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峡谷之兔身逆袭》 第1章 十连跪后手机惊变 “垃圾队友!会不会玩啊!”苏瑶华狠狠地摔了手机,屏幕上鲜红的“失败”两个字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第十局了,整整十连跪! 从王者二十颗星掉到钻石,她简直要疯了! 今晚的排位赛仿佛中了邪,不是队友挂机就是送人头,她一个国服第一貂蝉也无力回天。 苏瑶华抓狂地挠了挠头,一头柔顺的长发瞬间变成了鸡窝。 她可是电竞协会公认的操作大神,居然沦落到被一群小学生虐? 这口气她咽不下! 深吸一口气,苏瑶华再次拿起手机,纤细的手指颤抖着点开排位赛。 不赢回来,她今晚就睡不着觉!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屏幕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苏瑶华还没反应过来,手机轰然爆炸! 一阵剧烈的疼痛过后,苏瑶华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空间,四周白茫茫一片,空无一物。 “欢迎来到王者峡谷系统,我是您的专属智脑。”一个冰冷的机械音突兀地响起。 苏瑶华吓了一跳,猛地坐起身,却发现自己…… 没有手! 低头一看,四只毛茸茸的爪子赫然出现在眼前。 “什么情况?我变成兔子了?!”苏瑶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毛茸茸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过大,启动安抚程序。”机械音毫无感情地继续说道,“宿主目前处于灵魂状态,已与王者峡谷生物——魔种猎豹融合。” 苏瑶华,哦不,现在应该叫她魔种兔,欲哭无泪。 她堂堂国服第一貂蝉,竟然变成了一只兔子! “我要回去!我要玩游戏!”苏瑶华拼命挣扎,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系统绑定成功,无法解绑。”智脑的语气依旧冰冷,“宿主需要完成指定任务,才能恢复人身并返回原世界。” “什么任务?”苏瑶华没好气地问道。 “攻略萧兰陵。” “萧、萧兰陵?!”苏瑶华的声音都变了调。 那个神出鬼没的刺客? 让她一只兔子去攻略他? 这怎么可能! 智脑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抗拒,补充道:“完成任务可获得丰厚奖励,包括但不限于……” “叫爸爸,带你走向人生巅峰~”智脑的声音里难得带了一丝戏谑,仿佛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 苏瑶华,现在应该叫她魔种兔,简直要气炸了。 让她叫一个冷冰冰的系统爸爸? 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鼓起腮帮子,对着虚空做了个极其不屑的嘴型:“鸽吻~滚!” 智脑似乎并没有被她的态度激怒,反而平静地继续说道:“攻略萧兰陵,您将获得恢复人身的机会,以及……”它顿了顿,故意拉长了声音,“一套限量版电竞皮肤和顶级游戏装备。” 苏瑶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限量版电竞皮肤! 顶级游戏装备! 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虽然心里还是很不服气,但为了这些诱人的奖励,她决定暂时忍辱负重。 “要我怎么做?”苏瑶华的声音软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智脑似乎很满意她的态度转变,语气也缓和了一些:“首先,你需要接近萧兰陵……” “接近他?怎么接近?我现在只是一只兔子!”苏瑶华有些抓狂,她现在连路都走不稳,更别说去接近那个神出鬼没的刺客了。 智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才缓缓说道:“我会赋予你一些特殊的能力……” “什么能力?”苏瑶华迫不及待地追问。 智脑又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比如……隐身、瞬移、以及……” “以及什么?”苏瑶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以及……卖萌。” “卖、卖萌?!”苏瑶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让她一个国服第一貂蝉去卖萌? 这比叫它爸爸还要难以接受! 她刚想开口抗议,却听到智脑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愿意?那好吧……” “既然宿主不愿意配合,那就只能启动惩罚程序了。”智脑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惩罚程序?什么惩罚?”苏瑶华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启动峡谷野怪追杀模式。”智脑话音刚落,苏瑶华就看到远处三个庞然大物正朝她奔来。 “红…红增益效果?蓝增益效果?还有……主宰先锋?!”苏瑶华吓得魂飞魄散。 让她一只弱小的兔子去面对这些凶神恶煞的野怪? 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等等!我错了!我愿意卖萌!我什么都愿意做!”苏瑶华连忙大喊,兔子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 可是,那三个野怪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求饶,依旧气势汹汹地朝她冲过来。 “红增益效果的灼烧伤害,蓝增益效果的减速效果,再加上主宰先锋的击飞控制……”智脑慢条斯理地解说着,语气中充满了戏谑,“想想都觉得刺激呢。” 眼看着三个野怪越来越近,苏瑶华吓得都快哭出来了。 她拼命地蹬着四条小短腿,想要逃离这可怕的追杀,可是她的速度在这些野怪面前简直如同蜗牛爬行。 “爸爸!爸爸我错了!”苏瑶华终于忍不住哭喊出声,“我叫你爸爸还不行吗!” 听到这声“爸爸”,智脑似乎很满意,语气也缓和了一些:“这才乖嘛。” 随即,那三个气势汹汹的野怪如同得到了指令一般,瞬间停下了脚步,然后缓缓转身,消失在了茫茫的白雾之中。 苏瑶华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惊魂未定。 她抬起头,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虚空,小声地问道:“爸爸,现在我可以开始攻略萧兰陵了吗?”“乖孩子。”智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仿佛刚才的追杀只是个玩笑。 “攻略萧兰陵的第一步,是获得他的好感。” 苏瑶华撇了撇嘴,心里暗自腹诽:说得轻巧,一只兔子要怎么获得一个刺客的好感? 难道要她去给他表演胸口碎大石?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心声,智脑轻咳了一声:“我会赋予你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变身。” “变身?”苏瑶华的眼睛一亮,“我可以变成人形?” “理论上可以。”智脑的语气又恢复了冰冷,“但需要消耗能量。而能量的获取,需要你完成一些额外的任务。” “什么任务?”苏瑶华连忙追问。 “比如…卖萌。”智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又卖萌!”苏瑶华的兔耳朵耷拉了下来,她堂堂国服第一貂蝉,竟然要靠卖萌来获取能量!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愿意?”智脑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苏瑶华连忙摇头:“愿意!我愿意!只要能变回人形,让我做什么都行!” “很好。”智脑满意地点了点头,“接下来,我会将你传送至王者峡谷。记住,你的任务是攻略萧兰陵,获得他的好感。至于具体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话音刚落,苏瑶华就感觉眼前一花,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已经置身于一片茂密的丛林之中。 “这就是…王者峡谷?”苏瑶华环顾四周,高耸的树木,茂密的草丛,还有远处隐约可见的防御塔,都让她感到无比的熟悉。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位置,正在加载地图…加载完毕。”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当前位置:蓝区野怪刷新点。” 苏瑶华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些信息,就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草丛中传来。 她连忙躲到一棵大树后面,探出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 只见一只体型巨大的蓝色蜥蜴正缓缓地从草丛中走出来,正是王者峡谷中赫赫有名的蓝buff! “蓝…蓝buff?!”苏瑶华吓得魂飞魄散。 她现在可是以兔子的形态出现在这里,面对这只凶神恶煞的野怪,她简直毫无还手之力! “系统提示:检测到附近有野怪出没,建议宿主尽快远离。”智脑的声音适时响起。 苏瑶华连忙转身就跑,但她的小短腿哪里跑得过蓝buff? 没跑几步,就被蓝buff追上,一口咬住了她的后腿。 “啊!”苏瑶华发出一声惨叫,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系统提示:宿主生命值下降10%。”智脑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苏瑶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她疑惑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蓝buff已经停下了攻击,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系统提示:已启动控制程序,蓝buff将暂时停止攻击。”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怎么样?我的能力还不错吧?” 苏瑶华这才意识到,智脑远比她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它不仅可以控制野怪,甚至还可以赋予她特殊的能力。 “你…你到底是什么?”苏瑶华忍不住问道。 “我是你的专属智脑,也是你完成任务的关键。”智脑的声音恢复了冰冷,“记住,你的目标是攻略萧兰陵,获得他的好感。其他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说完,智脑便陷入了沉默。 苏瑶华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心中充满了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完成这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也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挑战。 但是,她知道,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必须完成这个任务,才能恢复人身,才能回到属于她的世界。 她深吸一口气,默默地握紧了拳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萧兰陵,我来了。”她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然后,她迈开步子,朝着王者峡谷的深处走去。 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但她知道,她必须继续前进。 因为,她已经别无选择。 “接下来…”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第2章 魂入异境身化兔 一阵剧烈的撕扯感传来,苏瑶华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猛地从躯壳中剥离。 灼热的痛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冰冷。 她最后的记忆是熊熊燃烧的手机,烟雾和火舌交织成死亡的盛宴,以及耳边那道冰冷机械的声音:“绑定完成,灵魂剥离倒计时:3,2,1…” 无边的黑暗将她吞噬,像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紧紧扼住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 “我…我在哪里?”苏瑶华的声音颤抖着,在空旷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无力。 “呵,伟大的王者荣耀十连跪玩家,居然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那道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怎么,还在回味你‘精彩’的操作?是钟馗空钩的寂寞,还是妲己空大的落寞?” 苏瑶华的心虚地缩了一下。 “我…我才没有十连跪!”她嘴硬地反驳,声音却越来越小,“只是…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运气不好?”智脑的语气更加戏谑,“我看你是手残得明明白白。泉水指挥官,峡谷鬼见愁,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 苏瑶华咬着唇,想要反驳却无力反驳。 就在她快要抓狂的时候,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芒,那光芒逐渐扩大,最终形成了一道光门。 “进去吧,”智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你的新生活,开始了。” 苏瑶华犹豫地望着那道光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等等…这是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智脑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进去。”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光门中传来,苏瑶华根本无法抵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吸入其中。 她感觉自己仿佛穿过了一条漫长的隧道,周围的光影不断变幻,让她头晕目眩。 突然,吸力消失了。 苏瑶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她挣扎着抬起头,环顾四周。 这里…… 什么地方? “惊喜吗?”智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苏瑶华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茂密的草丛中,鼻尖萦绕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等等,草丛? 苏瑶华低头一看,四只毛茸茸的小爪子映入眼帘。 她难以置信地抬起“手”,或者说,前爪,在眼前晃了晃。 “我…我变成兔子了?!”她发出一声尖叫,可惜,从她嘴里发出的只有“吱吱”的叫声。 “恭喜你,答对了,”智脑的声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鉴于你生前‘出色’的游戏水平,我决定送你一份大礼——在王者峡谷体验兔生!” “兔生?体验你个鬼!”苏瑶华在内心咆哮,“老娘才二十岁,青春貌美,还没谈过恋爱,还没环游世界,凭什么让我变成一只兔子?!” “凭你十连跪,”智脑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的幻想,“顺便提醒你一下,你已经死了。不信?要不要重温一下你公手机爆炸火灾的‘盛况’?” 话音刚落,苏瑶华眼前就出现了一幅全息投影,正是她手机爆炸起火时的场景。 熊熊燃烧的大火,浓烟滚滚,还有她倒在地上的身影…… 苏瑶华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真的死了。 “怎么样,现在信了吗?”智脑的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你现在的身份是王者峡谷的一只…嗯,未知品种的兔子。你的任务是攻略id为萧兰陵的…也就是兰陵王。你也可以直接叫这个兰陵王为萧兰陵” “攻略萧兰陵?!”苏瑶华差点跳起来,可惜她现在是只兔子,只能无力地蹬了蹬腿,“你让我一只兔子去攻略一个刺客?怎么攻略?拿胡萝卜砸他吗?” 智脑轻笑一声,“别担心,我会给你提供帮助的。不过…”它的声音突然变得意味深长,“你的时间不多了。兰陵王萧兰陵…正在靠近。” 苏瑶华猛地抬起头,竖起耳朵,警惕地看向四周。 草丛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出现。 他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但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却让苏瑶华不寒而栗。 “吱…”她发出一声细微的叫声,本能地想要躲藏,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僵硬得动弹不得。 “小兔子,别怕…”低沉的声音在苏瑶华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苏瑶华只觉得眼前一花,周围的景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茂密的草丛,参天的大树,还有远处隐约可见的巍峨城墙…… …… 分明就是王者峡谷! 她下意识地想要查看自己的属性面板,却发现眼前只有一片空白。 “我的面板呢?我的技能呢?我的装备呢?”苏瑶华在内心咆哮,却只能发出“吱吱”的兔子叫声。 “你问我?我问谁去?”智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一只兔子,要什么面板?要什么技能?要什么装备?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泉水指挥官?” “叱咤风云个鬼啊!”苏瑶华在内心疯狂吐槽,“我连泉水都出不去,还叱咤风云!你把我变成兔子,至少也得给我点兔子该有的能力吧?比如跑得快一点?跳得高一点?或者…隐身?” “隐身?”智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当你是阿轲啊?还隐身!你现在的能力就是…可爱!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惊喜你个头!”苏瑶华简直要抓狂了,“可爱能当饭吃吗?可爱能打野怪吗?可爱能推塔吗?” “行了行了,别吵了,”智脑似乎被她吵得有些不耐烦,“一只兔子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想当年,我可是见过……” 智脑的话戛然而止,像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 “想当年你见过什么?你倒是说啊!”苏瑶华追问,可惜智脑却不再理会她。 苏瑶华正想继续追问,突然感觉自己的尾巴被什么东西提了起来。 她吓得浑身一僵,本能地挣扎起来,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小兔子,这么着急跑,是要去哪里啊?”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戏谑。 苏瑶华被倒吊着,视野颠倒,世界在她眼中旋转。 好不容易稳住视线,却对上一张戴着面具的脸。 面具下露出的下巴线条流畅,薄唇紧抿,透着一股冷峻的气息。 即便遮住了大半张脸,也能感受到那股逼人的气势。 这…… 不是兰陵王,额,我现在应该叫他萧兰陵吗? ! 苏瑶华在心中惊呼。 倒不是因为对方有多帅,而是因为,这个兰陵王萧兰陵,在游戏中可是没少“照顾”她。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被萧兰陵一套技能带走的恐惧,被萧兰陵蹲草丛阴死的憋屈,被萧兰陵抢了蓝buff(增益效果)的愤怒…… 一幕幕,历历在目。 苏瑶华敢肯定,这个萧兰陵绝对是故意的! 每次她玩游戏,只要遇到这个id叫“萧兰陵”的兰陵王,就一定会被针对! “冤家路窄啊!”苏瑶华在心里咬牙切齿,可惜,她现在只是一只兔子,只能发出“吱吱”的叫声。 萧兰陵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只在他手中挣扎的小兔子。 通体雪白的毛发,点缀着几缕浅灰色的绒毛,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 怒? 这只兔子,似乎有点不一样。 萧兰陵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小兔子,你看起来很生气?” “废话!被你抓着尾巴倒吊着,能不生气吗?”苏瑶华在心里咆哮,表面上却只能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希望对方能放她一马。 “呵,”萧兰陵轻笑一声,似乎看穿了她的伪装,“小兔子,你很聪明。”他说着,将苏瑶华放了下来。 重获自由的苏瑶华立刻跳开几步,警惕地盯着萧兰陵。 这个家伙,绝对不简单! “攻略他?怎么攻略?送他胡萝卜吗?”苏瑶华在心里吐槽,“智脑,你确定你不是在玩我?” “当然不是,”智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攻略的方法有很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机会了。” “机会?什么机会?”苏瑶华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就看到id为萧兰陵的兰陵王(之后章节直接叫萧兰陵)朝她走了过来。 萧兰陵步步逼近,苏瑶华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你…你要干什么?”苏瑶华的声音颤抖着,在心里疯狂呼唤智脑,“救命啊!他要吃我了!” “吃你?”萧兰陵停下了脚步,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小兔子,你想多了。我只是对你…很好奇。”他说着,伸出手,想要触碰苏瑶华的耳朵。 苏瑶华吓得浑身一僵,闭上眼睛,等待着被“吃掉”的命运。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却看到萧兰陵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似乎在犹豫什么。 “我…我警告你,我不好吃!”苏瑶华壮着胆子说道。 萧兰陵的手顿了顿,然后收了回去。 “不好吃?”他重复了一遍苏瑶华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那…我试试?”他说着,再次伸出手…… “等…等等!” 第3章 兔语怒怼id为萧兰陵的兰陵王 “等等!”苏瑶华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来的。 萧兰陵的手再次停住,这次,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兔子,竟然能口吐人言? “你…你听得懂我说的话?”萧兰陵试探性地问道。 苏瑶华心中暗骂智脑不靠谱,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演戏。 “当然听得懂!你个大笨蛋!”苏瑶华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显得强硬一些。 “放开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萧兰陵愣住了,他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 伶牙俐齿的兔子。 “你…是在和我说话?”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废话!不然我在和谁说话?你快放开我,你这粗鲁的家伙!捏的我好疼!”苏瑶华拼命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萧兰陵的钳制。 “呵,有意思。”萧兰陵低笑一声,并没有放开苏瑶华的意思。 “小兔子,你胆子倒是挺大。” “你才是小兔子!你全家都是小兔子!”苏瑶华气急败坏地骂道,却换来智脑冷冰冰的声音:“宿主,请注意你的言辞,你现在的身份只是一只兔子,一只待宰的兔子,食材而已。” “食材你个头!”苏瑶华在心里怒吼,“我投诉你!我要给你差评!你个不负责任的智脑!我要回去!我要回我现实世界的王者峡谷!”她一边骂着,一边拼命扭动身体,企图挣脱萧兰陵的掌控。 “别动。”萧兰陵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他稍稍收紧了手指,苏瑶华立刻感觉到一阵疼痛,不得不停止了挣扎。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苏瑶华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哭腔。 “放开我…我…我告诉你,我来这里是有原因的!我不是故意要闯进来的…”她开始断断续续地解释自己穿越到王者峡谷的经过,一边抱怨着自己悲惨的十连跪,一边控诉着星幻智脑的坑爹行为。 萧兰陵听着苏瑶华的讲述,眼神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王者峡谷…十连跪…”他喃喃自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萧兰陵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你认识我?” “认识你?我认识你个鬼!”苏瑶华下意识地回怼,但对上萧兰陵深邃的眼神,莫名感到一丝恐惧,气势顿时弱了下来,“那个…大哥,咱们商量个事呗,要是我不认识你,你是不是就能放了我?” 萧兰陵轻笑一声,笑容里却透着几分寒意,“你觉得呢?” 他捏着苏瑶华的手指又紧了几分,苏瑶华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眶瞬间红了。 “大哥!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苏瑶华慌了,她可不想被这个男人当成兔子烤了吃,“我…我肉不好吃!真的!我不好吃!”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你看我瘦巴巴的,一点肉都没有,你要是想吃肉,我可以帮你去找!真的!峡谷里那么多野味,比我好吃多了!” “哦?是吗?” 萧兰陵捏住苏瑶华的耳朵,轻轻一提,苏瑶华被迫与他对视,“既然你不好吃,那你又是怎么认识我的?” “还不是因为你!”苏瑶华委屈地大喊,“都是因为你在游戏里老是针对我!害我十连跪!手机都炸了!我才莫名其妙地跑到这里来!呜呜呜…我想回家!我想我爸妈!我想吃火锅!我想喝奶茶!” 说到最后,她竟真的哭了起来,眼泪顺着毛茸茸的脸颊往下流,看起来可怜极了。 萧兰陵听着苏瑶华的哭诉,眉头微微皱起。 他松开了捏着她耳朵的手,然后…… 后竟然把她抱在了怀里! 苏瑶华愣住了,感受着萧兰陵身上传来的温度,以及那令人心安的强壮臂弯,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你还不打算吃我吗?” 苏瑶华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还带着一丝哭腔。 萧兰陵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兔子,眼神复杂。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抚摸着苏瑶华柔软的毛发,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乖,别哭了……” 第4章 忍辱负重为保命 萧兰陵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兔子,眼神复杂。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抚摸着苏瑶华柔软的毛发,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乖,别哭了……”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苏瑶华更加不安,兔子敏锐的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男人很危险。 “你…你真的不吃我?”苏瑶华小心翼翼地再次确认,水汪汪的眼睛里充满了警惕。 萧兰陵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现在不吃。”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苏瑶华因为害怕而缩紧的身体,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不过,要看你的表现。” 苏瑶华一听,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为了保命,她连忙说道:“我…我很乖的!我什么都听你的!”她努力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毛茸茸的脸上写满了“求放过”。 为了加强说服力,她又补充道:“其实…其实我是你的粉丝!我一直都很崇拜你!你的每一场比赛我都看过!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 萧兰陵看着眼前这只为了活命而拼命讨好自己的兔子,眼中闪过一丝 愉悦。 “哦?粉丝?”他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对对对!粉丝!超级粉丝!”苏瑶华疯狂点头,生怕自己点头慢了就会被吃掉。 萧兰陵轻笑一声,将苏瑶华放回地上。 “记住你说的话。”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要乖一点。” 苏瑶华连忙点头如捣蒜,表示自己一定会乖乖听话。 “我保证!我保证!” 萧兰陵看着她这副怂样,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他转身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苏瑶华,“对了……” 苏瑶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怎…怎么了?” 萧兰陵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以后……”萧兰陵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以后……”他顿了顿,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乖乖跟在我后面。” 苏瑶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如捣蒜。 “好的好的!我保证寸步不离!” 只要能保命,别说跟着他,就算让他骑着自己,她也认了! 萧兰陵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苏瑶华看着他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 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浑身无力,她瘫坐在地上,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智脑,”苏瑶华在心里呼唤道,“我以后都要这样了吗?一直都是一只兔子?” 想到自己要顶着这身兔毛在王者峡谷里混,苏瑶华就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宿主不必担心,”智脑冰冷的机械音响起,“完成任务后,您获得的积分可以用来兑换身份。” “兑换身份?”苏瑶华眼睛一亮,“那我能变回人吗?” “当然可以。”智脑回答道,“只要积分足够,您甚至可以选择成为王者峡谷里的任何英雄。” 这个消息让苏瑶华激动不已,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她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我现在的积分是多少?需要多少积分才能变回人?” “您目前的积分为零。”智脑的回答如同冷水泼下,瞬间浇灭了苏瑶华的热情。 “零?!”苏瑶华的声音拔高了八度,“那…那我要怎么获得积分?” “完成任务即可获得积分。”智脑解释道,“另外,商店里也有一些可以增加积分的道具。” “商店?”苏瑶华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游戏商店在哪?我怎么打开?” 智脑顿了顿,似乎在检索信息。 片刻后,它才缓缓说道:“商店分为一级商店和二级商店……” 还没等智脑说完,苏瑶华就急切地追问:“那怎么开启二级商店?” “开启二级商店需要……”智脑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句意味深长的提醒,“宿主,您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攻略萧兰陵,而不是纠结商店。” 苏瑶华:“……”攻略? 怎么攻略? 难道要她一只兔子去色诱那个冷冰冰的暗影刀锋? “对了,”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忘了提醒宿主,萧兰陵,就是你最恨的人。” “商店在哪?怎么打开?”苏瑶华没有理会智脑的话,而是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对积分和变回人形的渴望让她迫不及待。 智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直接在苏瑶华的意识中投射出一块虚拟屏幕。 屏幕上,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苏瑶华眼花缭乱,但同时也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回城卷轴,100积分;随机英雄碎片,50积分;经验药水,20积分……”苏瑶华喃喃自语,每一样物品的价格都让她望而却步。 “这也太贵了吧!我现在积分是零,根本买不起啊!” 更让她崩溃的是,英雄碎片那一栏,大多都是男性英雄,女性英雄碎片少得可怜,而且价格更加昂贵。 “为什么女英雄这么少?还这么贵?”苏瑶华不满地抱怨道。 “宿主,一级商店的商品有限,且价格较高。开启二级商店后,商品种类会更加丰富,价格也会更加优惠。”智脑解释道。 “那怎么开启二级商店?”苏瑶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追问。 “开启二级商店需要1000积分。”智脑的回答再次让苏瑶华陷入绝望。 1000积分? 她现在连1积分都没有,这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想到自己要顶着这身兔毛,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峡谷里生存,还要攻略那个喜怒无常的萧兰陵,苏瑶华就觉得前途一片黑暗,看不到一丝希望。 “宿主,您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攻略萧兰陵,而不是纠结商店。”智脑适时地提醒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 攻略萧兰陵? 苏瑶华偷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萧兰陵。 他正背对着她,似乎在思考什么。 萧兰陵身形挺拔,即使是简单的黑色劲装也掩盖不住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 苏瑶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小短腿,悄悄地靠近萧兰陵。 她很好奇,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是兔子天生的好奇心作祟,苏瑶华竟然鬼使神差地伸长脖子,用鼻子嗅了嗅萧兰陵的后背。 “你在干什么?” 萧兰陵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苏瑶华浑身一颤。 糟糕!被发现了! 苏瑶华连忙后退几步,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着自己的毛发。 “没…没什么!我…我只是…我只是在…在欣赏风景!”她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心虚得不敢直视萧兰陵的眼睛。 萧兰陵显然不信她的鬼话,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苏瑶华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好低下头,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腹肌,试图蒙混过关。 “我…我…我只是…有点…有点冷……” 第5章 兔影入奇境,问答起波澜 萧兰陵眉头一皱,后退半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不许蹭!男女授受不亲。” 苏瑶华内心翻了个白眼,她现在是只兔子好吗? 这家伙规矩真多! 面上却乖巧地停止了蹭毛的动作,“知道了知道了,不蹭就不蹭。” 游戏结束,熟悉的眩晕感并没有传来。 苏瑶华愣了愣,发现自己正站在萧兰陵身边,周围的景象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再是冷冰冰的峡谷地形,取而代之的是类似人类世界的景象。 各种建筑鳞次栉比,餐厅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琳琅满目的商场橱窗反射着五光十色的光芒,甚至还有穿着奇装异服的人类在街道上悠闲地散步。 苏瑶华瞪大了兔子眼,这…… 是什么地方? “这是……”苏瑶华刚想开口询问,却被萧兰陵一把拎起,提溜在手里,像拎着一只…… 嗯,兔子。 “别乱动。”萧兰陵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苏瑶华有些不满地扭了扭身子,毛茸茸的耳朵不安分地抖动着。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萧兰陵没有理会她的抗议,径直走进了一家装修风格古朴的茶楼。 茶楼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萧兰陵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将苏瑶华放在桌子上。 “老实待着。”他丢下这句话,便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苏瑶华趴在桌子上,好奇地四处张望。 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充满了新奇感。 她忍不住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嘴唇,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突然,一个穿着侍者服饰的年轻男子走到桌边,恭敬地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些什么?” 萧兰陵收回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苏瑶华,开口道:“先来壶碧螺春。” “好的,请稍等。”侍者应声离去。 萧兰陵这才转头看向苏瑶华,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你……在游戏中,到底看到了什么?” 苏瑶华歪了歪毛茸茸的小脑袋,眨巴着水汪汪的兔子眼,用软糯的声音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呀?” 声音甜得像浸了蜜,听得萧兰陵浑身一僵。 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这里是王者峡谷英雄们的活动和休息区域,每个房屋都住着一位英雄。” 苏瑶华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你是说,这里住着……游戏里的那些英雄?” 她伸出小爪子指了指窗外,“就像……那个拿着大剑的家伙,还有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子,他们都是游戏里的英雄?” 萧兰陵点点头,目光锐利地盯着苏瑶华,“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游戏中出现?” 苏瑶华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缩了缩脖子,“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玩家……” 萧兰陵冷笑一声,“普通的玩家?普通的玩家能像你一样,在我的攻击下毫发无伤?” 苏瑶华委屈地扁了扁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我只是运气好而已……” 萧兰陵显然不信她的鬼话,“运气好?哼,你当我是什么傻子?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苏瑶华被他的质问吓得瑟瑟发抖,两只小耳朵紧紧贴在脑袋上,“我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萧兰陵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像是能问出什么的样子,便换了个话题,“我问你,在游戏中,当我针对你的时候,你选的是哪个英雄?” 苏瑶华愣了愣,这个问题…… 她该怎么回答? 告诉他,她就是那个被他追着砍的倒霉蛋? 那她的兔子身份不就暴露了吗? 可是,如果不回答,又会引起他的怀疑…… 苏瑶华咬了咬嘴唇,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心中快速地盘算着。 “我……我选的是……”她故意拖长了声音,装作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 萧兰陵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我选的是……”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做出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我选的是……啊!” 她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小小的身子猛地向后一仰,从桌子上滚了下去。 萧兰陵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了她,将她重新放回桌子上,“怎么了?” 苏瑶华捂着胸口,装作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要摔下去了……” 萧兰陵看着她这副做作的模样,心中更加怀疑,语气也变得更加冷冽,“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苏瑶华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我刚才被吓忘了……” 萧兰陵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我再问你一遍,你选的是哪个英雄?” 苏瑶华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我……”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直视着萧兰陵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选的是……” 萧兰陵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她的答案。 “我选的是……”苏瑶华的声音突然压低,近乎耳语,“秘密。” 她冲着萧兰陵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萧兰陵:“……” 萧兰陵额角青筋跳了跳,这兔子精一样的玩意儿!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换了个问法,“那你在游戏里的名字叫什么?” 苏瑶华内心哀嚎,怎么还问啊! 她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告诉她叫苏瑶华? 那岂不是自爆身份? 可若是不说,以这家伙的脾气,还不知道会怎样折磨她这只可怜的小兔子。 “我……”苏瑶华支支吾吾,眼神飘忽不定,试图蒙混过关。 萧兰陵的耐心终于耗尽,“不说?”他手中凭空出现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刀刃在苏瑶华眼前晃了晃,语气森冷,“不说,我就把你烤了吃。” 苏瑶华吓得浑身一哆嗦,兔子胆子本来就小,更何况现在这副柔弱的身躯,哪里经得起这般恐吓?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报出了一个假名“丁萌萌!我叫丁萌萌!” 匕首的寒光在苏瑶华眼前一闪而过,她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瑟瑟发抖。 萧兰陵收起匕首,这个名字…… 丁萌萌? 他微微蹙眉,似乎在哪里听过。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丁萌萌…… 不就是那个在他面前疯狂送人头,操作菜得抠脚,还在游戏里喋喋不休抱怨队友的青铜菜鸟吗? “丁萌萌?”萧兰陵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苏瑶华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偷偷打量着萧兰陵的脸色,心中暗道不妙。 这家伙的表情…… 怎么感觉比刚才还要恐怖? 萧兰陵脑海中浮现出游戏中丁萌萌的种种“精彩操作”,以及她那令人抓狂的抱怨声,“就这?就这?这也配叫打野?还不如让我上!”、“辅助你不会玩就别玩,别跟着我!”、“射手你能不能别送了?求你了!” “叮!萧兰陵好感度下降10点。”星幻智脑的声音适时响起,仿佛一记重锤敲在苏瑶华的心上。 完了,芭比q了! 苏瑶华欲哭无泪,她想解释,想说自己是个新手,想说自己是被对面针对了才那么惨,可是…… 萧兰陵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瑶华,眼神冰冷得像万年寒冰,“你就是丁萌萌?”苏瑶华缩成一团,毛茸茸的小身子瑟瑟发抖,弱弱地吱了一声,像蚊子哼哼:“我……我那不是新手嘛……而且他们一直针对我……”她试图解释,声音细若游丝,生怕激怒眼前这位煞神。 “新手?”萧兰陵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新手就能送那么多人头?新手就能在游戏里不停抱怨队友?”他一把拎起苏瑶华的后颈皮,将她提溜到眼前,眼神凌厉,“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们输了多少局游戏?” 苏瑶华四肢悬空,拼命蹬着小短腿,两只耳朵耷拉下来,可怜巴巴地望着萧兰陵,“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见萧兰陵脸色依旧阴沉,苏瑶华眼珠一转,换了个策略,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你、你不会是想把我杀了炖汤吧?”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解尴尬,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萧兰陵一怔,随即嗤笑一声,“炖汤?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一只兔子而已,还不够塞牙缝。” 苏瑶华松了口气,又壮着胆子说道:“那……那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期待地望着高肃。 “朋友?”萧兰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语气中充满了讽刺,“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是朋友了?你不过是我捡回来的……一只宠物而已。” “宠物……”苏瑶华的心猛地一沉,委屈巴巴地问道:“你、你讨厌我吗?” 萧兰陵没有回答,而是将苏瑶华扔回桌子上,语气冰冷,“闭嘴,吵死了。”他转过身,不再理会苏瑶华,似乎对这只喋喋不休的小兔子已经失去了耐心。 苏瑶华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敢动,毛茸茸的小耳朵耷拉着,心中充满了委屈和失落。 半晌,萧兰陵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丁萌萌……” 第6章 娇兔陈情求庇佑 苏瑶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萧兰陵……你是不是,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可藏不住心底的忐忑。 萧兰陵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周身的气压却更低了。 苏瑶华感觉自己就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巨浪吞没。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猛地收紧,将苏瑶华提了起来。 小小的兔身悬在半空中,四肢无助地挥舞着。 苏瑶华吓得浑身僵硬,心脏砰砰直跳。 萧兰陵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冰冷得如同万年寒冰,“我讨厌你以前的身份。”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厌恶。 苏瑶华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惊得呆住了。 讨厌我以前的身份?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知道她之前是人类的身份了? 不可能啊,她明明伪装得很好,除了那个该死的智脑,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 各种念头在她小小的兔脑里乱窜,让她更加慌乱。 萧兰陵猛地将她扔到地上,苏瑶华摔了个四脚朝天,屁股上传来一阵钝痛。 她挣扎着爬起来,委屈地望着萧兰陵,却不敢再开口说话。 萧兰陵厌恶地瞥了她一眼,转身走向房间的角落。 那里放着一套黑色的铠甲,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苏瑶华愣愣地望着萧兰陵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他讨厌我以前的身份,那他为什么还要把她捡回来? 难道只是为了戏弄她吗? 想到这里,苏瑶华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游戏id为萧兰陵的兰陵王开始穿戴铠甲,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苏瑶华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后,轻轻地扯了扯他黑色的披风,“萧兰陵……” 萧兰陵没有理会她,继续穿戴着铠甲。 “萧兰陵,我……”苏瑶华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萧兰陵猛地转过身,一把抓住苏瑶华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他的眼神冰冷而危险,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捏碎。 “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瑶华被吓得浑身颤抖,却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我不是……” “闭嘴!”萧兰陵厉声打断了她,“我不想听你说话!”他将苏瑶华狠狠地扔到地上,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只留下苏瑶华孤零零地趴在地上,以及他最后冰冷的一句:“别跟着我!” 苏瑶华摔得七荤八素,细小的绒毛沾满了灰尘。 她晃了晃脑袋,晕乎乎地爬起来,望着萧兰陵决绝离去的背影,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可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她必须让萧兰陵明白,她现在不是人类,只是一只无害的小兔子。 萧兰陵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黑色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仿佛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雄鹰。 苏瑶华迈着小短腿,一路跌跌撞撞地追赶着。 她小小的身躯在萧兰陵高大身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弱小可怜。 “萧兰陵!等等我!”苏瑶华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声音却细若蚊蝇,很快便被风吹散。 萧兰陵没有理会她,反而加快了脚步。 苏瑶华急了,她拼命地追赶着,短短的四肢几乎要跑断。 她一边跑,一边摇晃着毛茸茸的短尾巴,试图引起萧兰陵的注意。 “萧兰陵,你听我说!我不是人类了!我现在是兔子,你看!”苏瑶华一边说着,一边跳起来,试图让萧兰陵看清她毛茸茸的兔身。 萧兰陵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瑶华,眉头紧锁。 他看着这只在他身后拼命追赶,摇着尾巴,努力解释的小兔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不是人类?”萧兰陵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真的!我变成兔子了!”苏瑶华连忙点头,生怕萧兰陵不相信。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萧兰陵,眼中充满了祈求,“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萧兰陵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最终,他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就跟上。” 苏瑶华闻言大喜,连忙跟上萧兰陵的步伐。 然而,她的小短腿实在跑不快,没一会儿就落在了萧兰陵身后。 萧兰陵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道:“跟不上就别跟着了。” 苏瑶华咬了咬牙,强忍着腿上的酸痛,继续追赶着。 她不能放弃,她必须留在萧兰陵身边。 “萧兰陵,等等我……”苏瑶华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她感觉自己的腿越来越沉,眼皮也越来越重…… 萧兰陵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看着身后摇摇欲坠的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怎么……” 萧兰陵的话还没说完,苏瑶华就一头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小小的兔身蜷缩成一团,看上去格外脆弱。 萧兰陵看着昏倒在地的苏瑶华,眉头紧锁。 他弯下腰,伸手将苏瑶华拎了起来。 入手的触感轻飘飘的,仿佛一片羽毛。 苏瑶华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萧兰陵拎在手里。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萧兰陵冷峻的脸庞,顿时清醒了过来。 “你……你干什么?”苏瑶华挣扎着想要下来,却发现自己被萧兰陵拎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跟不上就别跟着了。”萧兰陵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你放我下来!”苏瑶华愤怒地挣扎着,“我是兔子,不是玩具!你不能这样拎着我!” 萧兰陵没有理会苏瑶华的抗议,继续拎着她往前走。 苏瑶华气得不行,她张开嘴,狠狠地咬了萧兰陵的手一口。 “啊!”萧兰陵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苏瑶华趁机挣脱出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混蛋!”苏瑶华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萧兰陵怒吼道,“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这样对我?”她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小小的身躯里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萧兰陵看着苏瑶华,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没想到这只柔弱的小兔子竟然有如此大的脾气。 “我不怕再死一次!你要是再敢这样对我,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苏瑶华语气决绝,眼中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坚定。 萧兰陵沉默了。 他看着苏瑶华,眼神复杂。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你把我丢下吧。”苏瑶华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哭腔,“我……我不想再跟着你了。” 萧兰陵看着苏瑶华,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他看着苏瑶华通红的眼眶,听着她哽咽的声音,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不忍。 他……他这是怎么了? “萧兰陵……”苏瑶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颤抖,“我……我好冷……” 萧兰陵看着瑟瑟发抖的苏瑶华,终于伸出手,将她抱了起来…… “张启,你过来。”萧兰陵朝着某个方向大喊道 萧兰陵抱着苏瑶华,感受到她小小的身体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 他皱了皱眉,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苏瑶华伏在他怀里,小声地抽泣着,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萧兰陵有些不自在,他从未这样抱着过一个柔弱的生物,更何况还是一只兔子。 “别哭了。”萧兰陵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苏瑶华没有理会他,继续小声地哭泣着。 她的小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一般。 萧兰陵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不是应该厌恶这只兔子的吗? 为什么现在却会感到心疼? “你到底想怎么样?”萧兰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你把我丢下吧。”苏瑶华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哭腔,“我不想再跟着你了。” 萧兰陵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看着怀里的小兔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她捡回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她抱在怀里。 他只知道,他不想让她离开。 “闭嘴。”萧兰陵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苏瑶华没有理会他,继续小声地哭泣着。 萧兰陵的耐心渐渐耗尽,他猛地将苏瑶华从怀里拉出来,放在地上。 “你爱哭不哭,我走了。”萧兰陵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犹豫。 苏瑶华看着萧兰陵决绝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绝望。 她知道,她再也追不上他了。 “萧兰陵……”苏瑶华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一丝绝望,“我……我错了……” 萧兰陵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萧兰陵……”苏瑶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哭腔,“我……我再也不惹你了……” 萧兰陵的脚步再次顿了一下,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回头。 他加快了脚步,消失在夜色中。 “萧兰陵……”苏瑶华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风中。 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知道,她失去了他。 “萧兰陵,你这是怎么了?”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 萧兰陵猛地回过头,看到张启正站在他身后,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没事。”萧兰陵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去找个医生看看?”张启关切地问道。 “不用。”萧兰陵的语气更加不善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萧兰陵……”张启还想说什么,却被萧兰陵打断了。 “我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萧兰陵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张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多管闲事了。”他顿了顿,目光越过萧兰陵,落在他身后的地上,“不过,你这身后……” 第7章 兰王护兔避张启 张启的目光越过萧兰陵,落在他身后的地上。 一团小小的白色毛球蜷缩在那里,微微颤抖着。 月光照在它身上,反射出柔顺的光泽。 “哟,这是只兔子?哪儿来的?”张启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莫非兰陵王也喜欢这毛茸茸的小东西?正好我最近缺个下酒菜……” 萧兰陵心头一凛,一股无名火腾地窜起。 他猛地转身,一把捞起地上的苏瑶华,揣进了怀里。 小东西温热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让他烦躁的心绪略微平静了一些。 “我的东西,你想动?”萧兰陵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直直地盯着张启。 被突然抱起,苏瑶华有些不满地扭动着身子,想要从萧兰陵的怀里挣脱出来。 “放我下来!臭兰陵王,你弄疼我了!”她在心里怒吼着。 “滴——检测到目标人物好感度上升5点,当前好感度为-50。宿主,被揣在怀里有助于感情发展哦~”星幻智脑欢快的声音在苏瑶华脑海中响起。 苏瑶华:“……” 张启被萧兰陵的气势震慑住,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他干笑了两声,摆了摆手,“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兰陵王何必这么认真呢?” 他眼珠一转,又说道,“不过这兔子看着倒是挺肥美的……” 萧兰陵不再理会张启的废话,径直绕过他,朝着不远处的小木屋走去。 张启看着萧兰陵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来,兰陵王也有弱点啊……” 他低声喃喃自语,随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萧兰陵走进小木屋,反手关上了门,将一切喧嚣都隔绝在外。 屋内昏暗的光线下,他低头看向怀里的苏璎。 小兔子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 萧兰陵伸手轻轻抚摸着苏瑶华柔软的毛发,动作出奇的温柔。 突然,他感到怀里的小东西动了一下。 苏瑶华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被粗鲁地从萧兰陵怀里掏了出来。 并非温柔地捧出,而是像掏出一团废纸般随意。 “砰”的一声轻响,她被扔在了桌上,四肢朝天,狼狈不堪。 “该死的兰陵王!你个臭男人,竟然敢这么对我!”苏瑶华在心里怒吼,四只小爪子在空中乱蹬,蓬松的白色毛发因为愤怒而微微炸起。 “此仇不报非兔子!我苏瑶华对天发誓,一定要虐你千百遍!” 萧兰陵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桌上挣扎的小白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倒是想看看,这只牙尖嘴利的小兔子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苏瑶华缓过劲儿来,坐起身,气鼓鼓地瞪着萧兰陵。 “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不把我扔到外面去?让张启把我吃了岂不是正好?” 萧兰陵冷哼一声,“你的命是我救的。” 苏瑶华撇撇嘴,“说的好像我多稀罕似的。”话虽如此,她心里还是稍微松了口气。 至少目前看来,这个id为萧兰陵的兰陵王还不至于要她的命。 许是觉得屋内有些闷,萧兰陵伸手摘下了面具。 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暴露在空气中,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 纵然苏瑶华之前在游戏中见过无数次兰陵王的建模,此刻亲眼见到真人,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惊叹:果然帅! “看够了?”萧兰陵注意到苏瑶华呆滞的目光,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苏瑶华回过神来,小脸一红,“咳咳,长得还不错。” 萧兰陵的耳根微微泛红,却依旧板着脸,“说吧,什么事?” 苏瑶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渴了,要喝水。” 萧兰陵挑眉,“自己倒。” “你……”苏瑶华气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爱心!你看张启,多温柔……” 萧兰陵的眸子瞬间眯了起来,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张启?” 苏瑶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救,“我……我是说……” 萧兰陵猛地俯下身,逼近苏瑶华,声音低沉而危险,“你再说一遍?” 苏瑶华吓得瑟缩了一下,却还是梗着脖子说道,“张启……至少比你……” 萧兰陵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一把抓起桌上的水壶…… 第8章 紫发出浴惊迷兔 萧兰陵猛地抓起桌上的水壶,苏瑶华吓得闭上了眼睛,预想中的水淋却没有到来。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缝,却见萧兰陵面无表情地将水壶里的水倒进杯中,然后递到她面前。 “喝。”他言简意赅,语气依旧冷冰冰的。 苏瑶华愣了一下,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这才感觉活了过来。 她偷偷瞄了一眼萧兰陵,发现他脸色依旧阴沉,便小声抱怨道:“你这个人真是口是心非,明明关心我,还要装作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叮——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15。”智脑的声音适时响起。 苏瑶华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对着智脑吐槽:“这什么毛病?一会儿加一会儿减的,这男人的心,海底的针啊!” 萧兰陵似乎听到了苏瑶华的嘀咕,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在说什么?” 苏瑶华连忙摇头,“没什么,我在夸你长得帅呢!” “油嘴滑舌。”萧兰陵冷哼一声,却没再追究。 苏瑶华喝完水,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话说,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这里看起来……很简陋啊。” 与其说是简陋,不如说是空旷,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几乎没有任何装饰。 萧兰陵没有回答,径直走到角落里,拿起一件黑色的衣物。 那衣物轻薄柔软,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微的光泽。 “你干什么?”苏瑶华疑惑地问道。 萧兰陵依旧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地解开了身上的腰带…… 苏瑶华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你……你要干什么?!” 萧兰陵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洗澡。” 苏瑶华愣了一下,随即兴奋地跳了起来,“洗澡好呀” 萧兰陵的动作一顿,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停!打住!你想什么呢?!”智脑尖锐的声音在苏瑶华脑海里炸响,“你是兔子!他是人!一起洗像什么样子!攻略也要讲究基本法啊!” 苏瑶华被智脑的咆哮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委屈巴巴地嘟囔道:“我就是随口一说嘛……再说,我现在也有变身功能呀,啊,要不我变成人形态……” 她偷偷瞄了一眼萧兰陵,发现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顿时感觉脸上有些发烫。 “不行,不行,我警告你,现在变成人形态也不行!注意影响!” 智脑严厉警告。 苏瑶华只好乖乖闭嘴,眼巴巴地看着萧兰陵走进屏风后面。 屏风后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苏瑶华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心里却忍不住胡思乱想。 萧兰陵洗澡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水声就停了。 屏风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苏瑶华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萧兰陵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黑色长袍,湿漉漉的紫发披散在肩头,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白皙的肌肤上划出一道道诱人的痕迹。 昏暗的光线下,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神秘莫测,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性感。 苏瑶华看得呆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萧兰陵。 “水喝完了?” 萧兰陵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苏瑶华这才回过神来,慌乱地移开视线,“啊……喝完了。”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心脏也跳得飞快。 “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萧兰陵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啊……那个……” 苏瑶华支支吾吾地解释,“因为你……你好看啊……” 萧兰陵轻笑一声,语气却带着一丝嘲讽,“一只兔子,也懂得欣赏美色?” “我……我不是兔子!”苏瑶华下意识地反驳,却被他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于我而言,你只是食物,不是迷妹。” 萧兰陵走到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匕首,开始慢条斯理地擦拭。 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映照着他冰冷的眼神。 “你……” 苏瑶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9章 相伴出门意悠悠 苏瑶华小心翼翼地提出请求:“我可以跟你一起出去吗?” 萧兰陵停下擦拭匕首的动作,瞥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你走得那么慢,只会拖累我。” 苏瑶华连忙保证:“我会跟紧你的,绝对不会拖累你!” 萧兰陵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跟上。” 出了门,苏瑶华紧紧地跟在萧兰陵身后,生怕跟丢了。 萧兰陵的步伐很大,苏瑶华几乎是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 走了好一段路后,苏瑶华实在累得不行了,便小心翼翼地拽了拽萧兰陵的衣角:“那个……我可以……趴在你肩膀上吗?” 萧兰陵低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侧了侧身,方便她爬上去。 苏瑶华趴在萧兰陵宽阔的肩膀上,这才感觉轻松了一些。 她好奇地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萧兰陵言简意赅地回答:“找人。” “找谁?” 苏瑶华追问。 萧兰陵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家装修精致的商店。 苏瑶华从萧兰陵肩膀上跳下来,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了货架,让人眼花缭乱。 一个身穿制服,笑容可掬的售货员走了过来:“欢迎光临,两位需要点什么?” 萧兰陵直接走到一个货架前,指着其中一个粉色包装的物品说道:“这个,给我拿一份。” 苏瑶华看着萧兰陵手中的粉色包装,上面写着“柔软舒适,呵护备至”,不禁有些疑惑。 她印象中的高肃,冷酷无情,杀伐果断,怎么可能会选择这种…… 充满少女心的东西? 正疑惑着,一只大手突然将她拎了起来。 苏瑶华抬头一看,是萧兰陵。 他正低头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怎么了?” 苏瑶华被萧兰陵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买这个做什么?” 萧兰陵挑了挑眉,反问道:“怎么,我不能买吗?” 苏瑶华连忙摇头:“没……没有,只是觉得……有点意外。” 她偷偷瞥了一眼萧兰陵手中的粉色包装,心里更加疑惑了。 难道萧兰陵有什么隐藏的少女心? 趁着萧兰陵付钱的功夫,苏瑶华偷偷联系上星幻智脑:“智脑,萧兰陵他……该不会有喜欢的人了吧?” 星幻智脑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怎么,你吃醋了?” 苏瑶华连忙否认:“当然没有!我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我看你是关心则乱吧。” 智脑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的心思,“别忘了你的任务,攻略他,而不是八卦他的感情生活。” 苏瑶华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默默地闭上了嘴。 萧兰陵付完钱,转身看向苏瑶华,发现她正一脸呆滞地站在原地。 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苏瑶华回过神来,连忙摇头:“没……没什么。” 萧兰陵也没多问,只是拎着她走出了商店。 走出商店后,苏瑶华突然发现,站在商店门口的售货员,竟然是之前在峡谷里遇到的那个孔丘!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指着孔丘说道:“他……他怎么在这里?” 萧兰陵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淡淡地说道:“他是这里的售货员。” 苏瑶华更惊讶了:“售货员?他不是……” 她想说他不是王者峡谷里的英雄吗,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在的世界,并不是游戏,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 萧兰陵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这里是王者大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和职业。孔丘在这里的身份是售货员,仅此而已。” 苏瑶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里却仍然充满了疑问。 萧兰陵走到孔丘面前,开口说道:“我要一些木头,还有蚊帐,对了,还有……”他扬了扬手中的粉色细软,“这个,再来十份。” 孔丘愣了一下,看了看萧兰陵,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粉色细软,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兰陵王大人,您确定要这么多……粉色细软?” 萧兰陵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有什么问题吗?” 孔丘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只是……这粉色细软,一般都是女孩子用的……” 萧兰陵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冰冷地说道:“我再重复一遍,我要木头,蚊帐,还有十份粉色细软。有问题吗?” 孔丘吓得不敢再多言,连忙点头道:“没……没问题!我这就去准备!” 他转身跑进商店,留下萧兰陵和苏瑶华站在原地。 苏瑶华看着萧兰陵的背影,心里更加疑惑了。 他买这么多粉色细软,到底是要做什么? 萧兰陵突然转过身,看着苏瑶华,眼神深邃而复杂:“你,过来。”萧兰陵冷峻的目光落在孔丘身上,语气不容置疑:“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孔丘抱着一个大包裹,战战兢兢地走到萧兰陵面前:“兰陵王大人,您要的木头、蚊帐,还有……粉色丝织品,都在这里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包裹递给萧兰陵,眼神里仍然充满了疑惑。 萧兰陵接过包裹,却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再次确认道:“十份粉色丝织品,你确定都装进去了?” 孔丘连忙点头如捣蒜:“确定!绝对是十份!小的怎么敢欺瞒兰陵王大人呢!” 苏瑶华在一旁看着,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萧兰陵这样冷酷无情的刺客,竟然会买这么多粉色丝织品,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她忍不住小声嘀咕道:“真是搞不懂,买这么多粉色丝织品做什么……” 萧兰陵瞥了她一眼,并没有理会她的抱怨,径直走向柜台,将一枚金币扔在桌上:“不用找了。” 说完,他拎起包裹,转身就走。 苏瑶华连忙跟上,一边走一边还在碎碎念:“粉色丝织品……粉色丝织品……” 萧兰陵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你很吵。” 苏瑶华吓得立刻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言。 两人走出商店,苏瑶华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她偷偷瞄了一眼萧兰陵手中的包裹,粉色丝织品的包装格外显眼,在阳光下闪着粉红色的光芒,与高肃冷酷的气质格格不入。 正想着,一只大手突然从背后伸过来,一把将她拎了起来。 苏瑶华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挣扎起来:“谁?放开我!” 她抬头一看,却愣住了。 拎着她的人,身材高大,身穿一件黑色斗篷,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 面具之下,露出一双猩红色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她。 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兔子,好久不见。” 第10章 惊逢刘季起纷争 猩红的眼眸,如同两颗璀璨的红宝石,在银色面具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妖冶。 刘季,一袭黑色斗篷将他高大的身形笼罩,德古拉伯爵的新皮肤更添了几分神秘与贵气。 他拎着苏瑶华,如同拎着一只毫无重量的玩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谁?放开我!”苏瑶华惊呼,四肢在空中乱蹬,却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虫,徒劳无功。 萧兰陵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周身寒气逼人。“刘季,把她放下。” 刘季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哟,萧兰陵,什么时候开始对一只兔子这么关心了?”他将苏瑶华提得更高了些,猩红的目光落在她雪白的绒毛上,“这小东西毛色不错,正适合做个围脖。” 萧兰陵眸光一凛,手中长剑出鞘,剑锋直指刘季:“我再说一遍,把她放下。” “啧啧,看来你是真的在意这只小兔子啊。”刘季丝毫没有理会萧兰陵的警告,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苏瑶华,“怎么?你也想把她据为己有?” “她不是物品。”萧兰陵语气冰冷,一字一顿。 “哦?是吗?”刘季将苏瑶华凑近自己,猩红的眼眸几乎贴上她的脸,“小兔子,你愿意跟着他,还是跟着我?” 苏瑶华被刘季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一抖,她努力仰起头,对上那双妖冶的红眸。 面具之下,刘季的嘴角似乎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我……”苏瑶华刚要开口,刘季却突然将她放了下来。 “看来小兔子还没想好。”刘季轻笑一声,转身欲走,“那就下次再问吧。” “你站住!”萧兰陵一步上前,拦住刘季的去路。 刘季停下脚步,侧过头,面具下的红眸闪过一丝寒光:“怎么?想动手?” “把她留下。”萧兰陵语气坚定。 刘季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我偏不。” 他伸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苏瑶华的耳朵,“小兔子,下次再见。” 苏瑶华的心脏砰砰直跳。 刘季的靠近,那双妖冶的红眸,面具下若隐若现的邪魅笑容,都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有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但一想到自己的任务,想到萧兰陵,她立刻清醒过来。 攻略对象可不是眼前这位。 “我……”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我不跟你走。”她看向萧兰陵,眼神中带着一丝求助。 刘季似乎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哦?为什么?” 苏瑶华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说道:“我喜欢……我喜欢待在这里。” 刘季轻笑一声,并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是吗?可是我这里有更多好玩的东西,比这里有趣多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家里有数不清的宝石,还有各种各样的美食,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苏瑶华的眼睛一亮,宝石? 美食? 这对于一个吃货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但她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需要那些。” “哦?那你需要什么?”刘季的声音更加柔和,仿佛带着某种魔力。 苏瑶华一时语塞,她需要什么? 她需要完成任务,需要回到自己的世界。 但她不能说出来。 “我……我什么都不要。”她低着头,小声说道。 “真的什么都不要?”刘季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他弯下腰,与苏瑶华平视,“哪怕是用你换一样东西?” 苏瑶华的心猛地一沉,她抬起头,对上刘季那双深邃的红眸,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要用我换什么?”她颤抖着问道。 刘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转向萧兰陵:“我想要他手中的剑。” 萧兰陵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他握紧手中的长剑,剑身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 苏瑶华惊恐地看向萧兰陵,眼神中充满了求助。 她不明白刘季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用她来交换萧兰陵的剑。 “萧兰陵……”她颤抖着声音,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兰陵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刘季,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一场激烈的战斗。 刘季看着萧兰陵,嘴角的笑容更加邪魅:“怎么?不愿意?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这只小兔子的死活?” 萧兰陵闻言,眼中寒光一闪,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向刘季。 他知道刘季的实力深不可测,但他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苏瑶华被当成交易的筹码。 刘季早有防备,身形一闪,轻松躲过萧兰陵的攻击。 他冷笑一声,拎起苏瑶华,将她挡在自己身前。 “萧兰陵,你要是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刘季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萧兰陵的剑尖停在苏瑶华的眼前,剑锋闪烁着寒光。 他看着被刘季挟持的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 他知道,如果他继续攻击,苏瑶华很可能就会成为刘季的剑下亡魂。 苏瑶华被刘季拎在手中,动弹不得。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尖,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自己会成为两个男人争斗的牺牲品。 “刘季,你卑鄙!”萧兰陵咬牙切齿地说道。 刘季却毫不在意,他看着萧兰陵,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成王败寇,卑鄙又如何?只要能达到目的,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劝你还是乖乖把剑交出来,否则,这只小兔子可就没命了。” 萧兰陵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握紧手中的长剑,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与刘季对峙着,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 僵持了片刻,刘季突然放声大笑:“萧兰陵啊萧兰陵,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优柔寡断的时候。既然你不愿意交出剑,那我就先带这只小兔子去玩两天,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找我吧。” 说完,刘季拎着苏瑶华,转身欲走。 “你站住!”萧兰陵怒吼一声,“你休想带她走!” 刘季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萧兰陵,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怎么?你想反悔?” 萧兰陵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他冷冷地说道:“我不会让你带她走的。” 刘季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哦?是吗?那你想怎么样?” 萧兰陵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盯着刘季,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刘季看着萧兰陵,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他冷冷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在你动手之前,我得先提醒你一句,这只小兔子在我手里,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我就……” 刘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兰陵打断了:“你敢!” 萧兰陵话音未落,手中长剑便如离弦之箭般射向刘季。 刘季冷笑一声,侧身躲过,同时将苏瑶华狠狠地摔在地上。 苏瑶华吃痛地惊呼一声,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你!”苏瑶华怒视着刘季,眼中充满了愤怒的火焰。 这个男人,竟然把她当作挡箭牌!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刘季的鼻子骂道:“你个卑鄙小人!竟然拿我当挡箭牌!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刘季似乎被苏瑶华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他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小兔子,你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不过,你骂错人了,我可不是什么男人。” 苏瑶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刘季指的是他吸血鬼的身份。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大声喊道:“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是个基佬!你和张启有一腿!” “基佬?”刘季和萧兰陵同时一愣,显然都没听过这个词。 苏瑶华得意地扬起下巴,解释道:“基佬就是……就是喜欢男人的男人!”她指着刘季,继续说道,“你就是个基佬!你喜欢张启!你们两个……” 苏瑶华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季一把拎了起来。 刘季的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小兔子,你最好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刘季的声音冰冷,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 苏瑶华毫不畏惧地瞪着刘季,大声喊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就是个基佬!你敢不敢承认!” 刘季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兔子,你这是在找死!” 苏瑶华丝毫不惧,继续挑衅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你恼羞成怒了?你要是敢杀我,我就把你的秘密告诉所有人!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基佬!” 刘季气得浑身发抖,他举起手,似乎要给苏瑶华一巴掌。 萧兰陵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挡在苏瑶华面前,冷冷地说道:“刘季,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刘季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看着萧兰陵,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苏瑶华见状,心中暗喜,看来萧兰陵还是在乎她的。 她挺起胸膛,对刘季说道:“你不敢杀我!因为你怕萧兰陵!你怕他知道你的秘密!” 刘季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狠狠地瞪了苏瑶华一眼,然后将她扔在地上,转身离去。 “小兔子,你给我等着!”刘季的声音远远传来,“下次见面,我一定要把你炖成兔汤!” 苏瑶华看着刘季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不怕刘季的威胁,因为她知道,萧兰陵会保护她。 萧兰陵走到苏瑶华身边,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苏瑶华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她抬起头,看着萧兰陵,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萧兰陵,你知道基佬的的终极意思是什么意思吗?” 萧兰陵摇了摇头,眉头微皱,显然对这个新词感到疑惑。 他看向苏瑶华,等待着她的解释,而苏瑶华却只是神秘一笑,说道:“以后再告诉你。” 她看向刘季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这个刘季,她记住了。 第11章 刘季掳兔君莫急,兰陵护美终得归 刘季听到了萧兰陵和兔子苏瑶华之间的对话情节,急忙转身折了回来,将兔子苏瑶华抓了回来,而后眼神狠狠地盯着萧兰陵 苏瑶华被刘季粗暴地拽着手臂,纤细的手腕在他铁钳般的手掌中显得格外脆弱。 她故作镇定,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萧兰陵,心底升起一丝期待。 这个男人,会像游戏中那样,在她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吗? “小兔子,胆子不小啊,”刘季阴恻恻地笑道,语气里满是威胁,“敢坏我的好事,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他说着,手上力道加重,苏瑶华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 “你放开我!”苏瑶华挣扎着,却如同蚍蜉撼树。 她瞥见萧兰陵依旧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委屈。 难道,他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走吗? 刘季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得意地大笑起来:“怎么,指望你的情郎来救你?他敢吗?我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 他说着,挑衅地看向萧兰陵,眼中充满了蔑视。 苏瑶华咬紧下唇,倔强地瞪着刘季:“你少得意!萧兰陵,你不会真的怕他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也蕴含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萧兰陵依旧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眼神深邃难测。 就在刘季拖着苏瑶华即将离开之际,苏瑶华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她哽咽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萧兰陵……救我……” 这一声呼唤,仿佛触动了萧兰陵心中某根弦。 他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刘季面前,一把夺过苏瑶华,将她护在身后。 刘季显然没想到萧兰陵会突然出手,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好你个萧兰陵,竟然敢坏我的好事!你找死!” “聒噪,”萧兰陵冷哼一声,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 “再不滚,就别怪我不客气。” 刘季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他狠狠地瞪了苏瑶华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兔子,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他拂袖而去。 萧兰陵低头看着怀里的苏瑶华,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显得楚楚可怜。 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柔声说道:“没事了,别怕。” 苏瑶华抬起头,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感激。 然而,下一秒,萧兰陵却突然将她推开,语气冰冷地说道:“下次再敢招惹他,我不会再管你。” 苏瑶华被萧兰陵突如其来的推搡弄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刘季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趁萧兰陵不备,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苏瑶华,将她狠狠地甩了出去。 “啊!”苏瑶华惊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 “这什么鬼地方!王者峡谷的英雄脾气都这么差的吗?!”她在心里对着星幻智脑怒吼,“就不能给我安排个温柔点的吗?我要投诉!” 星幻智脑还没来得及回应,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接住了她。 淡淡的冷香萦绕鼻尖,苏瑶华抬头,正对上萧兰陵深邃的眼眸。 他依旧面无表情,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苏瑶华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仿佛擂鼓一般。 “你……”苏瑶华刚想开口,却被萧兰陵打断。 “下次再这般莽撞,没人会救你。”他的语气依旧冷淡,却带着一丝无奈。 说罢,他将苏瑶华紧紧地抱进怀里,在刘季愤怒的注视下,转身离去。 刘季握紧拳头,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却终究不敢上前阻拦。 回到木屋,萧兰陵却像是变了个人。 他粗暴地将苏瑶华扔到地上,烦躁地将手中的剑丢在一旁,发出一声刺耳的撞击声。 苏瑶华揉着摔疼的屁股,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又怎么了?”她小声嘀咕着,“这人,真是喜怒无常。” 萧兰陵没有理会她,只是背对着她,一言不发。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苏瑶华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过来。”萧兰陵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第12章 兔入冰窟暖意生 萧兰陵猛地转身,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之前不是挺能说的吗?” 苏瑶华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道:“你不是说下次再这般莽撞,没人会救我吗?我这不是怕了嘛……” 萧兰陵挑了挑眉,几步走到苏瑶华面前,长臂一伸,拎起她的后颈皮,将她提溜到眼前。 “呵,你还记得我的话,看来还不算太蠢。” 被提在半空中,苏瑶华四肢乱蹬,心中暗自腹诽:这人真是顽固不化! 明明讨厌我,却又救了我,真是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萧兰陵将她放在桌上,转身从角落里拖出一个木箱,打开后,里面竟是柔软的干草和几块干净的兽皮。 他动作粗鲁地将干草铺在桌上,又将兽皮叠好放在上面,俨然是一个简陋的小床。 苏瑶华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冰块脸竟然还会做这种事? 做完这一切,萧兰陵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反常,轻咳一声,别过头去,“今晚你就在这睡。” 苏瑶华眨了眨眼睛,心中疑惑更甚,却不敢多问,乖乖地跳到“床上”,团成一团。 萧兰陵坐在桌旁,一手撑着头,似乎在闭目养神。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苏瑶华偷偷打量着萧兰陵的侧脸,刀削般的轮廓,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无一不彰显着他的冷峻和孤傲。 不知过了多久,苏瑶华的眼皮越来越重,最终沉沉地睡了过去。 萧兰陵睁开眼,看着趴在简易兔窝小床睡得香甜的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伸出手,似是想触碰她柔软的毛发,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你究竟……” 萧兰陵的手最终还是没有落下,缓缓收了回去。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沉默不语。 苏瑶华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身上有些冷,不自觉地往暖和的地方拱了拱。 等她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跳下来,这才发现萧兰陵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苏瑶华跳下桌子,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萧兰陵的身影。 她走到门口,轻轻推开门,探出一个小脑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苏瑶华犹豫了一下,还是跳了出去。 她沿着走廊一路往前跳,最终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 萧兰陵正坐在大厅中央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似乎在阅读。 听到脚步声,萧兰陵抬起头,看到是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醒了?” 苏瑶华点点头,走到萧兰陵面前,仰着头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救我?” 萧兰陵放下手中的书,沉默片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你饿了吗?” 苏瑶华摇摇头,“我不饿。”她顿了顿,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萧兰陵叹了口气,“我说了,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苏瑶华有些不甘心,还想再问,却被他打断,“以后在我家,不用叫我萧兰陵。” “那叫你什么?”苏瑶华好奇地问道。 萧兰陵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苏瑶华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叫你……小哥哥?” 苏瑶华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小哥哥? \" 这三个字一出,萧兰陵原本冷峻的脸庞竟然出现了一丝裂痕,他身体猛地僵直,捏着苏瑶华后颈皮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 “哎呦!”苏瑶华吃痛地惊呼一声,四肢在空中乱蹬,“疼疼疼!小哥哥你弄疼我了!” 萧兰陵这才回过神来,迅速松开了手。 苏瑶华落回桌上,揉着自己被捏疼的后颈,委屈巴巴地瞪着他。 萧兰陵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后……就这样叫吧。” 苏瑶华愣住了,她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萧兰陵竟然真的同意了! 她心中一阵窃喜,看来这冰块脸也不是完全没有破绽嘛! “智脑,智脑!你看到了吗?他竟然同意了!他是不是害羞了?”苏瑶华在心里兴奋地和星幻智脑交流。 智脑的声音毫无波澜:“分析目标情感波动:心跳频率略微加快,面部肌肉出现轻微抽搐,疑似害羞状态。” “我就说嘛!他肯定害羞了!”苏瑶华得意洋洋,“看来我的魅力还是很大的嘛!” “宿主请保持冷静,目前攻略进度仍然为零。”智脑毫不留情地泼了一盆冷水。 “哼,不用你提醒!我心里有数!”苏瑶华决定暂时冷落智脑,她跳到桌边,看着萧兰陵的背影,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萧兰陵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苏瑶华的小心思,他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书,又回到了桌旁坐下。 苏瑶华见状,也乖乖地回到了“床”上,趴在那里,偷偷观察着萧兰陵。 萧兰陵翻开书,目光落在书页上,却似乎并没有集中注意力。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苏瑶华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桌子上,她百无聊赖地玩弄着自己毛茸茸的尾巴,时不时地抬头看看萧兰陵。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翻书的声音和苏瑶华偶尔发出的细微声响。 过了许久,萧兰陵突然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走到角落里,拖出了那个装着干草和兽皮的木箱…… 他看着箱子里的东西,眉头紧锁,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或许……” 萧兰陵盯着木箱里的干草和兽皮,眉头紧锁。 这兔子虽然烦人,叽叽喳喳个不停,但毕竟是个活物,总不能真的让她冻着。 再说,万一冻死了,还得他处理尸体,想想就麻烦。 萧兰陵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理由,便动手将干草和兽皮重新整理好,又从箱底翻出一块柔软的绒布,细致地叠成一个小小的被子。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萧兰陵自言自语道,满意地端起整理好的小床,转身走向桌子。 然而,当他走到桌边时,却发现那只小白兔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蜷缩成一团,毛茸茸的身体微微起伏,长长的耳朵耷拉在脑袋两侧,看起来格外乖巧。 萧兰陵看着睡得香甜的苏瑶华,原本紧绷的嘴角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他轻手轻脚地将小床放在桌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小被子盖在苏瑶华身上。 做完这一切,萧兰陵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站在桌边,静静地看着苏瑶华,眼神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温柔。 “睡得还挺香。”萧兰陵低声说道,伸出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苏瑶华的耳朵。 苏瑶华的耳朵动了动,却没有醒来。 萧兰陵收回手指,转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逐渐明亮的天空,心中思绪万千。 “这兔子……还真是……”萧兰陵的话戛然而止,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对这只兔子产生了某种异样的情绪。 这种情绪让他感到不安,也让他感到困惑。 他用力摇了摇头,试图将这种情绪驱散,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萧兰陵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走到桌旁,拿起之前放在桌上的书,准备继续阅读。 然而,就在他拿起书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又不自觉地落在了苏瑶华身上。 他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或许……”萧兰陵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意味,“我应该……” 第13章 幽梦惊断兔儿恼 萧兰陵终究没能说出那句“或许”。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苏瑶华,直到天色完全亮了起来。 苏瑶华在梦里正抱着胡萝卜啃得正欢,忽然感觉耳朵一痒,美梦瞬间破碎。 她恼怒地睁开眼,正对上萧兰陵似笑非笑的脸。 “你干什么!”苏瑶华气鼓鼓地瞪着他,软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 萧兰陵看着她炸毛的样子,心情莫名好了几分。 “该起床了,小懒兔。”他轻笑一声,伸手又揉了揉她的耳朵。 苏瑶华更加恼火,她挥舞着小爪子想要打他,却被他轻易躲开。 “你扰我清梦!”她控诉道。 “扰你清梦?”萧兰陵挑眉,“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他指着窗外已经升起的太阳,“再睡下去,小心变成烤兔子。”苏瑶华这才意识到天已经亮了,但她还是有些不服气。 “就算天亮了,你也不能随便打扰我睡觉!”她鼓着腮帮子说道。 “我这是为你好。萧兰陵语气淡淡地解释,“你是王者峡谷的生物,只能吃这里的露水和草。” “什么?!”苏瑶华惊呼一声,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只能吃露水和草?那我岂不是要饿死了!”她立刻向智脑求助:“智脑,他说的是真的吗?我只能吃露水和草?” “是的呢,宿主。”智脑一板一眼地回答,“您现在是峡谷生物,只能食用峡谷中的露水和草哦。”“那我要怎么才能吃东西?”苏瑶华追问道。 “您可以赚取积分兑换英雄碎片,成为英雄之后就可以正常进食啦。”智脑耐心地解释道。 “赚积分?英雄碎片?”苏瑶华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这也太麻烦了吧!”她不满地抱怨道。 “没办法,这就是规则。”智脑的语气依旧毫无波澜。 苏瑶华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她瞪着萧兰陵,恨不得咬他一口。 “看我做什么?”萧兰陵一脸无辜,“我又没规定规则。”他顿了顿,忽然说道,“不过……” “不过,我可以带你去个地方。”萧兰陵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带着苏瑶华来到王者峡谷的英雄餐厅。 刚进门,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苏瑶华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噜叫了起来。 餐厅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项籍,这位壮硕的餐厅服务员,一眼就看到了萧兰陵怀里毛茸茸的苏瑶华。 “呦,萧兰陵,今天带了个什么玩意儿来?”他粗声粗气地问道,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这兔子肥肥的,炖汤肯定不错!”说着,他就伸手想要抓苏瑶华。 苏瑶华吓得浑身一抖,连忙躲到萧兰陵身后。 萧兰陵眼疾手快地挡住了项籍的手,语气冰冷:“她是我的宠物,别动她。”项籍有些不甘心地缩回手,嘟囔道:“一只兔子而已,至于这么宝贝吗?” 萧兰陵没有理会他,找了个空位坐下,把苏瑶华放在桌子上。 苏瑶华怯生生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让她感到不安。 她小心翼翼地拽了拽萧兰陵的衣袖,软糯糯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萧兰陵低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英雄餐厅,峡谷英雄吃饭的地方。” 苏瑶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眼巴巴地看着萧兰陵:“我饿了……”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让萧兰陵忍不住笑出声来。 “就知道你饿了。”他揉了揉她的头,“想吃什么?” 苏瑶华看着菜单上的琳琅满目,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她指着一盘胡萝卜蛋糕,兴奋地说道:“我要吃这个!”萧兰陵点了她要的蛋糕,又给自己点了一杯酒。 苏瑶华正要吃时,萧兰陵突然想起来,她不能吃这个,于是眼疾手快的将胡萝卜蛋糕塞进自己嘴里,苏瑶华眼看着面前的美食被萧兰陵吃完,便抬头看向萧兰陵,眼里满是愤怒。 萧兰陵告诉苏瑶华,你怎么忘记了,你现在是王者峡谷里的兔子,不能吃这些,要是实在是饿的话,就尽快提升自己的积分,以达到正常进食的状态。 这一瞬间, 她觉得萧兰陵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对她还是很好的。 她一边看着萧兰陵,一边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萧兰陵的手臂,撒娇道:“谢谢你,萧兰陵。从现在起,我会尽量去提升积分的。” 萧兰陵看着她,眼神柔和了几分。 智脑适时地提示:“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为25。” 这时,餐厅门口走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位白衣飘飘,手持酒壶,正是李白。 苏瑶华一眼就认出了他,激动地指着李白说道:“是李白!我最喜欢的英雄!”萧兰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眉头微微皱起。 “小兔子,你怎么能直呼其名呢?” 第14章 席间纷扰起醋意 苏瑶华没察觉到萧兰陵骤然冷下来的气息,仍沉浸在见到偶像的兴奋中。 她亮晶晶的眼睛追随着李白的身影,小鼻子一抽一抽的,仿佛能嗅到他身上飘来的酒香。 她蠢蠢欲动,恨不得立刻跳下桌子去要个签名。 “小兔子,你很崇拜他?”萧兰陵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苏瑶华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解释:“啊,也不是崇拜啦,就是…很喜欢他的诗!”她努力眨巴着眼睛,试图掩饰内心的激动。 “哦?那你觉得,我和他,谁更厉害?”萧兰陵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里却藏着一丝探究。 苏瑶华愣住了。 这让她怎么回答? 一边是高冷帅气的兰陵王,一边是潇洒不羁的诗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她求助地看向星幻智脑,却只得到一句冷冰冰的提示:“请宿主自行判断。” “小、小兔子?”萧兰陵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更加冰冷。 他很不喜欢这个称呼,尤其是在苏瑶华如此热情地谈论另一个男人的时候。 苏瑶华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她慌忙补救:“当然是你厉害啦!萧兰陵你可是峡谷第一刺客!李白……李白他,他就是个诗人嘛!” 萧兰陵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眼底的阴霾并未完全散去。 他看着苏瑶华,一字一句地说道:“记住,以后不许再叫我大名。” “那…那叫什么?”苏瑶华小心翼翼地问道。 萧兰陵沉默了片刻,薄唇轻启:“叫我…阿萧。” 李白摇着酒壶,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眼神扫过萧兰陵和苏瑶华,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哟,这不是萧兰陵吗?怎么,一个人占这么大一张桌子,不嫌浪费?” 他说着,也不等萧兰陵回答,径直拉过一把椅子,就要在苏瑶华旁边坐下。 萧兰陵脸色一沉,长臂一伸,将苏瑶华往自己身边挪了挪,顺势挡住了李白落座的位置。 “不劳烦李白兄费心,我和…我的宠物,两人足够了。” 他刻意在“宠物”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李白也不恼,笑嘻嘻地伸出手,竟然一把拽住了苏瑶华的尾巴。 “小兔子,这么久不见,有没有想哥哥啊?” 苏瑶华吃痛,猛地挣扎了一下,却没能挣脱。 她瞪着李白,气鼓鼓地说道:“放手!本仙兔岂是尔等凡夫俗子可以随意触碰的!” 李白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本仙兔?刚才谁还一口一个‘哥哥’叫得那么甜?” 苏瑶华顿时语塞,小脸涨得通红。 她偷偷瞄了一眼萧兰陵,见他脸色阴沉,心中更加慌乱。 李白见她窘迫的样子,笑意更浓。 “小兔子,要不要跟哥哥走?哥哥带你去看月亮,吟诗作对,岂不比跟着这闷葫芦有趣得多?”他说着,声音变得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苏瑶华心神一荡,差点就沦陷了。 但她想起自己的任务,想起萧兰陵冷冽的眼神,连忙定了定心神。 “不!萧兰陵…阿萧他比你厉害多了!你…你只会写诗!” 萧兰陵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眼底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他挑衅地看向李白,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李白兄,听到了吗?我的…宠物,可是很欣赏我的。” 李白脸色一僵,随即收回了手,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他看着苏瑶华,意味深长地说道:“是吗?小兔子,你可要想清楚了…” 萧兰陵一把将苏瑶华搂进怀里,宣示主权般地说道:“我的东西,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 李白冷冷一笑,拿起酒壶,一饮而尽。“萧兰陵,我们走着瞧。” 第15章 暗影归途心难测 李白走后,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才渐渐散去。 萧兰陵一路沉着脸,一言不发,大步流星地朝前走。 苏瑶华被他紧紧搂在怀里,颠得七荤八素,却又不敢出声,只能默默忍受。 回到简陋的木屋,萧兰陵一把将她丢到用箱子搭建的床上。 苏瑶华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床上铺着粉红色的床单,还放着几个毛绒玩具,与这粗犷的木屋格格不入。 “这是…你做的?”苏瑶华惊讶地问。 萧兰陵别扭地挠了挠头,“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以前的小窝有点简陋,所以才……” 苏瑶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家伙,明明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萧兰陵突然问道。 苏瑶华愣了一下,差点脱口而出自己的真名。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现在她是王者峡谷的一只兔子,怎么能用人类的名字呢? “我…我没有名字。” 萧兰陵皱了皱眉,“没有名字怎么行?以后就叫你…小猪吧。” “小猪?!”苏瑶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为什么叫这么难听的名字?” “我觉得挺可爱的。”萧兰陵一本正经地说,“又白又胖,很适合你。” “我才不胖!”苏瑶华气鼓鼓地反驳,但她抗议无效,萧兰陵根本不理会她的意见。 “小猪,过来。”萧兰陵朝她招了招手。 苏瑶华赌气地背过身去,“我不叫小猪!” 萧兰陵也不恼,径直走到床边,一把将她捞了起来,“叫不叫?” 苏瑶华挣扎着,小脸涨得通红,“不叫!我…唔……” 萧兰陵突然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兔唇。 苏瑶华瞬间僵住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 萧兰陵放开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现在,还叫不叫?” 苏瑶华心跳如鼓,脑子一片空白。 “小猪,睡觉了。”萧兰陵将她放回床上,盖好被子,转身走到一旁,闭上了眼睛。 苏瑶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萧兰陵的举动,让她感到困惑又不安。 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夜深了,萧兰陵突然睁开了眼睛…… 夜已深,月光透过木屋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萧兰陵躺在简陋的木床上,看似睡着了,实则呼吸浅而均匀,分明是浅眠状态。 他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心事压在心头。 苏瑶华也毫无睡意。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屋顶,思绪万千。 萧兰陵的举动,让她捉摸不透。 一会儿冷冰冰的,一会儿又出奇的温柔,简直像个谜一样。 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把自己带回来,却又对自己不冷不热,难道只是为了好玩? 忽然,萧兰陵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他迅速起身,动作轻盈地穿好衣服,然后戴上了冰冷的金属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巴。 “我出去一趟。”萧兰陵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苏瑶华从被子里探出头,疑惑地看着他,“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萧兰陵没有回答,只是走到门口,顿了顿,丢下一句:“游戏。”然后,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 第16章 兔影随君入峡谷(初) 苏瑶华从被子里探出头,两只长长的兔耳朵随着动作一晃一晃,像两面小小的白色旗帜。 “等等!我也要去!” 萧兰陵转过身,看到毛茸茸的小白兔努力地从被子里往外钻,动作笨拙得像只…… 小猪。 他忍不住勾起唇角,露出一丝笑意,这笑意转瞬即逝,快得苏瑶华根本没捕捉到。 “你去干什么?峡谷里刀剑无眼,你以为是去郊游?”说着,他拎起苏瑶华的后颈,就像拎着一只…… 好吧,一只真正的兔子。 被拎在半空中的苏瑶华四肢乱蹬,抗议道:“我不是猪!我、我知道危险,但是……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会保护我的!”她挺起小胸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有底气。 虽然变成了一只兔子,但她毕竟曾经是叱咤风云的王者玩家,峡谷地图她闭着眼睛都能走一遍! 更何况,还有萧兰陵在呢。 想到这里,她偷偷瞥了一眼萧兰陵冷峻的侧脸,心里莫名地安定下来。 萧兰陵拎着苏瑶华来到王者峡谷,将她轻轻放在泉水边。 “待在这里,哪儿也别去。”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向战场,身影很快消失在迷雾中。 苏瑶华乖乖地蹲在泉水边,看着萧兰陵的身影消失,然后…… 然后她就傻眼了。 泉水里,居然还有一只兔子! 两只兔子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愣住了。 与此同时,游戏公屏上炸开了锅: “卧槽!泉水里出现兔子了!bug?” “两只兔子!我没看错吧?” “官方出来解释一下啊!这什么情况?” 苏瑶华这才意识到,自己变成兔子这件事,在游戏里看来,就是一个巨大的bug! 萧兰陵通过地图看到苏瑶华正和另一支兔子面面相觑,有些惊呆,而后语气不容置疑:“待在这里,哪儿也别去,相信我。” 他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随即转身,融入到峡谷的硝烟之中。 刚进入游戏,高肃就看到了对面不远处的李白,一袭白衣胜雪,手中长剑寒光凛冽。 两人视线相交,空气中仿佛迸溅出无形的火花。 李白轻笑一声,语调戏谑:“哟,兰陵王,今天怎么还带着你的小宠物进峡谷?莫非是怕寂寞?”他目光落在泉水边的苏瑶华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苏瑶华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她纵身一跃,跳进泉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她当然知道自己现在在别人眼里就是游戏里的一个漏洞(bug),一只莫名其妙出现在泉水里的兔子,但她苏瑶华可不是任人嘲笑的软柿子! “小宠物?哼,你才小宠物!你全家都小宠物!”苏瑶华在泉水里对着李白的方向挥舞着小爪子,奶凶奶凶的。 “等着瞧吧,我就在这里给我家兰陵王喊666,闪瞎你的钛合金狗眼!” 李白显然被这只“泉水兔子”的举动给惊到了,他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有趣,真是有趣!兰陵王,你这宠物还挺有个性!” 萧兰陵冷冷地看了李白一眼,没有理会他的调侃。 他知道苏瑶华的性子,这小兔子虽然看起来柔弱,但骨子里却倔强得很。 他也没有阻止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别捣乱。” 苏瑶华在泉水里扑腾着,听到萧兰陵的话,她立刻挺直了小小的身板,像模像样地做了个敬礼的动作:“遵命!保证完成任务!” 李白看着一人一兔的互动,笑意更深了。 他收起笑容,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兰陵王,废话少说,手上见真章吧!” 萧兰陵没有回应,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暗影匕首。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苏瑶华蹲在泉水里,看着萧兰陵的身影,心中默默地为他加油:萧兰陵,加油! 一定要赢啊! 突然,游戏加载界面闪烁了一下,双方英雄阵容展示出来。 红色方突进英雄奇多,阵容奇葩,苏瑶华看到阵容后,心头一紧…… “这……”游戏加载界面一闪而过,双方阵容赫然显现。 蓝色方萧兰陵这边,中规中矩的射手、法师、坦克、辅助阵容,而红色方,却是一堆突进英雄,除了李白,还有韩信、赵云、橘右京,甚至还有一个哪吒! 这阵容,简直是把“莽”字刻在了脑门上。 苏瑶华看着这奇葩的阵容,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怎么打? 李白看到双方的阵容,仰头灌了一口酒,豪迈地笑道:“阵容奇葩又如何?不打怎么知道结果?兰陵王,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他话音刚落,便化作一道白影冲进了野区。 苏瑶华在泉水里急得团团转。 这阵容,前期太吃亏了! 红色方全是突进,很容易就能入侵蓝色方野区,萧兰陵前期发育肯定会被压制。 她抬头看着屏幕上萧兰陵的视角,只见他冷静地打着红buff,似乎并没有被红色方的奇葩阵容所影响。 “刷野速度还挺快。”苏瑶华暗暗点头,萧兰陵的操作依旧稳健,即使是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下,他也能够保持冷静,尽量减少损失。 然而,苏瑶华的安心并没有持续多久。 仅仅两分钟后,李白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萧兰陵的野区。 此时,李白已经升到了四级,而萧兰陵才刚刚升到三级。 “哟,兰陵王,这么慢?”李白的身影在萧兰陵面前一闪而过,语气中充满了挑衅。 “看来,今天你的野区,我要笑纳了。” 萧兰陵眼神一凛,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他出现在李白身后,手中的暗影匕首划出一道寒光,直取李白后心! 李白早有防备,一个灵活的闪现躲开了萧兰陵的攻击。 他轻笑一声:“反应倒是挺快,可惜,还是差了点。” 萧兰陵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继续刷野。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和李白硬碰硬的时候。 他需要尽快发育,等到四级之后,才有机会反击。 然而,李白并不打算放过他。 他不断地在萧兰陵周围游走,时不时地用技能骚扰他,让他无法安心发育。 “兰陵王,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的操作吓到了?”李白的声音在野区回荡,充满了戏谑。 苏瑶华在泉水里看着这一幕,心中焦急万分。 这样下去,萧兰陵操作的兰陵王肯定会被李白压制得死死的! 她突然灵机一动,在泉水里快速地说道:“萧兰陵,去抓中!他们中路没支援!” 萧兰陵听到苏瑶华的声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没想到,这只小兔子竟然还能给他提供战术指导。 他看了一眼小地图,发现红色方中路的确没有支援,而蓝色方中路正在被压制。 这是一个机会! 萧兰陵没有犹豫,立刻朝着中路的方向奔去。 李白见状,冷笑一声:“想跑?没那么容易!” 他身影一闪,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红色方中路突现的打野发出了求救信号:“救命啊!对面中路有人正赶来要杀我!” 苏瑶华在泉水里紧张地握紧了小爪子。萧兰陵,你一定要赶上啊! 突然,屏幕上出现了一行系统提示:首杀! “什么?!”苏瑶华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睛。首杀……是谁拿的? 只见屏幕上,高肃的身影出现在了红色方中路,手中暗影匕首滴着鲜血。 而红色方中路打野选手,已经倒在了地上。 “啧,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 李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一丝意外。 他停住脚步,目光锁定在萧兰陵身上,“不过,接下来……”萧兰陵拿下首杀后,并没有恋战,而是迅速撤退,回到野区继续发育。 李白紧随其后,试图再次骚扰他,但萧兰陵这次早有防备,利用野怪和地形,巧妙地躲避了李白的攻击,并快速清野,经济并没有落后太多。 “看来,你的刷野速度也不慢。”李白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戏谑的口吻,“不过,光会刷野可不行,峡谷里,最终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萧兰陵没有理会李白的挑衅,他默默地计算着双方的经济和等级,寻找着抓人(gank)的机会。 他知道,李白虽然前期强势,但后期输出相对乏力,只要能够抓住机会,就有可能将他击杀。 苏瑶华在泉水里看着萧兰陵的操作,心中暗暗为他捏了一把汗。 虽然她知道萧兰陵的实力很强,但李白也不是好惹的,这场战斗,胜负难料。 她不知不觉地将萧兰陵视为自己人,而李白则成了她的敌人。 “萧兰陵,小心!”苏瑶华忍不住在泉水里喊出声来,但她知道,萧兰陵离自己太远,听不到她的声音。 她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萧兰陵能够平安无事。 就在这时,游戏公屏上再次炸开了锅: “泉水里的兔子还在!这到底是什么漏洞(bug)?” “官方赶紧修复啊!这也太影响游戏体验了!” “话说,这只兔子还挺可爱的,有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品种的?” 苏瑶华看到这些消息,心中咯噔一下。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漏洞(bug),一个影响游戏体验的漏洞(bug)。 她有些不安地缩了缩身子,躲在泉水角落里,尽量不让自己被人发现。 然而,她的举动还是被眼尖的玩家发现了。 “等等!我好像看到泉水里的兔子动了!” “真的假的?我也看到了!它好像在躲着我们!” “这兔子……该不会是成精了吧?” 李白也注意到了泉水里的动静,他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苏瑶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兰陵王,你的小宠物好像有点怕生啊。” 萧兰陵没有理会李白的调侃,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游戏上。 他敏锐地察觉到,敌方打野赵云正在入侵他们的蓝buff野区。 “机会来了!”萧兰陵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立刻发出信号,示意队友前来支援。 李白似乎也察觉到了萧兰陵的意图,他冷笑一声:“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他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几乎同一时间,萧兰陵也消失在了原地。 苏瑶华在泉水里紧张地看着这一幕,心中默念道:萧兰陵,加油! 突然,屏幕上出现了一行系统提示:双杀! 双杀! 苏瑶华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屏幕。萧兰陵,竟然拿到了双杀! “怎么可能……”李白的声音从屏幕中传来,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他怎么会……” “没什么不可能的,”萧兰陵的声音低沉而平静,“这只是开始。”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了泉水角落里的苏瑶华身上,“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战斗。” 第17章 峡谷败北心难宁 水晶爆炸的轰鸣声震得苏瑶华浑身一抖,屏幕上鲜红的“失败”二字更是让她心头一紧。 十八分钟,萧兰陵一方竟然输了! 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缩在泉水角落里,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透明的。 屏幕外的世界,她操控的英雄或许只是数据,可在这里,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峡谷的残酷。 “啧啧啧,”李白摇着头,手里转着酒葫芦,晃晃悠悠地走到河道中央,“兰陵王,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看来带个小宠物上战场,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嘛。”他故意把“小宠物”三个字咬得极重,目光揶揄地扫过泉水里的苏瑶华。 萧兰陵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胜败乃兵家常事,李白,你未免高兴得太早了。”他收起暗影匕首,转身欲走,丝毫没有理会李白的挑衅。 “哟,这就走了?不多留一会儿?我还想问问你,这小兔子是什么品种呢,这么胆小,不会是…玉兔的后代吧?”李白哈哈大笑,语气中充满了戏谑。 萧兰陵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丢下一句:“与你无关。” “哎,别这么冷淡嘛,”李白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下次有机会,我可要好好研究研究你的小宠物…” 萧兰陵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李白,你最好适可而止。” 李白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他感受到了萧兰陵身上散发出的杀气,那并非游戏中的虚拟杀戮,而是一种真实的,令人心悸的威压。 “怎么,想打架?”李白眯起眼睛,手中酒葫芦被他紧紧握住。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萧兰陵:“……” 李白:“……” 萧兰陵冷哼一声,没再理会李白,径直走向泉水。 他弯下腰,拎起苏瑶华的后颈,像拎着一只小鸡崽似的,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走了。” 苏瑶华四肢悬空,不安地蹬了蹬腿。 她小心翼翼地趴在萧兰陵的肩膀上,小声说道:“对不起…都怪我太菜了,连累你输了比赛…” “哼。”萧兰陵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智脑,我是不是很没用啊…”苏瑶华在心里默默地问着智脑。 “根据检测,宿主目前的情绪状态较为低落,但‘没用’的评估无法得出结论。请宿主提供更多数据进行分析。”智脑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就是…我就是觉得很对不起兰陵王…”苏瑶华叹了口气。 “检测到宿主对目标人物‘兰陵王’产生愧疚情绪,但该情绪的强度不足以对宿主造成实质性影响。”智脑依旧冷静地分析着。 “滴——恭喜宿主,获得九条命药剂一瓶!关键时刻可保命哦!”智脑欢快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苏瑶华的思绪。 回到住处,萧兰陵一把将苏瑶华从肩膀上扔了下来,径直走向浴室。 “我去洗澡。” 苏瑶华揉了揉摔疼的屁股,看着萧兰陵的背影,小声嘀咕道:“我也想洗澡…” “呵,”萧兰陵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一只兔子?洗澡?不怕把自己淹死?” “智脑,他说我…”苏瑶华委屈地向智脑求安慰。 “根据数据分析,目标人物‘兰陵王’的言论具有一定的客观性。宿主的体型和生理结构确实不适合进行人类的洗浴方式。”智脑毫不留情地补刀。 苏瑶华:“……” “这是什么?”萧兰陵从浴室出来,看到苏瑶华面前摆着一瓶散发着奇异光芒的药剂,不禁皱起了眉头。 “九…九条…”苏瑶华看着那瓶药剂,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九条命药剂!关键时刻可以保命的!”智脑适时补充,语气里带着一丝邀功的得意。 苏瑶华瞪大了眼睛,毛茸茸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九条命?你是说…我喝了这个,就有九条命了?”她难以置信地盯着那瓶药剂,湛蓝色的液体在瓶中轻轻晃动,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没错!宿主真是冰雪聪明!”智脑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爹!”苏瑶华激动地抱住空气,恨不得亲智脑一口,“你真是我的亲爹!” “咳咳,”智脑似乎有些不太适应这种亲昵的称呼,“宿主请注意言辞,本智脑是高科技产物,并没有…咳咳…生殖功能。” 苏瑶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地咳了两声,连忙转移话题:“那…这个药剂…怎么用?” “直接喝下去就可以了。”智脑回答道。 苏瑶华毫不犹豫地打开瓶盖,仰头将药剂一饮而尽。 一股暖流瞬间流遍全身,她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仿佛拥有了无限的可能。 “哇!感觉好棒!”苏瑶华兴奋地在房间里蹦来蹦去,毛茸茸的尾巴也跟着摇晃起来。 萧兰陵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一只兔子在房间里上蹿下跳,活像一只打了鸡血的疯兔。 他皱了皱眉,一把抓住苏瑶华的后颈,将她拎了起来。 “安静点,吵死了。” 苏瑶华被他拎在半空中,四肢无力地挣扎着。“放…放开我…” 萧兰陵将她扔到床上,动作虽然粗鲁,却意外地轻柔。 他走到镜子前,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庞。 苏瑶华趴在床上,偷偷地打量着萧兰陵。 他有着一头如墨般的长发,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眼神深邃而冰冷,仿佛能看透一切。 萧兰陵脱下外套,露出结实的胸膛。他转身返回房间,对着苏瑶华说道:“我有些困了,先休息一下” 苏瑶华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咽了咽口水,“我…我也想…” “你也想?”萧兰陵挑眉,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你,刚才看到你还活波乱跳,怎么这么快就困了?也不怕把自己笑话掉大牙?又蠢又色的兔子,刚刚还想学着跟我一样洗澡。” 苏瑶华鼓起腮帮子,在心里默默反驳:我才不蠢! 我可爱善良,美丽大方,是峡谷里最迷人的小兔子! 哼! “检测到宿主自我认知出现偏差,请及时修正。”智脑冷冰冰的声音适时响起,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苏瑶华的幻想。 “哪里有偏差了?我本来就很可爱啊!”苏瑶华不服气地反驳。 “可爱?呵,”智脑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宿主请回忆一下,您在峡谷里被野怪追着跑,被防御塔射得抱头鼠窜,以及被敌方英雄差一点一招秒杀的种种经历。请问,这些行为,哪一点体现了‘可爱’的定义?” 苏瑶华被智脑怼得哑口无言,委屈巴巴地缩成一团。 难道,在她眼里闪闪发光的自己,在别人看来,只是一只又蠢又菜的小兔子吗? “智脑…那我…我还是小公举吗?”苏瑶华弱弱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盼。 “否定。”智脑的回答简洁明了,没有丝毫犹豫。 苏瑶华彻底蔫了,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两个小时后, 休息好后从房间出来的萧兰陵,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一只蔫头耷脑的兔子,可怜兮兮地趴在小窝的床上,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苏瑶华,“怎么,被我说中了,伤心了?” 苏瑶华抬起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小声嘀咕道:“我才没有…” 萧兰陵没有理会她的狡辩,径直走到桌边,拿起手机,开始浏览今天的战绩。 苏瑶华偷偷地瞄了一眼,发现他的胜率竟然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果然不愧是峡谷大神! “智脑…”苏瑶华在心里呼唤着智脑,“你说…” “宿主请稍等,本智脑正在处理其他任务…” 第18章 暗影闲卧兔难眠 苏瑶华缩在柔软的被窝里,偷偷摸摸地和智脑聊天。 “智脑,你说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啊?” 智脑公式化地回答:“根据数据分析,萧兰陵操作的兰陵王偏好独立自主,操作意识强的女性玩家。” 苏瑶华不死心:“那他喜欢兔子吗?” 智脑停顿片刻:“资料库中无此类信息。” 苏瑶华继续追问:“那如果…我是说如果,一只兔子很厉害,操作也很强,他会喜欢吗?” 智脑冰冷的声音响起:“宿主请勿重复提问,系统即将进行维护更新,本次对话到此结束。” 苏瑶华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智脑已经休眠了。 萧兰陵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摸了摸乱乱的头发,看到自己房间床上鼓起的一团。 他掀开被子一角,苏瑶华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你…你怎么突然出现?吓我一跳”苏瑶华没话找话。 萧兰陵淡淡地“嗯”了一声,躺到床上,戴上耳机开始复盘今天的比赛。 苏瑶华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今天打得真厉害!” 萧兰陵摘下耳机,有些不耐烦:“你能安静点吗?” 苏瑶华委屈地缩回被子里,小声嘀咕:“我就是想和你聊聊天嘛…” 萧兰陵冷冷地警告:“你要是再吵,我就把你丢出去。” 苏瑶华不敢再吱声,等萧兰陵呼吸平稳似乎睡着了,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借着昏暗的灯光,她偷偷打量着萧兰陵的侧脸。 萧兰陵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射出一片阴影,显得格外俊美。 苏瑶华看得有些入迷,忍不住伸出爪子,轻轻碰了碰他的睫毛。 萧兰陵猛地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丝寒光:“你干什么?” 苏瑶华吓得赶紧缩回爪子,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我就是看看…” 萧兰陵眼神冰冷,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最后一次。”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苏瑶华,不再理会她。 苏瑶华委屈地蜷缩在被子里,心里暗自抱怨:这好感度也太难刷了吧! 让她一个如假包换的黄花大闺女去攻略一个高冷电竞男神已经够离谱了,现在还要以兔子的身份去攻略,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偷偷瞄了一眼萧兰陵的小床,思绪万千。 这张小床承载了萧兰陵的梦想与汗水,也见证了他的荣耀与辉煌。 而她,一只误入王者峡谷的兔子,又该如何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生存下去呢? 攻略萧兰陵,改变命运,真的可能吗? 夜深了,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空调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苏瑶华怎么也睡不着,她悄悄地爬到床边,借着微弱的灯光,再次看向萧兰陵。 萧兰陵睡得很沉,呼吸均匀而绵长。 他的眉宇间似乎舒展开来,少了平日里的冷峻,多了几分柔和。 苏瑶华看得有些入迷,不自觉地伸出爪子,轻轻抚摸着萧兰陵的脸颊,完全忘记了萧兰陵给她的警告。 柔软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 或许,这只兔子真的可以改变她的命运? 突然,萧兰陵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苏瑶华的爪子,眼神凌厉:“你又干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吓得苏瑶华浑身一僵。 “我…我…”苏瑶华支支吾吾,一时语塞。 萧兰陵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猛地将苏瑶华的爪子甩开,语气冰冷:“我说过,这是最后一次。” 第19章 玉兔受欺悬灯上,无奈相伴出陋居 萧兰陵猛地将苏瑶华的爪子甩开,语气冰冷:“我说过,这是最后一次。” 苏瑶华吓得浑身一颤,小兔子的心脏砰砰直跳。 她委屈地缩回爪子,湿漉漉的鼻子抽动了两下,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萧兰陵看着她瑟缩的模样,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我…我…”苏瑶华支支吾吾,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只是…… 是想摸摸他而已,就像他平日里摸她一样。 为什么他不喜欢呢? 萧兰陵见她半天憋不出一个字,心中更是不耐烦。 “说话!”他低吼一声,吓得苏瑶华猛地一抖,直接从床边滚了下去,脑袋重重地磕在床脚的木板上。 “咚”的一声闷响,苏瑶华只觉得眼前一黑,一阵剧痛传来,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蜷缩着身子,呜咽着,却不敢哭出声来。 萧兰陵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冷嘲热讽道:“怎么?现在知道疼了?早干什么去了?” 苏瑶华心中委屈至极,却又不敢反驳。 她只是想靠近他一点,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她赌气地将头埋进毛茸茸的肚子,不肯再看他一眼。 萧兰陵见她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更甚。 他一把拎起苏瑶华,语气冰冷:“不说话是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苏瑶华被他提在半空中,四肢悬空,拼命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萧兰陵冷哼一声,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细绳,熟练地绑在苏瑶华的尾巴上,然后将绳子的另一端挂在了房间的吊灯上。 苏瑶华被吊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像个可怜的玩具。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萧兰陵,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萧兰陵站在床边,看着悬在半空的苏瑶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现在知道怕了?”他走到苏瑶华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下次再敢乱动,我就把你扔出去喂狗。”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苏瑶华孤零零地吊在灯上,无助地挣扎着。 “开门!太白兄!我知道你在里面!”门外传来一阵粗犷的声音。 苏瑶华在吊灯上晃荡了一整夜,浑身酸痛,毛发凌乱。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在她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却丝毫温暖不了她冰冷的身体。 萧兰陵醒来,一眼便看到吊在灯上的苏瑶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哟,还没死呢?”他走到床边,伸出手指戳了戳苏瑶华的肚子,“还挺顽强。” 苏瑶华原本委屈巴巴地缩成一团,听到萧兰陵的嘲讽,顿时怒火中烧。 她猛地抬起头,对着萧兰陵破口大骂:“萧兰陵!你个混蛋!你不得好死!你……”一连串的咒骂声从她的小嘴里喷涌而出,像一颗颗小炮弹,轰炸着萧兰陵的耳膜。 萧兰陵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只平日里温顺的小兔子竟然敢骂他。 他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苏瑶华被他吓了一跳,气势顿时弱了下来,但她仍然倔强地瞪着他,不肯服软。 “我说…我说你…你…是个大坏蛋!” 萧兰陵冷笑一声,走到吊灯下,一把抓住苏瑶华的尾巴,将她提了起来。 “看来你是真的皮痒了!”他作势要打她,苏瑶华吓得闭上了眼睛,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我错了…我不敢了…”苏瑶华带着哭腔求饶道,“你放我下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萧兰陵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渐渐消散。 他叹了口气,将苏瑶华放了下来。 “下次再敢骂我,我就把你扔出去喂野狼。” 苏瑶华揉着酸痛的四肢,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 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她可怜兮兮地看着高肃。 “我…我饿了…” 萧兰陵瞥了她一眼,语气不耐烦:“饿了就出去吃。” “可是…可是我这样…”苏瑶华低头看了看自己乱糟糟的毛发,又闻了闻身上难闻的气味,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这样出去不太好吧…” 萧兰陵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啰嗦什么!赶紧走!”说着,他便朝门口走去。 “等等我!”苏瑶华连忙跟了上去。 萧兰陵一把抓住苏瑶华的后颈皮,像拎小鸡崽一样将她拎了起来。 “老实点,别乱跑。”他冷冰冰地警告道。 苏瑶华四肢悬空,拼命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她气鼓鼓地瞪着萧兰陵,心中暗骂:死萧兰陵,臭萧兰陵,你个混蛋!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吊起来打! 尽管心中充满了不满,苏瑶华也不敢再造次。 她乖乖地趴在萧兰陵的肩上,像一只乖巧的小宠物。 萧兰陵带着她走出了住所,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苏瑶华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 刚出门,就撞见了李太白和刘季。 李太白一身白衣胜雪,手持酒葫芦,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醉醺醺的笑容。 “哟,兰陵兄,你怎么走那里都带着你的小宠物,还挺可爱的。”他指着苏瑶华,调侃道。 刘季则是一身黑色劲装,腰间悬挂着一把长剑,看起来英姿飒爽。 他上下打量着苏瑶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兰陵兄,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喜欢养兔子。” 苏瑶华被他们两人盯得浑身不自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羞愤地将头埋进萧兰陵的肩窝,不敢看他们。 萧兰陵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语气不善:“关你们什么事?” 李太白哈哈大笑,指着萧兰陵说道:“兰陵兄,别这么小气嘛,又不是第一次见你这小兔子,让我们看看你的小兔子又何妨?”他伸手想要摸苏瑶华,却被萧兰陵一把挡开。 “别碰她。”萧兰陵语气冰冷,眼中闪过一丝警告的意味。 刘季见状,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太白兄,你就别逗兰陵兄了。”他转头看向萧兰陵,说道,“兰陵兄,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李太白也跟着说道:“兰陵兄,改日再聚。”说完,两人便转身离开了。 萧兰陵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低头看了看趴在自己肩上的苏瑶华,语气缓和了一些。 “下次再遇到他们,不要理他们。” 苏瑶华闷闷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盘算着:哼,下次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家伙! 萧兰陵带着苏瑶华继续往前走,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的一家店铺上。 “到了。”他淡淡地说道。 苏瑶华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家店铺的招牌上写着三个大字:醉仙楼。 “醉仙楼?”苏瑶华疑惑地问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萧兰陵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了进去。 苏瑶华见状,也只能乖乖地跟了上去。 刚进门,一个伙计便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道:“客官,里面请。” 萧兰陵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一个角落里的桌子旁坐下。 苏瑶华也跟着跳到座椅上坐了下来,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醉仙楼的装修十分豪华,到处都是金碧辉煌的装饰,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皇宫之中。 苏瑶华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心中不禁有些紧张。 “想吃什么?”萧兰陵突然问道。 苏瑶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说道:“随便,什么都行。” 萧兰陵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伙计说道:“上两壶好酒,再来几样招牌菜。” “好嘞,客官稍等。”伙计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苏瑶华看着萧兰陵,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带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吃饭? “萧兰陵…” “嗯?”萧兰陵转头看着她。 “你…” 第20章 刘季夺兔起纷争 苏瑶华刚想开口询问,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 萧兰陵微微皱眉,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身穿红衣,手持长剑的男子,正是刘季。 他嘴角噙着一抹轻佻的笑意,眼神轻蔑地扫过萧兰陵,最终落在了苏瑶华身上。 “哟,这不是萧兰陵吗?怎么,金屋藏娇啊?这小兔子养得倒是不错,毛色真顺滑。” 苏瑶华一听这话,顿时炸毛了。 “你说谁是兔子呢!你才是兔子!你全家都是兔子!” 刘季哈哈大笑,丝毫不在意苏瑶华的怒骂。 “脾气还挺辣,我喜欢。”他转头看向萧兰陵,语气带着几分挑衅,“萧兰陵,你这兔子,我看上了。怎么样,割爱吧?” 萧兰陵脸色一沉,语气冰冷。“刘季,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这怎么能叫过分呢?我这是在帮你啊。你一个大男人,养只兔子算怎么回事?不如送给我,我保证好好待它。”刘季说着,伸手就要去抓苏瑶华。 萧兰陵一把将苏瑶华护在身后,冷冷道:“刘季,你要是敢动她,别怪我不客气。” “哟呵,你还想跟我动手不成?”刘季讥讽一笑,手中长剑出鞘,直指萧兰陵,“来啊,谁怕谁!” 萧兰陵也不甘示弱,抽出佩剑迎战。 两人你来我往,剑气纵横,瞬间便打得不可开交。 苏瑶华躲在萧兰陵身后,心中焦急万分。 她没想到,只是吃顿饭,竟然会演变成一场战斗。 就在这时,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刘季身旁。 来人正是李太白,他手持酒葫芦,眼神迷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刘季,需要帮忙吗?” 刘季哈哈大笑。 “太白兄,来得正好!这萧兰陵敬酒不吃吃罚酒,咱们一起教训教训他!” 李太白点了点头,拔出腰间长剑,加入了战局。 萧兰陵以一敌二,渐渐落了下风。 他护着苏瑶华,且战且退,却始终无法摆脱刘季和李太白的围攻。 “萧兰陵,放弃吧,你打不过我们的。”刘季得意洋洋地说道。 萧兰陵咬紧牙关,没有说话,只是更加拼命地抵挡着两人的攻击。 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他必须保护苏瑶华。 “太白,速战速决!”刘季低喝一声。 李太白会意,手中长剑猛然加速,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奔萧兰陵而来…… 苏瑶华惊呼一声,“萧兰陵,小心!” 萧兰陵勉强侧身避开这致命一击,却还是被剑气擦伤了手臂。 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他闷哼一声,动作慢了一拍,刘季趁机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将他踹飞出去。 萧兰陵重重地摔在地上,手中的剑也脱手而出。 “萧兰陵!”苏瑶华惊呼一声,想要冲过去,却被刘季一把抓住。 “小兔子,乖乖跟我走吧。”刘季笑眯眯地说道,伸手就要去抱苏瑶华。 苏瑶华拼命挣扎,四肢乱蹬,尖声叫道:“放开我!你们两个打一个,不要脸!” 刘季不以为意地哈哈大笑。 “能群殴,为什么要单挑?这可是王者峡谷的生存法则啊,小兔子。” 他拎着苏瑶华的后颈,像拎着一只小鸡崽似的,转身就走。 李太白收剑,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跟在刘季身后。 苏瑶华听着刘季的话,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愤怒地挥舞着爪子,突然…… “嘶——” 刘季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苏瑶华。 第21章 兔泣感君恩,情意两难分 苏瑶华听着刘季的话,一时语塞。 王者峡谷的生存法则? 呵,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也好意思说什么法则! 她愤怒地挥舞着爪子,尖利的指甲在慌乱中划过刘季的脸颊。 “嘶——” 刘季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苏瑶华。 三道血痕赫然出现在他脸上,衬着他轻佻的笑容,显得滑稽又狼狈。 苏瑶华自己也愣住了,没想到这看似柔软的爪子竟然如此锋利。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又看了看刘季脸上的血痕,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小兔子,你还挺辣的啊!”刘季放下捂着脸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更多的却是兴味。 他伸出拇指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舔了舔,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看来,你是个颜值主义者啊。怎么样,要不要跟着我?我保证,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苏瑶华这才回过神来,想起刚才萧兰陵为了她,不惜以一敌二,虽然最后还是败下阵来,但那一幕却在她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她看着刘季轻佻的模样,心中一阵厌恶。 跟着他? 开什么玩笑! “才不要!”苏瑶华扭过头,语气坚定,“你长得这么丑,我才不要跟着你!” 刘季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小兔子,你眼光还挺高啊!不过,我可不喜欢被人拒绝……”他说着,眼神一凛,伸手便要再次抓住苏瑶华。 就在这时…… 一道白影闪过,萧兰陵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挡在苏瑶华面前,声音虚弱却坚定:“放开她。” 他身上的衣衫破损不堪,嘴角还挂着血迹,看上去狼狈至极,却依旧气势不减。 刘季一愣,随即嗤笑一声:“哟,还没断气呢?怎么,还想英雄救美?”他挑衅地看了看萧兰陵,又看了看苏瑶华,“就凭你现在的状态,还想保护她?别不自量力了!” 苏瑶华看着萧兰陵摇摇欲坠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萧兰陵……”她哽咽着,从刘季手中挣扎出来,跳到萧兰陵身边,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他的腿,“你疼不疼?” 萧兰陵低头看着这只小小的兔子,心中百感交集。 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苏瑶华的背,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 苏瑶华哭得越发卖力,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 “我不想被他抓走……”她紧紧地抱着萧兰陵的腿,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我喜欢你……”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刘季脸上的笑容僵住,李太白手中的酒葫芦也差点掉在地上。 萧兰陵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苏瑶华。 苏瑶华却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继续哭诉道:“我不想离开你……你对我这么好,我……我……”她说着,又害羞地把头埋进了萧兰陵的毛发里。 萧兰陵回过神来,心中既感动又无奈。 他轻轻拍了拍苏瑶华的头,柔声道:“别怕,我不会让他把你抓走的。你……你是我的小猪,我当然要保护你。” “我不是小猪!”苏瑶华从萧兰陵的毛发里抬起头,不满地抗议道。 她虽然变成了兔子,但她可不是普通的宠物! 萧兰陵被她这认真的语气逗笑了,轻笑出声:“好好好,你不是小猪,你是我的……小兔子。”他说着,抱起苏瑶华,温柔地将她搂在怀里。 刘季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他眯起眼睛,盯着苏瑶华,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萧兰陵,你确定要为了这只兔子,和我作对?” 刘季脸上的表情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五颜六色精彩纷呈。 他似乎没想到这只兔子会如此直白地表达“喜欢”,更没想到萧兰陵会如此干脆地承认苏瑶华是他的…… 小猪宠物。 他愣了几秒,突然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苏瑶华,后退一步,手足无措地挥舞着:“好好好,既然这样,那我不抓你了!别哭了……嘶,吵死了!陪我玩玩总行了吧?” 苏瑶华从萧兰陵怀里探出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刘季,心中暗道:这也太好骗了吧? “才不要!我只喜欢萧兰陵,不喜欢你!”她故意提高了声音,强调“喜欢”二字,还示威性地蹭了蹭萧兰陵的胸膛。 “喜欢?”刘季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张大了嘴巴,“你一只兔子,喜欢他一个……人?” 旁边的李太白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酒葫芦里的酒都差点洒出来:“哈哈哈,小兔子,你莫不是在说笑?喜欢一个人?你懂什么是喜欢吗?” 苏瑶华不屑地撇了撇嘴:“懂不懂喜欢是我的事,反正我就是喜欢萧兰陵,不喜欢你们!”她说完,又钻回萧兰陵的怀里,只留一个毛茸茸的屁股对着刘季和李太白。 萧兰陵低头看着怀里的兔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摸摸苏瑶华的头,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刘季看着这一幕,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他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萧兰陵,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他缓缓地抽出腰间的佩剑,剑锋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太白见状,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将酒葫芦挂回腰间,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折扇,轻轻摇晃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萧兰陵抱着苏瑶华,缓缓地站直身体,目光坚定地迎视着刘季:“你尽管来,我萧兰陵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个男人!”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一把拎起了苏瑶华…… “蠢兔子。” 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一把拎起了苏瑶华的后颈皮毛。 苏瑶华悬在半空,四肢乱蹬,惊恐地看向拎起她的人——萧兰陵。 “蠢兔子。”萧兰陵语气冷淡,仿佛刚才的柔情蜜意都是幻觉。 刘季和李太白面面相觑,一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刚才还一副要为兔子拼命的样子,现在怎么突然翻脸了? 刘季试探性地问道:“萧兰陵,你……你不是喜欢这只兔子吗?” 萧兰陵冷笑一声,拎着苏瑶华在两人面前晃了晃:“喜欢?我堂堂兰陵王,会喜欢一只畜生?”他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仿佛苏瑶华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苏瑶华在半空中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萧兰陵的铁爪。 她惊恐地看着萧兰陵,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这个人,刚才还温柔地抱着她,说要保护她,现在却像拎着一只死鸡一样拎着她,语气冰冷,眼神无情。 “那……那你刚才……”李太白也有些疑惑,指着苏瑶华说道,“你刚才还说她是你的宠物……” “宠物?”萧兰陵嗤笑一声,将苏瑶华拎到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过是逗你们玩罢了。你们还真以为我会喜欢一只小猪?”他说着,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苏瑶华的额头,“小猪,你说是不是?” “我不是小猪!”苏瑶华气愤地抗议,却因为被拎着,声音有些变形,听起来反而像是在撒娇。 萧兰陵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笑声中却带着一丝嘲讽:“好好好,你不是小猪,你是我的……玩具。”他说着,将苏瑶华抛向空中,然后又稳稳地接住。 苏瑶华在空中翻了个跟斗,重重地摔回萧兰陵的手里,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她惊恐地看着萧兰陵,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萧兰陵看着苏瑶华惊恐的眼神,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将苏瑶华拎到自己眼前,用一种近乎温柔的语气说道:“小兔子,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看的就是你们这些小动物,在我手里挣扎的样子……” 他说着,手指慢慢收紧,苏瑶华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也开始发黑…… “萧兰陵,你……”李太白似乎看不下去了,想要开口劝阻。 “闭嘴!”萧兰陵猛地转头,眼神冰冷地瞪着李太白,“我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李太白被萧兰陵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巴。 萧兰陵收回目光,再次看向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小兔子,接下来,我们来玩个游戏……” 第22章 互怼之中情渐显 “小兔子,接下来,我们来玩个游戏……”萧兰陵阴森森的声音在苏瑶华耳边回响,他作势要将苏瑶华抛出去。 苏瑶华却丝毫不惧,甚至还翻了个白眼。 她才不信这货真敢把自己丢出去! 这可是王者峡谷,摔死了怎么办? 复活还得等时间! 萧兰陵果然没真丢,反而像逗猫似的提溜着她,苏瑶华心中冷哼,骗子! 远处,李太白和刘季正和谐的探讨着峡谷局势。 苏瑶华看着他们兄友弟恭的模样,心中一阵不屑,男人啊,都是大猪蹄子! “哎,你说,要是捡个像你一样的兔子回去养,会不会很有趣?”李太白突然说道。 “像我一样的?”苏瑶华炸毛了,“你什么意思?本小姐天下无双,独一无二!哪里来的像我一样的兔子!” 萧兰陵听到这话,不悦地皱起眉头:“李太白,你什么意思?” 李太白被萧兰陵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解释:“没有没有,我就是随口说说,这兔子毛色这么独特……” 萧兰陵没再理会他,转身就走,苏瑶华被他提溜着,像个破布娃娃似的晃来晃去。 “喂,你要带我去哪?” “扁鹊那。”萧兰陵冷冷地丢下两个字。 “扁鹊?去看病?”苏瑶华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该不会…… “你受伤了?!” 萧兰陵没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 苏瑶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难道,他刚刚的一切都是装的? “别装了,”苏瑶华突然开口,“我知道你受伤了。” 萧兰陵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你怎么知道的……” 苏瑶华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和智脑互怼:“废话,老本行,察言观色懂不懂?就他那拙劣的演技,也就骗骗峡谷里这些傻白甜英雄。” “呵,”智脑凉凉地嘲讽,“也不知道是谁十连跪被手机炸死,穿越成兔子,还被迫攻略一个面瘫男。是谁给你的优越感?” “你!”苏瑶华气结,“要不是你见死不救,我能落到这步田地?” “我提醒过你,王者荣耀有风险,十连跪需谨慎。”智脑毫无愧疚之意。 “小兔子!” 萧兰陵叫了她一声,苏瑶华正忙着和智脑吵架,压根没听到。 萧兰陵见她没反应,有些不耐烦,伸手捏了捏她的小短腿。 “哎呦!”苏瑶华吃痛,怒瞪着萧兰陵,“你干嘛!” 萧兰陵微微皱眉,这兔子时不时就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眼神飘忽,像是在和别人对话。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你在和谁说话?”他问。 苏瑶华揉着自己被捏痛的小短腿,没好气地说:“和空气,不行吗?” 萧兰陵眼神沉了沉,没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苏瑶华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扭了扭身子,想要挣脱他的钳制。 “别乱动。”萧兰陵语气低沉,带着一丝警告。 苏瑶华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放我下来!” 萧兰陵没有理会她的抗议,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兔子,毛茸茸的,手感意外的不错。 苏瑶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一时间竟忘了挣扎。 萧兰陵的眼神…… 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他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你的毛……” “你的毛,乱了。”萧兰陵伸手轻轻抚平了她翘起的绒毛。 苏瑶华愣住了,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 这算什么? 温柔? 这面瘫竟然也会有温柔的一面? “咳咳,”苏瑶华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个……你要去扁鹊那儿是吧?带我一个呗,我也顺便看看他有没有适合我吃的露水。” 萧兰陵挑了挑眉,这兔子,变脸比翻书还快。 刚刚还一副炸毛的模样,现在又装作若无其事。 不过,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随你。”萧兰陵淡淡地应了一声,继续朝着扁鹊的住所走去。 苏瑶华乖乖地被他抱在怀里,心里却乐开了花。 嘿嘿,跟着大佬混,好处多多! 走到一半,李太白突然叫住了他们:“萧兰陵,等等!” 萧兰陵停下脚步,有些不耐烦地看向李太白:“还有什么事?” 李太白笑眯眯地走过来,目光落在了苏瑶华身上:“小兔子,你还不能吃东西吗?要是真不吃,那就饿着它吧,省得麻烦。” 苏瑶华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谁说我不能吃东西了?本小姐可是很挑食的,好吗?” 李太白轻笑一声:“哦?那你都吃些什么?” 苏瑶华正要开口,却感觉到萧兰陵的身体微微一僵,抱住她的手臂也紧了几分。 她疑惑地抬头看向萧兰陵,却见他正冷冷地盯着李太白,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她吃什么,与你何干?”萧兰陵语气冰冷,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李太白似乎也察觉到了萧兰陵的不悦,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但还是笑着说道:“我只是关心一下小动物而已,萧兰陵,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萧兰陵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了李太白一眼,然后抱着苏瑶华转身就走。 苏瑶华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怎么突然就剑拔弩张起来了? “他……”苏瑶华刚想开口问萧兰陵,却被他突然打断。 “闭嘴。”萧兰陵语气低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瑶华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心里却更加疑惑了。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李太白看着萧兰陵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刘季,缓缓开口:“你说……” 萧兰陵抱着苏瑶华,一瘸一拐地走远了。 李太白那句轻飘飘的“关心”,在他听来格外刺耳。 他想起之前李太白就对他的雪狐垂涎三尺,有事没事就往他府里跑,说是切磋剑术,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今,他对这只来历不明的小白兔也表现出异样的兴趣,萧兰陵心中警铃大作。 更何况,刚刚峡谷对战,就是这李太白和刘季联手把他打成重伤,这笔账他还没算呢! 现在还有闲心关心他的兔子? 呵! “这萧兰陵,今天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李太白看着萧兰陵远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刘季轻摇羽扇,目光深邃:“你没注意到吗?他刚刚看你的眼神,像是要把你生吞活剥了一样。” 李太白回想了一下,不禁打了个寒颤:“还真是……我不过就是问问那兔子的事,他至于这么激动吗?” 刘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之前养的那只雪狐,可是宝贝得紧,谁都不让碰。如今这只兔子,他看得比雪狐还重,你在他面前提起,可不就是往枪口上撞?” “这兔子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一只普通的兔子吗?”李太白还是有些不理解。 刘季摇摇头,目光落在萧兰陵消失的方向:“或许,不仅仅是一只兔子那么简单吧……” 他顿了顿,又道,“你看他走路的样子,伤得不轻,竟然还带着那只兔子,真是奇怪。” 李太白也觉得奇怪。 萧兰陵一向独来独往,冷漠孤傲,何时对一只小动物如此上心? 难道这兔子真是什么稀罕品种? 他心里痒痒的,越发好奇起来。 “你说……”李太白刚想开口,刘季却突然打断了他,目光投向远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嘘,有人来了。” 李太白立刻噤声,顺着刘季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的小树林里,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第23章 暗影入林寻扁鹊 黑影在树林间快速穿梭,最终停在一棵古树后,露出身形。 正是萧兰陵。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苏瑶华,小家伙瑟瑟发抖,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周围的树木高大茂密,遮天蔽日,林间阴风阵阵,发出呜呜的怪响,如同鬼哭狼嚎。 “怎么,怕了?”萧兰陵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苏瑶华从他怀里探出小脑袋,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小鼻子不停地抽动着。 “这里阴森森的,感觉……不太好。”她如实说道,努力控制住颤抖的身体。 “扁鹊人就喜欢住在这种地方,说是能让他静心研究医术。”萧兰陵解释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他不会是什么邪恶的巫医吧?”苏瑶华忍不住问道,脑海中浮现出各种恐怖的画面。 萧兰陵轻笑一声:“放心,他医术高明,就是性格古怪了些。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待会儿他要是给你扎针,你可别哭鼻子。” “谁会哭鼻子啊!”苏瑶华立刻反驳,小脸鼓得像个包子,“要哭也是你哭!你伤得那么重,说不定待会儿还要动手术呢!” 萧兰陵不置可否,只是加快了脚步。 树林越来越幽深,光线也越来越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草药味,混杂着泥土的腥气,令人作呕。 苏瑶华紧紧地贴着萧兰陵,小身体不停地颤抖。 终于,在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一座破败的小木屋出现在眼前。 木屋的墙壁上爬满了藤蔓,屋顶的茅草也已经腐烂,露出一个个破洞。 木屋周围长满了奇形怪状的植物,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苏瑶华看着眼前这阴森恐怖的景象,心中更加不安。 她抬头看向萧兰陵,却见他神色凝重,目光紧紧地盯着木屋门口,似乎在警惕着什么。 “等等……”萧兰陵突然停下了脚步,伸手拦住了苏瑶华,“好像……” “好像有人来过。”萧兰陵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地面上的痕迹。 凌乱的脚印,折断的树枝,以及几滴暗红色的血迹,都预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他猛地抬头,看向木屋门口。 木门半掩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里面飘散出来,令人作呕。 萧兰陵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咚咚咚——”萧兰陵抬手敲响了木门,指节重重地叩在腐朽的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片刻之后,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身材瘦削,脸色苍白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一身破旧的灰袍,头发蓬乱,一双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闪烁着幽幽的光芒。 病态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扁鹊?”萧兰陵试探着问道。 “正是老夫。”男人沙哑着声音说道,目光在萧兰陵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他怀里的苏瑶华身上,“这位是……” “我的……宠物。”萧兰陵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隐瞒苏瑶华的真实身份。 扁鹊没有追问,只是微微一笑,侧身让开一条路:“进来吧。” 萧兰陵抱着苏瑶华走进木屋。 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血腥味,令人窒息。 一张简陋的木床摆放在角落里,上面凌乱地堆放着一些草药和瓶瓶罐罐。 “你的伤……”扁鹊指着萧兰陵胸前的伤口,眉头微微皱起,“被打得很惨啊。” 萧兰陵解开衣衫,露出狰狞的伤口。皮肉翻卷,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这伤,有点棘手啊。”扁鹊摸着下巴,沉吟片刻,“我需要先研究点东西,你……介意先试药吗?放心,不收你医药费。”他诡异地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萧兰陵心中一紧,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下意识地抱紧了苏瑶华,目光警惕地盯着扁鹊。 苏瑶华将头埋在萧兰陵怀里,小身体瑟瑟发抖。 她虽然害怕,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萧兰陵之前特意叮嘱过她,到了扁鹊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说话,也不要乱动。 “那个……有没有其他办法?”萧兰陵强作镇定地问道。 扁鹊摇了摇头:“没有。这伤必须用特殊的药才能治好。不过你放心,我的药很有效,就是……”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可能会有点副作用。” 萧兰陵看着扁鹊手中的药瓶,脸色阴晴不定。 瓶子里装着一种墨绿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看起来十分诡异。 苏瑶华偷偷地看了一眼那药瓶,心中更加不安。 她想让智脑给自己一些药物,可是智脑却拒绝了。 “相信我,”扁鹊似乎看出了萧兰陵的犹豫,“这是唯一能救你的办法。” 就在这时,扁鹊将调配好的墨绿色药水递到萧兰陵面前,“喝吧。” 萧兰陵盯着那墨绿色的药水,迟疑着没有接。 屋内昏暗的光线下,药水泛着诡异的光,如同某种未知的毒液。 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苏瑶华在他怀里缩成一团,小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却依旧一声不吭。 “你到底答不答应?”扁鹊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我的时间很宝贵,没工夫陪你耗。” “我的伤,什么时候能好?”萧兰陵没有理会扁鹊的催促,而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扁鹊闻言,却突然怪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在狭小的木屋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我说过要治你的伤了吗?”他笑得前俯后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萧兰陵脸色一沉,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他强忍着怒气,冷冷地说道:“你不是说,研究完东西让我试药,就不收医药费吗?” 扁鹊止住笑声,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之前的诡异。 “是啊,我是说过。”他慢条斯理地说道,“但我没说过,试药之后就一定能治好你的伤啊。” 他说着,晃了晃手中的药瓶,墨绿色的液体在瓶中晃动,泛着幽幽的光。 “这药,可是我最新研制出来的,效果如何,还不得而知。你要是愿意试,或许能治好你的伤,或许……”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会让你生不如死。” 萧兰陵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他看了一眼怀里的苏瑶华,小家伙正用一双充满恐惧的眼睛看着他,眼中满是哀求。 “我……”萧兰陵刚想开口拒绝,却见扁鹊突然将手中的药瓶递到他面前,“喝吧。” 苏瑶华的小爪子一下下挠着萧兰陵的肩膀,无声地抗议着,试图阻止他喝下那诡异的药水。 可萧兰陵却像是没感觉到一般,目光紧紧地盯着扁鹊,似乎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绝望之下,苏瑶华只能向智脑求救:“智脑,有没有什么药剂可以给萧兰陵疗伤?” 智脑冰冷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有是有,但那种药剂十分珍贵,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 “现在不就是万不得已吗!”苏瑶华急得都快哭了,可智脑却不再理会她。 扁鹊看着一人一兔的小动作,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怎么,不敢喝?怕死?”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挑衅,眼神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萧兰陵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一把夺过扁鹊手中的药瓶,仰头便喝了下去。 墨绿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喉咙流入体内,一股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咳咳咳……”萧兰陵被药水的味道呛得剧烈咳嗽起来,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 苏瑶华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小爪子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生怕他会突然倒下。 扁鹊看着萧兰陵痛苦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递到萧兰陵面前。 “吃下去。” 萧兰陵接过药丸,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吞了下去。 红色的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暖流瞬间流遍全身,原本剧烈的疼痛也渐渐减轻。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 扁鹊走到一旁,从一堆药材中翻找出一株紫色的药草,放进一个石臼中捣碎,然后加入一些不知名的液体,混合在一起搅拌。 不多时,石臼中的液体变成了紫蓝色,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味。 “把这个涂在伤口上。”扁鹊将调配好的药水递给萧兰陵。 萧兰陵接过药水,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伤口上。 药水一接触到伤口,便发出“滋滋”的声音,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他惊讶地发现,原本狰狞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这是什么药?”萧兰陵忍不住问道。 扁鹊神秘一笑:“这是我最新研制出来的疗伤圣药,效果如何?” 萧兰陵看着自己迅速愈合的伤口,心中充满了震惊。 他没想到,扁鹊竟然真的有如此神奇的医术。 “多谢。”萧兰陵由衷地说道。 扁鹊摆了摆手:“不必客气。不过……”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苏瑶华身上,“这只兔子……” 第24章 兰陵饮药效初显,苏瑶华怜伤意难安 扁鹊目光灼灼,紧盯着萧兰陵,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感觉如何?有何不适?”他急切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萧兰陵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 “伤处没那么痛了,”他沉声道,“而且……力气似乎大了点。”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目前没有感到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苏瑶华在一旁,两只长耳微微抖动,湛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 她很想开口询问萧兰陵的感受,却又不敢打扰扁鹊和萧兰陵。 毕竟,扁鹊看起来脾气古怪,而萧兰陵此刻也显得十分严肃。 她只好静静地待在一旁,密切关注着萧兰陵的一举一动。 得到萧兰陵的肯定答复,扁鹊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看来这药效不错,”他捋了捋胡须,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假以时日,你的伤势定能痊愈。” 萧兰陵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 他站起身来,走到院子里,开始练习武功。 只见他身形矫健,拳脚生风,一套拳法打得虎虎生风,仿佛完全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苏瑶华在一旁看着,心中既欣慰又担忧。 欣慰的是萧兰陵恢复得如此神速,担忧的是他如此操劳,会不会加重伤势。 “萧兰陵,你还是休息一下吧,”苏瑶华忍不住开口劝道,“你的伤还没好全呢。” 萧兰陵停下动作,转头看向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无妨,”他淡淡一笑,“这点伤不算什么。”说罢,他又继续练起了武功。 扁鹊看着萧兰陵练功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小子,倒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他低声说道,“就是性子太倔强了些。”他走到苏瑶华身边,弯下腰,仔细打量着这只通体雪白的兔子。 “你这兔子,倒是通灵性,”他伸出手,想要摸苏瑶华的头,“可否让我……”话未说完,萧兰陵突然停下了动作,猛地转过身来。 “扁鹊前辈,您就给萧兰陵一支药膏吗?”苏瑶华看着萧兰陵手臂上狰狞可怖的淤青,忍不住问道。 那些青紫的痕迹在她看来触目惊心,仿佛随时都会裂开一般。 一支药膏真的够吗? 萧兰陵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苏瑶华,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你不是郎中,为何质疑扁鹊前辈?”他的语气虽然平静,却隐隐透着一丝不悦。 苏瑶华一怔,她只是担心萧兰陵的伤势,却没想到会引起他的不满。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萧兰陵的伤势恢复得惊人。 扁鹊的药膏似乎有着神奇的功效,萧兰陵身上的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行动也日渐灵活。 除了每日去王者峡谷执行任务,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锻炼,挥汗如雨,仿佛不知疲倦。 然而,苏瑶华却发现,萧兰陵对她的好感度依旧停留在25点,丝毫没有提升。 这让她有些沮丧,难道她这段时间的陪伴和关心都白费了吗? 这天,萧兰陵又在院子里练功。 他身形矫健,拳脚生风,一套拳法打得虎虎生风,仿佛完全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苏瑶华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他,心中既欣慰又担忧。 他已经练了一个多小时了,难道不累吗? “萧兰陵,你休息一下吧。”苏瑶华忍不住开口劝道,“你已经练了很久了。” 萧兰陵的动作猛地一顿,转头看向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闭嘴!你懂什么?”他的语气有些粗暴,让苏瑶华的心猛地一沉。 委屈的泪水在苏瑶华的眼眶中打转,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她只是关心他而已啊。 看到苏瑶华泫然欲泣的模样,萧兰陵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 “抱歉……”他语气生硬地说道,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苏瑶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过身,背对着萧兰陵,用沉默表达着她的不满。 萧兰陵看着苏瑶华的背影,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萧兰陵……”扁鹊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门口,他看着萧兰陵,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些事情,光道歉是不够的……” 第25章 欲得君心求亲抱 萧兰陵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看着面前背对着自己的小小身影,心中一阵无奈。 这兔子,怎么油盐不进? 他明明已经道歉了,虽然语气不太好,但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喂,”他再次开口,语气刻意放缓了些,“我是在道歉。” 苏瑶华没有回头,依旧保持着沉默。 她才不信呢! 一句干巴巴的“抱歉”就想把她打发了? 想得美!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哼!”苏瑶华终于发出了一声,带着浓浓的鼻音,“一句道歉就想算了?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萧兰陵愣住了。 警察? 那是什么? 他从未听说过。 “警察……是谁?” 苏瑶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猛地转过身,圆溜溜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像是在思考对策。 “啊……那个……”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见她这模样,萧兰陵更加疑惑了。 这小兔子,古古怪怪的,一天到晚冒出些他听不懂的话。 他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瑶华见他追问,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她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萧兰陵,用软糯的声音说道:“人家……人家要……” 她故意拉长了尾音,欲言又止。 苏瑶华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却又带着一丝狡黠地说道:“人家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萧兰陵的脸瞬间爆红,像熟透的番茄。 这兔子,胆子也太大了! 他堂堂暗影刀锋,竟然被一只兔子调戏了! “不行!”他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强硬,试图掩盖内心的慌乱。 见他拒绝,苏瑶华眼眶一红,豆大的泪珠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呜呜呜……坏人,不理你了!”她转过身,用毛茸茸的屁股对着萧兰陵,小小的身子一颤一颤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萧兰陵最见不得女孩子哭,更何况是这么一只娇小可爱的兔子。 他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他走到苏瑶华面前,轻轻地将她抱了起来。 苏瑶华立刻破涕为笑,伸出短短的前爪,搂住萧兰陵的脖子,在他脸上蹭了蹭。 “抱抱~”她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萧兰陵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他无奈地笑了笑,将苏瑶华举高高。 “这样可以了吧?” 苏瑶华开心地咯咯直笑,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 她偷偷地瞄了一眼悬浮在眼前的透明面板,上面显示着萧兰陵的好感度:50。 咦? 怎么没涨? 难道是这破提示器坏了? 正疑惑间,她感到萧兰陵的身体微微僵硬。 “你在跟谁说话?”萧兰陵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瑶华连忙将面板隐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没有啊,我在自言自语呢。”她干笑了两声,心里却开始打鼓。 萧兰陵的眼神变得深邃,紧紧地盯着苏瑶华,似乎想要看穿她的一切。 他感觉到了,刚刚这兔子,绝对是在跟什么东西交流。 一种莫名的不安,在他心头蔓延开来…… 他将苏瑶华轻轻放下,眼神复杂,“你……” 萧兰陵欲言又止,眼神中充满了探究和怀疑。 苏瑶华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小巧的鼻子不安地抽动着。 突然,一个机械的电子音在苏璎脑海中响起:“宿主,检测到目标人物好感度上升10点,当前好感度为60。” 苏瑶华差点跳起来。 这该死的智脑,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现在才冒出来! “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人吓人会吓死兔子的!”她在心里怒吼,表面上却努力维持着镇定。 萧兰陵敏锐地捕捉到了苏瑶华细微的表情变化,他眉头紧锁,语气更加严肃:“你刚刚……是在和谁说话?” 苏瑶华心虚地咽了咽口水,眼神飘忽不定。 “没…没有啊,我在…自言自语……”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不足。 萧兰陵看着她闪烁的眼神,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只兔子,果然有问题! 他突然伸出手,轻轻捏住苏瑶华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直视自己。 “小猪,说实话。”他语气低沉,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我不是猪!”苏瑶华立刻反驳,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瞪着萧兰陵。 都什么时候了,还叫她小猪! 萧兰陵看着她炸毛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但他眼中的探究之色丝毫未减,“那你告诉我,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苏瑶华被他看得心慌意乱,脑子飞速运转,拼命地想着应对之策。 “我…我……”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萧兰陵的耐心逐渐耗尽,他眼神一冷,语气也变得更加凌厉,“不说实话?” 苏瑶华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撞到了身后的一棵树上。 她无路可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兰陵一步步逼近。 “我…我真的……” 萧兰陵猛地伸手,一把抓住苏瑶华的右前腿,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里。 “你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苏瑶华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她感觉萧兰陵肃的手仿佛铁钳一般,牢牢地锁住了她,让她无法呼吸。 她抬起头,对上萧兰陵那双深邃而冰冷的眼睛,心中充满了恐惧。 “你到底……”萧兰陵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苏瑶华身后…… 萧兰陵的呼吸变得急促,捏住苏瑶华右前腿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苏瑶华吃痛地皱起眉,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她感觉萧兰陵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撕碎。 “你到底是谁?”萧兰陵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苏瑶华,仿佛要将她看穿。 苏瑶华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却强装镇定。 “我…我就是一只兔子啊……”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兔子?”萧兰陵冷笑一声,“会说话的兔子?还会跟空气对话的兔子?” 苏瑶华的心猛地一沉,知道自己已经瞒不下去了。 但她还是不肯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我…我真的只是自言自语……”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不足。 萧兰陵看着她闪烁的眼神,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只兔子,绝对有问题! 他突然松开苏瑶华的右前腿,后退一步,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你骗我。”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 苏瑶华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看着萧兰陵脸上复杂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感。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兰陵转过身,背对着苏瑶华,声音低沉而沙哑。“你走吧。” 苏瑶华愣住了。 她没想到萧兰陵会让她走。 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道:“我…我不会走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萧兰陵的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回头。 他沉默了片刻,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你为什么要骗我?” 苏瑶华的眼眶一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我不想让你害怕……” 萧兰陵转过身,看着苏瑶华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 他伸出手,想要抚摸苏瑶华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 苏瑶华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会的!我保证!” 萧兰陵看着苏瑶华坚定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只来历不明的兔子,但他却无法抗拒她眼中的真诚。 “你……” 他刚想开口说话,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的目光落在苏瑶华身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那是什么?” 他伸出手,指着苏瑶华身后的树干…… 第26章 相伴之诺绕心田 苏瑶华望着萧兰陵的眼睛,心脏砰砰直跳。 系统提示音骤然响起:【萧兰陵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70。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原来这呆瓜这么容易动心! 萧兰陵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盯着苏瑶华,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他顿了顿,似乎做了一个极大的决定,缓缓开口:“别在调皮了,小猪,这里的英雄都在寻找你,你自己要小心” 苏瑶华心头一震,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地捧住萧兰陵的脸颊,在他微凉的唇上印下一吻。 萧兰陵明显愣住了,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他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更别提被一只兔子亲吻。 一种奇异的感觉在他心中蔓延,说不上厌恶,反而…… 有些淡淡的愉悦? 他下意识地伸出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被苏瑶华吻过的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将视线移向别处。 “好了,你……” 他话还没说完,视线突然落到苏瑶华身后,瞳孔骤然紧缩。 “谁在那里?!” 萧兰陵猛地转身,手中寒光一闪,修长的匕首已然出鞘。 苏瑶华吓了一跳,连忙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只看到空荡荡的树影摇曳,什么也没有。 “怎么了?”苏瑶华歪着脑袋,疑惑地问道。 萧兰陵眉头紧锁,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沉声道:“我感觉有人在窥探我们。”他将匕首收回,转身看向苏瑶华,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 “瑶华,我要去峡谷参战了。这场战斗非同小可,我不能带你一起去,你乖乖待在家里,不要乱跑。” 苏瑶华心中有些不舍,但她知道萧兰陵是为了她好。 峡谷中的战斗凶险万分,她一只柔弱的小兔子去了只会成为累赘。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柔声道:“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 萧兰陵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苏瑶华柔软的毛发,低声道:“等我回来。”说罢,他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萧兰陵离开后,苏瑶华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转了几圈。 虽然这里很安全,但她实在受不了这种被圈养的感觉。 她偷偷摸摸地溜出房间,沿着小路往外走去。 “警告!警告!宿主正在脱离安全区域!请立即返回!”星幻智脑尖锐的声音在苏瑶华的脑海中响起。 苏瑶华不理会智脑的警告,继续往前走。 她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但她实在太好奇外面的世界了。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苏瑶华小心翼翼地躲在草丛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不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婉转动听。 “是谁在那里弹琴?”苏瑶华心中好奇,循着琴声走去。 琴声越来越近,苏瑶华终于看到了弹琴的人。 那是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女子,容貌倾国倾城,气质高贵典雅。 她纤细的手指拨动着琴弦,美妙的音符如流水般倾泻而出。 苏瑶华看得入了迷,忍不住想要靠近一些。 “宿主请注意!前方是王昭君的领地!请立即撤退!”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焦急。 苏瑶华犹豫了一下,心中有些害怕。 王昭君可是峡谷中赫赫有名的法师,实力强大,性情冰冷。 万一被她发现,自己这条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正当苏瑶华准备撤退时,王昭君突然停止了弹琴,抬起头看向苏瑶华所在的方向,冷冷地开口道:“谁在那里?” 第27章 玉兔逢冰美,君影起风波 苏瑶华的心脏砰砰直跳,她紧紧地贴在一棵大树后,大气也不敢出。 王昭君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 苏瑶华很想和她搭讪,毕竟如此近距离接触峡谷女神的机会可不多,可智脑的警告又在她耳边回响,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算了,还是等萧兰陵那局游戏打完一起走吧。”苏瑶华暗自思忖,萧兰陵可是峡谷赫赫有名的坦克,有他在,安全感十足。 然而,王昭君的动作比她想象的要快得多。 只见她身形一闪,便来到了苏瑶华藏身的大树前。 那速度,简直比闪现还要快! 苏瑶华吓得浑身一颤,差点惊呼出声。 “小兔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王昭君的声音清冷如冰,却意外地带着一丝温柔。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苏瑶华,眼中似乎带着一丝好奇。 苏瑶华愣住了,她没想到王昭君的声音竟然如此好听,如同冰泉叮咚,清澈悦耳。 “我……我……”苏瑶华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解释。 “咦,你是迷路了吗?”王昭君微微一笑,倾城的容颜更添几分光彩,“我送你回家吧。”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伴随着一声高亢的龙吟,落在了王昭君的身边。 正是峡谷另一位人气英雄——汉高祖刘季! 他霸气的出场方式,瞬间打破了原本宁静的氛围。 “哈哈,兰陵兄的小兔子怎么跑这里来了,那个小兔子,跟我走吧!”刘季一把抓起苏瑶华,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苏瑶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她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刘季的铁爪。 “放开我!你这个粗鲁的家伙!” 刘季粗鲁的动作和霸道的语气让苏瑶华十分反感,她拼命地挣扎着,雪白的兔毛在空中飞舞。 “放开我!你这个粗鲁的家伙!你……我……我……” 王昭君见状,黛眉微蹙,语气也冷了下来。 “刘邦,放开她。这只兔子似乎并不喜欢你。” 刘季哈哈大笑,毫不在意苏瑶华的反抗和王昭君的不悦。 “昭君,你还不知道吧,这只兔子可是兰陵王的兔子,兰陵兄叫它小猪。而且这兔子通灵性,定非凡物。现在兰陵王不在,不如送给我吧,也好与朕作伴。”他说着,手上更加用力,捏得苏瑶华直哼哼。 “放开我!疼!”苏瑶华尖叫道,清脆的嗓音在林间回荡。 王昭君愣住了。一只兔子,竟然会说话?旁边的刘季似乎见怪不怪,因为他早已经见识过。 王昭君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她仔细地打量着苏瑶华,仿佛要将她看穿。 “小兔子,你……你会说话?” 苏瑶华趁着刘季愣神的功夫,猛地一蹬腿,从他手中挣脱出来,躲到了王昭君的身后。 “是,我会说话!你快让他走开,我讨厌他!” 刘季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没想到这只小兔子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昭君,你听到了,这兔子如此无礼,朕替你教训教训她!”说罢,他又要伸手去抓苏瑶华。 “住手!”王昭君挡在苏瑶华面前,语气冰冷,“刘邦,你若再纠缠,别怪我不客气。” 刘季有些不甘心,但面对王昭君的警告,他还是收回了手。 “哼,不就是一只兔子吗?等萧兰陵那家伙来了,朕再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听到萧兰陵的名字,苏瑶华的心咯噔一下。 她这才想起,萧兰陵和刘季的关系似乎不太好…… 看到王昭君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苏瑶华心中有些不忍。 “那个……冰雪女王,你要是喜欢兔子的话,可以来找我玩啊。我……我住在防御塔那边……” 刘季冷哼一声,斜睨着苏瑶华,“你倒是会攀高枝,朕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苏瑶华毫不示弱地回瞪他,“要你管!你很闲吗?” 刘季面对苏瑶华的嘲讽,未作回应。王昭君看着苏瑶华,缓缓开口…… 第28章 暗影归来起纷争 “小家伙,还挺有胆识。”王昭君嘴角抽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回应苏瑶华的邀请。 她原本的确起了把这只通人性的兔子带回去养的心思,可是一想到萧兰陵那张冷冰冰的脸,以及他对待除了自己以外所有生物的冷漠态度,王昭君就犹豫了。 这只兔子…… 怕是很难在萧兰陵手下讨到好。 正想着,一阵阴风刮过,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王昭君脸色一变,立刻警觉起来。 “萧兰陵!” 只见萧兰陵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苏瑶华和刘季之间。 他猩红的双眼紧紧盯着刘季抓着苏瑶华的手,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没有一句废话,萧兰陵手中暗影利刃一闪,直取刘季面门。 “萧兰陵!你发什么疯?!” 刘季身形一晃,险险避过萧兰陵凌厉的攻击。 暗影利刃贴着他的鼻尖划过,带起一阵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他怒吼道,完全不明白萧兰陵为何突然出手。 萧兰陵猩红的双眼没有丝毫波动,语气冰冷如霜:“放开她。” “放开谁?”刘季一头雾水,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提在手中的苏瑶华,这才反应过来萧兰陵指的是这只兔子。 他顿时欲哭无泪,“萧兰陵,你是不是脑子被峡谷里的野怪踢了?我刚从王昭君手里救了这小家伙,你一回来就攻击我?” 萧兰陵周身杀气更盛,语气森寒:“你碰了她。” “我……”刘季简直要被气笑了,“我碰了她怎么了?我不碰她她就要被王昭君带走了!你知不知道王昭君想干什么?她想把你的兔子……” “我的兔子?”萧兰陵打断了刘季的话,猩红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他上前一步,一把夺过刘季手中的苏瑶华,紧紧地抱在怀里。 力道之大,让苏瑶华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断了。 “我的兔子,轮不到别人来管。”萧兰陵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占有欲。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苏瑶华,猩红的眸子渐渐恢复了正常的黑色,却依旧深邃得让人看不透。 王昭君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她认识萧兰陵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模样。 这个冷漠无情的刺客,竟然为了区区一只兔子…… 萧兰陵抱着苏瑶华转身就走,留下刘季和王昭君在原地风中凌乱。 “他……他刚才叫我什么?”刘季指着萧兰陵的背影,结结巴巴地问王昭君。 王昭君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他说……‘我的兔子’……” 刘季:“……” 萧兰陵抱着苏瑶华一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他小心翼翼地将苏瑶华放在柔软的兔子小窝床上,然后…… 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苏瑶华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忍不住动了动耳朵。 “别动。”萧兰陵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瑶华正准备开口解释自己和刘季的清白,脑海里星幻智脑冰冷的声音却突兀地响起:“警告!目标人物萧兰陵对宿主好感度下降20点,当前好感度为50点。” “什么?!”苏瑶华在心底咆哮,“下降了20点?!凭什么?!”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反而差点被王昭君拐跑,萧兰陵不感谢她也就罢了,好感度居然还下降了! 这让她如何能忍? 萧兰陵依旧一言不发地盯着苏瑶华,目光深沉得像一潭死水。 他似乎在思考什么,周身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你还敢瞪我?”苏瑶华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对着萧兰陵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你个没良心的!我差点被人拐跑了你知道吗?你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就对你的救命恩人出手!现在还敢给我脸色看?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萧兰陵被苏瑶华突如其来的怒火震住了,他微微一愣,猩红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茫然。 他似乎没想到这只平日里温顺乖巧的兔子竟然敢对他大吼大叫。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道歉!”苏瑶华叉着腰,气势汹汹地瞪着萧兰陵,“还有,你回来的这么晚,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峡谷里那么危险,万一你……” 苏瑶华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她一只兔子,为什么要担心萧兰陵的安危? 萧兰陵眼中的茫然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邃的探究。 他紧紧地盯着苏瑶华,似乎想要看穿她内心的想法。 苏瑶华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她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他的视线,却发现自己被他强大的气场牢牢锁定,根本动弹不得。 “你……”萧兰陵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刚才说……” “我说什么了?”苏瑶华心虚地别过头,不敢与他对视,“我什么都没说!” 苏瑶华的小心脏砰砰直跳,她感觉自己快要露馅了。 “我……我肚子饿了!”她灵机一动,捂着肚子娇声说道,“我饿了!要喝露水!” 萧兰陵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伸手摸了摸苏瑶华的脑袋,“好,我带你去找露水。” 这一幕落在随后赶来的王昭君和刘季眼里,简直惊掉了他们的下巴。 “刚才……真的是萧兰陵?”王昭君拽着刘季的衣袖,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 萧兰陵那个冷血无情的家伙,竟然会对一只兔子如此温柔? 这简直颠覆了她的认知。 刘季也是一脸懵逼,“如假包换,千真万确!就是他!自从他捡了这只兔子回来,整个人都变了,奇奇怪怪的。” 王昭君看着萧兰陵温柔地抱着苏瑶华离开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 刘季见状,也赶紧跟上。 萧兰陵抱着苏瑶华来到王者峡谷世界中最豪华的餐厅——“水晶之恋”。 餐厅里灯火辉煌,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的光芒,照耀在琳琅满目的美食上,让人食欲大增。 萧兰陵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把苏瑶华放在桌子上。 “除了露水,你还想吃什么?”他柔声问道。 苏瑶华环顾四周,看着那些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美食,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我要吃胡萝卜蛋糕!还要草莓冰淇淋!还有,额……算了,还是给我来几杯露水吧,其他的留给你”,苏瑶华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还不能吃这些,要等智脑说可以正常进食才可以 萧兰陵看着苏瑶华的表现,嘴角微微上扬。 他招来服务员,一口气点了满满一大杯露水,然后点了一桌子菜,都是苏瑶华为自己点的。 王昭君和刘季躲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再次被震惊了。 萧兰陵竟然带一只兔子来吃水晶之恋? 而且还点了这么多菜?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王昭君心中越来越好奇,这只兔子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萧兰陵如此反常? 她决定找个机会,好好探究一番。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萧兰陵,刚想开口说话,却见萧兰陵突然抬起头,目光冰冷地扫了她一眼。 那眼神,如同利刃一般,瞬间像要刺穿了王昭君的心脏一样。 她吓得浑身一颤,不敢再上前一步。 萧兰陵收回目光,继续温柔地吃着苏瑶华为自己点的东西。 “小猪点的美食真好吃”他轻声对着苏瑶华说道道。 苏瑶华一边盯着美味的蛋糕,一边心里面狠狠的将萧兰陵说了一顿。 “能不好吃吗!拿本来是我的呀,可惜我现在不能正常进食,要不然哪有你的份” 萧兰陵看着苏瑶华这幅有些奇怪的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这么瞪着我干什么” 他边说边伸手轻轻抚摸着苏瑶华的毛发,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王昭君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和萧兰陵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 “我们……还是走吧。”王昭君拉了拉刘季的衣袖,声音有些颤抖。 刘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两人转身离开了餐厅,消失在夜色中。 萧兰陵吃完后,拿起露水温柔地喂着苏瑶华喝露水,丝毫没有察觉到王昭君和刘季的离开。 他的眼中,只有苏瑶华…… “够了够了,我喝不下了!”苏瑶华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个嗝。 萧兰陵笑了笑,将剩下的食物和露水收起来,“剩下的,明天再吃。” 他抱起苏瑶华,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苏瑶华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 第29章 兔怒君渐意难平 苏瑶华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奇怪,难道是错觉? 她疑惑地皱了皱眉,随后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然而,一种莫名的不安却在她心头蔓延开来…… 回到房间后,苏瑶华跳到床上,缩成一团。 她偷偷瞥了一眼好感度面板——萧兰陵对她的好感度竟然下降了5点! 这让她原本就有些不安的心情更加糟糕。 她不明白,萧兰陵明明对她那么温柔,为什么好感度会突然在次下降? 难道是因为王昭君和刘季的出现? 想到这里,苏瑶华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她越想越生气,干脆背对着萧兰陵,把头埋进柔软的被子里,赌气似的不再理会他。 萧兰陵将苏瑶华轻轻放在床上,见她一反常态地安静,不禁有些疑惑。 以往这个时候,她总是会兴奋地在他身边跳来跳去,或者蹭着他的手撒娇。 今天却如此沉默,难道是哪里不舒服? “怎么了?”萧兰陵温柔地问道,伸手想抚摸苏瑶华柔软的毛发。 苏瑶华却扭过头,躲开了他的触碰,轻轻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她用后腿蹬了蹬床单,蓬松的尾巴也烦躁地甩来甩去,像是在无声地抗议。 萧兰陵看着苏瑶华赌气的小模样,更加不解了。 他坐在床边,耐心地等待着苏瑶华的解释。 这只兔子虽然不会说话,但它的一举一动,萧兰陵都了如指掌。 他知道,苏瑶华一定有什么心事。 “告诉我,怎么了?”萧兰陵再次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轻轻地将手放在苏瑶华的背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 苏瑶华依然没有回头,只是用爪子指了指好感度面板,又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萧兰陵,最后不满地跺了跺脚。 萧兰陵顺着苏瑶华的指示看向好感度面板,这才发现,一块奇怪的书卷出现在自己面前,并出现了一个叫好感度的名字,他有些不解问了问苏瑶华,才明白这好感度的重要性,他对苏瑶华的好感度竟然下降了!这才明白,原来这小家伙和空气对话,是在和这块平空出现的书卷在对话 他心中一惊,连忙仔细回想今晚发生的事情,试图找出原因。 王昭君和刘季…… 难道是因为他们? 萧兰陵眉头紧锁,难道自己是在吃醋? 他正要开口解释,苏瑶华却突然转过身,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他的手指,然后…… 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 “嘶——”萧兰陵吃痛,却并没有缩回手。 他看着苏瑶华,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宠溺。 “你啊……” 萧兰陵看着指尖浅浅的牙印,无奈地笑了笑。 “疼吗?”他柔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宠溺。 苏瑶华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萧兰陵见苏瑶华还在生气,连忙放低姿态,“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苏瑶华转过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诚度。 她觉得萧兰陵的道歉缺乏诚意,心中的委屈更甚。 她用爪子指了指好感度面板,又指了指自己,然后在房间里跳来跳去,似乎在控诉他。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感度会下降,”萧兰陵有些慌乱,他从未见过苏瑶华如此生气的样子,“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苏瑶华停下脚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委屈地叫了一声:“萧兰陵……”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像是在控诉他的不关心。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萧兰陵感觉心里被揪住了一样,他从未听过苏瑶华这样叫他,软糯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依赖。 他再次放软语气,“瑶华,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苏瑶华看着他,又不能说明实情,只得委屈巴巴地说:“我……我想出去玩,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她控诉着自己被困在这里的无奈,“你总是把我关在这个房间里,我都快闷死了!”她越说越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萧兰陵这才明白苏瑶华生气的原因,原来是因为他把她关在房间里太久了。 他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是我不好,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好不好?” 苏瑶华破涕为笑,开心地点了点头。 萧兰陵带着她来到王者大陆其他区域,看着热闹的场景,苏瑶华兴奋地跳来跳去。 区域里人来人往,许多英雄都在这里聚集。 苏瑶华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时不时地发出惊叹声。 她看到了手持方天画戟的吕布,英姿飒爽的花木兰,还有可爱的小貂蝉…… 就在这时,王昭君和刘邦也来到了餐厅。 他们看到萧兰陵抱着苏瑶华,眼神中充满了诧异。 “萧兰陵,你……”王昭君欲言又止,她这是第二见萧兰陵如此温柔的模样。 萧兰陵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地说道:“怎么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似乎在警告他们不要多管闲事。 王昭君和刘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 他们没有想到萧兰陵如此在意一只兔子,这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 王昭君感叹道:“真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邦打断了。 刘邦看着萧兰陵,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们先进去吧。” 他拉着王昭君走进了餐厅,留下萧兰陵和苏瑶华站在原地。 萧兰陵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苏瑶华,眼神中充满了温柔…… 萧兰陵怀里的苏瑶华,对王昭君和刘邦的反应浑然不觉,她正沉浸在区域的热闹景象中,不时发出“哇”的惊叹声。 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在萧兰陵怀里蹭来蹭去,蓬松的尾巴欢快地摇摆着,像一团跳跃的雪球。 王昭君和刘邦走进餐厅,找了个位置坐下。 王昭君仍旧对刚才的场景感到不可思议,忍不住感叹道:“真是没想到,萧兰陵居然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一物降一物啊!” 刘邦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喝着茶,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萧兰陵的方向,眉头微蹙。 这时,苏瑶华脑海里响起了星幻智脑的声音:“叮!萧兰陵好感度+30!当前好感度85!” 苏瑶华心中一喜,果然,撒娇卖萌才是提升好感度的利器! 她心情大好,在萧兰陵怀里蹭得更起劲了。 萧兰陵感觉到苏瑶华的愉悦,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他轻轻抚摸着苏瑶华柔软的毛发,低声道:“喜欢这里吗?” 苏瑶华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她用力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远处热闹的街道,示意萧兰陵带她去看看。 萧兰陵自然不会拒绝她的请求,抱着她朝街道走去。 一路上,苏瑶华看到了各种各样的英雄,有威风凛凛的关羽,有妩媚动人的妲己,还有活泼可爱的孙膑…… 她看得眼花缭乱,兴奋不已。 突然,苏瑶华的目光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身穿黑色劲装,手持双剑的男子,正是有着仁义之君的刘备 苏瑶华心头一震,下意识地往萧兰陵怀里缩了缩。 萧兰陵察觉到苏瑶华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刘备。 他眼神微眯,一股寒意从眼底闪过…… “我们走吧。” 萧兰陵抱着苏瑶华转身离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苏瑶华回头看了一眼刘备,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萧兰陵……” 苏瑶华见萧兰陵如此紧张自己,心里那点小委屈瞬间烟消云散。 她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在萧兰陵的脸上舔了一下,算是原谅他了。 “哼,这次就原谅你了。”她傲娇地扭过头,却又忍不住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萧兰陵的手掌,“不过,你要带我去吃好吃的,还要带我去别处转转!” 萧兰陵被苏瑶华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有些愣神,随即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他轻轻地刮了一下苏瑶华的小鼻子,宠溺地说道:“好,都依你。” 