的人一哄而散，只剩下老者和中年男人。 后者冷冷地看着远去的王大海和库管，狠狠地将烟摔到地上：“tmd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我今天非得教训他不行。” 男人想上前被老者拉住：“可是在县城不要惹是生非，生意不成再换个地儿，中午了先去吃饭。” 老者和男人走了。 王大海和库管上完厕所回到小饭馆，本来想的是把这件事讲一下，发现那俩人坐在隔壁。 好高端的炒饼，放到他们俩桌上，两人低着头吃饭。 马主任拍着手对王大海说道：“你俩今天赢了两百块奖金，这三个菜是不是有点太寒酸了，在家里咋样。” “你想加就加，我怎么可能拦你。” “那可是你说的啊，老板给我来个熘肥肠，再来个锅包肉。” 马主任扯着嗓子喊起来，售货员也想加菜，库管冷哼一声。 “我说两位大姐你们俩就算了，今天得了个倒数，把人都丢到天上去了，不是王大海你们肯定挨批评。” 库管意思捅出这么大娄子，就别要吃要喝丢人现眼了。 俩女人争不过库管，也不想破坏气氛，只能气哼哼地晃着脑袋。 “库管怎么讲，我们今天算是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绩，我敬大家一杯。” 马主任举起酒杯向王大海表示祝贺，半杯酒下肚，库管表情扭曲，直咳嗽。 “我还说你能喝酒，看来一两你都整不下去。” 说话时王大海把库管杯里的酒倒去大半。 “我也想练练喝酒。” “破玩意儿有啥练的？喝多了闹事，喝醉了恶心不喝为好。” 王大海让高明义上点茶叶水或者饮料。 “所以说酒是粮食精，可喝多了确实难受，你就听王大海的。” 马主任说着把瓶里的酒倒满，又举起酒杯准备再说第二轮讲话。 库管此时说的：“我们俩算是供销社大功臣，您让我们请您吃饭，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这话一出马主任脸立刻红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回去我保证安排一顿。” 马主任下不来台，直接保证。 一顿饭吃完大家上了三蹦子，司机酒量不错，但今天喝得有点多，因此头脑有点晕乎乎的。 风一吹感觉有点难受，他裹紧帽子加速前进，离开县城，十几里以后前面突然传出一根木棍把他吓了一跳。 司机立刻踩刹车减油门：“我说大白天的，谁他妈在这开玩笑给我滚出来。” 司机话还没说完，从林子里蹦出来七八个，手里面拿着刀子棍棒。 看到这个情况，司机立刻酒醒了：“你们要干什么光天化日拦路抢劫不成。” “唉，爷们儿，我不是冲你来的，你滚到一边去，那个叫王大海的还有那个小年轻的，你俩给我滚下来。” 听声音有点熟悉，王大海站起身扭头观看，正视之前卖古董的老者和中年男人。 “我们库管说是骗局，我还有点不相信，现在我信了。” 第80章 半路截击 拦路抢劫这种事，王大海不是见过一次，而是很多次，因此毫不慌张。 可马主任和售货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下的瑟瑟发抖，躲在三蹦子斗里，用眼睛的余光向前面看。 看到那些人拿着刀更加害怕，直接闭上眼睛，祈祷能顺利过关。 这个售货员突然说道：“王大海投降或者自杀吧，这样这群好汉就走了。” “你这人不仅能力不行，人品还差，这伙人劫完财再劫色，你以为跑得了。” 库管的话惹得售货员尖叫起来。 车前面的中年男人看到库管后冷哼一声：“我说老娘们你给我闭嘴，我就是劫色，也不要你这种货色，滚到一边去。” 尽管被人糟蹋了一顿，女人并不生气，相反觉得解脱了，慌忙从车上跳下，连滚带爬地往县城方向跑。 王大海爷从车上下来，库管想下，被王大海拒绝。 “你没有必要先在那儿待着，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王大海叼着烟，拿把扳手站在男人对面，他笑呵呵地看着对方说的。 “哥们儿说说吧，绝不可能因为把你生意交了就截我们，真实原因是什么。” “交了我们生意就想走，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把身上的钱交出来，事情到此结束。” “冲着我们奖金来的吧，告诉你爷们就是死，也不可能给你有种的你就上来。” 王大海拿扳手指着对方，男人听到这话冷哼一声，直接向王大海发动进攻。 王大海经验丰富先后退，眼睛寻找着目标，一名劫匪立功心切，直接挥舞棍子朝王大海过来，王大海一抬一手打中对方胳膊。 也会发出惨叫，王大海抓住对方脖子转过来当成人质：“都他妈给我退后，要不然我先把它开了瓢。” “我们早就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你这一招对我们库管用。” 劫匪继续进攻，王大海将人质推出去砸倒两个，他紧随后把其中一个打翻在地。 七八个人眨眼间损失一半，男人有些惊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勇猛的。 此时库管和司机也从车上下来，拿着树枝乱打一通，把人逼退王大海冷哼一声。 “哥们儿，闪开一条路各走各的，不拦我，可就不客气了。” “事情到了这份上，你还想各走各的，门都没有。” 说完男人再次冲过来，他手里面拿着把大砍刀，比王大海的武器要长。 库管用树枝隔挡，不过对方的砍刀锋利，直接将树枝砍断，这也给了王大海时间。 王大海一扳手砸向对方胳膊，劫匪十分灵敏，胳膊后缩正好砸到大砍刀上。 男人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传来，真的胳膊发麻，这才知道王大海天生神力。 与此同时，司机的棍子戳到男人大腿根儿男人吃力不住滚到路边。 老者一瘸一拐地跑了。 “这些人已经失去战斗力，要不咱们报警吧。” 库管好意思报警把这些人抓了，王大海摇了摇头：“就这么着吧。” 司机也觉得没必要报警，把那两个售货员找回来，重新发动山崩子颠簸而去。 一路上库管满脸不高兴，到了供销社直接跳下来走了。 司机笑呵呵地说道：“不用问，肯定是嫌咱们胆小，怕是没报警。” “他一个孩子知道什么呢？大海有时间开导开导他。” 马主任下达任务王大海点点头，本来想的是现在就去，可来到库管房间，灯光着门插着，王大海就知道对方不想见人。 再加上天黑了王大海也没纠缠，蹬着车子回到家。 许思雅还以为衣服破了，是比赛弄的，因此调侃起来。 “这比赛咋还把衣服划破了？是不是有那代沟的带刺的。” 一句话逗得王大海哈哈大笑，思来想去，王大海也没说抢劫的事，打了个马虎眼过去了。 收拾干净，王大海喜滋滋地，把奖状掏出来递给许思雅：“一个奖状有啥看的。” “你把它打开不就知道了。” 许思雅把奖状打开发出尖叫，里面有几十块钱。 “有这几十块钱，孩子们上学就不发愁了。” 小两口相视一笑，王大海把情况说了一遍。 “告诉你，县长亲自颁奖，而且在我们这儿说了好半天话，其他都是一过。” 王大海十分自豪地讲述，许思雅满脸崇拜地看着王大海。 “要不说我爷们是天下第一猛男，换成其他人怎么能有这待遇。” “这话你算说对了，我要不是猛男怎么能在全县拿第一争取啊，明年再搞他二百块。” 王大海信心满满地憧憬未来，许思雅给他倒洗脚水。 收拾干净早早地睡去，第二天来到供销社库管依旧满脸严肃地在那儿写字，也不看王大海。 王大海拉了把椅子坐到库管对面，后者依旧不抬头。 “我知道你在嫌弃我不支持你报警，但你有没有想过报了警也不解决问题。”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喜欢了。” 库管抬起头，把钢笔放下，看着王大海。 “咱们俩遇到这事儿时，你也说县城发生过好多次了，我敢断定都是一个团伙所为。” “可要真是一个团伙所为，怎么能发生这么多次。” 话听起来有点绕口可库管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被警察抓了很快就放了，他们是一伙的。” “是不是一会儿的我不太清楚，但公安局肯定有人拿钱抓了，只会结仇更深。” “更何况我和高明义是好朋友，我今天报了警，他们出去找不到，我肯定向他报复。” 这是王大海最担忧的，之前一直没有讲。 “你说得有那么几分道理，可一切都是推测。” “还有一点，那就是你终归要回县城，这些人万一是县城地头蛇，就等于多了一群敌人。” “这也是大大不利的。” 一番话让库管有点感动，他没想到王大海考虑得如此周全。 “我总觉得你不像个没文化的人，相反像个饱读诗书的人。” 这句话把王大海逗笑了：“我大字不识一箩筐，咋可能饱读诗书。” “要不这样，以后我给你读一些经典着作，你教我怎么打架。” 库管两眼放光地盯着王大海，希望对方能答应。 第81章 双方大乱斗 对于这个提议，王大海没有任何犹豫答应了，他已经感受到知识和科技，给人带来的冲击和改变。 “这要是换成其他人，肯定答应教我打架，但绝对不愿意学习知识。” “我知道你是好奇，为啥我爽快答应了，有一件事对我特别触动，就是关于手电筒打猎。” 王大海便把手电筒，对于上山打猎带来的方便说了一下。 “手电筒除了电池要花钱，其他的要比蜡烛火把好多了。” 王大海忍不住感慨，库管笑了：“我以为你和我在一起时间长了才接受改变，没想到是手电筒。” 一句话说得，俩人哈哈大笑。 说话时候马主任走进来：“你俩在那说啥好事，笑得前仰后合。” “我就是想跟大海哥学一学打架，因为这一次我没帮上什么忙。” 听到库管这话，马主任一撇嘴：“你是个知识分子，学打架算怎么回事，应该学高科技。” “咱们这儿无赖这么多，不动两下，只有受气的份儿。” 对于库管说的这些，马主任没反驳，拿出一张单子让他们出一份货。 “这份货是给村里五保户的，你们把它提出来，有时间送过去，这没什么问题吧。” 送货的地点就在乡里，王大海爽快答应，反正卸完货也没啥事。 更何况也不是过分要求。 把东西从仓库取出，马主任进行清点签字，王大海把他们装上自行车。 开始送货，第一家是寡妇带着俩孩子，王大海送了俩罐头一点儿肉，对方感恩戴德，有点儿奇怪。 “以前都是马主任或者副主任来，怎么这次换成你了。” “两位领导有点忙就让我来了，我的级别差，但我这东西可不差。” 寡妇听到这话乐得前仰后合，刘王大海喝水不过王大海没留，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 第二户是老两口简单寒暄了几句，王大海便拎着东西匆忙去下一家，而以为这个事能轻松愉快地结束。 结果折腾了俩小时才弄完回到供销社，王大海看了看衣服。 “怪不得马主任不愿意去这些人，家里穷就算了，还都脏得不行。” “就是现在这个社会救了他们，换成旧社会，他们早就饿死了。” 库管一边整理文件一边聊天，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下了班，王大海骑着车子哼着小曲回到村，村里平静如常，大家百无聊赖地聊着，谁家要娶媳妇儿，谁家老人不行了。 许思雅把打听来的事说了一遍，王大海笑着说：“以后少跟他们嚼舌根子，咱们是年轻人，少掺和他们这些烂事儿。” “我们几个就是聊一聊，谁家有好事坏事不议论人品。” 说话时许思雅把给孩子们的书包递给王大海看。 “这是我缝制的，你觉得咋样。” “我觉得这比商场的好看多了。” 王大海忍不住夸奖起来，孩子们也都纷纷拍手，把书包文具盒放到里面，王大海叮嘱不能打架。 次日早上，王大海把孩子们送到小学交了学费，看到他们坐到座位上，这才放心。 “也就是你愿意花钱供着几个孩子，换成其他人给口饭吃就不错了。” “毕竟是朋友的儿子，不能坐视库管这要是哪天吃不起饭，我也就顾不得供他们了。” 回到家里简单收拾一下，王大海蹬着车子往供销社区。 此时董传桂和马山奎已经在约定地点见面，双方各怀心思，见了面格外客气。 “董大哥，咱们好长时间没见了。” 一见面马山奎先打招呼，给对方倒茶。 他们见面的地方是荒郊野地，是一片平地，这种地方不可能有埋伏，也是为何董传桂会答应下来的原因。 而为了彰显谈判的气氛和仪式，马山奎特地让人准备了桌子，椅子还剩了一堆柴火。 两人身后各自站着十几个小弟，一个个膀大腰圆，威武雄壮，个别小弟手里还拿着棍子。 “上次见面是去年了，那次不欢而散，这次会以什么收场。” “这次肯定是皆大欢喜啦。” 马山奎一边说，一边给对方递烟，在河边马家庄的人外松内紧，严阵以待。 这个据点的小头目，大家都叫他小胡子，精明强干，而且身手不凡。 此时他们装作若无其事在一起喝水烤火。 而董传桂的手下光头，带领着兄弟已经悄悄摸到附近。 “这个据点人最多，现在毫无防备，正是我们大展身手的时候。” 光头说完，一招手，手底下的兄弟悄悄靠近，随即发动进攻，他们的速度很快，手里面拿着棍棒呐喊着。 气势汹汹，怀着必胜的决心，小胡子见到他们冲出来了，心里落地了，因为如果敌人不出现在这儿，意味着在别处。 别的村子没准备会损失惨重，他们这边空欢喜一场也不好过。 “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打死这些家伙，我们就能夺取大量地盘。” 小胡子感觉自己好像大将军，挥舞着棍棒向大家发出号令。 他们利用手里的棍子，把这些烧着的柴火打出去，好几个人被柴火撞上发出惨叫。 此时光头背后也出现十几个人，将偷袭的人团团围住光头，暗道不好。 “小子，你以为你们传过话来，愿意和我们谈判，我们就会放松警惕，告诉你一切都在我家大哥意料中。” “老老实实放下东西还有生路，不然你可就遭殃了。” 小胡子说到此处晃了一下手里的砍刀，一把砍刀，锋利无比，散发着寒光。 光头手里也有一把冷哼一声说的：“都是混饭吃的，你就应该知道这事儿没有投降的可能。” 话还没说完，马家庄的人就冲了过来，现场立刻一阵混乱。 尽管光头人数不占优势，可他人高马大，经验丰富，一眨眼就把两个放翻在地，这俩人的后背挨了一刀。 长长的伤口疼得他满地打滚儿，小胡子也知道光头不好谈弄，因此主动向对方发动进攻。 两人一个人高马大，一个瘦小枯干，一个力大无比，一个万分灵活，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失误意味着受伤。 第82章 意外反转 尽管小胡子头脑灵活，尽管他也想立功，然而在实力面前一切计策都显得苍白无力。 缠斗了十分钟，小胡子的手被光头抓住，还没等他做反应，光头用力一拧，小胡子发出惨叫。 小胡子额头冒汗，手里的砍刀砸向对方，不过为时已晚，被光头一脚踹翻在地。 就在小胡子以为要身受重伤时，周围那些弟兄却已经战胜董传桂手下的人，直接将光头围起来。 光头单打独斗战胜了小胡子，可混战却一败涂地，没奈何只能束手就擒。 他很清楚自己在勇猛，也架不住二十几个人轮番进攻，用不了一分钟就会被砍成重伤。 小胡子被兄弟们搀扶起来，通通让他浑身颤抖，可即便如此还是得意扬扬地来到光头面前。 “你打败我又有什么用？这就好像赵子龙再勇猛，也没办法挽救刘备的失败。” “这么说我家大哥是刘备，你们马大哥是曹操是奸臣了。” 光头也听评书，因此出言嘲讽，小胡子冷哼一声。 “刘备到最后得了多少地盘，曹操得了多少地盘，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 小胡子认字，很多平常喜欢看书因此一句话问的，光头张口结舌。 小胡子没再废话，让兄弟们进行清点，董传桂的人全军覆没，自己这边七八个手或者脚被砍伤。 剩下的那些多多少少都挂了，可谓是大获全胜，小胡子兵分两路。 “受伤的在这儿等大夫来医治，同时看着这个据点，我领着他们押着俘虏去见大哥。” 众人纷纷点头，一名小弟兴奋地说道：“马大哥这次会奖励咱们什么，毕竟咱们抓了条大鱼。” 大家都知道光头是董传桂心腹，光头被抓可以狠狠打董传桂的脸，也可以沉重打击实情。 “那是马大哥的事，你和我少掺和，话说多了容易犯错，懂不懂。” 小胡子唯恐他以后乱说，最后提出警告，这名小弟脸一红慌忙点头。 谈判地点离河边并不是很远，四五里路的距离。 小胡子决定从田野里穿过去，这样可以节省时间和距离。 道路上的俘虏一开始没吭声，可到了后面有些走不动了，此时田里已经开始化冻，不像冬天那样坚硬。 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一鸣俘虏直接倒在地上，被马山奎的兄弟狠狠踹了一脚。 光头红着眼睛喊起来：“胜败乃兵家常事，今天你们赢了，明天没准你们就输了，我希望你们手下留情，日后好相见。” “我们怎么可能输，就是再过一百年你们也赢不了，我让你少说废话，别讨打。” 这名小弟话还没说完，小胡子就打了他一巴掌狠狠瞪了他一眼。 “少在这说废话，人家说得对胜败乃兵家常事都给我老老实实的，谁要是再动手打人。” “我就要打你了。” 小胡子这番话震慑了手下那些小弟，大家不敢再骂骂咧咧，只能搀扶着福禄往前走。 “我现在都有点分不清，到底是你们赢了还是我们赢了，搞得我们跟奴隶一样。” “你在那放什么屁，要是不想去你就滚蛋。”小胡子毫不留情地骂着，小弟吓得闭嘴。 此时董传桂和马山奎都发现，远处有一群人向这边靠近。 董传桂一眼就发现光头了，光头走在前面，让董传桂以为他们打了胜仗，因此脸上露出笑容。 “看前面的好像是我兄弟，后面的我就有点说不太清楚了，是不是你那些弟兄撞到我们枪口上被收拾了。” 马山奎也不知道到底谁输谁赢，因此沉着脸没说话，而是紧紧地盯着远方，伴随着这群人越来越近。 马山奎脸上露出笑容，因为兄弟们压着对方，光头等人是俘虏，马山奎这才笑呵呵地说道。 “董大哥应该戴眼镜了，你的眼神有点不太好，你兄弟当了俘虏怎么能说是胜仗。” 这话极具挖苦，气得董传桂直接站起来，马山奎冷哼一声：“你用缓兵之计，然后偷袭河段想。” “只可惜我们是村里的，但我们不是傻瓜，你一撅尾巴我们就知道你拉什么屎。” 这番话让气氛充满火药味儿，董传桂知道走不了了，因为对方不会答应，而且也不能把光头他们扔到这儿。 没奈何只能坐起来，笑眯眯地看着马山奎：“凭借你的人生经历和性格，绝不能看透我这计策到底是谁。” “你要是感兴趣，可以猜一猜猜，对了没奖励，猜错了也不会笑话你。” 打了胜仗，马山奎心情大好，董传桂也不愿再废话。 “说吧，你要什么条件才能把我这些弟兄放了。” “我有三个条件，你掌握的那一段河要交出来，这样我们的河就能连成一片，但要赔偿我们马家庄五千块。” “第三项我们保证永远不报复，不再开战，你看如何。” 马山奎笑呵呵地看着对方，他相信董传桂会答应，因为人在手上，现场一片沉默。 光头大声喊道：“大哥这个家伙是妥妥的讹诈，你可千万别听他的，兄弟们大不了就是一死，而且他也不敢把咱们怎么。” 光头话没说完，后背就重重地挨了一下，背上有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小胡子冷哼一声：“这一路上我对你也不错，关键时刻你却拆我的台，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光头没再吭声，董传桂一摆手让光头不要再喊，笑眯眯地看着马山奎。 “三天以后我会带钱来，到时候咱们进行第二次谈判，人你得给我治好，谁要是落下残疾我和你没完。” 董传桂说完起身走了。 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马山奎哈哈大笑，声音在空旷的田野上回荡着。 这么长时间的争斗，终于取得了胜利。 “把这些人都给我带回去，好好医治，把这个胜利的消息传达给其他弟兄，让大家多加小心，防止报复。” 马山奎没有着急开庆功会，因为这件事先要报告二叔。 看看二叔是什么反应，如果二叔觉得危险已经解除，那就可以痛痛快快庆祝了。 第83章 董传桂不甘心 回到家，马山奎把整个事情经过向二叔讲说一遍，马二叔听了频频点头。 “这次的事做得相当成功，相当完美，你提的这些要求也不算过分，等等他再说。” “我现在比较担心他用的是不是缓兵之计，想先把咱们稳住，之后再偷袭，把这些人弄走。” 一番话说得马二叔哈哈大笑，眼神里尽是欣赏。 “你能想到这些我还是很开心的，不过你放心吧，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现在元气大伤士气大减。” “咱们这边士气正旺，他真的偷袭那是自寻死路，更何况还有人质在咱们手里。” 马二叔的分析让马山奎脸上露出笑容，这意味着可以开开心心地庆祝了。 马山奎当即下令杀两头猪，炖猪肉，炖粉条子，同时准备葱蘸酱以及白酒。 整个马家庄瞬间沸腾，不过马二叔也向马山奎做了叮嘱。 “库管最后拿多少钱都给兄弟们分了，咱们都是一个家族一个村的，不能有好处都霸占。” “我明白您的意思受重伤的给一百，受轻伤的给五十，那些帮忙的也给个十块二十块，怎么着大家都有份。” 马二叔脸上露出笑容，要的就是这效果。 “你记住一点，财聚人散只要有人，什么事都能干得成，你把钱拿到手里，人心散了，你的摊子也长不了。” 二叔这番话让马山奎连连点头。 大家在街上摆上桌子，点起火堆，把猪肉炖粉条端到桌上，每家每户都弄点葱蘸酱。 孩子们拿着馒头，窝头准备蘸汤，男人们则拿着碗准备倒酒。 女人们瞅着猪肉，准备留着给孩子吃。 马山奎换的是衣服，拄着拐杖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纷纷鼓掌。 一时间掌声雷动，马山奎好像一国元首威风凛凛，旁边小弟拍马屁。 “我觉得那霉国总统也就是大哥你这威风了。” 一番话说得马山奎哈哈大笑：“你个兔崽子在这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比霉国总统。” 说话时已经有人给马山奎倒了酒，他举起酒杯，表情严肃地看着大家。 “今天我们在此处相聚，我是很开心的，因为咱们打了大胜仗，战胜了董传桂那个王八蛋。” “从此以后咱们马家庄名声在外，从此以后，咱们实力会变得更强，兄弟们干杯。” 三碗酒下肚，大家热火朝天，抄起筷子，把肉往水里塞一名小弟向马山奎敬酒。 “大哥，现在董传桂搞定了，只剩下王大海这根钉子，咱们什么时候把它拔了。” 小弟本来想的是助助兴，结果这话一说，马山奎立刻把脸沉了下去。 “二叔之前不是说了冤家宜结不宜解，以后不要再提王大海的事儿，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马山奎很清楚，马二叔是不会让他报仇的，正因为这样他把这个想法埋在心里，当着马二叔的面反驳对方。 目的就是让马二叔不再叮嘱这件事，果然马二叔听到这话频频点头，而且我弟拍了拍脑袋躲一边喝酒去。 “二叔，我觉得说功臣您是最大的一位，没有您就没有胜利。” “咱们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客气话干啥，希望你好好干，领着兄弟们赚钱。” 马二叔说着半碗烧刀子下肚，整个身子变得热乎乎。 而董传桂领着兄弟们狼狈，回到家只感觉浑身冰凉。 巨大的失败，加上天气寒冷，让他有些失魂落魄，脸色苍白。 以至于坐在椅子上就好像死了一样，他的跟班见此情况，小心翼翼地说道。 “大哥，胜败乃兵家常事，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我给您倒半碗酒，咋样暖暖身子。” 董传桂刀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跟班，最后点点头。 “你说得对，胜败乃兵家常事，没必要往心里去，去给我倒酒，把其他几位大哥也喊来。” 董传桂一声令下不到半小时，那些管账的，跑腿的，负责后勤的齐聚董传桂家。 大家已经听说了，这次惨败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毕竟之前董传桂用这个计策，他们不停拍马屁，没有任何反对，也没挑任何毛病。 现在出了这种事，董传桂会不会把责任推到他们头上，或者痛骂一顿都不好说？ 因此屋里死一般寂静，谁都不吭声，董传桂自顾自地喝着酒。 两碗酒下肚，董传桂脸色恢复正常，拍了拍手，有人端上猪肉炖粉条，还有两条鱼以及一些素菜。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直犯嘀咕。 不知道董传桂是不是准备拿人开刀，一个个胆战心惊？ “愣着干什么？把凳子凑过来，大家一起吃点儿。” 说完董传桂率先把凳子拉过来，抄起筷子开始吃鱼。 “今天这鱼是从河里抓的，味道相当不错，不过春天的鱼没什么油水，整体偏瘦。” 董传桂一边吃一边向大家说着，众人不敢不从一边吃一边赔笑。 “董大哥，河边的事我们知道了，没想到马家庄的人如此狡诈，咱们兄弟一定会把这口气争回来。”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失心疯，以为我不正常告诉你们什么都没有先吃饭吧。” 董传桂语气表情没有任何不对，大家松了口气。 又喝了两杯酒，董传桂这才说道。 “回来的路上我就在想为什么会失败？为什么会败得如此之惨，归根结底还是我这人过于自信。” “还是咱们这一群人过于乐观，把马山奎这一些人当成土包子，当成不走脑子的农民。” 董传桂一口气说了五分钟，主要是批评自己和手下。 最后董传桂做了总结：“以后事情还是由我做主，不过我希望大家少说好听的，多说实话，多提建议。”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夺回地盘，只有这样咱们才能把事情摆平了。” 话音刚落，兄弟们纷纷鼓掌喝彩。 有的人早就发现了董传桂这个问题，只是以前不敢说，现在董传桂意识到了，那么问题将迎刃而解。 “咱们的地盘比马山奎他们大好几倍，而且人员充沛充裕，不过就是一时失败。” “这就好像曹操和刘备一样，最后胜利的一定是曹操。” “怎么你把我当奸臣了。”董传桂忍不住开起玩笑。 第1章 老婆，我错了! 江城第五人名医院。 王大海躺在重症监护室，好好的一个人，如今只剩下三十多斤。 皮肉紧贴着骨头，犹如枯木，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王大海的司机跑前跑后。 走廊里，不断传来司机央求的声音。 “医生，求求你再想想办法，我老板他是个好人，你们一定要救救他啊！” “钱，钱不成问题，多少钱都行！” 王大海扭过头，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窗户，视线越来越模糊。 “病人肾脏完全衰竭，体内癌细胞扩散已经无法控制了。”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轰！ 两行清泪落下，王大海抬起手，不甘得抓着空气。 这辈子，他是白活了。 临了临了，身边没有家人，没有亲属，更没有朋友。 只有跟了他几十年的司机还在。 弥留之际，王大海最后想到的人，是他的妻子许思雅，以及那一双可爱的儿女。 可这，也是王大海最对不起的人。 许思雅是村里有名的大美女，多少男人的梦中女神。 王大海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下血本讨好老丈人和丈母娘。 后来，老丈人干活的时候摔伤了。 王大海围前围后的伺候着，赢得了张家长辈们的好感。 就这样，许思雅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甘不愿的嫁给了王大海。 可自打两人结婚后，王大海就露出了真面目，也懒得装了。 婚后第二年，许思雅生了一对龙凤胎。 可那是的王大海和村里狐朋狗友们胡吃海塞，贪图享乐，根本没心情搭理许思雅。 家里弹尽粮绝，蹦子皆无。 有天夜里，许思雅抱着一双儿女回家娘家，想讨口饭吃。 可就在回娘家的路上，饥肠辘辘的许思雅体力不支，倒在了路上。 等被人发现的时候，许思雅和一双儿女，早就被狼群给吃了。 这件事发生后，王大海在村里就成了过街老鼠，可谓是人人喊打。 在村里待不下去的王大海，只能便宜卖掉房子和土地，转而去城里生活。 通过自己的努力，王大海在城里如鱼得水，再加上赶上了好时候，狠狠转了几笔巨款。 人到中年，王大海已经是当地有名的富豪，上市公司大老板。 可他的身边，始终都没有第二个女人。 就连司机和秘书，也都用的男性。 妻子和一双儿女被狼吃了，那一幕太血腥，也太震撼了。 王大海有心理阴影。 不只是不找女人，就连有人过于靠近他，他都会瞬间想起那一幕。 至亲至爱，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那一幕，仿佛是精神烙印，始终持续不断地折磨着王大海。 午夜梦回辗转反侧。 每个睡不着的夜里，王大海都饱受精神折磨。 监护室外，司机隔着窗户，脸色一片乌黑。 王大海挣扎的手，轻飘飘的落下。 他的手里，握着一枚不值钱的银项链，还是王大海和许思雅结婚的时候，买给许思雅的。 这也是，王大海唯一送给许思雅的东西。 一滴泪落下，一口气咽下。 昔年纵横商场的大亨，终究尘归尘土归土。 “老婆，我错了……” 王大海脱口而出，再次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却是破败不堪的房子，窗户上玻璃都碎了，呼呼漏着风。 王大海打了个冷颤，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这里，竟然不是医院？！ 他仔细看了一圈，才发现这里竟然是自己的家，那个小山村里最温暖的家！ 正在这时，门帘掀开。 许思雅抱着一卷塑料布进屋。 炕上，被子堆在一起，一双儿女缩在被子里，小脸冻得通红。 许思雅那张原本漂亮的脸蛋，如今也被寒风侵蚀，带着些许黢黑，那是被风吹坏了的痕迹。 “老婆……我……我！” 王大海眼眶通红，此刻，他什么都不愿意多想，只想抱住失而复得的妻子。 可就在王大海起身，想要抱住许思雅的时候。 许思雅抄起怀里的塑料布，狠狠地砸在王大海身上。 “王大海，你怎么还不死啊！” 许思雅说着话，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王大海眨巴眨巴眼睛，急忙回忆着从前的事情。 他这才想起来。 昨天，他和那帮狐朋狗友出去喝酒，喝完酒又去赌钱。 王大海输光了家里卖粮食的钱，这还不够。 追赌债的人跟到家里来，把家里窗户都砸了。 寒冬腊月，一双儿女才六个月大。 许思雅从娘家借了钱，买来塑料布，将窗户修好，这才勉强度过一夜。 可天刚亮，北风凌冽，塑料布还是被吹开了。 许思雅只能拿出剩下的塑料布，对着那些窗户修修补补，只求一双儿女不被冻死在家里！ 而喝醉酒的王大海，一回家就躺在炕上睡觉。 许思雅叫了他几次，想要让王大海一起补窗户。 宿醉后的王大海，借着酒劲狠狠折腾妻子一番，随后继续倒头就睡，根本不管家里的事。 王大海回想起这些事情，脸都绿了。 畜生啊！ 这事情做的太畜生了！ 王大海一个滑跪，直挺挺的跪在妻子许思雅面前。 “老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家里家外的事情，我都包了！” “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回娘家拿钱了！” 许思雅抹着眼泪，眼神落在一双儿女身上。 “王大海，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昨晚上，我们娘三差点活活冻死，你躺在炕上和死猪一样，我再信你，我就没命了。” 许思雅说着话，收拾东西，就要抱着孩子回娘家。 王大海遍体生寒。 村里靠山，山上野兽不在少数。 上辈子的事要是再发生一次，王大海恨不得把自己凌迟了。 王大海死死的拉住许思雅。 “老婆，这次我是认真的。” “我……我保证不再让你和孩子们受苦了。” 王大海说完话，抄起一旁的塑料布，跑到外面开始修补窗户。 这时，两个小家伙也都醒了。 许思雅忙着哄孩子，也没搭理王大海，并没有带着孩子出门去。 王大海补窗户的时候，时不时朝着屋内张望。 视线隔着一层塑料布，模糊朦胧。 许思雅哄着一双儿女的画面，恍如隔世，仿佛是在梦境中。 王大海咬紧后槽牙。 哪怕是真是梦，他也不愿意醒过来！ 这正是王大海上辈子梦寐以求的机会。 重活一世，他要做个男人，撑起自己的家！ 第2章 事教人，一次就会! 北风呼啸，雪地刮起大烟炮。 许思雅窝在炕里头，搂着俩孩子，漂亮的眼睛盯着刚封好的窗户。 王大海扯开门，破破烂烂的木门里头，洋钉钉上两层老旧的被子，黑黢黢，挂着经年累月的油腻子。 即便如此，门下边凝结着层层冰霜，被子冻得梆硬。 晚上关上门，第二天开门的时候，就得拿斧子砸一砸。 王大海望着这一切，鼻子不免发酸。 天杀的！ 上辈子他到底是咋活的，这都干的啥畜生事。 “媳妇儿，这门得换换了。” “门是烂的，屋子里烧多暖和，那也不顶用啊。” 王大海说着话，拽上门，走进里屋。 许思雅一听这话，气得呼哧带喘。 “我还不知道要换门了？” “王大海，你告诉告诉我，我拿啥换门？” “别说是门板了，家里柴火都不够使唤的，我出去捡煤渣的时候，你嫌我给你丢人现眼，这屋里冷的跟冰窟窿似得，你咋得不嫌丢人呢？” 许思雅说到这里，不由得红了眼睛，柔弱的肩膀一抽搭一抽搭的，憋着一股子劲就哭了。 王大海张了张嘴巴，重重叹了口气。 许思雅见状，急忙将两个孩子藏到身后，老母鸡似得护着，那漂亮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咋的，又想打我，来来，你打吧，你王大海有能耐就打死我。” 以往许思雅多说几句，王大海暴脾气上来，抄起东西就砸，也没个轻重。 要说村里谁是好人，那不好说。 可要说谁是混蛋，王大海是数得上号的。 许思雅身子微微颤抖，俨然一副要和王大海拼命的架势。 东北女人，骨子独有的那股子劲头，在许思雅身上显露无疑。 王大海朝着许思雅笑了笑。 “媳妇儿，你看你说啥话呢，我是你男人，又不是你仇人。” “以前的事儿，那都是我王八犊子，你别跟我一般见识的，别吓着孩子啊。” 王大海说着话，眼看着许思雅满脸疑惑，这才乐颠颠的摸上炕，顺势将媳妇儿许思雅搂怀里。 “哎呀，你干啥啊。” “我不干啥，媳妇儿，我想你了，可想你了！” “王大海，你抽哪儿门子邪门，招没脸的了？” “没有没有，你就当我是良心发现……” 王大海这次没有发火，从前对自己媳妇儿的臭脾气，荡然无存。 没多久，许思雅也不骂了。 她抹着眼泪，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王大海猛看。 “大海，我……我再信你一回，你别骗我了，这墙倒屋塌的日子，我快受不了了。” “你要是再骗我，还像以前那样，我立马带着闺女儿子回娘家去，我再也不回来了。” 许思雅此言一出，王大海从炕上窜到地上。 “不行！不能回娘家！” “啊？” 许思雅也被吓了一跳，以往，王大海巴不得她回娘家，每次都能弄点钱花花。 眼前的王大海，似乎真的不一样了。 “媳妇儿，反正你不能回娘家，你等着，我这就出去弄钱去。” “哎，王大海，你干啥去啊？” “你别管，我有钱！” 寒风凛冽，王大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雪地里。 要不是手里没钱，买不起礼，许思雅都想请村里出马的三婶子，给王大海好好瞧瞧病。 可这一次，王大海没有撒谎。 他真有钱，只是这钱叫人给坑了。 王大海本来是不爱赌的，村里高二虎和李狗剩给他下了套。 起初，这两个王八羔子天天拉着王大海喝酒。 一来二去，三人关系混得不错。 再后来，高二虎和李狗剩架愣王大海去打牌。 那话说的可好听了，说是几圈牌玩下来，能赢十几块钱，比供销社售后员都牛气。 好吃懒做的王大海动了心思。 他偷摸把爹妈留的2个古董瓷瓶卖了，拿着钱就去赌。 直到媳妇儿孩子出事，王大海被赶出村子。 这俩缺德带冒烟的玩应才说实话。 牌局是假的，找的那两个人都是老赌鬼，出老千，包赢钱的。 专门坑王大海这种愣头青。 俗话说得好，愿赌服输。 可这出老千，那就另当别论了，这是骗，不是赌。 王大海拎着一把斧子，三拐两拐，冲到高二虎家里。 “高二虎，我操你妈的，你他妈的生孩子没屁眼！” “滚出来！” 高二虎的媳妇儿刘桂花推开门，一看到王大海拎着斧子，这娘们吓得双腿发软，好悬没坐在地上。 “大海……你，你这是干啥啊？” “刘桂花，男人的事情，你他妈的少管，老子不找你，高二虎呢，让他给我滚出来，躲女人后面，这算啥啊！” “大海，二虎不在家，他好几天都没回来了……” “那啥，你……你要是不信，你自己进来看，你先把斧子放下。” “我放个屁，你让开！” 王大海不管那个，提着斧子进屋找人。 可找了一圈，也没见到高二虎，刘桂花没说胡话，这人确实不在家。 刘桂花瑟瑟发抖，都快哭出来了。 王大海没吭声，提着斧子就走。 刘桂花一屁股瘫坐在雪地里。 “哎呀我的妈啊，这……这是咋了。” 村北头有个破庙，以前香火旺，后来被砸的稀巴烂，也就废了。 村里男人们弄了些板子，把窗户全都封死，经常在这里打牌。 破庙里，火光摇曳。 地中间架着柴火，旁边还点着一根红蜡烛，蜡烛底下放着盘子，这蜡烛烧完了，蜡油团吧团吧，加个棉线，还能再点几回。 “对三！” “卧槽！高二虎，你他娘的会不会玩啊，报3片，你小子出对子，你和地主一伙的啊？” “哎呀卧槽，蒙了蒙了，我出错了，我想出单来着。” “去你妈的，纸牌落地，对二，要不上吧，哈哈，小王，天亮了！” 三个男人围在一起，屁股底下坐着木头桩子，扑克牌摔得啪啪响。 其余人则是探头探脑的看热闹，时不时指挥两句。 高二虎出错牌，气得直咬牙。 他正盯着洗牌的人，肩膀被人拍了两下。 高二虎耸耸肩。 “去去，不是告诉你了，别来找我，老子玩会牌，你捣什么乱啊。” 第3章 面子?算个屁! 砰！ 一把斧子，瞬间砍在火堆上。 一时间，火花四溅，几人棉袄上烫出星星点点的窟窿眼。 高二虎吓得原地打滚，滚到一旁，这才看过来。 王大海优哉游哉弯下腰，一把抄起斧子。 “王大海，你疯了？！” “呵呵，我是疯了，叫你们几个王八犊子骗疯了，找老千坑人，有劲嘛？” 王大海说着话，一把扯住其中一个人，使劲抖了抖他的袖子。 几张扑克牌调出来。 “卧槽！还真是老千！” “高二虎，你做局坑我啊！” 刚刚玩牌的第三个人，脸都气青了。 高二虎支支吾吾，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人冲过来就要揍高二虎。 王大海晃了晃斧子，硬朗的脸上闪过一丝凶狠。 “滚犊子。” “我得事没办完，轮到你了没？” “我……王大海，那你赶紧的！” 男人缩了缩脖子，只看了一眼斧子，瞬间冷静。 王大海的爹和爷爷，是村里有名的猎户，王大海耳濡目染，也是一身蛮力，尤其是斧子，玩的非常溜。 “让开。” 王大海拽着高二虎的棉袄，把人扯到破庙外的雪地里。 刷！ 斧子指着高二虎。 “高二虎，我懒得跟你叭叭，你骗我多少钱，你心里有数，把钱还我，咱俩啥事没有。” “今晚你要是不给钱，老子给你家房子点了去，都他娘的别活了！” 高二虎坐在地上，两手插进袖筒子里，摆出无赖的架势。 “我没钱。” “你知道了能咋的，反正我没钱，你砍吧，我就不信了，你还真……哎呦卧槽，王大海，你疯了，真他娘的砍啊！” 王大海一斧子劈下去。 高二虎顿觉裤裆发凉，一阵寒风灌进来！、 发黄的棉花露出来，透着一股子尿骚味。 不消片刻，就给冻上了。 高二虎连忙从地上窜起来，滋啦一声，屁股后的布料粘在雪地里，棉花絮乱飞。 冷风一吹，高二虎人都麻了。 “大海，有话好说，咱……咱不至于拼命啊。” “我……我实话跟你说，你要钱，我是真没有，我……我家里还有点东西，我给你抵债，抵债，这总行了吧？” 眼见着王大海眼珠子通红通红的，活像是那山里吃了人的人熊。 高二虎这小子瞬间就怂了。 王大海提着斧子，一言不发点点头。 高二虎背脊发凉，这王大海不说话，看起来就更吓人了。 都说人动啥心的时候，是不说话的！ 早年间村里抓杀人犯，那小子的眼神和王大海现在的眼神差不多。 高二虎猫着腰，在前面带路。 两人回到高二虎的家。 “二虎，王大海他……” 刘桂花冲出门，正要说什么，可一看到王大海就在后面跟着，顿时就闭嘴了。 高二虎嘴角抽筋，领着王大海进屋。 “都……都在这里了。” 王大海扫了一眼，外屋地有半袋子大米，半袋子小米，还有一塑料桶豆油。 “就这点东西，你觉得够吗？” 斧子寒芒闪烁，王大海脸都黑了。 高二虎一哆嗦，指了指院子。 “煤，还有几袋子煤，这加一块也差不多了。” “差不多你大爷差不多！” “老子前前后后叫你骗了多少钱，你自己说，这够吗？！” 高二虎拖拉着脑袋，也不吭声了。 刘桂花在一旁抹着眼泪，气恼的踹了高二虎一脚。 “你个瘟大灾的，我说你咋突然有钱了，这回好了，人家找上门来，那钱都花完了，咱那啥给啊。” 刘桂花一把鼻涕一把泪。 王大海也没搭理她，拽过院子里倒骑驴，将东西全都装到车兜里。 “高二虎，算上倒骑驴，你还欠我一半。” “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以后，我要是看不到钱，我卸你一条腿。” 刘桂花见状，急忙拉住车把。 “大海，你可不能都给拉走啊，这家里没吃没喝，煤也整没了，我可咋活啊。” “再说了，倒骑驴是俺娘家的陪嫁，你拿俺陪嫁抵债，这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你就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不要面子啦？” “再缓缓，俺们两口子再给你凑凑去。” 面子？ 算个屁！ 王大海一把推开刘桂花。 “滚犊子，要鸡毛的面子，面子当饭吃啊。” “你男人骗我钱，我家里三张嘴等着吃喝呢，你吃不上喝不上，找你男人说去，关老子屁事！” 重活一世，还能被道德绑架，那真是白活了。 王大海啐了一口，骑着倒骑驴就走，头都没回。 风雪之中，刘桂花哀嚎着。 “哎呀，王大海，你的心咋就这么狠啊！” …… “正月里来是新年啊，大年初一头一天~” 王大海哼着二人转，一把推开院门。 “媳妇儿，我回来了，快出来，这东西都搁哪儿啊？” 王大海以前不顾家，许思雅持家有道，也是真惯着他。 要不然，自己裤衩子在什么地方，他都搞不清楚。 吱呀一声。 许思雅推门走出来，身上披着红色大花袄，脚上踩着厚实的大头鞋，这一脚踩下去，就是一道深深的脚印。 白雪皑皑，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媳妇儿，煤，米面粮油，我都整回来，还有这个倒骑驴，往后也是咱家的了。” 王大海拍拍倒骑驴的车把，嘴都要笑开花了，活像是从外面捡到钱的狗子，屁颠屁颠的。 许思雅翻着看，满脸错愕。 “这么多？” “你从哪儿弄得啊？大海，咱穷是穷，吃糠咽菜，我许思雅也跟着你，你……你可别干糊涂事，你要是去蹲笆篱子，我……” 话没说完，许思雅哇的一声就哭了，俏生生的脸蛋冻得通红通红的。 王大海愣了一下。 这一刻，他更想抽自己两个巴掌了。 王大海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捂着许思雅的脸蛋。 “媳妇儿，我跟你保证，这些东西都是好道来的。” “真的？” “真的真的，我王大海在混蛋，那也不能给自己送笆篱子去吧，别说了，这豆油再不拿屋去，一会都得冻上。” 听到王大海的保证，再看看那些东西。 许思雅破涕为笑，清秀的脸上闪过许久未见的娇羞，小拳头锤了一下王大海的胳膊。 “死鬼，你还怪有本事的，这回好了，我姐要是再说你啥也不是，我可有话说了。” 第4章 捡起来，把祖业捡起来! 王大海把煤搬进柴房，顺手将柴房里散乱的苞米杆子拾到拾到。 家里没多余的锁，王大海就把大门上挂着的锁头拆下来，找了个粗壮的狗链子，把倒骑驴锁上，防止高二虎半夜过来偷走。 至于那破大门，上不上锁都一样，一脚就能踹飞。 王大海做完这些事情，这才进屋。 他刚一进门，许思雅正往锅里倒油。 炉子里还塞着一大把苞米杆子。 滋啦一声，炝锅的香气充斥着外屋地，带着一层薄薄的烟气。 “媳妇儿，整啥呢？” 许思雅指了指一旁的大水缸，大水缸的盖子是木墩子做的，又厚又沉，既能盖着水缸，又能当菜板子用。 “擀了点面条，给你整点热汤面。” 王大海将柴火往灶坑里塞了塞。 “媳妇儿，你咋不压点煤呢，咱现在不缺煤，能用一阵子。” 许思雅一听这话，瞪了一眼王大海。 “大海，这冬天还有好几个月呢，煤得省着点用，有啥烧啥，实在没有的时候，咱再烧煤呗。” “再说了，上次我爸给拉过来的柴火，还有一些，省着点烧，这煤要是能剩下一两袋子，还能卖钱呢。” 王大海愣了一下，随即嘴角疯狂上扬。 他凑过去，贱兮兮的抱住许思雅。 “媳妇儿，你可真能干，我王大海娶了你，真是祖坟冒青烟，不，冒七彩的烟！” “你就虎吧，啥话都敢说。” 王大海吧唧一口，怀里暖呼呼的，鼻子里灌满了热汤面的香味。 香，实在是太香了！ 直到此刻，往昔噩梦中频繁出现的画面，才彻底消散了。 王大海一时间舍不得撒开手。 这时，屋子里传来孩子的哭声。 许思雅肚子里没什么油水，奶水根本不够吃。 前两天，许思雅生了一顿闷气，这奶水就彻底没了。 这几天的功夫，两个孩子的伙食，就是家里仅存的一碗米，熬出来的米汤。 许思雅听见孩子哭，赶忙推开王大海，急三火四冲进屋里。 看着两个孩子饿的哇哇叫，许思雅噼里啪啦的掉着眼泪，赶紧掀起衣服来。 虽说奶水不足，可好歹先把孩子哭声止住了。 这孩子饿了，可是不等人的。 许思雅下意识朝着门口看去，也没见王大海跟进来，当下，眸光略显暗淡。 正当许思雅倍感失落的时候，王大海端着大海碗进了屋。 一股子奶粉味，格外香甜。 “哎呀，奶粉？你，你从哪儿整的啊？” 王大海用水瓢和大海碗，来回折着，忙着给奶粉降温。 “我回来的时候，就想着俩小崽子没吃的了，我去了一趟三婶子他们家，拿半袋子小米跟她换的。” “你还别说啊，三婶子家里东西可真多啊，啥都有，那帮找她看事儿的人，送礼送的五花八门的。” 许思雅一听这话，泪水瞬间模糊了眼眶。 自从俩孩子出生，王大海就开始不靠谱，千难万难，许思雅都只能咬着牙熬过。 如今，这有男人撑着的滋味，令许思雅的内心五味杂陈。 家里男人踏实肯干，还顾家，这女人的日子就有奔头了！ “媳妇儿，这……这咋还哭了？” “我没搞错吧，这是奶粉啊，我看了，包装袋上还有头黑白花的奶牛呢。” 王大海满脸不解。 许思雅抹了抹眼泪，破涕为笑。 “你个傻子，我这是高兴的，行了行了，我试试温度，俩孩子饿坏了。” 许思雅试过后，俩人抱着孩子，拿勺子，一点一点的喂着。 孩子太小，稍微多喂一点，就容易呛到。 两口子折腾半个多小时，这才喂饱了孩子。 两个小家伙肚子里有食，炕上又热乎乎的，没一会就睡着了。 粉雕玉砌的脸蛋，白白净净。 睡觉的小模样，更是无比可爱。 王大海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伸出手，就想捏捏孩子的脸蛋。 “哎，干啥呢。” “嘿嘿，我稀罕稀罕。” “哎呀，你稀罕啥啊，孩子太小，可不能掐脸蛋，我生孩子的时候，三婶子跟我说的，说是这孩子脸蛋要是掐了，坏了福气，就爱生病。” 王大海闻言，愣了一下。 三婶子那一套，王大海的态度是不可全信，也不能全都不信。 起码，这不能捏脸蛋的事情，王大海此时也回过味来了。 小孩子神经还没完全发育好，掐脸蛋，确实是容易掐坏了。 王大海一拍脑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瞧我这脑子，光顾着稀罕孩子了，行，往后我就记住了。” “哎呀，你俩啥时候能长大啊，我这当爹的，都不知道咋稀罕好了。” 两人因为孩子的事情，面条也没下锅。 王大海搓搓手，自告奋勇去煮面， 这顿饭，许思雅吃的格外开心。 入夜，窗户时不时发出声响。 王大海躺在炕上，不错眼珠的瞧着老婆孩子。 今天他去三婶子家换奶粉的时候，提过一嘴家里玻璃的事情。 这自己要买玻璃，只能去供销社，还得跟供销社订，要是没有相应的票据，那根本没法买到。 用钱，价格就会贵很多。 好在，三婶子那边有门路，能托人给弄回来几块玻璃。 价格方面，也还说得过去。 这年头，东北农村用的都是上悬窗，窗户底下有个小棍，想打开窗户，就用棍支撑着。 玻璃算是紧俏货，电力不足，烧制起来麻烦，价格可不便宜。 三婶子的意思是，王大海这边掏20块钱，他家里碎的这些玻璃窗，全都能换一遍。 供销社上班的铁饭碗，一个月工资66块钱。 30块钱，对于王大海这样的农村家庭来说，算得上是巨款了。 王大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指望着庄稼地赚钱，还要等到明年秋收。 别说是秋收了，今年种地的钱，还不知道从哪儿出呢。 王大海的爷爷和父亲，都是猎户，靠着打猎养家。 这方面的本事，王大海是有的，虽说没有上一辈人那么牛，可好歹也能折腾折腾。 眼下，重操祖业，是搞钱最快的路子。 王大海目光灼灼，已然打定了主意。 捡起来！ 把祖业捡起来！ 第5章 子继父业，靠山吃山! 翌日。 天刚蒙蒙亮，王大海在自家柴房里忙活着。 王大海的爷爷是个狠人，上过前线，进过兵工厂，是一位能手搓老洋炮的狠人。 爷爷和老爹早年间打猎的时候，还留下不少家伙事。 王大海翻箱倒柜，将祖辈留下的宝贝全都倒腾出来。 三把老洋炮。 其中一把包裹的油纸破了，另外两把保存的很好。 锃明瓦亮，冰冷的枪身，似乎诉说着无尽岁月中的肃杀。 80年代，山里人家里的猎枪用处广泛。 一来，防备猛兽下山祸害人。 尤其是秋收时节，山上的黑熊饿急眼了，为了冬眠贴秋膘，往往会下山吃粮食。 那大黑熊站起来两米来高，一巴掌能把人脑袋拍烂，老洋炮没蹦到要害处，更是暴起伤人。 山里的野猪也不老实，隔三差五就进村子祸害庄稼地。 狼群偷孩子，更是常有的事。 冬天，还要防备猞猁，黄鼠狼下山吃村里的鸡鸭鹅。 二来，也能防备流窜到村里的歹人。 前几年，村子就抓了个杀人犯。 那小子祸害女人，抓住就得吃枪子。 杀人犯窜进村子里，杀了村里一户人家五口人，抢了几块钱，揣着一锅饼子进山了。 村里老少爷们抄起猎枪围追堵截，打断了杀人犯的腿，这才把人给按住。 王大海将东西逐一排列开，足足拾到两个小时。 三把猎枪，两把能用。 其中一把是用子弹的，子弹足有20发，可谓是豪横的很。 另外一把猎枪，是老爷子手搓出来的老洋炮，这玩应得填充火药，好在，杀伤力很大。 除了收拾黑熊，需要准头，碰上别的野兽，一蹦一个不吱声。 弓弩，搭配的弩箭，捕兽夹若干，有些已经锈迹斑斑，却不耽误使用。 在王大海看来，这些生锈的弩箭，简直是附魔了，自带破伤风属性。 村里那几座山，野兽满地跑，山珍野味不在少数。 王大海抽出细铁棍，手法娴熟，将老洋炮所用的火药填充好。 他故意将引线处剪断一节。 这是老爹活着的时候，教给王大海的。 老洋炮这玩应，填充火药费劲，但是杀伤力巨大，距离越近越恐怖。 引线缩短，短距离蹦一炮，大罗神仙来了，都得撂在地上！ 王大海深知，山里那帮畜生凶得很，一旦打了照面，是要分秒必争的。 爷爷的话，在王大海记忆深处回荡着。 “乖孙，打猎要胆子大，心思要细，永远不要低估那帮子皮毛戴甲的，一个不留神，哪怕是野兔子，都能给你小子腿骨踢碎。” 猎人，在山里受伤，基本上十死无生。 血腥味会吸引大批的野兽，尤其是狼群，这帮东西鼻子灵得很，隔着几十里，都能精确锁定。 木箱里搁着的最后一件东西，是两枚项链吊坠。 绳子用女人长发和牛筋搓出来的，还带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药香。 挂着一颗粗壮的狼牙，狼牙上雕刻着纹路，上面用朱砂封死。 这玩应，王大海倒是认识。 本村的老猎户都是。 三婶子的奶奶，当年一口气做了五枚，一分钱没要，送给山里最牛的五个猎户。 老王家就得了两枚。 正面花纹一样，背后则是特殊文字，两个有些区别。 王大海看不懂后面的字，直接全都挂在脖子上，给自己上了双保险。 毕竟。 山里最恐怖的，并不是那些野兽，而是那些无法解释的事情。 深山老林，怪东西多了去了。 “媳妇儿，俺出门一趟，晌午饭你自己吃吧。” 王大海朝着屋子嚷嚷一嗓子，将东西装到倒骑驴车兜里，骑车朝着大山的方向赶去。 “大海，你干啥去啊？” 许思雅听见动静，急三火四跑到院子里张望着。 王大海车子一拐，人也没影了。 不知道是血脉觉醒，还是脖子上吊坠的缘故。 王大海刚靠近山脚下，抬眼见群山，心中无比激动。 “子继父业，靠山吃山。” “爷爷，老爹，你俩可得保佑我，最好能逮个狠货！” 王大海藏好倒骑驴，背上背着牛皮缝制的猎户包，手上提着布袋子，匆匆进山。 山风阵阵。 才到半山腰的位置，王大海就发现了野兔的踪迹。 一个大土包，杂草丛生之中，还能看到洞口。 正所谓狡兔三窟，野兔成群的时候，挖的逃生通道，那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规模。 王大海围着大土堆转了几圈，在几个洞口附近下了捕猎夹。 守株待兔的法子，猎人不需要在这里等着。 兔子嗅觉不弱，尤其是爪子搭地，四周围轻微震动，这玩应都能察觉到。 人毕竟不是猫科动物，即便王大海再怎么小心，也总能弄出动静来。 这种动静，人是听不到的。 但是对于兔子来说，简直是洞口打雷。 王大海下完了捕兽夹，扛着两把猎枪就走，继续寻找猎物。 这山上有狗熊，有野猪，数量最多的就数野鸡和野兔子了。 王大海不断观察着地形，很快找到一处适合野鸡繁衍生息的地方。 附近有山泉经过，水草丰茂，下方不远处则是一片洼地，天长日久形成了天然水潭。 水潭颜色清冽，一眼就能望到底。 王大海却没有下去的意思。 他小时候就听爷爷说过，这种看起来非常清澈的水潭，往往很深。 而且，山泉水冰凉的很，即便是盛夏时节，人一个猛子扎下去，也容易瞬间抽筋。 淹死会水的，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靠近水源的区域，不能放捕兽夹，这是猎户们的默契。 水源地如果放了，不出几天，山里动物不会再来，甚至可能会开始迁移。 为此，王大海走出去很远，准备下几个夹子。 野鸡这东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地上刨食吃的。 “哎，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便宜你们了！” 王大海抓住一把小米，满脸肉疼，仔细撒在附近。 用小米抓野鸡，十分奢侈。 可眼下，条件摆在这里，没有猎犬的猎户，这反而是最有效果的办法。 王大海找个地方躲起来，小口小口啃着从家里带出来的地瓜干，视线始终落在下夹子的位置。 第6章 野猪战斗力 在原地趴了不到二十分钟，王大海就感觉身体热量在迅速流失，这次上山带了一点酒，但早喝完了。 可事情到了这地步，必须坚持，只有坚持才能迎来转机。 王大海心中祈祷，野鸡能尽快上钩，有了保障，几个捕兽夹，即便夹不到东西也能收工。 此时远处草丛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王大海变得紧张，把地瓜干揣到怀里，警惕地拿着喷子看着远方。 现在不知道出来的是野鸡还是野猪，如果是后者不做防备，很容易身受重伤。 天寒地冻的，山里受伤和死亡没什么区别。 伴随着咕咕的声音，一大群饥饿的野鸡出现，王大海欣喜过望，他心中祈祷他们能够发现小米从而中招。 一分钟后，野鸡发现小米，然而野鸡生性谨慎，伸着脖子东张西望，没有立刻进食。 带队野鸡伸着脖子四处聆听，王大海屏住呼吸，唯恐这些家伙逃之夭夭，那样将会前功尽弃。 好在王大海隐蔽得当，再加上野鸡饥肠辘辘，他们终于忍耐不住，开始啄小米。 “赶快上钩，你们上钩，我的生活才能上升。” 王大海在心中呐喊着，伴随着啪的一声，一只野鸡中招，慌乱中又有几只踩中夹子。 王大海一个起身将两只野鸡抓住：“两个笨蛋竟然自投罗网。” 野鸡不甘心似的不停扇着翅膀，王大海拿出绳子将脚捆住，把他们扔到一边。 随后来到夹子旁边，把野鸡全部取出把脚捆上。 数了一下有七八只，如果其他家子也有收获，那这一趟可以说收获满满。 把东西收拾好，王大海对周围进行检查，还有一些小米它收起来。 “这可是十分珍贵的战略物资，可不能白白扔了。” 这地方刚刚遭遇劫难，一两天内野鸡不会再来，故此王大海转移战场。 就在此时远处，草丛突然一阵骚动，王大海立刻变得紧张，他把野鸡扔到一边拿着喷子警惕地看着。 突然嗷叫一声，一头野猪窜出来，王大海一侧身躲过野猪。 野猪落到地上，哼着声音盯着王大海，仿佛向王大海示威。 王大海不敢有一丝分神警惕地看着对方，这个时候必须全神贯注一击命中。 否则激怒野猪，后果不堪设想，又是一阵撕了吼，野猪再次发动进攻，王大海开枪命中野猪脑袋。 惯性让野猪直接撞倒王大海，王大海经受不住倒在地上，衣服被划破，大腿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疼得王大海龇牙咧嘴，顾不得检查伤口，抓起枪向后观看，发现野猪已经呜呼哀哉。 “好小子，临走还得把我的衣服弄破。” 王大海起身在野猪上踹了两脚，确定对方没了声息，这才检查伤口。 幸运的是伤口不深，王大海没舍得撕衣服，在周围找了些树叶堵住伤口，扛着野猪和野鸡，哼着小曲，一瘸一拐地前进。 检查其他陷阱没有猎物中招，王大海不仅没泄气，相反还松了口气。 “要是都中招了我还拿不下去，看来什么东西多了都是累赘。” 王大海把东西收拾好，天色已晚，王大海决定在山里过夜。 找了避风的地方，王大海把周围枯叶打扫干净，又用积雪垒了面墙，这才把干柴点燃。 王大海舍不得吃野猪，抓了一只野鸡，半小时后飘香四溢，王大海胃口大开。 一只野鸡吃了一大半，两个鸡腿被他小心翼翼地包起来，塞到怀里。 “这么好吃的鸡腿，还是留给女儿和老婆比较好。” 为了防止晚上野兽偷袭，王大海将血迹用东西掩盖，同时把火烧得旺一点，防止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靠近。 把喷子放到旁边蜷缩着睡了一晚，第二天天开始下雪，王大海不敢怠慢。 扛着猎物加速前进，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现在还背着这么多东西，好几次王大海都滑倒了。 野猪从肩膀上摔下，在山间翻滚着。 “这要是蹭破了皮品相不好，就卖不了好价钱了。” 王大海不敢用这种省力的方法，当着野猪往下走，此时他突然发现远处有一个人影，王大海立刻变得警惕。 80年代物质匮乏，黑吃黑的事比比皆是。 王大海放慢脚步，把野猪放到旁边，拿着喷子高声喊着。 “兄弟是哪个屯子的。” “是我，李狗剩。” 听说是李狗剩，王大海愣了一下，李狗剩和高二虎在村里是有名的浑蛋，吃喝嫖赌，好吃懒做。 现在突然上山打猎，事出反常必有妖，王大海把枪口对着他。 “你来山上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来找我的。” “我不是上山来找你的，我是来打猎的，你把高二虎家给砸了，他又把我给抢了没奈何，我只能来山里搞点东西。” 一见面李狗剩开始诉苦，这话一出王大海稍稍松懈了一点。 “原来是这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王大海并不准备和他多说，哪知道李狗剩却笑呵呵地凑过来，看到野猪后脸上尽是惊讶表情。 “哎呀，没想到你如此厉害，一出手就是一头猪。” “你这腿是不是受伤了来让我给你看看。” 李狗剩弯腰就想看腿，王大海直接后退两步。 “小子别在这耍花招，有事就说有屁快放。”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这技术也不怎么样，手里也没什么趁手的家伙，我帮你把野猪扛下山。” “你给我只野鸡怎么样？我能吃顿饱饭。” “你不上山打猎了。” “我饿得前心贴后背，上山也没力气，还不如我先跟你混顿饭吃。” 李狗剩笑呵呵地去扛野猪，结果他力气太小，拽了几次都没动。 “凭你这力气还想混饭吃，真是丢人现眼。” 王大海说着把野猪拽起来，李狗剩本以为生意黄了，结果王大海突然放到他肩上。 他经受不住，一弯腰差点蹲在地上。 “你倒是跟我打个招呼，再往我身上放。” “少说废话，麻利地下山。” 王大海扛着野鸡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老礼仪，厚着嘴角露出冷笑。 “唉，我说你等等我。” 第7章 三婶的想法 李狗剩突然给王大海打招呼，王大海下意识转身，结果黑乎乎的东西砸下来，王大海眼疾手快躲到一边。 李狗剩没想到计划落空，眼看野猪没砸中王大海一个飞扑，和王大海往山下滚去。 “李狗剩！你他妈阴我，你别让我腾出手。” “这事你可别怨我，你要是活着，我们兄弟就没法活了。” 王大海拿着刀威胁高二虎，高二虎乖乖还钱这件事传扬开来，肯定会有其他人上门要。 到时候两家除了破产就是背井离乡，这是他们不允许的。 因此李狗剩决定来山上，趁机把王大海干了，却没想到搞成现在这样。 俩人不听，翻滚着李狗剩运气不佳，腰撞到树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王大海占据上风。 两拳打中李狗剩胸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王大海掐住他的脖子，李狗剩直伸腿，两只手不停脑子。 李狗剩以为死定了，结果王大海松开手，起身后拿着喷子对着李狗剩，李狗剩靠着树大口喘。 “要杀要剐你随便，爷们要是求饶，我不姓李。” “不姓李，你还打算跟我的姓啊？你个王八蛋。” 王大海抬脚又踹了李狗剩一脚，他上坡把野猪和野鸡扛下来，冷冷地看着对方。 “今天的事到此结束，不过别给脸不要脸，下次可没这么便宜。” 王大海拿着东西走了，五分钟后，脑里颤抖着双腿起来。 和王大海打斗他没害怕，现在后怕上来了，浑身抖个不停，抱着一棵树缓了半天。 一阵寒风吹来，李狗剩从怀里颤颤巍巍地掏出根卷叶子，吞云吐雾之间，三魂七魄这才归位。 有了李狗剩这事儿，王大海下山格外小心。 “媳妇快出来搭把手。” 傍晚王大海回到家，一进门便扯着嗓子喊起来。 许思雅从屋里走出，看到王大海扛着山鸡，野猪身上破破烂烂，女人慌忙上前。 “你受伤了，赶快进屋。” 这两天许思雅只感觉在做梦，丈夫从来没这么好过。 她甚至觉得王大海中邪了，还悄悄问了三婶好几次，结果搞得三婶不耐烦。 “你也是没大享福的命王大海，回头是岸，这多好，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被三婶训了一顿，许思雅这才放下心来，王大海上山打猎，女人在家里七上八下。 毕竟好日子没过几天，万一出点事，那就不是一夜回到解放前了，那简直是黑暗时代。 正在浮想联翩之际，院里响起王大海声音，许思雅以最快速度来见对方。 “这些野鸡还没死，赶快喂点水喂点东西，别让他们死了，死了就不值钱了。” “先把伤口处理了再说别的。” “我伤口没事儿，赶快处理。” 王大海把野鸡交给许思雅，空荡荡的鸡窝瞬间热闹起来，随便找了点白菜帮子加水扔给野鸡。 山鸡喝水吃菜很快便恢复了精气神，此时王大海把野猪扛到东屋，把门带好，这才回到屋里。 一进屋热气扑面，许思雅紧随其后，把棉衣脱下来，薄棉裤时遇到麻烦伤口由于打洞奔波，流了很多血。 鲜血和棉裤连在一起。 “你忍着点，我拿热水擦一下。” 许思雅一边拿毛巾擦，一边掉眼泪。 “哭什么？我又没死，以后咱这日子会越过越好。” 处理完伤口，王大海从怀里把鸡腿掏出来。 “我在山上烤鸡吃，留了两个鸡腿，你跟孩子分一分。” “你上山那么辛苦危险，还想着跟我们留东西。” “咱们是夫妻，不给你们留给谁留，赶快吃吧。” 一碗粥放到王大海面前，大家边吃边聊，一家人其乐融融。 一双儿女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荤腥，现在见到鸡腿一边啃一边摇头。 王大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觉得以前太不是东西，把好好的一个家搞成这样。 “野猪你准备怎么办。” “一会我去找三婶，拿野猪换玻璃。” 王大海想得很好，结果三婶听了直摇头。 “我一个女人家，你让我扛着野猪换玻璃去啊！” “我把自行车借你，你把野猪野鸡送到县城卖钱。” “那感情好，我先谢过三婶。” “这些东西怎么着也能卖七八十块钱，你可别卖便宜了。” 聊了一会儿，王大海推着车子往家走，李狗剩正好进村，看着王大海背影头慌忙躲到一边。 等王大海消失不见，这才来到高二虎家。 “我说你这屋是不是闹鬼了，冷成这样。” 一进屋儿李狗剩开始埋怨高二虎，后者瞪了他一眼。 “你简直是放屁，王大海把煤都弄走了，我不冷怎么办。” 说话时刘桂花抱着柴火进来开始烧炕，二十分钟后屋里才暖和了一点。 高二虎把藏着的一瓶酒拿出，俩人干喝没菜。 “我说你怎么狼狈成这样，枪呢？人呢。” “你他妈就不能先安慰我一下，我伤成这样还问我枪呢，人呢。” 李狗剩一杯酒下肚，骂骂咧俩人互相埋怨。 “到底怎么回事。” 李狗剩没隐瞒，把情况讲述一遍，高二虎听了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几把刷子，你我得做好准备。” 好好思考，王大海会不会拎着斧子再来，可转念一想家里已经没东西了，再来也无所谓。 “他的这些野猪野鸡想要变钱就得去县城，我的意思找几个兄弟半路上把他劫了。” 对于这个计划，高二虎没吭声，两眼像鹰一样盯着酒瓶，一阵风把门吹开。 冷气灌进来，俩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刘桂花慌忙起身关上门对他俩说道。 “依我看，这事到此就算了，谁还没有吃亏的时候。” “我们要是认栽了，以后还怎么在十里八乡混，你这娘儿们懂什么。” 高二虎下定决心，他要把这件事干到底。 “收拾了王大海，再把三婶给弄了。” 李狗剩恶狠狠说着，在他看来王大海突然大变样，一定是三婶做了某种妖术，王大海才变得如此神勇。 “再说吧，三婶认识那么多人，何况你惹得起她，你惹得起背后的大仙。” 高二虎觉得李狗剩疯了，李狗剩觉得高二虎怂了，俩人心里已经互相看不上。 第二天早上天放晴，王大海伤口好了很多，野猪困在车架上，野鸡装进编织袋。 第8章 厨师长的威力 为了防止王大海挨饿，许思雅准备了一小包吃的大饼咸菜。 “我是去县城，又不是去京城，你给我准备这么多干啥。” “带的少容易饿肚子。” 王大海把包袱寄到前，车辆蹬着车子走了，出了村路上的积雪越来越厚。 没奈何只能推着车子前进，上了马路，积雪少了一点，王大海松了口气。 跟着车子缓慢前进，和许思雅说的一样，两个小时还没走了一半的路，而且天空开始下大雪。 王大海简单吃了点东西继续前进，到了县城已经是晚上五点，身上只有几块钱，王大海舍不得花，便决定找个地方睡一晚上，明天再说。 看前面亮着灯光，王大海便把车子支起来，蹲在旁边，一边啃东西，一边看县城。 门开，中年男人走出看着王大海，他有些奇怪。 “我说大哥蹲这儿干吗。” “我进城来卖山货，借你这宝地吃点东西，我马上就走。” “那你介不介意卖我一只鸡。” 王大海觉得这男人十分爽快，是个值得交的，因此直接从编织袋掏出一个递给他。 “卖就算了，我送你一只。” “你真是爷们儿，来！我请你喝一杯。” 男人没给王大海钱，而是领着他进了饭馆，屋里有七八张桌子，四五张桌子，有客人喝酒聊天。 “当家的给整俩菜。” 男人扯着嗓子喊，从里面走出老板娘，老板娘长得十分清秀，不过一说话透着泼辣。 “你个挨千刀的，不过来帮忙还给你整俩菜，整个球。” 老板娘的话逗得可能哈哈大笑，男人感觉没面子，慌忙拎着野鸡过去耳语了几句。 老板娘冲王大海这边看了看，嘀嘀咕咕地走了。 落座后男人做了介绍，他叫高明义，今年三十五岁，饭馆是他爹的，前年走了，剩下他夫妻俩在这儿经营。 “买山鸡是因为我家老头子，活着的时候爱吃，后天是他忌日，搞一只尽尽孝心。” “没想到大哥这么孝顺。” 说话时老板娘端来俩凉菜，一瓶白酒。 “来来来，我跟你喝两杯。” 高明义倒酒王大海往外看，他担心野猪野鸡被弄走。 “别担心咱们这儿好人多坏人少。” 半杯酒下肚，王大海感觉浑身暖和，话匣子打开，他们俩互诉衷肠。 “没想到兄弟年纪轻轻经历这么多事儿，你这野猪准备卖多少钱？卖给谁。” “我也是第一次干这个事儿，我们村三婶说可以卖七八十块。” “七八十块肯定有，只是你这买家不好找。” 三婶也做了解释，野味确实在县城比较兴盛，可国营饭店包括那些大饭店，人家有固定的进货渠道，质量有保证。 没人介绍，没人敢买，毕竟也不知道这野味是以什么方式搞来的，万一有毒可就麻烦了。 话音刚落，隔壁桌一个说道。 “我就在县城国营饭店工作，你明天可以来找我，我把厨师长介绍给你。” 这番话一说王大海只感觉天都亮了，他没想到事情会以这种方式进行，帮忙向对方表示感谢。 “我敬老哥一杯，今天可真是遇到好人了。” 一顿酒喝到十一点才散。 高明义家没地方，就想着让王大海在饭店里祝王大海拒绝了。 “万一让人知道了心里犯恶心，这以后生意就做不成了。” “那你这大冬天的住哪儿啊？总不能住桥洞。” “我穿得厚不行，找火车站凑合一晚上算了，总之啊，你别管我。” 萍水相逢，王大海不想因为这事让高明义和老婆闹矛盾，连连推辞，坚持拒绝。 “行吧，那你明天不管卖成卖不成，都来我这儿一趟，咱们留个联系方式。” 双方分手，王大海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把野猪挡在前面，看了一眼山鸡，发现没问题，这才睡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县城里车水马龙，王大海睁开眼睛感觉浑身酸疼，尽管有大衣棉裤，可还是半边身子冰冷。 起来活动一下身体，把东西装到自行车上，根据昨天说的地址，他来到饭店后门等着。 一直到九点男人才来看到他笑着说道。 “吃饭没有？没吃饭我给你拿俩包子。” 王大海也没客气，直接递了根烟过去，两个包子下肚一碗热水，王大海这才缓过来。 十点钟男人陪着厨师长来见王大海，看了野猪后厨师长也有些意外。 “我说兄弟，这野猪你从哪弄的，该不会下药了。” “您看大脑在这伤口这是喷子打的，我家五代都是猎户，清朝那会儿咱就干这个。” 王大海一番话说的厨师长哈哈大笑，又看了野鸡品质，厨师长很满意。 “你这鸡要是死的，这猪我也就不敢要了，不过这鸡是活的证明，兄弟是个懂行的。” 双方讨价还价，最后以七十五块钱成交钱拿到手，王大海十分激动。 来到附近的烟酒超市，买了两瓶酒，一条烟，他把东西交给男人。 “没有老哥你，我走不到今天，这酒烟你收下。” “咱们老家都离得不远，以后可千万别这样了，有事再来。” 东西收下了，王大海挥手告别，走到半路才想起要跟高明义说一声。 想起明天是他父亲的忌日，王大海买了很多祭祀用品，又买了条酥鱼来见高明义，他把东西放到门口。 正好是中午十二点，店里很忙，高明义见王大海来了，热情地招呼他坐下。 “我就不坐了，我跟你说一声就回去了。” 高明义擦着手和王大海来到门口，了解完情况后，高明义说道。 “也得吃了午饭再走啊。” “我已经出来两天了，我怕我老婆担心，对了，这是我给大伯买的东西，你收下。” 把旁边的东西拿给高明义，高明义不仅意外也很感动。 “我真是交对你这朋友了，以后常来。” 王大海上了车子走了。 高明义把东西拎进厨房给老板娘看。 “我就说他不是坏蛋，你看他给买的东西。” “赶快拿出去，这都是易燃品，你是不是彪。” 老板娘一边炒菜，一边骂骂咧咧，客人们一阵笑。 第9章 半路劫匪 蹬着车子往家走，出城的时候王大海发现有人杀猪，大骨头上还有很多肉王大海停下来观看。 “哥们，你从哪儿来的，看你这样子不像城里人。” “我来这儿卖点东西，你这大骨头咋卖。” “一块钱一斤，要得多还能便宜。” “七毛钱一斤，我要你二十斤。” 老板没有任何犹豫，高高的二十二斤送给王大海。 听着小曲加速前进，算计了一下王大海，这几十块钱被花了七七八八，换完玻璃估计都不剩啥了。 可王大海想的不是如何节约，而是如何能搞到更珍贵的山货，卖更高的价钱，同时想想其他生意。 车子晃晃悠悠前进，这两个小时后进入到最难走的一段公路，这地方人烟稀少，森林茂密，寒气逼人。 王大海的哈气在空中不停飘荡着，此时从路边儿突然窜出几个人，手里拿着棍子拦住去路。 王大海知道遇到揭露的他并不慌张，毕竟在20世纪这种事很常见。 经济效益不好人的来源也有限，很多人都会铤而走险。 直到下个世纪初，事情才得到解决。 “几位大哥，这是干什么。” 王大海说着把手伸到后面编织袋，悄悄抓住一根大棒骨。 “兄弟们缺钱花了，也不跟你多要，四五十就行。” “实不相瞒，我卖东西确实有这么多，不过花了个七七八八还有十五块，我给各位五块。” 王大海并不想动手，一方面腿上有伤，二对方人多势众，打起来车子还可能不保。 “你打发要饭的呢，把你的皮扒了，自行车留下。” 对面大哥逐渐靠近，表情狰狞，气焰嚣张。 王大海却始终如一，眼看进入到攻击范围，他突然手一扬大棒骨直接拍到对方脸上。 大哥一声没吭，倒在地上。 一名小弟见此情况，大喊一声，刚抬手王大海一脚踹中他肚子，不过王大海后背也挨了一棍。 他身强体壮，这一棍子砸下去尽管疼痛却并无大碍。 回手一大棒骨打中对方手腕，疼得这名小弟，哇哇乱叫。 剩下几个，没想到王大海如此勇猛抱团，向王大海发动冲锋，王大海把车子往前一推，打散他们的冲锋阵。 大棒骨砸中小弟大腿，同时王大海侧身进行躲闪。 “你tmd不想活了，竟然敢打我大哥。” 老弟大声喊叫着壮胆，此时王大海斗志昂扬，已经挥舞着大棒骨。 “老子买点棒骨就是想熬汤喝，没想到你还给我添佐料。” 大棒骨上的鲜血已经冻住，王大海主动发起冲锋，剩下那俩转身跑了。 王大海没有立刻离开，把车子包括棒骨收在一起，又把上面的血迹蹭干净，装到袋儿里。 此时大哥已经苏醒，他晃晃脑袋，发现王大海那张脸贴着自己。 “你离他妈我远点，你个王八蛋。” “哥们儿，你要是还想吃骨头，我就再给你来一顿。” “你真tm够硬的。”大哥恶狠狠盯着王大海，后者掏出根烟塞到他嘴里，这令大哥有些意外。 “又玩什么鬼吹灯，要杀要剐随便，哥们皱皱眉头不算好汉。” “我知道你是好汉，可我并不想杀你，我问你谁让你来的。” 王大海不相信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大哥听到这话冷哼一声。 “哥们就是缺钱花，少在这儿扯犊子。” “跟着我混，有钱花，有吃有喝，跟着你背后那些人，你们只能混下三滥。” 王大海从兜里掏出五块钱，放到大哥手里。 看着王大海骑着车子远去，一名小弟凑过来。 “大哥，你说这小子是他妈干什么的？怎么这么邪性。” “狗剩不是说他酒蒙子。” “没听说过酒蒙子能这么厉害，八成李狗剩那小子忽悠咱们。” 小弟撇着嘴，大哥把嘴里的血沫子吐了吐，把五块钱塞到兜里。 “真tm晦气，去找李狗剩也让他赔钱，这个王八蛋他可没说王大海这么厉害。” 大家瘸着腿收拾完东西走了。 王大海担心节外生枝，一路上没做任何停留，到家已经晚上七点。 敲开门进了屋，王大海把棒骨扔到地上。 “哪儿来的这么多棒骨。” “出县城碰见个杀猪的，我就买了十几斤，咱们炖一锅解馋。” “你这衣服怎么破了，身上还有血。” 许思雅吓了一跳，王大海低头观看，胸口的血应该是大哥流下的，他笑了笑说道。 “没事，碰见两个喝酒的，发生点矛盾已经解决了。” 王大海没敢说碰到打劫的那样说，许思雅肯定不让他再去了。 “我买了瓶酒，你喝一点暖暖身子。” 一杯酒下肚，王大海感觉浑身舒坦，把这次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那可真是遇到好人了，以后可别睡公园了，有钱睡个宾馆，没钱带个铺盖。” 许思雅心疼地整理王大海衣服，后者笑了笑也没吭声。 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带着钱，推着车子来见三婶，为了能拉近关系，王大海也拿了几根棒骨。 “还得再给我几块。” “您之前说的可就是这数怎么又涨价。” “你看看车子让你霍霍成啥样了。” 王大海这才发现，后车架有些变形，慌忙从兜里摸出五块钱，不过三婶没要。 “有这心就行了，我就是看看你现在改得如何。” 三婶笑呵呵接过棒骨，让王大海在家里等信儿。 推开门里香味扑鼻，一大锅棒鼓冒着热气，肉汤不停翻滚着，搞得王大海食欲大增。 而李狗剩此时也在地上不停翻滚着，大哥吃了亏找他要钱做补偿费，结果他一分钱拿不出。 大哥二话不说，冲着脸上来了一巴掌，几个小弟拳打脚踢。 “告诉你啊，半个月内给我整一百块钱，要不然我他妈捅了你。” “你就是把我剁了，我也拿不出一百块，这样吧，我给三十如何。” “你以为这是菜市场让你讨价还价，十块钱一根手指头缺多少，我就剁你多少手指头。” 大哥蹲在地上恶狠狠盯着李狗剩，后者后悔万分。 “你给我俩月时间咋样？这大冬天的我上哪给你整一百去。” “你搞也得搞，不搞也得搞。” 第10章 县城的任务 一天后，李狗剩蹬着车子回到村里，见到高二虎，后者大吃一惊。 “我说你怎么搞成这样。” “还不是你他妈出的馊主意，他们被王大海揍了，就拿我出气，还让拿一百块。” “咱们上哪儿搞一百块去。” “十块钱一根手指头，拿不出来就切手指头。” 脑里捂着肚子，让高二虎倒酒，两杯酒下肚，他才逐渐安稳下来。 “对了，王大海，回来没有。” “早回来了，这两天憋着在家养伤。” 听说王大海受伤了，李狗剩脸上露出一点笑容，心里也有了些安慰。 他们俩商量着这两天还得再开赌局，要不然没办法把钱赚回来。 “这事还真难办都知道咱俩出千，你说咋才能把名誉挽回。” “你问我问谁。”高二虎也是满脸愁容，旁边刘桂花撇着嘴。 “你俩真是笨蛋，买点大棒骨熬锅汤，请大家喝汤道歉，这事不就结了。”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事，隔壁村正好杀了猪，我去买点儿。” 老公起身去买大骨头。 王大海正躺在炕上看腿，几天休养，再加上肚里有了油水，不仅伤口好了，皮肤也变得光滑。 “我准备明天再上趟山，搞点东西，备点年货。” 王大海很清楚，伴随着季节深入，雪会下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不做准备，一家子到过年又得喝西北风。 “那你注意点儿，过了年找份工作，咱不干这杀生的事。” 王大海点头没做反驳，第二天做好准备，王大海背着夹子再次上山。 布置好夹子后，王大海再次来到野鸡出没的地方，把小米撒了一片。 这次他带的夹子比上次多了一倍，王大海自信满满，他觉得不仅可以夹到野鸡，没准还能弄几只包子兔子。 事情格外顺利，一天下来王大海搞了十几只野鸡，加上野兔有二十五六，还有一头小野猪。 搞了一个长长的棍子，当扁担王大海背着他们下山，由于棍子长下山不方便，速度极其缓慢。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王大海才回来，东西扔到院里，惊得许思雅合不拢嘴。 “这都是你从山上弄下来的呀，这也太多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不过想要去县城，自行车怕是不行了。” “你去二叔家把他的驴借来，赶着驴车去。” 二叔是按照村里辈分，和王大海他们家并无血缘关系。 王大海为了拉近关系，拎着只兔子来找二叔，二叔爽快答应。 赶着驴车来到县城，把东西交给厨师长，这一次林林总总，王大海卖了一百多。 买了一袋子面，一桶油，又买了些其他东西，王大海来见高明义。 “兄弟又来了，看你这气色就知道发财了。” “说不上发财，就是山神爷保佑。” 王大海在屋里聊了好半天，临走时才把刘的兔子递给高明义。 “兔子我看着肥，就给你留了一个，你可别嫌我抠啊。” “这兔子少说七八斤，你这手艺真不错。” 临走时高明义突然把王大海拉住，神秘兮兮地说道。 “我问你，你们那山上有没有狍子。” “当然有，不过那玩意儿得往深山走，怎么老哥你想吃。” “不是我想吃，昨天我有个老客户告诉我，他家亲戚在找这玩意儿也不用多，两到三个就行一百块一个。” “一百块一个，这有点太夸张了。” 三百块在王大海这儿是天文数字。 “活地给这价，死的一文钱不值。” “虽说都叫傻狍子，想抓活的也不容易，啥时候要。” “就这七八天的时间，他好像是送给啥领导的领导喜欢吃野味，但你送死的领导的心里不犯嘀咕。” 这话一出，王大海明白了。 “不过这事我只是道听途说，真的假的可不知道，你可千万别把它当真。” “你放心，这事黄了我也不怨你，而且这东西不愁卖。” 王大海和高明义挥手告别，这一路上他竟盘算如何能把，而且神不知鬼不觉把这东西送到县城。 由于喝酒聊天路上耽误了时间，离村子还有十几里路，天就黑了，王大海也没放在心上。 闭着眼睛在车上躺着，反正这是老驴，知道怎么回家。 结果再睁开眼，竟然身在乱葬岗，王大海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他想下车，突然想到老辈人说的。 如果遇到鬼打墙或者迷路了，千万别立刻下来，而是要破口大骂。 想到这儿，王大海二话不说，扯着嗓子开骂。 “你们这些王八犊子，也不看看你爷爷是谁，竟然敢跟我开这种玩笑，给我滚到一边去。” 骂完了王大海发现胆子壮了不少，这才知道骂街不是为了破所谓的鬼门墙，而是壮胆。 牵着驴离开乱葬岗，重新回到大路上，王大海上了车，挥舞鞭子让离家。 到村里已经乌漆麻黑，把驴车还给二叔。 “正好我在吃饭，陪我喝几杯。” 王大海也没客气，脱鞋上炕两人边喝边聊，王大海把路上的情况说了一遍。 “二叔，你知不知道这狍子该如何活捉。” “你要舍得下本就行，编俩大竹筐，把它埋到雪里，往上面放点爱吃的这事就成了。” “听您这一说，这可是个大工程。” “绝对是大工程，对了，你咋想起来活捉了是不是要卖。” “您也知道活得卖的价钱高。” “这倒是真的，不过傻狍子出没的地方有熊有狼弄不好还有老虎，你要是去得多做准备。” 二叔也是猎户，不过他技术不高，然而胜在活的时间长，听得见得多，故此给王大海传授了不少技巧。 王大海一边听一边记，一直到夜里十二点，王大海这才起身回家。 敲开门，把钱一股脑子拿出来放到炕上。 看着这一百多，许思雅眼睛都直了。 “这是你卖的还是你抢的。” “当然是卖的，我给高明义留了只兔子，不然还得多十几块。” “给人家留是对的，这钱挣不完。” “告诉你，还有挣钱的活呢，先睡觉，明天再说。” 王大海叮嘱许思雅，这钱不要放在一个地方，但不要放犄角旮旯，容易被老鼠咬了。 “这钱还是你收着吧。” “你是我老婆，你拿着钱是应该的。” 第11章 兄弟猎户 由于抓狍子需要竹筐，第二天王大海早早起床揣着钱去大集上，准备买合适的竹筐。 竹筐在八九十年代特别流行，那个时候塑料不普及，装东西的主要工具就是竹筐，粪筐，包括一些小篮子。 由于现在是冬天，大家没什么事儿，因此集市上人山人海，想往里走很困难，可是边上也没卖的。 思来想去，他找到一位老先生询问。 “老哥问一下，哪儿有卖竹筐的？我想买几个抓狍子。” “老弟懂行人呐，一般人根本就不会打听这东西，你是想抓活的吧，别在这儿串了，西市的北边是卖牲口和竹筐。” 大集基本上都有固定区域，卖菜的，卖布的以及卖牲口的，找不对区域就买不到想要的东西。 向对方表达完，感谢王大海改变路线，果然这里有很多卖筐的，然而想找合适的却不容易。 一方面是因为抓狍子的竹筐很大，平常大家用不着，另外大家也不想抓活的，死的也照样卖钱。 以至于转了一圈就看到一家，结果这家卖得贼贵而且质量不好，王大海皱起眉头，有些要后悔。 觉得今天应该先找二叔，看看他知不知道谁家有现成的。 “我说这位老弟，你在这转了两圈了，到底在找啥。” 这位卖筐的王大海之前没注意，是位七十多岁的老者，他抽着旱烟眯缝着眼睛看着王大海。 “我想找俩竹筐，主要是抓狍子用的。” 王大海把经过讲述一遍，后者听了哈哈大笑。 “这东西很少有卖的，主要是用不着，我家里倒有几个，你准备出多少钱。” “那得看您卖多少钱了，您可以开个价，我带的钱也不多。” “我一个收你七块钱过不过分。” 七块钱一个，王大海有些牙疼，再加上他没这么多钱，就有些犹豫。 “这东西可相当难找，十里八乡都不一定能弄出几个现成的。” 唯恐王大海这客户跑了，或者帮忙强调这东西有多贵重。 “您这价格公道，但是我没这么多钱，要买六个就得二十多，要是买三个好像有些不够用。” “这样我给你五个，你把二十给我，剩下的等你事办成了再来还我。” 这番话让王大海有些意外，他不明白为何对方对自己如此信任？ 老者笑着向王大海作解释，他一看王大海就是个办大事的，办大事的人是不会欠着，咋瓜俩枣的？ “大哥你说得真好，这事我要是办成了，我多给钱，我再给你带两瓶酒。” 一番话说的老者哈哈大笑，两人起身东西收拾干净，装上驴车，晃晃悠悠地往家里而来。 竹筐摆在面前，王大海欣喜若狂，果然是二叔说的那种东西，而且编得十分精致结实。 “这是当年一个猎户跟我定的，他也想去上山抓东西，结果交了定金再也没来，后来我一打听人死在山里。” “我说这话不是诚心给你晦气，而是让你多加小心，这个时候人不好混动物也挨饿。” “我明白您的意思，请您放心，我手里有几个喷子，不会有问题。” 把东西捆到一起，交了钱王大海背着这些东西往家走，老者本来想赶驴车送，不过王大海拒绝了。 他不想欠人家过多人情。 路上碰见村里的二秃子，二秃子天生头发少，大家就起了这么一个外号。 年纪不大，不过也是个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人，二十几岁的光棍汉整天和高二虎他们搅到一起。 “我说大海，你搞这玩意儿干啥。” “我不喜欢吃死的，我想抓几个活的野鸡，故此弄了这竹筐，对了你干啥去。” “高二虎那边熬了大骨头汤，说让我们去喝，好像是赔礼道歉吧。” 二秃子告诉我王大海，高二虎准备熬三天，目的是给那些赌徒们赔礼道歉。 “道歉这东西兄弟们不在乎，但是肚里没油水，喝点汤也是好的。” “我还是劝你啊，少沾这个东西，你看我以前搞得差点家破人亡。” 王大海拿自己当教材，可二兔子根本不听，寒暄了几句走了，看着对方背影，王大海仿佛看到了前一世的自己。 回到家王大海把东西放到院里，许思雅在家烙了很多大饼，把大骨头上那些肉拆下来放到罐头瓶里。 准备好小米，兽夹上的鲜血也给刷干净了，王大海笑着夸奖起来。 “哪天要是谁家老婆最能干，我觉得你肯定是第一，你看这瘦家的，这家里收拾的，里里外外真是太干净了。” 一番话说得许思雅笑起来。 “你这嘴肯定是猪肉吃多了，要不然怎么这么油。” 两口子开起玩笑，东西准备完毕，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许思雅的意思，今天晚上好好休息。 “人家只给了几天时间，而且这生意稍纵即逝，抓不住可就白忙活了。” 几十块钱扔出去，最后血本无归，王大海可不想这样，因此简单收拾，背着东西往山里走。 路上他正好遇到二叔向他托付。 “他说我要是回不来，家里你可多多照应。” “你个兔崽子说什么呢？怎么可能回不来，你这面相起码活到九十八别放屁。” 二叔把王大海好好骂了一顿，后者笑了笑，双方挥手告别。 上山时候王大海发现土地庙开着门，他进去跪拜进行祷告。 “土地爷，山神爷保佑我这次能平安归来。” “只要我能平安回来，我给大家上猪腿。” 王大海许了愿，出门突然刮了一阵风，他觉得这是山神爷听到了祷告，心中信心大增。 背着东西一口气走到天黑，那算计了一下还不够深，必须继续前进。 他没做停留，摸着黑一直走到深夜，这才找地方休息。 此时天呼呼刮风，一阵阵积雪在远处打着旋转，甚是吓人。 王大海却并不在意这个地方，这地方有厚厚的树叶生长，很容易发生火灾，因此王大海猛灌了几口酒取暖。 吃着许思雅准备的大饼和猪肉，王大海心里暖暖的，啃了几口辣椒，这才睡觉。 第二天王大海收拾干净，继续赶路。 第12章 高二虎的生意 王大海在山里背着竹筐前进。 高二虎在家里支锅熬大骨头汤，这已经是第三锅，刘桂花一边搅动一边抱怨。 “说什么收买人心要投资，可也不能这么搞，这几天时间上百斤大骨头下去，你知道花多少钱。” “你个娘们儿少在这说告诉你，只要人回来，赌局开了，以前还不哗哗往家里流。” “要我说你这纯属放屁，你俩那技术一毛钱都没往上提，还指望发财。” 刘桂花抱怨的话，让高二虎拍了拍脑袋：“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真是我的好老婆，我把这事给忘了。” 开赌局想要赚钱，要么就是从赌局当中抽钱，要么就是出千。 上次翻车就是因为技术不够，因此他找来李狗剩说明情况。 “咱们俩多练练就是底子有，你怕什么。” 李狗剩倒是不在乎，说话时又有一拨人来家里喝汤。 “汤马上就好，兄弟们先玩几把怎么样。” “在你家里玩了，以前在你家里玩，你总是磨磨叽叽不喜欢。” “我告诉你，这以后不一样了，就在我家里，暖和，咱们哪儿也不去，你要是愿意还能让你嫂子给你服务。” 这话一说，赌徒的眼睛亮了，拍了大脑袋，询问高二虎有什么业务。 “你要是饿了，你嫂子可以给你做饭，你要是渴了可以给你端茶倒水，累了给你捏肩膀也不是不行，当然都得全力说话。” “该不会以后还有暖被窝的业务。” 赌徒说到这儿，一阵大笑，刘桂花挥舞勺子，把汤扬得满院子都是，那些人笑得更欢了。 大家在屋里开始推牌九，李狗剩给大家发牌，高二虎在旁边看着钓鱼。 钓鱼是不参与赌局，而是和其中一个共用一副牌，输赢都跟着高二虎，今天运气不错，几把下来赢了好几块。 “我说是不是因为你家的事，怎么今天老输钱。” “那是因为还没喝我家羊汤，喝了羊汤肯定赢，你小子就别在这废话了，我不根本不是。” 高二虎懂得见好就收，把钱揣到兜里背着手看着。 此时刘桂花扯着嗓子喊，让他们炖大骨头汤。 一大盆汤蹲到桌上，众人一哄而散，大家一边喝汤一边啃骨头。 “高大哥，你家这北屋也不行，我看把南屋收拾出来，咱们在那儿玩，嫂子眼不见心不烦。” 赌徒说到这儿，瞥了一眼刘桂花。 “少在这说这些屁话，想玩就玩，不想玩就滚蛋。” 被刘桂花骂了，赌徒不仅不生气，相反哈哈大笑，大家喝了骨头汤，开始在屋里抽烟打牌。 高二虎把这话听进去了，这天下午他就开始收拾南屋，由于这地方多年不住人，再加上是背阴的地方。 冻得高二虎两手冰凉，跑到北屋，直接把手放到刘桂花胳肢窝下，捂着被凉的嗷嗷一嗓子。 “我说你是不是彪这么冷的手，你不去火炉那边烤，你放我这干啥。” “天底下哪还有比老婆嘎什么暖和的。” “简直是个神经病。”看着高二虎笑呵呵的样子，刘桂花也无可奈何。 此时李狗剩把火盆扔进南屋，一晚上下来整个南屋已经暖烘烘的。 刘桂花又铺了一些干净东西，放了桌子，看上去颇有那么一番味道。 “行啊，高大哥，你这新场子可不错，干净利索，可比以前咱们待的破庙好多。” “兄弟我以前有不对的地方，各位老弟多多见谅。” 高二虎一边说一边跟大家道歉，十几个人在新场子里幺五和六，高二虎李狗剩负责端茶倒水。 中午那些赢了钱的，让刘桂花帮忙做面前裤腰带，或者从兜里掏出带来的馒头。 大家两眼放光地盯着排，高二虎李狗剩在旁边笑呵呵嗑着瓜子看着。 香喷喷的面条来到桌前：“你下不下注，你要不下注你就下去，真是磨叽。” 这位赌徒端着面条吆喝对面的人，对面的已经输了十几块，直皱眉头。 “你着什么急？我得看清楚了再说。” 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大家才散去。 “我们赌场一天才收十五块，你这儿直接干到二十块，行啊，我娘儿们真能干。” 高二虎伸手就想搂刘桂花，结果被后者躲开，打了一下他的手。 “这才一天高兴什么，而且你别忘了，咱们还欠王大海一堆钱呢。” “上次我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赔他点钱，剩下的一半还想要，门都没有。” 高二虎吞云吐雾，已经下定决心。 “他可不是好惹的啊，他手里可有盆子，你怎么能打得过他。” “那你别管，赶快整碗面条，我都饿死了。” “你就别吃面条了，还有玉米粥，喝点得了，我们得攒钱，没钱啥事也干不了。” “你这老娘们儿整天喝粥，饿个半死。” 两口子把钱收起来又开始拌嘴，高二虎最后还是喝的粥。 与此同时，王大海终于到达目的地，累得他直接躺在地上喘了半天。 今天晚上月亮很亮，王大海连夜找好位置，把竹筐放好，收拾完一切，王大海这才找地方睡觉。 他旁边放着喷子，心里想的都是这狍子，什么时候能抓上，祈祷的事情能顺利。 结果事与愿违，二天发现东西都被吃了，但没有收获，王大海发现是因为自己布置的陷阱太厚了。 减轻厚度，再次撒上饵料，同时寻找其他动物出没的地方。 这一次他不仅要抓狍子回去，野鸡野兔也不能放过，这东西不值钱，但架不住好抓。 结果走了二十分钟，王大海后背有点发凉，因为这地方有很多大脚印，证明这里有黑熊出没。 熊瞎子这东西皮糙肉厚而且性情暴躁，一旦被他缠上，九死一生，有很多老猎户都是栽到这上面。 这玩意儿比老虎和狼还要难缠。 王大海不敢怠慢，对周围进行详细观察，确定熊只是在冬眠过程中出来觅食，现在应该又回去了。 他这才松了口气，不过王大海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一眨眼到了下午，王大海对陷阱进行巡视。 “他真没想到我这运气这么好。” 一个陷阱已经被触动，竹筐里一只狍子傻呵呵地瞪着，两眼看着王大海。 第13章 猎户兄弟 于是一位山神爷保佑，王大海顺利地达成目标，与此同时还抓了几只山鸡和兔子，没有什么大型猎物，不过这对王大海来说已经是最好收获。 山高林密，大东西根本弄不回去，还会耽误时间，故此装好东西，王大海准备下山。 就在此时，王大海突然发现远处有黑影晃动，这把他吓了一跳，他慌忙躲起来。 伴随着黑影逐渐靠近，王大海松了口气，因为来的是俩人，不是什么熊瞎子。 俩人人高马大，长相凶恶，王大海想出去打个招呼，可转念一想这深山老林万一起了歹心那就麻烦了。 因此他蹲在那儿没动，可还是被人发现。 “我说哥们儿你蹲在那儿干吗呢？你是想搞偷袭还是怎么着。” 王大海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笑着说道。 “我没有想过搞偷袭，刚刚看黑影晃动把我吓了一跳，原来是两位大哥，你们是哪个屯子的。” “我们就住山里，你来这儿干什么。” “求山神爷赏碗饭吃，没什么其他的。” 王大海此时已经警惕起来，因为他发现这俩猎户脸色不善，很显然已经动了歪心思。 果然一个猎户看着狍子说道：“没想到老哥你还有这手艺，能不能把这竹筐狍子借我俩用用。” “你俩要是没打到，我可以把野鸡野兔给你们这抱走，我有大用，两位大哥高抬贵手。” 王大海说话时把腰间的一个喷子亮出来，目的就是要警告对方，结果俩人笑了笑。 “山鸡野兔这玩意儿我们多的是，我们要的就是活狍子，你就说给还是不给。” 俩猎户语气强硬，与此同时，一左一右拦住去路，王大海缓缓地将竹筐放下。 “两位山神爷可在天上看着我，看咱们还是小心谨慎。” “少他妈在这放屁，什么山神爷土地爷的。” 其中一个猎户骂骂咧咧的，向王大海发动进攻，王大海有盆子，但是没用，他不想杀人，因此一个闪避躲过。 另外一个也扑过来，手里面拿着匕首，王大海再次躲开，一抬手把匕首打掉，一脚踹在对方屁股。 这人人高马大但十分笨拙，倒在地上后顺着斜坡往下滚，另外一个也掏出匕首，王大海眼疾手快，把喷子站出来对着它。 “再他妈往前一步，老子就干了你。” 果然黑乎乎的枪口震慑住了猎户。 “哥们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可千万别在意，我们都是好人。” “放你妈的屁，你要是好人你能打劫我，我看你纯粹就是个浑蛋。” “我也不想和你废话，告诉我你们俩名字。” 王大海逼问他们家庭住址，目的是防止以后在山里见了这点还打歪心思，有了家庭住址他们就不敢了。 毕竟死不了就会去掏他们的老窝。 猎户把情况讲了一遍，王大海又吓唬他。 “你他妈是不是在这忽悠我。” “瞧你这话说的，我忽悠你不是自寻死路，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就算了。” 话说到这份上，王大海才相信了他把一只野鸡一只山兔扔到地上。 “算我给的见面礼，咱们交个朋友。” 王大海这个举动让猎户愣了。 “这是什么意思。” “古话说不打不相识愿意，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事后山里相见，互帮互助。” “你还真是个人物好，那我答应你，咱们后会有期。” 俩猎户拎着山鸡，野兔走了，王大海一屁股坐到地上，缓了半天，刚刚打架不过两分钟。 可王大海知道那两分钟内但凡走错一步，这会儿躺下的就是自己了。 他心里下定决心，如果来年家里条件好了，那么就不来山里搞这东西了，如果条件不好也得带个帮手。 不然指不定哪天就归位见祖宗去了。 喝两口酒，王大海背着东西继续前进。 一路上王大海对这几只狍子照顾有加，唯恐他们生病饿死，又是喂水又是喂饭。 “我活了这么多年，连我祖宗都没这么伺候过。” 走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上午王大海赶回家，此时的他已经极度疲惫，一进门两腿一软摔倒在地。 正好赶上许思雅从屋里出来，看到这情况，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把王大海搀扶起。 “当家的，你可回来了，真把我吓死了。” “有啥吓死的，看看这东西怎么样。” 王大海得意扬扬地坐起来，拍了拍竹筐。 “就这么点玩意儿，能值那么多钱。” “那是当然了，你去跟二叔说一声，让他喂一下驴，下午我就动身。” “你在山里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休息两天吧。” “休息两天人家不要了，那不白费了，赶快去弄完了再休息不迟。” 许思雅点点头，撇下王大海去通知二叔。 吃了午饭王大海来见二叔，把山里的情况讲说一遍。 大叔一边抽旱烟一边听。 “这事你做得对，人心都是肉长的，将心比心就能交下朋友，千万不要赶尽杀绝，好比在山里打猎。” “也是一个道理，赶尽杀绝是没有好下场的。” 二叔告诉王大海，几十年前，村里有个极其厉害的猎户，百发百中，陷阱设置得更是一流。 每次出去都能打很多野鸡野兔，夏天还能搞很多蛇回来。 短短几年时间就积累了巨额财富，可有钱了他不仅没有收敛，还变本加厉，每次都带着十几个人进山。 逢年过节也不祭拜山神，用他的话说走到今天，那是自己有本事跟老天爷一毛钱关系没有。 “我有点好奇，这么大能人咋死的。” “说起来你有点不太相信，那年四十岁，他去山里打猎，喝酒的时候刮了阵凉风，把他呛到了，就这么死了。” “这也有点太离奇了。” “人就是一口气的事儿，上不来就嘎了。” 这番话说得王大海有点灰心丧气，二叔催促他去套车，别想这些没用的。 收拾完毕回到家，把东西装上车拿布蒙上，王大海这才上路。 这条路已经走了几次轻车熟路，故此王大海闭着眼睛哼着小曲，跟着车子晃动的节奏缓慢前进。 走到县城，天已经黑得不像样子。 “高大哥，我来了。” 王大海在饭店门口吆喝。 第14章 大方的王大海 “兄弟，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看着王大海风尘仆仆，高明义有些意外，两次共事让高明义意识到，这是个十分大方讲情义的人。 因此格外热情，老板娘也不像一开始那样虚情假意，见王大海来端茶倒水要给王大海洗面。 “我一会儿再吃饭，先说正事。” 王大海把来意说了一遍，盯着高明义一拍大腿。 “真没想到你这本事如此大，还真的让你抓到了，我先看看。” 开到外面把布掀开，果然是活蹦乱跳的狍子。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那位客人，看看人家现在啥情况。” “这样吧，拎着东西去行就行不行，直接拿回来咱们炖着吃。” 高明义想了想，觉得这样也不错，因此便拿着竹筐走了，王大海在饭馆里等着。 来了客人他也帮忙，端茶倒水就像自家人一样。 “我说你是新雇的服务员，还是怎么着，以前没见过你。” “我是高明义的朋友，来这儿办点事。” “以前可没听高明义说过。”客人一边递烟，俩人一边聊天。 二十分钟还不见高明义回来，王大海有点着急，不断瞥着墙上钟表。 一个小时后伴随着凉风刮进来，门被推开，高明义回来了。 王大海十分兴奋地来到高明义面前。 “高大哥怎么样？人家还要不要了。” 高明义表情严肃，两眼无神，看到这情况王大海心往下沉。 “兄弟啊，这事你让我怎么说。” “哎呀，高大哥不成就不成，反正这东西又不是自己种的，没投入啥成本。” 王大海并不在乎，毕竟爱到国营饭店，也就是挣得少点，但不会赔钱。 结果高明义突然哈哈大笑，从兜里拽出几张崭新的百元大钞晃动着。 “人家十分爽快，不仅给了三百块，还给了两瓶酒。” 高明义一转身从门边把酒拿过来放到桌上。 “这酒可不错呀，商场里卖四五十块钱一瓶。” 客人是个识货的人，连连夸奖，王大海转忧为喜，他把钱接过来，抽出一张递给高明义。 “大哥没你这事也成不了，这一百块归你二百块我留下。” “你拼死拼活才赚的钱，我就是跑跑腿儿拿你一百块，这怎么能行。” 高明义说什么不要客人在旁边打圆场，最后高明义收下五十。 “这两瓶酒咱们今天开一瓶，剩下的你拿回去就这么定了。” 高明义一锤定音，老板娘在里面听得清楚也十分高兴，故此炖鸡熬鱼，整了一大桌子菜。 俩人乐乎乎地喝酒聊天，王大海把山上的详细情况具体讲述一遍。 “真玄啊，我觉得这也就是你命令换成其他人，早他妈死了。” “进山打猎就是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好在山神爷保佑。” 说到这儿王大海心里打定主意，回去以后一定要祭奠一下，千万不能忘了。 吃完饭已经夜里十一点，高明义邀请王大海去家里依旧被拒绝。 “我听说城里的澡堂子都是昼夜营业，我去澡堂子算了。” “这也是个办法，我附近就有五块钱一晚上。” 高明义领着王大海来澡堂子说明情况，老板和他十分熟悉。 “放心吧，保证把哥们伺候得好好的。” 交了钱王大海先泡了一桶，又请搓澡师傅搓澡。 坡道师傅四十多岁，年轻力壮一开始没把王大海放在眼里，以为五分钟十分钟就完事。 结果一桶搓下来二十分钟，王大海身上还是有泥，搓澡的两胳膊发酸，实在搞不下去。 “我说哥们儿，你和土地爷是亲戚吧。” “你这话咋说的，啥叫和土地爷是亲戚。” “你和他不是亲戚，怎么身上都是泥，头一次见身上存货这么多。” “但是村里人一年半载也洗不了个澡，你搓累了就算了，不搓了。” 王大海坐起来宣布搓澡结束。 终于洗了澡，再加上澡堂子里很暖和，睡一觉王大海睡得很踏实，第二天七点老伴把他喊醒。 “哥们，我们要换水了，收拾收拾吃早点去吧。” 来到储物柜，王大海把衣服穿上，摸了摸钱，王大海心满意足地来到早点摊儿，搞了一屉包子，一碗馄饨。 吃完饭王大海就想启程，可转念一想钱这么多不花放着也没用。 看到不远处有商场，他决定给媳妇儿买套衣服，结果来到商场门口被保安拦了。 “我说你来这儿干什么呢？卖东西可不在这。” “我是来这儿买东西的。” “你他妈有钱吗？还来这儿买东西。” “你比我年纪大我才尊重你，你可别说脏字，我可不是好惹的。” 王大海说完直接从兜里掏出一百，建设百元大钞，保安不吭声了，红着脸躲到一边。 小小的波折让王大海心里很难受，他没想到被一个保安嫌弃。 这让他无法接受，可现实就是这样，不接受也得忍。 “还真tm是世态炎凉。” 二楼是卖女装的王大海看得眼花缭乱，他本来想问一问售货员，可没人搭理他。 不管昨晚洗了澡，可王大海穿得土气，一双布鞋更是让售货员直撇嘴。 “我说这位大姐，这衣服咋卖的。” 没人搭理王大海就主动问，结果走了两家人家也不理他，到了第三家才有一位年纪比较大的过来搭讪。 “老弟，准备买点啥。” “我准备给我媳妇儿买套衣服，过年穿对了，我还有俩孩子。” “没想到老弟还是个好男人，那你跟我来，我给你推荐一下。” 大姐给王大海推荐了几套衣服，孩子的加上许思雅的得花七八十块，王大海爽快地付了钱。 “大姐，这里边的人都不愿搭理我，这是为啥。” “来这儿买东西的都是城里人，皮鞋西裤。” “就是看衣服看鞋来确定一个人呗。” 王大海把东西接过来，撇着嘴走了，临走时向对方表示感谢。 出了商场王大海发誓一定要赚钱，然后再来商场，到时候把这些没搭理过的售货员羞辱一遍。 这样才解气，下定决心后他来见高明义告别。 “你别走啊，你这野鸡兔子你不卖了。” “唉，你不说我把这事都忘了，你留两个尝一尝味道。” 俩人又争执了半天，高明义还是拒绝了。 第15章 逆天的想法 “你赚点钱不容易，给我买东西干啥。” 从县城回来，还驴车的时候，王大海送给二叔两瓶酒，乐得老头子前仰后合。 嘴上说着不要，手里可没闲着，直接把瓶子拧开喝了一口。 “你别说比咱们村里这酒就是好喝。” “我听他们说这是牌子货，是大城市生产的，就带了两瓶味道吧，没有咱们这儿地冲。” “这话你说对了，小作坊的酒劲儿大，但问口味还得是这玩意儿。”二叔说着把瓶子晃了晃，邀请王大海晚上喝酒。 回到家一进屋，王大海惊呆了，因为许思雅此时已经换上新衣服，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无遗再加上姣好的面容。 王大海半天没回过神，许思雅红着脸打了王大海一下。 “有啥好看的。” 许思雅说着就想把衣服脱下来，王大海慌忙拉着手。 “别脱先让我看一会，实在是太好看了，我媳妇真是天仙一样的人物。” 这番话一说许思雅脸更红了，夫妻俩打情骂俏好半天。 把衣服包起来放到炕头柜，许思雅这才询问花了多少钱。 “好像是七十五块不到八十吧。” “这么贵呀，那你可别买了，这几十块钱可不是小数。” “你们几个人的衣服花了这么多，又不是你自己。” “你也不知道给自己置办身衣服。” 许思雅心疼地看着王大海，后者拍了拍胸口，表示一顿早起的比买衣服舒服。 紧接着从兜里把钱掏出来递给许思雅。 “还剩一百多把它放起来，来年开春供销社的工作也得花钱。” “我过年时不妨给三婶二叔买点东西，这样以后有点事也好说。” “你想得和我一样，你像咱们腌的这咸菜乱七八糟的家家都有，拿这玩意儿送人一点意思没有。” 他们俩在这儿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聊来聊去，聊到高二虎，王大海询问他最近怎么样。 “他请客吃饭，赌场生意又火了，要我说剩下的钱咱们就不要了，安安稳稳过日子，别了事。” 王大海并不想这样，可转念一想，以后自己可能经常不在家，得罪了这俩浑蛋，少不了老婆，孩子受气。 “看在我老婆的面子上，这事就算了，改天我跟他说一下。” 见王大海答应了许思雅脸上露出笑容。 这天晚上王大海来二叔家喝酒，王大海把过年的打算又说了一遍，二叔听了频频点头。 “你这话说得对，打猎这不是什么长久生意，就应该找个正经工作，不过我觉得你也别放弃。” “二叔，你这话啥意思？我有点不明白。” “国营饭店也不可能只要山里的，水里的没准也要过年，人家可能也需要这东西送礼你不妨打听问问。”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王大海一拍大腿，恨自己想得不周全，这才意识到家有一宝，如有一小的重要性。 “你还年轻，想不了这么多也正常。” 他们俩在这儿聊天喝酒规划未来。 而高二虎今天也觉得未来可期，因为二秃子领来了一个李书文，这个李书文二十一二岁，看上去十分清闲。 穿得干净利索，而且衣服用的都是好料子，一看就是个有钱人。 趁着李书文去厕所的功夫，二秃子在他耳边悄悄说道。 “李书文家里都是当官的，有的是钱，你啊，就尽可能地造吧。” “你说的真的假的？当官儿的孩子能上这儿来。” “这你就不知道了，他爹妈在大城市当官，他爷爷奶奶生活在农村，这次是为了过年才来。” 这话一出，高二虎心里有鬼，恰巧此时李书文从外面回来。 高二虎变得极为热情，刘桂花也上了眼力见儿，倒了一碗白开水，还加了红糖。 “嫂子，你可千万别这么客气。” “你是客人，年纪比我小，又是弟弟，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说到这儿，刘桂花摸了一把李书文的手，厚着脸直接红了。 玩了几次牌九李书文觉得没意思，起身就想走，高二虎自不肯放过这财神爷。 “李老弟准备玩点啥？你说说，咱们这儿什么都有。” “打麻将我不太喜欢，你们会不会升级。” “升级我们也会，不过你也看出来了，升级咱们这儿是动钱。” 这话一出李书文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是年轻人，心高气傲，最烦的就是张嘴闭嘴就是钱。 不过为了玩得开心，也为了和刘桂花来个亲密接触，直接掏出两百元零钱放到桌上。 高二虎见钱眼开，拉着李狗剩和二秃子，四个人在这玩升级，刘桂花站在李书文身后，一边嗑瓜子一边看。 高二虎和李狗剩一组二秃子和李书文一组，一开始二秃子他们连连赢钱，李书文乐得前仰后合。 “我就说不是我运气不行，而是牌九那东西我技术不行，再打下去我也绝不会输。” “那咱们把筹码加大一点，怎么样一局十块。” “十块就有十块，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狗剩一边说一边出牌，而高二虎李狗剩则开始换牌，由于二秃子也站在高二虎这边，故此换牌很顺利。 几局下来李书文输了好几十块，输钱他不在乎，但输的滋味儿他不喜欢。 皱着眉头在那说道：“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你们运气这么好，技术这么高。” “兄弟，玩牌就是图个高兴快乐什么输赢的，我们前面输了也没说啥，你说对不对。” “你说得也对，不过输得这种滋味确实不好受，我也不喜欢。” 李书文噘着嘴，此时他把一张牌扔到桌上，鼻子感觉一阵酸痒，李书文想要打喷嚏，为了防止把牌喷走。 他侧着身子打喷嚏，一弯腰正好发现高二虎和李狗剩在换牌，见此情况他立刻大怒。 “你们是不是在桌子底下换牌了，我就说我这技术绝对不可能输钱。” “这话说的，我们怎么可能换牌，你一定是看花眼了。” 高二虎耍赖，结果李书文不吃这套。 “我又不是盲人，你们就是换牌了，怪不得我每次都输。” 李书文大喊大叫，把钱塞到兜里，把桌子踢翻。 “我说哥们儿讲究一个抓贼抓三，你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就在这儿大吼大叫还踢桌子。” “今天没个交代，你走不了。” 第16章 老实人李书文 高二虎，李狗剩一个在前面，一个堵住出口，这让李书文有些害怕。 毕竟自己就是个小年轻的，高二虎李狗剩，长相凶悍又身高马大。 “你们俩想干什么告诉你这可是法治社会，你们不能随便打人骂人。” 李书文的胆怯助长了高二虎嚣张气焰，点烟，吞云吐雾之间，冷冰冰地盯着李狗剩。 这种沉默反而让后者更加害怕，用求助的目光看着二秃子。 “秃子哥，你带我来给出了这种事，你是不是该说两句公道话。” “兄弟你让我说啥公道话，你就是真的抓到出千，你也不能这样。” 二秃子很清楚，高二虎不会把这么一头肥牛放走，他也不想让李书文走，也想趁机捞一把。 毕竟机会只有一次，李书文一走肯定不会再来。 求助二秃子不成，李书文又气呼呼地想往外走，结果被李狗剩拦住。 “这是干什么？我要出去撒尿，你把我放了。” “今天这事说不清楚，你哪儿也去不了。” “我要找警察，我要找村主任，你们这是囚禁我，你们这是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李书文是读书人，张嘴闭嘴都是法律，可在这穷山沟里，根本就没人拿法律当回事。 因此听到这话大家哈哈大笑。 “那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在这儿赌钱也是犯法的，警察来了不会帮你做主，只会把你和我都抓了。” “我们这些土包子没事，你是城里人，这事传扬出去应该会丢人吧。” 听到这话李书文害怕也没辙了。 此时二秃子走过来，开始劝解李书文。 “兄弟有句话说得好，叫作光棍不吃眼前亏，我看你就把桌椅板凳的钱赔了算了。” 没奈何李书文只能拿出二十块放到炕上，高二虎斜着眼，露出冷笑。 “我们村打发要饭的也得给五十，你替换桌椅板凳，这点钱就想走。” 没奈何李书文只能又加了几十，他虽然年轻可并不傻，已经看出来对方就是想讹钱。 也正因为如此，心里的逆反心理让他掏钱，很磨叽。 “我也不跟你多要三百块，怎么样。” “我没这么多钱，而且你这破桌子板凳怎么能支这么多。” “我这桌椅板凳都是我老爷爷，也就是清朝那会儿传下来的，都是古董，三百块还给你少要了。” 高二虎说着恶狠狠把烟头扔了，紧接着从后面箱子拿出把菜刀。 “没钱也可以把你手指头留下一个，这是江湖规矩。” “那你有没有法律规矩，我想按照法律走。” “也可以打下欠条，利息一天五块钱，这没什么问题吧。” “你这不是放高利贷，这完全不合法。”李狗乘坐着最后争辩，高二虎不惯着他，瞪着眼睛把菜刀拍到桌上。 没奈何李狗剩只能写欠条，把身上的钱全部给对方，还欠了一百多。 写完欠条，高二虎这才满意地露出笑容。 “老弟爽快人，说写欠条就写了，你要是换成我，我还真舍不得。” “还不是你逼的，你做这种事就不怕老天爷打雷把你劈了。” 一番话说得高二虎哈哈大笑。 “雷劈了我也认了，但是这钱我希望你能尽快还，这利息可不低。” 话还没说完，李书文直接转身走了，不到一分钟又回来把棉袄穿到身上，刘桂花还在旁边喊。 “大兄弟有空还来玩，我还给你冲糖水喝。” 李书文一走，旁边二秃子直接伸手要钱，当着这么多人面，高二虎也不好意思不给。 扔给他三十块，后者不敢反驳，只能拿钱走了。 其他想要离开，高二虎知道他们走了，这摊子就散了，因为今天这事办得不漂亮。 “他说各位他是外乡人，做了这等错事，我才给他点教训，咱们都是兄弟朋友，我可不会这样。” 高二虎当地宣布请客，他让李狗剩拿着钱去买猪头肉，喝白酒，大家听说有吃有喝有欢乐玩起来。 从高二虎家出来，天已经黑了李书文也不知道该怎么往家走，急得他在村口乱哭了一通。 正好赶上王大海去村外拿干柴，看到李书文在那，哇哇乱哭。 “我说小老弟从哪儿来的？哭什么。” 王大海的突然出现，把李书文吓了一跳，后者止住悲声说道。 “我在高二虎家玩牌，结果被他们耍了。” 李书文气呼呼地把情况说了一遍，这事自己没办法掺和，王大海只能劝他。 “那古话说得好，十赌九输你可千万别哭了，你是哪个屯子的不行我找车送你去。” 话还没有说完，二秃子急匆匆赶来看到李书文他松了口气。 “还有我的祖宗啊，你怎么乱跑走走走，我送你回家。” 二秃子扭头看到王大海也吓了一跳，硬生生挤出笑容，王大海冷哼一声。 “这一看也是个读书人，是个老实孩子，你把人家领到这儿，这不是坑人家。” “我就是领他来玩玩，也没输多少钱，孩子就是没见过事，你呀，少插话。” 二秃子推着车子准备领李书文离开后者，还向王大海表示感谢。 “记住我说的，以后别再赌钱了，能上学就上学，干点啥干点啥。” 李书文点点头，擦干眼泪走了，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王大海连连摇头。 回到家把干柴放到屋里，和许思雅把情况说了一遍。 “这高二虎也真是丧尽天良，连年轻人都坑。” “像他这种人无恶不作，说实话我听到这事心里也非常恶心，还是你说得对，剩下的钱咱不要了。” “你能想明白就行，高二虎坑了别人的血汗钱，咱们花着心里也不安稳。” 两口子吃了饭早早休息。 此时二秃子和李书文深一脚浅一脚往家走，李书文一边走一边埋怨。 “关键时刻你不帮我还帮着他们，我真是气死了。” “你兄弟你不看看当时那种情况，我要是帮你我就死定了。” “今天来就是想大家好好玩玩，谁知道出了这种事。” 二秃子表现得很后悔，但心里却乐开花，毕竟几十块到手了。 更何况等人散了，还可以跟高二虎再要点儿，要不了钱也能搞点东西。 “以后我可不来了，这人太坏了。” 第17章 不能不来 “你可不能不来呀，他知道你是哪村儿的，你爷爷奶奶岁数大了，还带着人去你村里一闹。” “即便老人不出事，你们家的名声坏了也不行。” 二秃子慌忙劝，唯恐李书文不来。 “你说得也对，我父亲要是知道我耍钱肯定会骂我，可是我带来的钱都输光了，该怎么凑钱。” 李书文满脸愁容，心中后悔得要死，感觉天都要塌了。 二秃子脑筋一转，计上心头。 “这事好说，你给你父亲打电话，就说家里想置办点家具进行一下装修，然后让他打五百块。” “车里装修顶多花一百多，你剩下三百多还了债，还能再剩点儿。”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事明天我就去办。” 李书文家里有的是钱，因此有解决办法，他就不发愁。 远处突然传来狼嚎声，把俩人吓了一跳，不由得加快速度，很快便到了李书文村。 二秃子没跟着进门，只是在门口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把这事跟老人讲。 “你爷爷奶奶岁数大了，万一出点事，这年可就别过了。” “你放心吧，我绝不会跟家里人说的。” 李书文还觉得二秃子这人不错，一直看着他消失在夜色当中，这才推门而入。 来到屋里是李书文，吓了一跳，因为今天二叔董传桂也来了。 董传桂和李书文的爷爷并不是亲兄弟，只是因为董传桂被李书文爷爷搭救过，故此一直感恩在心。 但由于董传桂不是正经人，双方日常往来并不频繁，过年的时候才来一趟，这些还是李书文以前听爷爷说的。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叫你二叔。” “二叔你好。” “哎呀，长这么大了，我小时候还抱过你，现在在哪读书。” “我已经毕业了，家里正在给安排工作，估计以后会去公安局上班。” “去公安局上班啊，那可太好了，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董传桂不停地夸奖李书文，爷爷在那说道。 “他这脾气太软弱了，一点也不硬气，弄得我也不知道该咋说。” “读书人都这样，在外面历练两年，闯荡一下就好了。” 董传桂很喜欢李书文，因此拉着他落座，双方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李书文酒量不行，一杯酒下肚辣得挤眉弄眼，龇牙咧嘴。 两杯酒下肚，肚子里好像火烧一样，可因此话匣子也打开了，和董传桂聊天聊地。 李书文读书多，董传桂见识广，俩人聊得越来越投机，到最后李书文的爷爷让他和二叔睡一个屋。 “我说大侄子，我看你这表情还有今天的言谈举止，是不是出事了。” “二叔，你是咋看出来的。” “你们这年轻人心里装不了事，都挂脸上了，而且你还有任何。” 话说到这份上李书文除了佩服，就没有其他情绪了，他也没细问董传桂到底是干什么的，稀里糊涂地把整个事情讲述一遍。 “这个家伙太欺负人了，我没办法，我打不过人家只能气呼呼地认栽。” “以后你可千万别去了，还有这个什么二秃子少和他往来，这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 董传桂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平平淡淡。 “二叔说得对，这一次我就记住了，以后我绝不和他往来。” “这就对了，人没有不吃亏的时候，吃了亏长记性就行。” 俩人一口气聊到两点，第二天等李书文醒来旁边早就没人了。 一问才知道董传桂天不亮就走了。 “您干吗不让二叔吃了早饭再走。” “他就是这样，怕影响我的生育有啥可影响的，这年代谁横谁就能挣钱。” 对于爷爷的话，李书文频频点头觉得说得太在理了。 “您说的这话对了，我想去趟乡里给我爸打个电话。” “行啊，你路上小心点儿，这世道乱你又蹬着车子，要不我找个人陪你。” 从这儿到乡里并不是很远，来回十几里路，可这也并不意味着绝对安全，年关将至。 有些过不去年的就会铤而走险，要么打劫要么抢车子。 毕竟自行车是紧俏货，卖个一百多块不成问题。 “我又不是三岁孩子，真要有坏蛋，我就把他打倒。” 李书文挥舞着手臂，逗得爷爷哈哈大笑，准备好自行车，李书文在后面别了根棍子这才起身告辞。 与此同时，董传桂回到住处，他脸色铁青在屋里坐着。 光头给董传桂倒水，发现大哥表情有些不太好。 “我说王哥，是不是和老爷子吵架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没有吵架，我碰见我那大侄子了。” “您和大侄子吵架了，年轻人嘛，火气壮，别往心里去。” 光头还以为两人吵架了，结果董传桂喝了口茶，把经过讲说一遍。 光头听了十分气愤：“tmd这姓高的也太猖狂了，竟然打主意打到咱爷们身上来了。” “这件事你交给我，我把腿给他卸了。” “你马上召集二十名弟兄，我要亲自去会会这个姓高的，看看他到底是何来路。” “他那么一个小角色，您亲自出马，是不是有点太给他面子了。” “为什么我大侄子的事，肯定要我亲自出面赶快去。” 光头不敢怠慢，戴了顶帽子，匆匆忙忙走了半个小时后，二十名弟兄站在院里，这些人穿着大棉袄，手里拿着棍子，腰里揣着攮子。 “大过年的我不想见红，结果有人找茬，我就不得不动手了，骑上自行车咱们走着。” 董传桂没多说，上了驴车，光头亲自赶车，后面跟着小弟。 大家晃晃悠悠一路来到村口，二秃子正在村口撒尿，看到哩哩啦啦来了一堆人，把他吓了一跳。 慌忙躲到柴胡垛旁边偷看他心中疑惑，不知道这伙人来干啥？ 此时他发现这群人冲高二虎家里去了，意识到事情不妙，二话不说，撒丫子跑了。 “你去给我，叫我们看看这是不是高二虎家。” 光头来到大门前，拍了拍门，刘桂花从屋里出来，女人还以为来的是来耍钱的，因此笑脸相迎。 “哈，这位老哥来我们这儿干啥。” “大嫂子，我想问一下这是不是高二虎家。” “对对，就是，你们是来玩的吧。” 第18章 大祸临头 刘桂花话还没有说完，董传桂的手下就已经冲进来，他们手里拿着棒子直接把玻璃砸碎，把房门推倒。 刘桂花见状，嗷嗷一声躲进北屋，高二虎从南屋出来，看到这情况勃然大怒。 “我说你们从哪儿来的，竟然敢砸我的家，你们不要命了。” 看这些人停下手，与此同时李狗剩和其他赌徒从屋里出来，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情况。 董传桂披着貂，叼着烟，缓缓从大门外走进来看了看那些赌徒。 “我今天来是找高二虎和李狗剩的，想看热闹就躲到一边去。” 众人听到这话哪里敢看热闹，一个个像老鼠一样顺着墙根溜出大门外。 不过他们也没走远，而是在外面的草垛那儿靠着向里面张望。 这里的气氛死一般寂静，压抑董传桂冷哼一声。 “哥们儿知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得罪了什么人。” “我他妈哪知道，你是从哪儿来的。”高二虎声音很大，不过他的心虚已经显露无遗，旁边的李狗剩也吓得瑟瑟发抖。 他们俩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阵仗，旁边的光头拿着匕首指着高二虎。 “是不是有个叫李书文的，就是二秃子领来的那个。” 这话一说高二虎瞬间就明白了，他万没想到李书文竟然还有这种朋友。 可又一想觉得应该不大，可能毕竟他们家都是当官的，思来想去，他得出结论，这都是李书文花钱请的。 因此他脸上露出笑容：“哥们儿你和李书文什么关系？是不是他花钱雇的你我告诉你那小子是个穷光蛋。” “在我这儿输了钱说我们出签，然后又把桌子给掀了，我让他赔三百他都没有。” 此时有兄弟搬来一张板凳，董传桂坐在那儿跷着二郎腿抽着烟。 “这么说我侄子说的都是真的了。” 这话让高二虎一愣，心中顿感不妙，就在此时冲过来，两个人想抓高二虎高二虎也不是好惹的。 晃动膀子闪开对方，紧接着钻进南屋，把菜刀拿出来指责董传桂。 “我不管你是哪个山头的，我也不管你有多么强大的实力，到了这儿就得守我的规矩。” 他的这番话把董传桂逗笑了，几个兄弟冲过来，直接向他发动进攻，手里的棒子长又粗，一棍子打在后背。 董传桂当场摔倒，还没挣扎就被人踩住脚，菜刀被夺走，两个人对着他拳打脚踢。 不过三分钟时间，高二虎就已经浑身酸疼，他被人抓着头发薅到董传桂面前。 后者拿着烟头直接摁到董传桂手上，疼得他发出惨叫。 “小子，你也不打听一下爷们我在哪混的，竟然敢说这话告诉我为什么要讹我侄子的钱。” “我没有讹他的钱，就是他的技术不行。” “行啊，你这嘴还挺硬，既如此，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话说完过来，两名手下对着高二虎左右开弓，两巴掌下去，高二虎已经满嘴嗜血，老人家也没停手的意思。 屋里的刘桂花见状，直接把钱翻出来，举着钱高声喊着。 “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把钱退给你们就是。” 由于害怕刘桂花刚出北屋就摔倒在地，高二虎见状直接闭上眼睛。 这不是钱的事，承认作假就无法挽回了，因为已经有过一次了。 两个小弟把刘桂花叫到董传桂面前。 “你是个女人，不过做事却比你爷们儿强多了。” 光头把钱收过来质问刘桂花欠条在哪里？ “你们稍等，你们稍等，我马上去拿欠条。” 刘桂花连滚带爬回到屋里，把欠条拿出来递给董传桂，后者观看后一把火烧了。 “爷们儿，我兴师动众来这一趟，你是不是得给点表示。” “我真没钱了，实话告诉你，我上面也有个大哥，他叫王大海，我赚点钱都让他给收走了，要不是这样，我也不能出此下策。” “你要真想要钱你就把它弄了，你把它弄了，我给你上供行不行。” 高二虎反应迅速，立刻把火烧到王大海头上，他想的是自己不好混，也不能让王大海好混。 “王大海在什么地方，说。” 光头质问高二虎，把王大海的位置说了一遍。 “是我们同村，不过此人厉害的邪乎，前几天我就因为交钱晚了，他直接拿着菜刀要卸我的腿。” 在高二虎的描述中，王大海胆子大，还是个浑蛋，董传桂听到这话，让光头领着两人去找王大海。 王大海正在家里面检查捕猎工具，马上就要过年了，再干一票过个厚厚的年，这是王大海唯一的期待。 此时大门突然被踹开，嚣张的小弟来到院里扯着嗓子喊。 “我说这是不是王大海的家。” 来的是生面孔还带着家伙，王大海有点疑惑。 他让许思雅在屋里安抚孩子，把被子塞到腰里，这才穿着棉袄出来。 “我说几位，你们从哪儿来的在我家大喊大叫，这是干什么。” “我们大哥让我来，请你能不能跟我们走一趟。” 光头十分客气，因为他发现王大海家里干净整洁，而且这人一身正气，看上去不像那种大哥恶霸。 故此语气缓和很多。 “你们大哥是谁？为什么要来请我。” “高二虎说你是他大哥，故此来请你。” 话一出王大海冷哼一声：“没想到这小子玩这种花样，走。” 王大海大跨步和光头等人来到高二虎家，一见面他对着高二虎先拳打脚踢了一顿。 “大哥你可要救我呀，要不然他们就把我杀了。” 高二虎抱着王大海大腿开始演戏，旁边李狗剩也不停起哄，搞得王大海啼笑皆非。 “我不知道你们和大哥有何过节，你们想过没有？这样撒谎会被人家打得更狠。” 一句话说到高二虎李狗剩愣了，这点他们确实没想到。 王大海转头看着董传桂，不卑不亢地做了解释。 “这个家伙之前出千骗了我的钱，因此我拿着菜刀来找他，他答应退我钱，现在还欠我一半。” “说白了我和他是欠账关系，根本不是什么大哥小弟，我怎么能收这种蠢货。” 听到这话，董传桂冷哼一声，从小弟手里接过一把匕首，来到高二虎面前，蹲下来恶狠狠看着他。 第19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行啊，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耍我。” “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饶了我吧。” 话还没说完，高二虎就发出惨叫。 董传桂的匕首插进他的大腿，轻轻拧动了一下，疼得高二虎差点晕过去。 董传桂瞪了一眼李狗剩，后者直接被吓晕。 “这件事到此结束，你们要是想节外生枝，比如报警尽管去，后果自负。” 董传桂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那些小队临走时顺走了很多吃的喝的。 为过年准备的半扇猪也被人家拉走，疼得董传桂欲哭无泪。 王大海一声不吭转身走了，院里只剩下刘桂花三个。 看着满院狼藉，刘桂花放声痛哭。 “你们这两个挨千刀的呀，总把事搞成这个样子，我真是服了你们了。” “你个老娘们儿少在这儿哭，赶快把我弄到炕上去。” 高二虎腾得龇牙咧嘴，刘桂花止住悲声，和李狗剩一起把高二虎拖到床上，把棉裤脱下来找了药水敷上。 由于上药高二虎腾的龇牙咧嘴，腿不住地颤抖，接过李狗剩递过来的白酒瓶子，烧刀子下肚，他这才安稳一点。 “跟头栽得太大了。” 高二虎一边抱怨着，一边恶狠狠地盯着墙壁，李狗剩在旁边无精打采。 “这么一闹以后谁还敢来这儿耍钱，没人耍钱，你说咱们吃什么喝什么。”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我觉得这不是坏事，相反是好事。” 高二虎这话让刘桂花和李狗剩抬起头。 “好个屁，家里的东西都让人脱光了，这年怎么过。” “我说你个娘儿们懂什么，你们知不知道这董传桂是谁。” “你知道董传桂是谁。”李狗剩瞪着眼睛询问高二虎后者点点头，自信地说道。 “我不认识他，但听说过董传桂可不是一个村里的恶霸，在整个江城包括附近的县城，都赫赫有名。” “楼底下有一百多名兄弟，据说他还在县城开了饭店旅馆。” “你这话一说，我只觉得咱们得罪了惹不起的人。” “董传桂虽然厉害，可咱们这边他没代理人，咱们投靠他，在这片当个代理人，那吃喝可就不愁了。” 高二虎的是投靠董传桂，到时候把附近的赌场全部掀了，他一家独大，如此一来就能日进斗金。 李狗剩听到这话直撇嘴。 “我觉得你想得有点太好了，人家董传桂多大势力能看得上咱们。” “我觉得我爷们儿说得有道理，这天底下的人尤其是董传桂这种人，他要的是利益才不管你什么敌人朋友。” 刘桂花两眼放光，这女人也野心勃勃，其实对钱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 “就算你们说得有道理，可见人家总不能空口白话地说，何况你这腿现在都伤了咋去。” 道理意思很简单，就是想抱着棵大树，也得有点资本才行，高二虎冷哼一声。 “我这腿没什么事，至于钱不成问题，我家里还有几十块，而且年前我还能挣几百。” 高二虎在心里已经把计划又过了一遍。 而董传桂在出了村后让兄弟们先回去，他赶着驴车来见李书文。 正好在半路上碰到李书文。 “二叔，您怎么来了。” “我来是来找你的。” 董传桂笑呵呵地把钱掏出来递给李书文，李书文看了一眼惊喜地说道。 “这不是我的钱吗？我的钱都是新的，而且这上面编号我都认识。” “我和高二虎有点交情就把钱要回来了，欠条已经撕了，以后不要再去了。” 这话一出，董传桂的形象在李书文心里瞬间高大不少。 “二叔，你可太厉害了，你竟然连他都认识。” “他不是什么正经人，因此我很少和他往来，你记住了，他喜欢嫖可以，喜欢钱也行，但是喜欢赌的尽量别碰。” “这种人没什么义气，更不讲规则。” “您放心吧，有这一次我就记住了。” 李书文邀请董传桂去家里，不过后者拒绝。 “就不去了，省得给你爷添麻烦，买点过年的东西，把家里好好收拾一下。” “过年要是没什么事去我家里玩，我带你见见世面。” 董传桂拍了拍李书文肩膀，赶着车走了，看着背影看着手里的钱，李书文生出了一丝崇拜。 他觉得这件事要是让父母知道了，一定训斥自己，可二叔不仅没埋怨，还悄悄把事给解决了。 李书文下定决心过年，一定要去看看董传桂，再给对方买点东西。 王大海回到家把东西归拢完毕，准备明天进山。 许思雅也没阻拦，给王大海烙了大饼，又把炖的肉装到罐子里，带了辣椒白酒。 家里有钱了，现在王大海上山带的东西越来越多。 “拿的东西太多了。” “拿多点不挨饿，而且你要是想往里走，不多带点怎么行，大不了打了猎物，把不重要的蒙了就是。” 听到这话，王大海笑了笑没吭声。 这天晚上王大海早早休息，第二天天不亮，他就背着东西上山了，这是年前的最后一票。 王大海带了一个竹筐，想看看能不能再抓点活的东西，因为活的要比死的贵很多尤其是豹子这种东西。 一口气走了一天王大海这才停下来，开始布置陷阱，同时对周围的脚印进行观察，王大海发现没有，但好像有一些不太友好的东西。 具体是啥王大海没分辨出来，因为脚印比较凌乱，不过于王大海来说，三把喷子，再加上匕首和其他工具。 真的遇到猛兽也能抵抗一阵，完全没必要慌张。 然而这次的运气并不好，等了一天多时间，不要说重要的猎物，就是野鸡山兔都没遇到。 “难道说是因为这次没拜山神导致的，要是这样就应该拜一拜。” 王大海一边往嘴里灌白酒，一边摇头，觉得下一次不仅要拜山神，还要看皇历。 这样也许能做到事半功倍，一眨眼又是一天王大海收获了两只山鸡。 尽管收获不多，但王大海还是很开心，两只山鸡绑到一起，王大海把它们藏起来，同时在暗地里静静进行观察等。 而在另外一边，三婶也推开了王大海家的门。 “我说大海家的，今天去赶集，你去不去。” 三婶扯着嗓子喊，许思雅慌忙从屋里出来。 第20章 一把大火 “三婶，您说去哪儿赶集呀。” “就咱们乡上那个集，这是春节前最后一个了，这个集最多买点春联猪肉啥的。” 大集上的东西比较全，而且价格便宜，再加上有人做伴，许思雅爽快答应，领着俩孩子，正好二叔赶着驴车也要去。 快快乐乐地凑了一车人，大家一边走一边说下。 “怎么没看见大海。” “他说年前还想再抓点东西，好好地过个年。” “你家爷们儿自从转变了那是真能干，这些日子东奔西跑一刻不停，搞了很多钱吧。” 三婶忍不住夸奖起来，许思雅红着脸点点头。 “还行，反正家里终于是有剩余，不至于吃了上顿没下顿了。” “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过日子，你俩都年轻，再有一年我估计也就翻身了。” 三婶信誓旦旦地说着，这给了许思雅信心，毕竟三婶是神仙一样的存在。 二叔挥舞着鞭子也说道：“之前大海跟我说过，供销社的事能去，过了年就去，别管是苦是累，那是个稳定工作。” “家里这活也不好干。” “二叔说的是，大海也说过了年去供销社，不过这事得拜托三婶。” 许思雅说到此处，抓着三婶的胳膊，三婶哈哈大笑。 “我说的话啥时候不算数过，放心吧，说给他安排就安排，不过你也知道没有白进的衙门口。” 大家边走边聊，很快便到了大集，二叔把驴车放好，交了两毛钱，让人家帮忙看着车。 拿着小牌和大家一边往里挤，一边走，他高声说道。 “咱们买的东西不同，走不到一起，大家各逛各的，逛完了就在车那儿集合。” 三婶许思雅点头答应，他们俩也没逛到一起，三婶要见几个朋友，因此许思雅领着孩子逛街。 走着走着许思雅突然拽不动孩子了，扭头观看，发现正盯着糖葫芦流口水。 “你们这俩小馋猫。” 换成以前许思雅肯定舍不得，但现在有钱了自然要对孩子好点，买了两串糖葫芦交给孩子们。 拉着他们继续前进。 “人多，出去了再吃，要不然扎嘴。” 尽管做了叮嘱，可俩孩子还是馋的，时不时舔上一口，拽一个山楂扔到嘴里。 往前人越多，不过许思雅兴致盎然，买了春联又买了一些包子瓜子花生。 到了卖衣服的地方，许思雅开始上下打量卖货的，见此情况吆喝着。 “说大妹子你是给谁买呀？给你爷们还是给家里老人。” “我想给我老头子买件衣服，马上过年了，他还没新的。” “原来是这样，这套怎么样要你四十块钱。” “四十块钱，这有点太贵了。” “这可是正经貂皮，这还贵呀，二十嫌贵，那边的外套一套才二十块钱。” 卖货地说着把衣服摘下来，他摸了摸料子觉得不错，跟对方讨价还价，最后十五块钱买了一套。 又买了帽子以及新鞋，连内裤也买了一套新的。 许思雅觉得过年正好是个档口，可以让王大海都换上，寓意重新开始。 拎着这一堆东西挤过人群，来到停车的地方，俩孩子又饿了。 “这边不是有瓜子花生，你们先吃点，回家再说。” 我俩孩子不想吃这些，正好三婶回来给俩孩子油条大饼。 过了一会儿二叔也赶回来，他买了春联，蜡烛包括神像。 二叔把车套好，大家上了车笑呵呵地往家走。 “看你买这一堆东西就知道你没说假话，你们这日子是真过好啦。” 三婶忍不住感慨起来，许思雅曾经是他们村命最苦的女人，现在终于翻身了，许思雅笑了笑也没说话。 心里面开始盘算明年该怎么办，自己是不是也要干点儿啥，给家里增收。 在家里整天坐着，这不是许思雅的风格，尤其现在王大海起早贪黑。 而进了村后许思雅的笑容消失，因为街上都是大家，表情凝重，二叔皱起眉头，他还以为死人了。 “我说你们拉着个脸干什么？村里有人走了。” “村里没人走，我说大海家的，你赶快回去看看吧。” 一句话让许思雅心里咯噔一下，从车上跳下来往家里走，刚走了几步，就发现自家方向浓烟滚滚。 在门口还有很多人，他们拿着水桶正在往院里冲。 “大海家的回来了。”有人喊了一嗓子，村主任走过来对许思雅说道。 “你们家着火了，我们找了你一圈也没找着，就把门踹开了，你可千万别生气。” 说话一出许思雅差点晕过去，好日子没过几天就遭遇这等弥天大祸。 “你可千万别着急，别生气，对了，大海去哪儿了。” “大海进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怎么这个时候进山了，真是急死人了。” 村主任急得团团转，许思雅往里走，想看看是否能抢救出什么东西。 结果整个北屋浓烟滚滚，新换的玻璃碎了一地，许思雅心疼不已。 此时大火已经扑灭，大家拎着水桶一声不吭地都走了。 许思雅刚想进屋，结果屋顶扑通一声塌了，北屋成了毛坯房，三婶此时也赶过来看到这一幕。 “天有不测风云，房子着了就着了，还能再盖，你可千万要挺住了，还有俩孩子呢。” “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倒下的，这才哪儿到哪儿，你说是不是。” 这番话一说，三婶脸上露出笑容，拍了拍许思雅的肩膀。 “行，你能说出这番话三十我就放心了，这样吧，先领着孩子去我家，等这边的烟散了咱们再抢。” 听到这话许思雅点点头，领着孩子来到三婶家。 这件事已经在村里传开，大家议论纷纷。 “许思雅是个精细的女人，怎么会稀里糊涂着火，实在是匪夷所思。” “听说前两天的事儿没有，村里来了一伙人找高二虎报仇，王大海没帮忙，我估计是因为这事儿。” “要是这样，这姓高的可就有点儿不仗义了，人家王大海也没惹他。” “谁知道实情咋样，咱们也是瞎猜。” “依我看八九不离十，高二虎和王大海这仇，越结越深了。” “再这么闹下去，他们俩早晚得死一个，你信不信。” 一个老者信誓旦旦地说着。 第21章 坚强的眼泪 孩子也知道家里着火了，尤其看到院子烟熏火燎有些害怕，即便来到三婶家也没能缓过来。 许思雅觉得孩子吓着了，把他们搂到怀里，三婶在旁边念念叨叨，祈求大仙保佑。 也许大仙真的保佑了，也许是母爱的伟大，孩子们很快安稳下来，许思雅把外面的干净衣服脱下来，让三婶看着孩子。 “你们俩跟着三婶，一定要安安稳稳的，不要吵架，不要打闹，听明白了没有。” “妈妈你要去哪儿？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孩子瞪着眼睛，泪眼婆娑，可怜巴巴地望着许思雅。 “傻孩子说啥呢？我去把家收拾干净，收拾干净了，咱们才能回去。” “爸爸什么时候回来，他不在，我心里有点发慌。” “他给咱们打山鸡去了，有了山鸡我们就能买糖葫芦了是不是。” 许思雅感觉心在滴血，她最看不得的就是孩子受罪，和眼前这形势，也由不得许思雅多想。 安抚了孩子，许思雅回到家开始收拾北屋，房顶塌了，必须把房上那些东西全扯出来。 许思雅虽然是女人，可这些年没少干体力活，因此并没有难倒许思雅，只是王大海不在心里多少有些心。 可活干开了，微微出了点汗，许思雅心情反而好了，满满的情绪，随着那些垃圾全部被许思雅扔到院外。 折腾了一个小时，房顶上那些东西才被收拾干净，许思雅准备先看一看藏钱的地方，有这些家底日子就还能过。 此时大门口传来一声咳嗽，许思雅扭头观看，发现刘桂花已在大门旁边嗑着瓜子儿，笑呵呵地往门里看。 两家向来不对付对，对方来肯定是来看笑话的，果不其然许思雅还没走出来，刘桂花的声音就已经到了屋里。 “咱们村有句话，叫作积德行善人长寿，干缺德的事儿多了火烧房。” 刘桂花阴阳怪气，许思雅拍了拍手从屋里走出。 “你比我大几岁，咱们俩又是一个村出了这种事，你阴阳怪气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我没有阴阳怪气啊，我只是说了一句老话而已，咋啦？你心虚了，你真的和王大海干亏心事了。” 刘桂花得意扬扬，一方面现在许思雅家里遭了灾，另外王大海不在，因此刘桂花气焰嚣张。 “我先跟你说，我不是不能吵架，也不是不想吵架，只是没那个必要快过年了还是和气生财。” “也想跟你吵架，我只是告诉你做人不要太嚣张，做人应该行得正坐得端，这样才不会遭灾。” 刘桂花笑呵呵，把瓜子皮扔得满地都是。 “说你个臭娘们儿，再扔瓜子皮儿，老娘我撕烂你的嘴。” “你个小骚娘们，你竟然敢对我说这话，我是你嫂子，我比你大你臭不要脸的。” 刘桂花叉着腰破口大骂，许思雅也不惯着他，拎起铁锨直接扑了下来，刘桂花没想到这娘们儿这么野。 下意识后退来到街上，许思雅拿着铁锨指着她说道。 “告诉你大海要是在，我也许不吭声，大海不在，你想欺负我们都没有。” 许思雅像发威的狮子一样恶狠狠盯着对方，这气势把刘桂花吓到了。 正好赶上二秃子，从这儿路过，看到这情况他冷哼一声。 “我说大海家的，你这是干啥都是一个村的，你是不是得讲点人情世故。” “他跑到我家来阴阳怪气，还让我讲人情世故，你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 许思雅知道二秃子站在高二虎那边，故此也没给好话，二秃子恼羞成怒。 “你这话说得可就过分了，我也没惹你，你怎么还冲着我来。” “我没有冲你来，我只是实话实说，你要是不爱听，我也没办法。” 许思雅声音很大，已经有人听到声音，大家从屋里出来，刘桂花来了劲。 扯着嗓子大声喊：“你们看看大海家成什么样子了，简直就是个泼妇，来关心她，结果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少在这颠倒黑白，明明是你没事找事，跑到我家来阴阳怪气，现在又倒打一耙。” 许思雅毫不畏惧，扯着嗓子也喊起来两个，女的越吵越凶，二秃子在旁边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刘桂花见状，直接对二秃子说道：“你和我们家是好朋友，现在我受欺负了，你一句话不说太过分了。” “你让我说什么？她是个娘们儿，我跟娘儿们吵架不被人笑掉大牙。” 二秃子很后悔掺和这件事，刘桂花听到这话哼了一声，挽起袖子直接扑向许思雅。 今天她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许思雅，出口恶气，毕竟前些天王大海把他们吓得够呛。 而且自己是女人，王大海即便知道了，也不敢把自己咋样。 刘桂花想得挺美，可真动起手来完全不是许思雅的对手，许思雅比她瘦可比她灵活。 再加上许思雅手里有铁锨，看刘桂花过来了，立刻进行躲闪，挥舞着铁锨一铁锨拍到刘桂花屁股上。 “哎哟哟，你个小东西，你竟然敢打我的屁股。” 刘桂花扯着嗓子喊起来，她表情扭曲，原地跳舞，逗得村里其他人哈哈大笑。 “你个狗东西，你要是再敢对我伸手，我他妈就一铁线把你拍碎了。” 许思雅真的挥舞铁锨从头上拍下来。 “这女人疯了，这女人绝对疯了。” 刘桂花扯着嗓子喊，捂着屁股跑了，实在打不过人家，在待下去只剩下丢脸了。 众人见状纷纷鼓掌喝彩，以前大家都觉得许思雅是个安稳女子，现在才知道这女人也很泼辣。 对她有了新的印象，一些人受过高二虎和刘桂花的气，想着找机会和他们家走进一步。 这样以后受了高二虎的气，就有了靠山，有了帮忙的。 二秃子见刘桂花受气了，慌忙跑上去准备安慰一下对方。 “多谢各位帮忙，没有你们我可斗不过这家伙。” 许思雅向大家表示感谢，众人一哄而散回到院里，许思雅把大门关上，来到北屋，开始检查藏钱的地点。 炕上藏的那些钱，今天赶集被许思雅拿了，剩下那一些完好无损。 看着这些钱，许思雅脸上露出笑容。 第22章 如何是好 刘桂花受了气，气呼呼地想回家，可又觉得回家也没啥意思，正准备去要好的女人家串门，撒撒气。 “我说二虎家的，你走慢点，我都快追不上你了。” 刘桂花停住脚上下打了二秃子：“你追上来干什么？难不成想帮我报仇。” “咱们两家不错，出了这种事，我不得过来关心一下，对了二虎哥现在咋样。” 二秃子说到此处拿手拍了一下，刘桂花后者当场就急了。 瓜子扬了一地，一把抓住二秃子衣领，恶狠狠盯着他：“你个狗东西，你想趁机占老娘便宜，告诉你，我这便宜可不是白占的。” “你看你又急，我怎么敢占你的便宜，我就是看你这衣服脏了。” 二秃子慌忙解释，唯恐刘桂花吆喝起来，到时候真说不清了，而且高二虎好了一定会找麻烦。 刘桂花也不想在这时节外生枝，把朋友搞成敌人，这才松开手又笑了起来。 “那书上说的好朋友妻不可戏，你可千万别扯这有的没的，搞破鞋没好下场。” 刘桂花走了，二秃子愣在原地，他总觉得这些话好像是有所暗示，最后得出结论。 “我明白了，这家伙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二秃子下定决心要可劲儿捞钱，有了钱一定可以把刘桂花搞到手。 刘桂花长相不错，更重要的是风骚泼辣，这是二秃子喜欢的类型。 以前二秃子没有这种想法，毕竟高二虎跟凶神恶煞一样，可现在他有了，因为通过董传桂那件事儿。 而兔子发现面对强大的坏蛋，高二虎不过如此。 “面对董传桂我会怂，他不也怂。” 二秃子摇头晃脑回家睡觉去了。 这天晚上许思雅领着孩子在三婶家吃饭，为了报答三婶，许思雅特地从供销社买了瓶酒。 瓶盖拧开给三婶倒了杯，三婶笑呵呵地把这杯酒递给许思雅，又把酒瓶子夺过来给自己倒酒。 “我喝酒不太行。” “喝酒不行就练，不能喝酒怎么在这世上。” 三婶说着把一杯酒灌进肚里，许思雅喝了一点直皱眉头，王大海就是因为酒搞得家里鸡犬不宁。 以至于对酒这东西没啥好印象。 “酒这东西喝多了坏事，但不喝又有些不舒服。” 三婶笑眯眯又倒了一杯，拿起一根大葱蘸酱，一边吃一边聊。 “你说你俩小崽子多吃点儿。” 两个孩子跟三婶很亲，听到这话摇头晃脑地吃着大饼蘸酱。 “年前你们一家就在我这儿住着，春暖花开了再说。” “我在这儿住没问题，王大海在这儿住有些不方便，还是应该把家里收拾起来。” 许思雅拒绝了，三婶听了思考了一会儿有了答案。 “这事好说，到时候让他住你二叔家。” 俩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第二天许思雅继续回家收拾东西，三婶也过来帮忙。 说是帮忙，就是站旁边聊聊天看着这些玻璃，三婶感到可惜。 “还经常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没了就再赚钱，再换新的。” 许思雅倒是不在意，有三婶在这儿聊天，许思雅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一眨眼就到了中午。 回到家许思雅帮忙和面擀面条，三婶笑呵呵地说道：“你在家我可省事多了。” 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人在门口吆喝着。 三婶出门观看来得是一老一少，三婶估摸是爷爷领着孙子，老者手里拎着红糖馒头，挂面，还有其他一些礼品。 “这是大姑家吧。” “这孩子怎么啦？我看好像是吓着了。” “这两天一直发烧，打的针也不管用。” 爷爷一边说一边把礼品交给三婶，三婶客套了一阵，放到一边，领着他进了供奉大仙的小屋。 许思雅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事儿，想去看看又觉得不太合适，因此一边烧火一边张望。 五分钟后许思雅闻到一股香味，紧接着是木鱼声，又过了十几分钟，爷孙俩从里面出来，孩子已经恢复正常。 笑呵呵的三婶把人送走，爷孙俩千恩万谢。 “三婶，你这是咋弄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太神奇了。” “你这小妮子竞拍我马屁，以前又不是没见过。” “我以前见过你上香也见过你占卜，但还是第一次见你给人治病。” 许思雅一边烧火一边兴奋，三婶倒也实在。 “就是心理作用而已，你不用在这多想。” 说是这样说，可许思雅知道，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吃过午饭，许思雅简单做了休息继续收拾家里。 一眨眼又过了两天，王大海这一天早上背着东西从山上下来。 王大海觉得这可能和钓鱼一样，过了新手保护期了，要不然这次只收获了山鸡和野兔。 加起来也才十一二只，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我又觉得这些东西卖吧卖吧，钱也足够过年了。 到这儿王大海哼着小曲儿，背着东西往家走，迎面走来二秃子。 “我说大海，你回来了，你要是早回来两天就好了，能见证爆炸场面。” “什么爆炸场面让你乐成这样。” “你们家着火了，而且还是北屋房顶子都塌了，你没想到吧。” 二秃子得意扬扬，向王大海炫耀着后着，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紧接着破口大骂。 “我说你的兔崽子在这说啥呢，我们家怎么可能着火，简直放屁。” “要不要打赌你家着火了，输给我十块钱。”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大海抓住衣领子，往前一拽，往后一推摔倒在地。 “我告诉你啊，不管是真着火还是假着火，你他妈再说这个，我砸烂你的狗腿。” 王大海一瞪眼，吓得二秃子从地上爬起来跑了。 王大海没有追赶，而是快步往家走，路上遇到几个人，他们打招呼时表情有些僵硬。 王大海有点相信二秃子的话了，来到门口发现门是锁着的，帮忙拍门。 “当家的，我回来了。” 伴随着大门打开，许思雅愣了。 “怎么啦？你怎么满脸是灰手也黑漆漆的。” 王大海一句关心的话，许思雅直接抱住王大海哭了。 这些天积攒在心里的委屈全部爆发。 第23章 愤怒的王大海 许思雅很清楚，如果发生火灾自己在熬，逃痛哭，只会让大家觉得自己不坚强只会丢脸。 故此这些天她一直忍着，没有哭泣，相反见了其他人还是笑脸相迎，跟没事的一样打招呼。 村里人都觉得许思雅了不起，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能稳住，我许思雅却是度日如年，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王大海回来。 现在人回来了，终于有了依靠，许思雅的心也塌了。 “别哭了，别哭了，是不是家里着火了。” 王大海放下东西，拍打着许思雅的后背，后者擦了擦眼泪点点头询问：“你咋会知道。” “二秃子那个浑蛋在半路上跟我开玩笑，说咱们家着火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把东西拉到院里关上门。 北屋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只剩下黑乎乎的墙壁，空旷的门窗。 一抬头房顶已经掉了干净，王大海抽着烟皱着眉头，半天没说话。 “三婶跟我说了，让我领着孩子去他家，你去二叔家，二叔肯定会收留你。” “马上就过年了，在人家家里碍眼，咱们也不舒服。” “那咋办？东屋和西屋连个炕都没有，在那边过年还不被冻死。” 