两人来到王者地区里最热闹的餐厅,刚一进门,苏瑶华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餐厅里坐满了人,各种各样的英雄济济一堂,热闹非凡。 她看到了身披金甲的赵云,手持长弓的后羿,还有挥舞着大刀的程咬金…… “哇,这里生意真好!”苏瑶华忍不住感叹道。 她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东张西望,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萧兰陵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苏瑶华的视线中。 那是一个身穿紫色长袍,头戴金色面具的男子——无名! 苏瑶华心中一凛,下意识地往萧兰陵身后躲了躲。 萧兰陵在一次察觉到苏瑶华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无名。 他眼神微眯,一股寒意从眼底闪过。 “我们换个地方吧。”萧兰陵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苏瑶华虽然好奇无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她也明白萧兰陵的意思,于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两人离开餐厅,来到了一处僻静的花园。 苏瑶华的心情这才放松下来,她从萧兰陵怀里跳出来,在草地上欢快地蹦跶着。 “萧兰陵,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无名怪怪的?”苏瑶华歪着小脑袋,疑惑地问道。 萧兰陵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深邃,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缓缓开口,“小兔子,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苏瑶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严肃语气吓了一跳,她愣愣地看着萧兰陵,不知该如何作答。 萧兰陵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兰陵王?他怎么会在这里?”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魁梧,手持巨斧的男子——程咬金。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红衣,手持长剑的女子——虞姬。 萧兰陵看着他们,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他将苏瑶华护在身后,语气冷淡地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程咬金哈哈一笑,“没事,就是随便逛逛,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他说着,目光却落在了苏瑶华身上,“哟,这小兔子挺可爱的嘛。” 苏瑶华看着程咬金,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她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萧兰陵眼神一冷,“瑶华,我们走。”他一把抱起苏瑶华,转身就走。 “哎,别走啊!”程咬金连忙追了上去,“我们还没聊完呢!” 虞姬也紧随其后,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站住!”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第30章 英雄闲聚趣谈间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来人正是花木兰,她一身戎装,英姿飒爽,身后跟着轲雪。 程咬金和虞姬见状,停下了脚步。 “木兰,你怎么来了?”程咬金问道。 花木兰没有理会他,目光直视着萧兰陵,语气冰冷,“兰陵王,你在这里做什么?” 萧兰陵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他怀中的苏瑶华好奇地探出头,打量着眼前这个英气逼人的女子。 苏瑶华像好奇宝宝一样东看西瞧,却一声不吭,两只长长的耳朵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煞是可爱。 轲雪和花木兰坐在一起相谈甚欢,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与周围紧张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花木兰见萧兰陵不说话,眉头微蹙,“兰陵王,我问你话呢!” 萧兰陵依旧没有理会她,抱着苏瑶华转身就走。 “站住!”花木兰一声怒喝,身影一闪,挡在了萧兰陵面前,“兰陵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兰陵冷冷地看着她,“让开。” “除非你告诉我,你在这里做什么!”花木兰寸步不让。 “与你无关。”萧兰陵语气冰冷。 花木兰被他这态度激怒了,“兰陵王,你别忘了,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来的!” 萧兰陵眼神一冷,“我没有忘记,但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 他绕过花木兰,继续往前走。 花木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程咬金见状,连忙上前劝道:“木兰,别生气了,兰陵王他就是这样,独来独往惯了。” 轲雪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木兰,别和他一般见识。” 萧兰陵走到王者大陆一处僻静的小镇的茶馆,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将苏瑶华放在桌上。 茶馆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他周围却空无一人。 不少英雄想与他拼桌,都被他冰冷的眼神拒绝了。 萧兰陵要了一壶清茶和几块桂花糕,慢慢品尝起来。 苏瑶华则乖乖地坐在一旁,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萧兰陵的目光落在苏瑶华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他拿起一块桂花糕,细细地磨成粉末,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倒出几滴晶莹剔透的晨露,将桂花糕粉末兑入其中,轻轻搅拌。 “这是什么?”苏瑶华好奇地问道。 萧兰陵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这是……” 花木兰望着萧兰陵离去的背影,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转头对轲雪低语几句,便起身朝着萧兰陵离开的方向走去…… 萧兰陵依旧坐在茶馆角落,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修长的手指正一下一下碾磨着桂花糕,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一件珍宝,与他冷峻的外表形成鲜明的对比。 “兰陵王,你又是一个人。”花木兰的声音在萧兰陵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萧兰陵没有抬头,只是继续碾磨着手中的桂花糕,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甜香,却无法驱散两人之间那股淡淡的疏离感。 “关于早晨王者对局的事情,我想向你道歉。” 花木兰的声音略低了一些,“我的语气确实重了些,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想起清晨那场激烈的对战,自己因为一时失误导致队伍落败,当时情绪激动之下对萧兰陵说了几句重话,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些过分。 萧兰陵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向花木兰,语气依旧冷淡,“我没放在心上。” 他将磨好的桂花糕粉末小心翼翼地倒入瓷瓶中,与晨露混合在一起,轻轻摇晃,动作优雅得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瓶中液体逐渐呈现出一种淡金色的光泽,在昏暗的茶馆中显得格外耀眼。 花木兰被他冷淡的回应噎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她注视着萧兰陵,试图从他那万年不变的冰冷面具下窥探出一丝情绪,却发现那双深邃的眸子如同夜空般深不可测,让人捉摸不透。 “这个……” 花木兰指着萧兰陵手中的小瓷瓶,犹豫着开口。 萧兰陵抬眸,目光落在花木兰身上,薄唇轻启,“这是……” “这是给苏瑶华的。” 萧兰陵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将瓷瓶的盖子拧好,小心翼翼地递到苏瑶华面前,“尝尝。” 苏瑶华看着面前精致的含有桂花糕粉末的露水,又看了看萧兰陵,心中突然了然。 难怪兰陵王没朋友,这尬聊的水平,简直是王者峡谷独一档。 她接过含有桂花糕粉末的小瓷瓶,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甜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开来,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好喝!”苏瑶华含糊不清地赞叹道。 萧兰陵看着她满足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招来小二,“再来一壶清茶,一碟桂花糕,一份水晶虾饺,一碗红烧牛肉面,一笼灌汤包,一份……” 苏瑶华听着萧兰陵报菜名,嘴巴越张越大,这些东西,这个平行世界里的王者大陆里都有? ! 她一直以为英雄们都像游戏里那样,只吃蓝爸爸和红爸爸呢! 原来英雄们的食物种类这么丰富,她有点想念自己穿越之前的那个世界美食了 萧兰陵一口气点了十多道菜,看得苏瑶华眼花缭乱。 小二记下菜名,笑着说道:“客官稍等,菜马上就来。” 萧兰陵点点头,转头看向苏瑶华,发现她正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他问道。 苏瑶华回过神来,连忙摇头,“没,没什么。” 她心中暗自感叹,兰陵王不仅武功高强,还这么会点菜,简直是完美男神! 花木兰站在一旁,看着萧兰陵和苏瑶华的互动,心中五味杂陈。 她原本是想来道歉的,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 萧兰陵对这只名叫苏瑶华的小兔子的温柔,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和萧兰陵之间,似乎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萧兰陵再次将目光转向花木兰,眼神依旧冷淡,“还有事吗?” 花木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我……”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萧兰陵对面的空位上,“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萧兰陵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 花木兰刚坐下,便开口道,“我……” 花木兰刚吐出一个字,就被萧兰陵打断,“不可以。”他语气冰冷,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花木兰脸色一僵,显然没想到萧兰陵会如此直接地拒绝她。 她咬了咬唇,有些不甘心地说道:“我只是想和你聊聊。”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萧兰陵毫不留情地回绝,拿起一块桂花糕,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苏瑶华看看花木兰,又看看萧兰陵,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她不明白为什么萧兰陵对花木兰如此冷淡,明明花木兰看起来挺友好的。 而且,她记得在游戏里,兰陵王和花木兰可是官方配对(情侣)啊! 难道游戏里的设定在这个平行世界里的王者大陆中不适用? “兰陵王,你为什么不让木兰姐姐说话?”苏瑶华忍不住问道,“你们不是情侣吗?” 萧兰陵的手指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他放下手中的桂花糕,看向苏瑶华,语气低沉,“情侣?那是什么?” 苏瑶华眨了眨眼睛,解释道:“就是一对,伴侣的意思。” 萧兰陵沉默片刻,然后淡淡地说道:“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苏瑶华还想说什么,却被萧兰陵打断。 “好了,不要再提这件事了。”萧兰陵在一次拿起一块桂花糕,细细地磨成粉末,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新的精致的小瓷瓶,倒出几滴晶莹剔透的晨露,将桂花糕粉末兑入其中,轻轻搅拌。 花木兰看着萧兰陵的动作,眼神复杂。 她没想到萧兰陵会如此在意这只兔子,甚至为了它而拒绝自己的示好。 难道这只兔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兰陵王……”花木兰还想再争取一下,却被萧兰陵冰冷的眼神制止。 “出去。”他语气不容置疑。 花木兰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站起身,默默地离开了茶馆。 轲雪见状,也跟着起身离开,临走前,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苏瑶华一眼。 萧兰陵将调好的桂花糕糊糊收了起来,然后对苏瑶华说道,“我调的好喝吗?” 苏瑶华看着面前的糊糊,又看了看萧兰陵,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不明白为什么萧兰陵要将桂花糕磨成糊糊,难道这样更好吃? “萧兰陵,你为什么不直接给我吃桂花糕呢?”苏瑶华问道。 萧兰陵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这样更容易消化。” 苏瑶华愣住了,更容易消化?难道他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吗? “萧兰陵……”苏瑶华刚想反驳,却看到萧兰陵专注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突然意识到,萧兰陵的举动,似乎并非只是为了让她更容易消化食物,而是…… “你……”苏瑶华看着萧兰陵,欲言又止。 萧兰陵将手指伸到苏瑶华嘴边,轻轻擦拭着她嘴角上一杯残留的糕点碎屑,“乖,喝吧。” 第31章 兰陵柔意宠兔身,苏瑶华愧疚意难伸 萧兰陵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苏瑶华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望着他深邃的眼眸,心中五味杂陈。 他如此温柔体贴,与战场上那个杀伐果断的兰陵王判若两人。 苏瑶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萧兰陵……你不觉得这样很麻烦吗?”将桂花糕磨成糊糊,还要喂她,这样的举动,对于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来说,未免也太过…… 细致了。 萧兰陵收回手指,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他自己也未察觉的温柔:“怎么会?”他垂眸看着苏瑶华,心中竟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竟然对一只兔子如此上心,这让他自己也感到诧异。 苏瑶华抬起头,对上萧兰陵关切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 她接近他,是为了完成任务,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可是,他却对她如此温柔,如此体贴。 她该如何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柔? “萧兰陵,我……” 就在这时,茶馆的门被推开,萧兰陵和苏瑶华同时转头望去,只见刘季和王昭君走了进来。 “哟,兰陵王,这么早就起来照顾小兔子啦?”刘季调侃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王昭君则是一脸好奇地打量着苏瑶华,眼中带着一丝羡慕,“兰陵王对这只小兔子可真好。” 萧兰陵并未理会刘季的调侃,而是将手中刚刚调好的的糊糊往苏瑶华面前递了递,“吃吧。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晨露,里面有一些特殊的草” 苏瑶华看着近在咫尺的糊糊,心中更加复杂。 她缓缓低下头,伸出粉嫩的舌头,轻轻舔了一口。 “味道如何?”萧兰陵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苏瑶华抬起头,看着萧兰陵,欲言又止。 “我……” 苏瑶华怀着复杂的心情,小口小口地舔舐着碗中的糊糊。 青草的香甜混合着晨露的清冽,在口中蔓延开来,竟意外地美味。 她忍不住又舔了几口,心中愧疚更甚。 王昭君看着苏瑶华吃得香甜,出人意料之内的是,她竟然没有吃醋,相反眼中满是喜爱之情。 “兰陵王,这只小兔子真可爱,是从哪里来的?”她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渴望。 刘季闻言,哈哈一笑,“这小兔子可是兰陵王的宝贝疙瘩,前些日子在峡谷里捡到的。我也去找过,可惜一无所获啊。”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却也掩饰不住一丝羡慕。 他可是费尽心思讨好王昭君,却不如一只兔子来得有效。 萧兰陵淡淡地瞥了刘季一眼,并未接话。 他专注地看着苏瑶华,眼中满是温柔。 苏瑶华吃饱喝足后,满足地舔了舔嘴巴,然后抬头看向萧兰陵。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最终,她只是轻轻地蹭了蹭萧兰陵的手指,表达她的谢意。 萧兰陵感受着手上的柔软触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轻轻地抚摸着苏瑶华的背,动作轻柔而宠溺。 “兰陵王,你这兔子,莫非是什么灵兽不成?”刘季看着一人一兔的互动,心中更加好奇。 萧兰陵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将苏瑶华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走吧,该去训练了。” 苏瑶华趴在萧兰陵的肩膀上,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沉沦下去。 她必须尽快完成任务,离开这里。 “萧兰陵……”苏瑶华轻声开口。 萧兰陵低头看着肩膀上的小兔子,眼中带着一丝询问,“怎么了?” 苏瑶华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萧兰陵见苏瑶华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没有追问。 他抱着苏瑶华走出了休息区,朝着训练场走去。 “萧兰陵……”苏瑶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萧兰陵,谢谢你。”她有些羞涩的对着萧兰陵说道。 “咦,小东西,你这是?”萧兰陵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语气里却满是纵容。 “叮!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90。宿主,你离攻略目标更近一步啦!”星幻智脑适时播报,苏瑶华心中一喜,看来撒娇卖萌果然是亘古不变的利器。 萧兰陵抱着苏瑶华,信步走在王者峡谷的林荫小道上。 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落在一人一兔身上,画面温馨而和谐。 “小兔子,你想不想看这个平行世界里,王者大陆上的海?”萧兰陵突然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 苏瑶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海? 她还没见过王者大陆的海呢! “想!”她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可惜啊,本王今日不带你去看。”萧兰陵话音一转,语气里带着一丝恶作剧般的笑意。 苏瑶华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萧兰陵。 他竟然耍她! “你……你骗人!”她气鼓鼓地控诉,毛茸茸的小身子都气得微微颤抖。 萧兰陵看着苏瑶华气急败坏的样子,竟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这笑声不同于以往战场上的冷冽,带着一丝轻松和愉悦,如同山涧清泉般清澈动听。 “你笑什么!”苏瑶华更生气了,她挥舞着小爪子,想要打萧兰陵,却被他一把抓住。 “小兔子,你这样子,更可爱了。”萧兰陵的笑声渐渐停止,他看着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苏瑶华的脑袋,动作轻柔而宠溺。 “下次,下次一定带你去看海。” 苏瑶华看着萧兰陵,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笑起来…… 真好看…… 她下意识地伸出爪子,想要触碰他的脸颊。 “萧兰陵……” 第32章 兰陵展笑惊鸿影 苏瑶华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心跳加速。 萧兰陵的笑,如冬日暖阳融化冰雪,又似春日清风拂过柳梢,令人心旷神怡。 她不自觉地伸出小爪子,想要触碰那微微上扬的唇角。 然而,萧兰陵脸上的笑意却倏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惯常的冷峻。 他略微皱眉,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苏瑶华的爪子,仿佛刚才的温柔只是一场幻觉。 气氛骤然冷却,苏瑶华也回过神来,尴尬地收回爪子。 她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那个……你笑起来真好看,应该多笑笑。” 萧兰陵没有理会她的建议,转身迈开长腿,朝着另一条小路走去。 “走吧,带你四处看看。” 苏瑶华连忙跟上,毛茸茸的小身子一蹦一跳,努力追赶着萧兰陵的步伐。 一路上,她时不时偷瞄萧兰陵,心中暗自揣测他为何突然变脸。 难道是因为她刚才的举动太过大胆? 萧兰陵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却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步伐略微放缓,以便她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蜿蜒的小路,穿过茂密的树林,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处开阔的山坡。 “到了。”萧兰陵停下脚步,语气依旧冷淡。 苏瑶华抬起头,眼前豁然开朗,一片蔚蓝无垠的大海在她面前铺展开来,波光粼粼,海风习习,带着淡淡的咸腥味。 她不禁看得有些痴了,这是她来到这个平行世界里的王者大陆后第一次见到大海。 “好看吗?”萧兰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依旧是那般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苏瑶华回过神,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好看。”可随即,她又轻轻叹了口气,内心五味杂陈。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快要沉溺于萧兰陵这忽冷忽热的温柔陷阱了,可理智却不断提醒她,这只是任务,她不能动真情。 萧兰陵似乎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异样,剑眉微微蹙起,“怎么了?” 苏瑶华转头看向他,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之前一直不带我来,现在又带我来,你到底在想什么?” 萧兰陵沉默片刻,眼神飘忽,似乎在躲避她的目光,“……” 苏瑶华步步紧逼,“怎么?不说话?心虚了?”她故意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内心的紧张。 萧兰陵终于抬眸,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探究,“你很在意?” “我……”苏瑶华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萧兰陵突然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小兔子,你的问题太多了。” 苏瑶华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呆愣在原地。 他收回手,转身看向大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苏瑶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难道…… 与她的变身有关? “我……”苏瑶华刚想开口询问,却被萧兰陵打断。 “时间不早了,”萧兰陵转过身,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冷淡,“我们回去吧。” 他转身就走,留下苏瑶华一兔子站在山坡上,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海风吹乱了苏瑶华额前的绒毛,她望着萧兰陵远去的背影,一颗心七上八下。 他到底在隐瞒什么? 这让她越发不安。 “等等!”苏瑶华追了上去,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你到底在想什么?” 萧兰陵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小兔子,你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些。” “我……”苏瑶华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说自己怀疑他隐瞒了与她变身有关的事情吧? 萧兰陵转过身,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审视,“你真的只是一只普通的兔子吗?” 苏瑶华心头一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你这话什么意思?” 萧兰陵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比一般的兔子聪明一些,也……更让人在意。” 苏瑶华被他突如其来的夸奖弄得有些懵,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萧兰陵突然收敛了笑意,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冷淡,“别乱跑,跟紧我。” 他想起早晨醒来时,发现窝里空空如也,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慌乱。 虽然只是一只兔子,但他却无法忽视那种空落落的感觉。 苏瑶华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心中却翻江倒海。 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 “早晨你去哪儿了?”萧兰陵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我……”苏瑶华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说自己变成人形在峡谷里闲逛了吧? “我……就在附近转了转。” 萧兰陵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目光锐利,“你该不会是想溜走吧?” 苏瑶华连忙摇头,“没有!我只是……在家闷得慌……” 萧兰陵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他微微皱眉,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竟然开始怀疑一只兔子的动机,甚至…… 在意它的去向。 他知道自己不该对一只兔子产生这种异样的情感,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 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把苏瑶华当作一只普通的兔子看待,他对她…… 或者说,对她的灵魂,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他伸出手,想要像往常一样揉揉她的脑袋,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以后……”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复杂,“别再一声不响地消失了。” 苏瑶华眨巴着红宝石般的眼睛,一脸无辜地望着萧兰陵,“我没有想溜走啊,真的!只是在窝里闷得慌,出来透透气而已。”她努力装出一副柔弱小白兔的模样,希望能够打消萧兰陵的疑虑。 萧兰陵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却并没有消散。 “你现在的身体,走到哪都可能被吃掉,你知道吗?”他的语气依旧冷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苏瑶华连忙点头,毛茸茸的小脑袋像拨浪鼓似的晃个不停,“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乱跑的,更不会离开你……” 她故意把“离开你”三个字说得格外轻柔,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萧兰陵微微一愣,随即别过头去,掩饰自己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 “你总是……自言自语,像是在和别人隔空对话。” 他语气低沉,带着一丝不悦,“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苏瑶华心中咯噔一下,她知道萧兰陵指的是她和星幻智脑的交流。 她努力保持镇定,装作不解地歪了歪脑袋,“自言自语?我没有啊……” 萧兰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解释。 他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你还能……变回人形吗?” 苏瑶华心头一紧,这个问题是她最不想面对的。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了吧。” 萧兰陵听到这个答案,紧绷的身体明显放松下来。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就好。”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苏瑶华柔软的毛发,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做一只兔子……也挺好。” 苏瑶华抬起头,疑惑地望着他,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然而,还未等她开口询问,萧兰陵却突然收回手,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走吧,回去。” 他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冷淡,仿佛刚才的温柔只是一场幻觉。 苏瑶华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突然问她能不能变回人形? 还有他最后那句话…… 是什么意思?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乖乖地跟了上去。 就在她即将追上萧兰陵的脚步时,他却突然停了下来,没有回头,低声道:“以后……不要再让我担心。” 第33章 兔身亦敢表真心 苏瑶华小跑着跟上萧兰陵,蓬松的尾巴一甩一甩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说不会变回人形后,萧兰陵会如此高兴? 难道他喜欢自己这副毛茸茸的样子? “智脑,你说他什么意思啊?”苏瑶华在脑海里问。 “根据数据分析,萧兰陵对你的好感度有所上升,他很可能已经对你上心了。”智脑机械的声音响起。 “上心?怎么可能!”苏瑶华嗤笑一声,“这几个月来,他那好感度一会儿升,一会儿降的,原本的90现在降到了70,距离目标90还远着呢!离攻略期限不到一个月了,我这任务怕是要凉凉。” 萧兰陵依旧走在前面,身形挺拔,像一杆标枪。 他似乎并没有听到苏瑶华和智脑的对话,只是偶尔会回头看看她有没有跟上。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萧兰陵的好感度却像蜗牛一样缓慢爬升,苏瑶华终于坐不住了。 她决定主动出击!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苏瑶华趁着萧兰陵休息的时候,鼓起勇气,一蹦一跳地来到他面前。 “萧兰陵,我有话要对你说。”苏瑶华的声音小小的,带着一丝紧张。 萧兰陵放下手中的长枪,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只小小的兔子,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什么事?”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大声说道:“我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她感觉自己的脸都烧起来了。 萧兰陵明显愣住了,他没想到这只小兔子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你……” “我知道我很弱小,只是一只兔子……”苏瑶华睁开眼睛,语气有些低落,“但是,我的感情是真挚的!” 萧兰陵看着眼前这只勇敢的兔子,内心深处某根弦似乎被触动了。 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你明白……我们是不可能的。”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 “为什么不可能?”苏瑶华倔强地抬起头,“只要你愿意,我可以……” “够了。”萧兰陵打断了她的话,“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转身离开,留下苏瑶华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傍晚,萧兰陵从峡谷训练回来,看到门口趴着一团白色的毛球。 “萧兰陵……”苏瑶华抬起头,声音有些沙哑,“我还有话要对你说……”苏瑶华蜷缩在萧兰陵的房门口,夕阳的余晖在她雪白的绒毛上镀上一层金边。 萧兰陵在她面前蹲下,高大的身躯投下一片阴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他沉默地注视着这只小小的兔子,等待着她的下文。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用尽所有勇气说道:“我知道我这样很荒谬,一只兔子……喜欢一个人类,甚至是一个强大的英雄。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从我来到这个平行世界里的王者大陆的第一天起,我的目光就无法从你身上移开。你的英勇,你的坚毅,你的一切都深深地吸引着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呢喃。 夕阳的光线逐渐暗淡,王者大陆的风带着一丝凉意拂过,撩起她柔软的绒毛。 萧兰陵依旧沉默,深邃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苏瑶华的头顶,柔软的触感让他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你明白,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是兔子,我是人类,我们……” “我知道,”苏瑶华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定,“我知道我们种族不同,我知道我们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可是,爱情不就应该是跨越一切阻碍的吗?我不在乎我是兔子,我只在乎你。” 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闪烁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光芒,直视着萧兰陵的双眼,仿佛要将自己的真心全部倾注进去。 萧兰陵的心被这纯粹而热烈的感情撞击得有些发懵。 他一直以来都将苏瑶华视为一只可爱的宠物,从未想过她会对自己产生这样的感情,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一只兔子产生除了怜爱之外的其他情感。 他收回手,站起身,背对着苏瑶华,声音低沉而沙哑:“给我一点时间……” “时间?”苏瑶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你需要时间做什么?” 萧兰陵没有回答,他迈开长腿,朝着房间内走去,只留下一句低沉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 “让我……好好想想。” 萧兰陵的背影消失在房间的阴影中,留下苏瑶华独自一人在暮色中凌乱。 她不明白,为什么萧兰陵要“好好想想”? 难道自己表达得还不够清楚吗? 难道他对自己真的没有一点感觉吗? 焦虑和不安啃噬着她的内心,让她坐立难安。 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也许她不应该如此直白地表露自己的心意,也许她应该循序渐进,慢慢地感化他。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兰陵去而复返。 他手里拎着苏瑶华的后颈皮,将她提了起来,语气严肃地问道:“你说你喜欢我,那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什么是七情六欲?” 苏瑶华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四肢在空中乱蹬。 她努力稳住身形,强作镇定地说道:“我知道!喜欢就是……”她绞尽脑汁地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种复杂的情感。 萧兰陵看着她语无伦次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语气依旧严肃:“看来你并不明白。”他将苏瑶华放在地上,“好好想想,等你真正明白什么是喜欢的时候,再来找我。” 说完,他再次转身离开,留下苏瑶华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 “智脑,他是什么意思?他是在考验我吗?”苏瑶华在脑海里焦急地问道。 “根据数据分析,你刚刚的这番表白,让萧兰陵对你的好感度上升至90点,恭喜你完成任务。”智脑机械的声音响起。 “90点?完成了?”苏瑶华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的一番真情告白竟然真的打动了萧兰陵。 “既然任务完成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苏瑶华试探性地问道。 “请继续努力,争取获得更高的评分。”智脑毫无感情地打断了她的话。 苏瑶华咬了咬牙,心中暗下决心: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她深吸一口气,趁着萧兰陵还没走远,一跃而起,精准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然后,她闭上眼睛,鼓起勇气,轻轻地吻在了他的眼角。 萧兰陵的身体猛地僵住,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肩膀上的那只小兔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 苏瑶华的心跳得飞快,她睁开眼睛,对上萧兰陵深邃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过,我喜欢你。” 萧兰陵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他缓缓摘下了遮挡容颜的面具。 月光下,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庞在一次暴露在空气中,精致的五官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令人叹为观止。 苏瑶华愣住了,她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一时间竟忘了呼吸。 原本落在萧兰陵眼角的吻,鬼使神差地落在了他的唇上。 柔软的触感,带着一丝淡淡的清甜,让萧兰陵的心脏猛地一颤。 他低头看着这只胆大包天的小兔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一二在,在而三的说喜欢我,那我在问你一次,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什么是七情六欲?”萧兰陵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瑶华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她眨了眨眼睛,努力组织语言,想要解释清楚这两种复杂的情感。 “喜欢……喜欢就是……”苏瑶华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种感觉。 “喜欢就是看到你开心,我也会开心;看到你难过,我也会难过。”苏瑶华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喜欢就是想要一直和你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想离开你。” “那七情六欲呢?”萧兰陵继续追问。 “七情六欲……”苏瑶华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曾经看过的书籍和影视作品,“七情六欲就是喜、怒、哀、乐、爱、恶、欲……” “你说的这些,都太肤浅了。”萧兰陵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喜欢,什么是真正的七情六欲。” 苏瑶华被他这番话打击得有些沮丧,她低着头,小声说道:“我知道我说的不够准确,可是,我的感情是真挚的,我……” “我知道。”萧兰陵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他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我知道你的感情是真挚的,我也感受到了。”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苏瑶华的头顶,柔声道:“你很可爱,也很勇敢,但是,你太蠢了。” “蠢?”苏瑶华抬起头,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萧兰陵看着她呆萌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如同冬日里的阳光,温暖而耀眼。 “对,你蠢得可爱。”萧兰陵的语气中充满了宠溺,“不过,我喜欢。” “宿主,萧兰陵对你的好感度已上升至100点,恭喜你超额完成任务。”智脑机械的声音在苏瑶华的脑海中响起。 苏瑶华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的任务还可以超额完成,而且就这么简单的完成了。 “萧兰陵……”苏瑶华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萧兰陵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你一直叫我萧兰陵,你可知我真名?”他语气低沉,目光幽深,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 苏瑶华摇了摇头,她只知道他叫萧兰陵,并不知道他的真名。 “我叫……” 第34章 独念往昔思旧影 “萧兰陵是我给自己起的名字,我的真名叫高孝瓘。”他顿了顿,仿佛这个名字沉重得难以吐露,“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我了。我反而更喜欢自己取的名字,萧兰陵,听起来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叫着叫着,就习惯了,所以,你以后还是得叫我萧兰陵”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翻涌的魔种大军上,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渐渐回忆起了与苏瑶华相遇的时候。 暗影刀锋的称号,早已取代了他的真名,在这片峡谷征战的岁月里,他几乎要忘记自己是谁。 孤独,如同附骨之蛆,缠绕着他漫长的生命。 直到那只通体雪白的兔子出现。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啃着一株不知名的野草,圆滚滚的身子,粉嫩的鼻头一耸一耸,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这个峡谷霸主的存在。 他本想一刀结果了她,炖一锅鲜美的兔肉汤,但兔子突然开口说话了,用一种软糯糯的声音,奶声奶气地喊着“饿”。 一个会说话的兔子! 萧兰陵愣住了。 他活了这么久,斩杀过无数魔种,见识过各种奇珍异兽,却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生物。 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那一刻,自己放弃了炖兔肉汤的念头,转而生出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他缓缓走近,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警惕地抬起头,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萧兰陵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可那笑容在兔子看来,却像是猎人发现了猎物,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兔子吓得后退了几步,却又不敢逃走,只能瑟瑟发抖地待在原地。 萧兰陵蹲下身,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柔软的毛发。 “别……别过来!”兔子惊恐地喊道。 萧兰陵的手停在了半空,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只胆小的兔子,语气戏谑:“你怕我?” 兔子拼命点头,小巧的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 萧兰陵心中升起一股捉弄的欲望,“我叫萧兰陵,你呢?” “……”兔子没有回答,只是警惕地盯着他。 “不说?不说我就吃了你!” 萧兰陵作势要抓她。 “小…小哥哥,不要吃我……”兔子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水汪汪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萧兰陵被这声“小哥哥”叫得心都软了,他没想到这只兔子不仅会说话,还会撒娇。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笑声在这寂静的峡谷里显得格外突兀。 “小哥哥,我叫苏瑶华。”兔子见他笑了,胆子也大了些,怯生生地说道。 “苏瑶华?好名字。”萧兰陵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觉得异常悦耳。 从那天起,苏瑶华就留在了萧兰陵身边。 她会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地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也会在他练剑的时候,在一旁为他加油鼓劲。 偶尔,她还会骂他“大坏蛋”、“臭萧兰陵”,但那语气更像是撒娇,而不是真的生气。 萧兰陵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只兔子了。 他喜欢她软糯的声音,喜欢她毛茸茸的身体,喜欢她天真烂漫的笑容,甚至喜欢她骂他的样子。 他从未想过,自己这样一个冷血的杀手,竟然会被一只兔子融化。 “萧兰陵,我喜欢你。”苏瑶华突然说道,声音比平时更轻,更柔。 萧兰陵愣住了,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他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苏瑶华不再说话了。 他伸手摸了摸苏瑶华的脑袋,柔软的触感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空气。 萧兰陵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通过观察和好感度, 萧兰陵知道苏瑶华来自另一个世界,一个比王者峡谷更精彩,更繁华的世界。 他知道她迟早会回去,只是……。 他抬头望向天空,仿佛能看到苏瑶华离开的轨迹。 他希望她能回到自己的世界,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不用再像在这里一样东躲西藏。 “或许,这样的世界,才是你所想要的吧,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小兔子。”萧兰陵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结束了这段长长的回忆。 小兔子苏瑶华听到萧兰陵回忆自己从穿越到这个平行世界里的王者大陆第一天,到将好感度提升到100之后这段有欢笑,有泪水,时而生气,时而像疯子一样的大笑过程,连忙转换形态,变回人形急忙说道:“萧兰陵,我……” 萧兰陵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里,站着一个身影,纤细而熟悉。 “苏……苏瑶华?” 他试探性地问道,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害怕这只是一场幻觉。 “是我……” 那个身影缓缓走近,在月光下,露出了她清丽的面容。 不是苏瑶华,而是…… “人形苏瑶华?” 萧兰陵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她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她身上的气息…… 和自己的小猪苏瑶华竟然如此相似! “你……你不认识我了?”苏瑶华小心翼翼地问道,心中充满了疑惑。 萧兰陵的眼神让她感到不安,那眼神中,似乎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有惊喜,有疑惑,还有…… 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 萧兰陵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你……你是谁?我的宠物小猪呢”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苏瑶华听到萧兰陵叫自己小猪犹豫了一下,内心有一点欢喜,但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难道要告诉他,自己完成智脑的任务后,现在可以在兔子形态和正常人形态之间随意转换? 那样,他会相信吗? “我……” “瑶华,小心!”一个声音突然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挡在了苏瑶华面前。 萧兰陵的目光从苏瑶华身上移到挡在她面前的黑影——某个魔影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可恶,魔影,你还不退下,不要逼我扇你哦。”苏瑶华对着魔影说道,而后走到萧兰陵面前,语气坚定,“萧兰陵,你认错怎么不认识我了,我只是换成了正常人的形态,我真的是苏瑶华。” 萧兰陵摇头,眼神执拗,“不,你身上的气息,和她一模一样。你和她,一定有某种联系。” 他顿了顿,仿佛陷入了回忆,“她曾说过最喜欢吃峡谷里的蜜糖果,说是尝起来比她那个世界里的糖果都甜。我曾答应带她去云梦泽看萤火虫,带她去稷下学院听老夫子讲课,可惜……”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充满了遗憾,“峡谷里还有很多东西她没体验过……” 萧兰陵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真傻,竟然一直叫她‘兔子’、‘兔子’的,连她的名字都没叫过几次……”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人形苏瑶华,“小兔子哦,不,苏瑶华,她在哪里?” 人形苏瑶华被萧兰陵的眼神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真挚和思念,可她真的就是她的小猪呀。 “萧兰陵,我再说一次,我真的是你的小猪,只是我不知道变成人形后的苏瑶华持续时间有这么久,现在我还没有办法变回来,以前也没有这么长时间呀。”她再次强调,语气坚定。 萧兰陵苦笑一声还想说什么,突然,萧兰陵猛地抬头,看向远方,眼神凌厉,“什么人?!” 他拔出长刀,刀锋直指黑暗中的一个角落。 “出来!” 一个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月光照亮了他的脸,赫然是…… “李白?”苏瑶华惊讶地喊道。 李白没有理会人形苏瑶华,而是径直走到萧兰陵面前,神情严肃,“萧兰陵,好久不见。” 萧兰陵握紧手中的刀,语气冰冷,“你来做什么?” 李白笑了笑,眼神意味深长,“我来告诉你一个消息,关于你宠物小猪的消息。” “什么消息?!”萧兰陵急切地问道。 李白凑到萧兰陵耳边,低语了几句。 萧兰陵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中的长刀也随之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眼神空洞,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萧兰陵,你怎么了?”人形苏瑶华担忧地问道。 萧兰陵没有回答,而是猛地转身,朝着峡谷深处跑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李白看着萧兰陵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来,有些事情,还是让他自己去弄清楚吧……” 他转身看向人形苏瑶华,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苏姑娘,保重。” 说完,他便化作一道剑光,消失在天际。 “李白……”人形苏瑶华想要叫住他,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看着空荡荡的峡谷,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萧兰陵到底怎么了? 李白又告诉了他什么? “萧兰陵。”人形苏瑶华自言自语道,随后双手列圈,“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会保护你。” 第35章 抽奖入骨身化男 苏瑶华望着萧兰陵,心头涌上一股暖流。 可这暖意还未扩散,便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拉扯感打断。 世界在她眼前扭曲、旋转,最终化为一片虚无。 与此同时,另一个空间内,兔子形态的苏瑶华变成了一名样貌娇好的无名少女。 她揉了揉仍然有些僵硬的四肢,长舒一口气。 “终于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了!” 智脑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积分奖励5000点。萧兰陵对你的记忆保留度为87%,超出预期。” “什么?这个记忆是怎么回事?”苏瑶华惊呼,语气中满是惊讶。 “我宁愿他忘了我!因为我……我……”每一次任务结束后,她都不希望任务世界的人记得她,这会让她感到无比沉重。 “现在开始选择新的任务和身份。” 智脑的屏幕上跳出三个英雄碎片:鲁班七号、廉颇、庄周。 苏瑶华看着这三个选项,嘴角抽搐。 “能不能换一批?这三个,我哪个都不想选。”让她一个美貌少女变成矮子鲁班七号、肌肉男廉颇,或是骑着鱼的庄周,她宁可不做任务。 “可以进行随机抽取,5000积分一次。”智脑机械地回答。 苏瑶华咬了咬唇,5000积分是她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就这么用掉,着实让她心疼。 可看着那三个辣眼睛的选项,她最终还是一咬牙,“算了,抽奖吧!希望运气好一点。” 智脑屏幕上的三个碎片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断旋转的轮盘。 各种英雄头像在轮盘上飞速闪过,看得苏瑶华眼花缭乱。 “停!”苏瑶华紧张地喊了一声。 轮盘缓缓停下,指针最终指向了一个…… “韩…韩重言?”苏瑶华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让她攻略李白? 这…… 智脑毫无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身份已确认,韩重言,目标人物:李白。请宿主做好准备……”“韩重言?让我攻略李白?这是什么地狱级难度?”苏瑶华扶额,感觉头都要炸了。 让她一个柔弱女子去攻略那个潇洒飘逸的剑仙? 这比让她变成鲁班七号还难以接受。 但抽奖的结果已定,她也只能无奈接受。 白光一闪,苏瑶华再次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茂密的森林之中。 还没等她搞清楚状况,一道凌厉的剑气便迎面而来。 “青莲剑歌!” 伴随着一声清朗的呼喊,苏瑶华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便感觉胸口一痛,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检测到宿主已死亡。”智脑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毫无一丝情感波动。 “强制任务发布:攻略李白。期限:两年。任务成功奖励:积分。任务失败惩罚:未知。” 苏瑶华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空间。 她气得咬牙切齿,“什么?刚进去就被秒了?这还怎么玩?” “宿主可选择复活,继续任务。”智脑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机械语气。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 “复活!我就不信了,我还能被他一直杀?” 她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倔强的光芒。 \"这次,我要去打野…… \" 话音未落,她便迫不及待地选择了复活。 白光一闪,苏瑶华再次出现在了王者峡谷,这次她吸取了教训,没有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等死。 开局她直奔野区,决定先发育再说。 她操控着韩信熟练地刷着野怪,心里却还在为刚才的秒杀耿耿于怀。 “李白,你给我等着!” “哟,这不是韩重言吗?怎么,又来送人头了?” 苏瑶华正刷着红buff,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 抬头一看,正是李白,他白衣飘飘,手持长剑,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苏瑶华咬了咬唇,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胜负未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虽然嘴上强硬,但她心里清楚,现在的自己还不是李白的对手。 她瞅准时机,一个二技能背水一战,拉开距离,然后头也不回地向防御塔下跑去。 “呵,胆小鬼。”李白轻蔑地笑了笑,并没有追击。 回到塔下,苏瑶华松了口气,这才有时间跟智脑吐槽。 “你让我顶着韩重言的身体去攻略李白,这不是让我搞基吗?” “请宿主专注于任务。”智脑毫无波澜地回答,完全没有理会苏瑶华的抱怨。 苏瑶华气得翻了个白眼,这破智脑真是不解风情! 她默默地操控着韩信补兵,等待着发育。 “李白,你等着,等我发育起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完成这个该死的任务。 “喂,重言,你能不能认真点打野啊?对面打野都把咱们野区反烂了!” 突然,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苏瑶华转头一看,是同队的队友,id叫“林林小爷”。 苏瑶华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光顾着和智脑吐槽,竟然忘了打野的本职工作。 “呃……我刚才有点走神……” 她尴尬地解释道。 “走神?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走神,咱们野区都没了!对面打野都跑到咱们野区来撒野了!” 林林小爷的声音充满了怒气。 苏瑶华羞愧地低下头,默默地操控着韩信继续打野。 她现在只想赶紧发育起来,好证明自己的实力,挽回一点面子。 “重言,你去抓人啊!别光顾着打野!” 另一个队友也开始抱怨。 苏瑶华叹了口气,这韩重言的人缘也太差了吧! 看来不仅要攻略李白,还要处理好和队友的关系。 她操控着韩信来到线上,准备配合队友抓人。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出手,就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紧接着,她就听到系统提示:“第一滴血!” 李白拿了一血! 苏瑶华的心沉了下去,这李白也太强了吧! 她现在连靠近他都做不到,更别说攻略他了。 “重言,你能不能行啊?怎么连个助攻都拿不到?” 林林小爷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苏瑶华咬了咬唇,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她操控着韩信回到塔下补兵,争取尽快发育起来。 突然,一道凌厉的剑气从天而降,苏瑶华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韩信的血条瞬间掉了一半! “青莲剑歌!” 李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戏谑。 苏瑶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这李白的大招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她连忙操控着韩信往塔后躲,这才堪堪躲过了致命一击。 “看来,这个任务比我想象的还要难……” 苏瑶华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绝望。 攻略李白? 这简直比登天还难! “喂,重言,你又在发什么呆?对面都打到高地了!” 林林小爷的怒吼再次传来。 苏瑶华抬头一看,果然,对面已经攻破了他们一路高地塔,正气势汹汹地朝着水晶推进。 “完了……” 苏瑶华心中一片灰暗,这场游戏,他们输定了。 她无力地操控着韩信,朝着敌方英雄冲了过去,即使知道这是徒劳的,但她也不想就这样坐以待毙。 “呵,垂死挣扎。” 李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屑。 剑光一闪,韩信再次倒在了地上。 “检测到宿主已死亡……” 智脑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然而,这一次,苏瑶华却没有选择立即复活。 她呆呆地坐在平行世界里的王者大陆的英雄休息区前,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我……我该怎么办……” 她低声呢喃,声音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看向智脑,“你说……如果我……” 第36章 败阵求放水,惊遇反差情 王者大陆英雄休息区内, 苏璎咬了咬牙, 眼睛盯着灰白的屏幕,鲜红的“失败”二字刺眼无比。 苏瑶华无力地瘫在电竞椅上,在一次的失败,让她回忆起了穿越之前自己十连跪的场景。 “大神,求你下次放水吧!”苏瑶华厚着脸皮私聊李白,语气中带着一丝哭腔。 “游戏而已,何必当真?”李白回复简短而冰冷,拒绝之意显而易见。 苏瑶华盯着屏幕上李白的名字,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游戏结束,苏瑶华点击屏幕中央的圆盘,熟悉的传送感再次袭来。 这次,她没有回到峡谷,而是来到了一处雕梁画栋,古风浓郁的陌生之地。 一块牌匾高悬,上书“王都”二字,龙飞凤舞,气势磅礴。 不远处,李白负手而立,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宛若谪仙。 看到苏瑶华出现,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 苏瑶华刚想开口,却见一个娇俏的身影款款而来。 “太白哥哥!” 来人正是苏妲己,一身火红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一双媚眼顾盼生辉。 她亲昵地挽住李白的胳膊,语气娇嗲。 李白原本冷峻的脸上瞬间融化,温柔地揉了揉苏妲己的头发,语气宠溺:“妲己,怎么跑出来了?” 看到这一幕,苏瑶华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这…… 这还是游戏中那个对自己冷酷无情的剑仙李白吗? 李白温柔地替苏妲己整理了一下鬓边的碎发,完全没有注意到苏瑶华的存在,更没有注意到她脸上震惊的表情。 他轻笑着对苏妲己说道:“走吧,带你去尝尝新出的桃花酿。” 说完,两人携手离去,留下苏瑶华独自一人在风中惊讶。 苏瑶华呆呆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智脑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 “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智脑的提示音在苏瑶华耳边回荡,却如同尖针般刺入她已然崩溃的心房。 苏瑶华猛地抓住头发,在原地转了几圈,活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这不对劲!这绝对不对劲!”她低声嘶吼,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在她看来,游戏里那个高冷孤傲的剑仙李白,此刻却对苏妲己温柔体贴,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智脑,你给我出来解释清楚!”苏瑶华几乎是用吼的,把心中的不满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空间一阵波动,一个半透明的蓝色光球出现在苏瑶华面前。 “宿主,请冷静。”智脑的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这游戏里的李白是不是已经有主了?是苏妲己?”苏瑶华指着远处李白和苏妲己离去的方向,语气激动。 “宿主,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你需要自己努力去寻找答案。”智脑的回答模棱两可,反而让苏瑶华更加疑惑。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 她紧握双拳,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好,我自己去找答案!”就在这时,一个娇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位公子,为何独自一人在此?”苏瑶华猛地回头,看到苏妲己正巧笑嫣然地站在她身后,火红的衣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李白却不见了踪影。 苏瑶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吐出两个字:“没……没事……” 第37章 桃花盛景摇君赏 苏妲己掩唇轻笑,媚眼如丝地望着苏璎,这让她更加不自在。 苏瑶华此刻的美男形态,在苏妲己眼中更像是自己思念的一个人,让她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 “公子莫非是在等人?不如与妾身一同前往王都赏桃花如何?如今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景致美不胜收。”苏妲己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带着一丝勾人的意味。 苏瑶华愣住了,她没想到苏妲己会邀请她。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妲己,莫要为难这位…小兄弟。” 李白不知何时出现在苏妲己身后,手中提着酒壶,眼神清冷地扫过苏瑶华。 苏瑶华心中一紧,李白出现得如此悄无声息,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苏妲己转过头,娇嗔道:“太白,你怎的如此小气?妾身只是邀请这位公子一同赏花而已。” 李白轻哼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目光转向别处。 这时,一个豪迈的声音响起:“赏桃花?如此雅事,怎能少得了我程咬金!” 只见一个身穿铠甲,手持大斧的男子大步走来,正是有着混世魔王之称的程咬金。 他来到苏妲己面前,爽朗一笑:“妲己姑娘的邀请,在下岂敢不辞?” 李白闻言,嗤笑一声:“程咬金,你个莽夫也懂赏桃花?莫不是想将那娇嫩的花瓣都弄个稀巴烂?” 程咬金闻言,脸色一沉,将手中的大斧重重地放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李太白,你休要小瞧人!我虽是武将,却也懂得欣赏美景。不像某些人,只会吟诗作对,装腔作势!”苏妲己见状,连忙上前劝解:“二位将军莫要争吵,赏花乃是一件雅事,何必伤了和气?”她柔声细语,宛如一缕清风,吹散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 程咬金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李白,转头对苏妲己说道:“妲己姑娘,在下对王都的桃花景致早有耳闻,今日定要好好欣赏一番。”他顿了顿,又转向李白,语气挑衅道:“不知李白兄可敢与在下比试一番,看谁更能领略桃花之美?” 李白轻蔑一笑:“有何不敢?” 苏妲己见状,心中暗喜,她正愁找不到机会让两人和好,如今正好借此机会缓和他们的关系。 “如此甚好,”苏妲己巧笑嫣然,“那我们便一同前往王都吧。” 四人并肩而行,朝着王都的方向走去。 苏妲己走在中间,左右分别是程咬金和李白,最后面的是化身成韩重言的苏瑶华,形成了一幅奇妙的画面。 “妲己姑娘,在下有一事不明……”程咬金突然开口。 “妲己姑娘……”程咬金挠了挠头,目光却不敢直视苏妲己,“在下久闻王都桃花盛名,那你知道这桃花的来历吗?” 他这话说得粗犷,却透着几分憨厚,苏妲己听了,羞涩地低下头,以袖掩面,轻笑出声。 三人继续前行,苏妲己对着程咬金开口道:“说起来,这王都桃花可是我们王都三宝之一呢。”她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王都三宝?”程咬金浓眉一挑,嘴角不经意地抽了抽,眼神飞快地瞥了一眼身旁的李白。 苏妲己见程咬金继续追问,便解释道:“这王都三宝嘛,一是醉仙居的八宝鸭,那滋味,啧啧,人间美味!二是这春日里盛开的桃花,漫山遍野,美不胜收。三嘛……”苏妲己故意顿了顿,目光落在了李白腰间悬挂的酒葫芦上,“便是太白兄腰间的这壶酒了,据说可是用千年桃花酿造而成,香飘十里,闻之欲醉。” 程咬金听罢,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他强忍着笑意,干咳了两声,说道:“这评选……倒是别出心裁,不落俗套。”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暗指这三宝的评选未免有些儿戏,不够用心。 李白始终沉默不语,仿佛对这些评价充耳不闻,只是偶尔举起酒葫芦,轻抿一口,姿态潇洒,颇有几分遗世独立的味道。 苏妲己并未察觉到两人之间暗流涌动,依旧兴致勃勃地介绍着王都的景色。 程咬金借着欣赏风景的机会,时不时地偷瞄苏妲己,眼中流露出几分倾慕之意。 他正要开口继续询问苏妲己一些问题,忽然感觉周身温度骤降,一股寒意袭来…… 李白,陡然睁开了眼。 程咬金感受到李白凌厉的目光,心头一颤,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随后不久,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问道:“妲己姑娘,在下还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苏妲己巧笑倩兮:“程将军但说无妨。” 程咬金犹豫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依妲己姑娘看,在下与…李白兄,谁…谁更…更好看些?” 问完这话,他脸颊微红,偷偷瞥了一眼李白,却见对方依旧瞪大眼睛望着他。 苏妲己掩唇轻笑,这个问题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她认真思索片刻,目光在程咬金和李白之间来回打量。 程咬金身材魁梧,英武不凡,而李白则风流倜傥,潇洒飘逸,两人各有千秋,确实难以抉择。 “两位将军都是人中龙凤,各有各的魅力,”苏妲己巧妙地回答,“妾身一时之间也难以评判。” 她顿了顿,眼波流转,落在程咬金身上,“不过……” 程咬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等待着苏妲己的答案。 “不过,妾身更喜欢像程将军这般,和韩重言将军一样,舍得让蓝buff的英雄!” 苏妲己嫣然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娇嗔。 程咬金闻言,顿时心花怒放,得意地挺了挺胸膛,挑衅地看了一眼李白。 让你装! 让你拽! 关键时刻,还是我更胜一筹! 李白此刻那双清冷的眸子中,此刻却仿佛燃烧着两簇冰冷的火焰,直直地盯着程咬金,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让程咬金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强作镇定,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有些颤抖:“李…李白兄,你…你这是……” 李白一言不发,缓缓站起身,一把拽住程咬金的衣领,将他拖到一旁僻静处。 他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冷意,语气低沉得可怕:“程咬金,” 他停顿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的冷傲……是装出来的?”李白脸色黑如锅底,拽着程咬金的衣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说,你的冷傲……是不是装出来的?”程咬金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头雾水,又被他凶狠的眼神吓得不轻,结结巴巴道:“李白兄,你…你这是何意?” 李白嫌弃地放开程咬金,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少装蒜,”他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警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妲己单纯善良,你别想诓骗她!” 程咬金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李太白!你说话放尊重点!谁诓骗她了?我只是想问问她……”说到一半,他又想起刚才的问题,脸上不禁有些发烫,声音也低了下去,“问问她…谁比较好看而已。” 李白闻言,非但没有消气,反而冷笑一声,步步逼近程咬金,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程咬金,”他刻意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地重复着他的名字,仿佛每个字都带着冰碴,“你连名带姓地叫我,看来是皮痒了。” 程咬金最讨厌别人连名带姓地叫他,平日里大家都尊称他一声“程将军”,只有李白,总是这么没大没小,直呼其名。 他梗着脖子,毫不示弱地瞪回去:“李太白!你……” 就在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化身成韩重言的苏瑶华开口了:“我说大诗人,你这就有点过分了……” 话未说完,李白突然凑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在一起,韩重言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 李白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韩重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想要做什么?你最好离妲己远点。” 第38章 近在咫尺酒意浓 李白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脸上,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不自在地动了动喉结,梗着脖子强装镇定。 这该死的李白,靠这么近想干嘛! 他恼羞成怒地一把推开李白,怒道:“你离我远点!” “哎呀呀,”苏妲己掩嘴轻笑,眼波流转,带着一丝狡黠,“李白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呀?靠重言哥哥这么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她故意拉长了尾音,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 李白闻言,如同触电般跳开,一脸嫌弃地拍了拍衣袖,仿佛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呸呸呸!小妲己,你可别乱说!谁要跟他……”李白顿了顿,目光落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跟他靠这么近,想想都恶心!”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此刻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瞪着李白。 这混蛋! 居然敢嫌弃他! 他猛地转头看向一旁虚空,低声咆哮:“智脑!你给我出来!你确定这是最佳攻略方案?这李白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根本就……” “宿主,请稍等,目前系统正忙……”智脑机械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耐烦。 “忙?忙什么?忙着看戏吗?”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怒不可遏,“我告诉你,要是这次任务失败,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话戛然而止,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李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李白……”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目光让李白有些不自在,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梗着脖子道:“干嘛?想打架吗?来啊!谁怕谁!” 此时,王都上空飘落着绚烂的桃花瓣,纷纷扬扬,如梦似幻。 苏妲己望着这美景,不禁发出一声赞叹:“哇,好漂亮啊!”她转头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眸光闪亮:“重言哥哥,你看,漂亮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漂亮。” “漂亮?呵,”李白冷笑一声,“你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倒是见长啊。这漫天桃花,分明是假的,是系统特效!你居然也说漂亮,真是没见过世面!” “叮!李白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10。”智脑冰冷的声音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脑海中响起。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额角青筋暴起,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李白兄,你对这虚拟世界还真是了解啊,连桃花是系统特效都知道,佩服佩服!” “少阴阳怪气!”李白不屑地撇撇嘴,“我这是实话实说,不像某些人,只会阿谀奉承,虚伪至极!” “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指着李白怒道,“你欺人太甚!” 李白哈哈大笑,他拿起桌上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然后猛地将酒壶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欺你又如何?你又能奈我何?”他拔出腰间的长剑,剑锋直指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来啊!打一架啊!让我看看你这小白脸有几斤几两!”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指着自己的剑锋,心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他勾了勾唇角,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正要动手,忽而想到苏妲己还在场,不宜和她动手,免得吓到她。 他轻叹一口气,故作无奈道:“李白兄,你喝醉了。我不想和你比划。” 李白却像是被激怒了一般,他大吼一声:“少废话!怕了就直说!”他脚步踉跄地冲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手中长剑带着凌厉的剑气,直刺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胸口。 “李白!你住手!”苏妲己惊呼一声,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把拉住。 “别过来!”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将苏妲己护在身后,目光紧紧地盯着越来越近的剑锋,低声道,“你先走……” 第39章 酒狂且莫惹纷争 化身为 韩重言的苏瑶华眼见李白醉酒失控,剑锋逼近,心中暗叹一声。 他本不想在苏妲己面前与李白动手,但此刻避无可避。 电光火石间,他侧身闪过要害,李白的剑尖却依旧划破了他的左臂,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李白!你疯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低喝一声,捂住伤口。 李白踉跄着后退几步,醉眼迷离,指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口齿不清地嚷道:“你……你躲什么!真没用!站着让我……让我刺一剑……都不敢!” “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怒火中烧,这李白醉酒后简直不可理喻! 他强忍着痛楚,冷声道:“我本不愿与你计较,你却咄咄逼人!今日之事,我定会禀明狄大人!” 苏妲己见状,吓得花容失色,连忙上前拉住李白的衣袖,焦急道:“太白大人,您……您快带重言大人去找大夫吧!若是让狄大人知道……” 李白一把甩开苏妲己的手,不耐烦地吼道:“走开!别烦我!”他指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醉醺醺地说道:“你……你活该!谁让你……不躲!” 苏妲己眼眶泛红,可怜兮兮地望着李白,又担忧地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不知该如何是好。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白这副模样,心中更是恼火,他瞪着李白,咬牙切齿道:“李白,你……” 李白却打断了他,挥了挥手,不耐烦道:“你……你少废话!快……快滚!” 他转身跌跌撞撞地朝外走去,留下苏妲己和受伤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苏妲己咬了咬唇,眼中满是无助,她看了看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又看了看李白远去的背影,最终还是朝着李白追了过去,“太白大人,等等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苏妲己追着李白远去的背影,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 他捂着伤口,手臂上的疼痛一阵阵袭来,更让他窝火的是脑海中星幻智脑那欠揍的声音:“啧啧啧,弱受,真惨。” 他咬紧牙关,低低咒骂了一句。 这该死的智脑,自从他来到这个平行世界里的王者大陆,变成一只兔子后就一直在他耳边聒噪,还给他起了个“弱受”的绰号。 她苏瑶华,现在可是化身为堂堂七尺男儿的韩重言,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李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对着那摇摇晃晃的身影大喊一声,“你给我站住!” 李白脚步一顿,却并未回头,只是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什么。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痛楚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李白的肩膀,将他猛地转过身来。 “你看看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将受伤的手臂送到李白面前,“再放任我流血,我会有生命危险的!” 李白醉眼朦胧地盯着那不断渗血的伤口,摸了摸之后,突然咧嘴一笑,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说道:“哟,流血了?我还以为你……你刀枪不入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猛地甩开李白的手,声音冰冷得如同寒潭之水,“李白,你……” 第40章 伤卧榻犹斗嘴趣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摇晃了两下,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月上柳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感到浑身酸痛,尤其是手臂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他挣扎着坐起身,借着月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李白正长身玉立地站在窗边,手中握着一壶酒,静静地望着窗外。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更衬得他身形修长,气质卓然。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忍不住开口:“你……” 李白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醒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了一下,随即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他费力地撑起身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李白,你伤我这么重,一句道歉都没有吗?” 李白转过身,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这才发现,他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却布满了血丝,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倦意。 他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 化身为 韩重言的苏瑶华被他这轻描淡写的态度激怒了,他强忍着痛楚,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刺伤了我,难道不该道歉吗?” 李白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我记得,是你先动的手。”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顿时语塞,他确实先出手打了李白,但那只是因为…… “呵,”李白轻笑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怎么,现在知道后悔了?” 他俯下身,凑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低沉而充满磁性:“可惜,晚了。” 化身为 韩重言的苏瑶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李白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受伤的手臂,语气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疼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猛地甩开李白的手,怒吼道:“你……” 李白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你知道吗,”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其实……” “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李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他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咳嗽起来,胸腔里一阵翻江倒海的疼痛。 李白这才注意到他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渗出的冷汗,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咳咳咳……”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捂着胸口,脸色愈发苍白。 他狠狠地瞪着李白,咬牙切齿地说道:“李白,你……咳咳……你伤我这么重,一句道歉都没有吗?” 李白轻蔑地一笑,语气中充满了嘲讽:“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在给你说一次,是你先动的手。更何况,”他顿了顿,眼神冰冷地扫过韩重言,“你的性格变了,智商也下降了,竟然敢对我动手,简直是自寻死路。”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他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他强忍着痛楚,一字一句地说道:“李白,你……你太过分了!” “过分?”李白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我还可以更过分。”他俯下身,凑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低沉而充满威胁,“如果你再敢挑战我的底线,我就把你赶出这片区域,让你流落街头,无家可归。”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威胁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却因为牵动了伤口而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白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受伤的手臂,语气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疼吗?要不要我帮你……” “滚!”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甩开李白的手,怒吼道。 李白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神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韩重言,我劝你最好识相一点,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否则……”他顿了顿,语气森冷,“你会后悔的。” 他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静静地望着窗外。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更衬得他身形修长,气质卓然。 “你以为我怕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虚弱却坚定。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笑一声,强忍着手臂的剧痛,扯了扯身上的被子,不屑地说道:“赶我出去?我韩重言可不是吓大的!我家大业大,还怕找不到住的地方?倒是你,大半夜的站在我床前,居心何在?”他故意加重了“我”字,强调着此刻自己正躺在李白的床上。 李白没有回头,只是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的家?呵,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化身为 韩重言的苏瑶华也不甘示弱,继续说道:“我的家就在那里,你尽管去打听。我韩重言行的正坐得端,不怕你查。”他翻了个身,故意将后背对着李白,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一阵沉默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突然感觉到手臂上的伤口一阵刺痛,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却发现原本血迹斑斑的伤口已经被清理干净,并包扎好了。 而且,他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套干净的。 化身为 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坐起身,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李白:“你……你给我换的衣服?” 李白终于转过身,一脸淡然地看着他,语气平淡如水:“不然呢?你以为我会让你穿着那身血衣躺在我床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你岂不是……岂不是看光我了?” 李白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看光你?有什么好看的?就你那身材……”他上下打量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眼,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啧啧啧,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顿时恼羞成怒,他猛地掀开被子,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的身材……” “我的身材怎么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喊道,“我告诉你,我可是有腹肌的!”他一把掀开里衣,露出线条分明的腹部,“看看,八块腹肌!你有没有?” 李白嗤笑一声,走到床边,随意地解开衣带,露出精壮的胸膛。 “八块腹肌很稀奇吗?”他轻蔑地瞥了一眼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腹部,“我有,而且比你的更结实。”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不服气地挺起胸膛:“那又怎么样?我的线条比你的好看!” “线条好看有什么用?”李白重新系好衣带,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能吸引迷妹吗?” “迷妹?”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愣,“你还有迷妹?” 李白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当然,我的迷妹遍布整个王者大陆的长安城区域,你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塞,他确实没有迷妹,甚至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他恼羞成怒地吼道:“迷妹有什么了不起的?肤浅!” 李白放下酒杯,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肤浅?你这是嫉妒。”他伸手戳了戳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胸口,“承认吧,你就是嫉妒我比你受欢迎。” “我才没有!”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把拍开李白的手,“你少自恋了!”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李白不再纠结身材问题,他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现在,乖乖躺着别动。”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虽然不服气,但手臂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听从李白的命令。 他乖乖地躺回床上,看着李白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些透明的液体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嘶——”一股灼烧感传来,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 李白淡淡地说道:“烈酒。”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瞪大了眼睛:“烈酒?!你竟然……” 他咬紧牙关,怒火在胸腔里燃烧,却因为疼痛而无法发作。 李白则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你最好别乱动,”李白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否则伤口会裂开的。” 他将瓷瓶放回怀中,转身走向门口,“好好休息吧。” 然后,他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别忘了,你欠我一条命。” 第41章 寒夜求食酒入喉 烈酒的灼烧感过后,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侵袭而来。 三月夜,春寒料峭,纵使屋内避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依然觉得冷,伤口更是隐隐作痛。 他咬紧牙关,将怒火压抑在心底。 李白,这个刺了他一剑,又在他伤口上泼烈酒的家伙,他迟早要让他付出代价! 没过多久,房间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微微转头,只见李白不知从哪里搬来一个暖炉,升起了火。 温暖的火光映照在李白的脸上,为他冷峻的五官增添了一丝柔和。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冷笑,装什么好人! 腹中传来一阵“咕噜”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未进食了。 饥饿感如潮水般涌来,让他浑身无力。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闷哼一声。 “想吃东西?”李白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别过头去,不愿理会他。 “不说我就当你不想吃了。”李白作势要离开。 “等等!”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终究还是屈服于饥饿,“我……我要吃东西。” 李白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转身走向厨房。 片刻后,他端着一个盘子走了回来,盘子里盛着一堆绿油油的东西。 “这是什么?”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皱着眉头问道,这东西看起来……不太美味。 “素白菜。”李白将盘子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将就着吃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拿起筷子,犹豫地夹起一片叶子放入口中。 一股苦涩的味道瞬间蔓延开来,他差点吐出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 李白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你不是要吃东西吗?不吃就饿着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瞪着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沦落到要吃这种东西! “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刚想开口骂他,却突然感觉喉咙一阵干渴。 李白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如此,从腰间取下一个酒葫芦,在手中晃了晃。 “渴了?我这酒可是千金难求,要不要尝尝?”李白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欣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窘迫。 不等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回答,他随手将酒葫芦扔了过去,转身再次走向厨房,留下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独自一人对着那盘“素白菜”和酒葫芦发呆。 酒葫芦入手温润,散发着淡淡的酒香。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犹豫片刻,拔开塞子,凑到鼻尖嗅了嗅。 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带着一丝果香和药香,与先前那辛辣的烈酒截然不同。 难道这才是好酒? 他心中暗想,李白这厮,竟然还藏着掖着! 腹中饥饿难耐,而那盘“素白菜”实在难以下咽。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横,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酒液入口,先是醇厚甘甜,而后一股灼烧感瞬间蔓延开来,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 “咳咳咳!”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这酒…… 后劲怎么这么大! 他捂着胸口,感觉五脏六腑都像是在燃烧。 厨房里,李白听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咳嗽声,嘴角微微上扬。 他方才扔给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并非什么千金难求的佳酿,而是他一时兴起,用烈酒混合了各种药材酿造的“实验品”。 这酒入口香甜,后劲却十足,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 他本以为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会谨慎一些,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豪爽,一口就灌了那么多下去。 李白走到门口,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辣得满脸通红,眼泪汪汪的样子,心中竟升起一丝莫名的…… 好感?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数字:好感度+5。于此同时,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也收到了好感度+5的消息,这让他微微高兴,自己对李白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 反观李白这边,他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将这奇怪的想法甩出脑海。 “咳咳……你……你这酒……”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指着李白,语气中带着一丝控诉。 李白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怎么?不好喝?”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张了张嘴,正要反驳,却见李白突然弯下腰,凑近他的脸,语气低沉而危险,“你……刚才吐出来那一口……” “……可是三千金。”李白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却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如坠冰窖。 “三千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怒目圆睁,难以置信地瞪着李白,“你抢劫啊!就一口酒,三千金?!”他指着那盘黑乎乎的素白菜,“这玩意儿,你敢卖我三千金?!” 李白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我酿的酒,自然值这个价。至于这素白菜……”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就当是赠品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气得浑身发抖,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指着李白,咬牙切齿地说道:“李白,你……你欺人太甚!” 李白却丝毫不在意他的愤怒,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怎么?想赖账?” “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时语塞,他确实没钱,别说三千金,就连三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没钱?”李白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那你就肉偿吧。” “肉……肉偿?!”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白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拉近自己,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在一起。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能清晰地感受到李白的气息,带着一丝淡淡的酒香和药香,让他心跳加速。 “你……你想干什么?!”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李白看着他,眼神深邃而危险,“你说呢?”他缓缓低下头,靠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耳边,语气低沉而暧昧,“三千金,你打算怎么还?”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感觉自己的脸颊一阵发烫,他别过头去,不敢直视李白的目光。 “怎么?害羞了?”李白轻笑一声,放开了他的衣领,转身走到桌边,拿起那盘黑乎乎的素白菜,“既然不想肉偿,那就吃吧。”他将盘子递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面前,“吃了它,就当抵消三千金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那盘“素白菜”,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宁愿肉偿,也不想吃这玩意儿! “怎么?不愿意?”李白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接过了盘子。 他闭上眼睛,夹起一片“白菜”放入口中。 一股苦涩的味道瞬间蔓延开来,让他差点吐出来。 他强忍着恶心,将“白菜”咽了下去,然后抬头看向李白,“我……我吃了。” 李白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很好。”他走到床边坐下,拿起酒葫芦,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既然你这么听话,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他放下酒葫芦,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白脸上戏谑的笑容,心中怒火翻涌。 他一把将手中的盘子扔在地上,“哐当”一声,盘子碎裂成几片,那堆绿油油的“素白菜”也散落一地。 “你耍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怒视着李白,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本就重伤在身,如今又被李白如此戏弄,心中更是充满了屈辱和愤恨。 他如何不明白,这酒,这菜,都是李白故意整他的! 先前那烈酒入口辛辣,这所谓的“佳酿”后劲十足,而这“素白菜”,更是难以下咽! 他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李白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反应,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恼羞成怒了?”他站起身,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这点气量,还想报仇?” “李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怒吼一声,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捂着伤口,狠狠地瞪着李白,“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李白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弯下腰,凑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脸,语气低沉而危险,“我等着。”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不过,在你报仇之前,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还我的三千金吧。” “三千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笑一声,“就凭你这一盘猪食,也敢要三千金?我告诉你,我一口都不会吃!”他别过头去,不再理会李白。 他算是看明白了,李白就是故意戏耍他,他何必再自取其辱? 李白看着他倔强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他沉默片刻,突然转身走向厨房。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以为他要离开,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而,片刻之后,李白却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回来。 托盘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还有一碟精致的小菜。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托盘上的食物,愣住了。 这…… 是怎么回事? 李白不是在耍他吗? 怎么突然…… 李白将托盘放在床边的小桌上,然后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面前,语气平静地说道:“你伤势未愈,需要补充营养。这鸡汤是我特意为你熬的,尝尝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白,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他不知道李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腹中饥饿难耐,他终究还是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端起鸡汤,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鸡汤鲜美可口,暖意瞬间传遍全身。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感觉自己的胃里舒服多了,他一口气将鸡汤喝完,然后又夹起小菜,慢慢地吃了起来。 李白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走到桌边坐下,拿起酒葫芦,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味道如何?”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放下筷子,看着李白,语气复杂地说道:“还不错。”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比刚才那盘‘素白菜’好多了。” 李白轻笑一声,“那是自然。”他放下酒葫芦,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既然你吃饱了,那我们就来谈谈正事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凛,他隐隐感觉到,接下来李白要说的事情,恐怕非同小可。 “什么正事?” 李白看着他,眼神深邃而莫测,“关于……你的身世。” 第42章 宿处相偎难入梦 李白正要开口诉说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的身世时,却被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化急忙拦了下来。因为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以为,作为诗人的李白看穿了自己是穿越之后,为了任务化身成为假的韩重言。更害怕这次李白又是戏耍自己。 正要开口的李白,见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拦下了自己,想要诉说他作为假的韩重言的身世之事,脸色有些不悦,气得他为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在次拿出补充营养的食物之后,直接换上新的中衣,瘫倒在用木头拼接的床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见李白脸色沉下来并为自己端上来新的食物,忙解释道:“李兄,我不是存心戏耍你,只是……只是……”他支吾着,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对李白厨艺的“敬畏”,而且也不想李白揭穿自己假装韩重言的身份。 先前那盘几乎能当凶器的“素白菜”还历历在目,饶是他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在尝试过鸡汤后,,也实在没有勇气再次尝试李白的“杰作”。 他干咳一声,尽量委婉地说道:“我只是担心……担心自己的肠胃承受不住李兄的……盛情款待。” 李白闻言,脸色更沉了几分。 他霍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韩重言,你这是何意?莫非是觉得我存心加害于你?”他辛辛苦苦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做出一桌看着还算正常的饭菜,结果这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居然都不肯吃,这分明就是不给他李白面子!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连忙摆手,解释道:“李兄误会了,绝无此意!只是……” 他顿了顿,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只是……李兄的厨艺,在下实在不敢恭维,而且我也实在是吃不下了呀” “不敢恭维?吃不下了?”李白重复着这几个字,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光芒。 他猛的翻身,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抓起桌上的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大口,然后猛地将酒葫芦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好!很好!”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今晚你就……” 他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你就……” 李白话未说完,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便挑眉反问道:“既然李兄如此自信,何不……自己先尝一口?都是我在吃,你到现在可一口都没有吃,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眸中带笑,语气却藏着几分挑衅。 李白脸色一僵,他瞪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脑子又没坏,为何要自残?” 空气瞬间凝滞,气氛降至冰点。 李白面无表情地将桌上那些“佳肴”尽数倒掉,动作粗鲁,仿佛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收拾完毕后,他一把夺过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手中的另一个酒葫芦,冷哼一声:“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这酒,你也不必喝了!” 说罢,他转身离去,只留下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人对着空荡荡的桌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李兄,这酒葫芦……”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话未说完,李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夜深露重,寒气逼人。 简陋的木屋中,只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勉强照亮一方寸之地。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躺在唯一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被褥,却丝毫感觉不到暖意。 一刻钟后,有些睡不着的他侧过头,惊喜的发现李白回来了,他的目光瞬间落在不远处席地而睡的李白身上。 李白背对着他,身形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睡着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盯着李白的背影,眼神复杂。 今日之事,他并非有意要拂李白的面子,只是…… 李白的厨艺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他实在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想到那盘“色香味”俱全的“素白菜”,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就不禁打了个寒颤。至于后来的鸡汤,想想还是挺美味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做的。 “看够了吗?” 李白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戏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惊,连忙收回目光,故作镇定地说道:“谁看你了?我只是……在欣赏这屋内的……陈设。” 李白嗤笑一声,并未拆穿他的谎言。 屋内寂静无声,只有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偶尔发出的轻微呻吟声。 他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让他难以入眠。 他翻来覆去,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舒适的姿势。 “你再动下去,这床都要塌了。”李白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我的伤……疼。”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李白沉默片刻,然后说道:“忍着。”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咬了咬牙,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再乱动。 然而,伤口处的疼痛却越来越剧烈,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李白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没有说话,只是闷哼一声,身体再次蜷缩起来。 李白猛地坐起身,目光落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眼神闪烁不定。 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床边,一把掀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的被褥,然后毫不客气地躺了上去。 “你干什么?!”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惊呼一声,猛地坐起身,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白。 这算什么? 同床共枕? 他跟李白之间,好像还没熟到这种地步吧? “睡觉。”李白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然后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你睡地上!”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指着地上的铺盖,语气强硬地说道。 这也太奇怪了!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已经够尴尬了,现在还要睡在一张床上,这让他怎么受得了? “地上冷。”李白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慵懒地说道,“而且,你翻来覆去的影响我睡觉。”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顿时语塞。 他翻来覆去是因为伤口疼,这李白难道看不出来吗? 而且,他影响李白睡觉,李白现在上来跟他挤一张床,难道就不影响他睡觉了吗? 这逻辑,简直…… 无懈可击! “可是……”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李白冷冷地打断:“要么一起睡,要么你出去睡。”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白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躺了下来,尽量让自己离李白远一点。 然而,床就这么大,他又能躲到哪里去? “别乱动。”李白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身体顿时僵硬,他一动也不敢动,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塑。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这感觉,比面对千军万马还要紧张。 “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刚想开口,却听到李白均匀的呼吸声。 他侧过头,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李白已经睡着了。 他睡得很沉,脸上带着一丝难得的平静。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近在咫尺的李白,心中五味杂陈。他……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仿佛身下躺的不是木板床,而是万丈深渊。 李白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颈侧,让他感觉痒痒的,却又不敢躲闪。 他只能僵硬地保持着这个姿势,听着李白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漫漫长夜,对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伤口隐隐作痛,身体僵硬麻木,再加上身边躺着一个睡得香甜的李白,让他更加难以入眠。 他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简陋的屋梁,思绪万千。 他与李白,一个是名震江湖的侠客,一个是潇洒不羁的诗仙,如今却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挤在这狭小的木屋中,同床共枕。 这场景,若是传出去,恐怕会惊掉不少人的下巴。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终于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 他小心翼翼地侧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李白。 李白依旧睡得很沉,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轻轻地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已经完全麻木,几乎失去了知觉。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体的酸痛,缓缓地坐起身来。 就在这时,李白突然翻了个身,一条手臂直接搭在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腰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身体顿时僵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骤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李白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他依旧睡得很香甜,口中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低头看着搭在自己腰上的那条手臂,心中百感交集。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白终于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坐起身来,一把推开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你……你什么时候上来的?”李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揉了揉自己麻木的胳膊,淡淡地说道:“李兄,你搞搞清楚,是我先在床上的,你是后来强上来的哦。” 李白脸色微红,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眼睛。 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起身下床,开始洗漱换衣。 直到穿戴整齐,李白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你……”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弓着身子侧对李白,穿着白色中衣,说道:“我怎么啦……” 第43章 同榻而眠晨觉晓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弓着身子侧对着李白,白色的中衣松松垮垮地披在他身上,勾勒出劲瘦的腰线。 他抬手掩住一个哈欠,眼角沁出些许生理性的泪花,朦胧中更显几分慵懒。 “扰了青莲居士清梦,实在抱歉。待我…收拾一番便离去。” 李白揉了揉睡得有些凌乱的墨色长发,目光落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 同榻而眠,虽然有些古怪,却…… 并不讨厌。 这念头一闪而过,让他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正要开口,一阵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咚咚咚——” 这敲门声节奏轻快,却又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妩媚,如同猫爪挠心一般。 李白微微蹙眉,这敲门声……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 “青莲,你在吗?”一个娇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甜腻得像是蜜糖裹着玫瑰花瓣。 李白下意识地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只见对方也正望着他,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青莲,我可是带着好东西来的哦~再不开门,人家可要生气啦~” 这声音,愈发娇媚,尾音拖得老长,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李白和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对视一眼,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氛围。 李白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房门。 “来了来了,莫要再敲了……” 他拉开房门,门外站着的,正是风情万种的苏妲己。 苏妲己一手托着盛放药膏的玉瓶,一手掩着唇,娇滴滴地问道:“青莲,重言哥哥在你这儿吗?人家从扁鹊哥哥那儿好不容易求来了上好的伤药,特意给他送来呢~” 她说着,目光越过李白,看向屋内。 李白眉头一皱,瞥了一眼正慢吞吞穿着衣服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冷淡:“在。妲己姑娘,有些人啊,看着人畜无害,其实最会骗人,你可别被他那副样子给蒙蔽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闻言,只是虚弱地笑了笑,朝走进屋的苏妲己微微颔首:“妲己姑娘费心了,多谢。” 苏妲己款款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旁,将玉瓶递给他,关切地问道:“重言哥哥,你的伤势如何了?还疼吗?” 她说着,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抚摸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缠着绷带的手臂。 “无碍,些许小伤罢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不着痕迹地避开苏妲己的触碰,接过药瓶。 李白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冷笑一声。 这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果然是个招蜂引蝶的主儿。 “重言哥哥,你总是这样逞强。”苏妲己嘟着嘴,略带嗔怪地说道。 她突然伸手捏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耳朵,娇嗔道:“下次不许再这么不小心了,知道吗?” “嘶——”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锁。 李白见状,脸色骤然一变,语气冰冷:“妲己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还请自重。” 苏妲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连忙收回手,俏脸微红。 她低声道歉后,便匆匆离开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起身,忍着痛,正要追出去,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望着门外,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我的……房子……”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只见不远处,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正是他居住的茅屋的方向。 李白走到他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是一愣。 “怎么回事?怎么会着火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攥着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是谁……”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究竟是谁……”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和不安。 他转身,并非追着苏妲己而去,而是径直走到她面前,语气出乎意料的温柔:“妲己姑娘,不必理会那家伙,他向来孤僻古怪,说话也总是夹枪带棒的。”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苏妲己微红的耳尖,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抚平她被自己捏红的耳廓。 苏妲己愣住了,她没想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安慰自己。 她抬起头,对上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温柔的目光,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重言哥哥……”她轻声唤道,嘴角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 她本就生得妩媚动人,此刻娇羞的模样更是让人心神荡漾。 一对毛茸茸的狐耳在她头顶微微颤动,更添了几分可爱。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那股莫名的冲动再次涌了上来。 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毛茸茸的耳朵,似乎一瞬间想起了以前自己变成兔子的时候。 “真可爱……”他低声呢喃道。 “啊……”苏妲己发出一声娇呼,脸颊更红了,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更加意乱情迷。 他忍不住再次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苏妲己毛茸茸的狐耳,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 “住手!” 李白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把拽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手腕,脸色铁青,“你再敢捏一下,我就剁了你的手!”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吃痛,连忙缩回手,一脸无辜地望着李白,“青莲居士,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觉得妲己姑娘的耳朵很可爱,忍不住想摸一下而已。” “可爱?忍不住?” 李白冷笑一声,“我看你是精虫上脑,色胆包天!我警告你,妲己姑娘不是你这种登徒子可以随意轻薄的!你给我滚出去!”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无奈地叹了口气,“青莲居士,你误会了,我……” “我不想听你解释!”李白粗暴地打断他,“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 他指着门口,语气不容置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知道李白是认真的,只得作罢。 他深深地看了苏妲己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 “重言哥哥……”苏妲己轻唤一声,眼中满是担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走到门口,脚步一顿,回头对苏妲己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我没事,不用担心。”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刚走出李白的房门,就想起自己的家被火烧,此刻真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他愣在原地,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家方向升腾的火海,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苏妲己见状,连忙追了出来,一脸担忧地问道:“重言哥哥,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她顺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目光看去,顿时也惊呆了,“你的房子……着火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那片火海,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痛苦。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情绪,转身看向苏妲己,声音沙哑地问道:“妲己姑娘,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苏妲己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疑惑,“我…我不知道……我刚才一直在你门外等你,并没有看到任何人靠近你的房子……” 她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难道是……是李白?”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闻言,心中一凛,猛地转头看向李白的房门。 难道真的是他?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李白从屋内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酒葫芦,一脸的漫不经心。 他看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和苏妲己,微微一笑,说道:“哟,都在呢?看来你们都已经知道真相了,那我就不装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听到这话,顿时怒火中烧,他咬牙切齿地问道:“李白,你为什么要烧我的房子?” 李白灌了一口酒,毫不在意地说道:“我看它碍眼,就烧了,怎么?你有意见?” 他说着,打了个酒嗝,眼神迷离地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怎么?想打我啊?来啊,我怕你不成!”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强忍着想要揍他的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冰冷地说道:“李白,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 李白不屑地笑了笑,“解释?你要什么解释? 我烧了你的房子,你又能奈我何?” 他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语气意味深长,“有些事情,你心里最清楚,何必明知故问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闻言,心中一震,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他紧紧地盯着李白,一字一句地说道:“李白,你到底知道什么?” 第44章 焦土残垣疑纵火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震,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他紧紧地盯着李白,一字一句地说道:“李白,你到底知道什么?” 李白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倒是你,韩重言,你确定你的房子……真的是我烧的吗?”他眼神玩味,语气里带着一丝挑衅,“证据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游戏里的李白怎么跟资料记载的谪仙人形象完全不一样? ! 简直就是一个流氓地痞! “智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李白怎么跟史料记载的完全不一样?!”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对着空气咆哮,试图从无所不能的智脑那里得到答案。 “哎呀呀,别生气嘛,韩重言小朋友,”智脑贱兮兮的声音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脑海中响起,“游戏角色而已,何必当真呢?再说,这游戏里的李白不也挺有意思的吗?风流倜傥,放荡不羁,多符合你现在的单身狗人设啊!” “有意思?我的房子都被烧了,有意思?!”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怒吼,“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还不赶紧把李白抓起来!” “抓起来?抓起来干嘛?让他陪你一起住吗?”智脑的声音充满了戏谑,“哎呀呀,想想那画面,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嘿嘿嘿……”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你正经点!赶紧想办法帮我解决问题!” “解决问题?这还不简单?”智脑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不是没地方住了吗?去找李白啊!让他负责!” “负责?!他烧了我房子,还让我去找他负责?!”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对啊,”智脑理所当然地说,“他烧了你的房子,自然要负责你的住宿问题嘛!这叫……以身抵债!嘿嘿,说不定还能发展一段浪漫的……嘿嘿嘿……” “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刚想反驳,突然觉得智脑的话似乎有点道理。 李白烧了他的房子,的确应该负责他的住宿问题。 而且…… 和李白住在一起…… 似乎…… 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智脑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神闪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坏笑“李白,李白哥哥,我来了……” “你……闭嘴!”闻听智脑这话,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打断智脑喋喋不休的意淫,一股热气直冲脑门,这都什么馊主意! 跟李白同住? 他脑子没坏掉吧! 可是…… 现在自己确实无家可归,游戏里的房屋重建需要时间和资源,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思来想去,智脑的提议似乎是目前唯一的解决办法。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依旧醉醺醺的李白,语气强硬:“李白,你烧了我的房子,现在我无家可归,你得负责!” 李白斜着看了他一眼,打了个酒嗝,似乎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含糊地嘟囔着:“……酒……好酒……”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提高音量,再次强调:“我说,你得负责我的住宿问题!我要住你家!” 李白终于抬眼正视他,眼神却如寒冰般冷冽,与他醉醺醺的状态截然相反,看得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里一紧。 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凭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李白的眼神吓到,气势弱了几分,但还是硬着脖子说道:“你……你烧了我的房子……” 李白突然逼近一步,身上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语气冰冷刺骨:“我说过,是我烧的吗?你有证据?”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他逼得后退一步,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白的眼神如刀锋般锐利,仿佛要把他看透。 他…… 他到底在隐藏什么?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李白逼得步步后退,气势瞬间矮了一截。 对方的眼神如淬了冰的刀锋,看得他心底发毛。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他竟一时语塞,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全被堵了回去。 “咳咳,”一个娇媚的声音打破了僵局,苏妲己扭着纤细的腰肢,款款而来,手里还摇晃着一把精巧的团扇,“哎呀呀,两位公子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小心伤了和气。”她掩嘴轻笑,媚眼如丝地瞥了两人一眼,“这光天化日之下,剑拔弩张的,多不好看啊。” 李白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制着什么,眼神却依旧冰冷。 他瞥了一眼苏妲己,语气漠然:“与你无关。” 苏妲己也不恼,依旧笑盈盈地打着圆场:“公子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妲己不过是想来劝劝两位公子,莫要伤了和气。” 她说着,目光转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温柔了几分,“这位公子,你的房子被烧了,确实令人难过。不如这样,先去李白公子家暂住几日,如何?” 李白猛地转头看向苏妲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他薄唇紧抿,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可以,让他住。”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了一下,没想到李白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苏妲己便笑着接过话头:“那就这么说定了!两位公子都是爽快人,妲己真是佩服!”她说着,亲昵地挽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胳膊,将他往李白的方向推了推,“走吧,公子,妲己带你去李白公子家。”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苏妲己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懵,他下意识地看向李白,却见对方正冷冷地盯着自己,眼神深邃而冰冷。 李白突然开口,语气冰冷刺骨,“等等……” 李白冷冽的声音如同一道冰锥,瞬间刺破了略显暧昧的氛围。 他拦住正要拉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离开的苏妲己,深邃的目光落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语气冰冷刺骨:“想住我家?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9原本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他疑惑地看向李白,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刚才李白明明已经答应了,为什么突然又变了卦? 他狐疑地问道:“什么……条件?” 李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诡谲。 他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面前晃了晃,语气低沉而缓慢:“第一……”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韩重言,一字一顿地说道:“每天,你都要给我做早餐。”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住了,他没想到李白提出的第一个条件竟然如此…… 古怪。 做早餐? 这算什么条件? 他疑惑地看向李白,对方的眼神却深不见底,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 李白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脸错愕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语气依旧低沉:“第二……”他顿了顿,目光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身上扫过,带着一丝玩谑,“每天,你都要帮我打扫房间。”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更加疑惑了,这两个条件都与他想象中的“条件”相差甚远。 他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疑惑,问道:“那第三个条件呢?” 李白伸出第三根手指,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语气也变得冰冷刺骨:“第三……”他逼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几乎贴着他的耳朵,一字一顿地说道:“每天晚上,你都要……” 他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紧紧地锁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第45章 暂借栖身索三事 李白贴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一字一顿道:“每天晚上,你都要对着月亮大声喊三遍——‘李太白天下第一帅!’”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住了,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外焦里嫩。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李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哪里是什么条件,分明是恶作剧! 他堂堂魔道天才,居然要对着月亮喊这种羞耻的话? “怎么,不愿意?”李白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其他合适的住处。 眼下,他只能忍辱负重。 “好,我答应。”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咬牙切齿地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李白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 躲在暗处观察的苏妲己目睹了全程,不禁捂脸叹息。 这李白,还真是…… 她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等等。”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突然叫住她,“妲己,你等等我。” 苏妲己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你觉得,李白他……是不是有点……”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苏妲己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也看出来了?他一直都这样,自恋得……唉,不说了。”她摇了摇头,不愿再多言。 “那……”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还想说什么,却被李白打断了。 “好了,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我的条件,那就赶紧收拾东西搬进来吧。”李白说着,转身走进了屋内。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怎么就答应了这么荒唐的条件呢?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李白的声音再次传来,“还有件事。”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无奈地转过身,“还有什么事?” 李白走到他面前,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我在提醒你一下,我第一个条件是,你要在晚上大喊三声‘李太白最帅’。哦,不,现在是一百遍”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感觉自己的理智快要崩溃了。 一百遍“李太白最帅”? 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堂堂魔道天才,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怎么,我在说一遍,你就不高兴了?”李白挑衅似的扬了扬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要是不高兴的话,就请另寻住处吧。” 就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快要爆发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智脑幸灾乐祸的声音:“宿主,需要‘包治自恋病’特效药剂吗?友情价,只要998!”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都什么节骨眼上,这破智脑居然还想着推销! 他强忍着怒火,在心中咆哮:“闭嘴!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哎呀,别生气嘛宿主,我只是想帮你解决问题而已。”智脑丝毫没有察觉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怒火,依旧喋喋不休,“你想想,只要用了我的特效药剂,保证李白药到病除,从此不再自恋!到时候,别说借住,说不定他还求着你留下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不用喊那些话?” 智脑故作沉思片刻,然后说道:“这个嘛……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 还没等智脑说完,一旁的苏妲己突然开口了:“李白,韩重言身上还有伤,你就别为难他了。” 李白闻言,目光落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似乎这才注意到他身上未好的伤势。 “哦?我差点把你的伤搞忘了。那好吧,这个条件就先缓一缓,等他伤好了再说。”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苏妲己一眼。 还好有她在,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李白话锋一转,嘴角再次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既然这个条件暂时不能执行,那就先执行第二个条件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李白走到他面前,凑近他的耳边,低声道:“第二个条件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每天晚上,你要给我唱一首催眠曲。”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苏妲己:“……” 苏妲己看着李白,心中暗道:这李白,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唱催眠曲? 怎么听都像是…… 她偷偷瞥了一眼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见他脸色铁青,显然也是被李白这突如其来的要求给震住了。 她虽然同情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但也不敢当面反驳李白。 毕竟,李白的脾气她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沉默了许久,仿佛在思考人生的意义。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第一个条件,我答应。”他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李白挑了挑眉,似乎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 “哦?你居然答应了?我还以为你会宁死不屈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没有理会他的调侃,继续问道:“第三个条件是什么?”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李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缓缓走到韩重言面前,在他耳边低语道:“第三个条件嘛……”他故意拉长了声音,营造出一丝神秘感,“第三个条件是……”他再次停顿,目光落在韩重言脸上,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 李白凑近韩重言耳边,语气神秘兮兮:“第三个条件是……你得吃一个月我做的饭菜。”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瞪大了双眼,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李白,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你……你认真的?”他结结巴巴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李白挑了挑眉,一脸无辜地反问:“怎么?我做的饭菜难道很难吃吗?” “岂止是难吃!”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几乎要跳起来了,“简直就是……人间毒药!”他想起曾经误食李白“杰作”的经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滋味,简直比下十八层地狱还要痛苦! 李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愠怒。 “既然如此,那你就另寻住处吧!”他冷哼一声,拂袖转身,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也来了脾气,梗着脖子说道:“另寻住处就另寻住处!谁稀罕住你这里!”他说着,作势就要离开。 “等等!”李白突然叫住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去哪?刘季哪里?别忘了,他已经出远门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脚步一顿,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李白说的没错,刘季是他目前唯一的依靠,如今刘季不在,他确实无处可去。 李白见他犹豫,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怎么样?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我的条件?”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咬了咬牙,心中天人交战。 一边是李白那堪比毒药的厨艺,一边是无家可归的窘境,他该如何抉择? 沉默片刻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你的要求……未免也太无理了……” 第46章 断念难行困窘途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梗着脖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的要求……未免也太无理了!” 他见识过李白做的“佳肴”,那滋味,简直是味觉酷刑! 与其委身于此,不如另寻出路。 好感度下降就下降吧,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地朝门外走去,心里盘算着先去寻张启,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 李白看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不禁冷笑一声:“你去哪?去找张启哭诉?别忘了,他已经和刘季一同出远门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脚步猛地顿住,如同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张启也走了? 他不可置信地回头,嘴唇微微颤抖:“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李白抱臂看着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就在刚才,你昏迷的时候。怎么,很失望?” 失望? 何止是失望!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感觉眼前一阵发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刘季走了,张启也走了,他如今孤身一人,身无分文,还带着伤,能去哪里? 李白见他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心中暗自得意。 他缓步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放缓了些:“怎么样?现在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我的条件?”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紧咬着牙关,内心如同翻江倒海。 一边是李白那堪比毒药的厨艺,一边是无家可归的窘境,他该如何抉择? “滴——检测到宿主正面临艰难抉择,建议启动紧急预案。”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脑海中突然响起智脑冰冷的电子音。 “什么紧急预案?”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在心中问道,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检测到目标人物李白对宿主酿造的醉仙酿好感度极高,建议宿主以赊账的方式将酒方出售给李白,以此换取住宿和疗伤所需。”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动,这倒是个办法。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李白:“我……我有一个交易,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李白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什么交易?” “我……我可以把醉仙酿的配方卖给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咬了咬牙,“但……但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一个地方疗伤,还需要一些……” 李白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成交。”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价钱嘛……” 他伸手,轻轻挑起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下巴…… 李白伸手挑起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下巴的举动,让一旁的苏妲己看不下去了。 她一把拍开李白的手,杏眼圆睁,语气带着几分怒意:“李白,你差不多得了!人家都这样了,你还趁火打劫?要点脸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暖,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会是苏妲己为自己说话。 他感激地看了苏妲己一眼,然后转头看向李白,语气也软了下来:“李白,妲己姑娘说得对,我现在的确很需要帮助。你的第一个要求,我答应你,至于家务,我也会承担。只是……” 李白轻哼一声,收回手,斜睨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只是什么?” “只是……酿酒之事,我恐怕……”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有些难以启齿。 他哪里会酿什么酒,醉仙酿的配方,也不过是偶然所得。 “怎么?你不会酿酒?”李白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不会酿酒,你拿什么来跟我谈条件?”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脸色一僵,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但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虽然不会酿酒,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你会做饭?你会洗衣?你会打扫?”李白步步紧逼,语气愈发刻薄,“韩重言,你该不会以为,凭你现在的状况,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始终没有说话。 李白看着他隐忍的模样,突然笑了,笑得意味深长:“你不会酿酒,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但是……”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带着一丝玩味,“你得先证明,你值得我教你。”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脸颊,语气低沉而暧昧:“让我看看,你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值得我留下的地方……”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内心挣扎不已,李白咄咄逼人的态度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宿主,检测到李白对醉仙酿的渴望程度已达到峰值,建议立刻启动赊账方案。”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猛地抬头,目光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李白,我虽然不会酿酒,但我可以学!我可以把醉仙酿的配方卖给你,但你需要帮我疗伤,并提供住所,直到我学会酿酒为止!” 李白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会如此干脆。 他上下打量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你确定?你真的愿意把醉仙酿的配方卖给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咬了咬牙,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确定!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可以把配方给你,并且我会尽全力学会酿酒,亲自为你酿造醉仙酿!” 李白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有趣,真是有趣。韩重言,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意思。” 系统提示:李白好感度+10。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李白虽然傲慢,但对于美酒的渴望却超过了一切。 只要能够抓住这一点,他就还有翻身的希望。 “好,我答应你。”李白爽快地答应了韩重言的请求,“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我会提供你疗伤所需的一切,并且亲自教你酿酒。但是……”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带着一丝警告,“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样,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莫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 李白挥了挥手,示意苏妲己带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下去休息。 苏妲己狠狠地瞪了李白一眼,然后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边,语气柔和了许多:“跟我来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跟着苏妲己离开了大厅,来到了一间干净整洁的客房。 他躺在柔软的床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暂时安全了。 李白独自一人站在大厅里,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离去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韩重言,你究竟还有什么秘密呢?”他低声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我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眼神中充满了征服的欲望。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他转身,走向了酿酒的密室…… 第47章 门前窘喊颜面失(韩重言门前喊李太白最帅)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伤势终于痊愈。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他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舒畅。 这一个多月来,李白的悉心照料和珍藏的药酒,让他恢复得比预想中更快。 推开房门,李白正负手立于庭院之中,一袭白衣胜雪,颇有几分谪仙风范。 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知道,这谪仙肚子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 “伤好了?”李白转头,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托您的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拱手行礼,心中却隐隐不安。 “既如此,也该履行承诺了。”李白走到他面前,目光灼灼,“走吧,随我去王都大门。”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头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什么承诺?”他明知故问。 李白轻笑一声,那笑容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来,简直比妲己的魅惑还可怕。 “莫非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伤好之后任我差遣。”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当然没忘,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李白会现在提出如此…… 奇葩的要求。 站在熙熙攘攘的王都大门前,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感觉比上战场还紧张。 “喊吧。”李白抱臂而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动了动,细若蚊蝇地吐出几个字:“李…李太白最帅……” “大声点!我要整个王都大门前的英雄们都要听到!”李白不耐烦地催促。 周围的英雄们纷纷驻足,好奇地打量着两人。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感觉自己的脸皮像被火烧一样,滚烫无比。 他咬紧牙关,闭上眼睛,扯开嗓子喊了一句:“李太白最帅!” 这一嗓子,响彻云霄,也彻底击碎了他最后的尊严。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哄笑,有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继续!”李白的声音如同魔音般在他耳边回响。 接下来的时间,对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来说简直是炼狱般的折磨。 他一遍遍重复着那句话,声音越来越嘶哑,内心越来越崩溃。 喊到最后,他已经麻木了,只剩下机械的重复。 一百遍喊完,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李白,眼中满是怨念。 “李太白……”他咬牙切齿地开口,“你……你玩我!” 李白却只是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哪到哪……” 他俯身,凑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耳边,低语道,“精彩的,还在后头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回忆起自己喊到五十声的时候,程咬金挤眉弄眼地凑到人群前排,扯着嗓子喊道:“哎哟,这不是韩信小兄弟嘛!怎么,暗恋李白这事儿终于藏不住了?要公开啦?” 他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地朝周围的人使眼色,人群中顿时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可不是嘛!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俩人肯定有猫腻!”有人附和道。 “郎才郎貌,天生一对啊!” “峡谷cp,锁死!” 起哄声此起彼伏,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要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淹没。 李白站在一旁,笑意更深,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戏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发现对方根本不为所动,反而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的窘态。 “我赌一坛酒,肯定是韩信先动的心!”程咬金继续煽风点火。 “去去去,你懂什么?明明是李白欲擒故纵!”诸葛亮摇着羽扇,一脸高深莫测,“你看他这表情,分明就是……” “就是什么?”程咬金好奇地追问。 诸葛亮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李白一眼。 周围的人更加兴奋,纷纷猜测两人之间的关系。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充耳不闻,继续机械地喊着“李太白最帅”,每一声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终于,一百遍喊完,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他猛地抬起头,狠狠地瞪着李白,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看够了没有?”他一把拽住李白的衣襟,声音嘶哑,“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白垂眸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测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脸颊,指尖的触感冰冷,如同毒蛇的信子,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才哪儿到哪儿……”李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好戏,或者说是你我之间好玩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第48章 暧昧姿势惹风波 李白的手指冰凉,像玉雕般,轻柔地摩挲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脸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呼吸一滞,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跳动得几乎要冲破胸腔。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能清晰地听到李白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如同擂鼓般震荡着他的耳膜。 “你……到底想干什么?”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李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你知道吗,程咬金那家伙,有时候说话还挺准的。”李白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一丝戏谑。 他收回抚摸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脸颊的手,指尖轻佻地划过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脖颈,带来一阵酥麻的触感。 “什……什么?”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却躲不开李白近乎侵略性的目光。 “他说得对,我确实需要一个挡箭牌。”李白凑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畔,让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那些女英雄,实在是太热情了,我招架不住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李白会说出这样的话。 挡箭牌? 和他炒cp? “你……你什么意思?”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脑子一片混乱,他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旋涡,被李白牵着鼻子走。 李白轻笑一声,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和我炒cp,帮我挡掉那些桃花,如何?” 李白的手指依旧停留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脖颈上,轻轻摩挲着,像是在挑逗,又像是在试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沸腾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他心中翻涌。 “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白的提议太过匪夷所思,让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李白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反应,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怎么,不愿意?”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挑衅,“还是说,你也……” 李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推开了。 \"你疯了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怒吼道。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顶,眼前一阵发黑。 李白轻佻的态度,暧昧的举动,还有那句意味深长的“你也……”,都像一根根尖刺,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傻子,被李白耍得团团转。 他猛地推开李白,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难以置信。 周围的喧闹声仿佛在这一刻消失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李白,以及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李白似乎也被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 但他很快便恢复了以往的从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怎么,生气了?”他语气轻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玩笑。 这轻佻的态度彻底点燃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的怒火。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崩断。 周围人来人往,不少英雄驻足观看,窃窃私语。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顾不得那么多,他猛地扑向李白,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狠狠地咬在了李白的脖子上。 尖锐的疼痛让李白倒吸一口凉气,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却发现对方像一只发了疯的野兽,死死地咬住他不肯松口。 鲜血顺着李白的脖颈流淌下来,染红了白色的衣襟,触目惊心。 周围的喧闹声更大了,有人惊呼,有人议论,有人甚至开始起哄。 但这嘈杂的一切都无法传入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耳中,他此刻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愤怒和报复的快感。 也不知过了多久,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终于松开了口。 他看着李白脖子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以及李白脸上震惊和痛苦的表情,突然清醒过来。 他做了什么? 他竟然…… 咬了李白?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感涌上心头,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懊悔。 他看着李白,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白捂着脖子,脸色苍白,眼神复杂地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像潮水般涌来,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淹没。 “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我……” 李白放下捂着脖子的手,眼神冰冷,“韩重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脸色惨白,像一张被揉皱的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围英雄的窃窃私语如同嗡嗡作响的苍蝇,让他头皮发麻。 他嗫嚅着嘴唇,想解释,却发现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对不起,李白,我……我不是故意的……”他磕磕绊绊地说着,声音细若蚊蝇,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李白淡定地摸了摸被咬的地方,殷红的鲜血沾染在他的指尖,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 他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只是静静地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仿佛在审视一件精致的瓷器,又像是在欣赏一场滑稽的戏码。 “不是故意的?”他重复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话,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韩重言,你属狗的吗?” 周围的英雄们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吹起了口哨,有人大声调侃。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咬紧下唇,几乎要滴出血来。 “我……我愿意让你打回来!”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决绝。 李白轻笑一声,这笑声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听来,却如同尖锐的刀锋,刮过他的心脏。 “打回来?”李白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你觉得,你能还清吗?”他顿了顿,眼神意味深长,“你欠我的,日后要还。”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耳边炸响。 他愣愣地看着李白,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欠他的? 要他还? 他要他还什么? 李白不再理会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转身离去,白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呆呆地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一个被遗弃的木偶,失去了所有的方向。 突然,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天而降,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和李白笼罩其中。 两人同时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召唤师技能,启动!”一个机械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和李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和不安。 \"什么情况?\"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下意识地问道。 第49章 峡谷纷争起硝烟 耀眼的光芒散去,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发现自己置身于熟悉的王者峡谷,耳边传来游戏开始的提示音。 他操控的同名英雄,赫然站在蓝方泉水。 “怎么回事?我不是……”疑惑还未出口,他便看到不远处,一袭白衣的李白正走向红buff野区。 “喂!说好的让我打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急忙操控英雄追上去。 李白轻蔑一笑:“呵,就你那技术?野区资源归我了,你去上路发育吧,别拖我后腿。”语气不容置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恼怒,但想起之前的事情,只得咬咬牙,默默前往上路。 “抢我红buff?你算老几!”屏幕上跳出孙尚香的语音,紧接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到自家打野李白被孙尚香的炮火轰炸。 “活该!”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暗爽,只当看戏。 可孙尚香的骂声越来越难听,从“菜鸡”升级到各种不堪入耳的脏话。 “就你这小儿科的骂人水平,也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峡谷幼儿园没毕业就回家喝奶去吧!”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终于忍不住,在王者大陆的游戏区公屏打字回怼。 孙尚香瞬间炸毛,叫嚣着要弄死李白和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操作的英雄韩重言。 “安静点,吵死了。”李白冷冷的声音传来,接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便看到李白干净利落地收掉了红buff,然后径直向中路走去,留下孙尚香在原地跳脚。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在上路默默发育,时不时瞄一眼小地图。 李白的发育速度惊人,不仅自己经济领先,还时不时游走支援中路和上路。 韩重言的经济也慢慢起来了。 “这李白……有点东西啊。”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喃喃自语,突然,李白出现在上路,对着他发出集合信号。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了一下,随即操控英雄跟了上去。 “准备好了吗?”李白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今天精彩的游戏时光,才刚刚开始……”随后李白和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配合越来越默契。 李白凭借着高超的操作和精准的预判,不断地收割人头,经济一路飙升。 他时不时地游走到上路,帮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抓人,压制对方的输出,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经济也稳步增长。 反观孙仁,自从被李白单杀了两次之后,心态彻底爆炸,在公屏上疯狂输出各种污言秽语,从问候祖宗十八代到地域黑,无所不用其极。 “这孙仁,嘴是真的臭。”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屏幕上不断刷新的辱骂信息,忍不住皱了皱眉。 “不用理会她。”李白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一丝慵懒,“疯狗乱吠而已。”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白继续带动全场,每一次团战都打出高额输出,带领团队步步推进。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也逐渐找到了节奏,在上路稳扎稳打,发育良好。 孙仁则成为了峡谷提款机,被李白和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轮番击杀,经济和等级远远落后。 她的辱骂也从一开始的气急败坏变成了无能狂怒,最后只能无力地打出“举报”二字。 随着一声清脆的“胜利!”,游戏结束。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长舒一口气,摘下耳机,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 “你这李白,玩得真不错。”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由衷地赞叹道,“不过,那孙仁骂得那么难听,你怎么都不回怼几句?” 李白轻笑一声:“跟一个弱智对骂,浪费时间。再说,我还要分心照顾你,哪有空跟她扯皮?”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李白话里的意思。 他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李白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怎么,被我感动了?” 第50章 夜逢昭君意难平 耳机里传来李白慵懒磁性的笑声,低沉的嗓音像羽毛一样扫过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耳膜。 “跟一个只会躲在坦克后面的软蛋对骂,掉价。再说,”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戏谑,“我还得分心照顾你,哪有空理他?”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脸颊一热,说话都开始结巴,“我…我也不是…每次都…” “每次都什么?”李白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夜色下,他一袭白衣,月光勾勒出他清隽的轮廓,只是那双凤眸里,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修长冰凉的手指轻轻抬起,点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耳廓上,语气带着一丝嘲弄,“曾经的韩信,可是峡谷里令人闻风丧胆的刺客,现在怎么……”他顿了顿,指尖的凉意仿佛顺着耳廓蔓延至全身,“不堪一击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呼吸一滞,喉结上下滚动,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李白收回手指,那指尖的温度却仿佛残留在他耳边,灼烧着他的神经。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吐出几个字:“…不一样…” 李白轻笑一声,收回手指,指尖的温度却如同烙印般残留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耳廓上,灼烧着他的神经。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李白微微俯身,几乎贴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耳朵,吐气如兰,“如果是战场上的韩信,被这样挑衅,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浑身一僵,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撞上了一堵柔软的胸膛。 他猛地回头,看到王昭君站在他身后,脸色苍白,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头一紧,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慌乱地看向李白,希望他能说些什么,然而李白只是似笑非笑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意识到自己和李白方才的姿势太过暧昧,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试图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然而李白却一把将他拽到身后,修长的手臂如同一道屏障,将他牢牢护住。 “昭君……”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刚开口,便被李白打断。 李白转过身,目光直视着王昭君,语气平静得有些发冷,“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王昭君咬着下唇,目光从李白身后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扫过,最终落在李白脸上,声音颤抖着,“王都……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李白轻笑一声,笑声中却听不出丝毫暖意。 “哪些传言?关于我和重言的?”他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一般,“那些传言,是我允许传出去的。” 王昭君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身形微微晃了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想伸手扶住她,却被李白紧紧抓住手腕。 他猛地回头,怒视着李白,“你……” 他想要甩开李白的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 他感觉自己像个傻子,被李白当成挡箭牌。 李白却恍若未闻,依旧紧紧抓着他的手腕,目光始终落在王昭君身上,带着一丝玩味,“怎么?昭君你是在……吃醋?” 王昭君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身形,眼中闪过一丝倔强,“我……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李白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担心我被韩重言抢走?” 王昭君沉默了,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重言……他……” 李白突然打断她,语气变得低沉而危险,“重言?你叫他叫得倒是亲热。”他猛地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拉到自己面前,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重言,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王昭君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震惊和不可置信都吸入肺腑。 “李白,你……你疯了吗?他是男人!”她指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声音尖锐得几乎破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李白却毫不在意,他轻笑一声,那笑声在王昭君听来,是如此的刺耳。 “男人?”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里带着一丝轻蔑,“在王都,能与我李白比肩的,又有几人?男人又如何?”他挑衅地看向王昭君,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狂妄。 王昭君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李白,如此的陌生,如此的…… 疯狂。 她咬紧嘴唇,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李白不再理会她,转而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温柔得如同春风拂面,“重言,我们回家。”他说着,便伸手去拉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手。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却猛地缩回手,眼神闪烁,脸上写满了别扭和抗拒。 “谁…谁要跟你回家!”他语气生硬,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李白的眼睛。 李白也不恼,只是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宠溺和无奈。 “还在害羞?”他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拉起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手,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他拉着走,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智脑!智脑!我胸口疼!”他在心里默默呼唤着星幻智脑,希望能得到一些帮助。 然而,星幻智脑却像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回应。 “别闹了,”李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笑意,“回家再闹。”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只觉得自己的脸颊一阵发烫,他想要挣脱李白的手,却又不敢用力,只能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前走。 “李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刚开口,却被打断。 “嘘,”李白将手指放在他的唇上,语气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乖,别说话。” 王昭君踉跄着后退一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深深地看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眼,那一眼饱含着复杂的情绪,有爱慕,有不甘,还有深深的失望。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淡淡的幽香,在空气中弥漫。 李白看着王昭君离开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握着他的手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 “重言,”他语气低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用力甩开李白的手,揉着手腕,一脸不悦。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他没好气地瞪着李白,心中怒火翻涌。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耍的猴,被李白玩弄于股掌之间。 李白却毫不在意他的怒火,反而向前一步,逼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告诉我,你喜欢我吗?”他再次问道,语气比之前更加坚决,眼神中带着一丝侵略性,仿佛要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穿。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他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一棵大树,退无可退。 他抬头看着李白,那张俊美无双的脸此刻近在咫尺,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喜欢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笑一声,“除非我脑子被门挤了!”他用力推开李白,语气强硬,“我可是个男人!” 第51章 酒入愁肠话欲出 李白咀嚼着“直男人”三个字,意味深长地看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眼,没再继续追问。 两人一路无话,气氛尴尬而微妙。 回到家,李白却意外地发现,原本乱糟糟的屋子此刻竟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空气中还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你提前做好的?”他挑眉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额,应该是苏妲己做的吧”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淡淡地应了一声,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墙角那只雪白的狐狸玩偶,那是苏妲己最喜欢的玩具,“妲己那丫头呢?” “哦,她应该是跟朋友出去玩了。不管她,有饭菜吃就行”李白轻描淡写地答道,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仿佛要将他看穿,“你喜欢妲己?” “妲己很可爱。”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没有否认,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李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妲己可是我养大的。” 晚饭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默默地开始整理地铺。 他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必要再跟李白挤一张床。 “你这是做什么?”李白看着他的动作,眉头微蹙。 “我睡地上。”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头也不抬地答道,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丝毫情绪。 李白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你还在生气?”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直视着李白,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王昭君?”李白试探性地问道。 “你明知道我喜欢的是男人……”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一顿,猛地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你拿我当挡箭牌?”他一把抓住李白的衣领,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李白没有反抗,任由他抓着,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陪我喝酒,我就告诉你。”他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酒葫芦,拔开塞子,一股浓郁的桃花香瞬间弥漫开来,“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桃花酿。”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酒量并不好,几杯下肚,脸色便开始泛红,眼神也开始迷离。 “我…我有话…要跟你说……”他摇摇晃晃地指着李白,舌头开始打结。 李白看着他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说吧,我听着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迷离的眼神聚焦在李白脸上,努力想组织语言,却发现舌头笨拙得像灌了铅。 “我……其实……”他支吾着,身体摇晃得更厉害了。 李白突然伸手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另一只手拎起酒葫芦,作势要倒酒。 “再来一杯,喝了才能说出来。” 就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下意识伸手去接的时候,李白手腕一抖,酒葫芦里的桃花酿竟然悉数泼洒在了韩重言刚刚铺好的地铺上。 浓烈的酒香混合着桃花的甜腻,瞬间浸透了薄被。 “哎呀,手滑了。” 李白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语气里却听不出一丝歉意。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湿漉漉的地铺,酒意顿时消散了几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 “没事。” 他咬着牙,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开始收拾被酒浸湿的被褥。 他决定忍,今天实在是不想跟李白争执。 李白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忙碌,嘴角始终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等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把地铺收好,他才慢悠悠地开口:“怎么,不铺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盯着李白,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故意的?” 李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桌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凉掉的菜放进嘴里,细细品尝后,摇了摇头。 “有酒有菜有重言,这才是真生活呀。”李白不禁感叹道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听到这话,拳头紧握,额角青筋暴起。 他死死地盯着李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李白……” “李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李白却像是没听出他语气中的危险,依旧慢条斯理地品尝着菜肴,喝着小酒,甚至还点评了一句:“凉了,味道差了些。”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跟李白硬碰硬讨不到好处。 “我去热菜。”他转身走向厨房,背影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背影,李白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这倔强的男人,明明心里气得要死,却还是乖乖去热菜了。 不多时,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阵诱人的香气。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菜走了出来,一盘青椒肉丝,一盘蒜蓉油菜,外加一小碟油炸花生米。 “将就吃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把菜放在桌上,语气生硬。 李白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青椒肉丝放进嘴里,细细品尝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没想到你厨艺还不错。”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没有理会他的夸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干。 他看着李白,眼神锐利,“你拿我当挡箭牌,去应付那些女孩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李白放下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过分?我救了你,给你地方住,还管你饭吃,你帮我挡几朵桃花,怎么就过分了?” “那些女孩子是真心喜欢你,你这样玩弄她们的感情,就不怕遭报应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激动,他知道李白游戏人间惯了,却没想到他如此轻佻。 李白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报应?我李白活了这么多年,还怕什么报应?倒是你,”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你这么关心她们,该不会是……”他故意顿了顿,语气暧昧,“动了真心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他这番话气得脸色铁青,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起李白的衣领,咬牙切齿道:“李白,你……” 李白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意。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紧握的拳头,语气轻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你什么?想打我?你打得过我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手僵在半空中,最终无力地垂下。 他颓然地坐回椅子上,仰头灌了一大口水,眼神复杂地看着李白。 他知道,自己不是李白的对手,无论是武力还是心机。 李白松开他的衣领,重新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着菜。 “坐下,吃饭。” 他语气平静,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只是幻觉。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沉默地坐下来,拿起筷子,却食不知味。 他看着对面优雅用餐的李白,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男人,就像一个谜,让人捉摸不透。 良久,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放下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李白……” 李白抬眸看他,眼神平静无波,等着他的下文。 “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 李白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白放下筷子,目光锐利地盯着他。 “你陪我喝两口,喝醉了也许你就能说出来了”李白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桃花香浓郁得几乎要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熏醉。 “我……我不会喝酒。”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心底那股想要说出真相的渴望却让他犹豫了。 李白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伸手夺过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手中的空杯,斟满桃花酿,不容分说地递到他嘴边。 “不会?我教你。反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不等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反应,李白直接掰开他的嘴,将酒液灌了进去。 “咳咳咳……”突如其来的酒液呛得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差点呛出来。 李白见状,非但没有丝毫歉意,反而笑得更加肆意。 “怎么,这么烈?放心,这酒后劲不大,醉不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怒视着李白,“你……” “韩重言,你知道吗,我拿你当挡箭牌,是因为……不忍心拒绝那些姑娘。而且我过惯了快意恩仇的自在生活,不想与这些姑娘纠缠不清。”李白慢悠悠地开口,语气竟然带了几分委屈。 “不忍心?”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差点被这鬼扯的逻辑气笑了,“你骗鬼去吧!你分明就是享受这种被众星捧月的感觉!” 李白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随你怎么想。”他说着,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越想越气,一把夺过李白手中的酒葫芦,仰头灌了几口。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入腹中,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火辣辣的。 几口酒下肚,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脑袋开始昏沉起来。 他摇晃着指着李白,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我有话要讲……” 李白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哦?什么话?”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努力想要组织语言,却发现舌头笨拙得像灌了铅。 “你……你……”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只憋出一句,“你……混蛋……,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把拽住李白的胳膊,眼神迷离,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委屈。 “你……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用力拽着李白,像个委屈的孩子,含糊不清地控诉着。 第52章 醉语含嗔意难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拽着李白的胳膊,摇摇晃晃,眼神迷离,像只委屈的小兽。 “你……你混蛋!”他含糊不清地控诉着,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酒气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委屈。 “你个渣男!辜负了那么多女英雄,西施、王昭君、貂蝉……她们哪个不比你好!” 李白冷笑一声,捏着酒葫芦的手指骨节泛白,整个人笼罩在一股森冷的气息中。 “呵,我渣?我不过游戏人间,逢场作戏,她们也都心甘情愿,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我……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用力拽着李白,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你连我都不放过!我拿你当兄弟,你却……”他哽咽了一下,眼泪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你……你太过分了……” 突如其来的眼泪让李白愣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哭得像个孩子的男人,原本冰冷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放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头发上,语气放柔了几分。 “好了好了,别哭了,是我不好,行了吧?” “你……你真的不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抽抽噎噎地控诉着,“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寂静的夜里炸响。 李白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许久没有说话。 “你……你为什么不说话?”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李白,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李白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重言,你喝醉了。” “我没醉!”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固执地反驳,却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头栽倒在李白的怀里。 李白看着怀中沉睡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神复杂。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头发,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第二天清晨,李白看着桌上早已凉透的饭菜,再也没了胃口。 他转头看向床上仍在沉睡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目光深邃。 “看来,有些事情,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醒来时,头痛欲裂。 宿醉的眩晕感让他一时分不清身在何处。 他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 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桌上早已凉透的饭菜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提醒着他昨夜的放纵。 “李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昨夜的记忆碎片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中闪过,但却模糊不清,如同隔着一层雾。 他只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然后…… 然后呢? “系统,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习惯性地呼唤智脑。 “滴——宿主韩重言,您昨晚向攻略对象李太白表白了。”智脑冰冷的电子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表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住了,他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我说什么了?” “您对李太白表达了爱意,并指责他辜负了其他女英雄。”智脑毫无感情地复述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他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他怎么会对李白表白? 他明明只是把他当兄弟…… “滴——友情提示,宿主,您的任务是攻略李太白,请不要被个人情感所干扰。怜悯之心,只会阻碍您完成任务。”智脑的提醒如同当头棒喝,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瞬间清醒过来。 是啊,他是来完成任务的,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他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而忘记自己的使命。 可是,李白……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痛苦地闭上眼睛,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一边是冷酷的任务,一边是兄弟情义,他该如何抉择? “系统……”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做任务……一定要伤害很多人吗?”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重言,你醒了?” 第53章 莫为任务弃仁心 “系统……做任务……一定要伤害很多人吗?”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脑海中浮现出高孝瓘的身影。 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曾对他倾诉对貂蝉的痴恋,也曾与他把酒言欢,畅谈人生理想。 可最终,却因为他执行任务的需要,被迫与貂蝉反目成仇,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高孝瓘他……他做错了什么?” “宿主,系统没有义务帮助无关人员。高孝瓘的遭遇是他咎由自取,与系统无关。您的任务是攻略李太白,请专注于您的目标。”智脑冰冷的声音毫无波动,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可他只是爱错了人……”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颤抖着,内心充满了无力感。 他无法接受为了完成任务就要牺牲无辜的人。 “爱?那只是低等生物的本能反应。宿主,请不要被这些无用的情感所干扰。如果您拒绝执行任务,系统将终止与您的合作,您的灵体将会消散,最终被抹杀。”智脑的警告如同一道惊雷,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耳边炸响。 抹杀…… 这两个字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心脏。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重生的机会,他不想就这样消失。 可是,让他为了完成任务去伤害李白,他做不到。 “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紧咬着下唇,努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我不能……” “宿主,您还有最后三秒钟的时间考虑。三……”智脑开始倒计时,冰冷的电子音仿佛催命的符咒。 “二……”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内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李白的身影。 “一……” “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哽咽着,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此时,李太白推门而入。 他手中提着两壶酒,脚步轻快,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然而,当他看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哭泣的样子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面前,将手中的酒放在一旁,关切地问道:“重言,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听到李白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李白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更加疑惑。 他弯下腰,轻轻拍了拍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肩膀,柔声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有什么事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白关切的眼神,心中更加难受。 他哽咽着说道:“我……我……” 李白见他依旧难以启齿,便从袖中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递给他,说道:“擦擦眼泪,别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哥,哥替你出气。”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接过手帕,胡乱地擦了擦眼泪,却越擦越多。 他想起昨晚的事情,心中更加愧疚。 昨晚他喝醉了,断片了,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可是,看到李白递过来的手帕,还有他关切的眼神,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隐隐觉得,昨晚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李白见他依旧哭个不停,便半开玩笑地说道:“重言,你该不会是个……张男人吧?昨晚的事,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听到李白提起昨晚的事情,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猛地一沉。 他以为自己对李白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顿时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说道:“我……我……” 李白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暗自好笑。 他故意板起脸,说道:“重言,你老实告诉我,昨晚……” “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 李白故意拉长了尾音,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脸色更加苍白,他紧紧抓着李白的手帕,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不知道……我昨晚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我会负责的!” 李白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慌乱的样子,心中忍俊不禁。 他强忍着笑意,故作严肃地说道:“负责?你拿什么负责?”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我……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只要你能原谅我……” “什么都愿意做?” 李白挑了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 “嗯!”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真诚。 李白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拍了拍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肩膀,说道:“重言,你真是太可爱了!我逗你玩的,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李白,问道:“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嗯,真的。”李白笑着点了点头。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他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暗自庆幸。 “系统,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韩重言在心中默默地问道。 然而,智脑并没有回应他。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疑惑,再次问道:“系统?你在吗?”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皱了皱眉,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他不知道智脑为什么没有回应他,也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白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脸色变幻莫测,心中有些疑惑。 他问道:“重言,你怎么了?又在想什么?”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看着李白,认真地说道:“李白,如果……如果我真的对你做了什么……我愿意娶你负责!” 李白愣住了,他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认真的眼神,心中百感交集。 “娶我?” 李白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神复杂。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郑重其事,一字一顿道:“娶你。” 他望着李太白,眼神坚定,仿佛许下了一个天大的承诺。 李太白心中微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这份认真,让他有些意外。 然而,好感度虽然有所提升,却依旧很少。 毕竟,昨晚之事,在他心里始终是个疙瘩。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气氛微妙。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见李太白不语,心中忐忑,又补充道:“或者……或者我做一碗面条给你也可以……”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脸颊瞬间爆红。 李太白闻言,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一闪而过。 他倒想看看,这小子还能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重言,” 李太白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他顿了顿,心中暗道:其实,我一直在骗你。 昨晚,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说道:“如果……如果你觉得为难,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宁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也不想李太白因为这件事而感到困扰。 李太白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慌乱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原本只是想逗逗他,却没想到这小子会当真。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重复着这句话,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李白缓缓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韩重言,” 李太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你以为,你以为会发生什么?会有什么事情?”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看着李太白近在咫尺的脸,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李太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既然你已经认错,并且愿意负责……” 他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那我,是不是也应该表示表示呢?” 李太白的手突然用力,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下巴紧紧捏住。 “你说呢?韩重言……” 第54章 情真意切表真心,模棱两可难回应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只觉得下巴上传来一阵刺痛,李太白的眼神让他捉摸不透,心中忐忑不安。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太白兄,我……我已经知道错了,也愿意负责,你……你还想怎么样?”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绝望,“若是……若是你仍觉得不解气,杀了我便是。” 李太白闻言,捏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下巴的手微微一松,随即轻笑出声。 这笑声听不出喜怒,却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更加紧张。 “杀你?” 李太白挑了挑眉,重复着这两个字,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我又不是嗜杀成性的魔头,哪来的杀人癖好?” 他松开手,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随意地拿起酒葫芦灌了一口,眼神却始终落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揉了揉有些发麻的下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李太白没有明确表态,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他更加忐忑,就像是被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滋味难熬。 他偷偷抬眼观察李太白,却见对方只是自顾自地喝酒,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终于忍不住了,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太白兄……”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太白打断了。 李太白放下酒葫芦,目光灼灼地盯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韩重言,”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磁性,“你知道吗?从第一天见到你……”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紧张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李太白放下酒葫芦,目光灼灼地盯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韩重言,”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磁性,“你知道吗?从第一天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很特别。”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屏住呼吸,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 他知道,接下来李太白要说的话,将决定他的命运。 “你与那些只会尖叫着‘男神!’、‘我要给你生猴子!’的姑娘们不一样。”李太白站起身,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面前,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她们肤浅,庸俗,只会沉迷于我的外表,而你……”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你似乎更懂得欣赏我的内在。”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他低下头,不敢直视李太白的目光。 “太白兄,我……我……”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必紧张,”李太白轻笑一声,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揽入怀中,“我知道你的心意。”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他紧紧地抱着李太白,仿佛要将整个人都融进他的身体里。 “太白兄,我喜欢你,从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他鼓起勇气,将埋藏在心底已久的话说了出来。 李太白的身体明显一僵,随即轻轻推开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韩重言,你…你这是何意?”他眼神闪烁,似乎有些慌乱。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看着李太白。 “我喜欢你,不是那种粉丝对偶像的喜欢,而是…而是男人对男人的喜欢!” 李太白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知道,昨夜我…我可能有些…失态…”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愧疚之色,“我…我喝醉了,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我…我向你道歉…” 他深深地低下头,“但是,我喜欢你,这是真的!现在我是个男人了,我…我不能再像那些女粉丝一样…对你…” 他猛地抬头,一把抓住李太白的手,“给我个机会,让我…让我好好照顾你!” 李太白一口酒呛在喉咙里,剧烈地咳嗽起来,酒水顺着嘴角流下,狼狈不堪。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 “你……你说什么?”他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声音却依旧带着颤抖。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见状,心中一沉,但还是坚定地重复道:“我喜欢你,太白兄。”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这很突然,也很……难以接受,但我的确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潇洒的气质和出尘的剑法所吸引。我知道你游戏人间,不拘小节,但你内心的骄傲和孤独,我都看得见。我喜欢你的全部,包括你的骄傲,你的孤独,甚至你的坏脾气。” 李太白沉默了,他定定地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神复杂难辨。 半晌,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你……真的喜欢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毫不犹豫地点头,“是,我喜欢你。”他迎着李太白的目光,眼神坚定而坦诚。 李太白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酒葫芦,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许久,他才重新抬起头,语气平静地说道:“韩重言,你的这份心意,我……” 他突然停顿下来,目光移向窗外,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啊,你看,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看着李太白漫不经心的样子,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 “太白兄……” “我有点累了,”李太白打断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倦意,“昨晚没睡好,现在想休息一下。”他转身走向内室,留下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独自一人站在原地。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太白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他感到无比的崩溃。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呵……”一声轻笑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口中溢出,带着一丝自嘲和无奈。 “今朝有酒今朝醉……”一个机械的声音突然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脑海中响起。 第55章 酒意难消心难眠 “今朝有酒今朝醉?”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重复着智脑的话,语气里充满了苦涩。 他猛地灌下一口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胃里,却丝毫无法浇灭心中燃烧的火焰。 “你说的倒是轻巧,站着说话不腰疼。” 智脑机械的声音毫无波动:“检测到宿主负面情绪值上升,请宿主保持冷静,尽快完成任务。” “任务?什么任务?攻略李白?他都这样了,还怎么攻略?”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将酒壶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酒水四溅,如同他此刻破碎的心情。 李太白并未回头,甚至连脚步也未停顿,径直越过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走到床边躺下,姿态闲适,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你倒是睡得安稳!”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咬牙切齿地说道,胸腔中燃烧着怒火。 李太白依旧没有回应,呼吸均匀而绵长,像是真的睡着了一般。 “好,很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笑一声,转身大步离开房间。 “既然你装睡,那我就去找琼花露的材料。我就不信,我治不好你!” 屋外夜色深沉,寒风呼啸。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和床上假寐的李太白。 李太白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翻了个身,面向墙壁,低声自语道:“琼花露……呵,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为我做到什么程度……”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喃喃道:“韩重言……”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顶着寒风,一路疾行。 他并非真的对李白恼怒,只是心中烦闷。 他理解,在这个世界里,被同性表白,还是以那样激烈的方式,对李白来说必然难以接受。 更何况,昨夜之事,李白心里恐怕也恨着他。 思及此,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更加烦躁,脚下步伐也越发快了起来。 突然,智脑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警告,检测到女配黑化值急剧上升,请宿主注意。” “女配?王昭君?”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凛,脑海中浮现出王昭君那张清冷绝美的脸庞,以及她看向李白时,眼中暗藏的痴迷。 他猛然加快了速度,心中暗道:看来,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他终于在一片悬崖峭壁上找到了传说中的琼花树。 然而,琼花树上空空如也,并没有他想要的琼花。 凛冽的山风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却顾不得这些,他咬了咬牙,开始攀爬琼花树。 “你疯了吗?这树这么高,万一摔下去怎么办?”智脑的声音充满了担忧。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带着一丝决绝,“我一定要等到琼花开!” 他攀爬到树顶,寻了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坐下,静静地等待着。 夜色越来越深,寒风也越来越刺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却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 不知过了多久,树下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紧,屏住呼吸,向下看去。 借着淡淡的月光,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缓缓走近。 “李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惊讶地低语。 李白抬头,目光与树上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交汇。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果然,你还是来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 智脑说得对,他现在需要冷静,而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 就算李白现在对他避之不及,他也得想办法完成任务,离开这个该死的王者大陆。 “好吧,我承认我刚才有点失态。”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对着空气说道,算是对智脑的回应。 “现在告诉我,琼花露的材料都需要什么?我去找。” 智脑立刻列出一串材料清单:“琼花、雪莲、寒潭水、千年冰晶……”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听着这一长串珍稀材料,不禁头皮发麻。 “这……这也太难了吧!这简直是要我的命啊!” “宿主请不要气馁,本智脑会尽力协助您。”智脑毫无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协助?你除了念叨任务还能做什么?”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没好气地反驳。 “本智脑可以为您提供地图导航、信息查询、以及……情感分析。”智脑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最后一条。 “情感分析?那能帮我分析出李白现在对我的好感度是多少吗?”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抓住重点。 “很遗憾,目前无法分析,目标人物情感波动过大,数据混乱。”智脑的回答不出所料。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收拾残局。 他将摔碎的酒壶碎片捡起来扔掉,又把洒在地上的酒渍擦干净。 做完这一切,他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消失在夜色中。 他要去寻找那些珍稀的材料,无论有多困难,他都要试一试。 他走后,李白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精光闪烁。 “琼花露……你以为你真的能找到吗?”他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我等着看你的笑话……”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走后,李白缓缓睁开双眼,星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昨夜的酒意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清醒的算计。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低喃道:“琼花露……呵,还真是痴心一片。就为了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就敢对我表白?韩重言啊韩重言,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他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昨夜的片段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他刻意忽略掉心底那一丝异样的悸动,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表白彻底归类为酒后胡言。 他并不打算解释,也不打算回应,他要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在愧疚和不安中煎熬,为自己昨夜的冲动付出代价。 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刮过脸颊,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裹紧了单薄的衣衫,艰难地跋涉在崎岖的山路上。 智脑提供的地图导航虽然精确,但现实的路况却远比地图上显示的要复杂得多。 他翻越了陡峭的山峰,穿越了茂密的丛林,终于,在一片悬崖峭壁之上,他找到了传说中的琼花树。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光秃秃的枝干,别说琼花了,就连一片叶子都没有。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颓然地坐在地上,仰望着这棵高耸入云的琼花树,喃喃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我注定要失败吗?”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琼花即将开放,请宿主做好准备。”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但随即又被担忧所取代。 “即将开放?那是什么时候?我总不能一直待在这荒郊野岭吧?” “三天后,子时。”智脑的回答简洁明了,却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更加头疼。 三天,在这危机四伏的王者大陆里,三天的时间足以发生太多变数。 “这……”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望着高耸的琼花树,又看了看周围荒凉的环境,不禁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我该怎么办……”他低声自语,语气中充满了迷茫。 突然,一阵窸窣的声响从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立刻警觉起来,他猛地站起身,右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谁在那里?”他厉声喝道,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发出声响的地方。 草丛一阵晃动,一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清了来人的模样,顿时愣在了原地。 “是你?” 来人正是李白。 他一袭白衣胜雪,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飘逸出尘,宛若谪仙。 他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缓步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面前,轻声道:“怎么,见到我很惊讶?”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眼前风尘仆仆却依旧俊逸无双的李白,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惊讶? 当然惊讶。 他怎么也想不到,李白竟然会找到这里来。 难道…… 他是后悔了? 来接受自己的表白了?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迅速掐灭了。 不可能,李白那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改变自己的心意。 “记住,三天,三天后,琼花才会开放。”智脑在一次适时地提醒道,“宿主需要在此等待。” “三天,三天,我知道了,你怎么还在提醒”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皱了皱眉,这荒郊野岭的,别说三天了,就算让他待一天,他也待不住。 “那个,智脑,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缩短时间?” “没有。”智脑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宿主的体力值过低,建议尽快寻找安全的地方休息,以保存体力。” “体力值过低?”韩重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是在嘲讽我吗?”他虽然不像李白那样武艺高强,但也算得上身强体壮,怎么就体力值过低了? 他小声嘀咕着,目光却落在了高耸入云的琼花树上。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浮现。 “既然如此,那我就爬到树上去等!” “宿主,这太危险了!”智脑立刻出言阻止,“琼花树高耸入云,树干光滑,稍有不慎就会坠落……”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没有理会智脑的劝阻,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攀爬琼花树。 他身手矫健,动作灵活,很快就爬到了树顶。 李白站在树下,仰望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并没有阻止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在树顶寻了个较为平坦的枝干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李白,开口道:“你来到这里,有何事?” 李白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为何要如此执着?”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我不想放弃吧。” 李白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也许只是徒劳?”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说道:“就算徒劳,我也要试一试!” 李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即将绽放的琼花花苞上,轻声道:“但愿,你的努力不会白费……” 夜色渐深,寒风呼啸。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坐在树顶,眺望着远方,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突然,他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异样的气息,他猛地转过头,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一闪而过。 “谁?”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和李白两人同时警惕地问道。 没有人回答。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凛,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站起身,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沉声道:“出来!” 依旧没有人回应。 “装神弄鬼!”李白冷哼一声,右手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是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转过身,只见一个身着蓝色衣裙的女子正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王昭君……”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眼前这个绝美的女子,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怎么会在这里? 王昭君缓步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面前,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轻声道:“韩公子,好久不见。”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王昭君脸上温柔的笑容,心中却莫名的感到一丝寒意。 第56章 僻野幽踪枪忽失 王昭君?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冷笑,这女人分明是王嫱,却总喜欢冒充王昭君来接近李太白。 他懒得理会她的惺惺作态,只是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王昭君款款上前一步,眼波流转,欲语还休:“重言哥哥,许久未见,你…还好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矫揉造作? 他侧身避开王昭君伸过来的手,语气冰冷:“我很好,没事的话,请回吧。”说罢,他转身欲走。 王昭君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却很快掩饰下去,轻叹一声:“重言哥哥,你还是这般冷淡。我只是想来看看你,难道…连这点情分都不给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心中只想着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素来不喜与女子纠缠,更何况是这个心机深沉的王昭君。 见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不为所动,王昭君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她娇弱地扶住身旁的树干,低声道:“重言哥哥,我…我有些不舒服……”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暗骂一声,这女人又在演哪一出? 他强忍着不耐,回头看了一眼,却见王昭君脸色苍白,似是真有不适。 他心中一软,终究不忍心就此离去。 “哪里不舒服?”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王昭君闻言,眼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她柔弱地靠在树干上,轻声道:“我…头有些晕……”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叹了口气,只得上前扶住她。 趁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不备,王昭君迅速从他腰间抽出长枪,藏匿于树后。 这一切,都被隐藏在暗处的智脑尽收眼底,它却没有发出任何提示。 就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准备送王昭君离开之际,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扶着王昭君躲到树后,却见狄怀英和李正方带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赶来。 “韩将军,你为何在此?”狄怀英语气不善地问道。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疑惑,他并未做任何违反军规之事,为何狄怀英会如此质问? 他正要开口解释,却见王昭君突然惊呼一声,指着树后说道:“狄大人,我的贴身侍女刚才被韩将军的长枪所伤,还请狄大人为我做主!”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闻言,如遭雷击。 他的长枪…… 是伤了人? 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却发现长枪早已不见踪影。 而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李太白,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未发一言。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太白兄……\" 三日后,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从树上跃下,手中提着满满一袋新鲜的花瓣,那是他答应为李太白酿制桃花酒的原料。 落地后,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摸腰间的长枪,却摸了个空。 他心中一惊,连忙四下查看,却不见长枪的踪影。 “怎么回事?我的枪呢?”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那杆长枪是他父亲的遗物,意义非凡,绝不能丢失。 “智脑,我的长枪不见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在心中呼唤智脑。 “滴——检测到宿主疑问。根据环境数据分析,初步推测,您的长枪可能被路过的野狼叼走了。”智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机械,带着一丝敷衍。 野狼?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冷笑,这荒郊野岭,哪来的野狼? 况且,就算真有野狼,又怎能叼走他那沉重的长枪? 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阴谋。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那棵树枝繁叶茂,树干粗壮,如果有人刻意隐藏,确实很难被发现。 他快步走到树下,仔细查看,果然在树干上发现了一些细微的划痕。 这些划痕很新,像是利器所致。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凛,看来他的猜测没错,长枪并非被野狼叼走,而是被人偷走了! 那么,究竟是谁偷走了他的长枪,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是…… 他猛然想起王昭君那张娇弱的脸庞,以及她眼角闪过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难道…… 她? 一股怒火从心底涌起,他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王嫱,哦,不,现在叫王昭君……”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转身朝着王昭君的住处走去。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做什么!” 三日后的清晨,李太白练完一套剑法,收剑而立。 阳光穿过竹林,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他习惯性地望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平日里练枪的那片空地,却空无一人。 一种莫名的空落感涌上心头,他皱了皱眉,却并未深究。 少了那家伙聒噪的声音,似乎也清净了不少。 他转身回屋,继续研读他的诗集。 与此同时,王昭君的闺房内,她正对着铜镜细细描眉。 原本娇艳的脸上,此刻却添了几分苍白,额头上还缠着白色的绷带。 “韩重言,你竟敢伤我!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她狠狠地将手中的眉笔摔在桌上,眼中满是怨毒。 她起身,换上一袭素白的衣裙,更衬得她我见犹怜。 “我这就去找李太白,我就不信,他看到我这副模样,还会维护你!” 王昭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扶着丫鬟的手,朝着李太白的住处走去。 到了李太白的院落,王昭君故意放慢了脚步,走得摇摇欲坠,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丫鬟连忙上前搀扶,口中关切地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我一定要见到李太白!”王昭君咬着嘴唇,眼中闪烁着泪光。 丫鬟见状,连忙上前敲门。 李太白打开门,看到王昭君这副模样,不禁微微皱眉。 “王姑娘,你这是……” 不等李太白说完,王昭君便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泪如雨下:“太白公子,你要为我做主啊!” 李太白心中疑惑,却还是将她扶进屋内。 王昭君一进屋,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诉道:“太白公子,韩重言他…他打伤了我!” 李太白闻言,心中一惊。 他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相识多年,深知他并非莽撞之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打伤王昭君? 他正要开口询问,却见王昭君突然抬起头,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说道:“太白公子,我知道你与韩重言交好,但…但你也不能包庇他啊!” 李太白眉头紧锁,心中隐隐觉得此事蹊跷。 他刚想开口,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狄怀英和李正方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太白兄,王姑娘在此吗?我们有要事找她!” 李太白还未应声,王昭君便已哭喊起来:“太白公子,救我!狄大人和李大人要抓我回去,定会严刑拷打!我只是…我只是说了实话……”她紧紧抓住李太白的衣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狄怀英和李正方走进屋内,看到王昭君这副模样,脸色都有些难看。 狄怀英沉声道:“王姑娘,你污蔑朝廷命官,证据确凿,如今还想蛊惑太白先生包庇于你吗?” 王昭君闻言,哭得更加梨花带雨:“狄大人,我句句属实,韩重言他恼羞成怒之下打伤了我,还抢走了我的贴身之物!太白公子可以为我作证,我…我当时……” 话音未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衣衫略显凌乱,脸色铁青,手中紧紧握着那杆失而复得的长枪。 看到王昭君这副模样,他怒极反笑:“王昭君,你好歹毒的心肠!竟然敢污蔑我!” 王昭君看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她很快便掩饰下去,反而哭得更加凄惨:“重言哥哥,你…你为何要打我?我只是…我只是喜欢太白公子,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怒不可遏,上前一步,却被李太白拦住。 “重言,冷静。”李太白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转头看向狄怀英和李正方,沉声道:“两位大人,此事纯属诬陷!我从未打伤过王姑娘,更没有抢走她的任何东西!” 狄怀英冷哼一声:“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来人,将韩重言拿下!” 几名侍卫应声上前,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团团围住。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笑一声,手中长枪一抖,寒光闪烁。 “我看谁敢!” 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李太白站在一旁,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王昭君则躲在李太白身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慢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青衣的女子款款走来。 她容貌清丽,气质脱俗,正是青采。 “青采姑娘?”李太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青采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边,微微一笑:“重言,我来为你作证。” 她转头看向狄怀英和李正方,语气平静地说道:“当日之事,我亲眼所见,并非韩将军所为……” 王昭君脸色大变,尖声叫道:“你…你胡说!分明就是他……” 青采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王昭君,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没有人知道吗?” 王昭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青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会是青采站出来为他作证。 李太白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思绪万千。 他突然开口说道:“狄大人,李大人,此事恐怕另有隐情……” 狄怀英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却听李正方说道:“太白先生,狄大人,王姑娘身上的伤……”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似乎并非刀剑所伤……” 李太白心中一凛,看向王昭君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王昭君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如纸。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握紧手中的长枪,目光冰冷地盯着王昭君,一字一句地说道:“王昭君,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狄怀英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大胆韩重言!在王都胆敢刺伤英雄,可是死罪!”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笑一声,长枪在地上一顿,发出一声铿锵的震响:“狄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韩重言行的端坐得正,何时伤过人?” 李正方捋了捋胡须,慢条斯理地说道:“韩将军,王姑娘出身名门,又岂会无故说谎?况且,她身上的伤,确是银枪所致,这杆长枪……”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手中的长枪,“与将军手中这杆,倒是十分相似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沉,他下意识地看向李太白,寻求一丝支持。 然而,李太白却只是背负双手,目光落在窗外飘落的树叶上,丝毫没有要为他辩解的意思。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心,如同坠入冰窖,彻骨的寒意蔓延开来。 他深吸一口气,将长枪横在胸前,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再说一遍,我从未伤过她!”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王昭君那张苍白却带着一丝得意的脸上,心中怒火翻涌。 青采上前一步,轻轻拉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衣袖,柔声道:“重言,莫要冲动。”她转头看向李正方,语气坚定:“李大人,我可以用性命担保,重言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此事定有蹊跷!” 王昭君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连忙哭喊道:“青采妹妹,你…你为何要包庇他?他…他分明就是……” “够了!”狄怀英一声怒喝,打断了王昭君的话,“王姑娘,你莫要再狡辩!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昭君瑟缩了一下,却仍旧紧紧抓住李太白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太白公子,你要相信我…我…我没有说谎……” 李太白看着她,眼神复杂,却终究没有开口说话。 他缓缓将衣袖从王昭君手中抽出,转头看向青采,问道:“青采姑娘,你既说此事另有隐情,可有证据?” 青采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自然。”她从袖中取出一块洁白的丝帕,缓缓展开,上面赫然绣着一朵鲜红的梅花。 她将丝帕递给李正方,说道:“李大人,请您看看这朵梅花。” 李正方接过丝帕,仔细端详,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他抬起头,看向王昭君,沉声问道:“王姑娘,这朵梅花,你可认得?” 王昭君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李太白看着丝帕上的梅花,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青采看着王昭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昭君,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真的没有人知道吗?” 她顿了顿,目光如刀,直刺王昭君的心脏,“你身上的伤,究竟从何而来,你自己心里清楚!” 王昭君浑身颤抖,瘫倒在地,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青采,眼中充满了感激和钦佩。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会是青采站出来为他洗清冤屈。 狄怀英和李正方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都明白了些什么。 狄怀英轻咳一声,说道:“看来,此事的确另有隐情……” 李正方点了点头,说道:“王姑娘,你还是老实交代吧,究竟是谁伤了你?” 王昭君浑身颤抖,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就在这时,李太白突然开口,语气冰冷:“王姑娘,你身上的伤……”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青采身上,“似乎…与青采姑娘身上的伤,一模一样……” 第57章 蒙冤受屈心犹坚 王昭君眼神空洞,仿佛没听见李正方的话。 李太白却步步紧逼,指着青采衣袖上若隐若现的血迹:“青采姑娘这伤,可是梅花镖所致?” 王昭君略一迟疑,轻轻拉了拉袖口,遮住了那点血迹,却并未否认。 狄怀英神色一凛:“梅花镖?这可是韩重言的独门暗器!”他目光如炬,逼视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韩重言,你作何解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了上来。 他明明没有伤过青采,这梅花镖更是从未用过,怎么会…… “狄大人,我从未伤过青采,更不知青采姑娘的伤从何而来。”他语气坚定,却难掩心中的慌乱。 “你撒谎!”王昭君突然尖叫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怨恨,她指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颤抖着说道,“就是他!就是他打伤了我和青采!他用梅花镖……” 王昭君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呜咽。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走到王昭君面前,蹲下身,语气温和:“王姑娘,你确定……是我打伤了你吗?” 王昭君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很快被坚定所取代。 她死死地盯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字一句地说道:“就是你!我亲眼看到你……你用梅花镖……”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心沉到了谷底。 王昭君如此笃定,难道…… 难道真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他抬起头,看向李太白。 李太白站在一旁,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太白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刚开口,却见李太白缓缓抬起手,手中赫然握着一枚闪着寒光的梅花镖,剑指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望着李太白手中那枚梅花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那梅花镖样式古朴,镖身寒光凛凛,的确是他惯用的武器。 但他确信自己从未用它伤过王昭君。 “太白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有些沙哑,“连你也……认为是我伤了王昭君?” 李太白神色复杂,目光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和王昭君之间来回逡巡,最终落在了手中的梅花镖上。 他缓缓开口,语气沉重:“重言,王昭君姑娘身上的伤,的确是由梅花镖所致,而这梅花镖……”他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的确是你的武器。”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一步。 他看向李太白,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失望。 他与李太白相识多年,彼此之间情同手足,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李太白竟然会选择相信王昭君,而不是他。 王昭君见李太白也指认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顿时大喜,她哭喊着说道:“狄大人,您也看到了!连李公子都承认了!就是他!就是他打伤了我!求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狄怀英神色凝重,他看了看李太白手中的梅花镖,又看了看一脸震惊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他正要开口下令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拿下,却听李太白说道:“狄大人,且慢。” 众人皆是一愣,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李太白。 李太白上前一步,对着狄怀英拱手说道:“狄大人,此事事关重大,还需仔细调查。重言是我的好友不如,就由我来亲自审问他,如何?” 狄怀英略一沉吟,便点头答应了。 王昭君见状,心中暗自得意。 她知道,李太白一向嫉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如今有了这个机会,他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李太白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面前,眼神冰冷,语气森然:“重言,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太白,心中五味杂陈。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话可说。 李太白见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沉默不语,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剑尖直指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你还有什么遗言?” 李太白抽出长剑,剑身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直指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王昭君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暗自得意。 她知道,李太白一向嫉妒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才华和名望,如今终于有机会将他踩在脚下,怎能不让她兴奋? 李太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腕一抖,长剑如毒蛇般刺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不闪不避,反而迎着剑尖上前一步。 “噗——”利剑刺入血肉的声音清晰可闻。 王昭君惊呼一声,捂住了嘴巴。 她没想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竟然会选择自戕。 狄怀英也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厉声喝道:“李太白,你干什么!” 李太白脸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手中的长剑还在颤抖,剑尖已经没入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胸口。 鲜血顺着剑身缓缓流淌,染红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衣襟。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他抬起头,目光直视李太白,嘴角竟然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太白兄,你的剑……不够狠啊。”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要杀我,就该刺得更深一些,这样……才能让我彻底解脱。” 李太白浑身一震,手中的长剑险些脱手而出。 他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眼神,仿佛看到了来自地狱的恶鬼,充满了怨毒和绝望。 他想要将长剑拔出,却又不敢。 他害怕看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倒在血泊中的样子,更害怕看到自己成为杀人凶手的那一刻。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缓缓抬起手,握住了李太白手中的剑柄。 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淌而下,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死神的脚步声。 “太白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弱,“从今往后……我便不欠你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握住剑柄,鲜血顺着他的手滴落,染红了李太白握剑的手。 “太白兄,这一剑,就当我还你之前的情谊。从今往后,我韩重言,不欠你李太白分毫!”他说着,猛地将剑柄朝自己胸膛更深处推进几分,剧烈的疼痛让他闷哼一声,却仍旧站得笔直。 李太白如梦初醒,猛地松开手,长剑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踉跄后退几步,脸色惨白,难以置信地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被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举动惊呆了。 王昭君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没想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竟然会如此决绝。 她连忙哭喊道:“狄大人,您看!他这是畏罪自杀!他一定是心虚了!” 狄怀英眉头紧锁,他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疑虑重重。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虽然身受重伤,但眼神却异常清明,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带着一股凛然的正气。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剧痛,缓缓说道:“狄大人,我韩重言行的端坐得正,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王昭君姑娘身上的伤,并非我所为!我以性命担保!” 李太白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翻江倒海。 他原本以为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是畏罪自杀,但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捡起地上的长剑,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面前,沉声问道:“重言,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的没有伤过王昭君?”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太白,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说道:“太白兄,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李太白一愣,疑惑地问道:“什么话?”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我说过,这世上有一种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甚至不惜诬陷他人……” 李太白脸色一变,他突然想起之前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曾经提醒过他,要小心王昭君,说她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柔弱善良。 “难道……”李太白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他猛地看向王昭君,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王昭君被李太白看得心中发毛,她强装镇定,说道:“李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我诬陷韩重言吗?” 李太白没有理会王昭君,他转头看向狄怀英,沉声说道:“狄大人,此事疑点重重,还请您明察秋毫,不要冤枉了好人!” 狄怀英点点头,他走到王昭君面前,沉声问道:“王姑娘,你确定是韩重言打伤了你吗?” 王昭君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当然确定!我亲眼看到他……” “你亲眼看到什么?”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缓缓走来。 “貂蝉……”李太白惊呼一声。 第58章 未饮琼花心已碎 貂蝉的出现让场面更加混乱。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太白,眼神复杂,声音嘶哑:“李兄,之前的话,你就当个笑话听听吧,我什么都不欠你。”他身形摇摇欲坠,却仍强撑着不肯倒下,仿佛一颗被风雨摧残的孤树,倔强地立在狂风之中。 “重言!”苏妲己妖娆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她迅速跑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边,一手扶住他,美眸中满是担忧,“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她转头怒视李太白,“李太白,你太过分了!重言都这样了,你还要逼问他什么?”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轻轻推开苏妲己的手,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妲己,我没事。” 他看向李太白,眼中带着一丝决绝,“李兄,你我之间,恩怨两清。”说罢,他一把扯下腰间挂着的布袋,狠狠地摔在地上。 布袋里散落出大片嫣红的琼花花瓣,在青石板路上铺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李太白瞳孔骤缩,想起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之前说过的话:“琼花易碎,人心更易碎……”他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品尝琼花,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可如今,琼花落瓣,如同他此刻的心情,碎了一地。 “重言……”苏妲己心疼地看着他,扶着他就要离开,“我们走,我带你去找大夫。” 李正方横跨一步,挡住了苏妲己的去路,面色严肃。 “慢着!苏妲己,你不能带他走。” 苏妲己柳眉倒竖,妖娆的脸上满是寒霜。“李正方,你什么意思?” “韩重言刺伤了王昭君,我奉命将他扣押,等候发落。”李正方语气坚定,丝毫不退让。 “刺伤王昭君?”苏妲己轻蔑一笑,眼波流转间尽是嘲讽,“证据呢?李正方,你可别被人当枪使了!王昭君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心里都清楚,指不定是谁想陷害重言!” 她语气一顿,环顾四周,声音提高了几分,“王昭君,我且问你,平日里你仗着几分姿色,在峡谷里招蜂引蝶,得罪了多少人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如今重言受了伤,你却一口咬定是他刺伤了你,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王昭君脸色一白,泫然欲泣,“苏妲己,你……你血口喷人!我……我只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苏妲己冷笑一声,“你那也叫实话?重言向来温文尔雅,怎么会无缘无故伤人?倒是你,成日里装出一副柔弱无辜的样子,谁知道你背地里耍了多少手段!” 她扶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手紧了紧,目光如刀锋般射向王昭君,“今日之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重言一个清白!” 她转头看向李太白,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李太白,你与重言兄弟一场,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冤枉吗?” 李太白神色复杂,看看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又看看王昭君,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苏妲己见他犹豫不决,心中怒火更盛。 “好,好得很!今日之事,我苏妲己记下了!”她扶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绕过李正方,就要离开。 “站住!”李正方再次拦住她,“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离开!” 苏妲己美眸微眯,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李正方,你真要与我为敌?” 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突然抓住苏妲己的手臂,虚弱地摇了摇头。 “妲己,算了……” 苏妲己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重言……”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目光落在散落一地的琼花瓣上,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他看向李太白,声音低沉而沙哑。 “李兄,你真的……误会我了……” 李太白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神中充满了挣扎和痛苦。 “呵呵……”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和绝望。 “罢了,罢了……” 他推开苏妲己,踉跄着走向王昭君,伸出手……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踉跄着走向王昭君,伸出手,并非去扶她,而是从她鬓边取下一片染血的白色碎布。 碎布轻飘飘的,沾染着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这是什么?”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王昭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眼睛。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笑一声,将碎布举到李太白面前,“李兄,你看看,这布料,可是你衣衫上的?” 李太白愣住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袖,果然缺了一块,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手中的碎布大小形状完全吻合。 他猛地抬头看向王昭君,眼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王昭君脸色更加苍白,她嘴唇颤抖着,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委屈地啜泣起来,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害怕……” 李太白眉头紧皱,他看看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又看看王昭君,心中五味杂陈。 他挥了挥手,示意苏妲己过来。 “妲己,你过来,扶着重言。” 苏妲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动。 “李太白,你到现在还相信她?你眼瞎了吗?没看到重言都伤成这样了吗?” 李太白脸色一沉。“妲己,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只是想……” “想什么?想息事宁人?还是想维护你的心上人?”苏妲己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李太白,我告诉你,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一片冰凉。 他再次推开苏妲己,踉跄着走到之前扔掉布袋的地方,捡起被血浸湿的布袋,再次狠狠地扔在地上。 他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惨然一笑,转身离去,留下一个萧索的背影。 苏妲己狠狠地瞪了李太白和王昭君一眼,转身追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而去。 李太白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他转头看向王昭君,眼神复杂。 “你……” 王昭君以为李太白是因为苏妲己的忤逆而生气,她连忙抓住李太白的衣袖,柔弱地哭泣道:“太白哥哥,你别生气……都是那个苏妲己……是她挑拨离间……重言哥哥也是被她蛊惑了才会……” 李太白猛地甩开王昭君的手,眼神冰冷如霜,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王昭君,”他语气冰冷,每个字都像冰锥一样刺入王昭君的心脏,“你当真以为我瞎吗?” 王昭君脸色惨白,她从未见过李太白如此冰冷的一面,心中恐惧万分。 “太白哥哥,我……我没有……” “没有?”李太白冷笑一声,指着地上的碎布,“那这是什么?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王昭君浑身颤抖,她想要辩解,却又找不到任何理由。 她只能哭得更加伤心,试图用眼泪博取李太白的同情。 “太白哥哥,我……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太白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更加厌恶。 他曾经以为王昭君是柔弱无辜的,需要他的保护,可如今,他终于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她并非柔弱,而是虚伪;她并非无辜,而是狡诈。 “够了!”李太白厉声打断她,“你的眼泪骗不了我!”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我最后问你一次,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王昭君瑟缩了一下,不敢抬头看他。 她知道,如果她继续撒谎,李太白绝对不会放过她。 可是,如果她说了实话,她又该如何面对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该如何面对苏妲己? 该如何面对峡谷里所有人的指责? 她咬了咬嘴唇,心中充满了挣扎和恐惧。 她抬起头,看向李太白,眼中充满了绝望和祈求。 “太白哥哥,我……我……” 李太白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更加烦躁。 他不想再听她任何的解释和辩解,他只想知道真相。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李太白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说,还是不说?” 王昭君浑身一颤,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如果她错过了这次机会,她将失去一切。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仿佛做出了某种决定。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眼中已经没有了泪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 “我说……”她声音低沉而沙哑,“事情的真相是……” 李太白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仿佛要看穿王昭君的内心。 王昭君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轻,最后几乎变成了耳语。 “……是……” 李太白眉头紧皱,他向前一步,逼近王嫱,“是什么?” 王昭君抬起头,看着李太白,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是……”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第59章 幽情苦绪无人问 “是…你蠢!”王昭君尖声说完,神经质般大笑起来。 李太白愣住了,旋即一股怒火从脚底窜上头顶。 他从未想过,王昭君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回应他。 他一直以为,王昭君是喜欢他的,即便他从未回应过这份感情,她也一直默默地守候着他。 可如今,她却用这种近乎嘲讽的态度对待他,这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滚!”李太白怒吼一声,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王昭君耳边响起。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吗?你想挑拨我和妲己以及韩重言的关系,你做梦!” 王昭君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她捂着胸口,只觉得一股闷气堵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没想到,李太白竟然会如此羞辱她。 她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在李太白心中的形象,可如今,这一切都被李太白无情地摧毁了。 她咬紧牙关,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深深地看了李太白一眼,眼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然后,她转身离去,不再留恋。 走到门口时,她看到了地上散落着几朵被踩碎的琼花,那是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之前留下的。 她心中一阵烦躁,抬起脚狠狠地踩了上去,将那些洁白的花瓣碾成粉末,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样,被碾得粉碎。 王昭君离开后,李太白颓然地坐在地上,他感觉自己身心俱疲。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对王昭君,他知道自己说的话太重了,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心中充满了懊恼和悔恨。 “扁鹊大人!扁鹊大人!你在吗?救命啊!”一个焦急的声音打破了山谷的宁静…… 苏妲己纤细的手臂紧紧环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腰,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将他拖到扁鹊的茅庐前。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胸口一道狰狞的剑伤触目惊心,鲜血已经浸透了衣衫。 “扁鹊大人!扁鹊大人!你在吗?救命啊!”苏妲己的嗓音因为焦急而变得嘶哑,在山谷间回荡。 片刻后,茅庐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扁鹊手持药锄,眉头紧锁地走了出来。 看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伤势,他瞳孔骤然一缩,立刻上前查看。 “这是……纯钧剑伤?”他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纯钧剑,王者峡谷中独一无二的神兵利器,唯有李太白才能驾驭。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与李太白,一个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一个是潇洒不羁的剑客,两人素无交集,怎么会…… 扁鹊迅速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扶进屋内,让他平躺在草席上。 他动作娴熟地清理伤口,敷上草药,又渡入一丝真气,帮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稳住伤势。 苏妲己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眼中满是担忧。 “他怎么样了?”待扁鹊处理完毕,苏妲己连忙问道。 扁鹊叹了口气,“性命无忧,只是失血过多,需要静养。”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地看向苏妲己,“这伤,是李太白造成的?” 苏妲己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她不敢隐瞒,扁鹊医术高超,一眼就能看出伤口的来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开口:“妲己……我没事……” “你还说没事!”苏妲己的眼眶瞬间红了,“李太白他……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苏妲己不要再说下去。 他看向扁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扁鹊先生,多谢救命之恩。” 扁鹊微微颔首,目光却落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胸前的玉佩上。 那是一块雕刻精美的白玉,上面刻着一个“嫱”字。 他想起之前为王昭君疗伤时,也见过同样的玉佩。 难道…… “妲己,”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突然握住苏妲己的手,语气异常认真,“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 苏妲己愣住了,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被担忧取代。 “现在别说这些了,你好好养伤才是最重要的。”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却摇了摇头,“不,我必须要说。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李太白,但……他并不适合你。他太……”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太飘忽不定了。而我,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 苏妲己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重言……” “好了,让他好好休息吧。”扁鹊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走到门口,望着远处的山峰,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些事,还是弄清楚比较好。” 他突然转身,目光锐利地盯着苏妲己,“你之前说,在王昭君那里见到过李太白?” 苏妲己愣了一下,点点头,“是,我亲眼看到李太白从王昭君的房间里出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眉头紧锁,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王昭君…她现在如何?” 苏妲己犹豫片刻,还是如实说道:“她…她受伤了,似乎…似乎是被李太白所伤。”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坐起身,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她的伤…是扁鹊先生医治的吗?” 苏妲己回忆了一下,王昭君手臂上的伤的确像是被利器所划,并且包扎手法与扁鹊常用的如出一辙。 “应该是吧…我当时太着急,没太注意……”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一切似乎都串联起来了:李太白深夜造访王昭君,王昭君受伤,而后李太白又重伤了自己。 他睁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痛楚。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明白什么了?” 苏妲己不解地问道。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惨然一笑,“我明白了…李太白…他根本不喜欢王昭君…他只是…利用她…来刺激你!” 王昭君骄傲如梅,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定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才…… 性情大变,变得如此疯狂偏执。 “啊?” 苏妲己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意思。 就在这时,星幻智脑机械的声音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脑海中响起:【提醒宿主,根据检测,您和李太白那晚什么都没发生,王昭君的伤也不是李太白造成的。 】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什么都没发生?那我的伤是怎么回事?王昭君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未知,请宿主自行探索。】 “该死的!”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低咒一声,心中更加烦躁。 “重言,你在说什么?” 苏妲己担忧地看着他。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对苏妲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扁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疑惑更甚。 他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边,仔细查看他的伤口,眉头越皱越紧。 “奇怪…这伤口…” “怎么?”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和苏妲己异口同声地问道。 扁鹊摇了摇头,“这伤口…虽然看着吓人…但不深…而且…也没有伤及心脉……” 他抬头看向两人,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你们确定…这是李太白…用纯钧剑…造成的伤?” 扁鹊收回探究的目光,摇摇头,\"罢了,既然性命无忧,便好生休养。 \"他转身走到药柜前,抓了几副药材,递给苏妲己,“一日三次,煎服。” 他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天色已晚,两位早些回去休息吧。” 他分明是在下逐客令。 苏妲己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拉住了衣袖。 他冲苏妲己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追问。 两人走出茅庐,山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不禁打了个寒颤,苏妲己见状,连忙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他身上。 “去我那里吧,”苏妲己柔声道,“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也夹杂着一丝苦涩。 “妲己,”他顿了顿,语气认真,“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 “我不小了!”苏妲己有些急了,“我喜欢你,重言,我一直都喜欢你!”她鼓起勇气,将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住了,他没想到苏妲己会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他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妲己,感情…是很复杂的,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试图用委婉的语气劝退她,\"你…… 应该…… 看看…… 个世界…… 苏妲己眼眶微红,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知道你喜欢王昭君,”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可是…她已经…不喜欢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执迷不悟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王昭君…… 个曾经骄傲如梅的女子,如今…… 变得如此偏激疯狂。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痛楚。 “重言,”苏妲己走到他面前,轻轻拉住他的手,“忘了她吧…和我…在一起…好吗?” 她仰着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眼中充满了期盼。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他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妲己,你…真的…不懂…” 他转身离去,留下苏妲己一人站在原地,泪水无声地滑落。 苏妲己深吸一口气,抹去脸上的泪水,对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背影喊道:“重言,你…真的…要走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故作轻松,却掩盖不住一丝颤抖。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夜深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他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些飘忽不定,仿佛…… 时都会…… 失不见…… 第60章 爱恨情仇难自禁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最终还是没有回头。 苏妲己望着他渐渐背对自己,在夜色中的背影,紧咬下唇,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可眼眶里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重言…你当真不明白我的心意吗?”她低声呢喃,声音被夜风吹散,仿佛一缕飘渺的轻烟。 她深吸一口气,抹去脸上的泪水,转身离去,背影透着几分落寞与倔强。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回到山中小屋,身上的伤已无大碍,行动自如。 他取来泉水,洗去一身风尘,然后开始生火做饭。 几日之前,他偶然得到一个酿酒的方子,按照上面的步骤,用山中的琼花酿制出了清冽甘甜的琼花露。 此刻,他独自一人坐在桌边,就着简单的饭菜,慢慢地品尝着自己酿制的琼花露。 山中的生活虽然清苦,却也让他感到无比的宁静和自在。 “滴——”星幻智脑的声音突然响起,“宿主,您真的决定留在山里,不去攻略李太白了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放下手中的酒杯,轻叹一声:“时机未到。” 他抬头望向窗外,目光深邃而悠远,“我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星幻智脑沉默片刻,再次问道:“可是…留在这里…真的…好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好…又能如何…?”他仰头将杯中剩余的琼花露一饮而尽,然后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山下灯火通明的王都,喃喃自语:“我怕…我怕我再待下去…会…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星幻智脑追问。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强压下去。 “没什么。”他语气冷淡,仿佛刚才的失态只是一瞬的错觉。 他转身回到桌边,将剩下的琼花露倒掉,然后将酒坛封好,放进地窖。 “有些事,做了,便再也回不了头。”他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 与此同时,王都苏妲己家的门前,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来人一身白衣胜雪,腰间悬挂着一柄长剑,剑鞘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在月光下闪烁着点点寒光。 他身形修长,气质清冷,宛若谪仙,却又不失人间烟火气。 他站在门前,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敲门。 他抬起头,望向苏妲己房间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他的剑伤…不知可好…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记恨我,我和他之间的关系,还能回到一起喝酒,一起逍遥的日子吗?”他低声喃喃,随后摇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一阵夜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在他脚下打着旋儿。 他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树叶,轻轻地摩挲着,指尖微微用力,树叶瞬间化为齑粉。 “罢了……” 他将手中的粉末扬向空中,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61章 门前相遇旧人现 李太白在苏妲己门前徘徊,月光在他白衣上流淌,如同凝结的霜雪。 他指尖摩挲着剑柄上冰凉的纹路,剑鞘上的寒光一闪而逝,映照着他眉宇间的犹豫。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剑伤…… 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 可如今,他还有什么立场去关心他? 思及此,李太白自嘲地笑了笑,转身欲走。 “哟,这不是青莲剑仙李太白吗?怎么,站在妲己门口做什么?莫不是想偷香窃玉?”一个略带乖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调中带着一丝讥诮。 李太白猛地回头,只见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斜倚在墙角,一身玄色劲装,与往日的素雅截然不同。 月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更衬得他眉眼间的锋芒毕露。 他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却冰冷如刀。 “你……你没死?”李太白有些惊讶,他分明记得那一剑刺中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心口,那样的伤势,怎可能…… “怎么?失望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站直身子,一步步走向李太白,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李太白的心尖上,“让你失望了,我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 李太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握紧了剑柄。 他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压迫感,这与以往那个温润如玉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判若两人。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走到李太白面前,居高临下地垂下眼帘,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李太白的心房。 “先别急着回答,”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修长的手指竟然轻柔地抚过李太白眉间的碎发,“你是来找妲己的,还是……来找我的?” 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让李太白浑身一僵,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拉开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距离。 这举动落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里,如同尖锐的刀锋,在他心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复杂的情绪在他眼底翻涌,有痛苦,有不甘,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渴望。 “韩重言,你……”李太白握紧剑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你如今这番模样,最好收敛些。” 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然而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曾经那个温文尔雅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如今却像是换了一个人,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像是没听懂李太白的警告一般,反而向前逼近一步,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收敛?”他重复着这两个字,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我还有什么需要收敛的?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李太白,“倒是你,青莲剑仙,你又是在害怕什么?” 李太白被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气势完全压制住了。 “我没有害怕。”他强作镇定地回答,却不敢直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眼睛。 “是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李太白的脸颊,停留在他的下巴上,微微抬起他的脸。 “那为何不敢看我?” 他语气低沉,带着一丝蛊惑,“你是在……躲避我吗?” 李太白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想要推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目光如同烈火一般,灼烧着他的肌肤,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我……” 李太白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突然收回手,转身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瓶中盛着晶莹剔透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琼花露……”他低声呢喃着,将玉瓶递到李太白面前,“喝吗?” 李太白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手中的玉瓶,晶莹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让他想起那天漫天飞舞的琼花花瓣,以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胸口那抹刺目的鲜红。 他猛地别过头,喉结滚动,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你一句对不起就想抵消一切吗?” 他猛地抓住李太白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抵在墙上,“你凭什么跟我说对不起?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对不起?!” 李太白被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力道撞得生疼,但他却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他的怒火。 他知道,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有足够的理由愤怒,而他,却无力反驳。 “你忘了那天你做了什么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压抑的痛苦,“你亲手将剑刺入我的胸口,你眼睁睁地看着我倒在血泊之中,你……你却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他猛地松开李太白,踉跄着后退几步,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悲凉。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放弃了多少?我为了你,背叛了朋友,我为了你,甚至不惜与天下人为敌!” “你叫我重言,你送我琼花酿,你与我月下对饮,你曾说,此生不负……”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呢喃,“可你……你却亲手毁了这一切!”他猛地抬起头,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李太白,“别再叫我重言,你……你不配!” “我为你炼制疗伤圣药,我为你寻遍世间奇珍,我为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哽住,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我为你做的这一切,你都忘了吗?” 他一步步逼近李太白,语气冰冷,“李太白,你欠我的……”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突然停了下来,他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玉瓶,指节泛白,仿佛要将玉瓶捏碎。 他深深地看了李太白一眼,语气复杂,“你……” 第62章 悔意难消真心付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的波涛汹涌已被强行压下,只余一片令人心悸的平静。 他将手中紧紧攥着的玉瓶轻轻放在李太白身旁的石桌上,玉瓶莹润的光泽映照着李太白苍白的脸色。 “对不起……”李太白的声音颤抖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忏悔。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却不再看他,他绕过李太白,径直向前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无比,仿佛要将过去的一切都踩在脚下。 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停顿了一下,他微微侧过头,在李太白耳边低语,“我喜欢你。”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李太白猛地抬头,却只看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决绝的背影。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又涩又疼。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李太白一人站在原地,如同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 这时,王昭君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她看着李太白落寞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怎么,被抛弃的滋味不好受吧?”她走到李太白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早就说过,韩重言不是你能驾驭的。他就像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你以为你能驯服他,却最终被他狠狠地甩在地上。” 王昭君的声音尖锐刺耳,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入李太白的心脏。 还没等李太白有所反应,去而复返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把抓住王昭君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你闭嘴!”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冰冷刺骨,眼神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李太白的事,与你无关!” 王昭君吃痛地皱了皱眉,却毫不畏惧地迎上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目光。 “怎么,心疼了?”她冷笑一声,“韩重言,你不会真的以为,李太白心里有你吧?他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 “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他猛地将王昭君推开,“你再敢胡说八道,我……” “你什么?”王昭君踉跄了几步,稳住身形后,挑衅地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李太白的心上。 他一直以为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对他的好,不过是玩笑,是戏谑,是他无聊时的消遣。 他从未想过,那些看似轻佻的言语,那些看似随意的举动,竟然藏着如此深沉的爱意。 如今,这爱意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剜着他的心,让他痛不欲生。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扶着石桌才勉强站稳,脸色苍白得如同纸张。 王昭君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愤怒的背影,心中冷笑。 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精心挑选的“凤求凰”情侣皮肤装,这才款款走向李太白。 在她看来,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离开,正是她接近李太白的大好时机。 她伸手想要扶住李太白,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 “太白哥哥,”王昭君娇滴滴地唤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你没事吧?韩重言那个莽夫,就知道惹你生气。” 李太白没有说话,他低着头,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那句轻柔却又苦涩的“我喜欢你”。 他曾经将这句话当作笑话,如今却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王昭君见李太白不理她,心中有些不悦。 她走到李太白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太白哥哥,你看看我,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韩重言那个粗人,怎么配得上你?” 李太白猛地甩开王昭君的手,眼神中充满了厌恶。 “你闭嘴!”他低吼一声,声音沙哑得可怕。 王昭君被李太白的反应吓了一跳,她后退一步,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太白哥哥,你……” “我不想和你说话,”李太白冷冷地打断她,“你走吧。” 王昭君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李太白冰冷的眼神吓得不敢开口。 她跺了跺脚,转身离去,临走前还不忘丢下一句,“你迟早会后悔的!” 李太白没有理会王昭君的威胁,他颓然地坐在石凳上,双手捂着脸,痛苦地呻吟起来。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他后悔自己曾经的轻狂,后悔自己曾经的愚蠢,更后悔自己错过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真心。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 “哟,这不是我们的李白大诗人吗?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莫不是被哪个美人抛弃了?” 来人一身火红,手里提着一壶酒,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他斜睨着李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让我猜猜,是王昭君?还是…韩重言?” 李太白没有理会貂蝉,绕过她便要离开。 貂蝉一愣,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李太白今日怎的如此冷漠? 她快步追上,挡在李太白面前,“太白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还在生韩重言的气?他不过是一时糊涂,你又何必……” “与他无关。”李太白的声音冷得像冰,他看着貂蝉,眼神中带着一丝厌烦,“你让开。” 貂蝉却不肯罢休,想了想。觉得可能是昭君惹他生气,便说道“太白哥哥,是不是王昭君惹你生气了,你真的要为了韩重言和她翻脸吗?你和他……终究是不合适的。” 貂蝉顿了顿,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嫌恶,“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实在是……恶心。” 这句话像一根尖刺,狠狠地扎进了李太白的心里。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怒火,“貂蝉,你住嘴!”他从未想过,貂蝉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一直以为,她是懂他的,是理解他的,可如今看来,他错了,他错得离谱。 李太白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貂蝉,我的事,与你无关。你最好不要再插手。”他绕过貂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貂蝉站在原地,看着李太白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她精心打扮,苦心经营,却始终得不到李太白的青睐,而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那个粗鲁的家伙,凭什么? “李太白,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喜欢上我的!”貂蝉咬牙切齿地低语,声音中充满了醋意。 这时,一道火红的身影出现在离开李白不久的王昭君面前,正是之前调侃李白的达摩。 “哟,这不是我们峡谷有名的‘凤求凰’cp粉头吗?怎么,你的cp be了?” 达摩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似笑非笑地看着王昭君。 王昭君狠狠地瞪了达摩一眼,“关你什么事!” 达摩却不以为意,他走到王昭君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韩重言和李白之间,好像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谁?”王昭君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达摩神秘一笑,“想知道?那就跟我来……”他转身朝着峡谷深处走去,王昭君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远处,躲在草丛里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耳朵动了动,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喃喃自语道:“看来,今晚有好戏看了……” 他从草丛里跳了出来,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他要去找他的好兄弟兰陵王,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跑到一半,却迎面撞上一个高大的身影。 “哎哟!”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惊呼一声,抬头一看,却愣住了。 来人一身黑色劲装,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容貌,但那双冰冷的眼睛,却让他感到无比熟悉。 “兰陵王……”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下意识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兰陵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说话。 “咦,真巧呀,这不是我的好兄弟兰陵王吗?我刚刚还说去找你来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大声说道。 第63章 酒入愁肠心难醉 李白站在原地,夜风吹乱了他的长发,更吹乱了他心中纷杂的思绪。 而躲在暗处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到这一幕,心中暗喜,看来这兰陵王的出现,倒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智脑适时地提示道:“李太白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40。”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白脸上复杂的表情,心中感到一丝欣慰,他用嘲弄的眼神看向王昭君,语气轻蔑地说道:“我说王昭君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货色,也敢肖想太白?你也不动动你的脑子想想,你配吗?” 李白听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话,心中有些不安,他担心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他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王昭君,又看了一眼一脸得意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五味杂陈。 王昭君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韩重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与太白兄清清白白,何来肖想一说?你如此诋毁我的名声,究竟是何居心?”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闻言,轻蔑地一笑,并未直接回答王昭君的问题,反而故作神秘地说道:“我的居心?啧啧啧,王昭君,你猜啊?”他故意拉长了尾音,语气中充满了戏谑。 兰陵王忍不住扶额,这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还真是个奇葩,说话总是这么拐弯抹角的。 智脑的声音适时地在她的脑海中响起:“宿主,这韩重言的本来性格有是有点像病娇啊,阴晴不定,难以捉摸。这没有什么猜测的”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并没有回答智脑的话,等了一会儿忽然听道兰陵王的回答道:“喂,我说你这破智脑,能不能别在背后说人坏话?韩兄弟成为这样的人,还不是你教的?”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和智脑同时愣住,这具兰陵王竟然能听到智脑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 兰陵王似乎察觉到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疑惑,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怎么?很惊讶?我告诉你,我可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你那点小心思,在我面前根本就藏不住。”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惊,这兰陵王到底是怎样的人? 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么多? 难道我变成兔子的时候,他就猜道了我和智脑的对话,所以我化身为韩重言,他也知道? 就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王昭君的声音再次响起:“韩重言,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我问你话呢,你为何要诋毁我的名声?”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哎呀,王昭君,你就别再纠缠不清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菜,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喜欢的是……” 他将目光转向李白,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王昭君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 她知道,此刻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争执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她强作镇定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便打扰二位了。”说罢,她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王昭君的离开让原本就微妙的气氛更加尴尬。 李白站在原地,目光闪烁,不敢直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他想起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之前的那句话——“我喜欢的是……”,耳根不禁微微发烫。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白泛红的耳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怎么?害羞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却又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李白猛地抬起头,于此同时,兰陵王也看向了这里,两人的眼神复杂地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韩重言,你之前说的话,我希望你能收回。”李白的语气虽然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兰陵王随后补充说道:“韩重言,你快醒醒,现在的你,根本不是你自己”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闻言,冷笑一声。 “收回?可以啊。”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李白,“不过,我收回之后,你心里真的会好受吗?” 李白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问题。 化身为 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话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让他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 兰陵王见状,也不在说话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白沉默不语的样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上前一步,逼近李白,语气低沉地说道:“李白,你欠我的,太多了……” 李白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既然如此,那你便用青莲剑来取吧。”他解下腰间的青莲剑,递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面前,“就当是偿还你所谓的债。”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递到眼前的青莲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你以为这样就能还清你欠我的?李白,你太天真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走到苏妲己的房门前,放下一个精致的盒子,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李白见状,心中疑惑更甚,他快步跟了上去。 “你究竟想做什么?”李白追上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神冰冷地注视着李白。 “我想做什么?呵呵,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轻佻起来,“毕竟,你可是我未来媳妇儿的‘干爹’啊。” 李白闻言,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他怎么也没想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只觉得一股怒火从心底涌起,几乎要将他吞噬。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白震惊的表情,心中感到一丝快意。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 “怎么?很惊讶?我告诉你,这只是个开始。以后,我会让你更加‘惊喜’的。”他说完,便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李白站在原地,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话,像一根毒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让他痛不欲生。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如此羞辱。 “干爹……”这两个字,像魔咒一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 他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 他弯下腰,扶着墙,干呕起来…… 远处传来一阵嬉笑声,“哎呦,这不是李白吗?怎么在这儿吐了?莫不是昨晚喝多了?要不要我给你讲个荤段子乐呵乐呵?” 第64章 爱恨难休心亦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目光冰冷地扫过说话之人。 来人一身锦衣华服,手摇折扇,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正是那日与李白一同出现的狄怀英之子,狄仁杰。 “狄公子,看来你家教不错,深更半夜还出来寻乐子,还专挑这种腌臜之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嘲讽。 狄仁杰闻言,脸色一变,随即冷笑道:“韩重言,你少在这儿装清高!你以为你是谁?敢这么跟我说话?”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笑一声,“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别到处喷粪。” 这时,李白也走了过来,脸色苍白,神情憔悴。 他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瞥了他一眼,语气冰冷,“怎么?还没吐够?要不要我帮你叫个大夫?”李白咬了咬牙,低声道:“重言,我们……能谈谈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笑一声,“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你所谓的爱,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你自导自演的闹剧!”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李白急切地说道。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够了!我不想再听你的任何解释!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李白还想说什么,却被韩重言打断,“还有,别再跟着我!你以为你这样纠缠不清,就能解决问题吗?你不过是在逃避!逃避你自己的懦弱,逃避你自己的虚伪!”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去,留下李白一人站在原地,失魂落魄。 “重言!你听我说……”李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无法阻止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离去的脚步。 他突然感觉一阵晕眩,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 狄仁杰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李兄,你没事吧?” 李白摇了摇头,推开狄仁杰的手,眼神空洞地望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他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一定要让他明白我的心意!” 他转身看向狄仁杰,语气坚定,“仁杰,帮我一个忙……”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决绝地转身离去,没有一丝犹豫。 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萧瑟,仿佛一株被风雨摧残的孤木。 李白在他身后踉跄了几步,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却最终无力地垂下。 “我不会再被你戏弄了,李太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一颗被你践踏过的心,我不会再傻到捧给你。” 他说完这句狠话,便加快了脚步,消失在夜色的尽头。 其实,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里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这番决绝的话语,更像是一种自我安慰,一种孤注一掷的赌博。 他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是否能唤醒李白,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真的放下这段感情。 他只知道,他不能再继续沉沦下去,不能再让李白肆意玩弄自己的感情。 他强迫自己不去回头,不去理会身后李白撕心裂肺的呼喊。 他怕自己一旦回头,就会心软,就会再次沦陷在李白编织的温柔陷阱里。 他紧握着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用疼痛来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他会回来的……”李白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绝望和一丝倔强。 “他一定会回来的……” 狄仁杰看着李白失魂落魄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拍了拍李白的肩膀,低声道:“李兄,你……”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回到简陋的茅草屋,心中烦闷不已。 先前他已在狄怀英处报失了武器,此刻只想尽快取回,好让自己忙碌起来,暂时忘却与李太白的纠葛。 狄怀英办事效率倒是出奇的高,武器已备好,就等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来取。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接过武器,入手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冷静下来。 他忍不住又想起王昭君,那个挑拨离间,害他与李太白误会加深的女子,竟然至今未受任何惩治,这让他心中更加愤懑。 回到家中,他习惯性地查看了李太白的好感度,却发现在加了10点,达到40以后,数值竟然纹丝未动,这让他有些意外。 难道他之前说的那些狠话,对李太白完全没有影响? 这不可能! 他明明看到李白脸上痛苦的表情,听到他绝望的呼喊…… 难道,这一切都是李太白装出来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怒火更甚。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决定先将此事放一边,专心工作。 他进入游戏,准备开始新一轮的挑战。 可就在他进入游戏的那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正是李太白。 李太白依旧是一身白衣,风度翩翩,只是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眼神也更加复杂。 他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最终沉默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冷地看着他,心中充满了厌恶和不屑。 “怎么,又想来演戏了?”他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嘲讽,“这次又想玩什么把戏?” 李太白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 悲伤?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凛,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李太白的好感度,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飙升? “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回到家中,一把抓起桌上的头盔,戴上之后便进入了游戏世界。 加载的进度条缓慢移动,他烦躁地敲击着桌面,脑中全是李太白那张苍白的脸。 他本想投入到虚拟世界中麻痹自己,却没想到,刚一进入游戏,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他的出生点——李太白。 一身白衣胜雪,依旧是那副风度翩翩的模样,只是脸色较之前更显苍白,眼神也更加复杂。 李太白的目光紧紧锁在韩重言身上,嘴唇微微翕动,欲言又止。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冷笑,只当李太白又在演戏。 “怎么?阴魂不散?”他语气冰冷,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又想玩什么新花样?” 李太白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目光中…… 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凛,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智脑好感界面上李太白的好感度——90! 91! 92! 数字还在不断攀升,如同火箭般一飞冲天。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好感度——99! “你……”他瞪大了眼睛,指着李太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太白依旧沉默,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心跳如擂鼓,几乎要震破胸膛。 他知道,自己隐藏已久的秘密,再也瞒不住了…… “滴——”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打破了僵局。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李太白对您的好感度达到100,开启隐藏剧情……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对话框弹了出来: “是否接受李太白的告白?” “这……”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喃喃自语,猛地摘下头盔,“这不可能!”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把扯下头盔,难以置信地盯着闪烁的屏幕。 一百点好感度! 这怎么可能? 他前脚还在怒斥李太白,后脚对方的好感度就爆表? 莫非这破智脑终于不堪重负,开始胡言乱语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难道自己和李太白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还要延续到这虚拟世界里? 他不信邪地再次戴上头盔,进入游戏。 这一次,他没有出现在出生点,而是直接被传送到了野区。 等等,野区? 他猛然想起,自己选择的英雄是韩信,而李太白…… 也是打野! “不会吧……”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他就看到李太白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野区,正悠闲地刷着他的红buff! 更让他崩溃的是,李太白的操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而他自己的韩信却笨手笨脚,仿佛得了帕金森一般,技能放空,走位失误,被野怪追着打。 这巨大的实力差距,让他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被碾压”。 “这游戏……好像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苦着脸,看着自己残血的韩信,欲哭无泪。 就在这时,李太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重言,过来拿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警铃大作,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他警惕地盯着李太白,脚下却不由自主地…… 向他靠近了一步。 “别……别过来!”李太白突然惊呼出声,脸色骤变。 第65章 野区传情意难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僵住了。 拿,还是不拿? 这是个问题。 李太白那句“重言,过来拿红”像裹了蜜糖的毒药,甜腻却透着危险的气息。 他可不是第一天认识李白,这货蔫坏蔫坏的,指不定憋着什么损招等着他往坑里跳。 他谨慎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头嗅到危险的野兽。 “重言,怎么不过来?”李太白的声音又飘了过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怕我吃了你啊?” 怕你吃了我还差不多!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自己打吧,我刷蓝。” 他操控着韩信转身就走,丝毫没有理会李太白幽怨的眼神。 就在这时,【全部】频道突然热闹起来。 “哎哟喂,李白和韩信这是野区情侣双排啊?” “李白:重言,过来拿红~ 韩信:我不!╭(╯^╰)╮” “磕到了磕到了,这酸酸甜甜的味道,是我的cp没错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额角青筋暴起。 情侣? 他跟李白? 这帮吃瓜群众怕不是瞎了吧!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屏幕上李白的方向,却发现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洞穿了他的所有心思。 “重言……”李太白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你确定不过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凛,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袭来。 这感觉…… 就像是被猛兽盯上了一般。 他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的手指仿佛被粘住了一般,怎么也动不了。 “你……你想干什么?”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太白轻笑一声,声音如同羽毛般拂过他的耳畔:“我想……让你属于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径直往线上走去,压根不理会李白幽幽的呼唤。 他就不信了,这李白还能顺着网线爬过来打他不成? 他一路刷野,收掉红buff,顺手牵羊拿了上路的河蟹,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俨然一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的架势。 “韩重言,你给我站住!”李太白的怒吼在语音频道里炸响,震得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耳膜嗡嗡作响。 紧接着,一个白色的身影闪现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正是李白。 “你什么意思?”李太白手中的青莲剑闪烁着寒光,语气冰冷得如同三九天的寒风,“叫你过来拿红是害你还是怎么的?你躲我像躲瘟疫一样!”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笑一声:“李太白,你少自作多情了。老子爱刷哪刷哪,你管得着吗?” “我管不着?”李白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八度,“韩重言,你别忘了,这局游戏,我才是打野!你一个辅助,凭什么跟我抢资源?” “辅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老子这叫经济型辅助,懂不懂?经济碾压你,照样carry全场!” 两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在野区上演一场全武行。 突然,李太白收起了剑,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重言,你为什么总是要躲着我?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住了,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看着李白那双深邃的眼眸,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李太白向前一步,逼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重言……”他轻声唤道,声音低沉而沙哑,“你知不知道,我……”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韩重言,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愿意……纠缠你一生。”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脏猛地一滞,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纠缠一生? 这算什么? 表白? 还是威胁?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想要躲开李太白灼热的目光,却发现自己早已被困在对方编织的情网之中,无法逃脱。 难道…… 这家伙真的对自己…… ? 一个荒谬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却又被他迅速地否决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太白这小子,出了名的浪荡公子,游戏里撩妹无数,怎么可能真心喜欢他? 这一定是他的又一个恶作剧! “李太白,你少在这里装深情!”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强装镇定,语气却不自觉地带了一丝颤抖,“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李太白却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是吗?那你说,我叫你过来,你为什么不过来?”他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难道不是因为……你也喜欢我?” “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时语塞,脸颊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红晕。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该死! 他怎么就被李太白一句话堵死了! “呵,”李太白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你不用否认那天晚上,你还……” “闭嘴!”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打断了他,脸色涨得通红,“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 “那天晚上,是谁在语音里说喜欢我的?”李太白挑了挑眉,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是谁说,要跟我一辈子都在一起的?”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那天晚上…… 醉酒后的胡言乱语…… 他竟然全都记得! 李太白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脸颊,语气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重言,你属于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挥开李太白的手,转身就跑。 他不敢再听下去,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他一路狂奔,逃离了李太白的视线,却逃不开心中那份悸动。 李太白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缓缓地转过身,目光投向河道,久久没有离开…… 李太白站在河道中央,身影颀长如玉,任凭敌方中路法师和上单战士将他包围,却岿然不动。 他手中的青莲剑随意地挥舞着,带起一片片剑光,却并没有攻击的意图。 敌方两人面面相觑,不敢轻易上前。 这李白,莫不是疯了? 明知是死局,却还要硬撑? “李白!你搞什么鬼?快撤!”队友的怒吼在语音频道里炸响,却如同落入大海的石子,没有激起半点涟漪。 李太白置若罔闻,目光依旧停留在韩重言消失的方向,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纠缠他一生……”他喃喃自语,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敌方法师终于按捺不住,一个技能甩了过来,正中李太白。 李太白却连躲闪的动作都没有,任由技能打在自己身上。 血条瞬间下降了一大截,但他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说了,我要和他纠缠一辈子。”李太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疯狂的意味,“谁也阻止不了我。” 敌方战士见状,也冲了上来,手中巨斧高高举起,狠狠地劈向李太白。 李太白这才动了,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躲开了攻击,却并没有反击,而是继续站在原地,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躲在草丛里,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他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怨恨李太白,哪怕他刚刚的行为近乎送死。 他甚至…… 有些心疼他。 李太白再次被敌方围攻,血条已经见底。 他却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羁和疯狂。 “韩重言……”他高声喊道,声音响彻整个峡谷,“你听到了吗?我说过,我要纠缠你一生!” 话音未落,李太白的身影便消失在敌方的攻击之下。 屏幕上显示出一行冰冷的文字:李白已被击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灰暗的屏幕,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他紧紧地握着手机,指关节泛白。 “李白……”他低声呢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韩重言,这局游戏,我会让你赢。” 游戏重新开始。 李白仿佛变了个人,不再黏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反而像一匹孤狼,游走在峡谷的各个角落。 他神出鬼没,时不时出现在敌方后排,一套技能带走脆皮,然后潇洒离去,留下满地残骸和敌方错愕的咒骂。 奇怪的是,李白虽然凶猛异常,却唯独对韩重言格外“照顾”。 韩重言走到哪,他就刷到哪,不仅主动让红蓝buff,还时不时帮他gank,清兵线,简直比亲妈还贴心。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起初还有些怀疑,以为李白又在憋什么坏水,但几波下来,他发现李白是真心实意在帮他。 他甚至开始怀疑,李白是不是被夺舍了? “李白,你今天吃错药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忍不住在语音频道里问道。 李白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没有,我只是想让你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动,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他不再多言,专心操作着韩信,配合李白,将敌方打得节节败退。 而李白对待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队友,那可真是毫不留情。 他像疯狗一样,逮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队友就是一顿狂揍,丝毫不顾及队友的感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队友们叫苦连天,却也无可奈何。 谁让人家是mvp呢? 最终,游戏以李白方胜利告终。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屏幕上金光闪闪的“胜利”二字,心中百感交集。 这场胜利,来得太不容易了。 游戏结束后,李白立刻私聊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重言,”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我听到你刚才说的话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李白指的是什么。 他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我……我什么也没说!”他结结巴巴地否认道。 “不,你说了。”李白语气坚定,“你说……你属于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心脏猛地一滞,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李白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霸道和占有欲:“韩重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告诉我,你……是不是属于我的?”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李太白,”他强装镇定地说道,“你别……” 李太白却突然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回答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他看着屏幕上李白的名字,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吐出了一个字:“我……” 第66章 酒意浓情爱意深 “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几乎要窒息在李白霸道的温柔里,屏幕的光映在他泛红的脸上,心跳如擂鼓。 一个“是”字几乎要脱口而出,却又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 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他只得先回复李白“等我一下”,便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脸怒容的王昭君,眼眶红肿,显然是哭过。 “韩重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尖锐的质问在走廊回荡。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皱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与此同时,李白看着屏幕上“等我一下”五个字,一股无名火腾地窜起。 等? 等什么? 难道还有什么比他李白更重要的事情? 烦躁地灌下一口酒,他猛地起身,语气带着浓浓的醋意和不满,对着远方吼道:“我不是你的,你……是我的!” 那边,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王昭君纠缠不休,正心烦意乱,听到李白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先是一愣,随即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他对着远方低声回应:“嗯,我是你的!” 这四个字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瞬间抚平了他所有的焦躁不安。 王者大陆的训练室里,花木兰和安琪拉正小声议论着王昭君陷害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事。 “真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做出这种事。”花木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 “切,有什么想不到的,她一直都嫉妒重言的技术比她好。”安琪拉不屑地撇了撇嘴。 花木兰轻叹一口气:“背后嚼舌根总归是不好的。” 安琪拉却满不在乎:“我这是实话实说!就她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好不容易摆脱了王昭君的纠缠,回到房间,李白还在线,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满心甜蜜,全然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第二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和李白一起走在去训练场的路上,迎面碰上了刘季。 刘季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哟,两位这是……好事将近啊?” 李白挑眉,正要开口,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却一把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挑衅地回敬道:“怎么,羡慕啊?” 训练场上,花木兰看着并肩走来的两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 花木兰走到李白身边,压低声音问道:“王昭君的事,真是重言做的?” 李白斜睨了她一眼,傲然道:“不然呢?就她那段位,也想陷害重言?” 这语气,分明是笃定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清白,也间接承认了此事是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所为。 站在一旁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并未出言反驳,只是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更像是默认。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花木兰略带震惊的表情,语气冰冷道:“做错事,就要受罚。王者之都的刑罚,定不了她的罪,但流言蜚语,足以击垮她。” 他眼中的寒意,让花木兰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安琪拉在一旁煽风点火:“活该!谁让她心术不正!” 训练开始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和李白默契的配合,几乎无人能敌。 他们一个飘逸如仙,一个冷酷如刃,联手之下,所向披靡。 每一场胜利,都像是对王昭君的无声嘲讽。 王昭君坐在角落里,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周围的窃窃私语,像针一样刺痛着她的神经。 她曾经引以为傲的操作,如今却成了别人口中的笑柄。 傍晚,训练结束,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和李白并肩走出训练场。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仿佛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光。 李白忽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重言……”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低头看着李白,温柔地问道:“怎么了?” 李白咬了咬嘴唇,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如果……如果我做错了事……”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伸手抚摸着李白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小白,你也会受罚。” 李白的心猛地一沉,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 他原本以为,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自己会是个例外。 他颤抖着问道:“什么样的……惩罚?”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白惶恐不安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当然是……一直陪着我,直到生命的尽头。”他语气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李白愣住了,他没想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惩罚竟是如此甜蜜。 他抬头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又带着一丝欣喜。 他伸出手,紧紧地抱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将头埋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温暖。 “好。” 他轻轻地回应,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夕阳西下,两人相拥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仿佛要融化在这片金色的光辉中。 回家的路上,一个身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刘季一身紫色长袍,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停留了片刻。 “两位,这么巧啊。” 刘季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打破了两人之间甜蜜的氛围。 李白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却被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抢先一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握紧李白的手,毫不避讳地与刘季对视,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是挺巧的,刘季兄,这么晚了你这是……”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刘季轻笑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听说王都最近有些传闻,关于……”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李白的脸庞。 李白心中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手,仿佛在寻求一丝安全感。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感受到李白的不安,反手握住他的手,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关于什么?”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冰冷,目光如刀锋般锐利。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笑一声,毫不避讳地搂紧李白,挑衅地回敬道:“关于我和太白两情相悦,情投意合的事?怎么,羡慕嫉妒恨?” 刘季故作心痛地捂住胸口,夸张地后退一步,叹息道:“重言,你怎能如此待我?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却为了这个面容白皙的人……”他故意顿了顿,轻蔑地瞥了一眼李白,“抛弃了我?” “面容白皙的人?”李白眼神一凛,周身寒气骤然迸发,手中酒葫芦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最恨别人说他面容白皙是靠不住的人,这无疑是在侮辱他的实力。 刘季仿佛没察觉到李白的怒火,继续火上浇油:“是啊,面容白皙的人。只会靠着男人上位,举止阴柔的,乱搞男男关系,就该拖出去乱棍打死!” 此言一出,李白眼中杀意毕现。 他猛地向前一步,一把揪住刘季的衣领,语气森寒:“你再说一遍?”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在一旁冷眼旁观,并未阻止李白的举动。 他倒要看看,刘季能嚣张到什么地步。 他知道李白不会真的杀了刘季,最多也就是教训他一顿。 刘季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得意,他挑衅地看向李白,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你、是、面、容、白、皙、的、人!怎么?恼羞成怒了?恼羞成怒就证明我说对了!” 他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仿佛已经看到了李白被他激怒后失控的样子。 李白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酒葫芦…… 第67章 美酒难消今日愁 李白眼中寒光一闪,举起的酒葫芦却没有落下。 他忽然冷笑一声,松开了刘季的衣领,轻蔑地掸了掸衣袖,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与你这等鼠辈争辩,只会污了我的耳朵。”他转头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柔和了几分,“重言,我们走。”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微微颔首,跟上李白的脚步。 两人并肩离开,留下刘季一人在原地气得跳脚。 走到一处僻静的亭台,李白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 “方才之事,让你见笑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摇了摇头,“太白不必在意,那种跳梁小丑,不值得你动怒。”他顿了顿,又问道,“不过,他方才所说……” 李白苦笑一声,“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谣言罢了。重言,你该了解我的。”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似乎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迎上李白的目光,眼神坚定,“我相信你。” 简短的四个字,却比千言万语更能抚慰人心。 李白心中一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两人之间,仿佛有某种微妙的情愫在流动。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叫喊:“李白!韩重言!你们给我站住!” 李白和韩重言循声望去,只见刘季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跑来…… 刘季冲到两人面前,一把揪住李白的衣领,喷着酒气吼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他用力一推,李白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疾手快地扶住李白,眼神冰冷地盯着刘季,“你喝醉了。” 刘季冷笑一声,“我没醉!我清醒得很!李白,你少在这里装清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想接近韩重言,不就是想……”他故意拖长了尾音,语气里满是恶意,“攀上高枝吗?” 李白脸色一沉,正要开口反驳,却被韩重言拦住。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上前一步,挡在李白身前,直视着刘季,“刘季,你够了。我和太白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哟,韩重言,你这是护着他呢?看来你们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啊!”刘季阴阳怪气地说道,“今晚我组了个局,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也一起来吧。带上你的……好朋友。”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冷地拒绝,“没兴趣。” 刘季碰了一鼻子灰,恼羞成怒地指着李白叫嚣道:“好,你不去是吧?那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他!” 他猛地转身,狠狠地瞪了李白一眼,“你给我等着!” 说罢,他拂袖而去,留下李白和韩重言站在原地。 李白看着刘季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他转头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轻声道:“看来,今晚的酒是喝不成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拍了拍李白的肩膀,“无妨,下次我们再一起喝。” 他的目光落在李白被刘季抓皱的衣领上,伸手轻轻抚平,语气低沉,“我先送你回去。” 李白微微颔首,两人并肩朝李白的住处走去。 夜色渐深,月影斑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走到李白家门口,李白停下脚步,转身对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说道:“重言,今日之事……”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打断了他,“不必多言,我都明白。” 他顿了顿,眼神深邃,“早些休息。” 说完,他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李白站在门口,看着韩重言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他伸手推开房门,屋内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他点燃烛火,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屋内的陈设,也照亮了他脸上复杂的神情。 他走到桌边,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重言……”他低声喃喃,眼神中充满了…… 第68章 酒意未消情事扰 李白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却浇不灭心头那股烦躁的火。 “该死的刘季!”他低咒一声,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李白眉头一皱,这么晚了,还会是谁? 难道是…… 刘季? ! 他猛地起身,一把拉开房门,果然是刘季站在门外,脸上带着几分尴尬的笑意。 “太白兄,我……我又回来了。” 李白心中的怒火瞬间爆发,“你还回来做什么?!” 刘季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我……我只是想起一件事,还没跟你说清楚。” 李白冷笑一声,“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今晚闹得还不够吗?” 刘季脸色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被他掩饰下去。 “太白兄,你误会了,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只是……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李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担心我?我看你是担心韩重言吧!” 刘季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太白兄,你与重言……究竟是何关系?” 李白一愣,随即怒火更盛,“这与你何干?!” 刘季叹了口气,“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之间,究竟是谁……占主导。”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必须先解决王昭君的事,才能安心处理与重言之间的事。” 说罢,他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李白看着刘季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关上房门,转身却看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站在屋内,目光深邃地望着门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股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李白语气酸溜溜地问道:“怎么,还在想他?”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回过神,看向李白,眼神中带着一丝茫然。 “他在说什么?什么主导?” 他似乎完全沉浸在刘季刚才的话里,根本没有注意到李白的醋意。 他走到桌边,拿起李白喝剩的酒,一饮而尽,“他似乎……对我……” 李白一把夺过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手中的酒壶,“别喝了!”他语气强硬,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他盯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字一句地说道:“韩重言,你看着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李白突如其来的强硬态度吓了一跳,手中的酒壶落地,发出一声脆响。 他有些茫然地望着李白,眼神中带着一丝无辜,“太白,你这是怎么了?” 李白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和醋意。 他逼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韩重言,你给我听好了,我喜欢你!我知道你就是以前那只小兔子,只是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变成了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何兰陵王要将他喜欢的小猪放弃,但是你记住了,我喜欢的是你韩重言,或者说是化身为韩重言的那只小兔子,不是他刘季!”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住了,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看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这副呆愣的模样,李白心中更是又气又恼。 他一把抓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面前,语气霸道地说道:“怎么?不相信?还是说,你心里其实更在意他?”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回过神来,看着近在咫尺的李白,眼神中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 他伸手,轻轻地捏了捏李白的耳朵,语气温柔地说道:“傻瓜,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啊。” 李白被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一愣,心中的怒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和感动。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上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唇。 这是一个温柔而缠绵的吻,充满了爱意和渴望。 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要将彼此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房门被猛地推开,刘季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重……重言,”刘季的声音颤抖着,他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原本再次离开之后,突然想起自己叫错了名字,一直叫韩重言为其他人,这才急忙赶回来解释,却没想到…… 他看到了眼前这一幕:李白和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紧紧相拥,深情亲吻。 刘季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李白看到去而复返的刘季,怒火中烧,一把抽出腰间的青莲剑,剑光如电,直刺刘季! “你什么意思,一而在,在而三的破坏我与韩重言的感情。” 刘季大惊失色,慌忙侧身躲闪,却正好闪到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身后。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挡在刘季身前,惊恐地望着李白,“太白,你做什么?!” “滚开!”李白怒吼,剑锋一转,逼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你竟然帮他?!”他怒极反笑,指着躲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身后的刘季,“好你个刘季,居然拿重言当挡箭牌!亏我之前还敬你是条汉子,没想到竟是如此卑鄙小人!” 刘季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身后探出头,脸色苍白,却强辩道:“太白兄,你误会了!我……” “误会?!”李白冷笑一声,剑尖抵在刘季的喉咙上,“你当我眼瞎吗?你方才叫他什么?王昭君?!你……你……你看清楚了,这是男的,是韩重言,不是你的王昭君。你心里到底装着谁,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李白的剑锋逼得不敢动弹,他焦急地望着李白,眼中满是惊恐和无措,“太白,你冷静点!听他解释……” “解释?”李白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猛地收剑,剑尖直指刘季,“好,我倒要听听,他能解释出什么花来!刘季,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手中的青莲剑嗡嗡作响,剑身上闪烁着森寒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出鞘饮血。 刘季看着李白盛怒的模样,心中也升起一股怒火。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和愤怒,缓缓开口:“太白,我……” 刘季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颤抖的声音,“太白,我并非有意叫错,也并非有意打扰……我只是……方才离开后,突然想起自己一直唤错重言的名字,醉酒后错把他当作王昭君,这才急忙赶回来解释……”他顿了顿,眼神真挚地望向李白,“你该去对付那些真正陷害重言的人,而不是将怒火发泄在我身上。” 李白手中的青莲剑微微一颤,剑鸣声也渐渐低了下去。 刘季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紧抿着唇,目光复杂地望向刘季,唇角微动,却终究没有说出任何话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拉住李白的衣袖,轻声劝道:“太白,刘季说得对,你应该……” “够了!”李白猛地甩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 他背过身去,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混乱的情绪。 屋内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刘季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白的脸色,心中忐忑不安。 他知道,李白此刻的内心一定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良久,李白终于转过身来,眼神中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冷冷地瞥了刘季一眼,语气冰冷地说道:“滚!” 刘季如蒙大赦,连忙转身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李白,脸上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做了个鬼脸,然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第69章 怒驱刘季意难平 “滚!”李白的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刘季如蒙大赦,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房门。 临到门口,这厮竟还回过头,冲着李白扮了个鬼脸,一溜烟消失在夜色之中。 目睹这滑稽一幕,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本以为李白会暴怒出手,却没想到只是冷言驱逐。 看来,他心中怒火虽盛,却仍存有一丝理智。 李白转过身,脸色依旧阴沉。 他走到桌边,猛地灌下一杯酒,却仍难掩心中烦闷。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耳朵,柔声道:“好了,太白,别生气了。今日之事,的确是刘季过分。” 李白一把抓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手,力道之大,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微微吃痛。 “他竟敢……”李白咬牙切齿,却最终没有说出后半句话。 “我知道” 李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重言,你为何要替他说话?”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我并非替他说话,只是觉得,今日之事,并非全是他的错……” “哦?”李白挑眉,目光灼灼地盯着韩重言。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垂下眼眸,避开了李白的目光。 “太白,你……你为何这般看着我?” 李白忽然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拉入怀中,紧紧地拥抱着他。 “重言,”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告诉我,你为何喜欢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靠在李白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 “喜欢一个人,需要那么多理由吗?”他轻声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你狂放不羁,却又温柔细腻;你剑术超群,却又诗情画意。你的一切,都让我着迷。” 李白闻言,心中一动。 他捧起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脸,深情地注视着他的双眸。 “重言,”他语气坚定,“嫁给我吧。” “叮——宿主,请注意!当前隐藏任务进度:45%。建议您以退为进,维持现状。”星幻智脑的声音突兀地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脑海中响起。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头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 “太白,”他轻轻推开李白,眼神闪烁,“此事…两年后再议,可好?” 李白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两年?”他轻笑一声,“也罢,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说来也巧,再过几日便是琼花盛开的时节。重言,你可还记得那琼花露?今年,我们一同上山采琼花,再酿一坛,如何?”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神闪烁,勉强笑道:“好啊。琼花露,自然是极好的。” 李白望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却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重言今日,似乎有些奇怪。 他往日提起琼花露,总是兴高采烈,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酿造之法。 可今日,他却显得兴致缺缺,眼神闪烁,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重言,”李白握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抬头,对上李白探究的目光,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我……” 第70章 酒入愁肠念君归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头一紧,李白敏锐的洞察力让他几乎无所遁形。 他深吸一口气,反手握住李白的手,掌心微微发汗。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呢?太白,你想多了。”他侧身,轻柔地替李白顺了顺鬓边的碎发,动作温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你啊,总是这般多思。” 李白凝视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那双平日里清澈见底的眼眸此刻却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真切。 他心中疑虑未消,却又被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这番亲昵的举动扰乱了思绪。 两年之约,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届时一切自会明了。 他想起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离开的那段日子,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地度过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 他害怕,害怕再次失去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思及此,李白轻轻叹了口气,将心中的疑惑暂时压下。 “或许,真的是我多虑了。”他扯出一抹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道,“说好了,几日后一同上山采琼花。” 与此同时,刘季怒气冲冲地找到了王嫱昭君。 “你疯了吗?!你竟然敢……”他一把抓住王昭君的衣领,将她狠狠地甩在地上。 王昭君吃痛地闷哼一声,却不敢出声反抗。 刘季的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他上前一步,狠狠地踢了王昭君一脚,“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竟然敢……” 王昭君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知道自己错了,可是,自己有什么办法。她望着离去的刘季,久久未语,她知道,刘季一定又去找李白哥哥了,再次回来,一定会在羞辱自己……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默默地陪在李白身边,看着他渐渐睡去。 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李白脸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李白的脸颊,眼神复杂。 “太白……”他低声呢喃,“对不起……”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在李白身旁坐了一夜,思绪万千。 李白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锁,偶尔呓语几句,都是关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疼地将李白揽入怀中,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 天色渐亮,李白终于沉沉睡去,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这才起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 刘季从李白家出来后,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本想直接在去找王昭君算账,但转念一想,这样太便宜她了。 他阴冷一笑,心中已经有了更狠毒的计划。 他掏出一块传送石,默念咒语,瞬间消失在原地。 王昭君蜷缩在破败的茅屋里,浑身疼痛,衣衫褴褛。 刘季的暴行让她身心俱疲,但她更害怕的是李白知道这件事。 她不敢想象,如果李白知道她被刘季如此羞辱,会是怎样的心痛。 她紧紧咬着嘴唇,不让哭声溢出,任凭泪水模糊了双眼。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刘季出现在王昭君面前。 他看着王昭君憔悴的模样,脸上没有一丝怜悯,反而充满了讥讽。 “哟,这不是我们高贵的王昭君小姐吗?怎么变成这副落魄样了?” 王昭君惊恐地抬头,看到刘季那张扭曲的脸,吓得浑身颤抖。 “你……果然,你还是回来了。那个你想干什么?还想在羞辱我吗?” 刘季蹲下身,捏住王昭君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王昭君缓缓抬起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 她没有像刘季预想的那样哭泣求饶,反而直直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输了,输给了韩重言。但我不会认输,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这出乎意料的反应让刘季愣了一下,随即他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轻蔑。 “你?就凭你?你也配和韩重言相提并论?你不过是他脚下的一只蝼蚁,他甚至都不会正眼看你一眼!” 王昭君猛地站起身,尽管身体虚弱,但她眼中的恨意却像一把燃烧的利剑,直刺刘季的心脏。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她嘶吼着,声音沙哑,“我爱他,胜过一切!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刘季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愤怒。 他一把抓住王昭君的衣领,将她狠狠地抵在墙上。 “爱?你所谓的爱,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得到他的爱?!” 王昭君被掐得喘不过气,但她依然倔强地瞪着刘季,眼中没有一丝恐惧,只有无尽的恨意。 她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刘季猛地松开手,王昭君无力地滑落到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刘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像毒蛇一样阴冷。 “后悔?我刘季这辈子,还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打开瓶盖,一股奇异的香味弥漫开来。 “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王昭君惊恐地看着刘季手中的玉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挣扎着想要后退,但身体却动弹不得。 刘季一步步逼近,脸上带着恶魔般的笑容。 “别害怕,这可是好东西……” 他将玉瓶中的液体缓缓倒在王昭君身上,液体散发着诡异的光芒,接触到皮肤的瞬间,王昭君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你以为这样就能控制我吗?”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一个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月光照亮了他的脸庞,赫然是…… 刘季站在王昭君面前,居高临下,眼神如刀锋般锐利。 “你竟敢如此诋毁韩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语气冰冷,每个字都像冰锥般刺入王昭君的心脏。 王昭君瑟缩在地上,衣衫凌乱,狼狈不堪。 她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他韩重言算什么东西!我……” “你什么你!”刘季怒喝一声,打断了王昭君的话,“你连韩兄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他温文尔雅,才华横溢,你呢?你除了嫉妒和怨恨,还有什么!” “我爱他!我比任何人都爱他!”王昭君歇斯底里地喊道,泪水混着尘土糊满了她的脸,“他凭什么看不上我!凭什么!” “爱?你那也配叫爱?”刘季冷笑一声,“你所谓的爱,不过是自私的占有欲!你只会给他带来麻烦和困扰!”他扯了扯衣袖,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今天,我就替韩兄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刘季缓缓抬起脚,指着王昭君,语气森冷,“我会让你疼的,很疼很疼……”话音未落,他猛地一脚踹在王昭君的腹部。 王昭君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蜷缩在地上,如同被猎人踩在脚下的猎物,瑟瑟发抖。 “这才只是开始……”刘季俯视着王嫱,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我会让你明白,得罪韩兄的下场,你承受不起!”他顿了顿,语气更加阴森,“有些代价,你付不起……” 第71章 恩怨分明今朝事 王昭君被刘季踹中腹部,剧痛让她眼前一黑,险些昏死过去。 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她睚眦欲裂地瞪着刘季,声音嘶哑如破锣,“你……你敢打我?!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还有韩重言,他迟早会是我的!你们都给我等着!” 刘季闻言,不怒反笑。 他优雅地耸了耸肩,缓缓俯下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擒住王昭君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 他的眼瞳深邃如夜,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不会放过我?呵,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放过法。” 他微微用力,王昭君吃痛地皱起眉头,却倔强地不肯移开视线。 刘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 刘季眼神如冰,语气森寒,“你污蔑韩重言,可有想过今日?” 他手上力道加重,王昭君的下巴发出“咯噔”一声脆响。 剧痛瞬间席卷王昭君全身,她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刘季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松开手,状似无辜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 王昭君的下巴已经脱臼,她疼得浑身颤抖,却不敢再用恶狠狠的眼光看刘季,心中充满了恐惧。 刘季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现在,你还觉得你能报复我,还能得到韩重言吗?” 他俯身,凑到王昭君耳边,轻声说道,“我劝你,最好……” 刘季凑到王昭君耳边,轻声说道,“我劝你,最好少些坏心思,不是你的东西,强求不来。韩重言那样的人,岂是你这种心胸狭窄之辈配得上的?”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瘫软在地的王昭君,眼神中满是轻蔑,“今日便给你个教训,若再有下次,可就不是脱臼这么简单了。” 王昭君疼得浑身发抖,眼中蓄满了泪水,却不敢哭出声来。 她畏惧地缩着身子,像一只受惊的小兽,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跋扈。 刘季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李太白见状,连忙上前扶起王昭君,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王姑娘,你何苦呢?” 王昭君一把推开他,踉跄着站起身,捂着下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李太白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随后转身走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重言?重言醒醒。”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睡眼惺忪地睁开眼,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怎么了?” 李太白忍不住笑道,“你还真是睡得沉啊,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吵醒你。”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发生什么事了?” 李太白指了指王昭君离开的方向,“……” 李太白指了指王昭君离开的方向,“刚才王昭君污蔑你,被刘季教训了一顿。”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闻言,眉头微皱,“污蔑我?她说了什么?” 李太白简单地将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听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他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刘季此时并未走远,他优哉游哉地坐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刀锋在晨曦中闪烁着寒光。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和李太白,眼中意味深长。 待两人走近,他才慢悠悠地开口:“韩重言,念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今日之事我便不再追究。但这女人,你最好让她离你,也离李太白远些。我今日可以放过她,但若再有下次……” 他顿了顿,手中的匕首在指尖灵活地旋转着,刀锋反射的光芒映照在他脸上,显得格外阴森可怖,“我刘季,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刘季说完,将匕首收回,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此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将天边染成一片淡淡的橙红色。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刘季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李太白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重言,别想那么多了。刘季虽然行事乖张了些,但本性并不坏。他今日既然说了不再追究,便不会再为难王昭君了。你啊,也别总是板着脸,来,笑一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李太白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你啊……” 他话未说完,目光却突然落在了李太白身后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谁?!” 李太白和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并肩坐在石头上,晚霞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李太白仰头喝了一口酒,清冽的酒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李太白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这副模样,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怔怔地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喉咙突然有些干涩,原本想要叫醒他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呼吸也变得有些不规律起来。 一种莫名的冲动在他心中翻涌,让他想要…… “太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慵懒和撒娇的意味,“别闹了,让我再睡一会儿……” 他伸手抓住了李太白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蹭了蹭。 李太白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柔软的触感和温热的呼吸。 他…… “重言……” 李太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颤抖。 他缓缓地伸出另一只手,朝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衣襟探去…… 第72章 晨扰幽情意难平 他缓缓地伸出另一只手,指尖颤抖着,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朝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斜跨的衣襟探去。 衣襟被挑开,露出一片蜜色的肌肤,性感的锁骨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李太白的心跳如擂鼓,呼吸急促,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膛。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寂静的房间里。 李太白的手猛地一颤,停在了半空中。 他懊恼地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是谁,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 “谁啊?”李太白没好气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太白兄,是我,刘季。”门外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重言兄可在?我和张启想邀请他一起去城外野餐。” 李太白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刘季和张启,两人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 “太白兄,打扰你和重言兄的好事了?”刘季一脸坏笑,眼神暧昧地在李太白和床上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之间来回扫视,“没想到你口味还挺重,喜欢这种调调……” 话还没说完,李太白一脚踹在了刘季的屁股上,怒道:“滚!” 刘季捂着屁股,一脸委屈地看着李太白,“太白兄,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再敢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李太白恶狠狠地瞪了刘季一眼,语气冰冷。 “好了好了,我们不打扰你们了。”张启连忙打圆场,拉着刘季离开了。 李太白关上门,转身看向床上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依旧沉睡着,丝毫没有被刚才的动静吵醒。 李太白走到床边,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安静的睡颜,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弯下腰,轻轻地抚摸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脸颊,低声说道:“重言,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为什么我会对你……” “唔……”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发出一声轻哼,眼睫毛微微颤动,似乎要醒过来了。 李太白连忙收回手,站直身体,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太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站在床边的李太白,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你怎么了?” 李太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没什么,只是……” 他顿了顿,眼神飘忽不定,“只是想问问你,我们……” 刘季被踹出门外,捂着屁股一脸委屈,张启则强忍着笑意,拉扯着他离开。 走到拐角处,张启终于忍不住问道:“刘季,你干嘛故意惹怒李太白?你不知道他脾气不好吗?” 刘季揉着屁股,撇撇嘴:“我就是好奇嘛,李太白那家伙平时一副清高孤傲的模样,没想到居然喜欢……嘿嘿,重言兄那样的类型。”他挤眉弄眼,语气暧昧。 张启无奈地摇摇头:“你呀,就是嘴欠!重言兄的性子你也知道,要是被他听见了,少不了要闹一场。” “怕什么,我又没说错。”刘季满不在乎地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凑近张启,神秘兮兮地问道,“你说,他们俩……是不是真的……” 他做了个暗示性的手势,张启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声点!别乱说!” 屋内,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他们吵闹的声音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茫然地看向李太白:“怎么了?外面是谁在吵?” 李太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几个无聊的家伙。” “哦。”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应了一声,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他睡得迷迷糊糊,根本没注意到李太白脸上复杂的表情。 李太白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睡颜,心中五味杂陈。 他缓缓地伸出手,想要抚摸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脸颊,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咚!”一个枕头突然飞了过来,正砸在李太白脸上。 “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怒吼道,显然是起床气犯了。 李太白一脸生无可恋地拿下脸上的枕头,看着怒气冲冲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无奈地叹了口气。 刘季和张启的声音渐渐远去,李太白关紧房门,转身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用一种近乎悲壮的语气喊道:“韩重言!” 他扯开衣襟,随手将酒葫芦扔到一边,然后掀开被子,躺到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身边。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李太白的动作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瞪大了眼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李太白,惊恐地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李太白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睡觉。” 第73章 欲求欢好突被扰 “睡觉?睡觉你脱衣服做什么?”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指着散落在地的衣物,又看了看李太白赤裸的胸膛,一脸狐疑。 他伸手戳了戳李太白形状优美的锁骨,语气暧昧:“睡觉多没意思,不如我们做点别的……” 李太白呼吸一滞,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指尖的温度仿佛带着电流,瞬间传遍全身。 他一直紧绷的理智之弦,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他翻身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压在身下,眼神灼热,声音沙哑:“重言……”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没有丝毫的反抗,反而伸出手臂环住李太白的脖子,媚眼如丝:“太白……” 李太白的心脏狂跳不止,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内心的冲动,用极尽温柔的声音问道:“重言,你……愿意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轻轻点了点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我愿意……” 李太白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翻涌的情潮…… “叩叩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谁啊?”被打扰的李太白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是我,苏妲己。”门外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 李太白脸色一变,连忙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起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则是想笑又不敢笑,他慵懒地靠在床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李太白手忙脚乱的样子。 “进来吧。”李太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苏妲己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房间里的景象,微微一愣,随即嫣然一笑:“看来我打扰你们的好事了。” 李太白脸色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妲己,你怎么来了?” “重言,我们的婚宴……”苏妲己走到床边,目光灼灼地盯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却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将目光转向李太白,嘴角勾起一抹玩弄的弧度,“太白,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李太白眼神一凛,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起。 他一把抓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手,十指相扣,毫不避讳地宣示主权:“妲己,我和重言两情相悦,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苏妲己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和嫉妒。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重言,你真的要为了他放弃我们之间的婚约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玩味地看着李太白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内心深处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快感。 他故意没有回答苏妲己的问题,而是挑衅地看向李太白,仿佛在说:“看吧,你心爱的男人,最终还是会回到我身边。” 李太白察觉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挑衅,心中怒火更盛。 一股强烈的占有欲涌上心头,他猛地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拉入怀中,狠狠地将他抱住。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先是一愣,随即热情地回应着他的拥抱,两人旁若无人地纠缠在一起。 苏妲己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心如刀绞。 她咬紧嘴唇,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努力克制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苦苦追求了这么久的男人,最终却选择了别人。 李太白结束了这个带着宣示意味的吻,眼神凌厉地盯着苏妲己,一字一句地说道:“滚!” 苏妲己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太白。 曾经温文尔雅的李太白,此刻却像一头暴怒的雄狮,让她感到害怕。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他轻轻推开李太白,语气有些不悦:“太白,你……” 李太白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依旧死死地盯着苏妲己,语气冰冷:“我再说一遍,滚!” 苏妲己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犹怜。 她捂着嘴,哽咽着,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唯恐惹怒了眼前这个仿佛变了一个人的李太白。 她委屈地看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眼,希望他能为自己说句话,却只看到对方眼中的冷漠和一丝不耐烦。 李太白黑着脸,一把拉开房门,语气冰冷刺骨:“等等,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何三更半夜来敲我的门!”他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苏妲己撕碎。 苏妲己被李太白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泪眼朦胧中,她看到了凌乱的床铺,以及躺在床上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衣衫不整,慵懒地靠在床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 苏妲己瞬间明白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我……我只是来看看重言……”苏妲己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李太白冷笑一声,一把将苏妲己拉进房间,用力关上门。 他指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看到了,他现在是我的。” 他故意加重了“我的”两个字,像是在宣示主权,又像是在故意刺激苏妲己。 苏妲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太白,又看了看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韩重言,竟然会和李太白……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苏妲己苍白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他缓缓坐起身,走到李太白身边,亲昵地搂住他的腰,语气暧昧:“太白,你这是吃醋了吗?” 李太白没有理会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调侃,而是紧紧地盯着苏妲己,眼神冰冷:“我警告你……” 李太白眼神如刀,语气森寒:“我警告你,以后离韩重言远一点,他不是你能肖想的。” 苏妲己泪眼婆娑,难以置信地看向韩重言,哽咽道:“重言……他说的是真的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轻抚着李太白的手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却冰冷地注视着苏妲己,缓缓说道:“妲己,你我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如今,我找到了真心喜欢的人,这桩交易,自然也就作罢了。” 苏妲己如遭雷击,娇躯颤抖,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苦苦经营的感情,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笑话。 她不甘心地问道:“那……那我们的婚宴……怎么办?” 李太白闻言,眼神凌厉地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等待他的答案。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却沉默了,他玩味地看着李太白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内心深处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快感。 他享受着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享受着两个为他争风吃醋的女人。 房间里的气氛凝固,寂静得令人窒息。 苏妲己的心,一点一点沉入谷底。 她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良久,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戏谑:“婚宴?自然是取消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妲己,你放心,我会给你足够的补偿。” 苏妲己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羞辱,她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李太白看着苏妲己狼狈逃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转过头,紧紧地盯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冰冷:“你……” 第74章 琼花飘落离人泪 苏妲己的哭喊声渐渐远去,像是被风卷走的落叶,消失在空旷的走廊里。 房间里,只剩下李太白和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两人,空气凝滞,仿佛一触即发。 李太白猛地关上房门,反手拽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嵌入墙壁。 “你方才为何不正面回答我?婚宴,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一字一顿地质问,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火。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惊得一愣,他没想到李太白会如此在意。 他本想继续玩弄权术,享受这左右逢源的快感,可此刻,看着李太白眼中燃烧的怒火,他竟有些慌了神。 他支吾着,眼神闪烁不定,“我……我只是觉得,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必急于一时……”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将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生生逼回去。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缓缓说道:“太白,你何必如此逼我?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他抬起手,用纤长冰凉的指尖轻轻描摹着李太白的容颜,从紧锁的眉峰开始,滑过他高挺的鼻梁,最后停在他微微抿起的薄唇上。 “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嘴巴……”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越来越低,近乎呢喃,“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他倏地靠近李太白,几乎鼻尖贴着鼻尖,呼吸交缠。 李太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温热的鼻息,以及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 这股幽香,带着致命的诱惑,让他原本就有些混乱的思绪更加迷乱。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手不安分地游走在李太白的胸前,轻佻地勾勒着他衣襟下的线条,眼神迷离,带着一丝挑衅,一丝魅惑。 “太白,你真的舍得对我如此冷漠吗?” 就在李太白快要沦陷在这温柔陷阱之时,窗外忽然飘落几片洁白的琼花,落在窗台上,无声无息地融化成水。 这突如其来的景象,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清醒过来。 他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自己的手,后退几步,拉开与李太白的距离。 “我……我该走了。”他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清冷,仿佛刚才的温存只是一场幻觉。 他转身走向门口,却又在即将踏出门槛的那一刻停了下来,背对着李太白,语气冰冷地说:“忘了我……我会抹去你关于我的一切记忆……” 李太白喉结滚动,声音有些哑,“韩重言,你在玩火。”他反手扣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不安分的手,力道大的惊人。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吃痛,却并不挣扎,反而轻笑一声,眸色越发深邃,“哦?是吗?太白,我倒觉得,是你先动的手。”他承认的干脆,毫不掩饰自己对李太白的勾引,言语间是满满的挑衅。 琼花瓣落在窗台上,化成晶莹的水珠,映照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波流转,带着一丝狡黠,“怎么,怕了?”他故意凑近李太白,几乎贴着他的耳廓低语,“方才,你可不是这副模样……” 李太白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他猛地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拽回,反手将他压在床榻之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猝不及防,跌落在柔软的锦被中,抬头对上李太白燃烧着怒火的双眸。 李太白的手紧紧扣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感到一阵刺痛。 “重言,子安……”李太白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名和字,声音低沉沙哑,像是野兽的低吼,带着压抑的痛苦和渴望。 他俯身逼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仿佛要将他吞噬。 “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想要什么?”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李太白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时失语,他挣扎着想要逃脱,却发现李太白的力气大得惊人,他根本无法挣脱。 他看着李太白近乎疯狂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 他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想要的是李太白的爱,而不是这种近乎疯狂的占有。 他张了张嘴,几乎要脱口而出让李太白停下来,可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另一句话:“太白,你弄疼我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李太白听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话,动作微微一顿,他看着身下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松开了扣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手腕的手,改为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指尖的触感让他心中一颤。 他俯身,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唇上轻轻印下一吻,呢喃道:“重言……”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闭上眼睛,感受着李太白温柔的触碰,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温柔背后,隐藏着的是狂风暴雨。 他睁开眼,看着李太白,轻声道:“太白,你……” 李太白突然起身,背对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冰冷道:“你走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衫。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茂盛的琼花树,洁白的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如同飞舞的雪花。 他伸出手,接住一片飘落的琼花,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琼花如雪,转瞬即逝……”他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就像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如此短暂……”他回过头,看着依旧背对着他的李太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一年,我酿了不少琼花露,也不知你是否喜欢……” 他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你的隐藏任务好感度进度,应该已经满了吧……” 他走到李太白面前,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颊,却又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不舍,语气恢复了以往的清冷。 “李太白,”他轻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你看……花落了!”说罢,他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房间,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房间里,只留下李太白一人,他依旧背对着门口,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 琼花瓣一片片飘落,落在窗台上,落在床榻上,落在他的肩头,无声无息地融化成水。 第75章 山间惊逢忆往昔 李太白扶着昏沉的脑袋从地上爬起来,入眼是漫山遍野的琼花树,花瓣如雪般飘落,纷纷扬扬。 他茫然四顾,却见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斜倚在一棵琼花树下,手里拿着一个酒壶,身旁散落着几个空坛。 “你……”李太白刚开口,便觉得喉咙干涩,声音嘶哑得厉害。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将酒壶递到他面前,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酒,好喝吗?” 李太白愣愣地看着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更不记得自己喝过酒。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见他这副模样,笑得愈发放肆,他伸手撩起李太白的衣襟,露出锁骨处点点红痕,语气暧昧:“看来,你昨晚喝得不少啊,连自己做了什么都忘了。” 李太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身上还有不少暧昧的痕迹。 他脸色骤变,猛地推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厉声质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也不恼,只是慢悠悠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语气带着一丝威胁:“你说呢?昨夜你可是主动投怀送抱,如今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李太白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紧咬着嘴唇,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却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的记忆。 “你……你卑鄙!”李太白怒斥道。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笑一声:“卑鄙?这世上,成王败寇,只有弱者才会在意这些。如今你已是我的人,要么嫁给我,要么……就被我囚禁于此,永不见天日。” 李太白浑身颤抖,他知道自己此刻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屈辱地答应:“我……我嫁给你。”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走到李太白面前,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语气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这才乖嘛,你放心,我会好好待你的。” 一抹幽魂般的身影飘然而至,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那张苍白而美丽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无尽的哀伤和绝望。 她,便是苏离。 她看着李太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滴——” 一道机械的声音在山谷中响起:“世界重置,开启下一个世界。” 琼花如雪,落英缤纷,却掩不住醉仙楼的张灯结彩,锣鼓喧天。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身喜袍,意气风发,而他身旁的李太白,一身大红嫁衣,凤冠霞帔,却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如同精致的木偶,任人摆布。 苏离的幽魂飘荡在喜宴之上,看着宾客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她看着李太白机械地举杯,麻木地接受着众人的祝福,心中一阵绞痛。 她想上前,想触碰,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成双入对,宛如一对璧人。 “啧啧啧,瞧瞧这热闹的场面,多喜庆啊!”智脑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耳边响起,“可惜啊,你似乎不太开心呢。你说,要是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棋子,会是什么表情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没有理会智脑的挑衅,只是静静地看着,眼神中充满了悲凉。 夜幕降临,醉仙楼的喧嚣渐渐散去。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带着一身酒气回到新房,看到李太白斜倚在床榻上,衣衫半解,眼神迷离。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走到李太白身边,一把将他搂入怀中。 “太白,你真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语气带着一丝醉意,他轻抚着李太白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贪婪。 李太白眼神迷离,似乎并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无力地靠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任由他摆布。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低头吻上李太白的唇,辗转厮磨,温柔缠绵。 李太白眼神迷离,似乎并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无力地回应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热情。 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世界在一次重置,开启新纪元。”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只觉眼前一花,周围的景象瞬间变换。 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血红色的空间,狭窄而逼仄…… “这是……” 第76章 血雾迷障幼身临 血色浓稠,像化不开的怨恨,充斥着逼仄的空间。 完成李白任务后,从韩重言身体里剥离出来的苏瑶华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血红色的牢笼里,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甜味。 更让她抓狂的是,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奶娃娃! 白嫩的小胳膊小腿,肉嘟嘟的脸蛋,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无力感。 苏瑶华气得想跺脚,奈何这小短腿根本使不上劲,只能徒劳地挥舞着,像一只愤怒的小胖鸡。 “搞什么鬼!又把我变成小孩子!”苏瑶华奶声奶气地怒吼,声音却软糯得像撒娇。 智脑惯常的机械音响起,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宿主呀,李白的全部任务已经全部完成,你已经从王者英雄韩重言的身体里成功剥离。现在恭喜宿主,触发最新隐藏任务!完成任务奖励积分!” 五万积分! 苏瑶华眼睛一亮,这足够她兑换不少好东西了。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警惕地问:“什么任务?攻略目标是谁?” 智脑故作神秘:“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你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苏瑶华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该死的智脑,每次都神神秘秘的,肯定没安好心! “该不会又是什么变态任务吧?”苏瑶华小声嘀咕着,却不敢大声质疑,怕这智脑又给她穿小鞋。 血色空间突然一阵扭曲,苏瑶华只觉得天旋地转,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骸骨之上。 脚下是堆积如山的森森白骨,一眼望不到尽头,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 苏瑶华哆嗦了一下,小脸煞白。这鬼地方是什么? “现在可以告诉我任务目标了吧?”苏瑶华强忍着恐惧,问智脑。 “当然,”智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你的任务目标是……” 智脑的话还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苏瑶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身影缓缓从迷雾中走出来,高大挺拔,身姿伟岸…… “刘……” “刘……”苏瑶华的心脏猛地一跳,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模样,智脑那机械音又在她耳边响了起来:“商城限时特惠!奶瓶、尿布、婴儿玩具,应有尽有!只需998积分,即可全部带回家!” “闭嘴!我现在需要的是武器,不是这些破烂!”苏瑶华没好气地打断智脑的推销,心中暗骂:奸商! 趁火打劫! 智脑似乎被噎了一下,讪讪地闭了嘴。 苏瑶华这才有空打量眼前的情况。 白茫茫的骸骨堆积如山,一眼望不到边际。 脚下的白骨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让她头皮发麻。 她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往前走去。 这具奶娃娃的身体实在太弱了,没走几步,苏瑶华就感觉双腿发软,喉咙也干得快要冒烟了。 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眼前一阵阵发黑。 “砰!”苏瑶华一头撞进了一个坚硬的物体,摔了个四仰八叉。 “哎哟!”苏瑶华揉着被撞疼的小脑袋,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挡住了所有的光线。 这身影……好熟悉! 还没等苏瑶华反应过来,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恭喜宿主!成功触发强制攻略任务!攻略目标:刘季!任务时限:十五年!” 十五年? ! 苏瑶华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让她一个婴儿攻略一个成年男人,还要持续十五年,这简直是地狱级难度! 那身影缓缓蹲下,露出了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 刀削般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正是汉高祖——刘季! 刘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苏瑶华,眼神如同看待一只弱小的猎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小东西,你……” 刘季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紧紧锁住苏瑶华小小的身影。 他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却如同寒冰般刺骨:“小东西,你…看起来…好吃?” 苏瑶华浑身汗毛倒竖。 好吃? 把她当什么了? 烤乳猪吗? ! 强烈的求生欲让她忘记了恐惧,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婴儿的啼哭声尖锐刺耳,在空旷的骸骨堆中回荡,带着一丝绝望和无助。 哭喊的同时,苏瑶华的小手紧紧抓住了刘季的衣袂,试图借此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然而,刘季却毫不留情地撇开了她的手。 苏瑶华小小的身子失去了支撑,再次跌坐在地上,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刘季蹲下身,与苏瑶华平视。 俊美的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玩味。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苏瑶华肉嘟嘟的脸颊,语气轻柔得如同恶魔的低语:“到底好不好吃呢?” 苏瑶华的哭声戛然而止,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瞪大了双眼,惊恐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是会被吃掉,还是会被折磨? 这种未知的恐惧比死亡更令人绝望。 刘季看着苏瑶华惊恐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 他缓缓俯下身,凑近苏瑶华,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让我…闻闻……” 第77章 幼童临险巧周旋 刘季冰凉的气息喷洒在苏瑶华稚嫩的肌肤上,带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战栗。 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某种奇异的香气,钻入苏瑶华小小的鼻腔,让她几欲作呕。 男人近在咫尺的俊颜在苏瑶华眼中扭曲成可怖的怪物,那双猩红的瞳孔紧盯着她,如同盯着一块美味的点心。 苏瑶华的心脏怦怦直跳,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她想逃,想尖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刘季的视线缓缓下移,最终落在了苏瑶华白皙细嫩的脖颈上。 那里,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隐隐跳动,仿佛在无声地诱惑着他。 他眼中的猩红愈发浓烈,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 尖锐的獠牙缓缓探出,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 苏瑶华甚至能感受到那冰冷的触感,仿佛下一秒就会刺破她的肌肤,吸干她体内温热的鲜血。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她,让她感到窒息般的恐惧。 刘季动了。他猛地低下头,朝着苏瑶华的脖颈咬去…… “等……”苏瑶华细弱蚊蝇的声音被淹没在刘季的动作中。 尖锐的牙齿已经触碰到她柔嫩的肌肤,带来一阵刺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瑶华猛地伸出藕节般的小胳膊,紧紧抱住了刘季的脖子。 “抱抱……”她奶声奶气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意外地让刘季的动作停了下来。 刘季猩红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低头看着怀中如同瓷娃娃般精致的小女孩,感受着她柔软身体的温度,心中那股嗜血的欲望竟然奇迹般地消退了一些。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苏瑶华紧紧地抱着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水……”苏瑶华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的小脸在刘季的脖颈处蹭了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要喝水水……” 刘季抱着苏瑶华,缓缓站直身体,猩红的眸子中充满了疑惑。 这个小女孩,难道不怕他吗? 不怕被他吃掉吗? 他抱着苏瑶华,穿过幽暗的走廊,来到城堡中一间装饰奢华的房间。 他将苏瑶华放在柔软的沙发上,倒了一杯清水递给她。 苏瑶华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然后满足地叹了口气。 “还要……”苏瑶华将空水杯递给刘季,眼巴巴地看着他。 刘季再次给她倒满水,看着她喝完。 “洗……”刘季看着苏瑶华沾了水渍的小脸,开口道。 刘季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的生物,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不怕他吗? 不怕他将她吃掉吗? 他猩红的眸子微微眯起,语气低沉地问道:“你不怕我吃了你?” 苏瑶华歪着小脑袋,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然后,她突然伸出小手,一把抓住刘季的脸颊,一口咬了下去。 “啊!”刘季吃痛地叫了一声,连忙将苏瑶华拉开。 他看着脸上浅浅的牙印,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苏瑶华,哭笑不得。 “你……”他刚想开口斥责,却见苏瑶华眼眶一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坏……”苏瑶华瘪着小嘴,委屈巴巴地控诉道,“咬你……你也咬我……” 刘季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那点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苏瑶华的小脑袋,承诺道:“好,我不说吃了你了。” 他抱起苏瑶华,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间布置温馨的卧室。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气,让人感到无比放松。 “洗……”刘季看着苏瑶华身上沾染的污渍,再次开口道。 苏瑶华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间陌生的房间。 “小菊!”刘季对着门外喊道。 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年轻女孩应声走了进来,恭敬地行了个礼。 “去准备热水,送到卧室。”刘季吩咐道。 “是,伯爵大人。”小菊恭敬地退了下去。 刘季抱着苏瑶华,走向了卧室中央的大床…… “脱……” 刘季吩咐小菊准备热水送到卧室后,便抱着苏瑶华走进了那间弥漫着薰衣草香气的房间。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铺着天鹅绒床单的豪华大床,床边点缀着蕾丝花边,整个房间充满了贵族气息。 刘季将苏瑶华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苏瑶华好奇地四处张望,小手抚摸着柔软的床单,发出咯咯的笑声。 小菊很快便端着热水走了进来,恭敬地将水盆放在床边的架子上,又拿来干净的毛巾和换洗衣物,整齐地摆放在一旁。 刘季接过小菊递过来的毛巾,温柔地擦拭着苏瑶华沾了水渍的小脸,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苏瑶华享受着刘季的照顾,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时不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洗完小脸之后,她又主动伸出藕节般的小胳膊,紧紧抱住了刘季的脖子,小脸在他脖颈处蹭了蹭,撒娇意味十足。 刘季看着怀中娇小的苏瑶华,心中那股嗜血的欲望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怜惜和保护欲。 他轻轻拍了拍苏瑶华的后背,柔声道:“小家伙,该洗澡了。” 苏瑶华听到“洗澡”两个字,小身子微微一僵,大眼睛眨巴了几下,似乎有些犹豫。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染了污渍的衣物,又看了看刘季,小脸微微泛红。 刘季注意到苏瑶华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伸手轻轻解开苏瑶华的衣扣,柔声道:“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苏瑶华感受着刘季温柔的触碰,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 她乖乖地任由刘季脱下自己的衣物,露出白皙娇嫩的肌肤。 刘季的目光落在苏瑶华身上,眼神一滞,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洗……”刘季的声音有些沙哑,目光灼灼地盯着苏瑶华,缓缓伸出了手…… 刘季的手停留在半空,炙热的视线让苏瑶华感到有些不自在。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沾染的污渍,又看了看刘季,白嫩的小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脏……”苏瑶华奶声奶气地开口道,小手不安地揪着床单,眼神飘忽不定。 “嗯?”刘季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家伙,知道自己脏了?” 苏瑶华点了点头,小脸埋得更低了,几乎要将整个脑袋都埋进柔软的床单里。 她的小手紧紧地攥着床单,指尖泛白,显然是有些紧张。 “那……”苏瑶华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怯生生地看着刘季,她那纯真的大眼睛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洗……”她轻轻地吐出一个字,声音细弱蚊蝇,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刘季看着苏瑶华娇羞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 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情绪,缓缓开口道:“过来。” 第78章 幼童浴后索食,惊见血饮 刘季伸出手,示意苏瑶华靠近。 小女孩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乖乖地挪了过去。 刘季的动作轻柔得不像个嗜血的夜族,他解开苏瑶华身上脏污的衣衫,将她抱起,走向早已准备好的浴池。 温热的水汽氤氲,苏瑶华白皙的肌肤在水雾中更显娇嫩,如同上好的羊脂玉。 刘季细致地为苏瑶华清洗着每一寸肌肤,洗去尘埃,也洗去她身上属于凡人的气息。 他动作轻柔,眼神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苏瑶华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但随着温水的浸润,渐渐放松下来,小手时不时拍打着水面,溅起晶莹的水花。 洗完澡后,刘季用柔软的毛巾包裹住苏瑶华小小的身体,将她抱在怀里。 苏瑶华舒服地窝在他怀里,像一只餍足的小猫。 她轻轻地蹭了蹭刘季的胸膛,软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饿……” 刘季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女孩,眼中闪过一丝宠溺。 他拍了拍苏瑶华的后背,柔声道:“碧桃,准备食物。” 一直侍立在一旁的碧桃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刘季抱着苏瑶华坐在柔软的椅子上,轻轻摇晃着,哄她入睡。 苏瑶华却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不多时,碧桃端着一个盖着银盖的托盘走了进来。 她将托盘放在桌上,恭敬地对刘季说道:“大人,食物准备好了。” 刘季微微颔首,示意碧桃打开盖子。 碧桃依言揭开银盖,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银盖之下,并非苏瑶华预想中的香甜糕点,而是一杯殷红的鲜血一样的饮品。 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嗅觉,胃里一阵翻涌,苏瑶华的小脸瞬间皱成一团。 她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紧紧抱住刘季的胳膊,带着哭腔说道:“这是什么?我不要喝这个!” 刘季似乎早有预料,他并没有强迫苏璎,只是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哄道:“乖,这是好东西,喝了它你就会变得强壮。” “不要!我不要喝!”苏瑶华拼命摇头,小脸煞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让她对血液一样的饮品充满了排斥,仿佛那是毒药一般。 刘季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将苏瑶华从怀里放下来,拿起那杯鲜血一样的饮品递到她面前,语气加重了几分:“瑶华,听话,喝下去。” 苏瑶华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哭喊着推开刘季的手,盛满鲜血一样的饮品的杯子应声落地,摔得粉碎,殷红的液体溅了一地,如同盛开在地狱的曼陀罗花。 刘季看着摔碎的杯子和哭泣的苏瑶华,眼神逐渐变得阴冷。 为了吓唬苏瑶华,他缓缓转头看向碧桃,语气冰冷得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碧桃,你是想违抗我的命令吗?” 碧桃秒懂,连忙假装吓得浑身颤抖,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奴婢不敢!” 然而,刘季并没有理会她的求饶。 他闪电般伸出手,尖锐的指甲如同利刃一般刺穿了碧桃的右臂。 碧桃一声惨叫,吓得晕了过去,瘫倒在地,没了气息。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苏瑶华被吓得呆住了,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小小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刘季收回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低头看着吓傻的苏瑶华,语气依旧温柔:“别怕,我只是让她再去换些吃的。乖,不哭了。”他伸手想擦去苏瑶华脸上的泪水,却被她惊恐地躲开了。 刘季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他看着苏瑶华充满恐惧的眼神,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瑶华,别怕我……” 第79章 阴晴不定君难测 刘季看着瑟缩在角落里的苏瑶华,眼神晦暗不明。 他缓缓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伸出双手将她抱进怀里。 “瑶华,对不起,叔叔吓到你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苏瑶华僵硬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她能感觉到刘季身上散发出的寒意,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让她忍不住颤抖。 尽管她害怕极了,但她还是停止了哭泣。 她知道,在这个地方,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刘季轻轻拍着苏瑶华的后背,像是在哄一个受惊的小动物。 “瑶华乖,叔叔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他的语气温柔得近乎虚假,但苏瑶华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怀疑。 小仆人战战兢兢地端来了新的布丁,放在桌子上。 苏瑶华看着那颤巍巍的手,心里一阵难受。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配合,这个可怜的小仆人很可能就会步碧桃的后尘。 深吸一口气,苏瑶华强忍着内心的恶心,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将布丁吃下去。 那甜腻的味道让她几欲作呕,但她还是装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努力地咽下去。 “好吃吗?”刘季看着苏瑶华,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好吃。”苏瑶华挤出一个笑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 刘季看着苏瑶华,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 “瑶华真乖。”他伸手摸了摸苏瑶华的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 苏瑶华低着头,不敢去看刘季的眼睛。 她知道,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金丝雀,随时都可能丧命。 “叔叔……”苏瑶华怯生生地开口,“我想出去走走……” 刘季的手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外面很危险,瑶华,叔叔不能让你出去。”他的语气虽然温柔,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苏瑶华的眼眶瞬间红了,但她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可是……我想出去看看……”她可怜巴巴地望着刘季,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刘季看着苏瑶华委屈的模样,心中一软。 “瑶华乖,等叔叔忙完这段时间,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他柔声哄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苏瑶华咬了咬嘴唇,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叔叔以后不要那么凶了,好不好?”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声音细若蚊蝇。 刘季看着苏瑶华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情。 “好,叔叔答应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得到刘季的保证,苏瑶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轻轻地抱住刘季,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叔叔,你真好。” 刘季的手轻轻抚摸着苏瑶华的头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低下头,在苏瑶华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苏瑶华的身体微微一僵,但她并没有躲闪。 她能感觉到刘季身上散发出的热度,那是一种让她感到不安的热度。 “瑶华……”刘季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压抑。 苏瑶华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刘季。 刘季看着苏瑶华清澈的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缓缓低下头,靠近苏瑶华的脖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苏瑶华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奶香味,那是一种让他感到无比着迷的味道。 “瑶华……”刘季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苏瑶华感觉到刘季的异样,她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她想要推开刘季,但她的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刘季的嘴唇轻轻地触碰到了苏瑶华的手臂,他的牙齿轻轻地咬了一下苏瑶华的肌肤…… “瑶华……” 第80章 娇女深闺心忧君 “瑶华……”刘季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他猛地松开苏瑶华,如同触电般收回手,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克制住了内心深处翻涌的欲望,将苏瑶华轻轻推开一些,看着她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苏瑶华害怕地缩在他怀里,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双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又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叔叔,你怎么了?”苏瑶华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刘季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紊乱的气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叔叔只是……有点累了。” 苏瑶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头埋在刘季的怀里,小小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滴——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分析结果:恐惧、不安、困惑。”智脑冰冷机械的声音在苏瑶华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看来宿主也意识到自己对这个老男人动了心啊,啧啧啧,萝莉配大叔,这口味还真是独特。” 苏瑶华在心中狠狠地瞪了智脑一眼,“闭嘴!我没有!” “没有?那宿主为何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身体颤抖?这可不是简单的害怕就能解释的哦。”智脑继续用它那欠揍的语气说道,“别不承认了,宿主,你已经爱上他了。” “你胡说!”苏瑶华在心中怒吼,“我只是……我只是害怕而已!” “害怕?害怕什么?害怕失去他?还是害怕自己爱上他?”智脑步步紧逼,毫不留情地揭穿苏瑶华的伪装,“宿主,你明明很享受他给你的温暖和宠爱,何必还要自欺欺人呢?及时行乐不好吗?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感情呢?” “我和你不一样!”苏瑶华咬着嘴唇,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我有我的原则和底线,我不会像你一样,没有感情,没有道德,只知道追求利益最大化!” “原则?底线?道德?”智脑发出一声嗤笑,“在生存面前,这些东西一文不值。宿主,你还是太天真了。” 苏瑶华不再理会智脑的挑衅,她抬起头,看着刘季略显疲惫的脸庞,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她伸出小手,轻轻抚摸着刘季的脸颊,柔声道:“叔叔,你累了,去休息吧。” 刘季看着苏瑶华,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握住苏瑶华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低声道:“好。” 苏瑶华看着刘季离去的背影,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 “滴——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 苏瑶华没有理会智脑,她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她要在刘季身边,活下去。 烛火摇曳,映照着苏瑶华精致的侧脸,她手中的书页却迟迟没有翻动。 窗外的天色渐暗,刘季还没有回来。 往常这个时候,他即使再忙也会回来陪她一起用餐。 今天,却迟了。 “滴——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分析结果:焦虑、担忧。”智脑一如既往的精准播报着苏瑶华的情绪,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看来,宿主还挺在意这个老男人的嘛。” 苏瑶华烦躁地揉了揉眉心,“闭嘴。” 自从被刘季从废墟中带回城堡,她便成了这城堡中除他之外地位最高的人。 锦衣玉食,仆从环绕,如同金丝雀一般被养在这华丽的牢笼里。 刘季很忙,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但他会按时陪她用餐、睡觉,如同对待珍宝般小心翼翼。 他甚至不允许她踏出城堡一步,说是外面的空气对她的身体有害。 “他不会出事了吧……”苏瑶华喃喃自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丝帕,指节泛白。 “宿主,你担心他?”智脑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不如出去找找他?” 苏瑶华猛地站起身,却又颓然地坐了回去。 刘季曾严厉地警告过她,不许她离开城堡半步。 她咬了咬嘴唇,心中天人交战。 留下,是安全,是舒适,但也意味着被动和等待。 出去,或许能找到他,但也意味着危险和未知。 “小菊!”苏瑶华唤来贴身侍女,“伯爵大人今日可有交代什么?” 小菊恭敬地答道:“回小姐,伯爵大人今日清晨便离开了城堡,说是去处理一些要事,并未交代何时回来。” 苏瑶华的心更沉了几分。 “宿主,你还在犹豫什么?”智脑催促道,“再晚就来不及了!”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备马车!” 夜幕降临,城堡外一片漆黑。 苏瑶华裹着厚厚的披风,坐在马车里,感受着夜风的寒意。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匕首,心中默念着刘季的名字。 突然,马车猛地一停。 “怎么回事?”苏瑶华厉声问道。 车夫颤抖着声音回答:“小姐,前面……前面好像有人……” 苏瑶华掀开帘子,只见一个黑影站在路中央,一动不动。 “什么人?!”苏瑶华警惕地问道。 黑影缓缓抬起头,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叔叔……”苏瑶华惊喜地喊道,随即又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季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叔叔……”苏瑶华再次唤道,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安,“你……你怎么了?” 刘季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瑶华,你……不该出来的……” 苏瑶华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刘季从未如此反常过,他总是温柔的,宠溺的,即使生气,也从未用过如此冰冷的语气和她说话。 “叔叔,你……你到底怎么了?”苏瑶华的声音微微颤抖,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眼泪流下来。 刘季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塑。 “小姐,我们回去吧。”车夫的声音颤抖着,他害怕极了,想要尽快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苏瑶华没有理会车夫,她紧紧盯着刘季,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 “叔叔,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瑶华走到刘季面前,伸出手想要触碰他,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刘季依旧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苏瑶华,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挣扎,还有…… 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苏瑶华的心越来越沉,她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冰冷的深渊,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回城堡!”苏瑶华猛地转身,对着车夫吼道。 马车掉头,朝着城堡的方向疾驰而去。 苏瑶华坐在马车里,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体,感受着夜风的寒意。 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各种各样的想法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思考。 回到城堡后,苏瑶华立刻吩咐小菊去准备午餐。 “小姐,伯爵大人今日中午不回来用餐。”小菊恭敬地答道。 苏瑶华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你说什么?” “伯爵大人今日清晨便离开了城堡,说是去处理一些要事,并未交代何时回来。”小菊重复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苏瑶华的脸色。 苏瑶华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努力控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去哪儿了?”苏瑶华的声音冰冷,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 “奴婢不知。”小菊低着头,不敢直视苏瑶华的眼睛。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紊乱的情绪,“下去吧。” 小菊如蒙大赦,连忙退了下去。 苏瑶华独自一人坐在餐桌旁,看着面前丰盛的菜肴,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却又立刻吐了出来。 “难吃!”苏瑶华将筷子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她猛地站起身,想要将桌子上的菜肴全部扫落在地,却又忍住了。 她不能这样做,她不能让刘季看到她失控的样子。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充满了不安。 刘季从未像今天这样,让她如此担忧。 “滴答,滴答……”沙漏里的沙子缓缓流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刘季却依旧没有回来。 苏瑶华的心越来越沉,她感觉自己就像被困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无法呼吸。 “智脑……”苏瑶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他到底去哪儿了?” 沙漏里的最后一粒沙终于落尽,发出轻微的声响,如同敲击在苏瑶华紧绷的神经上。 刘季依旧没有回来。 他从未如此。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紧紧缠绕着苏瑶华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他到底在哪里?”苏瑶华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风中飘零的落叶,脆弱不堪。 她转头看向虚空中,眼中带着一丝茫然和无助,“智脑,你知道吗?” 智脑惯常的机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宿主,你终于肯问我了。看来,你对这个老男人,还真是上心啊。” “少废话!”苏瑶华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告诉我,他在哪里!” “想知道?很简单啊,出去找他不就行了?”智脑的语气中充满了蛊惑,“你不是担心他吗?与其在这里干着急,不如出去找他,说不定还能给他一个惊喜呢。” 苏瑶华脚步一顿,脑海中浮现出刘季严厉的警告:不许离开城堡半步。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丝帕,指节泛白。 “可是……叔叔说过……”苏瑶华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 “哎呀,宿主,你还在犹豫什么?”智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你忘了你现在的处境了吗?你只是一个被囚禁的金丝雀,你的生死都掌握在这个老男人手里。你难道不想掌握自己的命运吗?” 苏瑶华沉默了。 智脑的话如同尖锐的利刃,刺穿了她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她知道智脑说得对,她不能永远待在这个华丽的牢笼里,她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可是,外面太危险了……”苏瑶华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犹豫。 “危险?呵呵,”智脑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待在这个城堡里,就安全了吗?宿主,你太天真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安全,只有相对的安全。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说不定,你还能找到一条生路呢。”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她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衣裙,最终选择了一套简洁利落的黑色孩童劲装。 “宿主,你这是……”智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苏瑶华没有回答,她迅速换上衣服,将长发高高束起,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 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我倒要看看,外面到底有什么危险。”苏瑶华一把抓起放在桌上的小刀,转身走向房门。 “宿主,你等等我!”智脑的声音急促而兴奋。 苏瑶华推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和逐渐暗淡的烛光。 她脚步轻盈,如同夜色中的一只灵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突然,一个黑影从角落里闪了出来。 第81章 偷溜出堡心忐忑 苏瑶华换上黑色劲装,小刀紧握在手中,如同暗夜中的一抹幽影,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城堡。 智脑在她脑海里兴奋地喋喋不休,描绘着自由的景象,刺激着苏瑶华本就躁动的心。 城堡外,并非智脑描绘的世外桃源。 血色天空依旧阴沉,只是遍地的尸骨似乎少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芜,死寂得令人心悸。 没有风,没有鸟鸣,甚至连一丝昆虫的爬行声都听不到。 苏瑶华的心脏怦怦直跳,原本被智脑怂恿的勇气,此刻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迅速萎缩。 她紧紧攥着小刀,手心渗出冷汗。 “这就是你说的自由?”苏瑶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在空旷的荒野中显得格外清晰。 “呃……宿主,这只是暂时的。”智脑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我们得先离开城堡,才能找到真正的自由嘛。” 苏瑶华没有理会智脑的辩解,她警惕地环顾四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沿着一条隐蔽的小路,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走了许久,苏瑶华的视线里出现了一抹模糊的人影。 “有人!”智脑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苏瑶华停下脚步,眯起眼睛,试图看清前方的情况。 距离太远,她只能隐约看到几个人影晃动,无法判断具体人数和身份。 “走,过去看看。”苏瑶华压低声音,握紧小刀,朝着人影的方向走去。 她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但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宿主,小心点……”智脑的声音戛然而止。 苏瑶华放轻脚步,拨开挡在眼前的枯枝,前方景象逐渐清晰。 一群身穿黑色劲装的人,背着弓弩,手持利刃,正围在一堆篝火旁低声交谈。 人数不少,粗略估计至少有十几人。 苏瑶华心中一凛,不会又遇到吸血鬼了吧? 心底的恐惧再次涌上,她连忙闪身躲到一棵枯树后,屏住呼吸,暗中观察。 “小葵还没回来吗?”一个粗犷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没有,这丫头真是的,让她别乱跑,就是不听。”另一个略显焦急的声音回应道。 小葵? 苏瑶华心中疑惑,难道他们是在等同伴?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现身,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速度之快,让她差点惊叫出声。 来人一身黑色劲装,与篝火旁的人穿着相似,只是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疤痕,显得格外凶悍。 他目光锐利地盯着苏瑶华,沉声问道:“你是人类?” 苏瑶华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下意识地握紧了匕首,警惕地点了点头。 “别怕,我们也是人类。”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恐惧,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我叫苏然,是一名吸血鬼猎人。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吸血鬼猎人? 苏瑶华心中一动,想起城堡里那些关于吸血鬼的传闻,难道…… “我……我迷路了。”苏瑶华犹豫了一下,决定先隐瞒自己的身份。 “迷路?”苏然皱了皱眉,“最近这片区域不太平,有一个受伤的吸血鬼四处作乱,你最好跟我们一起走,比较安全。” 受伤的吸血鬼? 苏瑶华心中一震,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她必须尽快找到刘季! “谢谢,我……”苏瑶华刚想拒绝,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葵!真的是你!”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枯树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快步向苏瑶华走来。 苏瑶华愣住了,这个人…… 她不认识…… 他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语气亲昵,“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担心死我了!” 苏瑶华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举动弄得措手不及,她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由男人抓住她的手臂,目光却茫然地四处游移。 “小葵,你吓死我了!怎么一个人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男人,也就是赵虎,关切地上下打量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苏瑶华依旧没有回应,只是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襟,目光游离。 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除了刘季之外,其他人对她来说都是陌生人。 这个自称是她哥哥的男人,她更是毫无印象。 智脑在她脑海里疯狂刷屏:“宿主,这是个机会啊!先跟着他们,等找到刘季再做打算!” 苏瑶华心中虽有疑虑,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她微微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的茫然,轻轻地点了点头。 赵虎见她终于有了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下次不许再乱跑了,知道吗?” 这亲昵的举动让苏瑶华更加不自在,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赵虎的距离。 苏然一直默默观察着两人的互动,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他总觉得这个“小葵”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他走到赵虎身边,低声问道:“你确定是她?” 赵虎转头看了苏瑶华一眼,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然确定,我还能认错自己的妹妹?” 苏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苏瑶华一眼,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和怀疑。 他走到篝火旁,拿起一个水囊递给苏璎,“喝点水吧。” 苏瑶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水囊。 “谢谢……”她轻声说道,声音细小得几乎听不见。 苏然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不用谢……”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苏瑶华紧紧攥着的衣襟上,“你……很冷吗?” 苏然看着苏瑶华瘦弱的身形,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惜。 他从腰间取下一把匕首,递给苏瑶华,“拿着防身。” 这把匕首与其他吸血鬼猎人的武器略有不同,刀刃上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似乎蕴含着某种特殊的力量。 苏瑶华迟疑地接过匕首,入手冰凉,一股奇异的能量顺着她的指尖流入体内,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 “吃点东西吧。” 另一名吸血鬼猎人,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张男人,递给苏瑶华一块干涩的大饼。 苏瑶华看着那块硬邦邦的大饼,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城堡里的食物虽然简单,但胜在新鲜可口,早已养刁了她的胃。 这粗糙的大饼,她实在难以下咽。 “谢谢,我……我不饿。”苏瑶华委婉地拒绝了。 张男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苏瑶华的勉强,只是憨厚地笑了笑,“不饿也要吃点,保持体力才有力气赶路。” 他不由分说地将大饼塞到苏瑶华的小手里,“这荒郊野外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落脚的地方。” 苏瑶华拿着大饼,却迟迟没有下口。 她偷偷瞄了一眼苏然,发现他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我……我刚吃过午饭。”苏瑶华硬着头皮解释道,心里却暗暗叫苦。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口编的一个借口,竟然会让自己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苏然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却没有再说什么。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苏瑶华,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滞。 苏瑶华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手心也开始冒汗。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匕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那个……”苏瑶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 “那个……受伤的吸血鬼……长什么样?”她装作好奇地问道,实则想从他们的描述中判断出一些线索。 苏然看了她一眼,沉声道:“那吸血鬼狡猾得很,变化多端,难以捉摸。不过,他受了重伤,应该无法维持人形太久。”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据说,他身上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而且……” 苏然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他的眼睛,是血红色的。” 血红色的眼睛…… 苏瑶华心中一凛,这个特征让她想起了城堡里的某些传闻。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吸血鬼猎人,试图从他们身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她的目光最终锁在了一直未说话的张男人身上。 他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看起来粗犷豪放,但苏瑶华却注意到,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而且,他身上似乎也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苏瑶华的心跳骤然加快,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匕首,指尖泛白。 难道…… 他就是那个受伤的吸血鬼? 就在这时,苏然突然站起身,拍了拍手,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好了,大家休息一下,准备出发。” 他环视众人,目光在苏瑶华身上停留了片刻,“小葵,你跟紧我们,不要乱跑。” 苏瑶华连忙点了点头,将心中的疑虑暂时压下。 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揭穿真相的时候。 她必须先找到刘季,才能应对接下来的危机…… 队伍开始继续前进。 苏瑶华亦步亦趋地跟在苏然身后,目光却时不时地瞟向那个魁梧的张男人。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夜幕降临,荒野中更加阴森恐怖。 队伍在一处山洞中暂时歇脚。 苏瑶华坐在篝火旁,借着火光,偷偷地观察着周围的人。 她发现,除了苏然之外,其他人似乎对她都抱有戒心。 尤其是那个张男人,他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不敢与她直视。 苏瑶华心中更加确定,这个张男人一定有问题…… “小葵……”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苏瑶华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白衣男子正站在她身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他递给她一块烤饼,“饿了吧?吃点东西。” 苏瑶华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接过烤饼。 “谢谢……” 她轻声说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男子的手上。 那是一双修长白皙的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看起来与这群粗犷的吸血鬼猎人格格不入。 “不客气。”男子笑了笑,“我叫白逸。” 苏瑶华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几分。 这个白逸,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喂,你干嘛呢?” 一个粗犷的声音打断了苏瑶华的思绪。 苏瑶华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站在她面前,一脸不悦地瞪着她。 他一把夺过苏瑶华手中的烤饼,塞到自己嘴里,“小葵,你不能吃他的东西。” 苏瑶华愣住了,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 男子,也就是冉辰,冷哼一声,“他是……” 他突然顿住,目光警惕地扫视了周围一圈,然后压低声音,凑到苏瑶华耳边,“他是……” 第82章 相逢不识亲兄意 他突然顿住,目光警惕地扫视了周围一圈,然后压低声音,凑到苏瑶华耳边,“他是吸血鬼!” 苏瑶华却没表现出丝毫的惊讶或恐惧,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目光依旧停留在白逸身上。 白逸正和林秀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 “哦?你就这反应?”冉辰一把夺过苏瑶华手中的烤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他用力掰下一块,递到苏瑶华面前,“吃点东西,别傻愣着了。” 苏瑶华微微侧身,避开了冉辰递过来的烤饼,“我不饿。” 她语气冷淡,带着一丝疏离。 冉辰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这时,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子走了过来,她面容和善,手里端着一块精致的糕点,“小葵,吃点甜点吧,这可是王婉姐特地为你做的。” 苏瑶华瞥了一眼女子手中的糕点,依旧摇头,“谢谢,我不饿。” 她说完,便绕过两人,朝着白逸的方向走去。 冉辰一把拉住苏瑶华的胳膊,“小葵,你干嘛去?”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无奈。 苏瑶华甩开冉辰的手,“我叫苏瑶华,不叫小葵。” 她语气冰冷,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你……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倔?” 冉辰有些恼怒,“我是你哥,我还能认错你?你胳膊上的胎记,我还能记错?” 苏瑶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红色胎记,眼神中没有丝毫波动,“那又如何?” 她语气漠然,仿佛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你……”冉辰被苏瑶华的态度噎得说不出话来,“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苏瑶华没有回答冉辰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刘季在哪?” 冉辰一愣,“刘季?你怎么会认识他?” 苏瑶华没有解释,只是重复了一遍,“他在哪?” 冉辰看着苏瑶华冷漠的表情,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他现在不在营地……” 苏瑶华转身就走,语气决绝,“我去找他。” 冉辰一把抓住苏瑶华的手腕,“你等等!你不能去找他!” 他语气急促,眼中满是焦急。 王婉见状,连忙上前劝道:“小葵,你哥也是为了你好,刘季那个人……不太可靠。”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总之,你听你哥的,别去找他了。” 苏瑶华冷笑一声,用力甩开冉辰的手,“我的事,不需要你们管。” 她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嘲讽。 说罢,她径直走向队伍最前方,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旁。 白逸正站在马车边,与林秀低声交谈。 苏瑶华走到白逸身边,语气平静,“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白逸转头看向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准备得差不多了,马上就出发。” 他伸手示意苏瑶华上马车,“请。” 苏瑶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上了马车。 王婉见状,脸色一变,快步走到马车旁,“白逸大哥,这……” 她指着苏瑶华,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怎么能让她坐你的马车呢?” 白逸微微一笑,“苏瑶华姑娘是我的客人,自然要以礼相待。” 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婉还想说什么,却被冉辰拉住,“算了,王婉,别说了。” 马车内宽敞舒适,铺着柔软的毛毯。 苏瑶华随意地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 王婉也跟着上了马车,在她对面坐下,狠狠地瞪了苏瑶华一眼,“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狐媚手段,竟然能让白逸大哥对你另眼相待。” 苏瑶华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冰冷地扫了王婉一眼,“和你坐在一起,简直是对我的侮辱。” 王婉脸色一变,怒气冲冲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她伸手去抓苏瑶华,却被苏瑶华一把抓住手腕,狠狠地甩开。 “啊!” 王婉惊呼一声,跌坐在座位上。 她捂着被苏瑶华甩开的手腕,眼中满是怨毒,“你……” 苏瑶华冷冷地看着她,“我劝你最好安分点。” 马车外传来白逸的声音,“出发!” 第83章 众路人纷扰事不休 马车缓缓启动,车厢内气氛凝滞。 王婉揉着手腕,眼中怒火闪烁,却碍于白逸不敢再造次。 苏瑶华依旧闭目养神,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突然,马车猛地一停,苏瑶华的身体惯性前倾,差点撞到车壁。 “怎么回事?”王婉惊呼一声。 车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夹杂着女子的怒斥。 苏瑶华不耐烦地掀开车帘,只见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手持软鞭,正指着车夫破口大骂。 “你这瞎眼的奴才,没看到本小姐的马车吗?竟敢冲撞,找死不成!”女子盛气凌人,语气尖锐。 车夫吓得脸色苍白,连连道歉,“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不是故意的……” 苏瑶华轻哼一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语气骄纵,“你这女人好生无理,冲撞了本小姐的马车,反倒恶人先告状?” 黄衣女子上下打量了苏瑶华一番,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哎呀,尽然是个小女孩,哪来的野丫头,竟敢跟本小姐叫板?你可知道我是谁?” 苏瑶华冷笑一声,“我管你是谁?冲撞了本小姐,就得道歉!” 黄衣女子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中的软鞭就要朝苏瑶华抽过去。 “放肆!” 一声低沉的男声响起,一个身穿墨色锦袍的男子快步走到黄衣女子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樱雪,不得无礼!”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薄怒。 被唤作秦樱雪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哥,你干嘛拦着我?这丫头……” 秦子轩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住口!” 他转头看向苏瑶华,眼中带着一丝歉意。 秦樱雪不满地跺了跺脚,“哥,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秦子轩便转身走向苏瑶华…… 秦子轩走到苏瑶华面前,拱手施礼,语气温和,“这位小姑娘,舍妹年幼无知,冲撞了你,还望你海涵。” 苏瑶华摆了摆手,一脸的不耐烦,“罢了罢了,我也不是那等斤斤计较之人。只是赶时间,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她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等等!”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袍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面如冠玉,气质温润,正是苏瑶华名义上的哥哥,冉辰。 冉辰走到苏瑶华身边,微微皱眉,“小葵,你也太不懂事了。就算对方无理,你也不能如此骄纵。” 苏瑶华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我骄纵?明明是他们先冲撞我的马车,我何错之有?还有,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你的妹妹,不要叫我小葵!” 冉辰脸色一沉,“小葵,不得无礼!” 苏瑶华冷笑一声,“我无礼?我还要去找人呢,没工夫跟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 她一把推开挡在她面前的冉辰,朝着闹市的方向走去。 喧闹的叫卖声,杂耍的喝彩声,以及各种奇珍异宝的叫卖声,交织成一幅热闹非凡的画卷。 “刘季,你在哪里?”苏瑶华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目光在人群中不断搜寻着。 忽然,她的目光被一个摊位吸引住了。 摊位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面具,有狰狞的恶鬼面具,有慈祥的菩萨面具,还有滑稽的小丑面具…… 苏瑶华的目光落在一个狐狸面具上。 面具通体雪白,眼角微微上挑,透着一股妩媚妖娆的气息。 “这个面具……”苏瑶华喃喃自语,伸手想要拿起面具。 “姑娘,好眼光!这可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是用千年雪狐的皮毛制成的,戴上它,可以提升你的魅力,让你更加迷人……”摊主热情地介绍着。 苏瑶华没有理会摊主的介绍,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狐狸面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小葵,别乱跑!”冉辰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苏瑶华猛地回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放手!” 冉辰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语气严肃,“这里人多眼杂,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乱跑。” 苏瑶华用力挣扎了几下,却无法挣脱冉辰的钳制。 她的目光落在那张狐狸面具上,心中充满了不甘…… “我……” 苏瑶华狠狠地瞪着冉辰,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叫你放手!” 冉辰不为所动,反而握得更紧了,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小葵,别闹了,这里人多眼杂,万一走丢了怎么办?我不能再让你走丢了。” 苏瑶华心中烦躁,她一心只想找到刘季,却一次次被人打断,这让她感到无比的焦躁和不安。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放缓了一些:“我不走,但你这样拽着我很不舒服,先放开我。”冉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苏瑶华揉了揉被抓红的手腕,目光再次落在那张狐狸面具上,心中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愈发强烈。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面具光滑的表面。 “喜欢就买下来吧。”秦子轩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苏瑶华转过头,看到秦子轩正含笑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秦樱雪站在他身后,一脸的不情愿,小声嘀咕道:“哥,你干嘛对这个野丫头这么好……”秦子轩瞪了她一眼,秦樱雪立刻噤声,但眼中依旧充满了敌意。 苏瑶华对秦子轩的示好并不在意,她现在只想尽快找到刘季,其他的事情她一概不想理会。 她淡淡地回了一句:“不用了,我只是随便看看。” 说完,她便转身欲走。 “等等,”秦子轩再次叫住她,“小姑娘可是在找什么人?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苏瑶华心中一动,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能找到。”她不想把自己的事情告诉陌生人,尤其是像秦子轩这样身份不明的人。 冉辰走到苏瑶华身边,轻轻拉住她的衣袖,柔声说道:“小葵,既然秦公子好意帮忙,你就告诉他吧,或许真的能找到你要找的人呢。” 苏瑶华有些不耐烦地甩开冉辰的手:“我的事不用你管!”她转头看向秦子轩,语气冷淡,“我叫苏瑶华,我要找的人叫刘季,如果你真的能帮我找到他,我感激不尽。” 秦子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微微上扬:“苏瑶华……刘季……有趣,我记住了。”他转头看向秦樱雪,吩咐道:“樱雪,派人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一个叫刘季的人。” 秦樱雪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照做了。 苏瑶华看着秦子轩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个秦子轩究竟是什么人? 他为什么要帮她?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走吧,”冉辰拉住苏瑶华的手,“我们先跟他们一起,等找到刘季再说。” 苏瑶华没有拒绝,她现在已经别无选择。 她跟着秦子轩一行人,朝着闹市深处走去。 喧闹的人群,琳琅满目的商品,以及各种各样的表演,让苏瑶华感到一阵眼花缭乱。 她紧紧地跟在冉辰身边,目光不断在人群中扫视着,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突然,她感到手心一凉,冉辰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听到冉辰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别怕,我会保护你。” 苏瑶华的心莫名的安定下来,她任由冉辰握着她的手,跟着他一起走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走着走着,苏瑶华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的一个身影。 “怎么了?”冉辰察觉到苏瑶华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苏瑶华没有回答,她猛地甩开冉辰的手,朝着那个身影追了过去…… “等等!” 苏瑶华拨开人群,奋力追赶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高大挺拔,步伐稳健,即使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显得格外醒目。 突然,一只巨大的蝙蝠从空中俯冲而下,朝着人群扑来。 人群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尖叫声此起彼伏。 只见秦子轩眼疾手快,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朝着蝙蝠射去。 匕首精准地刺中了蝙蝠的翅膀,蝙蝠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从空中坠落下来。 “好身手!”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喝彩声。 秦子轩淡然一笑,将匕首收回腰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举手之劳。 冉辰见状,凑到苏瑶华身边,低声说道:“小葵,我看到前面有个黑市,里面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你想不想去看看?我可以给你买些你喜欢的。” 苏瑶华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冉辰也不恼,依旧跟在她身后,眼中带着一丝宠溺和无奈。 秦樱雪见状,忍不住冷嘲讽刺道:“哟,某些人还真是冷血无情啊,连自己的哥哥都不理睬。” 苏瑶华停下脚步,转过头,冷冷地看了秦樱雪一眼:“我的事与你无关,你最好少管闲事。” 秦樱雪被苏瑶华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话。 秦子轩见状,连忙打圆场:“好了樱雪,别说了。” 他转头看向苏瑶华,语气温和:“小姑娘,我们还是先去找刘季吧。” 苏瑶华点了点头,再次朝着前方走去。 走着走着,苏瑶华被路边一个热闹的摊位吸引住了。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闪过,狐狸面具瞬间消失不见了。 苏瑶华心中一惊,连忙朝着黑影追了过去。 “小葵!”冉辰见状,连忙追了上去。 苏瑶华追着黑影,来到了一条昏暗的小巷。 小巷深处,一个黑市入口赫然出现在眼前。 苏瑶华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黑市里人声鼎沸,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苏瑶华的目光在人群中不断扫视着,寻找着那个偷走狐狸面具的黑影。 突然,她的目光被一个角落里的景象吸引住了。 角落里,几个孩子被关在笼子里,瑟瑟发抖。 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一群待宰的羔羊。 苏瑶华心中一震,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衣的身影从她身边走过,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想要救他们吗?” 第84章 黑市惊见幼童囚,善心救赎意难休 苏瑶华毫不犹豫地踏入了黑市。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腐败的气息,夹杂着各种叫卖声和讨价还价声,令人作呕。 昏暗的光线下,一张张贪婪而麻木的脸庞在眼前晃动,如同魑魅魍魉。 苏瑶华的目光扫过一排排铁笼,里面关押着各种“货物”,从珍奇异兽到奇花异草,应有尽有。 突然,一个角落里的景象让她停下了脚步。 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蜷缩在笼子里,眼神空洞,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其中一个男孩,约莫五六岁,有着一双异于常人的绯红瞳孔,在昏暗中闪烁着如同野兽般的光芒。 他紧紧地抱着自己,瘦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那双眼睛,仿佛藏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深深地刺痛了苏瑶华的心。 “我要买下他。”苏瑶华指着那个红瞳男孩,语气坚定。 交易进行得异常顺利,苏瑶华取下腕上的玛瑙镯子,换来了男孩的自由。 “小葵!你疯了吗?买个和你一样大的小屁孩回来干什么?”冉辰追上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你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苏瑶华冷冷地瞥了冉辰一眼,“特殊癖好?我看你才有!我只是看他可怜,想救他而已。再说了,我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管!” 她走到男孩面前,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别怕,以后姐姐会保护你。” 男孩抬起头,绯红的瞳孔直视着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秦子轩走了过来,递给苏瑶华一块干净的手帕,“擦擦手吧。” 苏瑶华接过手帕,擦了擦手,然后将手帕递给男孩,“擦擦脸。” 男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手帕,轻轻地擦拭着脸上的污渍。 他抬起头,绯红的双眸紧紧地盯着苏瑶华,瘦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我……” “我……饿……”男孩的声音细若蚊蝇,却清晰地传入了苏瑶华的耳中。 苏瑶华的心猛地一揪,她这才注意到男孩瘦骨嶙峋的身躯,几乎皮包骨头。 “你叫什么名字?”苏瑶华柔声问道。 男孩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道:“季…季子明。” “子明,你想吃什么?” 季子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绯红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渴望,“桂…桂花糕……” 苏瑶华这才想起自己身无分文,刚才买下季子明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冉辰见状,哼了一声,“我就说你脑子有坑吧!现在好了,自己都养不活,还带个拖油瓶回来!”说罢,他竟然从破烂的衣兜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钞票,不情不愿地塞给苏瑶华,“拿去!给他买吃的!别让他饿死在我面前!” 苏瑶华愣了一下,没想到冉辰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竟然会主动掏钱。 她接过钞票,正准备去买桂花糕,却被秦子轩拦住了。 “等等,”秦子轩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包裹,打开后,里面是一些干粮和水果,“这些先给他吃吧。” 季子明的目光落在了那些食物上,绯红的双眸中闪过一丝贪婪。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抓,却又猛地缩了回来,瘦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苏瑶华注意到,在那一瞬间,季子明的嘴角似乎露出了两颗尖锐的獠牙,但很快又消失了。 他紧紧地抱着自己,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苏瑶华将食物递到季子明面前,“吃吧,子明。” 季子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食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看着他这副模样,苏瑶华的心中充满了怜惜。 秦子轩看着季子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伸手从口袋里…… 第85章 温情相伴有缘由 秦子轩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彤彤的苹果和一块精致的桂花糕,递给苏瑶华:“小孩子长身体,吃水果有营养。这个桂花糕也给你,别饿着了。” 他看着狼吞虎咽的季子明,语气温和。 苏瑶华接过苹果和桂花糕,对秦子轩笑了笑表示感谢。 她将苹果递给季子明一个,自己小口吃着桂花糕。 季子明接过苹果,却没有立刻吃,而是紧紧地攥在手里,目光闪烁不定。 等季子明皱着眉头,三两口吃完手里的东西,他细长的手指扯了扯苏瑶华的衣角,奶声奶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抵触问道:“姐姐,我们一定要跟着他们吗?” 苏瑶华低头看着季子明,注意到他手里紧紧攥着的苹果,心中了然。 她揉了揉季子明柔软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姐姐在找人……” 苏瑶华蹲下身子,与季子明平视,小声说道:“姐姐在找一个很重要的人,找到他之后,姐姐就带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季子明乌黑的大眼睛眨巴着,小脑袋歪了歪,奶声奶气地问道:“姐姐要找谁呀?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吗?” 他攥着苹果的小手更紧了,指节泛白。 苏瑶华温柔地笑了笑,轻轻捏了捏季子明的小脸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哦,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她刻意卖了个关子,想转移季子明的注意力。 “有多重要?”季子明却不肯罢休,固执地追问,小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题。 苏瑶华一时语塞,该如何跟一个几岁大的孩子解释爱情的意义? 她想了想,换了个说法:“比这世上所有的苹果、桂花糕都重要!” 季子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突然松开了攥紧苹果的手,一把抱住苏瑶华的脖子,在她耳边小声说道:“那姐姐一定要找到他!” 语气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盼。 苏瑶华的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她紧紧地回抱住季子明,在他柔软的头发上轻轻一吻,“嗯,姐姐一定会找到他。”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小葵……” 苏瑶华连忙起身,循声望去,只见冉辰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脸色苍白,神情焦急。 一位同行人立刻跑到冉辰身边,扶住他,语气关切地说道:“冉辰哥哥,你终于醒了!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苏瑶华她……” 她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瑶华抱着季子明走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秦樱雪就抢先说道:“冉辰哥哥,你昏迷的时候,苏瑶华她带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离开了,我们怎么都找不到她……” 她说着,委屈地低下了头,眼眶微红,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冉辰的目光落在苏瑶华怀里的季子明身上,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苏瑶华正要解释,却见季子明拉了拉她的衣袖,奶声奶气地说道:“姐姐,我们走吧。” 苏瑶华看了冉辰一眼,没有说话,转身抱着季子明离开了。 “姐姐,这边走。” 小小的季子明,突然伸出稚嫩的手指,指向了与城堡完全相反的方向。 苏瑶华抱着季子明走了几步,脑海里突然响起了星幻智脑机械的提示音:“目标人物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60。” 苏瑶华愣了一下,目标人物? 好感度? 难道…… 她猛地低头看向怀里的季子明,小家伙正睁着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锁定”了。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激动,在脑海中询问智脑:“你说的目标人物,是……他?” “确认,目标人物:刘季。” 智脑简短的回答,却如同一道惊雷,在苏瑶华的脑海中炸响。 刘季! 真的是他! 她苦苦寻找的人,竟然变成了一个孩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苏瑶华的心跳骤然加快,她紧紧地抱着季子明,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不见。 她低头看着季子明,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变化,抬起头,用软糯的声音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姐姐就是太高兴了。” 苏瑶华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她摸了摸季子明的头,“子明,你饿不饿?姐姐去给你弄点好吃的。” “嗯!” 季子明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要和姐姐一起去。” 苏瑶华看着季子明认真的小脸,心中一软,她知道季子明对陌生人有着本能的抵触,如果她离开,他一定会很不安。 “好,我们一起去。” 苏瑶华笑着说道,“不过,我们得先回姐姐家,那里有很多好吃的。” “姐姐的家?” 季子明歪着小脑袋,一脸好奇,“姐姐的家在哪里?” “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是一座很漂亮的城堡哦。” 苏瑶华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城堡轮廓,语气温柔。 “城堡!” 季子明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我喜欢城堡!” “那我们走吧。” 苏瑶华抱着季子明,加快了脚步,朝着城堡的方向走去。 走到城堡门口,苏瑶华停下了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拧,“咔哒”一声,城堡的大门打开了。 “哇……” 季子明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城堡,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苏瑶华笑了笑,牵起季子明的小手,走进了城堡…… “姐姐,这里好漂亮啊!” 季子明兴奋地在城堡大厅里跑来跑去,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苏瑶华看着季子明活泼的身影,心中充满了喜悦。 她走到壁炉旁,点燃了火焰,温暖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大厅,也驱散了夜晚的寒意。 “子明,你在这里等一下,姐姐去给你准备吃的。” 苏瑶华温柔地对季子明说道。 “嗯!” 季子明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跑到壁炉旁,好奇地盯着跳动的火焰。 苏瑶华转身走向厨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走到厨房门口,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大厅里的季子明,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轻轻地关上了厨房的门。 “希望一切顺利……”她低声自语。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因为自己的倏忽,让变身为小孩的刘季在一次离开了自己的视线,等从厨房出来后,苏瑶华才急急忙忙的在一次跑出城堡,寻找变身小孩子的刘季 冉辰在一次醒来,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只有残留的桂花糕香气萦绕。 他扶着额头坐起,虚弱地唤了一声“璎儿”。 秦樱雪立刻凑上前,一脸焦急:“冉辰哥哥,你终于醒了!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苏瑶华她……”她欲言又止,眼眶微红,似乎受了极大委屈。 “小葵怎么了?”冉辰强撑着坐起,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 “她……她带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离开了!我们怎么都找不到她……”秦樱雪说着,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什么?!”冉辰闻言,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身形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他扶住身旁的树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去了哪里?” 秦樱雪低着头,小声说道:“我不知道……她走的时候,很匆忙,像是……像是要逃跑一样……” “逃跑?!”冉辰怒不可遏,一把拔出腰间的长剑,剑锋直指秦樱雪,“你什么意思?!小葵为什么要逃跑?!” 秦樱雪吓得浑身一颤,连连后退,哭喊道:“冉辰哥哥,我没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实话实说……” 与此同时,苏璎抱着季子明走到一个岔路口,望着两条蜿蜒的小路,一时犯了难。 “子明,我们应该走哪边?” 季子明眸色深了深,小手指向了其中一条路:“姐姐,我们走这边。” “这条路?”苏瑶华有些犹豫,“可是,这条路看起来不太好走……” 季子明摇了摇头,奶声奶气地说:“姐姐,相信我,走这边。” 苏瑶华看着季子明坚定的眼神,心中一动,或许,这个孩子知道些什么? “好,我们就走这边。” 季子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苏瑶华抱着季子明,沿着这条小路往前走去。 走了许久,却发现周围的景色越来越陌生,似乎…… 迷路了。 “子明,我们好像迷路了……”苏瑶华有些沮丧。 季子明却一脸平静,指着前方说道:“姐姐,我们继续往前走。” 苏瑶华心中疑惑,难道他知道路?“子明,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吗?” 季子明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抱着苏瑶华的脖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姐姐,别怕,我会保护你……” 苏瑶华的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她紧紧地抱着季子明,继续往前走去…… “姐姐,你看……”季子明突然指着前方,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苏瑶华顺着季子明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出现了一座…… 破败的茅屋? 第86章 暗夜奔逃遇阻拦 破败的茅屋孤零零地伫立在夜色中,仿佛一只蛰伏的野兽。 苏瑶华心中升起一丝不安,这地方,怎么看怎么诡异。 “子明,我们还是回去吧……” “姐姐,别怕,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季子明拉着苏瑶华的手,径直走向茅屋。 苏瑶华拗不过他,只能跟着进去。 茅屋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和一张摇摇欲坠的桌子。 苏瑶华将季子明放在床上,自己则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谁在那里!” 突然,一个冷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苏瑶华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将季子明护在身后。 破旧的木门被猛地推开,冉辰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秦樱雪赫然在列。 “小葵,你要去哪里?”冉辰的目光落在苏瑶华身上,带着一丝审视。 苏瑶华强作镇定,“我……我只是带子明出来走走。” 秦樱雪掩唇轻笑,语气中满是嘲讽,“哦?大半夜的,带着一个乱童出来走走?恐怕是想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溜走吧?” 苏瑶华的脸色微微一变,她没想到秦樱雪会如此直白地戳穿她的意图。 她紧紧地抿着唇,一言不发。 “怎么,被我说中了,哑巴了?”秦樱雪步步紧逼,语气越发尖酸刻薄,“也难怪,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带着个来路不明的野孩子,能有什么好心思?” 季子明紧紧地抓着苏瑶华的衣角,小脸煞白。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她知道,现在还不是和秦樱雪撕破脸的时候。 “秦小姐,你说话注意点!”苏瑶华冷冷地警告道。 “哟,还敢威胁我?”秦樱雪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笑得花枝乱颤,“你以为你是谁?一个……” 秦樱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瑶华冰冷的眼神打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苏瑶华的手,缓缓地抬了起来…… 苏瑶华忍无可忍,一个巴掌狠狠甩在秦樱雪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秦樱雪被打懵了,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苏瑶华。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你敢打我?!”秦樱雪尖叫出声,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她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我警告过你,说话注意点。”苏瑶华眼神冰冷,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 秦樱雪气得浑身发抖,从腰间抽出一条鞭子,狠狠地朝苏瑶华挥去。 “贱人,我今天非要教训教训你!” 鞭子带着凌厉的风声,眼看就要落在苏瑶华身上。 千钧一发之际,季子明猛地扑到苏瑶华面前,用瘦小的身躯挡住了这一鞭。 “子明!”苏瑶华惊呼一声,将季子明紧紧抱在怀里。 鞭子重重地落在季子明背上,撕裂了他的衣衫,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季子明疼得闷哼一声,小脸瞬间变得苍白。 苏瑶华的手颤抖着,轻轻抚摸着季子明背上的伤口,心如刀绞。 看到季子明受伤,秦樱雪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嚣张。 “活该!谁让他要挡在你前面!” 苏瑶华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痛苦。 她看着秦樱雪,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她的手,依旧在颤抖,只是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一旁的冉辰见状,皱了皱眉,上前一步,一巴掌打在苏瑶华脸上。 “够了!别再闹了!” 这一巴掌,彻底将苏瑶华打醒了。 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冉辰,良久,才缓缓开口,“我不是小葵……”她颤抖着伸出手,用力地划过自己脸上的胎记,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我不是……” “姐姐……”季子明虚弱地喊了一声,紧紧抓着苏瑶华的衣角。 苏瑶华低头看着季子明,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炬地盯着秦樱雪,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会后悔的。” 苏瑶华眼中的绝望瞬间转化为狂怒的火焰。 她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哥哥眼中的小葵,而是被逼到绝境的猛兽。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像一头失去幼崽的母狼,猛地扑向秦樱雪。 纤细的手指如同钢爪般,死死地抓住秦樱雪精心梳理的长发,狠狠地撕扯。 秦樱雪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尖叫,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苏瑶华的钳制。 苏瑶华的另一只手则精准地掐住秦樱雪的耳朵,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贱人!你敢打子明!”苏瑶华的声音嘶哑而尖锐,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 她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仿佛要将秦樱雪的耳朵生生撕下来。 秦樱雪疼得眼泪直流,拼命地挣扎,却无济于事。 她从未想过,一向柔弱的苏瑶华竟然会有如此可怕的一面。 “住手!”冉辰见状,脸色一变,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苏瑶华的肩膀,将她狠狠地甩了出去。 苏瑶华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涌出一股腥甜。 冉辰这一巴掌,彻底激怒了季子明。 他挣扎着从苏瑶华怀里爬出来,小小的身躯挡在苏瑶华面前,用尽全身力气对着冉辰吼道:“你为什么打我姐姐!你凭什么打她!” 小小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单薄,却充满了令人震撼的力量。 他的声音稚嫩却坚定,如同一道利剑,刺破了夜的寂静。 冉辰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孩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季子明,语气冰冷:“你姐姐以下犯上,目无尊长,我教训她是应该的。” “不!你胡说!”季子明倔强地反驳道,“我姐姐没有错!是她们欺负我姐姐!” 冉辰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眼神中透出一丝危险的光芒。 他看着季子明,一字一句地说道:“都是因为你,你姐姐才会变成这样……” 冉辰的目光冰冷如刀,直直地射向季子明,语气森寒:“都是因为你,你姐姐才会变成这样!若不是你,她依旧会是那个温顺听话的小葵!” 苏瑶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嘴角的血迹触目惊心,却丝毫掩盖不住她眼中的怒火。 “就算没有子明,我也会这样做!”她猛地站起身,指着秦樱雪,一字一顿地说道,“她嘴巴那么贱,就该被教训!” 秦樱雪捂着耳朵,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惊恐。 她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苏瑶华,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我不是小葵!我给你说了很多遍了”苏瑶华的声音嘶哑而坚定,带着一股决绝的意味。 她猛地伸手,一把抓住冉辰腰间的匕首。 冉辰脸色一变,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苏瑶华眼中的光芒如同燃烧的火焰,熊熊燃烧,照亮了她苍白的脸庞。 她紧紧地握着匕首,对准自己脸上的胎记…… “住手!”冉辰厉声喝道,伸手去抢夺苏瑶华手中的匕首。 苏瑶华却毫不畏惧,眼神冰冷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没有资格命令我!” 她手腕一转,锋利的匕首划过脸颊…… 第87章 伤腕血绽梅,惊知旧人谁 冉辰伸出的手堪堪擦过苏瑶华的衣袖,却没能阻止她决绝的动作。 锋利的匕首划过她手腕上那块小小的梅花胎记,殷红的血珠瞬间涌出,顺着白皙的肌肤蜿蜒而下,如同盛开的血色梅花。 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一直沉默不语的季子明,眸色骤然变浓,如同蛰伏的野兽嗅到了猎物的气息。 他小小的身影一闪,便出现在苏瑶华身旁。 几乎同时,闻讯赶来的秦子轩也出现在门口,看到苏瑶华手腕上的鲜血,他只是淡淡地皱了皱眉,眼神里并无多少关切。 “苏瑶华,你又在闹什么?”秦子轩语气不耐,带着上位者的倨傲。 苏瑶华没有理会他,只是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我要你,向我,道歉!” 秦子轩嗤笑一声,“道歉?你疯了不成?我凭什么向你道歉?” 苏瑶华眼中的光芒更冷了几分,她一把抓住季子明的手,“子明,我们走。” “小葵……”冉辰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她离开。 苏瑶华看也不看他,语气决绝,“不要叫我小葵!我和你们秦家,再无瓜葛!” 她拉着季子明转身就走,却在下一刻被一只小手紧紧拉住。 季子明挡在她身前,小小的身躯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隔绝了冉辰探究的目光。 “她叫,苏瑶华。” 季子明小小的身影却蕴含着不容忽视的力量,他挡在苏瑶华面前,目光如炬,直视着冉辰。 他一字一顿地重复,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冉辰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最终还是缓缓收了回去。 他深深地看了苏瑶华一眼,眼神复杂难辨。 “我们走。”季子明拉着苏瑶华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秦子轩站在原地,脸色阴沉,拳头紧握。 他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离开秦府后,季子明拉着苏瑶华一路疾行,小小的身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在人群中穿梭。 苏瑶华被他拉着跑,手腕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但她却一声不吭,只是紧紧地跟随着他的步伐。 “疼吗?”季子明突然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苏瑶华手腕上的伤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苏瑶华微微一笑,故作轻松地说道:“当然疼啦,你把我拉得这么快,伤口都要裂开了。”她说着,还故意皱了皱眉头,做出一副很疼的样子。 季子明看着她装模作样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瑶华,你又在取笑我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与他稚嫩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瑶华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只有几岁,却装出一副老成模样的孩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刘邦叔,你这演技也太差了吧?明明就是个小孩子,非要装出一副大人的样子。” 季子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 “瑶华,有些事情,你以后会明白的。”他拉着苏瑶华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现在,我们先找个地方给你包扎伤口。” 苏瑶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她总觉得,这个看似年幼的孩子,身上隐藏着许多秘密。 他们来到一处僻静的小巷,季子明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白布,小心翼翼地为苏瑶华包扎伤口。 苏瑶华看着他的动作,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孩子,究竟是什么人? 他为何要如此帮助自己? “好了。”季子明包扎完伤口,抬起头看着苏璎,“瑶华……” “刘邦叔,你的演技真的很差。”苏瑶华突然打断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季子明为苏瑶华包扎好伤口,细致地打了个结。 苏瑶华看着那笨拙的结,忍不住噗嗤一笑,“刘邦叔,你这包扎技术,还真不如我一个五岁小孩。” 季子明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丫头,还真是半点亏也不肯吃。 “瑶华,你为何不在古堡等我?我答应过你,会回去找你的。”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更多的是担忧。 苏瑶华眼珠一转,狡黠一笑,“还不是因为想刘邦叔了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几日了,我算算,都隔了几个秋了!”她故作认真地掰着手指头,一脸天真烂漫。 季子明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的担忧稍稍散去,却又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涩。 “胡闹!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万一……” “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我知道我知道!”苏瑶华抢过他的话头,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在季子明眼前晃了晃,“看!我用你给我的玛瑙串换了这个!商贩说这是护身符,可厉害了!坏人都不敢靠近我!” 季子明看着那块成色一般的玉佩,脸色骤变。 那串玛瑙串是他母妃留给他的遗物,意义非凡,这丫头竟然为了找他,把它给了商贩! 他一把抓住苏瑶华的手腕,方才包扎好的伤口被他捏得生疼。 “啊!疼疼疼!”苏瑶华吃痛地叫出声来,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刘邦叔,你弄疼我了!” 季子明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模样,心中既心疼又恼火。 他手上力道未减,“疼?你把玛瑙串给了商贩,可想过我会心疼?”他语气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瑶华吃痛地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钳制。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快点找到你……”她哽咽着说道,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季子明看着她哭泣的模样,心中一软,手上力道也松了几分。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瑶华,那串玛瑙串……” “你还我的玛瑙串!”一个尖利的声音突然从巷口传来,打断了季子明的话。 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带着几个家丁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指着苏瑶华手中的玉佩,厉声说道:“小丫头,你偷了我的玉佩,还不快交出来!” 苏瑶华愣住了,看着那块玉佩,又看了看那妇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季子明看着苏瑶华无措的表情,眉头微蹙,他上前一步,挡在苏瑶华身前,周身气势陡然一变,稚嫩的脸上竟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气。 他冷眼扫过那气势汹汹的妇人,语气冰冷,“这位夫人,饭可以吃,话可不能乱说。这玉佩乃是她用玛瑙串换来的,怎就成了偷窃?” 那妇人被季子明的气势震慑,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色厉内荏道:“玛瑙串?什么玛瑙串?我可没见过!这玉佩就是我的,这小丫头片子偷了我的东西!” “哦?夫人可有证据?”季子明不为所动,依旧语气冰冷。 妇人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我……我当然有证据!这玉佩是我家传的宝贝,上面刻有我家族的徽记!” 季子明冷笑一声,“夫人不妨仔细看看,这玉佩之上,可有任何徽记?” 妇人这才仔细端详起玉佩,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玉佩光滑无暇,哪里有什么徽记? 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显然是在想脱身之计。 “怎么?夫人找不到徽记了?”季子明步步紧逼,语气愈发凌厉,“既然拿不出证据,就请夫人不要在此污蔑好人!” 妇人见事情败露,恼羞成怒,指着苏瑶华骂道:“你这小丫头片子,竟敢……” “住口!”季子明一声厉喝,打断了妇人的叫嚣,“瑶华,莫要理会这等泼妇,我们走!”他拉起苏瑶华的手,转身就走。 那妇人还想纠缠,却被季子明一个冷冽的眼神吓得不敢再上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 走出巷子,苏瑶华这才回过神来,她看着季子明,眼神复杂,“刘邦叔,对不起,我把你的玛瑙串……” 季子明打断她的话,“瑶华,不必道歉,是我不好,不该将那串玛瑙串给你。待我回到古堡,再送你一串更好的。” 苏瑶华这才转过头,认真地打量着季子明,疑惑地问道:“刘邦叔,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刘邦叔吗?” 季子明眸色阴沉,许久没有回答。 他看着苏瑶华,眼神深邃,如同古井般幽深,让人捉摸不透。 第88章 迷途难觅古堡踪 苏瑶华被他牵着走了好一段路,才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刘邦叔,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刘季低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宠溺:“小家伙,跟着走就是了,哪儿那么多问题。” 苏瑶华有些不满地挺了挺刚发育的胸脯:“刘邦叔,我已经不小了!你看!” 刘季的目光在她胸前一扫而过,迅速移开,耳根却微微泛红。 苏瑶华见状,有些沮丧地垂下头:“刘邦叔,你是不是还是觉得我真是小孩子?” 刘季沉默片刻,违心地说道:“瑶华长大了。”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瑶华,以后在外人面前,要叫我季子明。有些事,我……不能再护着你了。” 苏瑶华愣住了,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她只觉得今天的刘季有些奇怪,和平日里温和慈爱的模样判若两人。 走了许久,苏瑶华只觉得双腿酸软,忍不住问道:“季子明,还有多久才能到古堡啊?” 刘季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 苏瑶华被他拉着小跑起来,心里越发不安。 “智脑,救命啊!”苏瑶华在心中呼唤道。 “宿主,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智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快速到达古堡的?”苏瑶华问道。 “商店里有各种代步工具和传送卷轴,宿主可以用积分兑换。”智脑回答道。 苏瑶华打开商店界面,琳琅满目的商品让她眼花缭乱。 她一眼就看到了一株散发着莹莹白光的玉髓芝,标价高达一万积分。 “这个玉髓芝有什么用?”苏瑶华好奇地问道。 “玉髓芝可以提升宿主的修为,增强体质……”智脑还没说完,就被刘季突然停下的脚步打断。 他转过身,目光深沉地望着苏瑶华,缓缓说道:“瑶华,你……” 苏瑶华被他突如其来的严肃神情弄得有些紧张,小手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角。 刘季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没事了,我们继续走吧。” 苏瑶华心中疑惑更甚,却不敢再追问。 她突然挺直了小小的脊背,语气坚定地说道:“季子明,以后……换我来保护你!” 刘季微微一怔,随即摇头失笑:“小家伙,保护好你自己就够了。” 又走了不知多久,苏瑶华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哎呀,我的脚好疼!”她一边抱怨着,一边脱掉鞋袜,揉着自己已经发红的小脚。 刘季看到她白嫩的脚丫,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脸。 “季子明,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到啊?”苏瑶华委屈巴巴地问道。 刘季沉默片刻,语气中带着一丝茫然:“我……也不知道。” 苏瑶华呆住,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苏瑶华呆愣愣地望着刘季,杏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不知道?刘邦叔,你别开玩笑了!” 刘季面色凝重,语气严肃:“瑶华,我从不开玩笑。这次突然变化成小孩,我的记忆力有些不好使了” 这一下,苏瑶华彻底慌了神。 她本以为刘季是故意带着她兜圈子,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迷路了! 在这荒郊野岭,举目无亲,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古堡。 苏瑶华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智脑,救命啊!我迷路了!”苏瑶华在心中大声呼唤。 “宿主,”智脑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您终于想起我了?” “可不是嘛,我还以为您跟着那位……嗯,季子明先生,玩得不亦乐乎,彻底把我忘了呢。怎么?现在想起我了?是季子明先生不行了吗?”智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让苏瑶华羞恼不已。 “你胡说什么呢!我们只是迷路了!”苏瑶华气急败坏地反驳道,小脸涨得通红。 “迷路?啧啧,我这个智脑,居然不带导航功能,真是失策啊。”智脑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片刻后又恢复了平静的语气,“不过宿主也不用担心,商店里应该有你需要的东西,可以用积分兑换。” 苏瑶华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万能的商店可以用。 她连忙打开商店界面,琳琅满目的商品让她眼花缭乱。 一瓶散发着莹莹白光的玉髓芝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标价高达一万积分,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东西?”苏瑶华指着玉髓芝问道。 “你猜?”智脑卖了个关子。 “我哪猜得到!”苏瑶华没好气地回道,“快告诉我!” “玉髓芝,传说中的仙草,服用后可以提升修为,增强体质,延年益寿……”智脑缓缓介绍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诱惑,“怎么样,要不要来一瓶?” 苏瑶华看着那高昂的标价,犹豫不决。 一万积分,对她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 “有没有便宜点的……”苏瑶华弱弱地问道。 智脑轻笑一声:“当然有。本店最新推出特价商品,只需一千积分……” 第89章 买药疑被坑,药效起波澜 “一千积分?还是有点贵啊……”苏瑶华皱着眉,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试图找到更便宜的商品。 “有没有更便宜的,比如五百积分的?” 她可是末世求生经验丰富的老油条,深谙节俭之道,能省则省。 智脑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宿主啊,这可是王者大陆!五百积分能买什么?一根强力胶?一卷绷带?你想想,在危机四伏的王者大陆,没有点傍身的技能,你迟早要被人宰割!” “技能?”苏瑶华的眼睛一亮,这倒是戳中了她的痛点。 在王者大陆,谁不想拥有强大的异能? “这个一千积分的商品,能获得什么技能?” 她追问道,心里开始盘算着这一千积分值不值得投资。 “这个嘛……”智脑故意拉长了声音,语气里充满了神秘,“一千积分,你就能购买‘技能盲盒’!使用后,可以随机获得一项强大的技能,让你在王者大陆横着走!” “随机?”苏瑶华有些犹豫,“万一开出个没用的技能怎么办?” 智脑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放心吧,宿主!我们店里的商品,品质都是有保障的!绝对物超所值!就算是最基础的技能,也足以让你在王者大陆生存下去!”它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想想看,你现在积分也不多,与其买一堆零碎的玩意儿,不如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苏瑶华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被智脑说服了。 “好吧,一千积分就一千积分!买了!” 她点击了购买按钮,一千积分瞬间从她的账户里扣除。 一个包裹着神秘光芒的盒子出现在她的物品栏里。 深吸一口气,苏瑶华点击了使用…… 一阵灼热感从她的体内涌出,让她感觉浑身燥热难耐。 “怎么回事?这感觉……”她虚弱地扶着墙壁,感觉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过了好一会儿,灼热感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感,仿佛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呼吸也变得无比顺畅。 “好像……成功了?”苏瑶华握了握拳,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是什么技能呢……” 她正想询问智脑,突然听到它用一种古怪的语气说道:“宿主……我好像……找到适合刘季的药剂了……” 苏瑶华迫不及待地追问:“什么技能?快告诉我!” 智脑却支支吾吾起来:“这个……宿主,技能是随机生成的,类似于异能,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它的话让苏瑶华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类似异能?说不清楚?你该不会是坑我吧?” 苏瑶华眯起眼睛,语气危险地低沉下来。 她仔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没有力量增强,也没有速度提升,更没有出现什么特殊的能力……”苏瑶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确定我获得了技能?” 智脑的声音弱了下去:“理论上……是获得了……”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决定先测试一下。 她随手抄起旁边的一根铁棍,用力挥舞了几下,却发现并没有比之前更有力。 “什么鬼技能!一点用都没有!” 苏瑶华愤怒地将铁棍扔在地上,感觉自己被智脑狠狠地坑了一把。 “一千积分啊!就这么打了水漂!” 她欲哭无泪,在王者大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千积分可不是小数目。 就在这时,智脑又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宿主!我找到了!我找到适合刘季的药剂了!可以让他……” 智脑的话戛然而止,苏瑶华猛地转头看向它显示的屏幕,上面赫然写着“巨化药剂”四个大字。 “等等,巨化药剂?你想干什么?” 苏瑶华的声音里充满了警惕。 智脑闪烁了几下,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为了配合宿主的技能……” 苏瑶华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从心底涌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控制着她的意识,让她迫切地想要…… 捆绑?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一颤,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捆绑游戏?这什么鬼技能!”苏瑶华在心里咆哮,感觉自己被智脑耍了。 这哪里是什么王者大陆生存技能,分明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意识渐渐涣散。 “刘季叔……” 她无力地呢喃着,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脑袋正好靠在了刘季的腿上。 刘季原本正在整理背包,突然感觉腿上一沉,低头一看,发现苏瑶华竟然昏倒了。 “苏瑶华!你怎么了?” 他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伸手探了探苏瑶华的额头,“好烫!你发烧了!” 刘季有些慌乱,在平行世界里的王者大陆里生病可不是一件小事,没有医生,没有药品,一个小小的感冒都可能致命。 他轻轻拍打着苏瑶华的脸蛋,试图唤醒她,“苏瑶华!醒醒!” 然而苏瑶华却毫无反应,只是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呓语。 刘季心急如焚,将自己的额头抵在苏瑶华的脸颊上,感受着她滚烫的体温,焦急地喊道:“瑶华,快让你口中念念有词的智脑想想办法!你发烧了!” 听到刘季这样说的智脑有些调皮,随后智脑的电子音响起:“检测到宿主体温异常升高,建议立即采取降温措施……” 它还没说完,就被刘季粗暴地打断了:“废话!我知道要降温!可是这里哪有冰块?哪有退烧药?” 他紧紧地抱着苏瑶华,感受着她逐渐升高的体温,心里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季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颤抖,他抬起头,目光落在了智脑屏幕上显示的“巨化药剂”上,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或许……” 他喃喃自语,手指颤抖着点向了购买按钮…… 苏瑶华悠悠转醒,世界在她眼中逐渐清晰。 先前那阵焚身般的灼热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快地呼吸,身体轻盈得仿佛能飞起来。 她动了动手指,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一种奇妙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我……我这是怎么了?”苏瑶华扶着额头坐起身,疑惑地环顾四周。 她记得自己服用了那个所谓的“技能盲盒”,然后就感到一阵灼热,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宿主,你醒了!”智脑欢快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邀功的意味,“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力量?” 苏瑶华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我获得了什么技能?”她迫不及待地追问,心中充满了期待。 智脑顿了顿,用一种古怪的语气说道:“恭喜宿主,你获得了……捆绑游戏技能!” 苏瑶华:“……” 苏瑶华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捆绑游戏?技能?!你在耍我呢?!一千积分就换来这么个东西?!” 她指着智脑的屏幕,怒火几乎要把屏幕烧穿。 “老娘来到这个王者大陆里打拼这么久,什么样的危险没见过?你告诉我,捆绑游戏能帮我躲避王者大陆里的危险?能帮我抢夺物资?能帮我建立基地?!”她越说越激动,恨不得把智脑从系统里拽出来痛揍一顿。 智脑闪烁了几下,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可怜兮兮的字:“宿主,技能是随机的嘛……再说,捆绑游戏也是一种很实用的技能啊,可以用来……” “可以用来做什么?!捆绑小兵,然后让它们排队咬我吗?!” 苏瑶华气得直跺脚,感觉自己被智脑坑惨了。 一千积分,在王者大陆里足够她买一把顺手的武器,或者一些救命的药物,结果却换来了一个毫无用处的捆绑游戏技能,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算了,一千积分就当喂狗了。” 苏瑶华沮丧地坐在地上,感觉浑身无力。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目光热切地盯着智脑,“对了,你之前说,找到了适合刘季的药剂,是什么药剂?” 智脑屏幕上的字闪烁得更快了,好像有些心虚。 “那个……是巨大化药剂……” 苏瑶华眯起眼睛,语气危险地低沉下来。 “巨大化药剂?你想让他变大?配合我的……捆绑游戏?” 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最后几个字,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 期待? 智脑似乎察觉到了苏瑶华语气中的变化,屏幕上的字也变得兴奋起来。 “没错!宿主真是太聪明了!巨大化药剂可以让刘季变得无比巨大,这样一来,配合宿主的捆绑游戏技能,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 苏瑶华嘴角抽动了一下,她现在严重怀疑这个智脑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无敌?你确定不是搞笑?一个巨型刘季,在王者峡谷里能干什么?当靶子吗?” “宿主,你想想看,一个巨型刘季,力大无穷,一拳就能打碎一个玩家,一脚就能踩扁一群超级小兵……” 智脑滔滔不绝地描述着巨型刘季的强大之处,仿佛已经看到了他横扫王者大陆的场景。 苏瑶华沉默了片刻,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身高百米的巨人,被她用绳子捆绑起来…… 她猛地摇了摇头,把这个怪异的画面从脑海中赶走。 “等等,刘季现在还昏迷不醒,就算给他用了巨大化药剂,他也……” 苏瑶华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智脑屏幕上出现了一行新的字:“巨大化药剂生效需要一定时间,在此期间,需要用人类鲜血进行供养……” 第90章 瑶华献血意切切,小孩版刘季拒饮怒冲冲 苏瑶华的目光落在了手腕上,细白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在这个世界剩余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让刘季尽快恢复。 智脑的提示不断闪烁:“鲜血供养,快速恢复……” 一个念头在苏瑶华脑海中闪过。 趁着刘季昏迷,她迅速扯下手腕上的布料,牙关紧咬,尖利的牙齿刺破肌肤,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 她轻轻地将手腕靠近刘季的嘴唇,期盼他能本能地吸食。 刘季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入眼便是苏瑶华苍白的脸和鲜血淋漓的手腕,他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推开苏瑶华的手。 “你在干什么?!”他怒吼,声音嘶哑,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恐。 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苏瑶华手腕上的伤口,仿佛那是世间最可怖的东西。 “我只是……不想让你挨饿……”苏瑶华低声解释,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 她没想到刘季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挨饿?”刘季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自嘲,“我宁愿挨饿,也不愿吸食你的血!”他挣扎着起身,一把抓住苏瑶华的手,力道大的惊人。 “你疯了吗?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尽管语气依旧带着责备,但那紧皱的眉头和颤抖的手,却暴露了他此刻的担忧。 苏瑶华吃痛地皱了皱眉,却强忍着没吭声。 “只是一点血而已……”她试图抽回手,却被刘季抓得更紧。 “这点血于你而言不算什么,于我……”刘季顿了顿,语气渐渐软了下来,“包扎好它。”他命令道,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苏瑶华的伤口,喉结微微滚动。 苏瑶华从背包里翻出绷带,动作有些迟缓地缠绕在手腕上。 刘季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伤口上,眸色复杂,像是挣扎,又像是渴望。 他一把夺过苏瑶华手中的绷带,“我来。” 他的指尖轻轻触碰到苏瑶华的肌肤,一股电流般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 刘季的动作出奇的轻柔,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小心翼翼地缠绕着绷带,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太紧勒得苏瑶华难受,也不会太松让伤口无法愈合。 苏瑶华静静地看着他,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这个曾经高傲冷漠的吸血鬼,如今却在她面前展现出如此温柔的一面。 包扎完毕,刘季却没有立即松开苏瑶华的手。 他拇指轻轻摩挲着苏瑶华手腕上的绷带,猩红的眸子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你的血……”他低喃,声音沙哑,“很香……” 苏瑶华的心跳骤然加快,脸颊也微微泛红。 她能感受到刘季的渴望,也能感受到他的克制。 这让她心中既甜蜜,又担忧。 “别……”刘季突然抽回手,像是触电一般,猛地站起身,背对着苏瑶华,“别再做这种傻事……”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苏瑶华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她知道刘季在害怕,害怕对她的血上瘾,害怕失去控制。 这种恐惧,她感同身受。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气氛。 突然,刘季转过身,将一块干净的碎布递给苏瑶华。 “拿着,”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下次……别用这么好的布……” 第91章 血之抉择情难禁 刘季递过碎布,语气生硬,“拿着。”他身形本就单薄瘦削,此刻说这种近乎宠溺的话,显得尤为违和。 苏瑶华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固执地盯着他,任由手腕上的伤口渗出血来。 殷红的血液顺着白皙的肌肤滑落,在昏暗的洞穴中显得格外刺眼。 刘季深吸一口气,猩红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无奈。 他终究还是走上前,轻轻握住苏瑶华的手腕,动作轻柔地替她包扎。 “为什么?”苏瑶华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为什么不肯接受我的血?” 刘季的动作微微一顿,沉默片刻后,才低沉地开口:“因为……我是你叔叔。” 苏瑶华愣住了,不解地望着他。 刘季没有解释,只是专注地包扎着她的伤口。 他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想法。 “叔叔?”苏瑶华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心中却充满了疑惑。 她从未听说过自己有这样一个叔叔,而且,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叔叔”。 包扎完毕,刘季却没有立即松开苏璎的手。 他拇指轻轻摩挲着苏瑶华手腕上的绷带,目光复杂。 苏瑶华心跳加速,脸颊绯红,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她心中蔓延。 “别怕……”刘季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不会伤害你……” 苏瑶华抬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泪光。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怕……” 刘季突然抽回手,猛地站起身,背对着苏瑶华。 “别再这样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苏瑶华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她知道刘季在害怕,害怕控制不住自己。 这种恐惧,她感同身受。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气氛。 突然,刘季转过身,一步一步靠近苏璎,猩红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你……”他停顿了一下,喉结滚动,“真的……不怕我吗?” 刘季的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缓慢得仿佛时间停滞。 他小心翼翼地处理着苏瑶华腕上的伤口,生怕弄疼了她。 苍白的指尖触碰到少女温热的肌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他竭力压制着内心深处翻涌的渴望,猩红的眸子中闪烁着痛苦和挣扎。 “嘶——”一声轻微的吸气声打破了洞穴的寂静。 刘季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阵发黑,险些栽倒在地。 他紧紧咬着牙关,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哎呀,这小子,还真是倔强。”智脑的声音在苏瑶华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看来是坚持不住了。” 苏瑶华看着脸色苍白的刘季,心中充满了担忧和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也不知道自己对刘季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她害怕,害怕自己会爱上这个危险的男人,害怕自己最终会迷失在他深邃的眸子中。 突然,刘季的身体失去了支撑,直直地倒了下去。 苏瑶华惊呼一声,连忙扶住他,将他轻轻地放在地上。 “这下好了,彻底晕过去了。”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无奈,“看来只能你自己想办法了。” 苏瑶华看着昏迷不醒的刘季,心中焦急万分。 她知道,刘季需要鲜血才能恢复,可是她又害怕伤害他。 她咬了咬唇,犹豫不决。 “哎,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磨叽?”智脑有些不耐烦了,“他都晕过去了,你还怕什么?赶紧喂他点血,让他恢复过来再说。” 苏瑶华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向智脑所在的方向,“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智脑打断了她的话,“他都这样了,你还犹豫什么?难道你想看着他死吗?” 苏瑶华沉默了,她知道智脑说得对,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将自己的手腕靠近了刘季的嘴唇…… “你……在做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 苏瑶华犹豫了一瞬,智脑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在她脑海里炸响:“哎呀,我的小祖宗!你还在磨蹭什么?他都晕过去了,还能知道什么?赶紧的,别等他真死了再后悔!” 苏瑶华咬了咬唇,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过刘季苍白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用牙齿轻轻咬破自己的手指,殷红的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苏瑶华颤抖着将手指伸到刘季的唇边,鲜红的血液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昏迷中的刘季似乎闻到了血腥味,本能地张开了嘴巴,轻轻吮吸着苏瑶华的手指。 少女的血液如同甘露般滋润着他干涸的身体,为他带来一丝活力。 苏瑶华看着刘季逐渐恢复血色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 不知过了多久,刘季缓缓睁开了眼睛。 猩红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迷茫,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一股甜美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 他猛地坐起身,一把甩开苏瑶华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震惊。 “你在做什么?!”刘季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质问。 “你……你竟然……”他指着苏瑶华沾满鲜血的手指,语气颤抖,“你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了吗?!” 苏瑶华的手指被刘季甩开,鲜血滴落在地上,如同绽放的梅花般凄美。 她抬起头,眼神复杂地望着刘季,没有说话。 刘季看着苏瑶华沉默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更甚。 “你为什么不说话?!”他猛地站起身,逼近苏瑶华,猩红的眸子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苏瑶华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什么你!”刘季一把抓住苏瑶华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死我!” 苏瑶华吃痛地皱了皱眉,却依旧没有挣扎。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刘季,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 “放开我……”苏瑶华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刘季愣了一下,随即松开了苏瑶华的手腕。 他后退一步,背对着苏瑶华,语气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你走吧……” “走?”苏瑶华重复着这个字,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疑问。 “你要我走?” 刘季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 “你……”苏瑶华上前一步,想要触碰刘季,却又停了下来。 “你真的要赶我走?” 苏瑶华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我不能…看着你死。”她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一样,带着一丝颤抖。 刘季听到苏瑶华的话,身子猛地一僵。 他缓缓转过身,猩红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错愕。 看到苏瑶华眼眶里闪烁的泪光,他心中那股无名之火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慌乱。 “你…你哭什么?”刘季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苏瑶华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 “我…我害怕…害怕失去你…”她哽咽着,声音越来越小,“你…你为什么要凶我…” 刘季看着苏瑶华哭泣的样子,心中一阵刺痛。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苏瑶华面前,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 “对不起…”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无奈和歉意,“我不该凶你…” 苏瑶华趴在刘季的怀里,哭得更加伤心了。 “你…你明明知道…我…我是在担心你…” 刘季轻轻地拍着苏瑶华的后背,柔声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 苏瑶华哭了一会儿,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她抬起头,看着刘季,眼中还带着一丝委屈。 “你…你以后不许再凶我了…” 刘季看着苏瑶华委屈巴巴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苏瑶华破涕为笑,伸出小手轻轻擦拭着刘季脸上的泪痕。 “你…你也哭了…” 刘季一愣,随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感觉到一丝湿润。 “我没有…” “你骗人!”苏瑶华嘟着嘴,不满地嗔怪道,“明明就哭了…” 刘季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再反驳。 他看着苏瑶华,目光复杂。 这个少女,明明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却也是他最大的弱点。 他害怕,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伤害到她。 苏瑶华看着刘季,突然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苍白的脸颊。 “你…你还难受吗?” 刘季摇了摇头,“好多了…” 苏瑶华的手指轻轻划过刘季的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咬了咬唇,犹豫了片刻,然后…… 第92章 血引情动意难禁 苏瑶华的手指轻轻划过刘季的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尖锐的指甲刺破了她娇嫩的指腹,一滴殷红的鲜血缓缓渗出。 刘季的目光瞬间被那抹鲜红吸引,瞳孔骤然收缩,喉结上下滚动,一股难以抑制的渴望在他体内翻涌。 苏瑶华看着刘季的反应,心中一颤,但她并没有退缩。 她主动将淌血的手指送到刘季的唇边,轻轻地触碰了一下他的嘴唇。 “尝尝…”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刘季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他猛地抓住苏瑶华的手指,将那滴鲜血送入口中。 一股甘甜的味道瞬间充斥着他的味蕾,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他贪婪地吸吮着苏瑶华指尖的鲜血,仿佛一个迷失在沙漠中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生命之源。 苏瑶华感觉到指尖传来的吮吸感,身体微微颤抖。 她看着刘季,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自己正在玩火,但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不知过了多久,苏瑶华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 她感到身体轻飘飘的,仿佛要飞起来一般。 再次醒来时,苏瑶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房间里的一切都变了,变得更加奢华,更加精致。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环顾四周。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苏瑶华抬头望去,愣住了。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英俊的男子。 他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一双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脸庞,散发着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瑶华,你醒了?”男子温柔地笑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苏璎的脸颊,“感觉怎么样?” 苏瑶华愣愣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竟然是刘季! 可是,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不是和自己一样大的小孩子吗? “你…你是刘季?你为何一夜之间就变成人了,你不是?”苏瑶华不敢置信地问道。 “是啊,我的小瑶华。因为你血液的治愈,所以我才能得以恢复”刘季笑着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宠溺。 “小瑶华?”苏瑶华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满地说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刘季看着苏瑶华不满的小脸,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俯下身,凑到苏瑶华的耳边,低声说道:“是吗?那我的瑶华,现在长大了……” 他的手,缓缓地伸向了苏瑶华的衣衫…… 苏瑶华一把抓住刘季的手,按在自己头上,语气坚定:“刘季,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刘季触电般缩回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苏瑶华!你……你太放肆了!”他猛地站起身,拂袖而去,留下苏瑶华一人坐在床上,满脸错愕。 再次醒来,阳光已经洒满房间,苏瑶华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刘季没有像往常一样守在她身边,房间里也没有他的气息。 她唤来侍女碧桃,询问刘季的去向。 “伯爵大人在书房,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碧桃低着头,恭敬地回答。 “任何人?也包括我吗?”苏瑶华的心猛地一沉。 “是的,小姐。”碧桃的声音更低了,仿佛不敢直视苏瑶华的眼睛。 苏瑶华咬了咬嘴唇,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他竟然不见她! 就因为她主动了一点? 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苏瑶华猛地站起身,径直走向书房。 “小姐,伯爵大人吩咐过……”碧桃想要阻拦,却被苏瑶华一把推开。 苏瑶华来到书房门口,用力敲门:“刘季!你给我出来!” 书房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苏瑶华更加生气了,她抬起脚,狠狠地踹向书房的门。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纹丝不动。 苏瑶华不信邪,再次抬起脚踹了过去,依旧没有任何效果。 这扇门,仿佛铜墙铁壁一般,牢不可破。 苏瑶华气得直跺脚,最终只能无奈地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苏瑶华越想越气。 她不明白刘季为什么要躲着她,明明之前他还对她那么温柔,那么宠溺。 难道是因为她太主动了,吓到他了? 可是,她只是想让他知道,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可以和他平等地相处,而不是像个宠物一样被他圈养着。 苏瑶华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突然,她注意到了房间里的一些细节。 精致的家具,华丽的装饰,还有桌上摆放着的鲜花和水果,这一切都和她之前所处的末世格格不入。 而且,刘季的古堡地处偏僻,远离市集,却拥有着似乎取之不竭的资源,这让她感到十分疑惑。 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林,喃喃自语道:“这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碧桃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进来,看到苏璎站在窗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小姐,这是伯爵大人吩咐厨房为您准备的点心。” 苏瑶华转过身,看着碧桃手中的糕点,眼神复杂。 “碧桃,”她缓缓开口,“你知道这个古堡……为什么有这么多的资源吗?” 第93章 奇幻古堡盛景奇,成人之礼待佳期 碧桃愣了一下,眼神闪烁,支吾道:“小姐,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苏瑶华看着碧桃躲闪的眼神,心中更加疑惑。 她走到桌边坐下,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却食不知味。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苏瑶华淡淡道。 门开了,刘季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清粥和几碟小菜。 “瑶华,你醒了。”刘季温柔地笑着,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我特意吩咐厨房为你准备了一些清淡的饭菜。” 苏瑶华看着刘季,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明白,为什么刘季要对她这么好,却又对她有所隐瞒。 “刘季叔,”苏瑶华抬起头,直视着刘季的眼睛,“外面的天空,为什么一直是灰蒙蒙的?” 刘季微微一愣,随即笑着反问道:“瑶华希望是什么颜色呢?” 苏瑶华望着窗外灰暗的天空,眼神中闪过一丝渴望,“我希望是黑色的,像夜晚一样。” 刘季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是吗?我记住了。” 他走到苏瑶华身边坐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瑶华,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苏瑶华摇了摇头,心中却充满了疑惑。 她总觉得,刘季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刘季……”苏瑶华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季的手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看着苏瑶华,缓缓开口道:“瑶华,你还小,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苏瑶华还想再问,却被刘季打断,“好了,先吃饭吧,菜都凉了。” 苏瑶华无奈,只得拿起筷子,默默地吃着碗里的粥。 刘季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温柔而深邃。 用完餐后,刘季便离开了房间。 苏瑶华一个人坐在桌边,望着窗外灰暗的天空,心中充满了不安。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苏瑶华的十八岁生日到了。 清晨,苏瑶华刚醒来,就看到碧桃捧着一套华丽的礼服站在床边。 “小姐,这是伯爵大人为您准备的生日礼物。”碧桃满脸笑容地说道。 苏瑶华接过礼服,心中充满了期待。 她换上礼服,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美丽的自己,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这时,刘季走了进来,他的手中,拿着一顶精致的王冠…… 刘季温柔地将王冠戴在苏瑶华的头上,轻声道:“生日快乐,我的瑶华。” 苏瑶华看着刘季,眼眶微微湿润。 这是她来到这个古堡后,过的第一个生日,也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浓烈的关爱。 “今晚,我为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刘季神秘一笑。 夜幕降临,古堡内灯火通明。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奢华的宴会大厅里聚集了众多衣着考究的宾客。 他们肤色苍白,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举止优雅却又透着一丝冰冷。 苏瑶华站在二楼的回廊上,看着下面热闹的景象,心中却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 “别紧张,我的瑶华。”刘季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轻柔地牵起她的手,“今晚,你是主角。” 在众人的注视下,苏瑶华挽着刘季的手臂,缓缓走下楼梯。 聚光灯打在她身上,华丽的礼服熠熠生辉,她宛如童话故事中的公主,耀眼夺目。 宾客们纷纷举杯,向她致以生日祝福。 苏瑶华礼貌地回应着,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心中却越来越不安。 这些宾客,虽然衣着光鲜,举止优雅,但她总觉得他们身上散发着一股让她不舒服的气息。 宴会进行到高潮,刘季牵着苏瑶华的手,来到了城堡顶端。 夜风习习,吹动着苏瑶华的裙摆。 她抬头望去,原本灰蒙蒙的天空,此刻竟然变成了她一直渴望的黑色。 “喜欢吗?我的瑶华。”刘季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苏瑶华看着黑色的天空,心中充满了震撼。 她不明白刘季是如何做到的,但她知道,刘季绝非普通的英雄。 刘季轻轻抬起苏瑶华的下巴,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瑶华,你知道吗?为了实现你的愿望,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呢。”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低沉而蛊惑,“现在,你已经是大人了,是时候了解一些真相了。” 苏瑶华看着刘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她感觉到刘季的手指在她下巴上微微用力,仿佛要将她捏碎一般。 “瑶华,”刘季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如同恶魔的低语,“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吗?” 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尖锐的牙齿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 第94章 缱绻情事羞难掩 “瑶华,”刘季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如同恶魔的低语,“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吗?” 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尖锐的牙齿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 苏瑶华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刘季牢牢禁锢。 就在这时,苏瑶华手腕一翻,一条银色的丝带如同灵蛇般缠绕上刘季的手腕。 这丝带正是她从智脑商店兑换的特殊道具——“捆仙索”。 刘季显然没想到苏瑶华会有这一手,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瑶华,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特殊癖好?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苏瑶华没理会他的调侃,用力一扯丝带,将刘季的手腕绑得更紧了。 “不玩了。”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连续三次,时间太长,我腿酸腿痛。” 刘季挑了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哦?看来我的小瑶华还需要多加锻炼啊。”他说着,轻轻一挣,丝带便应声而断。 苏瑶华脸色一变,正要再次出手,却见刘季已经欺身而上,将她牢牢地压在了身下…… “瑶华,这才刚刚开始呢……” 刘季轻蔑一笑,修长的手指如同戏弄猎物般挑开苏瑶华额前的碎发。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捆仙索?小玩意儿罢了。”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翻,那断裂的丝带竟然完好如初地出现在他手中。 苏瑶华还没来得及反应,刘季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双手反绑,牢牢固定在床头。 她挣扎着想要挣脱,却发现刘季的力量远超她的想象。 “放开我!”苏瑶华怒喝,却换来刘季更加放肆的笑声。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苏瑶华的脸颊,眼神中带着一丝迷离:“瑶华,你越是反抗,我就越是兴奋。” 说着,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苏瑶华的背部,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苏瑶华羞愤交加,却无法动弹分毫。 她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怎么?害羞了?”刘季的声音更加低沉,带着一丝蛊惑,“这才哪到哪啊,我的小瑶华。” 羞辱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苏瑶华的眼眶终于红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刘季,你到底想干什么?” 刘季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想干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他的气息喷洒在苏瑶华的脖颈上,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求你……”苏瑶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放开我……” 刘季的手指停留在她的唇边,轻轻摩挲着:“瑶华,求我?你求我的样子,真是让人心动。” 他眼神一暗,语气突然变得温柔起来:“最后一次,好不好?” 刘季的“最后一次”如同恶魔的低语,在苏瑶华耳边回荡。 她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屈辱的泪水无声地滑落。 刘季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 他如同一个贪婪的吸血鬼,尽情地享用着他的“猎物”。 苏瑶华的挣扎越来越无力,意识也渐渐模糊,最终昏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苏瑶华缓缓醒来。 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帘洒进来。 她感觉浑身酸痛,下身更是酸软无力,连动一下都觉得艰难。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劲,只能无力地倒回床上。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瑶华猛地转头,看到刘季正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脸上带着一丝温柔的笑容。 仿佛刚才那个如同恶魔般肆虐的男人根本不存在。 “你……”苏瑶华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刘季放下酒杯,走到床边,轻轻抚摸着苏瑶华的脸颊:“瑶华,感觉怎么样?” 苏瑶华别过头,躲开他的触碰:“别碰我!” 刘季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但很快又恢复了温柔的神色:“瑶华,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是……” 苏瑶华挣扎着想要下床,双腿却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刘季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将她抱在怀里:“小心点。” 苏瑶华的身体僵硬,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瑶华,”刘季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你累了,我抱你去休息。” 苏瑶华无力地挣扎着,却如同被蛛网缠住的蝴蝶,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任由刘季抱着她走向浴室…… “水温怎么样?” 刘季将苏瑶华轻轻放入温水中,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水汽氤氲,模糊了苏瑶华的视线,也模糊了她心中翻涌的情绪。 她紧闭双眼,一言不发,身体的酸痛和内心的屈辱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水温合适吗?”刘季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刚才的粗暴只是一场幻觉。 苏瑶华猛地睁开眼睛,警惕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刘季温柔地笑了笑,伸手撩起一缕湿发,别在她的耳后。 “下次,我会温柔些。”他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 苏瑶华冷笑一声,“温柔?你还会温柔?你就是个混蛋!禽兽!” 刘季的眼神微微一暗,随即又恢复了温柔的神色,“瑶华,骂我也没用。下次,我会让你心甘情愿。”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比起刘季,我更喜欢你叫我刘邦叔。” 苏瑶华简直无语,这男人不仅变态,还恶趣味十足! 她暗暗攥紧拳头,在心中发誓:下次,一定要用更结实的绳子把他捆得结结实实! 刘季帮苏瑶华洗完澡,又将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 “好好休息。”他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苏瑶华躺在床上,浑身酸痛,却怎么也睡不着。 刘季的反常举动让她感到不安,他究竟想干什么? 还有他那个诡异的笑容,以及那句“刘邦叔”…… 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接下来的几天,刘季对苏瑶华的态度都异常温柔体贴,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每天早出晚归,行踪神秘,苏瑶华几次想问他去了哪里,却都忍住了。 她隐隐觉得,刘季一定在计划着什么…… “瑶华,我明天要去一趟王者大陆里的另一个城市,可能要几天才能回来。”刘季一边整理着行李,一边说道。 苏瑶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你去邻市做什么?” 第95章 爱意难舍心纠结 苏瑶华这些日子越发觉得刘季古怪。 他每日早出晚归,行踪不定,身上还常常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那味道被精巧的香料掩盖,若有似无,却逃不过苏瑶华灵敏的嗅觉。 这天,刘季刚回来,苏瑶华便装作不经意地凑上去,在他身上嗅了嗅。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她状似天真地眨巴着眼睛。 刘季身子一僵,随即轻笑一声,搂住苏瑶华的腰肢,“不过是些低劣的血仆,瑶华不必在意。”他说着,便要吻上苏瑶华的唇。 苏瑶华偏头躲过,眼神锐利,“低劣的血仆?刘季,你在瞒着我什么?”她纤细的手指灵活地绕出一条丝带,如同灵蛇一般缠上刘季的手腕。 刘季眸色一深,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瑶华,你这是做什么?玩捆绑游戏吗?”他手腕轻轻一抖,那看似柔弱的丝带便应声而断。 下一秒,苏瑶华便被他反手压在身下,同样的丝带将她牢牢捆缚。 “呵,瑶华,你的小伎俩对我可没用。”刘季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 就在这时,星幻智脑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攻略者苏瑶华,友情提示:距离攻略期限还剩一年,请问您是选择尽快完成攻略离开这个世界,还是继续留下?”它机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苏瑶华羞愤交加,却又无法反驳。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刘季紧紧压制。 “闭嘴!你这个破机器!” “啧啧,看来我们的攻略者似乎遇到了难题。”智脑丝毫没有被苏瑶华的怒火影响,“是舍不得这温柔乡,还是……另有隐情?” 刘季看着身下因为羞愤而满脸通红的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一年?瑶华,看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他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语气暧昧。 苏瑶华咬着唇,眼神闪烁不定。 “我……我当然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她偷偷瞥了一眼刘季,语气软了下来,“但是我舍不得他……” 智脑发出一声嗤笑。 “舍不得?攻略者苏瑶华,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刘季是不老不死的吸血鬼,而你,只是一个终将老去的凡人。百年之后,你会化为枯骨,而他,依旧是这副年轻俊美的模样。到时候,你舍不得的,恐怕就只是一堆白骨了。” 智脑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苏瑶华头上,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是啊,她怎么忘了这茬? 她与刘季,终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刘季似乎察觉到了苏瑶华的情绪变化,他松开钳制着她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串玛瑙手串,温柔地替她戴上。 “瑶华,你看,这是我从黑市里夺回来的,喜欢吗?” 这串玛瑙手串正是苏瑶华之前丢失的那一串,她惊喜地抚摸着光滑的玛瑙珠子,眼眶微红。 “喜欢,我很喜欢……”她紧紧攥着手串,心中五味杂陈。 “瑶华,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出去走走。”刘季温柔地拂去她脸颊上的泪珠,眼中满是宠溺。 苏瑶华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刘季,心中一个疯狂的念头逐渐成型。 “刘季,我想……我想让你咬我。” 刘季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瑶华,你想清楚了吗?” 苏瑶华坚定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我想清楚了,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刘季缓缓俯下身,靠近苏瑶华白皙的脖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 “如你所愿……” 第96章 爱意深沉岂忍同堕暗夜中 “如你所愿……”刘季的声音低沉而魅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尖利的獠牙抵在苏瑶华细腻的肌肤上,仿佛下一秒便要刺破那层脆弱的屏障。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刘季停住了。 他猛地抬起头,猩红的双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痛苦、挣扎、不舍…… 最终,都化为一声叹息。 “瑶华,我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苏瑶华不解,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你不是说……爱我吗?” 刘季痛苦地闭上眼睛,将苏瑶华紧紧拥入怀中。 “正因为爱你,才不能让你变成和我一样的怪物。永生听起来很美好,可无尽的黑暗和嗜血的欲望,会将你吞噬,让你失去自我。” “我不怕!”苏瑶华固执地摇头,双手紧紧环住刘季的腰。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变成什么样我都愿意!” 智脑急促的声音在苏瑶华脑海中响起:“宿主!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变成吸血鬼会让你失去作为人类的一切!你忘记你的任务了吗?!” 苏瑶华置若罔闻,她的眼中只有刘季。“刘季,求你……” 刘季轻轻推开苏瑶华,眼神坚定。 “瑶华,听话。我不会让你变成怪物的。” 就在这时,一阵破空之声传来,数道银色的光芒划破夜空,直逼刘季而来! “吸血鬼!受死吧!” 伴随着一声怒吼,几个身穿黑色劲装,手持银质武器的人影从天而降,将刘季和苏瑶华包围。 领头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男子,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刘季。 “冉辰!你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 刘季语气冰冷,眼中杀意涌动。 “刘季,你的罪孽罄竹难书!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铲除你这个祸害!” 冉辰厉声说道,手中的银剑闪烁着寒光。 “就凭你?”刘季不屑地冷笑一声,正要动手,却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异样的气息。 他猛地回头,只见苏瑶华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瑶华!” 刘季心中一惊,连忙扶住苏瑶华。 冉辰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中银剑毫不犹豫地刺向刘季! “住手!她是我的新娘!”刘季怒吼一声,一把将苏瑶华护在身后,同时挥出一道血色能量,将冉辰的攻击挡了下来。 空气瞬间凝固,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新娘?” 冉辰以及他身后的几个吸血鬼猎人都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 “刘季,你竟然也会有新娘?真是可笑!” 刘季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 “冉辰,你最好收回你的话。” 冉辰身后的一个年轻猎人秦子轩轻蔑地一笑:“怎么?害怕我们伤害你的小新娘?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免得……” 秦子轩话未说完,刘季的身影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他出现在秦子轩面前,修长的手指紧紧掐住他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 “你……说什么?” 秦子轩的脸涨得通红,双脚在空中乱蹬,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刘季猩红的双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要吸干他的血液。 “刘季!住手!”冉辰厉声喝道,手中的银剑直指刘季。 “放开子轩!” 刘季冷笑一声,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秦子轩的呼吸更加困难。 “你以为我会怕你?” 智脑在苏瑶华脑海中疯狂尖叫:“宿主!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再这样下去,我会抹杀你!”苏瑶华脸色苍白,却依然倔强地盯着刘季,眼中满是担忧。 她知道刘季是为了保护她,但她更害怕他因此而丧命。 冉辰身后的其他猎人见状,纷纷拔出武器,对准刘季。“放开他!” 僵持之际,苏瑶华踉跄着走到刘季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刘季……”她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放开他吧。” 刘季低头看着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知道,如果继续下去,只会让情况更加恶化。 最终,他缓缓松开了掐住秦子轩脖子的手。 秦子轩重重地摔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看向刘季。 冉辰快步上前,将秦子轩扶了起来,警惕地盯着刘季。 “刘季,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离开这里,不要再伤害人类!”冉辰语气冰冷,手中的银剑依然指着刘季。 刘季轻蔑地一笑,将苏瑶华护在身后。 “她是我的新娘,我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新娘?”冉辰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 “你一个吸血鬼,竟然也妄想拥有新娘?真是痴心妄想!” 刘季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他缓缓伸出手,指向冉辰。 “你……” 他语气低沉,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冉辰意识到情况不对,猛地后退一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禁锢在原地,他惊恐地发现,刘季正一步步向他走来,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你……想干什么?”冉辰惊恐地问道。 刘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一把将他提了起来。 刘季提着冉辰,如同拎着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鸡。 他猩红的双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冉辰,你似乎忘记了,我的脾气……不太好。” 秦子轩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胸口剧烈咳嗽,惊恐地看着刘季。 他从未见过刘季如此阴冷的一面,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让人不寒而栗。 其他的吸血鬼猎人也都紧张地握紧手中的武器,却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知道,刘季的实力远在他们之上,一旦动手,他们绝无胜算。 苏瑶华站在刘季身后,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担忧。 她知道刘季是为了保护她,但她更害怕他因此而失去控制。 她轻轻拉了拉刘季的衣袖,低声说道:“刘季,算了吧。” 刘季低头看了苏瑶华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但随即又恢复了冰冷。 “瑶华,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他转头看向冉辰,语气冰冷,“冉辰,我再说一遍,她是我的新娘,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冉辰被刘季提在空中,呼吸困难,脸色涨红。 他挣扎着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惊恐地看着刘季,眼中充满了恐惧。 他知道,刘季是真的动了杀心。 刘季看着冉辰惊恐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冉辰,你知道吗?我最讨厌别人质疑我的话。”他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冉辰感觉自己的脖子快要被捏断了。 “刘季……”苏瑶华再次拉了拉刘季的衣袖,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放了他吧,求你了。” 刘季低头看着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知道,如果继续下去,只会让情况更加恶化。 但是,他也不想让任何人伤害苏瑶华,哪怕只是言语上的冒犯。 “刘季,你最好想清楚,你这是在与整个吸血鬼猎人公会为敌!”一个猎人壮着胆子说道。 刘季闻言,冷笑一声。 “与整个吸血鬼猎人公会为敌?你以为我会怕吗?”他转头看向那个猎人,眼中杀意涌动。 “你,也想试试我的脾气吗?” 那个猎人被刘季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不敢再说话。 刘季的目光再次回到冉辰身上,语气冰冷。 “冉辰,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还要继续挑衅我吗?” 冉辰艰难地摇了摇头刘季看着冉辰求饶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他缓缓松开了手…… “这才乖嘛。”他轻抚着冉辰的脸颊,语气温柔,却让人毛骨悚然。 “记住,我的新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动的。” 第97章 恶行尽显虐仇人 刘季松开了手,但那只手并没有离开冉辰的脖子,反而缓缓收紧,力道逐渐加大。 温柔的面具寸寸剥落,取而代之的是嗜血的邪恶。 冉辰的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呼吸变得困难,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四年前,你给了我的新娘一巴掌,今日,我便替她讨回来。”刘季的声音冰冷如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话音未落,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落在冉辰的脸上。 冉辰的头被打偏到一边,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啪!”又是一声脆响,冉辰的另一边脸也挨了一巴掌。 刘季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仿佛在欣赏着猎物垂死挣扎的痛苦。 苏瑶华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她不忍再看下去,颤抖着声音说道:“刘季……够了……” 然而,刘季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依旧死死地盯着冉辰,眼中满是寒意。 这时,一直沉默的秦樱雪终于忍不住了,她站了出来,指着刘季的鼻子骂道:“刘季,你简直就是个畜生!你这样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算什么英雄好汉!还有你,冉辰,你也是个废物!只会躲在女人身后,真是丢男人的脸!” 秦樱雪的话像一盆冷水泼在了刘季的头上,他猛地转过头,眼神如刀锋般射向秦樱雪,语气森寒:“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秦樱雪毫不畏惧地迎上刘季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你们两个,都是废物!” “找死!”刘季怒吼一声,身形一闪,便朝着秦樱雪扑了过去。 秦子轩见状,立刻挡在了秦樱雪面前,抽出长剑,与刘季战作一团。 “刘季,你冷静一点!你难道忘了冉葵的事情了吗?”秦子轩一边抵挡着刘季的攻击,一边大声喊道。 刘季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苏瑶华吓得倒退一步,紧紧捂住嘴巴,脸色煞白。 她并非同情冉辰,只是觉得秦樱雪不该如此尖锐地刺激刘季,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秦樱雪,你少说两句!”苏瑶华低斥,声音颤抖。 刘季听到苏瑶华的声音,动作骤然停滞。 他缓缓转头,看向苏瑶华,眼中凶戾之色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病态的温柔。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苏瑶华的脸颊,语气低沉:“瑶华,到我身后去,这里危险。” 苏瑶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顺从地走到刘季身后。 刘季这才重新看向冉辰,眼中寒光一闪,像是丢弃一件破烂玩具般,将冉辰狠狠地甩了出去。 冉辰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哼。 “现在,轮到你了。”刘季的目光锁定在秦樱雪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秦子轩见状,心中暗叫不好,连忙上前一步,将秦樱雪护在身后。 “刘季,你放开她!” 刘季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径直走到秦樱雪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秦樱雪被迫与他对视,眼中满是愤怒和不屈。 “呵,真是伶牙俐齿。”刘季轻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他猛地甩手,将秦樱雪也丢了出去。 秦樱雪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在地上。 秦子轩再也忍不住了,怒吼一声,挥剑朝着刘季攻去。 “刘季,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刘季不躲不闪,任由秦子轩的剑锋逼近。 在剑尖即将触碰到他身体的瞬间,他突然伸出手,稳稳地抓住了剑刃。 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淌下来,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秦子轩,”刘季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你以为你真的了解我吗?” 秦子轩手腕一翻,手中长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根两米来长的银色棍子。 棍身纹满了野蔷薇的图案,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刘季看到这根棍子,眼神微变,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曾亲眼见过这根棍子的威力,心中对它有着深深的忌惮。 秦子轩挥舞着银棍,棍风呼啸,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直逼刘季而去。 刘季不敢硬接,只能不断闪躲,寻找反击的机会。 两人的身影在房间里交错,棍影重重,剑气纵横,一时间难分胜负。 “刘季!你清醒一点!冉葵已经死了!你难道还要为了一个死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吗?”秦子轩一边攻击,一边大声喊道。 刘季的动作再次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悲痛,冷笑道:“秦子轩,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你不过是想趁机除掉我,好霸占冉家的财产!” “你胡说!”秦子轩怒吼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霸占冉家的财产!我之所以要阻止你,是因为我不想看到你继续错下去!” “错下去?”刘季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我哪里错了?我杀了冉葵的父母,那是他们咎由自取!他们害死了我的新娘,我杀了他们,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秦子轩脸色一沉,手中的银棍舞动得更加凌厉。 “刘季,你真是执迷不悟!冉葵的父母根本就没有害死你的新娘!你的新娘是自杀的!” “自杀?”刘季的眼神变得更加阴鸷,“你骗我!我的新娘那么爱我,她怎么可能会自杀?” “她之所以会自杀,是因为她发现你一直在骗她!你根本就不爱她,你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玩物!”秦子轩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为了得到冉家的财产,不惜编造谎言,欺骗冉葵的感情!你甚至还亲手杀了她的父母!你简直就是个禽兽!” “住口!”刘季怒吼一声,身形一闪,朝着秦子轩扑了过去。 他手中的利爪闪着寒光,直取秦子轩的咽喉。 秦子轩连忙挥动银棍,挡住了刘季的攻击。 “你还不明白吗?冉葵的父母是被你杀的!”秦子轩没有压低声音,几乎是吼了出来,“你为了……” 刘季的利爪猛地停在了半空中,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第98章 人心偏见恶语生 “你为了……”秦子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 “冉葵十四年前就已经死了。”苏瑶华从刘季身后走出,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丝毫波澜,“她比你们这些所谓的吸血鬼猎人好太多了。” 秦子轩一愣,随即冷笑一声:“刘季,你竟然连人类都迷惑了!你真是罪无可赦!” 苏瑶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迷惑?我亲眼所见,难道还会被迷惑吗?十四年前,我亲眼看到有人将我当成了冉葵,所以追着我不放。然而真正的冉葵,为了救一个和自己同样大的孩子,被发狂的吸血鬼袭击而死。而你们这些所谓的吸血鬼猎人,却躲在暗处,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 “你……”秦子轩被苏瑶华的话噎住,一时语塞。 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竟然会如此维护一个吸血鬼。 “怎么?无话可说了?”苏瑶华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们所谓的正义,不过是建立在谎言和欺骗之上的!你们为了所谓的荣耀,不惜牺牲无辜的生命!你们才是真正的禽兽!” 刘季看着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没想到,这个被他先囚禁,后心动的女孩,竟然会为他说话。 “我们走。”苏瑶华看向刘季,语气坚定。 刘季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他转身,朝着古堡的方向走去。 苏瑶华紧随其后,没有丝毫犹豫。 秦子轩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败给一个女孩。 “秦队,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冉辰走到秦子轩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那个女孩……” 秦子轩猛地转头,目光凌厉地盯着冉辰:“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冉辰连忙摇头:“不敢。” “哥,你为什么不拦住他们?”秦樱雪走到秦子轩面前,语气焦急,“那个女孩会被吸血鬼……” “闭嘴!”秦子轩怒吼一声,打断了秦樱雪的话,“我的事,你少管!” 秦樱雪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委屈。 但她并没有退缩,而是继续说道:“哥,你不能……” “够了!”秦子轩再次打断她,语气冰冷,“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就给我滚回家族!” 秦樱雪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最终还是没有再说话。 她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秦子轩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担忧。 “秦队……”冉辰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我们真的……” “我们真的就这样看着他们离开吗?”冉辰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亲眼见过刘季的残暴,实在难以想象苏璎落到他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秦子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冉辰立刻噤声,不敢再说话。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苏瑶华突然走到刘季身边,主动牵起了他的手,语气坚定地说:“我们回去吧。” 刘季低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轻轻地点了点头。 在众目睽睽之下,苏瑶华就这样牵着吸血鬼的手,一步一步地朝着古堡走去。 这一幕彻底震碎了吸血鬼猎人队伍中几个女队员的三观。 她们捂着嘴,眼中满是惊恐。 “秦队……这……这……”其中一个年纪稍小的女队员颤抖着声音,指着苏瑶华和刘季的背影,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 她实在无法理解,一个正常的人类女孩,怎么会主动牵起吸血鬼的手? “秦队!我们不能就这样看着那个女孩去送死啊!”另一个女队员焦急地喊道,“她会被吸血鬼吃掉的!” 秦子轩脸色铁青,拳头紧握,指节泛白。 他何尝不想冲上去阻止苏瑶华? 可是他心里清楚,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打赢刘季,更何况现在苏瑶华主动和刘季在一起,他贸然出手,只会让苏瑶华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语气低沉地说:“我知道……我有分寸……” 苏瑶华和刘季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古堡的大门后。 秦子轩看着那扇缓缓关闭的沉重木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 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向自己的车。 “哥!你等等我!”秦樱雪追了上来,一把拉住秦子轩的胳膊,“你真的打算就这样算了?那个女孩……” 秦子轩一把甩开秦樱雪的手,眼神冰冷地盯着她,“你……” “你真是个蠢货!”秦子轩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粗暴地捏住秦樱雪的下巴,只听“咔哒”一声,错位的骨骼复位。 他嫌弃地甩开手,“实力不如人还敢嚣张,苏瑶华要是像你这么蠢,早就死了几百回了!” 秦樱雪吃痛地捂住下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你这么紧张苏瑶华,是因为她长得像冉葵吧!”她哽咽着,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敢承认自己喜欢她,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你就是个孬种!” 秦子轩猛地僵住,捏着武器的手指骨节泛白,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喜怒不形于色地盯着秦樱雪,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秦樱雪被他冰冷的眼神刺痛,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再也压抑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你就是个懦夫!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她哭喊着,转身跑开,消失在夜色中。 秦子轩一言不发,低头看着手中的武器,指腹一遍遍摩挲着冰冷的金属,仿佛在抚摸着什么珍贵的东西。 冉辰看着秦子轩阴沉的脸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秦队,我们真的……” “闭嘴!”秦子轩猛地打断他,语气冰冷得如同淬了冰,“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他自顾地擦拭着武器,动作细致入微,眼神却空洞而迷离,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冉辰见状,识趣地闭上了嘴,只是眼神中依然带着一丝担忧。 他悄悄地看了一眼秦子轩,又看了看古堡的方向,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秦队……”冉辰再次开口,声音却戛然而止。 秦子轩抬起头,冰冷的目光落在冉辰脸上。 他缓缓地站起身,手中的武器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第99章 暗夜纠葛意难休 秦子轩不理会冉辰的担忧,兀自擦拭着手中的武器。 那是一柄造型奇特的匕首,刀身修长,闪烁着幽蓝的光芒,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杀意。 他一下一下地擦拭着,动作机械而重复,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 冉辰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秦子轩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了。 他只得讪讪地闭上嘴,默默地忍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仿佛无声地控诉着秦子轩的暴戾。 另一边,刘季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苏瑶华,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惜。 苏瑶华哽咽着向他道歉,柔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对不起,季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刘季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靠近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脸庞。 苏瑶华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瑶华,”刘季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你知道吗?你越是这样,我越是……”他凑近苏瑶华的耳边,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暧昧的举动让苏瑶华浑身一颤。 苏瑶华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发现他的力气大得惊人。 她惊恐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一番云雨之后,刘季起身穿衣,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笑容。 “我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家等我。”他拍了拍苏瑶华的脸颊,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 苏瑶华默默地点了点头,不敢看他。 刘季走到门口,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记住,不要试图离开这里,否则……”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转身正准备离开房间。 苏瑶华呆呆地坐在床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刘季的话语在她耳边回荡,像是一道枷锁,将她牢牢地束缚在这个房间里。 她缓缓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混蛋刘季,有你在我身边,真好……”她低声喜泣着,声音却细若蚊蝇。 刘季听到苏瑶华的这番话后,正准备离开的刘季折身返回,他一把抓住她乱挥的手,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烦,随即又浮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夫妻之间,这点事天经地义,你刚才说什么?” 他粗暴地扯开苏瑶华的衣襟,苏瑶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刘季只是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带着一丝压抑的痛苦。 苏瑶华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她的肌肤上。 “瑶华……”他低声呢喃着,声音里充满了悔恨和温柔。 “对不起……我……” 苏瑶华的心猛地一颤,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刘季痛苦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在一次的一番缠绵过后,刘季小心翼翼地将苏瑶华抱起,走向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苏瑶华的身体,刘季一边在门外守护,一边轻声调侃道:“看来夫人今日是累坏了,连路都走不动了。” 苏瑶华听到这话,脸色潮红,嗔怪地朝着门口的方向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想起刚才的疯狂,心中又泛起一丝甜蜜的涟漪。 待苏瑶华洗完澡,刘季将苏瑶华抱回床上,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 “我现在真的要出门了,你乖乖在家等我。”他的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 苏瑶华的双腿依然有些发软,她无力地点了点头,看着刘季转身离开。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苏瑶华瘫软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苏瑶华小姐,老爷请您去一趟书房。” 第100章 晚归独留空古堡,狭路相逢勇者怒 在与所谓的老爷对完话后,古堡的大门也正缓缓合上,将苏瑶华留在了寂静的房间里。 窗外夜色浓重,树影婆娑,像极了张牙舞爪的怪兽。 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闪烁的灯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刘季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而此时,刘季已经离开了古堡的范围。 他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距离古堡不远的一片空地上。 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袍,猎猎作响,如同来自地狱的使者。 空地上,秦子轩一行人正在休息。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寻找被刘季带走的苏瑶华,一路追寻到了这片荒凉之地。 秦子轩环顾四周,眉头紧锁。 这片区域阴气森森,让人感到莫名的压抑。 “哥,我总觉得这里怪怪的。”秦樱雪不安地扯了扯秦子轩的衣袖。 秦子轩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了他们面前。 “刘季!”秦子轩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刘季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秦子轩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追到这里来送死吗?” 秦子轩注意到刘季身边并没有苏瑶华的身影,心中疑惑更甚:“苏瑶华呢?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刘季不屑地嗤笑一声,并未回答。 他悬浮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如同俯视蝼蚁一般。 “你们这些蝼蚁,也敢挑战我的权威?” 刘季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秦樱雪娇蛮的性格再也按捺不住,她跳出来指着刘季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吸血鬼,少在这里装腔作势!把苏瑶华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她素来骄纵,哪里受得了刘季如此轻蔑的态度。 不等刘季有所反应,秦樱雪迅速拔出腰间的手枪,枪口直指刘季,挑衅道:“来啊,你不是速度很快吗?我们来比比,是我的子弹快,还是你的速度快!” 秦子轩眉头一皱,刚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枪声划破夜空,子弹带着破风声射向刘季。 然而,就在子弹即将击中刘季的瞬间,一道无形的屏障突然出现,子弹竟被反弹了回来! 秦樱雪眼睁睁地看着子弹朝自己飞来,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电光火石之间,她竟然一把抓住身旁的席悦儿,将她推到了自己面前。 子弹正中席悦儿的胸口,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衫。 “悦儿!”秦子轩目眦欲裂,飞奔到席悦儿身边,将她抱在怀里。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樱雪,声音颤抖着问道:“樱雪,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席悦儿脸色苍白,嘴角溢出鲜血,虚弱地抓着秦子轩的手,艰难地说道:“队……队长……” 话未说完,便昏迷了过去。 秦樱雪被秦子轩的眼神吓得后退了几步,但她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强词夺理道:“是她自己不小心,跟我有什么关系?谁让她站在我旁边的!” 队伍里一直看不惯秦樱雪仗势欺人作风的队员忍不住站了出来,指着秦樱雪怒斥道:“秦樱雪,你还有没有良心!要不是你拉悦儿挡枪,她怎么会受伤?” 另一个队员也附和道:“队长,你不能再这样偏袒她了!她这次做的太过分了!” 秦子轩看着怀中昏迷不醒的席悦儿,又看了看一脸冷漠的秦樱雪,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他紧咬着牙关,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樱雪……” 秦子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其中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刘季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寒光。 “今天,你必须付出代价!” 第101章 内讧之际外敌侵 秦子轩眼中的痛楚如冰棱般刺向秦樱雪,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剑锋直指她,“你竟如此狠心!悦儿待你如亲姐妹,你却……” 他哽咽,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悲愤交加之下,秦子轩怒吼一声,手中长剑带着凌厉的剑气,直劈秦樱雪。 秦樱雪身形一闪,堪堪躲过致命一击,脸上却不见丝毫惧色,反而冷笑一声,“秦子轩,你为了一个死丫头要杀我?你疯了!别忘了,没有我父亲的支持,你什么都不是!” 秦子轩双目赤红,攻势愈发猛烈,“我宁可什么都不是!今日,我便要为悦儿报仇!” 两人缠斗在一起,剑气纵横,周围的树木都被剑气削断。 就在这时,刘季阴冷的笑声响起,“真是感人肺腑啊!可惜,我没时间看你们兄妹情深了!” 他手中凝聚出一团黑色的能量球,猛地砸向猝不及防的众人。 “轰——”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 几个实力较弱的吸血鬼猎人躲闪不及,瞬间被炸飞,生死不知。 原本十多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五人,各个带伤。 秦子轩和秦樱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震退数步。 秦子轩捂着胸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看着倒在地上的同伴,目眦欲裂,“刘季,你这个卑鄙小人!” 刘季狂妄大笑,“成王败寇,胜者为王!你们这些所谓的吸血鬼猎人,也不过如此!” 他再次凝聚能量球,准备给众人最后一击。 秦子轩等人已是强弩之末,眼看就要命丧于此…… 突然,一道清脆的女声打破了僵局,“住手!” 苏瑶华在城堡的大厅内来回踱步,精致的眉眼间染上一丝焦虑。 她不时看向悬浮在半空中的智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刘季怎么还没回来?都这么久了。” 智脑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机械的声音毫无波澜,“抱歉,宿主,我的权限无法追踪刘季先生的行踪。”它顿了顿,补充道,“友情提示,刘季先生对您的好感度已经停滞三天了。” 苏瑶华摆了摆手,不以为意,“我知道,他不喜欢被束缚,急不来。” 就在这时,城堡外传来一阵凛冽的寒风,温度骤降。 苏瑶华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她走到窗边,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此刻乌云密布,雪花飘落。 “怎么回事?外面怎么突然变天了?”苏瑶华喃喃自语。 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城堡外能量波动异常,建议您不要外出。” “不行,我得去看看。”苏瑶华心中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她顾不得刘季之前的叮嘱,推开城堡大门,冲了出去。 眼前的景象让她震惊不已。 漫天飞雪中,刘季被困在一团巨大的冰蓝色火焰之中,火焰熊熊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几个身影围着他,其中一人正是秦子轩。 秦子轩看着突然出现的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咬牙切齿道,“冉葵!你终于出现了!悦儿的死,你也脱不了干系!” 苏瑶华愣了一下,冉葵?怎么还有人记得她 但她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她只想救出刘季。 她一步步走向那团冰蓝色火焰,火焰的高温和时不时突来的寒冷让她感到一阵窒息。 “别过来!”刘季的声音从火焰中传来,带着一丝痛苦,“危险!你会被烧到的!” 苏瑶华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坚定,“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第102章 情之所至惜赴死 苏瑶华坚定地摇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却无法浇灭她心中的执拗。 “我不走!刘季,我要和你在一起!”她一步步走向那团冰蓝色的火焰,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剧烈的灼痛感让她几乎窒息。 但她没有停下,她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冰冷的蓝色火焰。 “嘶——” 指尖刚触碰到火焰边缘,便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 苏瑶华猛地缩回手,指尖已被烧得焦黑一片,皮肉翻卷,露出森森白骨。 饶是如此,她依旧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地走向刘季。 “你疯了!”秦子轩见状,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苏瑶华面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离火焰。 “你这是做什么?他可是吸血鬼!你救不了他的!”秦子轩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万年寒冰。 苏瑶华挣扎着,想要挣脱秦子轩的禁锢,“放开我!我要去救他!”她嘶吼着,声音沙哑,眼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你清醒一点!”秦子轩加重了力道,苏瑶华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他是吸血鬼,注定要被这离火焚烧殆尽!你救不了他的,只会白白送死!”秦子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一丝怜悯,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 恨意。 苏瑶华停止了挣扎,她怔怔地看着被火焰吞噬的刘季,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知道秦子轩说得对,她救不了他…… 但她也不想独活。 “救不了……”她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随后,她抬头看向秦子轩,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救不了……那就……” “救不了……那就一起下地狱!”苏瑶华猛地低头,狠狠地咬在秦子轩的手腕上。 尖锐的牙齿刺破肌肤,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秦子轩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苏瑶华得了自由,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团冰蓝色的火焰爬去。 火焰的灼热让她痛苦不堪,但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眼中只有那被火焰吞噬的身影。 她的衣衫被火焰点燃,肌肤被烧得焦黑,但她依旧义无反顾地向前爬行,仿佛一只扑火的飞蛾。 “苏瑶华!你疯了!”秦子轩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腕,脸色铁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想要阻止苏瑶华,却又不敢靠近那可怕的离火。 苏瑶华没有理会秦子轩的怒吼,她终于爬到了刘季身边,忍着烧灼的痛,环住他的脖子,将头紧紧地靠在他的怀里。 “刘季……”她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刘季的身体已经被火焰烧得面目全非,但他依旧紧紧地抱着苏瑶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她耳边低语:“瑶华……” “智脑,抹杀我。”火焰之中,苏瑶华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冰冷的机械音在苏瑶华脑海中响起:“抹杀宿主,权限不足。” “抽取我对他的记忆,送我去下一个世界。”苏瑶华的声音依旧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下一个世界,依旧是惩罚空间。”智脑的声音毫无感情,如同冰冷的机器。 “无所谓。”苏瑶华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记忆被抽离的瞬间,苏瑶华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痛彻心扉。 但她却没有发出一声呻吟,只是静静地躺在刘季的怀里,感受着最后的温暖。 “瑶华……”刘季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想不想……看……蓝天……白云……” 冰蓝色的火焰贪婪地舔舐着一切,苏瑶华的灵魂飘浮在半空,眼睁睁地看着刘季的身体和自己的躯壳一点点化为灰烬,最终消散于无形。 她感觉不到火焰的灼烧,却感受到一种比灼烧更痛苦的煎熬——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逝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一直以来压抑的愤怒和绝望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苏瑶华的灵魂剧烈颤抖,发出无声的嘶吼。 “为什么?!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她的灵魂仿佛要撕裂开来,痛苦和绝望将她淹没。 “你明知道我可以救他!为什么不救?!”苏瑶华质问智脑,声音尖锐刺耳,如同厉鬼的哀嚎。 “宿主,惩罚空间内,死亡是唯一的结局。”智脑的声音依旧冰冷无情,没有一丝波动。 “惩罚?他做错了什么?!他只是爱上了我!这也有错吗?!”苏瑶华的灵魂疯狂地扭动着,仿佛要挣脱某种束缚,“我求你,救他!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宿主,你的请求无效。”智脑的回答依旧冰冷无情,如同冰冷的机器。 苏瑶华的灵魂渐渐平静下来,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无力地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 “为什么……为什么……”她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突然,她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 “既然你不救他,那我就陪他一起死!”她的灵魂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那片虚无的黑暗冲去。 “宿主,你的行为毫无意义。”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阻止了苏瑶华的冲动。 苏瑶华的灵魂停滞在半空中,她茫然地看着四周,眼神空洞无神。 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苏瑶华呆滞的目光缓缓聚焦在秦子轩身上,他依旧站在原地,神情复杂难辨。 方才吞噬一切的冰蓝色火焰已然熄灭,天空恢复了本来的颜色,连同那座巍峨的古堡也如梦幻泡影般消散,只留下满地焦黑的残骸,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惨剧。 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在苏瑶华脑海中响起:“宿主,刘季是开启世界大门的钥匙,任务未达标。下一个世界,依旧是惩罚空间。” 苏瑶华木然地听着,仿佛这句话与她无关。 刘季,钥匙? 开启什么世界的大门? 这些对她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他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一阵剧痛袭来,苏瑶华感觉自己的灵魂被生生撕裂,关于刘季的一切记忆,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空荡荡的躯壳和无尽的麻木。 “传送开始……”智脑的声音毫无波澜,宣告着苏瑶华又一次的惩罚之旅。 就在苏瑶华即将被传送之际,秦子轩动了。 他一步步走向苏瑶华,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苏瑶华的心尖上,让她原本麻木的心脏再次感受到一丝悸动。 “你……”苏瑶华看着秦子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已经失去了关于刘季的记忆,自然也不记得与秦子轩之间的种种。 秦子轩走到苏瑶华面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怜惜和…… 一丝不易察觉的占有欲。 “别怕,”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苏瑶华愣住了,她不明白秦子轩话里的意思,更不明白他眼中的复杂情感。 她只觉得,他的触碰,让她感到陌生而又…… 安心。 就在这时,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传送终止。” 苏瑶华和秦子轩同时看向虚空,一个光球缓缓浮现,里面隐约可见一行字:积分到账:200。 秦子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103章 身入异位面,攻略路漫漫 白光一闪,苏瑶华再次回到了纯白的空间。 还没等她缓过神,智脑冰冷的电子音便响了起来:“恭喜攻略者,获得200积分。” 苏瑶华冷笑一声:“200积分?打发叫花子呢?这次又是什么鬼身份?不会又是让我去攻略哪个冷冰冰的家伙吧?” 她对上一个位面的经历还心有余悸。 智脑没有理会她的抱怨,直接投射出一块虚拟屏幕。 屏幕上,一个俊美无双却神情冷淡的男人赫然出现——诸葛亮。 更要命的是,下面一行小字赫然写着:性别:男。 “什么?!”苏瑶华差点跳起来,“男的?!让我一个女的去攻略男的?还要扮演一个男的?你们智脑是不是有病啊!” 她抓狂地揉着头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智脑依旧毫无波澜:“这是根据您的积分情况以及攻略目标匹配的最佳方案。如果您拒绝,将扣除现有积分的50%。” 苏瑶华咬着牙,在英雄碎片商店里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更合适的身份可以兑换。 “该死的!算你狠!” 她狠狠地点了确认键。 一阵眩晕过后,苏瑶华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操场上。 周围人头攒动,喊杀声震天。 穿着各色盔甲的“士兵”们正在挥汗如雨地训练,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汗味和尘土的味道。 “新来的,站那儿干嘛?赶紧归队!”一个粗犷的声音在苏瑶华耳边炸响。 她循声望去,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冷峻的男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男人身上的盔甲闪闪发亮,手中一杆长枪寒光逼人。 苏瑶华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光滑细腻,没有胡须。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一身蓝白相间的长袍,羽扇纶巾,可不就是诸葛亮的经典造型吗? “报告教官,”苏瑶华硬着头皮走上前,“我是新来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粗暴地打断了。 “少废话!新来的也得训练!站到队伍后面去!” 苏瑶华无奈,只能默默地走到队伍末尾。 这时,她才注意到,不远处一个高台之上,一个身穿银白色盔甲,手持亮银长枪的男子正冷眼注视着操场上的一切。 那男子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武之气。 苏瑶华心中一震:赵子龙! 她的攻略目标! “教官……”队伍前面有人开始抱怨,“我们已经连续训练了三个时辰了,能不能休息一会儿?” 高台上,赵子龙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如霜:“训练才刚刚开始……” 烈日当空,操场上热浪翻滚。 士兵们汗流浃背,盔甲下的衣衫早已湿透。 队列中,苏瑶华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机械地迈动着双腿。 他一边跑,一边偷偷地打量着高台上的赵子龙。 那挺拔的身姿,冷峻的面容,无一不让她感到压力山大。 “别看了,看也没用。”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苏瑶华转头,看到韩重言正和他并排跑着。 不知为何,再次面对这张熟悉的脸,苏瑶华心里有些发虚。 毕竟,上上个位面,她可是顶着韩重言的身体去攻略李白的。 “我只是好奇……”苏瑶华含糊地应了一声,眼神飘忽不定。 韩重言嗤笑一声:“好奇?我看你是想偷懒吧!赵子龙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你就算把他看出个窟窿来,他也一样不会让你少跑一圈。” 苏瑶华没再接话,只是默默地加快了脚步。 这时,智脑的电子音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强制攻略目标:赵子龙。攻略期限:十年。” 十年! 苏瑶华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十年? 让她一个女的顶着个男人的身份去攻略另一个男人,还要持续十年? 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怎么了?”韩重言注意到苏瑶华脸色不对,“不舒服?” “没……没事……”苏瑶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就是有点热……” “热?这才哪到哪?”韩重言一脸不屑,“想当年……”他正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光荣事迹”,突然,高台上传来一声冷喝:“队列散乱!最后十人,加跑十圈!” 苏瑶华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可她毕竟是个“新手”,身体素质远远不如这些久经训练的士兵。 没跑几圈,她的双腿就开始发软,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喂,你没事吧?”韩重言注意到苏瑶华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苏瑶华咬着牙,摇了摇头:“我……我能坚持……”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一晃,险些摔倒。 高台上,赵子龙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苏璎身上。 “那个……诸葛亮!” “到!”苏瑶华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声音却细弱蚊蝇。 “出列!” 苏瑶华踉跄着走出队列,双腿颤抖得厉害。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高台上赵子龙的目光。 “抬起头来!”赵子龙的声音冰冷而威严。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 赵子龙的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人心。 他上下打量着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真的是个男人?” 苏瑶华心中暗骂:废话! 老娘当然是女的! 但她脸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只能强装镇定,柔声答道:“将军,末将确实是男子。” 赵子龙微微皱眉,似乎对苏瑶华的回答并不满意。 他冷哼一声:“男子?男子怎会如此孱弱?连几圈都跑不下来!” 苏瑶华心中憋屈,却又不敢反驳。 她只能咬着唇,低声道:“末将……末将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赵子龙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我看你是娇生惯养!这样的身体,如何上阵杀敌?如何保家卫国?” 苏瑶华心中怒火翻腾,恨不得冲上去给赵子龙一拳。 但理智告诉她,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必须忍耐,必须想办法获得赵子龙的好感。 “将军教训的是,末将知错。”苏瑶华低眉顺眼地认错,心中却把赵子龙骂了个狗血淋头:死直男! 钢铁直男! 不解风情的木头! “智脑,这赵子龙也太难攻略了吧!简直就是块石头!”苏瑶华在心中抱怨道。 “攻略者,请对诸葛亮的颜值保持信心。”智脑的电子音毫无波澜。 “颜值?颜值有个屁用!这赵子龙明显是个直男,根本不吃这套!”苏瑶华抓狂。 “系统即将升级,预计耗时72小时。升级期间,请勿打扰。”智脑说完,便没了声音。 苏瑶华:“……” 她苦笑着回到队伍末尾,正好看到韩重言也跑完了十圈,正站在一旁休息。 “你跑了多少圈?”苏瑶华问道。 韩重言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一百圈。” 苏瑶华:…… 一百圈? ! 她才跑了不到二十圈就快累趴下了,这韩重言居然跑了一百圈? “我的攻略之路……还很长啊……”苏瑶华低声喃喃道,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迷茫。 韩重言看着苏瑶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才那到那,想要保家卫国,就要有健壮的身体,这样的训练,才刚刚开始呀……” 第104章 骄阳炙烤练兵场 诸葛亮版的苏瑶华(以后直接叫诸葛亮)拖着沉重的双腿,终于跑完了第二十圈。 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衫,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烈日无情地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灼人的热浪。 她扶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感觉肺部都要炸裂开来。 这时,一个身影轻盈地从她身边掠过,带起一阵微风。 某人抬头一看,是韩重言。 他依旧步伐稳健,呼吸均匀,仿佛这二十圈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跑完第二十圈,韩重言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向前跑去,似乎完全没有疲惫感。 过了几分钟,诸葛亮也跑完了二十圈,他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他走到韩重言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韩重言,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故意显摆吗?” 韩重言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显摆?我只是按照教官的要求完成训练而已。倒是你,跑得这么慢,还好意思说我显摆?” 诸葛亮脸色一沉,正要反驳,不远处传来了赵子龙的声音:“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交头接耳,是不是觉得训练太轻松了?” 韩重言和诸葛亮同时转头看向赵子龙。 赵子龙脸色阴沉,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一切。 “韩重言,诸葛亮,加跑十圈!”赵子龙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韩重言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十圈就十圈,谁怕谁?”说完,他便转身继续跑步。 诸葛亮却有些不服气,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疲惫,对赵子龙说道:“报告教官……” 他刚开口,韩重言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韩重言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教官,是他先挑衅我的。说我不是个男人,跑这么快给谁看?” 诸葛亮脸色涨红,指着韩重言,气急败坏地反驳道:“你……你血口喷人!我只是说你跑那么快是显摆,什么时候说过你不是男人了?” 赵子龙锐利的目光扫过两人,沉声问道:“诸葛亮,你确定你没说过?” 诸葛亮眼神闪烁,声音低了下去,小声嘀咕着:“我又没说错……跑那么快,显摆给谁看啊……”声音虽小,却足够赵子龙听到。 赵子龙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哦?你觉得韩重言是显摆?那你觉得,你能跑得比他快吗?” 诸葛亮挺起胸膛,虽然身体疲惫,但眼神中却燃烧起熊熊战意。 “当然!我……我只是今天状态不好。如果我状态好,肯定比他跑得快!” 赵子龙走到诸葛亮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诸葛亮笼罩其中。 “是吗?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不如我们来比试一下。如果你能赢我,今天的训练就免了,还可以休息半个小时。怎么样?” 诸葛亮原本只是想为自己辩解,没想到赵子龙竟然提出要和他比试。 他心中一惊,有些犹豫。 赵子龙的实力他是知道的,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如果拒绝,岂不是显得自己胆小怕事? 而且,如果能赢了赵子龙,不仅可以免除训练,还能休息半个小时,这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他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好!我……我接受你的挑战!” 赵子龙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就开始吧。”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摆出战斗的姿势,体内的能量开始涌动。 他知道自己不是赵子龙的对手,但他也绝不会轻易认输。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赵子龙,等待着他的进攻。 韩重言站在一旁,抱着双臂,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这场比试,究竟会鹿死谁手呢? “来吧!”诸葛亮大喝一声,率先发动了攻击,身影化作一道残影,朝着赵子龙冲了过去。 诸葛亮的身影快如闪电,手中羽扇挥舞,带起阵阵罡风。 然而,赵子龙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有将诸葛亮的攻击放在眼里。 就在诸葛亮即将靠近赵子龙的瞬间,赵子龙突然动了。 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诸葛亮身后,手中长枪轻轻一点,便将诸葛亮击飞出去。 诸葛亮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发出一声闷哼。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 赵子龙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冰冷。 “这就是你的实力?不堪一击。” 诸葛亮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不甘。 他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我还没输!我只是……轻敌了!” 赵子龙冷笑一声:“轻敌?这就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诸葛亮,你的天赋的确不错,但你的心性却太差了。骄傲自满,目中无人,这样下去,你永远也成不了真正的强者。” 赵子龙转过身,对着其他学员说道:“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大家回去休息吧。”说完,他目光再次落到诸葛亮身上,语气冰冷:“除了诸葛亮,其他人解散!” 学员们面面相觑,眼中都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他们早就看诸葛亮不顺眼了,如今看到他被赵子龙单独惩罚,心中都感到一阵暗爽。 诸葛亮脸色铁青,他指着赵子龙,怒吼道:“赵子龙!你这是公报私仇!你……” 赵子龙冷冷地打断了他:“公报私仇?我只是在教你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战士!如果你连这点惩罚都承受不了,那你还有什么资格谈强者?” 诸葛亮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赵子龙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只能接受。 他缓缓地站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开始绕着练兵场跑步。 看着诸葛亮落寞的背影,韩重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走到赵子龙身边,低声说道:“教官,你这样惩罚他,会不会太狠了点?” 赵子龙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狠?这只是开始。如果他不能改变自己的心性,以后还有更狠的惩罚等着他。” 烈日当空,诸葛亮的身影在练兵场上显得格外孤单。 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脚步也越来越沉重。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体的疲惫,一步一步地向前跑去。 周围不时传来学员们的嘲笑声,但他却充耳不闻,眼中只有前方。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诸葛亮朝着人群怒吼,却换来更大的笑声。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意识也开始模糊…… “我……我还能跑……” 他踉跄了一下,扶住一棵树,眼前一阵阵发黑。 “韩重言……” 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 第105章 烈日罚跑身虚浮,校场闲谈意难舒 诸葛亮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最终还是支撑不住,重重地瘫倒在了地上。 灼热的沙砾贴着他的脸颊,带来一阵刺痛。 他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湿了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起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诸葛亮费力地睁开眼,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睛。 赵子龙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阳光,在他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我……我跑不动了……”诸葛亮的声音沙哑无力,带着一丝颤抖。 赵子龙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眉头微微皱起。“起来,陪我走走。” “不……我不想动……”诸葛亮无力地摇头,只想就这么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赵子龙看着倔强的诸葛亮,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跑完就躺下,军规里可没这条。起来,我拽你了。” 说着,赵子龙弯腰一把拽住诸葛亮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诸葛亮踉跄了一下,差点又摔倒,还好赵子龙及时扶住了他。 “咳咳……”诸葛亮咳嗽了两声,感觉嗓子火辣辣的疼。 赵子龙拖着他慢慢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道:“跑完不能直接坐下,这是常识。你这样躺下去,对身体不好。” 诸葛亮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他走。 他知道赵子龙说的没错,但他实在太累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赵子龙继续说道,“觉得我对你太严厉了。但是,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战场上,可没有人会对你手下留情。” 诸葛亮依旧沉默,心里却默默地承认了赵子龙的说法。 他知道赵子龙是为了他好,只是…… 他真的太累了。 赵子龙察觉到诸葛亮的沉默,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拖着他往前走。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在烈日下慢慢地走着。 “其实……”赵子龙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你今天的表现还不错,只是耐力还差些。” 走了两圈后,赵子龙拍了拍诸葛亮的肩膀:“去那边树下歇会儿吧。”他指了指校场左前方一棵枝繁叶茂的洋槐树。 诸葛亮依言走到树下,背靠着粗壮的树干坐下。 一阵凉风吹过,带来一丝难得的清凉。 他闭上眼,感受着片刻的宁静。 思绪却飘回了现代,空调房,冰镇西瓜,柔软的沙发…… “智脑,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诸葛亮顿了顿,压低声音,“能让我拿下他?” “拿下?就你?”智脑的声音充满了不屑,“先想想怎么在训练场上别晕倒吧,军师大人。” 诸葛亮脸色一黑,强压下怒火:“我是说,有没有什么策略,可以……” “策略?追求人也要策略?你写兵法写傻了吧?”智脑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依我看,你还是先提升一下你的体能,别哪天还没上战场就先累趴下了。”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是在认真问你。” “我也在认真回答你啊。”智脑的语气依旧带着戏谑,“难道你指望我给你出一个‘三十六计追夫记’?省省吧,这种事,还得靠你自己。” 诸葛亮彻底放弃了和智脑沟通的打算。 这个只会冷嘲热讽的家伙,根本指望不上。 他睁开眼,目光随意地扫过校场,忽然定格在不远处的一个身影上。 一个女子,身着粉色桃花广袖流仙装,正朝着他走来…… “这位公子……” 第106章 佳人携酒探诸葛亮 粉色桃花广袖流仙裙随着貂蝉儿的步伐轻轻摇曳,像一朵飘落的桃花,带着淡淡的香气,落在了诸葛亮面前。 “这位公子,怎的独自一人在此?莫不是在思考什么军国大事?”貂蝉儿巧笑嫣然,眉眼间流转着动人的光彩。 她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酒壶,壶身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 “小女子这里有些好酒,公子可愿与我共饮一杯?” 诸葛亮的目光落在酒壶上,眉头微微一皱。 “姑娘的酒,从何而来?” 貂蝉儿掩嘴轻笑,眼波流转,更添几分妩媚。 “说来不怕公子笑话,这酒是小女子从太白兄那里偷来的,他平日里宝贝得紧,轻易不肯示人。不过,这酒的味道的确是人间一绝,公子不妨尝尝。”说着,她拔开壶塞,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带着淡淡的琼花香气,沁人心脾。 “琼花香?”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味道…… 似乎在哪里闻过。 这酒…… “这酒,可是泛着淡淡的琼花香气?”诸葛亮的声音有些低沉,目光紧紧地盯着酒壶,仿佛要将它看穿一般。 貂蝉儿掩嘴轻笑,眼波流转,更添几分妩媚。 “公子好眼力,正是琼花香。这可是太白兄的独门秘方,一般人可尝不到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酒倒入两只精致的玉杯中,递了一杯给诸葛亮。 “公子请。” 诸葛亮并没有立刻接过酒杯,而是继续追问道:“这酒,可是用琼花酿制而成?” 貂蝉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公子真是博学多闻,这酒的确是用琼花酿制,不过其中还添加了一些其他的珍贵药材,所以味道才如此独特。” 诸葛亮听到这里,脑海中尘封的记忆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抽了出来…… “这酒……” 他喃喃自语,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姑娘,能否告知,这李太白现在何处?” 貂蝉儿笑着指了指不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就在那桃花峰顶,公子若是寻他,可沿着那条小路上去,不过……” 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太白兄的脾气可不大好,公子若是空手而去,怕是讨不到什么好酒喝。” 诸葛亮微微一笑:“姑娘放心,在下自有办法。” 他的目光转向貂蝉儿手中的酒壶,“这酒,能否转赠于我?在下另有一份礼物,想请姑娘代为转交给常山赵子龙将军。” 貂蝉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笑容。 “既然公子开口,小女子自然照办。只是不知……” 诸葛亮的目光落在酒壶上,久久不语。 那琼花香,那独特的酿制手法…… 难道…… “这酒,莫非……”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莫非是用百年的琼花,加上天山雪莲,辅以千年灵芝,再以地火慢熬七七四十九日而成?” 貂蝉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捂着嘴轻呼:“公子竟然连这都知道!这可是太白兄的独门秘方,从未对外透露过!”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激动。 “这酒……于我而言,意义非凡。”他缓缓道出缘由,“此酒名为‘忆昔’,乃是我多年前亲手酿制,本想送给一位故人,却不想……”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貂蝉儿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酒并非她想象中那般简单。 “其实,这酒我本想送给子龙将军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只是怕他嫌我胡闹,所以才想请公子代为转交。” “子龙将军?”诸葛亮微微一笑,“姑娘的心意,子龙将军定然明白。” 他接过貂蝉儿递来的酒杯,轻轻晃动,琼花香气更加浓郁,仿佛要将他带回那段尘封的记忆之中。 “既然如此,在下便却之不恭了。” 他将酒杯凑到唇边,轻抿一口,一股熟悉的味道瞬间在味蕾间炸开,带着淡淡的甘甜和醇厚,仿佛一缕阳光,照亮了他心中那片阴霾。 这味道…… “这……”他猛地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盯着貂蝉儿,“这酒……” “这……分明就是我酿的‘忆昔’!”诸葛亮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玉杯险些滑落。 他极力压制住内心的震惊,深吸一口气,将酒葫芦递还给貂蝉儿。 “姑娘,这酒,对我意义非凡,能否告知,李太白现在何处?” 貂蝉儿接过酒葫芦,被诸葛亮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道:“太白兄啊?他此刻应当在校场外的小河边……洗澡呢。” “洗澡?”诸葛亮羽扇轻摇,眉头微蹙,心中疑惑更甚。 貂蝉儿这丫头,竟趁李太白洗澡之时偷了他的酒? 这胆子,倒是不小。 “姑娘,这酒……” 貂蝉儿见诸葛亮神色古怪,以为自己做错了事,连忙解释道:“公子莫怪,太白兄他平日里总是将这酒藏得严严实实,我不过是……一时嘴馋,才……才偷偷拿了一壶。公子若要寻他,沿着这条小路往东走,走到尽头便是那条小河了。” 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李太白,嗜酒如命,却也粗心大意,竟让一个小丫头偷了他的宝贝。 他心中暗自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多谢姑娘指点。”他拱手作揖,转身便要离去。 “公子且慢!”貂蝉儿突然叫住他,脸上露出一丝娇羞之色,“还有一事,想请公子帮忙。” 诸葛亮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询问。 貂蝉儿扭捏着衣角,低声道:“其实……我这里还有一壶酒……” 她从身后拿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酒葫芦,递给诸葛亮,“想请公子代我送给子龙将军……” 诸葛亮看着貂蝉儿手中的酒葫芦,又看了看她娇羞的模样,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这丫头,莫非…… 他接过酒葫芦,掂量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姑娘的心意,在下一定代为转达。” 貂蝉儿闻言,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多谢公子!” 诸葛亮看着貂蝉儿欢快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两壶“忆昔”,一位故人,一位将军…… 他握紧手中的酒葫芦,转身朝着校场外的小河走去。 河边,隐约传来一阵水声…… 诸葛亮接过第二壶酒,并未推辞。 貂蝉儿的心思他多少猜到几分,只是如今他心乱如麻,无暇顾及这些儿女情长。 “姑娘放心,在下定会将酒送到赵将军手中。”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貂蝉儿闻言,欣喜地福了福身,转身离去,粉色裙裾在桃花树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诸葛亮目送貂蝉儿离开,这才转身朝着校场外的小河走去。 两壶“忆昔”,一壶在他手中,一壶要送给赵云。 这酒的滋味,他再熟悉不过,当年…… 他摇了摇头,将那些回忆压下心底。 如今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这李太白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会酿出与他一模一样的“忆昔”。 沿着蜿蜒的小路,诸葛亮很快便来到了小河边。 河水清澈见底,两岸绿树成荫,景色宜人。 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香,与这清新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诸葛亮羽扇轻摇,循着酒香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块巨石旁,一个身影正躺在那里,衣衫凌乱,头发湿漉漉地披散着,手中还紧紧抱着一个酒葫芦,正是李太白。 诸葛亮见状,眉头微蹙。 这李太白,还真是个嗜酒如命的主儿。 他缓步上前,走到李太白身边,轻轻咳嗽一声。 李太白却毫无反应,依旧呼呼大睡,手中的酒葫芦早已空空如也。 诸葛亮无奈地摇了摇头,正欲伸手推醒他,却突然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他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红白相间衣裳的男子正朝着这边走来。 