对于这个问题，王大海没立刻回答，拿着一只山鸡来见三婶。 “来就来吧，怎么还拿东西。” “没有您照顾，这一家子还不流连到荒郊野地去。” 说罢，王大海把野鸡放到笼子里，吃罢午饭，王大海拿了一只山鸡来找二叔商量房子的事。 “现在是十冬腊月，全部都是冻土，别说是人了，是神仙来了也没办法把它解开，而且这冻土上方都化了。” “动土一画就得从房上留下来，你这房子还咋住。” “现在主要是缺木材，有了木材，上边铺上芦苇席，多铺一点，然后多铺稻草，铺完了稻草，拿塑料布盖上。” “有了塑料布就能保暖隔热，我再盖上木板，再铺上积雪，这不就结了。” 听到王大海这个办法，二叔笑了：“你说的是这么个法子，可你现在做也来不及，这套下来起码得二十天。” “所以来找您老人家，给我打听打听谁家有现成的。” 他说到这份上，二叔笑了：“不用打听，我告诉你谁家有现成的，就是这嘴不好张。” 王大海来了精神，慌忙询问是谁，得知答案是高二虎后，王大海有点意外。 “他们家怎么可能有这东西。” “前两年他赚了点钱，就想翻新房子，木料都买齐了，就差买砖了，结果出了事，钱花了个精光，这事也就撂下了。” “再后来高二虎想盖，刘桂花就找了三婶问能不能盖，结果得到的答案是盖房就出事，这事也就没再提。” 二叔侃侃而谈。 “您给当个中间人，问问价格咋样。” 这件事二叔自然满口答应，卷起烟袋就来到高二虎家。 高二虎烧了，腿正躺在炕上养伤，旁边有茶水，屋里烧得暖乎乎的，一进门热气扑鼻。 “二叔来了，您赶快坐下。” 高二虎十分热情，刘桂花给二叔倒了杯水。 “我来这儿也不问别的，前两年你弄的那堆木料还用不用，不用卖给我咋样。” 高二虎胸有成竹地问二叔：“大叔，您是准备盖新房还是给别人问的。” “当着真人不说假话，王大海那房顶子塌了，他想年前搞一搞，你说个价。” “你也知道我们两家不太对付，我开价的话恐怕不太合适。” 高二虎挣扎着坐起来也卷了根烟，二叔说了个数，结果高二虎撇着嘴摇头。 “我那些东西可都是上好的木材，不是一般的玩意儿，您这个价格我答应不了。” “那你说个价格，咱们痛快点，别磨磨叽叽的，都是老爷们儿。” “这事儿您让王大海亲自来跟我谈。” 高二虎把话扔出来，二叔只能起身走人，回到家把情况说了一遍。 “我看这家伙是想狮子大开口，不然他不可能说这话。” “他想把事办成，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认。” “何苦呢？你在我家过年不就得了，我也没啥亲戚正好，让我家里热闹一下。” “说过年还得请祖宗回家，在您这儿过年这祖宗往哪儿放。” 做通了二叔思想工作，王大海来到高二虎家，对方正坐在椅子上听收音机。 王大海来了，只是看了一眼也没吭声，王大海也没客气，直接坐到旁边。 “今天我想跟你谈一下木材的事，你说吧，要多少钱。” “我也不跟你多要，把我欠你的钱免掉，再给我三百块，这事到此结束。” “欠我的钱可以免除，再给你二百，不过我要跟你说了，我没那么多打个欠条如何。” 王大海扭头盯着高二虎，后者哈哈大笑：“那你就别想了。” 高二虎想趁机拿捏一下，王大海哪知道人家根本不吃这套，直接起身。 “姓高的，我就是想在自己家过年，但是在其他人家里也无妨，过年开春我买套新的，老子让你一分钱赚不着。” 王大海开门想走被刘桂花拉住：“兄弟，咱们好说好商量。” “欠我的钱免除给你一百五十块钱，这堆东西我要了行就行，不行拉倒。” “我说这五分钟不到，你就降低五十，你这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 高二虎气呼呼地看着对方。 “你要是不卖那就算了，他们就算算你欠我的债。” 王大海说到此处挽起袖子，高二虎慌忙两手扶着椅子准备逃跑，上次的事他还心有余悸。 “那我问你现钱你能给多少。” “借钱我给你七十五，剩下得过了年再说。” “七十五可以，不过一个月得有五块钱利息。” 双方十分爽快地达成协议，二叔找了驴车把东西拉走，王大海付了钱。 你以为事到此结束，王大海突然恶狠狠盯着刘桂花说道：“老爷们，下次我不在家，你找我老婆的麻烦，我他妈就宰了你。” 王大海抬手砖头飞出去，刚好砸中院里的水缸，这水缸没水，咣当一声四分五裂。 刘桂花本来想反驳几句，可由于恐惧吓得直哆嗦，一句话说不出。 “再说一个字，我他妈打你的脸。” 后者直接被吓得摔倒在地，高二虎在旁边看得直着急。 第24章 无可奈何 “简直是无法无天，真是气死我了。” 王大海走了，高二虎扯着嗓子喊，刘桂花从地上爬起来，冲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 “你喊个屁！王大海在这儿的时候你不喊，你不替我出头，人家走了你又装起英雄来了。” 被媳妇儿骂了一顿，高二虎也不敢还嘴，瘸着腿回到屋里。 与此同时，二叔拉着木料回到王大海家，由于王大海现在表现抢眼，再加上前几天许思雅的硬气，故此邻居们纷纷过来帮忙。 大家七手八脚把木料卸到家里，王大海抱拳拱手向大家表示感谢。 “这两天希望大家多多帮忙，等把这事了了，我请大家吃饭喝酒。” “大海都是一个屯子的，客气啥子，赶快把房搞起来才是正题。” 村里会木工的也来帮忙，大家七手八脚开始把木料往房顶上弄，二叔赶着驴车去买苇席。 等木料上去，东西已经买回来，有人这个时候出了个主意。 “咱们村东那个土堆可以拿柴火烧，把它烧化了，这不就有土了。” “说你少在拿出那馊主意，那不是个坟嘛，我把人家房点了，人家不跟你拼命。” “那根本就不是坟，就是个土包，我还不知道。” 其他人也七嘴八张地说，就是个土包子，不是坟，王大海觉得这主意不错，便看向二叔。 “那肯定没问题，不过你得跟村主任说一声。” 村主任也在，吆喝着让王大海赶快动手，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家里的柴火拿出来堆到土包上点火。 也不过二十分钟就火焰腾空，烧了两个多小时上面的土就化了，村主任让大家继续烧，只有这样才能把水分烘干。 眼看到了晚上，村主任对王大海说道。 “今天晚上这火不能灭，没了火着土还得冻上，要么就湿了，那可就前功尽弃了，今天晚上你辛苦点。” 这点儿事对王大海来说并不在话下，故此点头答应。 许思雅给王大海送来了大酱大饼，还有一些肉，包括一瓶白酒。 “没什么事，你回去吧，我一人在这守着就行。” “我跟你说会儿话，咱们俩好几天没在一块聊天了。” 夫妻俩坐在旁边守着火堆，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 “你说年前真的能够把房弄好吗？屋里乌漆麻黑的可怎么办。” “我早就想好了，把屋里烧热拿铲子把那墙皮都铲了，虽然不好看，可也不至于一蹭就一身灰。” “明天我想跟三婶再去赶集，买几块布把它钉在墙上，这样床上就干净了。”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出主意，如何能把这家弄好，许思雅觉得马上过年了，而且钱也不富裕。 窗户拿报纸糊上算了，可王大海不同意，他让许思雅拿钱给三婶重新装玻璃。 “这玻璃一定得装上，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咱们家没倒。” 大家很清楚，在村里混争的就是口气，没这口气谁都看不起你。 “你说得也有理，以前咱们家有事，人家都躲得远远的，好像今天半个屯子的人都来了。” “是啊，过两天得请大家吃顿饭，只是这饭咋吃呢。” 王大海有点发愁，主要是人太多了，许思雅听到这个问题笑了。 “你去隔壁村沙头猪留下一半，咱们过年剩下的一半炖了，再搞点萝卜土豆子，村里吃流水席。”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明天我就让二叔去过年了，人家肯定忙得先预约。” 一直聊到晚上十点，王大海让许思雅赶快回去，一方面天寒地冻，另外也不安全。 没奈何后者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看着媳妇儿远去，王大海感慨万千。 他躺在柴胡垛里，看着天上的星星，哼着小曲儿，跷着二郎腿思考明年这日子怎么过。 更重要的是该如何收抬高二虎这一家子，这次的火肯定是他放的，再加上刘桂花的事不报复一下他们绝不行。 和王大海也很清楚，如果这事做得不漂亮，让人家抓住把柄，两家这愁就会越结越深，王大海不想这样。 更不想正月里惊动派出所，思来想去，王大海有了主意，他哼着小曲儿，一月二起开始给柴火堆添火。 就这样王大海足足守了一夜，第二天天刚刚亮许思雅就来替换王大海，让他回去休息。 “守着这么大个柴火堆，我咋能冷你呀，就别担心我了。” 天亮了等于任务完成了，因此王大海也没让许思雅守着，夫妻俩来到三婶家吃饭。 吃过早饭，王大海扛着铁锨帮忙的人陆陆续续到来，大家把柴火扒到一边，那土烧了一晚上已经干得跟沙土一样了。 大家把它们装到竹筐里往家里背，一个人大声说道。 “我说这他妈哪是土，这是煤块儿烫屁股，你们可小心点儿。” 一句话说得，众人哈哈大笑，房顶上又铺了很多东西，最后一层塑料布铺上去，大家这才上头。 等把土上完，土包那边成了平地。 “我就说这地方不是坟你们还不信，你看这要是坟的话怎么可能没棺材。” 话还没说完，土包下面就塌了，把众人吓了一跳，出主意的那个也是脸色苍白。 这土要真是坟上的，王大海没准会出什么事，这就等于害了人家一家，没准还会连累自己或者全村人。 王大海不在乎这些，他直接来到深坑面前往下一跪，大声喊道。 “爷们儿家里遭了灾，故此搞点儿土上房，我们不知道这个人打扰了您老人家，怪罪的话你就往我身上招呼。” “我这些同乡朋友都是好人，不要怪罪他们，要不然我跟你拼命。” 一番话一说，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觉得王大海这个人能处，毕竟有了事儿敢担待。 “各位，这事由我来处理，你们不用有任何担心。” 出了这样的事，大家脸上的笑容少了，很多事儿干完了，众人扛着铁锨各回各家。 出主意的村民不好意思地看着王大海。 “我真不知道这是坟包，我要知道我肯定不让你动。” “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有事我担着，你怕啥。” 安慰好同村，王大海来到三婶家，说明情况，三婶笑着说道。 “这可真是阴差阳错了。” 第25章 杀猪谢大家 三婶没有让王大海进屋，自己进了供大仙的屋，用三婶的话说王大海身上杀气太重了。 许思雅也知道了这件事，紧张地抓着王大海的手。 “别害怕那句话说得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真该找爷们儿死，怎么着都不行。” “闭上你的乌鸦嘴，快过年了，少说这些丧气话。” 许思雅瞪着眼睛训斥王大海，后者嘿嘿一笑。 十分钟后三婶从屋里出来看着王大海：“你敢不敢下去？你要是敢下去把人背上来，在旁边挖坑重新安葬，然后过年把人请到家里就行。” “这事我倒是敢，可我也不知道人家叫啥名字呀，要不我给他送饭的了。” 王大海这句话把三婶逗笑了：“你这也是个主意，反正你家离村口也不是很远。” 事儿就这么定了，三婶叮嘱王大海买棺材必须得好点，而且得烧够纸钱这件事才能结束。 没奈何王大海只能拿钱来找二叔，两人赶着驴车去附近村儿拉了口棺材，好在由于烧火的原因。 土包附近的土也已经松懈，大家七手八脚挖了个坑，这件事众人格外积极。 毕竟这事儿大家都有份儿，都希望出点儿力，让底下的人不要怪罪自己。 坑挖好了，接下来就是重头戏，王大海背着新竹筐，顺着梯子往下走，他拿手电筒往下照。 发现这个坑很大棺材破烂，白骨滚了一地。 王大海首先磕了个头，向对方祷告，说明不是故意的，同时也希望他不要怪罪同村人。 紧接着把骨头全部放到竹筐里，就在王大海想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远处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 王大海猜测应该是有玩意儿反光，来到近前，发现这地方竟然摆着好几个瓷器，包括其他东西。 王大海不太懂，但也知道这是古董，拿出去应该能卖不少钱。 一时间王大海起了贪念，可他立刻把这贪念收了回去，把人家的房拆了，现在又拿人家的东西，这太不仗义。 可如果把这东西光明正大地拿出去，被同村人看到老实人不敢打主意，高二虎这种人可没顾忌。 “我说上面地再给我顺个干净竹筐下来，这骨头太多我拿不了。” 大家听到这话也没起疑心，又放下来一个竹筐，王大海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我可真是个笨蛋，三婶反复叮嘱，骨头一定要拿红布包起来。” 说着王大海从怀里把红布拽出来，红布拿的多，这倒方便了，王大海用剩下的红布把那些瓷器，小心翼翼地包好，放到另外一个竹筐里。 请人把白骨竹筐拎上去，自己背着瓷器的竹筐上去。 “哎呀，终于上来了。” 王大海小心翼翼地把竹筐放到一边，唯恐发出声音引起别人怀疑。 在旁边休息了一会儿，抽了根烟，把两个包袱放进棺材里又是一番祷告，按照习俗还要放金砖，银砖。 这东西就是拿金箔纸包的砖头图个吉利。 咱俩把砖头放进去，又放了铜钱，包括棉花以及衣服。 做好这一切，盖上棺材盖儿，二叔喊了一嗓子，大家开始定棺材钉。 叮叮当当的声音，持续了三分钟才结束。 应该拿着绳子从棺材底穿过去，二叔大声喊喝。 “大家加把劲儿啊，千万别前后晃，让老人家安心入土。” “二叔你就瞧好吧，绝不会出现这种事。” 大家脱了棉袄，拽着绳子，缓缓地把棺材放到坑里，由于没有后人，故此没有转坟，从零开始填土堆包。 做好这一切后，王大海点了两根香，跪在坟前一边烧纸一边诉说。 “老人家放心，过年的时候我每天都给您送吃喝对待，您就好像对待我的祖宗一样，请您安安稳稳的。” 他说完突然刮起一阵风，那些指挥飘的到处都是形成一个小旋风，把众人吓得汗毛直竖。 折腾完这些后，大家点了根烟，王大海笑着说道：“三婶说了，这样做这个事就能顺利结束，众人不必担忧。” 说完这些王大海又宣布，明天在家门口杀猪，请帮忙的来喝酒，吃猪肉。 “你还不弄点粉条子，来一锅猪肉炖粉条，纯猪肉有啥好吃的。” “那咱就猪肉炖粉条子，再来点葱蘸酱。” 王大海很会搞气氛，以至于众人很快安稳下来。 大家说说笑笑各自散去，任务完成了，王大海来三婶家交差。 后者见到他，笑呵呵地拍了一下王大海肩膀：“大侄子，你现在才过关。” “有您帮忙，我还有过不去的坎吗。” “这话你可说错了，里边的东西你要是偷偷藏了，甚至以后把它卖了，那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你信不信。” 三婶脸上带着笑容，可这话听得王大海心里直发毛。 这么多事他都没害怕过，现在他怕了，因为这事除了他之外没人知道，三婶连现场委屈更不可能晓得。 “三婶，您是咋知道的。” “难道你没听说过举头三尺有神灵，这事儿我也不会对外人说，你自己记在心里把他当杆秤。” “你放心吧，哪怕以后有金山银山摆在我面前，不是我的我也不拿，我也不贪。”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没什么事，赶快回去收拾吧，以后你会越来越好的。” 从三婶家出来，王大海心情大好，点了根烟，在街上冷静了半天，这才回到家里。 此时许思雅已经把屋子烧得火热，俩人开始铲墙皮。 一天折腾下来，屋里终于收拾干净，把买好的补丁在墙上，坐在炕上屁股底下，暖乎乎的。 许思雅心满意足地看着王大海说道：“我觉得我此时此刻，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开心的人了。” “我也是，毕竟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我都有了。” “人过点安稳日子真不容易，你想想这么几天咱们经历了多少事。” “人不都是这样，不经历一点挫折起伏，你是没办法变富或者变穷的。” 王大海这番话引得许思雅侧目，后者上下打量着他。 “哟，咱们家大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文化了，嘴里能吐出象牙来了。” 王大海一开始还觉得媳妇在夸自己，后来明白过来了。 第26章 无耻的人 晚上王大海，许思雅睡得很晚，但第二天起得很早，因为今天要炖猪肉，请大家吃饭。 天刚刚亮，小两口就从炕上爬起来，尽管睡的时间少，然而在自家睡觉格外。 因此小两口精神百倍，许思雅去厨房做饭，王大海开始对大门口进行打扫。 今天是感谢人家的日子，不过搞得太随便，脏兮兮的。 “大海这么早就起来了。” 村里的王二麻子背着粪筐拾粪，正好碰上了大，两人打了招呼，王大海慌忙给对方递烟。 “今天不是请大家吃饭打扫干净，也算是一番诚意，没什么事儿，中午也过来一块吃饭。” “那怎么好意思，我这七老八十的不干净也没帮忙，我看还是算了。” 王二麻子推脱，不过王大海几次三番地邀请，现在王大海的思路就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尤其接下来他准备对付高二虎，必须尽可能地让大家站到自己这边，只有这样对付高二虎才能占据优势。 只是这些话不方便说出口。 他一边打扫一边思考，让计划变得更加圆满，不知不觉天光大亮。 附近的邻居吃过早饭也来帮忙，王大海从二叔家把大锅拿过来点起柴火，先烧一锅开水。 帮忙的来了也得先喝会儿茶，而且炖猪肉热水更好，王大海坐在那儿一边烧火一边和大家打招呼。 此时一阵风刮来尘土没有，然而积雪飞出，大家还是觉得有点冷，一个人扯着嗓子说道。 “我看咱们不妨搭个棚子，这样热闹而且也暖和。” 王大海觉得有点麻烦，只是这话不方便说，正好二叔叼着烟袋过来。 “搭棚子干啥吃顿饭的事儿多点，几堆柴火不就得了，那东西多得是。” 村里什么都缺，唯独柴火富裕，大家又七嘴八舌抱来很多干柴。 点起柴火，有年轻的搬来桌椅，板凳院里摆了两桌，让女人们在里面，男人们在外面一共五桌。 今天王大海没有下厨他，厨艺不怎么样，村里专门有做大锅饭的，给两盒烟算是报酬。 厨师指挥着大家把办事猪肉放到桌子上，随后开始剔肉，剔完了之后直接扔进锅里。 肉很新鲜，不用焯水，把雪沫浮去扔进葱姜蒜，倒上酱油大火开始炖，之后改成小火慢慢咕嘟，倒进粉条土豆。 阵阵香气在街上飘着，王二麻子此时也背着粪筐，晃悠悠地来了一个年轻地说道。 “我说二麻子你要是来吃饭，你把你的粪筐扔了行不行？这么好的饭都被你这粪筐毁了。” “我这备份框习惯了，我没注意到这个。”二麻子说着把粪筐扔到一边，笑呵呵地来到面前，大家都躲着他，因为他身上有。 王大海作为主人上去递给他根烟，二娃子也知道不招人待见，故此找了块石头坐在上面烤火。 大家说说笑笑，聊着过完年有什么打算？一个小年轻地蹲在一边。 “我听三婶说供销社那边在招人，你去不去，你要是去的话我和你一块。” “我也听说了，不过得交钱，这年头不花钱走门路根本进不去，你要是有钱咱俩就一块。” 听到这话，年轻地一撇嘴：“几十块钱我能拿得出来，到时候看吧，如果行的话你能不能借我点。” 王大海和对方并不熟，不过他还是答应了：“过了年我要是有钱我就先进去，如果里面的活好干，我钱还有富余我就借你。” “不过我先说好这事，只是这么随口一说，咱们得看情况，我不算答应。” 王大海很清楚，答应了这事就得办，不办最后还得闹埋怨，故此没有把话说死。 年轻人听到这话已经十分开心，慌忙向王大海表示感谢，干起活来也变得更加卖力。 时间一眨眼，到了中午大家找来大盆，把猪肉炖粉条子从锅里盛出来放到桌上。 筐里放着大葱蘸酱，还有白花花的馒头，一个个碗放到桌上，王大海把酒瓶子打开，亲自给大家倒酒。 由于人多他不能每个都倒满，只是每个晚上点上一点表示意思，大家也知道这是个象征性礼仪，都不挑理。 倒完酒，王大海刚想端起酒杯跟大家说两句，结果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点，太不讲道德礼仪了，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喊我。” 大家扭头观看，高二虎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瘸一拐地来到众人面前。 有的人面面相觑，有的人窃窃私语：“我说这小子来干什么，他也不怕挨砖头。” “那谁知道八成又是来找碴的，他就跟个狗屎一样不恶心人，他过不下去。” 这些话高二虎听在耳朵里但不放在心上，他盯着王大海说道。 “我说大海不管怎么讲，我那批木材也是低价卖给你的，而且你还欠我钱，我算你的债主。” “我来这儿喝你两杯酒，吃你一顿不过分吧，你要是觉得过分，我转身就走。” 高二虎一副不要脸的样子，在旁边跟着李狗剩和刘桂花。 现场的气氛死一般寂静，王大海啊本来想把他赶走，可又觉得发生争吵不太好。 “我把你留下了，可你也看到了，我们这桌子满满当当的，我重新给你支张桌，没什么问题吧。” 这话一出高二虎伸出大拇指满脸堆笑：“那感情好啊，你放心，咱不挑地方，不过你可得管够。” 三分钟后高二虎笑不出来了，因为王大海给他的是那种小饭桌。 这种饭桌叫炕桌，是一种很矮的桌子，几个人得蹲在地上才能够得着酒和肉。 高二虎腿受伤了没办法，蹲一蹲就疼，可他又想吃又想喝水，没奈何最后只能侧躺着，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你们笑什么？我这是给王大海面子，我要是不给面子我就扭头走了。” “我说二货你要想吃你就吃，没人说你啥，我们只是觉得你这姿势有点妖娆，像窑子里的姐们。” 一个人和高二虎开玩笑，众人哄堂大笑。 这人在村里有头有脸，而且家族成员众多，高二虎不敢得罪他，只能撇着嘴把一块肉扔进嘴里。 第27章 王大海的计划 高二虎本来想的是吃块肉掩盖尴尬，结果由于太烫，疼得他龇牙咧嘴，表情有趣。 我们见此情况又是一阵大笑，刘桂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冲着高二虎后背一拍，后者把肉吐出来。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 说着把酒递到高二虎嘴边，后者把酒灌进去，结果高度数白酒引动伤口，疼的高二虎又是一阵扭曲。 不过这次他没发声，对他嘲讽，而此时从对面走过来一人，正是和王大海开玩笑的二秃子。 他不像高二虎那么嚣张，只是嘿嘿傻笑站在远处，王大海也不想让他丢人现眼，便招了招手让他坐到旁边。 二秃子没想到王大海这么给面子，慌忙表示感谢，他很识趣，端了杯酒，拿了点东西，蹲到一边挨着王二麻子。 王大海这才举起酒杯对众人说道：“我感谢大家帮忙没有大家，我这房子立不起来，我肯定有地方住，但祖宗不能回家。” “那我就成了不孝儿孙，话不多说都在酒里。” 王大海觉得话说够了，因此及时刹车，众人听到这话心里暖暖的，也感觉有些自豪。 毕竟救的不是王大海，而是王大海的祖宗，二叔把这话听在耳朵里，也是频频点头觉得王大海这人看起来粗犷。 实际上心细如发郑重场合说话，从来都是精雕细琢，不像村里那些人只会穷白活。 三杯酒下肚，大家开始各吃各聊，各的王大海，这一桌有二叔，还有其他几个辈分大的。 和他们，王大海聊一本正经的，包括过年需要干点什么，其中一个笑呵呵地说道。 “你在咱们村也长了二十多年了，怎么突然啥都忘了，这孩子真是。” “这不是之前喝酒喝得脑子都给坏了，你要是不介意就跟我讲讲。” 一番话说得众人哈哈大笑，王大海演技精湛，大家完全没看出破绽。 爷爷辈儿地向王大海做科普，说明整个过年的程序，二叔在旁边说道：“即使过年你把祖宗伺候好就行。” 大家说说笑笑，王大海时不时地给王二麻子和二秃子弄点肉，两块土豆，两人十分感动。 “我之前和你开玩笑，真是对不起，你可多多原谅。” “瞧你这话说的，咱俩是同村，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赶快吃吧。” 王大海说着跟二秃子喝了杯酒，二秃子这人并不算坏，能把他拉拢过来也不错。 一直到下午两点才散，众人把桌子送回去，火熄了碗筷收拾干净到五点半，邻居们各回各家。 王大海今天喝得不少，不过他酒量本来就好，因此没有任何事，不过孩子们看他喝酒还是有点害怕。 “你们别怕爸爸喝了酒，但不会发疯，更不会打你们，给你们两块钱买吃的去吧。” 得两块钱，孩子们很开心，许思雅在旁边一边给他倒茶一边说。 “我要是换成以前我还真有点害怕。” “以前只是苦了你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我要是动你一根手指头，我这王字倒过来写。” “倒过来写不还是王字。” 许思雅假装生气，把茶水递给王大海，夫妻俩坐在屋里，一边喝水一边聊天。 许思雅感觉有些酸疼，王大海慌忙放下茶碗起身给媳妇按摩，许思雅还有些不好意思。 “老夫老妻的有啥不好意思，更何况你是我娘儿们，我不给你捏给谁呢。” “你这嘴呀，都快赶上磨香油的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我想去一趟城里，把这些野鸡兔子全都卖了，回来再说下一步。” “路上你小心点，过年了，手头紧的人多的是，想打主意的可不少。” “放心吧，谁想打我的主意，我就先把他打倒在地，对了你要不要跟我去一趟县城，咱们一家子转转。” “那就算了我跟孩子在家里得包饺子剁猪肉，马上过年了，三十初一不动刀。” 许思雅让王大海坐下，反过来给王大海捏肩膀。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王大海把东西收拾好，借了二叔家的驴车，晃晃悠悠地往县城而去。 一路上王大海十分小心，不过十分顺利地到达县城，本来想的是直奔国营饭店，他肚子饿得咕咕乱叫。 因此便来高明义饭馆里吃饭，看王大海来了，高明义十分热情：“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也没动静了，快把我吓死了。” “这些日子家里事儿有点多，刚刚解决完。” 说着王大海给对方递烟，此时老板娘端来一碗面条，让王大海先吃饭。 高明义给王大海倒了杯酒，俩人一边喝一边聊。 一碗面条囫囵下肚，王大海点了根烟，把最近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高明义听了十分气愤。 “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太欺负人了，怎么着也得找人，把这个人挖出来让他好好看。” “我知道是谁，也已经有计划对付他了，你不用着急，有他好看的时候，这次来主要是把山鸡卖一下。” “我光顾着看你了，没看你还带着山鸡，有没有兔子。” “好啊，不过不是很多，分给众人一点儿，也就剩下十一二只。” “你这次可算是抄上了，我告诉你，昨天有个客人来我这儿吃饭，他就问我最近能不能给他搞一批野味。” “他是做生意的，过年的时候想请领导们吃饭，平常饭菜没什么吸引力，就想吃野味。” 这话一说王大海也来了，兴趣帮忙询问一共要多少以及什么价钱。 “他不管你多少斤，一个三十，你这十几个就得卖三百多，你就说行不行吧。” “那可太行了，我的大哥呀，你可真是把我给救了。” 高二虎兴奋得差点跳起来，有这三百多块，过年可以直接在村里横着走了。 “咱们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和人家交接，我想尽快把这事办了。” “你别着急，这个事慢慢来。” 高明义点了根烟稳定心神，过了一会儿才说道。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先问一问人家还要不要，万一人家找着了，咱们不是空欢喜一场。” “高大哥说得对，那你赶快去，我在这等你。” 王大海催促高明义，逗得或者哈哈大笑。 第28章 不见光的东西 高明义急匆匆去打听山鸡的事，王大海在饭馆里如坐针毡，实在忍受不住，来到外面来回踱步抽烟。 还是第一次像现在这样慌张，毕竟这次的生意有决定性作用，一直等了四十分钟高明义才回。 后面跟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高明义让他叫三叔，双方递烟寒暄，三叔也没客气。 “能不能看看你的东西在哪。” 王大海很爽快，把驴车上的布撩开，山鸡野兔这几天许思雅也没亏待，一直为照顾此，神采奕奕。 见到这情况，三叔脸上露出笑容：“他跟我说都是活的，我还有点不太相信，毕竟咱们这儿打的都是死的。” “我都要了，你背着他跟我去拿钱。” 这话一出，王大海十分兴奋，不过还是压抑着高兴，背着竹篓在后面跟着，有几次差点撞到人家。 三叔见过大世面，对于王大海这种表现见怪不怪，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七拐八拐，走了十分钟就到了。 这让王大海有点意外，三叔好像看破了，王大海寻思向他做解释，高明义等那么长时间，是因为自己出去了。 三叔去屋里拿了个框，让他把野鸡关在里面，我是把钱递给王大海，王大海不敢怠慢，结果来数了一下，又验证真伪。 “放心吧，咱们都是邻居，不会给你假的，你要真觉得假，明天拿回来我还给你换。” 三叔十分爽快，王大海连连向对方表示感谢：“我绝对信得过您，您以后要是还有需要还找我还给您办。” “行啊，我要是有需要肯定找你，不过你们村有电话最好。” 这句话让王大海灵机一动，回到饭馆他若有所思，高明义过来碰了王大海一下。 “我说你在那想啥呢，是三叔给的钱少了还是咋样。” “三叔说电话的事把我给触动了，我想的是在我们村安个公共电话，一分钟收五毛。” “你觉得这活干得了干不了。” “你说的这生意倒不是不行，不过你们村那么多坏蛋，你生意兴隆，人家会不会断电话线。” “更重要的是你们村人多不多，要是不多这么个电话能不能回本也不好说，装电话可不便宜。” 高二虎说了几个问题，他不是不支持王大海，而是希望王大海想清楚。 让他权衡利弊，想清楚不要冲动，王大海没吭声，沉默了一会儿才作出决定。 “这个事老哥给我打听一下，看看需要多少本钱，人家愿不愿意往我们那边装。” 高明义爽快答应王大海拿出一百块给高明义希望他收下，毕竟没有高明义就没有这么高的价钱。 结果高明义抻着脸看着王大海：“你要是这样，那我以后就不跟你做生意了，咱们第一次第二次收钱那是不是。” “现在你和我都是好朋友，都是兄弟，再收钱岂不见外。” “那也不行，你来回跑路，怎么着也得收个烟钱。” 王大海坚持要给他，并不是觉得和高明义是生意关系，而是因为人家拿了钱他心里好受点，他不想让别人白白付出。 俩人拉拉扯扯老板娘从里面走出来，笑呵呵地说：“既然这样，那你就把零头收下，那不就得了。” “还是嫂子说得对，你把零头收下。” 他说到这份上，高明义不能再推辞，然而等他临走的时候，高明义给了他一桶油一袋面。 “这怎么好意思呢。” “少说废话，让你拿着你就拿着。”高明义瞪着眼训王大海，老板娘又往车上装了些蔬菜和猪肉。 “嫂子，这猪肉我就真不拿了，我们家为了感谢别人办事儿，猪还在家里蹲着呢，一家人吃不完。” 说着又把猪肉还回去，老板娘也没客气，又接过来，王大海把布盖上挥舞着鞭子赶着驴车往家走。 来的路上没出事，回去的路上王大海也没在意，结果走到半路突然窜出来俩人。这俩人年纪并不是很大，十八九十分瘦弱。 手里面一个拿着棍子，一个拿着菜刀，其中一个说道：“把你车上的东西给我们，我们就放你过去，要不然就把你杀了。” 王大海本来很生气，然而看清楚这俩人大冬天还穿着单衣，底下光着脚穿着双破布鞋，就一阵心疼。 不过王大海也想看看，他们是不是有良心那种，是不是被迫的，如果是那种救不回来的，那就不客气了。 “说你们俩小子学什么不好，别人家打劫，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 “少在这说废话，你要是不给我们就不客气。” 年纪稍小一点地拿着扁担，手有些颤抖，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冻的。 王大海看着大哥询问他：“你们家里什么情况？为什么要打结？老老实实给我说。” “我父母都死了，只剩下我们和爷爷奶奶，他俩七十多还病了，没奈何就只能这样了。” 大哥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也许是这番话勾起伤心事，弟弟举着扁担不停地掉眼泪，最后哇哇哭起来。 看他俩的情况，王大海觉得不像是撒谎，不过王大海还是相信眼见为实，因此说道。 “我问你们，你们是哪个屯子的家在什么地方。” “我们是大山屯的，往前走，有条岔路走个五六里路就到了，我们家就在村东口。” “没想到啊，你们家所在的位置跟老子一样，你们要是愿意上车，我把你们送回家。” “回了家我们也是挨饿受冻，我们打不过你，你走吧。” 大哥说到此处主动让路，弟弟也收起扁担躲到一边，一阵风吹来又是一阵哆嗦。 “我是想看看你们俩说的是实话还是假话，要是真的我就帮帮，你们要是假的我可就不客气了。” “我们保证说的是真的，有一个字是假的天打五雷轰。” 大哥慌忙发誓两个孩子十分开心的，上了车掀开布，发现底下是白面，大哥帮忙把布盖。 “别坐在底下，把人家的白面弄脏了就不好了。” 大哥这一句话让王大海觉得他家教不错，是个有良心的人。 挥舞鞭子驴车继续前进，一路上颠簸很快就到了俩孩子的家里。 第29章 穷得叮当响 王大海想过俩孩子家里穷，却没有想到他们穷成这个样子，窗户不要说玻璃，连个纸都没有。 北屋门破破烂烂炕烧得暖和，然而没有电灯，让屋里显得十分昏暗，两位老者躺在炕上。 盖着薄薄的被子，屋里一股尿骚味儿，王大海直皱眉头。 老人听到声音，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孙子，又见了王大海。 “这是谁呀？谁来我家里了。” “爷爷，这是我们半路上遇到的大哥，他说来咱家看看。”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麻烦你了，你看看啥之前就拿走吧。” 老者的这番话让王大海得出结论，他们家之前应该欠过不少钱，要不然绝不会说这种话。 此时院里传来一声咳嗽，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来到屋里。 看到王大海就是一愣，他点点头，男人对老者说道：“我说王大伯，你欠我那十块钱，啥时候给我。” “我家里没钱了，这俩孩子现在都快饿死了，你要是愿意，那缸里还有点大米，你弄走吧，估计有个二三斤。” “马上就要过年了，你给我这二斤大米够干啥的。” 听到这话，旁边王大海冷哼一声，引起男人不满，男人扭头看着王大海问道：“我说你在那儿冷哼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哥们，十里八乡的，我不想把话说得难听，但看你这穿着打扮，看你说话以及言谈举止也是个文化人。” “家里别说十块，我估计二三十你都拿得出来，他们家穷成这样何必如此呢。”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你要是有本事你就把钱花了，没本事少在这儿说这些不三不四的。” 男人十分嚣张，王大海明白了，他是担心俩老人死了，剩下这俩孩子还不了钱。 这才不顾脸面来找人家要钱，王大海也没客气，直接掏出十块。 “现在把钱还你，把欠条给我。” “十块钱我怎么可能让他写欠条，当初我也是看他俩可怜才给的，谁知道他俩不争气。” 男人想把钱接过来，结果王大海又把手缩回，看了看俩男孩，俩人点点头证明没有欠条。 王大海这才把东西给对方：“这个事到此结束，我希望你不要再来了。” “你放心，这鬼地方，你就是让我来我也不会来。” 男人气哼哼地走了，今天和老婆吵架，本来想的是来这儿说一番阴阳怪气的话，发泄一下心中怒火。 谁承想遇到王大海这么个好人，钱虽然要回来了，但受的气更大，能气呼呼地去找朋友喝酒聊天。 “你们俩在这儿待着，看好我的驴车和东西，我去供销社买点塑料布，先把窗户钉上，对了，你们家有没有电。” “我们家有电灯，不过很长时间没钱交电费人家就断电了，电灯泡也坏了。” 大哥用两只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王大海，后者也没吭声，转身前往供销社买塑料布。 “你哪个屯子的，好像不是附近的。” “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我从县城回我们村，碰到村东口那俩孩子，他俩可怜巴巴地在路边冻着。” “我把他送回来了，他们家窗户都破了，我想买点塑料布给订上。” “真是好人呐，说实话这年头像你这人可不多了。” 供销社售货员连连夸王大海，王大海笑了笑说道：“能帮就帮吧，不过我想问问这样孩子怎么样？他家里苦不苦？人品如何，要是人品差，那我就不管了。” “这俩孩子没的说，孝顺，人品也不错，只可惜命不好啊，要是父母在一方面不会受欺负。” “另外这俩孩子学习好得很，只可惜只可惜呀。” 售货员的这番话坚定了王大海信心，一打听才知道他们这个村很大，有一万多人，还是个乡。 因此才有供销社，样品也比较齐全，王大海买了猪肉，还想买棉衣棉裤，售货员笑了。 “咱们这儿可没这东西，不过你要是愿意可以扯几尺布，我家里有棉花，做好了我给他兄弟俩送过去。” “大姐，你可是太好了。” “我家里也有俩儿子，看到他俩我也心疼，可是咱家里混得也不富裕，帮不了多少忙。” 王大海没客气，花了十几块钱，买了布又多给了五块，售货员说什么都不要，但王大海坚持。 从供销社出来，王大海回到男孩家里，一进院王大海又是一阵感动，驴车在院里，他俩就在院里这么站着。 “你俩干吗不去？屋里又不是看不着。” “还是在院里，这样比较好。”大哥说着又搓了搓手，王大海招呼他俩来订塑料布。 爷爷此时已经知道前因后果，颤颤巍巍，拄着拐棍出来看见王大海，就想给王大海下。 “我说老先生你可千万别这样，你当我爹都绰绰有余，你给我下跪不是折寿。” “我的老天爷呀，遇见你真是我们一家子的救星，我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说着说着还想下跪，王大海招呼俩孩子把老头子搀回去，他们打扫门窗把塑料布订好。 王大海又给了十块钱，让弟弟去交电费，他则蹬着椅子把灯泡安上，半个小时屋里亮起来。 “虽然你俩是男孩子，可以得讲卫生，把这屋里收拾一下。” 有了灯，俩男孩也变得积极起来，开始打扫屋子。 王大海观察得特别细，发现两兄弟的书包和书本都很干净，里面写的字工工整整，十分漂亮。 还有他俩兄弟的名字，花了半小时把屋里打扫干净，王大海把车上的油和面卸下来。 “这东西你们留着过年，我再给你俩三十块钱够不够。” “我想知道大哥你叫啥是哪个屯子的，我们不能白要你的东西，长大了得报答你。” 大哥说得十分真诚，王大海哈哈大笑：“行，我叫王大海，至于是哪个屯子的以后再说，因为我还得来。” 王大海说着把钱留给两兄弟，招呼他们把面和油抬进来。 “供销社的售货员，我不知道你俩认识不，我买的不给了女生，她说帮你俩做棉衣棉裤。” “人家要是来送你们就收着，要是不送，你们俩也别找人家的茬。” 第30章 联合二秃子 “大哥你对我们真是太好了，我们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以后再说报答的事，我现在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要再做打劫的事儿，因为那是犯法的。” “请大哥放心，我们不会这样。” 哥哥向王大海做保证，王大海看了看弟弟也很机灵，保证不会再这样。 “过了年我还会再来到时候，我想方设法给你们凑学费，老老实实上学去。” 那说的把驴车拉到院外和他们挥手告别回头张望的时候，两男孩齐刷刷跪在地上，让王大海感动不已。 一直到视线消失，俩男孩都没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王大海发现自己已经热泪盈眶。 挥舞鞭子清脆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着，王大海放声高歌，走着走着，刚刚发现了那天鬼打墙的岔路口。 “妈了个巴子的，上次不是你们，老子也不会被吓一跳，这次你们要是再敢闹事，我捅了你们。” 王大海开始破口大骂，声音在森林当中回荡着，王大海都觉得好笑，哈哈大笑起来。 驴车晃晃悠悠地回到家，已经是深夜敲开门，王大海披着棉袄把大门打开，王大海把驴拽进来。 收拾好一切，慌忙回屋，俩孩子睡了，王大海也没多说，悄悄上了一炕，直到第二天天亮，俩人吃过早饭才开始聊天。 “高大哥对咱们这么好，快过年了，咱们是不是得给点东西。” “我也在琢磨这事，给点儿啥好。” “给就给点稀罕物，你也是野鸡山兔，你就不能留两个。” 听到媳妇儿的抱怨，王大海突然想起正经事，慌忙把衣服解开，拿出里面的钱递给许思雅许思雅十分惊讶。 “怎么这么多，我可不记得这俩玩意儿这么值钱。” “别提了，这一次算是走了狗屎运了。” 王大海把三叔的事说了一遍，许思雅也笑了：“真没想到咱们能有这运气，不过那米和面跑到哪儿去了？车上也没见那玩意儿。” “你别着急，还有节目呢。” 王大海又把两兄弟打劫的事说了一遍，说完了王大海有点心虚。 “米和面给了，我还给了钱，媳妇，你可千万别生气，我这一兴奋就瞎许愿，大不了咱们过年不去了。” 这话说完王大海才发现许思雅眼睛有点湿润，后者把眼泪擦了擦，对王大海说道：“我就见不得孩子受苦，这事你做得对。” “离得也不是很远，你把我包的饺子再送一点过去，带着咱的娃去，让他们也知道啥叫苦啥叫难。” “就别让孩子去了，以前我喝酒整天打杂骂街，孩子受的苦也够多了。” 许思雅觉得王大海说得有道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把饺子装好，又把被子装到车上。 “这还是前几天三婶送我的，都是新的，你也给拿过去。” 许思雅还嫌不够，又拿了一些青菜，猪肉王大海笑呵呵地说道：“我媳妇儿和庙里的菩萨差不多了，真是好心肠。” “你可真够贫嘴的，赶快拿过去吧，别在这废话了。” “好嘞，咱这就去。”王大海心情大好，套了车，快马加鞭来到了男孩家里。 他没打招呼，悄悄进了门，发现俩男孩正在做作业，除了塑料布，屋里也有了暖和气儿，见王大海来了，俩孩子立刻停下。 爷爷也从床上坐起来对王大海说道：“兄弟啊，你真是对我太好了，我这老糊涂，昨天也不知道留你吃饭。” “没必要说这些客套话，我媳妇儿让我来送点东西。” “真是太麻烦，太不好意思了。”老两口觉得有点愧疚，老太太从炕上滑下来，颤颤巍巍地给王大海倒水。 王大海接过水，两兄弟已经把东西抱进屋，有新被子还有饺子，他们很高兴。 “这怎么了得呀，这怎么了得。”老头子兴奋得不知道该咋办，王大海安慰了他几句，看了看俩孩子的作业。 “你俩勤奋学习，那句话咋说来着，知识改变他们的命运。” 一句话逗得俩孩子乐起来。 王大海喝了会儿水，又闲聊了一会儿起身告辞，老两口不方便，让俩孩子把他送到门口。 “大哥，你啥时候还来。” “过了年吧，过年的时候我有点忙，我还得收拾俩败类，你们在家乖乖等着就是。” 说到此处，王大海突然从包里掏出两挂边递给他俩。 “这是我从家里拿的，我媳妇不知道过年玩吧。” 小男孩看到鞭炮兴奋得手舞足蹈，慌忙感谢，双方分别，回到家，王大海把东西交给二叔。 把情况说了一遍，二叔抽着烟感慨起来：“我总觉得见义勇为这种事，只有在那评书里才有，没想到今天见到真人了。” “我瞧你说的，我要不是大家帮忙也走不到今天，我现在有能力了，帮大家的忙不是很正常。” “你这话说得对，行了我也不和你废话了，晚上没啥事，咱们喝一盅咋样。” “行啊，晚上我整点菜带过来。” 王大海说完起身告辞，由于天寒地冻，再加上时间已经是下午，大家忙着包过年的饺子，因此街上人很少。 王大海趁着人不注意，悄悄地来到二秃子家，二秃子一个人百无聊赖。 正躺在炕上哼着小曲嗑瓜子儿，听见有人来慌忙坐起。 看到是王大海，二秃子有点害怕：“大海你咋来了，这些日子我可没找你的茬啊。” “我咋来了，我来找你做笔生意，你愿意不愿意。” “做生意你能给多少钱？钱多行，钱少我可不干。” 二秃子眼睛滴溜溜乱转，像狐狸嗅到猎物一样盯着王大海。 “干好了给你五十，干不好一分钱没有，你还得挨一顿揍。” “五十块钱？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我什么时候和你开过玩笑，你要觉得是假的，我就不说了。” 王大海起身想走，结果被二秃子拉住。 “你先说说我听一听怎么样。” 王大海靠近二秃子和他耳语几句，听完了二秃子瞪着眼。 “你这不是让我死吗。” “活该你一辈子光棍，活该你个窝囊废，被人家欺负，这点胆子都没有。” 王大海使用激将法甩开二秃子胳膊，往外就走。 第31章 深夜的咳嗽声 眼看王大海要走，二秃子有点着急，直接把财神爷拉住，用渴求的眼神看着王大海。 “我说这事咱们能不能再商量，我的意思你再给我加点儿。” “就这个价钱，你爱要不要爱干不干，我告诉你，你不干，有的事能干。” 眼看没办法涨价，王大海又如此强硬，二秃子开始威胁：“你信不信我把这件事告诉高二虎，让你计划破产。” “那你信不信我打你，高二虎绝对袖手旁观。” 这句话让二秃子哑火，没奈何只能接受这个价格，王大海为了安抚他拍了拍肩膀。 “你有没有想过高二虎要是怂了，赌场开不下去，你这儿就能开个赌场，到时候还不是日进斗金。” 这句话让二秃子眼前一亮，这点确实没想到，脸上露出笑容：“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不过我得说好，真被他发现了，钱得加倍，起码得给我一百，因为到时候我得出去躲风头。” “到时候我给你一百二，而且你为什么要让他发现。” 王大海说完掏了十块钱做定金，看着王大海出大门，二秃子拿着定金哈哈大笑，开始琢磨如何把计划施展开来。 王大海离开二秃子家，风已经刮起来，天空又飘起了，雪花街上的行人逐渐变少，家家户户的烟筒冒烟更急。 只有王二麻子家里的烟筒半死不活，他是个老光棍，再加上年纪大了，故此减不了多少柴。 再加上人老了不爱动，故此躺在炕上，闭着眼睛胡琢磨，此时院里有人吆喝一声。 “家里有没有人。” 听声音比较熟悉，王二麻子挣扎地坐起来，顺着窗户向外看，发现是王大海，王二麻子，有些意外，慌忙扯着嗓子喊。 “原来是大海，我在家呢，你怎么有空来了。” 王二麻子爬着来到炕边，穿了棉鞋想接王大海，王大海此时已经推开北屋门，一股尿臊味扑鼻而来。 “我说你这屋里能不能搞一搞，你也算是大辈儿过年给你拜年，还不被你给熏死。” “岁数大了实在搞不动，老光棍就这点不好，人老了没人伺候。” 王二麻子发现王大海手里拎着肉和酒，知道对方肯定有所求，因此笑呵呵地请王大海落座。 王大海把东西放到桌上，开门见山：“今天来找您是有事相求，不知道能不能帮个忙。” “那得看是啥事了，几十岁的老头子了，拿洋镐干体力活恐怕是不行了。” “您这儿是不是有迷烟。” 这话一出，王二麻子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询问王大海：“是谁告诉你的，在那瞎嚼舌头。” “我也不瞒你，这是我二叔说的，他说这东西只有你有，你要是愿意就给我弄点我有用。” 大海两眼放光地盯着王二麻子，他觉得今天拿了东西，而且那天又对他照顾有加，对方应该不会反驳。 王二麻子却做出为难的样子：“现成地没有，你要是制作的话咋的也得十天半月，而且这东西很难找。” 原材料难找，其实就是要价，王大海笑着说道：“说吧，需要多少钱？不是价格高得满天飞，我掏钱。” “打的也得四五十块，我这一把老骨头折腾一通，你不得给我个辛苦费。” 王二麻子笑呵呵地盯着王大海，完全没有之前那副可怜样，也不顾及之前王大海对他的照顾。 “我可知道你为啥打光棍了，您这副自私自利的德行，哪个娘们愿意跟你。” “你这小子咋说话呢？你对我的好，我记在心里死死地，可一码归一码，这是个辛苦活。” 王二麻子表情严肃，抽着旱烟跟王大海讲道理，王大海没有制作过这玩意儿，不过看他的表情不像撒谎。 “我先给三十买东西，过了年你把东西制作好了，有效果我再给你三十，六十块钱咋样。” 六十块钱加上烟酒肉，王二麻子这才露出笑容：“不过这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老年间大家拿着东西来搞兔子山。” “后来有了枪再加上鸡窝，兔窝越来越难找，也就没人在鼓捣这玩意。” 王二麻子没有说全，其实这东西是用来对付冬眠的狗熊。 找到狗熊后，把迷烟吹进去，等狗熊彻底昏死，再把狗熊拽出来，把皮扒了，把肉分一下。 由于这东西太缺德，故此大家联合起来抵制迷烟，毕竟靠山吃山得连绵不绝不能一次性杀光。 也正因为这样会做迷烟的越来越少，那些真有本事的也不再显露，发展的三四十年已经成为历史。 这些历史王二麻子没讲，可王大海知道，因为二叔知道得也很详细，不过王大海没点出来，而是笑着点头。 “他说了不成智力障碍者了，不说别的，那公安也得找我。” 一句话说得王二麻子笑了。 “你小子是个精明人，我相信你不会做傻事，行了，没什么事我也不留你了，毕竟拿钱得办事。” 王二麻子主动送客，王大海也不在意，起身告辞。 等王大海出了大门，王二麻子慌忙回来，把酒瓶子打开闻了闻，一口气干了半瓶。 “真爽啊，看来人还是得有本事，要是王大海天天给我，送酒送肉就好了。” 二麻子把肉打开直接抓起来啃了一块，拿着这些东西回到炕上，靠着窗户王二麻子一边回忆制作方法，一边思考去哪弄材料。 他很清楚王大海不是个好惹的，戏耍他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更何况王大海这人也值得交。 “这要是换成别人，我还真不一定给他弄。” “只是不知道这小子，要这玩意儿干什么。” 王二麻子自言自语地喝着酒做猜想，不过最后把这些东西丢到一边。 毕竟不问才是安全的，问了反而罪过更大，而且他也觉得王大海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一瓶酒下肚，王二麻子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大一睁眼已经是夜里十二点起床，撒了泡尿反而回身继续睡。 与此同时，刘桂花却突然睁开眼睛。 “我说老头子别睡了，别睡了。” 刘桂花突然把高二虎唤醒，后者迷迷糊糊地拍打着刘桂花的手。 刘桂花急了，直接一巴掌打在高二虎脸上，后者啊了一声坐起来。 第32章 你是不是打我了 “哎呀，我刚刚做了个梦，要不准打我了。” “做个屁的梦，就是我打的你。” “你个老娘们半夜不睡觉，你打我干什么。” 高二虎以为媳妇又要搞花活，结果刘桂花脸色苍白地往这边靠了靠。 “有没有听到咳嗽声。” “我睡得正香上哪听咳嗽声去，而且有咳嗽声有啥奇怪的，这大晚上的没准是那些赌徒。” “你是不是傻，咱们村只有咱们家开局子，何况马上过年了，谁会玩这么晚，而且咱们也听不见呢。” 这话一说，高二虎后背有点发凉，侧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动静，高二虎觉得刘桂花是做梦。 “你应该就是做梦的事儿，别在那胡思乱想了，赶快睡吧。” 高二虎躺下继续睡觉，刘桂花也觉得可能是听错了，因此闭着眼睛。 结果十五分钟后，清脆的咳嗽声突然从北墙响起。 “咳咳，咳咳。” 几声咳嗽十分清楚，高二虎的汗毛立刻就竖起来了。 因为这声音好像就是贴着北墙发出的，可问题在于他们北墙是一片荒地，除了柴火垛，没什么其他玩意儿。 即便真的有人玩牌，也不可能从那地方过啊。 “老头子，你是不是听到了真把我吓死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受到惊吓的刘桂花，直接钻进老公被窝，高二虎浑身起鸡皮疙瘩，把刘桂花推到一边。 “别挨我这么近，你个老娘们儿，吓我一跳。” “我说你就是个浑蛋，现在这时候是你保护我，你还把我往外推。” 说着刘桂花又钻进被窝，结果触碰到高二虎伤口，疼得后者龇牙咧嘴。 两口子在被窝里乱成一片，此时清脆的咳嗽声再次响起。 两口子不闹了，互相看了看刘桂花躲到被窝底下高二虎来的脾气，他大声喊着。 “谁他妈在我家墙底下瞎咳嗽，你赶快给我滚，要不然老子我废了你。” 高二虎在屋子里扯着嗓子喊，但无人应答，院里起了一阵风，不知道什么东西掉到院里，把高二虎吓了一跳。 高二虎也躲到被窝里，两口子在被窝里闷了一夜。 时间来到早上六点，天还没有亮，高二虎就穿了棉裤，拄着拐杖，拿着手电筒来到后墙。 我想找一找痕迹，确定这是沦为的，这样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结果房后面积雪没有一点痕迹，那些柴胡垛盐好如初。 除了高二虎新踩出来的脚印，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高二虎看得倒吸一口凉气，后背发凉。 就在此时也不知道谁起得早喊了一嗓子，把高二虎吓得一激灵，开始破口大骂。 “刚刚六点你在那鬼嚎什么，你个王八蛋，吓死你家爷爷了。” 高二虎骂骂咧咧地回到屋里，拽出一支烟，猛吸了两口后怕，让高二虎的手有些颤抖。 刘桂花躲在被窝里，用两只眼睛看着高二虎：“我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在咱们院墙后面咳嗽。” “我刚刚看了一遍，没发现脚印，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把我吓了一跳。” “你是说咱们屋后没人，那昨天晚上的咳嗽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是谁不管了，今天晚上睡觉，我估计这声音可能是街上传来，他们听到的是房后边传来的。” 高二虎实在想不出理由，便硬生生编了一个小的，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别睡了，赶快起来给我弄点粥，我饿得肚子咕咕乱叫。” 咳嗽的事有了解释，刘桂花也没再赖床，直接起来穿的棉裤，开始收拾东西。 你老公腿伤了，再加上过年大家家里都忙，故时比较清闲，十点多的时候李狗剩来找高二虎。 俩人聊了会儿天，李狗剩发现高二虎脸色不对：“我说你这怎么回事，怎么脸这么苍白，你昨晚没睡好啊。” “别提了，也不知道谁缺德，半夜在街上瞎咳嗽，把我给吵醒了，让我抓住了，我非打断他的腿。” 高二虎忍不住发起牢骚，后者听到这话有些意外。 “还有这事真是匪夷所思。” 由于这一片冬天寒冷且漫长，因此大家的墙都很厚。 街上的声音不是特别大，根本就听不到，故此李狗剩发出疑问。 高二虎没在想这个事，因为细探究下去之前的原因就不成立了，没有原因就成了说不清的事。 这种事会把人搞得心神不宁，这是高二虎不愿意发生的。 “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活人还能让尿吓死，对了，你过完年有什么打算。” “你怎么突然又问这个了，你之前不是说要去找那个谁，现在也没动静了。” 李狗剩一直等着高二虎发话，如果高二虎不提了，今天问起李狗剩趁机撒了一把怨气。 “这事肯定不能放下，等我这腿好了，咱们就去这码头拜定了。”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行了，那我先走了。” “没什么事就在这儿吃吧，中午你嫂子擀面条。” 高二虎就是客气一下，结果李狗剩真当真了，不过高二虎满不在乎，毕竟俩人经常这样。 吃过午饭送走李狗剩，高二虎和刘桂花在家里美美地睡了一个午觉，精神百倍两人坐在炕上唠嗑。 到了晚上十二点，两人还不困，一直到一点才迷迷糊糊睡着，结果咳嗽声又来了。 “咳咳，咳咳。” 几乎是同时睁开眼睛，两口子互相看了看，二人谁都没动，而是直挺挺躺在炕上。 “老头子，你刚刚是不是也听到了。” “我听到了。” “那你现在赶快出去，把那个人抓住，咱们也就清静了。” “我出去个屁，连个脚印都没有，我知道他是人是鬼，你就当没听见，睡觉吧。” 高二虎说完，闭着眼睛装睡觉，刘桂花骂骂咧咧地躲到被窝里。 又过了二十分钟，咳嗽声再次响起，高装作没听见，结果这咳嗽声越来越急促。 大半夜声音在屋里回荡着，吓得两口子瑟瑟发抖。 好不容易熬到黎明四点，高二虎和刘桂花才沉沉睡去。 八点钟俩人还没起就有人砸门，高二虎骂骂咧咧的，穿了棉裤拄着拐出来。 一开门竟然是同村几个小伙子高二虎愣了一下。 “大早起你们干什么。” 第33章 当然是玩牌 “瞧你这话说的，你这儿不是能玩牌吗？我们是来玩牌的。” 这些年轻人在大城市里打工，这几天陆陆续续回来，在家里媳妇不让玩，当爹的还经常给活干。 因此就来高二虎家，财神爷上门，祷告笑脸相迎，不过帮忙作解释。 “我都是在南屋待客，可这地方这两天没生火齁冷，要不你们上午再来。” “我们先在北屋玩，等你把南屋搞热了，我们再转移不就得了。” 年轻人想打几把麻将，故此给高二虎出主意，高二虎有点为难，此时刘桂花已经起床。 这番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慌忙答应把几个年轻人让进北屋，瞥了一下高二虎。 “你是不是傻，财神爷都送上门了，还在那犹犹豫豫你呀，天生就是穷苦命。” “我不是天生穷苦命，你不是还没起。” 高二虎委屈巴巴地拄着拐杖回到屋里。 “我说你别在那愣着呀，赶快给我们倒水，家里有没有瓜子花生啥的给我们招呼着。” “花生瓜子都是花钱买的，想吃多少得给点打赏。” “你要再磨叽我们就走了，难不成还能亏待你。” 年轻人不愿意听刘桂花这些絮叨，在他们眼里刘桂花毫无魅力，就是个老娘们，故此说话毫不留情。 刘桂花把目光投向高二虎，后者点头，这才弄了一堆花生给大家吃。 高二虎拄着拐杖去南屋，生活刚刚弄好，又有几拨年轻人来他家打牌，一时间南屋是人，北屋也是人。 高二虎两口子只能分工合作，一个在北屋，一个在南屋。 刘桂花腿脚方便干什么活也快，高二虎腿脚不方便，遭了罪，一会儿让他倒水，一会儿让他搞花生，一会儿让他添柴火。 “我说二虎你在咱们村以前也是风云人物，怎么现在变成这样。” “别他妈说了，这还不是腿受伤了，我要是腿脚利索还能这德行。” 高二虎骂骂咧咧的，抽着烟，年轻人此时把麻将推倒又赢钱了，拿出五毛钱扔给高二虎。 “我说你能不能给我弄点瓜子，我不爱吃，这花生五毛钱总够了吧。” “五毛钱够半个鸡毛，如果你给得多，咱们就拿的多，给得少，拿得少点不就得了。” 高二虎抓了两把瓜子递给对方，屋里人多，搞得他没地方坐，只能拄着拐杖站在。 今天这帮年轻人精力充沛，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半才散场，两口子累得浑身腰疼。 顾不得在打扫脱衣服上炕准备睡觉，结果一点钟咳嗽声又响起。 “真tm是疯了，tmd到底是谁在那咳嗽你给我出来。” 高二虎大声喊着震得刘桂花耳朵生疼，可即便内心愤怒，也不敢往外走。 老公躺在炕上拿棉花把耳朵塞起来，在他看来眼不见心不烦，然而二十分钟后咳嗽声再次响起，他依旧听得清清楚楚。 “我说你现在抓贼抓脏，赶快去吧。” “你怎么不去。” “你是不是个浑蛋，我是个女的，这个时候要依靠你，你让我去，你丢人不丢人。” 刘桂花说着在高二虎腿上狠狠掐了一把，厚着疼得龇牙咧嘴。 “今天晚上睡不了，明天那会儿您再来，咱们俩就得困死，你要不要挣钱。” 刘桂花这句话打动了高二虎，他穿了棉裤拄着拐杖，拿着手电筒又觉得不保险，便从厨房拿了菜刀。 悄悄把大门打开，高二虎顺着墙根一步步往前挪，地上有积雪，因此他走得很慢。 在这个时候咳嗽声再次响起，高二虎大喊一声，一瘸一拐地向后面走来。 结果后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空荡荡的一阵风吹来，突然一声猫叫响起。 “喵！” 高二虎彻底炸了，心理防线崩溃，大声喊：“我的妈呀。” 扔了菜刀，高二虎也顾不得腿瘸，以最快速度回到家关上大门，他喘了半天。 我感觉两腿发软，心跳加速，顾不得其他，扯着嗓子喊刘桂花。 “老娘们赶快出来，你赶快出来。” 刘桂花还以为高二虎抓住凶手了，慌忙穿了棉裤，发现高二虎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你见鬼了。” “刚刚一声猫叫，把我吓了一跳，赶快扶我进屋。” 高二虎一步也迈不出去，刘桂花生拉硬拽，这才把高二虎弄进屋里。 把高二虎丢到地上，刘桂花拧开一瓶白酒，让他灌了二两又抽了两口烟。 高二虎安稳了很多，手也不抖了，长出一口气：“咱两口子过的这是啥日子，谁家也不能像咱们一样。” “别在这说这些废话了，赶快睡吧，明天再说。” 刘桂花气哼哼上炕，高二虎挣扎着站起来钻进被窝。 第二天八点那些小年轻的又来敲门。 “我说你们俩怎么回事，这服务态度太差了，昨天的地也没扫，桌子也没擦。” 一进北屋，年轻人就开始埋怨，刘桂花慌忙道歉：“昨天实在是太累了，这才没收拾你们，等我十分钟，我给你们收拾利利索索。” 昨天晚上没睡好，刘桂花感觉心扑腾乱跳，但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强忍着收拾东西。 “二虎，你怎么怂成这样，这都几点了还不起床。” 昨天晚上高二虎受了惊吓，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看到年轻人来了也不好意思再躺着，于是穿着棉裤起床。 “我说你的拐杖跑哪儿去了。” “那拐杖成仙了，昨天晚上飞到院外了，你们能不能帮忙找回来。” 这句话把年轻人逗笑了，他们从院墙外把拐杖找到拿回来。 “这是真成仙了，还是昨天晚上梦见你扔到那儿了。” “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梦游过，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我这可不是胡说八道，我打工的地方就有一个人梦游，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有一晚拿水浇了他裤裆。” “第二天告诉他尿床了，他深信不疑，你说傻成什么样。” 年轻人笑呵呵地讲述过往，此时刘桂花已经把屋子收拾干净，年轻人坐一块打麻将，刘桂花悄悄地对高二虎说道。 “我看要不你去找三婶问一问大仙，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我现在就去，赶快把这事儿解决了，真tm晦气。” 第34章 大仙与大仙 高二虎来到三婶家时，三婶正在院里扫地，看到高二虎来了，笑呵呵地把条路放到一边。 “二虎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 “我来找你说点儿事儿，您现在忙不忙。” 以前高二虎红火的时候目中无人，包括三婶也没少被高二虎奚落，今天求到人家门前。 高二虎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三婶倒是不记仇，笑呵呵地询问高二虎。 “说吧，到底什么事儿我这人不记仇，能帮我就帮。” 高二虎看了看周围靠近三婶，把前因后果讲述一遍。 “说实话，现在我提起来都有点后背发凉，这两天没睡好，只感觉精神恍惚。” “再这么下去过年祖宗再把我带走。” 高二虎一脸委屈，三婶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高二虎帮忙做补充表示事情解决，不会亏待三婶。 “你给我说一下你的生辰八字。” 看到高二虎有点发愣，三婶又做了解释：“把你的生日哪年生的都跟我说了。” “噢噢噢，我没反应过来。” 高二虎把生辰八字说了一遍，三婶让他在院里等着，转身进了屋。 过了一会儿，屋里响起木鱼声，紧接着是一连串的咒语，这种咒语高二虎听过，并不陌生。 只是比高二虎想象的要长很多，好半天早上才从屋里出来，额头竟然冒了汗。 “你的亏心事做得太多了，第一你耍钱的时候，欺骗他人第二你欺负村里的孤儿寡母。” “第三王大海放过了你，你却恩将仇报放火烧人家的房子，因此才惹来大祸。” 三婶表情严肃，说得言之凿凿，高二虎听愣住了：“不是这些事跟晚上咳嗽有什么关系？我那房后面可没人。” 高二虎的意思这事不是人干的，三婶听到这话冷哼一声：“告诉你，这王大海他们家和山里的大仙有联系。” “王大海不埋怨你，但大仙看不过去，这才折腾你，你最好迷途知返，否则会越来越严重。” 这番话说完高二虎哈哈大笑，他摇了摇头对三婶说道：“还以为你是啥了不起的人，没想到是骗人家伙。” “在咱们村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没听说王大海他们家和大仙有啥联系，我知道你和他关系好。” “想着借此机会讹诈我的钱财，对不对？告诉你！爷们不上当。” 高二虎说完气呼呼走了，被对方训了一顿，三婶不仅不生气，反而露出了神秘笑容。 来到街上，一阵凉风吹过来，高二虎越想越生气，越来越觉得这事肯定是王大海干的。 正好街上有根棍子，他抄起来叼着烟，气势汹汹地把王大海家的门踹开。 王大海在家正和媳妇包饺子，听声音向外张望，发现是高二虎来了，起身从北屋出来，二人在院里碰面。 “大白天的你拿着根棍子想干啥。”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可真面对王大海，高二虎还是有点怂，主要几次交手都没占到便宜。 “这几天是不是你，在我房后面晚上咳嗽搞鬼。” “在你房后面咳嗽搞鬼，我说你神经病吧，谁大晚上的跑你家里咳嗽去。” 王大海张嘴就骂，高二虎盯着王大海的脸，想从他的身上看出一些破绽。 “我不相信你盯着我的眼睛，你盯着我的眼睛。” 高二虎一副神秘细细的样子，把王大海乐得前仰后合。 “我说你这跟电视上学的还是跟哪儿学的，还盯着你的眼睛，我他妈盯你屁眼行不行。” “我跟你说正事儿，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老话说得好，抓贼抓脏，说是我干的，把证据拿出来，有证据我随便你折腾。” 王大海自信满满地看着高二虎，高二虎愣在原地，真想一棍子把王大海放翻在地，可推销好的时候都打不过王大海。 别提，现在一条腿还有很重的伤，最后他咣当一声把棍子扔到地上，恶狠狠地说道。 “姓王的这件事不是你做的就算了，要是你做的老子他妈放不了你。” 高二虎转身想走，王大海一把抓过他的拐杖向后一拽，高二虎站立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看王大海生气了，高二虎有点儿慌：“你想干什么告诉你啊，光天化日你少在这耍横。” “你气势汹汹上我家说这些，没头没脸的话就想这么走了。” “那想怎么着？我是你的债主，你就得对我客气点。” 高二虎又把欠债的事翻出来，王大海也不想和他纠缠，把拐杖扔到地上。 “滚吧。” 捡起拐杖，高二虎一瘸一拐地走了，王大海拿着棍子来到大门外，发现高二虎真走了，这才把棍子扔到一边，关门闭户。 “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找到咱家来了。” “谁知道他中了什么邪，说什么晚上有人在他家咳嗽。” 王大海把高二虎的话讲述一遍，许思雅听了有些惊讶。 “不会他真的得罪了神仙或者什么人吧，要是这样他这年可过不好。” “依我看，他岂止是年过不好过了年，他也好不了。” “你这话说得跟绕口令一样，你可越来越有才了。” 许思雅论不如夸奖起来，王大海哈哈大笑，夫妻俩继续包饺子。 与此同时高二虎一瘸一拐回到家，今年生意还是特别好，他气呼呼地刚想找刘桂花倾诉一下。 这个年轻人站在南屋喊高二虎：“我说二虎你在那愣着干什么，赶快给我们整点热水，渴了。” “来了来了，你别着急。”高二虎本来想发火，可对方年轻力壮，又是一伙来的。 跟人家着急瞪眼只会吃亏，故此笑脸相迎，去北屋拿水壶，不过心中暗骂这钱挣得真孙子。 “你问三婶没有？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带着拿东西的功夫，刘桂花慌忙询问，高二虎一撇嘴：“别提了，等把这些人送走了再说。” 这句话搞得刘桂花心里七上八下，以至于给人家倒水走了神差点把人给烫了。 “唉，我说你这老娘们，你要是不想让我们玩我们就走。” “兄弟，瞧你这话说的，你们是财神爷，我哪能往外送？我这手哆嗦，我送给你瓜子花生。” 刘桂花连连说好话，这才把对方稳住。 第35章 马大仙登场 其实因为下雪的原因，今天玩牌的人走得特别早，八点钟大家已经各回各家。 高二虎和刘桂花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两人把屋里打扫干净，坐在椅子上缓了半天。 “整天我都觉得这心突突直跳，两腿有时候还打哆嗦，真是要命。” “谁说不是这钱真不是人赚的，要不明天关门吧。” 听高二虎说关门，刘桂花把眼一瞪：“你简直放屁，这些天净赔钱了，现在要关门，大过年喝西北风去。” “我不是心疼你。” “少在那说废话，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刘桂花言归正传，高二虎把三婶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落到找王大海质问。 “要不是我腿脚不利索，我直接就把他家掀了，跟我玩这种花活。” 高二虎气呼呼地看着窗外，刘桂花却摇了摇头：“今天晚上看看，我总觉得这个事和王大海没什么关系。” 高二虎当即决定，今晚刘桂花在屋里睡觉，猫在房顶查看情况。 高二虎想得很美好，然而在外面待了二十分钟，就顶不住了，寒风呼啸，冻得高二虎，四肢冰凉。 一闪身进了屋，脱了衣服上了炕，高二虎尝出一口气。 “就说你什么事都干不成。” 刘桂花话音刚落，咳嗽声再次传来，两口子直接崩溃。 “你到底是谁！你个狗东西！你给我滚出来。” 高二虎扯着嗓子大骂依旧没有回应，两口子躺在炕上闭着眼睛，过了二十分钟，不仅有咳嗽。 同时还有砸墙的声音，这让高二虎直接崩溃，他想出去不过被刘桂花劝住。 “算了，我觉得这事肯定不是能干的，出去也抓不着，明天咱们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有其他大仙。” “我觉得其他大型肯定比三婶强。” 刘桂花理念很简单，外来和尚会念经。 第二天一大早高二虎来找二叔。 “你小子怎么跑我这儿来了，是不是有事。” “二叔，我想问一下这一片，除了三婶还有没有厉害的大仙儿。” “你有什么事儿？怎么还找大仙儿。” 二叔听到了一点风声，不过明知故问，高二虎叹了口气，把最近发生的怪事说了一遍。 “我问三婶，说是我缺德事干多了，我能干什么缺德事，还扯上王大海什么大仙。” 高二虎瞪着眼睛死不承认，又把话拉了回来询问二叔：“二叔你在咱们村年纪算大的啦，王大海他们家是不是真的和大仙有关系。” “这可不太好说，保家仙有的一共几百年，有的供奉几代就断了，有的可能供着供着就断了，但断了也不代表人家不保佑。” “里边的事很复杂，我是个俗人，你还得问三婶或者其他人。” 二叔含糊其词，似是而非，搞得高二虎不明所以。 “您这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那您说说还有没有其他大仙。” “有啊，咱们这附近最出名的就是王家屯的，你顺着咱们这屯子一直往东南走十五里。” “那有个马大仙，据说这位大仙无所不能，不管你是掉魂还是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你就是癌症都能给你治好了。” 这番话把高二虎逗笑了：“那大仙要真能把癌症治好了，天下就没死人了，我才不信这鬼话。” “反正人家都说马大仙灵你要是不想去，我就给你介绍个其他的。” 二叔又给高二虎说了，其他几个高二虎越听越不靠谱，觉得还是这马大仙有点儿实力。 由于天上还下着雪刮着风，今天玩牌的人不多，这让高二虎腾出时间，把刘桂花拉到南屋，把情况说了一遍。 “那你赶快去吧，马上过年了，再这么折腾都得疯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高二虎套上驴车赶着驴，冒着风险晃晃悠悠地朝王家屯而去。 到了王家屯，高二虎已经成了雪人，连眉毛都是白的，抖了抖身子向远处张望，不知道哪儿是马大仙的家。 街上空无一人，花花的雪有些耀眼，高二虎牵着驴往村里走，找了一户人家敲门准备问路。 过了一会儿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长得人高马大，十分凶恶，身高有一米九，把高二虎吓了一跳。 “许思雅这位兄弟你干什么的。” “我想问一下马大仙在什么地方？我有点事要请大仙看看。” 听到这话男人笑了：“我就是马大仙。” “你就是马大仙，我说兄弟你该不会和我开玩笑吧。” 这一片的大仙女人多男人少，因此高二虎有些惊讶，后者笑了笑说道：“这种事能开玩笑吗？你有事就说，没事就赶快走吧。” 王大海先说着要关门，高二虎慌忙用手撑住：“是真有事，你看这顶风冒雪的，你不请我喝杯热水。” 三分钟后，高二虎出现在马大仙屋里，屋子盖得很结实，用的都是新料，高二虎一阵羡慕。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马大仙给高二虎端了碗水或者喝了半碗，身上有了乐呼气儿，这才把情况说了一遍。 听完了马大仙直皱眉头：“听你这话应该是鬼神缠上你了，这样吧，我烧根香问一问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我是真想摆脱这事，拜托您了。” 高二虎起身向马大仙表示感谢，后者让他在屋里坐着，他自己去了西屋。 在西屋鼓捣了半天，马大仙这才表情严肃地回来：“你干的缺德事太多，得罪了大仙，因此才有这类结果。” “如果你想把这事了了也简单，准备一万个金元宝，记住了，一定要是现叠的，而且你要在两天之内把它叠完。” “一万个金元宝，我们屯子也没那么多纸啊。” “我这里有，不过很贵，因为质量上乘，而且我要告诉你一点，这一万个金元宝，你们绝对不能让别人帮忙。” “我就这么跟你说了，但凡有一个人帮你叠一个，这事儿就算黄了，前功尽弃，懂不懂。” 高二虎识字不多，但前功尽弃，他知道啥意思，像个木头人一样点了点头。 “我知道您的意思，那做完了之后该咋办。” “今天你就回去叠，明天一天，后天我去找你，咱们把这事了了。” 听说马大仙要亲自出马，高二虎脸上露出笑容。 第36章 马大仙的仪式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光买纸就花了十几块钱，高二虎确实有些牙疼。 可为了能晚上睡个安稳觉，高二虎也认了，东西装上马车，高二虎又和马大仙做了约定，这才顶风冒雪往家里走。 结果由于风雪太大，中途迷了路，足足折腾了多半个小时，才回到正经路上，高二虎继续前进。 这样的挫折不仅没让高二虎生气，相反觉得是好兆头，摇头晃脑：“什么事能吓得住你虎大爷。” 高二虎挥舞鞭子加速前进。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出事了还是有啥问题。”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雪已经成了鹅毛大雪，此时风停下来，万籁俱寂，刘桂花一边给高二虎扫雪一边询问。 “别提了，中途迷了路，要不然早回来了，对了赶快准备饭，吃完了饭咱们要折腾事。” 刚说完往屋里看了一眼，发现南屋北屋都很安静，这两天有些意外。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怎么玩牌的都走了。” “下这么大雪都让媳妇喊回去了，马上过年了，走就走吧，不差这两天。” 说着两口子进了屋，扒拉了一口饭，高二虎把情况简单讲述一遍。 “一万个元宝！我还从来没听说有这要求的，这简直要了亲命。” “别说这么多废话了，咱们没那么多时间，赶快搞吧。” 高二虎忍不住催促起来，刘桂花把桌子收拾干净，俩人上了炕，盘着腿一边叠元宝一边说话。 “你说这一万个元宝真的能把这事了了，要是下不了可怎么办，花了这么多钱。” “要是不管用，我就把他腿打断，他敢忽悠我，我怎么可能让他好受。”高二虎掉的烟放狠话。 “不行咱们就换另外一个，我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不了不给他钱就是。” 刘桂花觉得元宝不管事，也就损失十几块，可如果真的和人家干架把人打伤了，打死了，那就麻烦了。 高二虎也没再吭声，两口子闷着头叠元宝。 屋子里除了柴火传来的声音，剩下的就是手指头摩擦禁止发出的嚓嚓声音。 声音十分清脆，高二虎觉得这声音十分悦耳，细细想来，可能是因为这东西都是钱变的。 过一会儿他觉得无聊，便打开收音机，俩人听着评书叠着元宝。 到晚上十点钟已经整整弄了一筐：“这一款有多少？你赶快数一数。” 高二虎十分兴奋，觉得这一筐肯定装了不少，结果刘桂花点了一下，撇着嘴告诉高二虎只有三百个。 “咱们俩叠了这么长时间才三百个，这一万个啥时候才能搞定。” 高二虎都快哭了，后者撇着嘴看着他：“除了一天天放狠话，我看你一件正经事都干不了。” 说着刘桂花把一叠金纸扔给高二虎，让对方继续叠到两点的时候，两人已经困得睁不开眼。 高二虎最后叠着叠着睡着脑袋磕到桌子上，砰的一声把刘桂花吓了一跳。 “你瞅瞅你那个鬼样子，打起精神来不行你泡点茶叶。” 听了媳妇的话，高二虎泡了一壶浓茶，和刘桂花两人一边喝茶一边叠东西，到凌晨五点俩人又困得睁不开眼。 茶叶水喝了两壶都不管用，高二虎准备放弃：“实在不行咱们就不搞，这太熬人了，这一共下来才叠了不到两千个，还有八千个，一天多时间哪叠的完。” “你想听咳嗽声，我可不想，我就想睡个安稳觉。” 刘桂花发了很直接，拿笤帚冲脑袋上敲了一下，给高二虎也来了一下，后者立刻精神了。 “我说你这老娘们，别说这主意还挺不错。” 高二虎本来想发火，可转念一想这时候吵架只会浪费时间。 故此又把话拉了回去，两口子继续干，天光大亮本以为收获满满结果，查了一下，只增加了四到五百个。 “我看这也不是个办法，要不咱们睡一会儿，睡俩钟头或者一个钟头，精神饱满才能加速。” 刘桂花觉得这主意不错，便准备休息，结果又有人来敲门。 高二虎嘟嘟囔囔地披着衣服来开门，下了一晚上的雪大雪已经没过，叫一个深坑来到大门口。 门打不开，高二虎只能隔着嗓子喊：“我说谁呀，大早上的下这么大雪你想干啥。” “二虎啊，我们是来玩牌的，你今天还开不开张。” “开不了张了，我老婆病了，而且我这雪还没扫，这门根本打不开。” 年轻人听到这话，只能催促高二虎尽快搞，明天他们再来。 “明天你们也别来了，后天来吧，因为明天我有事儿。” 高二虎说了几句好话，几个年轻人嘀嘀咕咕地走了。 “你说高二虎这两天是咋回事儿，神经兮兮的。” “没听说呀，他天天晚上听咳嗽声，我估计是招了什么不干净的玩意儿了。” “他能招什么不干净的玩意儿，厉害得跟个鬼一样。” “那谁知道三婶说她是缺德事干多了，故此遭受大仙惩罚。” “三婶的话你也能听一半真一半假，甚至是九假一真。” 几个年轻人说来说去，开始商量去谁家玩，谁家媳妇都不待见没奈何只能各回各家。 高二虎此时已经回到屋里，两腿上的雪扫去，不过两腿冰凉，纵身一跃到了炕上，慌忙把腿伸进被窝里。 “我跟你讲人要是困了冷了，这暖暖的被窝，你就是给座金山银山他也不换。” “就听你那德行，还金山银山两百块就让你爬起来了，你先睡一会儿，一会儿我叫你。” 听到刘桂花这话，高二虎很开心，他只扔到一边沉沉睡去，再睁开眼已经是下午五点。 刘桂花趴在桌上也打着呼噜见此情况，高二虎连连喊叫：“坏了坏了，这下真坏喽，你个老娘们，你醒醒。” 小高恨铁不成钢地打了刘桂花一下，后者一个机灵坐起来。 “几点啦？几点啦。” “你个老娘们怎么搞的？不是说睡一会儿就喊我，咱俩轮流怎么到现在也没喊。” 高二虎指着钟表，看到钟表是下午五点，刘桂花反而气哼哼的：“睡觉就睡觉，你打什么呼噜。” “你一打呼噜我也犯困。” 第37章 大仙来了 两口子互相埋怨，不过五分钟后，高二虎意识到再纠缠下去只会让老婆生气，任务完不成，没有任何好处。 “得了得了，好男不跟女斗，咱们赶快叠吧。” 高二虎让步，刘桂花也没再咄咄逼人，两口子盘着腿继续叠东西。 一个小时的睡眠让俩人精神抖擞，速度也明显快起来，不过到七点俩人手指头生疼。 高二虎只感觉腰酸背疼，两条腿都不属于自己，下了炕差点摔倒在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活真不是人干的，下次别说是屋外有咳嗽，他就是唱大戏，我也不干这个东西了。” 高二虎说着坐到椅子上，口水一下肚，肚子就咕咕响起来。 “我说你要没啥事，给咱整点饭咋样，我都饿得不行了。” “你饿得不行我就不饿了是吧？锅里还有馒头，蘸点酱凑合两口算了，谁愿意做饭。” 刘桂花躺在炕上，感觉身体好像要散架。 高二虎掀开锅盖，拿了块馒头，欢乐节大葱蘸酱，把葱夹到里面啃起来。 “说你个没良心的，你就不能给我拿一个。” “我不给你拿了，你把我这吃了算了。” “得了吧，你个臭不要脸的，脏兮兮的牙都不刷，谁吃你这破玩意儿。” 刘桂花从床上滚下来，穿了鞋自己也充将喝了两口凉水，俩人继续干活。 奋战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上午两人进行结算，发现只差三千个，二人欢呼雀跃。 “三千个可就好说多了，叠不够可以让马大仙等等。” “这话你可说对了，一下午时间呢，咱们俩还赶快加速。” 高二虎说着又拿了几叠纸，结果刚刚叠了一个表情，就开始变得扭曲。 叠元宝大拇指需要用力，两天下来整个大拇指僵硬，还有些浮肿。 刘桂花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过她比高二虎坚强一点，尽管难受也没吭声。 一直到下午四点钟，两人只剩五百个没有叠，俩人都感觉心跳加速，有些精神恍惚。 “我说那马大仙怎么这点还没来，是不是出事了。” “估计雪下得太大不好有耐心等等吧。” 高二虎话音刚落，就有人拍门，穿了鞋，高二虎深一脚浅一脚来到大门口。 “我说谁呀？你要是玩牌的那就走吧，今天不开门。” “我是来处理此事的，还不赶快开门。” 听说是马大仙来了，高二虎眼前一亮，他让马大仙稍等一会儿，自己拿铁锨把门口的雪清理干净。 打开大门，马大仙浑身上下都是雪。 “真是辛苦大仙了。” “普度众生是我们这些人该做的，没什么可辛苦的，怎么样东西准备好没有。” “东西还没准备好，还差几百个，您看怎么办。” 高二虎苦哈哈地看着马大仙，马大仙笑了：“大几百个问题不大，不用其他东西补一下，你要是差几千那就不行了。” 听说剩下的不用叠了，高二虎比过年还高兴，连滚带爬地来见刘桂花，说明情况。 “别叠了，别叠了，马大仙说剩下的他有办法。” 听到这话，刘桂花两只胳膊无力搭下去，疲惫地看着高二虎。 “咱俩这是图个啥。” “不就图个安稳睡觉，别在这愣着了，赶快跟我一起迎接马大仙。” 高二虎话还没说完，刘桂花就躺在炕上，一动都不想动。 马大仙没进来，而是用铁线清理街上的积雪。 “是大仙儿怎么能让您办这事儿。” “我也是人，什么大仙不大仙儿的，把这儿清理干净，一会儿咱们在这儿做仪式。” “是在院里吗。”高愣着玄肯他妈笑地告诉他一万个金元宝很多，如果在院里会有危险。 何况还有其他东西需要烧掉？ 马大仙说着指着带来的那些东西，这把高二虎吓了一跳，对方带来了纸人纸马差不多有七八个，简直比办白事还要热闹。 高二虎心里盘算，这些东西需要花多少钱，马大仙看破了高二虎心思笑着说道。 “这场法事算下来不会让你超过一百块，这点你就放心好了。” 高二虎心里叫苦不迭，一百块已经是巨额现金了，没奈何也只能点头答应。 街上清理干净后，马大仙让高二虎把金元宝全部端出来，倒到街上同时拿来一张桌子。 还好香炉又摆了其他一些贡品，点上蜡烛，那些纸人纸马也摆到旁边。 马大仙拿起铃铛开始摇着，嘴里念念有词。 由于现在大雪已停也没有风，因此马大仙的声音加上铃铛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了村里人。 附近邻居打开门，伸着脖子循着声音，发现高二虎两口子跪倒地上，前面放了一堆元宝，旁边还有纸人纸马。 “我说这两口子在这儿干啥呢？该不会是跳大神儿。” “这就是跳大绳有啥可问的，只是不知道他俩为啥要搞这些。” “两口子天天晚上听咳嗽声，这才找了大仙儿管事儿，只是不知道为啥不听管事儿的。” 这家人在这议论着，对面邻居也在议论，越来越多的人从家走上街头。 三婶和王大海离高二虎不近，但是有好事地敲了敲王大海和三婶的门，通知他们。 听说有热闹，王大海抓了把瓜子领着老婆孩子，在半路上遇到三婶，大家相视一笑。 他们没有走太近，而是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向这边张望。 可是马大仙已经在这儿，念了十几分钟的咒语，这期间一直没停一个老者看着三婶问道。 “人家一口气在这儿念了十几分钟了，你行不行。” “我可不行，你让我念五分钟我就受不了了，更别提十几分钟。” “人家找马大仙是不是找对了。” “应该是吧，你问我也不太清楚。” 三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对方知道对方在笑话自己，可满不在乎，毕竟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高和刘桂花已经冻得四肢僵硬，脸被冻得通红，刘桂花悄悄地问道。 “啥时候才能念完，再不玩我就不行了。” “我哪儿知道耐心等待吧，我估计要结束了。” 高二虎也不知道咋安慰，此时马大仙发动命令。 “你们俩在那愣着干什么，赶快把元宝点蓝记住了，一定要跪着，不要躲闪。” 第38章 背后的科学 马大仙下达命令，高二虎拿着黄纸在蜡烛上点着，放到元宝堆上。 元宝中间是空地再加上，一股清风瞬间火光冲天，巨大的热量扑面而来。 之前高二虎和刘桂花得到叮嘱，故此不敢离开，只能尽可能向后仰，从而防止被烧伤。 让人感觉冻僵的手脚得到恢复，不仅如此，身体还有点发热，脸也有点发烫。 “我们俩不要再愣着了，立刻把纸人纸马分别放进去。” 高二虎刘桂花不敢怠慢，想起身，但腿跪的时间长了有些疼，没奈何只能一步一步往前爬。 一件东西放进去就是一阵大火，几件东西下来，高二虎刘桂花只感觉浑身大汗。 火焰逐渐变小，马大仙让他们三跪九叩，紧接着表情严肃地让他们上香。 弄完这些东西，马大仙这才宣布事情已经结束，今天晚上一定可以睡个好觉。 “你们身上的晦气还没有去除，如果没有艾草可以喝白酒，再洗一个热水澡，这件事才能彻底结束。” “真的是太感谢您了，您去屋里坐吧。” “不去了，马上就要天黑了，我得尽快赶回去。” 马大仙话没有说明白，不过高二虎知道他要钱，慌忙询问需要多少感谢费，后者升了个八十八。 高二虎撇着嘴把钱递给对方，马大仙笑呵呵地走了，您走时把那些贡品连包带走，一点都没剩。 “我说这家伙有点太抠了，起码把贡品给咱留下，这都是咱花钱买的。” “八十八你都给了，你还在乎这几块钱，赶快把这东西收拾了。” 两口子这才发现多半个村的人都来了，他们不想被看热闹，慌慌张张把东西收拾完，关上大门洗澡去了，村里人间热闹，散了也各回各家。 高二虎两口子烧了热水，痛痛快快洗了澡，又美美地吃了一顿，喝了二两酒。 刚刚七点钟他们就上炕睡一觉，等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九点，高二虎伸了个懒腰。 “你别说这大仙还真的挺灵，昨天晚上没听到咳嗽声吧。” “昨天晚上不仅没听到咳嗽声，我还做梦说咱俩搞了个金山银山。” 刘桂花笑呵呵地说了，昨天晚上美梦，小两口吃了饭，早早地把门打开，南屋生了火，净等着大家来玩牌。 “二虎，今天你这精神不一样啊，咋地捡钱啦。” “减个屁的钱，无非就是昨天晚上睡个好觉。” 今天心情好，和大家开起玩笑，一连过了三天都没有再听到咳嗽声，高二虎觉得这事彻底了了。 这天早上村里放炮，高二虎从屋里走出来，向远处张望，发现村里有人驾鹤西游。 高二虎和这家关系也不错，吃了早饭来帮忙。 这里的女人们来叠金元宝，大家一边叠一边聊，三婶也过来帮忙，正好和刘桂花站了个面对面。 “过去都说您是咱们村赫赫有名的大仙，是无所不能的人，怎么这次失灵了。” 以前刘桂花对三婶不仅很敬重，而且很相信，可这次的事让她对刘桂花大失所望。 其他人听到这话纷纷把目光投向三婶，想看看对方会如何应答。 三婶把一个元宝扔进盆里，笑眯眯地看着刘桂花：“你是觉得这事了了告诉你，这事不仅没了，过了年还会更严重。” “我说三婶，这可就是你得不对啦，我们也没得罪你，你干吗咒我们。” “你没有得罪我们，但你阴阳怪气了，而且我也不是咒你是实话实说，你要不相信咱俩打个赌二十块钱怎么样。”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理由拒绝。 “各位叔叔婶子，你们可听到三婶说的，这可不是我作为小辈以下犯上。” 大家抱着看日子的心态纷纷点头，高二虎此时走过来询问大家在干什么。 得知这个情况后，高二虎冷哼一声：“我看你以后就不要再立堂子了，省得给咱们村丢人现眼。” “毕竟人家说你，肯定不会说三婶，会说哪哪个村的不行，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现在高二虎对三婶的恨意连绵不绝，感觉有好几层楼高，因此说起话来毫不客气。 “你两口子还真是得意忘形，如果过了年你俩相安无事，我就从这村里搬走。” 三婶放了很多话。 “我说啊，大家少说两句吧，不管咋讲，这也是在人家事上，你们在这斗气算怎么回事。” 一个奶奶辈的老太太发了话，大家也没再吭声，低着头做事，由于后天就是大年三十，故此本家决定二十九发丧。 今天下午管事地找到高二虎，希望他和其他几人去刨坟坑。 “现在天寒地冻，您是不是多给几个。” “五个人已经不少了，而且已经有人给你们往那边搬干柴，你们烧它几个小时化了冻就没事了。” 高二虎不想干这种体力活，可一来和本家是朋友，二来管白事儿的辈分大他得罪不起，只能答应。 令高二虎意外的是还有王大海：“我说大海怎么也来了，我记得你们好像那么对付。” “那是以前又不是现在，你想这么多干啥。” 俩人一边斗嘴一边往前走，来到地里，干柴已经被点燃。 大家看着柴火抽着烟，两个小时以后，大家把灰烬弄到一边开始挖坑，到晚上时候已经把坑挖好。 “我说大海，要不你躺进去看看坑是不是有不平的地儿。” 高二虎本来是想给王大海难看，结果王大海二话不说跳进去躺在坑里。 “这坑妈的是真平，我都有点佩服我这手艺了。” 两个人把王大海从坑里挖出来，高二虎脸色很难看。 “你少拿这话将我，你别忘了，我可是下过坟地的。” “说起来大概你去那地方，有没有发现什么古董，或者值钱的玩意儿，要真有的话能不能给我们看看。” 一个年轻人询问王大海。 “你怎么净想美事，那就是个坟，能有啥值钱的东西，又不是什么王侯将相。” 王大海知道不能实话实说，否则自己说把东西放进坟里，也不会有人相信。 “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一个人说说笑笑，没把这事放在心里，和高二虎却把事儿装进去了。 第39章 过年的活动 大年二十九的下午开始发丧，由于明天是三十，因此大家行动迅速。 到下午四点钟了，已经从地里回来，本家的人向大家表示感谢，邀请大家来家里喝酒喝茶。 不过大家都只是感谢几句，便各回各家，一眨眼到了三十早上。 吃过早饭，大和许思雅拿着笤帚疙瘩端着锅来到大门口，他们刷上浆糊，把春联贴上。 贴上各式各样的剪纸，门口焕然一新。 看着红彤彤的东西，许思雅有些幸福且骄傲地说道：“今年我才觉得这日子混得像日子，而且会越来越好。” “以前真是苦了你了，你放心，以后绝不会再出现那种情况。” 王大海说话时悄悄把许思雅的手拉住，好邻居路过，许思雅慌忙挣脱，红着脸进了院儿。 东西贴好许思雅开始包饺子，王大海在院里端上大锅放上葱姜蒜开始炖鱼，炖在这儿一边看着火，一边琢磨未来的事。 十分钟后院子里都是香味儿。 “大海，你这手艺不错呀。” 不知何时，王二麻子笑呵呵地出现在门口，王大海知道他来干什么，慌忙起身来到门口给他递烟。 “没想到啊，你这动作还挺快，我以为得到了过年。” “谁过年不弄点好吃的，可搞好吃的也得有钱不是。” 王二麻子说着，拿出个罐头瓶子递给王大海，罐头瓶子很大，但东西很少。 “你找一个竹筒把东西放进去点着，然后慢慢往里吹烟，不管是狗熊还是兔子，都会昏睡过去，不过得等个十分钟或者十五分钟。” “这东西真的有那么神吗？要不今天晚上拿你试试。” “给你做东西不说，送我条鱼就算了，还拿我当实验品，你这孩子不够意思。” 二麻子说话时眼一直往锅里瞅，王大海笑了笑，让他在这儿等着，拿了几十块钱，又拿东西装了条鱼递给王二麻子。 “这怎么好意思呢。”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可手直接把鱼接过去，把钱赚到手里，不等王大海再说话扭头走了。 许思雅不知道什么情况，追出来询问王大海：“正好咱家来干什么？我看好像给了你啥东西。” 王大海晃了晃罐头瓶子说道：“我让他给我搞了点儿抓狗熊狍子的药，你也知道狍子那东西活着才能值钱。” 王大海做了解释，许思雅也就没想太多，她对王大海无条件相信。 中午王大海把香喷喷的鱼放到桌上，许思雅把饺子煮好，先供奉神仙，敬了天地，这才把饺子放到桌上。 孩子们笑呵呵地吃着饺子，王大海小心翼翼地挑着鱼刺，孩子们张着嘴等着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院儿外已经有人开始放鞭炮。 “爸爸咱们有没有买鞭炮？为什么不放呢。” “哎呀，你不说爸爸都把这件事忘了，爸爸是笨蛋，是大狗熊，我去放鞭炮。” 王大海笑呵呵放下筷子去放鞭炮，一时间院子里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许思雅和孩子们捂着耳朵向院外望去。 小鞭炮捡完孩子们没去吃饭，反而在院里找那些没点着的许思雅帮忙叫他们。 “赶快回来吃饭，吃完饭再玩，行不行。” “让他们俩玩吧，反正过年吃的喝的多的是，饿不着他们。” “你这样小心把他俩惯了，坏了惯的不吃主食，老吃零食可咋办。” “你可千万别经常给他俩买零食，我是不限制他们吃饭时间，但是一定要吃主食。” 王大海表情严肃向许思雅说明吃饭原则，他倒不是怕花钱，而是听人讲吃零食孩子长不高。 许思雅听到这话扑哧笑了：“你说的这话还是有道理的，中午喝一杯怎么样。” 许思雅今天也很高兴，故此患者手里的白酒王大海自然不客气，两人一人倒了半杯。 一口酒下肚，许思雅感觉肚子里温暖如春。 吃完午饭，许思雅来三婶家串门。 “三婶在家忙啥呢。” “大过年的能忙啥，无非就是吃饭唠嗑。” 三婶笑呵呵地把许思雅拉进屋里，屋里还有其他几个邻居，大家坐在一起烤着火，嗑着瓜子聊着天。 “听说没有，王二麻子家里买了台电视，现在家里已经下不去脚了，院里院外都是人。” 一位中年妇女摇头晃脑说着听来的情报。 “电视有啥好的，我觉得还是收音机方便，一拧就能听。” “说话你可说错了，那电视就是比收音机好能看人，你不知道那里面的人活蹦乱跳的。” “活蹦乱跳地再能跳，他能管啥费电费油的，我不喜欢那玩意儿。” 女人们在一块斗嘴，许思雅在旁边嗑瓜子，只笑不说话。 “我说还是人家许思雅好，从来不争这个抢那个的，不像咱们，一说话就得分个高低。” “一人一个脾气，其实我这脾气也不好，就是嘴笨说不出来。” 许思雅很谦虚，众人听了哈哈大笑，一直聊到下午五点，女人们各回各家。 王大海有人找他玩麻将，但他不爱这种东西，因此一一拒绝，躺在炕上听着收音机。 两个孩子去找同龄人玩，屋里也没开灯，许思雅笑呵呵进来，也没开灯，直接爬到床上，侧着身子用手拄着脑袋看着王大海。 王大海睁开眼也侧过来，笑呵呵地看着许思雅。 “你干吗这么看我，怪不好意思的。” “那你为什么这样看我呢？搞得我也有点不好意思。” 王大海这句反问把许思雅的逗笑了，两人情不自禁地把手拉到一起。 “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竟然娶到你这样一个好老婆，我实在是太感动了。” “其实我觉得我也积了德了，因为你虽然以前不好，但是你变好之后，可比咱们村所有的男人都好。” 两口子互诉衷肠，打情骂俏，那里突然响起鞭炮声，两人向外张望，孩子们拿着香放鞭炮。 二人从炕上下来，许思雅去做饭，王大海笑呵呵地来到院里。 “爸爸给你们放个大的好不好。” “好啊好啊，我们更喜欢看大的，大的更热闹。” 孩子们拍手叫好，王大海从屋里拿出二踢脚，让孩子们躲到北屋门口。 “捂住耳朵，大得要来了哟。” 第40章 没有欠条的债 伴随着二踢脚上天，孩子们拍手叫好。 王大海一口气点了三个，震的玻璃嗡嗡直响，许思雅对这东西有点害怕。 “你能不能别点这玩意儿了，太大了，要不你去街上点。” “妈害怕咱们去街里玩好不好。” 王大海不想让媳妇难过，也不想让孩子失望，因此拿着二踢脚来到大街上，大街上有风，他找了一块砖，把二踢脚靠在上面。 吹了一下烟，二踢脚上天，两根二踢脚上去，孩子们蹦蹦跳跳，邻居也在点鞭炮。 笑呵呵地和王大海说着：“你这炮从哪儿买的？可比我买地想多了。” “我就是在大集上买的，他好像叫什么二赖子吧，具体也整不清楚，明年咱们一块去。” “今天明年啦，还有正月十五，二十五都得放鞭炮，我看有时间咱们去一趟。” “大正月的谁开门，一会儿我给你拿两个。” 王大海说干就干二踢脚，拿了七到八个送给对方邻居很开心。 这一幕被许思雅看见，吃饭的时候许思雅说道。 “以前老人就讲过年的时候，把二踢脚送给对方，新的一年会，不声不响挣钱不亮。” “啥叫挣钱不亮，你说得我有点不理解。” “我也说不太清楚，估计就是挣不着钱的意思吧，或者挣不到大钱。” 许思雅做了解释，把王大海逗笑了，后者摇了摇头。 “该你挣多少钱一分少不了，不该你赚的钱拿了你也花不上，你想想咱们今年遇到这事儿，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许思雅觉得这话说得在理，小两口也没再谈论这事儿。 吃过晚饭，许思雅洗漱完毕开始上香，家里供奉的神仙比较多，一圈下来许思雅还有点劳累。 “对了，明天凌晨想着去请祖宗回来还得拜年。” “放心吧，不会有任何问题，今天晚上咱们是不是得准备点红包，明天给孩子们。” “已经准备好了，一个红包里面两块。” “大过年的两块怎么够这样吧，给五块咋样？十块钱有点太多了。” “你等明年咱们富裕了再说，现在日子刚刚好一点。” 许思雅不让给孩子们也懂事，觉得两块钱就相当不错了，逗得王大海哈哈大笑。 “对了，村里有人买了电视，你干吗不去看。” “别人家的电视看着没滋味，看就看自己家的明年啊，咱们买个大的。” “爸爸，你真的要买电视吗？那到时候我们能不能看动画片。” “啥叫动画片，你俩跟我讲一讲。” “动画片就是画出来的电视剧。” 孩子们讲述着，和同村小伙伴在一起玩的时候，家里有电视的炫耀，看到的内容。 “放心，明年咱们一定买，而且爸爸会努力争取早日让你们看上。” 王大海心里下定决心，明年一定要努力赚钱，许思雅拍了拍王大海的肩膀：“大过年的不要给自己这么大压力。” 孩子们出去玩，剩下王大海和许思雅，许思雅也忍不住发出感慨。 “也不知道你朋友啥时候回来，当初说得好让孩子叫你干爹，然后在这儿待到过年年底就把孩子接走。” “结果到现在音信全无，我真有点发愁。” “有啥发愁的，不过就是多几双筷子，我觉得没什么事儿吧。” 听到王大海这话，许思雅一撇嘴：“我担忧的不是咱们家吃不起喝不起，你要知道他这几个孩子都七八岁了。” “往远了说孩子得上学，往近了讲，谁不想过年跟着亲爹。” “你要是不说我都把这事给忘了，要不过了年我去找找他，他不是给咱们留个地址。” “地址你就别找了，上次大火已经烧了。” “好吧，既然这样那也就只能慢慢打听了，希望老天爷开眼，他过了年能回来。” 王大海心情有点不太好，不过又把话拉了回去。 “又说回来了，他们在这儿也不错，咱们这俩小娃娃，除了喂奶，哄娃的事交给他们，你也省一大块心。”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希望他们亲爹能早点回来，说白了露一面再走，孩子们也开心。” 许思雅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不过她也知道过年不适合讲这些，因此转变话题，开始聊来年的事。 “过了年我让三婶走走后门去供销社，你在家里照顾这几个孩子就行了。” “我也想找点活干，至于咱这几个孩子可以给三婶，反正她也没啥事，也喜欢和孩子待在一起。” 对于这个问题，王大海直接摇了摇头进行否定。 “你刚刚还说孩子见不着亲爹不舒服，现在咋又舍得把孩子扔到别人怀里，何况咱这孩子过了年也才一周多。” “孩子到了四到五岁的时候再说，你觉得如何。” 王大海没有用命令的口气，而是商量，许思雅也知道现在不现实，不过还是有点不太甘心。 “我就不相信找不到合适的活。” 许思雅下定决心要搞点事，王大海突然来了精神。 “你裁缝的手艺不错，过年你可以在家开个裁缝铺，你觉得咋样。” “你这想法不错，我给大家做个寿衣，做个鞋呀，棉裤啥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许思雅来了精神可随即笑容消失，摇了摇头说道。 “开裁缝铺不说别的，缝纫机其他东西也得几百块，我觉得这个事还是算了。” “不要着急啊，日子还长着，给我半年时间，我保证让你把裁缝铺开起来。” “那我可当真啦，到时候裁缝部开不起来，我可找你的麻烦。” 许思雅一番话逗得王大海哈哈大笑，不知不觉香已经烧完，许思雅慌忙下炕又烧第二轮。 到了第三轮的时候，王大海让许思雅休息，他亲自烧了第三轮，跪在神像面前王大海诚心祷告。 他希望老天爷包括神仙保佑自己，明年能发大财，能买得起电视，能开得起裁缝店，也希望朋友早点回来。 “这样那几个孩子有了亲爹，自己身上的担子也能轻一点。” 时间一眨眼到了晚上十一点，孩子们早早地回来睡觉，两个小娃娃冻得满脸通红。 不过眨着眼睛看上去，没有丝毫疲惫。 “我看咱们的孩子以后长大了，精神头肯定足。” 第41章 给王大海哥吃饭 大年初一早上，天还没亮，鞭炮便响个不停，王大海起床洗了手脸，拿着提前准备的东西出了大门。 请祖宗不能说话，因此街上见到熟人，大家都是点点头，王大海家的祖坟在屯子西边，出了村还要走五里路。 一来一去十里路，王大海却并不着急，十里路对于王大海来讲不在话下，加速前进四十分钟，王大海到了祖坟。 把香点着又烧了两张黄纸，王大海磕了三个头。 “祖宗们跟着我回家过年。” 昨晚王大海把枪拔起来，卷到剩下的黄纸当中拿着东西往家走。 回去路上正好碰到高二虎，高二虎腿伤还没好利索，走路一瘸一拐，他听到动静，侧头观看，发现是王大海。 高二虎起了坏心眼，弯腰抓了一把雪，准备把王大海的香弄灭，这样王大海请祖宗的仪式就失败了。 毕竟在回家天光大亮，想和别人借也不可能，因为没有人会多拿香。 高二虎想得很好，却不知道这些小动作被王大海看得一清二楚，后者嘴角露出冷笑。 眼看俩人走了，肩并肩，高二虎刚想抬手，却不料王大海直接把手举起来往这边一扬。 高二虎吓了一跳，差点摔倒在地，结果王大海手里什么都没有，后者冲他笑了笑，加速前进。 高二虎刚想破口大骂，又想起不能说话，只能在心里不停咒骂王大海，同时加速前进，准备追上对方。 等进了村，王大海早就没了影子，回到家把香插上磕了头，高二虎这才破口大骂。 “姓王的早晚我要收拾他，实在是太可恶了，简直他妈不是人。” “我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去请祖宗骂什么街？。” “别提了王大海，那个家伙在半路上吓唬我，差点把我给摔了。” 高二虎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刘桂花听了直撇嘴。 “斗不过人家还想搞点小动作，你这种人吃亏活该。” 刘桂花把高二虎骂了一顿，后者没还嘴，跟着同族人走了。 高二虎和大家凑到一起，去给同族大辈拜年，在街上又碰到王大海，后者冲他笑了笑。 拜年仪式很简单，同族那些叫爷爷叫叔叔的到人家家里，老头老太太都活着磕两个头。 如果只剩下一个人，那就磕一个，没有压岁钱，但接受拜年的会给一些花生瓜子，大家图个热闹吉利。 拜年从六点持续到八点才结束，回到家王大海只感觉腰酸背疼。 “我打只老虎都没有这么累，这拜年可真是折磨人。” “那有什么办法？老辈传下来的一个头也不能少。” 许思雅说着把饺子递给王大海，让他去敬祖宗，祖宗到了家，第一碗饭永远是先端到那边。 点香烧了两张黄纸，端着饺子来到桌前，和孩子们一块吃饭。 屋里热气腾腾，收音机里放着戏曲，外面已经有人放鞭炮，王大海吃了一碗饺子也开始放炮。 热闹的鞭炮声在整个村庄回荡着，一个炮放完，王大海突然想到一件事。 “哎呀，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老哥还没吃饭。” 这句话把许思雅也吓了一跳，之前三婶几次三番叮嘱一定要伺候好对方。 帮忙又煮了一锅饺子，端上饺子，拿了一条鱼来到孤坟前。 王大海点着香进行祷告：“我说老哥你可千万别怪罪我，我这过年一忙一高兴就给忘了，你吃点喝点儿，我给你烧点纸钱。” 说着拿着火柴把黄纸元宝又烧了，一阵一阵旋风刮来，王大海觉得这是对方原谅自己了。 弄完这些东西，王大海准备补觉，结果同村的人来找王大海玩儿：“我说今天咱们玩会麻将怎么样？你去不去。” 对于麻将王大海不是不会，只是不感兴趣，而且迷途知返，他不想沾这玩意儿。 反倒是许思雅劝他：“你在家也没什么事，你和人家打打麻将也能促进一下感情，多聊聊天，没准能发现机会。” “你说得也对，在村里混不能没人。” 王大海穿了衣服拿了盒烟追上去，大家商量去谁家玩儿，结果转了一圈每家都有亲戚。 “还是去我家吧。” “拉倒吧，你们俩孩子闻不了烟味儿，咱们找其他地方。” 有人提议去高二虎家，不过大家也都知道王大海和高二虎的关系，因此倡议者看着王大海有点紧张。 生怕王大海生气，结果王大海笑着说道：“要是去咱们就早点去，去得晚了房间都被占了，咱们可就没地方玩儿了。” 这番话一说，大家脸上露出笑容，七嘴八舌地聊着天来到高二虎家。 看到有人来打牌，高二虎很高兴，可看到王大海笑容又消失。 “怎么你又来吓唬我啊。” “大过年的别找不自在，我和兄弟们过来玩牌，还有没有位置。” 王大海把烟递给高二虎，高二虎听到这话笑着说道：“位置有，不过你可少输点儿，你别忘了你还欠我很多钱。” “你欠我钱的时候我也没催过，怎么怕我跑了。” 高二虎没在和王大海斗嘴，因为这话他没办法回答，更何况大过年的斗嘴也伤感情。 笑呵呵地领着他们来了南屋，大家找了张桌子开始打麻将。 三圈下来王大海输了好几块。 “大海，你要是觉得输得多那你就别玩了，毕竟你玩得少技术不如我们。” “我知道你是好意，不过这几块钱我还拿得出来，咱们再玩几圈，我要是还输，那我就不玩了。” 大过年输钱心情不好，兆头也不好，故此王大海没有坚持，但也没有立刻拒绝。 其他人听到这话也只能点头，结果王大海峰回路转，三圈下来赢了十几块。 其他年轻人看到这事儿纷纷摇头：“我说大海你是不是扮猪吃老虎，要不然怎么一开始输得那么惨，现在突然赢这么多。” “我可没有那么多心思，单纯就是运气好。” “也对，你前几年竟喜欢喝酒了，怎么可能有心放在牌技上，还真就是运气好。” 大家说着把牌推倒继续玩，王大海觉得再赢下去影响心情。 “有没有人要替我，我给你们端茶倒水买瓜子儿。” 第42章 赢钱不跑路 “大海，你可不能赢了就走，这样很容易没朋友。” “瞧你这话说的，我给你们买瓜子买花生，这还算不好录？这十几块钱我都买了，你看咋样。” 王大海很清楚赢钱走人，这是大忌讳，因此出了豪言壮语，听说有东西吃，大家也就都放弃了。 刚好有人替王大海几个人重新开张，王大海让他们待着自己去买东西。 “你要真想买就买点糖回来，别买花生瓜子了，都吃腻了。” “别听他的，他就是想把糖拿回去给孩子，我还不知道他这点小心思。” 俩人斗起嘴，王大海笑了笑也没吭声，来到院里正好碰到刘桂花，刘桂花问他是不是不玩儿了？ “不是不玩了，我去给大家买点糖，买点瓜子儿。” “赌输了呀，那赶快去吧。” 刘桂花本来想的是让对方在家里买，可他们家的花生瓜子都有点儿贵，王大海要是不乐意又得拌嘴。 也就没阻拦王大海，结果刚刚买完东西往家走，我听到有孩子哭，王大海三步并作两步。 发现在胡同里，孩子们正在和村里的小伙伴打架，王大海有些意外。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儿。” 看到王大海来了，孩子们慌忙过来，其中一个指着那个被打哭地说道。 “这个家伙说我们没爹，你说我是不是该打他。” 听到这话，王大海皱起眉头：“他爹出去赚钱去了又不是不回来，你们这些人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更何况我是他干爹，你们说没爹就是咒我死，回去跟你家大人把事说明白。” 孩子哭了，家里大人肯定得问，孩子要是胡说八道很容易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嘴上说了他们两句，王大海让孩子们回家，又把买的糖瓜子给了大家掏出几块钱。 “这钱你们收着买点爱吃的，别跟他们玩了，村里又不是说没其他孩子。” 交代完孩子们王大海这才拎着东西回来，回到屋里，他把糖瓜子分给大家。 “大海，你行啊，这么够义气，我还说你小子跑了。” “跑个屁，我儿子跟人打架，我那劝了几句。” “小孩子打架有啥可劝的。” 王大海把情况说了一遍，众人也是唉声叹气。 “你这哥们也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返，我看还是打听一下，是死是活有个结果。” “是啊，要不对孩子不好，对你们家也不好。” 对于大家的劝阻王大海没有生气，相反还向众人表示感谢。 “过了年我一定把这事搞清楚。” 王大海一边说一边站在旁边看，大家打麻将，一直到下午才回去。 孩子们已经回来了，许思雅也知道了这件事，脸上也有些不太高兴。 “过完年我就把这事搞清楚，咱不能让儿子们受委屈。” “我明白你的意思，别太大压力，毕竟咱就是普通人，能保着他们活下去就行。” 许思雅心里不好受，可依旧安慰王大海。 时间来到初二，许思雅把炖好的鱼，还有其他一些东西，又装了几大盆。 “把这东西送给那两兄弟，没什么问题吧。” “肯定没问题啊，我去找二叔，赶着驴车去方便。” 王大海叼着烟来找二叔，把情况说了一遍，二叔十分痛快，而且还给王大海拿了一些其他吃的。 漓里拉拉撞了半车，王大海挥舞着鞭子，几个孩子想去，王大海没同意。 “你们别去了，车上装那么多东西坐不开，更何况这雪下得太厚了，深一脚浅一脚，你们怎么走得了。” 孩子们有点失望，不过王大海许诺天暖和了会让他们再去，孩子们这才露出笑容。 今天下的雪不小，可大家知道过年要走亲戚请祖宗，因此连接公路的土路已经清理出来啊，它走得并不费劲。 上了公路，晃晃悠悠的王大海想见了孩子们说点啥压岁钱要给多少？ 而他一进村就发现，现在两兄弟家门口围着很多人，王大海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肯定出事儿了。 他下了车，牵着驴快步来到门前，听到里面有喊叫声，二话不说把车扔到一边挤过去。 发现有一个光头站在那，正指挥几个人搬东西，两兄弟奋力抵抗却无济于事。 “你们干什么！” 王大海一声喊，把光头吓了一跳，两兄弟见王大海来了，二话不说，来到王大海面前掉起眼泪。 “别哭了，咱们先把事解决。” 王大海安慰两兄弟，询问他们爷爷奶奶是否有事。 “他们俩没事。” 确定老人没事，王大海这才松了口气，光头此时上下打量了他问道。 “我说你小子是从哪儿来的？你瞎喊什么。” “你是从哪儿来的？你在干什么？。” 王大海反问对方，光头冷哼一声：“要是没想到今天碰到个硬茬子，那我就告诉你，我叫马山奎，这小子欠了我一百块钱。” “他拿不出钱来，我就只能把家里的东西搬走。” 马山奎这话一说，王大海扭头看着大哥，结果大哥摇摇头对王大海说道：“我们没有欠他们的钱，一分钱都不欠，他是胡说八道。” “明明是你借了一百块钱，你现在竟然不承认了，臭小子，你要是不承认我就打死你。” 都说到这抬手想打人，结果王大海瞪了他一眼：“你说这孩子欠你钱了，有没有欠条。” “当然有欠条了，我给你看看。” 光头说话时把欠条拿出来，王大海接过来观看，大哥却直接摇头。 “这字儿都不是我写的，他就是在这儿耍赖欺负我。” 大哥努力地喊着马山奎在，听到这话把眼睛一瞪：“不是你的我怎么会拿给你，小子赖账我饶不了你。” 说话时又指挥那些人把东西往外搬：“哥们儿，今天这东西你搬不走。” “我倒没想到你还是个硬茬子，之前我就听说有人帮助，这俩小崽子说的就是你吧。” “不错，是我帮的他们，今天你是准备把我扎死还是怎么着。” 王大海淡定地看着对方身上的猎户血脉，再次觉醒。 冷冷的杀气让马山奎吓了一跳，不过他们人多势众，马上又变得威风起来。 “大过年的我不想见血，这可是你逼我的。” 第43章 半路截杀 马山奎向王大海发出威胁，我王大海并不害怕，眼看这几个人要动手，王大海直接后退一步，抄起后面的顶门棍。 直接把冲过来的一条大汉放倒在地，大汉被打中大腿倒在地上，疼得哇哇乱叫，马山奎吃了一惊。 王大海眼疾手快，直接来到马山奎面前，一棍子杵到马山奎肚子上，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抓住马山奎衣领子。 “都别动，都给我退回去。” 王大海大声喊着马山奎脸贴在墙上，十分难受，挣扎了几次都没成功：“小子，你要有本事把我放了，咱们俩单挑。” “和我单挑的得有条件，赢了我赔你钱，输了从此以后不准找这两兄弟麻烦。” “行，我姓马的，一言九鼎就这么定了。” 马山奎答应得爽快，王大海担心他耍赖，因此又让他扯着嗓子喊了一遍，又发了毒誓。 “要是违背诺言输了，以后还找这两兄弟麻烦，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让我生儿子没屁眼，让我们家绝后。” 对于男人来讲，绝后是最大的惩罚，能说这个誓言证明对方是打算遵守的。 松开马山奎，后者活动了一下筋骨，从后面拽出一把匕首。 “咱们俩别在院里打，见了血把孩子吓着了，有本事去街上。” 面对王大海提的要求，马山奎直接转身，那些看热闹的纷纷闪开一条路，两人来到街上。 王大海把外面的棉衣脱了，露出里面的坎肩儿。 他没有匕首，也没有拿顶门棍，而是拿着笤帚疙瘩，却让马山奎感受到侮辱。 “你拿个笤帚疙瘩摆明了就是戏耍我，今天我要你好看。” 马山奎大喊一声冲过来，王大海轻轻躲闪，一笤帚疙瘩打在马山奎头上，砝码质感的脑袋发出了梆的声音。 整个人有点天旋地转，还没看清楚，王大海又一笤帚疙瘩打在脑袋上。 “你小子，你他妈拿什么东西打我，你给我滚。” 气愤的马山奎不知道说什么好，因此五指导在大声喊着王大海，看他功夫平常便撤了回去。 本以为对方会认输，结果马山奎稳定下来后再次向王大海发动进攻，他犹如一头饿狼扑了过来。 这一次王大海没客气，一侧身笤帚正好打在马山奎手上，手臂掉在地上，王大海一脚踹到他屁股上。 马山奎摔了个狗啃屎，周围那些看热闹地哈哈大笑。 马山奎不服气，转过身想起来，结果匕首已经贴到脸上。 “你是投降，还是让我在你脸上划两道。” “告诉我，你是哪个屯子的，你是干什么的，我不相信一个普通人能这么厉害。” “我就是个平常猎户，我在哪个屯子你不需要知道，只要记住你之前说的话。” 王大海说着站起来，马山奎爬起来后狠狠地看着王大海，王大海也没跟他客气，把匕首扔到地上。 “要是不服气，你就把匕首捡起来，咱们继续干。” 光棍不吃眼前亏，马山奎没这样做，而是把匕首揣起来，当众把欠条撕了。 “我姓马的认栽。” 马山奎说完跟兄弟们走了，吃瓜群众鼓掌喝彩，王大海却面无表情，没有和乡亲们互动。 毕竟这一村人只知道看热闹，连一句公道话都不敢说，这种人没必要和他们互动或者笑脸相迎。 村民们也意识到，人家好像看不起自己，因此各自散去，王大海把驴车拉到院里，将上面的东西卸下来。 “愣着干什么，往屋里端，这都是好吃的，有你婶给你做的，还有我二叔给你们的。” 我兄弟把东西端到屋里，王大海紧随其后，此时爷爷奶奶已经从炕上下来。 看到王大海就想下跪，被王大海搀扶住。 “大过年的论辈分也是我给您磕头拜年，您可不能弄反了。” “你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我给你磕头，这也是应该的。” 客气了一番，王大海请老头子坐下，大哥给王大海倒水，小弟给王大海拿瓜子儿花生。 “大叔，我想问一下，刚刚来的这个姓马的是何许人也，为什么村里人都不敢插手。” “马山奎不是我们村的，是我们西边那个屯子他们家族里拉拉算起来，差不多有一二千人。” “马山奎一共有七个兄弟，他是最小的一个也是最不务正业的，是我们本地的恶霸，没人敢招惹他。” “怪不得村里人不敢插手，还真是得罪不起。” “谁说不是，你千万要小心，这姓马的心眼特别小，今天大庭广众之下你把他打了，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老爷子向王大海发出提醒，王大海听进去了，临走的时候他笑呵呵地从大哥说道。 “顶门棍我拿走了，防止中途有人给我使坏。” “要不我跟着您走吧，真的有人找你麻烦，我能帮帮忙。” 大哥的话让王大海脸上露出笑容，摸了摸对方的脑袋：“说出这话来我还是很开心的，放心吧，不管是十个还是二十个都不在话下。” 王大海叮嘱他们一定要好好学习，抓紧补课，同事又询问棉裤棉衣是否送过来了。 “年前就送过来了，现在在我们身上穿着一共做了四套，我们一个人两套。” “看来那位大姐还真的是挺好，我给的钱可没那么多，以后你俩混出息了一定要报答一下对方。” “我们不仅要报答那位大婶，还要报答您，没有您我们就死了。” “你小子说话我爱听，行了，赶快回去吧。” 王大海说完赶着驴车走了，村里人躲了，但并没有回家，而是在胡同口或者其他地方向这边张望。 想看看王大海什么时候走，以及马山奎会不会来报仇。 “不得不说，这姓王的真是有种，他敢得罪马山奎，而且这功夫也真是不错。” “是啊，这么三下五除二就把马山奎给打趴下了，你不知道那马山奎也练过几天。” “就是不知道结果咋样，一句话咋说来着，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啊，你们说我说得对不。” “你说的这话也有道理，咱们拭目以待吧，希望好人能有个好报。” 大家替王大海担心，却又希望王大海能彻底把马山奎收拾了。 如此一来，他们这边也安静了。 第44章 半路匪徒 骑车在公路上晃晃悠悠下了土路，开始变得颠簸，而王大海也随着车子上下起伏，不停地哼着小曲儿。 路过一片林子，王大海突然停止歌声，敲了一下驴，驴车缓缓停下，王大海看着前面大声说道。 “兄弟你要是有事就直接出来，没必要藏在林子里，哥们我又不瞎。” 马山奎听到这话有点意外，还想用圈套先把驴搞住，结果人家提前发现了。 “那你们怎么搞的，搞个陷阱都让人家发现了。” “咱们以前都是用这法子，谁知道这小子这么邪气。” 兄弟做了辩解，马山奎这才想起王大海，以前是猎户，因此也没再和大家废话，从林子里走出手里面拿着棍子。 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人，与此同时驴车后面又蹿出七八个，将王大海去住拦住。 “难得你们这么长时间凑了这么多人。” 王大海点了根烟，不慌不忙地把顶门棍拿在手里。 “小子，得罪了我还想走，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太美了。” “那就是俩孩子也没多少钱，你为什么跟人家过不去。” 对于这个问题，马山奎哈哈大笑，双眼放光盯着王大海，表情有些狰狞：“瞧你这话说得，有钱有面有米，我不欺负他欺负谁。” “我以为你是什么英雄好汉，原来是柿子拣软的捏，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拿着顶门棍缓缓向前，马山奎哼了一声，在他看来，现在是胜券在握，因此毫不犹豫地发起冲锋。 然后那些弟兄也从后面包抄，结果半空中突然一声枪响，把他们吓了一跳。 门停下来，马山奎才发现枪顶到了脑门上。 “小子，老子我拿顶门棍，不是因为我只有顶门棍，而是因为我不想用我这喷子。” “毕竟这东西是来打畜生，不是来打人的，可我发现你他妈和畜生也没什么区别。” “姓王的你，要有本事你就直接把我杀了，没本事少他妈拿这玩意儿来吓唬人。” 马山奎瞪着眼睛看着王大海，结果话音刚落一声枪响，直接把马山奎吓尿。 马山奎感觉裤裆里热乎乎的，他也没敢吭声，毕竟厚厚的棉裤，只要不说兄弟们也不知道。 可王大海却发现马山奎裤裆里冒着热气，露出笑容：“我还说你真的硬气真的不怕死，结果一枪就把你吓尿了。” “再他妈打一枪，你是不是就得拉屎出来。” 王大海说话幽默，再加上场面有点滑稽，兄弟们也忍不住发笑。 “笑他妈什么笑，都他妈给我闭嘴。” 马山奎红着脸训斥小弟，小弟们这才闭上嘴。 “事情能不能到这儿结束，结束我就在你腿上开俩眼儿。” “姓王的你敢不敢去我们村，咱们一较高下，你要是敢从此以后我跟你做兄弟。” “要是不管你可别怪爷们，我不客气，我告诉你，我天天找你的麻烦。” 马山奎们没说再找两兄弟的麻烦，这让王大海松了口气，至于这种人他不想挨，王大海很清楚马山奎的力量确实强悍，但这是个无恶不作的恶霸。 和这种人做朋友只会败坏名声，而参与那些不干不净的事情可以获得利益，却不会有好下场。 因此王大海干净利索地拒绝：“爷们儿，我不想和你这种人做朋友，当然我也不想和你做敌人。” “我就是光棍一个，你把我逼急了，我就拿枪把你们都突突了。” 说完王大海把喷子收起来，把顶门棍扔到车上。 “你们是想吃枪子，还是把路给我让开。” 马山奎那些兄弟到了现在已经斗志全无，乖乖闪开路，跟王大海走远，马山奎这才破口大骂。 “说你们点什么好，一个比一个饭桶，这么多人竟然没打到过一个王大海，你们这些浑蛋。” “你让人拿枪指着我们，要是帮忙他一定先拉你做垫背的，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好。” “是啊，大哥你也不下命令，我们怎么敢上前呢？说实话这小子真是个人物。” “放你妈的屁，什么叫作是人物，他就是个浑蛋，谁要是再夸他，就把他嘴打肿。” 马山奎扯着嗓子训斥小弟，吓得那名小弟一缩脖子，也不敢再吭声。 “咱们是不是追上去看看他住哪，然后晚上找机会搞一搞他。” 一名小弟献上计策，马山奎觉得不错。 “你带三个兄弟去给我摸清楚，他住在哪儿，搞清楚了给你十块钱奖励，搞不清楚，我先把你打一顿。” 马山奎气哼哼地下达命令之后，领着兄弟走了。 一名小弟一撇嘴，他并不害怕跟踪王大海，怕的是被王大海发现了会挨打。 “说你多这个嘴干啥，好的，咱们还得天寒地冻地去跟王大海。” “就是显得你聪明，就喜欢搞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其他几个小弟也埋怨献祭的。 “要是说完了，咱们就加紧赶路，尽快把这事搞定。” 尽管王大海走得早，而且驴车加速，但是由于这个时间没有其他车辆，大家顺着车辙十分顺利地就找到了二叔家。 几个小弟想当然地以为这就是老，大家做完记号记好位置，一溜烟都跑了。 王大海在二叔家喝了顿酒才回去，中间把马山奎的事说了一遍。 “这个马山奎我听说过，不过他属于村霸，你记不记得之前找高二虎事儿的那个家伙，那才是正儿八经的恶霸。” “不仅是在自己乡里，就是在整个县，人家都有面子，能想得到吗。” 这话一说，王大海心里生出一丝羡慕，如果自己也能有那么大实力，那么就可以帮助更多人做更多事。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也心动了，也想搞个恶霸当当。” “那您可说错了，我想的是如何帮助别人，您应该懂我的意思。” “我知道你这人心眼好，不过有些事也要量力而行，这个姓马的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过了十五或者这几天，我想去趟县城，把这事跟那边的朋友也讲一讲，问问他们有什么靠山。” 王大海的意思是防止出了事没着没落，对于这一点二叔也表示同意，不过她也笑了。 “是我告诉你横的怕不要命的，今天这事是最好的证明，有时候也没什么可怕的。” 第45章 高二虎的开始 一眨眼到了初五，这几天风平浪静，王大海稍稍安了点心，不过他外松内紧，心里还是充满警惕。 王大海很清楚马山奎这种人和高二虎不同，高二虎属于有勇无谋，而马山奎属于能屈能伸，奸诈狡猾之辈。 这种人要比高二虎难对付一百倍，不过这些事王大海没有和许思雅讲，毕竟女人家心眼小，知道了又得七上八下。 吃过午饭，王大海来到供奉族谱的地方，族谱每一年初一到处进行供奉，初五这一天将祖先送走。 族谱卷起来，如果这一年家族有人去世，会在初一这一天把名字填上，从而让对方可以享受香火。 看人来得差不齐了，家族长把明年要供奉族谱的人员说了一下，三个人一个小组。 王大海也在其中，王大海表示没问题，不过家族长也交给他们一个任务。 “咱们这族谱有点旧了，因此一个人交两块钱，咱们要画新的族谱这件事，王大海你们要把它承担起来。” “请您放心，我们一定把这事办好了。” 事情交代完毕，家族长又让人拿着香把祖先送回坟地，把族谱卷起来，另外两个都不想把这东西扛回家。 “我们家里父母岁数都大了，扛回去有点犯忌讳，能不能放你家里。” 可能跟王大海商量，王大海满不在乎，这个痛快答应。 孩子们见王大海扛回来个长长的东西，有点意外，询问王大海，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这是王家族谱，这东西你们可不要乱碰。” 说话时王大海把东西放到北屋，许思雅觉得有点瘆得慌。 “你能不能找个别的地方放，要不放在东屋，要不放到厨房放到北屋，我晚上睡不着觉。” 老婆发话，王大海自然满口应承，把族谱放到东屋，刚收场，街上传来鞭炮声，把王大海吓了一跳。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慌忙出门观看，发现是三婶家放炮，许思雅从屋里也跟了出来。 “没什么事，三婶家三十到初五不看事，初五这天放鞭炮初六就能继续工作了。” “没想到大仙儿也放假。” “三婶说大仙不是放假，而是过年这几天要去侍奉神仙，我也不知道说的真的假的。” 小两口说说笑笑，而高二虎和刘桂花正好从这儿路过，看到三婶站在门口，高二虎笑呵呵地说道。 “你之前不是说这事没完，这初五都过了，我俩屁事没有，你是不是该把你的摊子砸了搬走了。” “过了正月二十五这年才算过完，你俩着啥急，我劝你俩别得意。” 面对三婶嘴硬，高二虎哈哈大笑，在他看来这场赌局赢定了。 这天晚上高二虎和刘桂花在炕上数钱。 “一十，二十，二十五块五，三十六，四十八。” “没想到就这一个年挣了一百多。” 高二虎发出惊呼，刘桂花却很淡定：“主要是因为咱们瓜子花生卖得多，不过茶水费看起来一毛两毛不算多。” “架不住人多，架不住大家喝得多，有没有这个道理。” “媳妇你说得言之有理，我以前不注意这些，以后得多跟你学学会，积少成多。” 高二虎拍起刘桂花马屁，目的是从媳妇那搞十几块钱弄点酒喝。 结果他刚刚伸手抓了五块钱，就被刘桂花打断。 “之前说腿好了要去拜会大哥，几十块钱的礼物拿不出手，一花就得一二百，因此现在省着点儿。” “要是不说我都忘了，你说我啥时候去好。” “依我看可以十六或者十四去十五人家要招待亲戚，你算什么东西去了，肯定没好脸。” “这话说得多难听，什么叫我是什么东西，我是个人，我去了他还能把我赶出来。” 高二虎有点不太满意，刘桂花听到这话笑了笑。 “你要知道你在咱们村也许有一号，你到了人家面前就是个端茶倒水的，而且你穿啥衣服去。” “还能穿啥衣服？肯定是棉衣棉裤啊。” 高二虎觉得自家娘儿们有点太磨叽了，结果刘桂花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是个乡巴佬你还不爱听，你看看从外面打工回来的人家穿的都是啥。” “你穿棉衣棉裤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家肯定看不上你。” 刘桂花这番解释说得合情合理，高二虎只能满脸赔笑，请教如何示好。 “要么你这两天去找裁缝，让人家给你做套衣服，要么你去县城买套新的，总之别穿着不上档次的。” 明晚买什么礼物，穿什么衣服，小两口把钱小心翼翼地藏起来，躺在炕上亲热了一阵，这才回被窝睡觉。 这一晚高二虎睡得很像，他做了一个梦，自己好像腾云驾雾，上了天在天上碰到玉皇大帝。 玉皇大帝觉得他忠孝两全，因此让他当卷帘大将，结果偷偷喝了玉帝的酒，被玉帝发现。 直接把它从天上扔下来，吓得高二虎啊了一声坐起来。 “你他妈吓死我了，幸亏是个梦。” 高二虎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本来想把这事告诉刘桂花，结果眼前这一幕吓得他汗毛直竖。 “我他妈是不是还没醒。” 高二虎冲着脸上来了一巴掌，结果清脆的耳光声加上火辣辣的脸，让他意识倒不是做梦而是真的。 “怎么可能在土地庙，邪了。” 高二虎站起来准备观察情况，如果下半身凉飕飕，这才发现自己连被窝都到了土地庙。 俩脚穿着鞋没奈何，他只能把被子裹在身上，跌跌撞撞地离开土地庙往家里跑。 土地庙在村外山上，空旷无人，再加上一些乌鸦飞起来，荒凉且诡异的气氛，让高二虎更加害怕。 与此同时，刘桂花也缓缓地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发现爷们儿已经起床，女人就有些奇怪。 “二虎怎么今天起这么早，这才几点。” 刘桂花翻身看表发现才六点钟，转身想睡会儿，却发现高二虎的被窝卷也不见了。 “这家伙把被窝卷弄到哪儿去了。” 刘桂花扯着嗓子喊了几声，结果没人应答，女人感到后背发凉，她突然想起三婶说的那些话。 “你们不会得什么好下场的，你们还会遭到报应。” 第46章 梦游的事 三婶的话在耳边不停回荡着，搞的刘桂花有些后背发麻，尽管害怕，柯刘桂花还是去找高二虎。 把门打开后，在街上扯着嗓子喊起来又觉得这样喊，搞得人尽皆知也不好。 因此刘桂花开始在房周围转悠，本身高二虎裹着被子，像条狗一样迅速的朝家靠近，由于着急摔了一跤。 脸上被子上全是积雪，不过高二虎顾不得这一些，站起来抖了抖被子上的积雪继续前进。 “我说你怎么搞成这德性。” 眼看就要进村，被李狗剩遇上高二虎吓了一跳，看清楚是老朋友，高二虎这才松了口气。 “真tm邪性了，我昨天晚上睡觉，结果醒来在土地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说的真的假的，你该不会在这儿忽悠人吧。” 李狗剩不敢相信世界上还会有这种事，结果高二虎摇了摇头：“我要是骗你，我是孙子，赶快来帮我一把。” 李狗剩也知道这不是讲话地方，帮高二虎拽着被子，果然速度快了很多。 “当家的，你跑哪儿去了。” 看到刘桂花和李狗剩来了，刘桂花惊呼起来，高二虎也没吭声，摆摆手让刘桂花赶快弄自己回家。 回到家穿了棉衣棉裤，高二虎这才松了口气，把情况讲述一遍。 “你真是把我吓死了，你连人带被窝都消失，我还以为你飞了。” “我往上飞我还遁地呢，你以为我是神仙。” 说到神仙，高二虎想起妖怪，旁边李狗剩提醒他们。 “我说你俩就别在这儿说这些了，还是想一想到底怎么到的土地庙是不是梦游啊。” “我也说不太清楚，难道马大仙没有把事给我处理干净。” 高二虎觉得这是唯一的可能性，旁边刘桂花一拍大腿：“要真是这样，那你得找他去，花了这么多钱反而把事搞大了。” “我也觉得得去找他，我说你跟我走一趟怎么样。” 李狗剩不想去，因为他见过马大仙，知道那家伙人高马大，这一去弄不好要动手。 因为高二虎的事挨顿打，李狗剩觉得不值得，可人家问了也不能不答应。 套好了车，两人一个赶驴，一个在车上躺着，晃晃悠悠的走了，刘桂花关门庇护，拒绝一切应酬。 “我说大嫂子今天不开张啊。” “开张，开张。” 刘桂花本来不想开张，可转念一想有钱不赚是傻子，而且越捂着村里人，越猜测倒不如顺其自然。 年轻人一边玩牌，一边询问高二虎去了哪儿，刘桂花撒了个谎，大家也没在意。 十点多的时候他们到了马大仙家，拍了拍没没人，这让高二虎有点意外，正好路过一位老先生。 “我说大叔啊，那马大仙跑哪儿去了。” “他应该去土地庙那边了吧，我估计快回来了，你找他看事儿。” “啊，对我找他有点儿事儿，谢谢您啦。” 送走老先生，高二虎李狗剩原地抽烟等着，过了十几分钟，马大仙哼着小曲儿来了。 看到高二虎先是一愣，等对方摘了帽子才认出来。 “高兄弟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兄弟一来肯定是有事了，我问你当初你是不是把那妖怪给我解决了。” “是啊，就是解决了，怎么啦？难道说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我以前就是在家里听着咳嗽声，现在咳嗽好醒来直接到了土地庙。” 高二虎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马大仙听了笑了：“很明显，你得罪的不只是一个妖怪，因为我给你处理的事十分干净。” “绝不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这一点我可以对天发誓。” “你少跟我扯这些，你是跟着我再去处理一趟，还是把钱退给我。” “为什么要把钱退给你，我觉得你这话说的有毛病。” “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你当时咋说的，你说保证我俩睡个安稳觉。” “这样我处理完了，你就说到三十日前，你俩是不是睡得安稳。” 这个问题一问高二虎没词儿了，因为确实他们那些日子没出问题。 “你们这是新问题，想要解决也不是不行。” 马大仙意思很明白，想要解决就得重新掏钱，高二虎本来不想搞，可来都来了。 决定先让马大仙给看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后者进了小屋，在里面念叨了半天，出来摇了摇头。 “这次的事儿我家大仙管不了，因为来的这个大仙气势汹汹法力非凡，而且人家根本不接受协调。” “什么叫做不接受协调，上次你不是就把事给管了。” “不接受协调，就是说你除非按照人家说的办，否则你还得睡土地庙。” “那我问你他提的什么条件，总不会是要我的命。” “人家拒绝沟通我也不知道，你走吧。” 马大仙没有管这个事儿，也没有具体说高二虎无奈，只能撅着嘴离开马大仙家。 路上脸色阴沉，抽着烟也不吭声，旁边李狗剩劝他：“天底下大仙多的是，再找一个不就得了。” “说的好听，天底下大仙儿有几个管事儿，有几个是真的。” 高二虎摇头叹气，李狗剩的眼睛亮了：“依我看，你不妨等两天看看还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要是会到时候你就去找三婶。” “他之前不是一直说你还会再出事，而且会严重。” “说的容易，我几次三番羞辱三婶，她怎么可能还会帮忙，即便答应了，也会狮子大开口。” 好不容易攒点儿钱，高二虎可不想都花在这个事儿上。 “那你就再等等吧，不行今天晚上你熬一熬，看看是不是有人给你捣鬼。” 时间一眨眼到了晚上十点，大家早早的都走了，高二虎白天睡了一下午，现在精神百倍。 旁边放着菜刀和顶门棍，他决定今天晚上熬一晚上看看是什么情况。 结果钟表打到凌晨两点的时候，高二虎感觉两个眼皮打架，最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又到了土地庙，院里高二虎直接炸了，因为他不知道咋睡的，也不知道咋来的。 看到旁边有菜刀，高二虎直接拎起来警惕的看着周围。 “是谁在搞我，你给我滚出来，你别让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大声喊着，却根本没人应答。 第47章 狗剩的胆量 高二虎喊了几声，冷静下来，他开始思考这个事儿会不会是有人捣鬼，毕竟从来没听说过，妖怪能把人搬到其他地方。 因此他把菜刀收起来，开始对周围进行观察。 昨天晚上高二虎没脱衣服，因此今天来也是完好无损，高二虎出了土地庙，开始看脚印。 土地庙外面有很多脚印，其中一排脚印最深，他把脚伸进去，结果严丝合缝，意味着这是自己的脚。 其他的也是如此，高二虎又有点害怕了，毕竟如果真是人，不可能一点痕迹没有，哪怕是把脚印做了掩盖也得不一样，毕竟这里的积雪又硬又厚。 可是看了半天，找了半天，依然没有线索，此时一阵风吹来，高二虎打了个喷嚏。 声音在山上回荡着，乌鸦飞起，高二虎不敢再呆，慌慌张张的回到家，刘桂花已经习惯了。 “你说咱俩混的这是啥日子，前两天听咳嗽声，现在您莫名其妙的跑到土地庙。” “我不信这是妖怪搞的，今天晚上我把李狗剩叫来，让他在南屋等着。” 刘桂花觉得这想法不错，不过李狗剩胆子小，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并不容易，高二虎拎着酒和菜，中午来找李狗剩。 “你这小子无事献殷勤，肯定有事。” “没什么太大的事找你喝酒，你说你喝还是不喝。” 高二虎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被李狗剩拉柱：“肯定要喝，谁不喝谁是王八蛋。” 两人坐在炕上喝酒聊天，三杯酒下肚高二虎这才说的。 “我找你是真有事，我想今天晚上让你在南屋待着，看看是不是有人捣乱。” “行吧，谁让我吃你的，就这么定了。” 李狗剩很爽快，这也让高二虎喜出望外。 那天晚上七点高二虎早早收摊，为了能让李狗剩有精神，刘桂花特地下了饺子，又搞了二两酒。 吃完喝完李狗剩让他们烧两壶水，今晚在南屋喝茶水，这样能熬过一晚。 一切准备完毕，聊天到十一点中，双方分开，李狗剩眼睛不错的，从窗户里往北屋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狗剩感觉眼睛有点发花，身子有点发沉，最后倒在旁边而北屋的高二虎也失去知觉。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李狗剩感觉身子有点僵硬，睁开眼把他吓了一跳。 他和高二虎一样都躺在土地庙院里。 “我说赶快起来，赶快起来，真是造了孽了。” 李狗剩下的声音颤抖，高二虎醒了，看到这情况也是有点发毛。 “你怎么搞的？。”高二虎一张嘴就是埋怨，李狗剩把眼睛一瞪：“什么叫我怎么搞的，现在妖怪把我都给恨上了。” 李狗剩觉得这亏吃大了，毕竟得罪了妖怪，不得安生，还得请大仙出面，那又是一笔钱。 而这笔钱高二虎是不会给的，想明白这个道理后，李狗剩直接窜出土地庙，一溜烟回到家。 关上大门直接在神像前面祷告，说了好半天，这才起来把炉子捅开，又拿了一瓶白酒灌了两口。 李狗剩感觉心平稳了很多。 此时高二虎回到家和刘桂花俩人面对面坐着，他们不知道该咋办。 “都好几天了，我都担心再这么下去会不会把我也给弄走。” 刘桂花哭丧着脸，高二虎一咬牙一跺脚：“看来只能去找三婶了。” “就是不知道她会要多少钱，真是要了亲命了。”刘桂花哭丧着脸，毕竟挣钱太难了，一花就是大几十。 “多少钱也得把这事了了，要不然咱们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高二虎起身想去，可走到半道又回来了，他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三婶没答应还是咋着。” “没有，我回半道回来了，我担心去了也白去。” “真是个怂货，这点事你都办不了，要你干啥用。” “他是女人，你是娘们，我看这件事你去比较合适，你去吧。” 话说到这份上，刘桂花没拒绝，可走到半路上他也回来了。 两口子只能在家面对面坐着，而这件事也由李狗剩的嘴在村里传开。 “听说没有，高二虎家里闹妖怪，这好像是第二次了吧。” “不是第二次准确的说是第二回，其实我觉得也很正常，他干了那么多缺德事，就是不改。” “就是他要是改了怎么可能落到这个地步？那句话咋说来着，狗改不了吃屎，你也甭心疼他。” “我也觉得是这样，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死了才好。” 那些玩牌的知道了，高架闹妖怪都觉得晦气，因此没人来，短短两天时间，高二虎家门口罗雀。 玩牌的不来，朋友也不来。 不过幸运的是这两天妖怪好像没怎么样，高二虎得意，安安稳稳睡了两天，踏实觉。 即便如此，高二虎也觉得这件事必须解决，因为财路断了，晚上他给刘桂花做这项工作。 “这事你跟三婶说说，咱们少掏点钱或者分期付款。” “总之把这事给了了，不然咱们这名声臭了，钱可就真的赚不着了。” “行吧，明天我就去。” 夏天天蒙蒙亮，刘桂花像作者一样悄悄打开大门，来到三婶家门口，开了几下门，里面传来三婶的声音。 “三婶是我呀，我找你有点事。” 三婶把门打开，还没看清楚是谁，刘桂花就直勾勾跪下去。 “您可一定要救救我们两口子，要不然我们俩都完了。” “大清早的你这是干什么？赶快起来有事儿说事儿，千万别这样。” 三婶用力的往上拽，刘桂花可对方死活不起来：“您要是不答应，我就跪死在这。” “我也得知道是什么事，也得知道大仙愿不愿意管，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您说的也有道理，那我能不能当面去求求大仙。” “行啊，那你跟我来吧，不过不让你说话，你可千万别说磕头可以。” 三婶转身往里走，刘桂花在后面紧紧跟着，就好像小学生一样，进了屋规规矩矩的跪在。 三婶点着香，敲了几个木鱼，嘴里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刘桂花只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她没有得到命令，不赶动，死死的闭着眼睛耐心等待着。 “快磕头，大仙来了。” 得到命令后，刘桂花不停磕头把地碰的梆梆直响。 第48章 烟消云散 “这件事想解决很简单，就看你两口子舍得舍不得。” 这话一出，刘桂花愣了慌忙询问是什么条件，她心里有点犯嘀咕，三婶是不是要狮子大张口。 “年前我就跟你俩说过，保护王大海的大仙生气了，因此才折腾你们，你们不听非得信那个姓马的。” “可是我们年前确实睡了两天好觉啊。” 刘桂花还没反应过来，三婶笑着说道：“是因为快过年了，各路大仙都要去朝见神仙，因此你们才消停了。” “你所说的睡个安稳觉，你俩熬了两天一夜再加上，又出了那么多汗，十分疲惫，肯定睡得香啊。” 听完这话，刘桂花恍然大悟，恶狠狠地说道：“原本以为他是正经大仙，没想到是个大骗子，我一定要让二虎把他收拾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是建议你俩不要再折腾了，解决事也简单，你们把欠的钱免了，把之前讹诈的钱还了。” “再拿十块钱，弄点元宝烧给大仙，这个事到此结束。” 这话一出刘桂花愣了，因为她没想到三婶不要钱，而且这条件好像不差，结果回家跟高二虎说。 高二虎当场跳起来：“那怎么能行，啊，我要是把钱免了，王大海会笑话我一辈子，我在村里也抬不起头。” “你现在脑袋天天在土地庙，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管了。” 刘桂花不想和他吵架，坐到炕上把身子转过去，高二虎沉默了一会儿。 “好吧，这事就这么定了，出站我再给他五十，我觉得这事能了。” “别说给五十，就是给一把你也得掏，咱们得过日子咱们得赚钱。” 见高二虎答应了，刘桂花瞪着眼睛让高二虎下定决心。 拿了钱高二虎急匆匆的来见王大海，王大海正在家里逗孩子。 看高二虎来了，把孩子放到一边，俩人来到外面说话。 “过去我多有得罪，还希望你多多原谅。” “你跑我这儿说这么一通话是啥意思？真有事你直接讲。” 王大海已经猜出高二虎用意，只是他装作不知道，高二虎叹了口气，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你跟你家大仙说说，千万不要再折腾我了，剩下那些钱我不要了，欠条我都带来。” 高二虎说着把欠条拿出来递给王大海，王大海把欠条接过来，笑了笑。 “说实话，我家有大仙的事，要不是三婶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这次也得感谢大仙出手。” “你放心，我会买点东西给大仙，让他消消气，也感谢他帮忙。” 高二虎没想到王大海这么好说话，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拿出五十递给王大海。 “人家说的明白，不仅要免除债务，而且还要退你钱，这五十你先拿着，过些天我再给你点。” “钱你拿回去免除债务就行了。” 高二虎感觉听错了，他摇了摇脑袋，有点意外的看着王大海。 王大海笑了：“怎么你是没听清楚还是不敢相信。” “有钱不拿你是啥意思。” “都是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没必要闹得这么僵。” 王大海并不想把高二虎变成仇人，故此他主动后退一步，后者省了几十块钱，自然一脸笑容。 “以后咱俩就是兄弟，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高二虎欢天喜地的走了，路过三婶家又掏了十块钱给对方。 “我媳妇儿把事都说了，那个姓马的，我早晚有一天要让他把钱吐出来，我也感谢你伸出援手。” “事情解决了就行了，只希望以后你能做点好事，不是每一次你都能顺利过关。” “我明白您的意思。” 看着高二虎的背影，三婶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正好赶上王大海来。 “你这计划到底成功了，说实话整个村儿能想出这法子的，估计也就只有你一个。” “我也没想到能这么快，我还想是不是得过了正月十五才能显现。” “不过我看高二虎这样子不会善罢甘休，你还是要多加小心。” 这三婶提醒，王大海点点头，感谢了，三婶转身回家。 这天晚上高二虎七上八下的睡一觉，第二天高二虎眯着一条缝向周围观看，发现是在屋里十分开心。 刘桂花推行后者，看到高二虎在炕上脸上也露出笑容。 “没想到这事这么顺利，你去放两挂鞭炮，把这事跟大家说一说。” 如果不向外张扬，大家不知道事情解除还是不会来。 两挂鞭炮放完，高二虎有挨家挨户的散糖散瓜子儿，把情况说了一遍。 工人还有点不太相信有人问了三婶，这才知道，事情已经彻底解决，而得知王大海没有跟高二虎要现金之后。 王大海在大家的形象进一步提升。 “大海自从戒酒了，就好像换个人一样，真是匪夷所思。” “谁说不是，你说他是不是让人家给换了魂了。” “你少在那胡说八道，一会儿去高二虎家打两圈，咋样。” 这天下午高二虎家开始上人，两口子终于松了口气。 一眨眼到了正月十五，这天晚上二叔请王大海在家里喝酒。 外面的鞭炮响个不停，至于俩人无法正常聊天，过了二十分钟才逐渐安静。 “现在这人到底富了，以前过年别说鞭炮，就是饺子也吃不上几个。” “您是从穷苦年代过来的，估计对现在的生活感触更深。” “这话你算是说对了，你们都没挨过饿，不知道饥饿是啥滋味儿，我小时候还是战争年代的飞机大炮跟下蛋一样。” 二叔聊着以前的事，最后笑呵呵地说道。 “当初你跟我说这个事我还说不能成，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定了，不过你要注意王二麻子。” “那个老东西很贪婪，他会不会把这些事联系到一起，最后讹诈你或者跟高二虎邀功。” “他应该不会向高二虎说，您想高二虎要是知道了能放得过他，他要是讹诈我我就收拾他。” 王大海笑呵呵的，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俩喝酒一直到晚上十二点才结束。 这个时候万籁俱寂，各村子被黑暗笼罩，王大海没拿手电筒，因此走得很慢，此时他突然听到一点声音。 眯着眼睛向北边的胡同看，两个人影一闪而过。 第49章 敌人来了 大晚上的这俩人鬼鬼祟祟，王大海猜测，绝不是什么好人，联想到之前一直没动静的马山奎。 王大海提高警惕心悄悄跟了上去，发现他们正在靠近二叔的房子，俩人来到后墙拿出东西往墙上和房顶上铺。 到这情况王大海就知道他们要放火，临时找了块砖头，王大海慢慢靠近，准备将其中一个打倒在制服另外一个。 “我说你快点弄完了回家了。” “你着什么急这事办砸了，大哥还不把咱俩给剁了。” “冷飕飕的啊，又没个人怎么可能办砸，赶快点点，完了走了。” 话还没说完，这人就感觉后背有一股风。 砖头正好打在后脑勺，这人当场晕了过去，剩下一个以为有妖怪大叫一声，被王大海一脚踹翻在地。 还没等敌人反应，王大海一个饿虎扑食，将对方压在底下掐住这人的脖子。 “我问你，你们是哪个村的？为什么要在这放火。” “你是谁？赶快把我放了，要不然有你好看。” 被发现了，不仅不害怕，反而威胁自己，王大海就知道对方不简单，直接将敌人打晕。 拖着他们敲响二叔的门，二叔还以为王大海落东西了，结果发现后面还有俩黑乎乎的。 “我说你那拽了俩什么玩意儿，是两条狗啊，还是啥呀。” 王大海把情况说了一下，二叔也很意外，拉着东屋的灯，把他们拿绳子捆起来，又拿凉水把人喷死。 其中一个秃子迷迷糊糊醒来，看到王大海后瞪着眼睛。 “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只能说神仙保佑你们，是不是马山奎的手下想把我家给烧了。” “少在那放屁，我们怎么可能是马山奎的手下，我们就是单纯看你不顺眼。” 秃子出言反驳，王大海哈哈大笑。 “你这番话骗小孩子还行，骗我可骗不过去，实话实说，要不然有你好受。” 说话时王大海把烟凑到秃子头上，准备给他留点记号，后者吓得哇哇乱叫。 “你可真是活阎王，跟你说了就是马山奎派我们来的，你能把我们怎么着。” “知不知道放火是大罪，怎么着明天我就把你送派出所去。” 事情真相大白，王大海也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告诉他俩：“告诉你们这不是我的家，这是我二叔家。” “我家就在村东口，你要是想放火，下次看清楚了。” “我怎么就那么不相信。” “你爱信不信，总之你们俩是没好果子吃了。” 