男子的衣裳有些凌乱,头发也有些散乱,似乎是刚刚经历过一番剧烈运动。 他走到李太白身边,弯腰捡起地上的空酒葫芦,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依旧沉睡的李太白,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这家伙,又喝醉了。” 男子说着,伸手拍了拍李太白的肩膀,“醒醒,该回去了。” 李太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男子,顿时咧嘴一笑,“嘿嘿,子龙,是你啊……” 赵子龙? 诸葛亮心中一惊,这红白相间的衣裳,这熟悉的面容…… 他猛地转头看向男子,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男子似乎察觉到了诸葛亮的目光,也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这位是……” “在下诸葛亮。” 诸葛亮拱手作揖,语气平静,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赵云,李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未等赵云开口,李白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醉醺醺地说道:“子龙……我的酒……” 他指着诸葛亮手中的酒葫芦,“我的酒……” 第107章 酒空剑冷遇旧人 “我的酒……”李太白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浓重的酒气。 他努力睁开惺忪的睡眼,却只看到眼前一片模糊的红白交错。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我的酒呢?”李太白的声音骤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 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诸葛亮,手里拿着他空空如也的酒葫芦。 “是你偷喝了我的酒?”李太白猛地站起身,一把夺过诸葛亮手中的酒葫芦,瞪着通红的双眼,质问诸葛亮。 诸葛亮身体一僵,剑眉紧蹙。“李白兄,你误会了,我……” “误会?”李太白冷笑一声,猛地抽出腰间的青莲宝剑,剑尖直指诸葛亮的喉咙,“我的酒葫芦在你手里,你还说误会?” 冰冷的剑锋抵在脖颈上,诸葛亮感到一丝寒意。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缓缓开口:“李白兄,你的酒并非我所偷喝。方才我路过此处,见你醉倒在地,便想……” “想趁我醉酒偷喝我的酒?”李太白打断了诸葛亮的话,语气愈发冰冷。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平静地解释道:“我并未偷喝你的酒,只是想叫醒你。” 李太白冷笑一声,显然不信他的解释。 他上下打量着诸葛亮,目光在他略显凌乱的衣衫和散乱的发丝上停留片刻,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韩重言!你怎么又会是诸葛亮,苍天啊,大地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太白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悲怆。 诸葛亮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你……你怎么知道……我……” 李太白手中的剑微微颤抖,剑尖几乎要刺破诸葛亮的皮肤。 “你还记得我们曾经的约定吗?你说过,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可是你……” 李白的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他颓然地垂下手中的剑,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 诸葛亮看着李太白痛苦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走吧……”李太白的声音低沉而无力,“我不想再见到你……” 诸葛亮深深地看了李太白一眼,转身离去。 李太白的目光从诸葛亮脸上移开,落在了自己散乱的衣衫上。 衣襟大敞,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几缕青丝凌乱地散落在胸前。 他下意识地伸手拢了拢衣襟,一股凉意袭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空酒葫芦,又看了看诸葛亮,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愤怒。 “我的衣服……为何如此凌乱?”李太白的语气冰冷,手中的青莲宝剑又向前递了半分,剑尖几乎要触碰到诸葛亮的皮肤,“你不仅偷喝了我的酒,还……对我做了什么?” 诸葛亮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李白兄,你真的误会了。你的酒并非我所饮,而是……” “是谁?”李太白厉声打断他,剑锋逼得更紧,一丝鲜血从诸葛亮的脖颈处渗出。 诸葛亮感到脖颈处传来的刺痛,却依旧面不改色。 “是貂蝉儿,她路过此处,见你醉倒,便顺手拿走了你的酒葫芦。我方才看到她离开的方向,便追了过来,想……” “貂蝉儿?”李太白冷笑一声,显然不信他的解释,“貂蝉儿为何要偷我的酒?她又怎会知道我在这里?” “这……”诸葛亮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貂蝉儿贪杯,闻到酒香才忍不住偷喝的吧? 况且,他真正的目的并非追回酒葫芦,而是想确认眼前之人是否真的是韩重言。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李太白步步紧逼,剑锋上的血珠越聚越多,顺着剑身缓缓滴落。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李白兄,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 “重大?”李太白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还有什么比你背叛我更重大的事情?” 诸葛亮沉默了他看着李太白充满痛苦和愤怒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 “你……转过来。”李太白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诸葛亮的心猛地一沉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地转过身去…… 诸葛亮缓缓转身,月光倾泻而下,映照在他清隽的脸上,更添几分冷峻。 可当他与李白对视的那一刻,那份冷峻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的眼神闪烁着,像是藏着万千星辰,又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真切。 李白的目光落在诸葛亮的脸上,一瞬间,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那个月夜,那个白衣胜雪,温润如玉的少年,站在桃花树下,对他许下永不相离的誓言。 “重言……啊,不,诸…………葛……亮,算了,还是叫重言吧”李白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和一丝压抑已久的痛苦。 他手中的青莲宝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诸葛亮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紧紧地咬着嘴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多想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眼前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告诉他,他从未忘记过他,从未背叛过他。 可是,他不能。因为,她只是一个自带智脑,穿越到这个王者大陆的一丝灵魂,随时会被智脑变成各种各样的英雄,所以,自己只能忍着,而无动于衷。 “你……真的是你……”李白的声音哽咽着,他伸出手,颤抖着抚摸着诸葛亮的脸颊,仿佛想要确认这一切不是梦境。 诸葛亮闭上眼睛,任由李白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温度。 这一刻,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让他永远沉浸在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之中。 “你……为何不说话?”李白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和不安,他看着诸葛亮紧闭的双眼,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 “我知道,你一定是受了委屈,是不是他们逼迫你?告诉我,是谁?是谁逼你离开我的?是谁让你变成了这副模样?真正的重言又在哪里”李白激动地抓住诸葛亮的肩膀,语气急促地一连三问道。 诸葛亮看着李白焦急的神情,心中更加痛苦。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用尽全身力气,从口中挤出几个字:“我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你不想让我卷入这场纷争,可是我不能失去你,重言,我不能没有你……”李白紧紧地抱着诸葛亮,仿佛害怕他会再次消失不见。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真正的重言”诸葛亮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李白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缓缓地松开诸葛亮,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再说一遍?”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语气平静却坚定:“我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韩重言。” 李白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踉跄后退一步,指着诸葛亮,手指颤抖:“你…你竟然不认我?你竟然敢不认我?!” 他眼眶猩红,原本迷离的眼神此刻锐利得像刀锋,狠狠地剜着诸葛亮。 “我再说一次,我不是韩重言。”诸葛亮依旧冷静,语气中却多了几分无奈。 “好!好!好!”李白连说了三个好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刻骨的寒意。 “你敢说你不是韩重言,你敢说不认识我,你敢说…你不喜欢我?!” 他猛地逼近诸葛亮,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抵在身后的树干上,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诸葛亮的脸上。 “你敢说,当年桃花树下,你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假的?!” 诸葛亮眉头紧锁,眼神清澈而坚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从未见过你口中的韩重言,也从未在什么桃花树下许下过誓言。” “你撒谎!”李白的手指颤抖着,抚上诸葛亮的耳尖,轻轻摩挲。 “你骗不了我,这耳尖的痣,我记得清清楚楚。重言,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你为何要装作不认识我?”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哀求,一丝绝望。 诸葛亮的身体僵硬,他想要躲开李白的触碰,却被他紧紧钳制住。 他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李白,也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卷入这样一场莫名其妙的纠葛之中。 李白见诸葛亮不说话,眼神更加黯淡,他松开诸葛亮的衣领,颓然地后退一步,自嘲地笑了笑:“也好,也好…既然你不认我,那便罢了…”他伸手解开自己的衣带,一件件褪去身上的衣物,直到只剩下贴身的短裤。 夜风吹过,李白裸露的肌肤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他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一步步靠近诸葛亮,眼神迷离,语气轻柔:“重言,你过来…到我身边来……” 诸葛亮看着一步步靠近的李白,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心中警铃大作。 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逼到了绝路…… “你……” 第108章 半果身相见意难平 李太白赤裸着上身,仅剩一条短裤,月光在他精瘦的肌肉上勾勒出冷硬的线条。 他一步步逼近诸葛亮,如同捕猎的豹子,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他身上散发出的灼热气息。 诸葛亮被他逼到墙角,眼见退无可退,心中警铃大作。 “你…你要做什么?”他努力维持着镇定,声音却微微颤抖。 “做什么?”李太白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猛地伸手拽住诸葛亮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重言,你以为你逃得掉吗?我找了你这么久,你以为我会轻易放手?” 诸葛亮吃痛地皱起眉头,用力挣扎着:“放开我!李太白,你疯了!”他试图甩开李太白的手,却发现对方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禁锢着他。 “放开你?”李太白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他的语气又变得柔和起来,像是在哄骗一个孩子。 “重言,别闹了……过来……”他拉着诸葛亮的手,将他拽到一棵茂密的树下…… 李太白冷笑一声,手上力道不减反增,“放开?呵,我找了你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以为我会轻易放手?”他话锋一转,声音忽又柔和下来,像是在哄骗一个不听话的孩子,“重言,别闹了,这次……我不会再让你溜走了……” 他的手指从诸葛亮的手腕缓缓上移,沿着手臂的线条,轻轻抚摸到他的耳朵,然后顺着脖颈的曲线向下滑落。 “你说过,会永远陪在我身边……”李太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在回忆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你说过,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他顿了顿,指尖停留在诸葛亮的喉结处,轻轻摩挲着,“韩重言……” 李太白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诸葛亮敏感的颈侧,引得他一阵战栗。 “你……你胡说什么……”诸葛亮的声音细若蚊蝇,几乎听不见。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快要冲破胸腔,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将他紧紧包围。 “胡说?”李太白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一丝悲凉,“韩重言,你欠我的,何止这一世?前世,上上世……你一次又一次的抛下我,一次又一次的让我痛不欲生……”他猛地收紧手指,语气变得狠厉起来,“这一世,你休想再逃!” 诸葛亮被李太白的话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前世? 上上世? 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从未想过。 他只知道,此刻的李太白,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危险而疯狂。 他眼中的深情和痛苦,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 令人心悸。 李太白的手指缓缓移到诸葛亮的唇上,轻轻摩挲着,“重言,你曾经说过,要与我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无尽的沧桑和无奈,“这一次,我要你,生生世世……” 诸葛亮的心,在这一刻,彻底乱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他只能任由李太白将他紧紧拥入怀中,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灼热温度。 “重言……”李太白的声音在诸葛亮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要再跑了……” 李太白将诸葛亮紧紧搂在怀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重言,不要再跑了……以往种种,既往不咎,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他将下巴抵在诸葛亮的肩头,感受着怀中人微微的颤抖。 诸葛亮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却被李太白用手轻轻捂住了嘴唇。 “嘘——”李太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什么都不要说,让我抱抱你……” 良久,李太白才缓缓松开诸葛亮,目光落在他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上。 “重言,帮我……”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帮我把衣服穿上。” 诸葛亮愣了一下,随即默默地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地帮李太白穿上。 他的动作轻柔而小心,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穿好衣服后,诸葛亮从地上捡起李太白的酒葫芦,递给他。 李太白接过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口,然后将酒葫芦递给诸葛亮。 “你也喝一口。” 诸葛亮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酒葫芦,轻轻抿了一口。 酒液辛辣,却带着一丝甘甜,如同此刻他复杂的心情。 李太白看着诸葛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重言……”他伸手抓住诸葛亮的手腕,将他拉向那棵茂密的树下,“我们……” 李太白拉着诸葛亮走到茂密的树下,月光透过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将诸葛亮抵在粗糙的树干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重言,”李太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要说话……” 他俯下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诸葛亮敏感的耳廓,引得他一阵战栗。 李太白的手指轻轻覆上诸葛亮的唇瓣,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如同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 他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而迷离。 “这么多年……”李太白的声音低不可闻,仿佛在自言自语,“我终于……又找到你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另一只手轻轻遮住诸葛亮的眼眸,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诸葛亮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要冲破胸腔而出。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着,动弹不得。 李太白的指尖沿着他的唇瓣缓缓向下,划过他优美的颈部曲线,停留在他的喉结处,轻轻摩挲着。 “重言……”李太白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你……还好吗……”他的指尖轻轻用力,诸葛亮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撩人。 李太白的手指继续向下游走,停留在诸葛亮的衣襟处…… “让我……”他顿了顿,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让我看看你……” 第109章 白日惊吻意难平 李太白终于吻了下去,柔软的触感让他沉醉。 并非蜻蜓点水,而是带着些许侵略性的深入,辗转吮吸。 诸葛亮猝不及防,瞪大了双眼,浓密的睫毛颤动着,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一股电流般的酥麻感从唇间蔓延开来,传遍全身,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心跳如擂鼓,一下又一下,重锤着他的胸膛,仿佛要冲破而出。 “唔……” 诸葛亮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用力推开了李太白。 脸颊滚烫,像是着了火一般,蔓延到耳根,甚至连脖颈都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他慌乱地用手背擦拭着嘴唇,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李太白。 “你……你疯了吗?!”诸葛亮恼怒地低吼,声音却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现在是白天! 你……” 他环顾四周,幸好此刻练武场空无一人,这才稍稍安心,但心中的羞愤却更加强烈,“收敛一点!” 李太白看着诸葛亮慌乱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撩起诸葛亮散落在额前的碎发,眼神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亮亮,”他轻唤着诸葛亮的名字,声音低沉而磁性,“害羞了?” 诸葛亮别过头,努力压抑着狂跳的心脏,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我……我才没有!”他嘴硬地反驳,却不敢去看李太白的眼睛。 李太白轻笑一声, “亮亮,你这样子,可爱极了。” 他说着,作势又要靠近。 诸葛亮吓得连忙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你……你别过来!” 李太白停下了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亮亮,”他语气突然变得认真起来,“你怕什么?”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难道……你是怕被人看见?” 李太白洒然一笑,眉宇间尽是自信,“看见便看见了,正好宣告一下我的主权。”他语气轻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诸葛亮闻言,脸颊更红了,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却无力反驳。 心底深处,一丝异样的情愫却悄然滋生。 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和李太白大胆的言行,让诸葛亮感到慌乱的同时,也隐隐有些好奇。 他想起之前种种,李太白对他的态度暧昧不明,时而亲近,时而疏离,让他捉摸不透。 如今这番举动,更是让他一头雾水。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想知道李太白究竟在想些什么。 “智脑!”诸葛亮心中默念,唤出了星幻智脑。 一个半透明的蓝色光屏出现在他面前,上面显示着智脑的卡通形象。 “什么事,我的小亮亮?”智脑的声音甜腻腻的,带着一丝调侃。 诸葛亮此刻却没有心情与它打趣,语气严肃地问道:“李太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在……” 他顿了顿,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却怎么也拼凑不完整,“他……他不是应该……” “哎呀,我的小亮亮,你问的问题可真难倒我了呢。”智脑故作娇嗔,拖长了声音,“人家只是个小小的智脑,哪里知道那么多事情嘛。” 诸葛亮眉头紧锁,显然对智脑的敷衍很不满意。 他正要继续追问,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亮亮,你在和谁说话呢?” 貂蝉儿不知何时来到了练武场,好奇地看着诸葛亮面前的蓝色光屏。 诸葛亮连忙关闭了智脑界面,转头看向貂蝉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没什么。”他不想让貂蝉儿知道他和智脑之间的对话,更不想让她知道李太白的事情。 貂蝉儿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诸葛亮的异样,她走到诸葛亮身边,关切地问道:“亮亮,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诸葛亮摇摇头,“我没事,只是……”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实情,“只是有点累。” 貂蝉儿见诸葛亮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只是温柔地笑了笑,“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她说完,转身离去。 看着貂蝉儿离去的背影,诸葛亮心中更加烦乱。 李太白突如其来的举动,智脑的闪烁其词,都让他感到不安。 他有一种预感,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而他却一无所知。 “亮亮……” 李太白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戏谑,“还在想我呢?” 诸葛亮猛地拍开李太白的手,怒道:“别碰我!” 李太白也不恼,只是笑着收回手,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智脑,你给我解释清楚!”诸葛亮再次唤出智脑,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智脑的卡通形象委屈地眨了眨眼睛,“哎呀,小亮亮,人家不是故意的嘛。李太白趁着人家系统维护更新的时候偷偷溜进来的,人家也没办法呀。” “偷偷溜进来?”诸葛亮冷笑一声,“你当我是傻子吗?他一个剑术老师,能随便出入我休息的地方?”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冰冷,“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 “否则怎样?”智脑的声音依旧甜腻,却带着一丝挑衅。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否则我就终止任务!” 智脑的卡通形象瞬间僵住,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小亮亮,你可要想清楚了。擅自终止任务,可是要受到惩罚的哦。” “惩罚?”诸葛亮不屑地一笑,“我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什么惩罚?” 他想起自己被手机炸死穿越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心中便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他原本只想完成任务,早日回到自己的世界,可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我不想再被你操控了!”诸葛亮语气坚定,“我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 智脑沉默片刻,然后发出一声轻叹,“唉,小亮亮,你真是太任性了。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没办法了。” 它的声音渐渐消失,蓝色光屏也随之黯淡下去。 诸葛亮看着消失的智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他终于摆脱了智脑的控制,可以自由地做出自己的选择了。 他转头看向李太白,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李太白的出现,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也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 或许,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他并不孤单。 “李太白,”诸葛亮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得有些诡异,“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太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一步步靠近诸葛亮,直到两人之间只剩下咫尺之遥。 他低下头,在诸葛亮耳边轻声说道:“我想……” 李太白附在诸葛亮耳边,吐出温热的气息:“我想……”他故意顿了顿,看着诸葛亮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睫毛,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我想让你成为我的。” 诸葛亮猛地抬起头,直视着李太白的眼睛,眼神坚定而清澈:“李太白,你听好了,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我是我自己的。”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如果你想让我成为你的,那就拿出你的本事来征服我。” 李太白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他喜欢诸葛亮这股不服输的劲头。 他伸手将诸葛亮揽入怀中,霸道地宣示着自己的主权:“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他抬头看向天空,眼神中充满了挑衅,“智脑,你看到了吗?诸葛亮是我的,你休想再操控他!” 远处,一个半透明的蓝色光屏闪烁了一下,然后消失不见。 这时,貂蝉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亮亮,你在哪里?” 貂蝉儿一路小跑着来到练武场,看到李太白搂着诸葛亮的场景,不禁愣住了。 她轻咳两声,提醒道:“李太白,这样不太好吧?毕竟亮亮还是新兵……” 李太白松开诸葛亮,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貂蝉儿,诸葛亮偷喝我的酒,理应受罚。” 貂蝉儿闻言,立刻反驳道:“李太白,你这是强词夺理!明明是你……”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犹豫,“明明是你……调戏亮亮!” 诸葛亮看了一眼貂蝉儿,又看了一眼李太白,心中百感交集。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却听到李太白的声音再次响起:“做错事,就应该受罚……” 他的眼神落在诸葛亮身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诸葛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第110章 爱恨纠葛意难平 李太白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做错事,就应该受罚……”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诸葛亮,“你知道的,我最讨厌不听话的人。” 貂蝉儿一听这话,顿时急了。 她一把挡在诸葛亮面前,义愤填膺地说道:“李太白,你不能这样!亮亮只是喝了你的酒而已,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你罚他抄书也就算了,还要……还要……”貂蝉儿支支吾吾,脸颊绯红,终究是没好意思说出“调戏”二字。 在她看来,李太白对诸葛亮的惩罚简直就是一种变相的羞辱。 诸葛亮看着貂蝉儿为自己据理力争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轻轻拉了拉貂蝉儿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随即,他抬起头,平静地对李太白说道:“李老师,既然你认为我做错了,那我认罚。不过,我现在还有事,改天再来领罚吧。”说着,他作势要拿起放在一旁的酒坛。 李太白的眼神一凛,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站住!你要去哪儿?” “当然是回去了,”诸葛亮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难道李老师还想把我关在这里吗?这酒,我带走了,改天再来还你。”他拎起酒坛,转身就要离开。 李太白身形一闪,快如闪电般挡在诸葛亮面前,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让诸葛亮不禁皱起了眉头。 “想走?没那么容易!”李太白的语气冰冷,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貂蝉儿看看李太白,又看看诸葛亮,觉得自己像个超大瓦数的电灯泡,尴尬地站在两人中间。 但她还是忍不住为诸葛亮辩解道:“李老师,你这样也太过分了吧!亮亮都说了认罚了,你还要怎么样?” 李太白冷冷地瞥了貂蝉儿一眼,手中青莲剑微微出鞘,发出一声清鸣。 “再多嘴,就罚你举剑三钟头!” 貂蝉儿吓得立刻闭嘴,她可是亲眼见过李太白罚人举剑的,那滋味,想想都酸爽。 李太白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诸葛亮,语气却柔和了许多。 “亮亮,你知道的,我不是故意要为难你。我只是……我只是……”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只是太想你了。” 诸葛亮微微一愣,没想到李太白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一直以为,李太白对他只有师生之情,从未想过,他对自己竟然还有其他的感情。 “亮亮,”李太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自从你离开稷下学院,我每天都在想你。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对你太严厉了,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诸葛亮心中百感交集,他看着李太白深情的眼神,心中既感动又愧疚。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我……”诸葛亮终于开口了,“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貂蝉儿见气氛微妙,自知自己像个电灯泡,尴尬地搓了搓手。 “那个……亮亮,李老师,我先走了哈!刚才我……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顶撞老师,亮亮,对不起啦!”说完,貂蝉儿一溜烟跑了,去找她的赵子龙哥哥去了。 诸葛亮看着貂蝉儿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看向李太白,语气平静地说:“老师,可以放开我了吗?天气怪热的。” 李太白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热?我怎么没觉得?亮亮,你热吗?”他说着,还故意将诸葛亮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诸葛亮微微皱眉,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拉开与李太白的距离。 “老师,谢谢貂蝉儿同学,要不是她,我还不知道老师这么想我。” 李太白听到诸葛亮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是啊,多亏了貂蝉儿,不然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亮亮,你知道吗?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找你……” 诸葛亮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李太白的话。 “我去了很多地方,问了很多人,可是都没有你的消息……”李太白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眼神中也渐渐蒙上了一层阴影,“我害怕……我害怕你再也不要我了……” 诸葛亮看着李太白,心中五味杂陈。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李太白突然打断。 “亮亮,你听我说……”李太白一把抓住诸葛亮的肩膀,语气急促,“我……” 李太白紧紧抓住诸葛亮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几个月,我走遍了大半个王者大陆,四处打听你的消息,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害怕……我害怕你像上次一样,一声不吭地就消失了,再也不回来了……” 诸葛亮静静地听着,任由李太白抓着自己的肩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李太白对他的感情并非简单的师生之情,但他也无法回应这份感情。 “亮亮,”李太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不会再放手了。我已经跟学院申请了,把你调到我身边,这样我就再也不用担心找不到你了。” 诸葛亮微微一愣,没想到李太白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李太白似乎看出了诸葛亮的犹豫,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知道,你可能对我还有很多误解,但是我保证,我会用我的行动来证明,我对你的感情是真挚的。” 诸葛亮看着李太白深情的眼神,心中百感交集。 他轻轻推开李太白的手,语气平静地说道:“老师,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 “没有但是!”李太白打断了诸葛亮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我不会再给你离开我的机会了。” 诸葛亮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悦。 他正要开口反驳,却突然想起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李太白说。 “老师,”诸葛亮深吸一口气,语气认真地说道,“其实,我这次回来,是有事情要告诉你……” 李太白看着诸葛亮严肃的表情,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什么事?” 诸葛亮犹豫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太白兄!太白兄!大事不好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一丝焦急。 李太白和诸葛亮同时转头望去,只见赵云一脸慌张地朝他们跑来。 “子龙?发生什么事了?”李太白眉头紧锁,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赵云气喘吁吁地跑到两人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魔种……魔种入侵稷下学院了!” 李太白脸色骤变,一把抓住诸葛亮的胳膊,语气急促地说道:“亮亮,跟我走!” 诸葛亮眼神真挚,欲言又止,却被李太白拉着飞奔而去。 第111章 唇间嗔怒意难休 诸葛亮眼神真挚,欲言又止。 那未出口的话语,仿佛带着千钧重量,压在他的心头。 他看着李白,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李白却忽然倾身向前,以吻封缄。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诸葛亮猝不及防。 柔软的触感,带着淡淡的酒香,瞬间占据了他的全部感官。 李白轻轻咬了一下诸葛亮的嘴唇,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瞒着我也挺好,省得我操心。” 诸葛亮的心跳骤然加速,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远处,貂蝉儿带着赵子龙缓缓走来。 貂蝉儿的脸上带着一丝愧疚,而赵子龙则是一脸严肃。 诸葛亮看到他们,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安。 李白察觉到诸葛亮的目光,在他耳边低声警告道:“别去勾引子龙,小心我打断你的腿。”语气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诸葛亮心头一跳,连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赵子龙一眼。 他微微侧过身,遮掩住脸上不自然的神色。 “太白兄,亮亮,”赵子龙走到两人面前,语气沉重,“关于魔种入侵的事情……” 李白摆了摆手,打断了赵子龙的话:“子龙,此事稍后再议。亮亮刚从战场回来,想必已经疲惫不堪。让他先回去休息吧。” 赵子龙看了一眼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貂蝉儿轻轻拉了一下衣袖。 貂蝉儿柔声说道:“子龙,就听太白兄的吧。亮亮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赵子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深深地看了诸葛亮一眼,转身离去。 貂蝉儿对着李白和诸葛亮微微颔首,随后跟上了赵子龙的脚步。 两人走后,李白转头看向诸葛亮,眼中带着一丝探究:“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诸葛亮心虚地低下头,不敢正视李白的目光…… “我……” 诸葛亮支支吾吾,眼神飘忽,不敢直视李白灼灼的目光。 他绞着手指,衣角被揉搓得皱巴巴的,像极了犯错的小学生。 李白见状,心中暗笑,这小家伙果然有事瞒着自己。 他伸手挑起诸葛亮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怎么?现在学会跟我玩心眼了?” 诸葛亮的脸颊瞬间爆红,像熟透的苹果,他慌乱地摇头:“没有,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李白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享受着诸葛亮无措的样子。 他早就猜到诸葛亮的心思,无非是想调到自己麾下,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就在这时,赵子龙去而复返,看到李白与诸葛亮的亲密姿态,眉头紧锁。 他轻咳一声,提醒道:“太白兄,还请自重。” 李白故作不解地眨了眨眼:“子龙,你在说什么?我和亮亮只是……” “亮亮?”赵子龙语气加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李白却仿佛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继续说道:“亮亮是我的学生,我关心他有何不妥?” 赵子龙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诸葛亮打断:“子龙将军,我和太白先生之间并无……” “并无什么?”李白搂住诸葛亮的肩膀,挑衅地看向赵子龙,“亮亮是我的学生,也是我的……朋友。”他故意在“朋友”二字上加重了语气,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 赵子龙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诸葛亮对李白的心思,也知道李白对诸葛亮的特殊对待。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涩,说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多打扰了。”说罢,他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李白看着赵子龙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转头看向诸葛亮,语气温柔:“好了,现在没有碍事的人了,说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诸葛亮咬了咬嘴唇,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我……我想……” “想什么?”李白耐心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想……”诸葛亮深吸一口气,“我想……”他再次看向远方,貂蝉正快步追上赵子龙,“我想……去问问貂蝉……” 貂蝉儿追上赵子龙,脚步有些凌乱。“子龙,等等我!” 赵子龙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蝉儿,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貂蝉儿咬了咬唇,犹豫片刻,终于开口道:“子龙,关于魔种入侵的事情……其实,亮亮是为了我才……” 赵子龙一愣:“为了你?怎么回事?” 貂蝉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原来,魔种入侵的消息是貂蝉儿最先得知的,但她害怕自己实力不足,无法应对,便将消息透露给了诸葛亮,希望他能想办法解决。 诸葛亮为了保护貂蝉儿,便独自一人前往战场,这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赵子龙听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没想到诸葛亮竟然为了貂蝉儿做出如此冒险的举动。 “胡闹!他一个军校学生,怎么可以擅自行动?” 貂蝉儿眼中含泪:“子龙,我知道亮亮做错了,但他也是为了我……求你,保护他,不要让他调到李太白帐下。李白……他太危险了。” 赵子龙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此时,诸葛亮已经来到了赵子龙的办公室。 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赵子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诸葛亮推门而入,看到赵子龙严肃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子龙将军,我……” “诸葛亮,”赵子龙打断了他,“你知不知道你这次犯了多大的错?” 诸葛亮低着头,不敢说话。 “擅自行动,置军规于不顾,你可知该当何罪?” “我知道错了,子龙将军。”诸葛亮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丝坚定,“但我请求您,让我调到李太白先生帐下。” 赵子龙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你说什么?” 诸葛亮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赵子龙:“我想变强,我想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只有在李太白先生帐下,我才能更快地成长。” 赵子龙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少年,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诸葛亮的天赋,也知道他的野心。 但他更知道,李白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跟着他,诸葛亮将会面临更多的危险。 “你确定要这样做?”赵子龙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警告。 诸葛亮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确定。” 赵子龙沉默了。 他看着诸葛亮坚定的眼神,最终叹了口气:“你……”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李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手里拿着一壶酒,脸上带着一丝慵懒的笑容:“子龙,这么晚还在忙呢?不如一起喝一杯?” 看到李白,诸葛亮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他连忙走到李白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先生,您来了!” 李白笑着摸了摸诸葛亮的头发,转头看向赵子龙:“子龙,我听说亮亮想调到我帐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赵子龙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举动,心中一股无名之火熊熊燃烧。 他握紧了拳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李白,你……” 第112章 情感纠葛何时休 “李白,你少在这假惺惺!”赵子龙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诸葛亮是我的学生,他的调令我说了算,与你何干?” 李白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又恢复如常,他轻摇着手中的酒壶,漫不经心地说道:“子龙,你这话说得就有些过了。亮亮想跟着我学习,我自然乐意接受,怎么就与我无关了?” “学习?”赵子龙冷笑一声,“我看他是被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军校重地,岂是儿戏之地?你们之间那些不清不楚的关系,最好给我私下解决,别拿到明面上来丢人现眼!” 诸葛亮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紧紧抓着李白的衣袖,眼中满是委屈和不安。 李白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安抚地笑了笑,随即转头看向赵子龙,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子龙,你这话未免太重了。我和亮亮之间,清清白白,何来不清不楚之说?” “清白?”赵子龙怒极反笑,“你敢说你对他没有非分之想?你敢说你没有利用他的感情?” 李白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诸葛亮一眼,然后将目光重新投向赵子龙:“子龙,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品格?”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诸葛亮夹在两人中间,进退两难,他看了看一脸怒气的赵子龙,又看了看神色莫测的李白,最终,他咬了咬牙,低声道:“子龙教官,我……” “你不用说了。”赵子龙打断了他,语气冰冷,“你的调令,我不会批。军校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你最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别再胡闹了!” 说罢,他一把抓住诸葛亮的胳膊,拽着他转身就走。 “子龙!”李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警告,“你最好想清楚,你这样做,会后悔的。” 赵子龙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然后,他头也不回地拖着诸葛亮离开了办公室,留下李白一人站在原地,脸色阴沉。 走出办公室后,赵子龙的气场愈发凌厉,他一言不发,步履如飞,拽着诸葛亮的手也越收越紧…… 诸葛亮被赵子龙一路拽着,踉跄地跟在后面。 赵子龙的步伐又快又急,手上的力道也丝毫没有放松,诸葛亮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 一路上,赵子龙一言不发,脸色铁青,周身散发着逼人的寒气,让人不敢靠近。 诸葛亮几次想开口,都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得把话咽了回去。 他不知道赵子龙究竟在想什么,更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终于,赵子龙停下了脚步,一把将诸葛亮甩到墙边。 诸葛亮的后背重重地撞在墙上,疼得他闷哼一声。 他抬起头,对上赵子龙那双充满怒火的眸子,心中不禁一颤。 “诸葛亮,”赵子龙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压抑的愤怒,“你让我很失望。” 诸葛亮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我一直对你寄予厚望,”赵子龙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痛心,“可你看看你现在,成何体统!” “我……”诸葛亮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和一个男人不清不楚,拉拉扯扯,”赵子龙的语气充满了讥讽,“这就是你所谓的学习?这就是你对我的尊重?” “子龙教官,我和太白……” “别跟我提他!”赵子龙猛地打断了他,语气冰冷,“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你最好给我收敛点,别再做出这种有辱门风的事情!” 赵子龙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诸葛亮的心脏。 他低着头,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 他从未见过赵子龙如此生气,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赵子龙面前如此狼狈。 “你走吧。”赵子龙的声音突然变得平静,却更让人感到害怕。 诸葛亮抬起头,看着赵子龙,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我让你走!”赵子龙的语气加重了几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涩,转身离开了。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他知道,他和赵子龙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 “呵……”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带着一丝嘲讽和……释然? 诸葛亮脚步踉跄,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赵子龙的视线。 他捂着胸口,那里仿佛破了个大洞,冷风灌进去,让他止不住地颤抖。 李白…… 又是李白! 若不是他半路杀出,自己和子龙教官的关系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想起李白那天拦住他,剑眉星目间带着几分醉意,却语气坚定:“亮亮,跟我走吧,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打扰我们的地方。” 当时的他,心动了。 子龙教官的冷漠、严厉,让他感到疲惫,而李白的温柔、体贴,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了他的心房。 可是,现在呢? 子龙教官的愤怒,让他心痛如绞。 他这才明白,自己对子龙教官的感情,远比想象中要深。 而李白,或许只是他一时迷茫时的慰藉。 “滴——目标人物好感度下降10点,当前好感度:50。”智脑冰冷的机械音在耳边响起,却没能引起诸葛亮丝毫的波动。 50? 又如何? 他自嘲地笑了笑,已经不重要了。 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荒唐的攻略游戏了。 他累了,也倦了。 他抬头望天,王者峡谷的天空,依旧是一片虚假的湛蓝。 他突然很想念现实世界,想念那个没有攻略、没有任务、没有尔虞我诈的世界。 “亮亮。”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李白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壶酒,脸上带着惯常的温柔笑意。 诸葛亮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太白,我们……就这样吧。” 李白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如常,他走到诸葛亮面前,将手中的酒壶递给他:“亮亮,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喝点酒吧,一醉解千愁。” 诸葛亮没有接酒壶,只是看着他,眼神平静得有些可怕:“太白,你真的懂我吗?” 李白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酒壶里的酒洒了几滴出来,滴落在青石板路上,晕开一圈淡淡的酒渍。 他看着诸葛亮,眼神复杂,许久,才缓缓开口:“亮亮,你……” 诸葛亮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一丝释然:“太白,我累了。” 他转身,留给李白一个萧索的背影。 诸葛亮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宿舍,颓然地坐在床边。 智脑的机械音毫无预兆地在他脑海中响起:“系统升级完毕,检测到宿主消极怠工,攻略进度停滞不前。根据协议规定,将对宿主执行抹杀程序。” 诸葛亮苦笑一声,抹杀? 也好,一了百了,至少不用再承受这无休止的折磨了。 “执行吧。”他闭上眼睛,语气平静得如同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智脑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语气却不再像之前那般冰冷无情:“抹杀程序终止。宿主消极怠工,位面攻略失败,将面临不可预测的惩罚。” 诸葛亮猛地睁开眼睛,不可预测的惩罚? 这算什么? 他讶异地挑了挑眉,这智脑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难道是升级的时候出了什么故障? “你今天……很奇怪。”诸葛亮试探性地问道,“不像你以前的风格。” 智脑没有回答,只是发出“滴”的一声,像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诸葛亮心中疑惑更甚,这智脑一向冷酷无情,今天居然会网开一面? 他忍不住打趣道:“你该不会是升级的时候把脑子烧坏了吧?” 智脑依旧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待机状态。 诸葛亮耸耸肩,也懒得多想。 既然不用被抹杀,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拿起桌上的酒壶,这是李白给他的,说是可以解愁。 他拔开壶塞,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他仰头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入胃里,仿佛一团火在燃烧。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这片刻的麻痹。 突然,一只手猛地夺走了他手中的酒壶。 诸葛亮睁开眼,看到韩信正站在他面前,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手中的酒壶。 “这是什么酒?这么香?”韩信说着,便将酒壶凑到鼻尖嗅了嗅。 第113章 军校宿舍事纷纭 “喂!韩重言!那是我的!”诸葛亮伸手去夺,无奈韩重言比他高出一个头,轻轻松松举着酒葫芦避开了他的抢夺。 “哎哟,诸葛军师,这么小气干嘛?就让我尝一口!”韩重言嬉皮笑脸地说着,仰头就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液入喉,他顿时呛得咳嗽起来,“咳咳咳……这什么酒啊,这么烈!” 诸葛亮趁机一把夺回酒葫芦,心疼地擦拭着葫芦嘴,眉头紧锁:“这是太白兄送给我的,你下次不许再乱动别人的东西。” 韩重言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看着诸葛亮宝贝似的护着酒葫芦,不禁有些奇怪。 往日里诸葛亮虽然也珍视李白的赠礼,却从未如此紧张过,仿佛这酒葫芦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至于吗?不就是个酒葫芦……”韩重言嘟囔着,却见诸葛亮的神色越发冷淡,仿佛结了一层冰霜。 “你今天……很奇怪。”韩重言迟疑着说道,“不像你以前的风格。” 诸葛亮没有理会他,只是默默地将酒葫芦塞回腰间,转身走到自己的床铺边坐下,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一副不想被打扰的样子。 韩重言摸不着头脑,只觉得今天的诸葛亮格外反常。 平日里虽然也有些高冷,但至少还会和他拌几句嘴,今天却像变了个人似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午休的铃声响起,宿舍里渐渐安静下来。 韩重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诸葛亮今天古怪的行为。 难道是和赵云教官吵架了? 也不像啊,早上他还看到两人一起训练,有说有笑的…… 正想着,宿舍的门突然被推开,赵云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诸葛亮,”他沉声说道,“跟我来一趟。” 诸葛亮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跟着赵云走了出去。 韩重言从床上探出头,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疑惑更甚。 这两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宿舍门再次关上,只留下韩重言一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香,以及挥之不去的疑惑。 他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子龙,找我何事?”诸葛亮问道。 赵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低沉地说:“亮,你最近……” 韩重言从床上跳下来,走到诸葛亮身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 “喂,亮,你今天怎么了?感觉怪怪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诸葛亮的目光从书页上移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没事,只是有点累。” 韩重言显然不信,还想再问,却被诸葛亮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只好悻悻地闭上嘴,心里却更加疑惑。 诸葛亮平时虽然也高冷,但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仿佛带着一丝…… 警告? 午休的铃声响起,宿舍里渐渐安静下来。 韩重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诸葛亮今天古怪的行为。 难道是和赵云教官吵架了? 也不像啊,早上他还看到两人一起训练,有说有笑的,赵云看诸葛亮的眼神,简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正想着,宿舍的门突然被推开,赵云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诸葛亮,”他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跟我来一趟。” 诸葛亮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跟着赵云走了出去。 韩重言从床上探出头,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疑惑更甚。 这两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时赵云来找诸葛亮,都是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今天怎么…… 走廊里,赵云的脚步又快又急,诸葛亮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子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么着急……” 赵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目光眺望着远方操场上正在训练的学员们。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亮,你最近……”赵云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诸葛亮微微蹙眉,不解地看着他。“不对劲?什么不对劲?” 赵云转过身,目光紧紧地锁住诸葛亮的双眼,语气低沉而严肃。 “亮,你最近的运算能力,似乎……下降了。” 诸葛亮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 “子龙,你在说什么?我的运算能力一直很稳定。” 赵云摇了摇头,“不,我感觉到了。今天的模拟演习中,你的反应速度明显比以前慢了,而且……你犯了几个低级错误。” 诸葛亮沉默了。 他知道赵云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而且,他自己也确实感觉到最近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但他不愿承认,更不愿让别人知道。 “亮……”赵云走到他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诸葛亮避开他的目光,语气低沉地说:“没什么,只是最近没休息好而已。” 赵云显然不信,还想再追问,却见诸葛亮突然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子龙……”诸葛亮的声音有些颤抖,“我……” 他话还没说完,赵云突然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他,“这个……你多看看。” 第114章 教官赠册意为何 诸葛亮迟疑地接过册子,指尖触碰到书页的瞬间,一种奇怪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并非战术策略,也不是军事理论,而是一幅幅令人面红耳赤的图画,配以简短却直白的文字描述,赫然是一本…… 男女之间伤感大全! 诸葛亮猛地合上册子,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抬头看向赵云,嘴唇动了动,却一时语塞。 赵云则是一脸严肃,仿佛递给他的不是什么禁书,而是一本正经的军事教材。 “亮,”他沉声道,“你最近的运算能力下降,我怀疑是由于你对这方面知识的匮乏导致的。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连这方面的‘知己’都不了解,如何能做到‘百战不殆’?” 诸葛亮彻底懵了。 他从未想过,一向严谨自律的赵子龙,竟然会给他一本…… 这样的书! 而且,还用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韩重言不知何时出现在训练场边,他将刚才那一幕尽收眼底,忍不住嗤笑出声。 “哟,诸葛军师,没想到你还有这方面的需求啊?怎么,运算能力下降,是因为晚上……操练过度了?”他故意拉长了尾音,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诸葛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子龙,”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这……这不太合适吧?” 赵云却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继续说道:“另外,为了更好地指导你,我决定,从今天开始,你搬到我那里住。” “什么?!”诸葛亮和韩重言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韩重言脸上的嘲讽更甚,而诸葛亮则是彻底傻了眼。 搬到赵云那里住? 这…… 这算什么? 赵云不容置疑地说:“就这么定了,现在就去收拾东西。”他说着,便转身向自己的住处走去,留下诸葛亮和韩重言两人面面相觑。 韩重言幸灾乐祸地拍了拍诸葛亮的肩膀,“诸葛军师,看来教官对你真是‘关爱有加’啊!好好享受这特殊待遇吧!”说完,他便扬长而去,留下诸葛亮一人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本小册子,脸色变幻莫测。 “子龙……”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子龙,”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你……你午休特意过来,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个?” 赵云神色不变,目光锐利如鹰隼。 “正是。亮,你的情感观念出现了严重的错误,这会直接影响你的判断力和决策能力。我必须及时纠正。” 诸葛亮握着那本小册子的手微微颤抖,他实在无法理解赵云的逻辑。 情感观念和判断力有什么关系? 难道这本…… 小册子,还能提升他的军事才能不成? 他压下心中的疑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明白了,子龙。我会……好好回去研究的。” “嗯,”赵云微微颔首,似乎对诸葛亮的回答很满意,“务必认真研读,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来问我。” 诸葛亮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拿着这本小册子去向赵云请教的场景。 他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子龙,你……你怎么会有这种书?” 赵云神色一凛,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这是我之前缴获的学员违禁物品。” 诸葛亮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有问出更尴尬的问题,比如赵云是如何“缴获”的,以及他是否“研读”过。 他正想找个借口离开,却听赵云再次开口。 “亮,”赵云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我观察你很久了,你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为了更好地帮助你,我决定……”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诸葛亮,一字一顿地说道,“从今天开始,你搬到我那里住。” 诸葛亮手中的小册子“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诸葛亮愣在原地,仿佛被雷劈中一般。 他弯腰捡起那本掉落在地上的小册子,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子龙,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不让它听起来太过颤抖。 赵云面不改色,语气依旧平静而坚定。 “字面意思。你的情感观念需要纠正,而我作为你的教官,有责任和义务帮助你。为了更有效地进行指导,我认为有必要让你搬到我那里住。” “可是……可是这……”诸葛亮支支吾吾,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搬到教官的住处? 这听起来怎么都觉得…… 诡异。 “没有可是。”赵云打断了他,“这是命令,亮。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子龙,你确定这是为了纠正我的情感观念,而不是……为了其他目的?”他目光锐利地盯着赵云,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赵云微微皱眉,似乎对诸葛亮的质疑感到不满。 “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清楚,”诸葛亮毫不退缩地迎上赵云的目光,“你是不是想以公谋私,找个借口让我搬过去,然后……然后……”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含义已经不言而喻。 赵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股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亮,注意你的言辞!”他语气低沉,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我只是实话实说,”诸葛亮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子龙,你敢说你对我没有一点私心?” 赵云沉默了片刻,眼神复杂地看着诸葛亮。 就在诸葛亮以为他会否认的时候,赵云却突然开口了。 “亮,”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很聪明,也很敏锐。但是,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知道。” 诸葛亮心头一震,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你……你什么意思?” 赵云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走吧,去收拾你的东西。” 诸葛亮站在原地,看着赵云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他不知道赵云究竟在隐瞒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子龙……”诸葛亮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场上回荡,带着一丝无奈和一丝决绝。 他迈开脚步,跟上了赵云的步伐,走向那未知的未来。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脸上惯有的沉静。 “子龙,你这一招对我没用。激将法也好,欲擒故纵也罢,我都不会上当。”他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赵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亮,你果然聪明。不过,我并非使用计谋,而是真心希望你能搬过去。这对你,对整个训练计划都有好处。” “我不信,”诸葛亮毫不退让,“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说。” 赵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会派人来帮你搬。”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诸葛亮一人站在原地,脸色阴沉。 不多时,几个士兵便来到诸葛亮的住处,开始打包他的财物。 诸葛亮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韩重言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幕。 “哟,诸葛军师,看来教官对你是‘特殊照顾’啊!单独训练,啧啧,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诸葛亮没有理会韩重言的嘲讽,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 韩重言心头一跳,湛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坏主意。 待士兵搬完东西后,诸葛亮径直走向赵云的住处。 他推开门,发现赵云正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本书,似乎在认真研读。 听到开门声,赵云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落在诸葛亮身上。 “来了?” 诸葛亮没有说话,只是走到赵云对面坐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有事?”赵云放下手中的书,语气依旧平静。 诸葛亮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韩重言……”他故意顿了顿,然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关于貂蝉儿……” 赵云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貂蝉儿?她怎么了?” 诸葛亮勾了勾手指,示意赵云靠近一些。 赵云犹豫了一下,还是微微倾身向前。 诸葛亮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 第115章 君意难测心犹疑 诸葛亮勾了勾手指,示意韩重言靠近一些。 “关于貂蝉儿今日……” 韩重言嗤笑一声,抱着手臂纹丝不动,“神神秘秘,你以为我会像赵子龙一样上钩?” 湛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戏谑,仿佛看穿了诸葛亮的小伎俩。 诸葛亮也不恼,只是嘴角笑意更深,“貂蝉儿托我送你一样东西,还说有要事相求,难道你不想知道?” 他特意加重了“貂蝉儿”三个字,他知道这是韩重言的软肋。 果然,韩重言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抵不住好奇心,不情不愿地倾身过去。 “说吧,什么事?”他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诸葛亮凑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韩重言的耳廓,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貂蝉儿今日……”他故意放慢了语速,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韩重言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心跳也莫名加快了几分。 诸葛亮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让他有些心猿意马,竟一时没听清诸葛亮说了些什么。 “什么?你再说一遍?” 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动声色地与他拉开些许距离。 “我说,这是貂蝉儿特意让我送你的酒。”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精致的酒壶,在韩重言面前晃了晃。 “她说,有事相求,想请韩将军在赵教官面前……周旋一二。” 他将“周旋”二字咬得极重,意味深长地看了韩重言一眼。 韩重言接过酒壶,眉头紧锁,心中疑惑更甚。 貂蝉儿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诸葛亮拎着简单的行囊,站在赵子龙宿舍门口,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抬手轻轻叩响了房门,笃笃两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门开了,赵子龙一身劲装,额角还带着未干的汗珠,显然是刚结束训练。 看到诸葛亮,他微微一愣,随即侧身让开,“进来吧。” 诸葛亮迈步进屋,环视了一圈简朴的房间,将行囊放在床边。 “从今天起,我就要住在这里了。”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赵子龙挑了挑眉,走到桌边拿起水壶猛灌了几口,然后看向诸葛亮,眼神锐利如鹰隼,“你确定?我这里可不是什么享乐的地方。” “当然确定。”诸葛亮从容不迫地回答,“赵教官亲自指导,求之不得。”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何况,韩将军也同意了。” 提及韩重言,赵子龙的神色微微一滞,但很快恢复如常。 “既然如此,那就做好吃苦的准备吧。你的技能太弱,体质也太差,需要进行单独特训。” 诸葛亮笑了笑,并未反驳。 他知道赵子龙这是故意给他一个下马威,但他并不在意。 他想要的,远不止于此。 接下来的几天,诸葛亮的确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赵子龙制定的训练计划极其严苛,几乎将他逼到了极限。 每天清晨,天还没亮,他就得起床进行体能训练,然后是各种技能的练习,一直到深夜才能休息。 饶是诸葛亮足智多谋,也感到有些吃不消。 这天晚上,诸葛亮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正准备关门休息,突然听到门外传来韩重言的声音。 “子龙,出来切磋一下!” 赵子龙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诸葛亮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打了个哈欠,心中暗喜。 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他正要关门,却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等一下!” 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焦急和疑惑。 第116章 狭路相逢 夜色深沉,王者峡谷的训练营地静谧无声。 诸葛亮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酸痛的肌肉叫嚣着抗议。 赵子龙与韩信的切磋声渐渐远去,他终于可以享受片刻宁静。 揉着肩膀,他打了个哈欠,正要关上房门,却感到一阵劲风袭来,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铛”的一声抵住了门框,阻止了他关门的动作。 “住手!”来人正是李白,他一身白衣胜雪,此刻却沾染了夜的寒意,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你……你住在这里?”他目光锐利,语气中带着质问,视线在诸葛亮的身上来回扫视,仿佛要将他看穿。 诸葛亮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李白误会了什么。 他苦笑一声,试图解释:“太白,你误会了,这…这并非我主动……” 他话未说完,李白却猛地收回长剑,一把推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反手“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落了锁。 李白反手锁上门,迅速脚步逼近诸葛亮,一把将他抵在墙上。 力道之大,让诸葛亮的后背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诸葛亮,你好大的胆子!”李白的声音如同淬了冰,寒意刺骨。 “前脚答应与我共进退,后脚就住到别人的屋檐下,你就是这样对待承诺的?” 他捏住诸葛亮的下巴,迫使对方与他对视。 修长的手指力道逐渐加重,语气中满是讥讽:“怎么?赵子龙的床比我的软?韩信的怀抱比我的温暖?你住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勾引他们吗?” 诸葛亮吃痛地皱眉,想要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话。 李白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他吞噬。 “我…我没有……” 诸葛亮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却换来李白更紧的钳制。 “没有?你以为我会信?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点小心思?” 李白冷笑一声,眼神如刀锋般锐利,仿佛要将诸葛亮的心剖开来看个究竟。 “你……”李白的手指如铁钳般禁锢着诸葛亮的下巴,让他动弹不得。 诸葛亮试图挣扎,却被李白一把抓住双手,牢牢地固定在头顶。 “骗子!”李白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两个字,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你一直在骗我!” “在王都的时候,你说你记不清了,记不清与我共度的良宵,记不清你我的誓言。”李白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痛苦。 “可你却记得刘季!你记得他的一颦一笑,记得他的一举一动!甚至……” 他顿了顿,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妒忌,“甚至连他身上的味道都记得一清二楚!” 李白猛地将诸葛亮推倒在床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如同猎鹰般锐利。 “说!你是不是在他身下承欢,才忘了我?嗯?” “我没有!”诸葛亮涨红了脸,竭力否认。 这荒唐的指控让他又羞又恼,偏偏李白力气奇大,他竟一时挣脱不开。 “你放开我!李太白,你疯了吗?” 李白却像是没听到他的抗议一般,修长的手指滑过诸葛亮的耳廓,轻轻摩挲着那敏感的耳尖。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诸葛亮的颈侧,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不承认?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实话。” 说着,他俯下身,一口咬住了诸葛亮的耳尖。 “嘶——”诸葛亮倒吸一口凉气,身体本能地绷紧。 尖锐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阵发黑,却又激起一股莫名的战栗。 他慌乱地扭动着身体,想要躲避李白越来越放肆的侵犯。 李白的手已经开始解他衣襟上的纽扣,一颗,两颗…… 诸葛亮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用力推搡着李白。 “住手!这里是……这里是子龙的宿舍!” 李白动作一顿,随即冷笑一声。 “我知道这里是赵子龙的宿舍。”他故意加重了语气,眼中闪过一丝恶劣的光芒。 “你说,要是他回来看到这一幕,会不会一怒之下把你轰出军校?” 他说着,手上动作不停,眼看着就要解开诸葛亮的最后一颗纽扣…… “你……” 诸葛亮几乎要被气疯了。 他…… 他竟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威胁自己! 诸葛亮羞愤交加,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猛地抬起膝盖,狠狠地顶向李白的腹部。 李白闷哼一声,吃痛地弯下腰,诸葛亮趁机一把推开他,从床上翻滚下来,踉跄着站稳。 “李太白!”诸葛亮怒吼道,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疯了吗?!这里是子龙的宿舍,不是你的地盘,你不能在这里为所欲为!” 李白捂着腹部,脸色苍白,眼中却燃烧着更加炽烈的火焰。 他冷笑一声,一个箭步上前,再次将诸葛亮扑倒在地,这一次,他直接跨坐在诸葛亮的腰上,牢牢地控制住他的挣扎。 “不能为所欲为?”李白重复着诸葛亮的话,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我倒要看看,我今天能不能为所欲为!” 他低下头,狠狠地咬住诸葛亮的肩膀,尖锐的疼痛让诸葛亮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这样,是不是更刺激?”李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病态的兴奋。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诸葛亮因为疼痛而微微扭曲的脸庞,“你说,要是赵子龙回来看到我们这样,他会是什么表情?” 李白的手指顺着诸葛亮的锁骨缓缓向下滑动,所到之处,留下点点殷红的痕迹。 诸葛亮的身体因为羞耻和愤怒而微微颤抖,他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李白的手指停留在诸葛亮的胸膛,轻轻地揉捏着,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热和柔软。 “别装了,诸葛亮,”李白的声音低沉而蛊惑,“我知道你也想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赵子龙爽朗的笑声:“子龙,今日切磋,我可是略胜一筹啊!” 李白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房门,又看了看身下的诸葛亮,眼神复杂难辨…… “你……” 第117章 君情缱绻命不平 “你疯了!”诸葛亮低喝,用力推搡着李白。 近在咫尺的房门,赵子龙爽朗的笑声,都让他如坐针毡。 李白却纹丝不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复杂难辨,像是燃烧的火焰,又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我疯了?是谁先疯的?”他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是谁答应我再也不见赵子龙的?是谁今天又和他切磋,谈笑风生的?” 诸葛亮咬紧牙关,“我从未骗你,只是正常的切磋而已。” 李白冷笑一声,手指轻抚着诸葛亮因为挣扎而泛红的脸颊,“正常的切磋?我看未必吧。”他突然起身,开始解自己的衣带,动作慢条斯理,却又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侵略性。 诸葛亮惊愕地看着他的举动,心脏怦怦直跳,“你……你干什么?” 李白褪去外袍,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他俯下身,目光灼灼地盯着诸葛亮,“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诸葛亮猛地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李白重复了一遍,语气放缓了许多,甚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你有没有想过我?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想得快要疯了?” 他轻轻地抚摸着诸葛亮的脸庞,眼神深情而迷离,“你总是这样,冷静自持,理智得让人害怕。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人,我也会有情绪,我也会……” 李白突然停了下来,目光落在诸葛亮微微颤抖的嘴唇上。 他缓缓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上去。 “亮……”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诸葛亮瞳孔骤缩,李白的吻如燎原之火,瞬间点燃了他压抑的情感。 门外赵子龙的声音越来越近,他慌乱地推着李白,“子龙……子龙要进来了!” 李白却置若罔闻,手臂紧紧缠绕着诸葛亮,加深了这个吻。 他灵活的舌尖撬开诸葛亮的牙关,攻城略地般肆意探索,呼吸交缠间,暧昧的气息在房间内弥漫开来。 “唔……”诸葛亮挣扎着,急促的呼吸声中夹杂着细碎的呻吟。 他拼命地想要推开李白,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赵子龙的身影,若是被他撞见这番情景,只怕会被记大过,甚至逐出军营。 李白的手指顺着诸葛亮的衣襟滑落,解开他层层叠叠的衣袍,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诸葛亮肩膀上还未痊愈的伤口时,动作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 “疼吗?”李白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轻轻地抚摸着那道伤疤,指腹的温度仿佛能抚平所有的疼痛。 诸葛亮被李白撩拨得浑身燥热,下腹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渴望。 他羞恼地瞪着李白,却发现对方的眼神中充满了挑逗和戏谑。 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诸葛亮猛地翻身,将李白压在身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李白,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李白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怎么?丞相大人想在上面?” 诸葛亮眼神一暗,俯下身,在李白耳边低语,“太白,你可想清楚了……” 第118章 爱恨情仇起军校 诸葛亮的气息喷洒在李白耳边,暧昧的姿势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撩人。 突然,\"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赵子龙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目光如炬,将两人尽收眼底。 “你们在干什么?!”赵子龙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诸葛亮猛地推开李白,慌乱地整理着凌乱的衣袍,脸色涨得通红。 “子龙,你听我解释……” 李白却慢条斯理地起身,毫不在意地掸了掸衣袖,嘴角噙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 “解释什么?子龙,军校可没规定教官和学员不能谈情说爱吧?” 赵子龙握紧了拳头,骨节泛白。 “李太白,你少给我装傻!你们公然在休息区调情,是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他指着门口,“现在,你给我滚出去!明天就递交辞呈,离开军校!” 李白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子龙,你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我和丞相你情我愿,碍着你什么事了?” 他踱步到赵子龙面前,语气轻佻,“还是说,你嫉妒了?” “嫉妒?”赵子龙怒极反笑,“李太白,你……” 李白打断他,语气突然变得凌厉,“子龙,你若是不服,我们大可切磋一番。谁赢了,谁说了算。” 他说着,手已经搭上了腰间的佩剑。 剑光一闪,李白已将青莲宝剑握在手中,剑锋直指赵子龙,剑气逼人。 “不敢?还是说,你根本没有胜我的把握?” 赵子龙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他并非不敢与李白切磋,只是时机不对。 “李太白,你我刚切磋完,现在再比试,有何意义?”他冷冷地瞥了一眼诸葛亮,“丞相违反军纪,理应受罚。就罚他围绕校场跑二十圈!” 李白收剑入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子龙,你这是迁怒于丞相啊。不过,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他转头看向诸葛亮,眼中带着一丝歉意,“丞相,委屈你了。” 诸葛亮咬了咬牙,一言不发地转身跑向校场。 二十圈,对于他这个体质并不算强健的谋士来说,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烈日当空,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但他依旧咬牙坚持,一步一步地向前奔跑。 当诸葛亮跑完最后一圈,几乎要虚脱的时候,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哟,这不是咱们的丞相大人吗?怎么,犯了什么错,被赵教官罚跑圈了?” 诸葛亮抬头一看,是韩重言,一个与他向来不对付的学员。 他冷哼一声,没有理会韩重言的挑衅。 韩重言却并不打算放过他,继续说道:“听说你和李教官关系匪浅啊,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被赵教官抓了个正着?”他一脸坏笑地凑近诸葛亮,“快说说,你和李教官到底是什么关系?不会是……” 诸葛亮终于忍无可忍,猛地抬起头,眼神凌厉地盯着韩重言,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猜对了,我就是……” 诸葛亮突然凑近韩重言,几乎贴着他的耳朵,用一种暧昧的语气低语道:“你猜对了,我就是……好男风,而且……你很合我的胃口。” 他故意在“胃口”二字上加重了语气,眼神中带着一丝侵略性,让韩重言不禁打了个寒颤。 韩重言原本只是想嘲讽诸葛亮一番,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你……你胡说八道!” 诸葛亮轻笑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他拍了拍韩重言的肩膀,语气意味深长,“以后说话注意点,别惹我不高兴,否则……”他故意顿了顿,然后凑到韩重言耳边,轻声说道:“后果自负。” 说完,诸葛亮转身离去,留下韩重言一个人愣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原本还想继续嘲讽诸葛亮,但被他这番话吓得不敢再开口。 诸葛亮走到厕所门口,正准备进去,却听到韩重言在身后喊道:“等等!” 诸葛亮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韩重言。“还有什么事?” 韩重言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那个……厕所好像在维修,里面有电线裸露,小心点。” 诸葛亮微微皱眉,心中有些疑惑。 韩重言怎么会突然好心提醒他?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是点了点头,说道:“谢谢提醒。” 韩重言看着诸葛亮走进厕所,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也想上厕所,可偏偏…… 厕所里,诸葛亮正准备方便,突然感觉一阵酥麻感从指尖传来。 他猛地抬头,看到一根裸露的电线正闪烁着危险的火花。 “不好!” 他刚想后退,却已经来不及了…… 与此同时,韩重言站在厕所门口,焦急地等待着。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小刀,刀刃上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应该差不多了……”他喃喃自语道,突然听到厕所里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电流声。 “成了!”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正准备推门进去,却突然感觉一股强大的电流从门缝中窜出,瞬间击中了他的身体…… “啊——”一声惨叫在厕所里回荡。 第119章 身魂错置惊兄路人 电流的冲击让诸葛亮瞬间失去了意识,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站在门外的韩重言也未能幸免,强大的电流穿透了他的身体,让他发出一声惨叫后,也瘫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诸葛亮缓缓睁开了眼睛。 刺鼻的消毒水味让他意识到自己身处医务室。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韩重言,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维修的厕所门口,还被电晕了?” 诸葛亮转头一看,竟然是赵子龙教官,正一脸严肃地盯着他。 等等,赵子龙叫他什么? 韩重言? 诸葛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粗糙且布满老茧,这分明是韩重言的手!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竟然和韩重言互换了身体! “我……”诸葛亮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匪夷所思的事情。 “怎么?哑巴了?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赵子龙语气更加严厉。 “教官,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诸葛亮努力模仿着韩重言的语气,磕磕绊绊地解释道。 就在这时,诸葛亮脑海中响起了星幻智脑的声音:“别装了,我知道你现在的疑惑。没错,是我把你和韩重言的身体互换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诸葛亮在心中质问道。 “为了让你更好地完成任务。”智脑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有变成韩重言,你才能更接近萧兰陵,获取更多情报。” 诸葛亮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但现在他身处险境,只能先想办法脱身。 他深吸一口气,对赵子龙说道:“教官,我……我好像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赵子龙狐疑地打量着他,正要继续追问,突然听到隔壁病床上传来一声呻吟。 “太白……”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赵子龙闻声望去,只见另一个病床上躺着的是李太白,而坐在床边一脸担忧的人,赫然是…… 诸葛亮! 或者说,是穿着诸葛亮衣服,顶着诸葛亮那张俊脸的韩重言。 韩重言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一脸茫然地环顾四周。 刺鼻的消毒水味让他有些不适。 他记得自己站在厕所门口,然后…… 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太白……”韩重言虚弱地开口,看到床边的李太白,他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委屈,“我这是怎么了?” 李太白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隔壁病床上“诸葛亮”的衣领,怒吼道:“诸葛亮!你对太白做了什么?!” “诸葛亮”一脸懵逼,下意识地挣扎:“你干什么?放手!我是韩重言!” 李太白愣住了,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粗鲁的家伙,虽然顶着诸葛亮那张脸,但语气和神态却完全是韩重言的。 他狐疑地松开手,转头看向隔壁病床上的“韩重言”,难以置信地问道:“太白,你确定他是韩重言?” 李太白虚弱地点点头,虽然他也觉得匪夷所思,但这的确是韩重言的声音和语气。 李太白扔下韩重言,快步走到隔壁病床,仔细地观察着“韩重言”,试图找出什么破绽。 而被扔在一边的韩重言则冷哼一声,揉着被勒红的脖子,嘀咕道:“莫名其妙……”他起身想去厕所,路过墙上的镜子时,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然后整个人僵住了。 镜子里的人,赫然顶着诸葛亮那张脸! 韩重言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镜子,那张精致到让他嫉妒的脸依旧在镜子里,属于他自己的那张粗犷的脸却消失不见了。 韩重言惊恐地后退一步,指着镜子里的自己,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猛地转头看向隔壁病床上的诸葛亮,以及围在他身边一脸震惊的李太白和赵子龙,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难道……我们……” 他猛地冲出了病房,朝着走廊尽头的另一间病房跑去,他知道,那里躺着真正的…… “不!……” 韩重言跌跌撞撞地冲出病房,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奔向走廊尽头的另一间病房。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见到真正的自己! 病房门虚掩着,韩重言猛地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躺着的人。 那张熟悉的脸,粗犷的五官,正是他韩重言! “这…这…”他指着病床上的自己,语无伦次,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赤着脚,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瑟瑟发抖,却浑然不觉。 此时此刻,韩重言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荒诞的念头:他的灵魂,竟然跑到了诸葛亮的身体里! 他踉跄着走向病床,眼神复杂地盯着“自己”。 病床上的“韩重言”——也就是诸葛亮——正襟危坐,一脸平静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李太白和赵子龙也紧随其后赶到了病房。 李太白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扶着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都叫什么事啊! 而赵子龙则完全懵了。 他看看穿着病号服、神情恍惚的韩重言,又看看病床上那个“韩重言”——此刻正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带着一丝挑衅的眼神盯着真正的韩重言——心中充满了疑惑。 “韩重言,你…你这是…”赵子龙指着穿着病号服的韩重言,又指了指病床上的“韩重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病床上的“韩重言”——诸葛亮——微微一笑,用韩重言惯有的粗犷语气说道:“教官,我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 赵子龙更加疑惑了。 他看看病床上这个“韩重言”,又看看站在床边、眼神空洞的韩重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穿着病号服的韩重言走到病床边,压低声音对“自己”说道:“我们…我们谈谈。” “韩重言”——诸葛亮——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点了点头。 看到这一幕,赵子龙更加一头雾水了。 他挠了挠头,完全不明白这两个人在搞什么鬼。 他走到李太白身边,低声问道:“太白,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太白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插手。” 就在这时,穿着病号服的韩重言突然猛地抬起头,指着病床上的“自己”,朝着赵子龙吼道:“教官!他…他…” 韩重言指着病床上的“自己”,涨红了脸,朝着赵子龙几乎是哭喊着说道:“教官!他…他…他占了我的身体!” 赵子龙愣住了,看看衣衫不整、情绪激动的韩重言,又看看病床上那个气定神闲的“韩重言”,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李太白也愣住了,虽然他隐约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但亲耳听到韩重言这么说,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病房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半晌,赵子龙才回过神来,他指着病床上的“韩重言”,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韩重言?” “韩重言”——也就是诸葛亮——微微一笑,用韩重言惯有的粗犷语气说道:“教官,我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 “放屁!”韩重言怒吼道,“你明明就是诸葛亮!你…你为什么要占我的身体?!” 诸葛亮依旧保持着微笑,慢条斯理地说道:“韩重言,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少装蒜!”韩重言气急败坏地指着自己,“你看!我才是韩重言!你…你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诸葛亮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还打了个哈欠,说道:“韩重言,我看你是生病烧糊涂了。好好休息吧。” 赵子龙彻底懵了。 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完全不知道该相信谁。 他求助地看向李太白,希望他能给出个解释。 李太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教官,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让他们…好好冷静一下。” 赵子龙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点了点头,跟着李太白走出了病房。 临走前,他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韩重言正对着病床上的“自己”咆哮,而“韩重言”则一脸淡定地坐在床上,甚至还拿起了一本书,似乎完全没有把韩重言的怒吼放在心上。 病房外,赵子龙一脸茫然地问道:“太白,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太白深深地看了赵子龙一眼,缓缓说道:“教官,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说罢,他转身朝着走廊尽头走去,留下赵子龙一个人站在原地,满头雾水。 “等等我啊,太白……”赵子龙连忙追了上去。 病房内,诸葛亮看着韩重言气急败坏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放下手中的书,看向韩重言,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韩重言,”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第120章 身换心犹定,事奇意不惊 病房门轻轻合上,阻隔了赵子龙最后疑惑的目光。 韩重言几步冲到病床前,一把揪住“自己”的衣领,怒吼道:“诸葛亮!你搞什么鬼?!”他手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把眼前这个“冒牌货”撕碎。 病床上的诸葛亮,此刻占据着韩重言的身体,姿态闲适地靠着床头,手里还翻着一本《孙子兵法》。 他微微抬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韩教官,火气这么大,小心伤了身子。你这副新身体,可不如你原来那副皮糙肉厚啊。” 韩重言气得脸都绿了。 他引以为傲的强健体魄,此刻变成了诸葛亮这副文弱书生的模样,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 “少废话!”他咬牙切齿,“快说,你把我弄成这样,到底想干什么?!” 诸葛亮轻笑一声,将手中的书放到一旁,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襟。 “韩教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哪有这本事,能把我们俩的灵魂对调?”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无辜,“更何况,我变成你这副尊容,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我可是亏大了。” 韩重言一愣,诸葛亮这话倒是不假。 变成自己,对诸葛亮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优势。 难道…… 真的不是他做的? 韩重言心里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但疑惑却更深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韩重言松开了手,语气也缓和下来。 诸葛亮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想知道?”他微微倾身,凑近韩重言,低声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诸葛亮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几乎贴着韩重言的耳朵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他话音刚落,便立刻直起身子,重新靠回床头,一脸无辜地摊开双手,“我也是一觉醒来就变成这样了。韩教官,你该不会怀疑我偷学了什么妖术吧?” 韩重言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颓然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诸葛亮说的可能是实话。 这家伙虽然诡计多端,但绝对没有能操控灵魂的能力。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韩重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纤细的手腕,又看了看诸葛亮在他原本强壮身体里的悠闲姿态,一股憋屈感涌上心头。 诸葛亮看着他一脸郁闷的表情,忍不住轻笑出声。 “韩教官,”他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说道,“你也不必如此沮丧。想想看,你现在可是整个军校颜值最高的教官了。多少学员做梦都想拥有你这张脸啊,难道你不觉得开心吗?” 韩重言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开心?我开心个鬼!这副身体弱不禁风,连扛枪都费劲!你让我怎么训练?!” 他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刻变回自己原本的模样。 诸葛亮却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他的怒火,继续慢悠悠地说道:“其实,我觉得这副身体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像你以前那样,整天风吹日晒,皮肤粗糙。你看我,现在多白嫩……” 他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诸葛亮!” 韩重言终于忍无可忍,猛地一拍床沿,发出一声巨响。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怒火,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最好给我闭嘴!” 诸葛亮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渐渐收敛。 他微微倾身,再次凑近韩重言,用一种极低的声音说道:“韩教官,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回不去了……” 他的话音未落,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清脆的女声在门口响起:“重言,你感觉怎么样?” 一个身穿白大褂,容貌清丽的女子走了进来,关切地看着韩重言。 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略显局促的年轻男子,正是之前离开的赵子龙。 他手里提着一个果篮,眼神复杂地看了看病床上的诸葛亮,又看了看站在床边的韩重言…… 诸葛亮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他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韩教官,看来,我们有麻烦了……”韩重言额角青筋跳动,“毫无惊喜!这副弱鸡身板,我宁愿回去扛沙袋!”他嫌弃地扯了扯身上不合身的病号服,感觉自己像被套进了一个不合尺寸的玩偶壳里。 诸葛亮却一脸云淡风轻,甚至还带着一丝自得。 “颜值即是正义,韩教官,你这下总算体会到我的魅力了吧?走到哪里都是焦点,迷妹无数……” “迷妹?!”韩重言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指着门外那个提着果篮,一脸担忧的赵子龙,“就他?我以前的迷妹,哪个不比他漂亮十倍!” 诸葛亮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哦?原来韩教官也喜欢漂亮女孩子啊?我还以为你只喜欢扛沙袋呢。”他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意味深长,“不过,以你这副尊容,怕是很难再吸引到之前的那些迷妹了。” 韩重言怒目圆睁,正要反驳,却听诸葛亮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其实,我对你现在的身体也不满意。” 这倒是让韩重言有些意外,“你?不满意?这可是我精心锻炼出来的,强壮有力……” “强壮是有几分,”诸葛亮打断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嫌弃,“但是,没我这张脸好看啊。而且,头脑也不如我聪明,更没有我这么多迷妹……” 韩重言听着诸葛亮细数“自己”的缺点,竟然诡异地觉得有些道理。 他以前确实不太注重外貌,一心扑在体能训练上,皮肤晒得黝黑,性格也比较粗犷。 现在想想,好像确实不如诸葛亮这副模样受欢迎。 “更重要的是,”诸葛亮突然压低声音,凑近韩重言,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发现,你这副身体,好像……有点笨。” 韩重言顿时火冒三丈,“你才笨!我……” “嘘——”诸葛亮竖起一根手指,打断了他的话,“别激动,我只是说‘好像’。毕竟,我以前可是军校的高材生,现在却连最简单的战术题都解不出来,你说奇怪不奇怪?” 韩重言愣住了。 他突然想起,刚才赵子龙拿来的那份战术演习方案,他看了半天,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 以前的他,可是最擅长这种东西的。 “难道……”韩重言喃喃自语,“我的脑子也跟着换了?” 诸葛亮看着他一脸惊恐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谁知道呢?”他耸了耸肩,语气轻飘飘的,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韩重言心中炸开,“也许,这就是交换身体的代价吧……”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韩重言面前,敬了个军礼,沉声说道:“报告教官,学员们都在操场上集合完毕,等待您的指示。” 韩重言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想要像往常一样下达命令,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变得细弱无力,“让……让他们稍等……” 男子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教官,您不舒服吗?” 韩重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求助般地看向诸葛亮,却发现后者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他。 诸葛亮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看来,我们得好好适应一下新的身份了……” 他顿了顿,目光移向门口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说呢,赵云?” 韩重言愣在原地,诸葛亮的话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 他想起貂蝉儿对赵子龙的青睐,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不够帅? 以前他仗着强健的体魄,对这些花花心思不屑一顾,如今换了这副文弱书生的模样,竟然开始在意起容貌来。 他轻哼一声,语气软了下来,“就算你这张脸好看,这副身子骨也太弱了。扛个沙袋都费劲,还怎么训练学员?”抱怨归抱怨,语气里的怒火却消散了不少。 诸葛亮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慢悠悠地走到窗边,负手而立,眼神飘向远方,仿佛在欣赏窗外的景色,实则暗中观察着韩重言的反应。 “韩教官,”他忽然开口,语气意味深长,“你有没有想过,换了这副身体,其实也有一些……好处?” 韩重言疑惑地看向他,“好处?什么好处?能有什么好处?” 诸葛亮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比如,”他故意顿了顿,吊足了韩重言的胃口,“你可以光明正大地住在教官宿舍了。你想想,貂蝉儿来找赵子龙的时候,你就可以……” 他故意没说完,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韩重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睛一亮。 貂蝉儿是军校的校花,也是他暗恋已久的女神。 如果能趁机接近她,岂不是天赐良机? 他搓了搓手,语气有些兴奋,“你的意思是……” 诸葛亮神秘一笑,“我只是提供一个思路,具体怎么操作,就看韩教官你的本事了。”他走到韩重言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把握机会,别辜负了我这副好皮囊。” 韩重言心花怒放,他已经开始幻想和貂蝉儿共处一室的场景。 他感激地看向诸葛亮,“诸葛兄,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诸葛亮摆了摆手,“不必客气,互惠互利而已。不过,”他语气忽然一转,“我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诸葛亮凑近韩重言,低声道:“帮我照顾好我的身体,别让他受伤,也别让他……太累。”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韩重言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胸脯,“放心吧,你的身体就是我的身体,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的!”他此刻满脑子都是貂蝉儿,根本没注意到诸葛亮语气中的异样。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报告!”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 诸葛亮和韩重言对视一眼,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第121章 身换心犹念旧颜 “进来!”韩重言略带紧张地喊道。 门被推开,赵子龙和李太白走了进来。 赵子龙目光狐疑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落在韩重言身上,“诸葛军师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别让他太累’?” 韩重言深吸一口气,知道瞒不住了。 他摊了摊手,故作轻松地说道:“子龙兄,事情是这样的……” 他将被电晕、身体互换的奇遇简略地解释了一遍,当然,隐去了与貂蝉有关的部分。 毕竟,顶着诸葛亮的脸说出那些话,总觉得有些怪异。 “所以,”韩重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诸葛亮,“现在我是韩重言,他是诸葛亮。” 诸葛亮(身体里的韩重言)眉头紧锁,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我们还能换回来吗?” 韩重言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啊!这事儿我也是第一次碰上。”他心里暗自叫苦,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说什么也不会答应诸葛亮的提议。 赵子龙依旧满脸狐疑,“你确定你不是在胡说八道?”他上下打量着韩重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诸葛军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轻佻了? 韩重言哭笑不得,“子龙兄,我就算再饥不择食,也不会对一个大男人下手吧!” 这时,一直沉默的李太白忽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重言,你……你真的没事吗?” 韩重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李太白这是在担心他。 他心中一暖,正要开口,却听诸葛亮(身体里的韩重言)不满地哼了一声。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饥不择食’?我……” 诸葛亮(身体里的韩重言)刚要反驳,却被赵子龙打断。 “军师,请注意你的言辞!” 赵子龙语气严肃,他隐隐觉得,诸葛军师今天的状态很不对劲。 李太白走到韩重言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重言,你会离开吗?” 韩重言刚想回应李白关切的眼神,却见“诸葛亮”猛地从床上跳下来,指着他的鼻子,气急败坏地喊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饥不择食’?我……”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在场的三人都愣住了。 诸葛亮平时温文尔雅,何曾这般失态? “诸葛军师!”赵子龙厉声喝道,试图制止他这反常的举动。 “亮亮!”李白惊呼一声,担忧地看向诸葛亮,眼中满是关切。 看到李白关切的眼神,“诸葛亮”更是怒火中烧,一把躲到赵子龙身后,指着李白抱怨道:“子龙,你看他!他没事跑到我病床前干什么?居心叵测!” 韩重言看着眼前这滑稽的一幕,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他终于明白,诸葛亮的身体里,住着的是自己的灵魂。 赵子龙一脸疑惑地看看躲在自己身后的“诸葛亮”,又看看一脸无奈的韩重言,脑海中突然闪过诸葛亮之前说过的话。 他迟疑地开口:“军师,你之前……不是说你喜欢太白先生吗?” “胡说八道!”“诸葛亮”从赵子龙身后探出头来,涨红了脸大声反驳,“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喜欢另一个大男人!子龙,你别听他胡说!他这是想败坏我的名声!” 李白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 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倾慕已久的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韩重言看着“诸葛亮”这副模样,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安。 他总觉得,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走到“诸葛亮”面前,刚想开口询问,却见“诸葛亮”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 恐惧? “你……”“诸葛亮”指着韩重言,声音颤抖,“你……” 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诸葛亮”猛地后退一步,指着韩重言,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 “你……你……”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片刻的沉默后,他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恍然,随即又变成了一种耐人寻味的复杂神情,紧紧盯着韩重言,欲言又止。 韩重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但看到他眼中的恐惧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特的审视,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他趁机说道:“子龙兄,你看,我现在这情况,总待在医院也不是个事。我想出院,回去看看情况再说。” 赵子龙看看韩重言,又看看“诸葛亮”,最终点了点头。 “也好,军师,你收拾一下东西,跟我回去吧。”他转头看向“诸葛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诸葛亮”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韩重言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让韩重言后背不禁泛起一阵凉意。 他总觉得,“诸葛亮”似乎发现了什么,又或者,是猜到了什么。 韩重言换好衣服,走到李太白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我没事。” 他注意到,从一开始,李太白就从未把他错认成诸葛亮,这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或许,在王者峡谷,也并非全然陌生。 看着李太白担忧的眼神,韩重言心中五味杂陈。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能有一个人如此关心自己,让他倍感珍惜。 他给了李太白一个让人安心的微笑,转身跟着赵子龙和“诸葛亮”走出了病房。 走到门口,“诸葛亮”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韩重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重言兄,”他刻意加重了“重言”二字,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保重。” 韩重言心中一凛,这语气,这眼神……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诸葛亮”说完,便转身跟着赵子龙离开了,留下韩重言站在原地,心中疑惑重重。 李太白缓缓走到韩重言面前,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赵子龙和“诸葛亮”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后,李白缓缓走到韩重言面前,目光复杂地在他脸上逡巡。 “其实……”李白顿了顿,像是鼓足了勇气,“这张脸,看起来顺眼些。” 他抬手,指尖轻轻覆上韩重言的脸颊,细细摩挲。 韩重言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心中翻涌起异样的情绪。 他知道,李白对诸葛亮的心意,如今这番举动,又包含了多少复杂的情感。 他无法回应,只能任由那带着一丝凉意的指尖,在他脸上游走。 “重言,”李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还会离开吗?” 韩重言垂下眼眸,避开李白灼热的目光。 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他又该何去何从。 李白的手指停留在韩重言的唇角,轻轻摩挲着。 “我一直没问过你关于……一些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现在,我想问了。” 韩重言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抬起头,迎上李白探究的目光,却见那双眼中,除了担忧,还夹杂着一丝…… 期待? “你……”李白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你和……智脑,到底是什么关系?” 韩重言的身体僵住了,这个问题,他一直刻意回避。 与星幻智脑的灵魂绑定,就像是一场与恶魔的交易,一旦提及,便会揭开他隐藏最深的秘密。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我……”韩重言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我……” 李白的手指微微用力,按压在他的唇上,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别说了,”他的声音轻柔却坚定,“让我猜。” 他俯下身,在韩重言耳边低语,“你……是不是……” 第122章 爱恨难决心犹乱 “你……是不是和它做了某种交易?”李白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韩重言闭上眼,默认了。 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他无力地靠在床头,任由李白的手指在他唇上游移。 “果然……”李白的声音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担忧,还有一丝…… 释然? “告诉我,它要你做什么?” 韩重言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它要我……帮它完成一些任务。”他顿了顿,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就像……一场与恶魔的交易。” 空间突然一阵扭曲,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恶魔?韩重言,你竟然敢说我是恶魔?!” 韩重言猛地睁开眼,却见病房里空无一人,只有那道声音还在回荡,带着浓浓的怒意。 他知道,那是智脑。 数日后,韩重言出院回到了宿舍。 推开门,一股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智脑的电子音在回响:“韩重言,你回来了。” “嗯。”韩重言淡淡地应了一声,心里却有些不安。 智脑今天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劲。 “你……真的觉得我是恶魔?”智脑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带着一丝委屈和…… 愤怒。 韩重言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承认,用“恶魔”来形容智脑有些过分,但当时那种绝望和无力感,让他脱口而出。 “算了。”智脑的声音再次恢复了冰冷,“你好好休息吧。” 韩重言刚想说什么,智脑却已经消失了。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只觉得一阵疲惫。 与此同时,李白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手里拿着一本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的脑海里,全是韩重言那句“与恶魔的交易”。 突然,房间里一阵扭曲,智脑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李太白,”智脑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质问,“你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吗?” 李白猛地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智脑。“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智脑的声音依旧冰冷,“回答我。” 李白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喜欢韩重言,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 “怎么,不敢回答?”智脑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嘲讽,“还是说,你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李白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智脑却转身要走。 “等等!”李白叫住了他,“在王都,你为什么要抽走我的记忆?” 智脑身形一顿,半透明的躯体闪烁了一下,像是一阵电流穿过。 它并没有回头,声音依旧冰冷,如同来自极寒之地:“你在说什么?” 李白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智脑,眼神锐利如刀锋:“别装傻!在王都,我和重言相遇的那天,我的记忆出现了断层。我明明记得……我明明记得一些事情,可后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除了你,还能是谁做的?” 智脑依旧没有回头,但它的声音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王都……记忆……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李白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无所不能,操控记忆这种事,对你来说易如反掌吧?”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冰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智脑终于缓缓转过身,那双通常冰冷无波的电子眼,此刻竟然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 它看着李白,语气低沉而缓慢:“如果我说……那只是一个故障呢?” 第123章 恶魔交易为情殇 “故障?”李白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怒极反笑,“故障?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一个故障就能抽走我的记忆?你所谓的故障,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他逼近智脑,几乎要贴上它虚幻的身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智脑沉默了片刻,电子眼的光芒逐渐暗淡下来,最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 它缓缓说道:“我的确有目的,而且,这个目的与你,与韩重言,都息息相关。” 李白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什么目的?” 智脑的声音变得低沉而神秘:“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和你做一笔交易。” “交易?”李白眉头紧锁,“什么交易?” 智脑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李白,直达他的灵魂深处:“韩重言,他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来自另一个位面,在这个世界,他只有十年的时间。” “十年?”李白心中一震,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十年,多么短暂的十年! 十年之后,重言会怎样? 他会消失吗? 会回到他原来的世界吗? “你想说什么?”李白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紧紧地盯着智脑,生怕错过它说的每一个字。 智脑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如果你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李白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你有办法?” 智脑缓缓地点了点头:“我可以让他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但……”它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你需要付出代价。” 李白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什么代价?” 智脑的电子眼闪烁了一下,它缓缓伸出虚幻的手,指向李白的心脏:“我想要……” 智脑的电子音冰冷无情,“我想要……你的灵魂。” 李白愣住了,他没想到代价竟然如此沉重。 灵魂,是一个人存在的根本,失去了灵魂,也就意味着彻底的消失。 他沉默了,内心在天人交战。 一边是挚爱的韩重言,一边是自己存在的意义,该如何抉择? 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智脑冰冷的电子眼闪烁着幽幽的光芒,仿佛在催促着李白做出决定。 许久之后,李白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我答应你。” 智脑的电子眼光芒大盛,仿佛在庆祝交易的达成。 它缓缓说道:“很好,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从现在开始,你的灵魂将属于我,而韩重言,将永远留在这个世界。”话音刚落,智脑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失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李白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一年后,韩重言凭借着出色的军事才能和卓越的领导能力,一路晋升,最终成为了帝国最年轻的少将。 他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眺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 “将军,曹孟德的军队已经逼近边境,我们该如何应对?”赵子龙身披银甲,手持长枪,恭敬地站在韩重言身后。 韩重言收回目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传令下去,召集所有将领,今晚亥时,军帐议事。” 夜幕降临,军帐内灯火通明,韩重言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帐下众人,沉声说道:“诸位,曹孟德来势汹汹,此战关系到帝国的生死存亡,我们必须……”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一年时间转瞬即逝,韩重言凭借着出色的军事才能和过人的胆识,一路晋升,成为帝国最年轻的少将。 此刻,他身着戎装,站在沙盘前,凝视着代表着帝国边境的蜿蜒曲线。 曹孟德的军队如同黑色的潮水,正朝着帝国的疆土步步逼近。 军帐内,气氛凝重。 赵子龙手持竹简,指着沙盘上曹军驻扎的地点,详细阐述着敌军的部署情况:“曹军主力驻扎于鹰嘴崖,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此外,他们还在两翼设下埋伏,意图切断我们的后路。” 赵子龙话音刚落,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赵将军,你未免也太高估曹孟德了吧?就凭他那点伎俩,也想困住我们?简直是痴人说梦!”说话的正是李白,他斜倚在帐篷的柱子上,手中把玩着一壶酒,脸上带着一丝不屑。 “李将军,此言差矣。”赵子龙面色不变,语气沉稳,“曹孟德虽非绝顶智者,但也绝非等闲之辈。更何况,此次他倾巢而出,显然是有备而来,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哼,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罢了。”李白冷笑一声,“我一人便可取曹孟德首级!” “李将军武艺高强,我等自是佩服。”一直沉默不语的韩重言终于开口,“但曹军兵强马壮,不可轻敌。我们需要制定一个万全之策,方能确保胜利。”他目光扫过帐下众人,“诸位有何良策,不妨直言。” 帐内一时寂静无声,众将领低头沉思,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突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传令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报——将军,军校学生已抵达城外,请求参战!” 韩重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缓缓走到沙盘前,目光落在代表着曹军主力的鹰嘴崖上,喃喃自语道:“军校学生……” 韩重言手指轻轻敲击着沙盘边缘,赵子龙的分析在他脑海中回荡。 鹰嘴崖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曹军主力驻扎于此,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 他心中默默呼唤智脑:“智脑,对于目前的战局,你有什么看法?” 智脑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戏谑:“宿主,你确定这是正版三国?这曹孟德的排兵布阵,怎么看都像是盗版货色。依我看,不如来个‘火烧赤壁’2.0版,保证让他哭爹喊娘。” 韩重言微微一愣,随即哑然失笑。 这智脑还真是不走寻常路,不过,它的提议倒是给了他一些启发。 他转头看向李白,问道:“太白,你认为曹孟德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李白灌了一口酒,漫不经心地说道:“兵多将广,粮草充足,士气高昂。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 “没错,”韩重言点点头,“这些都是表面上的优势。但实际上,曹孟德的军队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他们不擅水上作战。” “将军的意思是……”赵子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打虚实战,”韩重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我们要做的,就是扰乱曹孟德的视线,让他以为我们要强攻鹰嘴崖,实际上,我们的目标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帐外漆黑的夜空,语气低沉而神秘:“是他们的粮草和水源。” 李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似乎明白了韩重言的计划,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声东击西,暗度陈仓。将军,你这招够狠的。” 赵子龙虽然还没完全理解韩重言的意图,但从他坚定的眼神中,他感受到了强大的自信和决心。 他不再多问,只是郑重地抱拳道:“末将领命!” 韩重言满意地点点头,正准备下达具体的作战指令,突然,帐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 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脸色苍白,声音颤抖:“报……报告将军!城外……出现了一支……一支……” “一支什么?”韩重言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士兵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道:“一支……一支奇形怪状的军队!他们……他们……”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恐惧,“他们……竟然骑着……巨型蜥蜴!” 第124章 军谋论计困曹军 士兵哆哆嗦嗦地吐出最后几个字:“……骑着……巨型蜥蜴!” 帐内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韩重言猛地站起身,走到士兵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厉声问道:“你说什么?!巨型蜥蜴?!你确定你没看错?!”士兵吓得脸色更加苍白,连连点头:“末将……末将不敢欺瞒将军!末将亲眼所见!那些蜥蜴……比战马还要高大,浑身披着厚厚的鳞甲,口中喷着火焰……” 韩重言松开士兵,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巨型蜥蜴? 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曹孟德从哪里弄来的奇珍异兽? “咳咳,”占据诸葛亮身体的韩重言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着诸葛亮的沉稳形象,“重言,莫要理会这些荒诞之言。曹孟德大军虽来势汹汹,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不擅水战。我军占据阜阳,扼守水路要道,便可掌握主动。”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之计……” “如今之计,还请军师快快道来!” 诸葛亮(韩重言)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自己”不耐烦地打断。 韩重言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不动声色,皮笑肉不笑地反问道:“孔明先生有何高见?” 诸葛亮(韩重言)轻摇羽扇,似笑非笑:“在下愚钝,不如将军先说说你的妙计?” 帐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赵子龙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两位军师莫要争论,如今曹军压境,形势危急,还请两位尽快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他转向韩重言,语气郑重:“将军,方才所言,还请三思而后行。我军兵力有限,若是贸然出击,恐有……” 韩重言抬手打断赵子龙的话,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子龙将军不必担心,我心中已有良策。曹孟德大军虽众,但我军占据地利,只需……”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目光扫过帐内众人,最终停留在李白身上,“只需一计,便可破敌!” 李白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哦?愿闻其详。” 韩重言走到地图前,指着阜阳县水域对面的一处空地,缓缓说道:“我欲在此处……” 韩重言指着地图上阜阳县水域对面的一片空地,语气坚定:“我欲在此处,派一小部分兵力驻扎,晚上偶尔放几处狼烟,虚张声势,佯装我军主力在此埋伏。” 话音刚落,赵子龙便皱起了眉头:“将军,恕末将直言,此计恐无甚用处。曹军并非蠢笨之辈,岂会轻易被这等小伎俩迷惑?” 李白摇着手中酒葫芦,不屑地瞥了赵子龙一眼:“子龙啊子龙,你这脑子怎么跟木头似的不开窍?亏你还是常胜将军呢!”他晃晃悠悠地走到地图前,指着韩重言标记的位置,语气轻佻,“这计策妙就妙在,不在于能不能骗过曹操,而在于……”他拖长了尾音,卖了个关子。 韩重言接过话茬,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此计虽不能伤敌,却可扰乱曹军部署,减缓其操练水军的速度。试想,曹军日日提心吊胆,夜夜不得安宁,长此以往,士气必然低落,警惕性也会逐渐松懈。” 赵子龙依旧不解:“可就算如此,又能如何?曹军兵强马壮,我军这点小动作,不过是隔靴搔痒罢了。” 韩重言笑了笑,反问道:“子龙将军可曾听过‘狼来了’的故事?” 赵子龙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将军的意思是……” “没错,”韩重言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一次两次,曹军或许会严阵以待,但若是十次八次呢?他们还会如此紧张吗?等到他们真正放松警惕之时,便是我们出击的最佳时机!” 李白仰头灌了一口酒,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地说道:“妙啊,妙啊!这招‘狼来了’,真是妙不可言!” 韩重言走到营帐门口,望着远处的连绵群山,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传令下去,今夜……” 第125章 君意难从心意定 韩重言压低声音,吐出两个字:“袭扰。” 赵子龙却摇了摇头:“不可,此计太过冒险,万一被曹军识破,后果不堪设想。”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我意已决,强攻曹营。” 韩重言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白赵子龙身为此次作战的总指挥,拥有最终决策权。 他微微颔首:“末将领命。” 走出营帐,韩重言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思绪回到了几日前。 他偶然翻阅兵书时,看到一段关于心理战术的记载,其中“疲兵之计”四个字瞬间点燃了他的灵感。 曹军势大,正面交锋胜算渺茫,唯有出奇制胜方有一线生机。 他反复推演,最终完善了这套“狼来了”的战术。 可惜,赵子龙终究还是选择了更为稳妥的强攻之策。 韩重言轻轻叹了口气,将兵书重新放回怀中,指尖摩挲着书页,目光深邃。 兵书上还记载着许多奇谋妙计,或许…… 还有其他办法。 他转身,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少将,为何如此匆忙?”帐外,一个声音响起。 韩重言抬头,看到李太白一袭白衣胜雪,站在夕阳下,宛若谪仙。 “太白兄。”他微微一笑,语气轻松。 李太白快步走到韩重言身旁,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少将可是因为子龙将军未采纳你的建议而心生不忿?” 他凑近韩重言,压低声音道:“子龙将军性子执拗,少将莫要放在心上。” 韩重言摇头轻笑:“太白兄多虑了,子龙将军的选择自有他的道理。强攻虽险,却也并非毫无胜算。”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李太白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况且,太白兄懂我,我心中所想并非胜负,而是……” 他故意停顿,吊足了李太白的胃口。 李太白果然追问:“而是……?” 韩重言凑近李太白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而是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他直起身,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我已有了新的计策。” 李太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带着几分担忧:“哦?少将有何妙计?” “天机不可泄露。”韩重言神秘一笑,拍了拍李太白的肩膀,“明日,太白兄便知晓了。”他迈开步子,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留下李太白一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韩重言走到营帐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李太白,语气意味深长:“太白兄,你我并肩作战,定能旗开得胜。”说罢,他转身进入营帐,留下李太白一人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 李太白看着韩重言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 他快步跟上韩重言的步伐,两人并肩朝着营帐走去。 “重言……”李太白轻声唤道。 韩重言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李太白:“何事?” 李太白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说道:“今夜……我陪你研读兵书,如何?” 韩重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笑道:“好。” 两人并肩走进营帐,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帐外,一棵古树的阴影下,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 诸葛亮站在阴影里,看着李白和韩重言并肩走进营帐,两人的背影亲密无间,仿佛融为一体。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感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羽扇。 “呵,”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带着一丝讥讽的意味。 诸葛亮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赵子龙双手抱胸,斜倚在一棵树干上,目光同样落在韩重言的营帐上,“军师这是在关心下属?还是……”他故意拉长了尾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另有隐情?” 诸葛亮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赵子龙:“将军说笑了,亮只是在思考战事。” 赵子龙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哦?那军师可想到了什么妙计?” “将军不是已经决定强攻了吗?”诸葛亮淡淡地反问。 “强攻只是权宜之计,”赵子龙收起笑容,语气变得严肃,“曹军兵力远胜于我,强攻并非上策。” 诸葛亮沉默不语,他知道赵子龙心中另有打算,只是不愿明说。 “军师,”赵子龙突然开口,语气低沉,“有些事情,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管的不要管。” 诸葛亮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知道赵子龙是在警告他,不要插手韩重言和李白之间的事情。 “将军教训的是,”诸葛亮淡淡地回应,“亮谨记。” 夜深了,营地里一片寂静。 诸葛亮独自一人站在营帐外,抬头望着星空,思绪万千。 突然,他转身朝着韩重言的营帐走去。 帐内,韩重言正在研读兵书,李白则在一旁为他斟茶。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韩重言放下手中的兵书,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诸葛亮。 “军师深夜来访,有何要事?”韩重言问道。 诸葛亮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进营帐,目光落在李白身上。 “太白将军,”诸葛亮语气冰冷,“请你出去,我有话要单独和韩将军说。” 李白愣了一下,看了看韩重言,又看了看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韩重言对李白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出去。 李白起身,走出营帐,顺手关上了帐门。 帐内,只剩下诸葛亮和韩重言两人。 诸葛亮走到韩重言面前,目光锐利地盯着他:“韩将军,我希望你记住,你的身体是属于大汉的,不是用来……”他顿了顿,一字一顿地说道,“与李太白行那断袖之举的!” 诸葛亮走后,赵子龙来到诸葛亮的营帐。 “军师对战局有何高见?”赵子龙开门见山地问道,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诸葛亮执着羽扇,轻摇两下,淡淡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夜色更深,诸葛亮却出现在韩重言帐外。 韩重言打开帐门,见是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军师深夜造访,有何指教?” 诸葛亮走进营帐,目光凌厉地扫过韩重言,语气冰冷:“韩将军,我希望你谨记,你的身体是属于大汉的,不是用来与李太白行那断袖之举的!” 韩重言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嗤笑一声:“军师深夜前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军师与其关心我的私事,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整日里病恹恹的,如何上阵杀敌?” 他故意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诸葛亮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便被他压制下去。 “韩将军,你莫要顾左右而言他。我这是在提醒你,莫要因个人私情误了国事!” 韩重言冷笑一声:“军师多虑了,我心中自有分寸。倒是军师,整日里操心这个操心那个,也不知是真为国事,还是……”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挑衅地看向诸葛亮,“另有隐情?” 诸葛亮握紧羽扇,指节泛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看了韩重言一眼,转身离去。 走到帐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韩将军,你好自为之。” 韩重言看着诸葛亮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走到桌边,拿起一卷兵书,缓缓展开,目光落在书页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诸葛亮刚才那副盛怒的模样,心中竟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子龙……”诸葛亮回到自己的营帐,低声喃喃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走到床边,缓缓坐下,目光落在床头的药瓶上,思绪飘回了多年前…… “咳咳……” 第126章 君心怎可无家国 诸葛亮披着厚重的披风,抑制不住地咳嗽了几声,瘦削的肩膀在披风下显得更加单薄。 营帐内的烛火摇曳,映照在他脸上,更添几分苍白。 他想起多年前,自己也是这般病弱,若非子龙悉心照料,恐怕早已…… 诸葛亮闭了闭眼,将那抹柔软的回忆压下,重新迈步走向韩重言的营帐。 “韩将军,”诸葛亮的声音依旧沉稳,只是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亮想再问问,先前将军提出的骚扰曹孟德军队之法,究竟是否可行?” 韩重言正对着地图沉思,闻言头也不抬,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军师不是已经否决了吗?怎么,现在又想起问了?莫非是子龙将军让你来问的?” 诸葛亮羽扇轻摇,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将军说笑了,亮只是出于好奇,想再确认一番。” 韩重言放下手中的地图,目光锐利地看向诸葛亮。 “好奇?军师的好奇心未免也太重了些。这计策是否可行,如今还有什么意义?” 诸葛亮眉头微蹙,不明白韩重言为何突然变得如此阴阳怪气。 “将军此言何意?” 韩重言冷笑一声,走到诸葛亮面前,压低声音说道:“诸葛亮,你我心知肚明。有些事,不必挑明。” 诸葛亮脸色一沉,握紧羽扇的手指关节泛白。“韩将军,你……” 就在这时,营帐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军师,主公请您过去议事。”来人正是赵云,他一身银甲,英姿飒爽,看到营帐内的气氛有些不对,不由得微微一愣。 韩重言看着赵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子龙来得正好,不如问问军师,他究竟是为何而来?” 赵云的目光在诸葛亮和韩重言之间来回扫视,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 他上前一步,挡在诸葛亮身前,语气沉稳:“将军,军师身体抱恙,不知有何事需要如此深夜商议?” 韩重言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子龙啊,你还是这般护着军师。不过,有些事,可不是护着就能解决的。”他踱步走到桌边,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这计策有用或无用,如今都不重要了。” 诸葛亮闻言,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焦急。 “将军此言差矣!若计策有用,我军便能扭转战局,若不采纳,则会一败涂地,届时受苦的可是黎民百姓!”他咳嗽几声,努力稳住呼吸,“亮想知道将军的计策是否可行,也好劝说子龙将军。” 韩重言放下酒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劝说子龙?诸葛亮,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子龙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他认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诸葛亮握紧羽扇,目光坚定:“子龙将军心系天下,只要是为了百姓好,他一定会采纳!” 韩重言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悲凉。 “心系天下?好一个心系天下!诸葛亮,你以为这天下是谁的天下?”他猛地收住笑声,眼神变得冰冷,“你以为,子龙真的会在乎这天下吗?” 赵云眉头紧锁,感觉韩重言话里有话。“将军,你到底想说什么?” 韩重言没有回答,而是走到营帐门口,抬头望向夜空,语气低沉:“今晚的月亮,真亮啊……”他顿了顿,转过身,目光落在诸葛亮身上,“诸葛军师,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了真相,也无力改变?” 诸葛亮心中一凛,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正要开口询问,韩重言却突然抬手打断了他。 “时候不早了,军师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子龙,你留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赵云看了一眼诸葛亮,见他微微点头,便转身对韩重言说道:“将军请讲。” 韩重言走到赵云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子龙,有些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韩重言挥了挥手,像驱赶蚊蝇一般:“诸葛军师,你还是回去歇着吧,你这身子骨,禁不起折腾。”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仿佛诸葛亮的忧国忧民在他眼里只是个笑话。 诸葛亮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韩重言打断:“我不过一缕残魂,苟延残喘至今,帝国的生死存亡与我何干?你与其在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想想怎么劝服你的子龙将军。”他语气骤然冷了下来,带着几分刻骨的寒意,“不过,依我看,你劝不动他。” 诸葛亮脸色一沉,羽扇轻摇,试图掩盖心中的不安。 他明白韩重言话里有话,却又不知其意。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韩重言,转身欲走。 就在此时,营帐的门被推开…… 第127章 友人来访意难平 李太白一袭白衣胜雪,摇着折扇,施施然踏入营帐。 他一眼便看到立于帐内的诸葛亮,目光骤然冷冽,如同出鞘的利剑,直刺向对方。 “哟,这不是诸葛军师吗?什么风把您吹到这荒郊野岭来了?”他语气轻佻,却暗藏锋芒。 诸葛亮羽扇轻摇,面色不变。 “丞相大人日理万机,重言将军此处却掌握着帝国命脉,亮不过前来问询军情,何来‘荒郊野岭’一说?”他刻意加重了“帝国命脉”四个字,意有所指。 李太白嗤笑一声,摊开双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那姿态分明是在送客。 “军师言重了。重言将军事务繁忙,恐怕没空招待你。不如,请回?” 他眉梢轻挑,眼中的轻蔑毫不掩饰。 诸葛亮冷哼一声,衣袖一甩,转身离去,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韩重言,那眼神复杂难辨,似乎包含着警告,又似乎带着一丝无奈。 李太白看着诸葛亮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韩重言,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说说吧,他来做什么?” 他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合拢,那清脆的声响,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韩重言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李太白,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帐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重言,你最好想清楚再开口。” 李太白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上前一步,逼近韩重言,目光如炬,“有些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韩重言轻叹一声,打破了帐内令人窒息的沉默。 “太白,你太敏感了。诸葛军师不过是来询问会议室的布置方案,你也知道,陛下对这些细节极为重视。” 李太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会议室的布置方案?亏他想得出来!子龙的作战计划已经否决了那个方案,他再来问,还有什么意义?不过是惺惺作态,想显示他对军务的关心罢了!”他语气中充满了不屑,手中的折扇被他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掌心,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敲击着韩重言紧绷的神经。 韩重言眉头紧锁,他深知太白对诸葛亮的成见由来已久,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如今战事吃紧,他实在不愿看到他们继续内耗。 “太白,你冷静些。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应该团结一致,共同抗敌,而不是在这里勾心斗角。” 李太白冷笑一声,“团结一致?说得轻巧!他诸葛亮什么时候把我们放在眼里过?他眼中只有他的功名利禄,只有他的帝王霸业!” 他猛地转身,走到桌前,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子龙这次的计划,本是万无一失,却被他在朝堂之上驳得体无完肤,如今子龙被困阜阳,他还有脸来问军情?” “太白……”韩重言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李太白抬手打断。 “不必多言,我心里有数。”李太白将酒壶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十日之后……”他顿了顿,目光看向帐外,眼神深邃而冰冷,“子龙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他血债血偿!” 韩重言心中一凛,他太了解李太白了,此人看似风流不羁,实则睚眦必报。 他看着李太白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帐外的风,突然变得凛冽起来,吹得帐帘猎猎作响,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到来。 “重言……”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打破了帐内的寂静。 十日之期转瞬即至,阜阳水域战鼓雷鸣。 赵子龙的三万军队如同汪洋中的一叶扁舟,被曹军重重包围。 水面上箭矢如雨,喊杀声震天。 李太白斜倚在韩重言营帐中的软榻上,摇着折扇,姿态闲适,唇边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子龙这回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下好了,把自己困死在阜阳了。” 韩重言正在查看军需物资的清单,闻言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太白,你这话说得未免太早了些。” “早?呵,”李太白嗤笑一声,“三万对二十万,还是水战,他赵子龙就算有三头六臂也翻不了天。” 韩重言放下手中的清单,走到李太白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这是在担心他,还是在幸灾乐祸?” 李太白一甩折扇,遮住半边脸,语气淡淡:“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与此同时,被困阜阳的赵子龙,面对着汹涌的曹军,眼神坚定如铁。 “将士们,今日我军已无退路,唯有死战到底,为帝都的百姓争取撤离的时间!” “死战!死战!”三万将士齐声呐喊,士气高昂。 诸葛亮站在城楼上,羽扇轻摇,眉头紧锁。 他望着远方,心中暗道:“重言的援军应该快到了吧……” 他身旁的副将焦急地问道:“军师,我们真的要等下去吗?曹军来势汹汹,我们恐怕……” 诸葛亮抬手打断他的话,“再等等,重言的援军不日便会抵达。” “报——” 一名士兵浑身浴血地跑上城楼,“启禀军师,曹军水军已成,正向我方逼近!” 诸葛亮面色一沉,握紧了手中的羽扇。 “太白,你说……” 韩重言突然开口,目光看向帐外,语气意味深长,“子龙,他真的能撑到援军抵达吗?” 李太白猛地站起身,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他必须撑住!” 第128章 困军难援雨添愁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浸透了阜阳城残破的城墙,也浇灭了赵子龙麾下将士们最后一丝斗志。 三万兵马,如今衣衫褴褛,饥肠辘辘,士气低迷。 赵子龙立于城楼之上,雨水顺着他的盔甲往下淌,如同他此刻沉重的心情。 曹军水师战船浩浩荡荡,旌旗蔽日,将阜阳城围得水泄不通。 二十几万大军,犹如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将这孤城吞没。 与此同时,韩重言的营帐中气氛凝重。 帐外风雨大作,帐内烛火摇曳,映照着韩重言阴沉的脸。 五千兵马,如何能救被困的赵子龙? 他烦躁地来回踱步,手中的佩剑被他握得咯咯作响。 “将军,您还在犹豫什么?”李太白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赵将军不听劝告,执意深入敌后,如今落得如此境地,也是咎由自取。”他一甩衣袖,语气冰冷,“五千对二十几万,这仗怎么打?与其白白牺牲将士性命,不如保存实力,另寻良策。” 韩重言猛地停下脚步,转身怒视李太白,“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们见死不救?” 李太白冷笑一声,“救?将军拿什么救?以卵击石吗?” 韩重言的拳头紧紧攥着,青筋暴起。 他知道李太白说的没错,五千对二十几万,胜算微乎其微。 可是,让他放弃赵子龙,他做不到! 雨越下越大,仿佛老天都在为这困局哭泣。 韩重言走到帐外,任凭冰冷的雨水打在他脸上。 他望着远方,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突然,李太白的声音再次响起,“将军,与其坐以待毙,不如……” 他凑近韩重言,低声说了几句。 韩重言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这……这会不会太……” 李太白拍了拍韩重言的肩膀,“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韩重言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猛地转身,大步走进营帐,“来人,传令下去……” 韩重言猛地一挥手臂,雨水顺着他的指尖飞溅而出。 “我韩重言虽不是诸葛孔明,做不到鞠躬尽瘁,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对我的兄弟坐视不管!”他双目赤红,声音嘶哑,“子龙把后背交付于我,我岂能让他一人面对这滔天巨浪!五千对二十几万又如何?哪怕拼尽最后一兵一卒,我也绝不当逃兵!” 李太白静静地看着韩重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他轻咳一声,打破了帐内的沉默,“将军此言差矣。我并非主张放弃赵将军,只是眼下强攻无益,需得另寻良策。” 韩重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滴落。 “先生有何高见?” 李太白踱步到地图前,目光扫过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 “将军,曹军虽然人多势众,但他们也有致命的弱点。”他指着地图上曹军后方的粮草营地,语气意味深长,“他们倚仗的,是源源不断的粮草辎重。若是……” 韩重言顺着李太白的目光看去,眉头紧锁。 他明白李太白的意思,但这样做…… 他心中有些犹豫。 李太白见韩重言迟迟没有表态,便继续说道:“将军,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若是能断了曹军的粮草,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解阜阳之围。” 韩重言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知道李太白说的没错,但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他来回踱步,内心天人交战。 “将军,”李太白的声音再次响起,“难道您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赵将军和三万将士葬身于此吗?” 韩重言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先生,可有具体计划?” 李太白走到韩重言面前,附耳低语了几句。 韩重言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李太白说完,便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韩重言的答复。 帐外的雨依旧下个不停,雨水敲打着帐篷,发出沉闷的声响。 帐内的气氛凝重得仿佛凝固了一般。 良久,韩重言才缓缓开口,“先生此计,过于阴损……” 李太白微微一笑,“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拘泥于小节?” 韩重言沉默了片刻,然后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就依先生之计!”他走到地图前,指着曹军粮草营地的位置,语气冰冷,“传令下去……” 韩重言眉头紧锁,反复踱步。 “先生所言极是,曹军人多势众,粮草辎重便是他们的命脉。若是能切断他们的补给,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解阜阳之围。”他在地图上曹军粮草营地的位置重重地敲击了几下,“只是,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 李太白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将军,曹孟德此人虽诡计多端,却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他太过自信,且轻敌冒进。”他指着地图上阜阳城周围的水域,语气意味深长,“曹军水师战船浩浩荡荡,却也受制于这片水域。他们的吃喝,都取自于此。” 韩重言恍然大悟,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先生的意思是……” “正是。”李太白微微一笑,“曹军人困马乏,粮草辎重固然重要,但水源更是他们的命脉。若是我们能在他们的水源上做些手脚……” 韩重言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形。 他走到地图前,指着阜阳城上游的一片区域,语气冰冷,“此处水流湍急,若是投放一些……药死的鼠类,顺流而下……”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只是,此计过于阴损,恐遭天谴……” 韩重言紧皱眉头,内心挣扎不已。 投放死鼠引发瘟疫,这等手段实在卑劣,让他难以接受。 然而,为了解救赵子龙和三万将士,他又不得不考虑这个险招。 李太白见韩重言犹豫不决,便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 “将军,”他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劝慰,“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如今赵将军危在旦夕,我们……” 韩重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先生……” “先生……”韩重言欲言又止,脸色阴沉得如同外面的暴雨。 “先生可有其他良策?”他终究还是开不了口。 让他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对付敌人,他实在做不到。 李太白看出了韩重言的犹豫,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将军可是觉得此计过于阴损?” 韩重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投放死鼠污染水源,引发瘟疫,这样的手段,让他良心难安。 “将军,”李太白拍了拍韩重言的肩膀,语气沉重,“如今赵将军身陷重围,生死未卜。若是我们不能及时救援,他……” 李太白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韩重言明白他的意思。 赵子龙和他情同手足,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送死。 “可是……”韩重言依旧心有不甘,“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就在这时,韩重言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宿主,可以尝试与曹孟德谈判。” 是星幻智脑! 韩重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谈判? 这倒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先生,”他看向李太白,“你说,若是我们派人去和曹孟德谈判,他会不会答应放了子龙?” 李太白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曹孟德此人诡计多端,恐怕不会轻易答应。” 韩重言皱了皱眉,心中再次陷入了挣扎。 谈判不成,难道真的要使用那阴损的计策吗? “将军,”李太白见韩重言犹豫不决,便上前一步,语气坚定,“无论将军做出何种决定,太白都愿追随左右,生死相随!” 韩重言看着李太白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先生……” 第129章 赴险救赵子龙,情谊比金坚 “先生,此番凶险,你又何必……”韩重言话未说完,就被李太白打断。 “将军此言差矣!”李太白朗声笑道,豪迈之气溢于言表,“太白虽不善兵法,但也知晓‘义’字当头!子龙将军乃我军中流砥柱,岂能坐视不理?将军要去,太白自当追随,纵使刀山火海,亦在所不辞!” 韩重言心中感动,李太白这番话,可谓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他用力拍了拍李太白的肩膀,沉声道:“好!先生高义!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他顿了顿,眉头紧锁,“先生可还记得那上游引发鼠患之计?” 李太白脸色微变,沉吟道:“将军是想……” “不错,”韩重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曹孟德水军驻扎下游,若我军在上游引发鼠疫,顺流而下,定能重创曹军!” 李太白却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将军,此计虽妙,却太过阴损。阜阳百姓也居住在上游,若是鼠疫爆发,后果不堪设想啊!” 韩重言闻言,如遭雷击。 是啊,他怎能为了救赵子龙,而置阜阳百姓于不顾? 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捂面,痛苦地呻吟一声。 半晌,韩重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就算没有万全之策,我也要去救子龙!”他猛地站起身,语气坚定,“明日,我便亲率大军,前去解救子龙!” 李太白亦起身,拱手道:“将军,太白愿随行!” 韩重言深吸一口气,望着帐外漆黑的夜空,心中却翻江倒海。 明日,他将面对的是曹孟德的千军万马,此去凶险万分,但他别无选择。 “先生,”韩重言突然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明日……你只需带少数精兵便可……” 细雨绵绵,天地间笼罩着一层薄纱般的雾气。 韩重言只带了李太白前往曹孟德大营谈判,只身赴险,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曹孟德设宴款待,言辞之间满是拉拢之意,韩重言却不动声色,只推说要与赵子龙叙旧。 曹孟德欣然应允,毕竟在他看来,赵子龙已是瓮中之鳖。 见到赵子龙,韩重言故作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悄声道:“子龙兄,可还好?”赵子龙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却未言语。 韩重言环顾四周,发现曹军战船首尾相连,不禁心中一动。 脑海中,智脑的声音适时响起:“将军,观察到敌军战船相连,是否效仿火烧连环船之计?” 韩重言苦笑:“我也想,可是哪来的火油?就我们两个人,怎么实施?” 智脑沉默片刻,再次开口,语调却变得冰冷而诡异:“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韩重言心中一凛,警惕地问道:“什么条件?” 智脑的回答让他如坠冰窟:“你和李太白,必须葬身于此。” 韩重言猛然回头看向李太白,后者正与曹军将领谈笑风生,全然不知危险将近。 细雨打湿了韩重言的脸庞,也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飞速盘算着各种可能性。 与赵子龙一番虚假的寒暄后,韩重言状似不经意地提及:“子龙兄,曹公盛情款待,只是这船只连在一起,万一走水……”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赵子龙的反应。 赵子龙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谈判结束,韩重言与李太白返回己方营地。 途中,韩重言突然停下脚步,目光深沉地望着远处曹军水寨的方向,低声说道:“先生,你可曾想过……” 韩重言猛地回头,眼神锐利如鹰隼:“我韩重言岂会受你摆布!我和先生要走,谁也拦不住!”智脑一阵沉默,似乎在评估韩重言话语的真实性。 片刻后,它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将军还真是重情重义,只可惜,这份情义,最终会害了你。” “那也比苟且偷生强!”韩重言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但他心中却清楚,智脑的能力深不可测,逃离并非易事。 他必须想出一个两全之策,既能救出赵子龙,又能保全自己和李太白。 回到营地,韩重言将李太白拉到一旁,将智脑的条件和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李太白听后,脸色骤变:“将军!这太危险了!你不能为了子龙,搭上自己的性命啊!” “子龙身后是三万将士,我不能弃他们于不顾!”韩重言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先生,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找到办法!”李太白看着韩重言坚毅的面庞,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将军,太白愿与你同生共死!” 三日后,韩重言再次来到曹孟德大营。 这次,他以劝降为借口,单独见到了赵子龙。 “子龙兄,曹公势大,你何必苦苦支撑?”韩重言故作惋惜地劝道,“不如归降曹公,还能保全性命,成就一番事业。” 赵子龙闻言,眼神骤然变得凌厉:“韩重言!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背叛了主公吗?” 韩重言心中一沉,他知道赵子龙误会了,但他此刻无法解释。 他只能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子龙兄,你……唉!罢了,你好自为之吧!只是,你让你的船只离曹军的船远一些,万一走水……” “住口!”赵子龙怒喝一声,“韩重言,你果然是叛徒!来人,将他拿下!” 韩重言苦笑一声,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他赌对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火光冲天…… 曹孟德的水军,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将军……”李太白的声音在韩重言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颤抖和难以置信,“这是……” 韩重言故作沉吟,瞥了一眼立于曹孟德身后的侍卫,压低声音道:“子龙兄,实不相瞒,曹公许我高官厚禄,条件丰厚,你也不妨考虑考虑……” 他顿了顿,又状似无意地补充道:“只是,这船只连在一起,万一失火……” 他特意没有说完,眼神飘向赵子龙身后的曹军船队,意图明显。 赵子龙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韩重言这番话,究竟是真心劝降,还是另有所图? 他思忖片刻,冷声道:“韩将军,不必多言。我赵子龙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我意已决,绝不投降!” 韩重言心中一紧,暗道不好。 赵子龙似乎并未领会他的意思,反而更加坚定了抵抗的决心。 他只得再次暗示:“子龙兄,三思啊!莫要让你的士兵白白送死!记住,不要让船只离曹军的船太远,否则……”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希望赵子龙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然而,事与愿违。 谈判结束后,赵子龙非但没有疏远曹军船只,反而命令士兵将船只更加靠近曹军,形成紧密相连之势,仿佛在向韩重言示威。 韩重言见状,心中暗叫糟糕 夜幕降临,细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 韩重言和李太白站在己方营地的高处,遥望着远处曹军水寨的方向。 突然,一声巨响划破夜空,紧接着,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曹孟德的水上兵马和船只,如同被点燃的稻草堆一般,瞬间被熊熊大火吞噬。 “将军……” 李太白望着远处火光冲天的景象,声音颤抖,“成了……真的成了……” 韩重言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那片火海,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突然,他一把抓住李太白的胳膊,语气急促:“快!我们走!” 第130章 战火悲歌哀鸿遍 火光冲天,映红了阴沉的夜空。 阜阳水域,原本平静的江面此刻如同沸腾的油锅,火舌贪婪地舔舐着曹军战船,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凄厉的哀嚎声、兵器碰撞的叮当响声、烈火焚烧木头的噼啪声,交织成一曲悲壮的战歌。 曹军士兵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处奔逃,哭喊声、求救声响彻夜空,却无法阻挡死神降临的脚步。 熊熊燃烧的战船,如同地狱的火舌,将他们吞噬殆尽。 韩重言和李太白仓皇逃窜,却已身陷火海。 他们奋力搏杀,希望能够杀出一条血路,但四面八方都是曹军溃兵,以及赵军穷追不舍的身影。 韩重言的佩剑早已卷刃,身上也添了数道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衫。 他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士兵,心中涌起一股绝望。 \"将军,我们…… 我们…… \" 李太白的声音颤抖着,他脸上满是烟灰,神情惊恐。 韩重言咬紧牙关,挥剑砍翻一个冲上来的赵军士兵,\"冲! 杀出去! \" 然而,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震天的喊杀声中。 一颗流矢不知从何处飞来,正中韩重言胸口。 他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最终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太白见状,悲呼一声,扑到韩重言身上,却也被乱军踩踏而过,尸骨无存。 激战过后,赵军虽然取得了胜利,但自身也损失惨重。 赵子龙站在燃烧的曹军旗舰上,望着满目疮痍的江面,眼眶泛红。 “我心里难受……”他低沉的声音在风中飘散,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痛。 远处,诸葛亮静静地伫立在山坡上,目光深邃地望着这一切…… 烈火吞噬着曹军最后的战船,浓烟遮蔽了星月,江面上漂浮着无数残骸和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诸葛亮负手而立,面色冷峻,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我也难受……”他低喃,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声掩盖。 这一战,惨胜。 赵军乘胜追击,势如破竹,收复了阜阳失地。 残阳如血,染红了凯旋的旗帜,却也映照出士兵们疲惫的面容。 军队回到帝都,万人空巷,百姓夹道欢迎,欢呼声震天。 然而,赵子龙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 他翻身下马,径直走到队伍前方,命人立起两座衣冠冢,一座刻着“李太白之墓”,另一座则刻着“韩重言之墓”。 他深深鞠躬,眼眶再次湿润。 “两位将军,一路走好。”他的声音哽咽,在喧嚣的欢呼声中显得格外悲凉。 曾经浩浩荡荡的数万大军,如今只剩下几千残兵败将。 他们身上带着伤,眼中带着迷茫,默默地跟随在赵子龙身后,一步一步走向皇宫。 庆功宴上,山珍海味摆满了桌子,美酒佳酿香气四溢,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然而,赵子龙却食不知味,他默默地坐在那里,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 夜深人静,赵子龙独自一人来到军营。 他命人取来战死士兵的名册,一页一页地翻看着,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 他颤抖着手,开始抄录这些名字,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条鲜活的生命,一段悲伤的故事。 “张三……”他低声念着,眼泪无声地滑落。 “李四……”他的声音越来越哽咽, “王五……” 突然,他停下了手中的笔,目光落在一个名字上,浑身猛地一颤…… “林……林……” 烛火摇曳,映照着赵子龙憔悴的面容。 他颤抖着手指,一笔一划地抄录着战死士兵的名字,每写下一个,心口便如同被利刃狠狠剜过。 “王二…李虎…赵六……”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从他口中低喃而出,每个名字都代表着一条鲜活的生命,一段并肩作战的回忆。 写到“陈大勇”时,他手中的笔重重一顿,墨汁晕染开来,在洁白的纸上晕开一朵凄美的墨花。 陈大勇,那个总是咧着嘴傻笑的年轻人,那个在他危难之际奋不顾身替他挡箭的兄弟…… 泪水再也抑制不住,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纸上,与墨迹交融。 他伏案痛哭,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哭声在寂静的军营中回荡,如同一曲悲怆的挽歌。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挣扎。 他想起出征前,韩重言曾私下找到他,提议改变行军路线,避开阜阳水域。 当时他一心求胜,急于建功立业,否决了韩重言的建议,坚持走水路,这才导致了这场惨烈的损失。 如今,韩重言长眠地下,他却独活于世,这让他如何面对韩重言的在天之灵? 悔恨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内心,让他痛不欲生。 他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心中的痛苦。 此时,帐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诸葛亮掀帘而入,手中提着一盏灯笼,昏黄的光晕照亮了他俊秀的面庞。 他将灯笼放在桌上,看着伏案痛哭的赵子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子龙,你还在为韩将军的事介怀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赵子龙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泪痕斑驳。 “军师……”他哽咽着,却说不出话来。 诸葛亮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必太过自责。” 赵子龙却一把抓住诸葛亮的手,力道之大,让诸葛亮微微吃痛。 “不,军师,你不知道……”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动的情绪,“如果……如果我当初听了重言的话……” 诸葛亮静静地听着,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子龙颓然地松开手,眼神空洞,声音沙哑,“我……我无法释怀……” “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们所有人!”赵子龙的声音带着颤抖,痛苦几乎要将他吞噬。 诸葛亮看着他,眼中复杂的情绪翻涌,有担忧,有心疼,还有一丝他自己也难以名状的…… 情愫。 他伸出手,想要再次安慰赵子龙,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子龙,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已经尽力了。” 诸葛亮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看着赵子龙痛苦的模样,心中如同针扎一般难受。 他一直知道自己对赵子龙的情感不同于旁人,但这份情感究竟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是欣赏? 是敬佩? 还是…… 诸葛亮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赵子龙时,那个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在战场上如同天神下凡,无人能挡。 从那时起,赵子龙的身影就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后来,他们并肩作战,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这份情感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得浓烈而复杂。 而此刻,看着赵子龙痛苦自责的模样,诸葛亮心中那份隐秘的情感更加汹涌澎湃。 他多想告诉赵子龙,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他愿意与他共同承担这份痛苦。 可是,他不能,他不敢。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空间,李太白的灵魂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飞速地穿过一片混沌。 他迷茫地环顾四周,却什么也看不清。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韩重言。 韩重言静静地站在那里,背对着他,身形消瘦,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李太白想要上前,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突然,韩重言缓缓转过身,李太白猛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韩重言…… 竟然是一副女子的模样! 娇美的面容,柔弱的身姿,与战场上那个英勇无畏的将军判若两人。 李太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脑海中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韩重言身旁,李太白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笼罩,然后,他的意识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子龙……”诸葛亮的声音将赵子龙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有些事情,或许并非如你所见……” 第131章 此生难忘君颜容 李太白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男人。 曾经,他梦想着红袖添香,温柔缱绻,一个贤惠的妻子,几个可爱的孩童,在乡野间过着平静安宁的生活。 可命运的齿轮却在他遇见韩重言的那一刻,彻底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初见韩重言,是在王都的庆功宴上。 彼时,韩重言身着银甲,意气风发,剑眉星目,英姿勃发,引得无数少女侧目。 李太白本不屑与这些武将为伍,却鬼使神差地被他吸引,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的身影。 之后的日子,两人如同针尖对麦芒,互相折磨,互相伤害。 李太白用尖酸刻薄的言语刺痛韩重言的自尊,韩重言则用冷漠和疏离回应他的挑衅。 他们彼此吸引,却又彼此抗拒,在爱与恨的边缘反复试探。 这痛苦的拉扯在王都持续了数年,最终以韩重言的离去而告终。 临行前,韩重言带走了李太白关于他们过往的所有记忆。 李白只记得,他站在城门前,看着韩重言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空虚。 在被拉入这混沌空间之前,李太白恍惚间瞥见了另一个空间的景象。 在那里,他看到了另一个韩重言。 她身着红衣,眉目如画,柔弱似水,与他记忆中那个铁血将军判若两人。 而她身边,站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正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 “那是……谁?”李太白喃喃自语,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心底升起。 突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想起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李太白猛地回头,看到一张模糊不清的脸。 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想要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只手越收越紧,仿佛要将他捏碎。 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失去意识,在彻底昏厥前,他仿佛看到那张脸逐渐清晰,竟与韩重言有着几分相似。 混沌的空间里,李太白凭着执念,找到了韩重言。 此刻的韩重言,不再是战场上那个杀伐果断的将军,而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忧伤。 李太白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重言……”李太白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韩重言看着他,眼神复杂,有欣喜,有悲伤,更多的是无奈。 “你来了。” 李太白终于明白,他看到的另一个空间的景象并非幻觉。 他爱的那个韩重言,一直都在,只是被困在了这具身体里。 为了让韩重言真正的回来,为了弥补曾经的遗憾,李太白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献祭自己的灵魂。 金色的光芒笼罩着李太白,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 “重言,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这是李太白最后的执念。 韩重言眼神闪烁,最终还是没有回答。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些消散的星光,却抓了个空。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滴落在李太白消失的地方,泛起一阵涟漪。 与此同时,一股灼热感席卷韩重言全身。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扯,意识逐渐模糊。 “好热……”苏璎被抽离韩重言的躯体时,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灼热感。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失败了,没有完成任务。 “下个界面,惩罚位面。”冰冷的机械音在她耳边响起,宣告着她的命运。 “等等!他……他还会出现吗?”苏璎挣扎着问道,她指的是李太白。 “不会。” 苏瑶华的心沉到了谷底,泪水无声地流淌。 她无法承受这种痛苦,这种失去的痛苦。 “抹去我的记忆,我不想再记得了……” 智脑空间内,苏璎漂浮在一片虚无之中。 “下一个位面……”她喃喃自语,声音空洞而迷茫。 一道白光闪过…… 第132章 身入惩罚位面嬴政身,攻略之人未明心犹困 白光散去,苏瑶华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 龙纹盘踞在朱红的柱子上,威严而肃穆。 她身着黑色长袍,头戴冕旒,手中握着一柄散发着淡淡金光的长剑。 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油然而生,仿佛与生俱来。 “这是……哪里?”苏瑶华下意识地抚摸着手中的长剑,冰冷的触感让她微微一怔。 这感觉,太真实了。 “惩罚位面,王者峡谷。”智脑冰冷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你现在的身份是嬴政。” “嬴政?!”苏瑶华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装束,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股荒谬感涌上心头。 “你确定没搞错?我可是个女孩子!” “性别在任务中并不重要。”智脑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不带一丝感情。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明白,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位面,那就只能先适应再说。 “我的任务是什么?” 还没等智脑回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身穿白色铠甲的男子匆匆走进宫殿,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陛下,敌军来犯!” 敌军来犯? 苏瑶华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眼前场景迅速变换。 再次回过神来时,她已经置身于一片混乱的战场之中。 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她本能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一道金光闪过,面前的敌人应声倒地。 “怎么回事?我这是……”苏瑶华看着倒下的敌人,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感觉,就像是在玩游戏一样。 突然,她的视线落在了屏幕右上角的id名称上:嬴政。 “这……”苏瑶华瞪大了眼睛,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难道说,我是在……打王者荣耀?”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血!” 白启站在苏瑶华身后,看着她熟练的操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位年轻的帝王,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他拱手道:“陛下英明!” 苏瑶华却丝毫没有理会白启的赞叹,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屏幕,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会变成嬴政? 为什么我会出现在真实的王者大陆里的王者峡谷的战场? 她猛地转头看向白启,语气急促地问道:“白启,你知道……” “陛下!”白启突然打断了她的话,神色凝重地指向前方,“敌军增援!”苏瑶华再次挥舞长剑,一道金光闪过,敌军瞬间溃散。 她一边操作着嬴政释放技能,一边在心中焦急地呼唤智脑:“告诉我,我的攻略目标是谁?” 智脑依旧冰冷无情:“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什么时候才算时机到?我总得知道我要攻略谁吧!”苏瑶华心中烦躁不已,这惩罚位面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专注于当前的任务。”智脑的声音毫无波澜。 苏瑶华咬了咬牙,只得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专心应对眼前的战斗。 一波又一波的敌军涌上来,她凭借着对嬴政技能的熟悉,将他们一一击溃。 激烈的战斗过后,苏瑶华回到了金碧辉煌的宫殿。 她疲惫地坐在龙椅上,挥手遣退了所有侍从,只留下空旷的大殿和回荡的脚步声。 “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她揉了揉眉心,心中满是无奈。 待众人退去,苏瑶华这才开口问道:“智脑,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穿梭位面,攻略目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的任务是攻略目标人物,改变命运。”智脑的回答依旧简短。 “改变命运?我的命运?还是别人的命运?”苏瑶华冷笑一声,“我从一个王者十连跪的玩家,变成一只兔子,而后经历了变成韩重言,在然后变成了那位人人尊敬的着名军师诸葛亮,在到现在进入新的惩罚位面,变成现在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这难道就是你说的改变命运?” “一切皆有定数。” “定数?我不信命!”苏瑶华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玉玺被她紧紧握住,“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定数,究竟能不能被我打破!”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王者峡谷,嬴政,攻略目标…… 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未知的挑战。 但她不会放弃,她要找到答案,她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来人——” 苏瑶华扬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殿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口。 “白启……” 苏瑶华看着眼前的人,目光渐渐变得深邃。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个身着白衣的小小身影,在御花园里追逐蝴蝶,跌倒了也不哭,倔强地爬起来继续跑,咯咯的笑声清脆如银铃…… 那是儿时白启的模样。 如今,他已长成一个英武不凡的将军,忠心耿耿地守护在她身边。 白启躬身行礼:“陛下有何吩咐?” 苏瑶华回过神,掩去眼底的波澜,淡淡道:“无事,退下吧。” “陛下,夜已深,是否需要准备沐浴?或者唤几位姬妾来伺候?”白启关切地问道。 苏瑶华眉头微皱,姬妾? 她对这个词语感到一丝陌生和排斥。 她挥了挥手:“不必了,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白启略一迟疑,还是恭敬地退了下去。 大殿再次陷入寂静,苏瑶华独自一人坐在龙椅上,思绪万千。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位面,更不明白所谓的攻略目标究竟是谁。 难道是白启? 这个从小陪伴她长大的忠臣?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她迅速否决了。 她对白启只有君臣之情,并无男女之爱。 况且,白启对她也是一片忠心,从未有过逾越之举。 如果不是白启,那会是谁呢? 苏瑶华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痛欲裂。 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心中充满了迷茫。 突然,她想起智脑说过的话:“一切皆有定数。” 难道说,她的命运真的已经被注定了吗? 不,她不甘心! 她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来人!”她高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力量,“准备车驾,朕要出宫!” 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侍卫们纷纷赶来,准备执行她的命令。 苏瑶华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她倒要看看,这所谓的定数,究竟能不能被她打破!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看来,陛下对美姬并无兴趣啊……” 智脑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像是在嘲讽她身为帝王却对后宫佳丽毫无兴趣。 “美女如云,陛下竟无一人中意?” 苏瑶华冷笑一声:“朕心系天下,岂会沉溺于儿女私情?” 她对智脑这种轻佻的语气感到十分厌烦,更对它所谓的“攻略”任务感到抵触。 辗转反侧,苏瑶华一夜未眠。 她反复思考着智脑的话,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线索。 如果不是白启,那她的攻略目标究竟是谁? 王者峡谷里英雄众多,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与她产生交集。 翌日清晨,苏瑶华顶着黑眼圈出现在朝堂之上。 她强打精神处理政务,却始终心不在焉。 白启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陛下可是龙体欠安?” 苏瑶华摆了摆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无碍,只是昨晚没睡好。” 话音刚落,熟悉的拉扯感再次袭来。 苏瑶华眼前一黑,再次回到了王者峡谷的战场。 “怎么回事?又来了?” 苏瑶华心中暗骂一声,下意识地看向右上角的id名称。 然而,这一次,她看到的却不是“嬴政”,而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丁萌萌。 “丁萌萌?” 苏瑶华愣住了,这个名字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她努力回忆着,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何时用过这个id。 “欢迎来到王者荣耀!” 系统的提示音在她耳边响起。 苏瑶华还没来得及反应,游戏就已经开始了。 她操控着英雄,机械地走位、释放技能。 她的思绪一片混乱,完全不在状态。 “中路没人!” 队友的提醒让她猛地回过神来。 苏瑶华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走的是中路。 而她选择的英雄,赫然是嬴政。 看到熟悉的技能图标,苏瑶华心中一动。 她想起了曾经被高肃用嬴政针对的经历,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 “高肃……” 苏瑶华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萌萌,帮我拿个蓝。” 第133章 游戏对战心胆寒,赛后纠葛心难平 苏瑶华机械地操控着嬴政,思绪却早已飘到了几分钟前。 高肃,又是高肃! 这个名字如同梦魇般缠绕着她,让她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 曾经被高肃用嬴政针对的经历,像电影片段般在脑海中快速闪过,每一次被精准控制,每一次被无情击杀,都让她记忆犹新。 “高肃大神,这把我中单,求轻虐啊!”苏瑶华在队伍频道里打字,语气卑微,仿佛一个祈求施舍的乞丐。 她知道,讨好高肃,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放心,我不会抓你的。”高肃的回复简短而冷淡,却让苏瑶华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游戏开始后,苏瑶华小心翼翼地操控着嬴政,生怕一个走位失误就会引来高肃的抓人。 她龟缩在塔下,连兵线都不敢轻易靠近,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鸟,瑟瑟发抖。 然而,高肃并没有按照他的承诺行事。 开局仅仅三分钟,高肃的裴擒虎就出现在了上路,配合队友击杀了程咬金。 “卧槽!高肃你个狗贼,老子跟你没完!”程咬金的怒吼响彻整个队伍频道。 接下来,高肃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像一个幽灵般游荡在峡谷的各个角落,神出鬼没,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敌方英雄的阵亡。 上路的程咬金更是成为了他的重点照顾对象,几分钟内就被抓死了四次。 “高肃,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抓着老子不放是几个意思?”程咬金的咆哮声越来越大,几乎要穿透屏幕。 苏瑶华看着上路程咬金的惨状,心中五味杂陈。 她既庆幸高肃没有来抓自己,又同情程咬金的遭遇。 “萌萌,帮我拿个蓝。”高肃的声音突然在苏瑶华耳边响起。 苏瑶华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操控着嬴政走向蓝buff处…… 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苏瑶华猛地回头…… 苏瑶华操控嬴政刚走到蓝buff处,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裴擒虎! 高肃! 她心下一惊,立刻操控嬴政掉头想跑。 可就在这时,裴擒虎的隐身效果消失了,高肃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萌萌,”高肃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你是想给我蓝呢,还是想去帮上路?” 苏瑶华咬了咬唇,进退两难。 给蓝,她就失去了重要的经济来源;去帮上路,以她现在的状态无疑是送人头。 “我……”苏瑶华还没来得及做出选择,裴擒虎已经扑了上来。 一套技能行云流水般地打出,嬴政的血条瞬间见底。 “一血!”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宣告了嬴政的死亡。 苏瑶华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她知道,这局游戏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游戏时间来到十五分钟,高肃的裴擒虎已经成为了峡谷中的魔王,三路全崩。 程咬金的阵亡次数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两位数。 苏璎的嬴政虽然苟活至今,但也只是勉强维持着0-0-0的战绩。 水晶爆炸的声音响起,苏瑶华的屏幕变成了灰白色。 她默默地摘下耳机,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又输了……”她低声自语,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突然,手机屏幕闪烁了一下,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 苏瑶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等等,这是什么地方?”苏瑶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一股浓郁的古风气息扑面而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萌萌,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苏瑶华猛地回头,看到了高肃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苏瑶华眼前的世界旋转停止,金碧辉煌的宫殿映入眼帘,雕龙画凤的梁柱,玉石铺就的地面,无不彰显着皇家的威严。 她愣愣地环顾四周,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这里是王者峡谷,秦王宫! 她,又变成了嬴政! “咦,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身后响起,苏瑶华猛地回头,看到高肃一身黑色劲装,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正闲庭信步地向她走来。 苏瑶华心中警铃大作,一股怒火瞬间窜上心头。 游戏里的阴影,竟然延续到了这里!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冷声道:“高肃,你跟踪我?” 高肃停住脚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随即恢复了惯常的玩世不恭:“陛下说笑了,臣是您的子民,自然追随陛下左右。” 苏瑶华冷笑一声:“子民?在游戏中,你可不是这么对待你的‘君主’的。三路抓爆,泉水挂机,你哪一点像个忠诚的子民?” 高肃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平静:“游戏终究是游戏,陛下何必当真。况且,臣已经向陛下请罪,陛下不也大人不记小人过吗?” “大人不记小人过?你未免太高看我了。” 苏瑶华眼神冰冷,“我嬴政,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有仇必报!”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狠厉,王者之气尽显。 高肃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光芒,却没有反驳,只是微微低头:“臣知罪,愿领死罪。” 苏瑶华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转身走向秦王宫。 就在这时,一顶金碧辉煌的轿撵从宫内缓缓驶出,停在苏瑶华面前。 宫人恭敬地行礼:“恭迎陛下回宫。” 苏瑶华睨了高肃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你这么想死,那就跟上来吧。” 她抬脚踏上轿撵,金色的帘子缓缓落下,遮住了她眼中闪烁的寒光。 高肃看着轿撵上的苏瑶华,敛去眼中复杂神色,沉默地跟了上去。 第134章 君前卑躬心未屈 轿辇稳稳地停在秦王宫前,金色的帘子被宫人轻轻掀开,苏瑶华,此刻的嬴政,在白启的搀扶下款款走下。 她一袭黑色龙袍,绣着金线的五爪金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更衬得她气势逼人。 高肃垂首跟在身后,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白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白启似有所感,抬头回望,却只看到高肃恭敬谦卑的面容。 巍峨的宫殿内,嬴政径直走向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姿态优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缓缓坐下,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垂首而立的高肃,语气冰冷:“高卿,你可知罪?” 高肃躬身,语气平静:“臣知罪。” “哦?你所犯何罪?” 嬴政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臣在游戏中对陛下不敬,罪该万死。” 高肃依旧低着头,语气不卑不亢。 嬴政轻笑一声,这笑声却让高肃感到一丝寒意。 “游戏?你也说了,那只是游戏。如今你身处朕的朝堂之上,却还敢提游戏之事,是当朕的律法形同虚设吗?” 高肃依旧沉默不语,只是将头垂得更低了些。 嬴政看着他这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怒火。 她猛地一拍扶手,怒道:“抬起头来!朕的江山,岂容你如此轻慢!” 高肃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与嬴政对视,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这眼神,让嬴政更加恼怒,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既然你认罪,那朕便罚你……”嬴政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去御花园拔草!将御花园里的杂草尽数拔除,一根不留!” 高肃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恭敬地应道:“臣遵旨。” 嬴政看着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心中更加烦躁。 她本想借此羞辱他,让他明白君臣之别,可他却像是完全不在意一般,这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还有,” 嬴政冷哼一声,“朕的御书房需要打扫,朕的龙袍需要清洗,朕的……” 一连串的琐碎杂事从嬴政口中说出,每一件都是下人该做的,却偏偏让她安排给了高肃。 高肃依旧面不改色,一一应下。 嬴政看着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反而渐渐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疑惑。 她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下去吧。” 高肃躬身行礼,转身退出大殿。 白启看着高肃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转向嬴政,轻声道:“陛下……” 嬴政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白启,你说,他究竟在想什么?” 白启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或许,他只是……” “只是什么?” 嬴政追问道。 白启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嬴政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陛下,这罪,还是要治的。” 他上前一步,低声道:“陛下,请移步銮殿……” 金碧辉煌的銮殿,此刻肃穆异常。 嬴政端坐于龙椅之上,凤目微眯,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 高肃垂首立于殿前,一袭青衫在金色的光辉下显得格外单薄。 “白启,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銮殿半步。”嬴政的声音清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白启躬身领命,守在殿门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銮殿的大门缓缓合上,将外界的一切喧嚣隔绝在外。 殿内,只剩下嬴政和高肃二人,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高肃,你可知,欺君之罪,当诛九族?”嬴政的声音如同寒冰,直刺高肃的心脏。 高肃依旧垂首,语气平静:“臣知罪。” “既然知罪,那就跪下!”嬴政一声厉喝,高肃没有丝毫犹豫,双膝跪地,脊背挺直,如同苍松翠柏,不屈不挠。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 嬴政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冰冷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高肃。 高肃则始终保持着跪姿,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 日头西斜,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殿内,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嬴政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起来吧。” 高肃缓缓起身,依旧垂首,不敢直视嬴政。 “替朕研墨。”嬴政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高肃走到书案前,拿起墨条,在砚台中缓缓研磨。 他的动作娴熟而优雅,仿佛一位技艺精湛的书法家。 嬴政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墨香在殿内弥漫,气氛逐渐缓和下来。 嬴政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几个字,然后放下笔,看着高肃,缓缓说道:“高肃……” 嬴政放下笔,揉了揉眉心,语气中带着一丝倦意:“朕渴了,去煮茶。” 高肃依旧垂首,恭敬应道:“诺。”他转身走向殿后的茶室,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不多时,茶香便弥漫了整个大殿,驱散了先前凝重的气氛。 高肃端着煮好的茶,走到嬴政面前,轻轻放在书案上。 茶水清澈,茶香四溢,令人心旷神怡。 嬴政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只觉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这茶……”嬴政微微一顿,目光落在高肃身上,带着一丝探究,“不错。” 高肃依旧垂首,语气平静:“能得陛下赞赏,是臣的荣幸。” 嬴政看着高肃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烦躁。 她本想借此羞辱他,挫其锐气,可他却像是完全不在意一般,这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力无处使。 殿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茶水轻轻晃动的声音,以及嬴政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嬴政放下茶杯,目光紧紧地盯着高肃,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可他始终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嬴政的耐心逐渐消磨殆尽。 她猛地站起身,走到高肃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冰冷:“高肃,你究竟在想什么?” 高肃依旧垂首,语气平静:“臣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不敢?”嬴政冷笑一声,一把抓住高肃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你以为你装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朕就会放过你吗?” 高肃被迫抬起头,目光与嬴政对视,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平静,如同古井无波,深不见底。 这眼神,让嬴政更加恼怒,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你……”嬴政的手微微颤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她突然松开手,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高肃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一尊雕塑,任由嬴政打量。 嬴政看着他,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高肃脸上的面具,“你……” 嬴政的手指停留在高肃面具的边缘,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轻轻挑开了面具一侧的系带。 面具缓缓滑落,露出一张清俊而陌生的面容。 并非她想象中饱经风霜的沧桑,而是一张年轻的脸庞,剑眉星目,棱角分明,带着一丝拒人千里的冷漠。 这与高肃惯常的卑躬屈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嬴政一时愣住。 “你……”嬴政一时语塞,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高肃,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高肃。 “过来。”嬴政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命令。 高肃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他缓缓走上前,在嬴政面前站定。 嬴政伸出手,擒住高肃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为何不恼?”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一丝探究,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高肃的目光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面对嬴政的质问,嘴唇微动,却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不知该如何作答,或者说,他不明白嬴政为何会有此一问。 嬴政看着高肃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心中的烦躁再次涌上心头。 她猛地甩开高肃的下巴,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朕这般羞辱你,你竟然连一句怨言都没有?” 高肃依旧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嬴政,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深邃。 嬴政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别过脸,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你究竟在想什么?” 高肃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嬴政的脸颊。 嬴政的身体微微一僵,她没有躲避,任由高肃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游走。 “陛下……”高肃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磁性,如同羽毛般轻拂过嬴政的心尖。 “叫我……兰陵王……” 第135章 傲骨尽消君亦厌 高孝瓘指尖轻颤,最终缓缓收回,垂在身侧。 他低眉顺眼,眸中波澜不惊,曾经的傲骨仿佛被时光的流水冲刷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卑微的顺从。 他努力变成她喜欢的样子,收敛锋芒,藏起棱角,像一株菟丝花,小心翼翼地依附着她。 嬴政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却莫名烦闷。 “你这是什么意思?朕这般羞辱你,你竟然连一句怨言都没有?”嬴政皱眉,一把甩开高孝瓘的下巴,“滚!” 高孝瓘踉跄后退几步,稳住身形,垂下的眼睑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楚。 “陛下,您还在生气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嬴政冷笑一声,眼中的不屑毫不掩饰。 “生气?你值得朕生气吗?高孝瓘,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还有半分兰陵王的影子?”她语气尖锐,像一根根细针刺入高孝瓘的心脏。 高孝瓘沉默了,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嬴政,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涌。 “陛下,臣……” “够了!”嬴政不耐烦地打断他,“朕不想听你说话。”她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陛下……”高孝瓘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嬴政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 他低下头,默默地退到一旁,像一个影子般,静默无声。 嬴政眉梢蹙着,看到奏折就心烦意乱…… “摆膳。” 嬴政眉梢蹙着,看到奏折就心烦意乱。 腹中一阵空鸣,她才意识到已到用膳时分。 “摆膳。”她语气冷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高孝瓘依旧半跪着,低垂着头,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他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到嬴政。 宫人们鱼贯而入,将精致的菜肴一一摆放在案几上,香气四溢,却丝毫没有引起嬴政的注意。 待宫人们退下后,嬴政才拿起筷子,漫不经心地夹起一块水晶肘子放入口中,细嚼慢咽。 她吃得不多,几口之后便放下筷子,目光落在依旧跪在地上的高孝瓘身上。 “过来。”她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高孝瓘微微一怔,随即起身,缓步走到嬴政身旁,垂手而立。 “陛下有何吩咐?”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伺候朕用膳。”嬴政淡淡地开口,目光落在面前的菜肴上,没有看他。 高孝瓘心中一紧,却不敢表露半分,只得默默地拿起一旁的公筷,夹起一块鱼肉,送到嬴政面前。 “陛下请用。” 嬴政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张开嘴将鱼肉吃下。 高孝瓘小心翼翼地侍奉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她。 他动作笨拙,与他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形象判若两人。 “陛下……”高孝瓘刚想开口,却被嬴政一个眼神制止。 高孝瓘笨拙地夹起一块桂花糕,颤巍巍地送到嬴政唇边,“陛下,要不要尝尝这桂花糕?”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一些,可那份小心翼翼,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忐忑。 嬴政瞥了一眼那散发着甜腻香气的糕点,微微蹙眉,“朕不喜甜食。” 她语气冷淡,带着一丝不耐烦。 高孝瓘眸中闪过一丝讥诮,快得几乎捕捉不到。 他迅速敛去神色,恢复了恭顺的模样,“是臣考虑不周。” 他将桂花糕放回盘中,又换了一道清淡的菜肴。 嬴政象征性地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将筷子搁置在桌上。 “下去吧。” 她语气疲惫,似乎连多说一个字都觉得费力。 高孝瓘垂眸,掩饰住眼底翻涌的情绪,“陛下可是嫌弃膳食粗糙?”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嬴政抬眸,目光落在高孝瓘脸上,那张曾经俊美无双的脸上,如今写满了卑微和讨好。 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你……” 高孝瓘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下文,心脏跳得飞快。 嬴政却突然顿住,眼神闪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她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朕……” 嬴政的手停留在脸颊,眼神飘忽不定。 “朕…是嫌弃你,”她语气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嫌弃你如此拙劣的演技。你以为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就能讨好朕吗?高孝瓘,你的心思,朕还揣度不了?”她猛地拍案而起,凤目圆睁,怒视着高孝瓘,“来人!将这大胆狂徒拖下去,赐死!” 高孝瓘闻言,身躯一震,却没有丝毫反抗,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他想起方才在殿门外,那名男子亲昵地唤她“阿政”时的神情,与对待自己时的冷漠判若两人。 自嘲一笑,原来,自己在她心中,竟是如此不堪。 “陛下当真要赐死臣?”高孝瓘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嬴政看着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心中怒火更甚。 “怎么?你怕了?”她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讽,“高孝瓘,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高孝瓘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深处,一抹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嬴政看着他,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疲惫。 “罢了,”她挥了挥手,示意侍卫退下,“朕只是警告你,不要妄自揣度朕的心思。” 她语气缓和下来,眼神也变得柔和了一些,“你的脸,与朕一位故人有几分相似,所以朕不会杀你。” 高孝瓘闻言,心中一动,故人? 难道…… “陛下口中的故人,是……” 嬴政眼神一凛,语气冰冷,“高孝瓘,有些事情,不该你知道的,最好不要多问。” 她猛地站起身,拂袖而去,留下高孝瓘一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第136章 朝堂谏立后,嬴政怒朝臣 高孝瓘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试探:“陛下口中的故人,可是……” “大胆!”嬴政厉声打断,龙颜震怒,殿内气氛骤然凝固,“高孝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窥探朕的私事!” 她猛地起身,宽大的龙袍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大殿。 高孝瓘跪在地上,却依旧不卑不亢,只是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早已预料到嬴政的反应。 这抹笑意,在嬴政看来,却如同火上浇油,让她怒火中烧。 “你笑什么?”嬴政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能将人冻结。 高孝瓘缓缓抬头,直视着嬴政盛怒的双眸,语气平静:“臣不敢。”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臣只是觉得,陛下似乎……很在意这位故人。”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像一根尖针,狠狠地刺中了嬴政的痛处。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盯着高孝瓘,一字一句道:“朕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是,臣僭越了。” 高孝瓘依旧保持着跪拜的姿势,语气恭敬,但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嬴政看着高孝瓘这副模样,心中更加恼怒。 这似曾相识的眉眼,这似曾相识的语气,无一不在提醒着她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她猛地转过身,背对着高孝瓘,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波澜。 “高孝瓘,”嬴政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从今往后,没有朕的允许,你必须戴着面具示人。” “面具?”高孝瓘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嬴政的用意,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低低的叹息,“臣遵旨。” “下去吧。” 嬴政挥了挥手,语气疲惫。 高孝瓘起身,默默地退出了大殿。 空旷的大殿内,只剩下嬴政一人,孤寂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落寞。 “呵……”一声低笑在殿内响起,带着一丝自嘲和无奈。 【这又是何必呢? 】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在嬴政脑海中响起,正是星幻智脑的声音。 “你不懂。” 嬴政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压抑在心底。 【或许吧。】智脑的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殿外,张老者与匆匆赶来的李监相遇。 张老者压低声音,神色凝重:“李监,方才大殿之上……” 李监抬手打断了他,神色平静:“张大人,天色已晚,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他说完,便径直走向大殿,留下张老者一人站在原地,眉头紧锁…… 李监轻手轻脚地走进寝殿,拂尘扫过地面,悄无声息。 他动作娴熟地为嬴政穿戴好繁复的龙袍,每一个褶皱都一丝不苟。 窗外的天空还未亮透,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嬴政略显疲惫的面容。 “陛下,”李监的声音低沉而恭敬,“今日早朝,恐怕那些老臣又要旧事重提。” 嬴政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他们是想逼朕立后?呵,朕的家事,还轮不到他们置喙!” 李监垂眸,掩去眼底的担忧,“陛下息怒,那些老臣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 “江山社稷?”嬴政猛地打断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朕在位多年,励精图治,他们何时真正关心过江山社稷?不过是借题发挥,想要掌控朝政罢了!” 李监不敢再言,默默地服侍嬴政整理衣冠。 他知道,嬴政的心中,早已有了决断。 早朝之上,果然不出李监所料,以张老者为首的几位老臣再次提及立后之事。 他们言辞恳切,句句都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大秦的未来。 “陛下,”张老者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国不可一日无后,还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早日立后,以安民心!” 嬴政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冰冷地扫过跪在地上的众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朕的家事,何时轮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张老者等人脸色一变,却依旧不肯放弃,“陛下,立后乃是国之大事,并非陛下私事……” “够了!”嬴政猛地一拍龙椅,怒声喝道,“朕意已决,此事无需再议!” 众臣噤若寒蝉,不敢再言。嬴政的强势,让他们感到了一丝恐惧。 “退朝!”嬴政甩袖而去,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回到寝殿,嬴政烦躁地扯下身上的龙袍,扔在地上。 【怎么,又跟那些老家伙吵起来了? 】智脑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调侃。 嬴政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寝殿,“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 他突然顿住,目光变得复杂起来,“算了,不提也罢。” “要不是我什么?”智脑的电子音不依不饶,带着一丝促狭,“要不是我把你弄到这游戏里,你现在还在十连跪的深渊里挣扎呢。好歹是个王者,怎么混的比青铜还惨?” 嬴政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脑海里浮现出苏瑶华操控着自己,被对面花式吊打的情景,脸色更黑了几分。 “你少说风凉话!把我弄到这游戏里也就算了,还给我安排个女皇帝的身份,成心作弄我是吧?”他猛地一挥袖,寝殿里精致的瓷器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哎哎哎,别摔东西啊,这可是古董!你赔得起吗?”智脑惊呼,语气里却听不出多少心疼,“再说了,女皇帝怎么了?巾帼不让须眉,多酷啊!多少人想体验还没这机会呢!” “酷?你让我一个大男人,天天穿着这繁复的龙袍,戴着沉重的凤冠,对着那些老家伙装腔作势,这叫酷?”嬴政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智脑从自己脑子里揪出来暴打一顿,“我告诉你,我要是回不去,我就……” “你就怎么样?”智脑的声音带着一丝挑衅。 嬴政一时语塞,他还能怎么样? 他总不能真的把这个游戏世界拆了吧?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你赶紧告诉我,这关到底要怎么过?我要攻略谁?” 智脑却突然没了声音,任凭嬴政怎么呼唤,都毫无反应,仿佛彻底消失了。 嬴政气得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寝殿里一片狼藉。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李监的声音:“陛下,早朝时间到了。” 嬴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他缓缓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那个雍容华贵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他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冰冷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 “既然来了,那就玩到底吧。”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整理好衣冠,戴上凤冠,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了朝堂。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早已齐聚,气氛庄严肃穆。 嬴政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扫过殿下众人,一股帝王之气油然而生。 “众卿平身。”嬴政的声音清冷而威严,回荡在大殿之中。 “谢陛下。”众臣齐声应道,缓缓起身。 就在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颤巍巍地站了出来,正是张老者。 他手持笏板,躬身行礼道:“陛下,老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嬴政看着张老者,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嬴政凤眸扫过殿下,朱唇轻启:“众卿平身。” 威严的声音回荡在金銮殿,百官山呼,缓缓起身。 却有一道苍老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 “陛下,”张老者颤巍巍地走出队列,手持笏板,躬身行礼,“老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刻意顿了顿,浑浊的目光扫过嬴政略显苍白的脸庞,话语中带着一丝试探。 “张爱卿有何事要奏?” 嬴政不动声色地问道,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仿佛敲击在众臣的心头。 张老者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后,还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早日立后……” “张爱卿,”嬴政猛地打断他的话,语气冰冷,“朕说过多少次了,立后之事,由朕一人决断,无需再提!” 她凤眸微眯,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大殿,众臣噤若寒蝉,不敢再言。 “可是陛下……”张老者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嬴政凌厉的眼神制止。 嬴政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朕记得,上个月,众爱卿似乎为朕送来了不少美人?” 此言一出,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那些曾经提议为嬴政选妃的朝臣,此刻一个个脸色苍白,汗如雨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诸位爱卿都不说话了?” 嬴政的目光在众臣身上扫过,语气冰冷,“莫非是觉得,朕的眼光太差,挑不出一个合适的皇后?” 众臣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他们知道,嬴政此刻看似平静,实则早已怒火中烧。 “朕乏了,”嬴政突然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退朝!”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金銮殿,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寝宫内,嬴政烦躁地扯下头上的凤冠,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她咬牙切齿地低吼,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怎么了? 又跟那些老家伙吵架了? 】智脑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戏谑。 嬴政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寝宫,“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殿外传来的声音打断。 “陛下,高将军求见。” 嬴政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他进来。” 第137章 朝堂事毕君心躁 高肃大步迈入寝殿,一眼便看到散落在地上的凤冠,以及嬴政阴沉的脸色。 他心中一凛,连忙跪下行礼:“臣参见陛下。” “起来吧。”嬴政淡淡地开口,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情绪。 高肃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到嬴政身边,低声道:“陛下可是龙体抱恙?臣观陛下脸色不太好。” 嬴政冷哼一声,斜睨了他一眼:“朕好得很!倒是朝中那些老家伙,一个个昏聩不堪,竟敢……” 她猛地顿住,深吸一口气,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高肃察言观色,知道嬴政此刻心情极差,便识趣地没有追问。 他伸手拿起一旁的朝服,轻柔地为嬴政披上,动作熟练而自然。 “陛下今日在朝堂上,可是对张老丞相动了怒?” 高肃一边为嬴政整理衣襟,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嬴政凤眸微眯,语气冷冽:“他越矩了。” 高肃垂下眼眸,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今日朝堂之上,张老丞相为首的几位大臣再次提及立后之事,惹得嬴政勃然大怒,当众警告张老丞相,若再敢提及此事,便革了他的职,逐出朝堂。 朝堂之上,谁人不知张老丞相德高望重,在朝中颇有威望,嬴政此举,无疑是在杀鸡儆猴,警告那些蠢蠢欲动的大臣。 “陛下息怒,想来张老丞相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 高肃温声劝慰道。 他明白嬴政心中所想,却不能明说。 嬴政烦躁地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朕乏了,你退下吧。” “陛下……”高肃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嬴政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 【又来了…… 】智脑的声音在嬴政脑海中响起,【你的攻略目标又来了。 】 “李监——”嬴政突然扬声唤道。 殿外候着的李监连忙应声而入:“奴才在。” “绥阳殿的陈婉兮,让她回去吧,朕今日不见。” 嬴政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李监愣了一下,随即躬身应道:“喏。” 高肃看着李监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道:“陛下……” “朕心烦,”嬴政直接打断高肃未出口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不必再劝。” 她揉了揉额角,瞥了一眼散落在地的凤冠,心中更是烦躁。 这凤冠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正如这后宫,这江山,压得她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是谁。 高肃沉默片刻,上前一步,弯腰将地上的凤冠拾起,轻轻地放回妆台上。 他动作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臣僭越了,”他低声道,“只是见不得陛下如此烦忧。” 他指的是早些时候他擅自处置了御花园中那棵碧桃树的事。 那棵碧桃本是嬴政最喜欢的,却因为挡了新建宫殿的路,被下令砍伐。 高肃得知后,却暗中命人将碧桃移栽到了别处。 嬴政淡淡一笑:“你倒是有心了。只是这后宫,这朝堂,哪一处不需要朕费心?一棵碧桃树而已,砍了便砍了,何须如此在意?” “陛下不在意,臣却在意。”高肃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嬴政,“臣在意陛下的喜怒哀乐,在意陛下的一切。” 嬴政心中一震,避开了高肃的目光。 “你若想走,朕随时可以放你离开。” 她语气随意,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高肃闻言,却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一丝自嘲:“陛下说笑了。臣这条命都是陛下的,又岂会离开?” “朕从不说笑。”嬴政语气认真,眼神却飘忽不定,落在了远处的一幅山水画上,“有时候,朕看着你,竟会想起一些故人……”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高肃心头一紧,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可是想起……那位故人了?” 他刻意没有说出名字,却知道嬴政明白他指的是谁。 嬴政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转过身,目光落在虚空处,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嬴政不再言语,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高肃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于她的世界。 片刻后,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时,眼中已恢复了往日的清明和锐利。 “智脑,”她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你出来。” 空间微微扭曲,一个半透明的光球出现在嬴政面前,正是星幻智脑。 “宿主有何吩咐?”智脑机械的声音响起,毫无起伏。 “你所谓的任务,究竟是怎么回事?”嬴政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她伸手抚摸着冰冷的凤冠,指尖微微发白,显示出她此刻内心极度的不安。 “朕贵为天子,何时需要你来指派任务?” “任务已经开始,宿主无需再问。” 智脑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至于惩罚对象是谁,本智脑也不知晓。” 它说到这里,光球微微闪烁了一下,似乎是“不经意地”瞥向了高肃。 高肃依旧站在原地,神色平静,仿佛没有听到智脑的话。 但他垂在身侧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指节泛白。 嬴政敏锐地捕捉到了智脑的这一举动,心中猛地一沉。 她看向高肃,眼神复杂难辨。 难道…… 惩罚对象是他?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在她心中挥之不去。 “你撒谎!”嬴政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你一定知道!告诉我,究竟是谁?” 智脑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宿主的情绪波动过大,不利于任务进行。请宿主保持冷静。” 嬴政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内心的翻涌。 她知道,现在不是追究智脑的时候。 她需要弄清楚,这个所谓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而高肃,究竟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朕最后问你一次,”嬴政一字一顿,语气冰冷如霜,“这个任务,究竟是什么?” 智脑的光芒闪烁得更加剧烈,仿佛在犹豫,又仿佛在挣扎。 最终,它缓缓吐出几个字:“攻略……萧兰陵。” 嬴政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难以置信。 萧兰陵?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堂堂一国之君,为何要攻略一个…… 兔子? 等等…… 兔子? ! 嬴政突然想起御花园中那个偶尔会出现的白色身影,那个灵动狡黠的小家伙…… 难道…… “宿主,您的心率……”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滚!”嬴政怒喝一声,打断了智脑的话。 她现在没有心思去理会智脑的警告,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她必须找到那只兔子! 李监躬身退下,片刻后又匆匆返回,战战兢兢地禀报:“陛下,绥阳殿的陈婉兮娘娘,执意要见陛下……”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细不可闻,生怕触怒龙颜。 嬴政猛地一拍桌案,怒喝道:“不见!让她滚回绥阳殿!再敢来烦朕,就让她永远都别出来了!” 她胸膛剧烈起伏,凤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一头即将暴走的猛兽。 李监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磕头道:“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去……” 他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生怕晚一步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高肃站在一旁,将嬴政的怒火尽收眼底,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似乎对嬴政的反应十分满意,又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嬴政烦躁地揉了揉额角,挥退了殿内所有的侍从,只留下高肃一人。 “高肃,”她语气疲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 高肃沉默片刻,缓缓走到嬴政身边,低声道:“陛下没有错。陛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社稷。” “可是……”嬴政抬头看向高肃,眼中充满了迷茫,“朕为何会觉得如此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高肃伸手轻轻抚摸着嬴政的肩膀,语气温柔而坚定:“陛下不必担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的手,透过衣料,仿佛能感受到嬴政肌肤的温度,以及那微微颤抖的不安。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李监尖锐的呼喊:“陛下!不好了!出事了!” 高肃和嬴政同时转头看向殿门,眼中都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何事喧哗?” 嬴政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冷声问道。 李监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脸色煞白,浑身颤抖着说道:“陛下……那……那只兔子……不见了!” 第1章 十连跪后手机惊变 “垃圾队友!会不会玩啊!”苏瑶华狠狠地摔了手机,屏幕上鲜红的“失败”两个字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第十局了,整整十连跪! 从王者二十颗星掉到钻石,她简直要疯了! 今晚的排位赛仿佛中了邪,不是队友挂机就是送人头,她一个国服第一貂蝉也无力回天。 苏瑶华抓狂地挠了挠头,一头柔顺的长发瞬间变成了鸡窝。 她可是电竞协会公认的操作大神,居然沦落到被一群小学生虐? 这口气她咽不下! 深吸一口气,苏瑶华再次拿起手机,纤细的手指颤抖着点开排位赛。 不赢回来,她今晚就睡不着觉!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屏幕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苏瑶华还没反应过来,手机轰然爆炸! 一阵剧烈的疼痛过后,苏瑶华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空间,四周白茫茫一片,空无一物。 “欢迎来到王者峡谷系统,我是您的专属智脑。”一个冰冷的机械音突兀地响起。 苏瑶华吓了一跳,猛地坐起身,却发现自己…… 没有手! 低头一看,四只毛茸茸的爪子赫然出现在眼前。 “什么情况?我变成兔子了?!”苏瑶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毛茸茸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过大,启动安抚程序。”机械音毫无感情地继续说道,“宿主目前处于灵魂状态,已与王者峡谷生物——魔种猎豹融合。” 苏瑶华,哦不,现在应该叫她魔种兔,欲哭无泪。 她堂堂国服第一貂蝉,竟然变成了一只兔子! “我要回去!我要玩游戏!”苏瑶华拼命挣扎,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系统绑定成功,无法解绑。”智脑的语气依旧冰冷,“宿主需要完成指定任务,才能恢复人身并返回原世界。” “什么任务?”苏瑶华没好气地问道。 “攻略萧兰陵。” “萧、萧兰陵?!”苏瑶华的声音都变了调。 那个神出鬼没的刺客? 让她一只兔子去攻略他? 这怎么可能! 智脑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抗拒,补充道:“完成任务可获得丰厚奖励,包括但不限于……” “叫爸爸,带你走向人生巅峰~”智脑的声音里难得带了一丝戏谑,仿佛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 苏瑶华,现在应该叫她魔种兔,简直要气炸了。 让她叫一个冷冰冰的系统爸爸? 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鼓起腮帮子,对着虚空做了个极其不屑的嘴型:“鸽吻~滚!” 智脑似乎并没有被她的态度激怒,反而平静地继续说道:“攻略萧兰陵,您将获得恢复人身的机会,以及……”它顿了顿,故意拉长了声音,“一套限量版电竞皮肤和顶级游戏装备。” 苏瑶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限量版电竞皮肤! 顶级游戏装备! 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虽然心里还是很不服气,但为了这些诱人的奖励,她决定暂时忍辱负重。 “要我怎么做?”苏瑶华的声音软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智脑似乎很满意她的态度转变,语气也缓和了一些:“首先,你需要接近萧兰陵……” “接近他?怎么接近?我现在只是一只兔子!”苏瑶华有些抓狂,她现在连路都走不稳,更别说去接近那个神出鬼没的刺客了。 智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才缓缓说道:“我会赋予你一些特殊的能力……” “什么能力?”苏瑶华迫不及待地追问。 智脑又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比如……隐身、瞬移、以及……” “以及什么?”苏瑶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以及……卖萌。” “卖、卖萌?!”苏瑶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让她一个国服第一貂蝉去卖萌? 这比叫它爸爸还要难以接受! 她刚想开口抗议,却听到智脑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愿意?那好吧……” “既然宿主不愿意配合,那就只能启动惩罚程序了。”智脑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惩罚程序?什么惩罚?”苏瑶华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启动峡谷野怪追杀模式。”智脑话音刚落,苏瑶华就看到远处三个庞然大物正朝她奔来。 “红…红增益效果?蓝增益效果?还有……主宰先锋?!”苏瑶华吓得魂飞魄散。 让她一只弱小的兔子去面对这些凶神恶煞的野怪? 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等等!我错了!我愿意卖萌!我什么都愿意做!”苏瑶华连忙大喊,兔子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 可是,那三个野怪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求饶,依旧气势汹汹地朝她冲过来。 “红增益效果的灼烧伤害,蓝增益效果的减速效果,再加上主宰先锋的击飞控制……”智脑慢条斯理地解说着,语气中充满了戏谑,“想想都觉得刺激呢。” 眼看着三个野怪越来越近,苏瑶华吓得都快哭出来了。 她拼命地蹬着四条小短腿,想要逃离这可怕的追杀,可是她的速度在这些野怪面前简直如同蜗牛爬行。 “爸爸!爸爸我错了!”苏瑶华终于忍不住哭喊出声,“我叫你爸爸还不行吗!” 听到这声“爸爸”,智脑似乎很满意,语气也缓和了一些:“这才乖嘛。” 随即,那三个气势汹汹的野怪如同得到了指令一般,瞬间停下了脚步,然后缓缓转身,消失在了茫茫的白雾之中。 苏瑶华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惊魂未定。 她抬起头,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虚空,小声地问道:“爸爸,现在我可以开始攻略萧兰陵了吗?”“乖孩子。”智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仿佛刚才的追杀只是个玩笑。 “攻略萧兰陵的第一步,是获得他的好感。” 苏瑶华撇了撇嘴,心里暗自腹诽:说得轻巧,一只兔子要怎么获得一个刺客的好感? 难道要她去给他表演胸口碎大石?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心声,智脑轻咳了一声:“我会赋予你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变身。” “变身?”苏瑶华的眼睛一亮,“我可以变成人形?” “理论上可以。”智脑的语气又恢复了冰冷,“但需要消耗能量。而能量的获取,需要你完成一些额外的任务。” “什么任务?”苏瑶华连忙追问。 “比如…卖萌。”智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又卖萌!”苏瑶华的兔耳朵耷拉了下来,她堂堂国服第一貂蝉,竟然要靠卖萌来获取能量!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愿意?”智脑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苏瑶华连忙摇头:“愿意!我愿意!只要能变回人形,让我做什么都行!” “很好。”智脑满意地点了点头,“接下来,我会将你传送至王者峡谷。记住,你的任务是攻略萧兰陵,获得他的好感。至于具体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话音刚落,苏瑶华就感觉眼前一花,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已经置身于一片茂密的丛林之中。 “这就是…王者峡谷?”苏瑶华环顾四周,高耸的树木,茂密的草丛,还有远处隐约可见的防御塔,都让她感到无比的熟悉。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位置,正在加载地图…加载完毕。”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当前位置:蓝区野怪刷新点。” 苏瑶华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些信息,就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草丛中传来。 她连忙躲到一棵大树后面,探出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 只见一只体型巨大的蓝色蜥蜴正缓缓地从草丛中走出来,正是王者峡谷中赫赫有名的蓝buff! “蓝…蓝buff?!”苏瑶华吓得魂飞魄散。 她现在可是以兔子的形态出现在这里,面对这只凶神恶煞的野怪,她简直毫无还手之力! “系统提示:检测到附近有野怪出没,建议宿主尽快远离。”智脑的声音适时响起。 苏瑶华连忙转身就跑,但她的小短腿哪里跑得过蓝buff? 没跑几步,就被蓝buff追上,一口咬住了她的后腿。 “啊!”苏瑶华发出一声惨叫,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系统提示:宿主生命值下降10%。”智脑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苏瑶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她疑惑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蓝buff已经停下了攻击,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系统提示:已启动控制程序,蓝buff将暂时停止攻击。”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怎么样?我的能力还不错吧?” 苏瑶华这才意识到,智脑远比她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它不仅可以控制野怪,甚至还可以赋予她特殊的能力。 “你…你到底是什么?”苏瑶华忍不住问道。 “我是你的专属智脑,也是你完成任务的关键。”智脑的声音恢复了冰冷,“记住,你的目标是攻略萧兰陵,获得他的好感。其他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说完,智脑便陷入了沉默。 苏瑶华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心中充满了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完成这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也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挑战。 但是,她知道,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必须完成这个任务,才能恢复人身,才能回到属于她的世界。 她深吸一口气,默默地握紧了拳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萧兰陵,我来了。”她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然后,她迈开步子,朝着王者峡谷的深处走去。 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但她知道,她必须继续前进。 因为,她已经别无选择。 “接下来…”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第2章 魂入异境身化兔 一阵剧烈的撕扯感传来,苏瑶华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猛地从躯壳中剥离。 灼热的痛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冰冷。 她最后的记忆是熊熊燃烧的手机,烟雾和火舌交织成死亡的盛宴,以及耳边那道冰冷机械的声音:“绑定完成,灵魂剥离倒计时:3,2,1…” 无边的黑暗将她吞噬,像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紧紧扼住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 “我…我在哪里?”苏瑶华的声音颤抖着,在空旷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无力。 “呵,伟大的王者荣耀十连跪玩家,居然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那道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怎么,还在回味你‘精彩’的操作?是钟馗空钩的寂寞,还是妲己空大的落寞?” 苏瑶华的心虚地缩了一下。 “我…我才没有十连跪!”她嘴硬地反驳,声音却越来越小,“只是…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运气不好?”智脑的语气更加戏谑,“我看你是手残得明明白白。泉水指挥官,峡谷鬼见愁,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 苏瑶华咬着唇,想要反驳却无力反驳。 就在她快要抓狂的时候,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芒,那光芒逐渐扩大,最终形成了一道光门。 “进去吧,”智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你的新生活,开始了。” 苏瑶华犹豫地望着那道光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等等…这是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智脑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进去。”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光门中传来,苏瑶华根本无法抵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吸入其中。 她感觉自己仿佛穿过了一条漫长的隧道,周围的光影不断变幻,让她头晕目眩。 突然,吸力消失了。 苏瑶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她挣扎着抬起头,环顾四周。 这里…… 什么地方? “惊喜吗?”智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苏瑶华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茂密的草丛中,鼻尖萦绕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等等,草丛? 苏瑶华低头一看,四只毛茸茸的小爪子映入眼帘。 她难以置信地抬起“手”,或者说,前爪,在眼前晃了晃。 “我…我变成兔子了?!”她发出一声尖叫,可惜,从她嘴里发出的只有“吱吱”的叫声。 “恭喜你,答对了,”智脑的声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鉴于你生前‘出色’的游戏水平,我决定送你一份大礼——在王者峡谷体验兔生!” “兔生?体验你个鬼!”苏瑶华在内心咆哮,“老娘才二十岁,青春貌美,还没谈过恋爱,还没环游世界,凭什么让我变成一只兔子?!” “凭你十连跪,”智脑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的幻想,“顺便提醒你一下,你已经死了。不信?要不要重温一下你公手机爆炸火灾的‘盛况’?” 话音刚落,苏瑶华眼前就出现了一幅全息投影,正是她手机爆炸起火时的场景。 熊熊燃烧的大火,浓烟滚滚,还有她倒在地上的身影…… 苏瑶华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真的死了。 “怎么样,现在信了吗?”智脑的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你现在的身份是王者峡谷的一只…嗯,未知品种的兔子。你的任务是攻略id为萧兰陵的…也就是兰陵王。你也可以直接叫这个兰陵王为萧兰陵” “攻略萧兰陵?!”苏瑶华差点跳起来,可惜她现在是只兔子,只能无力地蹬了蹬腿,“你让我一只兔子去攻略一个刺客?怎么攻略?拿胡萝卜砸他吗?” 智脑轻笑一声,“别担心,我会给你提供帮助的。不过…”它的声音突然变得意味深长,“你的时间不多了。兰陵王萧兰陵…正在靠近。” 苏瑶华猛地抬起头,竖起耳朵,警惕地看向四周。 草丛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出现。 他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但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却让苏瑶华不寒而栗。 “吱…”她发出一声细微的叫声,本能地想要躲藏,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僵硬得动弹不得。 “小兔子,别怕…”低沉的声音在苏瑶华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苏瑶华只觉得眼前一花,周围的景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茂密的草丛,参天的大树,还有远处隐约可见的巍峨城墙…… …… 分明就是王者峡谷! 她下意识地想要查看自己的属性面板,却发现眼前只有一片空白。 “我的面板呢?我的技能呢?我的装备呢?”苏瑶华在内心咆哮,却只能发出“吱吱”的兔子叫声。 “你问我?我问谁去?”智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一只兔子,要什么面板?要什么技能?要什么装备?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泉水指挥官?” “叱咤风云个鬼啊!”苏瑶华在内心疯狂吐槽,“我连泉水都出不去,还叱咤风云!你把我变成兔子,至少也得给我点兔子该有的能力吧?比如跑得快一点?跳得高一点?或者…隐身?” “隐身?”智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当你是阿轲啊?还隐身!你现在的能力就是…可爱!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惊喜你个头!”苏瑶华简直要抓狂了,“可爱能当饭吃吗?可爱能打野怪吗?可爱能推塔吗?” “行了行了,别吵了,”智脑似乎被她吵得有些不耐烦,“一只兔子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想当年,我可是见过……” 智脑的话戛然而止,像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 “想当年你见过什么?你倒是说啊!”苏瑶华追问,可惜智脑却不再理会她。 苏瑶华正想继续追问,突然感觉自己的尾巴被什么东西提了起来。 她吓得浑身一僵,本能地挣扎起来,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小兔子,这么着急跑,是要去哪里啊?”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戏谑。 苏瑶华被倒吊着,视野颠倒,世界在她眼中旋转。 好不容易稳住视线,却对上一张戴着面具的脸。 面具下露出的下巴线条流畅,薄唇紧抿,透着一股冷峻的气息。 即便遮住了大半张脸,也能感受到那股逼人的气势。 这…… 不是兰陵王,额,我现在应该叫他萧兰陵吗? ! 苏瑶华在心中惊呼。 倒不是因为对方有多帅,而是因为,这个兰陵王萧兰陵,在游戏中可是没少“照顾”她。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被萧兰陵一套技能带走的恐惧,被萧兰陵蹲草丛阴死的憋屈,被萧兰陵抢了蓝buff(增益效果)的愤怒…… 一幕幕,历历在目。 苏瑶华敢肯定,这个萧兰陵绝对是故意的! 每次她玩游戏,只要遇到这个id叫“萧兰陵”的兰陵王,就一定会被针对! “冤家路窄啊!”苏瑶华在心里咬牙切齿,可惜,她现在只是一只兔子,只能发出“吱吱”的叫声。 萧兰陵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只在他手中挣扎的小兔子。 通体雪白的毛发,点缀着几缕浅灰色的绒毛,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 怒? 这只兔子,似乎有点不一样。 萧兰陵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小兔子,你看起来很生气?” “废话!被你抓着尾巴倒吊着,能不生气吗?”苏瑶华在心里咆哮,表面上却只能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希望对方能放她一马。 “呵,”萧兰陵轻笑一声,似乎看穿了她的伪装,“小兔子,你很聪明。”他说着,将苏瑶华放了下来。 重获自由的苏瑶华立刻跳开几步,警惕地盯着萧兰陵。 这个家伙,绝对不简单! “攻略他?怎么攻略?送他胡萝卜吗?”苏瑶华在心里吐槽,“智脑,你确定你不是在玩我?” “当然不是,”智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攻略的方法有很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机会了。” “机会?什么机会?”苏瑶华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就看到id为萧兰陵的兰陵王(之后章节直接叫萧兰陵)朝她走了过来。 萧兰陵步步逼近,苏瑶华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你…你要干什么?”苏瑶华的声音颤抖着,在心里疯狂呼唤智脑,“救命啊!他要吃我了!” “吃你?”萧兰陵停下了脚步,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小兔子,你想多了。我只是对你…很好奇。”他说着,伸出手,想要触碰苏瑶华的耳朵。 苏瑶华吓得浑身一僵,闭上眼睛,等待着被“吃掉”的命运。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却看到萧兰陵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似乎在犹豫什么。 “我…我警告你,我不好吃!”苏瑶华壮着胆子说道。 萧兰陵的手顿了顿,然后收了回去。 “不好吃?”他重复了一遍苏瑶华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那…我试试?”他说着,再次伸出手…… “等…等等!” 第3章 兔语怒怼id为萧兰陵的兰陵王 “等等!”苏瑶华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来的。 萧兰陵的手再次停住,这次,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兔子,竟然能口吐人言? “你…你听得懂我说的话?”萧兰陵试探性地问道。 苏瑶华心中暗骂智脑不靠谱,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演戏。 “当然听得懂!你个大笨蛋!”苏瑶华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显得强硬一些。 “放开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萧兰陵愣住了,他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 伶牙俐齿的兔子。 “你…是在和我说话?”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废话!不然我在和谁说话?你快放开我,你这粗鲁的家伙!捏的我好疼!”苏瑶华拼命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萧兰陵的钳制。 “呵,有意思。”萧兰陵低笑一声,并没有放开苏瑶华的意思。 “小兔子,你胆子倒是挺大。” “你才是小兔子!你全家都是小兔子!”苏瑶华气急败坏地骂道,却换来智脑冷冰冰的声音:“宿主,请注意你的言辞,你现在的身份只是一只兔子,一只待宰的兔子,食材而已。” “食材你个头!”苏瑶华在心里怒吼,“我投诉你!我要给你差评!你个不负责任的智脑!我要回去!我要回我现实世界的王者峡谷!”她一边骂着,一边拼命扭动身体,企图挣脱萧兰陵的掌控。 “别动。”萧兰陵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他稍稍收紧了手指,苏瑶华立刻感觉到一阵疼痛,不得不停止了挣扎。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苏瑶华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哭腔。 “放开我…我…我告诉你,我来这里是有原因的!我不是故意要闯进来的…”她开始断断续续地解释自己穿越到王者峡谷的经过,一边抱怨着自己悲惨的十连跪,一边控诉着星幻智脑的坑爹行为。 萧兰陵听着苏瑶华的讲述,眼神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王者峡谷…十连跪…”他喃喃自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萧兰陵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你认识我?” “认识你?我认识你个鬼!”苏瑶华下意识地回怼,但对上萧兰陵深邃的眼神,莫名感到一丝恐惧,气势顿时弱了下来,“那个…大哥,咱们商量个事呗,要是我不认识你,你是不是就能放了我?” 萧兰陵轻笑一声,笑容里却透着几分寒意,“你觉得呢?” 他捏着苏瑶华的手指又紧了几分,苏瑶华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眶瞬间红了。 “大哥!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苏瑶华慌了,她可不想被这个男人当成兔子烤了吃,“我…我肉不好吃!真的!我不好吃!”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你看我瘦巴巴的,一点肉都没有,你要是想吃肉,我可以帮你去找!真的!峡谷里那么多野味,比我好吃多了!” “哦?是吗?” 萧兰陵捏住苏瑶华的耳朵,轻轻一提,苏瑶华被迫与他对视,“既然你不好吃,那你又是怎么认识我的?” “还不是因为你!”苏瑶华委屈地大喊,“都是因为你在游戏里老是针对我!害我十连跪!手机都炸了!我才莫名其妙地跑到这里来!呜呜呜…我想回家!我想我爸妈!我想吃火锅!我想喝奶茶!” 说到最后,她竟真的哭了起来,眼泪顺着毛茸茸的脸颊往下流,看起来可怜极了。 萧兰陵听着苏瑶华的哭诉,眉头微微皱起。 他松开了捏着她耳朵的手,然后…… 后竟然把她抱在了怀里! 苏瑶华愣住了,感受着萧兰陵身上传来的温度,以及那令人心安的强壮臂弯,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你还不打算吃我吗?” 苏瑶华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还带着一丝哭腔。 萧兰陵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兔子,眼神复杂。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抚摸着苏瑶华柔软的毛发,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乖,别哭了……” 第4章 忍辱负重为保命 萧兰陵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兔子,眼神复杂。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抚摸着苏瑶华柔软的毛发,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乖,别哭了……”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苏瑶华更加不安,兔子敏锐的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男人很危险。 “你…你真的不吃我?”苏瑶华小心翼翼地再次确认,水汪汪的眼睛里充满了警惕。 萧兰陵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现在不吃。”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苏瑶华因为害怕而缩紧的身体,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不过,要看你的表现。” 苏瑶华一听,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为了保命,她连忙说道:“我…我很乖的!我什么都听你的!”她努力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毛茸茸的脸上写满了“求放过”。 为了加强说服力,她又补充道:“其实…其实我是你的粉丝!我一直都很崇拜你!你的每一场比赛我都看过!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 萧兰陵看着眼前这只为了活命而拼命讨好自己的兔子,眼中闪过一丝 愉悦。 “哦?粉丝?”他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对对对!粉丝!超级粉丝!”苏瑶华疯狂点头,生怕自己点头慢了就会被吃掉。 萧兰陵轻笑一声,将苏瑶华放回地上。 “记住你说的话。”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要乖一点。” 苏瑶华连忙点头如捣蒜,表示自己一定会乖乖听话。 “我保证!我保证!” 萧兰陵看着她这副怂样,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他转身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苏瑶华,“对了……” 苏瑶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怎…怎么了?” 萧兰陵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以后……”萧兰陵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以后……”他顿了顿,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乖乖跟在我后面。” 苏瑶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如捣蒜。 “好的好的!我保证寸步不离!” 只要能保命,别说跟着他,就算让他骑着自己,她也认了! 萧兰陵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苏瑶华看着他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 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浑身无力,她瘫坐在地上,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智脑,”苏瑶华在心里呼唤道,“我以后都要这样了吗?一直都是一只兔子?” 想到自己要顶着这身兔毛在王者峡谷里混,苏瑶华就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宿主不必担心,”智脑冰冷的机械音响起,“完成任务后,您获得的积分可以用来兑换身份。” “兑换身份?”苏瑶华眼睛一亮,“那我能变回人吗?” “当然可以。”智脑回答道,“只要积分足够,您甚至可以选择成为王者峡谷里的任何英雄。” 这个消息让苏瑶华激动不已,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她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我现在的积分是多少?需要多少积分才能变回人?” “您目前的积分为零。”智脑的回答如同冷水泼下,瞬间浇灭了苏瑶华的热情。 “零?!”苏瑶华的声音拔高了八度,“那…那我要怎么获得积分?” “完成任务即可获得积分。”智脑解释道,“另外,商店里也有一些可以增加积分的道具。” “商店?”苏瑶华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游戏商店在哪?我怎么打开?” 智脑顿了顿,似乎在检索信息。 片刻后,它才缓缓说道:“商店分为一级商店和二级商店……” 还没等智脑说完,苏瑶华就急切地追问:“那怎么开启二级商店?” “开启二级商店需要……”智脑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句意味深长的提醒,“宿主,您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攻略萧兰陵,而不是纠结商店。” 苏瑶华:“……”攻略? 怎么攻略? 难道要她一只兔子去色诱那个冷冰冰的暗影刀锋? “对了,”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忘了提醒宿主,萧兰陵,就是你最恨的人。” “商店在哪?怎么打开?”苏瑶华没有理会智脑的话,而是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对积分和变回人形的渴望让她迫不及待。 智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直接在苏瑶华的意识中投射出一块虚拟屏幕。 屏幕上,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苏瑶华眼花缭乱,但同时也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回城卷轴,100积分;随机英雄碎片,50积分;经验药水,20积分……”苏瑶华喃喃自语,每一样物品的价格都让她望而却步。 “这也太贵了吧!我现在积分是零,根本买不起啊!” 更让她崩溃的是,英雄碎片那一栏,大多都是男性英雄,女性英雄碎片少得可怜,而且价格更加昂贵。 “为什么女英雄这么少?还这么贵?”苏瑶华不满地抱怨道。 “宿主,一级商店的商品有限,且价格较高。开启二级商店后,商品种类会更加丰富,价格也会更加优惠。”智脑解释道。 “那怎么开启二级商店?”苏瑶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追问。 “开启二级商店需要1000积分。”智脑的回答再次让苏瑶华陷入绝望。 1000积分? 她现在连1积分都没有,这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想到自己要顶着这身兔毛,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峡谷里生存,还要攻略那个喜怒无常的萧兰陵,苏瑶华就觉得前途一片黑暗,看不到一丝希望。 “宿主,您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攻略萧兰陵,而不是纠结商店。”智脑适时地提醒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 攻略萧兰陵? 苏瑶华偷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萧兰陵。 他正背对着她,似乎在思考什么。 萧兰陵身形挺拔,即使是简单的黑色劲装也掩盖不住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 苏瑶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小短腿,悄悄地靠近萧兰陵。 她很好奇,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是兔子天生的好奇心作祟,苏瑶华竟然鬼使神差地伸长脖子,用鼻子嗅了嗅萧兰陵的后背。 “你在干什么?” 萧兰陵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苏瑶华浑身一颤。 糟糕!被发现了! 苏瑶华连忙后退几步,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着自己的毛发。 “没…没什么!我…我只是…我只是在…在欣赏风景!”她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心虚得不敢直视萧兰陵的眼睛。 萧兰陵显然不信她的鬼话,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苏瑶华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好低下头,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腹肌,试图蒙混过关。 “我…我…我只是…有点…有点冷……” 第5章 兔影入奇境,问答起波澜 萧兰陵眉头一皱,后退半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不许蹭!男女授受不亲。” 苏瑶华内心翻了个白眼,她现在是只兔子好吗? 这家伙规矩真多! 面上却乖巧地停止了蹭毛的动作,“知道了知道了,不蹭就不蹭。” 游戏结束,熟悉的眩晕感并没有传来。 苏瑶华愣了愣,发现自己正站在萧兰陵身边,周围的景象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再是冷冰冰的峡谷地形,取而代之的是类似人类世界的景象。 各种建筑鳞次栉比,餐厅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琳琅满目的商场橱窗反射着五光十色的光芒,甚至还有穿着奇装异服的人类在街道上悠闲地散步。 苏瑶华瞪大了兔子眼,这…… 是什么地方? “这是……”苏瑶华刚想开口询问,却被萧兰陵一把拎起,提溜在手里,像拎着一只…… 嗯,兔子。 “别乱动。”萧兰陵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苏瑶华有些不满地扭了扭身子,毛茸茸的耳朵不安分地抖动着。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萧兰陵没有理会她的抗议,径直走进了一家装修风格古朴的茶楼。 茶楼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萧兰陵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将苏瑶华放在桌子上。 “老实待着。”他丢下这句话,便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苏瑶华趴在桌子上,好奇地四处张望。 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充满了新奇感。 她忍不住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嘴唇,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突然,一个穿着侍者服饰的年轻男子走到桌边,恭敬地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些什么?” 萧兰陵收回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苏瑶华,开口道:“先来壶碧螺春。” “好的,请稍等。”侍者应声离去。 萧兰陵这才转头看向苏瑶华,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你……在游戏中,到底看到了什么?” 苏瑶华歪了歪毛茸茸的小脑袋,眨巴着水汪汪的兔子眼,用软糯的声音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呀?” 声音甜得像浸了蜜,听得萧兰陵浑身一僵。 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这里是王者峡谷英雄们的活动和休息区域,每个房屋都住着一位英雄。” 苏瑶华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你是说,这里住着……游戏里的那些英雄?” 她伸出小爪子指了指窗外,“就像……那个拿着大剑的家伙,还有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子,他们都是游戏里的英雄?” 萧兰陵点点头,目光锐利地盯着苏瑶华,“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游戏中出现?” 苏瑶华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缩了缩脖子,“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玩家……” 萧兰陵冷笑一声,“普通的玩家?普通的玩家能像你一样,在我的攻击下毫发无伤?” 苏瑶华委屈地扁了扁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我只是运气好而已……” 萧兰陵显然不信她的鬼话,“运气好?哼,你当我是什么傻子?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苏瑶华被他的质问吓得瑟瑟发抖,两只小耳朵紧紧贴在脑袋上,“我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萧兰陵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像是能问出什么的样子,便换了个话题,“我问你,在游戏中,当我针对你的时候,你选的是哪个英雄?” 苏瑶华愣了愣,这个问题…… 她该怎么回答? 告诉他,她就是那个被他追着砍的倒霉蛋? 那她的兔子身份不就暴露了吗? 可是,如果不回答,又会引起他的怀疑…… 苏瑶华咬了咬嘴唇,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心中快速地盘算着。 “我……我选的是……”她故意拖长了声音,装作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 萧兰陵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我选的是……”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做出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我选的是……啊!” 她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小小的身子猛地向后一仰,从桌子上滚了下去。 萧兰陵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了她,将她重新放回桌子上,“怎么了?” 苏瑶华捂着胸口,装作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要摔下去了……” 萧兰陵看着她这副做作的模样,心中更加怀疑,语气也变得更加冷冽,“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苏瑶华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我刚才被吓忘了……” 萧兰陵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我再问你一遍,你选的是哪个英雄?” 苏瑶华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我……”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直视着萧兰陵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选的是……” 萧兰陵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她的答案。 “我选的是……”苏瑶华的声音突然压低,近乎耳语,“秘密。” 她冲着萧兰陵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萧兰陵:“……” 萧兰陵额角青筋跳了跳,这兔子精一样的玩意儿!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换了个问法,“那你在游戏里的名字叫什么?” 苏瑶华内心哀嚎,怎么还问啊! 她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告诉她叫苏瑶华? 那岂不是自爆身份? 可若是不说,以这家伙的脾气,还不知道会怎样折磨她这只可怜的小兔子。 “我……”苏瑶华支支吾吾,眼神飘忽不定,试图蒙混过关。 萧兰陵的耐心终于耗尽,“不说?”他手中凭空出现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刀刃在苏瑶华眼前晃了晃,语气森冷,“不说,我就把你烤了吃。” 苏瑶华吓得浑身一哆嗦,兔子胆子本来就小,更何况现在这副柔弱的身躯,哪里经得起这般恐吓?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报出了一个假名“丁萌萌!我叫丁萌萌!” 匕首的寒光在苏瑶华眼前一闪而过,她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瑟瑟发抖。 萧兰陵收起匕首,这个名字…… 丁萌萌? 他微微蹙眉,似乎在哪里听过。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丁萌萌…… 不就是那个在他面前疯狂送人头,操作菜得抠脚,还在游戏里喋喋不休抱怨队友的青铜菜鸟吗? “丁萌萌?”萧兰陵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苏瑶华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偷偷打量着萧兰陵的脸色,心中暗道不妙。 这家伙的表情…… 怎么感觉比刚才还要恐怖? 萧兰陵脑海中浮现出游戏中丁萌萌的种种“精彩操作”,以及她那令人抓狂的抱怨声,“就这?就这?这也配叫打野?还不如让我上!”、“辅助你不会玩就别玩,别跟着我!”、“射手你能不能别送了?求你了!” “叮!萧兰陵好感度下降10点。”星幻智脑的声音适时响起,仿佛一记重锤敲在苏瑶华的心上。 完了,芭比q了! 苏瑶华欲哭无泪,她想解释,想说自己是个新手,想说自己是被对面针对了才那么惨,可是…… 萧兰陵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瑶华,眼神冰冷得像万年寒冰,“你就是丁萌萌?”苏瑶华缩成一团,毛茸茸的小身子瑟瑟发抖,弱弱地吱了一声,像蚊子哼哼:“我……我那不是新手嘛……而且他们一直针对我……”她试图解释,声音细若游丝,生怕激怒眼前这位煞神。 “新手?”萧兰陵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新手就能送那么多人头?新手就能在游戏里不停抱怨队友?”他一把拎起苏瑶华的后颈皮,将她提溜到眼前,眼神凌厉,“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们输了多少局游戏?” 苏瑶华四肢悬空,拼命蹬着小短腿,两只耳朵耷拉下来,可怜巴巴地望着萧兰陵,“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见萧兰陵脸色依旧阴沉,苏瑶华眼珠一转,换了个策略,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你、你不会是想把我杀了炖汤吧?”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解尴尬,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萧兰陵一怔,随即嗤笑一声,“炖汤?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一只兔子而已,还不够塞牙缝。” 苏瑶华松了口气,又壮着胆子说道:“那……那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期待地望着高肃。 “朋友?”萧兰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语气中充满了讽刺,“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是朋友了?你不过是我捡回来的……一只宠物而已。” “宠物……”苏瑶华的心猛地一沉,委屈巴巴地问道:“你、你讨厌我吗?” 萧兰陵没有回答,而是将苏瑶华扔回桌子上,语气冰冷,“闭嘴,吵死了。”他转过身,不再理会苏瑶华,似乎对这只喋喋不休的小兔子已经失去了耐心。 苏瑶华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敢动,毛茸茸的小耳朵耷拉着,心中充满了委屈和失落。 半晌,萧兰陵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丁萌萌……” 第6章 娇兔陈情求庇佑 苏瑶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萧兰陵……你是不是,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可藏不住心底的忐忑。 萧兰陵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周身的气压却更低了。 苏瑶华感觉自己就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巨浪吞没。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猛地收紧,将苏瑶华提了起来。 小小的兔身悬在半空中,四肢无助地挥舞着。 苏瑶华吓得浑身僵硬,心脏砰砰直跳。 萧兰陵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冰冷得如同万年寒冰,“我讨厌你以前的身份。”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厌恶。 苏瑶华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惊得呆住了。 讨厌我以前的身份?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知道她之前是人类的身份了? 不可能啊,她明明伪装得很好,除了那个该死的智脑,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 各种念头在她小小的兔脑里乱窜,让她更加慌乱。 萧兰陵猛地将她扔到地上,苏瑶华摔了个四脚朝天,屁股上传来一阵钝痛。 她挣扎着爬起来,委屈地望着萧兰陵,却不敢再开口说话。 萧兰陵厌恶地瞥了她一眼,转身走向房间的角落。 那里放着一套黑色的铠甲,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苏瑶华愣愣地望着萧兰陵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他讨厌我以前的身份,那他为什么还要把她捡回来? 难道只是为了戏弄她吗? 想到这里,苏瑶华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游戏id为萧兰陵的兰陵王开始穿戴铠甲,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苏瑶华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后,轻轻地扯了扯他黑色的披风,“萧兰陵……” 萧兰陵没有理会她,继续穿戴着铠甲。 “萧兰陵,我……”苏瑶华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萧兰陵猛地转过身,一把抓住苏瑶华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他的眼神冰冷而危险,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捏碎。 “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瑶华被吓得浑身颤抖,却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我不是……” “闭嘴!”萧兰陵厉声打断了她,“我不想听你说话!”他将苏瑶华狠狠地扔到地上,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只留下苏瑶华孤零零地趴在地上,以及他最后冰冷的一句:“别跟着我!” 苏瑶华摔得七荤八素,细小的绒毛沾满了灰尘。 她晃了晃脑袋,晕乎乎地爬起来,望着萧兰陵决绝离去的背影,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可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她必须让萧兰陵明白,她现在不是人类,只是一只无害的小兔子。 萧兰陵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黑色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仿佛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雄鹰。 苏瑶华迈着小短腿,一路跌跌撞撞地追赶着。 她小小的身躯在萧兰陵高大身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弱小可怜。 “萧兰陵!等等我!”苏瑶华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声音却细若蚊蝇,很快便被风吹散。 萧兰陵没有理会她,反而加快了脚步。 苏瑶华急了,她拼命地追赶着,短短的四肢几乎要跑断。 她一边跑,一边摇晃着毛茸茸的短尾巴,试图引起萧兰陵的注意。 “萧兰陵,你听我说!我不是人类了!我现在是兔子,你看!”苏瑶华一边说着,一边跳起来,试图让萧兰陵看清她毛茸茸的兔身。 萧兰陵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瑶华,眉头紧锁。 他看着这只在他身后拼命追赶,摇着尾巴,努力解释的小兔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不是人类?”萧兰陵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真的!我变成兔子了!”苏瑶华连忙点头,生怕萧兰陵不相信。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萧兰陵,眼中充满了祈求,“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萧兰陵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最终,他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就跟上。” 苏瑶华闻言大喜,连忙跟上萧兰陵的步伐。 然而,她的小短腿实在跑不快,没一会儿就落在了萧兰陵身后。 萧兰陵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道:“跟不上就别跟着了。” 苏瑶华咬了咬牙,强忍着腿上的酸痛,继续追赶着。 她不能放弃,她必须留在萧兰陵身边。 “萧兰陵,等等我……”苏瑶华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她感觉自己的腿越来越沉,眼皮也越来越重…… 萧兰陵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看着身后摇摇欲坠的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怎么……” 萧兰陵的话还没说完,苏瑶华就一头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小小的兔身蜷缩成一团,看上去格外脆弱。 萧兰陵看着昏倒在地的苏瑶华,眉头紧锁。 他弯下腰,伸手将苏瑶华拎了起来。 入手的触感轻飘飘的,仿佛一片羽毛。 苏瑶华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萧兰陵拎在手里。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萧兰陵冷峻的脸庞,顿时清醒了过来。 “你……你干什么?”苏瑶华挣扎着想要下来,却发现自己被萧兰陵拎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跟不上就别跟着了。”萧兰陵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你放我下来!”苏瑶华愤怒地挣扎着,“我是兔子,不是玩具!你不能这样拎着我!” 萧兰陵没有理会苏瑶华的抗议,继续拎着她往前走。 苏瑶华气得不行,她张开嘴,狠狠地咬了萧兰陵的手一口。 “啊!”萧兰陵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苏瑶华趁机挣脱出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混蛋!”苏瑶华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萧兰陵怒吼道,“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这样对我?”她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小小的身躯里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萧兰陵看着苏瑶华,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没想到这只柔弱的小兔子竟然有如此大的脾气。 “我不怕再死一次!你要是再敢这样对我,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苏瑶华语气决绝,眼中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坚定。 萧兰陵沉默了。 他看着苏瑶华,眼神复杂。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你把我丢下吧。”苏瑶华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哭腔,“我……我不想再跟着你了。” 萧兰陵看着苏瑶华,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他看着苏瑶华通红的眼眶,听着她哽咽的声音,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不忍。 他……他这是怎么了? “萧兰陵……”苏瑶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颤抖,“我……我好冷……” 萧兰陵看着瑟瑟发抖的苏瑶华,终于伸出手,将她抱了起来…… “张启,你过来。”萧兰陵朝着某个方向大喊道 萧兰陵抱着苏瑶华,感受到她小小的身体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 他皱了皱眉,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苏瑶华伏在他怀里,小声地抽泣着,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萧兰陵有些不自在,他从未这样抱着过一个柔弱的生物,更何况还是一只兔子。 “别哭了。”萧兰陵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苏瑶华没有理会他,继续小声地哭泣着。 她的小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一般。 萧兰陵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不是应该厌恶这只兔子的吗? 为什么现在却会感到心疼? “你到底想怎么样?”萧兰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你把我丢下吧。”苏瑶华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哭腔,“我不想再跟着你了。” 萧兰陵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看着怀里的小兔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她捡回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她抱在怀里。 他只知道,他不想让她离开。 “闭嘴。”萧兰陵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苏瑶华没有理会他,继续小声地哭泣着。 萧兰陵的耐心渐渐耗尽,他猛地将苏瑶华从怀里拉出来,放在地上。 “你爱哭不哭,我走了。”萧兰陵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犹豫。 苏瑶华看着萧兰陵决绝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绝望。 她知道,她再也追不上他了。 “萧兰陵……”苏瑶华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一丝绝望,“我……我错了……” 萧兰陵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萧兰陵……”苏瑶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哭腔,“我……我再也不惹你了……” 萧兰陵的脚步再次顿了一下,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回头。 他加快了脚步,消失在夜色中。 “萧兰陵……”苏瑶华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风中。 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知道,她失去了他。 “萧兰陵,你这是怎么了?”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 萧兰陵猛地回过头,看到张启正站在他身后,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没事。”萧兰陵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去找个医生看看?”张启关切地问道。 “不用。”萧兰陵的语气更加不善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萧兰陵……”张启还想说什么,却被萧兰陵打断了。 “我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萧兰陵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张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多管闲事了。”他顿了顿,目光越过萧兰陵,落在他身后的地上,“不过,你这身后……” 第7章 兰王护兔避张启 张启的目光越过萧兰陵,落在他身后的地上。 一团小小的白色毛球蜷缩在那里,微微颤抖着。 月光照在它身上,反射出柔顺的光泽。 “哟,这是只兔子?哪儿来的?”张启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莫非兰陵王也喜欢这毛茸茸的小东西?正好我最近缺个下酒菜……” 萧兰陵心头一凛,一股无名火腾地窜起。 他猛地转身,一把捞起地上的苏瑶华,揣进了怀里。 小东西温热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让他烦躁的心绪略微平静了一些。 “我的东西,你想动?”萧兰陵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直直地盯着张启。 被突然抱起,苏瑶华有些不满地扭动着身子,想要从萧兰陵的怀里挣脱出来。 “放我下来!臭兰陵王,你弄疼我了!”她在心里怒吼着。 “滴——检测到目标人物好感度上升5点,当前好感度为-50。宿主,被揣在怀里有助于感情发展哦~”星幻智脑欢快的声音在苏瑶华脑海中响起。 苏瑶华:“……” 张启被萧兰陵的气势震慑住,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他干笑了两声,摆了摆手,“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兰陵王何必这么认真呢?” 他眼珠一转,又说道,“不过这兔子看着倒是挺肥美的……” 萧兰陵不再理会张启的废话,径直绕过他,朝着不远处的小木屋走去。 张启看着萧兰陵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来,兰陵王也有弱点啊……” 他低声喃喃自语,随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萧兰陵走进小木屋,反手关上了门,将一切喧嚣都隔绝在外。 屋内昏暗的光线下,他低头看向怀里的苏璎。 小兔子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 萧兰陵伸手轻轻抚摸着苏瑶华柔软的毛发,动作出奇的温柔。 突然,他感到怀里的小东西动了一下。 苏瑶华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被粗鲁地从萧兰陵怀里掏了出来。 并非温柔地捧出,而是像掏出一团废纸般随意。 “砰”的一声轻响,她被扔在了桌上,四肢朝天,狼狈不堪。 “该死的兰陵王!你个臭男人,竟然敢这么对我!”苏瑶华在心里怒吼,四只小爪子在空中乱蹬,蓬松的白色毛发因为愤怒而微微炸起。 “此仇不报非兔子!我苏瑶华对天发誓,一定要虐你千百遍!” 萧兰陵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桌上挣扎的小白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倒是想看看,这只牙尖嘴利的小兔子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苏瑶华缓过劲儿来,坐起身,气鼓鼓地瞪着萧兰陵。 “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不把我扔到外面去?让张启把我吃了岂不是正好?” 萧兰陵冷哼一声,“你的命是我救的。” 苏瑶华撇撇嘴,“说的好像我多稀罕似的。”话虽如此,她心里还是稍微松了口气。 至少目前看来,这个id为萧兰陵的兰陵王还不至于要她的命。 许是觉得屋内有些闷,萧兰陵伸手摘下了面具。 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暴露在空气中,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 纵然苏瑶华之前在游戏中见过无数次兰陵王的建模,此刻亲眼见到真人,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惊叹:果然帅! “看够了?”萧兰陵注意到苏瑶华呆滞的目光,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苏瑶华回过神来,小脸一红,“咳咳,长得还不错。” 萧兰陵的耳根微微泛红,却依旧板着脸,“说吧,什么事?” 苏瑶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渴了,要喝水。” 萧兰陵挑眉,“自己倒。” “你……”苏瑶华气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爱心!你看张启,多温柔……” 萧兰陵的眸子瞬间眯了起来,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张启?” 苏瑶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救,“我……我是说……” 萧兰陵猛地俯下身,逼近苏瑶华,声音低沉而危险,“你再说一遍?” 苏瑶华吓得瑟缩了一下,却还是梗着脖子说道,“张启……至少比你……” 萧兰陵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一把抓起桌上的水壶…… 第8章 紫发出浴惊迷兔 萧兰陵猛地抓起桌上的水壶,苏瑶华吓得闭上了眼睛,预想中的水淋却没有到来。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缝,却见萧兰陵面无表情地将水壶里的水倒进杯中,然后递到她面前。 “喝。”他言简意赅,语气依旧冷冰冰的。 苏瑶华愣了一下,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这才感觉活了过来。 她偷偷瞄了一眼萧兰陵,发现他脸色依旧阴沉,便小声抱怨道:“你这个人真是口是心非,明明关心我,还要装作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叮——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15。”智脑的声音适时响起。 苏瑶华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对着智脑吐槽:“这什么毛病?一会儿加一会儿减的,这男人的心,海底的针啊!” 萧兰陵似乎听到了苏瑶华的嘀咕,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在说什么?” 苏瑶华连忙摇头,“没什么,我在夸你长得帅呢!” “油嘴滑舌。”萧兰陵冷哼一声,却没再追究。 苏瑶华喝完水,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话说,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这里看起来……很简陋啊。” 与其说是简陋,不如说是空旷,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几乎没有任何装饰。 萧兰陵没有回答,径直走到角落里,拿起一件黑色的衣物。 那衣物轻薄柔软,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微的光泽。 “你干什么?”苏瑶华疑惑地问道。 萧兰陵依旧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地解开了身上的腰带…… 苏瑶华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你……你要干什么?!” 萧兰陵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洗澡。” 苏瑶华愣了一下,随即兴奋地跳了起来,“洗澡好呀” 萧兰陵的动作一顿,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停!打住!你想什么呢?!”智脑尖锐的声音在苏瑶华脑海里炸响,“你是兔子!他是人!一起洗像什么样子!攻略也要讲究基本法啊!” 苏瑶华被智脑的咆哮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委屈巴巴地嘟囔道:“我就是随口一说嘛……再说,我现在也有变身功能呀,啊,要不我变成人形态……” 她偷偷瞄了一眼萧兰陵,发现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顿时感觉脸上有些发烫。 “不行,不行,我警告你,现在变成人形态也不行!注意影响!” 智脑严厉警告。 苏瑶华只好乖乖闭嘴,眼巴巴地看着萧兰陵走进屏风后面。 屏风后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苏瑶华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心里却忍不住胡思乱想。 萧兰陵洗澡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水声就停了。 屏风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苏瑶华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萧兰陵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黑色长袍,湿漉漉的紫发披散在肩头,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白皙的肌肤上划出一道道诱人的痕迹。 昏暗的光线下,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神秘莫测,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性感。 苏瑶华看得呆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萧兰陵。 “水喝完了?” 萧兰陵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苏瑶华这才回过神来,慌乱地移开视线,“啊……喝完了。”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心脏也跳得飞快。 “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萧兰陵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啊……那个……” 苏瑶华支支吾吾地解释,“因为你……你好看啊……” 萧兰陵轻笑一声,语气却带着一丝嘲讽,“一只兔子,也懂得欣赏美色?” “我……我不是兔子!”苏瑶华下意识地反驳,却被他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于我而言,你只是食物,不是迷妹。” 萧兰陵走到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匕首,开始慢条斯理地擦拭。 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映照着他冰冷的眼神。 “你……” 苏瑶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9章 相伴出门意悠悠 苏瑶华小心翼翼地提出请求:“我可以跟你一起出去吗?” 萧兰陵停下擦拭匕首的动作,瞥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你走得那么慢,只会拖累我。” 苏瑶华连忙保证:“我会跟紧你的,绝对不会拖累你!” 萧兰陵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跟上。” 出了门,苏瑶华紧紧地跟在萧兰陵身后,生怕跟丢了。 萧兰陵的步伐很大,苏瑶华几乎是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 走了好一段路后,苏瑶华实在累得不行了,便小心翼翼地拽了拽萧兰陵的衣角:“那个……我可以……趴在你肩膀上吗?” 萧兰陵低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侧了侧身,方便她爬上去。 苏瑶华趴在萧兰陵宽阔的肩膀上,这才感觉轻松了一些。 她好奇地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萧兰陵言简意赅地回答:“找人。” “找谁?” 苏瑶华追问。 萧兰陵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家装修精致的商店。 苏瑶华从萧兰陵肩膀上跳下来,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了货架,让人眼花缭乱。 一个身穿制服,笑容可掬的售货员走了过来:“欢迎光临,两位需要点什么?” 萧兰陵直接走到一个货架前,指着其中一个粉色包装的物品说道:“这个,给我拿一份。” 苏瑶华看着萧兰陵手中的粉色包装,上面写着“柔软舒适,呵护备至”,不禁有些疑惑。 她印象中的高肃,冷酷无情,杀伐果断,怎么可能会选择这种…… 充满少女心的东西? 正疑惑着,一只大手突然将她拎了起来。 苏瑶华抬头一看,是萧兰陵。 他正低头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怎么了?” 苏瑶华被萧兰陵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买这个做什么?” 萧兰陵挑了挑眉,反问道:“怎么,我不能买吗?” 苏瑶华连忙摇头:“没……没有,只是觉得……有点意外。” 她偷偷瞥了一眼萧兰陵手中的粉色包装,心里更加疑惑了。 难道萧兰陵有什么隐藏的少女心? 趁着萧兰陵付钱的功夫,苏瑶华偷偷联系上星幻智脑:“智脑,萧兰陵他……该不会有喜欢的人了吧?” 星幻智脑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怎么,你吃醋了?” 苏瑶华连忙否认:“当然没有!我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我看你是关心则乱吧。” 智脑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的心思,“别忘了你的任务,攻略他,而不是八卦他的感情生活。” 苏瑶华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默默地闭上了嘴。 萧兰陵付完钱,转身看向苏瑶华,发现她正一脸呆滞地站在原地。 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苏瑶华回过神来,连忙摇头:“没……没什么。” 萧兰陵也没多问,只是拎着她走出了商店。 走出商店后,苏瑶华突然发现,站在商店门口的售货员,竟然是之前在峡谷里遇到的那个孔丘!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指着孔丘说道:“他……他怎么在这里?” 萧兰陵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淡淡地说道:“他是这里的售货员。” 苏瑶华更惊讶了:“售货员?他不是……” 她想说他不是王者峡谷里的英雄吗,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在的世界,并不是游戏,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 萧兰陵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这里是王者大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和职业。孔丘在这里的身份是售货员,仅此而已。” 苏瑶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里却仍然充满了疑问。 萧兰陵走到孔丘面前,开口说道:“我要一些木头,还有蚊帐,对了,还有……”他扬了扬手中的粉色细软,“这个,再来十份。” 孔丘愣了一下,看了看萧兰陵,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粉色细软,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兰陵王大人,您确定要这么多……粉色细软?” 萧兰陵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有什么问题吗?” 孔丘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只是……这粉色细软,一般都是女孩子用的……” 萧兰陵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冰冷地说道:“我再重复一遍,我要木头,蚊帐,还有十份粉色细软。有问题吗?” 孔丘吓得不敢再多言,连忙点头道:“没……没问题!我这就去准备!” 他转身跑进商店,留下萧兰陵和苏瑶华站在原地。 苏瑶华看着萧兰陵的背影,心里更加疑惑了。 他买这么多粉色细软,到底是要做什么? 萧兰陵突然转过身,看着苏瑶华,眼神深邃而复杂:“你,过来。”萧兰陵冷峻的目光落在孔丘身上,语气不容置疑:“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孔丘抱着一个大包裹,战战兢兢地走到萧兰陵面前:“兰陵王大人,您要的木头、蚊帐,还有……粉色丝织品,都在这里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包裹递给萧兰陵,眼神里仍然充满了疑惑。 萧兰陵接过包裹,却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再次确认道:“十份粉色丝织品,你确定都装进去了?” 孔丘连忙点头如捣蒜:“确定!绝对是十份!小的怎么敢欺瞒兰陵王大人呢!” 苏瑶华在一旁看着,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萧兰陵这样冷酷无情的刺客,竟然会买这么多粉色丝织品,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她忍不住小声嘀咕道:“真是搞不懂,买这么多粉色丝织品做什么……” 萧兰陵瞥了她一眼,并没有理会她的抱怨,径直走向柜台,将一枚金币扔在桌上:“不用找了。” 说完,他拎起包裹,转身就走。 苏瑶华连忙跟上,一边走一边还在碎碎念:“粉色丝织品……粉色丝织品……” 萧兰陵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你很吵。” 苏瑶华吓得立刻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言。 两人走出商店,苏瑶华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她偷偷瞄了一眼萧兰陵手中的包裹,粉色丝织品的包装格外显眼,在阳光下闪着粉红色的光芒,与高肃冷酷的气质格格不入。 正想着,一只大手突然从背后伸过来,一把将她拎了起来。 苏瑶华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挣扎起来:“谁?放开我!” 她抬头一看,却愣住了。 拎着她的人,身材高大,身穿一件黑色斗篷,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 面具之下,露出一双猩红色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她。 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兔子,好久不见。” 第10章 惊逢刘季起纷争 猩红的眼眸,如同两颗璀璨的红宝石,在银色面具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妖冶。 刘季,一袭黑色斗篷将他高大的身形笼罩,德古拉伯爵的新皮肤更添了几分神秘与贵气。 他拎着苏瑶华,如同拎着一只毫无重量的玩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谁?放开我!”苏瑶华惊呼,四肢在空中乱蹬,却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虫,徒劳无功。 萧兰陵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周身寒气逼人。“刘季,把她放下。” 刘季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哟,萧兰陵,什么时候开始对一只兔子这么关心了?”他将苏瑶华提得更高了些,猩红的目光落在她雪白的绒毛上,“这小东西毛色不错,正适合做个围脖。” 萧兰陵眸光一凛,手中长剑出鞘,剑锋直指刘季:“我再说一遍,把她放下。” “啧啧,看来你是真的在意这只小兔子啊。”刘季丝毫没有理会萧兰陵的警告,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苏瑶华,“怎么?你也想把她据为己有?” “她不是物品。”萧兰陵语气冰冷,一字一顿。 “哦?是吗?”刘季将苏瑶华凑近自己,猩红的眼眸几乎贴上她的脸,“小兔子,你愿意跟着他,还是跟着我?” 苏瑶华被刘季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一抖,她努力仰起头,对上那双妖冶的红眸。 面具之下,刘季的嘴角似乎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我……”苏瑶华刚要开口,刘季却突然将她放了下来。 “看来小兔子还没想好。”刘季轻笑一声,转身欲走,“那就下次再问吧。” “你站住!”萧兰陵一步上前,拦住刘季的去路。 刘季停下脚步,侧过头,面具下的红眸闪过一丝寒光:“怎么?想动手?” “把她留下。”萧兰陵语气坚定。 刘季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我偏不。” 他伸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苏瑶华的耳朵,“小兔子,下次再见。” 苏瑶华的心脏砰砰直跳。 刘季的靠近,那双妖冶的红眸,面具下若隐若现的邪魅笑容,都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有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但一想到自己的任务,想到萧兰陵,她立刻清醒过来。 攻略对象可不是眼前这位。 “我……”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我不跟你走。”她看向萧兰陵,眼神中带着一丝求助。 刘季似乎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哦?为什么?” 苏瑶华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说道:“我喜欢……我喜欢待在这里。” 刘季轻笑一声,并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是吗?可是我这里有更多好玩的东西,比这里有趣多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家里有数不清的宝石,还有各种各样的美食,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苏瑶华的眼睛一亮,宝石? 美食? 这对于一个吃货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但她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需要那些。” “哦?那你需要什么?”刘季的声音更加柔和,仿佛带着某种魔力。 苏瑶华一时语塞,她需要什么? 她需要完成任务,需要回到自己的世界。 但她不能说出来。 “我……我什么都不要。”她低着头,小声说道。 “真的什么都不要?”刘季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他弯下腰,与苏瑶华平视,“哪怕是用你换一样东西?” 苏瑶华的心猛地一沉,她抬起头,对上刘季那双深邃的红眸,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要用我换什么?”她颤抖着问道。 刘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转向萧兰陵:“我想要他手中的剑。” 萧兰陵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他握紧手中的长剑,剑身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 苏瑶华惊恐地看向萧兰陵,眼神中充满了求助。 她不明白刘季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用她来交换萧兰陵的剑。 “萧兰陵……”她颤抖着声音,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兰陵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刘季,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一场激烈的战斗。 刘季看着萧兰陵,嘴角的笑容更加邪魅:“怎么?不愿意?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这只小兔子的死活?” 萧兰陵闻言,眼中寒光一闪,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向刘季。 他知道刘季的实力深不可测,但他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苏瑶华被当成交易的筹码。 刘季早有防备,身形一闪,轻松躲过萧兰陵的攻击。 他冷笑一声,拎起苏瑶华,将她挡在自己身前。 “萧兰陵,你要是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刘季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萧兰陵的剑尖停在苏瑶华的眼前,剑锋闪烁着寒光。 他看着被刘季挟持的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 他知道,如果他继续攻击,苏瑶华很可能就会成为刘季的剑下亡魂。 苏瑶华被刘季拎在手中,动弹不得。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尖,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自己会成为两个男人争斗的牺牲品。 “刘季,你卑鄙!”萧兰陵咬牙切齿地说道。 刘季却毫不在意,他看着萧兰陵,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成王败寇,卑鄙又如何?只要能达到目的,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劝你还是乖乖把剑交出来,否则,这只小兔子可就没命了。” 萧兰陵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握紧手中的长剑,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与刘季对峙着,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 僵持了片刻,刘季突然放声大笑:“萧兰陵啊萧兰陵,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优柔寡断的时候。既然你不愿意交出剑,那我就先带这只小兔子去玩两天,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找我吧。” 说完,刘季拎着苏瑶华,转身欲走。 “你站住!”萧兰陵怒吼一声,“你休想带她走!” 刘季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萧兰陵,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怎么?你想反悔?” 萧兰陵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他冷冷地说道:“我不会让你带她走的。” 刘季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哦?是吗?那你想怎么样?” 萧兰陵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盯着刘季,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刘季看着萧兰陵,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他冷冷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在你动手之前,我得先提醒你一句,这只小兔子在我手里,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我就……” 刘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兰陵打断了:“你敢!” 萧兰陵话音未落,手中长剑便如离弦之箭般射向刘季。 刘季冷笑一声,侧身躲过,同时将苏瑶华狠狠地摔在地上。 苏瑶华吃痛地惊呼一声,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你!”苏瑶华怒视着刘季,眼中充满了愤怒的火焰。 这个男人,竟然把她当作挡箭牌!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刘季的鼻子骂道:“你个卑鄙小人!竟然拿我当挡箭牌!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刘季似乎被苏瑶华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他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小兔子,你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不过,你骂错人了,我可不是什么男人。” 苏瑶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刘季指的是他吸血鬼的身份。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大声喊道:“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是个基佬!你和张启有一腿!” “基佬?”刘季和萧兰陵同时一愣,显然都没听过这个词。 苏瑶华得意地扬起下巴,解释道:“基佬就是……就是喜欢男人的男人!”她指着刘季,继续说道,“你就是个基佬!你喜欢张启!你们两个……” 苏瑶华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季一把拎了起来。 刘季的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小兔子,你最好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刘季的声音冰冷,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 苏瑶华毫不畏惧地瞪着刘季,大声喊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就是个基佬!你敢不敢承认!” 刘季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兔子,你这是在找死!” 苏瑶华丝毫不惧,继续挑衅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你恼羞成怒了?你要是敢杀我,我就把你的秘密告诉所有人!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基佬!” 刘季气得浑身发抖,他举起手,似乎要给苏瑶华一巴掌。 萧兰陵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挡在苏瑶华面前,冷冷地说道:“刘季,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刘季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看着萧兰陵,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苏瑶华见状,心中暗喜,看来萧兰陵还是在乎她的。 她挺起胸膛,对刘季说道:“你不敢杀我!因为你怕萧兰陵!你怕他知道你的秘密!” 刘季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狠狠地瞪了苏瑶华一眼,然后将她扔在地上,转身离去。 “小兔子,你给我等着!”刘季的声音远远传来,“下次见面,我一定要把你炖成兔汤!” 苏瑶华看着刘季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不怕刘季的威胁,因为她知道,萧兰陵会保护她。 萧兰陵走到苏瑶华身边,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苏瑶华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她抬起头,看着萧兰陵,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萧兰陵,你知道基佬的的终极意思是什么意思吗?” 萧兰陵摇了摇头,眉头微皱,显然对这个新词感到疑惑。 他看向苏瑶华,等待着她的解释,而苏瑶华却只是神秘一笑,说道:“以后再告诉你。” 她看向刘季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这个刘季,她记住了。 第11章 刘季掳兔君莫急,兰陵护美终得归 刘季听到了萧兰陵和兔子苏瑶华之间的对话情节,急忙转身折了回来,将兔子苏瑶华抓了回来,而后眼神狠狠地盯着萧兰陵 苏瑶华被刘季粗暴地拽着手臂,纤细的手腕在他铁钳般的手掌中显得格外脆弱。 她故作镇定,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萧兰陵,心底升起一丝期待。 这个男人,会像游戏中那样,在她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吗? “小兔子,胆子不小啊,”刘季阴恻恻地笑道,语气里满是威胁,“敢坏我的好事,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他说着,手上力道加重,苏瑶华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 “你放开我!”苏瑶华挣扎着,却如同蚍蜉撼树。 她瞥见萧兰陵依旧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委屈。 难道,他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走吗? 刘季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得意地大笑起来:“怎么,指望你的情郎来救你?他敢吗?我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 他说着,挑衅地看向萧兰陵,眼中充满了蔑视。 苏瑶华咬紧下唇,倔强地瞪着刘季:“你少得意!萧兰陵,你不会真的怕他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也蕴含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萧兰陵依旧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眼神深邃难测。 就在刘季拖着苏瑶华即将离开之际,苏瑶华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她哽咽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萧兰陵……救我……” 这一声呼唤,仿佛触动了萧兰陵心中某根弦。 他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刘季面前,一把夺过苏瑶华,将她护在身后。 刘季显然没想到萧兰陵会突然出手,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好你个萧兰陵,竟然敢坏我的好事!你找死!” “聒噪,”萧兰陵冷哼一声,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 “再不滚,就别怪我不客气。” 刘季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他狠狠地瞪了苏瑶华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兔子,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他拂袖而去。 萧兰陵低头看着怀里的苏瑶华,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显得楚楚可怜。 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柔声说道:“没事了,别怕。” 苏瑶华抬起头,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感激。 然而,下一秒,萧兰陵却突然将她推开,语气冰冷地说道:“下次再敢招惹他,我不会再管你。” 苏瑶华被萧兰陵突如其来的推搡弄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刘季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趁萧兰陵不备,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苏瑶华,将她狠狠地甩了出去。 “啊!”苏瑶华惊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 “这什么鬼地方!王者峡谷的英雄脾气都这么差的吗?!”她在心里对着星幻智脑怒吼,“就不能给我安排个温柔点的吗?我要投诉!” 星幻智脑还没来得及回应,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接住了她。 淡淡的冷香萦绕鼻尖,苏瑶华抬头,正对上萧兰陵深邃的眼眸。 他依旧面无表情,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苏瑶华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仿佛擂鼓一般。 “你……”苏瑶华刚想开口,却被萧兰陵打断。 “下次再这般莽撞,没人会救你。”他的语气依旧冷淡,却带着一丝无奈。 说罢,他将苏瑶华紧紧地抱进怀里,在刘季愤怒的注视下,转身离去。 刘季握紧拳头,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却终究不敢上前阻拦。 回到木屋,萧兰陵却像是变了个人。 他粗暴地将苏瑶华扔到地上,烦躁地将手中的剑丢在一旁,发出一声刺耳的撞击声。 苏瑶华揉着摔疼的屁股,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又怎么了?”她小声嘀咕着,“这人,真是喜怒无常。” 萧兰陵没有理会她,只是背对着她,一言不发。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苏瑶华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过来。”萧兰陵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第12章 兔入冰窟暖意生 萧兰陵猛地转身,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之前不是挺能说的吗?” 苏瑶华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道:“你不是说下次再这般莽撞,没人会救我吗?我这不是怕了嘛……” 萧兰陵挑了挑眉,几步走到苏瑶华面前,长臂一伸,拎起她的后颈皮,将她提溜到眼前。 “呵,你还记得我的话,看来还不算太蠢。” 被提在半空中,苏瑶华四肢乱蹬,心中暗自腹诽:这人真是顽固不化! 明明讨厌我,却又救了我,真是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萧兰陵将她放在桌上,转身从角落里拖出一个木箱,打开后,里面竟是柔软的干草和几块干净的兽皮。 他动作粗鲁地将干草铺在桌上,又将兽皮叠好放在上面,俨然是一个简陋的小床。 苏瑶华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冰块脸竟然还会做这种事? 做完这一切,萧兰陵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反常,轻咳一声,别过头去,“今晚你就在这睡。” 苏瑶华眨了眨眼睛,心中疑惑更甚,却不敢多问,乖乖地跳到“床上”,团成一团。 萧兰陵坐在桌旁,一手撑着头,似乎在闭目养神。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苏瑶华偷偷打量着萧兰陵的侧脸,刀削般的轮廓,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无一不彰显着他的冷峻和孤傲。 不知过了多久,苏瑶华的眼皮越来越重,最终沉沉地睡了过去。 萧兰陵睁开眼,看着趴在简易兔窝小床睡得香甜的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伸出手,似是想触碰她柔软的毛发,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你究竟……” 萧兰陵的手最终还是没有落下,缓缓收了回去。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沉默不语。 苏瑶华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身上有些冷,不自觉地往暖和的地方拱了拱。 等她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跳下来,这才发现萧兰陵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苏瑶华跳下桌子,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萧兰陵的身影。 她走到门口,轻轻推开门,探出一个小脑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苏瑶华犹豫了一下,还是跳了出去。 她沿着走廊一路往前跳,最终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 萧兰陵正坐在大厅中央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似乎在阅读。 听到脚步声,萧兰陵抬起头,看到是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醒了?” 苏瑶华点点头,走到萧兰陵面前,仰着头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救我?” 萧兰陵放下手中的书,沉默片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你饿了吗?” 苏瑶华摇摇头,“我不饿。”她顿了顿,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萧兰陵叹了口气,“我说了,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苏瑶华有些不甘心,还想再问,却被他打断,“以后在我家,不用叫我萧兰陵。” “那叫你什么?”苏瑶华好奇地问道。 萧兰陵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苏瑶华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叫你……小哥哥?” 苏瑶华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小哥哥? \" 这三个字一出,萧兰陵原本冷峻的脸庞竟然出现了一丝裂痕,他身体猛地僵直,捏着苏瑶华后颈皮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 “哎呦!”苏瑶华吃痛地惊呼一声,四肢在空中乱蹬,“疼疼疼!小哥哥你弄疼我了!” 萧兰陵这才回过神来,迅速松开了手。 苏瑶华落回桌上,揉着自己被捏疼的后颈,委屈巴巴地瞪着他。 萧兰陵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以后……就这样叫吧。” 苏瑶华愣住了,她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萧兰陵竟然真的同意了! 她心中一阵窃喜,看来这冰块脸也不是完全没有破绽嘛! “智脑,智脑!你看到了吗?他竟然同意了!他是不是害羞了?”苏瑶华在心里兴奋地和星幻智脑交流。 智脑的声音毫无波澜:“分析目标情感波动:心跳频率略微加快,面部肌肉出现轻微抽搐,疑似害羞状态。” “我就说嘛!他肯定害羞了!”苏瑶华得意洋洋,“看来我的魅力还是很大的嘛!” “宿主请保持冷静,目前攻略进度仍然为零。”智脑毫不留情地泼了一盆冷水。 “哼,不用你提醒!我心里有数!”苏瑶华决定暂时冷落智脑,她跳到桌边,看着萧兰陵的背影,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萧兰陵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苏瑶华的小心思,他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书,又回到了桌旁坐下。 苏瑶华见状,也乖乖地回到了“床”上,趴在那里,偷偷观察着萧兰陵。 萧兰陵翻开书,目光落在书页上,却似乎并没有集中注意力。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苏瑶华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桌子上,她百无聊赖地玩弄着自己毛茸茸的尾巴,时不时地抬头看看萧兰陵。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翻书的声音和苏瑶华偶尔发出的细微声响。 过了许久,萧兰陵突然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走到角落里,拖出了那个装着干草和兽皮的木箱…… 他看着箱子里的东西,眉头紧锁,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或许……” 萧兰陵盯着木箱里的干草和兽皮,眉头紧锁。 这兔子虽然烦人,叽叽喳喳个不停,但毕竟是个活物,总不能真的让她冻着。 再说,万一冻死了,还得他处理尸体,想想就麻烦。 萧兰陵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理由,便动手将干草和兽皮重新整理好,又从箱底翻出一块柔软的绒布,细致地叠成一个小小的被子。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萧兰陵自言自语道,满意地端起整理好的小床,转身走向桌子。 然而,当他走到桌边时,却发现那只小白兔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蜷缩成一团,毛茸茸的身体微微起伏,长长的耳朵耷拉在脑袋两侧,看起来格外乖巧。 萧兰陵看着睡得香甜的苏瑶华,原本紧绷的嘴角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他轻手轻脚地将小床放在桌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小被子盖在苏瑶华身上。 做完这一切,萧兰陵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站在桌边,静静地看着苏瑶华,眼神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温柔。 “睡得还挺香。”萧兰陵低声说道,伸出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苏瑶华的耳朵。 苏瑶华的耳朵动了动,却没有醒来。 萧兰陵收回手指,转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逐渐明亮的天空,心中思绪万千。 “这兔子……还真是……”萧兰陵的话戛然而止,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对这只兔子产生了某种异样的情绪。 这种情绪让他感到不安,也让他感到困惑。 他用力摇了摇头,试图将这种情绪驱散,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萧兰陵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走到桌旁,拿起之前放在桌上的书,准备继续阅读。 然而,就在他拿起书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又不自觉地落在了苏瑶华身上。 他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或许……”萧兰陵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意味,“我应该……” 第13章 幽梦惊断兔儿恼 萧兰陵终究没能说出那句“或许”。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苏瑶华,直到天色完全亮了起来。 苏瑶华在梦里正抱着胡萝卜啃得正欢,忽然感觉耳朵一痒,美梦瞬间破碎。 她恼怒地睁开眼,正对上萧兰陵似笑非笑的脸。 “你干什么!”苏瑶华气鼓鼓地瞪着他,软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 萧兰陵看着她炸毛的样子,心情莫名好了几分。 “该起床了,小懒兔。”他轻笑一声,伸手又揉了揉她的耳朵。 苏瑶华更加恼火,她挥舞着小爪子想要打他,却被他轻易躲开。 “你扰我清梦!”她控诉道。 “扰你清梦?”萧兰陵挑眉,“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他指着窗外已经升起的太阳,“再睡下去,小心变成烤兔子。”苏瑶华这才意识到天已经亮了,但她还是有些不服气。 “就算天亮了,你也不能随便打扰我睡觉!”她鼓着腮帮子说道。 “我这是为你好。萧兰陵语气淡淡地解释,“你是王者峡谷的生物,只能吃这里的露水和草。” “什么?!”苏瑶华惊呼一声,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只能吃露水和草?那我岂不是要饿死了!”她立刻向智脑求助:“智脑,他说的是真的吗?我只能吃露水和草?” “是的呢,宿主。”智脑一板一眼地回答,“您现在是峡谷生物,只能食用峡谷中的露水和草哦。”“那我要怎么才能吃东西?”苏瑶华追问道。 “您可以赚取积分兑换英雄碎片,成为英雄之后就可以正常进食啦。”智脑耐心地解释道。 “赚积分?英雄碎片?”苏瑶华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这也太麻烦了吧!”她不满地抱怨道。 “没办法,这就是规则。”智脑的语气依旧毫无波澜。 苏瑶华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她瞪着萧兰陵,恨不得咬他一口。 “看我做什么?”萧兰陵一脸无辜,“我又没规定规则。”他顿了顿,忽然说道,“不过……” “不过,我可以带你去个地方。”萧兰陵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带着苏瑶华来到王者峡谷的英雄餐厅。 刚进门,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苏瑶华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噜叫了起来。 餐厅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项籍,这位壮硕的餐厅服务员,一眼就看到了萧兰陵怀里毛茸茸的苏瑶华。 “呦,萧兰陵,今天带了个什么玩意儿来?”他粗声粗气地问道,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这兔子肥肥的,炖汤肯定不错!”说着,他就伸手想要抓苏瑶华。 苏瑶华吓得浑身一抖,连忙躲到萧兰陵身后。 萧兰陵眼疾手快地挡住了项籍的手,语气冰冷:“她是我的宠物,别动她。”项籍有些不甘心地缩回手,嘟囔道:“一只兔子而已,至于这么宝贝吗?” 萧兰陵没有理会他,找了个空位坐下,把苏瑶华放在桌子上。 苏瑶华怯生生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让她感到不安。 她小心翼翼地拽了拽萧兰陵的衣袖,软糯糯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萧兰陵低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英雄餐厅,峡谷英雄吃饭的地方。” 苏瑶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眼巴巴地看着萧兰陵:“我饿了……”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让萧兰陵忍不住笑出声来。 “就知道你饿了。”他揉了揉她的头,“想吃什么?” 苏瑶华看着菜单上的琳琅满目,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她指着一盘胡萝卜蛋糕,兴奋地说道:“我要吃这个!”萧兰陵点了她要的蛋糕,又给自己点了一杯酒。 苏瑶华正要吃时,萧兰陵突然想起来,她不能吃这个,于是眼疾手快的将胡萝卜蛋糕塞进自己嘴里,苏瑶华眼看着面前的美食被萧兰陵吃完,便抬头看向萧兰陵,眼里满是愤怒。 萧兰陵告诉苏瑶华,你怎么忘记了,你现在是王者峡谷里的兔子,不能吃这些,要是实在是饿的话,就尽快提升自己的积分,以达到正常进食的状态。 这一瞬间, 她觉得萧兰陵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对她还是很好的。 她一边看着萧兰陵,一边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萧兰陵的手臂,撒娇道:“谢谢你,萧兰陵。从现在起,我会尽量去提升积分的。” 萧兰陵看着她,眼神柔和了几分。 智脑适时地提示:“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为25。” 这时,餐厅门口走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位白衣飘飘,手持酒壶,正是李白。 苏瑶华一眼就认出了他,激动地指着李白说道:“是李白!我最喜欢的英雄!”萧兰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眉头微微皱起。 “小兔子,你怎么能直呼其名呢?” 第14章 席间纷扰起醋意 苏瑶华没察觉到萧兰陵骤然冷下来的气息,仍沉浸在见到偶像的兴奋中。 她亮晶晶的眼睛追随着李白的身影,小鼻子一抽一抽的,仿佛能嗅到他身上飘来的酒香。 她蠢蠢欲动,恨不得立刻跳下桌子去要个签名。 “小兔子,你很崇拜他?”萧兰陵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苏瑶华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解释:“啊,也不是崇拜啦,就是…很喜欢他的诗!”她努力眨巴着眼睛,试图掩饰内心的激动。 “哦?那你觉得,我和他,谁更厉害?”萧兰陵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里却藏着一丝探究。 苏瑶华愣住了。 这让她怎么回答? 一边是高冷帅气的兰陵王,一边是潇洒不羁的诗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她求助地看向星幻智脑,却只得到一句冷冰冰的提示:“请宿主自行判断。” “小、小兔子?”萧兰陵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更加冰冷。 他很不喜欢这个称呼,尤其是在苏瑶华如此热情地谈论另一个男人的时候。 苏瑶华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她慌忙补救:“当然是你厉害啦!萧兰陵你可是峡谷第一刺客!李白……李白他,他就是个诗人嘛!” 萧兰陵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眼底的阴霾并未完全散去。 他看着苏瑶华,一字一句地说道:“记住,以后不许再叫我大名。” “那…那叫什么?”苏瑶华小心翼翼地问道。 萧兰陵沉默了片刻,薄唇轻启:“叫我…阿萧。” 李白摇着酒壶,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眼神扫过萧兰陵和苏瑶华,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哟,这不是萧兰陵吗?怎么,一个人占这么大一张桌子,不嫌浪费?” 他说着,也不等萧兰陵回答,径直拉过一把椅子,就要在苏瑶华旁边坐下。 萧兰陵脸色一沉,长臂一伸,将苏瑶华往自己身边挪了挪,顺势挡住了李白落座的位置。 “不劳烦李白兄费心,我和…我的宠物,两人足够了。” 他刻意在“宠物”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李白也不恼,笑嘻嘻地伸出手,竟然一把拽住了苏瑶华的尾巴。 “小兔子,这么久不见,有没有想哥哥啊?” 苏瑶华吃痛,猛地挣扎了一下,却没能挣脱。 她瞪着李白,气鼓鼓地说道:“放手!本仙兔岂是尔等凡夫俗子可以随意触碰的!” 李白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本仙兔?刚才谁还一口一个‘哥哥’叫得那么甜?” 苏瑶华顿时语塞,小脸涨得通红。 她偷偷瞄了一眼萧兰陵,见他脸色阴沉,心中更加慌乱。 李白见她窘迫的样子,笑意更浓。 “小兔子,要不要跟哥哥走?哥哥带你去看月亮,吟诗作对,岂不比跟着这闷葫芦有趣得多?”他说着,声音变得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苏瑶华心神一荡,差点就沦陷了。 但她想起自己的任务,想起萧兰陵冷冽的眼神,连忙定了定心神。 “不!萧兰陵…阿萧他比你厉害多了!你…你只会写诗!” 萧兰陵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眼底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他挑衅地看向李白,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李白兄,听到了吗?我的…宠物,可是很欣赏我的。” 李白脸色一僵,随即收回了手,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他看着苏瑶华,意味深长地说道:“是吗?小兔子,你可要想清楚了…” 萧兰陵一把将苏瑶华搂进怀里,宣示主权般地说道:“我的东西,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 李白冷冷一笑,拿起酒壶,一饮而尽。“萧兰陵,我们走着瞧。” 第15章 暗影归途心难测 李白走后,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才渐渐散去。 萧兰陵一路沉着脸,一言不发,大步流星地朝前走。 苏瑶华被他紧紧搂在怀里,颠得七荤八素,却又不敢出声,只能默默忍受。 回到简陋的木屋,萧兰陵一把将她丢到用箱子搭建的床上。 苏瑶华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床上铺着粉红色的床单,还放着几个毛绒玩具,与这粗犷的木屋格格不入。 “这是…你做的?”苏瑶华惊讶地问。 萧兰陵别扭地挠了挠头,“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以前的小窝有点简陋,所以才……” 苏瑶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家伙,明明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萧兰陵突然问道。 苏瑶华愣了一下,差点脱口而出自己的真名。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现在她是王者峡谷的一只兔子,怎么能用人类的名字呢? “我…我没有名字。” 萧兰陵皱了皱眉,“没有名字怎么行?以后就叫你…小猪吧。” “小猪?!”苏瑶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为什么叫这么难听的名字?” “我觉得挺可爱的。”萧兰陵一本正经地说,“又白又胖,很适合你。” “我才不胖!”苏瑶华气鼓鼓地反驳,但她抗议无效,萧兰陵根本不理会她的意见。 “小猪,过来。”萧兰陵朝她招了招手。 苏瑶华赌气地背过身去,“我不叫小猪!” 萧兰陵也不恼,径直走到床边,一把将她捞了起来,“叫不叫?” 苏瑶华挣扎着,小脸涨得通红,“不叫!我…唔……” 萧兰陵突然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兔唇。 苏瑶华瞬间僵住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 萧兰陵放开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现在,还叫不叫?” 苏瑶华心跳如鼓,脑子一片空白。 “小猪,睡觉了。”萧兰陵将她放回床上,盖好被子,转身走到一旁,闭上了眼睛。 苏瑶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萧兰陵的举动,让她感到困惑又不安。 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夜深了,萧兰陵突然睁开了眼睛…… 夜已深,月光透过木屋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萧兰陵躺在简陋的木床上,看似睡着了,实则呼吸浅而均匀,分明是浅眠状态。 他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心事压在心头。 苏瑶华也毫无睡意。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屋顶,思绪万千。 萧兰陵的举动,让她捉摸不透。 一会儿冷冰冰的,一会儿又出奇的温柔,简直像个谜一样。 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把自己带回来,却又对自己不冷不热,难道只是为了好玩? 忽然,萧兰陵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他迅速起身,动作轻盈地穿好衣服,然后戴上了冰冷的金属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巴。 “我出去一趟。”萧兰陵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苏瑶华从被子里探出头,疑惑地看着他,“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萧兰陵没有回答,只是走到门口,顿了顿,丢下一句:“游戏。”然后,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 第16章 兔影随君入峡谷(初) 苏瑶华从被子里探出头,两只长长的兔耳朵随着动作一晃一晃,像两面小小的白色旗帜。 “等等!我也要去!” 萧兰陵转过身,看到毛茸茸的小白兔努力地从被子里往外钻,动作笨拙得像只…… 小猪。 他忍不住勾起唇角,露出一丝笑意,这笑意转瞬即逝,快得苏瑶华根本没捕捉到。 “你去干什么?峡谷里刀剑无眼,你以为是去郊游?”说着,他拎起苏瑶华的后颈,就像拎着一只…… 好吧,一只真正的兔子。 被拎在半空中的苏瑶华四肢乱蹬,抗议道:“我不是猪!我、我知道危险,但是……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会保护我的!”她挺起小胸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有底气。 虽然变成了一只兔子,但她毕竟曾经是叱咤风云的王者玩家,峡谷地图她闭着眼睛都能走一遍! 更何况,还有萧兰陵在呢。 想到这里,她偷偷瞥了一眼萧兰陵冷峻的侧脸,心里莫名地安定下来。 萧兰陵拎着苏瑶华来到王者峡谷,将她轻轻放在泉水边。 “待在这里,哪儿也别去。”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向战场,身影很快消失在迷雾中。 苏瑶华乖乖地蹲在泉水边,看着萧兰陵的身影消失,然后…… 然后她就傻眼了。 泉水里,居然还有一只兔子! 两只兔子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愣住了。 与此同时,游戏公屏上炸开了锅: “卧槽!泉水里出现兔子了!bug?” “两只兔子!我没看错吧?” “官方出来解释一下啊!这什么情况?” 苏瑶华这才意识到,自己变成兔子这件事,在游戏里看来,就是一个巨大的bug! 萧兰陵通过地图看到苏瑶华正和另一支兔子面面相觑,有些惊呆,而后语气不容置疑:“待在这里,哪儿也别去,相信我。” 他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随即转身,融入到峡谷的硝烟之中。 刚进入游戏,高肃就看到了对面不远处的李白,一袭白衣胜雪,手中长剑寒光凛冽。 两人视线相交,空气中仿佛迸溅出无形的火花。 李白轻笑一声,语调戏谑:“哟,兰陵王,今天怎么还带着你的小宠物进峡谷?莫非是怕寂寞?”他目光落在泉水边的苏瑶华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苏瑶华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她纵身一跃,跳进泉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她当然知道自己现在在别人眼里就是游戏里的一个漏洞(bug),一只莫名其妙出现在泉水里的兔子,但她苏瑶华可不是任人嘲笑的软柿子! “小宠物?哼,你才小宠物!你全家都小宠物!”苏瑶华在泉水里对着李白的方向挥舞着小爪子,奶凶奶凶的。 “等着瞧吧,我就在这里给我家兰陵王喊666,闪瞎你的钛合金狗眼!” 李白显然被这只“泉水兔子”的举动给惊到了,他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有趣,真是有趣!兰陵王,你这宠物还挺有个性!” 萧兰陵冷冷地看了李白一眼,没有理会他的调侃。 他知道苏瑶华的性子,这小兔子虽然看起来柔弱,但骨子里却倔强得很。 他也没有阻止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别捣乱。” 苏瑶华在泉水里扑腾着,听到萧兰陵的话,她立刻挺直了小小的身板,像模像样地做了个敬礼的动作:“遵命!保证完成任务!” 李白看着一人一兔的互动,笑意更深了。 他收起笑容,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兰陵王,废话少说,手上见真章吧!” 萧兰陵没有回应,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暗影匕首。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苏瑶华蹲在泉水里,看着萧兰陵的身影,心中默默地为他加油:萧兰陵,加油! 一定要赢啊! 突然,游戏加载界面闪烁了一下,双方英雄阵容展示出来。 红色方突进英雄奇多,阵容奇葩,苏瑶华看到阵容后,心头一紧…… “这……”游戏加载界面一闪而过,双方阵容赫然显现。 蓝色方萧兰陵这边,中规中矩的射手、法师、坦克、辅助阵容,而红色方,却是一堆突进英雄,除了李白,还有韩信、赵云、橘右京,甚至还有一个哪吒! 这阵容,简直是把“莽”字刻在了脑门上。 苏瑶华看着这奇葩的阵容,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怎么打? 李白看到双方的阵容,仰头灌了一口酒,豪迈地笑道:“阵容奇葩又如何?不打怎么知道结果?兰陵王,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他话音刚落,便化作一道白影冲进了野区。 苏瑶华在泉水里急得团团转。 这阵容,前期太吃亏了! 红色方全是突进,很容易就能入侵蓝色方野区,萧兰陵前期发育肯定会被压制。 她抬头看着屏幕上萧兰陵的视角,只见他冷静地打着红buff,似乎并没有被红色方的奇葩阵容所影响。 “刷野速度还挺快。”苏瑶华暗暗点头,萧兰陵的操作依旧稳健,即使是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下,他也能够保持冷静,尽量减少损失。 然而,苏瑶华的安心并没有持续多久。 仅仅两分钟后,李白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萧兰陵的野区。 此时,李白已经升到了四级,而萧兰陵才刚刚升到三级。 “哟,兰陵王,这么慢?”李白的身影在萧兰陵面前一闪而过,语气中充满了挑衅。 “看来,今天你的野区,我要笑纳了。” 萧兰陵眼神一凛,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他出现在李白身后,手中的暗影匕首划出一道寒光,直取李白后心! 李白早有防备,一个灵活的闪现躲开了萧兰陵的攻击。 他轻笑一声:“反应倒是挺快,可惜,还是差了点。” 萧兰陵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继续刷野。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和李白硬碰硬的时候。 他需要尽快发育,等到四级之后,才有机会反击。 然而,李白并不打算放过他。 他不断地在萧兰陵周围游走,时不时地用技能骚扰他,让他无法安心发育。 “兰陵王,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的操作吓到了?”李白的声音在野区回荡,充满了戏谑。 苏瑶华在泉水里看着这一幕,心中焦急万分。 这样下去,萧兰陵操作的兰陵王肯定会被李白压制得死死的! 她突然灵机一动,在泉水里快速地说道:“萧兰陵,去抓中!他们中路没支援!” 萧兰陵听到苏瑶华的声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没想到,这只小兔子竟然还能给他提供战术指导。 他看了一眼小地图,发现红色方中路的确没有支援,而蓝色方中路正在被压制。 这是一个机会! 萧兰陵没有犹豫,立刻朝着中路的方向奔去。 李白见状,冷笑一声:“想跑?没那么容易!” 他身影一闪,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红色方中路突现的打野发出了求救信号:“救命啊!对面中路有人正赶来要杀我!” 苏瑶华在泉水里紧张地握紧了小爪子。萧兰陵,你一定要赶上啊! 突然,屏幕上出现了一行系统提示:首杀! “什么?!”苏瑶华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睛。首杀……是谁拿的? 只见屏幕上,高肃的身影出现在了红色方中路,手中暗影匕首滴着鲜血。 而红色方中路打野选手,已经倒在了地上。 “啧,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 李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一丝意外。 他停住脚步,目光锁定在萧兰陵身上,“不过,接下来……”萧兰陵拿下首杀后,并没有恋战,而是迅速撤退,回到野区继续发育。 李白紧随其后,试图再次骚扰他,但萧兰陵这次早有防备,利用野怪和地形,巧妙地躲避了李白的攻击,并快速清野,经济并没有落后太多。 “看来,你的刷野速度也不慢。”李白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戏谑的口吻,“不过,光会刷野可不行,峡谷里,最终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萧兰陵没有理会李白的挑衅,他默默地计算着双方的经济和等级,寻找着抓人(gank)的机会。 他知道,李白虽然前期强势,但后期输出相对乏力,只要能够抓住机会,就有可能将他击杀。 苏瑶华在泉水里看着萧兰陵的操作,心中暗暗为他捏了一把汗。 虽然她知道萧兰陵的实力很强,但李白也不是好惹的,这场战斗,胜负难料。 她不知不觉地将萧兰陵视为自己人,而李白则成了她的敌人。 “萧兰陵,小心!”苏瑶华忍不住在泉水里喊出声来,但她知道,萧兰陵离自己太远,听不到她的声音。 她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萧兰陵能够平安无事。 就在这时,游戏公屏上再次炸开了锅: “泉水里的兔子还在!这到底是什么漏洞(bug)?” “官方赶紧修复啊!这也太影响游戏体验了!” “话说,这只兔子还挺可爱的,有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品种的?” 苏瑶华看到这些消息,心中咯噔一下。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漏洞(bug),一个影响游戏体验的漏洞(bug)。 她有些不安地缩了缩身子,躲在泉水角落里,尽量不让自己被人发现。 然而,她的举动还是被眼尖的玩家发现了。 “等等!我好像看到泉水里的兔子动了!” “真的假的?我也看到了!它好像在躲着我们!” “这兔子……该不会是成精了吧?” 李白也注意到了泉水里的动静,他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苏瑶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兰陵王,你的小宠物好像有点怕生啊。” 萧兰陵没有理会李白的调侃,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游戏上。 他敏锐地察觉到,敌方打野赵云正在入侵他们的蓝buff野区。 “机会来了!”萧兰陵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立刻发出信号,示意队友前来支援。 李白似乎也察觉到了萧兰陵的意图,他冷笑一声:“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他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几乎同一时间,萧兰陵也消失在了原地。 苏瑶华在泉水里紧张地看着这一幕,心中默念道:萧兰陵,加油! 突然,屏幕上出现了一行系统提示:双杀! 双杀! 苏瑶华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屏幕。萧兰陵,竟然拿到了双杀! “怎么可能……”李白的声音从屏幕中传来,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他怎么会……” “没什么不可能的,”萧兰陵的声音低沉而平静,“这只是开始。”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了泉水角落里的苏瑶华身上,“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战斗。” 第17章 峡谷败北心难宁 水晶爆炸的轰鸣声震得苏瑶华浑身一抖,屏幕上鲜红的“失败”二字更是让她心头一紧。 十八分钟,萧兰陵一方竟然输了! 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缩在泉水角落里,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透明的。 屏幕外的世界,她操控的英雄或许只是数据,可在这里,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峡谷的残酷。 “啧啧啧,”李白摇着头,手里转着酒葫芦,晃晃悠悠地走到河道中央,“兰陵王,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看来带个小宠物上战场,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嘛。”他故意把“小宠物”三个字咬得极重,目光揶揄地扫过泉水里的苏瑶华。 萧兰陵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胜败乃兵家常事,李白,你未免高兴得太早了。”他收起暗影匕首,转身欲走,丝毫没有理会李白的挑衅。 “哟,这就走了?不多留一会儿?我还想问问你,这小兔子是什么品种呢,这么胆小,不会是…玉兔的后代吧?”李白哈哈大笑,语气中充满了戏谑。 萧兰陵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丢下一句:“与你无关。” “哎,别这么冷淡嘛,”李白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下次有机会,我可要好好研究研究你的小宠物…” 萧兰陵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李白,你最好适可而止。” 李白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他感受到了萧兰陵身上散发出的杀气,那并非游戏中的虚拟杀戮,而是一种真实的,令人心悸的威压。 “怎么,想打架?”李白眯起眼睛,手中酒葫芦被他紧紧握住。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萧兰陵:“……” 李白:“……” 萧兰陵冷哼一声,没再理会李白,径直走向泉水。 他弯下腰,拎起苏瑶华的后颈,像拎着一只小鸡崽似的,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走了。” 苏瑶华四肢悬空,不安地蹬了蹬腿。 她小心翼翼地趴在萧兰陵的肩膀上,小声说道:“对不起…都怪我太菜了,连累你输了比赛…” “哼。”萧兰陵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智脑,我是不是很没用啊…”苏瑶华在心里默默地问着智脑。 “根据检测,宿主目前的情绪状态较为低落,但‘没用’的评估无法得出结论。请宿主提供更多数据进行分析。”智脑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就是…我就是觉得很对不起兰陵王…”苏瑶华叹了口气。 “检测到宿主对目标人物‘兰陵王’产生愧疚情绪,但该情绪的强度不足以对宿主造成实质性影响。”智脑依旧冷静地分析着。 “滴——恭喜宿主,获得九条命药剂一瓶!关键时刻可保命哦!”智脑欢快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苏瑶华的思绪。 回到住处,萧兰陵一把将苏瑶华从肩膀上扔了下来,径直走向浴室。 “我去洗澡。” 苏瑶华揉了揉摔疼的屁股,看着萧兰陵的背影,小声嘀咕道:“我也想洗澡…” “呵,”萧兰陵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一只兔子?洗澡?不怕把自己淹死?” “智脑,他说我…”苏瑶华委屈地向智脑求安慰。 “根据数据分析,目标人物‘兰陵王’的言论具有一定的客观性。宿主的体型和生理结构确实不适合进行人类的洗浴方式。”智脑毫不留情地补刀。 苏瑶华:“……” “这是什么?”萧兰陵从浴室出来,看到苏瑶华面前摆着一瓶散发着奇异光芒的药剂,不禁皱起了眉头。 “九…九条…”苏瑶华看着那瓶药剂,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九条命药剂!关键时刻可以保命的!”智脑适时补充,语气里带着一丝邀功的得意。 苏瑶华瞪大了眼睛,毛茸茸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九条命?你是说…我喝了这个,就有九条命了?”她难以置信地盯着那瓶药剂,湛蓝色的液体在瓶中轻轻晃动,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没错!宿主真是冰雪聪明!”智脑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爹!”苏瑶华激动地抱住空气,恨不得亲智脑一口,“你真是我的亲爹!” “咳咳,”智脑似乎有些不太适应这种亲昵的称呼,“宿主请注意言辞,本智脑是高科技产物,并没有…咳咳…生殖功能。” 苏瑶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地咳了两声,连忙转移话题:“那…这个药剂…怎么用?” “直接喝下去就可以了。”智脑回答道。 苏瑶华毫不犹豫地打开瓶盖,仰头将药剂一饮而尽。 一股暖流瞬间流遍全身,她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仿佛拥有了无限的可能。 “哇!感觉好棒!”苏瑶华兴奋地在房间里蹦来蹦去,毛茸茸的尾巴也跟着摇晃起来。 萧兰陵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一只兔子在房间里上蹿下跳,活像一只打了鸡血的疯兔。 他皱了皱眉,一把抓住苏瑶华的后颈,将她拎了起来。 “安静点,吵死了。” 苏瑶华被他拎在半空中,四肢无力地挣扎着。“放…放开我…” 萧兰陵将她扔到床上,动作虽然粗鲁,却意外地轻柔。 他走到镜子前,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庞。 苏瑶华趴在床上,偷偷地打量着萧兰陵。 他有着一头如墨般的长发,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眼神深邃而冰冷,仿佛能看透一切。 萧兰陵脱下外套,露出结实的胸膛。他转身返回房间,对着苏瑶华说道:“我有些困了,先休息一下” 苏瑶华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咽了咽口水,“我…我也想…” “你也想?”萧兰陵挑眉,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你,刚才看到你还活波乱跳,怎么这么快就困了?也不怕把自己笑话掉大牙?又蠢又色的兔子,刚刚还想学着跟我一样洗澡。” 苏瑶华鼓起腮帮子,在心里默默反驳:我才不蠢! 我可爱善良,美丽大方,是峡谷里最迷人的小兔子! 哼! “检测到宿主自我认知出现偏差,请及时修正。”智脑冷冰冰的声音适时响起,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苏瑶华的幻想。 “哪里有偏差了?我本来就很可爱啊!”苏瑶华不服气地反驳。 “可爱?呵,”智脑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宿主请回忆一下,您在峡谷里被野怪追着跑,被防御塔射得抱头鼠窜,以及被敌方英雄差一点一招秒杀的种种经历。请问,这些行为,哪一点体现了‘可爱’的定义?” 苏瑶华被智脑怼得哑口无言,委屈巴巴地缩成一团。 难道,在她眼里闪闪发光的自己,在别人看来,只是一只又蠢又菜的小兔子吗? “智脑…那我…我还是小公举吗?”苏瑶华弱弱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盼。 “否定。”智脑的回答简洁明了,没有丝毫犹豫。 苏瑶华彻底蔫了,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两个小时后, 休息好后从房间出来的萧兰陵,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一只蔫头耷脑的兔子,可怜兮兮地趴在小窝的床上,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苏瑶华,“怎么,被我说中了,伤心了?” 苏瑶华抬起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小声嘀咕道:“我才没有…” 萧兰陵没有理会她的狡辩,径直走到桌边,拿起手机,开始浏览今天的战绩。 苏瑶华偷偷地瞄了一眼,发现他的胜率竟然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果然不愧是峡谷大神! “智脑…”苏瑶华在心里呼唤着智脑,“你说…” “宿主请稍等,本智脑正在处理其他任务…” 第18章 暗影闲卧兔难眠 苏瑶华缩在柔软的被窝里,偷偷摸摸地和智脑聊天。 “智脑,你说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啊?” 智脑公式化地回答:“根据数据分析,萧兰陵操作的兰陵王偏好独立自主,操作意识强的女性玩家。” 苏瑶华不死心:“那他喜欢兔子吗?” 智脑停顿片刻:“资料库中无此类信息。” 苏瑶华继续追问:“那如果…我是说如果,一只兔子很厉害,操作也很强,他会喜欢吗?” 智脑冰冷的声音响起:“宿主请勿重复提问,系统即将进行维护更新,本次对话到此结束。” 苏瑶华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智脑已经休眠了。 萧兰陵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摸了摸乱乱的头发,看到自己房间床上鼓起的一团。 他掀开被子一角,苏瑶华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你…你怎么突然出现?吓我一跳”苏瑶华没话找话。 萧兰陵淡淡地“嗯”了一声,躺到床上,戴上耳机开始复盘今天的比赛。 苏瑶华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今天打得真厉害!” 萧兰陵摘下耳机,有些不耐烦:“你能安静点吗?” 苏瑶华委屈地缩回被子里,小声嘀咕:“我就是想和你聊聊天嘛…” 萧兰陵冷冷地警告:“你要是再吵,我就把你丢出去。” 苏瑶华不敢再吱声,等萧兰陵呼吸平稳似乎睡着了,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借着昏暗的灯光,她偷偷打量着萧兰陵的侧脸。 萧兰陵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射出一片阴影,显得格外俊美。 苏瑶华看得有些入迷,忍不住伸出爪子,轻轻碰了碰他的睫毛。 萧兰陵猛地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丝寒光:“你干什么?” 苏瑶华吓得赶紧缩回爪子,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我就是看看…” 萧兰陵眼神冰冷,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最后一次。”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苏瑶华,不再理会她。 苏瑶华委屈地蜷缩在被子里,心里暗自抱怨:这好感度也太难刷了吧! 让她一个如假包换的黄花大闺女去攻略一个高冷电竞男神已经够离谱了,现在还要以兔子的身份去攻略,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偷偷瞄了一眼萧兰陵的小床,思绪万千。 这张小床承载了萧兰陵的梦想与汗水,也见证了他的荣耀与辉煌。 而她,一只误入王者峡谷的兔子,又该如何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生存下去呢? 攻略萧兰陵,改变命运,真的可能吗? 夜深了,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空调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苏瑶华怎么也睡不着,她悄悄地爬到床边,借着微弱的灯光,再次看向萧兰陵。 萧兰陵睡得很沉,呼吸均匀而绵长。 他的眉宇间似乎舒展开来,少了平日里的冷峻,多了几分柔和。 苏瑶华看得有些入迷,不自觉地伸出爪子,轻轻抚摸着萧兰陵的脸颊,完全忘记了萧兰陵给她的警告。 柔软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 或许,这只兔子真的可以改变她的命运? 突然,萧兰陵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苏瑶华的爪子,眼神凌厉:“你又干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吓得苏瑶华浑身一僵。 “我…我…”苏瑶华支支吾吾,一时语塞。 萧兰陵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猛地将苏瑶华的爪子甩开,语气冰冷:“我说过,这是最后一次。” 第19章 玉兔受欺悬灯上,无奈相伴出陋居 萧兰陵猛地将苏瑶华的爪子甩开,语气冰冷:“我说过,这是最后一次。” 苏瑶华吓得浑身一颤,小兔子的心脏砰砰直跳。 她委屈地缩回爪子,湿漉漉的鼻子抽动了两下,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萧兰陵看着她瑟缩的模样,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我…我…”苏瑶华支支吾吾,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只是…… 是想摸摸他而已,就像他平日里摸她一样。 为什么他不喜欢呢? 萧兰陵见她半天憋不出一个字,心中更是不耐烦。 “说话!”他低吼一声,吓得苏瑶华猛地一抖,直接从床边滚了下去,脑袋重重地磕在床脚的木板上。 “咚”的一声闷响,苏瑶华只觉得眼前一黑,一阵剧痛传来,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蜷缩着身子,呜咽着,却不敢哭出声来。 萧兰陵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冷嘲热讽道:“怎么?现在知道疼了?早干什么去了?” 苏瑶华心中委屈至极,却又不敢反驳。 她只是想靠近他一点,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她赌气地将头埋进毛茸茸的肚子,不肯再看他一眼。 萧兰陵见她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更甚。 他一把拎起苏瑶华,语气冰冷:“不说话是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苏瑶华被他提在半空中,四肢悬空,拼命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萧兰陵冷哼一声,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细绳,熟练地绑在苏瑶华的尾巴上,然后将绳子的另一端挂在了房间的吊灯上。 苏瑶华被吊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像个可怜的玩具。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萧兰陵,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萧兰陵站在床边,看着悬在半空的苏瑶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现在知道怕了?”他走到苏瑶华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下次再敢乱动,我就把你扔出去喂狗。”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苏瑶华孤零零地吊在灯上,无助地挣扎着。 “开门!太白兄!我知道你在里面!”门外传来一阵粗犷的声音。 苏瑶华在吊灯上晃荡了一整夜,浑身酸痛,毛发凌乱。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在她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却丝毫温暖不了她冰冷的身体。 萧兰陵醒来,一眼便看到吊在灯上的苏瑶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哟,还没死呢?”他走到床边,伸出手指戳了戳苏瑶华的肚子,“还挺顽强。” 苏瑶华原本委屈巴巴地缩成一团,听到萧兰陵的嘲讽,顿时怒火中烧。 她猛地抬起头,对着萧兰陵破口大骂:“萧兰陵!你个混蛋!你不得好死!你……”一连串的咒骂声从她的小嘴里喷涌而出,像一颗颗小炮弹,轰炸着萧兰陵的耳膜。 萧兰陵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只平日里温顺的小兔子竟然敢骂他。 他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苏瑶华被他吓了一跳,气势顿时弱了下来,但她仍然倔强地瞪着他,不肯服软。 “我说…我说你…你…是个大坏蛋!” 萧兰陵冷笑一声,走到吊灯下,一把抓住苏瑶华的尾巴,将她提了起来。 “看来你是真的皮痒了!”他作势要打她,苏瑶华吓得闭上了眼睛,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我错了…我不敢了…”苏瑶华带着哭腔求饶道,“你放我下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萧兰陵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渐渐消散。 他叹了口气,将苏瑶华放了下来。 “下次再敢骂我,我就把你扔出去喂野狼。” 苏瑶华揉着酸痛的四肢,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 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她可怜兮兮地看着高肃。 “我…我饿了…” 萧兰陵瞥了她一眼,语气不耐烦:“饿了就出去吃。” “可是…可是我这样…”苏瑶华低头看了看自己乱糟糟的毛发,又闻了闻身上难闻的气味,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这样出去不太好吧…” 萧兰陵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啰嗦什么!赶紧走!”说着,他便朝门口走去。 “等等我!”苏瑶华连忙跟了上去。 萧兰陵一把抓住苏瑶华的后颈皮,像拎小鸡崽一样将她拎了起来。 “老实点,别乱跑。”他冷冰冰地警告道。 苏瑶华四肢悬空,拼命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她气鼓鼓地瞪着萧兰陵,心中暗骂:死萧兰陵,臭萧兰陵,你个混蛋!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吊起来打! 尽管心中充满了不满,苏瑶华也不敢再造次。 她乖乖地趴在萧兰陵的肩上,像一只乖巧的小宠物。 萧兰陵带着她走出了住所,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苏瑶华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 刚出门,就撞见了李太白和刘季。 李太白一身白衣胜雪,手持酒葫芦,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醉醺醺的笑容。 “哟,兰陵兄,你怎么走那里都带着你的小宠物,还挺可爱的。”他指着苏瑶华,调侃道。 刘季则是一身黑色劲装,腰间悬挂着一把长剑,看起来英姿飒爽。 他上下打量着苏瑶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兰陵兄,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喜欢养兔子。” 苏瑶华被他们两人盯得浑身不自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羞愤地将头埋进萧兰陵的肩窝,不敢看他们。 萧兰陵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语气不善:“关你们什么事?” 李太白哈哈大笑,指着萧兰陵说道:“兰陵兄,别这么小气嘛,又不是第一次见你这小兔子,让我们看看你的小兔子又何妨?”他伸手想要摸苏瑶华,却被萧兰陵一把挡开。 “别碰她。”萧兰陵语气冰冷,眼中闪过一丝警告的意味。 刘季见状,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太白兄,你就别逗兰陵兄了。”他转头看向萧兰陵,说道,“兰陵兄,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李太白也跟着说道:“兰陵兄,改日再聚。”说完,两人便转身离开了。 萧兰陵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低头看了看趴在自己肩上的苏瑶华,语气缓和了一些。 “下次再遇到他们,不要理他们。” 苏瑶华闷闷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盘算着:哼,下次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家伙! 萧兰陵带着苏瑶华继续往前走,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的一家店铺上。 “到了。”他淡淡地说道。 苏瑶华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家店铺的招牌上写着三个大字:醉仙楼。 “醉仙楼?”苏瑶华疑惑地问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萧兰陵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了进去。 苏瑶华见状,也只能乖乖地跟了上去。 刚进门,一个伙计便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道:“客官,里面请。” 萧兰陵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一个角落里的桌子旁坐下。 苏瑶华也跟着跳到座椅上坐了下来,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醉仙楼的装修十分豪华,到处都是金碧辉煌的装饰,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皇宫之中。 苏瑶华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心中不禁有些紧张。 “想吃什么?”萧兰陵突然问道。 苏瑶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说道:“随便,什么都行。” 萧兰陵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伙计说道:“上两壶好酒,再来几样招牌菜。” “好嘞,客官稍等。”伙计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苏瑶华看着萧兰陵,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带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吃饭? “萧兰陵…” “嗯?”萧兰陵转头看着她。 “你…” 第20章 刘季夺兔起纷争 苏瑶华刚想开口询问,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 萧兰陵微微皱眉,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身穿红衣,手持长剑的男子,正是刘季。 他嘴角噙着一抹轻佻的笑意,眼神轻蔑地扫过萧兰陵,最终落在了苏瑶华身上。 “哟,这不是萧兰陵吗?怎么,金屋藏娇啊?这小兔子养得倒是不错,毛色真顺滑。” 苏瑶华一听这话,顿时炸毛了。 “你说谁是兔子呢!你才是兔子!你全家都是兔子!” 刘季哈哈大笑,丝毫不在意苏瑶华的怒骂。 “脾气还挺辣,我喜欢。”他转头看向萧兰陵,语气带着几分挑衅,“萧兰陵,你这兔子,我看上了。怎么样,割爱吧?” 萧兰陵脸色一沉,语气冰冷。“刘季,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这怎么能叫过分呢?我这是在帮你啊。你一个大男人,养只兔子算怎么回事?不如送给我,我保证好好待它。”刘季说着,伸手就要去抓苏瑶华。 萧兰陵一把将苏瑶华护在身后,冷冷道:“刘季,你要是敢动她,别怪我不客气。” “哟呵,你还想跟我动手不成?”刘季讥讽一笑,手中长剑出鞘,直指萧兰陵,“来啊,谁怕谁!” 萧兰陵也不甘示弱,抽出佩剑迎战。 两人你来我往,剑气纵横,瞬间便打得不可开交。 苏瑶华躲在萧兰陵身后,心中焦急万分。 她没想到,只是吃顿饭,竟然会演变成一场战斗。 就在这时,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刘季身旁。 来人正是李太白,他手持酒葫芦,眼神迷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刘季,需要帮忙吗?” 刘季哈哈大笑。 “太白兄,来得正好!这萧兰陵敬酒不吃吃罚酒,咱们一起教训教训他!” 李太白点了点头,拔出腰间长剑,加入了战局。 萧兰陵以一敌二,渐渐落了下风。 他护着苏瑶华,且战且退,却始终无法摆脱刘季和李太白的围攻。 “萧兰陵,放弃吧,你打不过我们的。”刘季得意洋洋地说道。 萧兰陵咬紧牙关,没有说话,只是更加拼命地抵挡着两人的攻击。 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他必须保护苏瑶华。 “太白,速战速决!”刘季低喝一声。 李太白会意,手中长剑猛然加速,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奔萧兰陵而来…… 苏瑶华惊呼一声,“萧兰陵,小心!” 萧兰陵勉强侧身避开这致命一击,却还是被剑气擦伤了手臂。 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他闷哼一声,动作慢了一拍,刘季趁机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将他踹飞出去。 萧兰陵重重地摔在地上,手中的剑也脱手而出。 “萧兰陵!”苏瑶华惊呼一声,想要冲过去,却被刘季一把抓住。 “小兔子,乖乖跟我走吧。”刘季笑眯眯地说道,伸手就要去抱苏瑶华。 苏瑶华拼命挣扎,四肢乱蹬,尖声叫道:“放开我!你们两个打一个,不要脸!” 刘季不以为意地哈哈大笑。 “能群殴,为什么要单挑?这可是王者峡谷的生存法则啊,小兔子。” 他拎着苏瑶华的后颈,像拎着一只小鸡崽似的,转身就走。 李太白收剑,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跟在刘季身后。 苏瑶华听着刘季的话,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愤怒地挥舞着爪子,突然…… “嘶——” 刘季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苏瑶华。 第21章 兔泣感君恩,情意两难分 苏瑶华听着刘季的话,一时语塞。 王者峡谷的生存法则? 呵,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也好意思说什么法则! 她愤怒地挥舞着爪子,尖利的指甲在慌乱中划过刘季的脸颊。 “嘶——” 刘季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苏瑶华。 三道血痕赫然出现在他脸上,衬着他轻佻的笑容,显得滑稽又狼狈。 苏瑶华自己也愣住了,没想到这看似柔软的爪子竟然如此锋利。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又看了看刘季脸上的血痕,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小兔子,你还挺辣的啊!”刘季放下捂着脸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更多的却是兴味。 他伸出拇指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舔了舔,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看来,你是个颜值主义者啊。怎么样,要不要跟着我?我保证,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苏瑶华这才回过神来,想起刚才萧兰陵为了她,不惜以一敌二,虽然最后还是败下阵来,但那一幕却在她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她看着刘季轻佻的模样,心中一阵厌恶。 跟着他? 开什么玩笑! “才不要!”苏瑶华扭过头,语气坚定,“你长得这么丑,我才不要跟着你!” 刘季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小兔子,你眼光还挺高啊!不过,我可不喜欢被人拒绝……”他说着,眼神一凛,伸手便要再次抓住苏瑶华。 就在这时…… 一道白影闪过,萧兰陵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挡在苏瑶华面前,声音虚弱却坚定:“放开她。” 他身上的衣衫破损不堪,嘴角还挂着血迹,看上去狼狈至极,却依旧气势不减。 刘季一愣,随即嗤笑一声:“哟,还没断气呢?怎么,还想英雄救美?”他挑衅地看了看萧兰陵,又看了看苏瑶华,“就凭你现在的状态,还想保护她?别不自量力了!” 苏瑶华看着萧兰陵摇摇欲坠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萧兰陵……”她哽咽着,从刘季手中挣扎出来,跳到萧兰陵身边,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他的腿,“你疼不疼?” 萧兰陵低头看着这只小小的兔子,心中百感交集。 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苏瑶华的背,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 苏瑶华哭得越发卖力,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 “我不想被他抓走……”她紧紧地抱着萧兰陵的腿,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我喜欢你……”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刘季脸上的笑容僵住,李太白手中的酒葫芦也差点掉在地上。 萧兰陵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苏瑶华。 苏瑶华却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继续哭诉道:“我不想离开你……你对我这么好,我……我……”她说着,又害羞地把头埋进了萧兰陵的毛发里。 萧兰陵回过神来,心中既感动又无奈。 他轻轻拍了拍苏瑶华的头,柔声道:“别怕,我不会让他把你抓走的。你……你是我的小猪,我当然要保护你。” “我不是小猪!”苏瑶华从萧兰陵的毛发里抬起头,不满地抗议道。 她虽然变成了兔子,但她可不是普通的宠物! 萧兰陵被她这认真的语气逗笑了,轻笑出声:“好好好,你不是小猪,你是我的……小兔子。”他说着,抱起苏瑶华,温柔地将她搂在怀里。 刘季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他眯起眼睛,盯着苏瑶华,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萧兰陵,你确定要为了这只兔子,和我作对?” 刘季脸上的表情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五颜六色精彩纷呈。 他似乎没想到这只兔子会如此直白地表达“喜欢”,更没想到萧兰陵会如此干脆地承认苏瑶华是他的…… 小猪宠物。 他愣了几秒,突然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苏瑶华,后退一步,手足无措地挥舞着:“好好好,既然这样,那我不抓你了!别哭了……嘶,吵死了!陪我玩玩总行了吧?” 苏瑶华从萧兰陵怀里探出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刘季,心中暗道:这也太好骗了吧? “才不要!我只喜欢萧兰陵,不喜欢你!”她故意提高了声音,强调“喜欢”二字,还示威性地蹭了蹭萧兰陵的胸膛。 “喜欢?”刘季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张大了嘴巴,“你一只兔子,喜欢他一个……人?” 旁边的李太白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酒葫芦里的酒都差点洒出来:“哈哈哈,小兔子,你莫不是在说笑?喜欢一个人?你懂什么是喜欢吗?” 苏瑶华不屑地撇了撇嘴:“懂不懂喜欢是我的事,反正我就是喜欢萧兰陵,不喜欢你们!”她说完,又钻回萧兰陵的怀里,只留一个毛茸茸的屁股对着刘季和李太白。 萧兰陵低头看着怀里的兔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摸摸苏瑶华的头,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刘季看着这一幕,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他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萧兰陵,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他缓缓地抽出腰间的佩剑,剑锋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太白见状,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将酒葫芦挂回腰间,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折扇,轻轻摇晃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萧兰陵抱着苏瑶华,缓缓地站直身体,目光坚定地迎视着刘季:“你尽管来,我萧兰陵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个男人!”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一把拎起了苏瑶华…… “蠢兔子。” 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一把拎起了苏瑶华的后颈皮毛。 苏瑶华悬在半空,四肢乱蹬,惊恐地看向拎起她的人——萧兰陵。 “蠢兔子。”萧兰陵语气冷淡,仿佛刚才的柔情蜜意都是幻觉。 刘季和李太白面面相觑,一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刚才还一副要为兔子拼命的样子,现在怎么突然翻脸了? 刘季试探性地问道:“萧兰陵,你……你不是喜欢这只兔子吗?” 萧兰陵冷笑一声,拎着苏瑶华在两人面前晃了晃:“喜欢?我堂堂兰陵王,会喜欢一只畜生?”他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仿佛苏瑶华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苏瑶华在半空中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萧兰陵的铁爪。 她惊恐地看着萧兰陵,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这个人,刚才还温柔地抱着她,说要保护她,现在却像拎着一只死鸡一样拎着她,语气冰冷,眼神无情。 “那……那你刚才……”李太白也有些疑惑,指着苏瑶华说道,“你刚才还说她是你的宠物……” “宠物?”萧兰陵嗤笑一声,将苏瑶华拎到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过是逗你们玩罢了。你们还真以为我会喜欢一只小猪?”他说着,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苏瑶华的额头,“小猪,你说是不是?” “我不是小猪!”苏瑶华气愤地抗议,却因为被拎着,声音有些变形,听起来反而像是在撒娇。 萧兰陵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笑声中却带着一丝嘲讽:“好好好,你不是小猪,你是我的……玩具。”他说着,将苏瑶华抛向空中,然后又稳稳地接住。 苏瑶华在空中翻了个跟斗,重重地摔回萧兰陵的手里,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她惊恐地看着萧兰陵,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萧兰陵看着苏瑶华惊恐的眼神,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将苏瑶华拎到自己眼前,用一种近乎温柔的语气说道:“小兔子,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看的就是你们这些小动物,在我手里挣扎的样子……” 他说着,手指慢慢收紧,苏瑶华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也开始发黑…… “萧兰陵,你……”李太白似乎看不下去了,想要开口劝阻。 “闭嘴!”萧兰陵猛地转头,眼神冰冷地瞪着李太白,“我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李太白被萧兰陵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巴。 萧兰陵收回目光,再次看向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小兔子,接下来,我们来玩个游戏……” 第22章 互怼之中情渐显 “小兔子,接下来,我们来玩个游戏……”萧兰陵阴森森的声音在苏瑶华耳边回响,他作势要将苏瑶华抛出去。 苏瑶华却丝毫不惧,甚至还翻了个白眼。 她才不信这货真敢把自己丢出去! 这可是王者峡谷,摔死了怎么办? 复活还得等时间! 萧兰陵果然没真丢,反而像逗猫似的提溜着她,苏瑶华心中冷哼,骗子! 远处,李太白和刘季正和谐的探讨着峡谷局势。 苏瑶华看着他们兄友弟恭的模样,心中一阵不屑,男人啊,都是大猪蹄子! “哎,你说,要是捡个像你一样的兔子回去养,会不会很有趣?”李太白突然说道。 “像我一样的?”苏瑶华炸毛了,“你什么意思?本小姐天下无双,独一无二!哪里来的像我一样的兔子!” 萧兰陵听到这话,不悦地皱起眉头:“李太白,你什么意思?” 李太白被萧兰陵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解释:“没有没有,我就是随口说说,这兔子毛色这么独特……” 萧兰陵没再理会他,转身就走,苏瑶华被他提溜着,像个破布娃娃似的晃来晃去。 “喂,你要带我去哪?” “扁鹊那。”萧兰陵冷冷地丢下两个字。 “扁鹊?去看病?”苏瑶华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该不会…… “你受伤了?!” 萧兰陵没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 苏瑶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难道,他刚刚的一切都是装的? “别装了,”苏瑶华突然开口,“我知道你受伤了。” 萧兰陵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你怎么知道的……” 苏瑶华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和智脑互怼:“废话,老本行,察言观色懂不懂?就他那拙劣的演技,也就骗骗峡谷里这些傻白甜英雄。” “呵,”智脑凉凉地嘲讽,“也不知道是谁十连跪被手机炸死,穿越成兔子,还被迫攻略一个面瘫男。是谁给你的优越感?” “你!”苏瑶华气结,“要不是你见死不救,我能落到这步田地?” “我提醒过你,王者荣耀有风险,十连跪需谨慎。”智脑毫无愧疚之意。 “小兔子!” 萧兰陵叫了她一声,苏瑶华正忙着和智脑吵架,压根没听到。 萧兰陵见她没反应,有些不耐烦,伸手捏了捏她的小短腿。 “哎呦!”苏瑶华吃痛,怒瞪着萧兰陵,“你干嘛!” 萧兰陵微微皱眉,这兔子时不时就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眼神飘忽,像是在和别人对话。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你在和谁说话?”他问。 苏瑶华揉着自己被捏痛的小短腿,没好气地说:“和空气,不行吗?” 萧兰陵眼神沉了沉,没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苏瑶华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扭了扭身子,想要挣脱他的钳制。 “别乱动。”萧兰陵语气低沉,带着一丝警告。 苏瑶华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放我下来!” 萧兰陵没有理会她的抗议,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兔子,毛茸茸的,手感意外的不错。 苏瑶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一时间竟忘了挣扎。 萧兰陵的眼神…… 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他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你的毛……” “你的毛,乱了。”萧兰陵伸手轻轻抚平了她翘起的绒毛。 苏瑶华愣住了,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 这算什么? 温柔? 这面瘫竟然也会有温柔的一面? “咳咳,”苏瑶华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个……你要去扁鹊那儿是吧?带我一个呗,我也顺便看看他有没有适合我吃的露水。” 萧兰陵挑了挑眉,这兔子,变脸比翻书还快。 刚刚还一副炸毛的模样,现在又装作若无其事。 不过,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随你。”萧兰陵淡淡地应了一声,继续朝着扁鹊的住所走去。 苏瑶华乖乖地被他抱在怀里,心里却乐开了花。 嘿嘿,跟着大佬混,好处多多! 走到一半,李太白突然叫住了他们:“萧兰陵,等等!” 萧兰陵停下脚步,有些不耐烦地看向李太白:“还有什么事?” 李太白笑眯眯地走过来,目光落在了苏瑶华身上:“小兔子,你还不能吃东西吗?要是真不吃,那就饿着它吧,省得麻烦。” 苏瑶华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谁说我不能吃东西了?本小姐可是很挑食的,好吗?” 李太白轻笑一声:“哦?那你都吃些什么?” 苏瑶华正要开口,却感觉到萧兰陵的身体微微一僵,抱住她的手臂也紧了几分。 她疑惑地抬头看向萧兰陵,却见他正冷冷地盯着李太白,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她吃什么,与你何干?”萧兰陵语气冰冷,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李太白似乎也察觉到了萧兰陵的不悦,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但还是笑着说道:“我只是关心一下小动物而已,萧兰陵,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萧兰陵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了李太白一眼,然后抱着苏瑶华转身就走。 苏瑶华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怎么突然就剑拔弩张起来了? “他……”苏瑶华刚想开口问萧兰陵,却被他突然打断。 “闭嘴。”萧兰陵语气低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瑶华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心里却更加疑惑了。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李太白看着萧兰陵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刘季,缓缓开口:“你说……” 萧兰陵抱着苏瑶华,一瘸一拐地走远了。 李太白那句轻飘飘的“关心”,在他听来格外刺耳。 他想起之前李太白就对他的雪狐垂涎三尺,有事没事就往他府里跑,说是切磋剑术,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今,他对这只来历不明的小白兔也表现出异样的兴趣,萧兰陵心中警铃大作。 更何况,刚刚峡谷对战,就是这李太白和刘季联手把他打成重伤,这笔账他还没算呢! 现在还有闲心关心他的兔子? 呵! “这萧兰陵,今天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李太白看着萧兰陵远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刘季轻摇羽扇,目光深邃:“你没注意到吗?他刚刚看你的眼神,像是要把你生吞活剥了一样。” 李太白回想了一下,不禁打了个寒颤:“还真是……我不过就是问问那兔子的事,他至于这么激动吗?” 刘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之前养的那只雪狐,可是宝贝得紧,谁都不让碰。如今这只兔子,他看得比雪狐还重,你在他面前提起,可不就是往枪口上撞?” “这兔子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一只普通的兔子吗?”李太白还是有些不理解。 刘季摇摇头,目光落在萧兰陵消失的方向:“或许,不仅仅是一只兔子那么简单吧……” 他顿了顿,又道,“你看他走路的样子,伤得不轻,竟然还带着那只兔子,真是奇怪。” 李太白也觉得奇怪。 萧兰陵一向独来独往,冷漠孤傲,何时对一只小动物如此上心? 难道这兔子真是什么稀罕品种? 他心里痒痒的,越发好奇起来。 “你说……”李太白刚想开口,刘季却突然打断了他,目光投向远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嘘,有人来了。” 李太白立刻噤声,顺着刘季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的小树林里,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第23章 暗影入林寻扁鹊 黑影在树林间快速穿梭,最终停在一棵古树后,露出身形。 正是萧兰陵。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苏瑶华,小家伙瑟瑟发抖,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周围的树木高大茂密,遮天蔽日,林间阴风阵阵,发出呜呜的怪响,如同鬼哭狼嚎。 “怎么,怕了?”萧兰陵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苏瑶华从他怀里探出小脑袋,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小鼻子不停地抽动着。 “这里阴森森的,感觉……不太好。”她如实说道,努力控制住颤抖的身体。 “扁鹊人就喜欢住在这种地方,说是能让他静心研究医术。”萧兰陵解释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他不会是什么邪恶的巫医吧?”苏瑶华忍不住问道,脑海中浮现出各种恐怖的画面。 萧兰陵轻笑一声:“放心,他医术高明,就是性格古怪了些。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待会儿他要是给你扎针,你可别哭鼻子。” “谁会哭鼻子啊!”苏瑶华立刻反驳,小脸鼓得像个包子,“要哭也是你哭!你伤得那么重,说不定待会儿还要动手术呢!” 萧兰陵不置可否,只是加快了脚步。 树林越来越幽深,光线也越来越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草药味,混杂着泥土的腥气,令人作呕。 苏瑶华紧紧地贴着萧兰陵,小身体不停地颤抖。 终于,在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一座破败的小木屋出现在眼前。 木屋的墙壁上爬满了藤蔓,屋顶的茅草也已经腐烂,露出一个个破洞。 木屋周围长满了奇形怪状的植物,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苏瑶华看着眼前这阴森恐怖的景象,心中更加不安。 她抬头看向萧兰陵,却见他神色凝重,目光紧紧地盯着木屋门口,似乎在警惕着什么。 “等等……”萧兰陵突然停下了脚步,伸手拦住了苏瑶华,“好像……” “好像有人来过。”萧兰陵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地面上的痕迹。 凌乱的脚印,折断的树枝,以及几滴暗红色的血迹,都预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他猛地抬头,看向木屋门口。 木门半掩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里面飘散出来,令人作呕。 萧兰陵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咚咚咚——”萧兰陵抬手敲响了木门,指节重重地叩在腐朽的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片刻之后,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身材瘦削,脸色苍白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一身破旧的灰袍,头发蓬乱,一双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闪烁着幽幽的光芒。 病态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扁鹊?”萧兰陵试探着问道。 “正是老夫。”男人沙哑着声音说道,目光在萧兰陵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他怀里的苏瑶华身上,“这位是……” “我的……宠物。”萧兰陵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隐瞒苏瑶华的真实身份。 扁鹊没有追问,只是微微一笑,侧身让开一条路:“进来吧。” 萧兰陵抱着苏瑶华走进木屋。 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血腥味,令人窒息。 一张简陋的木床摆放在角落里,上面凌乱地堆放着一些草药和瓶瓶罐罐。 “你的伤……”扁鹊指着萧兰陵胸前的伤口,眉头微微皱起,“被打得很惨啊。” 萧兰陵解开衣衫,露出狰狞的伤口。皮肉翻卷,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这伤,有点棘手啊。”扁鹊摸着下巴,沉吟片刻,“我需要先研究点东西,你……介意先试药吗?放心,不收你医药费。”他诡异地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萧兰陵心中一紧,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下意识地抱紧了苏瑶华,目光警惕地盯着扁鹊。 苏瑶华将头埋在萧兰陵怀里,小身体瑟瑟发抖。 她虽然害怕,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萧兰陵之前特意叮嘱过她,到了扁鹊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说话,也不要乱动。 “那个……有没有其他办法?”萧兰陵强作镇定地问道。 扁鹊摇了摇头:“没有。这伤必须用特殊的药才能治好。不过你放心,我的药很有效,就是……”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可能会有点副作用。” 萧兰陵看着扁鹊手中的药瓶,脸色阴晴不定。 瓶子里装着一种墨绿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看起来十分诡异。 苏瑶华偷偷地看了一眼那药瓶,心中更加不安。 她想让智脑给自己一些药物,可是智脑却拒绝了。 “相信我,”扁鹊似乎看出了萧兰陵的犹豫,“这是唯一能救你的办法。” 就在这时,扁鹊将调配好的墨绿色药水递到萧兰陵面前,“喝吧。” 萧兰陵盯着那墨绿色的药水,迟疑着没有接。 屋内昏暗的光线下,药水泛着诡异的光,如同某种未知的毒液。 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苏瑶华在他怀里缩成一团,小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却依旧一声不吭。 “你到底答不答应?”扁鹊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我的时间很宝贵,没工夫陪你耗。” “我的伤,什么时候能好?”萧兰陵没有理会扁鹊的催促,而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扁鹊闻言,却突然怪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在狭小的木屋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我说过要治你的伤了吗?”他笑得前俯后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萧兰陵脸色一沉,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他强忍着怒气,冷冷地说道:“你不是说,研究完东西让我试药,就不收医药费吗?” 扁鹊止住笑声,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之前的诡异。 “是啊,我是说过。”他慢条斯理地说道,“但我没说过,试药之后就一定能治好你的伤啊。” 他说着,晃了晃手中的药瓶,墨绿色的液体在瓶中晃动,泛着幽幽的光。 “这药,可是我最新研制出来的,效果如何,还不得而知。你要是愿意试,或许能治好你的伤,或许……”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会让你生不如死。” 萧兰陵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他看了一眼怀里的苏瑶华,小家伙正用一双充满恐惧的眼睛看着他,眼中满是哀求。 “我……”萧兰陵刚想开口拒绝,却见扁鹊突然将手中的药瓶递到他面前,“喝吧。” 苏瑶华的小爪子一下下挠着萧兰陵的肩膀,无声地抗议着,试图阻止他喝下那诡异的药水。 可萧兰陵却像是没感觉到一般,目光紧紧地盯着扁鹊,似乎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绝望之下,苏瑶华只能向智脑求救:“智脑,有没有什么药剂可以给萧兰陵疗伤?” 智脑冰冷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有是有,但那种药剂十分珍贵,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 “现在不就是万不得已吗!”苏瑶华急得都快哭了,可智脑却不再理会她。 扁鹊看着一人一兔的小动作,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怎么,不敢喝?怕死?”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挑衅,眼神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萧兰陵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一把夺过扁鹊手中的药瓶,仰头便喝了下去。 墨绿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喉咙流入体内,一股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咳咳咳……”萧兰陵被药水的味道呛得剧烈咳嗽起来,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 苏瑶华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小爪子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生怕他会突然倒下。 扁鹊看着萧兰陵痛苦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递到萧兰陵面前。 “吃下去。” 萧兰陵接过药丸,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吞了下去。 红色的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暖流瞬间流遍全身,原本剧烈的疼痛也渐渐减轻。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 扁鹊走到一旁,从一堆药材中翻找出一株紫色的药草,放进一个石臼中捣碎,然后加入一些不知名的液体,混合在一起搅拌。 不多时,石臼中的液体变成了紫蓝色,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味。 “把这个涂在伤口上。”扁鹊将调配好的药水递给萧兰陵。 萧兰陵接过药水,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伤口上。 药水一接触到伤口,便发出“滋滋”的声音,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他惊讶地发现,原本狰狞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这是什么药?”萧兰陵忍不住问道。 扁鹊神秘一笑:“这是我最新研制出来的疗伤圣药,效果如何?” 萧兰陵看着自己迅速愈合的伤口,心中充满了震惊。 他没想到,扁鹊竟然真的有如此神奇的医术。 “多谢。”萧兰陵由衷地说道。 扁鹊摆了摆手:“不必客气。不过……”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苏瑶华身上,“这只兔子……” 第24章 兰陵饮药效初显,苏瑶华怜伤意难安 扁鹊目光灼灼,紧盯着萧兰陵,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感觉如何?有何不适?”他急切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萧兰陵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 “伤处没那么痛了,”他沉声道,“而且……力气似乎大了点。”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目前没有感到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苏瑶华在一旁,两只长耳微微抖动,湛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 她很想开口询问萧兰陵的感受,却又不敢打扰扁鹊和萧兰陵。 毕竟,扁鹊看起来脾气古怪,而萧兰陵此刻也显得十分严肃。 她只好静静地待在一旁,密切关注着萧兰陵的一举一动。 得到萧兰陵的肯定答复,扁鹊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看来这药效不错,”他捋了捋胡须,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假以时日,你的伤势定能痊愈。” 萧兰陵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 他站起身来,走到院子里,开始练习武功。 只见他身形矫健,拳脚生风,一套拳法打得虎虎生风,仿佛完全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苏瑶华在一旁看着,心中既欣慰又担忧。 欣慰的是萧兰陵恢复得如此神速,担忧的是他如此操劳,会不会加重伤势。 “萧兰陵,你还是休息一下吧,”苏瑶华忍不住开口劝道,“你的伤还没好全呢。” 萧兰陵停下动作,转头看向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无妨,”他淡淡一笑,“这点伤不算什么。”说罢,他又继续练起了武功。 扁鹊看着萧兰陵练功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小子,倒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他低声说道,“就是性子太倔强了些。”他走到苏瑶华身边,弯下腰,仔细打量着这只通体雪白的兔子。 “你这兔子,倒是通灵性,”他伸出手,想要摸苏瑶华的头,“可否让我……”话未说完,萧兰陵突然停下了动作,猛地转过身来。 “扁鹊前辈,您就给萧兰陵一支药膏吗?”苏瑶华看着萧兰陵手臂上狰狞可怖的淤青,忍不住问道。 那些青紫的痕迹在她看来触目惊心,仿佛随时都会裂开一般。 一支药膏真的够吗? 萧兰陵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苏瑶华,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你不是郎中,为何质疑扁鹊前辈?”他的语气虽然平静,却隐隐透着一丝不悦。 苏瑶华一怔,她只是担心萧兰陵的伤势,却没想到会引起他的不满。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萧兰陵的伤势恢复得惊人。 扁鹊的药膏似乎有着神奇的功效,萧兰陵身上的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行动也日渐灵活。 除了每日去王者峡谷执行任务,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锻炼,挥汗如雨,仿佛不知疲倦。 然而,苏瑶华却发现,萧兰陵对她的好感度依旧停留在25点,丝毫没有提升。 这让她有些沮丧,难道她这段时间的陪伴和关心都白费了吗? 这天,萧兰陵又在院子里练功。 他身形矫健,拳脚生风,一套拳法打得虎虎生风,仿佛完全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苏瑶华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他,心中既欣慰又担忧。 他已经练了一个多小时了,难道不累吗? “萧兰陵,你休息一下吧。”苏瑶华忍不住开口劝道,“你已经练了很久了。” 萧兰陵的动作猛地一顿,转头看向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闭嘴!你懂什么?”他的语气有些粗暴,让苏瑶华的心猛地一沉。 委屈的泪水在苏瑶华的眼眶中打转,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她只是关心他而已啊。 看到苏瑶华泫然欲泣的模样,萧兰陵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 “抱歉……”他语气生硬地说道,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苏瑶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过身,背对着萧兰陵,用沉默表达着她的不满。 萧兰陵看着苏瑶华的背影,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萧兰陵……”扁鹊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门口,他看着萧兰陵,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些事情,光道歉是不够的……” 第25章 欲得君心求亲抱 萧兰陵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看着面前背对着自己的小小身影,心中一阵无奈。 这兔子,怎么油盐不进? 他明明已经道歉了,虽然语气不太好,但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喂,”他再次开口,语气刻意放缓了些,“我是在道歉。” 苏瑶华没有回头,依旧保持着沉默。 她才不信呢! 一句干巴巴的“抱歉”就想把她打发了? 想得美!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哼!”苏瑶华终于发出了一声,带着浓浓的鼻音,“一句道歉就想算了?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萧兰陵愣住了。 警察? 那是什么? 他从未听说过。 “警察……是谁?” 苏瑶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猛地转过身,圆溜溜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像是在思考对策。 “啊……那个……”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见她这模样,萧兰陵更加疑惑了。 这小兔子,古古怪怪的,一天到晚冒出些他听不懂的话。 他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瑶华见他追问,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她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萧兰陵,用软糯的声音说道:“人家……人家要……” 她故意拉长了尾音,欲言又止。 苏瑶华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却又带着一丝狡黠地说道:“人家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萧兰陵的脸瞬间爆红,像熟透的番茄。 这兔子,胆子也太大了! 他堂堂暗影刀锋,竟然被一只兔子调戏了! “不行!”他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强硬,试图掩盖内心的慌乱。 见他拒绝,苏瑶华眼眶一红,豆大的泪珠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呜呜呜……坏人,不理你了!”她转过身,用毛茸茸的屁股对着萧兰陵,小小的身子一颤一颤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萧兰陵最见不得女孩子哭,更何况是这么一只娇小可爱的兔子。 他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他走到苏瑶华面前,轻轻地将她抱了起来。 苏瑶华立刻破涕为笑,伸出短短的前爪,搂住萧兰陵的脖子,在他脸上蹭了蹭。 “抱抱~”她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萧兰陵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他无奈地笑了笑,将苏瑶华举高高。 “这样可以了吧?” 苏瑶华开心地咯咯直笑,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 她偷偷地瞄了一眼悬浮在眼前的透明面板,上面显示着萧兰陵的好感度:50。 咦? 怎么没涨? 难道是这破提示器坏了? 正疑惑间,她感到萧兰陵的身体微微僵硬。 “你在跟谁说话?”萧兰陵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瑶华连忙将面板隐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没有啊,我在自言自语呢。”她干笑了两声,心里却开始打鼓。 萧兰陵的眼神变得深邃,紧紧地盯着苏瑶华,似乎想要看穿她的一切。 他感觉到了,刚刚这兔子,绝对是在跟什么东西交流。 一种莫名的不安,在他心头蔓延开来…… 他将苏瑶华轻轻放下,眼神复杂,“你……” 萧兰陵欲言又止,眼神中充满了探究和怀疑。 苏瑶华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小巧的鼻子不安地抽动着。 突然,一个机械的电子音在苏璎脑海中响起:“宿主,检测到目标人物好感度上升10点,当前好感度为60。” 苏瑶华差点跳起来。 这该死的智脑,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现在才冒出来! “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人吓人会吓死兔子的!”她在心里怒吼,表面上却努力维持着镇定。 萧兰陵敏锐地捕捉到了苏瑶华细微的表情变化,他眉头紧锁,语气更加严肃:“你刚刚……是在和谁说话?” 苏瑶华心虚地咽了咽口水,眼神飘忽不定。 “没…没有啊,我在…自言自语……”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不足。 萧兰陵看着她闪烁的眼神,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只兔子,果然有问题! 他突然伸出手,轻轻捏住苏瑶华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直视自己。 “小猪,说实话。”他语气低沉,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我不是猪!”苏瑶华立刻反驳,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瞪着萧兰陵。 都什么时候了,还叫她小猪! 萧兰陵看着她炸毛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但他眼中的探究之色丝毫未减,“那你告诉我,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苏瑶华被他看得心慌意乱,脑子飞速运转,拼命地想着应对之策。 “我…我……”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萧兰陵的耐心逐渐耗尽,他眼神一冷,语气也变得更加凌厉,“不说实话?” 苏瑶华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撞到了身后的一棵树上。 她无路可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兰陵一步步逼近。 “我…我真的……” 萧兰陵猛地伸手,一把抓住苏瑶华的右前腿,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里。 “你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苏瑶华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她感觉萧兰陵肃的手仿佛铁钳一般,牢牢地锁住了她,让她无法呼吸。 她抬起头,对上萧兰陵那双深邃而冰冷的眼睛,心中充满了恐惧。 “你到底……”萧兰陵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苏瑶华身后…… 萧兰陵的呼吸变得急促,捏住苏瑶华右前腿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苏瑶华吃痛地皱起眉,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她感觉萧兰陵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撕碎。 “你到底是谁?”萧兰陵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苏瑶华,仿佛要将她看穿。 苏瑶华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却强装镇定。 “我…我就是一只兔子啊……”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兔子?”萧兰陵冷笑一声,“会说话的兔子?还会跟空气对话的兔子?” 苏瑶华的心猛地一沉,知道自己已经瞒不下去了。 但她还是不肯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我…我真的只是自言自语……”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不足。 萧兰陵看着她闪烁的眼神,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只兔子,绝对有问题! 他突然松开苏瑶华的右前腿,后退一步,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你骗我。”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 苏瑶华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看着萧兰陵脸上复杂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感。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兰陵转过身,背对着苏瑶华,声音低沉而沙哑。“你走吧。” 苏瑶华愣住了。 她没想到萧兰陵会让她走。 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道:“我…我不会走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萧兰陵的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回头。 他沉默了片刻,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你为什么要骗我?” 苏瑶华的眼眶一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我不想让你害怕……” 萧兰陵转过身,看着苏瑶华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 他伸出手,想要抚摸苏瑶华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 苏瑶华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会的!我保证!” 萧兰陵看着苏瑶华坚定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只来历不明的兔子,但他却无法抗拒她眼中的真诚。 “你……” 他刚想开口说话,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的目光落在苏瑶华身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那是什么?” 他伸出手,指着苏瑶华身后的树干…… 第26章 相伴之诺绕心田 苏瑶华望着萧兰陵的眼睛,心脏砰砰直跳。 系统提示音骤然响起:【萧兰陵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70。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原来这呆瓜这么容易动心! 萧兰陵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盯着苏瑶华,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他顿了顿,似乎做了一个极大的决定,缓缓开口:“别在调皮了,小猪,这里的英雄都在寻找你,你自己要小心” 苏瑶华心头一震,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轻轻地捧住萧兰陵的脸颊,在他微凉的唇上印下一吻。 萧兰陵明显愣住了,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他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更别提被一只兔子亲吻。 一种奇异的感觉在他心中蔓延,说不上厌恶,反而…… 有些淡淡的愉悦? 他下意识地伸出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被苏瑶华吻过的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将视线移向别处。 “好了,你……” 他话还没说完,视线突然落到苏瑶华身后,瞳孔骤然紧缩。 “谁在那里?!” 萧兰陵猛地转身,手中寒光一闪,修长的匕首已然出鞘。 苏瑶华吓了一跳,连忙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只看到空荡荡的树影摇曳,什么也没有。 “怎么了?”苏瑶华歪着脑袋,疑惑地问道。 萧兰陵眉头紧锁,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沉声道:“我感觉有人在窥探我们。”他将匕首收回,转身看向苏瑶华,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 “瑶华,我要去峡谷参战了。这场战斗非同小可,我不能带你一起去,你乖乖待在家里,不要乱跑。” 苏瑶华心中有些不舍,但她知道萧兰陵是为了她好。 峡谷中的战斗凶险万分,她一只柔弱的小兔子去了只会成为累赘。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柔声道:“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 萧兰陵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苏瑶华柔软的毛发,低声道:“等我回来。”说罢,他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萧兰陵离开后,苏瑶华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转了几圈。 虽然这里很安全,但她实在受不了这种被圈养的感觉。 她偷偷摸摸地溜出房间,沿着小路往外走去。 “警告!警告!宿主正在脱离安全区域!请立即返回!”星幻智脑尖锐的声音在苏瑶华的脑海中响起。 苏瑶华不理会智脑的警告,继续往前走。 她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但她实在太好奇外面的世界了。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苏瑶华小心翼翼地躲在草丛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不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婉转动听。 “是谁在那里弹琴?”苏瑶华心中好奇,循着琴声走去。 琴声越来越近,苏瑶华终于看到了弹琴的人。 那是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女子,容貌倾国倾城,气质高贵典雅。 她纤细的手指拨动着琴弦,美妙的音符如流水般倾泻而出。 苏瑶华看得入了迷,忍不住想要靠近一些。 “宿主请注意!前方是王昭君的领地!请立即撤退!”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焦急。 苏瑶华犹豫了一下,心中有些害怕。 王昭君可是峡谷中赫赫有名的法师,实力强大,性情冰冷。 万一被她发现,自己这条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正当苏瑶华准备撤退时,王昭君突然停止了弹琴,抬起头看向苏瑶华所在的方向,冷冷地开口道:“谁在那里?” 第27章 玉兔逢冰美,君影起风波 苏瑶华的心脏砰砰直跳,她紧紧地贴在一棵大树后,大气也不敢出。 王昭君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 苏瑶华很想和她搭讪,毕竟如此近距离接触峡谷女神的机会可不多,可智脑的警告又在她耳边回响,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算了,还是等萧兰陵那局游戏打完一起走吧。”苏瑶华暗自思忖,萧兰陵可是峡谷赫赫有名的坦克,有他在,安全感十足。 然而,王昭君的动作比她想象的要快得多。 只见她身形一闪,便来到了苏瑶华藏身的大树前。 那速度,简直比闪现还要快! 苏瑶华吓得浑身一颤,差点惊呼出声。 “小兔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王昭君的声音清冷如冰,却意外地带着一丝温柔。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苏瑶华,眼中似乎带着一丝好奇。 苏瑶华愣住了,她没想到王昭君的声音竟然如此好听,如同冰泉叮咚,清澈悦耳。 “我……我……”苏瑶华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解释。 “咦,你是迷路了吗?”王昭君微微一笑,倾城的容颜更添几分光彩,“我送你回家吧。”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伴随着一声高亢的龙吟,落在了王昭君的身边。 正是峡谷另一位人气英雄——汉高祖刘季! 他霸气的出场方式,瞬间打破了原本宁静的氛围。 “哈哈,兰陵兄的小兔子怎么跑这里来了,那个小兔子,跟我走吧!”刘季一把抓起苏瑶华,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苏瑶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她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刘季的铁爪。 “放开我!你这个粗鲁的家伙!” 刘季粗鲁的动作和霸道的语气让苏瑶华十分反感,她拼命地挣扎着,雪白的兔毛在空中飞舞。 “放开我!你这个粗鲁的家伙!你……我……我……” 王昭君见状,黛眉微蹙,语气也冷了下来。 “刘邦,放开她。这只兔子似乎并不喜欢你。” 刘季哈哈大笑,毫不在意苏瑶华的反抗和王昭君的不悦。 “昭君,你还不知道吧,这只兔子可是兰陵王的兔子,兰陵兄叫它小猪。而且这兔子通灵性,定非凡物。现在兰陵王不在,不如送给我吧,也好与朕作伴。”他说着,手上更加用力,捏得苏瑶华直哼哼。 “放开我!疼!”苏瑶华尖叫道,清脆的嗓音在林间回荡。 王昭君愣住了。一只兔子,竟然会说话?旁边的刘季似乎见怪不怪,因为他早已经见识过。 王昭君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她仔细地打量着苏瑶华,仿佛要将她看穿。 “小兔子,你……你会说话?” 苏瑶华趁着刘季愣神的功夫,猛地一蹬腿,从他手中挣脱出来,躲到了王昭君的身后。 “是,我会说话!你快让他走开,我讨厌他!” 刘季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没想到这只小兔子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昭君,你听到了,这兔子如此无礼,朕替你教训教训她!”说罢,他又要伸手去抓苏瑶华。 “住手!”王昭君挡在苏瑶华面前,语气冰冷,“刘邦,你若再纠缠,别怪我不客气。” 刘季有些不甘心,但面对王昭君的警告,他还是收回了手。 “哼,不就是一只兔子吗?等萧兰陵那家伙来了,朕再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听到萧兰陵的名字,苏瑶华的心咯噔一下。 她这才想起,萧兰陵和刘季的关系似乎不太好…… 看到王昭君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苏瑶华心中有些不忍。 “那个……冰雪女王,你要是喜欢兔子的话,可以来找我玩啊。我……我住在防御塔那边……” 刘季冷哼一声,斜睨着苏瑶华,“你倒是会攀高枝,朕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苏瑶华毫不示弱地回瞪他,“要你管!你很闲吗?” 刘季面对苏瑶华的嘲讽,未作回应。王昭君看着苏瑶华,缓缓开口…… 第28章 暗影归来起纷争 “小家伙,还挺有胆识。”王昭君嘴角抽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回应苏瑶华的邀请。 她原本的确起了把这只通人性的兔子带回去养的心思,可是一想到萧兰陵那张冷冰冰的脸,以及他对待除了自己以外所有生物的冷漠态度,王昭君就犹豫了。 这只兔子…… 怕是很难在萧兰陵手下讨到好。 正想着,一阵阴风刮过,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王昭君脸色一变,立刻警觉起来。 “萧兰陵!” 只见萧兰陵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苏瑶华和刘季之间。 他猩红的双眼紧紧盯着刘季抓着苏瑶华的手,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没有一句废话,萧兰陵手中暗影利刃一闪,直取刘季面门。 “萧兰陵!你发什么疯?!” 刘季身形一晃,险险避过萧兰陵凌厉的攻击。 暗影利刃贴着他的鼻尖划过,带起一阵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他怒吼道,完全不明白萧兰陵为何突然出手。 萧兰陵猩红的双眼没有丝毫波动,语气冰冷如霜:“放开她。” “放开谁?”刘季一头雾水,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提在手中的苏瑶华,这才反应过来萧兰陵指的是这只兔子。 他顿时欲哭无泪,“萧兰陵,你是不是脑子被峡谷里的野怪踢了?我刚从王昭君手里救了这小家伙,你一回来就攻击我?” 萧兰陵周身杀气更盛,语气森寒:“你碰了她。” “我……”刘季简直要被气笑了,“我碰了她怎么了?我不碰她她就要被王昭君带走了!你知不知道王昭君想干什么?她想把你的兔子……” “我的兔子?”萧兰陵打断了刘季的话,猩红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他上前一步,一把夺过刘季手中的苏瑶华,紧紧地抱在怀里。 力道之大,让苏瑶华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断了。 “我的兔子,轮不到别人来管。”萧兰陵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占有欲。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苏瑶华,猩红的眸子渐渐恢复了正常的黑色,却依旧深邃得让人看不透。 王昭君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她认识萧兰陵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模样。 这个冷漠无情的刺客,竟然为了区区一只兔子…… 萧兰陵抱着苏瑶华转身就走,留下刘季和王昭君在原地风中凌乱。 “他……他刚才叫我什么?”刘季指着萧兰陵的背影,结结巴巴地问王昭君。 王昭君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他说……‘我的兔子’……” 刘季:“……” 萧兰陵抱着苏瑶华一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他小心翼翼地将苏瑶华放在柔软的兔子小窝床上,然后…… 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苏瑶华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忍不住动了动耳朵。 “别动。”萧兰陵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瑶华正准备开口解释自己和刘季的清白,脑海里星幻智脑冰冷的声音却突兀地响起:“警告!目标人物萧兰陵对宿主好感度下降20点,当前好感度为50点。” “什么?!”苏瑶华在心底咆哮,“下降了20点?!凭什么?!”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反而差点被王昭君拐跑,萧兰陵不感谢她也就罢了,好感度居然还下降了! 这让她如何能忍? 萧兰陵依旧一言不发地盯着苏瑶华,目光深沉得像一潭死水。 他似乎在思考什么,周身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你还敢瞪我?”苏瑶华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对着萧兰陵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你个没良心的!我差点被人拐跑了你知道吗?你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就对你的救命恩人出手!现在还敢给我脸色看?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萧兰陵被苏瑶华突如其来的怒火震住了,他微微一愣,猩红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茫然。 他似乎没想到这只平日里温顺乖巧的兔子竟然敢对他大吼大叫。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道歉!”苏瑶华叉着腰,气势汹汹地瞪着萧兰陵,“还有,你回来的这么晚,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峡谷里那么危险,万一你……” 苏瑶华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她一只兔子,为什么要担心萧兰陵的安危? 萧兰陵眼中的茫然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邃的探究。 他紧紧地盯着苏瑶华,似乎想要看穿她内心的想法。 苏瑶华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她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他的视线,却发现自己被他强大的气场牢牢锁定,根本动弹不得。 “你……”萧兰陵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刚才说……” “我说什么了?”苏瑶华心虚地别过头,不敢与他对视,“我什么都没说!” 苏瑶华的小心脏砰砰直跳,她感觉自己快要露馅了。 “我……我肚子饿了!”她灵机一动,捂着肚子娇声说道,“我饿了!要喝露水!” 萧兰陵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伸手摸了摸苏瑶华的脑袋,“好,我带你去找露水。” 这一幕落在随后赶来的王昭君和刘季眼里,简直惊掉了他们的下巴。 “刚才……真的是萧兰陵?”王昭君拽着刘季的衣袖,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 萧兰陵那个冷血无情的家伙,竟然会对一只兔子如此温柔? 这简直颠覆了她的认知。 刘季也是一脸懵逼,“如假包换,千真万确!就是他!自从他捡了这只兔子回来,整个人都变了,奇奇怪怪的。” 王昭君看着萧兰陵温柔地抱着苏瑶华离开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 刘季见状,也赶紧跟上。 萧兰陵抱着苏瑶华来到王者峡谷世界中最豪华的餐厅——“水晶之恋”。 餐厅里灯火辉煌,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的光芒,照耀在琳琅满目的美食上,让人食欲大增。 萧兰陵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把苏瑶华放在桌子上。 “除了露水,你还想吃什么?”他柔声问道。 苏瑶华环顾四周,看着那些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美食,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我要吃胡萝卜蛋糕!还要草莓冰淇淋!还有,额……算了,还是给我来几杯露水吧,其他的留给你”,苏瑶华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还不能吃这些,要等智脑说可以正常进食才可以 萧兰陵看着苏瑶华的表现,嘴角微微上扬。 他招来服务员,一口气点了满满一大杯露水,然后点了一桌子菜,都是苏瑶华为自己点的。 王昭君和刘季躲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再次被震惊了。 萧兰陵竟然带一只兔子来吃水晶之恋? 而且还点了这么多菜?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王昭君心中越来越好奇,这只兔子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萧兰陵如此反常? 她决定找个机会,好好探究一番。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萧兰陵,刚想开口说话,却见萧兰陵突然抬起头,目光冰冷地扫了她一眼。 那眼神,如同利刃一般,瞬间像要刺穿了王昭君的心脏一样。 她吓得浑身一颤,不敢再上前一步。 萧兰陵收回目光,继续温柔地吃着苏瑶华为自己点的东西。 “小猪点的美食真好吃”他轻声对着苏瑶华说道道。 苏瑶华一边盯着美味的蛋糕,一边心里面狠狠的将萧兰陵说了一顿。 “能不好吃吗!拿本来是我的呀,可惜我现在不能正常进食,要不然哪有你的份” 萧兰陵看着苏瑶华这幅有些奇怪的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这么瞪着我干什么” 他边说边伸手轻轻抚摸着苏瑶华的毛发,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王昭君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和萧兰陵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 “我们……还是走吧。”王昭君拉了拉刘季的衣袖,声音有些颤抖。 刘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两人转身离开了餐厅,消失在夜色中。 萧兰陵吃完后,拿起露水温柔地喂着苏瑶华喝露水,丝毫没有察觉到王昭君和刘季的离开。 他的眼中,只有苏瑶华…… “够了够了,我喝不下了!”苏瑶华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个嗝。 萧兰陵笑了笑,将剩下的食物和露水收起来,“剩下的,明天再吃。” 他抱起苏瑶华,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苏瑶华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 第29章 兔怒君渐意难平 苏瑶华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奇怪,难道是错觉? 她疑惑地皱了皱眉,随后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然而,一种莫名的不安却在她心头蔓延开来…… 回到房间后,苏瑶华跳到床上,缩成一团。 她偷偷瞥了一眼好感度面板——萧兰陵对她的好感度竟然下降了5点! 这让她原本就有些不安的心情更加糟糕。 她不明白,萧兰陵明明对她那么温柔,为什么好感度会突然在次下降? 难道是因为王昭君和刘季的出现? 想到这里,苏瑶华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她越想越生气,干脆背对着萧兰陵,把头埋进柔软的被子里,赌气似的不再理会他。 萧兰陵将苏瑶华轻轻放在床上,见她一反常态地安静,不禁有些疑惑。 以往这个时候,她总是会兴奋地在他身边跳来跳去,或者蹭着他的手撒娇。 今天却如此沉默,难道是哪里不舒服? “怎么了?”萧兰陵温柔地问道,伸手想抚摸苏瑶华柔软的毛发。 苏瑶华却扭过头,躲开了他的触碰,轻轻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她用后腿蹬了蹬床单,蓬松的尾巴也烦躁地甩来甩去,像是在无声地抗议。 萧兰陵看着苏瑶华赌气的小模样,更加不解了。 他坐在床边,耐心地等待着苏瑶华的解释。 这只兔子虽然不会说话,但它的一举一动,萧兰陵都了如指掌。 他知道,苏瑶华一定有什么心事。 “告诉我,怎么了?”萧兰陵再次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轻轻地将手放在苏瑶华的背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 苏瑶华依然没有回头,只是用爪子指了指好感度面板,又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萧兰陵,最后不满地跺了跺脚。 萧兰陵顺着苏瑶华的指示看向好感度面板,这才发现,一块奇怪的书卷出现在自己面前,并出现了一个叫好感度的名字,他有些不解问了问苏瑶华,才明白这好感度的重要性,他对苏瑶华的好感度竟然下降了!这才明白,原来这小家伙和空气对话,是在和这块平空出现的书卷在对话 他心中一惊,连忙仔细回想今晚发生的事情,试图找出原因。 王昭君和刘季…… 难道是因为他们? 萧兰陵眉头紧锁,难道自己是在吃醋? 他正要开口解释,苏瑶华却突然转过身,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他的手指,然后…… 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 “嘶——”萧兰陵吃痛,却并没有缩回手。 他看着苏瑶华,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宠溺。 “你啊……” 萧兰陵看着指尖浅浅的牙印,无奈地笑了笑。 “疼吗?”他柔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宠溺。 苏瑶华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萧兰陵见苏瑶华还在生气,连忙放低姿态,“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苏瑶华转过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诚度。 她觉得萧兰陵的道歉缺乏诚意,心中的委屈更甚。 她用爪子指了指好感度面板,又指了指自己,然后在房间里跳来跳去,似乎在控诉他。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感度会下降,”萧兰陵有些慌乱,他从未见过苏瑶华如此生气的样子,“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苏瑶华停下脚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委屈地叫了一声:“萧兰陵……”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像是在控诉他的不关心。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萧兰陵感觉心里被揪住了一样,他从未听过苏瑶华这样叫他,软糯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依赖。 他再次放软语气,“瑶华,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苏瑶华看着他,又不能说明实情,只得委屈巴巴地说:“我……我想出去玩,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她控诉着自己被困在这里的无奈,“你总是把我关在这个房间里,我都快闷死了!”她越说越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萧兰陵这才明白苏瑶华生气的原因,原来是因为他把她关在房间里太久了。 他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是我不好,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好不好?” 苏瑶华破涕为笑,开心地点了点头。 萧兰陵带着她来到王者大陆其他区域,看着热闹的场景,苏瑶华兴奋地跳来跳去。 区域里人来人往,许多英雄都在这里聚集。 苏瑶华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时不时地发出惊叹声。 她看到了手持方天画戟的吕布,英姿飒爽的花木兰,还有可爱的小貂蝉…… 就在这时,王昭君和刘邦也来到了餐厅。 他们看到萧兰陵抱着苏瑶华,眼神中充满了诧异。 “萧兰陵,你……”王昭君欲言又止,她这是第二见萧兰陵如此温柔的模样。 萧兰陵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地说道:“怎么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似乎在警告他们不要多管闲事。 王昭君和刘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 他们没有想到萧兰陵如此在意一只兔子,这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 王昭君感叹道:“真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邦打断了。 刘邦看着萧兰陵,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们先进去吧。” 他拉着王昭君走进了餐厅,留下萧兰陵和苏瑶华站在原地。 萧兰陵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苏瑶华,眼神中充满了温柔…… 萧兰陵怀里的苏瑶华,对王昭君和刘邦的反应浑然不觉,她正沉浸在区域的热闹景象中,不时发出“哇”的惊叹声。 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在萧兰陵怀里蹭来蹭去,蓬松的尾巴欢快地摇摆着,像一团跳跃的雪球。 王昭君和刘邦走进餐厅,找了个位置坐下。 王昭君仍旧对刚才的场景感到不可思议,忍不住感叹道:“真是没想到,萧兰陵居然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一物降一物啊!” 刘邦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喝着茶,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萧兰陵的方向,眉头微蹙。 这时,苏瑶华脑海里响起了星幻智脑的声音:“叮!萧兰陵好感度+30!当前好感度85!” 苏瑶华心中一喜,果然,撒娇卖萌才是提升好感度的利器! 她心情大好,在萧兰陵怀里蹭得更起劲了。 萧兰陵感觉到苏瑶华的愉悦,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他轻轻抚摸着苏瑶华柔软的毛发,低声道:“喜欢这里吗?” 苏瑶华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她用力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远处热闹的街道,示意萧兰陵带她去看看。 萧兰陵自然不会拒绝她的请求,抱着她朝街道走去。 一路上,苏瑶华看到了各种各样的英雄,有威风凛凛的关羽,有妩媚动人的妲己,还有活泼可爱的孙膑…… 她看得眼花缭乱,兴奋不已。 突然,苏瑶华的目光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身穿黑色劲装,手持双剑的男子,正是有着仁义之君的刘备 苏瑶华心头一震,下意识地往萧兰陵怀里缩了缩。 萧兰陵察觉到苏瑶华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刘备。 他眼神微眯,一股寒意从眼底闪过…… “我们走吧。” 萧兰陵抱着苏瑶华转身离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苏瑶华回头看了一眼刘备,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萧兰陵……” 苏瑶华见萧兰陵如此紧张自己,心里那点小委屈瞬间烟消云散。 她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在萧兰陵的脸上舔了一下,算是原谅他了。 “哼,这次就原谅你了。”她傲娇地扭过头,却又忍不住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萧兰陵的手掌,“不过,你要带我去吃好吃的,还要带我去别处转转!” 萧兰陵被苏瑶华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有些愣神,随即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他轻轻地刮了一下苏瑶华的小鼻子,宠溺地说道:“好,都依你。” 两人来到王者地区里最热闹的餐厅,刚一进门,苏瑶华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餐厅里坐满了人,各种各样的英雄济济一堂,热闹非凡。 她看到了身披金甲的赵云,手持长弓的后羿,还有挥舞着大刀的程咬金…… “哇,这里生意真好!”苏瑶华忍不住感叹道。 她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东张西望,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萧兰陵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苏瑶华的视线中。 那是一个身穿紫色长袍,头戴金色面具的男子——无名! 苏瑶华心中一凛,下意识地往萧兰陵身后躲了躲。 萧兰陵在一次察觉到苏瑶华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无名。 他眼神微眯,一股寒意从眼底闪过。 “我们换个地方吧。”萧兰陵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苏瑶华虽然好奇无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她也明白萧兰陵的意思,于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两人离开餐厅,来到了一处僻静的花园。 苏瑶华的心情这才放松下来,她从萧兰陵怀里跳出来,在草地上欢快地蹦跶着。 “萧兰陵,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无名怪怪的?”苏瑶华歪着小脑袋,疑惑地问道。 萧兰陵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深邃,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缓缓开口,“小兔子,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苏瑶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严肃语气吓了一跳,她愣愣地看着萧兰陵,不知该如何作答。 萧兰陵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兰陵王?他怎么会在这里?”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魁梧,手持巨斧的男子——程咬金。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红衣,手持长剑的女子——虞姬。 萧兰陵看着他们,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他将苏瑶华护在身后,语气冷淡地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程咬金哈哈一笑,“没事,就是随便逛逛,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他说着,目光却落在了苏瑶华身上,“哟,这小兔子挺可爱的嘛。” 苏瑶华看着程咬金,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她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萧兰陵眼神一冷,“瑶华,我们走。”他一把抱起苏瑶华,转身就走。 “哎,别走啊!”程咬金连忙追了上去,“我们还没聊完呢!” 虞姬也紧随其后,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站住!”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第30章 英雄闲聚趣谈间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来人正是花木兰,她一身戎装,英姿飒爽,身后跟着轲雪。 程咬金和虞姬见状,停下了脚步。 “木兰,你怎么来了?”程咬金问道。 花木兰没有理会他,目光直视着萧兰陵,语气冰冷,“兰陵王,你在这里做什么?” 萧兰陵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他怀中的苏瑶华好奇地探出头,打量着眼前这个英气逼人的女子。 苏瑶华像好奇宝宝一样东看西瞧,却一声不吭,两只长长的耳朵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煞是可爱。 轲雪和花木兰坐在一起相谈甚欢,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与周围紧张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花木兰见萧兰陵不说话,眉头微蹙,“兰陵王,我问你话呢!” 萧兰陵依旧没有理会她,抱着苏瑶华转身就走。 “站住!”花木兰一声怒喝,身影一闪,挡在了萧兰陵面前,“兰陵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兰陵冷冷地看着她,“让开。” “除非你告诉我,你在这里做什么!”花木兰寸步不让。 “与你无关。”萧兰陵语气冰冷。 花木兰被他这态度激怒了,“兰陵王,你别忘了,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来的!” 萧兰陵眼神一冷,“我没有忘记,但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 他绕过花木兰,继续往前走。 花木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程咬金见状,连忙上前劝道:“木兰,别生气了,兰陵王他就是这样,独来独往惯了。” 轲雪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木兰,别和他一般见识。” 萧兰陵走到王者大陆一处僻静的小镇的茶馆,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将苏瑶华放在桌上。 茶馆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他周围却空无一人。 不少英雄想与他拼桌,都被他冰冷的眼神拒绝了。 萧兰陵要了一壶清茶和几块桂花糕,慢慢品尝起来。 苏瑶华则乖乖地坐在一旁,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萧兰陵的目光落在苏瑶华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他拿起一块桂花糕,细细地磨成粉末,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倒出几滴晶莹剔透的晨露,将桂花糕粉末兑入其中,轻轻搅拌。 “这是什么?”苏瑶华好奇地问道。 萧兰陵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这是……” 花木兰望着萧兰陵离去的背影,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转头对轲雪低语几句,便起身朝着萧兰陵离开的方向走去…… 萧兰陵依旧坐在茶馆角落,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修长的手指正一下一下碾磨着桂花糕,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一件珍宝,与他冷峻的外表形成鲜明的对比。 “兰陵王,你又是一个人。”花木兰的声音在萧兰陵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萧兰陵没有抬头,只是继续碾磨着手中的桂花糕,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甜香,却无法驱散两人之间那股淡淡的疏离感。 “关于早晨王者对局的事情,我想向你道歉。” 花木兰的声音略低了一些,“我的语气确实重了些,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想起清晨那场激烈的对战,自己因为一时失误导致队伍落败,当时情绪激动之下对萧兰陵说了几句重话,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些过分。 萧兰陵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向花木兰,语气依旧冷淡,“我没放在心上。” 他将磨好的桂花糕粉末小心翼翼地倒入瓷瓶中,与晨露混合在一起,轻轻摇晃,动作优雅得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瓶中液体逐渐呈现出一种淡金色的光泽,在昏暗的茶馆中显得格外耀眼。 花木兰被他冷淡的回应噎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她注视着萧兰陵,试图从他那万年不变的冰冷面具下窥探出一丝情绪,却发现那双深邃的眸子如同夜空般深不可测,让人捉摸不透。 “这个……” 花木兰指着萧兰陵手中的小瓷瓶,犹豫着开口。 萧兰陵抬眸,目光落在花木兰身上,薄唇轻启,“这是……” “这是给苏瑶华的。” 萧兰陵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将瓷瓶的盖子拧好,小心翼翼地递到苏瑶华面前,“尝尝。” 苏瑶华看着面前精致的含有桂花糕粉末的露水,又看了看萧兰陵,心中突然了然。 难怪兰陵王没朋友,这尬聊的水平,简直是王者峡谷独一档。 她接过含有桂花糕粉末的小瓷瓶,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甜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开来,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好喝!”苏瑶华含糊不清地赞叹道。 萧兰陵看着她满足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招来小二,“再来一壶清茶,一碟桂花糕,一份水晶虾饺,一碗红烧牛肉面,一笼灌汤包,一份……” 苏瑶华听着萧兰陵报菜名,嘴巴越张越大,这些东西,这个平行世界里的王者大陆里都有? ! 她一直以为英雄们都像游戏里那样,只吃蓝爸爸和红爸爸呢! 原来英雄们的食物种类这么丰富,她有点想念自己穿越之前的那个世界美食了 萧兰陵一口气点了十多道菜,看得苏瑶华眼花缭乱。 小二记下菜名,笑着说道:“客官稍等,菜马上就来。” 萧兰陵点点头,转头看向苏瑶华,发现她正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他问道。 苏瑶华回过神来,连忙摇头,“没,没什么。” 她心中暗自感叹,兰陵王不仅武功高强,还这么会点菜,简直是完美男神! 花木兰站在一旁,看着萧兰陵和苏瑶华的互动,心中五味杂陈。 她原本是想来道歉的,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 萧兰陵对这只名叫苏瑶华的小兔子的温柔,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和萧兰陵之间,似乎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萧兰陵再次将目光转向花木兰,眼神依旧冷淡,“还有事吗?” 花木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我……”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萧兰陵对面的空位上,“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萧兰陵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 花木兰刚坐下,便开口道,“我……” 花木兰刚吐出一个字,就被萧兰陵打断,“不可以。”他语气冰冷,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花木兰脸色一僵,显然没想到萧兰陵会如此直接地拒绝她。 她咬了咬唇,有些不甘心地说道:“我只是想和你聊聊。”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萧兰陵毫不留情地回绝,拿起一块桂花糕,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苏瑶华看看花木兰,又看看萧兰陵,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她不明白为什么萧兰陵对花木兰如此冷淡,明明花木兰看起来挺友好的。 而且,她记得在游戏里,兰陵王和花木兰可是官方配对(情侣)啊! 难道游戏里的设定在这个平行世界里的王者大陆中不适用? “兰陵王,你为什么不让木兰姐姐说话?”苏瑶华忍不住问道,“你们不是情侣吗?” 萧兰陵的手指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他放下手中的桂花糕,看向苏瑶华,语气低沉,“情侣?那是什么?” 苏瑶华眨了眨眼睛,解释道:“就是一对,伴侣的意思。” 萧兰陵沉默片刻,然后淡淡地说道:“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苏瑶华还想说什么,却被萧兰陵打断。 “好了,不要再提这件事了。”萧兰陵在一次拿起一块桂花糕,细细地磨成粉末,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新的精致的小瓷瓶,倒出几滴晶莹剔透的晨露,将桂花糕粉末兑入其中,轻轻搅拌。 花木兰看着萧兰陵的动作,眼神复杂。 她没想到萧兰陵会如此在意这只兔子,甚至为了它而拒绝自己的示好。 难道这只兔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兰陵王……”花木兰还想再争取一下,却被萧兰陵冰冷的眼神制止。 “出去。”他语气不容置疑。 花木兰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站起身,默默地离开了茶馆。 轲雪见状,也跟着起身离开,临走前,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苏瑶华一眼。 萧兰陵将调好的桂花糕糊糊收了起来,然后对苏瑶华说道,“我调的好喝吗?” 苏瑶华看着面前的糊糊,又看了看萧兰陵,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不明白为什么萧兰陵要将桂花糕磨成糊糊,难道这样更好吃? “萧兰陵,你为什么不直接给我吃桂花糕呢?”苏瑶华问道。 萧兰陵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这样更容易消化。” 苏瑶华愣住了,更容易消化?难道他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吗? “萧兰陵……”苏瑶华刚想反驳,却看到萧兰陵专注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突然意识到,萧兰陵的举动,似乎并非只是为了让她更容易消化食物,而是…… “你……”苏瑶华看着萧兰陵,欲言又止。 萧兰陵将手指伸到苏瑶华嘴边,轻轻擦拭着她嘴角上一杯残留的糕点碎屑,“乖,喝吧。” 第31章 兰陵柔意宠兔身,苏瑶华愧疚意难伸 萧兰陵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苏瑶华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望着他深邃的眼眸,心中五味杂陈。 他如此温柔体贴,与战场上那个杀伐果断的兰陵王判若两人。 苏瑶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萧兰陵……你不觉得这样很麻烦吗?”将桂花糕磨成糊糊,还要喂她,这样的举动,对于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来说,未免也太过…… 细致了。 萧兰陵收回手指,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他自己也未察觉的温柔:“怎么会?”他垂眸看着苏瑶华,心中竟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竟然对一只兔子如此上心,这让他自己也感到诧异。 苏瑶华抬起头,对上萧兰陵关切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 她接近他,是为了完成任务,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可是,他却对她如此温柔,如此体贴。 她该如何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柔? “萧兰陵,我……” 就在这时,茶馆的门被推开,萧兰陵和苏瑶华同时转头望去,只见刘季和王昭君走了进来。 “哟,兰陵王,这么早就起来照顾小兔子啦?”刘季调侃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王昭君则是一脸好奇地打量着苏瑶华,眼中带着一丝羡慕,“兰陵王对这只小兔子可真好。” 萧兰陵并未理会刘季的调侃,而是将手中刚刚调好的的糊糊往苏瑶华面前递了递,“吃吧。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晨露,里面有一些特殊的草” 苏瑶华看着近在咫尺的糊糊,心中更加复杂。 她缓缓低下头,伸出粉嫩的舌头,轻轻舔了一口。 “味道如何?”萧兰陵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苏瑶华抬起头,看着萧兰陵,欲言又止。 “我……” 苏瑶华怀着复杂的心情,小口小口地舔舐着碗中的糊糊。 青草的香甜混合着晨露的清冽,在口中蔓延开来,竟意外地美味。 她忍不住又舔了几口,心中愧疚更甚。 王昭君看着苏瑶华吃得香甜,出人意料之内的是,她竟然没有吃醋,相反眼中满是喜爱之情。 “兰陵王,这只小兔子真可爱,是从哪里来的?”她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渴望。 刘季闻言,哈哈一笑,“这小兔子可是兰陵王的宝贝疙瘩,前些日子在峡谷里捡到的。我也去找过,可惜一无所获啊。”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却也掩饰不住一丝羡慕。 他可是费尽心思讨好王昭君,却不如一只兔子来得有效。 萧兰陵淡淡地瞥了刘季一眼,并未接话。 他专注地看着苏瑶华,眼中满是温柔。 苏瑶华吃饱喝足后,满足地舔了舔嘴巴,然后抬头看向萧兰陵。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最终,她只是轻轻地蹭了蹭萧兰陵的手指,表达她的谢意。 萧兰陵感受着手上的柔软触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轻轻地抚摸着苏瑶华的背,动作轻柔而宠溺。 “兰陵王,你这兔子,莫非是什么灵兽不成?”刘季看着一人一兔的互动,心中更加好奇。 萧兰陵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将苏瑶华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走吧,该去训练了。” 苏瑶华趴在萧兰陵的肩膀上,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沉沦下去。 她必须尽快完成任务,离开这里。 “萧兰陵……”苏瑶华轻声开口。 萧兰陵低头看着肩膀上的小兔子,眼中带着一丝询问,“怎么了?” 苏瑶华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萧兰陵见苏瑶华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没有追问。 他抱着苏瑶华走出了休息区,朝着训练场走去。 “萧兰陵……”苏瑶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萧兰陵,谢谢你。”她有些羞涩的对着萧兰陵说道。 “咦,小东西,你这是?”萧兰陵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语气里却满是纵容。 “叮!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90。宿主,你离攻略目标更近一步啦!”星幻智脑适时播报,苏瑶华心中一喜,看来撒娇卖萌果然是亘古不变的利器。 萧兰陵抱着苏瑶华,信步走在王者峡谷的林荫小道上。 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落在一人一兔身上,画面温馨而和谐。 “小兔子,你想不想看这个平行世界里,王者大陆上的海?”萧兰陵突然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 苏瑶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海? 她还没见过王者大陆的海呢! “想!”她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可惜啊,本王今日不带你去看。”萧兰陵话音一转,语气里带着一丝恶作剧般的笑意。 苏瑶华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萧兰陵。 他竟然耍她! “你……你骗人!”她气鼓鼓地控诉,毛茸茸的小身子都气得微微颤抖。 萧兰陵看着苏瑶华气急败坏的样子,竟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这笑声不同于以往战场上的冷冽,带着一丝轻松和愉悦,如同山涧清泉般清澈动听。 “你笑什么!”苏瑶华更生气了,她挥舞着小爪子,想要打萧兰陵,却被他一把抓住。 “小兔子,你这样子,更可爱了。”萧兰陵的笑声渐渐停止,他看着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苏瑶华的脑袋,动作轻柔而宠溺。 “下次,下次一定带你去看海。” 苏瑶华看着萧兰陵,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笑起来…… 真好看…… 她下意识地伸出爪子,想要触碰他的脸颊。 “萧兰陵……” 第32章 兰陵展笑惊鸿影 苏瑶华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心跳加速。 萧兰陵的笑,如冬日暖阳融化冰雪,又似春日清风拂过柳梢,令人心旷神怡。 她不自觉地伸出小爪子,想要触碰那微微上扬的唇角。 然而,萧兰陵脸上的笑意却倏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惯常的冷峻。 他略微皱眉,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苏瑶华的爪子,仿佛刚才的温柔只是一场幻觉。 气氛骤然冷却,苏瑶华也回过神来,尴尬地收回爪子。 她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那个……你笑起来真好看,应该多笑笑。” 萧兰陵没有理会她的建议,转身迈开长腿,朝着另一条小路走去。 “走吧,带你四处看看。” 苏瑶华连忙跟上,毛茸茸的小身子一蹦一跳,努力追赶着萧兰陵的步伐。 一路上,她时不时偷瞄萧兰陵,心中暗自揣测他为何突然变脸。 难道是因为她刚才的举动太过大胆? 萧兰陵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却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步伐略微放缓,以便她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蜿蜒的小路,穿过茂密的树林,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处开阔的山坡。 “到了。”萧兰陵停下脚步,语气依旧冷淡。 苏瑶华抬起头,眼前豁然开朗,一片蔚蓝无垠的大海在她面前铺展开来,波光粼粼,海风习习,带着淡淡的咸腥味。 她不禁看得有些痴了,这是她来到这个平行世界里的王者大陆后第一次见到大海。 “好看吗?”萧兰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依旧是那般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苏瑶华回过神,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好看。”可随即,她又轻轻叹了口气,内心五味杂陈。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快要沉溺于萧兰陵这忽冷忽热的温柔陷阱了,可理智却不断提醒她,这只是任务,她不能动真情。 萧兰陵似乎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异样,剑眉微微蹙起,“怎么了?” 苏瑶华转头看向他,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之前一直不带我来,现在又带我来,你到底在想什么?” 萧兰陵沉默片刻,眼神飘忽,似乎在躲避她的目光,“……” 苏瑶华步步紧逼,“怎么?不说话?心虚了?”她故意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内心的紧张。 萧兰陵终于抬眸,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探究,“你很在意?” “我……”苏瑶华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萧兰陵突然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小兔子,你的问题太多了。” 苏瑶华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呆愣在原地。 他收回手,转身看向大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苏瑶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难道…… 与她的变身有关? “我……”苏瑶华刚想开口询问,却被萧兰陵打断。 “时间不早了,”萧兰陵转过身,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冷淡,“我们回去吧。” 他转身就走,留下苏瑶华一兔子站在山坡上,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海风吹乱了苏瑶华额前的绒毛,她望着萧兰陵远去的背影,一颗心七上八下。 他到底在隐瞒什么? 这让她越发不安。 “等等!”苏瑶华追了上去,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你到底在想什么?” 萧兰陵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小兔子,你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些。” “我……”苏瑶华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说自己怀疑他隐瞒了与她变身有关的事情吧? 萧兰陵转过身,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审视,“你真的只是一只普通的兔子吗?” 苏瑶华心头一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你这话什么意思?” 萧兰陵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比一般的兔子聪明一些,也……更让人在意。” 苏瑶华被他突如其来的夸奖弄得有些懵,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萧兰陵突然收敛了笑意,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冷淡,“别乱跑,跟紧我。” 他想起早晨醒来时,发现窝里空空如也,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慌乱。 虽然只是一只兔子,但他却无法忽视那种空落落的感觉。 苏瑶华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心中却翻江倒海。 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 “早晨你去哪儿了?”萧兰陵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我……”苏瑶华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说自己变成人形在峡谷里闲逛了吧? “我……就在附近转了转。” 萧兰陵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目光锐利,“你该不会是想溜走吧?” 苏瑶华连忙摇头,“没有!我只是……在家闷得慌……” 萧兰陵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他微微皱眉,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竟然开始怀疑一只兔子的动机,甚至…… 在意它的去向。 他知道自己不该对一只兔子产生这种异样的情感,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 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把苏瑶华当作一只普通的兔子看待,他对她…… 或者说,对她的灵魂,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他伸出手,想要像往常一样揉揉她的脑袋,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以后……”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复杂,“别再一声不响地消失了。” 苏瑶华眨巴着红宝石般的眼睛,一脸无辜地望着萧兰陵,“我没有想溜走啊,真的!只是在窝里闷得慌,出来透透气而已。”她努力装出一副柔弱小白兔的模样,希望能够打消萧兰陵的疑虑。 萧兰陵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却并没有消散。 “你现在的身体,走到哪都可能被吃掉,你知道吗?”他的语气依旧冷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苏瑶华连忙点头,毛茸茸的小脑袋像拨浪鼓似的晃个不停,“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乱跑的,更不会离开你……” 她故意把“离开你”三个字说得格外轻柔,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萧兰陵微微一愣,随即别过头去,掩饰自己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 “你总是……自言自语,像是在和别人隔空对话。” 他语气低沉,带着一丝不悦,“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苏瑶华心中咯噔一下,她知道萧兰陵指的是她和星幻智脑的交流。 她努力保持镇定,装作不解地歪了歪脑袋,“自言自语?我没有啊……” 萧兰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解释。 他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你还能……变回人形吗?” 苏瑶华心头一紧,这个问题是她最不想面对的。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了吧。” 萧兰陵听到这个答案,紧绷的身体明显放松下来。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就好。”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苏瑶华柔软的毛发,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做一只兔子……也挺好。” 苏瑶华抬起头,疑惑地望着他,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然而,还未等她开口询问,萧兰陵却突然收回手,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走吧,回去。” 他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冷淡,仿佛刚才的温柔只是一场幻觉。 苏瑶华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突然问她能不能变回人形? 还有他最后那句话…… 是什么意思?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乖乖地跟了上去。 就在她即将追上萧兰陵的脚步时,他却突然停了下来,没有回头,低声道:“以后……不要再让我担心。” 第33章 兔身亦敢表真心 苏瑶华小跑着跟上萧兰陵,蓬松的尾巴一甩一甩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说不会变回人形后,萧兰陵会如此高兴? 难道他喜欢自己这副毛茸茸的样子? “智脑,你说他什么意思啊?”苏瑶华在脑海里问。 “根据数据分析,萧兰陵对你的好感度有所上升,他很可能已经对你上心了。”智脑机械的声音响起。 “上心?怎么可能!”苏瑶华嗤笑一声,“这几个月来,他那好感度一会儿升,一会儿降的,原本的90现在降到了70,距离目标90还远着呢!离攻略期限不到一个月了,我这任务怕是要凉凉。” 萧兰陵依旧走在前面,身形挺拔,像一杆标枪。 他似乎并没有听到苏瑶华和智脑的对话,只是偶尔会回头看看她有没有跟上。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萧兰陵的好感度却像蜗牛一样缓慢爬升,苏瑶华终于坐不住了。 她决定主动出击!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苏瑶华趁着萧兰陵休息的时候,鼓起勇气,一蹦一跳地来到他面前。 “萧兰陵,我有话要对你说。”苏瑶华的声音小小的,带着一丝紧张。 萧兰陵放下手中的长枪,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只小小的兔子,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什么事?”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大声说道:“我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她感觉自己的脸都烧起来了。 萧兰陵明显愣住了,他没想到这只小兔子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你……” “我知道我很弱小,只是一只兔子……”苏瑶华睁开眼睛,语气有些低落,“但是,我的感情是真挚的!” 萧兰陵看着眼前这只勇敢的兔子,内心深处某根弦似乎被触动了。 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你明白……我们是不可能的。”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 “为什么不可能?”苏瑶华倔强地抬起头,“只要你愿意,我可以……” “够了。”萧兰陵打断了她的话,“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转身离开,留下苏瑶华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傍晚,萧兰陵从峡谷训练回来,看到门口趴着一团白色的毛球。 “萧兰陵……”苏瑶华抬起头,声音有些沙哑,“我还有话要对你说……”苏瑶华蜷缩在萧兰陵的房门口,夕阳的余晖在她雪白的绒毛上镀上一层金边。 萧兰陵在她面前蹲下,高大的身躯投下一片阴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他沉默地注视着这只小小的兔子,等待着她的下文。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用尽所有勇气说道:“我知道我这样很荒谬,一只兔子……喜欢一个人类,甚至是一个强大的英雄。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从我来到这个平行世界里的王者大陆的第一天起,我的目光就无法从你身上移开。你的英勇,你的坚毅,你的一切都深深地吸引着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呢喃。 夕阳的光线逐渐暗淡,王者大陆的风带着一丝凉意拂过,撩起她柔软的绒毛。 萧兰陵依旧沉默,深邃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苏瑶华的头顶,柔软的触感让他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你明白,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是兔子,我是人类,我们……” “我知道,”苏瑶华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定,“我知道我们种族不同,我知道我们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可是,爱情不就应该是跨越一切阻碍的吗?我不在乎我是兔子,我只在乎你。” 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闪烁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光芒,直视着萧兰陵的双眼,仿佛要将自己的真心全部倾注进去。 萧兰陵的心被这纯粹而热烈的感情撞击得有些发懵。 他一直以来都将苏瑶华视为一只可爱的宠物,从未想过她会对自己产生这样的感情,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一只兔子产生除了怜爱之外的其他情感。 他收回手,站起身,背对着苏瑶华,声音低沉而沙哑:“给我一点时间……” “时间?”苏瑶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你需要时间做什么?” 萧兰陵没有回答,他迈开长腿,朝着房间内走去,只留下一句低沉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 “让我……好好想想。” 萧兰陵的背影消失在房间的阴影中,留下苏瑶华独自一人在暮色中凌乱。 她不明白,为什么萧兰陵要“好好想想”? 难道自己表达得还不够清楚吗? 难道他对自己真的没有一点感觉吗? 焦虑和不安啃噬着她的内心,让她坐立难安。 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也许她不应该如此直白地表露自己的心意,也许她应该循序渐进,慢慢地感化他。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兰陵去而复返。 他手里拎着苏瑶华的后颈皮,将她提了起来,语气严肃地问道:“你说你喜欢我,那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什么是七情六欲?” 苏瑶华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四肢在空中乱蹬。 她努力稳住身形,强作镇定地说道:“我知道!喜欢就是……”她绞尽脑汁地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种复杂的情感。 萧兰陵看着她语无伦次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语气依旧严肃:“看来你并不明白。”他将苏瑶华放在地上,“好好想想,等你真正明白什么是喜欢的时候,再来找我。” 说完,他再次转身离开,留下苏瑶华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 “智脑,他是什么意思?他是在考验我吗?”苏瑶华在脑海里焦急地问道。 “根据数据分析,你刚刚的这番表白,让萧兰陵对你的好感度上升至90点,恭喜你完成任务。”智脑机械的声音响起。 “90点?完成了?”苏瑶华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的一番真情告白竟然真的打动了萧兰陵。 “既然任务完成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苏瑶华试探性地问道。 “请继续努力,争取获得更高的评分。”智脑毫无感情地打断了她的话。 苏瑶华咬了咬牙,心中暗下决心: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她深吸一口气,趁着萧兰陵还没走远,一跃而起,精准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然后,她闭上眼睛,鼓起勇气,轻轻地吻在了他的眼角。 萧兰陵的身体猛地僵住,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肩膀上的那只小兔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 苏瑶华的心跳得飞快,她睁开眼睛,对上萧兰陵深邃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过,我喜欢你。” 萧兰陵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他缓缓摘下了遮挡容颜的面具。 月光下,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庞在一次暴露在空气中,精致的五官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令人叹为观止。 苏瑶华愣住了,她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一时间竟忘了呼吸。 原本落在萧兰陵眼角的吻,鬼使神差地落在了他的唇上。 柔软的触感,带着一丝淡淡的清甜,让萧兰陵的心脏猛地一颤。 他低头看着这只胆大包天的小兔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一二在,在而三的说喜欢我,那我在问你一次,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什么是七情六欲?”萧兰陵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瑶华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她眨了眨眼睛,努力组织语言,想要解释清楚这两种复杂的情感。 “喜欢……喜欢就是……”苏瑶华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种感觉。 “喜欢就是看到你开心,我也会开心;看到你难过,我也会难过。”苏瑶华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喜欢就是想要一直和你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想离开你。” “那七情六欲呢?”萧兰陵继续追问。 “七情六欲……”苏瑶华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曾经看过的书籍和影视作品,“七情六欲就是喜、怒、哀、乐、爱、恶、欲……” “你说的这些,都太肤浅了。”萧兰陵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喜欢,什么是真正的七情六欲。” 苏瑶华被他这番话打击得有些沮丧,她低着头,小声说道:“我知道我说的不够准确,可是,我的感情是真挚的,我……” “我知道。”萧兰陵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他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我知道你的感情是真挚的,我也感受到了。”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苏瑶华的头顶,柔声道:“你很可爱,也很勇敢,但是,你太蠢了。” “蠢?”苏瑶华抬起头,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萧兰陵看着她呆萌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如同冬日里的阳光,温暖而耀眼。 “对,你蠢得可爱。”萧兰陵的语气中充满了宠溺,“不过,我喜欢。” “宿主,萧兰陵对你的好感度已上升至100点,恭喜你超额完成任务。”智脑机械的声音在苏瑶华的脑海中响起。 苏瑶华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的任务还可以超额完成,而且就这么简单的完成了。 “萧兰陵……”苏瑶华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萧兰陵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你一直叫我萧兰陵,你可知我真名?”他语气低沉,目光幽深,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 苏瑶华摇了摇头,她只知道他叫萧兰陵,并不知道他的真名。 “我叫……” 第34章 独念往昔思旧影 “萧兰陵是我给自己起的名字,我的真名叫高孝瓘。”他顿了顿,仿佛这个名字沉重得难以吐露,“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我了。我反而更喜欢自己取的名字,萧兰陵,听起来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叫着叫着,就习惯了,所以,你以后还是得叫我萧兰陵”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翻涌的魔种大军上,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渐渐回忆起了与苏瑶华相遇的时候。 暗影刀锋的称号,早已取代了他的真名,在这片峡谷征战的岁月里,他几乎要忘记自己是谁。 孤独,如同附骨之蛆,缠绕着他漫长的生命。 直到那只通体雪白的兔子出现。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啃着一株不知名的野草,圆滚滚的身子,粉嫩的鼻头一耸一耸,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这个峡谷霸主的存在。 他本想一刀结果了她,炖一锅鲜美的兔肉汤,但兔子突然开口说话了,用一种软糯糯的声音,奶声奶气地喊着“饿”。 一个会说话的兔子! 萧兰陵愣住了。 他活了这么久,斩杀过无数魔种,见识过各种奇珍异兽,却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生物。 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那一刻,自己放弃了炖兔肉汤的念头,转而生出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他缓缓走近,兔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警惕地抬起头,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萧兰陵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可那笑容在兔子看来,却像是猎人发现了猎物,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兔子吓得后退了几步,却又不敢逃走,只能瑟瑟发抖地待在原地。 萧兰陵蹲下身,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柔软的毛发。 “别……别过来!”兔子惊恐地喊道。 萧兰陵的手停在了半空,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只胆小的兔子,语气戏谑:“你怕我?” 兔子拼命点头,小巧的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 萧兰陵心中升起一股捉弄的欲望,“我叫萧兰陵,你呢?” “……”兔子没有回答,只是警惕地盯着他。 “不说?不说我就吃了你!” 萧兰陵作势要抓她。 “小…小哥哥,不要吃我……”兔子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水汪汪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萧兰陵被这声“小哥哥”叫得心都软了,他没想到这只兔子不仅会说话,还会撒娇。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笑声在这寂静的峡谷里显得格外突兀。 “小哥哥,我叫苏瑶华。”兔子见他笑了,胆子也大了些,怯生生地说道。 “苏瑶华?好名字。”萧兰陵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觉得异常悦耳。 从那天起,苏瑶华就留在了萧兰陵身边。 她会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地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也会在他练剑的时候,在一旁为他加油鼓劲。 偶尔,她还会骂他“大坏蛋”、“臭萧兰陵”,但那语气更像是撒娇,而不是真的生气。 萧兰陵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只兔子了。 他喜欢她软糯的声音,喜欢她毛茸茸的身体,喜欢她天真烂漫的笑容,甚至喜欢她骂他的样子。 他从未想过,自己这样一个冷血的杀手,竟然会被一只兔子融化。 “萧兰陵,我喜欢你。”苏瑶华突然说道,声音比平时更轻,更柔。 萧兰陵愣住了,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他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苏瑶华不再说话了。 他伸手摸了摸苏瑶华的脑袋,柔软的触感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空气。 萧兰陵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通过观察和好感度, 萧兰陵知道苏瑶华来自另一个世界,一个比王者峡谷更精彩,更繁华的世界。 他知道她迟早会回去,只是……。 他抬头望向天空,仿佛能看到苏瑶华离开的轨迹。 他希望她能回到自己的世界,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不用再像在这里一样东躲西藏。 “或许,这样的世界,才是你所想要的吧,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小兔子。”萧兰陵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结束了这段长长的回忆。 小兔子苏瑶华听到萧兰陵回忆自己从穿越到这个平行世界里的王者大陆第一天,到将好感度提升到100之后这段有欢笑,有泪水,时而生气,时而像疯子一样的大笑过程,连忙转换形态,变回人形急忙说道:“萧兰陵,我……” 萧兰陵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里,站着一个身影,纤细而熟悉。 “苏……苏瑶华?” 他试探性地问道,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害怕这只是一场幻觉。 “是我……” 那个身影缓缓走近,在月光下,露出了她清丽的面容。 不是苏瑶华,而是…… “人形苏瑶华?” 萧兰陵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她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她身上的气息…… 和自己的小猪苏瑶华竟然如此相似! “你……你不认识我了?”苏瑶华小心翼翼地问道,心中充满了疑惑。 萧兰陵的眼神让她感到不安,那眼神中,似乎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有惊喜,有疑惑,还有…… 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 萧兰陵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你……你是谁?我的宠物小猪呢”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苏瑶华听到萧兰陵叫自己小猪犹豫了一下,内心有一点欢喜,但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难道要告诉他,自己完成智脑的任务后,现在可以在兔子形态和正常人形态之间随意转换? 那样,他会相信吗? “我……” “瑶华,小心!”一个声音突然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挡在了苏瑶华面前。 萧兰陵的目光从苏瑶华身上移到挡在她面前的黑影——某个魔影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可恶,魔影,你还不退下,不要逼我扇你哦。”苏瑶华对着魔影说道,而后走到萧兰陵面前,语气坚定,“萧兰陵,你认错怎么不认识我了,我只是换成了正常人的形态,我真的是苏瑶华。” 萧兰陵摇头,眼神执拗,“不,你身上的气息,和她一模一样。你和她,一定有某种联系。” 他顿了顿,仿佛陷入了回忆,“她曾说过最喜欢吃峡谷里的蜜糖果,说是尝起来比她那个世界里的糖果都甜。我曾答应带她去云梦泽看萤火虫,带她去稷下学院听老夫子讲课,可惜……”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充满了遗憾,“峡谷里还有很多东西她没体验过……” 萧兰陵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真傻,竟然一直叫她‘兔子’、‘兔子’的,连她的名字都没叫过几次……”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人形苏瑶华,“小兔子哦,不,苏瑶华,她在哪里?” 人形苏瑶华被萧兰陵的眼神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真挚和思念,可她真的就是她的小猪呀。 “萧兰陵,我再说一次,我真的是你的小猪,只是我不知道变成人形后的苏瑶华持续时间有这么久,现在我还没有办法变回来,以前也没有这么长时间呀。”她再次强调,语气坚定。 萧兰陵苦笑一声还想说什么,突然,萧兰陵猛地抬头,看向远方,眼神凌厉,“什么人?!” 他拔出长刀,刀锋直指黑暗中的一个角落。 “出来!” 一个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月光照亮了他的脸,赫然是…… “李白?”苏瑶华惊讶地喊道。 李白没有理会人形苏瑶华,而是径直走到萧兰陵面前,神情严肃,“萧兰陵,好久不见。” 萧兰陵握紧手中的刀,语气冰冷,“你来做什么?” 李白笑了笑,眼神意味深长,“我来告诉你一个消息,关于你宠物小猪的消息。” “什么消息?!”萧兰陵急切地问道。 李白凑到萧兰陵耳边,低语了几句。 萧兰陵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中的长刀也随之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眼神空洞,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萧兰陵,你怎么了?”人形苏瑶华担忧地问道。 萧兰陵没有回答,而是猛地转身,朝着峡谷深处跑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李白看着萧兰陵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来,有些事情,还是让他自己去弄清楚吧……” 他转身看向人形苏瑶华,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苏姑娘,保重。” 说完,他便化作一道剑光,消失在天际。 “李白……”人形苏瑶华想要叫住他,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看着空荡荡的峡谷,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萧兰陵到底怎么了? 李白又告诉了他什么? “萧兰陵。”人形苏瑶华自言自语道,随后双手列圈,“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会保护你。” 第35章 抽奖入骨身化男 苏瑶华望着萧兰陵,心头涌上一股暖流。 可这暖意还未扩散,便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拉扯感打断。 世界在她眼前扭曲、旋转,最终化为一片虚无。 与此同时,另一个空间内,兔子形态的苏瑶华变成了一名样貌娇好的无名少女。 她揉了揉仍然有些僵硬的四肢,长舒一口气。 “终于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了!” 智脑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积分奖励5000点。萧兰陵对你的记忆保留度为87%,超出预期。” “什么?这个记忆是怎么回事?”苏瑶华惊呼,语气中满是惊讶。 “我宁愿他忘了我!因为我……我……”每一次任务结束后,她都不希望任务世界的人记得她,这会让她感到无比沉重。 “现在开始选择新的任务和身份。” 智脑的屏幕上跳出三个英雄碎片:鲁班七号、廉颇、庄周。 苏瑶华看着这三个选项,嘴角抽搐。 “能不能换一批?这三个,我哪个都不想选。”让她一个美貌少女变成矮子鲁班七号、肌肉男廉颇,或是骑着鱼的庄周,她宁可不做任务。 “可以进行随机抽取,5000积分一次。”智脑机械地回答。 苏瑶华咬了咬唇,5000积分是她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就这么用掉,着实让她心疼。 可看着那三个辣眼睛的选项,她最终还是一咬牙,“算了,抽奖吧!希望运气好一点。” 智脑屏幕上的三个碎片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断旋转的轮盘。 各种英雄头像在轮盘上飞速闪过,看得苏瑶华眼花缭乱。 “停!”苏瑶华紧张地喊了一声。 轮盘缓缓停下,指针最终指向了一个…… “韩…韩重言?”苏瑶华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让她攻略李白? 这…… 智脑毫无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身份已确认,韩重言,目标人物:李白。请宿主做好准备……”“韩重言?让我攻略李白?这是什么地狱级难度?”苏瑶华扶额,感觉头都要炸了。 让她一个柔弱女子去攻略那个潇洒飘逸的剑仙? 这比让她变成鲁班七号还难以接受。 但抽奖的结果已定,她也只能无奈接受。 白光一闪,苏瑶华再次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茂密的森林之中。 还没等她搞清楚状况,一道凌厉的剑气便迎面而来。 “青莲剑歌!” 伴随着一声清朗的呼喊,苏瑶华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便感觉胸口一痛,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检测到宿主已死亡。”智脑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毫无一丝情感波动。 “强制任务发布:攻略李白。期限:两年。任务成功奖励:积分。任务失败惩罚:未知。” 苏瑶华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空间。 她气得咬牙切齿,“什么?刚进去就被秒了?这还怎么玩?” “宿主可选择复活,继续任务。”智脑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机械语气。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 “复活!我就不信了,我还能被他一直杀?” 她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倔强的光芒。 \"这次,我要去打野…… \" 话音未落,她便迫不及待地选择了复活。 白光一闪,苏瑶华再次出现在了王者峡谷,这次她吸取了教训,没有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等死。 开局她直奔野区,决定先发育再说。 她操控着韩信熟练地刷着野怪,心里却还在为刚才的秒杀耿耿于怀。 “李白,你给我等着!” “哟,这不是韩重言吗?怎么,又来送人头了?” 苏瑶华正刷着红buff,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 抬头一看,正是李白,他白衣飘飘,手持长剑,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苏瑶华咬了咬唇,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胜负未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虽然嘴上强硬,但她心里清楚,现在的自己还不是李白的对手。 她瞅准时机,一个二技能背水一战,拉开距离,然后头也不回地向防御塔下跑去。 “呵,胆小鬼。”李白轻蔑地笑了笑,并没有追击。 回到塔下,苏瑶华松了口气,这才有时间跟智脑吐槽。 “你让我顶着韩重言的身体去攻略李白,这不是让我搞基吗?” “请宿主专注于任务。”智脑毫无波澜地回答,完全没有理会苏瑶华的抱怨。 苏瑶华气得翻了个白眼,这破智脑真是不解风情! 她默默地操控着韩信补兵,等待着发育。 “李白,你等着,等我发育起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完成这个该死的任务。 “喂,重言,你能不能认真点打野啊?对面打野都把咱们野区反烂了!” 突然,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苏瑶华转头一看,是同队的队友,id叫“林林小爷”。 苏瑶华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光顾着和智脑吐槽,竟然忘了打野的本职工作。 “呃……我刚才有点走神……” 她尴尬地解释道。 “走神?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走神,咱们野区都没了!对面打野都跑到咱们野区来撒野了!” 林林小爷的声音充满了怒气。 苏瑶华羞愧地低下头,默默地操控着韩信继续打野。 她现在只想赶紧发育起来,好证明自己的实力,挽回一点面子。 “重言,你去抓人啊!别光顾着打野!” 另一个队友也开始抱怨。 苏瑶华叹了口气,这韩重言的人缘也太差了吧! 看来不仅要攻略李白,还要处理好和队友的关系。 她操控着韩信来到线上,准备配合队友抓人。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出手,就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紧接着,她就听到系统提示:“第一滴血!” 李白拿了一血! 苏瑶华的心沉了下去,这李白也太强了吧! 她现在连靠近他都做不到,更别说攻略他了。 “重言,你能不能行啊?怎么连个助攻都拿不到?” 林林小爷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苏瑶华咬了咬唇,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她操控着韩信回到塔下补兵,争取尽快发育起来。 突然,一道凌厉的剑气从天而降,苏瑶华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韩信的血条瞬间掉了一半! “青莲剑歌!” 李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戏谑。 苏瑶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这李白的大招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她连忙操控着韩信往塔后躲,这才堪堪躲过了致命一击。 “看来,这个任务比我想象的还要难……” 苏瑶华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绝望。 攻略李白? 这简直比登天还难! “喂,重言,你又在发什么呆?对面都打到高地了!” 林林小爷的怒吼再次传来。 苏瑶华抬头一看,果然,对面已经攻破了他们一路高地塔,正气势汹汹地朝着水晶推进。 “完了……” 苏瑶华心中一片灰暗,这场游戏,他们输定了。 她无力地操控着韩信,朝着敌方英雄冲了过去,即使知道这是徒劳的,但她也不想就这样坐以待毙。 “呵,垂死挣扎。” 李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屑。 剑光一闪,韩信再次倒在了地上。 “检测到宿主已死亡……” 智脑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然而,这一次,苏瑶华却没有选择立即复活。 她呆呆地坐在平行世界里的王者大陆的英雄休息区前,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我……我该怎么办……” 她低声呢喃,声音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看向智脑,“你说……如果我……” 第36章 败阵求放水,惊遇反差情 王者大陆英雄休息区内, 苏璎咬了咬牙, 眼睛盯着灰白的屏幕,鲜红的“失败”二字刺眼无比。 苏瑶华无力地瘫在电竞椅上,在一次的失败,让她回忆起了穿越之前自己十连跪的场景。 “大神,求你下次放水吧!”苏瑶华厚着脸皮私聊李白,语气中带着一丝哭腔。 “游戏而已,何必当真?”李白回复简短而冰冷,拒绝之意显而易见。 苏瑶华盯着屏幕上李白的名字,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游戏结束,苏瑶华点击屏幕中央的圆盘,熟悉的传送感再次袭来。 这次,她没有回到峡谷,而是来到了一处雕梁画栋,古风浓郁的陌生之地。 一块牌匾高悬,上书“王都”二字,龙飞凤舞,气势磅礴。 不远处,李白负手而立,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宛若谪仙。 看到苏瑶华出现,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 苏瑶华刚想开口,却见一个娇俏的身影款款而来。 “太白哥哥!” 来人正是苏妲己,一身火红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一双媚眼顾盼生辉。 她亲昵地挽住李白的胳膊,语气娇嗲。 李白原本冷峻的脸上瞬间融化,温柔地揉了揉苏妲己的头发,语气宠溺:“妲己,怎么跑出来了?” 看到这一幕,苏瑶华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这…… 这还是游戏中那个对自己冷酷无情的剑仙李白吗? 李白温柔地替苏妲己整理了一下鬓边的碎发,完全没有注意到苏瑶华的存在,更没有注意到她脸上震惊的表情。 他轻笑着对苏妲己说道:“走吧,带你去尝尝新出的桃花酿。” 说完,两人携手离去,留下苏瑶华独自一人在风中惊讶。 苏瑶华呆呆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智脑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 “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智脑的提示音在苏瑶华耳边回荡,却如同尖针般刺入她已然崩溃的心房。 苏瑶华猛地抓住头发,在原地转了几圈,活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这不对劲!这绝对不对劲!”她低声嘶吼,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在她看来,游戏里那个高冷孤傲的剑仙李白,此刻却对苏妲己温柔体贴,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智脑,你给我出来解释清楚!”苏瑶华几乎是用吼的,把心中的不满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空间一阵波动,一个半透明的蓝色光球出现在苏瑶华面前。 “宿主,请冷静。”智脑的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这游戏里的李白是不是已经有主了?是苏妲己?”苏瑶华指着远处李白和苏妲己离去的方向,语气激动。 “宿主,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你需要自己努力去寻找答案。”智脑的回答模棱两可,反而让苏瑶华更加疑惑。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 她紧握双拳,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好,我自己去找答案!”就在这时,一个娇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位公子,为何独自一人在此?”苏瑶华猛地回头,看到苏妲己正巧笑嫣然地站在她身后,火红的衣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李白却不见了踪影。 苏瑶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吐出两个字:“没……没事……” 第37章 桃花盛景摇君赏 苏妲己掩唇轻笑,媚眼如丝地望着苏璎,这让她更加不自在。 苏瑶华此刻的美男形态,在苏妲己眼中更像是自己思念的一个人,让她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 “公子莫非是在等人?不如与妾身一同前往王都赏桃花如何?如今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景致美不胜收。”苏妲己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带着一丝勾人的意味。 苏瑶华愣住了,她没想到苏妲己会邀请她。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妲己,莫要为难这位…小兄弟。” 李白不知何时出现在苏妲己身后,手中提着酒壶,眼神清冷地扫过苏瑶华。 苏瑶华心中一紧,李白出现得如此悄无声息,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苏妲己转过头,娇嗔道:“太白,你怎的如此小气?妾身只是邀请这位公子一同赏花而已。” 李白轻哼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目光转向别处。 这时,一个豪迈的声音响起:“赏桃花?如此雅事,怎能少得了我程咬金!” 只见一个身穿铠甲,手持大斧的男子大步走来,正是有着混世魔王之称的程咬金。 他来到苏妲己面前,爽朗一笑:“妲己姑娘的邀请,在下岂敢不辞?” 李白闻言,嗤笑一声:“程咬金,你个莽夫也懂赏桃花?莫不是想将那娇嫩的花瓣都弄个稀巴烂?” 程咬金闻言,脸色一沉,将手中的大斧重重地放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李太白,你休要小瞧人!我虽是武将,却也懂得欣赏美景。不像某些人,只会吟诗作对,装腔作势!”苏妲己见状,连忙上前劝解:“二位将军莫要争吵,赏花乃是一件雅事,何必伤了和气?”她柔声细语,宛如一缕清风,吹散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 程咬金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李白,转头对苏妲己说道:“妲己姑娘,在下对王都的桃花景致早有耳闻,今日定要好好欣赏一番。”他顿了顿,又转向李白,语气挑衅道:“不知李白兄可敢与在下比试一番,看谁更能领略桃花之美?” 李白轻蔑一笑:“有何不敢?” 苏妲己见状,心中暗喜,她正愁找不到机会让两人和好,如今正好借此机会缓和他们的关系。 “如此甚好,”苏妲己巧笑嫣然,“那我们便一同前往王都吧。” 四人并肩而行,朝着王都的方向走去。 苏妲己走在中间,左右分别是程咬金和李白,最后面的是化身成韩重言的苏瑶华,形成了一幅奇妙的画面。 “妲己姑娘,在下有一事不明……”程咬金突然开口。 “妲己姑娘……”程咬金挠了挠头,目光却不敢直视苏妲己,“在下久闻王都桃花盛名,那你知道这桃花的来历吗?” 他这话说得粗犷,却透着几分憨厚,苏妲己听了,羞涩地低下头,以袖掩面,轻笑出声。 三人继续前行,苏妲己对着程咬金开口道:“说起来,这王都桃花可是我们王都三宝之一呢。”她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王都三宝?”程咬金浓眉一挑,嘴角不经意地抽了抽,眼神飞快地瞥了一眼身旁的李白。 苏妲己见程咬金继续追问,便解释道:“这王都三宝嘛,一是醉仙居的八宝鸭,那滋味,啧啧,人间美味!二是这春日里盛开的桃花,漫山遍野,美不胜收。三嘛……”苏妲己故意顿了顿,目光落在了李白腰间悬挂的酒葫芦上,“便是太白兄腰间的这壶酒了,据说可是用千年桃花酿造而成,香飘十里,闻之欲醉。” 程咬金听罢,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他强忍着笑意,干咳了两声,说道:“这评选……倒是别出心裁,不落俗套。”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暗指这三宝的评选未免有些儿戏,不够用心。 李白始终沉默不语,仿佛对这些评价充耳不闻,只是偶尔举起酒葫芦,轻抿一口,姿态潇洒,颇有几分遗世独立的味道。 苏妲己并未察觉到两人之间暗流涌动,依旧兴致勃勃地介绍着王都的景色。 程咬金借着欣赏风景的机会,时不时地偷瞄苏妲己,眼中流露出几分倾慕之意。 他正要开口继续询问苏妲己一些问题,忽然感觉周身温度骤降,一股寒意袭来…… 李白,陡然睁开了眼。 程咬金感受到李白凌厉的目光,心头一颤,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随后不久,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问道:“妲己姑娘,在下还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苏妲己巧笑倩兮:“程将军但说无妨。” 程咬金犹豫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依妲己姑娘看,在下与…李白兄,谁…谁更…更好看些?” 问完这话,他脸颊微红,偷偷瞥了一眼李白,却见对方依旧瞪大眼睛望着他。 苏妲己掩唇轻笑,这个问题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她认真思索片刻,目光在程咬金和李白之间来回打量。 程咬金身材魁梧,英武不凡,而李白则风流倜傥,潇洒飘逸,两人各有千秋,确实难以抉择。 “两位将军都是人中龙凤,各有各的魅力,”苏妲己巧妙地回答,“妾身一时之间也难以评判。” 她顿了顿,眼波流转,落在程咬金身上,“不过……” 程咬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等待着苏妲己的答案。 “不过,妾身更喜欢像程将军这般,和韩重言将军一样,舍得让蓝buff的英雄!” 苏妲己嫣然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娇嗔。 程咬金闻言,顿时心花怒放,得意地挺了挺胸膛,挑衅地看了一眼李白。 让你装! 让你拽! 关键时刻,还是我更胜一筹! 李白此刻那双清冷的眸子中,此刻却仿佛燃烧着两簇冰冷的火焰,直直地盯着程咬金,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让程咬金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强作镇定,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有些颤抖:“李…李白兄,你…你这是……” 李白一言不发,缓缓站起身,一把拽住程咬金的衣领,将他拖到一旁僻静处。 他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冷意,语气低沉得可怕:“程咬金,” 他停顿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的冷傲……是装出来的?”李白脸色黑如锅底,拽着程咬金的衣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说,你的冷傲……是不是装出来的?”程咬金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头雾水,又被他凶狠的眼神吓得不轻,结结巴巴道:“李白兄,你…你这是何意?” 李白嫌弃地放开程咬金,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少装蒜,”他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警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妲己单纯善良,你别想诓骗她!” 程咬金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李太白!你说话放尊重点!谁诓骗她了?我只是想问问她……”说到一半,他又想起刚才的问题,脸上不禁有些发烫,声音也低了下去,“问问她…谁比较好看而已。” 李白闻言,非但没有消气,反而冷笑一声,步步逼近程咬金,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程咬金,”他刻意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地重复着他的名字,仿佛每个字都带着冰碴,“你连名带姓地叫我,看来是皮痒了。” 程咬金最讨厌别人连名带姓地叫他,平日里大家都尊称他一声“程将军”,只有李白,总是这么没大没小,直呼其名。 他梗着脖子,毫不示弱地瞪回去:“李太白!你……” 就在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化身成韩重言的苏瑶华开口了:“我说大诗人,你这就有点过分了……” 话未说完,李白突然凑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在一起,韩重言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 李白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韩重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想要做什么?你最好离妲己远点。” 第38章 近在咫尺酒意浓 李白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脸上,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不自在地动了动喉结,梗着脖子强装镇定。 这该死的李白,靠这么近想干嘛! 他恼羞成怒地一把推开李白,怒道:“你离我远点!” “哎呀呀,”苏妲己掩嘴轻笑,眼波流转,带着一丝狡黠,“李白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呀?靠重言哥哥这么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她故意拉长了尾音,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 李白闻言,如同触电般跳开,一脸嫌弃地拍了拍衣袖,仿佛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呸呸呸!小妲己,你可别乱说!谁要跟他……”李白顿了顿,目光落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跟他靠这么近,想想都恶心!”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此刻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瞪着李白。 这混蛋! 居然敢嫌弃他! 他猛地转头看向一旁虚空,低声咆哮:“智脑!你给我出来!你确定这是最佳攻略方案?这李白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根本就……” “宿主,请稍等,目前系统正忙……”智脑机械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耐烦。 “忙?忙什么?忙着看戏吗?”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怒不可遏,“我告诉你,要是这次任务失败,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话戛然而止,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李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李白……”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目光让李白有些不自在,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梗着脖子道:“干嘛?想打架吗?来啊!谁怕谁!” 此时,王都上空飘落着绚烂的桃花瓣,纷纷扬扬,如梦似幻。 苏妲己望着这美景,不禁发出一声赞叹:“哇,好漂亮啊!”她转头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眸光闪亮:“重言哥哥,你看,漂亮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漂亮。” “漂亮?呵,”李白冷笑一声,“你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倒是见长啊。这漫天桃花,分明是假的,是系统特效!你居然也说漂亮,真是没见过世面!” “叮!李白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10。”智脑冰冷的声音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脑海中响起。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额角青筋暴起,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李白兄,你对这虚拟世界还真是了解啊,连桃花是系统特效都知道,佩服佩服!” “少阴阳怪气!”李白不屑地撇撇嘴,“我这是实话实说,不像某些人,只会阿谀奉承,虚伪至极!” “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指着李白怒道,“你欺人太甚!” 李白哈哈大笑,他拿起桌上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然后猛地将酒壶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欺你又如何?你又能奈我何?”他拔出腰间的长剑,剑锋直指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来啊!打一架啊!让我看看你这小白脸有几斤几两!”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指着自己的剑锋,心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他勾了勾唇角,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正要动手,忽而想到苏妲己还在场,不宜和她动手,免得吓到她。 他轻叹一口气,故作无奈道:“李白兄,你喝醉了。我不想和你比划。” 李白却像是被激怒了一般,他大吼一声:“少废话!怕了就直说!”他脚步踉跄地冲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手中长剑带着凌厉的剑气,直刺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胸口。 “李白!你住手!”苏妲己惊呼一声,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把拉住。 “别过来!”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将苏妲己护在身后,目光紧紧地盯着越来越近的剑锋,低声道,“你先走……” 第39章 酒狂且莫惹纷争 化身为 韩重言的苏瑶华眼见李白醉酒失控,剑锋逼近,心中暗叹一声。 他本不想在苏妲己面前与李白动手,但此刻避无可避。 电光火石间,他侧身闪过要害,李白的剑尖却依旧划破了他的左臂,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李白!你疯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低喝一声,捂住伤口。 李白踉跄着后退几步,醉眼迷离,指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口齿不清地嚷道:“你……你躲什么!真没用!站着让我……让我刺一剑……都不敢!” “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怒火中烧,这李白醉酒后简直不可理喻! 他强忍着痛楚,冷声道:“我本不愿与你计较,你却咄咄逼人!今日之事,我定会禀明狄大人!” 苏妲己见状,吓得花容失色,连忙上前拉住李白的衣袖,焦急道:“太白大人,您……您快带重言大人去找大夫吧!若是让狄大人知道……” 李白一把甩开苏妲己的手,不耐烦地吼道:“走开!别烦我!”他指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醉醺醺地说道:“你……你活该!谁让你……不躲!” 苏妲己眼眶泛红,可怜兮兮地望着李白,又担忧地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不知该如何是好。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白这副模样,心中更是恼火,他瞪着李白,咬牙切齿道:“李白,你……” 李白却打断了他,挥了挥手,不耐烦道:“你……你少废话!快……快滚!” 他转身跌跌撞撞地朝外走去,留下苏妲己和受伤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苏妲己咬了咬唇,眼中满是无助,她看了看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又看了看李白远去的背影,最终还是朝着李白追了过去,“太白大人,等等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苏妲己追着李白远去的背影,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 他捂着伤口,手臂上的疼痛一阵阵袭来,更让他窝火的是脑海中星幻智脑那欠揍的声音:“啧啧啧,弱受,真惨。” 他咬紧牙关,低低咒骂了一句。 这该死的智脑,自从他来到这个平行世界里的王者大陆,变成一只兔子后就一直在他耳边聒噪,还给他起了个“弱受”的绰号。 她苏瑶华,现在可是化身为堂堂七尺男儿的韩重言,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李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对着那摇摇晃晃的身影大喊一声,“你给我站住!” 李白脚步一顿,却并未回头,只是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什么。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痛楚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李白的肩膀,将他猛地转过身来。 “你看看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将受伤的手臂送到李白面前,“再放任我流血,我会有生命危险的!” 李白醉眼朦胧地盯着那不断渗血的伤口,摸了摸之后,突然咧嘴一笑,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说道:“哟,流血了?我还以为你……你刀枪不入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猛地甩开李白的手,声音冰冷得如同寒潭之水,“李白,你……” 第40章 伤卧榻犹斗嘴趣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摇晃了两下,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月上柳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感到浑身酸痛,尤其是手臂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他挣扎着坐起身,借着月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李白正长身玉立地站在窗边,手中握着一壶酒,静静地望着窗外。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更衬得他身形修长,气质卓然。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忍不住开口:“你……” 李白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醒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了一下,随即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他费力地撑起身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李白,你伤我这么重,一句道歉都没有吗?” 李白转过身,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这才发现,他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却布满了血丝,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倦意。 他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 化身为 韩重言的苏瑶华被他这轻描淡写的态度激怒了,他强忍着痛楚,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刺伤了我,难道不该道歉吗?” 李白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我记得,是你先动的手。”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顿时语塞,他确实先出手打了李白,但那只是因为…… “呵,”李白轻笑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怎么,现在知道后悔了?” 他俯下身,凑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低沉而充满磁性:“可惜,晚了。” 化身为 韩重言的苏瑶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李白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受伤的手臂,语气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疼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猛地甩开李白的手,怒吼道:“你……” 李白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你知道吗,”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其实……” “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李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他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咳嗽起来,胸腔里一阵翻江倒海的疼痛。 李白这才注意到他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渗出的冷汗,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咳咳咳……”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捂着胸口,脸色愈发苍白。 他狠狠地瞪着李白,咬牙切齿地说道:“李白,你……咳咳……你伤我这么重,一句道歉都没有吗?” 李白轻蔑地一笑,语气中充满了嘲讽:“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在给你说一次,是你先动的手。更何况,”他顿了顿,眼神冰冷地扫过韩重言,“你的性格变了,智商也下降了,竟然敢对我动手,简直是自寻死路。”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他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他强忍着痛楚,一字一句地说道:“李白,你……你太过分了!” “过分?”李白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我还可以更过分。”他俯下身,凑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低沉而充满威胁,“如果你再敢挑战我的底线,我就把你赶出这片区域,让你流落街头,无家可归。”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威胁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却因为牵动了伤口而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白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受伤的手臂,语气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疼吗?要不要我帮你……” “滚!”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甩开李白的手,怒吼道。 李白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神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韩重言,我劝你最好识相一点,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否则……”他顿了顿,语气森冷,“你会后悔的。” 他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静静地望着窗外。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更衬得他身形修长,气质卓然。 “你以为我怕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虚弱却坚定。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笑一声,强忍着手臂的剧痛,扯了扯身上的被子,不屑地说道:“赶我出去?我韩重言可不是吓大的!我家大业大,还怕找不到住的地方?倒是你,大半夜的站在我床前,居心何在?”他故意加重了“我”字,强调着此刻自己正躺在李白的床上。 李白没有回头,只是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的家?呵,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化身为 韩重言的苏瑶华也不甘示弱,继续说道:“我的家就在那里,你尽管去打听。我韩重言行的正坐得端,不怕你查。”他翻了个身,故意将后背对着李白,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一阵沉默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突然感觉到手臂上的伤口一阵刺痛,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却发现原本血迹斑斑的伤口已经被清理干净,并包扎好了。 而且,他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套干净的。 化身为 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坐起身,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李白:“你……你给我换的衣服?” 李白终于转过身,一脸淡然地看着他,语气平淡如水:“不然呢?你以为我会让你穿着那身血衣躺在我床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你岂不是……岂不是看光我了?” 李白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看光你?有什么好看的?就你那身材……”他上下打量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眼,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啧啧啧,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顿时恼羞成怒,他猛地掀开被子,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的身材……” “我的身材怎么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喊道,“我告诉你,我可是有腹肌的!”他一把掀开里衣,露出线条分明的腹部,“看看,八块腹肌!你有没有?” 李白嗤笑一声,走到床边,随意地解开衣带,露出精壮的胸膛。 “八块腹肌很稀奇吗?”他轻蔑地瞥了一眼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腹部,“我有,而且比你的更结实。”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不服气地挺起胸膛:“那又怎么样?我的线条比你的好看!” “线条好看有什么用?”李白重新系好衣带,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能吸引迷妹吗?” “迷妹?”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愣,“你还有迷妹?” 李白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当然,我的迷妹遍布整个王者大陆的长安城区域,你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塞,他确实没有迷妹,甚至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他恼羞成怒地吼道:“迷妹有什么了不起的?肤浅!” 李白放下酒杯,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肤浅?你这是嫉妒。”他伸手戳了戳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胸口,“承认吧,你就是嫉妒我比你受欢迎。” “我才没有!”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把拍开李白的手,“你少自恋了!”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李白不再纠结身材问题,他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现在,乖乖躺着别动。”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虽然不服气,但手臂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听从李白的命令。 他乖乖地躺回床上,看着李白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些透明的液体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嘶——”一股灼烧感传来,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 李白淡淡地说道:“烈酒。”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瞪大了眼睛:“烈酒?!你竟然……” 他咬紧牙关,怒火在胸腔里燃烧,却因为疼痛而无法发作。 李白则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你最好别乱动,”李白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否则伤口会裂开的。” 他将瓷瓶放回怀中,转身走向门口,“好好休息吧。” 然后,他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别忘了,你欠我一条命。” 第41章 寒夜求食酒入喉 烈酒的灼烧感过后,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侵袭而来。 三月夜,春寒料峭,纵使屋内避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依然觉得冷,伤口更是隐隐作痛。 他咬紧牙关,将怒火压抑在心底。 李白,这个刺了他一剑,又在他伤口上泼烈酒的家伙,他迟早要让他付出代价! 没过多久,房间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微微转头,只见李白不知从哪里搬来一个暖炉,升起了火。 温暖的火光映照在李白的脸上,为他冷峻的五官增添了一丝柔和。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冷笑,装什么好人! 腹中传来一阵“咕噜”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未进食了。 饥饿感如潮水般涌来,让他浑身无力。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闷哼一声。 “想吃东西?”李白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别过头去,不愿理会他。 “不说我就当你不想吃了。”李白作势要离开。 “等等!”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终究还是屈服于饥饿,“我……我要吃东西。” 李白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转身走向厨房。 片刻后,他端着一个盘子走了回来,盘子里盛着一堆绿油油的东西。 “这是什么?”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皱着眉头问道,这东西看起来……不太美味。 “素白菜。”李白将盘子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将就着吃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拿起筷子,犹豫地夹起一片叶子放入口中。 一股苦涩的味道瞬间蔓延开来,他差点吐出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 李白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你不是要吃东西吗?不吃就饿着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瞪着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沦落到要吃这种东西! “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刚想开口骂他,却突然感觉喉咙一阵干渴。 李白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如此,从腰间取下一个酒葫芦,在手中晃了晃。 “渴了?我这酒可是千金难求,要不要尝尝?”李白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欣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窘迫。 不等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回答,他随手将酒葫芦扔了过去,转身再次走向厨房,留下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独自一人对着那盘“素白菜”和酒葫芦发呆。 酒葫芦入手温润,散发着淡淡的酒香。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犹豫片刻,拔开塞子,凑到鼻尖嗅了嗅。 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带着一丝果香和药香,与先前那辛辣的烈酒截然不同。 难道这才是好酒? 他心中暗想,李白这厮,竟然还藏着掖着! 腹中饥饿难耐,而那盘“素白菜”实在难以下咽。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横,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酒液入口,先是醇厚甘甜,而后一股灼烧感瞬间蔓延开来,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 “咳咳咳!”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这酒…… 后劲怎么这么大! 他捂着胸口,感觉五脏六腑都像是在燃烧。 厨房里,李白听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咳嗽声,嘴角微微上扬。 他方才扔给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并非什么千金难求的佳酿,而是他一时兴起,用烈酒混合了各种药材酿造的“实验品”。 这酒入口香甜,后劲却十足,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 他本以为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会谨慎一些,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豪爽,一口就灌了那么多下去。 李白走到门口,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辣得满脸通红,眼泪汪汪的样子,心中竟升起一丝莫名的…… 好感?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数字:好感度+5。于此同时,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也收到了好感度+5的消息,这让他微微高兴,自己对李白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 反观李白这边,他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将这奇怪的想法甩出脑海。 “咳咳……你……你这酒……”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指着李白,语气中带着一丝控诉。 李白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怎么?不好喝?”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张了张嘴,正要反驳,却见李白突然弯下腰,凑近他的脸,语气低沉而危险,“你……刚才吐出来那一口……” “……可是三千金。”李白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却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如坠冰窖。 “三千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怒目圆睁,难以置信地瞪着李白,“你抢劫啊!就一口酒,三千金?!”他指着那盘黑乎乎的素白菜,“这玩意儿,你敢卖我三千金?!” 李白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我酿的酒,自然值这个价。至于这素白菜……”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就当是赠品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气得浑身发抖,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指着李白,咬牙切齿地说道:“李白,你……你欺人太甚!” 李白却丝毫不在意他的愤怒,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怎么?想赖账?” “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时语塞,他确实没钱,别说三千金,就连三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没钱?”李白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那你就肉偿吧。” “肉……肉偿?!”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白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拉近自己,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在一起。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能清晰地感受到李白的气息,带着一丝淡淡的酒香和药香,让他心跳加速。 “你……你想干什么?!”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李白看着他,眼神深邃而危险,“你说呢?”他缓缓低下头,靠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耳边,语气低沉而暧昧,“三千金,你打算怎么还?”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感觉自己的脸颊一阵发烫,他别过头去,不敢直视李白的目光。 “怎么?害羞了?”李白轻笑一声,放开了他的衣领,转身走到桌边,拿起那盘黑乎乎的素白菜,“既然不想肉偿,那就吃吧。”他将盘子递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面前,“吃了它,就当抵消三千金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那盘“素白菜”,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宁愿肉偿,也不想吃这玩意儿! “怎么?不愿意?”李白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接过了盘子。 他闭上眼睛,夹起一片“白菜”放入口中。 一股苦涩的味道瞬间蔓延开来,让他差点吐出来。 他强忍着恶心,将“白菜”咽了下去,然后抬头看向李白,“我……我吃了。” 李白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很好。”他走到床边坐下,拿起酒葫芦,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既然你这么听话,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他放下酒葫芦,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白脸上戏谑的笑容,心中怒火翻涌。 他一把将手中的盘子扔在地上,“哐当”一声,盘子碎裂成几片,那堆绿油油的“素白菜”也散落一地。 “你耍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怒视着李白,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本就重伤在身,如今又被李白如此戏弄,心中更是充满了屈辱和愤恨。 他如何不明白,这酒,这菜,都是李白故意整他的! 先前那烈酒入口辛辣,这所谓的“佳酿”后劲十足,而这“素白菜”,更是难以下咽! 他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李白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反应,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恼羞成怒了?”他站起身,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这点气量,还想报仇?” “李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怒吼一声,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捂着伤口,狠狠地瞪着李白,“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李白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弯下腰,凑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脸,语气低沉而危险,“我等着。”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不过,在你报仇之前,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还我的三千金吧。” “三千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笑一声,“就凭你这一盘猪食,也敢要三千金?我告诉你,我一口都不会吃!”他别过头去,不再理会李白。 他算是看明白了,李白就是故意戏耍他,他何必再自取其辱? 李白看着他倔强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他沉默片刻,突然转身走向厨房。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以为他要离开,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而,片刻之后,李白却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回来。 托盘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还有一碟精致的小菜。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托盘上的食物,愣住了。 这…… 是怎么回事? 李白不是在耍他吗? 怎么突然…… 李白将托盘放在床边的小桌上,然后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面前,语气平静地说道:“你伤势未愈,需要补充营养。这鸡汤是我特意为你熬的,尝尝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白,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他不知道李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腹中饥饿难耐,他终究还是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端起鸡汤,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鸡汤鲜美可口,暖意瞬间传遍全身。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感觉自己的胃里舒服多了,他一口气将鸡汤喝完,然后又夹起小菜,慢慢地吃了起来。 李白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走到桌边坐下,拿起酒葫芦,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味道如何?”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放下筷子,看着李白,语气复杂地说道:“还不错。”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比刚才那盘‘素白菜’好多了。” 李白轻笑一声,“那是自然。”他放下酒葫芦,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既然你吃饱了,那我们就来谈谈正事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凛,他隐隐感觉到,接下来李白要说的事情,恐怕非同小可。 “什么正事?” 李白看着他,眼神深邃而莫测,“关于……你的身世。” 第42章 宿处相偎难入梦 李白正要开口诉说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的身世时,却被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化急忙拦了下来。因为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以为,作为诗人的李白看穿了自己是穿越之后,为了任务化身成为假的韩重言。更害怕这次李白又是戏耍自己。 正要开口的李白,见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拦下了自己,想要诉说他作为假的韩重言的身世之事,脸色有些不悦,气得他为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在次拿出补充营养的食物之后,直接换上新的中衣,瘫倒在用木头拼接的床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见李白脸色沉下来并为自己端上来新的食物,忙解释道:“李兄,我不是存心戏耍你,只是……只是……”他支吾着,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对李白厨艺的“敬畏”,而且也不想李白揭穿自己假装韩重言的身份。 先前那盘几乎能当凶器的“素白菜”还历历在目,饶是他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在尝试过鸡汤后,,也实在没有勇气再次尝试李白的“杰作”。 他干咳一声,尽量委婉地说道:“我只是担心……担心自己的肠胃承受不住李兄的……盛情款待。” 李白闻言,脸色更沉了几分。 他霍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韩重言,你这是何意?莫非是觉得我存心加害于你?”他辛辛苦苦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做出一桌看着还算正常的饭菜,结果这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居然都不肯吃,这分明就是不给他李白面子!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连忙摆手,解释道:“李兄误会了,绝无此意!只是……” 他顿了顿,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只是……李兄的厨艺,在下实在不敢恭维,而且我也实在是吃不下了呀” “不敢恭维?吃不下了?”李白重复着这几个字,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光芒。 他猛的翻身,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抓起桌上的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大口,然后猛地将酒葫芦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好!很好!”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今晚你就……” 他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你就……” 李白话未说完,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便挑眉反问道:“既然李兄如此自信,何不……自己先尝一口?都是我在吃,你到现在可一口都没有吃,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眸中带笑,语气却藏着几分挑衅。 李白脸色一僵,他瞪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脑子又没坏,为何要自残?” 空气瞬间凝滞,气氛降至冰点。 李白面无表情地将桌上那些“佳肴”尽数倒掉,动作粗鲁,仿佛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收拾完毕后,他一把夺过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手中的另一个酒葫芦,冷哼一声:“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这酒,你也不必喝了!” 说罢,他转身离去,只留下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人对着空荡荡的桌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李兄,这酒葫芦……”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话未说完,李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夜深露重,寒气逼人。 简陋的木屋中,只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勉强照亮一方寸之地。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躺在唯一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被褥,却丝毫感觉不到暖意。 一刻钟后,有些睡不着的他侧过头,惊喜的发现李白回来了,他的目光瞬间落在不远处席地而睡的李白身上。 李白背对着他,身形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睡着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盯着李白的背影,眼神复杂。 今日之事,他并非有意要拂李白的面子,只是…… 李白的厨艺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他实在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想到那盘“色香味”俱全的“素白菜”,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就不禁打了个寒颤。至于后来的鸡汤,想想还是挺美味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做的。 “看够了吗?” 李白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戏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惊,连忙收回目光,故作镇定地说道:“谁看你了?我只是……在欣赏这屋内的……陈设。” 李白嗤笑一声,并未拆穿他的谎言。 屋内寂静无声,只有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偶尔发出的轻微呻吟声。 他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让他难以入眠。 他翻来覆去,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舒适的姿势。 “你再动下去,这床都要塌了。”李白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我的伤……疼。”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李白沉默片刻,然后说道:“忍着。”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咬了咬牙,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再乱动。 然而,伤口处的疼痛却越来越剧烈,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李白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没有说话,只是闷哼一声,身体再次蜷缩起来。 李白猛地坐起身,目光落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眼神闪烁不定。 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床边,一把掀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的被褥,然后毫不客气地躺了上去。 “你干什么?!”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惊呼一声,猛地坐起身,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白。 这算什么? 同床共枕? 他跟李白之间,好像还没熟到这种地步吧? “睡觉。”李白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然后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你睡地上!”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指着地上的铺盖,语气强硬地说道。 这也太奇怪了!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已经够尴尬了,现在还要睡在一张床上,这让他怎么受得了? “地上冷。”李白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慵懒地说道,“而且,你翻来覆去的影响我睡觉。”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顿时语塞。 他翻来覆去是因为伤口疼,这李白难道看不出来吗? 而且,他影响李白睡觉,李白现在上来跟他挤一张床,难道就不影响他睡觉了吗? 这逻辑,简直…… 无懈可击! “可是……”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李白冷冷地打断:“要么一起睡,要么你出去睡。”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白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躺了下来,尽量让自己离李白远一点。 然而,床就这么大,他又能躲到哪里去? “别乱动。”李白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身体顿时僵硬,他一动也不敢动,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塑。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这感觉,比面对千军万马还要紧张。 “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刚想开口,却听到李白均匀的呼吸声。 他侧过头,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李白已经睡着了。 他睡得很沉,脸上带着一丝难得的平静。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近在咫尺的李白,心中五味杂陈。他……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仿佛身下躺的不是木板床,而是万丈深渊。 李白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颈侧,让他感觉痒痒的,却又不敢躲闪。 他只能僵硬地保持着这个姿势,听着李白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漫漫长夜,对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伤口隐隐作痛,身体僵硬麻木,再加上身边躺着一个睡得香甜的李白,让他更加难以入眠。 他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简陋的屋梁,思绪万千。 他与李白,一个是名震江湖的侠客,一个是潇洒不羁的诗仙,如今却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挤在这狭小的木屋中,同床共枕。 这场景,若是传出去,恐怕会惊掉不少人的下巴。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终于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 他小心翼翼地侧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李白。 李白依旧睡得很沉,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轻轻地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已经完全麻木,几乎失去了知觉。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体的酸痛,缓缓地坐起身来。 就在这时,李白突然翻了个身,一条手臂直接搭在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腰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身体顿时僵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骤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李白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他依旧睡得很香甜,口中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低头看着搭在自己腰上的那条手臂,心中百感交集。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白终于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坐起身来,一把推开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你……你什么时候上来的?”李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揉了揉自己麻木的胳膊,淡淡地说道:“李兄,你搞搞清楚,是我先在床上的,你是后来强上来的哦。” 李白脸色微红,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眼睛。 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起身下床,开始洗漱换衣。 直到穿戴整齐,李白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你……”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弓着身子侧对李白,穿着白色中衣,说道:“我怎么啦……” 第43章 同榻而眠晨觉晓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弓着身子侧对着李白,白色的中衣松松垮垮地披在他身上,勾勒出劲瘦的腰线。 他抬手掩住一个哈欠,眼角沁出些许生理性的泪花,朦胧中更显几分慵懒。 “扰了青莲居士清梦,实在抱歉。待我…收拾一番便离去。” 李白揉了揉睡得有些凌乱的墨色长发,目光落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 同榻而眠,虽然有些古怪,却…… 并不讨厌。 这念头一闪而过,让他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正要开口,一阵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咚咚咚——” 这敲门声节奏轻快,却又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妩媚,如同猫爪挠心一般。 李白微微蹙眉,这敲门声……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 “青莲,你在吗?”一个娇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甜腻得像是蜜糖裹着玫瑰花瓣。 李白下意识地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只见对方也正望着他,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青莲,我可是带着好东西来的哦~再不开门,人家可要生气啦~” 这声音,愈发娇媚,尾音拖得老长,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李白和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对视一眼,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氛围。 李白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房门。 “来了来了,莫要再敲了……” 他拉开房门,门外站着的,正是风情万种的苏妲己。 苏妲己一手托着盛放药膏的玉瓶,一手掩着唇,娇滴滴地问道:“青莲,重言哥哥在你这儿吗?人家从扁鹊哥哥那儿好不容易求来了上好的伤药,特意给他送来呢~” 她说着,目光越过李白,看向屋内。 李白眉头一皱,瞥了一眼正慢吞吞穿着衣服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冷淡:“在。妲己姑娘,有些人啊,看着人畜无害,其实最会骗人,你可别被他那副样子给蒙蔽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闻言,只是虚弱地笑了笑,朝走进屋的苏妲己微微颔首:“妲己姑娘费心了,多谢。” 苏妲己款款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旁,将玉瓶递给他,关切地问道:“重言哥哥,你的伤势如何了?还疼吗?” 她说着,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抚摸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缠着绷带的手臂。 “无碍,些许小伤罢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不着痕迹地避开苏妲己的触碰,接过药瓶。 李白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冷笑一声。 这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果然是个招蜂引蝶的主儿。 “重言哥哥,你总是这样逞强。”苏妲己嘟着嘴,略带嗔怪地说道。 她突然伸手捏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耳朵,娇嗔道:“下次不许再这么不小心了,知道吗?” “嘶——”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锁。 李白见状,脸色骤然一变,语气冰冷:“妲己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还请自重。” 苏妲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连忙收回手,俏脸微红。 她低声道歉后,便匆匆离开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起身,忍着痛,正要追出去,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望着门外,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我的……房子……”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只见不远处,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正是他居住的茅屋的方向。 李白走到他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是一愣。 “怎么回事?怎么会着火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攥着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是谁……”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究竟是谁……”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和不安。 他转身,并非追着苏妲己而去,而是径直走到她面前,语气出乎意料的温柔:“妲己姑娘,不必理会那家伙,他向来孤僻古怪,说话也总是夹枪带棒的。”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苏妲己微红的耳尖,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抚平她被自己捏红的耳廓。 苏妲己愣住了,她没想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安慰自己。 她抬起头,对上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温柔的目光,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重言哥哥……”她轻声唤道,嘴角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 她本就生得妩媚动人,此刻娇羞的模样更是让人心神荡漾。 一对毛茸茸的狐耳在她头顶微微颤动,更添了几分可爱。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那股莫名的冲动再次涌了上来。 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毛茸茸的耳朵,似乎一瞬间想起了以前自己变成兔子的时候。 “真可爱……”他低声呢喃道。 “啊……”苏妲己发出一声娇呼,脸颊更红了,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更加意乱情迷。 他忍不住再次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苏妲己毛茸茸的狐耳,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 “住手!” 李白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把拽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手腕,脸色铁青,“你再敢捏一下,我就剁了你的手!”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吃痛,连忙缩回手,一脸无辜地望着李白,“青莲居士,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觉得妲己姑娘的耳朵很可爱,忍不住想摸一下而已。” “可爱?忍不住?” 李白冷笑一声,“我看你是精虫上脑,色胆包天!我警告你,妲己姑娘不是你这种登徒子可以随意轻薄的!你给我滚出去!”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无奈地叹了口气,“青莲居士,你误会了,我……” “我不想听你解释!”李白粗暴地打断他,“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 他指着门口,语气不容置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知道李白是认真的,只得作罢。 他深深地看了苏妲己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 “重言哥哥……”苏妲己轻唤一声,眼中满是担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走到门口,脚步一顿,回头对苏妲己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我没事,不用担心。”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刚走出李白的房门,就想起自己的家被火烧,此刻真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他愣在原地,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家方向升腾的火海,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苏妲己见状,连忙追了出来,一脸担忧地问道:“重言哥哥,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她顺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目光看去,顿时也惊呆了,“你的房子……着火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那片火海,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痛苦。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情绪,转身看向苏妲己,声音沙哑地问道:“妲己姑娘,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苏妲己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疑惑,“我…我不知道……我刚才一直在你门外等你,并没有看到任何人靠近你的房子……” 她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难道是……是李白?”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闻言,心中一凛,猛地转头看向李白的房门。 难道真的是他?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李白从屋内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酒葫芦,一脸的漫不经心。 他看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和苏妲己,微微一笑,说道:“哟,都在呢?看来你们都已经知道真相了,那我就不装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听到这话,顿时怒火中烧,他咬牙切齿地问道:“李白,你为什么要烧我的房子?” 李白灌了一口酒,毫不在意地说道:“我看它碍眼,就烧了,怎么?你有意见?” 他说着,打了个酒嗝,眼神迷离地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怎么?想打我啊?来啊,我怕你不成!”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强忍着想要揍他的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冰冷地说道:“李白,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 李白不屑地笑了笑,“解释?你要什么解释? 我烧了你的房子,你又能奈我何?” 他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语气意味深长,“有些事情,你心里最清楚,何必明知故问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闻言,心中一震,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他紧紧地盯着李白,一字一句地说道:“李白,你到底知道什么?” 第44章 焦土残垣疑纵火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震,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他紧紧地盯着李白,一字一句地说道:“李白,你到底知道什么?” 李白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倒是你,韩重言,你确定你的房子……真的是我烧的吗?”他眼神玩味,语气里带着一丝挑衅,“证据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游戏里的李白怎么跟资料记载的谪仙人形象完全不一样? ! 简直就是一个流氓地痞! “智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李白怎么跟史料记载的完全不一样?!”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对着空气咆哮,试图从无所不能的智脑那里得到答案。 “哎呀呀,别生气嘛,韩重言小朋友,”智脑贱兮兮的声音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脑海中响起,“游戏角色而已,何必当真呢?再说,这游戏里的李白不也挺有意思的吗?风流倜傥,放荡不羁,多符合你现在的单身狗人设啊!” “有意思?我的房子都被烧了,有意思?!”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怒吼,“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还不赶紧把李白抓起来!” “抓起来?抓起来干嘛?让他陪你一起住吗?”智脑的声音充满了戏谑,“哎呀呀,想想那画面,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嘿嘿嘿……”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你正经点!赶紧想办法帮我解决问题!” “解决问题?这还不简单?”智脑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不是没地方住了吗?去找李白啊!让他负责!” “负责?!他烧了我房子,还让我去找他负责?!”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对啊,”智脑理所当然地说,“他烧了你的房子,自然要负责你的住宿问题嘛!这叫……以身抵债!嘿嘿,说不定还能发展一段浪漫的……嘿嘿嘿……” “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刚想反驳,突然觉得智脑的话似乎有点道理。 李白烧了他的房子,的确应该负责他的住宿问题。 而且…… 和李白住在一起…… 似乎…… 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智脑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神闪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坏笑“李白,李白哥哥,我来了……” “你……闭嘴!”闻听智脑这话,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打断智脑喋喋不休的意淫,一股热气直冲脑门,这都什么馊主意! 跟李白同住? 他脑子没坏掉吧! 可是…… 现在自己确实无家可归,游戏里的房屋重建需要时间和资源,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思来想去,智脑的提议似乎是目前唯一的解决办法。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依旧醉醺醺的李白,语气强硬:“李白,你烧了我的房子,现在我无家可归,你得负责!” 李白斜着看了他一眼,打了个酒嗝,似乎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含糊地嘟囔着:“……酒……好酒……”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提高音量,再次强调:“我说,你得负责我的住宿问题!我要住你家!” 李白终于抬眼正视他,眼神却如寒冰般冷冽,与他醉醺醺的状态截然相反,看得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里一紧。 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凭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李白的眼神吓到,气势弱了几分,但还是硬着脖子说道:“你……你烧了我的房子……” 李白突然逼近一步,身上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语气冰冷刺骨:“我说过,是我烧的吗?你有证据?”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他逼得后退一步,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白的眼神如刀锋般锐利,仿佛要把他看透。 他…… 他到底在隐藏什么?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李白逼得步步后退,气势瞬间矮了一截。 对方的眼神如淬了冰的刀锋,看得他心底发毛。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他竟一时语塞,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全被堵了回去。 “咳咳,”一个娇媚的声音打破了僵局,苏妲己扭着纤细的腰肢,款款而来,手里还摇晃着一把精巧的团扇,“哎呀呀,两位公子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小心伤了和气。”她掩嘴轻笑,媚眼如丝地瞥了两人一眼,“这光天化日之下,剑拔弩张的,多不好看啊。” 李白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制着什么,眼神却依旧冰冷。 他瞥了一眼苏妲己,语气漠然:“与你无关。” 苏妲己也不恼,依旧笑盈盈地打着圆场:“公子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妲己不过是想来劝劝两位公子,莫要伤了和气。” 她说着,目光转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温柔了几分,“这位公子,你的房子被烧了,确实令人难过。不如这样,先去李白公子家暂住几日,如何?” 李白猛地转头看向苏妲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他薄唇紧抿,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可以,让他住。”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了一下,没想到李白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苏妲己便笑着接过话头:“那就这么说定了!两位公子都是爽快人,妲己真是佩服!”她说着,亲昵地挽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胳膊,将他往李白的方向推了推,“走吧,公子,妲己带你去李白公子家。”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苏妲己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懵,他下意识地看向李白,却见对方正冷冷地盯着自己,眼神深邃而冰冷。 李白突然开口,语气冰冷刺骨,“等等……” 李白冷冽的声音如同一道冰锥,瞬间刺破了略显暧昧的氛围。 他拦住正要拉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离开的苏妲己,深邃的目光落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语气冰冷刺骨:“想住我家?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9原本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他疑惑地看向李白,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刚才李白明明已经答应了,为什么突然又变了卦? 他狐疑地问道:“什么……条件?” 李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诡谲。 他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面前晃了晃,语气低沉而缓慢:“第一……”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韩重言,一字一顿地说道:“每天,你都要给我做早餐。”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住了,他没想到李白提出的第一个条件竟然如此…… 古怪。 做早餐? 这算什么条件? 他疑惑地看向李白,对方的眼神却深不见底,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 李白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脸错愕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语气依旧低沉:“第二……”他顿了顿,目光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身上扫过,带着一丝玩谑,“每天,你都要帮我打扫房间。”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更加疑惑了,这两个条件都与他想象中的“条件”相差甚远。 他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疑惑,问道:“那第三个条件呢?” 李白伸出第三根手指,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语气也变得冰冷刺骨:“第三……”他逼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几乎贴着他的耳朵,一字一顿地说道:“每天晚上,你都要……” 他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紧紧地锁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第45章 暂借栖身索三事 李白贴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一字一顿道:“每天晚上,你都要对着月亮大声喊三遍——‘李太白天下第一帅!’”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住了,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外焦里嫩。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李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哪里是什么条件,分明是恶作剧! 他堂堂魔道天才,居然要对着月亮喊这种羞耻的话? “怎么,不愿意?”李白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其他合适的住处。 眼下,他只能忍辱负重。 “好,我答应。”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咬牙切齿地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李白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 躲在暗处观察的苏妲己目睹了全程,不禁捂脸叹息。 这李白,还真是…… 她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等等。”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突然叫住她,“妲己,你等等我。” 苏妲己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你觉得,李白他……是不是有点……”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苏妲己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也看出来了?他一直都这样,自恋得……唉,不说了。”她摇了摇头,不愿再多言。 “那……”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还想说什么,却被李白打断了。 “好了,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我的条件,那就赶紧收拾东西搬进来吧。”李白说着,转身走进了屋内。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怎么就答应了这么荒唐的条件呢?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李白的声音再次传来,“还有件事。”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无奈地转过身,“还有什么事?” 李白走到他面前,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我在提醒你一下,我第一个条件是,你要在晚上大喊三声‘李太白最帅’。哦,不,现在是一百遍”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感觉自己的理智快要崩溃了。 一百遍“李太白最帅”? 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堂堂魔道天才,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怎么,我在说一遍,你就不高兴了?”李白挑衅似的扬了扬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要是不高兴的话,就请另寻住处吧。” 就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快要爆发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智脑幸灾乐祸的声音:“宿主,需要‘包治自恋病’特效药剂吗?友情价,只要998!”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都什么节骨眼上,这破智脑居然还想着推销! 他强忍着怒火,在心中咆哮:“闭嘴!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哎呀,别生气嘛宿主,我只是想帮你解决问题而已。”智脑丝毫没有察觉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怒火,依旧喋喋不休,“你想想,只要用了我的特效药剂,保证李白药到病除,从此不再自恋!到时候,别说借住,说不定他还求着你留下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不用喊那些话?” 智脑故作沉思片刻,然后说道:“这个嘛……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 还没等智脑说完,一旁的苏妲己突然开口了:“李白,韩重言身上还有伤,你就别为难他了。” 李白闻言,目光落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似乎这才注意到他身上未好的伤势。 “哦?我差点把你的伤搞忘了。那好吧,这个条件就先缓一缓,等他伤好了再说。”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苏妲己一眼。 还好有她在,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李白话锋一转,嘴角再次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既然这个条件暂时不能执行,那就先执行第二个条件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李白走到他面前,凑近他的耳边,低声道:“第二个条件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每天晚上,你要给我唱一首催眠曲。”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苏妲己:“……” 苏妲己看着李白,心中暗道:这李白,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唱催眠曲? 怎么听都像是…… 她偷偷瞥了一眼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见他脸色铁青,显然也是被李白这突如其来的要求给震住了。 她虽然同情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但也不敢当面反驳李白。 毕竟,李白的脾气她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沉默了许久,仿佛在思考人生的意义。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第一个条件,我答应。”他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李白挑了挑眉,似乎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 “哦?你居然答应了?我还以为你会宁死不屈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没有理会他的调侃,继续问道:“第三个条件是什么?”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李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缓缓走到韩重言面前,在他耳边低语道:“第三个条件嘛……”他故意拉长了声音,营造出一丝神秘感,“第三个条件是……”他再次停顿,目光落在韩重言脸上,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 李白凑近韩重言耳边,语气神秘兮兮:“第三个条件是……你得吃一个月我做的饭菜。”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瞪大了双眼,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李白,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你……你认真的?”他结结巴巴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李白挑了挑眉,一脸无辜地反问:“怎么?我做的饭菜难道很难吃吗?” “岂止是难吃!”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几乎要跳起来了,“简直就是……人间毒药!”他想起曾经误食李白“杰作”的经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滋味,简直比下十八层地狱还要痛苦! 李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愠怒。 “既然如此,那你就另寻住处吧!”他冷哼一声,拂袖转身,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也来了脾气,梗着脖子说道:“另寻住处就另寻住处!谁稀罕住你这里!”他说着,作势就要离开。 “等等!”李白突然叫住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去哪?刘季哪里?别忘了,他已经出远门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脚步一顿,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李白说的没错,刘季是他目前唯一的依靠,如今刘季不在,他确实无处可去。 李白见他犹豫,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怎么样?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我的条件?”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咬了咬牙,心中天人交战。 一边是李白那堪比毒药的厨艺,一边是无家可归的窘境,他该如何抉择? 沉默片刻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你的要求……未免也太无理了……” 第46章 断念难行困窘途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梗着脖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的要求……未免也太无理了!” 他见识过李白做的“佳肴”,那滋味,简直是味觉酷刑! 与其委身于此,不如另寻出路。 好感度下降就下降吧,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地朝门外走去,心里盘算着先去寻张启,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 李白看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不禁冷笑一声:“你去哪?去找张启哭诉?别忘了,他已经和刘季一同出远门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脚步猛地顿住,如同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张启也走了? 他不可置信地回头,嘴唇微微颤抖:“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李白抱臂看着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就在刚才,你昏迷的时候。怎么,很失望?” 失望? 何止是失望!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感觉眼前一阵发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刘季走了,张启也走了,他如今孤身一人,身无分文,还带着伤,能去哪里? 李白见他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心中暗自得意。 他缓步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放缓了些:“怎么样?现在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我的条件?”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紧咬着牙关,内心如同翻江倒海。 一边是李白那堪比毒药的厨艺,一边是无家可归的窘境,他该如何抉择? “滴——检测到宿主正面临艰难抉择,建议启动紧急预案。”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脑海中突然响起智脑冰冷的电子音。 “什么紧急预案?”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在心中问道,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检测到目标人物李白对宿主酿造的醉仙酿好感度极高,建议宿主以赊账的方式将酒方出售给李白,以此换取住宿和疗伤所需。”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动,这倒是个办法。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李白:“我……我有一个交易,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李白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什么交易?” “我……我可以把醉仙酿的配方卖给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咬了咬牙,“但……但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一个地方疗伤,还需要一些……” 李白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成交。”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价钱嘛……” 他伸手,轻轻挑起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下巴…… 李白伸手挑起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下巴的举动,让一旁的苏妲己看不下去了。 她一把拍开李白的手,杏眼圆睁,语气带着几分怒意:“李白,你差不多得了!人家都这样了,你还趁火打劫?要点脸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暖,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会是苏妲己为自己说话。 他感激地看了苏妲己一眼,然后转头看向李白,语气也软了下来:“李白,妲己姑娘说得对,我现在的确很需要帮助。你的第一个要求,我答应你,至于家务,我也会承担。只是……” 李白轻哼一声,收回手,斜睨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只是什么?” “只是……酿酒之事,我恐怕……”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有些难以启齿。 他哪里会酿什么酒,醉仙酿的配方,也不过是偶然所得。 “怎么?你不会酿酒?”李白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不会酿酒,你拿什么来跟我谈条件?”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脸色一僵,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但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虽然不会酿酒,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你会做饭?你会洗衣?你会打扫?”李白步步紧逼,语气愈发刻薄,“韩重言,你该不会以为,凭你现在的状况,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始终没有说话。 李白看着他隐忍的模样,突然笑了,笑得意味深长:“你不会酿酒,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但是……”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带着一丝玩味,“你得先证明,你值得我教你。”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脸颊,语气低沉而暧昧:“让我看看,你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值得我留下的地方……”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内心挣扎不已,李白咄咄逼人的态度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宿主,检测到李白对醉仙酿的渴望程度已达到峰值,建议立刻启动赊账方案。”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猛地抬头,目光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李白,我虽然不会酿酒,但我可以学!我可以把醉仙酿的配方卖给你,但你需要帮我疗伤,并提供住所,直到我学会酿酒为止!” 李白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会如此干脆。 他上下打量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你确定?你真的愿意把醉仙酿的配方卖给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咬了咬牙,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确定!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可以把配方给你,并且我会尽全力学会酿酒,亲自为你酿造醉仙酿!” 李白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有趣,真是有趣。韩重言,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意思。” 系统提示:李白好感度+10。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李白虽然傲慢,但对于美酒的渴望却超过了一切。 只要能够抓住这一点,他就还有翻身的希望。 “好,我答应你。”李白爽快地答应了韩重言的请求,“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我会提供你疗伤所需的一切,并且亲自教你酿酒。但是……”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带着一丝警告,“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样,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莫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 李白挥了挥手,示意苏妲己带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下去休息。 苏妲己狠狠地瞪了李白一眼,然后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边,语气柔和了许多:“跟我来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跟着苏妲己离开了大厅,来到了一间干净整洁的客房。 他躺在柔软的床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暂时安全了。 李白独自一人站在大厅里,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离去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韩重言,你究竟还有什么秘密呢?”他低声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我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眼神中充满了征服的欲望。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他转身,走向了酿酒的密室…… 第47章 门前窘喊颜面失(韩重言门前喊李太白最帅)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伤势终于痊愈。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他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舒畅。 这一个多月来,李白的悉心照料和珍藏的药酒,让他恢复得比预想中更快。 推开房门,李白正负手立于庭院之中,一袭白衣胜雪,颇有几分谪仙风范。 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知道,这谪仙肚子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 “伤好了?”李白转头,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托您的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拱手行礼,心中却隐隐不安。 “既如此,也该履行承诺了。”李白走到他面前,目光灼灼,“走吧,随我去王都大门。”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头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什么承诺?”他明知故问。 李白轻笑一声,那笑容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来,简直比妲己的魅惑还可怕。 “莫非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伤好之后任我差遣。”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当然没忘,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李白会现在提出如此…… 奇葩的要求。 站在熙熙攘攘的王都大门前,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感觉比上战场还紧张。 “喊吧。”李白抱臂而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动了动,细若蚊蝇地吐出几个字:“李…李太白最帅……” “大声点!我要整个王都大门前的英雄们都要听到!”李白不耐烦地催促。 周围的英雄们纷纷驻足,好奇地打量着两人。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感觉自己的脸皮像被火烧一样,滚烫无比。 他咬紧牙关,闭上眼睛,扯开嗓子喊了一句:“李太白最帅!” 这一嗓子,响彻云霄,也彻底击碎了他最后的尊严。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哄笑,有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继续!”李白的声音如同魔音般在他耳边回响。 接下来的时间,对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来说简直是炼狱般的折磨。 他一遍遍重复着那句话,声音越来越嘶哑,内心越来越崩溃。 喊到最后,他已经麻木了,只剩下机械的重复。 一百遍喊完,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李白,眼中满是怨念。 “李太白……”他咬牙切齿地开口,“你……你玩我!” 李白却只是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才哪到哪……” 他俯身,凑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耳边,低语道,“精彩的,还在后头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回忆起自己喊到五十声的时候,程咬金挤眉弄眼地凑到人群前排,扯着嗓子喊道:“哎哟,这不是韩信小兄弟嘛!怎么,暗恋李白这事儿终于藏不住了?要公开啦?” 他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地朝周围的人使眼色,人群中顿时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可不是嘛!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俩人肯定有猫腻!”有人附和道。 “郎才郎貌,天生一对啊!” “峡谷cp,锁死!” 起哄声此起彼伏,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要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淹没。 李白站在一旁,笑意更深,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戏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发现对方根本不为所动,反而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的窘态。 “我赌一坛酒,肯定是韩信先动的心!”程咬金继续煽风点火。 “去去去,你懂什么?明明是李白欲擒故纵!”诸葛亮摇着羽扇,一脸高深莫测,“你看他这表情,分明就是……” “就是什么?”程咬金好奇地追问。 诸葛亮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李白一眼。 周围的人更加兴奋,纷纷猜测两人之间的关系。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充耳不闻,继续机械地喊着“李太白最帅”,每一声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终于,一百遍喊完,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他猛地抬起头,狠狠地瞪着李白,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看够了没有?”他一把拽住李白的衣襟,声音嘶哑,“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白垂眸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测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脸颊,指尖的触感冰冷,如同毒蛇的信子,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才哪儿到哪儿……”李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好戏,或者说是你我之间好玩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第48章 暧昧姿势惹风波 李白的手指冰凉,像玉雕般,轻柔地摩挲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脸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呼吸一滞,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跳动得几乎要冲破胸腔。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能清晰地听到李白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如同擂鼓般震荡着他的耳膜。 “你……到底想干什么?”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李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你知道吗,程咬金那家伙,有时候说话还挺准的。”李白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一丝戏谑。 他收回抚摸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脸颊的手,指尖轻佻地划过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脖颈,带来一阵酥麻的触感。 “什……什么?”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却躲不开李白近乎侵略性的目光。 “他说得对,我确实需要一个挡箭牌。”李白凑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畔,让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那些女英雄,实在是太热情了,我招架不住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李白会说出这样的话。 挡箭牌? 和他炒cp? “你……你什么意思?”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脑子一片混乱,他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旋涡,被李白牵着鼻子走。 李白轻笑一声,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和我炒cp,帮我挡掉那些桃花,如何?” 李白的手指依旧停留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脖颈上,轻轻摩挲着,像是在挑逗,又像是在试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沸腾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他心中翻涌。 “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白的提议太过匪夷所思,让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李白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反应,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怎么,不愿意?”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挑衅,“还是说,你也……” 李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推开了。 \"你疯了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怒吼道。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顶,眼前一阵发黑。 李白轻佻的态度,暧昧的举动,还有那句意味深长的“你也……”,都像一根根尖刺,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傻子,被李白耍得团团转。 他猛地推开李白,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难以置信。 周围的喧闹声仿佛在这一刻消失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李白,以及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李白似乎也被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 但他很快便恢复了以往的从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怎么,生气了?”他语气轻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玩笑。 这轻佻的态度彻底点燃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的怒火。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崩断。 周围人来人往,不少英雄驻足观看,窃窃私语。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顾不得那么多,他猛地扑向李白,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狠狠地咬在了李白的脖子上。 尖锐的疼痛让李白倒吸一口凉气,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却发现对方像一只发了疯的野兽,死死地咬住他不肯松口。 鲜血顺着李白的脖颈流淌下来,染红了白色的衣襟,触目惊心。 周围的喧闹声更大了,有人惊呼,有人议论,有人甚至开始起哄。 但这嘈杂的一切都无法传入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耳中,他此刻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愤怒和报复的快感。 也不知过了多久,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终于松开了口。 他看着李白脖子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以及李白脸上震惊和痛苦的表情,突然清醒过来。 他做了什么? 他竟然…… 咬了李白?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感涌上心头,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懊悔。 他看着李白,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白捂着脖子,脸色苍白,眼神复杂地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像潮水般涌来,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淹没。 “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我……” 李白放下捂着脖子的手,眼神冰冷,“韩重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脸色惨白,像一张被揉皱的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围英雄的窃窃私语如同嗡嗡作响的苍蝇,让他头皮发麻。 他嗫嚅着嘴唇,想解释,却发现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对不起,李白,我……我不是故意的……”他磕磕绊绊地说着,声音细若蚊蝇,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李白淡定地摸了摸被咬的地方,殷红的鲜血沾染在他的指尖,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 他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只是静静地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仿佛在审视一件精致的瓷器,又像是在欣赏一场滑稽的戏码。 “不是故意的?”他重复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话,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韩重言,你属狗的吗?” 周围的英雄们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吹起了口哨,有人大声调侃。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咬紧下唇,几乎要滴出血来。 “我……我愿意让你打回来!”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决绝。 李白轻笑一声,这笑声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听来,却如同尖锐的刀锋,刮过他的心脏。 “打回来?”李白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你觉得,你能还清吗?”他顿了顿,眼神意味深长,“你欠我的,日后要还。”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耳边炸响。 他愣愣地看着李白,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欠他的? 要他还? 他要他还什么? 李白不再理会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转身离去,白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呆呆地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一个被遗弃的木偶,失去了所有的方向。 突然,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天而降,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和李白笼罩其中。 两人同时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召唤师技能,启动!”一个机械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和李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和不安。 \"什么情况?\"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下意识地问道。 第49章 峡谷纷争起硝烟 耀眼的光芒散去,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发现自己置身于熟悉的王者峡谷,耳边传来游戏开始的提示音。 他操控的同名英雄,赫然站在蓝方泉水。 “怎么回事?我不是……”疑惑还未出口,他便看到不远处,一袭白衣的李白正走向红buff野区。 “喂!说好的让我打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急忙操控英雄追上去。 李白轻蔑一笑:“呵,就你那技术?野区资源归我了,你去上路发育吧,别拖我后腿。”语气不容置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恼怒,但想起之前的事情,只得咬咬牙,默默前往上路。 “抢我红buff?你算老几!”屏幕上跳出孙尚香的语音,紧接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到自家打野李白被孙尚香的炮火轰炸。 “活该!”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暗爽,只当看戏。 可孙尚香的骂声越来越难听,从“菜鸡”升级到各种不堪入耳的脏话。 “就你这小儿科的骂人水平,也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峡谷幼儿园没毕业就回家喝奶去吧!”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终于忍不住,在王者大陆的游戏区公屏打字回怼。 孙尚香瞬间炸毛,叫嚣着要弄死李白和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操作的英雄韩重言。 “安静点,吵死了。”李白冷冷的声音传来,接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便看到李白干净利落地收掉了红buff,然后径直向中路走去,留下孙尚香在原地跳脚。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在上路默默发育,时不时瞄一眼小地图。 李白的发育速度惊人,不仅自己经济领先,还时不时游走支援中路和上路。 韩重言的经济也慢慢起来了。 “这李白……有点东西啊。”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喃喃自语,突然,李白出现在上路,对着他发出集合信号。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了一下,随即操控英雄跟了上去。 “准备好了吗?”李白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今天精彩的游戏时光,才刚刚开始……”随后李白和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配合越来越默契。 李白凭借着高超的操作和精准的预判,不断地收割人头,经济一路飙升。 他时不时地游走到上路,帮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抓人,压制对方的输出,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经济也稳步增长。 反观孙仁,自从被李白单杀了两次之后,心态彻底爆炸,在公屏上疯狂输出各种污言秽语,从问候祖宗十八代到地域黑,无所不用其极。 “这孙仁,嘴是真的臭。”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屏幕上不断刷新的辱骂信息,忍不住皱了皱眉。 “不用理会她。”李白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一丝慵懒,“疯狗乱吠而已。”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白继续带动全场,每一次团战都打出高额输出,带领团队步步推进。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也逐渐找到了节奏,在上路稳扎稳打,发育良好。 孙仁则成为了峡谷提款机,被李白和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轮番击杀,经济和等级远远落后。 她的辱骂也从一开始的气急败坏变成了无能狂怒,最后只能无力地打出“举报”二字。 随着一声清脆的“胜利!”,游戏结束。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长舒一口气,摘下耳机,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 “你这李白,玩得真不错。”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由衷地赞叹道,“不过,那孙仁骂得那么难听,你怎么都不回怼几句?” 李白轻笑一声:“跟一个弱智对骂,浪费时间。再说,我还要分心照顾你,哪有空跟她扯皮?”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李白话里的意思。 他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李白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怎么,被我感动了?” 第50章 夜逢昭君意难平 耳机里传来李白慵懒磁性的笑声,低沉的嗓音像羽毛一样扫过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耳膜。 “跟一个只会躲在坦克后面的软蛋对骂,掉价。再说,”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戏谑,“我还得分心照顾你,哪有空理他?”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脸颊一热,说话都开始结巴,“我…我也不是…每次都…” “每次都什么?”李白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夜色下,他一袭白衣,月光勾勒出他清隽的轮廓,只是那双凤眸里,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修长冰凉的手指轻轻抬起,点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耳廓上,语气带着一丝嘲弄,“曾经的韩信,可是峡谷里令人闻风丧胆的刺客,现在怎么……”他顿了顿,指尖的凉意仿佛顺着耳廓蔓延至全身,“不堪一击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呼吸一滞,喉结上下滚动,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李白收回手指,那指尖的温度却仿佛残留在他耳边,灼烧着他的神经。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吐出几个字:“…不一样…” 李白轻笑一声,收回手指,指尖的温度却如同烙印般残留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耳廓上,灼烧着他的神经。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李白微微俯身,几乎贴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耳朵,吐气如兰,“如果是战场上的韩信,被这样挑衅,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浑身一僵,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撞上了一堵柔软的胸膛。 他猛地回头,看到王昭君站在他身后,脸色苍白,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头一紧,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慌乱地看向李白,希望他能说些什么,然而李白只是似笑非笑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意识到自己和李白方才的姿势太过暧昧,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试图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然而李白却一把将他拽到身后,修长的手臂如同一道屏障,将他牢牢护住。 “昭君……”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刚开口,便被李白打断。 李白转过身,目光直视着王昭君,语气平静得有些发冷,“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王昭君咬着下唇,目光从李白身后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扫过,最终落在李白脸上,声音颤抖着,“王都……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李白轻笑一声,笑声中却听不出丝毫暖意。 “哪些传言?关于我和重言的?”他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一般,“那些传言,是我允许传出去的。” 王昭君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身形微微晃了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想伸手扶住她,却被李白紧紧抓住手腕。 他猛地回头,怒视着李白,“你……” 他想要甩开李白的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 他感觉自己像个傻子,被李白当成挡箭牌。 李白却恍若未闻,依旧紧紧抓着他的手腕,目光始终落在王昭君身上,带着一丝玩味,“怎么?昭君你是在……吃醋?” 王昭君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身形,眼中闪过一丝倔强,“我……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李白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担心我被韩重言抢走?” 王昭君沉默了,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重言……他……” 李白突然打断她,语气变得低沉而危险,“重言?你叫他叫得倒是亲热。”他猛地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拉到自己面前,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重言,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王昭君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震惊和不可置信都吸入肺腑。 “李白,你……你疯了吗?他是男人!”她指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声音尖锐得几乎破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李白却毫不在意,他轻笑一声,那笑声在王昭君听来,是如此的刺耳。 “男人?”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里带着一丝轻蔑,“在王都,能与我李白比肩的,又有几人?男人又如何?”他挑衅地看向王昭君,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狂妄。 王昭君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李白,如此的陌生,如此的…… 疯狂。 她咬紧嘴唇,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李白不再理会她,转而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温柔得如同春风拂面,“重言,我们回家。”他说着,便伸手去拉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手。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却猛地缩回手,眼神闪烁,脸上写满了别扭和抗拒。 “谁…谁要跟你回家!”他语气生硬,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李白的眼睛。 李白也不恼,只是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宠溺和无奈。 “还在害羞?”他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拉起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手,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他拉着走,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智脑!智脑!我胸口疼!”他在心里默默呼唤着星幻智脑,希望能得到一些帮助。 然而,星幻智脑却像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回应。 “别闹了,”李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笑意,“回家再闹。”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只觉得自己的脸颊一阵发烫,他想要挣脱李白的手,却又不敢用力,只能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前走。 “李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刚开口,却被打断。 “嘘,”李白将手指放在他的唇上,语气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乖,别说话。” 王昭君踉跄着后退一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深深地看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眼,那一眼饱含着复杂的情绪,有爱慕,有不甘,还有深深的失望。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淡淡的幽香,在空气中弥漫。 李白看着王昭君离开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握着他的手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 “重言,”他语气低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用力甩开李白的手,揉着手腕,一脸不悦。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他没好气地瞪着李白,心中怒火翻涌。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耍的猴,被李白玩弄于股掌之间。 李白却毫不在意他的怒火,反而向前一步,逼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告诉我,你喜欢我吗?”他再次问道,语气比之前更加坚决,眼神中带着一丝侵略性,仿佛要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穿。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他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一棵大树,退无可退。 他抬头看着李白,那张俊美无双的脸此刻近在咫尺,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喜欢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笑一声,“除非我脑子被门挤了!”他用力推开李白,语气强硬,“我可是个男人!” 第51章 酒入愁肠话欲出 李白咀嚼着“直男人”三个字,意味深长地看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眼,没再继续追问。 两人一路无话,气氛尴尬而微妙。 