眨眼到了黎明，王大海套上驴车，把他俩拉到乡派出所，把情况说了一遍。 所长听说有人放火，也很重视这件事儿，亲自把兔子他们叫过来询问情况。 俩人瞪着眼睛当场翻案：“我们都是良民，怎么可能放火，昨天晚上我们闲逛，他就直接把我们给抓了。” “我问你你是哪个村的？为什么要去王大海他们村，十二点你们俩逛啥。” 俩人没话了，所长冷笑一声，旁边的王大海说道：“他们俩放货用的油桶，包括其他工具都在车上，一会儿我一并交给您。” “有证据就好说多了，真是太感谢你了。” 还没有过完正月，如果真的发生纵火案，再有人被烧死，他们将会被严肃处理。 因此所长对王大海格外热情，王大海又把之前和马山奎的恩怨说了一遍，所长也听说过马山奎。 “对于马山奎这人我们都有耳闻，你得罪了他还是要注意。” 马山奎并不在这个乡，因此所长并不害怕，也没啥顾忌。 “您放心，我那有家伙真惹急了，我就给他开个眼儿。” “瞧你这年轻人，动不动就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你得学会这个。” 俩人聊了一会儿，王大海赶着车回家，这事他没跟媳妇儿说，不过还是盯住孩子。 “几天玩的时候注意点，陌生人遇见了躲远点儿，能不能记住。” “干爹放心，我们会记住的。” 叮嘱完孩子，王大海接过钱去找三婶，准备把供销社的事定一下。 高二虎也穿上了定做的衣服，在大镜子面前来回晃着。 “一句话咋说来着，人靠衣服，马靠鞍，你别说你穿上还真是人模狗样。” “我是不是你爷们儿？怎么整天说这些不着调的话。” “你是我爷们，我才这么说，你要是其他人我就不说了。” 两口子相视一笑，李狗剩此时拎着东西走进院里，他们约定今天去见董传桂。 看着买的烟和酒还有瓜子花生，高二虎满意的点点头，李狗剩把剩下的钱交给高二虎。 套了驴车在上面铺了干净的被子，李狗剩赶车，高二虎坐在上面，双方挥手告别。 “我说你家爷们都干啥去，穿的流光水滑的。” “出趟门走个亲戚怎么来玩牌。” 刘桂花简单的两句话，把这件事遮掩过去。 在路上晃了将近俩小时，高二虎他们才赶到董传桂所在的村子。 不知道董传桂具体位置，便跟街上聊天的老头询问：“看到前面那个大房没有，那就是董传桂家。” 这驴车来到大门口，高二虎忍不住夸赞起来。 “到底是有钱人呐，你看人家盖的这房，跟咱们那小院完全不一样。” “我估计这一套下来，怎么着也得花个一两千。” 说话时里面走出个年轻人，看到他们就是一愣：“我说两位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来拜望大哥的，你能不能给传个话。” 高二虎从车上跳下来，向对方递烟，年轻人听到这话笑了笑说道。 “咱们是不是见过。” “这还真不好说，除非你去过我家。” “啊，我想起来了，我们大哥他侄子被你骗了钱，我们去找你算账。” 被揭了短高二虎脸有点红，不过还是点头承认了。 “你这记性真好，就是那回能不能给传个话。” “行，你等着吧。” 年轻人变得轻松，是因为知道高二虎的来历，也知道他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还是带着礼物来的。 董传桂听说高二虎来了，有点意外：“他来干什么？这个没出息的货。” “我估计是来拜山头的。” “行吧，让他俩进来，我看看这俩货到底想干啥。” 第50章 大哥的要求 “给大哥拜年了。” 高二虎李狗剩一进屋便把东西放到地上，直接给董传桂磕头，董传桂本来想说些难听的话。 人家已经把姿态摆到最低，就把话咽了回去。 “起来吧，不用这个样子。” 老让人给他俩搬了凳子，凳子不高，高二虎块头又大，搞得跟受气孩子一样。 “你俩来我这儿是想干什么。” “上次大哥教训了我们，我们被您的学识被您的能力震撼，我们想跟着您混。” “你跟着我混，你会什么？你懂什么？你能办什么。” 董传桂抛出三个问题，后者慌忙说道：“哥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大哥让我会什么我就会什么。” 一番话，逗得董传桂哈哈大笑：“倒没想到你小子这嘴还挺利索，脑筋转的也快。” “跟着我混不是不行，不过你得有本事这样吧，我最近要办一次宴会，要是能搞到二十只山鸡。” “我就收你当小弟，你要是搞不到也就不要来了。” “请大哥放心，我一定搞到，只是不知道啥时候送过来。” 高二虎觉得任务完全不在话下，毕竟他们山上这东西多的是，而且王大海每次都能抓一堆。 自己虽然不是猎户，可也不比王大海差，因此爽快答应。 “七天内你能把东西送过来就行，因为来了还得再养两天。” 确定时间，高二虎起身告辞，临走时董传桂送给他两瓶酒，乐得高二虎前仰后合。 “大哥我不明白，这俩人明显就是混混，为啥要收他当小弟。” “一方面是高二虎他们那一片儿确实没咱们的人，另外这俩人虽然无耻，但反应及民能利用就利用。” “将来没价值的就踹到一边，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在董传桂心里高二虎，李狗剩跟一条狗没什么区别，是随时可以睁开或者沙雕的东西。 可高二虎并没有意识到这点，在路上捧着两瓶酒不撒手。 “看你那样子就跟没见过世面的一样，不就是两瓶酒有啥可乐的。” “这酒贵的很，一瓶就得十好几，而且这是董传桂给的，这代表啥代表对咱的认可呀。” 高二虎兴奋的恨不得代替你去拉车。 “你别忘了，咱们还得给人家弄山鸡，政府来白高兴一场。” “今天咱俩就进山下点陷阱，别说十个八个就是一百个都能抓的来。” 高二虎大声喊着李狗剩也来了兴致，俩人在路上吼了半天。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刘桂花早就准备好饭菜，听说事办得顺利，刘桂花也很开心。 开其中一瓶酒，三个人一人倒了一杯。 “那句话咋说，万事开头难，结果今天咱们十分顺利的就开了头了，得说是我老婆的功劳。” “算你有良心，还记得我来，咱们喝一杯。” 刘桂花没多说，三个人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由于明天有事，三个人也没多喝。 第二天五点高二虎变爬起来，换了衣服，拿着工具叫上李狗剩，俩人一块上山。 结果刚刚爬了半个小时，高二虎就走不动了，气喘吁吁的说道。 “要不咱们就在这儿下陷阱好了，我觉得那些山鸡应该也能来。” “你少扯淡了，那跟没进山有啥区别？你真想搞山鸡就得往里走。” 李狗剩的打猎经验多一点，因此催促高二虎，没奈何背这东西又爬了一个多小时，高二虎两腿发软，直接摔倒在地。 躺在山上，高二虎说啥也不动了。 “怪不得你媳妇经常说你没出息，这才走了多远就走不动了。” “我是真走不动了，赶快弄陷阱吧。” 休息了十分钟，咱俩开始布置陷阱，弄完这一切，俩人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抱着工具等待着。 还没有十分钟，高二虎就起来查看，再没有动静又回来，还没坐了五分钟又过去，李狗剩有点不耐烦。 “你以为山鸡是供销社售货员到点上班，你等上四个小时，五个小时或者一天能抓住也不错。” “要等这么长时间，我可没带吃的。” “你没带我带了呀，我要是不做准备你就得饿死。” 李狗剩说着得意洋洋的，把馒头和白酒拿出来，俩人边吃边等。 眨眼到了晚上没有山鸡上钩，没奈何高二虎只能郁闷的回到藏匿点，李狗剩此时已经将火生好。 “别看啦，怎么着也得一晚上，你耐心等吧，我觉得明天应该会有收获。” 李狗剩准备充分，俩人啃馒头喝酒苦中作乐，到了半夜有狼嚎的声音，把高二虎吓了一跳。 “我说那狼不会吃咱俩吧，说实话我想起之前的事都有点害怕。” “你平常在村里吆五喝六的，还说你是个英雄，现在看你就是个狗熊。” 李狗剩也害怕，必须装作强硬的样子，要不然俩人待不下去。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又添了一些干柴，把火弄旺一点，俩人决定轮班看着火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高二虎顾不得手脚发麻，挣扎的起来去看陷阱，结果那些陷阱全部被打翻。 一个山鸡都没搞到，高二虎气呼呼的把东西摔到地上。 “真tm邪了，明显的是有东西来了，可为什么没上钩呢。” “还是咱们俩手艺不到。” 李狗剩叹了口气，和高二虎重新布置陷阱，又等了半天时间依旧没动静。 带的吃的喝的都完了，高二虎决定下山。 “我的意思咱俩都下山，或者你在这儿等着，我回去拿吃的喝的。” “你可拉倒吧，我可信，不过你收拾收拾咱们俩回去。” 俩人把工具收拾完，一脸沮丧的回到家里，看他俩空手回来，刘桂花也有点不高兴。 “睡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捞着，你是咋搞的啊。” “我会赌钱，我不会打猎，你不能把我跟王大海相提并论。” “这一眨眼就过去两天时间还有五天，找不着山鸡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钱都白花了。” 刘桂花开始刺激高二虎，李狗剩突然有了主意。 “要我说这事直接找王大海，让他给弄算了，大不了掏点钱。” “那怎么行，而且他问我原因，我怎么说。” 高二虎否决了，可刘桂花觉得李狗剩说的有道理。 有时候该低头就得低头。 第51章 求之不得 “有句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没那个本事，去向王大海求助，你准备怎么办。” 刘桂花一个问题问倒高二虎，后者憋了半天瞪着眼睛：“我今天再去，我不相信抓不到野鸡。” “三年后也许你能抓到野鸡，那时候抓到了又有啥用。”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让高二虎彻底放弃了这个心思，叼着烟来见王大海。 王大海正在家里收拾东西，见高二虎来了又看到后者，表情有些尴尬，结果知道高二虎肯定有事。 “有事你就直接说。” “我来找你，想让你帮我弄点野鸡，你看有没有这个时间。” 王大海上下打量着高二虎：“你要那玩意儿干啥？一般情况下都是饭店采用。” “那你别管，你就说能还是不能，你要是搞不定我就找别人了。” 高二虎做出要走的样子，实际上心里扑通扑通乱跳，而是其他猎户年纪都大了，只有王大海技术好，年纪轻。 “你可以去找别人，我并不拦着你。” 王大海不搭对方的话茬，因为他觉得这背后有阴谋，高二虎反而赔起笑脸拉着王大海。 “野鸡兔子我都给钱，这点你就放心好了。” “那可以，不过先拿五十块钱定金，还有你要多少你得给我个数字。” “当然是越多越好，多了我要不了，你也可以拿出去卖，价格方面你先说说，我听听，不过时间紧迫只有三天时间。” “三天时间还真是有点紧，价格我也不跟你多要，公道价。” 王大海没狮子大开口，可即便如此，高二虎还是觉得有点高，搞得王大海不耐烦。 “你要是觉得太贵那就别买了，我也不准备再打这东西，有点儿伤天害理。” “这有啥伤天害理的，你情我愿就这么定了。” 高二虎没带钱，又跑回家拿了钱，给王大海看着五十块钱，王大海好像做梦。 “还有这么多野味干啥。” “这就说不清楚了，反正他给钱就是。” 在王大海看来定金已经到手，东西拿过来，高二虎不要也没事，反正自己要去县城。 因此简单收拾一下东西，王大海轻车熟路地往山上去，路过土地庙拜了几拜。 “前些日子多亏您老人家帮忙，我的事才能如此顺利，也希望这次您能保佑我。” 王大海祷告了一番，这才进山，一口气走到晚上十点钟，王大海才停下来。 这里是之前抓野鸡的地方，王大海对周围进行检查，山鸡活动的痕迹依旧频繁，车间王大海松了口气。 如果他们换了活动领地，找活动区域，再布置陷阱三天时间很紧迫，但现在不一样。 只要把陷阱做好，耐心等待即可。 收拾完王大海估摸了一下时间，感觉已经半夜。 喝了两口酒暖身子，王大海来到之前的藏匿地点，点起一堆篝火，王大海蜷缩着身子简单吃了一点东西，沉沉睡去。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王大海小心翼翼地靠近陷阱，此时已经过了山鸡觅食时间。 王大海来到陷阱前，结果每个陷阱都有，王大海大喜过望简单清点了一下，竟然有十五六只。 接下来就是搞定野兔，这东西要比山鸡难搞得多，一方面是生性胆小，另外都是分散居住。 王大海马不停蹄，在野兔必经之地布置陷阱，这次布置的陷阱有点密，王大海有点担心会不会适得其反，不过事情到了这份上也只好如此。 耐心地守了一天，华大开始检查陷阱，这次的收获也相当不错，抓了差不多十一二只。 王大海把东西全部聚拢到一起，当场下跪向山神表示感谢。 “感谢山神保佑我如果不是这样，我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抓这么多猎物。” 王大海心中暗自祈祷，一定要好好做人，绝对不能辜负神仙的希望。 拿着这些东西，王大海准备连夜下山，却感觉有一股凉风，好像周围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这让王大海有点奇怪，他放慢速度，同时利用竹楼挡住后面这样，这样自己只需防备左右和前面就行。 后面有猎物扑过来也无所谓，反正主楼可以帮忙抵挡。 又走了五分钟，王大海一脚踩空往山下滑去，不过王大海穿的衣服摩擦力很强，很快便稳住身形。 结果刚刚站起来，一个黑影便扑了上来，把王大海吓了一跳，他反应迅速，直接躲开。 猛兽也没想到，王大海竟然能躲开致命一击，双方开始打量对方，王大海发现这竟然是一条白毛狼。 王大海以前听说过，白毛狼是森林当中最为凶猛，也最为狡猾的一种动物，十分罕见，可能几十年才出一个。 王大海没想到会被自己碰上，心中一阵苦笑，笼子里那些山鸡野兔也感觉到了危险，一个个瑟瑟发抖，躁动不安。 王大海为了保住辛勤成果，转化地掏出喷子，他冷冷地看着对方白毛狼并没有进攻，而是审时度势。 “你是不是饿了？你要是饿的话我送你一只山鸡，咱们今天到此结束。” 听到这话白毛狼后退了两步，王大海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能听得懂人话？ 缓慢地靠近，用喷子对着对方，同时从竹篓里掏出一只山鸡，丢了过去。 山鸡重新获得自由，两只翅膀不停扇动着想逃跑，结果白毛狼轻轻一跃，便将山鸡咬住。 到地上后扭头看着王大海，随后迅速消失不见王大海把竹篓重新盖上，背着东西连夜下山。 出了山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王大海感觉浑身疲惫，把竹篓放到一边大口喘气。 吃完了东西，王大海又缓了一会儿，这才回村，半路上正好碰到了高和李狗剩。 他们俩担心王大海回不来，因此决定去山脚下看看。 “我说行啊，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拿没拿到东西。” 李狗剩伸着脖子往后面看，王大海笑了笑，把竹篓扔到地上。 “只要有钱都是你们的，我先说好一分价钱一分货概不赊欠。” “瞧你那小气鬼的样子，我又不是不给。” 高二虎兴冲冲看着山鸡，贱兮兮地把手指伸进去，结果被山鸡啄了一下。 第52章 给大佬的礼物 “你给的钱不够，我不能给你这么多。” 这高二虎递过来的钱，王大海直接表明态度。 “都是一个村的，你就不能网开一面，我早晚给你就是。” “我宁可信世上有鬼，我也不相信你这张破嘴。” 王大海毫不犹豫地拿出几只扔到其他竹篓，高二虎还想说啥，被李狗剩拉了一下。 送走王大海，李狗剩这才说出心里话：“你也争不过他，现在你还是想想如何跟董传桂交代。” 花了这么多钱，如果仅仅只是有一个成员资格，那就亏大发了。 高二虎把早就想好的话说了一遍，二轮欢天喜地，把东西又收拾了一番，这才抬上车和刘桂花告别。 这次轻车熟路，再加上路况转变，因此他们速度很快。 到了董传桂家又遇到年轻人：“我说兄弟我们来了，能不能通报一声。” 年轻人笑了笑没有通报，直接把他们领到院里，俩人很开心，觉得这是把自己当成他们的人了。 五分钟后见到董传桂，后者笑呵呵地拿着小水壶从屋里走出。 看到这些山鸡后，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真没想到你俩还有这本事。” “实话跟大哥说了，我们确实抓了，但是技术不行，没办法，就只能找我们那对头朋友给人家磕头下跪跟人家买的。” “哦，原来是这样，这人叫什么名字？我哪天能不能见见。” “这人叫王大海，是我们村的一个无赖，这人做事毫无底线，您要是见我就哪天也把他拉过来。” 高二虎十分精明，他没有阻止董传桂的要求，只是把王大海说得十分不堪。 董传桂经验丰富，自然知道对方的意思，笑了笑说道。 “既然人品不怎么样那就算了，我对人品不好的人不感兴趣，你们一共花了多少钱？这钱我给你们。” “一共花了两百二十块钱，主要他跟我们不对付要价就有点高，您放心我们会想方设法把这钱还了。” “我不是那种占小便宜的人，这样吧，给你俩二百五，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弟了。” 高二虎以为董传桂就是说个客套话，毕竟恶霸都是吃人不吐骨头，可人家真给了，高二虎喜出望外。 “给你们这两百多，我是希望你能把家里的棋牌室扩大，变成一个正式的同时按一部公共电话。” “棋牌室扩大肯定没问题，不过公共电话恐怕有点困难，装一部需要好几百块，我没这本钱。” “本钱我来给你出，你只负责运营，赚了本钱再还我就是。” 董传桂这一番话，说得高二虎大喜过望，后者直接起身给董传桂下跪：“您不仅是我的大哥，还是我的再生父母，有您一天我就孝敬您一天。” “以后我就跟着您混了，不管风吹雨打，不管大风大浪。” 高二虎激动都不知道说啥好了，董传桂哈哈大笑让他起来。 李狗剩更加夸张，他觍着脸询问董传桂：“我能不能拜你为干爹，把咱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董传桂正在喝茶，听到这话直接把水喷出去。 “咱们年纪有带他，但也不至于差到这个份上，我看大家还是兄弟相称，混江湖讲究的是义气，而不是父子关系。” 董传桂觉得李狗剩这人有点不着调，但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意思明说。 或者听到这话红着脸站起来，不过脸上还是带着自豪，毕竟董传桂给他正面回应了。 “我说你这家伙怎么回事，你怎么想起拜人家为干爹了，你不觉得丢人。” “听收音机里的评书，不都是拜干爹才能关系稳固。” 李狗剩说出心中想法高二虎不齿这种行为，又觉得李狗剩说得有道理。 “平常你看起来不着调，关键时刻还真是拎得清。” “那是当然啦，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平常咋咋呼呼，关键时刻掉链子。” 李狗剩得意扬扬的挥舞鞭子，俩人赶着车晃晃悠悠地回到家，刘桂花有些忐忑，因为不知道花了这么大价钱会是啥结果。 刚把两百多块放到桌面时，刘桂花脸上也露出笑容。 “是大哥给的还是怎么着。” 高二虎把情况讲说一遍，刘桂花拍了一下大腿说道：“这是十拿九稳的事儿了，你们俩别闲着，赶快安排吧。” “拿啥安排？咱们家就这么大地儿。” “是不是傻？你去找村主任把咱们西边这块地要下来，来年赚了钱可以在这儿盖一处小院当棋牌室。” “到时候还能弄个小供销社啥的，你想有公共电话再有电视，咱们这生意还不红火。” 刘桂花计划没问题，高二虎却泼起凉水。 “按照你说的来，咱们得花多少钱。” “没听说过那句话，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个事儿想方设法也得干。” 现在抱上董传桂这条大腿，不这么干怎么办？李狗剩此时说的。 “除了开棋牌室，还有另外的一条路，那就是收购野鸡山鸡，然后卖到县城，过了一年开春肯定会有人上山搞这东西。” “你怎么和老娘儿们一样总是异想天开。” “咱们可以借着董传桂名头，把价格压低一点，比如说一只山鸡五块，要是不给咱们就来个杀一儆百。” 李狗剩两眼放光，觉得这是个来钱路子，高二虎也觉得这主意不错。 “这都是长远的，咱们先找木匠，弄个棋牌室的牌子，先把生意红火起来。” 他们三个人越想越高兴，最后哈哈大笑，把来玩的人吓了一跳。 一个年轻人站在南面扯着嗓子喊起来：“我说你们三个在那儿笑什么呢？还不赶快端茶倒水。” “来了来了，你别着急，我们马上就来。” 刘桂花把钱放起来拍了拍身上拎着水壶，笑呵呵走了。 “我说办成这么大事儿，咱们是不是喝点儿我有点忍不住了。” “大白天的喝个屁，明天再说吧。” 高二虎瞪着眼，把李狗剩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有时候他觉得李狗剩这个家伙很聪明，有时候又觉得太没出息，只会吃喝玩儿。 现在又必须依靠这个没用的东西，要不然什么事都办不成。 “对呀，二赖子那家伙跑哪儿去了？好长时间没见他了。” 第53章 供销社正式工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因此高二虎来找二赖子，自从上次骗人的事儿结束。 二赖子成功拿到钱就再也没有出过门，整天在家喝酒听戏。 对于村里发生的事一概不知，他也不想问，因为现在这种状态他很满足，觉得这是神仙生活。 生活作息也因此乱成一锅粥，当老公来找他时，二赖子还在睡觉。 “这个懒鬼都几点了还在睡觉。”高二虎一屁股拍到二赖子厚被上，尽管隔着棉被，可还是把二赖子吓了一跳。 后者直接坐起来，睁开眼看到高二虎又吓了一跳。 “我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最近过得什么糊涂日子，晚上睡觉大门也不关，我就直接走进来了。” 这话一出二赖子松了口气，他还以为王大海发现了真相。 “你最近在家干啥呢？也没个动静。” “我能干啥，混吃等死呗。” 说话时高二虎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儿，几个酒瓶子在地上还有很多瓜子。 “我说你是不是有点太懒了，赶快把物理扫一扫，我有事和你说。” 糟糕情绪表情没有异常，二赖子松了口气，穿上棉衣棉裤把物理简单明了一下。 这几天二赖子也没用心点火，屋里有点冷，因此他戴上帽子，来到院里希望跟高二虎回家。 “而你这小子要么不干事，要么占便宜没够行，那你跟我走。” 结伴回到家，此时南屋北屋又是一群人，大家在这儿吆五喝六打牌玩骰子。 “几天不来，你这生意够红火的呀。” “告诉你以后生意会更红火。” 高二虎把二赖子拉到东屋，过了和董传桂的情况，二赖子和高二虎交情并不算很深。 可作为同类人还是替高二虎高兴，心中也生出无限羡慕。 “你说的是真的呀，那可太好了。” “这棋牌室扩大端茶倒水的得有伺候人的也少不了，以后你就来帮忙，每个月给你十块钱咋样。” “我一个大活人，十块钱是不是有点太少了。” “干得好了我再给你涨钱，而且农忙了我也不要求你来，这还不行。” 高二虎后退一步，他之所以选中二赖子，是因为这人没出息，但他不会贪财。 能力不大可对付来的这些客户已经足够。 “你说的这个还像那么回事，那就这么定了。” 两人很快达成协议。 与此同时三婶也来找王大海，看着三婶脸上露笑王大海就知道事成了。 “是不是能去供销社上班了。” “你以后有时间学学下面也不错，有着天分，八月二十六你去向供销社报到，一个月十五块钱。” “钱怎么这么少，之前不是说有六七十块。” 许思雅在旁边发出惊呼，这个钱确实有点出乎意料。 三婶笑呵呵地说道：“那是因为现在他只是临时工，不是正式的，转正还得看供销社那边的情况。” “我是想让你去，一方面钱花出去了，另外钱不多，可在村里已经足够花了。” “您说的也是这么个理儿，您放心，我到时候一定去。” 对于王大海来说，现在要做的是积累第一桶金，有了原始资本才能做其他事。 “你能说出这话就证明你是个踏实的人，慢慢熬吧，有出头的一天。” 三婶走了，许思雅觉得有些委屈：“要不咱们找找其他工作。” “先干个一年半载，看看情况，日子还长，不用着急。” 王大海想的是供销社上班，有时候再去山上打猎弄点外快，这样一年应该可以攒个几百块。 有几百块就能干点投机倒把的事儿，他也发现了，正常上班当然是不能出人头地。 “你说咋办就咋办吧，我也得找点活干了。” 对于这个想法王大海没吭声，毕竟现在事情的发展和之前有些出离。 第二天，王大海收拾好东西，拿着余下的野鸡山兔准备去城里找高明义。 为了表达感谢，许思雅让王大海带了鱼，还有其他一些东西。 “这是去年晒的蘑菇，在城里卖好几块钱一斤，咱们带点值钱的，也算一番诚意。” “这带的东西就不少了，而且高大哥也不是那种人。” “高大哥在不在乎那是他的事，我们拿多少东西是我们人品的事。” 而这番话把王大海逗笑了，小两口又聊了会儿天，王大海赶着驴车晃晃悠悠走了。 由于是正月饭馆里并不是很忙，王大海到了高明义还在打瞌睡。 看到是王大海，高明义立刻来了精神。 “你就跟那肉包子打狗一样，也没动静了，真是把我想死了。” 双方说说笑笑，在饭馆外抽烟，王大海指着车上的东西说道：“都是你弟妹浪带来的，务必要交给嫂子，你可千万不要推辞。” “咱们两家都熟成这样了，还搞这些虚套，不过你都拿来了，我又咋可能推辞。” 正好赶上老板娘买菜回来，大家把东西搬到屋里，老板娘在后厨给他们张罗饭菜高明义。 “这次来要不住两天吧。” “不住了，我快上班了。” 王大海把供销社的事讲了一遍，高明义听了频频点头：“你先在那边干着吧，我在县城也给你找找国营饭店或者工厂。” “饭店也可以，我这人手艺不错，而且我也不想老打工，搞点生意才是正题。” 这话一出高明义把大腿一拍：“这话你算是说对了，人就得有这么点志气。” 饭菜做好王大海边喝边聊，又把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讲说一遍。 “没想到这短短的一个月不到，发生了这么多事，那你走的时候也给我带点东西送给那俩小孩。” “以后有时间你领过来，让我见一见怎么样。” “肯定没问题，不过我现在还是有点担心，我这一上班对方会不会再来找麻烦。” “他不过就是一个乡里的恶霸，能有多大能量，真敢找麻烦，到时候我找人帮你评了。” “你别听他吹牛，你有个屁的能力，来帮人评了，你可别听他的。” 老板娘端着凉菜反驳高明义。 喝完酒王大海没在县城停留，连夜回到村里。 时间一眨眼过了三天，这天王大海正在家里收拾东西，突然听到外面鞭炮齐鸣。 第54章 棋牌室开张 王大海从家里出来发现，是村西口那边在放鞭炮，于是把眼光投向邻居。 “我估计你还不知道，高二虎开了个棋牌室，这今天算是正式开张。” “他摆不摆桌。” “说是弄了几桌，不过想吃席你就得掏礼钱，我是不想去大过年的，肚里有油水，谁稀罕他一顿酒。” 王大海觉得邻居说得有道理，不过还是有很多人拿着一块五毛去随礼，想的是蹭高二虎一顿饭。 高二虎买了半头猪，又买了上百斤土豆和萝卜，满满的一大锅飘香四溢，还有很多窝头放在筐里。 高二虎站在旁边看大家随礼，看到五毛一块的直撇嘴。 觉得今天这顿饭肯定是亏了，李狗剩却看得很开，笑呵呵地劝高二虎：“知道你咋想他，但做生意讲究的是个人气儿。” “有人气儿，你这生意才能火爆，至于赚多少钱无所谓，反正他们的钱早晚到你兜里。” “你这两天越来越会说话了，我都有点好奇，你这都跟谁学的。” “那你就别管了，反正不是跟你学的。” 说话时候二赖子慌慌张张跑过来，气喘吁吁地指着村西。 “买了一辆驴车，上面坐了很多人，我估摸着是你王大哥派人来了。” 这话一出高二虎利客来的精神，整理了一下衣服，领着李狗剩走出门口。 离车离他们只有几十米远，高二虎看得清楚，正是两次接待自己的年轻人。 几个人从驴车上跳下来，抱拳拱手，高二虎笑呵呵地说道。 “老弟你来了，真是没想到。” 高底气十足，信心倍增，他用眼睛向周围看了看，没发现王大海身影。 这让高二虎有点失望，他希望王大海在现场，没准会把王大海吓一跳，让这小子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王大哥让我来送礼钱还有礼物。” 有人把一袋花生，一袋瓜子，还有一条烟送上来，一个红包里面是二十块钱。 “这怎么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啊。” 说完话，高二虎领着他们进了北屋，由于不知道年轻人要来，因此并没准备什么其他硬菜，搞得刘桂花十分局促。 “我不知道各位大哥要来，没准备啥硬菜，我马上去做。” 刘桂花急匆匆走了，年轻人笑眯眯地盯着高二虎：“你开棋牌室是王大哥吩咐的，开业这件事他怎么可能不支持。” “只能说你这人考虑不周全，以后不要再犯这种错误了，否则很容易不高兴，因为他不喜欢没脑子的。” “您说的是，您说的是。”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高二虎，现在弯腰点头不停地赔罪。 院里的人聚在一起猜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二赖子得意扬扬地说道。 “这年轻人是董传桂派来给高二虎祝贺的。” 这番话迅速在村中传开，当得知这个情况后，王大海心里咯噔一下。 高二虎抱上了董传桂这条大腿，意味着他的实力自己已经不能与之相比，对方会不会展开报复？ 对方以后会不会没事找事，王大海说不清楚，他并不害怕，可还有老婆孩子。 一想到这儿王大海的脸色变得凝重，内心对力量和地位生出了无比渴望。 “你也不用过于担心，现在是法治社会，咱们不招他不惹他，他不敢把咱们怎么样。” “话是这么说，可树欲静而风不止，走一步看一步吧。” 王大海本来想去高二虎那边看看，但因为这件事他还是决定放弃。 现在去随礼，高二虎一定以为自己怕了，那么就无法对其形成有效震慑，而且它一定会阴阳怪气嘲讽自己。 王大海不愿意被这种人挖苦，因此吃了午饭就睡了，而高二虎为了把热闹推向极致。 又从村里进来了，喜气的歌声在村子上空飘扬着，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 下午四点，年轻人领着其他手下离开，高二虎装了很多东西，让他们带给董传桂。 “还有几个红包是给兄弟们的，希望大家收下，千万别嫌少。” 送走他们，高二虎松了口气，回院里收拾东西。 今天喝得不少，走路就好像踩到棉花上，以至于拿板凳时差点撞到墙上。 “这个没用的，喝那么二两马尿就醉了，滚到一边去。” 刘桂花嘴上嫌弃地把高二虎推到一边，后者坐在板凳上傻呵呵地笑着。 李狗剩和二赖子喝得不多在他们俩协助下，一个小时后一切恢复平静。 四人坐在屋里喝茶，对未来生出无限向往，李狗剩此时说道。 “咱爷们现在有了靠山，就应该去找王大海，出口恶气。” “你别在那没事找事了，他不是好惹的，他手里有盆子咋的，你想开个眼儿还是怎么着。” 二赖子觉得老老实实做生意赚钱才是正题，没事惹王大海没好处，高二虎摆了摆手。 “说起来还得感谢王大海，没他的山鸡咱们走不到这一步，放他一马吧。” 这话一出二赖子松了口气，他不想双方发生冲突，是因为担心王大海会把之前的事扯出来。 那样他可就死定了。 一眨眼过了正月二十五，高二虎生意红火，每天忙里忙外，由于他这边设施好，服务周到。 因此隔壁村儿的也来这边玩儿牌，打扑克，一时间生活高二虎乐得合不拢嘴。 而王大海也开始做，准备去供销社上班，必须有自行车，必须有手电筒。 后者他不缺，可前者却没有，只能找三婶借，三婶叮嘱王大海：“自行车我能借给你，不过丢了你可得赔我。” “我啥时候让您吃过亏，啥时候我忽悠过您呢。” 一番话说的，三婶笑起来，拍了拍王大海的肩膀。 “好好干吧，走正路有的时候确实慢，但走正路是最稳的，不会出现意外情况。” “我明白您的话出了之前那事儿，我怎么可能走歪路。” 这天晚上王大海早早睡觉，第二天带着吃的喝的王大海骑着车前往乡供销社。 他们乡的供销社规模很大，每天进进出出要卖很多东西，正因为这样才会招王大海这种临时工。 进了供销社正好遇到一位大姐，王大海说了情况。 “你就是王大海呀，去后边吧，主任正等着你呢。” 第55章 供销社主任 马主任正在办公室写文件，听到有人敲门，他把眼镜摘下来，闭着眼睛向外看。 “嗯，你好，我是来上班的，我叫王大海。” “哦，你就是王大海呀，他们说你是个健壮的小伙子，怎么和我想象得有些不太一样。” 马主任有些不太满意，王大海帮忙做解释。 “我这身板确实不高大魁梧，可咱这力气一点也不小，几十斤的麻袋随便扛。” 王大海说话时还拍了拍胸口，逗得马主任哈哈大笑。 “真是这样，那可就太好了，因为我们这儿缺的就是装卸工。” 说完话，马主任领着王大海来到后院，此时正好有一辆车开进来上面堆满了东西。 “咱们供销社一天要卖好几百米布，盐要卖上百斤，猪肉要卖上千斤，还有其他物资每天都得来这么一辆车。” “你的工作就是把东西卸下来推，进库房吗？我告诉你每天都是这么多，逢年过节更多能不能忍受得住。” 一辆车少收物资，三千金再把他们码进厨房，来回一折腾就是六千。 要是再把这些东西推到前面，起码一天要弄七八千斤的东西。 再加上上下班一天走几十里路，王大海开始思考这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你要是不想干也可以，因为这活确实累。” “马主任，我想问一下，这活一直都是我自己还是说会有人帮忙。” “实话告诉你，装卸工要求是俩人，你也知道咱们这边的年轻人好高骛远，不爱干这些累活，年纪大的搞不动。” “偶尔来一个踏实肯干的，招不到第二个就走了，就一直是一个。” 听到这话王大海放了心，毕竟自己能坚持半年三个月，他不相信这么长时间还招不来另外一个。 “这活我先干干看，不过我想知道啥时候能转正。” “那就看你表现了，好的话三个月不好的话就没个说了，有的人在这待一年也没办法转正。” “不过咱们供销社物资不缺，随便露一点儿，也够你吃的喝的。” 马主任这话是暗示王大海，可以占点公家便宜，王大海很清楚这话是虚话，就是想让自己留下来。 他没有戳穿，而是两眼放光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留下来了。” “咱们这儿也有宿舍，刮风下雨你在这儿住也没问题。” 马主任又领着王大海来到宿舍，宿舍里有铺盖卷，不过马主任告诉王大海，大家都是防备刮风下雨才扔在这。 同时中午也在这儿躺上一躺。 “中午休息两小时，下午一点半上班，没什么问题吧。” “肯定没问题啊，那我想知道几点下班呢。” “夏天五点半，冬天五点，这是一般员工售货员，可能晚一点你是装卸工，活干完了你就能走。” “那可太好了，我太感谢您了。” 王大海觉得这装卸工除了累点，好像也没其他问题，马主任也没再和他多聊，让他赶快卸货。 那看起来瘦弱，但天生神力，一车货不到四十分钟就干完了，把司机看得目瞪口呆。 “说小伙子这一车货，往常的一个人得卸俩小时，你这四十分钟就搞完了。” “我这不是第一天上班咋的，也得展现一下积极性不是。” “这话说得倒也对，行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了，查一查数目没什么问题我就走了。” “这事归我管吗？不是应该后勤领导或者财务啥的来搞。” 王大海喜欢听收音机，因此对一些事情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详细。 司机听到这话笑着说道：“正常情况下只这样，不过实际情况都是卸货的，清点数目签字。” “都是这么运行，放心吧。” 自己把笔和单子递给王大海，王大海签了名，对方笑呵呵地走了。 王大海坐在货堆上开始思考，刚刚司机说的这番话，隐隐约约之间王大海找到了漏洞。 此时马主任走进来，看到货卸完了，他有点意外。 “今天找人帮忙了还是怎么着？怎么卸这么快。” “我今天不是第一，天来干劲十足，我估计明天就没这么快了。” 王大海也不傻，很清楚，在公家干得越快活越多，马主任听到这话笑了笑说道。 “还是保持这个速度比较好，按照我给你的单子往前面运货。” 接过单子，王大海发现东西不是很多，不过他还是询问马主任。 “我想问一下这仓库归谁管，应该不会让我管仓库吧。” “那倒不会，库管今天没在。” 供销社库管是个肥差，王大海这种外来虎摸不着，而王大海之所以要这样问，就是不想背负责任。 于他来说干点体力活没问题，让他管这些他不喜欢。 这天王大海下班很早回到家，喜气洋洋地把整个事说了一遍。 许思雅在旁边一边给王大海倒酒，一边听着。 “你明天还是慢点吧，那司机不是说俩钟头你也按照俩钟头去搞。” “收音机里不是常念叨枪打出头鸟。” “我也是这么想的，明天慢一点，因为今天弄完了，他又让我扫地，让我折腾这个那个。” “前面的售货员还让我给他摆货，我今天第一天不好意思跟他发脾气。” “你刚刚去那边先把情况熟悉了，再做针对性反击。” 许思雅的意思，看准卵柿子捏一下，震慑一下其他人是最好的。 而王大海理解的是，找一个最难缠地把他搞定了，剩下的事也就好说多了。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王大海早早起床收拾东西来到供销社，由于车还没有来，王大海便在仓库里看这些东西。 管库房子迈着四方步进来，王大海做了介绍。 库管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年纪差不多在二十七八岁，文质彬彬，不过一脸傲气。 “你就是新来的装卸工，我听说了四十分钟卸了一车货，真了不起啊。” “一天有那么股猛劲儿，今天就慢多了，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没必要知道我的称呼，以后我让你干啥你就干啥，不要有其他的心思就行。” 不管一边说，一边低头写着东西，随后把王大海叫过来，指着上面的单子说道。 “你签字一定要签得工整点，还有这字一定要写的小一点要写在框里面。” 第56章 都不是好人 王大海虽然觉得库管年轻气盛，一副谁都看不起的样子，不过王大海觉得这个年轻人心眼不错。 说了很多供销社的条条框框，同时还扔给他一本规章制度。 “你要是没什么事，可以读读这本规章制度，读完了对你有好处没有坏处。” 王大海不喜欢读书，一提这玩意儿就头疼，他又特别喜欢学习，因此经常听评书，想的是让人家给讲讲。 但以年轻人的性格向他提这个要求，除了被人家训斥一顿，不会有任何结果。 王大海很识趣地把规章制度揣到兜里，过了没二十分钟，来了一辆车，王大海一个人开始卸货，库管站在旁边进行清点。 今天王大海卸得很慢，按照之前说的，卸了两个小时才弄完，司机和王大海开玩笑。 “这第一天和第二天的速度，差距有点太大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干坏事了。” “去你的吧，少在这胡说八道，我是昨天晚上睡晚了，主要是家里亲戚找我喝酒庆祝我来供销社上班。” 王大海说瞎话不脸红，或者听到这话哈哈大笑。 “一个供销社有啥稀奇的，不过换一个角度，这毕竟吃的是公家饭，庆祝一下也值得。” 司机笑呵呵地说了两句走了，那在库管的带领下开始盘库。 “每半个月都要清点一次库房，看看什么东西卖得多，什么东西卖得少，这件事你要和我共同完成。” “这一天你不准请假，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行。” “我要真有那种磨不开的事，到时候会给马主任说，我不会让你等我这总行了吧。” 王大海觉得这种话是不能答应的，库管听到这话瞅了王大海一眼也没吭声，盘点完毕前面的售货员来取东西。 完了之后，售货员签了字，又请王大海帮忙：“我说没什么事，能不能帮我推到前面帮忙摆摆，不管怎么讲，你也是大老爷们，帮我这女人没问题吧。” 话说得有点阴阳怪气，不过王大海还没有了解清楚，因此选择忍耐，推着东西来到前面。 本来想的是把这些东西摆完就赶快回去，结果一不小心把糖球撒了一地。 “你可真没用，这点活都干不好，你说你还能干点啥。” “我说大姐这百货本来就是你的事，我帮你摆，你还在这嫌弃我，以后你自己弄就是了。” “做得不好说你两句咋啦？你刚刚来就应该学习这些东西，不学习什么时候能当上售货员，什么时候能拿高工资。” 售货员拿这话搪塞王大海，结果王大海根本不吃这套。 “我刚刚来了两天，不想和你吵架，不过这话我放这儿以后你少找我。” 说完王大海推着车回到库房库管，看他满脸苍白冷哼一声。 “和前面的人吵架了吧，那些售货员都这样，好吃懒做，脾气大，对那些买东西的也是。” “我就奇了怪了，像他们这种服务态度是怎么当上售货员的，真是匪夷所思。” “这个事你少管，弄好你的事就行了。” 库管冷冰冰的，好像整个供销社他都看不上，好像他不属于这个单位的人一样。 王大海觉得其中一定有蹊跷，想找个人问问，但又找不着。 吃过午饭，王大海没什么事，便在库房里坐着库管去上厕所。 副主任走进来，笑呵呵地拿了两瓶罐头走了，一分钟后库管回来，在库房里遛达的时候询问王大海。 “这儿怎么少了两瓶罐头？是谁拿走了？我看本上好像没有。” “副主任来了，刚刚拿俩罐头，也不知道干啥去了。” “你怎么不拦着点儿，拿东西就应该写在本上。” “我拿什么蓝，我就是个装卸工，你要是不信你就去问他，或者让他再签个字不就得了。” 王大海有点发火，觉得这个库管有点太欺负人了，库管听到这话，拿着账本领着王大海来见副主任。 看到他俩来了，副主任一脸疑惑：“你俩怎么一块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刚刚王大海说你从库房拿了两瓶罐头，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了，我怎么可能没事拿两瓶罐头，我一个月赚好几十块。” 副主任装作生气的样子表达态度，王大海听到这话很震惊。 “我说您这可就有点不太地道啦，这东西分明就是你拿的，为什么不承认。” “你说是我拿的，有什么证据拿不出证据，你这就是无限。” 副主任高声说着，一副正义的样子，王大海听到这话气坏了。 “你敢不敢让我搜一搜你的办公桌，你敢不敢对天发誓说你没拿罐头，拿了罐头，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我们是唯物者，我们才不会发什么毒誓，你少在这扯犊子，赶快走你的。” 副主任不耐烦地摆摆手，王大海本来想上去给他几拳，可这是公家单位不能这样。 没奈何只能气呼呼地离开库，管也没说话跟在后面。 “这事我绝不能善罢甘休，我要去找马主任。” “劝你还是别去了，你找马主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弄不好还会碰一鼻子灰。” “我就不相信了，这世界上没好人，这世界上都是同流合污的人。” 王大海气呼呼地来找马主任，把整个情况说了一遍，马主任装作为难的样子。 “你来了两天工作很认真，我本来想提前帮你转正，没想到你竟然监守自盗，还往副主任头上泼脏水。” 马主任这话说得更高明更无耻，彻底刷新了王大海三观。 “你这话说得可过分了，你凭什么说我监守自盗。” “副主任那个人是久经考验的，人家是从市区下来的，知识分子怎么可能偷东西。” “这两罐罐头既然是你在库房时丢失的，那就由你来赔，下个月发工资扣掉。” 干了两天，不仅一分钱没赚，还搭进去五块，王大海立刻火了。 “这件事你要是不查清楚，我就去市政府去乡里告你们。” “你要是想告就告去吧，我看看哪个派出所，哪个警察局管你这罐头的事。” 第57章 了解实情 马主任翻脸无情，撕下了虚伪面具，王大海不想吃这个亏，可为了得到这份工作又送了几十块。 现在不干那可就亏大发了，只能生着闷气，气呼呼地回到库房门口，坐在那抽着烟吹着风。 “你要是抽烟找个其他的地方，别在库房门口抽烟，都跑到库房里去了。” 又被库管嫌弃王大海变得更加气愤，以至于回到家心情也没缓和过来，为了不吓到孩子，王大海拎着酒和东西来找二叔。 二叔看着王大海的脸色也没吭声，先给他装了袋烟，一袋烟下肚，王大海心情缓和很多。 此时东西已经收拾完，他们俩坐在小桌上一边喝一边聊。 “看你这表情就知道班上的不顺利，说说吧，遇到什么事儿了。” “别提了，我以为供销社是什么神圣的地方，结果没一个好人。” 王大海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二叔笑了笑：“古话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们靠着公家，自然要吃公家的。” “我这都是老百姓的，他们这样贪污腐败难道就没人管。” “如果只有一个人拿，那肯定管，如果都有人拿就没人检举揭发，自然也就没人管啦。” 二叔年纪大，也没有去过什么大城市，但看事情十分通透，简单两句话就把核心说出来。 王大海恍然大悟，举起酒杯笑呵呵地跟二叔说道：“以后有事我就找二叔，我觉得您比三婶可通透多了。” 一句话说得，二叔哈哈大笑：“你小子把我跟一个娘们儿相比，这是怎么个说法儿。” “主要我总觉得三婶是大仙，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不是单纯地当个女人看，要是那样不成了侮辱您了。” 这番话又让二叔喝了杯酒，不过王大海还是愁容满面，他把之前和许思雅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之前想的也是找个软柿子捏一下，但是我发现现在谁都不好惹，而且我好像对付不了人家。” 王大海有点失落，在村里不管是高二虎还是其他南禅子人都能应付，现在去了供销社好像英雄无用武之地。 对于王大海说的这些二叔摇了摇头：“没听那平叔讲三国演义，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你应该找个知情人和人家聊聊，看看供销社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头。”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那我明天再去看看。” 王大海脸上露出笑容，一顿酒把王大海的心结解开，回到家许思雅看到王大海挂着笑容说道。 “你回来阴着脸，我真的有点害怕，还以为你又要发酒疯。” “瞧你这话说的，我就是再生气也不可能冲你和孩子再发酒疯呀，那我还是人吗。” 王大海把情况简单讲述一遍，许思雅这才松了口气。 “供销社这些人简直，比村里那些混混还要浑蛋，我看找机会就应该狠狠地教训他们。” “你给我准备二十块钱，明天我看看能不能，找个合适的请人家吃顿饭。”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许思雅不仅准备了钱，还准备了两瓶酒装到包里，王大海笑呵呵地骑着车子来到供销社。 不过今天心情也不错，和王大海开起玩笑：“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或者来了，还得摆脸子，没想到一晚上就调整好了。” “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如果不在这儿干又能去哪儿，大不了吃点亏也就是了。” 听到这话，库管脸上露出笑容，车来了，王大海依旧卸货，用完了之后坐在旁边休息。 售货员来拉货，看到王大海欲言又止，王大海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地在那儿喝着水。 就在这个时候王大海听到了一丝响动，扭头观看，是打扫卫生的李老头。 李老头今年六十五岁，在供销社已经干了好几年，平常见了谁都是笑呵呵的，但从来不吭声，也不说闲话。 不过王大海以人生经验来观察对方，得出结论，那就是李老头肯定喜欢喝酒，而且还是个酒鬼。 这种人是最适合做情报员的，因此王大海主动过去递了一支烟。 “老哥抽一根吧，我看你打扫卫生也挺辛苦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你老头说着把条子放下，擦了擦手接过烟。 大人在后院门口喷云吐雾，王大海询问李老头今年多大了来这几年？ 和王大海听来的情报差不多，王大海便向他发出邀请：“老哥今晚有空咱们下了班喝点怎么样。” “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那当然是真的了，你一大把年纪我怎么能骗你。” “行啊，那咱们不见不散。”听说要喝酒，李老头脸上露出笑容也热情了很多。 中午还把蛋子的饭菜跟王大海分享，不过他的饭菜质量很差，难道拿了王大海一个鸡蛋，王大海也不在意。 一眨眼到了下班时间，王大海收拾完东西推着自行车往外走，李老头早在门口等。 “乡里有没有小饭馆，咱们俩总不能坐在路边喝。” “我就是这村的，要不去我家算了，我是个老光棍，没人说咱们。” “那怎么能行，既然请吃饭就得表现得有点诚意。” 家里有个国营小饭馆，中午很热闹，晚上卖中午剩的饭菜。 到小饭馆，他们要了饭菜，询问什么时候关门，得知晚上八点。 王大海盘算了一下时间，够用向对方表示感谢。 俩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一边喝一边抽烟聊天。 “老哥，来喝一杯吧。” 有酒在面前，你老头就顾不得那么多了，两杯酒下肚，话匣子打开。 “兄弟你请我喝酒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吧，我就是个搞卫生的，你肯定不会冲我借钱。” “这倒是真的，我不会冲老哥借钱，但是想跟老哥打听点情报。” “你是不是想打听一下，供销社这些人都是什么来路，好做到不吃亏。” 李老头两眼放光地看着王大海厚着，这才发现这老家伙十分聪明，又不是没脑子的。 这种人如果能利用，能结交将是一大助力。 “你说对了，我还真想打听一下，这两天在这儿净他妈受气了。” “你受的气我知道，也不是只有你一个有着待遇。” 第58章 规章制度 李老头把半杯酒灌进肚里，开始向王大海讲述供销社这些人，前面的售货员和副主任都是亲戚。 副主任是从市里调过来的，据说以前是教育局的一个小职员，因为犯了错才来这儿当副主任。 副主任到了供销社无所事事，不怎么干正经工作，因为觉得这是大材小用，组织上有点不太公平。 而其他人对于副主任都有点看不上，一方面是因为他犯错，另外是过于圆滑，喜欢在女人身上找便宜。 听到这番讲述，王大海皱起眉头：“怪不得他胆子这么大，拿了东西直接走，马主任也无可奈何。” “马主任也拿东西，不过他手段高明，一般都是巧立名目走正规渠道，库管是个年轻人，也是从市区来的。” “据说他父母在市里也有关系，只是他这个人性格比较直，因此就被弄到这儿来当库管。” “他和副主任的关系比较紧张，因为总觉得那个位置才是自己的副主任，应该当库管。” 李老头一边说一边往嘴里送菜，王大海听了频频点头：“我要是库管，我肯定也这么想，不过他一身书生气，性格应该不错。” “来这有两年了，圆滑了不少，我估计再过两年也就走了，这个人你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他是个读书人，我怎么能利用得了，马主任有什么来路？能不能跟我讲讲。” 王大海最关心的就是马主任，而李老头两眼放光地小声说道：“附近乡有个姓马的叫马山奎，你认不认识。” 听到这话，王大海心里咯噔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认识马山奎，不过我知道他。” “咱们马主任和马山奎有亲戚，关系也不错，马主任有个亲戚还在市里当官，他属于黑白通吃。” “也正因为这样，供销社几次想换人都没换成，毕竟吃不住人家两只拳头都硬。” 李老头说到此处一脸羡慕他，也希望能像马主任一样有权。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马主任面对副主任等人有恃无恐，人家根子硬。” “这话你算说对了，马主任这人就是练拳，女人什么的他不在乎，偶尔从仓库拿点吃喝也就这样了。” “我要不要给马主任送点东西，让他对我好点儿，起码以后不受副主任的。” “没这个必要，装卸工越来越难找，现在把你踢了没人干他们就得上手，一些当官的才不会卖苦力。” 李老头说到此处露出嘲讽的表情，听到这话王大海也松了口气，不过李老头又浇了一盆凉水。 “但是你想转正恐怕也十分困难，因为你转正了就多拿很多钱，这是马主任不愿意的。” “二十五块钱说不上多，但也不算少了。” “我就是比较头疼，该如何对付他们偷东西。” 王大海说到此处挠了挠头，你老头笑了笑：“这事我可给不了你的主意，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惹不起就躲，你干完活就去其他地方坐着，这不就结了。” 王大海觉得这主意也不错，点头向对方表示感谢，两瓶酒被李老头喝去一多半。 出了小饭馆，李老头跟没事人一样打了个饱嗝。 “兄弟啊，你这人实在，我希望你能在供销社留的时间长点，这样我能偶尔混一顿酒喝。” “我求之不得，老哥以后也帮我盯着点，万一谁想对付我，你给我通风报信，兄弟我不会亏待你。” “放心吧，我这耳朵灵得很行了，我也不跟你说了，赶快回去吧。”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王大海也不敢做停留，乘着车子往家走，好在今天晚上刮北风。 正好顺风，也给王大海省了不少力气，不过回到家王大海感觉有点头疼，即便戴着帽子，但风吹得也难受。 在炉子边上缓了好半天，王大海这才缓过来把情况说了一遍。 “要是这样那就别干了，这个马主任肯定会对付你的，没准儿你进供销社也是计策的一环。” “之前三婶说有其他职位，结果去做了装卸工，我看肯定是马主任捣的鬼。” 王大海肯定了这个计策搞得许思雅更加担心，毕竟马山奎那一伙人不好惹，而且马主任又是直接领导。 “你这么一说我更害怕了，你直接跟人家说不干了。” “我要这么不干了，村里人还不笑话我，而且我还搭五块钱进去，这事儿说啥我也得干出个名头。” 对于王大海来说可以胜利了，撤退，但不能失败了逃跑，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大家都是人，别人能在供销社站住脚，自己也能在供销社稳住阵脚干下去。 许思雅知道王大海做出的决定很难改变，也没再吭声，王大海的外套有点脏，因此许思雅准备洗一下。 掏兜的时候正好把规章制度掏出来。 “东西有没有用，没用的话我就扔了，要是有用我就给你放着。” “对呀，我怎么把这玩意儿给忘了，你拿过来我瞅瞅。” 王大海认的字不多，但读一个规章制度问题不大，花了二十分钟把规章制度读完，王大海脸上露出笑容。 “有了这东西就不害怕了，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在供销社站稳脚跟，而且还能干得很好。” “看你这么自信，我也就不说啥了，不过你注意安全，如果不行就撤退。” 小两口躺在床上又聊了半天，王大海让许思雅安排孩子们上学。 “上学倒是可以，但是书本费学杂费啥的，又得一大笔钱，你也得想想办法。” “家里的钱花完了吗。” “那倒没有，家里的钱除了必要开支我都存着呢，主要是坐吃山空有点慌。” “你这话说得对，人要是想长盛不衰就得连绵不绝，这我还是听平书上说的。” 他们俩小声说着，干儿子听到这话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王大海。 “干爹我不想上学，上学太费钱了，我想上山打猎。” “不上学怎么能行呢，上山打猎一辈子没出息，你可千万别学这个钱，咱们够花，听明白了没有。” 孩子听到这话点了点头，王大海心中很感动，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王大海骑着车子早早上班去了。 第59章 照章办事 今天车来得比较早，司机笑呵呵地从上面下来，本以为王大海会立刻动工，结果王大海坐在那儿抽烟。 “哥们儿，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咋着了？怎么今天也不卸货了。” “你别着急，咱们稍微等一会儿。” 都在此时，马主任骑着车子晃晃悠悠地进来，看到车来了，王大海没动也有点奇怪。 “我说大海不卸货在那坐着干什么呢？做到中午也没人帮忙，这可是你的工作。” “您说得真好，这卸货是我的工作，但清点入库可不是我的，按照咱们供销社的规章制度。” “卸货的时候库管必须在，主任也必须到场，您来了库管没来，我是不会动的。” 听到这话，马主任愣了，他皱着眉头说道。 “你怎么突然讲起那些东西来了，那都是过时的玩意儿。” “要是觉得规章制度过时，那你就把它改了，总之我是照章办事，你要是觉得我做得不对，你尽可以把我开除。” 王大海把烟头扔在地上，站起来淡淡地看着马主任库管正好也来上班。 他的问题和马主任的一样，得到了规章制度办事后，库管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 “我已经到了，现在开始卸车入库吧，马主任你也得在场，要么你就让副主任在这。” “我那么忙，怎么可能在这盯着副主任病了也没来，就这么着吧，反正我都看过了。” 马主任说完，推着车子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嘀咕。 “这小子怎么突然变得灵光起来了，谁给他出的主意。” 回到办公室，马主任抽烟看文件，王大海把东西卸完便坐在一边抽烟。 “我说你就不能过来帮帮我啊。” “规章制度上说的，只管卸货，入库的事儿你好像得自己办，我说得没错吧。” 库管听到这话愣了，他没想到王大海拿规章制度要求自己，一瞬间觉得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看到库管愣了，王大海笑了笑，他不想和库管闹翻，毕竟这年轻人不错，因此站起来说道。 “别人我肯定按照规章制度办，但你，我不能，放心我会帮你的忙，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事儿。” 说着王大海把东西往里搬，库管脸上露出笑容，弄完了之后王大海拍了拍手对库管说道。 “有件事我得给你说，那就是以后你去厕所你不在，你就直接把门锁了，别把我一个扔仓库。” “是不是因为上次副主任的事，你才变成这样。” “这话你可说错了，不是我变成这样，是我不得已做出了一些调整和反击，要不然我还不被那些人欺负死。” “你这话说得也对，不过你就不怕马主任把你开了。” “放心吧，他开不了，我开了我谁来干活，你指望这俩主任卸车呀，还是让你来卸。” 一番话说的库管哈哈大笑，两眼放光地盯着王大海说的。 “你这个人比我想象的有意思，而且比我想象的聪明，我觉得以后你一定能干大事。” “以你老弟的才华和学识，我觉得你才是想干大事。” 因为这一番沟通，两人的关系近了不少，王大海给库管说道。 “你啥时候去城里喜不喜欢吃野味，比如山鸡啥的，有机会我给你带俩咋样。” “你能打这东西。” “那是当然啦，我们祖传好几代都是猎户，而且是我们村鼎鼎有名的猎户。” “要真是这样，那你给我弄一只山鸡，我给你钱二十块怎么样。” “咱们是朋友，你对我也不错，我没理由收你的钱，算我送你的，以后要是有人跟你买，你倒是可以说给我。” 两人爽快地达成协议，时间一眨眼来到下午，王大海在库房整理东西，库管去厕所让王大海盯着点。 王大海自顾自地答应了一声，继续干活，结果感觉有个人溜了进来，一扭头发现是副主任。 后者的手刚刚伸到罐头就被王大海拉住：“我说你这是干什么，我拿罐头跟你有什么事。” “按照库房的规章制度，不管是谁拿东西的时候必须库管在场，否则等从盗窃要么等库管回来，要么你就别拿了。” “我说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竟然敢管我，你把手给我松开。” 副主任发官威，王大海却根本不吃这套，他冷哼一声直接手上用力，他的手像钳子一样疼的副主任哇哇乱叫。 王大海冷冷地看着对方：“我告诉你，你少在我面前耍官，威惹急了，我他妈捅了你。” “你这家伙真是野蛮，真是太野蛮了。” 副主任以前在市区，没和王大海这种人打过交道，吓得脸色苍白，身体都有点颤抖。 慌慌张张地往外走，正好和库管撞上，把他吓了一跳。 “我说你走路能不能长眼睛。” “你没事来我库房干什么？老老实实地跟我说。” “你管得着吗？” 副主任拂袖而去，王大海笑着把前因后果讲述一遍。 “对付这种人，你别跟他客气。” 库管对副主任没啥好印象，乐得看见王大海和副主任结仇，收拾对方。 两人把库房收拾干净，前面的售货员来提货，提完了售货员说道。 “帮我把东西推到前面，这个没问题吧。” 这个售货员和王大海没吵过架，王大海就没拒绝，结果来到前面还是遭遇了相同的要求。 “按照规章制度，我是没办法帮你摆货的，因此你自己搞。” “我说的规章制度是死的，你就不能灵活变通一下。” “找出了事要赔钱，你替我掏。” 王大海斜了对方一眼推着车走了，这名售货员叉着腰气哼哼的。 “不是什么牛啊，不过就是个装卸工，在这装起大尾巴狼来了。” “前两天他摆糖果撒了一地，我说了他两句，他还不爱听，这人没文化真可怕。” “周末开会的时候得提意见，让马主任把他踢走，这人太可恶了。” 两位售货员气哼哼地下定决心，一定要把王大海拿下。 接下来几天王大海办事，一切都按照规章制度去做，搞得其他人对他无可奈何。 再加上王大海口才好，大家又说，不过他只能远离。 第60章 周末例行会议 一眨眼到了礼拜六明天礼拜天，这天晚上下了班，马主任把大家聚集到一起，他轻轻咳嗽一声。 “礼拜天咱们都要休息，因此今天开个例会，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踊跃发言。” 话音刚落，售票员举起手来，获得许可后，直接把炮口对准王大海。 “我觉得咱们新来的王大海啊，有点过于流于形式的，张嘴闭嘴就是规章制度，我看他就是不想多干活。” “我们应该对他进行批评，应该予以教育。” 王大海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敢直接向自己开火，不过他胸有成竹，并不害怕。 “大海有什么要说地没有。” 马主任笑呵呵地询问王大海，他乐于见王大海受攻击，因为有些话他是不方便说的。 “我觉得这位大姐说得不太对，规章制度是上面定的，目的就是要明确我们每个人的责任。” “如果大家都不按照规章制度去办事，这玩意儿不等同虚设，我不太理解。” “规章制度已经定了好多年了，有些东西都过时了，你不能拿着规章制度逃避责任。” 售货员大声喊着，王大海依旧是以前的理由。 “你要是觉得规章制度过时，那你应该向上级反映，首先要向马主任反映而不是在这指责我。” “按照规章制度，你们售货员服务态度要好，而且要商品摆放整齐，可是你们什么时候做到过。” “尤其是最近这一两天，你们对那些年纪大的经常呵斥，我觉得这件事才应该引起重视。” 王大海侃侃而谈，直接反杀搞得售货员恼羞成怒直接骂起来。 现场立刻大乱，王大海笑呵呵地后退，对马主任说道。 “开会是为了解决问题，不是为了骂街，我觉得您要是再不出面，这回可就开不成了。” 马主任也觉得有点过分，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这是干什么？王大海讨论问题，你怎么能人身攻击。” “人家说得也没错，你们最近服务态度确实不好，很多人跟我投诉，我还没来得及谈。” 供销社销售额下降，作为最高领导马主任也要接受处分和批评，这是他不愿意面对的。 只是这两个售货员并不听他的，以至于马主任也很少说，多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副主任在旁边不停地向他们递眼色，售货员这才停下来。 “售货员的问题是售货员的，王大海的问题是王大海的，咱们是一个团队就应该互帮互助。” “规章制度我们会进行改革，在此期间我还是希望你能灵活一点。” “前两天库管不在，您准备拿罐头走您的灵活是不是指这个要是的话，那以后我也这样。” 一句话说得副主任，脸通红，现场鸦雀无声。 “你少在那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做没做这种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今天开会是解决问题还是要批斗我要是批斗我，那你们直接来吧。” 王大海干脆把话挑明了，眼看大家占不了上风，马主任也只能宣传会，副主任站在马主任旁边说道。 “说就不能把它弄走。” “你说得容易，好不容易找这么个装卸工，把他弄走了，谁来装卸货。” “那也不能看着他这么嚣张，真是气死我了。” 副主任气呼呼的马主任摇了摇头说道。 “这小子越来越聪明，而且你没发现吗？他和库管站到一起了，他们俩要是拧成一股成这事儿还真不好办。” “绝对不能让他们俩拧成一股绳，要不然咱们吃什么喝什么，总不能指着这几十块钱工资。” 副主任和马主任因为利益受损，暂时站到了一条线上，不过两人也都有小心思，都希望对方和王大海撕破脸。 自己能渔翁得利，因此只是说王大海带来的破坏，丝毫不说整治王大海的事。 马主任觉得没意思，笑了笑对付主任说道：“这个事慢慢来吧，王大海不是个好惹的人。” “怎么你对他做过调查。” “说话你算说对了，他在他们村以前经常喝酒打老婆孩子，后来突然转变，把村里的混混治得服服帖帖。” “而且他家里还有盆子，你惹急了他拿喷子对着你，你怎么办。” 听到有枪，副主任有点害怕：“要是这样，那就先这么着吧。” 副主任说完走了，马主任紧皱眉头，回了办公室收拾东西也撤了。 一场会议以自己的胜利告终，王大海很开心，哼着小曲，蹬着车子回到家。 “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今天的事肯定不差。” “今天我可以说是大出风头，赶快整二两，咱们俩好好聊聊。” 饭菜端上桌，王大海一边喝酒一边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逗得孩子们哈哈大笑。 “我跟你们讲这事不仅是让你们听个乐子，也是希望你们记住，知识改变命运，上了学要好好读书。” 如果不是这一次有规章制度，自己绝不可能这么快摆脱困境，这也是王大海第一次感受到知识的力量。 “干爹放心，我们绝不会辜负您的希望。” “小子，别光说好听的，得把这事给我落到实处。” 说话时给儿子加了个鸡腿儿，这才把一杯酒灌进肚里，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王大海还没起，就听到村里有人放喇叭。 穿上衣服来到院里，发现声音来自村西。 “我说媳妇儿，谁家娶媳妇儿啊。” “没人娶媳妇儿，是二虎家，你不知道吧，他装了公用电话。” 这话一出，王大海有点意外：“过了年买山鸡他都拿不出钱来，上哪搞的钱装电话。”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有传言说是他那个哥哥给的。” “他哪有哥哥。” “他不是投靠了一位大哥，大哥出钱给他装的电话。” 听到许思雅这话，王大海觉得新鲜，从来没听说过恶霸能这么好的。 “他能这么好心给高二虎这种货色装电话？这太阳还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要是愿意去凑过热闹就过去看看，记个电话号码也不错。” 王大海本来不想去，可觉得媳妇儿说得对。 第61章 暗藏玄机 高二虎很清楚一点，那就是想让大家知道这一件事就必须搞得热热闹闹的，这样才能以最快速度传播。 因为他很清楚装电话的钱，不能不给董传桂，毕竟之前给董传桂买山鸡，人家也给钱了。 所谓亲兄弟明算账，自己靠着人家这棵大树，是要给人家提供利益，而不是占人家的便宜。 因此才想出放喇叭这一招，迅速吸引了围观村民，看到王大海也来了，高二虎笑呵呵地说道。 “大海你好像以前也想装公用电话，不过这次被我抢先了，你就别装了。” “你装完了我肯定就不装了，咱俩一个村的犯不着因为公用电话闹矛盾。” 王大海知道对方说这个话是有炫耀的意思，但他并不在乎。 这次来就是想要个电话号码，二叔抽着旱烟说道。 “我说二虎，你这电话号码是多少？你得给大家念叨念叨，要不然我们留电话都不知道留啥。” “二叔，我一会儿挂个牌子，大家想记可以拿纸笔把它抄回去，这样万无一失。” 高二虎说话时，刘桂花拿着花生给大家发，有人询问电话费多少？ “五毛钱一分钟。” “五毛钱一分钟，你干脆抢钱去算了。” 村民们听说五毛钱一分钟都有点牙疼，高二虎摆了摆手，胸有成竹地向大家说明。 “你们觉得贵，但是你们去现场打听打听也是这价，而且咱这电话因为装得远，人家收费还多几十。” “我没跟你们涨价就不错了，有了这东西千里之外万里之遥，你都能通电话，多省事啊。” “要我说二虎这话也没错，而且咱们又不是天天打五毛钱一分钟，足够把事儿说了。” 一位村民和高二虎关系不错，因此帮他说好话，大家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也就无人再说。 从高二虎家回来，王大海把电话号码写下来给许思雅。 “电话号码有时间你记一下。” “你也拿一张去供销社，万一忘了又有急事儿，不是干着急白瞪眼。” 许思雅说着把一张纸条递给王大海，后者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 本来想的是今天休息一天好好休息，在家里陪陪孩子哪儿都不去，结果下午高二虎叼着烟来了。 “你跑到我这儿来又想干啥。” “兄弟，我想求你办件事，再给弄点山鸡，野兔怎么样。” “那得看什么时候要了，我在供销社上班，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 “供销社上班一个月才赚几个钱，你卖山鸡一次性，就可以搞个一百多两百，真不明白干吗捡个芝麻丢西瓜。” “供销社到底是长远生意，而且打猎风险也太大，我不想整天提心吊胆。” “你说得也对，万一出点什么事儿，你这一家子可咋混，我也不着急，十天以内给我就行。” 高二虎不着急，让王大海有点意外，不过王大海还是答应下来。 “对了，你那朋友有什么消息没有。” “现在还没有，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总之耐心等待吧。” 这番话一说，高二虎轻轻叹了口气，晃着脑袋走了，许思雅站在王大海后面。 “高二虎现在怎么突然转性了，不像以前那么浑蛋，还真有点不太适应。” “我觉得这也很正常，他毕竟跟着董传桂，不敢轻易造次惹祸，要不然他大哥还不收拾他。” 王大海的分析合情合理，许思雅频频点头，这天晚上许思雅包了饺子，一家人快快乐乐地吃了顿饭。 吃完饭大家守着收音机听评书。 与此同时，马主任和马山奎也在家里喝酒，马山奎在马主任面前十分客气谦虚。 站起来给马主任倒酒：“表哥你尝尝，这酒是我从县城买回来的，味道相当好。” 端起酒杯，马主任饮了半杯，忍不住夸奖起来：“这酒味道醇厚，比供销社卖的酒好喝多了。” “供销社的酒虽然不花钱，但确实没这个好，不过不花钱的酒别有一番滋味。” 一番话说得马主任哈哈大笑，三杯酒下肚，言归正传。 “我知道今晚你找我喝酒，是想询问关于王大海的事，你和我都算空了。” 马主任说到此处，轻轻叹了口气，这让马山奎有些意外。 “以前对付装卸工是手到擒来，怎么这次失败了是什么原因。” 马山奎担心王大海背后有靠山，要是那样事情会变得相当难办。 “这小子不知道跟谁学的，一切按照规章制度去办，嘴皮子溜得很，再加上他这个人魂不离。” “搞得供销社的人不敢惹他，我也无可奈何。” “真没想到他有这种头脑，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有一个计策。” 马山奎说到此处把脑袋凑近了一点，悄悄说了几句，马主任脸上露出笑容。 “老弟，你这脑子快赶上诸葛亮了就这么办。”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顿酒一直喝到晚上十点钟才算作罢。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王大海骑自行车去上班，本来想的是今天能早一点，结果路上刮风。 快到乡里的时候把车胎给扎了，搞得王大海十分沮丧，只能推着车来供销社，幸运的是送货的车今天还没到。 王大海看了看库房库管，正在里面收拾东西，不用他帮忙，他便决定在院儿里坐着抽烟。 就在此时，李老头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王大海就知道有事儿，两人离开供销社在外面抽烟。 “老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今天早上马主任拿了一堆东西，然后交给一个人，那个人骑着自行车往你们村那个方向走了。” “走了有多长时间了。” “差不多有个十几分钟吧，难道你没在路上遇见。” 听到这话，王大海回了一下，摇了摇头：“应该是从其他路去我们村了。” 王大海大脑快速旋转着，盘算马主任到底想干什么，李老头说。 “怎么样呢？怎么可能拿东西去你们村，你们村又没干部，又没什么值得帮的人。” “老哥你说得对，我也在想这件事，多谢你给我报信。” 王大海说到此处直接将一支烟拍到李老头手里，或者欢天喜地地走了。 第62章 偷梁换柱 王大海本来想找马主任问个明白，结果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本来想转身离开，可当看到马主任签字时，王大海有了主意，他将一张不重要且带有签字的纸张撕下来。 王大海慌慌张张地来找库管，库管见到王大海第一时间询问。 “库房里一共少了八瓶罐头，还有几瓶白酒，几斤猪肉，还有布，你知不知道是谁拿走了。” “我比你来得晚，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过我猜应该是马主任。” 王大海把刚刚得到的情报分享了一遍，听完了以后库管也皱起眉头。 “这件事有两种可能，第一马主任拿这些东西去送礼，第二他想拿这件事把你和我都害了。” 王大海的话引起库管兴趣，后者让他讲个明白。 “这要是送礼也就无所谓了，但如果是第二个你和我就不能不防。” “说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这些屁话都是跟谁学的。” “不是有那么句话叫栽赃陷害，如果这些东西他拿给我家里人，然后马主任再说是我偷了。” “到时候我就会被开除，甚至进派出所，而你呢，因为失职也很有可能会被调离，弄不好会成为装卸工。” 这番话一说库管感觉后背发凉，这才发现王大海虽然没文化，但脑筋好使得很。 “有这个可能吗？马主任跟你没什么深仇大恨，为何要这样做。” “要是换成几天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上周我和李老头喝了顿酒，我才知道他和马山奎是亲戚。” “这个马山奎是隔壁乡有名的恶霸，我和他还起过冲突。” 王大海也没隐瞒，把如何资助两兄弟以及马山奎过年，想要讹诈人家的事儿说了一遍。 “没想到啊，老哥你还是个热心肠，要真是这样，那一切都说得通了，只是咱们该怎么办。” 不敢想的是直接去找马主任质问对方，或者把那人追上王大海摇了摇头。 “你要是不让他吃点亏，他还得收拾你和我，我看要不这样，咱们来个移花接木。” 王大海把心里的想法说完，库管脸上露出笑容。 “你这三十六计都是跟谁学的，你别说还挺好使，我这就办。” 王大海没想到库管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他把纸条交给对方，自己急匆匆去打电话。 除了供销社，乡里的小饭馆也可以打电话，收费一样是五毛。 王大海为了掩人耳目，来到小饭馆交了钱给高二虎说道：“你马上喊许思雅越快越好，我有紧急的事要找。” “那你三分钟以后再打来吧，这样你可以省几毛钱。” 接电话的是刘桂花，挂断电话开始喊喇叭，许思雅正在家里干活，听到有人喊自己慌慌张张地来见刘桂花。 正好王大海二次打来电话，王大海慌忙说道。 “你不要说话，现在你听我讲。” 王大海把计划说了一遍，许思雅一边听一边记，正好一分钟将事情说完。 付了钱，王大海出了饭馆，浑身轻松，而许思雅挂了电话，立刻去找三婶，把情况悄悄说了一遍。 三婶听完了，有点惊讶，还有些不太相信。 “我本来想的是让大海去供销社能有个稳定收入，没想到把他推进火坑。” “谁能想到他们认识人哪，现在咱们已经掌握情况，化被动为主动，不会有事的。” “这件事不能只有我一个女人这样，你叫上二叔，再请其他几个邻居，咱们在家里喝茶聊天等，到中午还不来这事就了了。” 三婶一番话提醒许思雅，后者找到二叔，简单地说了一下，这是王大海的贴心人，故此说实话无妨。 不过对那些邻居，许思雅什么都没说，只是邀请大家来家里坐坐，不明所以的邻居，听到茶水喝，还有花生瓜子儿。 自然而然乐得来这儿串门，大家笑呵呵地烤着火，夸奖王大海。 “现在王大海在供销社上班，你们这日子越来越好了。” “是啊，谁能想大海现在这么出息，以前还觉得大海有些不靠谱。” 大家说说笑笑，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外面突然有自行车响动的声音。 一个年轻人拎着东西走进院里，看到许思雅出来了，慌忙打听：“我想问一下这是不是王大海的家。” “是的是的，你是供销社来的吧。” “对，我是从供销社来的。” “周末的时候我就听大海说了，说马主任这个月要奖励他点东西，这就是那些奖励吧。” 听到这话年轻人蒙了，他没想到许思雅会说这样一番话，此时二叔等着也从屋里出来，三婶直接上前。 “真的是辛苦你了，马主任现在怎么样，他可是个大好人哪。” “马主任挺好的，不过这东西。” 年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三婶打断：“马主任给的东西可真不少，有时间我们肯定好好感谢他。” 三婶说完直接把东西夺过来，握到手里年轻人十分无奈。 想要做一番解释，按照计划行进，可是许思雅根本不给他机会。 来到屋里给他端茶倒水，许思雅说道。 “你在那稍等一会儿，我给你拿些花生瓜子，你给马主任拿回去。” “不是，这东西真不是马主任给的。” “不是马主任给的是谁给的？你们供销社除了马主任，还有谁能从仓库里拿东西出来。” 许思雅说话时直接把规章制度拿出来念了一下，年轻人这下没话说了。 只能尴尬地笑了笑，简简单单喝了口水，拿着东西仓皇离开。 看着对方像狗一样跑了，许思雅脸上露出笑容，不过拍了拍胸口说的。 “我紧张得都要出汗了。” “这有啥可紧张的，不过我觉得这次的事还是挺刺激的。” 三婶笑呵呵地夸奖，许思雅觉得她是女中豪杰。 二叔在旁边说道：“这件事恐怕不会就这么轻易地了结，想必供销社还会有一场风波。” “那您看咱们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 “你能做的就是在家好好待着，千万不要乱跑，我想王大海已经想好对策。” “不然绝不可能给你打电话，更不可能让你这样说。” 二叔的意思很明白，千万不要往乡里跑，以免坏事。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第63章 大失所望 许思雅在家里怀着忐忑的心情担心王大海，而马主任此时找到副主任，笑呵呵地说道。 “刚刚我收到有人举报，说王大海从库房偷东西，已经拿回家了，你马上带人去一趟他家把东西找出来。” “如果有就把他媳妇也带回来，咱们一起送到派出所，如果没有，也要仔细地进行调查。” 这话一说副主任愣了，他把笔放下，摘下眼镜询问马主任。 “我想问一下这个情报，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这来回几十里路你可别忽悠我啊。” “我和你是同事，而且这么大事怎么可能忽悠你？是他一个老乡向我举报。” 这话一说副主任来了精神，现在他恨王大海入骨。 有这样一个把王大海送进派出所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不过供销社没什么多余的人员，思来想去，他决定去找派出所。 跟派出所的人把情况说了一遍，派出所也很重视，派了一名民警跟着副主任，直接来到王大海家。 看到民警和副主任来了，许思雅有点紧张，有些急促地看着他们问道。 “两位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是供销社副主任，他是乡派出所的，我们接到举报，王大海从库房偷了东西藏到家里。” 副主任说话时，正好看到北屋桌子上放着罐头白酒，立刻对民警说道。 “应该就是桌上的一些东西。” 民警也发现了这一些，因此询问许思雅物品从何而来？ 许思雅努力压制着内心紧张，按照之前地又说了一遍。 “是马主任托一个年轻人送来的，我二叔还有三婶都在这儿，他们可以做证。” 民警不敢怠慢，立刻让人把三婶和二叔找来，说得和许思雅讲得一样。 “我说你们可不要作伪证，不要在这胡说八道。” 副主任开始威胁大家，二叔冷哼了一声：“村里人就该偷东西，是不是。” “就是你别以为戴个眼镜就是文化人了，年轻人来的时候，还有好几个邻居在这儿走的时候还给了花生瓜子。” 三婶在旁边煽风点火，民警又把邻居们找来得到的情况一样。 “您要是说我一个人撒谎行，总不能这么多人都撒谎，这有点过分了吧。” 许思雅两眼盯着民警，民警看着副主任。 副主任傻了，不知道这事该如何收场，最后二叔说道。 “依我看，这中间一定有人使坏，我建议你们回去好好调查一下。” “对呀，刚刚不是说马主任给你讲的，那你找到马主任一问不就清楚了。” 三婶这一句话给了台阶，副主任连连点头：“对这位大姐说得对，我现在就回供销社。” 副主任带着民警灰溜溜地走了，三个人相视一笑，旁边一位邻居说道。 “真是匪夷所思，送了东西又说是偷的，这供销社的人怎么心眼这么差。” “要我说肯定是马主任被人耍了，或者马主任想耍副主任，总之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大家说说笑笑回了家，在路上副主任越想越生气，一个没注意，摔倒在地，民警慌忙从车上下来，把它扶起来。 “您可一定要注意，这要是再伤了，那就麻烦了。” “我没什么事儿，民警同志你说这事儿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副主任有点蒙，脑子里盘算着回去如何跟马主任讲，是质问对方还是草草收场。 “肯定是王大海得罪了同村人，看到马主任送东西，就跑到供销社举报去了。” “你说的这个也有道理，可是我总觉得这事有点太巧了。” “咱们回供销社问问马主任就知道了。” 休息了一会儿，蹬着车子回到供销社。 看民警来了，马主任本以为事情办妥，结果副主任一张嘴就让马主任惊呆了。 “王大海媳妇说东西，是你让一个年轻人送过去的，是奖励。” “我怎么可能给王大海送东西？我今天又没去库房。” 马主任瞪着眼睛十分震惊，那个年轻人到现在也没回来，搞得马主任一时间乱了分寸。 副主任和民警听到这话也愣了，如果那些东西不是偷的，又不是马主任送的，那是怎么跑到王大海家里去的？ 没办法，只能把库管和王大海找来询问情况。 “王大海，你有没有从库房里偷东西。” “我怎么可能从库房偷东西，库管就在这儿，你们可以问问库房里有没有少一根毛。” 王大海胸有成竹，不由点了点头向大家证明王大海没偷东西，因为库房什么东西都没少。 马主任听到这话也有点意外，按照他的逻辑。 自己把东西送过去，库管那边发现丢了东西，两下一对王大海偷东西，这件事也就成立了。 到时候就可以顺利把王大海拿下，结果现在发展成这个样子。 “那也不对呀，如果库房东西没少，哪些东西是怎么跑到你家里去的。” 副主任提出疑惑，王大海笑呵呵地说道：“这有啥可疑惑的，肯定是马主任从库房拿的。” 王大海话刚刚说完，库管在旁边说道：“今天早上马主任领东西，我还奇怪他拿这些是干什么用的。” 库管说到此处，突然把单子拿出来递给大家看，上面有马山奎的签字，马山奎看了皱起眉头。 他不知道这个单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上面这些东西正是自己让年轻人送去的那些，王大海是如何，知道自己要送这些东西？ 马主任在心里打起了大大的问号，不过马主任清楚一点，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如果自己说这个单子是假的。 自己又证明不了是王大海偷的，那么最后就只有一个结论。 这东西是自己偷偷从库房拿的，要是那样名声可就坏了，而王大海此时抛出致命一击。 “要我说咱们找到那个年轻人问一问就知道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如果真让民警找到年轻人，到时候年轻人再说王大海偷的这个事会变得复杂，民警会把他带走盘问 年轻人没有见过大世面，一来二去就会吐露实情，到时候就麻烦了。 马主任心中后悔不已，觉得不该听马山奎的。 第64章 稀里糊涂地收场 民警走了，马主任笑呵呵地也回办公室，马主任拍了拍库管的肩膀。 “这次你的表现不错，可以这样说，没有你咱们这个案子搞不清楚。” “这个案子要是搞不清楚，那我就没了，您说我说得对不对。” 库管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马主任愣了，这才明白库管和王大海已经上了一条船。 两人联系很深，已经不是那种随便的朋友关系，而王大海这个时候也说道。 “我家里有三个喷子，本来是用来打猎的，我不愿意杀生，这才来供销社上班。” “我只想领着一家子安稳过日子，可要是过不安稳，我这喷子就又得用了。” 王大海这话一说，马主任僵硬地笑了。 “现在是文明社会，千万不要没事就动刀动枪，这是极其不文明的。” 马主任说完走了，库管笑呵呵地说道：“发现没有，刚刚说这话时，马主任的脸色极其难看。” “他要是不难看，我和你就得难看了，这种人千万别对他客气。” 王大海说着和库管回库房去了。 回到办公室，马主任浑身颤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为了栽赃陷害，这次拿了很多东西，林林总总加起来差不多有一百多块，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打开抽屉拿出一盒烟，点了一根马主任深吸两口，情绪才逐渐稳定，此时电话突然响起。 马主任吓了一跳，再加上心情不好，拿起电话破口大骂。 “我问你谁呀？大白天打电话也不打声招呼。” “表哥怎么这么大火气，出什么事儿了。” 电话那头传来马山奎的声音，马主任压着怒火：“你那些小的都是什么货色，什么事都办不好。” 马主任把情况说了一遍，由于他现在还处于愤怒状态，再加上这件事十分复杂。 听到马山奎云山雾罩：“表哥你说的这些我不明白，不过这事是不是没成。” “你算说对了，这事没成，而且丢人丢大了以后别给我出这馊主意了，你和王大海的事我也不管啦。” 马主任气呼呼挂断电话，马山奎看了一眼正在嗑瓜子的小弟也骂起来。 “你个浑蛋，你是怎么跟许思雅说的，怎么把事办成这样。” 小弟从王大海家出来，想着事情办成这样，跟麻众人说了，一定会被骂一通，就直接骑车子来见马山奎。 结果被马山奎骂得更狠，小弟委屈巴巴地说道。 “那群老娘们知道我要来，我还没说他们就先下手为强了，我要是再说是王大海让我送的，人家肯定不相信。” “而且那么多人在那儿听着，我觉得这事儿办不成。” 小弟也把当时的情况讲说一遍，听完了之后马山奎皱起眉头。 “我还想搞个计划，轻轻松松地把这小子收拾了，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他了。” 马山奎说到此处，冷哼一声，这名小弟凑过来说道。 “我看咱们别来该文的了，反正也知道他家了，干脆带兄弟们把他家砸了不就得了。” “他也没什么后台，能把咱们怎么着。” “这些天我正在和董传桂争地盘，弄完了，这个再说。” 董传桂想要统一全县，因此向马山奎包括其他恶霸发起进攻，目的就是想让大家臣服。 可马家不仅人多而且团结，不像其他家族会搞内讧或者胆子小。 正因为这样，在马山奎带领下，双方斗得不可开交，前后打了几次马家没有占到便宜，董传桂那边也损失惨重。 “长期打下去也不是这么个办法，咱们还是得想个招，要我说擒贼先擒王。” 小弟的话获得马山奎认可，后者频频点头。 “你这话说得有理，不过董传桂这东西比狐狸还狡猾，我找人打听了几次，都没搞到具体地点。” “要是知道我早就领兄弟把他掏了，掏了他他能把我怎么样。” 马山奎并不害怕董传桂，尽管对方有后台，可自己家族也不是吃素的。 就在此时，一个大胡子匆匆忙忙走进来，在马山奎耳边说了几句。 “说得是真的，他真在县城。” “不能百分百确定，不过收到的消息确实如此。” “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咱们直接去。” 马山奎准备带十几个人去赌董传桂，不过大胡子觉得这种事，马山奎没必要亲自出马。 “这话你可说错了，我就得亲自出马，我是大哥，关键时刻不起，带头作用怎么行。” “找十几个能干地拿着菜刀，铁棍，这次我要狠狠地收拾他一顿。” 马山奎说到此处，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气，打趴下董传桂他们马家不仅能扬名立万，而且还能扩大地盘。 地盘扩大，收入上涨就可以结交更多人，如此一来就可稳步前进。 与此同时，高二虎也接到了董传桂电话：“你马上和李狗剩来一趟，我有事找你。” “大哥，你在什么地儿，你得给我个地址不是。” “你往我们村走就行，我会在路上等你。” 挂断电话，高二虎有点疑惑，大正月天寒地冻，为什么要在荒郊野外见面？ 带着疑惑，高二虎找到李狗剩，把情况说了一遍。 “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也许是让咱们搞什么人，也许是搞什么货。” 这话一出高二虎心里咯噔一下，如果是前者，那手上弄不好要见血。 上了贼船再想下去也就难了，美奈河只能蹬着自行车出发路上，董传桂也在想能不能想方设法，拒绝那些过分的要求？ 当看到董传桂以及他身后，跟着的十几个打手后，高二虎放弃了。 荒郊野外，拒绝董传桂，无异于找死，正因为这样他脸上带着笑容，又有些恐惧。 “大哥，您找我有什么事。” “找你来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让你搞个人，你敢还是不敢。” 尽管之前有了准备，和高二虎的脑子还是嗡了一下。 “你是不乐意还是不敢，要是不敢那就算了，有些事我不能强求。” 说的是不强求，可高二虎知道没作用的人会被董传桂一脚踢开，后果是十分致命的。 “瞧大哥说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高二虎装作义无反顾的样子。 第65章 偷袭马山奎 “你能说出这番话证明我没看错你，当初我就跟他们讲你是个勇敢，也是个讲义气的。” 即便身为大哥，董传桂也没能免俗，在有求于人的时候夸了高二虎几句。 搞得高二虎心花怒放，旁边的狗剩也连连赔笑。 “你们知不知道马家庄的马山奎。” 听到这个名字，高二虎愣了，旁边李狗剩慌忙说道：“听说过马家人有好几千十分团结。” “现在我和马山奎正在争地盘，这家伙是个死硬派，我想你们把他打一顿行不行。” 董传桂说得十分直白，可高二虎却犯了难。 “我和李狗剩就俩人，他们好几千，我们就是吕布再世也打不过人家呀。” “我给你三百块，召集三十或者十几个人对马山奎进行偷袭，这个总没问题吧。” 听说给钱高二虎立刻来了，精神向董传桂做保证，完全没问题。 “不过我们得找个机会才行，去马家庄偷袭人家，那是万万搞不成的。” “你小的孩子啊，有脑筋知道不蛮干，马山奎现在正赶往县城，因为我放出假消息说我在县城。” “他找不到，肯定会留一部分兄弟在县城，然后领着几个返回马家庄。” 就好像给孩子喂饭一样，董传桂把情报说得十分详细。 并对马山奎的行动作出预判，听完了这番话，高二虎松了口气。 “行，那我马上回去，召集人马在路上等着。” 去县城的路很长很窄，而且有很多山高林密的地方，在那种地方动手完全没问题。 结果三百块，高二虎心情激动，抽了根烟，蹬着自行车走了。 望着对方背影一名小弟说道：“大哥你说高二虎敢不敢干。” “别看高二虎怂，但你只要给他钱，就会义无反顾，而且这小子有脑筋不会吃亏的。” “这次要能偷袭成功，一定会对马家军团予以重创，咱们就能乘胜追击了。” 小弟忍不住夸奖其董传桂，觉得他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其智慧堪比诸葛亮。 一番话说得董传桂哈哈大笑。 “你小子就不要在这拍马屁了，我比不上诸葛亮，不过比刘伯温应该还可以。” 说完领着兄弟们撤了。 李狗剩和高二虎蹬着车子，一口气回到家，喝了二两酒，高二虎才感觉精神稳定。 刘桂花在旁边看着他俩，脸色有点发白，好奇地问道：“你俩不是去见董传桂了，咋的他训斥你俩了。” “你个老娘们知道什么。” “我是你媳妇儿关心你才问你别的娘们儿，你死了人家也不管。” 刘桂花恨恨地看着高二虎，高二虎把事情经过讲说一遍。 “没想到董传桂野心如此庞大，要动马家，这姓马的，以前和几个村的恶霸都打过架。” “最出名的就是那次单挑，他和高家人在河面上约架，两人单对单就拿匕首往大腿上插。” “对方也不简单，插了三刀，马山奎一口气插了五刀，这才将对方彻底折服。” 刘桂花侃侃而谈，这让高二虎有点奇怪：“我有点好奇，你咋知道得这么详细。” “你们男人在一起聊娘儿们，我们娘儿们在一起自然是聊爷们儿干的事儿了。” 刘桂花突然吓我了，搞得高二虎有些吃醋，旁边的李狗剩说道。 “咱们就别在这讲评书了，还是想想怎么召集人怎么下手吧。” “你还真想去打马山奎呀，你知不知道后果。” 刘桂花觉得这事不能干，李狗剩瞪着眼睛说的：“董传桂给了钱派了任务我们也答应了，要是不去你猜会是个什么结果。” 一个问题说得刘桂花不吭声了。 花了钱不办事，董传桂还不把家给砸了？ “把那些玩牌的年轻人找过来，我们和他商量一下。” 高二虎眼神清冷地看着院里李狗剩说道：“一些年轻人行吧，我担心他们会怂。” “现在来玩牌的都是村里游手好闲的，这些人给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而且咱们可以准备袜子帽子，把头蒙起来，拿着棍子打一顿就跑，有什么不行。” 高二虎已经把计划想了个七七八八，李狗剩没再多说，直接来到南屋，今天玩牌的有七到八个人。 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难道是李狗剩点头打招呼，李狗剩笑呵呵地说道。 “有笔生意你们敢不敢干。” “你能有什么生意。” “一人给你们三十块钱，跟着我们去打个人，敢还是不敢。” 这话一出，大家停下手中动作，一个年轻人把牌合起来询问李狗剩。 “你准备让我们打谁是玉皇大帝还是阎王爷。” “我哪有那本事，马家庄的马山奎，你们敢不敢。” 在座地没有没听说过，马山奎的都有点发怵，李狗剩使用激将法。 “我以为你们这些人有什么本事，原来都是怂包蛋，三十块钱蒙着脸打对方一顿都不敢，你们那别混了。” 这话一出年轻人来了，命中其中一个，把牌九摔到桌上。 “什么时候动手三十块钱有点太少，三十五行不行。” “三十五就三十五，大家收拾一下跟着我来北屋。” 众人把钱揣到兜里来到北屋，李狗剩说了价钱，高二虎摇了摇头。 “上面没给这么多三十三吧，我还你们两块钱，这不过分吧。” “三十三就三十三，赶快说计划。” 高二虎把情况讲述一遍，其中一人说道。 “有句话说得好，未料胜先料败，我的意思咱们也得想失败了怎么办？” “失败了能怎么办？让人打一顿呗，大不了就是个死。” “我们准备个冒烟的家伙，真让人为了咱们依靠这东西就能撤退。” 话提醒了高二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王大海，可王大海不在家，许思雅绝不会把这东西借给自己。 想到这儿高二虎有点为难，李狗剩一拍大腿：“咱们去找二叔，二叔那有把冒烟的，还有把刀咱们都拿了。” “这件事我去办，你们在这儿吃点东西等我回来。” 事情到了这份上，自己不出头是不行的，因此高二虎叼着烟来找二叔。 也没废话，开门见山，要跟二叔借枪。 “你借枪干什么？上山打猎，你没那两把刷子。” “不是上山打猎，是进城打人。” 高二虎两眼放光地盯着二叔。 第66章 到头一场空 “你小子到底在耍什么把戏，你想打谁。” 二叔抽着旱烟，盯着高二虎，高二虎知道二叔的心思笑着说道。 “你放心，我绝不会打王大海，我知道他是你心头肉，何况我俩也没那么大仇。” “他是不是我的心头肉放到一边，你打一个村的，你以后还怎么在咱们村立足，我担心的是这个。” 有很多村子就是因为两家族互相看不顺眼，导致整个村子被割裂，最后被其他村子欺负。 “您是高人，说的这些话我接不上，不过我向您保证没那么八宗事。” 二叔也不想和高二虎再多纠缠，直接把家里的猎枪递给对方。 “你什么都不用给我，只要把枪给我带回来，别让别人知道就行。” “请您放心，我这嘴严得很。” 高二虎拿到猎枪，又要了大刀这才走了，回到家大家已经把东西准备好。 刘桂花剪了头套套上去，眼睛可以看到外面但看不到脸。 东西准备完毕，大家推着自行车离开。 与此同时，马山奎领着人已经到达县城，他派了一名小弟进宾馆，剩下的人在外面躲着。 二十分钟后，那名小弟出来撇着嘴摇了摇头。 “招待所的人说没有见到董传桂。” “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没进去看看。” “我进去看了，别说董传桂，就是小弟都没见着。” “tmd，咱们让人家耍了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马山奎明白和兄弟们都被人家耍了。 大家都有点扫兴，不过一名小弟说道：“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董传桂应该还在县城，我看咱们不妨打探一下。” “这话说得有理，现在大家分头行动，晚上六点咱们在饭店集合。” “马大哥，咱们在哪个饭店。” “一进城那边不是有个小饭馆就在那儿。” 计划确定，兄弟们各自行动。 高明义刚刚把东西归置好，切完配菜就听到有人开门。 还以为是老顾客来了，结果看到马山奎领着很多人进来，这些人来势汹汹，高明义就是一愣。 他并不认识马山奎，不过看他们穿着打扮应该是村里的，高明义的底气又足了一点。 马山奎倒是很客气，递过来一支烟说道：“我们是马家庄来的，想在这儿吃点东西。” “大哥，你看吃点啥，墙上是菜单，咱们啥都有。” 马山奎点了几个菜，高明义吆喝着媳妇儿，赶快开火。 给马山奎他们倒了水，高明义借故来到后边把情况说了一遍。 “管人家是什么人，吃完饭给钱就是。” 媳妇儿的话获得高明义认可，此时由小弟吆喝着给上酒。 三瓶白酒上到桌上，大家边喝边聊。 “真是他妈晦气，今天跑了一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马山奎忍不住埋怨起来，其他小弟也莫不做事。 三杯酒下肚，大家打开话匣子，商量如何能找到董传桂。 酒越喝越多，大家越来越兴奋，以至于那些老顾客看到这个场面纷纷退了出去。 高明义没办法，只能向您道歉，这饭馆本来就小，十几个人占了好几张桌子，再加上他们吆五喝六。 饭馆里乌烟瘴气，人家走在情理之中。 “也就今天一天的事，明天就不来了，到时候我送你盆水煮花生。” 高明义说话的时候，老板娘端着最后一盘鱼上了桌，小弟看到老板娘两眼放光。 “老板娘要不要跟我们喝一杯，一杯给十块钱。” “你就是一杯给二十我也不会陪你喝的。” 老板娘转身想走，被一个小弟拉住他笑呵呵地说道：“这城里人还有不稀罕钱的。” 老板娘立刻把脸沉了下去，甩脱手腕：“喝点马尿，你还不是人了。” 老板娘这话直接激怒小弟，后者站起来恰巧此时高明义进来。 看到气氛有点不对，高明义变得警惕老板娘往后厨走，那名小弟依旧不依不饶。 “我说你老婆是什么情况，陪一杯酒给十块钱，我们找个娘们睡一晚上才给三十。” “我说你他妈在这说什么呢？爱喝你就喝，不喝就滚蛋。” 高明义没惯着，对方张口就骂，其他人借着酒劲也纷纷站起来，屋子里霎时间火药味浓厚。 高明义丝毫不惧，叼着烟，看着马山奎，马山奎此时缓缓站起身。 “哥们，开门做生意，嘴巴是不是该放干净点。” “我知道你是马家庄的，没猜错，你是马山奎对不对？你那一套村里乡下耍去，少在我这儿搞。” “一共七十八块钱，吃完了掏钱走人，这事到此结束。” 一张嘴自己身分就被喝破马天和，马山奎多少有些意外，上下打量着高明义。 “能不能跟我说说，哥们儿是哪个地头的。” 对方说起黑话，高明义就根本不吃这一套。 “你的身份地位想知道我的底细，还不够资格哥们儿别惹事儿，想喝我再给你上一瓶儿。” 高明义拍了拍马山奎肩膀，后者不知道高明义到底是装腔作势还是真有其事。 但现在和董传桂正在关键时刻，他也不想惹是生非，让兄弟们掏了钱，领着人走了。 一名小弟恶狠狠地盯着高二虎：“你等着，等我们干完了，董传桂会来找你。” 此时老板娘从后厨走出来：“他们在和董传桂干架。” “狗咬狗一嘴毛，谁死了都不心疼，咱们过好小日子就行。” “王大海所在的村子会不会受到牵连，我担心的是这个。” “你不说我还真想不到，应该没什么事吧，以王大海的性格才不会掺和这些烂事，而且王大海也不是好惹的。” “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老板娘没再说话，夫妻俩开始收拾残汤剩饭。 马山奎吃一顿饭，吃得不开心，便把火撒到小弟身上。 一名调戏老板娘的小弟还在抱怨，被马山奎抬手给了一巴掌。 “tmd出门就不能嘴巴干净点，喝二两酒就在这耍酒疯，差点坏了大事，你知不知道。” 一巴掌把小李打的酒醒后者捂着脸，委屈巴巴地说道。 “我就是想给大哥找点日子，散散心让大哥开心点儿。” “开开你妈的头，这是什么时候还他妈散散心。” 马山奎把小弟狠狠骂了一顿。 第67章 夜深大乱斗 马山奎把小弟狠狠骂了一顿，心情好了很多，看着这些小弟他说道。 “今晚我领着俩人赶车回去，你们这些人给我留在县城继续打探。” “马大哥，你把驴车留下咋样？有车有车上的被子，我们就能找地儿凑合省个宾馆钱。” “你这想法也不错，那我领着俩人骑车子回去也别舍不得吃，身体坏了也不行。” 手下这些小弟不是本村的就是同族的，对他们过分苛责，会影响大家的关系。 小弟们听到这话频频点头，临走时马山奎给大家留了五十块钱。 马山奎车子打开手电筒，两个小弟在前面，马山奎在后面。 十分钟后开始刮风，尽管现在是正月，可天气依旧寒冷。 马山奎感觉脸被刮得生疼，后悔没有戴个帽子。 “不对呀，我戴了帽子，我那帽子跑哪去了？肯定是让那兔崽子给我弄走了。” 马山奎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追赶他，把一个小弟的帽子夺过来戴到自己的头上，三轮车才继续赶路。 高二虎这些人在选好地方后，大家便躺在路边静静等待着，结果半天时间都没动静，一名小弟开始抱怨。 “我说二虎，你这情报到底正不正确？万一姓马的不从这儿过咋办。” “不从这儿过三十块钱也是你的。” 一句话说得小弟乐开了花。 “来了来了，应该就是他们三个。” 现在已经是半夜，平常人不会骑车回家，高二虎此时说道。 “一会我打开手电筒照他们的眼睛，你们就冲上去给我打。” “万一打错了可咋办。” “没事，我先喊一嗓子，对方要是答应我们再上去。” 高二虎早就想好对策，兄弟们听了频频点头，觉得这主意不错。 车子越来越近，祷告的心也跟着悬起来，此时他突然喊了一声：“马山奎。” 马山奎没想到大半夜有人喊自己，吓了他一跳：“我说谁他妈大半夜喊我，你不要命了。” 话还没说完，一束光亮，突然照相，眼见马山奎，下意识用手遮挡，紧接着高二虎领着人戴着头套冲出来。 这两名小弟还没反应过来，脑袋瓜就挨了一棒子，两人发出惨叫，马山奎反应神速，扔了车子往回跑。 今天晚上他没喝多少酒再加上，骑了车子早就清醒。 因此没有吃亏，高二虎没想到万无一失的计划，竟出了差错，几个人在后面紧紧追赶。 由于之前手电筒晃到眼睛马山奎不变东西，跑了十几步看不清楚摔倒在地。 高二虎等人追上来，拿棍子打马山奎。 马山奎蜷缩着身子，抱着头，睁着眼睛，尽量让自己适应光线。 看清楚后，他突然抓住一个小弟脚脖子，用力一拽，这名小弟吓得哎呀一声倒在地上。 紧接着马山奎冲过来夺了他手中棍子，又打中两名小弟的脚脖子。 两名小弟惨叫一声，迅速后撤。 高二虎等人迅速后撤，将马山奎围住马山奎，冷哼一声。 “你们是哪个庄子竟然敢劫我，知不知道爷爷我是谁。” “当然知道你是谁姓马的，你搞得我不得安宁，我还能让你好受。” 听到这话，马山奎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高二虎问道：“你是董传桂的人对不对。” “放你妈的屁董传桂算个什么东西。” 说到此处，高二虎挥舞着棍子直接向马山奎发动进攻，尽管马山奎勇猛无比克到底，高二虎等地人多势众。 坚持了五分钟后，马山奎再次被打倒在地，高一棍子打中，马山奎脑袋，后者晕死过去。 看计划成功，高二虎招呼大家迅速后撤。 李狗剩很贪心，招呼着大家把自行车推走。 马山奎两个小弟躺在地上看得清清楚楚，不过他们装晕没吭声。 等高二虎等人走了，这才气喘吁吁地跑到马山奎面前，眼看马山奎一脸血两人吓了一跳。 “可怎么办？这天寒地冻的马大哥这么下去非死了不行。” “这他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真是造孽。” 一名小弟骂骂咧咧，另外一个很机灵。 “想起来了，从那个小路往北走，有个小村子，我们去那儿找个医生，我给点钱住一晚上，明天再说。” 两个小弟商量完了，一起马山奎拿着手电筒，匆匆忙忙地往北而去。 小山村离公路还有一段距离，两人轮换着走了四十分钟才进入山村。 大半夜的他们俩动静很大，惹得村里的狗乱叫不停。 村口的这家人听到动静以为来了贼，男主人拉着电灯，拿着顶门棍站在院里，两个小弟见状直接来拍门。 “玩谁呀？大半夜的你搞什么鬼。” “大哥，我们是马家庄的，我们遇到点事，您能不能开门，我们愿意给钱。” “马家庄的哪个马家庄。” “就是城西的马家庄马山奎，你有没有听说过。” 男主人听说是马山奎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恶霸，他有的事要是不帮忙一定会记仇。 男主人没奈何只能打开门，看到一个人满脸嗜血，把他吓了一跳。 “你们是不是偷人家血豆腐去了。” “大哥真会开玩笑，我们在半路上被人劫了，我大哥受了伤，想在你这儿治疗一下。” “赶快进来，赶快进来。” 中年男人帮忙搀扶着马山奎来到北屋。 本家女主人听到动静想出来，被男主人制止：“你哄好孩子不要出来，要不然吓你一跳。” 男主人说着倒热水，先把脸上的血擦干净，发现伤口并不是很严重。 “幸亏他戴了帽子，要不然这一棍子下去，没准这口子多大。” 男主人又拿出纱布和其他东西进行包扎。 “没想到您家里还有这些，真是救了我大哥的命了。” “我有个亲戚是医生，这是送给我备用的，别说这么多了，赶快治疗。” 男主人说到此处拿来剪，则把伤口周围那些头发剪去。 熬药的时候马山奎感觉疼痛，身体抽搐了一下，随后悠悠转来。 看到有人拿着剪子在前面乱晃，把他吓了一跳：“你是干什么的。” 小弟意识到剪子吓到马山奎帮忙收起来：“大哥千万别动，正在给你包扎伤口。” 第68章 大恩不言谢 意识清醒后，马山奎这才发现身处一个陌生环境，两个小弟笑呵呵地看着他。 一个男人正在倒水，小弟慌忙上前把情况说了一遍。 正好赶上男人给马山奎递水，马山奎立刻跪在地上。 “大恩不言谢，我姓马的给你磕头了。” “您可千万别这样，咱离得都不远。” 男人慌忙把马山奎搀扶起来，通过介绍才知道对方叫马天和，是个三口之家，马山奎把身上的钱全部掏出来放到桌上。 “今天来得仓促，只有这几十块钱老哥你把它收下，算是我一点心意。” “那就不必了，我救你纯属巧合，或者说是天意。” “还是天意，那就更应该收下钱了，而且我想借你的驴车连夜赶回马家庄。” 听到这话马天和有点犹豫，对方把车借走了会不会还回来，可转念一想自己对他有救命之恩。 马山奎虽然是恶霸，从刚刚举动来看，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无情无义之人。 “那我给你套车再给你准备被子，你们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两个小弟帮助下，驴车很快套好，马天和又拿了一床被子铺上，马山奎千恩万谢。 几十块钱硬生生塞到怀里，赶着车走了，女主人这才出来。 询问事情经过马天和把事儿说了一遍，女主人有点害怕。 “这姓马的方圆几十里是恶霸，咱们和他沾上关系会不会倒霉。” “打不倒楣不知道，反正人家先给了几十块行了，睡觉吧。” 马天和在村里属于老实人，但不是那种无能，也不是没有野心的人。 他的老实是在道德上不是在事业上，是这一点，村里的人看不透，连老婆也看不出来。 为此马天和经常感慨，觉得英雄无用武之地。 今天晚上阴差阳错认识了马山奎，他觉得这是老天爷给他安排的机会。 只是现在才刚刚开始，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马天和也不太清楚。 而此时驴车已经来到路上，马山奎躺在车上开始思考，今天晚上的事到底是谁干的。 “我觉得肯定是董传桂搞的鬼，不是他还能有谁。” “这个人不是说了他和董传桂没关系，我觉得这事可能是王大海干的，你想想他和咱们也有矛盾。” “可是这小子一直也没动静，他可不是那种不记仇的。” 马山奎本来没往王大海那边想，可这句话让他觉得有几分道理。 “明天你们就去王大海村里进行侦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如果真是王大海做的，我绝饶不了他。” 之前马山奎就想报复王大海，结果以失败告终，现在王大海又多了这样一个嫌疑，让马山奎愤怒万分。 对于他来讲，他的敌人可以是一个组织，可以是一群实力强悍的人，绝不能是王大海这种无名之辈。 因此马山奎的语气当中充满杀气，同时他的内心也有一些失望与愤怒。 这些日子他们这个组织一直吃亏上当，没有占过什么大便宜占据什么上风，这也让马山奎开始思考。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自己的智慧不够，还是神仙不保佑了？ 最后马山奎得出结论，觉得是这些日子给神仙上供少了。 “明天早上提醒我，我要去庙里拜一拜。” 马山奎说完，把帽子盖在头上，沉沉睡去。 高二虎本来想的是，计划结束后蹬着车子一口气回到村里，结果李狗剩他们搞了三辆自行车。 让前进速度大大下降，高二虎骂骂咧咧地说道：“天亮之前到不了村，我非得敲你的脑袋。” “从这儿到咱们村才多长时间，咱俩还早着，”三辆车子卖四百来块钱不高兴吗。” 李狗剩得意扬扬地说着，旁边一个小弟说道。 “这车子是咱们仨弄的，咱们一人一辆，他们没份。” “这话你可就不对了，要不是我带队制定这完美计划，你们怎么可能搞得定车子。” “车子卖了钱咱们得平分。”高明义一边骑车子一边要求。 其他那些人也都纷纷喊着，觉得这样才算合适。 李狗剩也知道这钱揣不了自个兜里，只能答应下来。 “不过我先说好，我们三个得先拿二十，这是我们的辛苦费，剩下的再平分。” 另外两个小弟也没意见，大家谈妥了如何分赃加速前进，黎明时分，他们悄悄回到村里。 高二虎看着大家说道：“这两天我希望大家嘴巴严一点，千万别把这事说出去。” “放心吧，这事说了不他妈死了，谁会傻成那样。” 我们来到高二虎家里，钱拿出来一人分了三十三，大家喜滋滋地拿着钱走了三辆自行车，被高二虎藏在西屋。 “这三辆自行车是咋回事。” “今天晚上可刺激了，我跟你讲讲。” 高二虎一边洗脸，一边把经过讲述一遍。 “你也真是，为啥要亲自动手，你应该让其他人做。” “这你就不懂了，董传桂把这件事交给我，我要是只在后面指挥，不往前冲我怎么立功。” “而且他们那些人一个两个都是怂包，没这胆子，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 “给我准备点吃的喝的喝二两，我得好好睡一觉。” 刘桂花把锅掀开，里面是吃的喝的还热乎，高二虎喜滋滋地喝了口酒。 “一句话咋说来着，家有贤妻祸患少，我觉得我老婆是天底下最好的。” “行了，别在这儿贫嘴了，说这些没用的有啥用。” “那咋样贫嘴，我说的是实话，有几个娘们能做到你这个地步，胆大心细手艺还好。” “这话说得倒，也有道理为了给你留口热乎饭，我一晚上都没睡，时不时地就添些柴火。” “我娘儿们真是辛苦了，这几辆车卖了，咱们还能分几十。” 车子的事高二虎也说了一遍，不过刘桂花却皱起眉头。 “这事儿咱们得从长计议，我看应该把漆刮了，把这车动点手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谁的车子谁认识，你要是让马山奎手底下的人认出来，那不麻烦了。” “这话也有道理，对了，前些天许思雅不是说买辆自行车，干脆卖给她一辆。” “你又打什么坏主意。” “我这主意啊，保证一举两得。” 第69章 董传桂的计策 高二虎把情况说了一遍，刘桂花却皱起眉头。 “这事我建议你慎重，你要知道他们一大家子真要打出个好歹来，你和我造的这孽可太大了。” “而且你别忘了他们家还有大仙保护。” 刘桂花向高二虎发出警告，后者听到这话冷哼一声：“我觉得上次就是王大海骗的我忽悠的我。” “现在有机会我怎么能不报复，而且我不会亲自出面。” 高二虎说到此处顾不得休息，让刘桂花把自行车全部装到驴车上面，拿干草盖上。 他也没和其他人商量，赶着车准备去找董传桂。 结果被刘桂花拉着我：“你知道董传桂现在在哪儿？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对呀，我怎么忘这事儿了。” 高二虎一拍大腿拨通了电话，是个年轻人接的高二虎把情况讲说一遍。 “我想亲自面见大哥，把整个经过讲述一遍，而且我还有新计划。” 等了一会儿电话，一头传来的声音，他赶着驴车，还在上次的地点相聚。 高二虎听了一蹦三尺高，这么长时间终于轮到他露脸了。 高二虎最后接受刘桂花建议叫上李狗剩，俩人赶着离开。 本以为董传桂不会来这么快，结果到达会合地点，董传桂已经在这儿，后者手里拿着烟，旁边有小弟。 一个端着水杯，另外一个拿着帽子围巾。 高二虎心中生出羡慕，下定决心以后也要有这排场。 “兄弟辛苦了，来坐一下。” 旁边有人拿出马扎儿，老笑呵呵地坐在旁边把整个经过讲述一遍。 “我听说你还有个新计划跟我讲一讲。” “我是想让您派一个兄弟，把这自行车卖到我们村里去，尤其是王大海，我和他是对头。” “把自行车卖给他，一方面借刀杀人，另外也能让马山奎转移注意力。” 这番话说完，董传桂脸上露出笑容：“我倒没想到你不仅做事勇猛，还有脑子，这事就这么定了。” 董传桂叫过来一名小弟，让他去高二虎村里卖自行车。 又奖了二十块钱给高二虎，后者笑呵呵地赶着驴车走了。 “没想到这小子如此狠毒，能想出这种招数来。” “古话说人不可貌相，你马上领三十名弟兄在高二虎村子外埋伏，发现马山奎的人立刻发动偷袭。” “如此一来就可以严重挫伤锐气，记住了千万不要报名字。” “要不咱们还是报王大海名号，这样也许更好。” 年轻人的计策遭到董传桂否决，在他看来什么都不说，比说点话还要好。 安排好一切，董传桂上了驴车走了。 而小弟也赶着驴车，拉着自行车来到村里。 找到村主任喊喇叭，说有三辆二手自行车要处理。 许思雅正在家干活，听说这事擦着擦手也来街上观看，过了年说买新自行车也没买，一直骑的都是三婶的。 他觉得这也不是那么回事，现在机会送上门自不肯放过。 “我说这位老弟，你这车是从哪儿弄的？该不会是偷的吧。” “我哪儿有那么大胆子说出来，也不怕各位笑话，我们村发生了火灾，一家人都死了。” “村里帮忙把后事处理了，自然也得搞点钱补窟窿，这就把自行车弄过来卖。” “那这车可够晦气的，你准备卖多少钱。” “新车一百七，我这二手车卖一百五省二十块钱不算少吧。” “这要是正常二手车，你卖一百五也没啥，因为这车跟新的差不多，但你这车死过人我觉得不值。” 二叔叼着烟袋和对方砍价，许思雅也凑过来对二叔说道。 “二叔这车我们想买一辆，能不能帮忙砍砍价。” “我现在就在砍价，砍完了我也买一辆。” “我说这位大叔，你准备给多少钱。” 老弟并不认识许思雅，不过高二虎此时就在布林群里看热闹，已经给小弟递了眼色。 再加上许思雅现在问二叔小弟立刻搭话。 “七十五块钱一辆，你要是卖，我就要两辆。” “您这价格给得太低了，我回去没办法交代。” 小弟装作为难的样子，二叔摇了摇头。 “你要知道这车死过人，大家骑着每天都硌硬，要是不卖那就算了。” 二叔把烟袋收起来，准备回来，被小弟一把拉住。 “行吧，这辆自行车一百五还有一辆，你们谁要。” 眼看自行车卖了低价，李狗剩立刻喊了一嗓子：“这辆自行车归我了，我要。” “我说狗剩，你有钱吗。”一位村民看不起李狗剩，发出嘲讽。 “那你就别管了，总之这自行车我砸锅卖铁也得买。” 事情到此结束，许思雅回家拿钱，愉快地推了辆自行车，小弟收了钱赶着车走了。 来到村口被高二虎拦住。 “我说你这人也是，就不能编个其他理由卖个高价。” “编什么其他理由，你给我讲一讲，这车子九成九新，说什么理由人家能信。” 小弟气呼呼地把钱塞给高二虎，事情办完不说点好听的，反而还老埋怨，自然一脸的不高兴。 董传桂也不想得罪兄弟，慌忙笑着说：“我这个人没什么文化，千万别介意。” “这是大哥派我的工作，我怎么能介意，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小弟说完赶着车回去交差，高二虎一扭头看着李狗剩。 “你咋把这车要了，真是匪夷所思。” “任务已经完成，就没有必要再赔本儿了，这辆自行车我先推回去，过几天我卖给隔壁村，咋地不卖一百二。” 李狗剩得意扬扬地推着车走了，高二虎冷哼了一声，拿钱回家。 “钱你放起来那几个人肯定要过来分钱。” 他还没说完之前那几个小弟就来了，大家伸着手要分一百。 “你们可真够心急的。”按照之前约定先留出六十块钱，剩下的八十大家分了分。 尽管得的不多，可每个人脸上还是洋溢着笑容，随后大家在南屋打牌。 高二虎给大家端茶倒水，结果拎着水壶刚刚进屋，直勾勾栽倒在地，把众人吓了一跳。 “说二虎，你这是咋啦？你可千万别吓唬人。” “我就是缺觉，没什么事儿，你们在这儿玩儿吧，我回去补觉。” 高二虎说完走了。 第70章 意料之外 晚上王大海下班回家，许思雅神秘兮兮的请王大海把院儿里的红布揭开。 看到是自行车王大海愣了：“自行车从哪儿来的。” “当然是买的呀，七十五块钱便宜不便宜。” “七十多块钱买自行车，你是不是忽悠我。” 王大海有点不太相信，许思雅把情况讲说一遍，听完了以后，王大海笑呵呵地说道：“今天晚上得好好喝几杯了。” 捡了个大便宜，王大海也很开心，儿子给王大海倒酒，让他感觉这就是所谓的天伦之乐，这就是幸福。 两杯酒下肚，许思雅关心地询问供销社现在怎么样？ “转正估计不可能了，一时半会儿我也走不了。” “对了，你不是答应高二虎要给人家弄山鸡野兔，你可想着这点儿。” “我没忘，这两天把事顺延一下，提前跟马主任请假，这一来一去怎么着也得三天时间。” 王大海算计三天时间扣好几块钱，必须找个好天气把这事办了，坏天气是抓不到山鸡的。 小两口说了一会儿话，第二天王大海早早地骑着自家自行车上班。 骑着自家车子，王大海感觉天都是亮的，路都平坦了很多，一路哼着小曲往前走。 正好赶上马山奎派来的兄弟，骑着车子去打探消息，其中一个扭头看着王大海。 “我说你看什么呢？又不是大姑娘。” “我不是看他这个人，我是看那个自行车，那是我的车子。” “你怎么确定那是你的车子。” “后车座上那个红绸子是我绑的，当时买了车想的是绑红绸避邪，谁知道那晚上让人给抢走了。” “刚刚也没看清楚，那人是不是王大海。” “我觉得好像是，他应该是去供销社上班，我看咱俩也别去他们村了，直接去供销社找机会看看自行车。” 两个人打定主意调转方向，由于知道王大海目的地，故此俩人也没着急，来到供销社找到马主任，把情况说明。 马主任没想到马山奎会遭遇偷袭，更没想到嫌疑人竟然是王大海。 “这事你们为啥不报警。” “您真搞笑，江湖上的事怎么可能报警，报了警还怎么报仇。” 他被两个小弟揶揄了一顿，马主任有些下不来台，哼唧了两声，领着他俩来后院。 四下无人，两人把自行车好好研究了一下，最后小弟一拍大腿。 “过不了这绝对是我的自行车。” 俩人匆匆忙忙走了，你老头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匆匆忙忙来找王大海，说明情况。 “马主任好像找了两装卸工，你可得注意点儿吧。” “真的假的老哥，你从哪听到的消息。” “刚刚看到马主任和俩年轻人往外走，不是装卸工是啥，供销社又不缺其他的。” “要真是这样，那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人家让我走我总不能赖着不走。” “你说得也对，怎么好人就不偿命呢。” 老头说完这些晃着脑袋走了，于他来讲王大海在供销社，有酒喝有肉吃，王大海走了，这一切都落空了。 可有些事他也没奈何，只能郁闷地扫着大街。 王大海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正好车来了便甩开膀子卸货。 两个兄弟把自行车蹬地跟飞一样，一路计时回到家。 见到马山奎其中一个立刻下跪，脸上带着下楼大声喊起来。 “我们已经确定凶手就是王大海。” 马山奎本来躺在炕上，听到这话立刻坐起来，旁边那些人也变得激动。 问道：“是怎么确定的，一定要把这事搞清楚，千万不要诬陷好人。” “请马大哥放心这件事证据确凿。” 小弟把整个经过讲说一遍听完了，马山奎频频点头觉得这事不会有错。 不过还是有年纪比较大的觉得应该再做打探。 “依我看这个事儿不能着急鲁莽，万一中了人家借刀杀人可就麻烦了。” “二叔，您这话说得不对，万一让王大海察觉到咱们，再调查他，他要是跑了可就麻烦了。” “是啊，他就那几口人收拾收拾东西走了，或者躲进山里，你一点招都没有。” 几个侄子辈的反驳马二叔，马二叔听到这话连连摇头。 “我觉得这事还是有些蹊跷，王大海他就是再浑蛋，也不大可能骑着车子招摇过市。” “今天晚上我领兄弟们去一趟，看看王大海怎么说，您说得对，确实不能中了人家借刀杀人之计。” 马山奎也觉得这是王大海做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一方面他没那么大势力，也没那么多钱。 二来双方的仇恨好像也没到这个地步，尤其王大海精明强干，想动手直接拿喷子对自己就是了。 “要我说咱们也别问了，直接冲进去把他家给他砸了不就得了。” “少在这胡说八道，听二叔的召集三十位弟兄，今天晚上咱们就去。” 马山奎一锤定音，大家听到这话，起身告辞，二叔没走，坐在炕边对马山奎说道。 “俗话说得好，冤家宜结不宜解，即便这事真是王大海做的，能交个朋友就交朋友，别搞得遍地都是敌人。” “二叔，你以前可不是这脾气，怎么现在变得慈悲起来了。” “不是二叔我慈悲，而是家大业大必须得有几个精明强干的，你看看你这些弟兄哪个能行。” 马二叔的意思很明白，王大海是个厉害角色，这种人当朋友比当敌人好？ 不过马山奎还是有点不乐意，摇了摇头说道。 “王大海无非就是有点猛劲儿，也没啥了不起的。” 见马山奎没听马二叔也没再多说，起身告辞屋里，剩下马山奎一个躺在炕上抽着烟，闭着眼睛思考今天晚上如何行动。 时间一眨眼到了五点，天开始擦黑马山奎，把兄弟们集合起来。 “今天晚上都听我的命令，让你们打就打，不让你们打都给我把家伙收着。” “我把丑话说到前面，谁要是不听我的坏了事，你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众人听到这话，振臂高呼，随后大家赶着驴车，骑着车子，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你说这次咱们是赢还是输。” “王大海孤家寡人一个，怎么可能赢。” 第71章 深夜偷袭 马山奎领着兄弟们，浩浩荡荡前进，在马山奎看来，这一次是偷袭，绝不会有任何问题。 一定可以大获全胜，一定可以将王大海家里砸个稀巴烂，把王大海打个半死。 也正因为这样，马山奎心情逐渐变好，到最后哼着小曲儿。 “大哥，咱们把王大海干掉，然后再把他们村那个高二虎也一并收拾，这样他们村也就是咱们的地盘。” “你这个想法不错，以前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说话时已经快接近王大海的村子，马山奎一招手让大家闭嘴。 他们悄悄地前进，恐怕弄出一点声响，此时路开始变窄，两边是森林，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胆子比较小的兄弟有点瑟瑟发抖，不过其他人不害怕，胆子小的，也只能把恐惧装在心里。 就在这个时候，森林里突然传来鬼哭狼嚎，把马山奎等人吓了一跳。 马山奎姓鬼神的一套，但他觉得森林里不可能有这种玩意儿，因此他立刻变得警惕。 就在这时森林里突然窜出很多乌漆麻黑的东西，大家立刻炸了，其中一个小弟惨叫一声。 “叫什么叫，就是一群鸽子，你们这群浑蛋都给我安静点儿。” 马山奎也是吓得浑身发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看清楚后开始痛骂大家。 他是大哥，必须稳住，可即便如此马山奎还是感觉心有余悸，心神不宁。 可是前面的兄弟突然摔倒，惨叫一声，马山奎痛骂起来。 “而这些浑蛋不就是一群鸽子，怎么吓得两腿发软。” 话还没说完，一个人影突然从森林里窜出来，眨眼间就到了马山奎面前。 一棍子砸向马山奎，旁边小弟反应迅速，直接用胳膊挡住，这名小弟惨叫一声。 却也给马山奎争取了时间，马山奎的棍子砸向对方，与此同时前后左右有很多人冲出，他们拿着棍棒一窝蜂地砸下来。 马二叔这些兄弟没有丝毫准备，再加上刚刚被吓了一跳，此时心神不宁，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一时间惨叫连连，有胆子小的直接晕过去，被其他人踩成重伤。 马山奎迅速反应过来，他拿着手电筒向周围乱晃，见双方已经打成混战，而董传桂的手下已经锁定马山奎位置。 他们深知擒贼先擒王再加上，手电筒彻底让马山奎暴露，七八个人围过来，其中有俩还拿着匕首。 马山奎本来就有伤，见这么多人围过来，立刻把电筒冲着他们眼睛乱画。 与此同时，几个兄弟拼命地护住马山奎向外出。 “他们中了人家埋伏了，赶快撤了。” “往他妈哪儿撤，今天晚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给我打。” 马山奎发了狠，挥舞着两根棍子带领两个小弟展开反杀。 负责偷袭的年轻人，没想到马山奎如此勇猛，如此仓促的情况下，竟然还能组织反击？ 重要的是这人心神稳定，下手干净利索，不过片刻就有几名兄弟被打倒在地。 那些没有被打倒的小弟都是马家精锐，围在马山奎身边，双方形成对峙。 “我们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偷袭我们。” 年轻人没有说话，而是开始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办。 继续和对方对抗，不一定能占到便宜，尤其手下也有兄弟受伤，年轻人打了一声呼啸。 这些人拉着受伤的兄弟跑了，有人想要追被马山奎拦住。 “要追了咱们这么多人都受伤了，把大家抬上驴车，有没有能骑车子。” 大部分受伤的不是腿折了，就是手折了，可即便如此大家也没有诉苦，纷纷表示骑车子没问题。 “剩一个脚就用一个脚蹬，没有任何事儿，今天这事儿真是太憋屈了。” “我看咱们还是应该冲到村里把王大海干了，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这名小弟被人打破了头，不过腿脚没断，因此斗志昂扬。 “别在那胡说八道了，凭咱们这点人干王大海，你怕不是想死。” 马山奎突然想起王大海有盆子，因此直接下令撤退。 来的时候斗志昂扬，回到家一个个垂头丧气，没了精气神。 院里屋里躺了一片，马二叔听说失败了，连夜披了衣服来看大家。 他懂一些医术，先对大家进行了检查，发现没有致命伤，这才松了口气。 “你去把咱们村大夫请过来，让他多带断腿的药。” 一名兄弟匆匆忙忙跑去请大夫，马山奎这次没受多少伤，可旧伤复发搞了一身血。 此时正在屋里把衣服脱了，媳妇儿在给他包扎伤口，马二叔摆了摆手，马山奎媳妇儿闪退。 马二叔一边给马山奎包扎伤口，一边询问：“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你们中埋伏了。” “二叔说得对，我们中埋伏了，不知道是哪里跑出来的，一伙人把我们围了。” 马山奎把情况讲说一遍，二叔听了直皱眉头。 “照你说的，王大海要么知道你要去，要么就是早在那等待。” “以王大海的聪明才智，他知道我一定会报复顾客，提前设好埋伏，只是我没有见到他。” 听完马山奎这些，马二叔点点头：“不管怎么样，这么多人受了伤，先养着吧，以后再说。” “二叔我还是想报仇，要不然我死不瞑目。” “说什么屁话，你要是再打下去再受伤，咱们和董传桂还怎么争。” 一句话让马山奎心里咯噔一下，确实现在最重要的是董传桂。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从今天开始我会安心养伤，然后和董传桂谈判。” 马山奎很清楚，经过这两次战斗，大家的信心包括实力都大打折扣。 再和董传桂打下去一定会吃亏，倒不如现在先用谈判拖着。 而且主动示弱，董传桂没准会现身，到时候来个擒贼先擒王。 马二叔在听到这话脸上露出笑容：“你总算是成长，你也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这个事早该这么干。” 马二叔说话时，村里的大夫背着药箱子来了，看到这么多受伤的，也是吃了一惊。 马二叔叼着烟袋从屋里出来，此时已经有人在院里生了柴火。 院里迅速升温，马二叔让人烧热水，先清理伤口。 第72章 继续造势 热水烧开以后，大家把带血的衣服全部脱下来，院里已经铺了厚厚的褥子。 有的人性格比较硬，坐在板凳上光着膀子穿着短裤。 医生和马二叔利用白酒清理伤口，同时用热水擦拭身上的一些血。 一直折腾到天亮，大家才包扎完毕，一些人头上裹着纱布，胳膊或者腿打了石膏。 看到这情况，马二叔笑了：“我们这些人要是拉到牲口市，我估计一个都卖不出去。” 一番话说的众人哈哈大笑，马山奎也从屋里走出来，他看着大家表情严肃地说道。 “这次是我决策失误，我希望兄弟们原谅我这当哥哥的。” 说到此处，马山奎给大家鞠躬，众家兄弟纷纷站起来，其中一个说道。 “一句话咋说来着，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没必要这样，而且我们从来没怪罪过你。” “是啊，大哥，我们觉得这事稀松平常，没啥可怕的，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大家反过来劝马山奎，马山奎也松了口气，他想看看大家还听不听自己的，还服不服气。 现在有了答案，马山奎立刻下令：“今天宰头猪咱们好好吃一顿，吃完了好好养伤。” 而在另外一边，年轻人此时找到董传桂向他做报告。 得知昨天晚上大获全胜，董传桂脸上也露出笑容，他对旁边的光头说道。 “马上带领兄弟们向马家地盘发起猛烈进攻，能抢多少能打伤多少人，打伤多少人。” 光头领命而去，随即董传桂下达第二道命令。 咱俩年轻人去找高二虎，想方设法给王大海送点东西。 这话一出，年轻人有点疑惑：“要是这样，马山奎一定会以为王大海和咱们是一伙的。”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马山奎和王大海以前就有深仇大恨，要是在知道王大海帮咱们打了大胜仗。” “就会把所有仇恨全算到王大海头上，全力以赴进攻他，而王大海为了老婆，孩子一定会反抗，弄不好还会和高二虎联合。” 这话一出年轻人瞬间就明白了，董传桂是想利用王大海吸引火力，持续地消耗马山奎，最后再坐收渔翁之利。 “大哥智慧超群，小弟十分佩服。” “行了，不用在这儿拍我马屁了。” 董传桂也做了二次解释，高二虎和自己的关系迟早会被人家知道。 以高二虎的性格和能力是抵抗不了马山奎的，而自己也不想因为高二虎付出太多。 这才想出了这个计策，年轻人越听越佩服，蹬着车子来见高二虎。 把计划说完了，高二虎先是一愣，随后笑着说道：“这个事儿要是不着急，还真有这么个机会。” “你详细讲一讲，我听听看。” “前两天我拜托王大海，给我弄点儿山鸡野兔，这个星期应该就会送给我，到时候我大张旗鼓向他表示感谢。” “你这个计划相当完美，我给你留二十块钱买点礼品。” 年轻人把钱放到桌上，高二虎嘴上说着客气，可钱还是收起来。 双方谈妥以后，年轻人起身告辞，高二虎又给了些不值钱的花生瓜子，让他带回去。 “这些东西就算了，最近是多事之秋，你也小心注意。” 双方分别后，高二虎哼着小曲回到屋里。 “这真是人走时运马走膘，没想到咱还有受重视的那一天。” 刘桂花听到这话却皱着眉头：“我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太对劲，你可千万要小心，别让人家当了枪。” “怕什么？我背后是董传桂，谁有胆子敢找我的茬，真的有，我就靠到董传桂身上。” 高二虎意思很明白，真有事就去找董传桂，死乞白赖地跟着，他就不能不管。 时间来到早上八点半，王大海到了供销社，车还没来，便坐在院里抽烟。 正好李老头路过，高二虎边热情地招呼他，两人笑呵呵的一边抽烟一边聊天。 “老哥啥时候有时间咱俩再喝两盅。” “我是哪天都行，就看你的时间，对了，二月初二庙会，你去不去。” “你说的是王家屯那边吧？我还真没去过，看时间吧。” 王大海算计着二月初二应该是礼拜天，没什么事就跟媳妇赶庙会，领着孩子见见世面，买两套新衣服。 “那庙会可热闹了，而且有念经的可灵验了，你到时候上个香油钱保证你发大财。” 李老头一番话说得王大海哈哈大笑，此时王大海突然想到一件事。 “跟你说件怪事，今天来的路上发现有很多血迹，还有衣服鞋，不知道昨天是不是有人打架了。” “大半夜的谁会在那儿打架，你们那个村好像也没什么有名的恶霸。” “没有，我们村有个姓高的，算是个混混，现在好像投靠了什么人，具体说不太清楚。” 王大海不愿意掺和这些事，因此也没多讲，库管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突然神秘兮兮地说道。 “我以前可听说有很多大仙，他们为了争夺地盘会附在人身上，然后指挥人打架，你说会不会是大仙的事。” “一个文化人怎么突然神神道道的，我告诉你没有这种，这都是以讹传讹。” 李老头提出批评库管，听到这话哈哈大笑。 “我就是和你们开个玩笑，他还当真了，对了马主任找你。” 听说马主任找自己王大海有点奇怪，询问是什么事？ “应该是为了比赛的事，因为他也找我了，走吧，咱们一块儿去。” 人家有事，李老头也没再聊天，拿着扫帚走了，王大海和库管来到办公室。 马主任今天格外热情，一进办公室又是倒茶，又是拿瓜子儿。 “马主任，您别这么热情，搞得我们怪不习惯的。” “这是什么话，大家都在同一个单位，工作热情点不是应该的。” 马主任板着脸把瓜子抓给王大海，后者接过来询问到底是啥。 “是啊，您要是有事就直接说，我和王大海都是痛快人，能干肯定干。” 库管快人快语马主任也不再遮遮掩掩。 “你们应该也知道市里要举行劳动模范大会，我想让你们去参加。” “模范大会是什么？是不是要上台发言，这我可不行。” 王大海一句话逗得马主任笑了。 第73章 讨价还价 “你到哪儿去了？模范大会怎么可能是上台发言，真要是那样我就让库管一个人去干吗还叫上你。” 马主任这话多少带点挖苦的意思，不过王大海不在意，嘿嘿笑了笑。 “我以前听说过这个模范大会其实是比赛，每个供销社都得参加，第一个是销售，第二是算账，第三就是库房。” 库管在旁边说明情况，马主任点点头。 “往年库房咱们没报过名，主要是没有装卸工，今年你俩一组整好，而且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拿冠军。” “拿冠军有啥好处？这冠军又是个啥玩意儿。” “你这村里人真是见识少，新闻上不是演过冠军就是第一名，库房冠军有三十块奖金，还有奖状奖杯，你就说去不去了。” 马主任说了一堆好处，以为王大海会答应，结果后者摇了摇头。 “我从来没去过那么多的地儿，万一去了丢人就不好了，我看还是别去了。” “你平常的时候横得要命，一到正经事怎么还掉链子了，真是没用。” 马主任忍不住挖苦起来，王大海笑了笑说。 “真想让我去也不是不行，这个星期我得休四天假。” “你休四天假，你让我们这怎么办。” 马主任略带生气地问王大海：“没来之前你们咋办就咋办呗。” “你四天假准备干啥？你先跟我讲一讲。” “实不相瞒，我们村有人托我去打几只猎物，人家老母亲要过寿了，这一番孝心我也不好推辞。” 王大海撒了谎，毕竟要说抓了东西去卖钱，这就有点道德不高尚。 马主任这边也说不过去。 “倒没想到你还挺重情义，可你要知道四天假好几块钱工资就没了。” “没就没了，谁让我摊上这事儿，您就说行还是不行。” “行行行，你可真会找机会张嘴，不过我先说好，下不为例，以后不能休这么长时间。” 双方很愉快的达成协议，回到库房，管详细地向王大海说明大会情况。 “往年大会咱们都是派会计和销售员去，不过没得过奖。” “咱们供销社那些售货员能得奖就奇了怪了，可会计为啥没得奖。” “这有啥奇怪的，其他供销社那些会计厉害呗，不过马主任这眼睛我还是挺佩服的。” “咋地，他那眼神比你的好。” 一句话把库管逗笑了，库管做了解释：“我的意思是说，他找你和我参加比赛，算是增加了个亮点。” “别扯这些没用的了，还是说一说这比赛规则。” “往年的比赛规则就是把货物从车上卸下来码好，数量统计完毕，然后看谁用的时间少。” “货物不能有损坏，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听到这话王大海心里有数了，又询问对方一车货往年他们都用多长时间。 “其他箱也不是没有你能卸得这么快的，但有的箱的库管年纪比较大或者手脚不灵便。” “还有的是装卸工和库管关系不好，因此你夺冠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真夺冠了，这钱咋分，咱俩一人一半行不行。” 王大海来了，兴趣毕竟真能拿一百块，那不是小数目。 “获奖了，你把奖杯给我，奖状你拿走，钱我不要。” “你就要个奖杯呀，这有点太亏了。” “你懂什么？这是精神食粮，你就说答应不答应。” “行，我答应你，这次打山鸡我给你弄两只。” “你还挺大方，这要是换成其他人还不给我要钱。” “咱们俩是好朋友，我送你只山鸡有啥大不了的，我有个朋友在县城开饭馆，有时间你找他蹭。” 一句话说得库管哈哈大笑。 上午卸完了货，下午王大海向库管告辞。 “那你注意点，那山里也不是好进。” “等我好消息就行。” 王大海自信满满的，蹬着自行车走了，此时村里关于小路上的事已经传开，许思雅也听到消息，把情况说了一遍。 “我早上上班咋能看不见，我也奇怪，这到底是哪儿来的人。” “有的说是大仙雇人打架，谁知道了。” “三婶有啥说法没有。” “三婶出门了，据说是帮忙处理什么风水问题，估计十天以后才能回来。” “没想到三婶还有出门的一天，我还以为就是在家里处理事。” “你今天咋回来得这么早。” 见老婆问王大海，把情况讲说一遍，许思雅听了也笑了。 “你家主任说得没错，你呀，就是会找时候张嘴。” 许思雅调侃了几句，开始烙饼，烙饼加上炖牛肉或者猪肉是最方便的。 尤其现在气温比较低，一方面这东西不容易坏，另外这东西凉着吃也不闹肚子。 孩子们看到这个情况也纷纷围拢过来，王大海表情严肃地说道。 “那就要开学了，你们到了学校都给我好好学，不允许打架。” “干爹放心，我们不会打架，我们会好好学，给你捧个奖状回来。” 一番话，逗得王大海哈哈大笑。 收拾完天已经黑了，王大海整理工具就想上山，许思雅觉得还是休息一晚上为好。 “就四天的功夫，现在是正月，想要抓东西得往深山走，这一晚上也能走不少路。” “大晚上的我有点担心。” “怕什么？我有加穿护身符，还有盆子，更何况我也不是豆腐做的。” 说完王大海背着东西上山了，路过小庙，王大海按照惯例拜了拜，并把带的东西拿出一点上供。 做完这些王大海才上山，以前王大海上山从不带手电筒，但这次带了一个，他已经感觉到。 科技带来的方便感，是很多东西无法做到的，这东西赶路的时候可以不打开，遇到危险手电筒对准眼睛。 简直比喷子还要好用，因此王大海一只手握着喷子，另外一只手握着手电筒。 一口气走了两个多小时，时间已经来到晚上九点。 天刮起了风，气温骤然下降，王大海拿出袍子披上，继续赶路。 走到半夜的时候，王大海突然听到前面有一些动静，王大海没有移动，而是悄悄地趴下去，死死地盯着前面。 而前面也有两个人影在慢慢靠近。 看到是人王大海松了口气。 第74章 顺利解决 “我说前面的兄弟不要误会，我也是进山打猎的两位怎么称呼我。” 王大海主动说话，不过他的喷子始终盯着前方，一旦有不对立刻开枪。 “兄弟你这声音好熟悉呀，咱们是不是见过。” 对方的声音王大海感觉也很熟悉，因此站起身来打开手电筒，果然是之前遇到的那俩。 上一次对方暗算自己，王大海赔了他们一命，这次王大海不知道他们是改好了还是坏了。 正因为这样王大海站在那没动，而是静静等待着两兄弟过来，大哥说道。 “上次你给我们的东西让我们运气好转，自那以后我们打了很多猎物，一直想去看望你来着，你也没说是哪村的。” “不过就是捎带手的事儿，两位何必多说，这次进山你们准备怎么办。” “我们也是今天进的山，刚刚把陷阱下完，然后就听到动静了。” 双方简单聊了几句，随后大哥说道。 “既然你是来搞山鸡的，那就别愣着了，咱们先把陷阱下好再聊天。” 王大海点点头，双方把东西弄好后已经夜里一点。 大家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喝酒聊天。 “你过年怎么样。” “过得还行，现在我在供销社当临时工。” 王大海把情况简单诉说一遍。 听完了以后，两兄弟十分羡慕：“还是有个正经班上比较好，像我们这种无业游民，富不起来。” “这些东西你们一定要找国营大饭店，而且活得比死的卖得好，不妨有点耐心。” 王大海也传授了一些经验，两兄弟听了频频点头。 “我们俩喜欢打大家伙，比如熊或者狍子什么的山鸡野兔，这也是无可奈何。” “不过刚刚你这一说，我们就知道过去我俩有多愚蠢，我俩有多浑蛋了。” 这话王大海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没再多说。 一眨眼到了天亮，大家来到陷阱，他们运气不错，十个陷阱有八个有东西。 王大海把东西收起来算计了一下，基本上已经够用。 “东西已经够用，我就不跟着你们一起打了，咱们后会有期。” “你不是有四天时间，干吗不多搞一搞。” “我媳妇儿老劝我少杀生，现在我也不是吃不上饭，够弄的就行。” “大哥，你这话说得真对，能不能给我们留个详细地址，上次你给的那个说实话我们给忘了。” 一番话说得王大海哈哈大笑，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道。 “有机会吧，有机会再见了再说。” 王大海也不知道为何，不想和他们走得太近，两兄弟听到这话点点头，非要送王大海，两只山鸡被王大海拒绝。 “我还是那句话，我现在有吃有喝不用发愁，等哪天兄弟我山穷水尽，你们在帮我。” “你放心，咱们兄弟上刀山下火海，绝不带犹豫的。” 双方挥手告别，王大海率先来到高二虎家，把东西放到院儿里。 “看看吧，你想要多少。” “没想到啊，你这一天的工夫就搞了这么多，真是厉害。” 高二虎忍不住夸奖起来，心里也羡慕自己，要是有这手艺那一家子能赚得更多。 可惜三脚猫的打猎功夫上不了台面，这玩意儿也不是一年两年能学的。 “夸我没啥用，我也不会占你便宜。” “现钱我没这么多，明天我给你送过去咋样。” 高二虎现在有稳定收入，再加上他以后还得求自己顾此王大海收了一半的钱。 扛着东西回到家，许思雅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丈夫回来得这么快。 “我还说你得到四天头才能回来。” “我这不是听你的，够花的就算了。” “你能听进去我还真的是挺开心的，那剩下的这些你准备咋处理。” “我准备抽空去趟县城，已经好长时间没见高大哥了，然后看看那两兄弟马上开学了，送点学费。” “剩下的这只山鸡给我们库管带去，人家不要奖金，你说我要是不有点表示，这不是有点太抠了。” “那奖金不管他要还是不要，你都得分给人家，咱们不占这便宜。” “我懂你的意思。” 有了自行车王大海底气也足了，把东西收拾完，蹬着车子来见两兄弟。 看到王大海来了，他们很开心，慌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 天暖和了，老两口身体也好了很多，正在院里收拾东西，拍了拍手走过来。 接过老头子递过来的烟，大家在屋里聊天。 “这些日子咋样？一去不回，搞得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些日子还算可以，供销社反正出了点事，但问题不是很大。” 说话时两兄弟给王大海端茶倒水。 王大海把最近的情况讲说一遍，老者听了频频点头。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有是非你就得想招对付，反正就跟那唐僧取经一样一步一步地过吧。” “老先生，您说得对。” 说话时王大海掏出五十块钱放到桌上，老者就是一愣。 “你这是干什么。” “俩孩子马上要上学了，学杂费书本费都得交，我这是给孩子上学的钱，没别的意思。” “这怎么能行呢？这太过意不去了。” “别说这个，以后只要我有能力我就供他们，当然了，你们俩也得给我争气，好好学习。” 两兄弟点点头没说话，王大海站起身往外走，老人留他吃饭。 “你咋的也得吃中午饭再走啊，中午咱们包饺子。” “我得去趟县城，见见我那哥哥，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见他了。” 话说到这份上，老头子也没留他，让两兄弟送王大海。 送到村口，王大海看着他们：“马家庄那伙人有没有再来？你们有没有受欺负。” “马家庄的人没来，包括以前村里那些说闲话的，欺负我们的孩子也不敢了。” 听到大哥这话，王大海脸上露出笑容，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记住了，好好学习才能改变命运，千万别学动刀子。” 王大海担心两兄弟看到耍横能压制住那些坏蛋，就会有模有样地学，故此几次三番地叮嘱。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爷爷也常说刀子解决不了问题，全力才能解决。” “你爷爷说得对，听他的没错。” 第75章 临时起意 从两兄弟家出来，王大海蹬着车子一路及时来到县城，车子到了王大海手里又进行了维修，因此速度很快。 按着铃铛来到小饭馆门口，高明义听到声音打开门，两兄弟相视一笑。 “你要是再不来我就去找你了，太没劲了。” 两人在小饭馆外面抽烟，王大海把带来的东西放到屋里。 “就来吧，每次拿这么多东西，对了，这野鸡是从哪儿来的。” “是我打的，专门来送给你的。” “别送给我了，这么贵，把它卖了好了。” “自家兄弟说什么贵不贵的，这东西山上多得是，有时间我再弄。” 他说这话时正好赶上老板娘从后边回来，后者拎着野鸡山兔走了，过了一会儿把几十块钱拍到桌上。 “你们这些老爷们儿就想着吃喝玩儿，又不想我们娘们儿没钱当家有多难。” “你看挨批评了不是？把钱拿回去吧。” 高明义一脸无奈地看着王大海，事情到了这份上，王大海也没再纠结，直接把钱揣起来。 老板娘准备了几道菜，俩人边喝边聊，王大海把最近的情况讲说一遍。 “没想到啊，最近出了这么多事，说起那个马山奎，前几天还来我这儿吃饭。” “真的假的这家伙来你这儿吃饭没说什么吧。” 王大海以为马山奎知道高明义和自己的关系，故意来找碴。 高明义笑了笑向王大海做了解释，对方就是偶然路过没出什么幺蛾子。 说到最后高明义冷哼一声：“不搞幺蛾子是他的福分，搞了幺蛾子就凭他个土包子，还想在我这儿立威。” 高明义霸气侧漏，惹得王大海举起酒杯，推杯换盏之间，一瓶白酒下肚。 一番叙旧，到下午王大海起身告辞。 “没什么事，你就在这儿住两天，着急回去干什么。” “好不容易休息两天，把家里收拾一下，我那房顶子也得再弄一弄。” 去年着了火房顶子，只是简单收拾王大海觉得终归不是件事。 “行，那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啊，我们村也装了，五毛钱一分钟，有点牙疼。” 说完两人又是一阵笑，到了家已经夜里八九点，王大海洗了洗脚躺在床上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王大海刚准备出门找邻居们帮忙弄房顶，结果有几个人敲锣打鼓往这边来，把王大海搞愣了。 眼看这伙人停到自家门前，王大海更加疑惑，此时高二虎笑呵呵地来见王大海。 “瞧你那傻样子，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过来接钱接礼品。” 说话时几个人把东西放到地上，有花生，瓜子，还有猪肉罐头。 林林总总算下来得花几十块，而高二虎也把钱递过来。 “不是我说你这大清早地唱的哪门子戏。” “你为我服务了那么久，而且服务得那么好，我给你点儿钱也是应该的。” 这番话一说让王大海生了疑心，他双手叉胸看着高二虎：“你这个人抠地跟周扒皮一样，能这么好心给我钱。” “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不能给咱们是一个村的，我也是想趁此机会修复一下和你的感情。” “呸呸呸，俩大男人谁给你修复感情行了，这钱我收下礼品你拿回去吧。” “拿回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拿回去？你要是不收我就继续。” 说完又有人敲锣打鼓，王大海无奈只能把东西收下，又让许思雅拿了一些东西回礼。 看着这些人离开，一个邻居凑过来：“说大海，这到底唱的哪出戏。” “你问我，我问谁去呀，我也不知道他搞的啥鬼，对了，上午没事过来帮忙。” 王大海把情况讲说一遍，邻居自然满口应承。 吃过早饭，几个邻居过来，他们先在屋里铺上塑料布，防止屋顶上灰尘掉落。 还有几个撑梯子上去，现在气温已经在零上故此房顶工程十分顺利。 大家配合默契，到中午已经把房顶清理干净，开始重新铺垫。 许思雅在院里炖了猪肉粉条，又准备了青菜蘸酱。 “当家的饭菜熟了，先让大家吃饭吧，吃完饭休息一会儿再干。” 王大海得到命令，招呼大家下去，众人洗脸，在院里坐着，王大海亲自给大家倒酒。 “都是邻居，别这么客气。” 说话时邻居把酒瓶子接过来，大家自己倒自己的。 大盆猪肉炖粉条子端上桌，大家边吃边聊，下午还得干活，大家也没多喝，二两酒下肚，回家休息去了。 二叔听说这件事后也来帮忙，人越聚越多，最后十几个人不到天黑事儿就结束。 “我们这些人说是来帮忙，实际都是来蹭饭的，我说你给准备啥好吃的。” 一个同村和许思雅开起玩笑，许思雅笑着说道。 “家里还有几个罐头，还有点儿鱼，我都拿给大家，猪肉炖粉条子吃不够，但也不能一天两顿。” 许思雅很清楚，大家卖的都是真力气，不拿点好吃的出来，会寒了心，下次人家就不臭了。 孩子们也很懂事，纷纷送来瓜子花生，还帮忙倒热水。 “你这几个儿子啊，虽说不是亲生的，但我看比你那亲生的也不差。” “我说你这话说得可就有点不对劲了啊，什么叫比那亲生的不差，这跟亲生的一样。” 王大海一番话说的，众人哈哈大笑，一位村民感慨起来。 “现在大家过得都困难，我看也就只有你大海能做到这一个人，孩子们绝对不会生活这么好。” “是啊，你看都是新衣服新鞋一个个穿得干净利索，说句不太好听的，有几个亲妈能有这力气。” “就拿我那口子来讲亲生儿子，打扮得跟个小猪崽儿一样，袖口子上都是鼻涕，你要是说他当娘的不亲。” “人家还一瞪眼骂我穷骂我没本事，你说这哪说理去。” 一位村民忍不住吐槽起老婆，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收拾干净，大家进屋落座，十几个人满满地坐了一屋。 “感谢大家来帮忙没有你们，这事儿不能这么痛快地了结了。” “大海都是一个村的，少说这些客套话，咱们哪多喝酒。” 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屋里其乐融融，好像过年一样。 第76章 缓兵之计 王大海和邻居们喝酒聊天，通过这些日子的转变，王大海成功获得大家认可，大家都觉得他是个有担当有智慧的人。 因此喝酒时频频夸奖王大海，搞得王大海有些不好意思。 第二天上午，正在家里喝茶的董传桂突然收到消息。 “马家庄来人了。” “哦，看来对方是要用缓兵计了，把人家请进来，记住了一定要客气。” 董传桂一眼就看破了对方计策，不过他没和手下多讲，两分钟后一位年轻人出现在董传桂面前。 年纪差不多在二十七八岁，不过看上去老练沉稳。 “马山奎送什么信给我，你可以直接讲。” “咱们双方争夺地盘已经很长时间，期间互有损伤，马上就要开春了，万物复苏，山上的东西也变得多起来。” “再打下去大家没办法收保护费，也没办法上山打猎，我大哥的意思咱们握手言和。” “你大哥是想认输。” “马大哥的意思很明白，握手言和，你有兴趣，咱们双方可以见一面。” 听到小弟这番话，董传桂陷入沉默，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道。 “见一面也行，不过最近我身体不太舒服，这样吧，五天以后再说。” 董传桂向对方承诺，五天以后会派小弟去见马山奎，约定最后地点。 事情已经结束，年轻人转身离开，董传桂叫来光头对他说道。 “马上把兄弟们全部召集起来，让大家养精蓄锐，五天后我要和马山奎展开谈判，同时我要拿下地盘。” “我有点不太明白，您为何不乘胜追击。” “现在马山奎和那些兄弟受了伤，剩下那些人一定严防死守，防止咱们偷袭，可如果我把人都收回来。” “他们警惕心就会放低，五天以后发动偷袭，就可以以最小代价获取最大利益。” 这番话一说，小弟脸上露出笑容，匆忙离开。 而送信的年轻人，回到马家庄后把情况说了一遍，二叔在旁边抽着烟袋。 “董传桂现在占据上风，要么乘胜追击扩大地盘，要么立刻展开谈判，张嘴要价。” “可偏偏选到五天以后，这个事不简单哪。” “二叔，您有什么想法。” “依我看，他是想用缓兵之计让咱们放松警惕，然后扩大地盘。” “那您看他会选哪一个。” 之前马二叔就告诫过马山奎不要冲动，否则很容易吃亏，马山奎不听才有了惨败。 现在马山奎吸取教训，大事都是先问马二叔，然后冷静思考。 “咱们第一段内有一段河长达十几里，这一段出游率最高。” “要我说他肯定是想霸占那一段。” “您说得有道理，那现在要不要加强防御，让那边的弟兄小心为事。” “现在不要传令下去，让大家休养生息，四天以后再说。” 马二叔的命令迅速得到执行贯彻，大家听说能休息不打架了，又听说董传桂的人撤走，都松了口气。 主要是很多人有家有室，他们在这儿打架，老婆孩子也跟着提心吊胆。 可这地儿风水就如此，你不打架你就得受欺负。 而且外村的比本村的欺负得还厉害，因此提心吊胆也得干。 现在一下子放松，回到家里一个人先灌了半斤酒，马山奎听到这些，事后也忍不住笑起来。 一眨眼假期结束，王大海蹬着自行车来见马主任，他兑现承诺，先悄悄地把山鸡野兔送给库管。 看着这些东西库管两眼放光，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野生动物。 “你要是愿意可以把它们炖了，加点辣椒，大料可好吃了。” “这么可爱的动物，我看还是别吃了，我先养起来也好做个伴。” 库管这话让王大海笑了：“这东西是野生的养不熟，你养个十天半月一放开它也就走了，不会有感情。” “那你说现在的家畜都是从哪儿来的。” 这个问题让王大海挠了挠头，因为已经超出他的知识范围。 笑了笑，对库管说道：“要不说还是你们年轻人知道的多，一个问题就把我问住了。” 为了能把东西养好，王大海去集上买了个铁笼子，还弄了个破碗交给库管，如何养这玩意儿？ 马主任背着手来见王大海，看到野鸡山兔也忍不住笑了。 “我说这是从哪弄的。” “不是给人家打山鸡，有俩人家嫌瘦，没要我就拿过来给他养。” “他还给了我五块钱，算是友情价。” 王大海唯恐马主任知道自己是送的吃醋，因此说了价格，马主任听到这话哈哈大笑。 “你这人还真实在五块钱哪天也给我搞俩。” “这个事就得对机会了，您放心，我把这事搁心里。” 班主任心里得到满足，夸奖了王大海几句，让他这两天做好准备。 等马主任走了，库管拿着五块钱非给王大海，被王大海拒绝。 “你给我钱干什么？。” “你刚刚不是说要五块钱。” 库管以为王大海当着马主任说价钱，就是暗示自己给钱。 以至于拿钱的时候表情有些严肃，有些不太高兴。 王大海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笑了。 “你这人看起来聪明怎么净办糊涂事，我要说送你的马主任会咋看咱俩。” “我明白了，你就是想让马主任知道咱俩的交情没那么深。” 看库管明白了，王大海点点头，俩人开始忙活。 一上午折腾下来，王大海还感觉有些疲惫。 “几天不卸车，还有点不太习惯。” “我看你属于闲不住的那些人。” 时间长了大家都很熟悉库管，也忍不住调侃起来。 一天平平稳稳地过去，王大海感觉日子很幸福。 这天晚上许思雅把新衣服放到炕上。 “拿新衣服干什么。” “你忘了明天就要去县里比赛，不穿新衣服怎么。” “我是装卸工去了要干粗活，穿新衣服不是都浪费了。” “怎么能叫浪费？你代表供销社也代表咱村脸面穿得破破烂烂怎么能行。” 许思雅凑过来告诉王大海，比赛结束可能要合影。 “人家穿的都是新衣服，你搞得跟要饭的一样，岂不是丢脸。” 这番话让王大海服服帖帖地答应了。 第77章 正式比赛 为了防止明天比赛出现差错，王大海这天晚上睡得很早，第二天天刚刚亮就起床。 长这么大第一次参加比赛，王大海有些紧张，坐在椅子上呼吸急促，许思雅见此情况拍了他一下。 “有啥可紧张的，他们是人，你也是人。” “我是担心这次去了出丑，什么名次拿不回来，岂不丢脸。” “你就想那些货物都是山鸡，野兔要把他们搞定不就得了。” 这番话一说，王大海眼睛亮了，拍了拍媳妇儿的肩膀：“还是我媳妇会鼓励人，我咋就没想到。” 为了能让王大海有体力，许思雅特地在早上炒肉菜煮了俩鸡蛋。 王大海舍不得吃，把菜和鸡蛋推给孩子们，许思雅瞪了他一眼。 “你咋不会算账，这次能拿第一名获得两百块吃啥不行？。” “媳妇儿说得也是，我咋越来越笨了。” 思想工作做通王大海吃了俩鸡蛋，喝了一碗粥，这才蹬着车子来到供销社。 “人靠衣服，马靠鞍，大海的新衣服一穿也像个领导。” 马主任一见面开起玩笑。 “瞧您说的，我在你们的领导这辈子也就当个打猎的。” “可不能这么讲，你还是有水平的。” 马主任说话时三崩子已经开过来，参加比赛的和马主任上了车，李老头站在山崩的下面十分羡慕。 拍着手看着王大海欲言又止，王大海能给他根烟。 “老哥等我回来咱有时间喝酒。” 三崩子起步，大家晃晃悠悠地上了公路，马主任说道：“李老头是个酒鬼，你尽量和他远离。” “我明白您的意思他岁数大了也孤单，打个招呼，算是一份人情。” “你这人看起来粗犷，实际上心细如发，而且很有人情味，这一点我很喜欢。” 马主任这番话搞得王大海不知道该咋接，因为他想不明白，对方到底是夸自己还是阴阳怪气。 三蹦子速度越来越快，风也越来越大，大家闭上嘴，背着风，看着远处。 王大海昏昏沉沉闭着眼睛睡去，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达比赛场地。 现在在广场上举行临时搭建的台子，有人知道今天比赛提早过来看。 周围人山人海，看上去十分热闹，宝马下了车，先给大家开了个会。 “今天来不仅代表咱们，供销社也代表你们村代表，希望大家少说，少做，多听，多看。” “丢了人得被人笑话一个月。” “除了你就放心吧，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来，你只要叮嘱王大海就行。” 售货员抓住机会阴阳怪气，马主任笑了笑也没吭声，等着大家来到参赛位置，可是其他供销社也进不到预定地点。 主席台上放着很多麦克风，上面缠着红布。 后面是大喇叭，几个座位上摆着牌子，王大海看不太清楚。 “上面写的什么。” “上面写的都是名字，正中间是本县县长，旁边是相关部门负责人。” 不知道为何，王大海发现库管到达现场后，有些不太开心，完全不像之前参加比赛那种跃跃欲试的样子。 有心想问一问，可此时县长已经来临，大家纷纷鼓掌。 现场爆发出了雷鸣般掌声，王大海在底下忍不住羡慕起来。 他也希望有一天，能像县长这样被众星捧月地围着，觉得这才是男人该有的场面。 县长摆了摆手让大家安静拍了拍麦克风，直截了当地说道。 “今天在这儿举行比赛，是为了督促各供销社提升专业能力，因为只有不断提升，才能更好地为老百姓服务。” “如果我们总是原地踏步，总是止步不前，我们不仅服务不好，老百姓还会迎来灭顶之灾。” 现场侃侃而谈，然后讲了二十分钟，结束后又是一片欢呼。 紧接着主持人宣布进行第一项比赛，售货员摆货出售。 “摆货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出售咋比，难道说找两个人来当顾客。” 对于这个疑问，库管小声地向王大海做了解释，出售这个环节就是向大家做产品介绍，看看你说话的流利程度。 以及你会不会说错话，会不会紧张结结巴巴以及你的仪态表情。 “要是这样，那咱俩岂不等着翻车，他们俩哪儿做得到。” 这话一出库管笑了笑没吭声。 王大海也开始聚精会神地看比赛，第一组出场的两个女人有些紧张，说话磕磕巴巴。 第二组出场的说错了话，把白糖说成了糖糖，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第三组出现的售货员年纪轻，精神饱满，货物摆放得十分整齐，语言也十分流利。 这一组宣布结束后，现场自发地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连王大海都鼓掌喝彩，觉得相当不错。 不过马主任却扭头看了他一眼：“你这人怎么能给他鼓掌。” “我刚刚忘了，他是咱竞争对手，您千万别生气，下次我不会了。” 王大海觉得对方有点小心眼儿，只是这话不方便说。 轮到他们供销社，两个售货员开始码放东西，尽管他们手脚利索，然而很多时候都是让其他人帮忙。 因此两人配合不默契，而且摆放也不整齐。 包干面条甚至在中间撒了搞得遍地都是，马主任见状忍不住闭上眼睛。 售货员紧张这事情有可原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经受得住大场面。 可连摆放这种基础知识都搞不好，不仅证明售货员基础能力不行，自己这主任领导得也不好。 要不然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主席台上的县长也皱起眉头，询问旁边的人，这是哪个供销社？ “我记得他们供销社年年来，没有获得过冠军也就算了，你还都是倒数，我说得对不对。” “记得很对，他们最好的成绩是倒数第五。” “不过呢，他们乡的营业额还不错，因此也没有对他们进行处理和教育。” 旁边的部门主管帮忙作解释，现场听到这话说道。 “他们那个乡地理位置比较好，换成谁也可以盈利，怎么能拿这种事来搪塞。” “呃我明白您的意思，比赛结束后一定对他们展开训诫，让他们提高业务能力。” “这个马主任缺乏锻炼。” 这话一说，负责人哆嗦了一下。 第78章 夺取第一名 负责人和马主任关系不错，正因为这样他们年年倒数，也没受到过严厉批评，象征性地说两句便宣告结束。 现在马主任被注意到，后面现场会不会持续询问或者调查，自己和他的关系会不会曝光？ 一切都是未知数，负责人能祈祷马主任今年新的项目能拿个名次，这样还有闪光点。 此时售货员比赛结束，裁判宣布名次，马主任他们名列倒数第一，大家听到以后哄堂大笑。 马主任更是红着脸训斥他们：“看看你们干的好事，平常让你们提高业务能力，你们当耳旁风。” “今天在这给我丢脸，你们有啥好说的。” 售货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倒数第一也是一有啥不行的，而且我们说了不来参加，你非得拽着我们。” 你在现场马主任不愿意和他们多讲，冷哼了一声，看着旁边的王大海和库管，想要说两句又不知道该说啥。 “还有二十分钟才能布置完毕，你们不妨活动身体，熟悉一下规则。” 马主任没话找话，库管和王大海此时正在活动，后者笑着说道。 “我们这不是正在活动身体，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努力，绝不会给你丢脸。” “你俩不要倒数就行，别的我没要求。” 马主任说到此处又补了一句：“当然了，要是能拿个名次那就更好了。” 对于这个要求，王大海没有回应，热身完毕和库管来到属于他们的位置。 两人对物品进行熟悉同时分配任务，娃娃的原则很简单，力气活由自己来管，只管计数就行，超大件搬不动自己会打招呼喊他。 这样是最快的。 库管点头答应下来，一切弄好离正式比赛还有五分钟，王大海突然问道。 “比赛前你热情挺高，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比赛完了再说吧。” “那怎么行，怀揣着这种心思肯定不能拿名次，你跟我讲讲。” 库管说不过王大海，只能和盘托出：“我的学历去哪个部门都行，但我家里只想让我走他们的路。” 这话一说王大海就明白了：“今天肯定有你家里人在场，就想起不开心的事，然后你就不舒服了。” “你说对了。” “我觉得你这想法不对，你应该打起精神，拿个冠军，让你家里人知道，库管在哪儿，你都是最优秀的。” “让家里人知道，不靠他们你也能做出一番成绩，这样你才有谈判资本。” 王大海这番话引得库管侧目，后者上下打量着他，刚想说话，裁判打枪，两人立刻进入状态。 按照之前的分配库管站在旁边，紧张地进行记录，那不停地把东西搬到固定位置，它力气大速度。 一个人比两个人干得都快。 在场边缘的马主任紧张到极点，双手握拳瞪着眼睛看着王大海，现在所有希望都在他身上。 因此马主任暗中使劲，五分钟后马主任轻松了很多，因为王大海现在已经开始领先，不出意外就是冠军。 两个售货员见此情况有些不太开心，其中一个说道。 “我就说王大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干这种体力活肯定行。”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们俩在这阴阳怪气，一开始马主任没注意，到，后来说得多了再加上马主任心情平复。 因此扭头对着他们说道：“我们俩要是看就在这盯着，不看就给我滚蛋；，少在这丢人现眼。” 被马主任没来又骂了一顿，两个售货员撇了撇嘴，商量了一下转身走了。 那些落后的供销社开始挥舞旗子，给队友加油，马主任没有旗子，把毛巾摘下来也大声喊着。 “加油啊，一定要加油啊，咱们供销社的希望。” 马主任的声音很尖，再加上用力憋得脸通红。 现在在王大海的眼里这些东西就好像山鸡一样，王大海默默地数着，一个三十块，十个就是三百块。 王大海越想越兴奋，越搬越快，到了最后一件大物品，王大海刚刚发出消息，库管就已经上手。 这个大物件三百斤，库管憋得脸通红，不过二人配合默契，将东西稳稳地放到地上，没有任何损坏磕碰。 库管以最快速度举手，裁判确定了完成时间。 其他小组也陆续完成，在进行了紧张统计后主裁判说道。 “让我们恭喜王大海这个小组他们获得冠军。” 这番话一说，王大海库管相视一笑，两人握手表示庆祝。 马主任更是原地起跳，而县长看到这情况，脸上也露出些许笑容。 “一句话咋说东方不亮西方亮，看来这个马主任还是有点水平的。”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希望他们今年能保持下去。” 最后一轮比赛结束，紧接着就是文艺表演，大家裹着红绸子在赛场上飞舞，一时间，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不敢和王大海来到马主任面前，发现售货员不再有些惊讶。 “别找了他们俩走了，我首先恭喜你们获得冠军，给咱们供销社争冠。” 马主任两眼放光和他俩不停握手。 “主任啥时候发奖。” “正在准备领奖台，我估计县长给你们亲自发奖，你俩把手给我洗干净。” 说话时马主任把毛巾递给王大海，尽力地擦了擦，半个小时后领导才准备完毕。 县长作为颁奖嘉宾，亲自给获奖的颁奖王大海没文化，故此往后站了站。 结果反被县长注意到：“你这位同志不仅力气大，干活速度快，而且有礼貌，很谦虚啊。” “谢谢您的夸奖，我没什么本事笨嘴拙舌的就往后站了，我们库管可是文化人呐。” 王大海趁机夸奖了库管一番，店长哈哈大笑，和他们聊了好一会儿。 颁奖仪式结束后，完了有许思雅说的拍照环节，合完影大家各自散去。 王大海一把拉住库管，直接把一百块塞到对方手里。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之前不是说了我不要钱，只要奖杯。” “奖杯给你，奖状给我一人一百，你也年纪不小了，以后处对象没钱怎么行。” 王大海表情严肃，直接把钱塞到库管手里，后者无奈只能收下：“你这人真是有意思，竟然不爱钱。” 第79章 饭店风波 王大海的表现让库管刮目相看，他从未想过一个没什么文化的人，竟然不爱钱，道德高尚，忠诚朴实。 相比学校和县城里的那些人，简直就是个道德圣人。 “我说你在那儿愣着干什么，人家都走了。” 王大海的话把库管拉回现实，或者笑了笑也没吭声。 马主任开始起哄：“今年我要是不让你参加，你咋能拿一百块？你是不是得请客吃饭。” 马主任不敢找库管，因此把枪口对准王大海，王大海哈哈大笑。 “我来县城经常去一家小饭馆，咱们去那儿好了，都是熟人，能多给点儿。” “那就听你的。” 见王大海如此爽快，马主任也很开心。 大家上了三崩子，滴滴答答的往外走，半路上碰到两名售货员，上了车得知王大海请客吃饭。 俩女人瞬间转变口风，夸起王大海来，王大海笑而不语。 高明义正好在门口抽烟，看到王大海领着人来了，慌忙迎了过来。 做完介绍，高明义哈哈大笑：“我记得你是今天比赛，不过店里有点忙也没去成，没想到还拿了奖状。” “不多说了，今天我请客，咱们搞条红烧鱼。” “说好了今天我拿奖金请客，咋能让你破费，不过你多给点我也不介意。” 俩人笑呵呵开起玩笑，大家来到屋里一阵热气扑面。 洗了手大家落座，王大海把菜单递给库管：“你来点菜吧，你是文化人认的字比我们多。” 见王大海没把菜单递给自己，马主任有点酸酸的，库管也意识到这点，直接把菜单递给马主任。 “我看还是马主任来吧，他经常来市区开会。” “还是你来吧，就像王大海说的，知识分子年轻人口味更新鲜。” 没奈何库管点了三个菜都是比较便宜的，马主任忍不住开起玩笑。 “你对王大海可真不错，都知道给他省钱了。” “这奖金是我们的血汗，尤其王大海付出了那么多，替他省点儿也应该。” 不过一句话搞得马主任很尴尬，后者询问高明义哪里有厕所？ “我领着你去吧。” 他站起身迎着库管往外走，其他几个人在饭馆里喝水聊天。 出了小饭馆，他们俩往西走了十几米，突然发现路边围着一群人。 库管和王大海有点好奇，俩人伸着脖子往里看。 一位老者蹲在路边，地上铺着一块布，上面放着一个古香古色的东西。 一位中年男人问道：“我说老哥你这东西从哪儿来的？看上去可不便宜。” “实话说了，我在家里挖水井挖出来的，人家说这是清朝的，能卖好几十。” “清朝的离咱们不远，卖几十有点多了，顶多二十块钱。” 老者听说二十块钱抬起头看着中年男人：“你说的真的还是假的？二十块钱我卖了。”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窃窃私语，库管见状直接拉着王大海走。 “你拉着我干什么？我还想看看谁把这东西买走了。” “别看了，这是假的，这种骗术在县城已经有过好多次了，公安局还抓过几次。” 库管说的声音不大，可是围观人听得一清二楚，王大海此时问道。 “既然这样，那中年男人干吗还买。” “你怎么那么傻，那是个托。” 这话一说，围观的人一哄而散，只剩下老者和中年男人。 后者冷冷地看着远去的王大海和库管，狠狠地将烟摔到地上：“tmd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我今天非得教训他不行。” 男人想上前被老者拉住：“可是在县城不要惹是生非，生意不成再换个地儿，中午了先去吃饭。” 老者和男人走了。 王大海和库管上完厕所回到小饭馆，本来想的是把这件事讲一下，发现那俩人坐在隔壁。 好高端的炒饼，放到他们俩桌上，两人低着头吃饭。 马主任拍着手对王大海说道：“你俩今天赢了两百块奖金，这三个菜是不是有点太寒酸了，在家里咋样。” “你想加就加，我怎么可能拦你。” “那可是你说的啊，老板给我来个熘肥肠，再来个锅包肉。” 马主任扯着嗓子喊起来，售货员也想加菜，库管冷哼一声。 “我说两位大姐你们俩就算了，今天得了个倒数，把人都丢到天上去了，不是王大海你们肯定挨批评。” 库管意思捅出这么大娄子，就别要吃要喝丢人现眼了。 俩女人争不过库管，也不想破坏气氛，只能气哼哼地晃着脑袋。 “库管怎么讲，我们今天算是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绩，我敬大家一杯。” 马主任举起酒杯向王大海表示祝贺，半杯酒下肚，库管表情扭曲，直咳嗽。 “我还说你能喝酒，看来一两你都整不下去。” 说话时王大海把库管杯里的酒倒去大半。 “我也想练练喝酒。” “破玩意儿有啥练的？喝多了闹事，喝醉了恶心不喝为好。” 王大海让高明义上点茶叶水或者饮料。 “所以说酒是粮食精，可喝多了确实难受，你就听王大海的。” 马主任说着把瓶里的酒倒满，又举起酒杯准备再说第二轮讲话。 库管此时说的：“我们俩算是供销社大功臣，您让我们请您吃饭，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这话一出马主任脸立刻红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回去我保证安排一顿。” 马主任下不来台，直接保证。 一顿饭吃完大家上了三蹦子，司机酒量不错，但今天喝得有点多，因此头脑有点晕乎乎的。 风一吹感觉有点难受，他裹紧帽子加速前进，离开县城，十几里以后前面突然传出一根木棍把他吓了一跳。 司机立刻踩刹车减油门：“我说大白天的，谁他妈在这开玩笑给我滚出来。” 司机话还没说完，从林子里蹦出来七八个，手里面拿着刀子棍棒。 看到这个情况，司机立刻酒醒了：“你们要干什么光天化日拦路抢劫不成。” “唉，爷们儿，我不是冲你来的，你滚到一边去，那个叫王大海的还有那个小年轻的，你俩给我滚下来。” 听声音有点熟悉，王大海站起身扭头观看，正视之前卖古董的老者和中年男人。 “我们库管说是骗局，我还有点不相信，现在我信了。” 第80章 半路截击 拦路抢劫这种事，王大海不是见过一次，而是很多次，因此毫不慌张。 可马主任和售货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下的瑟瑟发抖，躲在三蹦子斗里，用眼睛的余光向前面看。 看到那些人拿着刀更加害怕，直接闭上眼睛，祈祷能顺利过关。 这个售货员突然说道：“王大海投降或者自杀吧，这样这群好汉就走了。” “你这人不仅能力不行，人品还差，这伙人劫完财再劫色，你以为跑得了。” 库管的话惹得售货员尖叫起来。 车前面的中年男人看到库管后冷哼一声：“我说老娘们你给我闭嘴，我就是劫色，也不要你这种货色，滚到一边去。” 尽管被人糟蹋了一顿，女人并不生气，相反觉得解脱了，慌忙从车上跳下，连滚带爬地往县城方向跑。 王大海爷从车上下来，库管想下，被王大海拒绝。 “你没有必要先在那儿待着，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王大海叼着烟，拿把扳手站在男人对面，他笑呵呵地看着对方说的。 “哥们儿说说吧，绝不可能因为把你生意交了就截我们，真实原因是什么。” “交了我们生意就想走，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把身上的钱交出来，事情到此结束。” “冲着我们奖金来的吧，告诉你爷们就是死，也不可能给你有种的你就上来。” 王大海拿扳手指着对方，男人听到这话冷哼一声，直接向王大海发动进攻。 王大海经验丰富先后退，眼睛寻找着目标，一名劫匪立功心切，直接挥舞棍子朝王大海过来，王大海一抬一手打中对方胳膊。 也会发出惨叫，王大海抓住对方脖子转过来当成人质：“都他妈给我退后，要不然我先把它开了瓢。” “我们早就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你这一招对我们库管用。” 劫匪继续进攻，王大海将人质推出去砸倒两个，他紧随后把其中一个打翻在地。 七八个人眨眼间损失一半，男人有些惊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勇猛的。 此时库管和司机也从车上下来，拿着树枝乱打一通，把人逼退王大海冷哼一声。 “哥们儿，闪开一条路各走各的，不拦我，可就不客气了。” “事情到了这份上，你还想各走各的，门都没有。” 说完男人再次冲过来，他手里面拿着把大砍刀，比王大海的武器要长。 库管用树枝隔挡，不过对方的砍刀锋利，直接将树枝砍断，这也给了王大海时间。 王大海一扳手砸向对方胳膊，劫匪十分灵敏，胳膊后缩正好砸到大砍刀上。 男人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传来，真的胳膊发麻，这才知道王大海天生神力。 与此同时，司机的棍子戳到男人大腿根儿男人吃力不住滚到路边。 老者一瘸一拐地跑了。 “这些人已经失去战斗力，要不咱们报警吧。” 库管好意思报警把这些人抓了，王大海摇了摇头：“就这么着吧。” 司机也觉得没必要报警，把那两个售货员找回来，重新发动山崩子颠簸而去。 一路上库管满脸不高兴，到了供销社直接跳下来走了。 司机笑呵呵地说道：“不用问，肯定是嫌咱们胆小，怕是没报警。” “他一个孩子知道什么呢？大海有时间开导开导他。” 马主任下达任务王大海点点头，本来想的是现在就去，可来到库管房间，灯光着门插着，王大海就知道对方不想见人。 再加上天黑了王大海也没纠缠，蹬着车子回到家。 许思雅还以为衣服破了，是比赛弄的，因此调侃起来。 “这比赛咋还把衣服划破了？是不是有那代沟的带刺的。” 一句话逗得王大海哈哈大笑，思来想去，王大海也没说抢劫的事，打了个马虎眼过去了。 收拾干净，王大海喜滋滋地，把奖状掏出来递给许思雅：“一个奖状有啥看的。” “你把它打开不就知道了。” 许思雅把奖状打开发出尖叫，里面有几十块钱。 “有这几十块钱，孩子们上学就不发愁了。” 小两口相视一笑，王大海把情况说了一遍。 “告诉你，县长亲自颁奖，而且在我们这儿说了好半天话，其他都是一过。” 王大海十分自豪地讲述，许思雅满脸崇拜地看着王大海。 “要不说我爷们是天下第一猛男，换成其他人怎么能有这待遇。” “这话你算说对了，我要不是猛男怎么能在全县拿第一争取啊，明年再搞他二百块。” 王大海信心满满地憧憬未来，许思雅给他倒洗脚水。 收拾干净早早地睡去，第二天来到供销社库管依旧满脸严肃地在那儿写字，也不看王大海。 王大海拉了把椅子坐到库管对面，后者依旧不抬头。 “我知道你在嫌弃我不支持你报警，但你有没有想过报了警也不解决问题。”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喜欢了。” 库管抬起头，把钢笔放下，看着王大海。 “咱们俩遇到这事儿时，你也说县城发生过好多次了，我敢断定都是一个团伙所为。” “可要真是一个团伙所为，怎么能发生这么多次。” 话听起来有点绕口可库管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被警察抓了很快就放了，他们是一伙的。” “是不是一会儿的我不太清楚，但公安局肯定有人拿钱抓了，只会结仇更深。” “更何况我和高明义是好朋友，我今天报了警，他们出去找不到，我肯定向他报复。” 这是王大海最担忧的，之前一直没有讲。 “你说得有那么几分道理，可一切都是推测。” “还有一点，那就是你终归要回县城，这些人万一是县城地头蛇，就等于多了一群敌人。” “这也是大大不利的。” 一番话让库管有点感动，他没想到王大海考虑得如此周全。 “我总觉得你不像个没文化的人，相反像个饱读诗书的人。” 这句话把王大海逗笑了：“我大字不识一箩筐，咋可能饱读诗书。” “要不这样，以后我给你读一些经典着作，你教我怎么打架。” 库管两眼放光地盯着王大海，希望对方能答应。 第81章 双方大乱斗 对于这个提议，王大海没有任何犹豫答应了，他已经感受到知识和科技，给人带来的冲击和改变。 “这要是换成其他人，肯定答应教我打架，但绝对不愿意学习知识。” “我知道你是好奇，为啥我爽快答应了，有一件事对我特别触动，就是关于手电筒打猎。” 王大海便把手电筒，对于上山打猎带来的方便说了一下。 “手电筒除了电池要花钱，其他的要比蜡烛火把好多了。” 王大海忍不住感慨，库管笑了：“我以为你和我在一起时间长了才接受改变，没想到是手电筒。” 一句话说得，俩人哈哈大笑。 说话时候马主任走进来：“你俩在那说啥好事，笑得前仰后合。” “我就是想跟大海哥学一学打架，因为这一次我没帮上什么忙。” 听到库管这话，马主任一撇嘴：“你是个知识分子，学打架算怎么回事，应该学高科技。” “咱们这儿无赖这么多，不动两下，只有受气的份儿。” 对于库管说的这些，马主任没反驳，拿出一张单子让他们出一份货。 “这份货是给村里五保户的，你们把它提出来，有时间送过去，这没什么问题吧。” 送货的地点就在乡里，王大海爽快答应，反正卸完货也没啥事。 更何况也不是过分要求。 把东西从仓库取出，马主任进行清点签字，王大海把他们装上自行车。 开始送货，第一家是寡妇带着俩孩子，王大海送了俩罐头一点儿肉，对方感恩戴德，有点儿奇怪。 “以前都是马主任或者副主任来，怎么这次换成你了。” “两位领导有点忙就让我来了，我的级别差，但我这东西可不差。” 寡妇听到这话乐得前仰后合，刘王大海喝水不过王大海没留，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 第二户是老两口简单寒暄了几句，王大海便拎着东西匆忙去下一家，而以为这个事能轻松愉快地结束。 结果折腾了俩小时才弄完回到供销社，王大海看了看衣服。 “怪不得马主任不愿意去这些人，家里穷就算了，还都脏得不行。” “就是现在这个社会救了他们，换成旧社会，他们早就饿死了。” 库管一边整理文件一边聊天，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下了班，王大海骑着车子哼着小曲回到村，村里平静如常，大家百无聊赖地聊着，谁家要娶媳妇儿，谁家老人不行了。 许思雅把打听来的事说了一遍，王大海笑着说：“以后少跟他们嚼舌根子，咱们是年轻人，少掺和他们这些烂事儿。” “我们几个就是聊一聊，谁家有好事坏事不议论人品。” 说话时许思雅把给孩子们的书包递给王大海看。 “这是我缝制的，你觉得咋样。” “我觉得这比商场的好看多了。” 王大海忍不住夸奖起来，孩子们也都纷纷拍手，把书包文具盒放到里面，王大海叮嘱不能打架。 次日早上，王大海把孩子们送到小学交了学费，看到他们坐到座位上，这才放心。 “也就是你愿意花钱供着几个孩子，换成其他人给口饭吃就不错了。” “毕竟是朋友的儿子，不能坐视库管这要是哪天吃不起饭，我也就顾不得供他们了。” 回到家里简单收拾一下，王大海蹬着车子往供销社区。 此时董传桂和马山奎已经在约定地点见面，双方各怀心思，见了面格外客气。 “董大哥，咱们好长时间没见了。” 一见面马山奎先打招呼，给对方倒茶。 他们见面的地方是荒郊野地，是一片平地，这种地方不可能有埋伏，也是为何董传桂会答应下来的原因。 而为了彰显谈判的气氛和仪式，马山奎特地让人准备了桌子，椅子还剩了一堆柴火。 两人身后各自站着十几个小弟，一个个膀大腰圆，威武雄壮，个别小弟手里还拿着棍子。 “上次见面是去年了，那次不欢而散，这次会以什么收场。” “这次肯定是皆大欢喜啦。” 马山奎一边说，一边给对方递烟，在河边马家庄的人外松内紧，严阵以待。 这个据点的小头目，大家都叫他小胡子，精明强干，而且身手不凡。 此时他们装作若无其事在一起喝水烤火。 而董传桂的手下光头，带领着兄弟已经悄悄摸到附近。 “这个据点人最多，现在毫无防备，正是我们大展身手的时候。” 光头说完，一招手，手底下的兄弟悄悄靠近，随即发动进攻，他们的速度很快，手里面拿着棍棒呐喊着。 气势汹汹，怀着必胜的决心，小胡子见到他们冲出来了，心里落地了，因为如果敌人不出现在这儿，意味着在别处。 别的村子没准备会损失惨重，他们这边空欢喜一场也不好过。 “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打死这些家伙，我们就能夺取大量地盘。” 小胡子感觉自己好像大将军，挥舞着棍棒向大家发出号令。 他们利用手里的棍子，把这些烧着的柴火打出去，好几个人被柴火撞上发出惨叫。 此时光头背后也出现十几个人，将偷袭的人团团围住光头，暗道不好。 “小子，你以为你们传过话来，愿意和我们谈判，我们就会放松警惕，告诉你一切都在我家大哥意料中。” “老老实实放下东西还有生路，不然你可就遭殃了。” 小胡子说到此处晃了一下手里的砍刀，一把砍刀，锋利无比，散发着寒光。 光头手里也有一把冷哼一声说的：“都是混饭吃的，你就应该知道这事儿没有投降的可能。” 话还没说完，马家庄的人就冲了过来，现场立刻一阵混乱。 尽管光头人数不占优势，可他人高马大，经验丰富，一眨眼就把两个放翻在地，这俩人的后背挨了一刀。 长长的伤口疼得他满地打滚儿，小胡子也知道光头不好谈弄，因此主动向对方发动进攻。 两人一个人高马大，一个瘦小枯干，一个力大无比，一个万分灵活，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失误意味着受伤。 第82章 意外反转 尽管小胡子头脑灵活，尽管他也想立功，然而在实力面前一切计策都显得苍白无力。 缠斗了十分钟，小胡子的手被光头抓住，还没等他做反应，光头用力一拧，小胡子发出惨叫。 小胡子额头冒汗，手里的砍刀砸向对方，不过为时已晚，被光头一脚踹翻在地。 就在小胡子以为要身受重伤时，周围那些弟兄却已经战胜董传桂手下的人，直接将光头围起来。 光头单打独斗战胜了小胡子，可混战却一败涂地，没奈何只能束手就擒。 他很清楚自己在勇猛，也架不住二十几个人轮番进攻，用不了一分钟就会被砍成重伤。 小胡子被兄弟们搀扶起来，通通让他浑身颤抖，可即便如此还是得意扬扬地来到光头面前。 “你打败我又有什么用？这就好像赵子龙再勇猛，也没办法挽救刘备的失败。” “这么说我家大哥是刘备，你们马大哥是曹操是奸臣了。” 光头也听评书，因此出言嘲讽，小胡子冷哼一声。 “刘备到最后得了多少地盘，曹操得了多少地盘，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 小胡子认字，很多平常喜欢看书因此一句话问的，光头张口结舌。 小胡子没再废话，让兄弟们进行清点，董传桂的人全军覆没，自己这边七八个手或者脚被砍伤。 剩下的那些多多少少都挂了，可谓是大获全胜，小胡子兵分两路。 “受伤的在这儿等大夫来医治，同时看着这个据点，我领着他们押着俘虏去见大哥。” 众人纷纷点头，一名小弟兴奋地说道：“马大哥这次会奖励咱们什么，毕竟咱们抓了条大鱼。” 大家都知道光头是董传桂心腹，光头被抓可以狠狠打董传桂的脸，也可以沉重打击实情。 “那是马大哥的事，你和我少掺和，话说多了容易犯错，懂不懂。” 小胡子唯恐他以后乱说，最后提出警告，这名小弟脸一红慌忙点头。 谈判地点离河边并不是很远，四五里路的距离。 小胡子决定从田野里穿过去，这样可以节省时间和距离。 道路上的俘虏一开始没吭声，可到了后面有些走不动了，此时田里已经开始化冻，不像冬天那样坚硬。 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一鸣俘虏直接倒在地上，被马山奎的兄弟狠狠踹了一脚。 光头红着眼睛喊起来：“胜败乃兵家常事，今天你们赢了，明天没准你们就输了，我希望你们手下留情，日后好相见。” “我们怎么可能输，就是再过一百年你们也赢不了，我让你少说废话，别讨打。” 这名小弟话还没说完，小胡子就打了他一巴掌狠狠瞪了他一眼。 “少在这说废话，人家说得对胜败乃兵家常事都给我老老实实的，谁要是再动手打人。” “我就要打你了。” 小胡子这番话震慑了手下那些小弟，大家不敢再骂骂咧咧，只能搀扶着福禄往前走。 “我现在都有点分不清，到底是你们赢了还是我们赢了，搞得我们跟奴隶一样。” “你在那放什么屁，要是不想去你就滚蛋。”小胡子毫不留情地骂着，小弟吓得闭嘴。 此时董传桂和马山奎都发现，远处有一群人向这边靠近。 董传桂一眼就发现光头了，光头走在前面，让董传桂以为他们打了胜仗，因此脸上露出笑容。 “看前面的好像是我兄弟，后面的我就有点说不太清楚了，是不是你那些弟兄撞到我们枪口上被收拾了。” 马山奎也不知道到底谁输谁赢，因此沉着脸没说话，而是紧紧地盯着远方，伴随着这群人越来越近。 马山奎脸上露出笑容，因为兄弟们压着对方，光头等人是俘虏，马山奎这才笑呵呵地说道。 “董大哥应该戴眼镜了，你的眼神有点不太好，你兄弟当了俘虏怎么能说是胜仗。” 这话极具挖苦，气得董传桂直接站起来，马山奎冷哼一声：“你用缓兵之计，然后偷袭河段想。” “只可惜我们是村里的，但我们不是傻瓜，你一撅尾巴我们就知道你拉什么屎。” 这番话让气氛充满火药味儿，董传桂知道走不了了，因为对方不会答应，而且也不能把光头他们扔到这儿。 没奈何只能坐起来，笑眯眯地看着马山奎：“凭借你的人生经历和性格，绝不能看透我这计策到底是谁。” “你要是感兴趣，可以猜一猜猜，对了没奖励，猜错了也不会笑话你。” 打了胜仗，马山奎心情大好，董传桂也不愿再废话。 “说吧，你要什么条件才能把我这些弟兄放了。” “我有三个条件，你掌握的那一段河要交出来，这样我们的河就能连成一片，但要赔偿我们马家庄五千块。” “第三项我们保证永远不报复，不再开战，你看如何。” 马山奎笑呵呵地看着对方，他相信董传桂会答应，因为人在手上，现场一片沉默。 光头大声喊道：“大哥这个家伙是妥妥的讹诈，你可千万别听他的，兄弟们大不了就是一死，而且他也不敢把咱们怎么。” 光头话没说完，后背就重重地挨了一下，背上有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小胡子冷哼一声：“这一路上我对你也不错，关键时刻你却拆我的台，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光头没再吭声，董传桂一摆手让光头不要再喊，笑眯眯地看着马山奎。 “三天以后我会带钱来，到时候咱们进行第二次谈判，人你得给我治好，谁要是落下残疾我和你没完。” 董传桂说完起身走了。 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马山奎哈哈大笑，声音在空旷的田野上回荡着。 这么长时间的争斗，终于取得了胜利。 “把这些人都给我带回去，好好医治，把这个胜利的消息传达给其他弟兄，让大家多加小心，防止报复。” 马山奎没有着急开庆功会，因为这件事先要报告二叔。 看看二叔是什么反应，如果二叔觉得危险已经解除，那就可以痛痛快快庆祝了。 第83章 董传桂不甘心 回到家，马山奎把整个事情经过向二叔讲说一遍，马二叔听了频频点头。 “这次的事做得相当成功，相当完美，你提的这些要求也不算过分，等等他再说。” “我现在比较担心他用的是不是缓兵之计，想先把咱们稳住，之后再偷袭，把这些人弄走。” 一番话说得马二叔哈哈大笑，眼神里尽是欣赏。 “你能想到这些我还是很开心的，不过你放心吧，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现在元气大伤士气大减。” “咱们这边士气正旺，他真的偷袭那是自寻死路，更何况还有人质在咱们手里。” 马二叔的分析让马山奎脸上露出笑容，这意味着可以开开心心地庆祝了。 马山奎当即下令杀两头猪，炖猪肉，炖粉条子，同时准备葱蘸酱以及白酒。 整个马家庄瞬间沸腾，不过马二叔也向马山奎做了叮嘱。 “库管最后拿多少钱都给兄弟们分了，咱们都是一个家族一个村的，不能有好处都霸占。” “我明白您的意思受重伤的给一百，受轻伤的给五十，那些帮忙的也给个十块二十块，怎么着大家都有份。” 马二叔脸上露出笑容，要的就是这效果。 “你记住一点，财聚人散只要有人，什么事都能干得成，你把钱拿到手里，人心散了，你的摊子也长不了。” 二叔这番话让马山奎连连点头。 大家在街上摆上桌子，点起火堆，把猪肉炖粉条端到桌上，每家每户都弄点葱蘸酱。 孩子们拿着馒头，窝头准备蘸汤，男人们则拿着碗准备倒酒。 女人们瞅着猪肉，准备留着给孩子吃。 马山奎换的是衣服，拄着拐杖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纷纷鼓掌。 一时间掌声雷动，马山奎好像一国元首威风凛凛，旁边小弟拍马屁。 “我觉得那霉国总统也就是大哥你这威风了。” 一番话说得马山奎哈哈大笑：“你个兔崽子在这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比霉国总统。” 说话时已经有人给马山奎倒了酒，他举起酒杯，表情严肃地看着大家。 “今天我们在此处相聚，我是很开心的，因为咱们打了大胜仗，战胜了董传桂那个王八蛋。” “从此以后咱们马家庄名声在外，从此以后，咱们实力会变得更强，兄弟们干杯。” 三碗酒下肚，大家热火朝天，抄起筷子，把肉往水里塞一名小弟向马山奎敬酒。 “大哥，现在董传桂搞定了，只剩下王大海这根钉子，咱们什么时候把它拔了。” 小弟本来想的是助助兴，结果这话一说，马山奎立刻把脸沉了下去。 “二叔之前不是说了冤家宜结不宜解，以后不要再提王大海的事儿，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马山奎很清楚，马二叔是不会让他报仇的，正因为这样他把这个想法埋在心里，当着马二叔的面反驳对方。 目的就是让马二叔不再叮嘱这件事，果然马二叔听到这话频频点头，而且我弟拍了拍脑袋躲一边喝酒去。 “二叔，我觉得说功臣您是最大的一位，没有您就没有胜利。” “咱们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客气话干啥，希望你好好干，领着兄弟们赚钱。” 马二叔说着半碗烧刀子下肚，整个身子变得热乎乎。 而董传桂领着兄弟们狼狈，回到家只感觉浑身冰凉。 巨大的失败，加上天气寒冷，让他有些失魂落魄，脸色苍白。 以至于坐在椅子上就好像死了一样，他的跟班见此情况，小心翼翼地说道。 “大哥，胜败乃兵家常事，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我给您倒半碗酒，咋样暖暖身子。” 董传桂刀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跟班，最后点点头。 “你说得对，胜败乃兵家常事，没必要往心里去，去给我倒酒，把其他几位大哥也喊来。” 董传桂一声令下不到半小时，那些管账的，跑腿的，负责后勤的齐聚董传桂家。 大家已经听说了，这次惨败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毕竟之前董传桂用这个计策，他们不停拍马屁，没有任何反对，也没挑任何毛病。 现在出了这种事，董传桂会不会把责任推到他们头上，或者痛骂一顿都不好说？ 因此屋里死一般寂静，谁都不吭声，董传桂自顾自地喝着酒。 两碗酒下肚，董传桂脸色恢复正常，拍了拍手，有人端上猪肉炖粉条，还有两条鱼以及一些素菜。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直犯嘀咕。 不知道董传桂是不是准备拿人开刀，一个个胆战心惊？ “愣着干什么？把凳子凑过来，大家一起吃点儿。” 说完董传桂率先把凳子拉过来，抄起筷子开始吃鱼。 “今天这鱼是从河里抓的，味道相当不错，不过春天的鱼没什么油水，整体偏瘦。” 董传桂一边吃一边向大家说着，众人不敢不从一边吃一边赔笑。 “董大哥，河边的事我们知道了，没想到马家庄的人如此狡诈，咱们兄弟一定会把这口气争回来。”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失心疯，以为我不正常告诉你们什么都没有先吃饭吧。” 董传桂语气表情没有任何不对，大家松了口气。 又喝了两杯酒，董传桂这才说道。 “回来的路上我就在想为什么会失败？为什么会败得如此之惨，归根结底还是我这人过于自信。” “还是咱们这一群人过于乐观，把马山奎这一些人当成土包子，当成不走脑子的农民。” 董传桂一口气说了五分钟，主要是批评自己和手下。 最后董传桂做了总结：“以后事情还是由我做主，不过我希望大家少说好听的，多说实话，多提建议。”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夺回地盘，只有这样咱们才能把事情摆平了。” 话音刚落，兄弟们纷纷鼓掌喝彩。 有的人早就发现了董传桂这个问题，只是以前不敢说，现在董传桂意识到了，那么问题将迎刃而解。 “咱们的地盘比马山奎他们大好几倍，而且人员充沛充裕，不过就是一时失败。” “这就好像曹操和刘备一样，最后胜利的一定是曹操。” “怎么你把我当奸臣了。”董传桂忍不住开起玩笑。 第84章 挑拨离间 董传桂一句话，吓得兄弟连连解释，董传桂哈哈大笑：“行了，我就和你开个玩笑，瞧你那鬼样子。” 大家继续喝酒，董传桂此时说道：“光头还在马山奎手里，必须拿钱把人赎回来，不过也不能让马山奎这么好受。” 董传桂的意思要提醒王大海，马山奎要害他，要对他下手，从而让他们双方两败俱伤。 “王大海是孤家寡人一个，他能有那么大威力。” “王大海这个人根据我的观察，不仅有胆量而且有脑子，只要有防备，吃亏的一定是马山奎那些人。” 董传桂信心满满，颇为得意。 一顿饭吃完，一个小弟自告奋勇要去给王大海送信不过，被董传桂拒绝。 “你不要直接去找高二虎，让他写纸条通知王大海这件事儿才能办到稳妥。” 大晚上去扔纸条，小弟又不熟悉，万一扔错了计划就泡汤了。 小弟蹬着车子走了，到高二虎家里的时候已经夜里九点。 最近高二虎生意不错，九点钟还有两桌在南屋，高二虎也伸着脖子看他们打牌。 小弟没进去，而是在外面不停拍墙，一开始大家没注意，到了后面高二虎级了。 “这他妈谁呀，大晚上的拍墙要死了不是。” 高二虎骂骂咧咧地走出来，这名小弟说的：“是董大哥派我来的，有件事要你去做。” 小弟把高二虎拉到一边，简单说了一下，高二虎紧张的心情放下了。 “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送个纸条，放心吧，我一定给你办好。” “这件事你今天晚上就要办，千万别耽误了，现在咱们这边不占据优势，全指这个翻盘。” 短短两句话让高二虎心里咯噔一下询问情况，小弟也没隐瞒，把惨败的事说了一遍。 高二虎脸色苍白，身体有点颤抖，他有些害怕，因为担心马山奎知道自己和董传桂的关系。 到时候拿自己开刀，那可就麻烦了，小弟不知道高二虎害怕，但对方半天没吭声，就知道他犯嘀咕。 “过两天大哥去见马山奎，把人赎回来，事情到此结束，你不会有安安稳稳地搞你的活。” “而且董大哥库管是钱还是人都比马山奎多，你怕什么。” 小弟给高二虎透了个底，董传桂家里有十几万现金，还有很多金条银圆。 听到这个数字，高二虎瞪着眼睛：“我的乖乖，你说得真的假的，那十几万那是多大一笔钱。” “这件事只有很少的几个人知道，我跟你讲你可千万别往外说。” “你放心，就是我死也不会背叛大哥。” 高二虎像打了鸡血一样信心十足哼着小曲回到南屋。 “我说二虎什么好事把你乐成这样。” “屁的好事就是个喝多的，刚刚在那哐哐撞墙，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事情已经解决了。” 高二虎让大家打牌，一直到夜里十一点，众人这台散去。 拿了纸笔递给刘桂花，刘桂花好奇地问道。 “我又不认识几个字，你给我这玩意儿干啥。” “大哥让我给王大海送信，我担心他认出我的笔迹，因此我写了你按照我的话。” 刘桂花很聪明，按照高二虎写的字画了一遍，歪歪扭扭的，不过也能看清楚意思。 拿着纸条，高二虎十分警惕地看着周围，这件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来到王大海家门口，顺着门缝往里观看，院里早就黑了灯。 找了块石头把东西裹住，用力一扔，正好扔到王大海窗户上。 高二虎二话不说，尥蹶子跑了，王大海被惊醒，许思雅在旁边小声地说道。 “好像有什么东西落院里了。” “估计是起风有个石子啥的，没什么事，睡觉吧。” 第二天早上王大海起床打扫院子，发现窗台上放着个纸团，打开一看，上面七拐八拐地写着几个字。 “马家庄马山奎要对你下手。” 这几个字像晴天霹雳一样，在王大海头上炸开，男人半天没说话，许思雅凑过来看。 “这是谁给送来的。” “我也不太清楚，别管他吃饭吧。” 王大海没多说，担心许思雅听得多了会害怕。 吃过早饭，王大海蹬着车子往乡里走，半路上遇到二赖的，坐在那儿眯着眼睛晒太阳。 “咱们村那么大劲儿还装不下，你跑到村外来晒太阳。” “我来这儿不是晒太阳，是来等你的，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事搞得神秘兮兮的，怎么要领着我发财。” “不是领你发财，而是给你送保命符来了。” 二赖子这话搞得王大海摸不着头脑，下了车子递给对方根烟。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啥时候学得跟个老娘们一样磨磨叽叽。” 王大海忍不住吐槽起来，对方伸出手。 “给我二十块钱我就告诉你。” “你先说什么消息，我再说给不给钱。” “我问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人往你家扔东西了。” 这话一出，王大海感觉后背发凉，起了鸡皮疙瘩。 “不错，有人扔东西，你知道是谁。” “当然知道了，你就说你给还是不给。” 二赖子得意扬扬地盯着王大海，后者直接掏出二十拍到手里。 “我这二十是准备买布的，都让你小子给我弄走了。” “你这二十块钱花得不冤，告诉你是高二虎扔的，至于扔的啥我就不知道了。” “你说的真的假的，昨天都半夜了，你不睡觉跑我家门口干啥。” 王大海背着手盯着对方，二赖子慌忙作解释。 昨天他去隔壁村帮忙干活，人家本家管了酒，一时喝得兴起，就打了会儿牌。 赢了几块钱，迷迷糊糊地往家走，就看到一个人影在王大海家周围转悠，二赖子一开始以为是鬼。 后来才看清楚，是高二虎往家里丢了点东西。 “他丢的是啥我可真不知道，而且高二虎也不知道，我发现了他。” “要说这情报值二十块钱有点过分，不过也算物有所值。” 说到此处，王大海饶有兴趣地询问二赖：“我有点好奇，为什么你要把这件事告诉我。” 二赖子和高二虎以前交情也不错，和自己反倒不对眼，而他这样做等于是出卖朋友。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这家伙分钱不均欺负我。” 二赖子气呼呼地说着。 第85章 早做准备 “分赃不均是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详细讲讲。” 王大海瞬间来了兴趣，因为他从来没听二赖子说过，也想知道二赖子送的情报到底是真是假。 二赖子本来不想说，又觉得王大海嘴巴严，应该不会有事，思来想去，他说道。 “我能告诉你，但你不要告诉第二个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行不行。” “行，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 “之前高二虎接到命令让我们偷袭马山奎，当时是一个人给三十三块钱，但是过后高二虎克扣了我三块。” “自行车卖了也没给我钱，而且现在有事他也不带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这话一说，王大海脑子感觉嗡嗡直响。 “你的意思是我老婆在村里买的车是董传桂卖的。” “你说对了，目的就是要把我们做的事栽赃到你头上，让马山奎向你报复。” “你们这些人可太狠了。”王大海有点生气，吓得二赖子慌忙后退。 “你可别忘了之前吓唬高二虎，我也帮了你那事，高二虎现在不知道，你要是打我就把这事也说了。” 这话一说，王大海笑了：“要是告诉高二虎，你出卖了它，你会落个啥下场。” 这话一说，二赖子他的口气：“谁让我不争气，我要是也能拉一摊出来，要是有个兄弟，我绝对比高二虎做得好。” 二赖子恨恨地说着，王大海笑呵呵地问道：“放心吧，以后有机会天暖和了，我觉得你应该上山打猎。” “我哪有那个本事。” 二赖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身为一个光棍，他确实想赚钱吃点好的，喝点好的，逍遥自在。 只是没多少能力，只能偶尔打点短工，赚个钱，王大海觉得二赖子这人不错。 而且在村里属于不显眼的，没人会注意他，反而方便他打探情报。 “有机会我教你怎么样。” “你说真的，你愿意教我下陷阱打枪。” 二赖子有点摸不透，王大海毕竟陷害王大海，自己也有份，这家伙不仅不记恨，反而还要拉自己上岸。 “我说得是真的，打枪肯定不行，下陷阱我可以教你，抓个山鸡野兔没问题。” “那感情好啊，我得磕头当你师傅。” 二赖子说到此处，直接下跪被王大海扶住：“他们都是一个村的，年纪也差不多没必要这样，我是觉得你这人不错，也希望你以后别做坏事。” “那是肯定的，我巴不得做点好事，不过高二虎为啥投这纸条，我可就不清楚了。” 二赖子说完又点了根烟，王大海向他表示感谢，蹬着车子匆匆忙忙走了。 来到供销社，王大海坐在院里把最近发生的一切全部想了一遍，包括那天在路上看见有血迹以及鞋。 又联想到昨天扔的纸条，王大海嘴角露出笑容。 “大海哥，你在这笑啥呢。” 库管不知道何时出现在王大海面前，王大海看了看周围说道。 “今天没啥事，下了班咱俩喝点咋样？我有事找你。” “你知道我酒量不行，不过你找我喝肯定没问题呀，我知道你这人不害我，别去饭馆了，在我宿舍好了。” 下了班只剩下库管，一个人穷极无聊，因此主动发出邀请。 不过王大海一摆手拒绝了：“咱俩在宿舍喝多没意思，还是去饭馆那边的饭菜也不错。” 眨眼到了晚上，王大海收拾完东西和库管来到小饭馆，俩人找了个角落要了瓶酒两菜。 “大海哥，你找我是不是有事儿。” 王大海隐没隐瞒，把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全部说了。 库管听完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些乡下人如此狠毒，三十六计玩得还贼熟练。” “我说读书人，你就别在这夸奖他们了，说说这个事该咋办吧。” 库管皱起眉头，因为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我想的是主动找马山奎把这事说清楚，你觉得咋样。” “二赖子肯定不能帮你做证，空口无凭，马山奎不会相信，依我看你不妨做好防备。” “等马山奎找你的时候，你把那些人打服再把这事说出来，因为你打服了他，他头脑就冷静了。” 库管做了分析，王大海一拍桌子说道。 “兄弟你可真是再世，诸葛分析的头头是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库管的话让王大海下定决心，半杯酒下肚，王大海来了精神，说了一些想法。 “我想把我的喷子放到你宿舍一把，万一有事我就去你宿舍拿了，我整天拿回来拿回去也不方便。” “你说的这个也有道理，而且整天带着枪，万一走火了也麻烦，你再准备根棍子比较好。” 库管的话王大海全听了，进去一直说到晚上九点王大海才蹬着车子回到家。 “咋这么晚才回来？。” “跟库管兄弟我俩喝了点酒，高兴就把时间忘了，他让我睡哪，我哪放心得下。” 王大海没说其他的，脱了衣服洗洗脚睡了。 第二天王大海起了个大早，在村口转悠了一圈，一根柳树枝引起王大海注意。 这根树枝不粗也不细，而且十分直溜，王大海决定把它砍下来。 刚刚想爬树，二叔笑呵呵地说道：“我说大海大早起的啊，你这是想干啥。” “二叔，我想弄根棍子，我看那个挺值。” “我家里有那个长把镰刀，我给你拿过来把它削下来就行，爬树干啥衣服都破了。” 二叔回到家拿了镰刀，把东西弄下来后，王大海十分喜欢。 “你别说你这眼力见儿还真好，这棍子我走了这么多次都没发现。” “这也是凑巧了对许思雅说，你扛着枪准备去哪儿。” “天逐渐暖和了，我准备过些天去山上打猎，只可惜你没时间，要不咱俩一块去，保准赚得盆满钵满。” 二叔这话让王大海灵机一动：“昨天我遇到二奈子，我们俩聊天，这人现在有点改邪归正的意思。” “你愿不愿意收他当个徒弟让他跟着你。” “二赖子那兔崽子笨得跟头猪一样，我收他当徒弟还不被他气死。” “你就当干好事，帮他一把怎么样。” 王大海笑眯眯地替二赖子求情，二叔思考了一会儿。 “好吧，只要他愿意，我就收他当徒弟。” 第86章 握手言和 眼看二叔答应王大海很开心，拿着木棍来找二赖子，说明情况。 二赖子半天没反应过来，站在那拿着碗像个木桩子。 “我说你到底是乐意还是不乐意，你要是不愿跟二叔，我就跟人家说。” “我肯定乐意啊，二叔那技术也不错，而且有枪，只是二叔为啥愿意。” 二赖子有些不相信，王大海知道说谎话不行。 “那我就跟你实话说了，还不是看我的面子，我央求了二叔好几次，而且二叔也说了，也得看你表现。” “先考察三个月，看看你是不是勤奋，是不是聪明，是不是那块料。” “行，行，行，三个月不算长就这么定了。” 二赖子脸上露出笑容，恨不得现在就去找二叔，不过被王大海拉住。 “你也不用着急，今天晚上洗个澡，把头发弄一弄，换身新衣服，明天再去。” 商量完了，第二天早上王大海领着二赖子来见二叔，一见面二赖子就跪下来。 “这可使不得，现在你和我还不是师徒关系，赶快起来。” “就是按辈分，我给您磕个头也不亏。” “你小子模样不咋地，脑筋转得还挺快。” 二叔哈哈大笑，三人来到屋里落座简单聊了几句，王大海起身告辞。 时间一眨眼到了礼拜五，下午王大海没啥事便早早回来，一进门大儿子和老师正站在院里。 “老师，您多多担待，我会说我家孩子的。” “你儿子一个星期跟人家打三次架，每次都把人家脸抓破，再这么下去，孩子们都成花脸猫了。” 老师气呼呼走了，王大海没吭声，只是冲老师点点。 许思雅瞪着大儿子说的：“你咋回事？你咋老跟人家打架。” 大儿子低着头，一言不发，两只手不停在那儿抠着，许思雅越说越来气。 “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说到底为啥今天说不清楚，你就给我在外边站着。” 不是亲生儿子，可许思雅从来没带过他们，掏心掏肺供他们上学，结果这几个孩子成天惹祸不争气。 许思雅生气也就显得顺其自然了，因此王大海没说话，看媳妇进屋了，王大海把自行车推到一边。 拉着大儿子来到村口，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一下，王大海这才问他。 “你这人不像是个笨蛋，也不是那种招风惹雨的，为啥跟人家老打架。” “我跟干爹说你会不会生气。” “我生个屁的气，而且以后不要叫我干爹，我和你亲爹没啥区别。” “我同学在学校说我是没爹的孩子，说我爹不要我们。” 大儿子说话时低着头，努力地不让眼泪流出来。 王大海看完了唏嘘不已，这么长时间哥们一点消息没有，可是王大海也清楚，这事自己改变不了。 “走吧，咱们去学校。” 说完王大海拉着大儿子推自行车往外走，正好被许思雅看见。 “你俩干啥去。” “我去学校找老师，把事说清楚，你别管了。” 等许思雅追出来，王大海已经骑着自行车驮着孩子走了。 许思雅眼神里充满担忧，欢迎王大海去了学校会跟老师吵架，节外生枝。 学校离王大海家并不远。 来到学校正好赶上班主任上课，王大海敲了敲门，班主任扭头看到王大海和他儿子。 同学们窃窃私语，班主任把铅笔扔到一边，警惕地看着王大海。 “你就是王大海，是他家长吧。” “你说得不错，我是他家长，你那会儿把孩子送回家，说我儿子跟人家打架，对不对。” “对，我这班里好几个受害者，你看这几个都是被他抓的。” 班主任说着指着前排几个小孩，其中一个还是心伤。 王大海看到这情况，点点头，拉着大儿子走进屋里，他表情严肃地看着班主任说的。 “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儿子要和他们打架。” “不管为什么都不对。” “你是老师应该教书育人，应该告诉孩子做人的道理，不是出了事儿就在这胡说八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今天要是说不出来，这事咱们玩不了。” 班主任也是暴脾气，嗓门高了很多，王大海却不慌张。 “我儿子跟人打架，是因为孩子说他是野孩子，说他亲爹不要他们了，你知不知道这些话，会给孩子造成多大伤害。” “你不了解事情经过，知道了原因，也不对那些人进行批评，你这个老师当得不合格。” 王大海说话有理有据，班主任也吃了一惊，毕竟王大海是个村里人，大字不识一筐，现在却能在对话方面碾压自己。 “这个事我会做了结的，跟你没什么关系，你走吧。” “要是跟我好好说我还能走，你这个态度，你们校长在什么地方，把他给我找过来。” 老师是从县城调过来的趾高气扬，可校长就是附近村儿的。 因此校长来了，了解事情经过以后，对班主任进行批评。 “我觉得这位同志说得没错，那些孩子该惩罚，当然了，我们也不鼓励使用暴力解决问题。” “孩子们的心理疏导，思想工作，你做得不好，人家批评你，你也得承认。” 校长批评了班主任，是因为他听说过王大海的名声，知道这人不好惹。 而且人家说得有理有据，确实也不占理。 班主任听到这话有点不服气，可校长发话也只能气呼呼坐到一边。 那几个孩子看到这情况有点害怕，王大海对校长说道。 “我是个讲理的人，我儿子要是犯了错，老师打他罚站或者被别的孩子打了，我绝不吭声。” “可孩子事出有因，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批评，绝不行！我把话放这儿，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去教育局告你们。” “都是十里八乡的，你可千万别生气，犯不着。” 校长连连说好话，心里也吃饭嘀咕，这土包子怎么知道这么多？ 回到家王大海把整个经过说完，许思雅也有些惊讶。 “你这话都是跟谁学的，那评书可不讲这些。” “还不是跟我们库管这些日子，我们俩没少聊，孩子教育他也跟我说了很多。” 王大海颇显得意地说着。 第87章 该来的会来 王大海说完以为许思雅会夸奖自己，结果后者没了声音，这让他有些奇怪。 “媳妇咋啦？咋不吭声了。” “我是觉得你一天天跟文化人接触，我在家就是烧水做饭，没意思，而且差距会越来越大。” 这话一出王大海就明白了，许思雅想见见世面，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明天我去找库管，问问他有啥书给你，或者你去学校上学。” 许思雅扑哧乐了：“我都几十岁的人了，上哪上学去，你给我找点书也行。” “我认的字虽然不算多，但肯定比你学得快。” “那是当然了，我老婆是谁，那可是天下第一女强人。” 小两口开起玩笑，此时炕上的孩子哭起来，小两口子慌忙上前。 “没什么事，孩子就是饿了，你把那个奶瓶拧开弄点奶粉。” 打开奶粉罐子，王大海才发现奶粉只剩了个底儿。 “明天我从乡里带一罐奶粉回来。” “现在日子过得紧紧巴巴，过些日子我就喂他米汤好了。” “米汤哪有奶粉好，明天我看看，带一罐回来。” 不是亲生的都心疼，何况是亲生孩子，许思雅也没再阻拦。 第二天王大海找库管说明情况。 “这事我跟马主任说一下，让他给你便宜几块。” 供销社内部人员买东西便宜，不过都有定额。 正好赶上马主任近来，王大海便把情况说了一遍。 “我以为啥大不了的事，那你赶快弄吧，对了今天你去王家屯那边送点东西。” 这些日子给五保户送东西，王大海没少干，只是王家屯第一次去。 “王家屯那边啥情况，您跟我详细讲讲。” 王大海记忆里，王家屯好像挨着马家庄。 “你顺着咱们乡这条公路一直往前蹬，很快就到大约十几里路，你路上要小心点儿。” “行，那我卸完车就去。” 看着马主任的表情，王大海觉得事情不简单，因此卸完车拿了东西，王大海去宿舍把铲子带上。 “大白天你带这玩意儿干啥。” “张家屯再往西就是马家庄，而且那段路也挺荒的，我得做到保险起见。” “你不说我都忘了，那你小心谨慎。” 王大海把东西装好，把之前搞的里头木棍绑在后面，争取第一时间能把它抽出来。 把喷子放到腰上，这才蹬着车子横着小腿往王家屯去。 今天刮风，王大海蹬车子有点吃力，来到王家屯时路过一片林子，这里有很多坟墓，王大海的声音惊起了一群乌鸦。 一阵风刮来，尘土搞得王大海有些睁不开眼睛，就在此时十几个人突然冲出。 一路上王大海都没有放松警惕，想看有人冲出来，王大海二话不说，一只手把棍子掏出向前一挥。 前面的人没想到王大海反应如此机敏，当场被打中胳膊，惨叫一声，与此同时，王大海一抬腿将一个人踹翻在地。 这一番反应把那些人都吓住了，王大海拿着棍子冷冷地看着他们。 “狗日的，你们这些东西从哪儿来的。” “姓王的你暗害我家大哥，你以为这件事过去了告诉你绝无可能。” 这话一出，王大海就确定他们是马山奎手下，此时两个人刚想上前，王大海突然把喷子拽出来对准对方。 俩小弟吓了一跳，王大海冲天放了一枪，这俩人当场晕倒。 “还以为是他妈什么英雄好汉都是怂包，你家大哥在什么地方。” 王大海左手拿棍，右手拿枪，冷冷地看着这些人。 大家完全被镇住，小胡子也没想到，王大海勇猛一场。 “我家大哥在前面土地庙等着你，你敢不敢去那儿见他。” “老子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东西都他妈给我收拾好。” 王大海命令小胡子，一时间大家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打劫的还是被打的。 东西收拾完毕，有人在后面推着车子，王大海在前面走，后面跟着小胡子等人。 “这王大海真是邪性，遇到咱们竟然不慌。” “怪不得二叔不让咱们报仇，这小子真tm难缠。” 大家小声嘀咕着，王大海听得一清二楚，扭头对小胡子说道：“我说后面的给我根烟。” 小胡子大爷听话，拽出一根烟蒂给王大海，还不忘嘲讽：“这烟五块钱一盒，你抽得起吗。” “别说五块钱一盒，十五块钱一盒，我也买得起有什么用？无非就是过一到手。” 王大海一句话说得，小胡子直撇嘴，眨眼间到了土地庙。 小胡子让王大海在大门口等，他进去通报，得知王大海反杀众兄弟，马山奎皱起眉头。 “这小子胆子真够大的，知道我要弄他，他竟然还敢来。” “是啊，胆子大得邪乎，他说他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大哥，再上点手段，给他个下马威。” 一名小弟在旁边出主意，小胡子也想让王大海吃点亏，出一口吃亏的气。 土地庙内安排妥当，马山奎这才让小胡子出来领王大海。 小胡子在后，王大海在前，前者嘴角露出笑容，觉得王大海一定吃亏。 结果王大海人没到，先用棍子敲了下大门口，那俩埋伏地听到声音把棍子砸下来。 结果两棍子砸空，反倒被王大海拽住其中一个，直接将他扔出地面。 剩下那一个王大海大胯骨进去，一棍子打在背上发出惨叫。 气氛霎时间到了冰点，十几个人围着王大海身后还有很多拿着棍棒。 王大海扭头看了一下，把烟扔到地上。 “我说你们这些都是浑蛋，都是胆小鬼，还不信，这么多人怕我一个真是丢人现眼。” 王大海的激将法起了作用，马山奎摆摆手让众人退一下。 院里只剩下马山奎和王大海几个人。 “姓王的今天把你找来，应该知道为什么。” “当然知道为什么，因为你傻，因为你蠢，因为你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我说他姓王的，到了这份上你还嚣张，你他妈是不是不想活了。” 一名小弟大声喊着，结果王大海一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少他妈在这儿插嘴，你算什么东西。” 小弟捂着脸后退，马山奎冷哼一声。 “你还真是够硬的。” 第88章 王大海的想法 “我来找你，是为了把真相告诉你，你被人骗了，还被人利用了。” 王大海说话时表情严肃，丝毫不像是在吵架嘲讽。 马山奎一愣，询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让你这些人出去吧，把真相说出来，你的脸可丢大了。” “大哥，我觉得他就是想对你发动偷袭。”一名小弟提醒马山奎。 “你手里有盆子，我手里有盆子，我偷袭你，咱们俩同归于尽有啥好处。” 王大海及时发言，马山奎摆了摆手，让兄弟们出去土地庙大门关闭。 王大海搬了两条板凳，两人对坐着，紧接着王大海说道。 “其实你只要冷静想一想就知道，我不可能雇佣人打你，一方面没那个必要，另外我也没那么多钱。” “如果不是你雇佣的人打我，又怎么知道我被偷袭了。” “这是有人告诉我的，对了我还收到一张纸条。” 王大海说了，把前几天的纸条也拿出来递给马山奎。 上边歪歪扭扭的字，马山奎认了一多半，不过还有俩字不认识。 “这上面写的是你要对我发动偷袭，马家庄的人不会背叛你，如果是我的人提醒我不会扔纸条。” 王大海的意思很明白，是那个了如指掌的幕后黑手通知自己，其目的是想让自己做好准备和马山奎两败俱伤。 “我还是无法相信你。” 马山奎把纸条放到一边盯着王大海，王大海也没客气，把整个事情讲说一遍。 从马山奎和自己闹别扭，到董传桂的事，最后王大海说道。 “实话告诉你了，真正和董传桂有联系的是我们村高二虎不是我，还有前些天你来我们村偷袭。” “结果反被人家偷袭了，对不对。” “你说得不错，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是那个人告诉我的，而且我就是有钱雇佣人偷袭，也不可能时时刻刻花钱监视你。” “再者一说，我真的把你偷袭了，又怎么可能骑着你的自行车招摇过市，卖车子也不可能在我们村。” 听完王大海这番分析，马山奎相信了，因为有很多地方解释不通，尤其是卖车子这件事。 现在看阴谋的味道太重了，马山奎叹了口气说道。 “我怎么就那么蠢，我怎么就那么笨二叔提醒过我好几次，让我不要和你为仇作对。” “他觉得这件事过分，也觉得你是个人才。” 马山奎说到此处连连摇头，王大海笑着说道。 “这件事你可以原原本本，回去跟你家二叔讲一下，我相信他会认定我说的是真的。” “不用跟我二叔说，我都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因为我和你争斗对董传桂有好处，这个狗东西我早晚要嘲讽他。” “那就是你和董传桂的事儿了，没什么其他问题，那我先行告辞。” 王大海起身准备离开，被马山奎叫住。 “怎么？你还想和我决斗。” “董传桂把手伸到你们村早晚会祸害大家，我的意思你不妨和我们联盟。” “如果高二虎真的做些坏事，我们兄弟可以帮忙，你看如何。” 这话一说，王大海干净利索地拒绝了：“董传桂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啥善茬儿，我加入你们就得听你们的就得沦为奴隶。” “这是我不愿意的，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王大海开门扬长而去，看着王大海背影，马山奎意味深长。 “大哥就让他这么走了。” “从此以后谁也不准找王大海的茬儿，还有那两兄弟，谁要是不听我的，我就打断他的腿。” 马山奎叼着烟，气哼哼走了，回到村先找马二叔，把情况说了一遍。 马二叔一拍大腿：“真没想到其中如此复杂，这个姓董的太可恨了。” 马山奎已经知道错，没必要再对其进行教训。 “我觉得咱们可以把这事掀开，狠狠地羞辱董传桂提高价格。” “不要这样，王大海知道前因后果，肯定是高二虎的团队有了内奸，你把这事说了，那内奸就会被揪出来。” “这对咱们没好处，对王大海也没好处。” 马二叔十分冷静，知道啥事该做，啥事不该做。 “那就听二叔的，咱们等那个老东西来了跟他要钱。” 马山奎说到此处，冷哼一声，心中对董传桂的恨意又增加一分。 王大海把东西送给五保户，返回供销社。 直接来到马主任办公室，眼看门被踢开，王大海拿着棍子进来，马主任吓了一跳。 今天让王大海去王家屯是马山奎的主意，本以为王大海回不来。 结果人家安然无恙，而且气势汹汹地回来了。 马主任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大海回来了，路上辛苦了。” “马主任，我路上见到马山奎了，我俩聊了会儿天，说起前几天运动会的事儿，我突然想起。” “你说请咱们爷们儿吃饭，好像还没兑现吧。” “啊！啊？啊，我知道我知道，那今天晚上就安排。” 马主任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许诺今晚请大家吃饭，王大海笑呵呵走了。 马主任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察觉到后背湿透了：“我的妈呀，太吓人了。” 马主任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掺和王大海和马山奎的破事。 可他又有点奇怪，既然马山奎把王大海抓了，为啥王大海没事？ 马主任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问个清楚，不然每天都得提心吊胆。 王大海把喷子放好来见库管，把情况说了一遍。 “王大哥，你真的太勇了，我感觉你就跟古代的将军一样。” “我算啥将军，不过就是血气之勇，他们要一拥而上，我就凉透了。” “这些人都是乌合之众，看着人多打架行，真遇到你这种好汉，那也就怂了。” 俩人笑呵呵地聊了会儿天，下午五点马主任来找他俩。 “走吧，今天晚上我请你俩吃饭。” “你不是清泉部供销社副主任售货员不去了。” “县里比赛他们都是拖后腿的，请他们去还不把我气死。” 王大海也不愿意和售货员吃饭，听到马主任这话，笑呵呵地叼着烟走了。 来到小饭馆，王大海要了三个菜，要了两瓶酒，大家边喝边聊。 “马主任，你是不是快生了。” “我又不是女的，上哪生去。” “不是，我说是不是快升官了。”王大海笑眯眯地问。 第89章 高二虎的误会 “啥玩笑都和我开，我咋可能升官。” “我学过，下面马主任你印堂发亮，我看肯定是要升官了。” 王大海表情严肃，逗得马主任哈哈大笑，一顿饭吃得很欢快，几个人关系也缓和不少。 七点多几个人从小饭馆出来，王大海蹬着车子和众人告别。 “天这么晚了你别回去了，你们村不是有电话给你媳妇说声。” “不刮风不下雨的，还是回去吧，谢谢主任关心，我先走了。” 王大海蹬着车子走了，马主任也跟库管告别，回家去了。 王大海打着手电筒横着小腿儿前进，作为一片寂静，王大海却不害怕，这条路走了那么多遍，早就滚瓜烂熟。 而在高二虎家，热闹的气氛逐渐变得冷清，隔壁村混混李大能打完牌，准备结算费用。 本来算的是十三块七，结果高二虎直接要人家十四。 “我说姓高的做生意从来只有向下抹零，没听说往上要的。” “那是你没上过学四舍五入懂不懂，七毛可不就等于一块。” “唉，我说姓高的，你他妈讲不讲点人情。” 李大能急眼了，他要的不是三毛钱，而是觉得丢面子。 李大能在村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尽管名声不好，但也能说上一两句话，搞点饭吃。 可这事传扬出去就会成为笑柄，以后再想混饭吃，会变得万分困难。 “大家都是哥们儿，都是兄弟，下次我送你点东西。” 高二虎没把这事放心上，或者直接把桌子掀了。 “你在这忽悠谁呢？还他妈下次我来几次了，哪次你不是多要我一毛两毛，一次两次就算了。” 李大能忍不住喊起来，气氛瞬间降至冰点，那些打牌的眼看俩人要打架，拿着东西躲到一边。 “我说姓李的，你他妈别不识抬举。” “我知道你后面有大哥，但凡事得讲个理字，老子我也不怕你。” 李大能说到此处把暖壶拎起来，准备拿着东西离开高二虎拦着他不让。 俩人话越说越大，越说越僵，刘桂花听到声音从北屋跑过来。 知道前因后果，立刻拿出五毛给李大能：“我家爷们儿就这个德行，咱们和气生财。” 刘桂花说话时把暖壶接过来，李大能气哼哼拿着五毛钱走了。 高二虎还想说话，被刘桂花推到院里，回来把桌子整理好，笑呵呵地跟大家道歉。 “二虎就这德行，一会儿我给大家弄点花生瓜子算我请客。” 大家笑了笑，重新回座位打牌，高二虎坐在屋里越来越气，看刘桂花回来了，气呼呼地喊起来。 “咱们俩是两口子，你咋胳膊肘往外拐。” “你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让驴踢了三毛钱，你要人家干啥你懂不懂细水长流。” “我当然懂，细水长流，这姓李的不是破玩意儿，他每次来都多要花生，占你便宜。” “我跟他多要三毛钱咋啦，他跟我瞪眼我他妈废了他。” 仗着背后是董传桂，高二虎现在在村里语气也逐渐变得强硬，刘桂花呸了他一声。 “行了，说这些硬气话有个屁用，再过半个月大家就开始上山打猎砍柴搞草药，你不想想该怎么收保护费。” “对呀，媳妇你不说我把这事都忘了，把李狗剩找来好好商量一下。” 这些日子高二虎忙着在家里开赌场，也没找李狗剩，李狗剩一直也没露面，现在想起觉得有些奇怪。 披着衣服来见李狗剩，李狗剩躺在炕上，跷着二郎腿，正听收音机，听到有动静，半趴着往外张望。 看电视，高二虎李狗剩也没动弹，继续嗑瓜子儿。 “我说你小子够自在的，这些日子一直不露面。” “你那赌场去了就输钱，开了赌场也没我的份儿，我去干啥。” 李狗剩阴阳怪气，高二虎冷哼一声：“行了，别说这没用的了，开春咱们是不是要收保护费。” 高二虎把情况讲说一遍，李狗剩一屁股坐起来。 “凭你和我想把这事干成了，绝无可能得去找董传桂，让他给调到弟兄。” 对于这个建议，高二虎没说话，坐在炕头抽了根烟。 “你来找我说事，我跟你说了你又不吭声，你到底想咋地。” “让董传桂派人，那咱们就没办法藏私了。” 高二虎的意思很明白，如果董传桂手下在这盯着，那么收多少钱？董传桂知道人家让交多少就得交多少。 “你说得也有道理，要不行把上次那几个招起来。” “那几个胆小如鼠，也不是那种六亲不认的，算了，还是找董传桂去吧。” 高二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让董传桂派人来，等以后做大了再招募小弟，有了小弟再把董传桂的人踢开。 高二虎说干就干，回到家就给董传桂打电话说了情况。 董传桂虽然心情不好，可有钱赚自然不会放过。 “你什么时候准备开山告诉我，我给你派两高手过去。” “多谢大哥支持，那您看这份子钱该咋给。” “派过去的人，一天给五块，你给我多少看着办吧。” 董传桂挂断电话，高二虎一撇嘴，没价最难搞。 半夜高二虎睡得正香，突然间玻璃碎了一地，乒乒乓乓的声音把高二虎吓了一跳。 刚想查看情况，黑乎乎的东西又飞进来几个，把墙上的相框砸烂。 还有两个砸到椅子上，叮叮当当地乱响。 刘桂花也被吓醒，发着尖叫，高二虎二话不说滚到炕下，把刘桂花从上面拽下来。 拿了两床被褥顶在头上，砖头像雨点一样从外面飞出。 三分钟以后一切归于平静，钟表突然报时，当当的声音，把刘桂花和高二虎吓了一跳。 高二虎哇的一声哭了：“真是太难了当家的，这到底是咋回事。” “tmd一定是李大能。” 晚上吵架半夜报复，这是他们常用的手段。 迅速冷静下来的高二虎把电灯拉着，屋里都是砖头，连北屋的门都被砸开。 两口子把砖头全部扔出去，小心翼翼地打扫土炕，折腾完已经夜里两点。 “这日子可怎么过呀，三天两头出事。” “有啥不能过的，钱有的是，别说玻璃砸了，房烧了我都不在乎。” 高二虎底气十足，扯被子睡觉去了。 第90章 互相误会了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六点，高二虎连饭都没吃，拿着铁锨蹬着车子来到隔壁村。 李大能还没起床，听到有人拍门，也没多想迷迷糊糊地开门，结果黑乎乎的东西砸下来，把李大能吓了一跳。 因为他反应迅速，往后躲，这才看清楚是高二虎拿着铁锨。 “我说你他妈有病吧，大早起地想干啥。” 李大能惊出一身冷汗，迅速后撤，也拿出一把铁锨与高二虎对峙。 “我问你姓李的，昨晚你是不是砸我玻璃去了。” “昨晚砸你玻璃，你家被砸了？” 李大能一脸蒙地询问，得到肯定后李大能哈哈大笑。 “真是苍天有眼，没想到你小子被人算计了，真是活该。” 李大能乐得前仰后合，气得高二虎浑身颤抖：“你把铁锨拿出来，咱们今天拼个你死我活。” “姓高的你人品不咋样，脑子也不好使，你不想想就因为那三毛钱我值当地跟你怄气，何况钱我还回来了。” 被李大能阴阳怪气的一番，高二虎冷静了，确实对方好像不至于。 我就这么走了，实在有点丢脸，尤其门口有几个老头子背着粪筐在那儿张望。 “看什么看老东西，再他妈看把你门牙拔了。” 高二虎挥舞着铁锨，几个老头子走了，高二虎扭头看着李大能：“这事真不是你干的。” “要是我于地让我生儿子没屁眼儿，让我出门被车撞死行了吧。” 李大能一脸无奈地发毒誓，只想把李大能尽快赶走后者，听到这话点点头。 “行，我信你这话，那咱们后会有期。” 高二虎说完，拖着铁锨走了，李大能站在大门口，看着背影，冷哼一声。 “以为你是个人物，实际上是个傻蛋，你这种人早晚栽跟头。” 关上大门李大能睡觉去了，回到家刘桂花一把抓住他。 “我想拦你，没拦住你干啥去了。” “我找李大能算账去了，不过不是这小子干的。” 高二虎把情况讲说一遍，刘桂花眉头皱起：“不是他干的会是谁呢？听昨天晚上这动静来的不止一两个人。” “我也有点好奇，这些日子也没跟人吵架，算了，别想这些了。” 高二虎说着把铁锨放好吃过早饭，蹬着车子去找装玻璃的。 而此时马山奎也接到电话，是董传桂打来的。 “我已经准备好了城隍庙你知道吧，行的话咱们就在那儿见面。” 城隍庙在两地中间马山奎点头答应。 带了十几个兄弟，押着俘虏马山奎浩浩荡荡来到城隍庙。 等了二十分钟不见人影，小胡子在旁边问道。 “董传桂是不是忽悠您，他也没说是不是今天。” “他说城隍庙见面肯定是今天，估计有事耽误了，等会儿吧。” 马山奎坐在城隍庙门口，耐心等待着，身上的风有点儿凉，马山奎把帽子往下拉了拉。 等了十五分钟，董传桂领着两个人来了。 “你胆子倒挺大，三个人就敢来见我。” “当着城隍爷，谁反悔谁是王八蛋。” 董传桂一招手，一位兄弟把五千块递过来，小胡子接过来，数了数一分不差。 “五千块我给你，包括那段河我也让人撤了，如果你想永不开战，绝无可能。” “我说你什么意思？你还想打。” 马山奎眯着眼睛看着董传桂，后者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示意他放人。 马山奎也没再废话，把光头等人放了，看着众人远去，小胡子说道。 “我觉得董传桂放狠话，就是想让咱们提心吊胆，让咱们过不好日子。” “你小子倒也聪明，一眼就看破了，不过这家伙绝不是轻易认输的，而且人家地盘比咱们大。” “咱们也得想方设法防着点才行。” 马山奎说到此处，大脑快速旋转着思考对策。 回到村里把钱分给大家，最后剩了几十马山奎也没留着给马二叔送过来。 “二叔要是没您出谋划策，走不到今天，因此这钱就给你了。” “几十岁的人那吃不动喝不动，有时间多来找我聊聊就行。” “我明白您的意思，那我也就不跟您客气了。” 马山奎把钱揣到兜里，二叔抽着烟询问事情是否已经办好。 “董传桂倒也痛快，不过他临走放了狠话，要和咱们继续开战。” “是意料中事，你下一步准备咋办。” “董传桂有这么大的底气，无非是因为他产业多，而且县城有人，我们也得找关系。” “你这话说对了，县城咱们的那些亲戚关系都不应这样吧，你找马主任喝顿酒，看看他认不认识大官。” “要是能有个副市长啥的，我们就没啥问题了。” 马二叔忍不住感慨起来，最后他也向马山奎做叮嘱。 “还是那句话，王大海一定要收服，收服不了也得当朋友。” “我明白您的意思，一会儿我就跟马主任喝酒，让他帮我盯着点儿王大海，有难处我好及时出手。” “你这个思路对，不过做得不全，那两兄弟你没事送些米面钱照顾一下。” “二叔这主意高，我怎么就没想到。” 马山奎说干就干，立刻让人准备了半袋面，十斤油，又拿了二斤猪肉。 不过收拾完这些东西已经是下午，马山奎算计了一下，送完东西再找马主任喝酒就晚了。 没奈何只能把这些扔到一边，给马主任打电话，邀请他晚上来喝酒。 “行，那晚上咱们不见不散。” 晚上七点，马山奎和马主任在屋里喝酒，媳妇把菜上了，躲到里屋去了。 “你和王大海是咋回事。” 马山奎把情况讲说一遍，马主任听完一拍大腿。 “这小子还真是个人物，换成其他人早就尿了。” “要不我二叔这么看重他。” 马山奎把二叔的评价也说了一遍，最后说出关系的事。 “县里有啥关系没有。” “咱们俩是亲戚，能让你见的肯定让你见，不过你要真想见领导，你这个言谈举止不行。” “还有见领导钱可要准备充足。” 马主任很直白地告诉马山奎，想要见对方，起码也得准备五千块。 “早知道我就不分钱了。” “钱该分也得分，因为上下都得打点。” 马主任表情严肃地叮嘱，马山奎千万不要亏待手底下的人。 第91章 马主任的转变 一顿酒喝到半夜，搞得第二天马主任起床都有些头疼。 喝了一碗粥，感觉有些不舒服，马主任决定上午休息，下午再说。 反正供销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真的有副主任在，那也能暂时搞定。 吃过午饭，马主任稍稍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身体已经恢复，这才蹬着车子来到供销社。 一进后院就听到副主任长篇大论。 “不管你是不是把活干完了，时间没到，你就应该在这儿待着，你可以做点其他的事，比如打扫卫生整理库房。” “我说副主任，你是不是有点儿鸡蛋里挑骨头，打扫卫生那是李老头的活，至于库房我们都弄完了。” “而且库管也在这儿，人家都没说话，你为啥要挑我的毛病。” 王大海背着手看着副主任，后者冷哼一声。 “你是不是又要拿规章制度堵我的嘴，告诉你这东西不是万金油。” 说话时马主任把车子支好，了解情况。 “王大海说车卸完了准备走，这怎么能行。” 副主任张嘴告状，马主任笑着说道。 “既然人家工作弄完了，那就应该让人家走，以前不都这样。” 这话一说，不仅副主任包括王大海库管也有些意外。 “我没听错，您说的吧，您真的要让他走。” 副主任觉得听错了，马主任又说了一遍。 副主任二话没说转身离开，因为这已经是个必输局面。 马主任拍了拍王大海肩膀：“以后只要库房这边没事，你想走就走你的，我们这边有临时工作会提前通知你。” “不过我相信你是个好同志，不会有事没事就蹬着车子回家。” 班主任说完，哼着小曲走了库管挠了挠头：“马主任变化怎么这么大？是不是吃错药了。” “他没吃错药，应该是知道我和马山奎握手言和，这才对我转变态度。” “你说的这话很有道理，要真是这样，那以后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 有马主任撑腰，副主任想找碴也没奈何，顶多就是阴阳怪气两句，可王大海也不是好惹的。 “希望如此。” 发生了这样一点意外，王大海没有立刻走，而是等到四点才骑车子回家。 本以为日子能安稳稳过下去，结果第二天马主任就把大家召集起来，表情严肃地说道。 “明天县里领导要来咱们供销社视察，希望大家能打起精神换新衣服，有一个新面貌。” “请您放心，一定配合您的工作。”王大海率先响应，算是对马主任的一种回应。 而副主任和售票员却有些爱搭不理，马主任也没在意，简单又说了几句宣布散会。 库房里王大海整理货物，询问库管组织部是个什么官？ “组织部是管人事调动的，比如咱们马主任在这干得好调到市里去，比如干得不好降到副主任或者开除。” “不过没什么重大错误，不会开除。” “这不就等于有铁饭碗，反正混得再差也不会饿死。” “差不多吧，这种情况进体质肯定是最好的，至于以后是不是，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把账本垓下，叮嘱王大海明天千万不要出错。 “明天领导来视察，你什么都别说，真要是躲不过去，就说供销社在马主任的领导下蒸蒸日上，库房井井有条。” 库管向王大海做叮嘱，王大海笑着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拍马主任马屁，拍领导马屁，那叫什么来着？在市政府的领导下。” 王大海学播音腔说话逗得库管哈哈大笑。 “真没想到你现在还看新闻。” “咱不趁电视机看不成新闻，不过受你的影响，每天晚上听广播。” “能听也是好的，听不懂多听一听，多问问咱们俩多聊聊。” 一方面王大海真的好学，另外库管也想把王大海培养成有学问的，两人可以在精神上多一些交流。 觉得自己在此处十分孤独，王大海并不知道这一点，不过还是爽快答应。 一眨眼到了第二天，王大海正在后院卸车，马主任慌慌张张地来了。 “县领导马上就要来，你赶快换衣服。” “你这话可说错了，领导来了我该干啥干啥，我穿了衣服在这儿站着这么多货没人卸，你说领导该咋看。” 这话说的，马主任一愣，这点确实没想到。 “你说得也有道理，可你光着膀子也不像话。” 王大海选择了折中方案，把身上的汗擦了擦，穿了秋衣继续干活。 天不暖和，但王大海并不想穿厚衣服干活，一出汗全是汗臭味儿，老婆洗着费劲还费水。 正因为这样，王大海每次都光着膀子，成了供销社一道独特风景。 安顿好王大海，马主任又在后院转了一圈，确定没事又把李老头叫过来。 “老小子总喜欢喝酒，领导来了往后站，别把领导熏着。” “哎哟，您放心吧，我都几十岁的人了，这点事我还不懂。” 李老头觉得马主任有点过于紧张，后者也没再吭声，匆匆忙忙走到前面，叮嘱售货员一定要客气。 两个女人冷哼一声也没说话，他们巴不得马主任被领导换下去，换上副主任。 十分钟后一辆小轿车停在供销社门口，马主任领着副主任在门口欢迎。 负责视察的副市长刚下车，马主任就带头鼓掌，周围的群众见状纷纷驻足围观。 “欢迎领导来视察。” 双方握手时，副市长的眼光看了一眼副主任，后者满脸赔笑。 进了屋，售货员停下手头工作，鼓掌欢迎副市长，后者摆了摆手让他们继续工作。 来到后院，王大海正热火朝天地卸东西，看到副市长来了，慌忙停下来，副市长笑呵呵地和他握手。 “工作累不累？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我干得挺好的。” “一个月能拿多少钱。” “一个月能拿二十五。” 听到这个数字，副市长扭头看向马主任帮忙做解释。 “他刚刚来不久还处于转正期，以后就多了。” “我看这位小同志干得不错嘛。” “是的是的，我们正在申请给王大海转正，估计过几天就下来了。” 王大海听到这话心中激动。 第92章 马主任的危机 心里激动，王大海本来想说感谢的话，旁边库管碰了他一下，王大海把话咽了回去。 之前他俩约定，万一形势不对就碰一下自己就不说了。 副市长把他俩暗号看了个一清二楚，笑了笑询问库管在这边工作如何，库管做了回答也说了一番好话。 和王大海这些日子，不仅学到了如何打架，人情世故方面库管也提升很多。 一番话把马主任夸上了天，副市长微笑点头。 供销社视察完毕，副市长和马主任几个人在办公室开会。 副市长变了脸，表情严肃地对马主任说道。 “上次在县里比赛，你们的售货员表现很差，我们最近也接到一些举报信，说你们供销社的服务员态度很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主任只感觉五雷轰顶，这才知道副市长是冲自己来的，要不然不会说这话。 “我曾经对他们做过多次教育，但效果一直不理想，我们下一步会加大力度，争取改变态度。” “你身为供销社领导出了这种事，要负主要责任，知道不知道。” “我会负主要责任，绝对不会推脱，这点请您放心。” 马主任很清楚，想脱也脱不了。 “售货员不是简简单单卖票，更是政府和群众之间联系的纽带，千万不要把这个位置看简单了。” “我希望你能加速整改，不要以后还是这个样子，你要知道在整个县也就只有你们被人举报。” 副市长这话说得很重，以至于送走对方后马主任的脸色苍白，半天没回过神。 恍惚之间，他看到副主任脸上挂着笑容和得意，马主任猜测副市长很可能和副主任达成了某种交易。 大脑里回忆着双方好像并不认识，不知不觉中，马主任回到后院和库管撞了个满怀。 “我说马主任您这是咋啦？我东躲西躲你还是撞过来。” “别提了，我要完了。” “领导今天来把您夸了一顿，您说自己完了，这玩笑开得有点太低级了。” 马主任摇了摇头，本来不想和库管说，可心里堵的话又觉得库管不是个笨蛋，便把情况讲说一遍。 库管听了也直皱眉头。 “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儿，那得想个对策了。” “是啊，摆明了领导想整我，说实话，我下去了你们也好受不到哪儿去。” 马主任说完拽了根烟，点着以后喷云吐雾地走了。 这件事库管原原本本地告诉王大海，王大海听了就是一愣。 “没想到这次视察如此复杂。” 王大海也意识到事情严重，可没有什么法子，一直到晚上回家把这事念叨给许思雅。 许思雅乐了：“这有啥难的，既然问题出在售货员，找个理由把他们打发走不就得了。” “你说得简单，那售货员和副主任关系很好，好像是亲戚还是什么来着，我给忘了副主任不同意。” “更何况领导让你解决问题，你却解决有问题的人，这摆明了就是能力不行。” 王大海这番分析很正确，许思雅却不认可：“听着不行就来按的，比如讲要是再有投诉，那就撤职不就得了。” 这番话让王大海脸上露出笑容，那天把这思路跟库管说了，库管拍了一下王大海。 “王大哥你可真厉害，我嫂子也厉害，这主意太好了。” 库管就想把这事儿告诉马主任，被王大海拉住。 “马主任平常抠得跟地主老财一样，现在有了主意还不敲他一顿。” 听说有主意，马主任毫不犹豫请他俩去小饭馆吃饭。 晚上他们要了几个菜，在宿舍边喝边聊库管，只是说道。 “还是大海哥说的，你可以对供销社进行改革。” “对供销社进行改革？你知不知道改革这俩字不是随便讲的。” 库管一张嘴就把马主任惊得表情扭曲。 “您看您这大惊小怪的样子，说改革也只是做一些细则上的调整。” 库管的改革很简单，那就是售货员既然要面对群众，那么就要让老百姓来打分。 如果一名售货员投诉多，老百姓不满意，那么就要将其调离，没有合适工作予以劝退。 “我听说过两天你要去县里开会，你可以直接把这事儿说了，这是调动售货员积极性，当然了，你也很可能挨骂。” 库管说完马主任恍然大悟，摆了摆手说道。 “只要能保住我这个位置，别说挨骂就是挨顿打都行，何况你们说得也对。” 马主任很清楚，现在有很多售货员都是供销社领导的亲戚朋友。 仗着有后台，他们对老百姓态度并不好，即便是领导有时候也不给好脸色。 这种改革确实可以提升服务质量。 “我说领导这顿酒没白喝吧。” “你这主意不错，事儿成了我再请你喝顿酒。” 马主任主动举起酒杯，此时他已经意识到王大海是个人才，而且是个有潜力的人。 如果能挖掘，以后对自己也许有帮助。 只是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 一顿酒喝到晚上八点，王大海蹬着车子回家，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逗得许思雅前仰后合。 “出主意就出主意吧，还骗了人家顿酒。” “谁让他以前对我不好，趁机报复一下他也行。” 眨眼间到了开会，这一天副市长又在会议上，提起了关于售货员的事。 马主任作为被点名的人站起来，他要求发言。 “前几天领导去我们供销社视察，指出了这个问题，这几天我痛定思痛，同时做了大量调查。” “在我看来，售票员的问题不是一个个例，而是一个普遍现象，只是多与少，严重与轻的问题。” 马主任的话犹如一块石头，掀起波澜。 大家交头接耳，副市长拍了拍桌子：“这是开会，不是赶集都给我安静点儿。” 安静以后，副市长又提醒马主任不要把问题扩大化，不要东拉西扯。 “要是转移主要矛盾，那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没有转移，注意矛盾，我这是有限时案例的。” 马主任说话时把本子拿出来，戴上眼镜说道。 “张王乡的售货员，一个月前和大娘发生冲突，把对方额头打破。” “李村乡的售货员和一位妇女吵架，损失了十几斤白糖。” 第93章 吵成一片 马主任一口气念了七到八个例子，每一个都比他们供销社严重，李主任此时站起来说道。 “副市长刚刚说了严禁搞扩大化，你这一口气开了这么多泡，你准备想干吗？是不是把我们都换下去。” “就是打架这种事，哪个供销社没有，这不过是一些极端案例。” “依我看你就是想把水搅浑，就是不想承认错误，你们说对不对。” 几个主任群起而攻之，这正是马主任想要的。 现场一片混乱，一同来开会的副主任见此情况，心中扬扬得意，觉得马主任今天不会有好果子吃。 “好了，都给我闭嘴。”副市长发了火，大家这才平息下来。 “平常时候磕磕绊绊在所难免，而你率领的团队却是在全县老百姓面前丢脸。” “这是极其严重的错误，大大损害了我们的形象，你懂不懂。” 这番话说完，那些主人带头鼓掌，马主任也没想到副市长口才如此了得。 不过马主任也不是吃素的，掌声结束后马主任依旧说道。 “我今天发言不是要逃避错误，而是试图解决顾客和售货员之间的矛盾，避免再有类似事件发生。” “我是从整体出发，当然该我做的检讨也不会逃避。” 马主任再次强调这一点，一名主任冷哼一声开启嘲讽。 “这种事儿你能搞得定那才怪。” “我有一个建议对售货员的公司进行浮动调整，投诉多的减薪，投诉少的正常发放，老百姓夸奖多的就给奖励。” “当然了，这里面的规则如何制定还需要做详细调查那种极端恶劣的，比如和顾客动手的应予以开除。” 这番话又掀起一阵波动，而副市长对马主任有些刮目相看。 “都给我安静一下。” 副市长维持秩序对马主任说道。 “按照你说的这个建议去做，万一有哪些心怀叵测之人，故意投诉，恶意投诉该怎么办。” “一方面要看顾客的反应，一方面也要看主任，副主任，也就是供销社内部的口碑。” “双管齐下就能做到万无一失。” 马主任早就做好了详细预案，只是没仔细讲。 副市长听完也频频点头，有一些现在已经实行了这种制度，今天开会也是想吹吹风，没承想让马主任捷足先登。 对副市长来说，这不是坏事，因为马主任出头正好给了他实行的台阶。 “例如你们想做个试点，怎么样？为期九十天。” “我愿意承担责任，九十天内这两个售货员无法提高业务能力，依旧遭到投诉，我愿意辞职。” 马主任下了狠话，副市长带头鼓掌。 “希望大家向马主任学习，勇于承担责任，勇于思考，进行改革。”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撇嘴。 散了会李主任和张主任把马主任围住。 “你可有点不太地道，大会上揭我们的短。” “我今天揭短是为了改革，要是让别人写举报信，你们这问题就大了。” “合着你还是为了我们好。”俩主任被马主任气笑了。 “这不算为你俩好，是为了咱们好，你们就说我这事办得地道不地道。” “这事地道不地道不知道，反正你现在算是坐火山口了。” 面对这种阴阳怪气，马主任并不在意，推着车子往外走。 到了大门口还没发现副主任马主任有点奇怪，好半天后者才出来。 脸上的表情有些沮丧，无精打采的样子让马主任有些好奇。 “不就是开个会，而且时间也不长，是骑车累着了还是咋了。” “估计是来的路上给吹着了，头有点疼，你着急先走，我会个朋友。” 马主任也没再客气，蹬着车子往供销社走。 越想越开心，越想越激动，林出县城时买了两瓶酒，准备今天晚上和王大海好好喝一杯。 结果回到供销社，王大海早就走了，马主任略带遗憾地说道。 “当时我把这建议说了，会议室都炸了。” 马主任挥着手描述今天的遭遇。 “还得说您笔杆子好，脑筋好使，换成其他人也不行。” “还是你俩想得周全。” 马主任手舞足蹈邀请库管去吃饭，库管不愿意单独面对，马主任拒绝了。 “好吧，那等明天咱们一块喝。” 第二天马主任把大家召集起来宣布改革，两个售货员当场炸了。 “你这是针对我们，我们不干了。” “这件事是副市长亲自主持，咱们供销社作为试点推广的，你们俩拒绝可以辞职，我当场就批。” 说话时马主任把眼光投向副主任，后者冲俩售货员摇了摇头。 “这要是有人故意找茬咋办？我总觉得你们这主意不靠谱。” “你放心，真有故意找茬的，我绝不答应。” 马主任说得义正词严，俩售货员无奈只能接受，回到前面互相看了看。 “你说咱俩怎么就这么倒霉，本来想的是副主任上去，咱俩能轻松点，现在可倒好更累了。” “要我说这就是王八打架，池鱼遭殃，他俩内斗，把刀砍向咱们。” “我觉得也是，要不咱们也写举报信说马主任贪污腐败你看咋样。” “说马主任贪污腐败不太好，我看不如说库管和马主任联合起来贪污腐败，这样事儿更大点儿。” 整理完东西，把售货员也把计策商量完毕，今天晚上回去找了本村老师，让对方帮忙写举报信。 “你说的真的假的，你们供销社能出这种事儿。” “当然是真的，我要是骗你是小狗，赶快写吧。” 售货员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老师和他是亲戚，奈何只能根据陈述写了封三千字的举报信。 “你准备把这举报信咋送上去。” “今天我休息去县城，只是这举报信该送给谁。” “送给纪委，纪委是专门管贪污腐败的。” “到底是教书的懂得多，只是那纪委在什么地方又该找谁。” 售货员伸着脖子询问，老师无奈只能把情况讲说一遍。 “你可以把信投到信访乡，也可以直接去见领导。” “我可没那胆子见领导就这么着吧。” 售货员觉得把信扔到检举箱，神不知鬼不觉是最好的。 第94章 此山是我开 售货员准备大干一场，把马主任拉下马，这样副主任就能上位，自己的日子还能继续舒坦。 这件副主任不知道，不过他也在想办法，因为马主任已经知道领导视察，批评他是自己搞的鬼。 一旦让他位置稳固，一旦让他渡过难关，一定会把矛头对向自己。 想到此处，副主任轻轻叹了口气，觉得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想对策。 “即便马主任坐稳位置，顶多也就是给你点难堪，不会怎么样的，你要知道你背后有靠山。” 副主任和二弟喝酒，对方看得很清楚，不过副主任还是有些担忧。 “我已经从县里跑到这儿，这儿要是再站不稳，你说我该干啥去。” “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你想这么多干啥。” 两人一直聊到深夜，副主任才回家睡觉。 伴随着供销社改革开始，两名售货员也收敛很多，同时日夜期待上面能尽快给反馈。 尽快对马主任进行调查，可半个月过去什么动静都没有。 天气已经变得十分暖和，春暖花开之际，大家开始上山找点外快，有的准备砍柴，有的准备打猎或者采摘药材干果。 今天是二赖子接受考验的时候，二叔在村外竖了几个把子，让他打枪。 二赖子的枪法很好，五个打中四个。 设置的陷阱轻轻一碰就可以触发，二叔对此很满意。 “照这个速度下去，用不了一年时间，你就能成为很好的猎人。” “这还不是您教得好，说起来得感谢王大海，不是他牵线搭桥，我也走不到今天。” 二赖子笑呵呵地挠着头，二叔听了频频点头。 “能说出这番话证明你小子有良心，王大海没看错你。” 说话是两人把东西收拾干净，回到家二叔把冻的饺子拿出来。 “东西再不吃就全花光了，今天咱们把它全煮了，明天上山带一点儿。” “二叔，您明天要带我上山。”二赖子显得十分兴奋，后者哈哈大笑。 “你这兔崽子有时候聪明，有时候怎么那么笨，吃饺子喝酒还叫二叔啊。” 二赖子愣了一下，慌忙跪倒磕头。 “徒弟给师傅磕头了。” 二叔也很激动，把二赖子搀扶起来：“以后咱们就是师徒俩了，希望咱师徒俩能善始善终。” 二赖子站起来眼含热泪，父母死得早没人关爱他现在终于有了靠山，有了亲人。 以至于吃饭的时候还在流泪，逗得二叔哈哈大笑。 “你小子哭个什么劲，以后的日子还长来，咱们喝一杯。” 三杯酒下肚，两人开始吃饺子，二叔叮嘱二赖子，今天晚上一定要早点休息，因为上山打猎不是轻松的。 很容易遇到危险，也很容易遇到抢货的。 “现在好多了，三几年世道乱，山上的畜生也变得精明不容易达到，因此你弄到大货很容易被人暗杀。” 二叔说到此处跟二赖子讲过，他有一位好朋友就是因为那年打到一头，熊被人家杀死，把熊抢走。 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那个凶手。 “这么多年我想凶手也死了。” “只能希望凶手不得好死。” 二叔说到此处连连感慨，第二天天还没亮，二赖子就起床，把东西收拾干净来找二叔。 俩人带齐了工具，在土地庙拜了，拜上山去了。 尽管这些日子接受训练，和二赖子爬山还是有些不习惯，走了俩小时就已经气喘吁吁。 不过二赖子没吭声，只是自顾自在后面跟着。 二叔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故意不说休息一口气走了三个多小时，二赖子终于经受不住摔倒在地。 二叔这才扭头看着他：“一次上山能走三个小时，相当不错了，咱们歇会儿。” “你再不说休息，我真滚下山去了。” 一句话逗得二叔哈哈大笑。 休息了二十分钟，两人继续前进，一直走到天黑，二叔才停下来。 “今天晚上咱们在这儿休息，明天继续往里走。” “要走这么远吗？我记得大海好像走不了。” “这么跟你说吧，大海走得更远，只是他年轻晚上也可以赶路，我岁数大了你体力不行。” 师徒俩没啥事儿，再加上食物带的冲突，故此不着急，美美地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二赖子感觉两腿酸疼。 二叔让他不停地捶打大腿，缓解肌肉酸疼，吃了东西继续赶路。 又走了多半天，二叔才停下来，这里山高林密，有很多枯叶踩上去嘎嘎直响。 二叔对周围进行观看，他把烟袋收起来叮嘱二赖子。 “这个地方的叶子很干，千万别在这儿抽烟，见明火也要小心谨慎，明白没有。” “我明白二叔的意思，这火着了，咱俩都得玩完。” 叮嘱完毕，二叔对周围进行观察，确定野鸡痕迹后，开始布置陷阱。 他们两人带的东西多，一口气布置了十七八个。 完这一切天已经黑下来，俩人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二赖子把周围的枯叶全部打扫干净。 二叔拿东西在山上挖了个坑，我把土堆在旁边，防止风把火星子刮出去。 “这个范围就广了啊，我以前都是搞个两三米，你这七八米都出去了。” 二赖子唯恐不保险，这些枯叶推出去老远，周围变得干净清爽。 点燃篝火，两人一边烤火一边吃饺子喝酒。 “师傅，咱们得等多长时间。” “看今晚上什么情况，如果情况不乐观，那么明天再等一天就下山。” 这一晚上二赖子没睡好，翻来覆去十分激动。 天蒙蒙亮的时候二赖子想去看看，不过看二叔还在睡觉，就没敢动。 一直等二叔起来，两人吃了东西才去检查，他们运气不错，有一半的陷阱被触发。 “你这陷阱布置得很好，七个里面五个中了。” “我还以为我布置七个能中七个，结果还跑了俩。” 二赖子对这情况不满意，可二叔却很欣慰，二赖子第一次上山就能有这收获，已经相当不错。 “我觉得你是天生猎人，山神爷保佑，你不知道我第一次上山打了多少东西。” “师傅，你上山打了多少。” 第95章 此山是我开 二叔伸了个手指头，二赖子猜是一个山鸡，二叔摇了摇头。 二赖子使劲猜，说是一百只或者一箩筐，最后二叔笑着说道。 “一个都没有，简直丢死人了。” 一番话说得二赖子信心大增，把山鸡绑起来，把陷阱重新归置，拎着这些山鸡回到藏匿点。 为了防止山鸡死掉，二赖子特地喂大米和水，二叔有些心疼。 “你在山里随便找点东西喂他们，拿大米这不是糟蹋玩意儿。” “大海说活得值钱，要是这东西有精神，那钱就更多了，我寻思喂点也无妨。” 二叔也没反驳，揣着手看着二赖子鼓捣这些东西。 傍晚他们收了第二波，这次运气不错，又有十几只，把他们全部绑起来，二叔准备收山。 “师傅，咱们干嘛不再等一晚上明天再走。” “咱们要拿工具，要把陷阱背下山，再加上这些山鸡，你想想咱们俩哪儿折腾得了。” “更何况树大招风，万一被其他人看到了就麻烦了。” 二叔意思很明白，见好就收，东西多了也不一定有好处。 二赖子开始收拾东西，背着山鸡下山，回去的时候很快。 二天下午他们到达山脚下，本来想的是快快乐乐地回家洗个澡喝点，结果走了几十米被一群人拦住。 为首的是一名大汉，身高一米九，光头大个看上去十分凶恶。 “我说哥们儿你这是干什么。” 二赖子并不认识对方，大汉冷哼一声：“干什么！当然是交钱了。” “我说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知不知道我是哪村的，你就跟我要钱。” 二赖子气不打一处来，熟悉的声音从大汉背后传出。 “我当然知道你是哪村的，不知道我还不要你的钱。” 高二虎领着四五个人冲出，将道路拦住。 二叔没说话，不过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从今天开始这座山归我们保护，上山打猎采摘东西都要交保护费，一人十块。” “我说二虎，你念的哪门子经，一人十块！你疯了。” 二赖子以前和高二虎交情不错，尤其又参与了偷袭马山奎的事，因此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带着调侃来到高二虎面前，后者冷哼一声说道。 “要是给，咱们就是朋友，要是不给，你我就是生死仇敌，对了，野鸡也得给我们，五块钱一只。” “五块钱一只？你知道这东西卖到县城多少？我说你也太黑了。” “不能算黑，你们去县城，不也得费工夫费力气。” 看着竹筐那些野鸡，高二虎十分兴奋算计了一下，起码可以卖好几百块，已经下定了志在必得的心。 “我明白了，你想收保护费对不对？告诉你这一关在我这过不去。” 二赖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大汉抓住，直接推倒在地，大汉上前一脚踹在二赖子后背，疼得后者龇牙咧嘴。 二叔见状，直接把喷子举起来：“都他妈给我住手。” “二叔啊，你要有本事你就开枪，我可不害怕。” 高二虎冷冷地看着对方二叔，冷哼一声拉开保险。 “你不害怕那咱们就同归于尽，我几十岁的人了，可不在乎这些。” 还没说完，旁边一人突然抓住二叔的枪向上一举，二叔开枪。 砰的一声把大家吓了一跳，高二虎气急败。 “tmd老东西，你敢下火给我打。” 一声令下，几个大汉对他们拳打脚踢，慌乱中，二赖子保护二叔防止老头子被打死。 “是交二十块还是把野鸡留下。” “我给你二十块钱跟着我回家拿。” 事到如今，二叔知道必须吃点亏才能脱身。 高二虎很满意结果，吩咐大汉去拿东西，而野鸡他也强硬地留下。 “这些野鸡五块钱一个，一个星期后我把钱给你。” 竹篮打水一场空，二赖子气得差点晕过去可人多势众，枪又在对方手里，无奈只能搀扶二叔回家。 拿了二十块钱给大汉，后者又顺走了半包烟。 “真tm不是东西。” 二赖子骂街时发现二叔受了伤，慌忙把他扶到炕上，脱了棉衣棉裤，发现身上有多处伤痕。 “我屋里有药，你去拿过来。” 二赖子去里屋把药拿出来，擦完了又给二叔倒了杯酒。 “别光顾着我，你也喝口酒，看看身上。” 二赖子到底年轻没受多少伤，不过这口气他咽不下。 “今天晚上我非得捅了他不行。” “他背靠董传桂不是好惹的，这样等大海回来了，你问问他能不能帮忙把山鸡要回来就行。” “行，那我一会儿就去找他。” “他要是不愿意帮忙就算了，他也一家子人有顾虑，很正常。”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不会强硬地请他。” 二赖子说完，坐在一边守了半天时间来到夜里七点。 二赖子晃晃悠悠地来找王大海，王大海刚刚吃完晚饭看到二赖子鼻青脸肿，王大海有点意外。 “几天不见你怎么搞成这样。” “高二虎叛变了。”这句话把王大海说蒙了，二赖子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二叔让我来请你帮忙，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们只能认栽。” “听你这个话，以后上山都得给他上供了。” “不是上贡那么简单，你打的猎物他也得强制低价收购，看样子他是要来个一本万利。” 听到二赖子这话，王大海沉默了一会儿，旁边许思雅说道。 “这个事你还是从长计议，千万别着急，不行就找公安。” “找公安要是有用，董传桂就不可能发展到今天。” 王大海的意思很明白，董传桂背后有保护伞，高二虎是他小弟，找派出所也白扯。 “在家好好待着，我去见见高二虎。” 王大海说完进里屋拿了喷子，领着二赖子匆匆忙忙走了。 许思雅满脸担忧，可也知道这事拦不住，因为受伤害的是二叔，要是其他人还好说些。 此时高二虎家热闹非凡，北屋里高二虎在主卫那几个兄弟坐在旁边。 “今天保护费咱们就收了三百多，加上山鸡野兔等等将近一千多，可谓是大获全胜。” 一天就搞了这么多，高二虎要乐开花了，照这样下去十天就是个万元户。 “还是你选的地方好。” 小弟也忍不住吹嘘起来。 第96章 别以为不敢 小弟们连连夸奖，搞得高二虎有些迷失自我，他觉得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觉得有一天也可以像董传桂一样呼风唤雨，再加上喝了两杯酒，醉醺醺的。 以至于说话没把门的：“兄弟们放心，以后不仅带着你们赚钱，咱们村的大姑娘寡妇我也给你们介绍。” “保证让大家有钱赚，有娘们儿睡。” 这话一说，大家哈哈大笑，又是一阵欢呼。 此时北屋门突然被踹开，瞬间吸引了众人，目光看似王大海，身后跟着二赖子。 高二虎瞬间就明白了，他把酒杯放下，对王大海说道。 “大海，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听说你要收保护费，五块钱一只野鸡对不对。” “如果你在山上受伤我们会救你，如果你被动物咬伤了，我们也帮你报仇，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收钱。” 高二虎喝多了，嘴有些秃噜，说话含糊不清。 “我不管你想干什么，总之把二叔的钱和东西全部还给他。” 这话一说，屋里哄堂大笑，一个小弟来到王大海面前，他个子比王大海高一头，居高临下。 “我说姓王的你少在这耍威风爷们，我可不怕你。”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因为我明天还要上班。” 话还没说完，一个小弟就向王大海发动偷袭，拿着酒瓶子准备给王大海开瓢。 反被王大海一拳打在肚子上，小弟蹲在地上嗷嗷直叫。 高二虎见状，拿着酒瓶子来到王大海面前。 “今天我心情好，不和你一般见识，赶快滚。” “我的心情却不很好，你不给东西可别怪我不客气。” 话说到这份上已无交流，可能大家来到院里。 尽管二赖子心中有些害怕，可还是拿着东西在王大海身后瑟瑟发抖，王大海让他站到大门口。 自己掏出喷子面对众人，高二虎看到这东西哈哈大笑。 “姓王的我不信，你敢开枪。” 话还没说完，王大海突然一个抢步来到高二虎面前，喷子贴着耳朵响了。 震得高二虎耳朵嗡嗡直响，脑子不停旋转，紧接着感觉身体好像飞起来一样，被王大海直接举起来扔到北墙。 “好小子，你敢打我。” 高二虎指挥兄弟们上前，可刚刚一枪已经把众人打醒，谁都不想身体被开个洞。 王大海把棍子揣到腰里，手里拎着半截棍子看着他们。 “我拿喷子算是欺负你们，今天咱们赤手空拳斗上一斗。” “啊！。”一个小弟抡着砖头飞过来，王大海一个侧身打中对方后背。 力量巨大，速度又快，小弟当场倒地不起，晕过去。 其他人见单打独斗不成一拥而上，王大海蹲下来拿棍子打中人，小腿疼得众人哇哇乱叫。 二赖子在大门口看呆了，他从未想过王大海竟如此勇猛，此时王大海来到高二虎面前。 抓起高二虎的衣领子脸贴着脸。 “我就问你二叔的东西，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要么你就把我打死，要么我就整死你，总之东西别想。” 高二虎恶狠狠地盯着，结果被王大海左右开弓打了十巴掌。 打得高二虎满脸嗜血，刘桂花在屋里踉踉跄跄地出来，直接跪倒在地。 “大海都是一个村的，别打了，我还你东西就是。” 刘桂花手里举着钱，二赖子过来把钱收起来，把他们的东西全部背上。 王大海把高二虎扔在地上，看着他们夫妻俩冷哼一声。 “我只跟你说两句话，第一不要惹我和二叔，否则不是你死就是同归于尽。” “第二不要在咱们村搞这些，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你要知道咱们村可不比其他。” 王大海他们村人比较多，再加上骊山最近村里的能人猎户比较多，大家性格相比其他村更加暴躁。 正因如此，王大海发出警告，不过这种话在高二虎那里成了耳旁风。 看着王大海离开他擦了擦嘴：“tmd这口气我绝对不能咽下去。” 庆功会变成了发丧，搞得大家兴致全无。 把东西收拾完，刘桂花拿了药给高二虎擦脸，疼得后者龇牙咧嘴。 “王大海那人你还不知道浑蛋一个，而且豁得出去，我看就算了。” “这事绝不能算了，要不然我还怎么在这儿立盘。” 上完了药，高二虎在床上躺了俩钟头，恢复平静后，这才给董传桂打电话。 把情况简单讲说一遍：“这小子特别能打我们这些人又喝了酒，这才吃亏。” “希望大哥能给点支持，不管是人还是喷子。” 高二虎我觉得没有喷子是最吃亏的，不过董传桂却不想把这东西给高二虎，原因很简单，这人做事没谱。 有一些小聪明，但过于意气用事，又没什么胆量。 “我派三十个弟兄过去，你把这事给我摆平了。” 这话一说，高二虎很开心，在他看来王大海死定了。 打断电话，董传桂叫来老狗，老狗今年四十五岁，跟董传桂已经有十年时间，专门摆平各个硬茬子。 “你去了和王大海谈判，只要他不插手村里的事，这件事到此结束。” 这番话让老狗有些意外：“至于村里那些硬茬子刺儿头，咱们都是抹平了，为何这次如此独特。” “王大海胆大心细，心狠手辣，你动了他很可能会引起连锁反应，更何况我想利用他来对付马山奎。” 董传桂心中有些疑惑，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马山奎那边还没动静，王大海也没异常情况实在令人疑惑。 “去了也要问高二虎，纸条是否递了。”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如果王大海非得让咱们收摊怎么办。” “要是那样，就别怪咱们兄弟心狠手辣了。” 董传桂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气，王大海是人才，但不能为自己所用就是仇敌。 而当高二虎见到老狗得知要谈判后，脸上笑容消失。 “大哥为何要这样做？应该把王大海加平了。” 高二虎表情有些扭曲，身上的伤口更疼了。 “这是大哥的决定，你听还是不听。” “听，听！大哥的话，没不听的道理。” 意识到老狗生气，高二虎慌忙变了态度。 “那你在家待着，我去找他谈。” 第97章 谈判成功 老狗没直接去，而是先让小弟打探消息，得知王大海还没下班，他们便决定在村外进行。 高二虎有些不理解：“我有些不明白为何不去他家，让他老婆孩子害怕不是更好。” “和我们比起来你更像个浑蛋，没听说过祸不及妻女吗。” 大家干的不是正当职业，可不代表没亲人朋友，你今天动了，人家惹急了人家把你家里人都砍了。 因此才有了祸，不及妻女的默契，高二虎听到这话，脸一红躲到一边。 这天下午王大海哼着小曲，蹬车子往家走，不知为何，总感觉心神不宁。 此时他发现远处有几十个人拦在路上，为首的人不认识，看旁边站的高二虎一眼就看到了。 王大海知道援兵来了，不过他判断应该不是来打架的，因为对付自己，偷袭是个好办法。 王大海速度慢下来，下着车子看着老狗：“这位大哥是董传桂的兄弟吧。” “你说得不错，他们都叫我老狗，是奉大哥命令来和你谈判的。” “说说条件以及我要做什么。” “以后你上山打猎搞东西我们不管，但其他人你也不要插手。” “我遭了难，村里的邻居还有二叔帮了我不少，你现在让我袖手旁观，看着他们落难，我做不到。” “这么说你是想管这事了。” “二叔三婶，还有附近五家邻居免掉他们，这事到此结束。” 他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而且还有其他原因，因此提出了不算过分的条件。 老狗陷入沉默旁边的高二虎说道。 “这个家伙就是漫天要价，我们绝不能答应，要不大哥威严何在。” “就这么定了，我希望你不要轻易破坏协议。” “我也希望你们不要自作聪明，不要搞得太过分，像五块钱一只山鸡，这种事儿坐久了小心背后挨刀子。” “那你就别管了。”高二虎领着兄弟们走了，王大海回到家，许思雅拉着王大海的手，脸色有些苍白。 “我以为他们要对付你，真把我吓死了。” “确实是冲过来的，不过已经谈妥了。” 王大海把情况讲说一遍，许思雅既高兴又有些失落。 “要是本事再大点，能把高二虎他们赶出去就好了。” “我也只是一个人，先这么着吧，以后走走看看。” 王大海来到二叔家说明情况，同时也知会了三婶一声，老三笑呵呵地说道。 “没想到你小子还惦记着我，不过你这也算出了风头，估计你想清静也清静不了。” “活一天算一天活不下去再说。”王大海叼着烟走了。 这一天晚上王大海刚刚吃完饭，又有人敲门。 陆陆续续地有十几个人来，是村里各大家族的，他们坐里一边抽烟一边跟王大海聊天。 “哥几个有事直接说。” “其实不说你也知道，我们想让你把高二虎等人打跑，别再让他收保护费了。” “是啊，高二虎这人太过分了，不过我们不让你白干，一户人家凑三十块钱，加起来差不多有一万块。” “一万块不止，我算过估计得一万多。”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大家觉得王大海一定会答应，结果王大海摇了摇头。 “这个事我没办法答应，因为我今天刚刚和他们谈妥，我要是主动出头就等于破坏协议。” “你们也看到了，儿子女儿一大堆，真的闹僵起来，他们咋办。” 这话一出屋里死一般寂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海，你真的不愿意帮忙，咱们可是一个村的。” “我建议你们找派出所，或者去市里找警察帮忙，我就是个供销社，装卸工能干点啥。” 话说到这份上就没必要再做下去，一个个耷着脑袋走了，出了门，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不信，离了大海咱们就对付不了高二虎。” “就是，不就是有一股猛劲儿，装什么清高。” 大家嗓门很高，故意让王大海听见，王大海却并不生气，笑呵呵地插上门走了。 “为啥你拒绝得这么干净利索。” “我不拒绝又能咋样，没看出来他们还有侥幸心理，他们就想出点钱，不想花大代价。” 王大海很清楚，董传桂不是好惹的，村里人不能走投无路，不能团结到一起，是没办法把高二虎等能赶出去。 对于王大海的这番解释，许思雅点头表示同意：“你能这么清醒就好了，不过这一万块还真不是小数字。” “是啊，这就是积少成多吧，不过咱们早晚也能挣一万。” “我可没那想法安安稳稳过日子，这几个孩子能成才就行了。” 在许思雅看来，万元户是个极其遥远的概念。 无法完成的理想，可王大海却并不这样认为，尤其这些日子和库管一起聊天。 王大海视野得到很大开阔，已经下定决心要多学习，多看外面。 “今年上半年咱们买个电视，我发现电视这东西真的不错。” “你咋突然蹦出来这么句话。” “马主任家里有个电视，他跟我讲电视里能看多少东西，库管这两天也说弄一个，到时候看情况吧。”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王大海蹬着车子来到供销社。 今天乡里大集，王大海卸了车，招呼库管一起去赶集。 “以前你没来，我最不爱赶集，觉得这玩意儿土了吧唧，而且也没个意思。” 集市上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山货库，管不认识王大海便给他讲解。 库管对大集产生了浓厚兴趣，走来走去，俩人来到个算命摊。 算命先生看着他俩：“你俩这面相有意思啊，不是兄弟，但是胜似亲兄弟。” 这话王大海听了一笑，他觉得算命先生都是这一套，可库管却觉得新奇。 得知算卦只需要三块钱，痛快地拿出六块。 “给我俩算一算。” “花六块钱算命有点太奢侈了。” “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我掏钱。” 不管二话不说，坐在二赖子扎上，算命先生先问了八字，又看了手相。 闭着眼睛掐了半天，库管忍不住催促：“我说老先生，你是算不出来还是咋着。” “你这个人有官运，但是官运不长，因为你不喜欢。” “你这人有脑子，但是当不了主帅。” 第98章 算命的事 两句话把库管逗笑了：“你说我当不了主帅，那你说大海哥能不能当。” “他这个人现在不行，不过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我说老哥你别挑拨我们兄弟关系，我啥文化没有还当主帅。” “那刘邦一字不识一箩筐，最后不成了开国皇帝，当主帅这种事看的是气魄，胆量，眼光和文化没啥关系。” 算命先生这话有理有据，搞得王大海也不知道咋反驳，只能脸上露出一点尴尬笑容。 可库管听到这话，却两眼放光：“那你说说我大海哥将来能做多大生意，能有多少钱。” “怀孕这种东西上下浮动，但可以肯定他是个呼风唤雨的人，而你将是他的重要谋士。” “我说老哥你越说越离谱了，还呼风唤雨，我又不是龙王爷。” 王大海在旁边愈发急促，可算命先生的表情却很严肃。 “那我想问一下我这婚姻咋样，给我大海哥也说一说。” “这人的婚姻不错，你老婆将来会是个大美女，而且你命中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算命先生把库管狠狠夸奖一番。 “老先生，你说的我这好那好，难不成我就没缺点。” “当然有缺点啊，你这人心眼太小，心里不成事，书生气太重，太耿直，你要是不懂得变通一辈子，你就只能当个库管。” “可你要懂得变通事情，就好说多了。” “您这话就是在忽悠，既然我命中注定能干大事，那为何又说不变通又不成。” 不自觉地抓住了算命先生的破绽，饶有兴趣地问着对方。 算命先生哈哈大笑：“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结束就好像那些自杀横死的人一样。” “老天爷给你安排好了，但你拒绝走这条路，老天爷能有啥办法，因为你的心性习气是老天爷无法改变的。” 这话一说，库管身躯震了一下，他从没想过一个老头子，能说出如此深刻的话来。 旁边王大海不太明白啥叫心性习气：“你说的这叫啥词？能不能解释一下。” “这玩意儿不用解释，以后你就明白了。” 看完库管，算命先生又给王大海看手相推八字。 “你这人儿子女儿一大堆，但亲生的就俩，我说得没错吧。” 这话一出，王大海瞪着眼睛看着对方，现在他彻底服了，毕竟双方不认识，还是第一次见面。 “你是咋知道的，这有点太神了。” “看起来不合理的东西都存在合理的地方，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儿，其实早就命中注定。” “你只要心存善念，就能心存善念，可你路走歪了，小伙子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算命先生的脸突然泛出一股寒气，把王大海吓了一跳。 他也不太明白为何老先生看起来和蔼可亲，可有时候又那么吓人。 “你这人大起大落九死一生，总之做好准备吧。” 一番话说得王大海失魂落魄，尤其是那句老婆孩子有时还有性命之忧，搞得王大海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海哥，算命先生不是说了，一定能化险为夷，还有啥不开心的。” “早知道就不算了。” “算了就算了，别往心里去就是。” 库管连连劝阻，王大海这才露出笑容，大集上转了一圈，他们找了家，卖豆腐脑的要了油条。 吃完了饭回到供销社午休。 而此时孙家三兄弟结伴从山上下来，他们一行十几个人打了山鸡，野兔，还有其他一些山货，林林总总一大堆。 孙家兄弟逐渐靠近，高二虎让人做好准备，同时对老狗说道。 “他们家在我们村也算大家族人数众多，这几个更是刺儿头中的刺头。” “摆不平他们，咱们这费用就收不好。” 老狗一抬手让高二虎闭嘴站到一边，董传桂觉得事情没有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就改了主意让老狗镇守，等把村里人打服了再回去。 老狗地位比高二虎高，每天都是好酒好菜，可即便这样也没把高二虎放在眼里，觉得这就是个浑蛋小人。 以至于能不和对方说话就不说话。 “我说你们这些狗懒子，真是胆大包天。。” “少说废话，按照我们之前收购价一只山鸡五只野兔也一样，其他药材坚果论斤买。” “还有保护费，一人十块钱。” 高二虎跳出来收钱，孙兴林听到这话冷哼一声：“那么我要是不给呢，你准备怎么办。” 话还没说完，砖头就到了，孙兴林被打倒地，老狗并不罢手，骑在对方头上又打了两砖头。 其他人反应过来，直接扑向老狗，瞬间滚成一团。 尽管孙家人勇猛团结，可人数不占优势，再加上老狗十分厉害，一抬脚就打倒两个，不过片刻的功夫。 孙家兄弟就被打倒，一个个捂着肚子，脑袋在地上来回翻滚。 高二虎小人得志：“起来呀，你起来呀，你要是有本事咱们大战三百回合，你个浑蛋。” 把孙兴林等人骂了一顿，其他兄弟把山货全部弄到一边，老曾此时挣扎着站起来，恶狠狠看着高二虎。 “你帮助外人欺负同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这事没完。” 孙兴林想走，伸手被老狗拦住：“你好像忘了还有十块钱保护费，让你的兄弟回去拿。” 没奈何只能派一名小兄弟回家。 家里人听说被打了，十分气愤，救极了上百人，拿着锄头来找老狗算账。 老狗早有准备，看人来了也不吭声，前后包抄又是一顿暴揍。 孙家人被打得，落花流水，气势汹汹而来，负伤而去。 最后只能老老实实地拿钱，把孙兴林他们等着弄回来，回到家越想越气，孙兴林一拍桌子。 “活了二十多年了，从来没受过，这气不行我非得报复。” “要我说还是听大海的，咱们去派出所。” 孙兴林本不想去，但兄弟和老人都劝，只能蹬着自行车，领着其他兄弟浩浩荡荡地来乡里派出所报案。 “你的意思是高二虎领着一群人把山封了，强制买卖。” “就是这么回事，您管还是不管。” “胡说八道嘛，这都是。”所长把孙兴林等人训了一顿。 第99章 一把大火 离开派出所，孙兴林把兄弟们狠狠训斥一顿。 “我就说这是脱裤子放屁，你们还不信。” “不来一趟老头子那边也交代不过去，现在你说咋办。” 大家蹲在路边，一边抽烟，一边诉苦。 “要我说咱们今晚堆点干柴，把高二虎家给点了，瘦死他个王八蛋。” 小弟的主意获得大家认可，大家决定在供销社买点灯油。 “买灯油去找王大海，别在前面买。” 孙兴林十分聪明，推着车子来后院找王大海，看到孙兴林鼻青脸肿，王大海吓了一跳。 “咋搞成这个鬼样子。” “这你就别管了，我们想搞点灯油，能不能便宜点。” 话说到这份上，王大海没理由拒绝，便找到库管。 库管刚刚把门锁上，听说有人来买灯油就是一愣。 “要买二十斤灯油，搞这么多干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那几个小子应该是和高二虎有矛盾。” 王大海把情况讲说一遍，库管一摆手：“这事咱们装不知道，我给他二十斤。” 库管打了二十斤灯油给孙兴林，几个人付了钱走了。 “这事要是让马主任知道了，会不会有麻烦。” “马主任早走了，何况他们不是在前面买的，你我不说谁能知道。” 时间一眨眼到了晚上高二虎今天很开心，杀了两只鸡，炖了土豆招待老狗。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弄来的山货老狗派兄弟往县城去卖。 高二虎为了防止他们贪污，便让老李跟着。 尽管不乐意，可老李还是走了。 “要不是大哥在这儿坐镇，咱们绝对搞不了这么多好吃的。” 高二虎兴冲冲举着酒杯，大家说说笑笑一顿酒，喝到夜里十二点，大家才散去。 这些日子人多高二虎便把赌场取消南屋搞了大通铺。 那些人住在南屋里北屋里，依旧是高二虎两口子。 夜里两点夜深人静，孙兴林开始行动，他们人多势众，一人两捆柴火，高二虎家已经是水泄不通。 灯油倒在干柴上，一根火柴就是火光冲天。 孙兴林等人一哄而散。 搞得迷迷糊糊的要撒尿，刚刚翻身准备拿尿盆，却感觉外面亮堂堂的。 高二虎以为有人拉了院灯没关，嘟嘟囔囔的：“这些浑蛋也不知道把灯关了。” 穿了鞋，高二虎刚刚开门，一股烟便冲了进来。 高二虎被呛得咳嗽，这才发现院子周围已经是火光冲天，已经烧到房顶。 南屋那些人也被惊醒，提着裤子跑出来。 “这他妈怎么回事儿。” “你问我哪知道这应该是被人暗算了，别说废话了，赶快冲出去。” 高二虎声嘶力竭，老狗却很冷静，指挥大家把大门撞开。 高二虎已经返回北屋叫醒刘桂花，小两口慌里慌张地拿着钱，最后跟着众人冲出火堆。 大火将高二虎家吞噬，刘桂花坐在地上拍着腿大哭。 “这是哪个缺德的搞这种事。” “一定是孙兴林那狗东西心怀不满。” 高二虎气吁吁地说着，老狗却摇了摇头：“也许是孙兴林，也许不是不能轻易出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必须调查清楚才能动手，否则很容易被人挑拨离间。” 老狗第一时间想到马山奎，他觉得这事是一个阴谋。 高二虎却不这样认为，因为其他人没有这胆量，也没这心思。 两人发生了争执，高二虎想带人去砸孙兴林的门被老狗制止。 “天亮以后我领着兄弟先回去，你这两天先收拾家，同时去派出所报案，让派出所调查这件事。” 老狗突然讲法律，高二虎有点措手不及。 老狗想让高二虎去报案，之后再动用人脉关系，把这件事扯到马山奎身上。 这样就可以沉重打击马山奎，只是计划没必要和高二虎讲。 高二虎一万个不服气。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小狗带着手下离开，高二虎招募的那些兄弟都是附近村子的，和本村人沾亲带故，也不想闹得太僵。 至于最后只剩下高二虎夫妻俩，高二虎一边扒拉废墟，一边骂骂咧咧。 “这些狗东西一点儿情面也不讲。” “你还是按照老狗说地去报案比较好。” “我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高二虎有些不服气，可电话线被烧，没办法联系到董传桂，幸运的是自行车被抢出来，蹬着车子绕路去找董传桂。 见到董传桂，高二虎二话不说，跪地痛哭。 “大哥，你一定要替我做主，我这是为了咱们组织才落如此下场。” 高二虎哭个不停，董传桂断断续续地才知道有人把他家烧了。 “老狗在什么地方。” “老狗还在后面，我想报复孙家，可他不让他让我去报警。” 董传桂也有点奇怪，不过他经得风雨多，知道老狗不是那种没脑子的，让高二虎先在家里休息。 “这件事我搞清楚了再说。” 一直等了俩钟头，老狗才领着人到来。 看到高二虎那一刻，老狗也愣了：“怎么在这儿。” “我从其他地方来的，目的就是跟大哥把话说清楚。” 高二虎气呼呼的，老狗笑了笑，跟着董传桂去后面遛狗，把心里的计划说了一遍。 “你这计划不错，不过保护费的事儿不能停，停了他们会气焰嚣张。” “我明白你的意思，那我率领弟兄回去，可是高二虎那边咋办。” 继续表示支持就得帮助他重建房子，董传桂大手一挥：“这些天他也捞了不少，让他自己出钱盖，你们帮帮忙就行，孙家人如果继续找麻烦，那就给我往死里打。” “总之要把事给我搞定了。” 从高二虎那董传桂初步了解，这些日子收了多少钱，山上的物资有多丰富。 因此他下定决心要把这地方拿下。 “想要把他们村子搞定，没有一百多兄弟不打几次架是不行的。” “打就打，派出所都是朋友，你怕什么。” 董传桂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高二虎在客厅等了四十分钟还不见出来，心里有点焦躁。 “我说老弟能不能给我搞点吃的，我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等大哥出来了再说吧。” 刚说完墙上的钟表开始报时，中午十二点了。 此时董传桂领着老狗从后面出来。 第100章 报警的事 “我让光头领着兄弟回去继续收保护费，你去派出所办就说有人烧了你的房子，剩下的你就别管了。” “如果所长问我最近是否有仇人，我该怎么说。” “那你就说马家庄的马山奎和你有矛盾。” 董传桂这话一说高二虎就明白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老狗一眼，觉得这家伙太过鸡贼。 表面上称兄道弟，实际没跟自己贴心。 吃过午饭高二虎没休息，顶着光头他们回村，路过孙兴林家，在门口吐了两口吐沫。 见高二虎回来了，刘桂花帮忙询问什么结果？ “你在家招待兄弟，我去趟乡里报案。” 来到乡派出所说明情况，让高二虎意外的是所长，格外热情。 不仅亲自接待，更是动手做笔录，最后让他按了手印。 “你记住了，不管以后谁问，你都这么说，可千万别改，否则就是自己害自己。” “我明白，您放心好了。” 蹬着车子回家，半路上遇到王大海两人寒暄了几句各自回家。 吃完饭的时候王大海才知道高二虎家着火了。 “这事肯定是孙兴林干的，可高二虎却没展开报复，真是奇怪。” 许思雅歪着头猜测下一步双方的动向。 “让他们闹去吧。” 吃过晚饭收拾干净，王大海想早点休息，结果二叔来了。 “孙家和高二虎已经闹得不可开交，我希望你做好准备。” “二叔，您啥意思。” “董传桂又派来了一批手下，在山脚下收保护费，咱们村绝对受不了这个，大家联合起来还得打架。” “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你站谁。” 这句话把王大海问住了。 “我就不能安安稳稳过日子。” “咱们村的人要是占据上风，把高二虎他们赶走了，你就成了唾弃对象，咱们村要是落了下风，你不管还是唾弃对象。” 这两句话把王大海逗笑了。 “合着怎么做都得挨口水。” “我不跟你扯皮了，我希望你能准备点儿油，还有喷子啥的，如果村民找你帮忙，到时候你就领头上。” “二叔，您咋让大海打架。”许思雅有点冷不下去，二叔冷哼一声说道。 “你俩就是小富即安，难道还没看出来这件事，没点实力，没点家伙，根本无法立足。” 二叔没再往下说，因为事情还没发展到那一步。 王大海刚想说话又有人敲门，一个年轻人来到屋里，王大海就是一愣，他不认识对方。 “这位小哥，你从哪儿来。” “实不相瞒，我是马家庄的马大哥叫我来和你谈谈。” 听到这话，二叔起身告辞，让王大海一定做好准备。 双方落座，年轻人笑着说道：“我们村里的事我们已经听说了，马大哥想问问愿不愿意和我们联合。” “只要你愿意，我们出人出钱出力，帮你们把高二虎赶走。” “多谢兄弟的好意，不过这个事我们村能搞定。” 王大海拒绝得干净利索，年轻人有点意外。 “你不考虑一下吗？要知道董传桂实力强大，家伙事儿也多。” “合作的事就不考虑了。” 年轻人本来想的是，这次能成功说服王大海，回去从马大哥那边搞点奖励。 结果带着一肚子失落和无奈走了。 “我有点不太明白，为啥大家都想让你出面。” “也许是因为你丈夫不要命吧，管他呢。” 关上门，小两口睡觉去了。 第二天，村里的年轻人集合起来找到孙兴林。 “又在山脚下收钱，这日子没法混了，你要愿意就当我们大哥。” 孙兴林本以为一把大火能让高二虎退却，结果对方变本加厉，他也没想到年轻人会推举自己当大哥。 为了试探大家决心他故作谦虚地说道：“我这个人没什么脑子，我看还是找王大海去吧。” “王大海现在是吃皇粮的，哪管咱们的事儿。” 大家阴阳怪气，孙兴林这才作出决定。 “好，今天晚上咱们就包围高二虎的家。” 高二虎房子烧没了，在附近搭了帐篷，光头和其他兄弟也住在那。 在孙兴林看来，晚上摸黑打他们一顿是轻而易举的事。 因此也没做详细部署，晚上十一点把人集合起来，简单说了几句，领着村民慢慢靠近帐篷。 帐篷没有动静，周围没有巡逻的老三，拿着棒槌悄悄靠近。 走到帐篷门口也没动静，这让孙兴林有些意外。 此时周围有很多手电筒乱晃，孙兴林小声骂道：“我说谁他妈打手电的，你们疯了。” 话音刚落，一位村民发出惨叫，紧接着惨叫声连成一片，孙兴林知道中计了。 “姓孙的，就凭你的智商还想跟你家爷爷斗，你真是想瞎了心了。” “现在举手投降，我放你一条生路，要不然今晚我把你脑袋开瓢。” 高二虎在外围得意扬扬地喊着，孙兴林也扯着嗓子大骂。 “姓高地放你娘的屁，我就是死也不会投降，有本事你就把我杀了。” 说话时又有十几个村民倒在地上，二十分钟后战斗结束。 孙兴林被压到高二虎面前：“积极性没脑子，就是这个下场，现在还有何话说。” “我无话可说，姓高的，你想怎么样。” “以后老老实实交保护费打的东西，老老实实卖给我，否则我绝不留情。” 高二虎一挥手，上来几个兄弟把孙兴林扒了个精光，包括其他几个主谋也得到了相同待遇。 “滚吧。”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孙兴林想反抗，可手无寸铁，只能咬牙切齿。 “很高的，这事没完。” 光着屁股孙兴林和其他人跑了，剩下那些人获得自由后作鸟兽散。 “多谢各位兄弟，你们勇猛异常，不然还真打不过这帮孙子。” 高二虎把大家好好夸奖一番，点上蜡烛，高二虎和光头商量下一步。 “我觉得应该上上强度，明天挨家挨户去收钱，你觉得如何。” 高二虎两眼放光地盯着光头。 “总得有个名头才行。” “当然有了，我的房子被烧，向村民们借钱也不多一家五十块就行。” 高二虎想的是有借无还，光头听了哈哈大笑。 此时孙兴林已经跑回家，他父亲一直没睡，听到动静慌忙开门，看到儿子光着屁股回来就知道事情坏了。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第101章 五十块风波 被人家扒光衣服，孙兴林没哭，现在看到父亲再也止不住心里的委屈，悔恨一下子全涌出来。 孙兴林掉眼泪反而把老头子惹急了，照着孙兴林屁股来了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在院里响起：“瘪犊子玩意儿，你哭什么。” “我本来想领着兄弟们报仇雪恨，没承想被人家给算计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收音机平常都白听了。” “那收音机里就是说说，可咱们是真的失败了，有好几个兄弟都受伤了，我更被人扒了裤子。” “大晚上没人看见谁笑话你随便。” 老头子意思很明白，人想要干点儿大事，脸皮不厚是不行的。 被训斥一顿，孙兴林心情好了很多，点了点头回到屋里。 穿好衣服，孙兴林想说话，不过他爹让他先睡觉。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孙兴林起床待在家里没出去，昨天晚上的事让他悔恨交加，也开始思考下一步怎么办？ 孙兴林越想越气，可现在高二虎的房都烧了，总不能拿刀把人捅了，大有不解决时，何况也办不了。 此时高二虎指挥小弟开始敲门，早上大家刚刚起床，这时候要钱人最齐。 今天许思雅来给三婶送东西，两女人在屋里聊天。 “大海最近咋样？事业是否顺利。” “他算什么事业，无非就是上个小班，不过现在顺风顺水，不管是主任还是库管对他都不错。” “那就好，他继续努力，将来出头指日可待。” “我们也不指望出啥头了，手头轻松一点，我想让大海出去找找他朋友。” “想去就去吧，不过人海茫茫并不好找，有些事儿还是顺其自然。” 三婶说这话时表情有些失落，这让许思雅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三婶，您是不是知道啥。” 在许思雅印象里，三婶是神仙，是无所不知的，三婶听到问题笑了笑，刚想做解释，大门被敲响。 “开门，快点开门。” 声音十分洪亮，嚣张，大门被拍个不停，搞得三婶很不开心。 “我说你家里死人了，拍门拍这么响。” 在村里只有死了人才能不停地拍，平常时候就是拍两下或者一下。 大门打开，拍门的小弟叼着烟：“而你这老娘们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什么叫家里死人了，我们是来收钱的。” “你们收哪门的钱？你们是哪儿的啊。” “我们是高二虎兄弟，他家房被烧了，让我们来借钱盖房，当然你要自动捐献也行。” 小弟表情嚣张，身后两个大汉，扛着锄头，衣服不给钱绝不放过你的样子。 三婶见过诸多风浪，见此情况并不慌张：“我说几位兄弟，你们好像忘了我们和高二虎有协议。” “老娘们，你好像忘了那协议，只是说不收保护费，上山打猎不管，盖房不包括其中，你就说给还是不给。” 见对方来硬的，三婶变了脸：“别说五十块，就是五块钱我也不给。” 话还没说完，两个大汉冲进来，抡着家伙一通乱砸许思雅见此情况，从屋里出来大声喊。 “你们这些流氓干什么？赶快滚出去。” “小娘们你是哪里的？少管闲事。” 面对许思雅撕扯大汉一挥手将许思雅推倒在地，三婶慌忙上前拉住许思雅。 “让他们砸吧。” 三婶没做任何抵抗，站在院里，顺平大汉砸玻璃，砸水缸不到五分钟就一片狼藉。 “自行车我推走了。” 小弟扬长而去，气得许思雅浑身颤抖：“这些人太气人了。” “别说这些了，赶快回家带着孩子出村避一避，这会儿人疯了。” 三婶意识到事情已经失控，许思雅恍然大悟，急匆匆地回家抱着俩孩子想走。 尽管许思雅行动迅速，可还是被人堵在家里。 “王大海在什么地方让他滚出来。” “王大海去供销社上班，我希望你们遵守协议，从我家里出去。” “找他们说废话，五十块钱拿来。” 小弟瞪着眼睛看着许思雅，许思雅很清楚，这钱拿了王大海在村里就无法立足。 “一分钱也没有，我不信你们敢明抢。” 话还没说完，一名大汉抡起锄头把玻璃砸了，稀碎另外一个把大门推倒。 高二虎特地交代，如果王大海不给，一定要把他家里尽量破坏。 面对来势汹汹的坏蛋，许思雅一扭头看到墙上挂的镰刀，抄起来像一头狼冲过来。 “你们这些狗日的，今天和你们拼了，大不了咱们一命长一命。” 挥动镰刀砍向小弟，没想到许思雅如此野蛮。 我的迅速躲闪，两名大汉还想上前，许思雅一阵挥舞吓得他们连连后退。 此时小弟挥舞棍棒将镰刀打落，疼得许思雅哎呀一声。 不过他们看到许思雅受伤，再加上之前的事，说了几句硬话走了。 一时间村里喊叫连连辱骂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玻璃的破碎声最后成了主流，家家户户哀号不断。 二叔家也没幸免于难，被几个小弟进攻，而二叔手里有枪。 想看这些人想动手直接进北屋，掏出枪对准一个大汉就放了一枪。 吓得大汗，扭头就跑，二叔站在门口破口大骂。 “我们这些狗东西，简直不是人告诉姓高的，想要我的钱门都没有。” 二赖子住在村边儿，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躲进山里，站在高坡上向家里张望。 发现那些小弟直接将大门踹开，在家里拿走很多东西。 二赖子疼得龇牙咧嘴：“姓高的有天，我要是报仇，我非得把你屁股打开花。” 整个村子因为高二虎的嚣张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必须把这家伙除掉。 而高二虎直接来到大队支部，拿着喇叭喊道：“感谢村民的支援，你们放心，我会给你们补一张欠条。” “以后你们可以拿着欠条来找我要钱，五十块我一分不少。” 打完喇叭，高二虎得意扬扬地回来和兄弟们数钱。 “一上午就搞了好几百块，再加上自行车，可以说收获颇丰。” “不过兄弟们要防备这些人反攻偷袭，今天晚上大家都把眼睛瞪大了。” 高二虎得意扬扬地数着钱，向大家布置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