回到家,李白却意外地发现,原本乱糟糟的屋子此刻竟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空气中还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你提前做好的?”他挑眉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额,应该是苏妲己做的吧”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淡淡地应了一声,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墙角那只雪白的狐狸玩偶,那是苏妲己最喜欢的玩具,“妲己那丫头呢?” “哦,她应该是跟朋友出去玩了。不管她,有饭菜吃就行”李白轻描淡写地答道,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仿佛要将他看穿,“你喜欢妲己?” “妲己很可爱。”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没有否认,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李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妲己可是我养大的。” 晚饭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默默地开始整理地铺。 他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必要再跟李白挤一张床。 “你这是做什么?”李白看着他的动作,眉头微蹙。 “我睡地上。”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头也不抬地答道,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丝毫情绪。 李白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你还在生气?”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直视着李白,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王昭君?”李白试探性地问道。 “你明知道我喜欢的是男人……”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一顿,猛地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你拿我当挡箭牌?”他一把抓住李白的衣领,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李白没有反抗,任由他抓着,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陪我喝酒,我就告诉你。”他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酒葫芦,拔开塞子,一股浓郁的桃花香瞬间弥漫开来,“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桃花酿。”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酒量并不好,几杯下肚,脸色便开始泛红,眼神也开始迷离。 “我…我有话…要跟你说……”他摇摇晃晃地指着李白,舌头开始打结。 李白看着他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说吧,我听着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迷离的眼神聚焦在李白脸上,努力想组织语言,却发现舌头笨拙得像灌了铅。 “我……其实……”他支吾着,身体摇晃得更厉害了。 李白突然伸手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另一只手拎起酒葫芦,作势要倒酒。 “再来一杯,喝了才能说出来。” 就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下意识伸手去接的时候,李白手腕一抖,酒葫芦里的桃花酿竟然悉数泼洒在了韩重言刚刚铺好的地铺上。 浓烈的酒香混合着桃花的甜腻,瞬间浸透了薄被。 “哎呀,手滑了。” 李白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语气里却听不出一丝歉意。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湿漉漉的地铺,酒意顿时消散了几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 “没事。” 他咬着牙,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开始收拾被酒浸湿的被褥。 他决定忍,今天实在是不想跟李白争执。 李白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忙碌,嘴角始终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等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把地铺收好,他才慢悠悠地开口:“怎么,不铺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盯着李白,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故意的?” 李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桌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凉掉的菜放进嘴里,细细品尝后,摇了摇头。 “有酒有菜有重言,这才是真生活呀。”李白不禁感叹道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听到这话,拳头紧握,额角青筋暴起。 他死死地盯着李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李白……” “李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李白却像是没听出他语气中的危险,依旧慢条斯理地品尝着菜肴,喝着小酒,甚至还点评了一句:“凉了,味道差了些。”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跟李白硬碰硬讨不到好处。 “我去热菜。”他转身走向厨房,背影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背影,李白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这倔强的男人,明明心里气得要死,却还是乖乖去热菜了。 不多时,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阵诱人的香气。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菜走了出来,一盘青椒肉丝,一盘蒜蓉油菜,外加一小碟油炸花生米。 “将就吃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把菜放在桌上,语气生硬。 李白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青椒肉丝放进嘴里,细细品尝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没想到你厨艺还不错。”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没有理会他的夸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干。 他看着李白,眼神锐利,“你拿我当挡箭牌,去应付那些女孩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李白放下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过分?我救了你,给你地方住,还管你饭吃,你帮我挡几朵桃花,怎么就过分了?” “那些女孩子是真心喜欢你,你这样玩弄她们的感情,就不怕遭报应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激动,他知道李白游戏人间惯了,却没想到他如此轻佻。 李白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报应?我李白活了这么多年,还怕什么报应?倒是你,”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你这么关心她们,该不会是……”他故意顿了顿,语气暧昧,“动了真心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他这番话气得脸色铁青,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起李白的衣领,咬牙切齿道:“李白,你……” 李白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意。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紧握的拳头,语气轻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你什么?想打我?你打得过我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手僵在半空中,最终无力地垂下。 他颓然地坐回椅子上,仰头灌了一大口水,眼神复杂地看着李白。 他知道,自己不是李白的对手,无论是武力还是心机。 李白松开他的衣领,重新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着菜。 “坐下,吃饭。” 他语气平静,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只是幻觉。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沉默地坐下来,拿起筷子,却食不知味。 他看着对面优雅用餐的李白,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男人,就像一个谜,让人捉摸不透。 良久,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放下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李白……” 李白抬眸看他,眼神平静无波,等着他的下文。 “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 李白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白放下筷子,目光锐利地盯着他。 “你陪我喝两口,喝醉了也许你就能说出来了”李白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桃花香浓郁得几乎要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熏醉。 “我……我不会喝酒。”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心底那股想要说出真相的渴望却让他犹豫了。 李白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伸手夺过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手中的空杯,斟满桃花酿,不容分说地递到他嘴边。 “不会?我教你。反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不等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反应,李白直接掰开他的嘴,将酒液灌了进去。 “咳咳咳……”突如其来的酒液呛得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差点呛出来。 李白见状,非但没有丝毫歉意,反而笑得更加肆意。 “怎么,这么烈?放心,这酒后劲不大,醉不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怒视着李白,“你……” “韩重言,你知道吗,我拿你当挡箭牌,是因为……不忍心拒绝那些姑娘。而且我过惯了快意恩仇的自在生活,不想与这些姑娘纠缠不清。”李白慢悠悠地开口,语气竟然带了几分委屈。 “不忍心?”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差点被这鬼扯的逻辑气笑了,“你骗鬼去吧!你分明就是享受这种被众星捧月的感觉!” 李白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随你怎么想。”他说着,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越想越气,一把夺过李白手中的酒葫芦,仰头灌了几口。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入腹中,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火辣辣的。 几口酒下肚,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脑袋开始昏沉起来。 他摇晃着指着李白,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我有话要讲……” 李白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哦?什么话?”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努力想要组织语言,却发现舌头笨拙得像灌了铅。 “你……你……”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只憋出一句,“你……混蛋……,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把拽住李白的胳膊,眼神迷离,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委屈。 “你……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用力拽着李白,像个委屈的孩子,含糊不清地控诉着。 第52章 醉语含嗔意难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拽着李白的胳膊,摇摇晃晃,眼神迷离,像只委屈的小兽。 “你……你混蛋!”他含糊不清地控诉着,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酒气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委屈。 “你个渣男!辜负了那么多女英雄,西施、王昭君、貂蝉……她们哪个不比你好!” 李白冷笑一声,捏着酒葫芦的手指骨节泛白,整个人笼罩在一股森冷的气息中。 “呵,我渣?我不过游戏人间,逢场作戏,她们也都心甘情愿,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我……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用力拽着李白,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你连我都不放过!我拿你当兄弟,你却……”他哽咽了一下,眼泪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你……你太过分了……” 突如其来的眼泪让李白愣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哭得像个孩子的男人,原本冰冷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放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头发上,语气放柔了几分。 “好了好了,别哭了,是我不好,行了吧?” “你……你真的不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抽抽噎噎地控诉着,“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寂静的夜里炸响。 李白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许久没有说话。 “你……你为什么不说话?”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李白,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李白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重言,你喝醉了。” “我没醉!”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固执地反驳,却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头栽倒在李白的怀里。 李白看着怀中沉睡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神复杂。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头发,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第二天清晨,李白看着桌上早已凉透的饭菜,再也没了胃口。 他转头看向床上仍在沉睡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目光深邃。 “看来,有些事情,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醒来时,头痛欲裂。 宿醉的眩晕感让他一时分不清身在何处。 他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 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桌上早已凉透的饭菜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提醒着他昨夜的放纵。 “李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昨夜的记忆碎片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中闪过,但却模糊不清,如同隔着一层雾。 他只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然后…… 然后呢? “系统,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习惯性地呼唤智脑。 “滴——宿主韩重言,您昨晚向攻略对象李太白表白了。”智脑冰冷的电子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表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住了,他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我说什么了?” “您对李太白表达了爱意,并指责他辜负了其他女英雄。”智脑毫无感情地复述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他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他怎么会对李白表白? 他明明只是把他当兄弟…… “滴——友情提示,宿主,您的任务是攻略李太白,请不要被个人情感所干扰。怜悯之心,只会阻碍您完成任务。”智脑的提醒如同当头棒喝,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瞬间清醒过来。 是啊,他是来完成任务的,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他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而忘记自己的使命。 可是,李白……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痛苦地闭上眼睛,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一边是冷酷的任务,一边是兄弟情义,他该如何抉择? “系统……”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做任务……一定要伤害很多人吗?”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重言,你醒了?” 第53章 莫为任务弃仁心 “系统……做任务……一定要伤害很多人吗?”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脑海中浮现出高孝瓘的身影。 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曾对他倾诉对貂蝉的痴恋,也曾与他把酒言欢,畅谈人生理想。 可最终,却因为他执行任务的需要,被迫与貂蝉反目成仇,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高孝瓘他……他做错了什么?” “宿主,系统没有义务帮助无关人员。高孝瓘的遭遇是他咎由自取,与系统无关。您的任务是攻略李太白,请专注于您的目标。”智脑冰冷的声音毫无波动,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可他只是爱错了人……”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颤抖着,内心充满了无力感。 他无法接受为了完成任务就要牺牲无辜的人。 “爱?那只是低等生物的本能反应。宿主,请不要被这些无用的情感所干扰。如果您拒绝执行任务,系统将终止与您的合作,您的灵体将会消散,最终被抹杀。”智脑的警告如同一道惊雷,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耳边炸响。 抹杀…… 这两个字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心脏。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重生的机会,他不想就这样消失。 可是,让他为了完成任务去伤害李白,他做不到。 “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紧咬着下唇,努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我不能……” “宿主,您还有最后三秒钟的时间考虑。三……”智脑开始倒计时,冰冷的电子音仿佛催命的符咒。 “二……”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内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李白的身影。 “一……” “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哽咽着,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此时,李太白推门而入。 他手中提着两壶酒,脚步轻快,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然而,当他看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哭泣的样子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面前,将手中的酒放在一旁,关切地问道:“重言,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听到李白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李白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更加疑惑。 他弯下腰,轻轻拍了拍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肩膀,柔声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有什么事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白关切的眼神,心中更加难受。 他哽咽着说道:“我……我……” 李白见他依旧难以启齿,便从袖中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递给他,说道:“擦擦眼泪,别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哥,哥替你出气。”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接过手帕,胡乱地擦了擦眼泪,却越擦越多。 他想起昨晚的事情,心中更加愧疚。 昨晚他喝醉了,断片了,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可是,看到李白递过来的手帕,还有他关切的眼神,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隐隐觉得,昨晚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李白见他依旧哭个不停,便半开玩笑地说道:“重言,你该不会是个……张男人吧?昨晚的事,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听到李白提起昨晚的事情,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猛地一沉。 他以为自己对李白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顿时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说道:“我……我……” 李白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暗自好笑。 他故意板起脸,说道:“重言,你老实告诉我,昨晚……” “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 李白故意拉长了尾音,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脸色更加苍白,他紧紧抓着李白的手帕,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不知道……我昨晚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我会负责的!” 李白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慌乱的样子,心中忍俊不禁。 他强忍着笑意,故作严肃地说道:“负责?你拿什么负责?”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我……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只要你能原谅我……” “什么都愿意做?” 李白挑了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 “嗯!”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真诚。 李白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拍了拍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肩膀,说道:“重言,你真是太可爱了!我逗你玩的,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李白,问道:“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嗯,真的。”李白笑着点了点头。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他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暗自庆幸。 “系统,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韩重言在心中默默地问道。 然而,智脑并没有回应他。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疑惑,再次问道:“系统?你在吗?”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皱了皱眉,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他不知道智脑为什么没有回应他,也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白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脸色变幻莫测,心中有些疑惑。 他问道:“重言,你怎么了?又在想什么?”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看着李白,认真地说道:“李白,如果……如果我真的对你做了什么……我愿意娶你负责!” 李白愣住了,他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认真的眼神,心中百感交集。 “娶我?” 李白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神复杂。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郑重其事,一字一顿道:“娶你。” 他望着李太白,眼神坚定,仿佛许下了一个天大的承诺。 李太白心中微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这份认真,让他有些意外。 然而,好感度虽然有所提升,却依旧很少。 毕竟,昨晚之事,在他心里始终是个疙瘩。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气氛微妙。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见李太白不语,心中忐忑,又补充道:“或者……或者我做一碗面条给你也可以……”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脸颊瞬间爆红。 李太白闻言,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一闪而过。 他倒想看看,这小子还能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重言,” 李太白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他顿了顿,心中暗道:其实,我一直在骗你。 昨晚,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说道:“如果……如果你觉得为难,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宁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也不想李太白因为这件事而感到困扰。 李太白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慌乱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原本只是想逗逗他,却没想到这小子会当真。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重复着这句话,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李白缓缓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韩重言,” 李太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你以为,你以为会发生什么?会有什么事情?”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看着李太白近在咫尺的脸,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李太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既然你已经认错,并且愿意负责……” 他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那我,是不是也应该表示表示呢?” 李太白的手突然用力,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下巴紧紧捏住。 “你说呢?韩重言……” 第54章 情真意切表真心,模棱两可难回应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只觉得下巴上传来一阵刺痛,李太白的眼神让他捉摸不透,心中忐忑不安。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太白兄,我……我已经知道错了,也愿意负责,你……你还想怎么样?”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绝望,“若是……若是你仍觉得不解气,杀了我便是。” 李太白闻言,捏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下巴的手微微一松,随即轻笑出声。 这笑声听不出喜怒,却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更加紧张。 “杀你?” 李太白挑了挑眉,重复着这两个字,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我又不是嗜杀成性的魔头,哪来的杀人癖好?” 他松开手,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随意地拿起酒葫芦灌了一口,眼神却始终落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揉了揉有些发麻的下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李太白没有明确表态,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他更加忐忑,就像是被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滋味难熬。 他偷偷抬眼观察李太白,却见对方只是自顾自地喝酒,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终于忍不住了,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太白兄……”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太白打断了。 李太白放下酒葫芦,目光灼灼地盯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韩重言,”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磁性,“你知道吗?从第一天见到你……”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紧张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李太白放下酒葫芦,目光灼灼地盯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韩重言,”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磁性,“你知道吗?从第一天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很特别。”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屏住呼吸,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 他知道,接下来李太白要说的话,将决定他的命运。 “你与那些只会尖叫着‘男神!’、‘我要给你生猴子!’的姑娘们不一样。”李太白站起身,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面前,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她们肤浅,庸俗,只会沉迷于我的外表,而你……”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你似乎更懂得欣赏我的内在。”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他低下头,不敢直视李太白的目光。 “太白兄,我……我……”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必紧张,”李太白轻笑一声,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揽入怀中,“我知道你的心意。”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他紧紧地抱着李太白,仿佛要将整个人都融进他的身体里。 “太白兄,我喜欢你,从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他鼓起勇气,将埋藏在心底已久的话说了出来。 李太白的身体明显一僵,随即轻轻推开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韩重言,你…你这是何意?”他眼神闪烁,似乎有些慌乱。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看着李太白。 “我喜欢你,不是那种粉丝对偶像的喜欢,而是…而是男人对男人的喜欢!” 李太白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知道,昨夜我…我可能有些…失态…”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愧疚之色,“我…我喝醉了,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我…我向你道歉…” 他深深地低下头,“但是,我喜欢你,这是真的!现在我是个男人了,我…我不能再像那些女粉丝一样…对你…” 他猛地抬头,一把抓住李太白的手,“给我个机会,让我…让我好好照顾你!” 李太白一口酒呛在喉咙里,剧烈地咳嗽起来,酒水顺着嘴角流下,狼狈不堪。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 “你……你说什么?”他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声音却依旧带着颤抖。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见状,心中一沉,但还是坚定地重复道:“我喜欢你,太白兄。”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这很突然,也很……难以接受,但我的确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潇洒的气质和出尘的剑法所吸引。我知道你游戏人间,不拘小节,但你内心的骄傲和孤独,我都看得见。我喜欢你的全部,包括你的骄傲,你的孤独,甚至你的坏脾气。” 李太白沉默了,他定定地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神复杂难辨。 半晌,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你……真的喜欢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毫不犹豫地点头,“是,我喜欢你。”他迎着李太白的目光,眼神坚定而坦诚。 李太白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酒葫芦,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许久,他才重新抬起头,语气平静地说道:“韩重言,你的这份心意,我……” 他突然停顿下来,目光移向窗外,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啊,你看,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看着李太白漫不经心的样子,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 “太白兄……” “我有点累了,”李太白打断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倦意,“昨晚没睡好,现在想休息一下。”他转身走向内室,留下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独自一人站在原地。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太白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他感到无比的崩溃。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呵……”一声轻笑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口中溢出,带着一丝自嘲和无奈。 “今朝有酒今朝醉……”一个机械的声音突然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脑海中响起。 第55章 酒意难消心难眠 “今朝有酒今朝醉?”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重复着智脑的话,语气里充满了苦涩。 他猛地灌下一口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胃里,却丝毫无法浇灭心中燃烧的火焰。 “你说的倒是轻巧,站着说话不腰疼。” 智脑机械的声音毫无波动:“检测到宿主负面情绪值上升,请宿主保持冷静,尽快完成任务。” “任务?什么任务?攻略李白?他都这样了,还怎么攻略?”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将酒壶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酒水四溅,如同他此刻破碎的心情。 李太白并未回头,甚至连脚步也未停顿,径直越过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走到床边躺下,姿态闲适,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你倒是睡得安稳!”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咬牙切齿地说道,胸腔中燃烧着怒火。 李太白依旧没有回应,呼吸均匀而绵长,像是真的睡着了一般。 “好,很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笑一声,转身大步离开房间。 “既然你装睡,那我就去找琼花露的材料。我就不信,我治不好你!” 屋外夜色深沉,寒风呼啸。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和床上假寐的李太白。 李太白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翻了个身,面向墙壁,低声自语道:“琼花露……呵,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为我做到什么程度……”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喃喃道:“韩重言……”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顶着寒风,一路疾行。 他并非真的对李白恼怒,只是心中烦闷。 他理解,在这个世界里,被同性表白,还是以那样激烈的方式,对李白来说必然难以接受。 更何况,昨夜之事,李白心里恐怕也恨着他。 思及此,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更加烦躁,脚下步伐也越发快了起来。 突然,智脑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警告,检测到女配黑化值急剧上升,请宿主注意。” “女配?王昭君?”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凛,脑海中浮现出王昭君那张清冷绝美的脸庞,以及她看向李白时,眼中暗藏的痴迷。 他猛然加快了速度,心中暗道:看来,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他终于在一片悬崖峭壁上找到了传说中的琼花树。 然而,琼花树上空空如也,并没有他想要的琼花。 凛冽的山风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却顾不得这些,他咬了咬牙,开始攀爬琼花树。 “你疯了吗?这树这么高,万一摔下去怎么办?”智脑的声音充满了担忧。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带着一丝决绝,“我一定要等到琼花开!” 他攀爬到树顶,寻了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坐下,静静地等待着。 夜色越来越深,寒风也越来越刺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却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 不知过了多久,树下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紧,屏住呼吸,向下看去。 借着淡淡的月光,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缓缓走近。 “李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惊讶地低语。 李白抬头,目光与树上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交汇。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果然,你还是来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 智脑说得对,他现在需要冷静,而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 就算李白现在对他避之不及,他也得想办法完成任务,离开这个该死的王者大陆。 “好吧,我承认我刚才有点失态。”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对着空气说道,算是对智脑的回应。 “现在告诉我,琼花露的材料都需要什么?我去找。” 智脑立刻列出一串材料清单:“琼花、雪莲、寒潭水、千年冰晶……”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听着这一长串珍稀材料,不禁头皮发麻。 “这……这也太难了吧!这简直是要我的命啊!” “宿主请不要气馁,本智脑会尽力协助您。”智脑毫无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协助?你除了念叨任务还能做什么?”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没好气地反驳。 “本智脑可以为您提供地图导航、信息查询、以及……情感分析。”智脑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最后一条。 “情感分析?那能帮我分析出李白现在对我的好感度是多少吗?”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抓住重点。 “很遗憾,目前无法分析,目标人物情感波动过大,数据混乱。”智脑的回答不出所料。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收拾残局。 他将摔碎的酒壶碎片捡起来扔掉,又把洒在地上的酒渍擦干净。 做完这一切,他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消失在夜色中。 他要去寻找那些珍稀的材料,无论有多困难,他都要试一试。 他走后,李白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精光闪烁。 “琼花露……你以为你真的能找到吗?”他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我等着看你的笑话……”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走后,李白缓缓睁开双眼,星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昨夜的酒意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清醒的算计。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低喃道:“琼花露……呵,还真是痴心一片。就为了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就敢对我表白?韩重言啊韩重言,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他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昨夜的片段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他刻意忽略掉心底那一丝异样的悸动,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表白彻底归类为酒后胡言。 他并不打算解释,也不打算回应,他要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在愧疚和不安中煎熬,为自己昨夜的冲动付出代价。 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刮过脸颊,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裹紧了单薄的衣衫,艰难地跋涉在崎岖的山路上。 智脑提供的地图导航虽然精确,但现实的路况却远比地图上显示的要复杂得多。 他翻越了陡峭的山峰,穿越了茂密的丛林,终于,在一片悬崖峭壁之上,他找到了传说中的琼花树。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光秃秃的枝干,别说琼花了,就连一片叶子都没有。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颓然地坐在地上,仰望着这棵高耸入云的琼花树,喃喃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我注定要失败吗?”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琼花即将开放,请宿主做好准备。”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但随即又被担忧所取代。 “即将开放?那是什么时候?我总不能一直待在这荒郊野岭吧?” “三天后,子时。”智脑的回答简洁明了,却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更加头疼。 三天,在这危机四伏的王者大陆里,三天的时间足以发生太多变数。 “这……”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望着高耸的琼花树,又看了看周围荒凉的环境,不禁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我该怎么办……”他低声自语,语气中充满了迷茫。 突然,一阵窸窣的声响从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立刻警觉起来,他猛地站起身,右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谁在那里?”他厉声喝道,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发出声响的地方。 草丛一阵晃动,一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清了来人的模样,顿时愣在了原地。 “是你?” 来人正是李白。 他一袭白衣胜雪,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飘逸出尘,宛若谪仙。 他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缓步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面前,轻声道:“怎么,见到我很惊讶?”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眼前风尘仆仆却依旧俊逸无双的李白,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惊讶? 当然惊讶。 他怎么也想不到,李白竟然会找到这里来。 难道…… 他是后悔了? 来接受自己的表白了?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迅速掐灭了。 不可能,李白那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改变自己的心意。 “记住,三天,三天后,琼花才会开放。”智脑在一次适时地提醒道,“宿主需要在此等待。” “三天,三天,我知道了,你怎么还在提醒”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皱了皱眉,这荒郊野岭的,别说三天了,就算让他待一天,他也待不住。 “那个,智脑,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缩短时间?” “没有。”智脑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宿主的体力值过低,建议尽快寻找安全的地方休息,以保存体力。” “体力值过低?”韩重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是在嘲讽我吗?”他虽然不像李白那样武艺高强,但也算得上身强体壮,怎么就体力值过低了? 他小声嘀咕着,目光却落在了高耸入云的琼花树上。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浮现。 “既然如此,那我就爬到树上去等!” “宿主,这太危险了!”智脑立刻出言阻止,“琼花树高耸入云,树干光滑,稍有不慎就会坠落……”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没有理会智脑的劝阻,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攀爬琼花树。 他身手矫健,动作灵活,很快就爬到了树顶。 李白站在树下,仰望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并没有阻止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在树顶寻了个较为平坦的枝干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李白,开口道:“你来到这里,有何事?” 李白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为何要如此执着?”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我不想放弃吧。” 李白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也许只是徒劳?”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说道:“就算徒劳,我也要试一试!” 李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即将绽放的琼花花苞上,轻声道:“但愿,你的努力不会白费……” 夜色渐深,寒风呼啸。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坐在树顶,眺望着远方,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突然,他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异样的气息,他猛地转过头,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一闪而过。 “谁?”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和李白两人同时警惕地问道。 没有人回答。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凛,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站起身,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沉声道:“出来!” 依旧没有人回应。 “装神弄鬼!”李白冷哼一声,右手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是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转过身,只见一个身着蓝色衣裙的女子正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王昭君……”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眼前这个绝美的女子,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怎么会在这里? 王昭君缓步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面前,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轻声道:“韩公子,好久不见。”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王昭君脸上温柔的笑容,心中却莫名的感到一丝寒意。 第56章 僻野幽踪枪忽失 王昭君?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冷笑,这女人分明是王嫱,却总喜欢冒充王昭君来接近李太白。 他懒得理会她的惺惺作态,只是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王昭君款款上前一步,眼波流转,欲语还休:“重言哥哥,许久未见,你…还好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矫揉造作? 他侧身避开王昭君伸过来的手,语气冰冷:“我很好,没事的话,请回吧。”说罢,他转身欲走。 王昭君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却很快掩饰下去,轻叹一声:“重言哥哥,你还是这般冷淡。我只是想来看看你,难道…连这点情分都不给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心中只想着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素来不喜与女子纠缠,更何况是这个心机深沉的王昭君。 见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不为所动,王昭君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她娇弱地扶住身旁的树干,低声道:“重言哥哥,我…我有些不舒服……”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暗骂一声,这女人又在演哪一出? 他强忍着不耐,回头看了一眼,却见王昭君脸色苍白,似是真有不适。 他心中一软,终究不忍心就此离去。 “哪里不舒服?”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王昭君闻言,眼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她柔弱地靠在树干上,轻声道:“我…头有些晕……”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叹了口气,只得上前扶住她。 趁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不备,王昭君迅速从他腰间抽出长枪,藏匿于树后。 这一切,都被隐藏在暗处的智脑尽收眼底,它却没有发出任何提示。 就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准备送王昭君离开之际,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扶着王昭君躲到树后,却见狄怀英和李正方带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赶来。 “韩将军,你为何在此?”狄怀英语气不善地问道。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疑惑,他并未做任何违反军规之事,为何狄怀英会如此质问? 他正要开口解释,却见王昭君突然惊呼一声,指着树后说道:“狄大人,我的贴身侍女刚才被韩将军的长枪所伤,还请狄大人为我做主!”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闻言,如遭雷击。 他的长枪…… 是伤了人? 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却发现长枪早已不见踪影。 而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李太白,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未发一言。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太白兄……\" 三日后,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从树上跃下,手中提着满满一袋新鲜的花瓣,那是他答应为李太白酿制桃花酒的原料。 落地后,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摸腰间的长枪,却摸了个空。 他心中一惊,连忙四下查看,却不见长枪的踪影。 “怎么回事?我的枪呢?”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那杆长枪是他父亲的遗物,意义非凡,绝不能丢失。 “智脑,我的长枪不见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在心中呼唤智脑。 “滴——检测到宿主疑问。根据环境数据分析,初步推测,您的长枪可能被路过的野狼叼走了。”智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机械,带着一丝敷衍。 野狼?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冷笑,这荒郊野岭,哪来的野狼? 况且,就算真有野狼,又怎能叼走他那沉重的长枪? 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阴谋。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那棵树枝繁叶茂,树干粗壮,如果有人刻意隐藏,确实很难被发现。 他快步走到树下,仔细查看,果然在树干上发现了一些细微的划痕。 这些划痕很新,像是利器所致。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凛,看来他的猜测没错,长枪并非被野狼叼走,而是被人偷走了! 那么,究竟是谁偷走了他的长枪,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是…… 他猛然想起王昭君那张娇弱的脸庞,以及她眼角闪过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难道…… 她? 一股怒火从心底涌起,他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王嫱,哦,不,现在叫王昭君……”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转身朝着王昭君的住处走去。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做什么!” 三日后的清晨,李太白练完一套剑法,收剑而立。 阳光穿过竹林,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他习惯性地望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平日里练枪的那片空地,却空无一人。 一种莫名的空落感涌上心头,他皱了皱眉,却并未深究。 少了那家伙聒噪的声音,似乎也清净了不少。 他转身回屋,继续研读他的诗集。 与此同时,王昭君的闺房内,她正对着铜镜细细描眉。 原本娇艳的脸上,此刻却添了几分苍白,额头上还缠着白色的绷带。 “韩重言,你竟敢伤我!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她狠狠地将手中的眉笔摔在桌上,眼中满是怨毒。 她起身,换上一袭素白的衣裙,更衬得她我见犹怜。 “我这就去找李太白,我就不信,他看到我这副模样,还会维护你!” 王昭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扶着丫鬟的手,朝着李太白的住处走去。 到了李太白的院落,王昭君故意放慢了脚步,走得摇摇欲坠,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丫鬟连忙上前搀扶,口中关切地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我一定要见到李太白!”王昭君咬着嘴唇,眼中闪烁着泪光。 丫鬟见状,连忙上前敲门。 李太白打开门,看到王昭君这副模样,不禁微微皱眉。 “王姑娘,你这是……” 不等李太白说完,王昭君便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泪如雨下:“太白公子,你要为我做主啊!” 李太白心中疑惑,却还是将她扶进屋内。 王昭君一进屋,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诉道:“太白公子,韩重言他…他打伤了我!” 李太白闻言,心中一惊。 他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相识多年,深知他并非莽撞之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打伤王昭君? 他正要开口询问,却见王昭君突然抬起头,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说道:“太白公子,我知道你与韩重言交好,但…但你也不能包庇他啊!” 李太白眉头紧锁,心中隐隐觉得此事蹊跷。 他刚想开口,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狄怀英和李正方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太白兄,王姑娘在此吗?我们有要事找她!” 李太白还未应声,王昭君便已哭喊起来:“太白公子,救我!狄大人和李大人要抓我回去,定会严刑拷打!我只是…我只是说了实话……”她紧紧抓住李太白的衣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狄怀英和李正方走进屋内,看到王昭君这副模样,脸色都有些难看。 狄怀英沉声道:“王姑娘,你污蔑朝廷命官,证据确凿,如今还想蛊惑太白先生包庇于你吗?” 王昭君闻言,哭得更加梨花带雨:“狄大人,我句句属实,韩重言他恼羞成怒之下打伤了我,还抢走了我的贴身之物!太白公子可以为我作证,我…我当时……” 话音未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衣衫略显凌乱,脸色铁青,手中紧紧握着那杆失而复得的长枪。 看到王昭君这副模样,他怒极反笑:“王昭君,你好歹毒的心肠!竟然敢污蔑我!” 王昭君看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她很快便掩饰下去,反而哭得更加凄惨:“重言哥哥,你…你为何要打我?我只是…我只是喜欢太白公子,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怒不可遏,上前一步,却被李太白拦住。 “重言,冷静。”李太白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转头看向狄怀英和李正方,沉声道:“两位大人,此事纯属诬陷!我从未打伤过王姑娘,更没有抢走她的任何东西!” 狄怀英冷哼一声:“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来人,将韩重言拿下!” 几名侍卫应声上前,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团团围住。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笑一声,手中长枪一抖,寒光闪烁。 “我看谁敢!” 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李太白站在一旁,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王昭君则躲在李太白身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慢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青衣的女子款款走来。 她容貌清丽,气质脱俗,正是青采。 “青采姑娘?”李太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青采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边,微微一笑:“重言,我来为你作证。” 她转头看向狄怀英和李正方,语气平静地说道:“当日之事,我亲眼所见,并非韩将军所为……” 王昭君脸色大变,尖声叫道:“你…你胡说!分明就是他……” 青采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王昭君,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没有人知道吗?” 王昭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青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会是青采站出来为他作证。 李太白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思绪万千。 他突然开口说道:“狄大人,李大人,此事恐怕另有隐情……” 狄怀英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却听李正方说道:“太白先生,狄大人,王姑娘身上的伤……”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似乎并非刀剑所伤……” 李太白心中一凛,看向王昭君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王昭君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如纸。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握紧手中的长枪,目光冰冷地盯着王昭君,一字一句地说道:“王昭君,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狄怀英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大胆韩重言!在王都胆敢刺伤英雄,可是死罪!”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笑一声,长枪在地上一顿,发出一声铿锵的震响:“狄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韩重言行的端坐得正,何时伤过人?” 李正方捋了捋胡须,慢条斯理地说道:“韩将军,王姑娘出身名门,又岂会无故说谎?况且,她身上的伤,确是银枪所致,这杆长枪……”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手中的长枪,“与将军手中这杆,倒是十分相似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沉,他下意识地看向李太白,寻求一丝支持。 然而,李太白却只是背负双手,目光落在窗外飘落的树叶上,丝毫没有要为他辩解的意思。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心,如同坠入冰窖,彻骨的寒意蔓延开来。 他深吸一口气,将长枪横在胸前,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再说一遍,我从未伤过她!”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王昭君那张苍白却带着一丝得意的脸上,心中怒火翻涌。 青采上前一步,轻轻拉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衣袖,柔声道:“重言,莫要冲动。”她转头看向李正方,语气坚定:“李大人,我可以用性命担保,重言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此事定有蹊跷!” 王昭君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连忙哭喊道:“青采妹妹,你…你为何要包庇他?他…他分明就是……” “够了!”狄怀英一声怒喝,打断了王昭君的话,“王姑娘,你莫要再狡辩!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昭君瑟缩了一下,却仍旧紧紧抓住李太白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太白公子,你要相信我…我…我没有说谎……” 李太白看着她,眼神复杂,却终究没有开口说话。 他缓缓将衣袖从王昭君手中抽出,转头看向青采,问道:“青采姑娘,你既说此事另有隐情,可有证据?” 青采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自然。”她从袖中取出一块洁白的丝帕,缓缓展开,上面赫然绣着一朵鲜红的梅花。 她将丝帕递给李正方,说道:“李大人,请您看看这朵梅花。” 李正方接过丝帕,仔细端详,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他抬起头,看向王昭君,沉声问道:“王姑娘,这朵梅花,你可认得?” 王昭君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李太白看着丝帕上的梅花,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青采看着王昭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昭君,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真的没有人知道吗?” 她顿了顿,目光如刀,直刺王昭君的心脏,“你身上的伤,究竟从何而来,你自己心里清楚!” 王昭君浑身颤抖,瘫倒在地,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青采,眼中充满了感激和钦佩。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会是青采站出来为他洗清冤屈。 狄怀英和李正方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都明白了些什么。 狄怀英轻咳一声,说道:“看来,此事的确另有隐情……” 李正方点了点头,说道:“王姑娘,你还是老实交代吧,究竟是谁伤了你?” 王昭君浑身颤抖,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就在这时,李太白突然开口,语气冰冷:“王姑娘,你身上的伤……”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青采身上,“似乎…与青采姑娘身上的伤,一模一样……” 第57章 蒙冤受屈心犹坚 王昭君眼神空洞,仿佛没听见李正方的话。 李太白却步步紧逼,指着青采衣袖上若隐若现的血迹:“青采姑娘这伤,可是梅花镖所致?” 王昭君略一迟疑,轻轻拉了拉袖口,遮住了那点血迹,却并未否认。 狄怀英神色一凛:“梅花镖?这可是韩重言的独门暗器!”他目光如炬,逼视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韩重言,你作何解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了上来。 他明明没有伤过青采,这梅花镖更是从未用过,怎么会…… “狄大人,我从未伤过青采,更不知青采姑娘的伤从何而来。”他语气坚定,却难掩心中的慌乱。 “你撒谎!”王昭君突然尖叫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怨恨,她指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颤抖着说道,“就是他!就是他打伤了我和青采!他用梅花镖……” 王昭君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呜咽。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走到王昭君面前,蹲下身,语气温和:“王姑娘,你确定……是我打伤了你吗?” 王昭君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很快被坚定所取代。 她死死地盯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字一句地说道:“就是你!我亲眼看到你……你用梅花镖……”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心沉到了谷底。 王昭君如此笃定,难道…… 难道真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他抬起头,看向李太白。 李太白站在一旁,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太白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刚开口,却见李太白缓缓抬起手,手中赫然握着一枚闪着寒光的梅花镖,剑指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望着李太白手中那枚梅花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那梅花镖样式古朴,镖身寒光凛凛,的确是他惯用的武器。 但他确信自己从未用它伤过王昭君。 “太白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有些沙哑,“连你也……认为是我伤了王昭君?” 李太白神色复杂,目光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和王昭君之间来回逡巡,最终落在了手中的梅花镖上。 他缓缓开口,语气沉重:“重言,王昭君姑娘身上的伤,的确是由梅花镖所致,而这梅花镖……”他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的确是你的武器。”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一步。 他看向李太白,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失望。 他与李太白相识多年,彼此之间情同手足,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李太白竟然会选择相信王昭君,而不是他。 王昭君见李太白也指认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顿时大喜,她哭喊着说道:“狄大人,您也看到了!连李公子都承认了!就是他!就是他打伤了我!求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狄怀英神色凝重,他看了看李太白手中的梅花镖,又看了看一脸震惊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他正要开口下令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拿下,却听李太白说道:“狄大人,且慢。” 众人皆是一愣,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李太白。 李太白上前一步,对着狄怀英拱手说道:“狄大人,此事事关重大,还需仔细调查。重言是我的好友不如,就由我来亲自审问他,如何?” 狄怀英略一沉吟,便点头答应了。 王昭君见状,心中暗自得意。 她知道,李太白一向嫉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如今有了这个机会,他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李太白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面前,眼神冰冷,语气森然:“重言,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太白,心中五味杂陈。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话可说。 李太白见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沉默不语,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剑尖直指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你还有什么遗言?” 李太白抽出长剑,剑身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直指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王昭君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暗自得意。 她知道,李太白一向嫉妒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才华和名望,如今终于有机会将他踩在脚下,怎能不让她兴奋? 李太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腕一抖,长剑如毒蛇般刺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不闪不避,反而迎着剑尖上前一步。 “噗——”利剑刺入血肉的声音清晰可闻。 王昭君惊呼一声,捂住了嘴巴。 她没想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竟然会选择自戕。 狄怀英也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厉声喝道:“李太白,你干什么!” 李太白脸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手中的长剑还在颤抖,剑尖已经没入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胸口。 鲜血顺着剑身缓缓流淌,染红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衣襟。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他抬起头,目光直视李太白,嘴角竟然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太白兄,你的剑……不够狠啊。”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要杀我,就该刺得更深一些,这样……才能让我彻底解脱。” 李太白浑身一震,手中的长剑险些脱手而出。 他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眼神,仿佛看到了来自地狱的恶鬼,充满了怨毒和绝望。 他想要将长剑拔出,却又不敢。 他害怕看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倒在血泊中的样子,更害怕看到自己成为杀人凶手的那一刻。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缓缓抬起手,握住了李太白手中的剑柄。 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淌而下,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死神的脚步声。 “太白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弱,“从今往后……我便不欠你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握住剑柄,鲜血顺着他的手滴落,染红了李太白握剑的手。 “太白兄,这一剑,就当我还你之前的情谊。从今往后,我韩重言,不欠你李太白分毫!”他说着,猛地将剑柄朝自己胸膛更深处推进几分,剧烈的疼痛让他闷哼一声,却仍旧站得笔直。 李太白如梦初醒,猛地松开手,长剑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踉跄后退几步,脸色惨白,难以置信地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被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举动惊呆了。 王昭君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没想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竟然会如此决绝。 她连忙哭喊道:“狄大人,您看!他这是畏罪自杀!他一定是心虚了!” 狄怀英眉头紧锁,他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疑虑重重。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虽然身受重伤,但眼神却异常清明,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带着一股凛然的正气。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剧痛,缓缓说道:“狄大人,我韩重言行的端坐得正,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王昭君姑娘身上的伤,并非我所为!我以性命担保!” 李太白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翻江倒海。 他原本以为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是畏罪自杀,但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捡起地上的长剑,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面前,沉声问道:“重言,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的没有伤过王昭君?”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太白,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说道:“太白兄,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李太白一愣,疑惑地问道:“什么话?”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我说过,这世上有一种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甚至不惜诬陷他人……” 李太白脸色一变,他突然想起之前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曾经提醒过他,要小心王昭君,说她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柔弱善良。 “难道……”李太白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他猛地看向王昭君,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王昭君被李太白看得心中发毛,她强装镇定,说道:“李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我诬陷韩重言吗?” 李太白没有理会王昭君,他转头看向狄怀英,沉声说道:“狄大人,此事疑点重重,还请您明察秋毫,不要冤枉了好人!” 狄怀英点点头,他走到王昭君面前,沉声问道:“王姑娘,你确定是韩重言打伤了你吗?” 王昭君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当然确定!我亲眼看到他……” “你亲眼看到什么?”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缓缓走来。 “貂蝉……”李太白惊呼一声。 第58章 未饮琼花心已碎 貂蝉的出现让场面更加混乱。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太白,眼神复杂,声音嘶哑:“李兄,之前的话,你就当个笑话听听吧,我什么都不欠你。”他身形摇摇欲坠,却仍强撑着不肯倒下,仿佛一颗被风雨摧残的孤树,倔强地立在狂风之中。 “重言!”苏妲己妖娆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她迅速跑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边,一手扶住他,美眸中满是担忧,“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她转头怒视李太白,“李太白,你太过分了!重言都这样了,你还要逼问他什么?”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轻轻推开苏妲己的手,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妲己,我没事。” 他看向李太白,眼中带着一丝决绝,“李兄,你我之间,恩怨两清。”说罢,他一把扯下腰间挂着的布袋,狠狠地摔在地上。 布袋里散落出大片嫣红的琼花花瓣,在青石板路上铺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李太白瞳孔骤缩,想起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之前说过的话:“琼花易碎,人心更易碎……”他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品尝琼花,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可如今,琼花落瓣,如同他此刻的心情,碎了一地。 “重言……”苏妲己心疼地看着他,扶着他就要离开,“我们走,我带你去找大夫。” 李正方横跨一步,挡住了苏妲己的去路,面色严肃。 “慢着!苏妲己,你不能带他走。” 苏妲己柳眉倒竖,妖娆的脸上满是寒霜。“李正方,你什么意思?” “韩重言刺伤了王昭君,我奉命将他扣押,等候发落。”李正方语气坚定,丝毫不退让。 “刺伤王昭君?”苏妲己轻蔑一笑,眼波流转间尽是嘲讽,“证据呢?李正方,你可别被人当枪使了!王昭君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心里都清楚,指不定是谁想陷害重言!” 她语气一顿,环顾四周,声音提高了几分,“王昭君,我且问你,平日里你仗着几分姿色,在峡谷里招蜂引蝶,得罪了多少人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如今重言受了伤,你却一口咬定是他刺伤了你,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王昭君脸色一白,泫然欲泣,“苏妲己,你……你血口喷人!我……我只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苏妲己冷笑一声,“你那也叫实话?重言向来温文尔雅,怎么会无缘无故伤人?倒是你,成日里装出一副柔弱无辜的样子,谁知道你背地里耍了多少手段!” 她扶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手紧了紧,目光如刀锋般射向王昭君,“今日之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重言一个清白!” 她转头看向李太白,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李太白,你与重言兄弟一场,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冤枉吗?” 李太白神色复杂,看看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又看看王昭君,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苏妲己见他犹豫不决,心中怒火更盛。 “好,好得很!今日之事,我苏妲己记下了!”她扶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绕过李正方,就要离开。 “站住!”李正方再次拦住她,“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离开!” 苏妲己美眸微眯,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李正方,你真要与我为敌?” 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突然抓住苏妲己的手臂,虚弱地摇了摇头。 “妲己,算了……” 苏妲己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重言……”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目光落在散落一地的琼花瓣上,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他看向李太白,声音低沉而沙哑。 “李兄,你真的……误会我了……” 李太白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神中充满了挣扎和痛苦。 “呵呵……”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和绝望。 “罢了,罢了……” 他推开苏妲己,踉跄着走向王昭君,伸出手……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踉跄着走向王昭君,伸出手,并非去扶她,而是从她鬓边取下一片染血的白色碎布。 碎布轻飘飘的,沾染着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这是什么?”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王昭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眼睛。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笑一声,将碎布举到李太白面前,“李兄,你看看,这布料,可是你衣衫上的?” 李太白愣住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袖,果然缺了一块,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手中的碎布大小形状完全吻合。 他猛地抬头看向王昭君,眼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王昭君脸色更加苍白,她嘴唇颤抖着,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委屈地啜泣起来,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害怕……” 李太白眉头紧皱,他看看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又看看王昭君,心中五味杂陈。 他挥了挥手,示意苏妲己过来。 “妲己,你过来,扶着重言。” 苏妲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动。 “李太白,你到现在还相信她?你眼瞎了吗?没看到重言都伤成这样了吗?” 李太白脸色一沉。“妲己,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只是想……” “想什么?想息事宁人?还是想维护你的心上人?”苏妲己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李太白,我告诉你,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一片冰凉。 他再次推开苏妲己,踉跄着走到之前扔掉布袋的地方,捡起被血浸湿的布袋,再次狠狠地扔在地上。 他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惨然一笑,转身离去,留下一个萧索的背影。 苏妲己狠狠地瞪了李太白和王昭君一眼,转身追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而去。 李太白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他转头看向王昭君,眼神复杂。 “你……” 王昭君以为李太白是因为苏妲己的忤逆而生气,她连忙抓住李太白的衣袖,柔弱地哭泣道:“太白哥哥,你别生气……都是那个苏妲己……是她挑拨离间……重言哥哥也是被她蛊惑了才会……” 李太白猛地甩开王昭君的手,眼神冰冷如霜,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王昭君,”他语气冰冷,每个字都像冰锥一样刺入王昭君的心脏,“你当真以为我瞎吗?” 王昭君脸色惨白,她从未见过李太白如此冰冷的一面,心中恐惧万分。 “太白哥哥,我……我没有……” “没有?”李太白冷笑一声,指着地上的碎布,“那这是什么?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王昭君浑身颤抖,她想要辩解,却又找不到任何理由。 她只能哭得更加伤心,试图用眼泪博取李太白的同情。 “太白哥哥,我……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太白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更加厌恶。 他曾经以为王昭君是柔弱无辜的,需要他的保护,可如今,他终于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她并非柔弱,而是虚伪;她并非无辜,而是狡诈。 “够了!”李太白厉声打断她,“你的眼泪骗不了我!”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我最后问你一次,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王昭君瑟缩了一下,不敢抬头看他。 她知道,如果她继续撒谎,李太白绝对不会放过她。 可是,如果她说了实话,她又该如何面对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该如何面对苏妲己? 该如何面对峡谷里所有人的指责? 她咬了咬嘴唇,心中充满了挣扎和恐惧。 她抬起头,看向李太白,眼中充满了绝望和祈求。 “太白哥哥,我……我……” 李太白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更加烦躁。 他不想再听她任何的解释和辩解,他只想知道真相。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李太白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说,还是不说?” 王昭君浑身一颤,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如果她错过了这次机会,她将失去一切。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仿佛做出了某种决定。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眼中已经没有了泪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 “我说……”她声音低沉而沙哑,“事情的真相是……” 李太白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仿佛要看穿王昭君的内心。 王昭君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轻,最后几乎变成了耳语。 “……是……” 李太白眉头紧皱,他向前一步,逼近王嫱,“是什么?” 王昭君抬起头,看着李太白,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是……”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第59章 幽情苦绪无人问 “是…你蠢!”王昭君尖声说完,神经质般大笑起来。 李太白愣住了,旋即一股怒火从脚底窜上头顶。 他从未想过,王昭君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回应他。 他一直以为,王昭君是喜欢他的,即便他从未回应过这份感情,她也一直默默地守候着他。 可如今,她却用这种近乎嘲讽的态度对待他,这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滚!”李太白怒吼一声,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王昭君耳边响起。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吗?你想挑拨我和妲己以及韩重言的关系,你做梦!” 王昭君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她捂着胸口,只觉得一股闷气堵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没想到,李太白竟然会如此羞辱她。 她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在李太白心中的形象,可如今,这一切都被李太白无情地摧毁了。 她咬紧牙关,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深深地看了李太白一眼,眼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然后,她转身离去,不再留恋。 走到门口时,她看到了地上散落着几朵被踩碎的琼花,那是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之前留下的。 她心中一阵烦躁,抬起脚狠狠地踩了上去,将那些洁白的花瓣碾成粉末,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样,被碾得粉碎。 王昭君离开后,李太白颓然地坐在地上,他感觉自己身心俱疲。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对王昭君,他知道自己说的话太重了,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心中充满了懊恼和悔恨。 “扁鹊大人!扁鹊大人!你在吗?救命啊!”一个焦急的声音打破了山谷的宁静…… 苏妲己纤细的手臂紧紧环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腰,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将他拖到扁鹊的茅庐前。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胸口一道狰狞的剑伤触目惊心,鲜血已经浸透了衣衫。 “扁鹊大人!扁鹊大人!你在吗?救命啊!”苏妲己的嗓音因为焦急而变得嘶哑,在山谷间回荡。 片刻后,茅庐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扁鹊手持药锄,眉头紧锁地走了出来。 看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伤势,他瞳孔骤然一缩,立刻上前查看。 “这是……纯钧剑伤?”他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纯钧剑,王者峡谷中独一无二的神兵利器,唯有李太白才能驾驭。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与李太白,一个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一个是潇洒不羁的剑客,两人素无交集,怎么会…… 扁鹊迅速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扶进屋内,让他平躺在草席上。 他动作娴熟地清理伤口,敷上草药,又渡入一丝真气,帮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稳住伤势。 苏妲己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眼中满是担忧。 “他怎么样了?”待扁鹊处理完毕,苏妲己连忙问道。 扁鹊叹了口气,“性命无忧,只是失血过多,需要静养。”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地看向苏妲己,“这伤,是李太白造成的?” 苏妲己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她不敢隐瞒,扁鹊医术高超,一眼就能看出伤口的来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开口:“妲己……我没事……” “你还说没事!”苏妲己的眼眶瞬间红了,“李太白他……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苏妲己不要再说下去。 他看向扁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扁鹊先生,多谢救命之恩。” 扁鹊微微颔首,目光却落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胸前的玉佩上。 那是一块雕刻精美的白玉,上面刻着一个“嫱”字。 他想起之前为王昭君疗伤时,也见过同样的玉佩。 难道…… “妲己,”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突然握住苏妲己的手,语气异常认真,“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 苏妲己愣住了,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被担忧取代。 “现在别说这些了,你好好养伤才是最重要的。”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却摇了摇头,“不,我必须要说。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李太白,但……他并不适合你。他太……”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太飘忽不定了。而我,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 苏妲己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重言……” “好了,让他好好休息吧。”扁鹊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走到门口,望着远处的山峰,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些事,还是弄清楚比较好。” 他突然转身,目光锐利地盯着苏妲己,“你之前说,在王昭君那里见到过李太白?” 苏妲己愣了一下,点点头,“是,我亲眼看到李太白从王昭君的房间里出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眉头紧锁,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王昭君…她现在如何?” 苏妲己犹豫片刻,还是如实说道:“她…她受伤了,似乎…似乎是被李太白所伤。”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坐起身,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她的伤…是扁鹊先生医治的吗?” 苏妲己回忆了一下,王昭君手臂上的伤的确像是被利器所划,并且包扎手法与扁鹊常用的如出一辙。 “应该是吧…我当时太着急,没太注意……”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一切似乎都串联起来了:李太白深夜造访王昭君,王昭君受伤,而后李太白又重伤了自己。 他睁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痛楚。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明白什么了?” 苏妲己不解地问道。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惨然一笑,“我明白了…李太白…他根本不喜欢王昭君…他只是…利用她…来刺激你!” 王昭君骄傲如梅,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定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才…… 性情大变,变得如此疯狂偏执。 “啊?” 苏妲己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意思。 就在这时,星幻智脑机械的声音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脑海中响起:【提醒宿主,根据检测,您和李太白那晚什么都没发生,王昭君的伤也不是李太白造成的。 】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什么都没发生?那我的伤是怎么回事?王昭君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未知,请宿主自行探索。】 “该死的!”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低咒一声,心中更加烦躁。 “重言,你在说什么?” 苏妲己担忧地看着他。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对苏妲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扁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疑惑更甚。 他走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边,仔细查看他的伤口,眉头越皱越紧。 “奇怪…这伤口…” “怎么?”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和苏妲己异口同声地问道。 扁鹊摇了摇头,“这伤口…虽然看着吓人…但不深…而且…也没有伤及心脉……” 他抬头看向两人,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你们确定…这是李太白…用纯钧剑…造成的伤?” 扁鹊收回探究的目光,摇摇头,\"罢了,既然性命无忧,便好生休养。 \"他转身走到药柜前,抓了几副药材,递给苏妲己,“一日三次,煎服。” 他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天色已晚,两位早些回去休息吧。” 他分明是在下逐客令。 苏妲己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拉住了衣袖。 他冲苏妲己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追问。 两人走出茅庐,山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不禁打了个寒颤,苏妲己见状,连忙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他身上。 “去我那里吧,”苏妲己柔声道,“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也夹杂着一丝苦涩。 “妲己,”他顿了顿,语气认真,“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 “我不小了!”苏妲己有些急了,“我喜欢你,重言,我一直都喜欢你!”她鼓起勇气,将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住了,他没想到苏妲己会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他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妲己,感情…是很复杂的,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试图用委婉的语气劝退她,\"你…… 应该…… 看看…… 个世界…… 苏妲己眼眶微红,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知道你喜欢王昭君,”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可是…她已经…不喜欢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执迷不悟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王昭君…… 个曾经骄傲如梅的女子,如今…… 变得如此偏激疯狂。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痛楚。 “重言,”苏妲己走到他面前,轻轻拉住他的手,“忘了她吧…和我…在一起…好吗?” 她仰着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眼中充满了期盼。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他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妲己,你…真的…不懂…” 他转身离去,留下苏妲己一人站在原地,泪水无声地滑落。 苏妲己深吸一口气,抹去脸上的泪水,对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背影喊道:“重言,你…真的…要走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故作轻松,却掩盖不住一丝颤抖。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夜深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他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些飘忽不定,仿佛…… 时都会…… 失不见…… 第60章 爱恨情仇难自禁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最终还是没有回头。 苏妲己望着他渐渐背对自己,在夜色中的背影,紧咬下唇,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可眼眶里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重言…你当真不明白我的心意吗?”她低声呢喃,声音被夜风吹散,仿佛一缕飘渺的轻烟。 她深吸一口气,抹去脸上的泪水,转身离去,背影透着几分落寞与倔强。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回到山中小屋,身上的伤已无大碍,行动自如。 他取来泉水,洗去一身风尘,然后开始生火做饭。 几日之前,他偶然得到一个酿酒的方子,按照上面的步骤,用山中的琼花酿制出了清冽甘甜的琼花露。 此刻,他独自一人坐在桌边,就着简单的饭菜,慢慢地品尝着自己酿制的琼花露。 山中的生活虽然清苦,却也让他感到无比的宁静和自在。 “滴——”星幻智脑的声音突然响起,“宿主,您真的决定留在山里,不去攻略李太白了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放下手中的酒杯,轻叹一声:“时机未到。” 他抬头望向窗外,目光深邃而悠远,“我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星幻智脑沉默片刻,再次问道:“可是…留在这里…真的…好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好…又能如何…?”他仰头将杯中剩余的琼花露一饮而尽,然后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山下灯火通明的王都,喃喃自语:“我怕…我怕我再待下去…会…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星幻智脑追问。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强压下去。 “没什么。”他语气冷淡,仿佛刚才的失态只是一瞬的错觉。 他转身回到桌边,将剩下的琼花露倒掉,然后将酒坛封好,放进地窖。 “有些事,做了,便再也回不了头。”他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 与此同时,王都苏妲己家的门前,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来人一身白衣胜雪,腰间悬挂着一柄长剑,剑鞘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在月光下闪烁着点点寒光。 他身形修长,气质清冷,宛若谪仙,却又不失人间烟火气。 他站在门前,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敲门。 他抬起头,望向苏妲己房间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他的剑伤…不知可好…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记恨我,我和他之间的关系,还能回到一起喝酒,一起逍遥的日子吗?”他低声喃喃,随后摇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一阵夜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在他脚下打着旋儿。 他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树叶,轻轻地摩挲着,指尖微微用力,树叶瞬间化为齑粉。 “罢了……” 他将手中的粉末扬向空中,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61章 门前相遇旧人现 李太白在苏妲己门前徘徊,月光在他白衣上流淌,如同凝结的霜雪。 他指尖摩挲着剑柄上冰凉的纹路,剑鞘上的寒光一闪而逝,映照着他眉宇间的犹豫。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剑伤…… 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 可如今,他还有什么立场去关心他? 思及此,李太白自嘲地笑了笑,转身欲走。 “哟,这不是青莲剑仙李太白吗?怎么,站在妲己门口做什么?莫不是想偷香窃玉?”一个略带乖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调中带着一丝讥诮。 李太白猛地回头,只见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斜倚在墙角,一身玄色劲装,与往日的素雅截然不同。 月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更衬得他眉眼间的锋芒毕露。 他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却冰冷如刀。 “你……你没死?”李太白有些惊讶,他分明记得那一剑刺中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心口,那样的伤势,怎可能…… “怎么?失望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站直身子,一步步走向李太白,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李太白的心尖上,“让你失望了,我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 李太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握紧了剑柄。 他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压迫感,这与以往那个温润如玉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判若两人。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走到李太白面前,居高临下地垂下眼帘,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李太白的心房。 “先别急着回答,”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修长的手指竟然轻柔地抚过李太白眉间的碎发,“你是来找妲己的,还是……来找我的?” 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让李太白浑身一僵,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拉开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距离。 这举动落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里,如同尖锐的刀锋,在他心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复杂的情绪在他眼底翻涌,有痛苦,有不甘,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渴望。 “韩重言,你……”李太白握紧剑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你如今这番模样,最好收敛些。” 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然而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曾经那个温文尔雅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如今却像是换了一个人,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像是没听懂李太白的警告一般,反而向前逼近一步,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收敛?”他重复着这两个字,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我还有什么需要收敛的?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李太白,“倒是你,青莲剑仙,你又是在害怕什么?” 李太白被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气势完全压制住了。 “我没有害怕。”他强作镇定地回答,却不敢直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眼睛。 “是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李太白的脸颊,停留在他的下巴上,微微抬起他的脸。 “那为何不敢看我?” 他语气低沉,带着一丝蛊惑,“你是在……躲避我吗?” 李太白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想要推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目光如同烈火一般,灼烧着他的肌肤,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我……” 李太白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突然收回手,转身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瓶中盛着晶莹剔透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琼花露……”他低声呢喃着,将玉瓶递到李太白面前,“喝吗?” 李太白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手中的玉瓶,晶莹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让他想起那天漫天飞舞的琼花花瓣,以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胸口那抹刺目的鲜红。 他猛地别过头,喉结滚动,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你一句对不起就想抵消一切吗?” 他猛地抓住李太白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抵在墙上,“你凭什么跟我说对不起?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对不起?!” 李太白被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力道撞得生疼,但他却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他的怒火。 他知道,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有足够的理由愤怒,而他,却无力反驳。 “你忘了那天你做了什么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压抑的痛苦,“你亲手将剑刺入我的胸口,你眼睁睁地看着我倒在血泊之中,你……你却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他猛地松开李太白,踉跄着后退几步,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悲凉。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放弃了多少?我为了你,背叛了朋友,我为了你,甚至不惜与天下人为敌!” “你叫我重言,你送我琼花酿,你与我月下对饮,你曾说,此生不负……”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呢喃,“可你……你却亲手毁了这一切!”他猛地抬起头,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李太白,“别再叫我重言,你……你不配!” “我为你炼制疗伤圣药,我为你寻遍世间奇珍,我为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哽住,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我为你做的这一切,你都忘了吗?” 他一步步逼近李太白,语气冰冷,“李太白,你欠我的……”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突然停了下来,他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玉瓶,指节泛白,仿佛要将玉瓶捏碎。 他深深地看了李太白一眼,语气复杂,“你……” 第62章 悔意难消真心付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的波涛汹涌已被强行压下,只余一片令人心悸的平静。 他将手中紧紧攥着的玉瓶轻轻放在李太白身旁的石桌上,玉瓶莹润的光泽映照着李太白苍白的脸色。 “对不起……”李太白的声音颤抖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忏悔。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却不再看他,他绕过李太白,径直向前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无比,仿佛要将过去的一切都踩在脚下。 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停顿了一下,他微微侧过头,在李太白耳边低语,“我喜欢你。”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李太白猛地抬头,却只看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决绝的背影。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又涩又疼。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李太白一人站在原地,如同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 这时,王昭君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她看着李太白落寞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怎么,被抛弃的滋味不好受吧?”她走到李太白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早就说过,韩重言不是你能驾驭的。他就像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你以为你能驯服他,却最终被他狠狠地甩在地上。” 王昭君的声音尖锐刺耳,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入李太白的心脏。 还没等李太白有所反应,去而复返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把抓住王昭君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你闭嘴!”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冰冷刺骨,眼神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李太白的事,与你无关!” 王昭君吃痛地皱了皱眉,却毫不畏惧地迎上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目光。 “怎么,心疼了?”她冷笑一声,“韩重言,你不会真的以为,李太白心里有你吧?他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 “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他猛地将王昭君推开,“你再敢胡说八道,我……” “你什么?”王昭君踉跄了几步,稳住身形后,挑衅地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李太白的心上。 他一直以为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对他的好,不过是玩笑,是戏谑,是他无聊时的消遣。 他从未想过,那些看似轻佻的言语,那些看似随意的举动,竟然藏着如此深沉的爱意。 如今,这爱意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剜着他的心,让他痛不欲生。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扶着石桌才勉强站稳,脸色苍白得如同纸张。 王昭君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愤怒的背影,心中冷笑。 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精心挑选的“凤求凰”情侣皮肤装,这才款款走向李太白。 在她看来,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离开,正是她接近李太白的大好时机。 她伸手想要扶住李太白,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 “太白哥哥,”王昭君娇滴滴地唤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你没事吧?韩重言那个莽夫,就知道惹你生气。” 李太白没有说话,他低着头,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那句轻柔却又苦涩的“我喜欢你”。 他曾经将这句话当作笑话,如今却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王昭君见李太白不理她,心中有些不悦。 她走到李太白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太白哥哥,你看看我,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韩重言那个粗人,怎么配得上你?” 李太白猛地甩开王昭君的手,眼神中充满了厌恶。 “你闭嘴!”他低吼一声,声音沙哑得可怕。 王昭君被李太白的反应吓了一跳,她后退一步,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太白哥哥,你……” “我不想和你说话,”李太白冷冷地打断她,“你走吧。” 王昭君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李太白冰冷的眼神吓得不敢开口。 她跺了跺脚,转身离去,临走前还不忘丢下一句,“你迟早会后悔的!” 李太白没有理会王昭君的威胁,他颓然地坐在石凳上,双手捂着脸,痛苦地呻吟起来。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他后悔自己曾经的轻狂,后悔自己曾经的愚蠢,更后悔自己错过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真心。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 “哟,这不是我们的李白大诗人吗?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莫不是被哪个美人抛弃了?” 来人一身火红,手里提着一壶酒,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他斜睨着李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让我猜猜,是王昭君?还是…韩重言?” 李太白没有理会貂蝉,绕过她便要离开。 貂蝉一愣,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李太白今日怎的如此冷漠? 她快步追上,挡在李太白面前,“太白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还在生韩重言的气?他不过是一时糊涂,你又何必……” “与他无关。”李太白的声音冷得像冰,他看着貂蝉,眼神中带着一丝厌烦,“你让开。” 貂蝉却不肯罢休,想了想。觉得可能是昭君惹他生气,便说道“太白哥哥,是不是王昭君惹你生气了,你真的要为了韩重言和她翻脸吗?你和他……终究是不合适的。” 貂蝉顿了顿,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嫌恶,“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实在是……恶心。” 这句话像一根尖刺,狠狠地扎进了李太白的心里。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怒火,“貂蝉,你住嘴!”他从未想过,貂蝉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一直以为,她是懂他的,是理解他的,可如今看来,他错了,他错得离谱。 李太白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貂蝉,我的事,与你无关。你最好不要再插手。”他绕过貂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貂蝉站在原地,看着李太白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她精心打扮,苦心经营,却始终得不到李太白的青睐,而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那个粗鲁的家伙,凭什么? “李太白,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喜欢上我的!”貂蝉咬牙切齿地低语,声音中充满了醋意。 这时,一道火红的身影出现在离开李白不久的王昭君面前,正是之前调侃李白的达摩。 “哟,这不是我们峡谷有名的‘凤求凰’cp粉头吗?怎么,你的cp be了?” 达摩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似笑非笑地看着王昭君。 王昭君狠狠地瞪了达摩一眼,“关你什么事!” 达摩却不以为意,他走到王昭君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韩重言和李白之间,好像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谁?”王昭君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达摩神秘一笑,“想知道?那就跟我来……”他转身朝着峡谷深处走去,王昭君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远处,躲在草丛里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耳朵动了动,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喃喃自语道:“看来,今晚有好戏看了……” 他从草丛里跳了出来,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他要去找他的好兄弟兰陵王,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跑到一半,却迎面撞上一个高大的身影。 “哎哟!”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惊呼一声,抬头一看,却愣住了。 来人一身黑色劲装,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容貌,但那双冰冷的眼睛,却让他感到无比熟悉。 “兰陵王……”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下意识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兰陵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说话。 “咦,真巧呀,这不是我的好兄弟兰陵王吗?我刚刚还说去找你来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大声说道。 第63章 酒入愁肠心难醉 李白站在原地,夜风吹乱了他的长发,更吹乱了他心中纷杂的思绪。 而躲在暗处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到这一幕,心中暗喜,看来这兰陵王的出现,倒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智脑适时地提示道:“李太白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40。”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白脸上复杂的表情,心中感到一丝欣慰,他用嘲弄的眼神看向王昭君,语气轻蔑地说道:“我说王昭君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货色,也敢肖想太白?你也不动动你的脑子想想,你配吗?” 李白听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话,心中有些不安,他担心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他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王昭君,又看了一眼一脸得意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五味杂陈。 王昭君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韩重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与太白兄清清白白,何来肖想一说?你如此诋毁我的名声,究竟是何居心?”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闻言,轻蔑地一笑,并未直接回答王昭君的问题,反而故作神秘地说道:“我的居心?啧啧啧,王昭君,你猜啊?”他故意拉长了尾音,语气中充满了戏谑。 兰陵王忍不住扶额,这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还真是个奇葩,说话总是这么拐弯抹角的。 智脑的声音适时地在她的脑海中响起:“宿主,这韩重言的本来性格有是有点像病娇啊,阴晴不定,难以捉摸。这没有什么猜测的”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并没有回答智脑的话,等了一会儿忽然听道兰陵王的回答道:“喂,我说你这破智脑,能不能别在背后说人坏话?韩兄弟成为这样的人,还不是你教的?”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和智脑同时愣住,这具兰陵王竟然能听到智脑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 兰陵王似乎察觉到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疑惑,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怎么?很惊讶?我告诉你,我可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你那点小心思,在我面前根本就藏不住。”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惊,这兰陵王到底是怎样的人? 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么多? 难道我变成兔子的时候,他就猜道了我和智脑的对话,所以我化身为韩重言,他也知道? 就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王昭君的声音再次响起:“韩重言,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我问你话呢,你为何要诋毁我的名声?”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哎呀,王昭君,你就别再纠缠不清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菜,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喜欢的是……” 他将目光转向李白,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王昭君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 她知道,此刻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争执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她强作镇定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便打扰二位了。”说罢,她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王昭君的离开让原本就微妙的气氛更加尴尬。 李白站在原地,目光闪烁,不敢直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他想起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之前的那句话——“我喜欢的是……”,耳根不禁微微发烫。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白泛红的耳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怎么?害羞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却又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李白猛地抬起头,于此同时,兰陵王也看向了这里,两人的眼神复杂地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韩重言,你之前说的话,我希望你能收回。”李白的语气虽然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兰陵王随后补充说道:“韩重言,你快醒醒,现在的你,根本不是你自己”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闻言,冷笑一声。 “收回?可以啊。”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李白,“不过,我收回之后,你心里真的会好受吗?” 李白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问题。 化身为 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话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让他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 兰陵王见状,也不在说话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白沉默不语的样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上前一步,逼近李白,语气低沉地说道:“李白,你欠我的,太多了……” 李白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既然如此,那你便用青莲剑来取吧。”他解下腰间的青莲剑,递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面前,“就当是偿还你所谓的债。”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递到眼前的青莲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你以为这样就能还清你欠我的?李白,你太天真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走到苏妲己的房门前,放下一个精致的盒子,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李白见状,心中疑惑更甚,他快步跟了上去。 “你究竟想做什么?”李白追上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神冰冷地注视着李白。 “我想做什么?呵呵,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轻佻起来,“毕竟,你可是我未来媳妇儿的‘干爹’啊。” 李白闻言,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他怎么也没想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只觉得一股怒火从心底涌起,几乎要将他吞噬。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白震惊的表情,心中感到一丝快意。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 “怎么?很惊讶?我告诉你,这只是个开始。以后,我会让你更加‘惊喜’的。”他说完,便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李白站在原地,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话,像一根毒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让他痛不欲生。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如此羞辱。 “干爹……”这两个字,像魔咒一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 他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 他弯下腰,扶着墙,干呕起来…… 远处传来一阵嬉笑声,“哎呦,这不是李白吗?怎么在这儿吐了?莫不是昨晚喝多了?要不要我给你讲个荤段子乐呵乐呵?” 第64章 爱恨难休心亦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目光冰冷地扫过说话之人。 来人一身锦衣华服,手摇折扇,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正是那日与李白一同出现的狄怀英之子,狄仁杰。 “狄公子,看来你家教不错,深更半夜还出来寻乐子,还专挑这种腌臜之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嘲讽。 狄仁杰闻言,脸色一变,随即冷笑道:“韩重言,你少在这儿装清高!你以为你是谁?敢这么跟我说话?”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笑一声,“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别到处喷粪。” 这时,李白也走了过来,脸色苍白,神情憔悴。 他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瞥了他一眼,语气冰冷,“怎么?还没吐够?要不要我帮你叫个大夫?”李白咬了咬牙,低声道:“重言,我们……能谈谈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笑一声,“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你所谓的爱,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你自导自演的闹剧!”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李白急切地说道。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够了!我不想再听你的任何解释!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李白还想说什么,却被韩重言打断,“还有,别再跟着我!你以为你这样纠缠不清,就能解决问题吗?你不过是在逃避!逃避你自己的懦弱,逃避你自己的虚伪!”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去,留下李白一人站在原地,失魂落魄。 “重言!你听我说……”李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无法阻止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离去的脚步。 他突然感觉一阵晕眩,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 狄仁杰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李兄,你没事吧?” 李白摇了摇头,推开狄仁杰的手,眼神空洞地望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他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一定要让他明白我的心意!” 他转身看向狄仁杰,语气坚定,“仁杰,帮我一个忙……”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决绝地转身离去,没有一丝犹豫。 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萧瑟,仿佛一株被风雨摧残的孤木。 李白在他身后踉跄了几步,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却最终无力地垂下。 “我不会再被你戏弄了,李太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一颗被你践踏过的心,我不会再傻到捧给你。” 他说完这句狠话,便加快了脚步,消失在夜色的尽头。 其实,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里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这番决绝的话语,更像是一种自我安慰,一种孤注一掷的赌博。 他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是否能唤醒李白,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真的放下这段感情。 他只知道,他不能再继续沉沦下去,不能再让李白肆意玩弄自己的感情。 他强迫自己不去回头,不去理会身后李白撕心裂肺的呼喊。 他怕自己一旦回头,就会心软,就会再次沦陷在李白编织的温柔陷阱里。 他紧握着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用疼痛来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他会回来的……”李白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绝望和一丝倔强。 “他一定会回来的……” 狄仁杰看着李白失魂落魄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拍了拍李白的肩膀,低声道:“李兄,你……”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回到简陋的茅草屋,心中烦闷不已。 先前他已在狄怀英处报失了武器,此刻只想尽快取回,好让自己忙碌起来,暂时忘却与李太白的纠葛。 狄怀英办事效率倒是出奇的高,武器已备好,就等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来取。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接过武器,入手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冷静下来。 他忍不住又想起王昭君,那个挑拨离间,害他与李太白误会加深的女子,竟然至今未受任何惩治,这让他心中更加愤懑。 回到家中,他习惯性地查看了李太白的好感度,却发现在加了10点,达到40以后,数值竟然纹丝未动,这让他有些意外。 难道他之前说的那些狠话,对李太白完全没有影响? 这不可能! 他明明看到李白脸上痛苦的表情,听到他绝望的呼喊…… 难道,这一切都是李太白装出来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怒火更甚。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决定先将此事放一边,专心工作。 他进入游戏,准备开始新一轮的挑战。 可就在他进入游戏的那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正是李太白。 李太白依旧是一身白衣,风度翩翩,只是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眼神也更加复杂。 他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最终沉默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冷地看着他,心中充满了厌恶和不屑。 “怎么,又想来演戏了?”他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嘲讽,“这次又想玩什么把戏?” 李太白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 悲伤?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凛,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李太白的好感度,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飙升? “你……”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回到家中,一把抓起桌上的头盔,戴上之后便进入了游戏世界。 加载的进度条缓慢移动,他烦躁地敲击着桌面,脑中全是李太白那张苍白的脸。 他本想投入到虚拟世界中麻痹自己,却没想到,刚一进入游戏,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他的出生点——李太白。 一身白衣胜雪,依旧是那副风度翩翩的模样,只是脸色较之前更显苍白,眼神也更加复杂。 李太白的目光紧紧锁在韩重言身上,嘴唇微微翕动,欲言又止。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冷笑,只当李太白又在演戏。 “怎么?阴魂不散?”他语气冰冷,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又想玩什么新花样?” 李太白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目光中…… 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凛,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智脑好感界面上李太白的好感度——90! 91! 92! 数字还在不断攀升,如同火箭般一飞冲天。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好感度——99! “你……”他瞪大了眼睛,指着李太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太白依旧沉默,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心跳如擂鼓,几乎要震破胸膛。 他知道,自己隐藏已久的秘密,再也瞒不住了…… “滴——”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打破了僵局。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李太白对您的好感度达到100,开启隐藏剧情……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对话框弹了出来: “是否接受李太白的告白?” “这……”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喃喃自语,猛地摘下头盔,“这不可能!”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把扯下头盔,难以置信地盯着闪烁的屏幕。 一百点好感度! 这怎么可能? 他前脚还在怒斥李太白,后脚对方的好感度就爆表? 莫非这破智脑终于不堪重负,开始胡言乱语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难道自己和李太白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还要延续到这虚拟世界里? 他不信邪地再次戴上头盔,进入游戏。 这一次,他没有出现在出生点,而是直接被传送到了野区。 等等,野区? 他猛然想起,自己选择的英雄是韩信,而李太白…… 也是打野! “不会吧……”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他就看到李太白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野区,正悠闲地刷着他的红buff! 更让他崩溃的是,李太白的操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而他自己的韩信却笨手笨脚,仿佛得了帕金森一般,技能放空,走位失误,被野怪追着打。 这巨大的实力差距,让他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被碾压”。 “这游戏……好像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苦着脸,看着自己残血的韩信,欲哭无泪。 就在这时,李太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重言,过来拿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警铃大作,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他警惕地盯着李太白,脚下却不由自主地…… 向他靠近了一步。 “别……别过来!”李太白突然惊呼出声,脸色骤变。 第65章 野区传情意难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僵住了。 拿,还是不拿? 这是个问题。 李太白那句“重言,过来拿红”像裹了蜜糖的毒药,甜腻却透着危险的气息。 他可不是第一天认识李白,这货蔫坏蔫坏的,指不定憋着什么损招等着他往坑里跳。 他谨慎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头嗅到危险的野兽。 “重言,怎么不过来?”李太白的声音又飘了过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怕我吃了你啊?” 怕你吃了我还差不多!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自己打吧,我刷蓝。” 他操控着韩信转身就走,丝毫没有理会李太白幽怨的眼神。 就在这时,【全部】频道突然热闹起来。 “哎哟喂,李白和韩信这是野区情侣双排啊?” “李白:重言,过来拿红~ 韩信:我不!╭(╯^╰)╮” “磕到了磕到了,这酸酸甜甜的味道,是我的cp没错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额角青筋暴起。 情侣? 他跟李白? 这帮吃瓜群众怕不是瞎了吧!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屏幕上李白的方向,却发现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洞穿了他的所有心思。 “重言……”李太白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你确定不过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凛,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袭来。 这感觉…… 就像是被猛兽盯上了一般。 他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的手指仿佛被粘住了一般,怎么也动不了。 “你……你想干什么?”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太白轻笑一声,声音如同羽毛般拂过他的耳畔:“我想……让你属于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径直往线上走去,压根不理会李白幽幽的呼唤。 他就不信了,这李白还能顺着网线爬过来打他不成? 他一路刷野,收掉红buff,顺手牵羊拿了上路的河蟹,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俨然一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的架势。 “韩重言,你给我站住!”李太白的怒吼在语音频道里炸响,震得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耳膜嗡嗡作响。 紧接着,一个白色的身影闪现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正是李白。 “你什么意思?”李太白手中的青莲剑闪烁着寒光,语气冰冷得如同三九天的寒风,“叫你过来拿红是害你还是怎么的?你躲我像躲瘟疫一样!”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笑一声:“李太白,你少自作多情了。老子爱刷哪刷哪,你管得着吗?” “我管不着?”李白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八度,“韩重言,你别忘了,这局游戏,我才是打野!你一个辅助,凭什么跟我抢资源?” “辅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老子这叫经济型辅助,懂不懂?经济碾压你,照样carry全场!” 两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在野区上演一场全武行。 突然,李太白收起了剑,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重言,你为什么总是要躲着我?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住了,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看着李白那双深邃的眼眸,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李太白向前一步,逼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重言……”他轻声唤道,声音低沉而沙哑,“你知不知道,我……”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韩重言,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愿意……纠缠你一生。”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脏猛地一滞,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纠缠一生? 这算什么? 表白? 还是威胁?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想要躲开李太白灼热的目光,却发现自己早已被困在对方编织的情网之中,无法逃脱。 难道…… 这家伙真的对自己…… ? 一个荒谬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却又被他迅速地否决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太白这小子,出了名的浪荡公子,游戏里撩妹无数,怎么可能真心喜欢他? 这一定是他的又一个恶作剧! “李太白,你少在这里装深情!”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强装镇定,语气却不自觉地带了一丝颤抖,“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李太白却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是吗?那你说,我叫你过来,你为什么不过来?”他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难道不是因为……你也喜欢我?” “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时语塞,脸颊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红晕。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该死! 他怎么就被李太白一句话堵死了! “呵,”李太白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你不用否认那天晚上,你还……” “闭嘴!”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打断了他,脸色涨得通红,“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 “那天晚上,是谁在语音里说喜欢我的?”李太白挑了挑眉,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是谁说,要跟我一辈子都在一起的?”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那天晚上…… 醉酒后的胡言乱语…… 他竟然全都记得! 李太白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脸颊,语气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重言,你属于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挥开李太白的手,转身就跑。 他不敢再听下去,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他一路狂奔,逃离了李太白的视线,却逃不开心中那份悸动。 李太白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缓缓地转过身,目光投向河道,久久没有离开…… 李太白站在河道中央,身影颀长如玉,任凭敌方中路法师和上单战士将他包围,却岿然不动。 他手中的青莲剑随意地挥舞着,带起一片片剑光,却并没有攻击的意图。 敌方两人面面相觑,不敢轻易上前。 这李白,莫不是疯了? 明知是死局,却还要硬撑? “李白!你搞什么鬼?快撤!”队友的怒吼在语音频道里炸响,却如同落入大海的石子,没有激起半点涟漪。 李太白置若罔闻,目光依旧停留在韩重言消失的方向,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纠缠他一生……”他喃喃自语,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敌方法师终于按捺不住,一个技能甩了过来,正中李太白。 李太白却连躲闪的动作都没有,任由技能打在自己身上。 血条瞬间下降了一大截,但他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说了,我要和他纠缠一辈子。”李太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疯狂的意味,“谁也阻止不了我。” 敌方战士见状,也冲了上来,手中巨斧高高举起,狠狠地劈向李太白。 李太白这才动了,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躲开了攻击,却并没有反击,而是继续站在原地,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躲在草丛里,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他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怨恨李太白,哪怕他刚刚的行为近乎送死。 他甚至…… 有些心疼他。 李太白再次被敌方围攻,血条已经见底。 他却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羁和疯狂。 “韩重言……”他高声喊道,声音响彻整个峡谷,“你听到了吗?我说过,我要纠缠你一生!” 话音未落,李太白的身影便消失在敌方的攻击之下。 屏幕上显示出一行冰冷的文字:李白已被击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灰暗的屏幕,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他紧紧地握着手机,指关节泛白。 “李白……”他低声呢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韩重言,这局游戏,我会让你赢。” 游戏重新开始。 李白仿佛变了个人,不再黏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反而像一匹孤狼,游走在峡谷的各个角落。 他神出鬼没,时不时出现在敌方后排,一套技能带走脆皮,然后潇洒离去,留下满地残骸和敌方错愕的咒骂。 奇怪的是,李白虽然凶猛异常,却唯独对韩重言格外“照顾”。 韩重言走到哪,他就刷到哪,不仅主动让红蓝buff,还时不时帮他gank,清兵线,简直比亲妈还贴心。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起初还有些怀疑,以为李白又在憋什么坏水,但几波下来,他发现李白是真心实意在帮他。 他甚至开始怀疑,李白是不是被夺舍了? “李白,你今天吃错药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忍不住在语音频道里问道。 李白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没有,我只是想让你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一动,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他不再多言,专心操作着韩信,配合李白,将敌方打得节节败退。 而李白对待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队友,那可真是毫不留情。 他像疯狗一样,逮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队友就是一顿狂揍,丝毫不顾及队友的感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队友们叫苦连天,却也无可奈何。 谁让人家是mvp呢? 最终,游戏以李白方胜利告终。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屏幕上金光闪闪的“胜利”二字,心中百感交集。 这场胜利,来得太不容易了。 游戏结束后,李白立刻私聊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重言,”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我听到你刚才说的话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李白指的是什么。 他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我……我什么也没说!”他结结巴巴地否认道。 “不,你说了。”李白语气坚定,“你说……你属于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心脏猛地一滞,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李白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霸道和占有欲:“韩重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告诉我,你……是不是属于我的?”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李太白,”他强装镇定地说道,“你别……” 李太白却突然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回答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他看着屏幕上李白的名字,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吐出了一个字:“我……” 第66章 酒意浓情爱意深 “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几乎要窒息在李白霸道的温柔里,屏幕的光映在他泛红的脸上,心跳如擂鼓。 一个“是”字几乎要脱口而出,却又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 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他只得先回复李白“等我一下”,便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脸怒容的王昭君,眼眶红肿,显然是哭过。 “韩重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尖锐的质问在走廊回荡。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皱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与此同时,李白看着屏幕上“等我一下”五个字,一股无名火腾地窜起。 等? 等什么? 难道还有什么比他李白更重要的事情? 烦躁地灌下一口酒,他猛地起身,语气带着浓浓的醋意和不满,对着远方吼道:“我不是你的,你……是我的!” 那边,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王昭君纠缠不休,正心烦意乱,听到李白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先是一愣,随即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他对着远方低声回应:“嗯,我是你的!” 这四个字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瞬间抚平了他所有的焦躁不安。 王者大陆的训练室里,花木兰和安琪拉正小声议论着王昭君陷害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事。 “真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做出这种事。”花木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 “切,有什么想不到的,她一直都嫉妒重言的技术比她好。”安琪拉不屑地撇了撇嘴。 花木兰轻叹一口气:“背后嚼舌根总归是不好的。” 安琪拉却满不在乎:“我这是实话实说!就她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好不容易摆脱了王昭君的纠缠,回到房间,李白还在线,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满心甜蜜,全然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第二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和李白一起走在去训练场的路上,迎面碰上了刘季。 刘季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哟,两位这是……好事将近啊?” 李白挑眉,正要开口,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却一把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挑衅地回敬道:“怎么,羡慕啊?” 训练场上,花木兰看着并肩走来的两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 花木兰走到李白身边,压低声音问道:“王昭君的事,真是重言做的?” 李白斜睨了她一眼,傲然道:“不然呢?就她那段位,也想陷害重言?” 这语气,分明是笃定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清白,也间接承认了此事是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所为。 站在一旁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并未出言反驳,只是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更像是默认。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花木兰略带震惊的表情,语气冰冷道:“做错事,就要受罚。王者之都的刑罚,定不了她的罪,但流言蜚语,足以击垮她。” 他眼中的寒意,让花木兰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安琪拉在一旁煽风点火:“活该!谁让她心术不正!” 训练开始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和李白默契的配合,几乎无人能敌。 他们一个飘逸如仙,一个冷酷如刃,联手之下,所向披靡。 每一场胜利,都像是对王昭君的无声嘲讽。 王昭君坐在角落里,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周围的窃窃私语,像针一样刺痛着她的神经。 她曾经引以为傲的操作,如今却成了别人口中的笑柄。 傍晚,训练结束,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和李白并肩走出训练场。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仿佛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光。 李白忽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重言……”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低头看着李白,温柔地问道:“怎么了?” 李白咬了咬嘴唇,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如果……如果我做错了事……”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伸手抚摸着李白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小白,你也会受罚。” 李白的心猛地一沉,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 他原本以为,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自己会是个例外。 他颤抖着问道:“什么样的……惩罚?”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李白惶恐不安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当然是……一直陪着我,直到生命的尽头。”他语气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李白愣住了,他没想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惩罚竟是如此甜蜜。 他抬头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又带着一丝欣喜。 他伸出手,紧紧地抱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将头埋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温暖。 “好。” 他轻轻地回应,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夕阳西下,两人相拥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仿佛要融化在这片金色的光辉中。 回家的路上,一个身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刘季一身紫色长袍,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停留了片刻。 “两位,这么巧啊。” 刘季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打破了两人之间甜蜜的氛围。 李白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却被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抢先一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握紧李白的手,毫不避讳地与刘季对视,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是挺巧的,刘季兄,这么晚了你这是……”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刘季轻笑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听说王都最近有些传闻,关于……”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李白的脸庞。 李白心中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手,仿佛在寻求一丝安全感。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感受到李白的不安,反手握住他的手,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关于什么?”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冰冷,目光如刀锋般锐利。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笑一声,毫不避讳地搂紧李白,挑衅地回敬道:“关于我和太白两情相悦,情投意合的事?怎么,羡慕嫉妒恨?” 刘季故作心痛地捂住胸口,夸张地后退一步,叹息道:“重言,你怎能如此待我?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却为了这个面容白皙的人……”他故意顿了顿,轻蔑地瞥了一眼李白,“抛弃了我?” “面容白皙的人?”李白眼神一凛,周身寒气骤然迸发,手中酒葫芦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最恨别人说他面容白皙是靠不住的人,这无疑是在侮辱他的实力。 刘季仿佛没察觉到李白的怒火,继续火上浇油:“是啊,面容白皙的人。只会靠着男人上位,举止阴柔的,乱搞男男关系,就该拖出去乱棍打死!” 此言一出,李白眼中杀意毕现。 他猛地向前一步,一把揪住刘季的衣领,语气森寒:“你再说一遍?”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在一旁冷眼旁观,并未阻止李白的举动。 他倒要看看,刘季能嚣张到什么地步。 他知道李白不会真的杀了刘季,最多也就是教训他一顿。 刘季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得意,他挑衅地看向李白,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你、是、面、容、白、皙、的、人!怎么?恼羞成怒了?恼羞成怒就证明我说对了!” 他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仿佛已经看到了李白被他激怒后失控的样子。 李白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酒葫芦…… 第67章 美酒难消今日愁 李白眼中寒光一闪,举起的酒葫芦却没有落下。 他忽然冷笑一声,松开了刘季的衣领,轻蔑地掸了掸衣袖,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与你这等鼠辈争辩,只会污了我的耳朵。”他转头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柔和了几分,“重言,我们走。”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微微颔首,跟上李白的脚步。 两人并肩离开,留下刘季一人在原地气得跳脚。 走到一处僻静的亭台,李白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 “方才之事,让你见笑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摇了摇头,“太白不必在意,那种跳梁小丑,不值得你动怒。”他顿了顿,又问道,“不过,他方才所说……” 李白苦笑一声,“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谣言罢了。重言,你该了解我的。”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似乎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迎上李白的目光,眼神坚定,“我相信你。” 简短的四个字,却比千言万语更能抚慰人心。 李白心中一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两人之间,仿佛有某种微妙的情愫在流动。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叫喊:“李白!韩重言!你们给我站住!” 李白和韩重言循声望去,只见刘季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跑来…… 刘季冲到两人面前,一把揪住李白的衣领,喷着酒气吼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他用力一推,李白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疾手快地扶住李白,眼神冰冷地盯着刘季,“你喝醉了。” 刘季冷笑一声,“我没醉!我清醒得很!李白,你少在这里装清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想接近韩重言,不就是想……”他故意拖长了尾音,语气里满是恶意,“攀上高枝吗?” 李白脸色一沉,正要开口反驳,却被韩重言拦住。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上前一步,挡在李白身前,直视着刘季,“刘季,你够了。我和太白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哟,韩重言,你这是护着他呢?看来你们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啊!”刘季阴阳怪气地说道,“今晚我组了个局,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也一起来吧。带上你的……好朋友。”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冷地拒绝,“没兴趣。” 刘季碰了一鼻子灰,恼羞成怒地指着李白叫嚣道:“好,你不去是吧?那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他!” 他猛地转身,狠狠地瞪了李白一眼,“你给我等着!” 说罢,他拂袖而去,留下李白和韩重言站在原地。 李白看着刘季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他转头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轻声道:“看来,今晚的酒是喝不成了。”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拍了拍李白的肩膀,“无妨,下次我们再一起喝。” 他的目光落在李白被刘季抓皱的衣领上,伸手轻轻抚平,语气低沉,“我先送你回去。” 李白微微颔首,两人并肩朝李白的住处走去。 夜色渐深,月影斑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走到李白家门口,李白停下脚步,转身对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说道:“重言,今日之事……”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打断了他,“不必多言,我都明白。” 他顿了顿,眼神深邃,“早些休息。” 说完,他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李白站在门口,看着韩重言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他伸手推开房门,屋内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他点燃烛火,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屋内的陈设,也照亮了他脸上复杂的神情。 他走到桌边,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重言……”他低声喃喃,眼神中充满了…… 第68章 酒意未消情事扰 李白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却浇不灭心头那股烦躁的火。 “该死的刘季!”他低咒一声,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李白眉头一皱,这么晚了,还会是谁? 难道是…… 刘季? ! 他猛地起身,一把拉开房门,果然是刘季站在门外,脸上带着几分尴尬的笑意。 “太白兄,我……我又回来了。” 李白心中的怒火瞬间爆发,“你还回来做什么?!” 刘季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我……我只是想起一件事,还没跟你说清楚。” 李白冷笑一声,“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今晚闹得还不够吗?” 刘季脸色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被他掩饰下去。 “太白兄,你误会了,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只是……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李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担心我?我看你是担心韩重言吧!” 刘季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太白兄,你与重言……究竟是何关系?” 李白一愣,随即怒火更盛,“这与你何干?!” 刘季叹了口气,“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之间,究竟是谁……占主导。”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必须先解决王昭君的事,才能安心处理与重言之间的事。” 说罢,他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李白看着刘季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关上房门,转身却看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站在屋内,目光深邃地望着门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股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李白语气酸溜溜地问道:“怎么,还在想他?”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回过神,看向李白,眼神中带着一丝茫然。 “他在说什么?什么主导?” 他似乎完全沉浸在刘季刚才的话里,根本没有注意到李白的醋意。 他走到桌边,拿起李白喝剩的酒,一饮而尽,“他似乎……对我……” 李白一把夺过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手中的酒壶,“别喝了!”他语气强硬,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他盯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字一句地说道:“韩重言,你看着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李白突如其来的强硬态度吓了一跳,手中的酒壶落地,发出一声脆响。 他有些茫然地望着李白,眼神中带着一丝无辜,“太白,你这是怎么了?” 李白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和醋意。 他逼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韩重言,你给我听好了,我喜欢你!我知道你就是以前那只小兔子,只是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变成了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何兰陵王要将他喜欢的小猪放弃,但是你记住了,我喜欢的是你韩重言,或者说是化身为韩重言的那只小兔子,不是他刘季!”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愣住了,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看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这副呆愣的模样,李白心中更是又气又恼。 他一把抓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面前,语气霸道地说道:“怎么?不相信?还是说,你心里其实更在意他?”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回过神来,看着近在咫尺的李白,眼神中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 他伸手,轻轻地捏了捏李白的耳朵,语气温柔地说道:“傻瓜,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啊。” 李白被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一愣,心中的怒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和感动。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上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唇。 这是一个温柔而缠绵的吻,充满了爱意和渴望。 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要将彼此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房门被猛地推开,刘季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重……重言,”刘季的声音颤抖着,他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原本再次离开之后,突然想起自己叫错了名字,一直叫韩重言为其他人,这才急忙赶回来解释,却没想到…… 他看到了眼前这一幕:李白和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紧紧相拥,深情亲吻。 刘季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李白看到去而复返的刘季,怒火中烧,一把抽出腰间的青莲剑,剑光如电,直刺刘季! “你什么意思,一而在,在而三的破坏我与韩重言的感情。” 刘季大惊失色,慌忙侧身躲闪,却正好闪到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身后。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挡在刘季身前,惊恐地望着李白,“太白,你做什么?!” “滚开!”李白怒吼,剑锋一转,逼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你竟然帮他?!”他怒极反笑,指着躲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身后的刘季,“好你个刘季,居然拿重言当挡箭牌!亏我之前还敬你是条汉子,没想到竟是如此卑鄙小人!” 刘季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身后探出头,脸色苍白,却强辩道:“太白兄,你误会了!我……” “误会?!”李白冷笑一声,剑尖抵在刘季的喉咙上,“你当我眼瞎吗?你方才叫他什么?王昭君?!你……你……你看清楚了,这是男的,是韩重言,不是你的王昭君。你心里到底装着谁,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李白的剑锋逼得不敢动弹,他焦急地望着李白,眼中满是惊恐和无措,“太白,你冷静点!听他解释……” “解释?”李白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猛地收剑,剑尖直指刘季,“好,我倒要听听,他能解释出什么花来!刘季,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手中的青莲剑嗡嗡作响,剑身上闪烁着森寒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出鞘饮血。 刘季看着李白盛怒的模样,心中也升起一股怒火。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和愤怒,缓缓开口:“太白,我……” 刘季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颤抖的声音,“太白,我并非有意叫错,也并非有意打扰……我只是……方才离开后,突然想起自己一直唤错重言的名字,醉酒后错把他当作王昭君,这才急忙赶回来解释……”他顿了顿,眼神真挚地望向李白,“你该去对付那些真正陷害重言的人,而不是将怒火发泄在我身上。” 李白手中的青莲剑微微一颤,剑鸣声也渐渐低了下去。 刘季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紧抿着唇,目光复杂地望向刘季,唇角微动,却终究没有说出任何话来。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拉住李白的衣袖,轻声劝道:“太白,刘季说得对,你应该……” “够了!”李白猛地甩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 他背过身去,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混乱的情绪。 屋内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刘季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白的脸色,心中忐忑不安。 他知道,李白此刻的内心一定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良久,李白终于转过身来,眼神中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冷冷地瞥了刘季一眼,语气冰冷地说道:“滚!” 刘季如蒙大赦,连忙转身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李白,脸上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做了个鬼脸,然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第69章 怒驱刘季意难平 “滚!”李白的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刘季如蒙大赦,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房门。 临到门口,这厮竟还回过头,冲着李白扮了个鬼脸,一溜烟消失在夜色之中。 目睹这滑稽一幕,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本以为李白会暴怒出手,却没想到只是冷言驱逐。 看来,他心中怒火虽盛,却仍存有一丝理智。 李白转过身,脸色依旧阴沉。 他走到桌边,猛地灌下一杯酒,却仍难掩心中烦闷。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耳朵,柔声道:“好了,太白,别生气了。今日之事,的确是刘季过分。” 李白一把抓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手,力道之大,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微微吃痛。 “他竟敢……”李白咬牙切齿,却最终没有说出后半句话。 “我知道” 李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重言,你为何要替他说话?”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我并非替他说话,只是觉得,今日之事,并非全是他的错……” “哦?”李白挑眉,目光灼灼地盯着韩重言。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垂下眼眸,避开了李白的目光。 “太白,你……你为何这般看着我?” 李白忽然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拉入怀中,紧紧地拥抱着他。 “重言,”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告诉我,你为何喜欢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靠在李白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 “喜欢一个人,需要那么多理由吗?”他轻声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你狂放不羁,却又温柔细腻;你剑术超群,却又诗情画意。你的一切,都让我着迷。” 李白闻言,心中一动。 他捧起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脸,深情地注视着他的双眸。 “重言,”他语气坚定,“嫁给我吧。” “叮——宿主,请注意!当前隐藏任务进度:45%。建议您以退为进,维持现状。”星幻智脑的声音突兀地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脑海中响起。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头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 “太白,”他轻轻推开李白,眼神闪烁,“此事…两年后再议,可好?” 李白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两年?”他轻笑一声,“也罢,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说来也巧,再过几日便是琼花盛开的时节。重言,你可还记得那琼花露?今年,我们一同上山采琼花,再酿一坛,如何?”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神闪烁,勉强笑道:“好啊。琼花露,自然是极好的。” 李白望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中却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重言今日,似乎有些奇怪。 他往日提起琼花露,总是兴高采烈,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酿造之法。 可今日,他却显得兴致缺缺,眼神闪烁,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重言,”李白握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抬头,对上李白探究的目光,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我……” 第70章 酒入愁肠念君归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头一紧,李白敏锐的洞察力让他几乎无所遁形。 他深吸一口气,反手握住李白的手,掌心微微发汗。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呢?太白,你想多了。”他侧身,轻柔地替李白顺了顺鬓边的碎发,动作温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你啊,总是这般多思。” 李白凝视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那双平日里清澈见底的眼眸此刻却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真切。 他心中疑虑未消,却又被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这番亲昵的举动扰乱了思绪。 两年之约,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届时一切自会明了。 他想起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离开的那段日子,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地度过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 他害怕,害怕再次失去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思及此,李白轻轻叹了口气,将心中的疑惑暂时压下。 “或许,真的是我多虑了。”他扯出一抹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道,“说好了,几日后一同上山采琼花。” 与此同时,刘季怒气冲冲地找到了王嫱昭君。 “你疯了吗?!你竟然敢……”他一把抓住王昭君的衣领,将她狠狠地甩在地上。 王昭君吃痛地闷哼一声,却不敢出声反抗。 刘季的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他上前一步,狠狠地踢了王昭君一脚,“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竟然敢……” 王昭君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知道自己错了,可是,自己有什么办法。她望着离去的刘季,久久未语,她知道,刘季一定又去找李白哥哥了,再次回来,一定会在羞辱自己……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默默地陪在李白身边,看着他渐渐睡去。 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李白脸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李白的脸颊,眼神复杂。 “太白……”他低声呢喃,“对不起……”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在李白身旁坐了一夜,思绪万千。 李白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锁,偶尔呓语几句,都是关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心疼地将李白揽入怀中,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 天色渐亮,李白终于沉沉睡去,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这才起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 刘季从李白家出来后,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本想直接在去找王昭君算账,但转念一想,这样太便宜她了。 他阴冷一笑,心中已经有了更狠毒的计划。 他掏出一块传送石,默念咒语,瞬间消失在原地。 王昭君蜷缩在破败的茅屋里,浑身疼痛,衣衫褴褛。 刘季的暴行让她身心俱疲,但她更害怕的是李白知道这件事。 她不敢想象,如果李白知道她被刘季如此羞辱,会是怎样的心痛。 她紧紧咬着嘴唇,不让哭声溢出,任凭泪水模糊了双眼。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刘季出现在王昭君面前。 他看着王昭君憔悴的模样,脸上没有一丝怜悯,反而充满了讥讽。 “哟,这不是我们高贵的王昭君小姐吗?怎么变成这副落魄样了?” 王昭君惊恐地抬头,看到刘季那张扭曲的脸,吓得浑身颤抖。 “你……果然,你还是回来了。那个你想干什么?还想在羞辱我吗?” 刘季蹲下身,捏住王昭君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王昭君缓缓抬起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 她没有像刘季预想的那样哭泣求饶,反而直直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输了,输给了韩重言。但我不会认输,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这出乎意料的反应让刘季愣了一下,随即他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轻蔑。 “你?就凭你?你也配和韩重言相提并论?你不过是他脚下的一只蝼蚁,他甚至都不会正眼看你一眼!” 王昭君猛地站起身,尽管身体虚弱,但她眼中的恨意却像一把燃烧的利剑,直刺刘季的心脏。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她嘶吼着,声音沙哑,“我爱他,胜过一切!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刘季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愤怒。 他一把抓住王昭君的衣领,将她狠狠地抵在墙上。 “爱?你所谓的爱,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得到他的爱?!” 王昭君被掐得喘不过气,但她依然倔强地瞪着刘季,眼中没有一丝恐惧,只有无尽的恨意。 她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刘季猛地松开手,王昭君无力地滑落到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刘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像毒蛇一样阴冷。 “后悔?我刘季这辈子,还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打开瓶盖,一股奇异的香味弥漫开来。 “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王昭君惊恐地看着刘季手中的玉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挣扎着想要后退,但身体却动弹不得。 刘季一步步逼近,脸上带着恶魔般的笑容。 “别害怕,这可是好东西……” 他将玉瓶中的液体缓缓倒在王昭君身上,液体散发着诡异的光芒,接触到皮肤的瞬间,王昭君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你以为这样就能控制我吗?”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一个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月光照亮了他的脸庞,赫然是…… 刘季站在王昭君面前,居高临下,眼神如刀锋般锐利。 “你竟敢如此诋毁韩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语气冰冷,每个字都像冰锥般刺入王昭君的心脏。 王昭君瑟缩在地上,衣衫凌乱,狼狈不堪。 她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他韩重言算什么东西!我……” “你什么你!”刘季怒喝一声,打断了王昭君的话,“你连韩兄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他温文尔雅,才华横溢,你呢?你除了嫉妒和怨恨,还有什么!” “我爱他!我比任何人都爱他!”王昭君歇斯底里地喊道,泪水混着尘土糊满了她的脸,“他凭什么看不上我!凭什么!” “爱?你那也配叫爱?”刘季冷笑一声,“你所谓的爱,不过是自私的占有欲!你只会给他带来麻烦和困扰!”他扯了扯衣袖,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今天,我就替韩兄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刘季缓缓抬起脚,指着王昭君,语气森冷,“我会让你疼的,很疼很疼……”话音未落,他猛地一脚踹在王昭君的腹部。 王昭君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蜷缩在地上,如同被猎人踩在脚下的猎物,瑟瑟发抖。 “这才只是开始……”刘季俯视着王嫱,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我会让你明白,得罪韩兄的下场,你承受不起!”他顿了顿,语气更加阴森,“有些代价,你付不起……” 第71章 恩怨分明今朝事 王昭君被刘季踹中腹部,剧痛让她眼前一黑,险些昏死过去。 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她睚眦欲裂地瞪着刘季,声音嘶哑如破锣,“你……你敢打我?!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还有韩重言,他迟早会是我的!你们都给我等着!” 刘季闻言,不怒反笑。 他优雅地耸了耸肩,缓缓俯下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擒住王昭君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 他的眼瞳深邃如夜,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不会放过我?呵,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放过法。” 他微微用力,王昭君吃痛地皱起眉头,却倔强地不肯移开视线。 刘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 刘季眼神如冰,语气森寒,“你污蔑韩重言,可有想过今日?” 他手上力道加重,王昭君的下巴发出“咯噔”一声脆响。 剧痛瞬间席卷王昭君全身,她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刘季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松开手,状似无辜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 王昭君的下巴已经脱臼,她疼得浑身颤抖,却不敢再用恶狠狠的眼光看刘季,心中充满了恐惧。 刘季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现在,你还觉得你能报复我,还能得到韩重言吗?” 他俯身,凑到王昭君耳边,轻声说道,“我劝你,最好……” 刘季凑到王昭君耳边,轻声说道,“我劝你,最好少些坏心思,不是你的东西,强求不来。韩重言那样的人,岂是你这种心胸狭窄之辈配得上的?”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瘫软在地的王昭君,眼神中满是轻蔑,“今日便给你个教训,若再有下次,可就不是脱臼这么简单了。” 王昭君疼得浑身发抖,眼中蓄满了泪水,却不敢哭出声来。 她畏惧地缩着身子,像一只受惊的小兽,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跋扈。 刘季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李太白见状,连忙上前扶起王昭君,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王姑娘,你何苦呢?” 王昭君一把推开他,踉跄着站起身,捂着下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李太白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随后转身走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重言?重言醒醒。”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睡眼惺忪地睁开眼,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怎么了?” 李太白忍不住笑道,“你还真是睡得沉啊,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吵醒你。”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发生什么事了?” 李太白指了指王昭君离开的方向,“……” 李太白指了指王昭君离开的方向,“刚才王昭君污蔑你,被刘季教训了一顿。”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闻言,眉头微皱,“污蔑我?她说了什么?” 李太白简单地将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听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他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刘季此时并未走远,他优哉游哉地坐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刀锋在晨曦中闪烁着寒光。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和李太白,眼中意味深长。 待两人走近,他才慢悠悠地开口:“韩重言,念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今日之事我便不再追究。但这女人,你最好让她离你,也离李太白远些。我今日可以放过她,但若再有下次……” 他顿了顿,手中的匕首在指尖灵活地旋转着,刀锋反射的光芒映照在他脸上,显得格外阴森可怖,“我刘季,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刘季说完,将匕首收回,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此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将天边染成一片淡淡的橙红色。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刘季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李太白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重言,别想那么多了。刘季虽然行事乖张了些,但本性并不坏。他今日既然说了不再追究,便不会再为难王昭君了。你啊,也别总是板着脸,来,笑一笑。”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李太白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你啊……” 他话未说完,目光却突然落在了李太白身后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谁?!” 李太白和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并肩坐在石头上,晚霞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李太白仰头喝了一口酒,清冽的酒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李太白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这副模样,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怔怔地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喉咙突然有些干涩,原本想要叫醒他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呼吸也变得有些不规律起来。 一种莫名的冲动在他心中翻涌,让他想要…… “太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慵懒和撒娇的意味,“别闹了,让我再睡一会儿……” 他伸手抓住了李太白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蹭了蹭。 李太白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柔软的触感和温热的呼吸。 他…… “重言……” 李太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颤抖。 他缓缓地伸出另一只手,朝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衣襟探去…… 第72章 晨扰幽情意难平 他缓缓地伸出另一只手,指尖颤抖着,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朝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斜跨的衣襟探去。 衣襟被挑开,露出一片蜜色的肌肤,性感的锁骨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李太白的心跳如擂鼓,呼吸急促,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膛。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寂静的房间里。 李太白的手猛地一颤,停在了半空中。 他懊恼地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是谁,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 “谁啊?”李太白没好气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太白兄,是我,刘季。”门外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重言兄可在?我和张启想邀请他一起去城外野餐。” 李太白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刘季和张启,两人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 “太白兄,打扰你和重言兄的好事了?”刘季一脸坏笑,眼神暧昧地在李太白和床上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之间来回扫视,“没想到你口味还挺重,喜欢这种调调……” 话还没说完,李太白一脚踹在了刘季的屁股上,怒道:“滚!” 刘季捂着屁股,一脸委屈地看着李太白,“太白兄,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再敢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李太白恶狠狠地瞪了刘季一眼,语气冰冷。 “好了好了,我们不打扰你们了。”张启连忙打圆场,拉着刘季离开了。 李太白关上门,转身看向床上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依旧沉睡着,丝毫没有被刚才的动静吵醒。 李太白走到床边,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安静的睡颜,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弯下腰,轻轻地抚摸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脸颊,低声说道:“重言,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为什么我会对你……” “唔……”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发出一声轻哼,眼睫毛微微颤动,似乎要醒过来了。 李太白连忙收回手,站直身体,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太白……”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站在床边的李太白,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你怎么了?” 李太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没什么,只是……” 他顿了顿,眼神飘忽不定,“只是想问问你,我们……” 刘季被踹出门外,捂着屁股一脸委屈,张启则强忍着笑意,拉扯着他离开。 走到拐角处,张启终于忍不住问道:“刘季,你干嘛故意惹怒李太白?你不知道他脾气不好吗?” 刘季揉着屁股,撇撇嘴:“我就是好奇嘛,李太白那家伙平时一副清高孤傲的模样,没想到居然喜欢……嘿嘿,重言兄那样的类型。”他挤眉弄眼,语气暧昧。 张启无奈地摇摇头:“你呀,就是嘴欠!重言兄的性子你也知道,要是被他听见了,少不了要闹一场。” “怕什么,我又没说错。”刘季满不在乎地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凑近张启,神秘兮兮地问道,“你说,他们俩……是不是真的……” 他做了个暗示性的手势,张启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声点!别乱说!” 屋内,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他们吵闹的声音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茫然地看向李太白:“怎么了?外面是谁在吵?” 李太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几个无聊的家伙。” “哦。”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应了一声,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他睡得迷迷糊糊,根本没注意到李太白脸上复杂的表情。 李太白看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睡颜,心中五味杂陈。 他缓缓地伸出手,想要抚摸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脸颊,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咚!”一个枕头突然飞了过来,正砸在李太白脸上。 “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怒吼道,显然是起床气犯了。 李太白一脸生无可恋地拿下脸上的枕头,看着怒气冲冲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无奈地叹了口气。 刘季和张启的声音渐渐远去,李太白关紧房门,转身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用一种近乎悲壮的语气喊道:“韩重言!” 他扯开衣襟,随手将酒葫芦扔到一边,然后掀开被子,躺到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身边。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李太白的动作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瞪大了眼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李太白,惊恐地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李太白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睡觉。” 第73章 欲求欢好突被扰 “睡觉?睡觉你脱衣服做什么?”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指着散落在地的衣物,又看了看李太白赤裸的胸膛,一脸狐疑。 他伸手戳了戳李太白形状优美的锁骨,语气暧昧:“睡觉多没意思,不如我们做点别的……” 李太白呼吸一滞,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指尖的温度仿佛带着电流,瞬间传遍全身。 他一直紧绷的理智之弦,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他翻身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压在身下,眼神灼热,声音沙哑:“重言……”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没有丝毫的反抗,反而伸出手臂环住李太白的脖子,媚眼如丝:“太白……” 李太白的心脏狂跳不止,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内心的冲动,用极尽温柔的声音问道:“重言,你……愿意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轻轻点了点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我愿意……” 李太白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翻涌的情潮…… “叩叩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谁啊?”被打扰的李太白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是我,苏妲己。”门外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 李太白脸色一变,连忙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起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则是想笑又不敢笑,他慵懒地靠在床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李太白手忙脚乱的样子。 “进来吧。”李太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苏妲己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房间里的景象,微微一愣,随即嫣然一笑:“看来我打扰你们的好事了。” 李太白脸色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妲己,你怎么来了?” “重言,我们的婚宴……”苏妲己走到床边,目光灼灼地盯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却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将目光转向李太白,嘴角勾起一抹玩弄的弧度,“太白,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李太白眼神一凛,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起。 他一把抓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手,十指相扣,毫不避讳地宣示主权:“妲己,我和重言两情相悦,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苏妲己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和嫉妒。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重言,你真的要为了他放弃我们之间的婚约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玩味地看着李太白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内心深处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快感。 他故意没有回答苏妲己的问题,而是挑衅地看向李太白,仿佛在说:“看吧,你心爱的男人,最终还是会回到我身边。” 李太白察觉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挑衅,心中怒火更盛。 一股强烈的占有欲涌上心头,他猛地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拉入怀中,狠狠地将他抱住。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先是一愣,随即热情地回应着他的拥抱,两人旁若无人地纠缠在一起。 苏妲己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心如刀绞。 她咬紧嘴唇,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努力克制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苦苦追求了这么久的男人,最终却选择了别人。 李太白结束了这个带着宣示意味的吻,眼神凌厉地盯着苏妲己,一字一句地说道:“滚!” 苏妲己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太白。 曾经温文尔雅的李太白,此刻却像一头暴怒的雄狮,让她感到害怕。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他轻轻推开李太白,语气有些不悦:“太白,你……” 李太白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依旧死死地盯着苏妲己,语气冰冷:“我再说一遍,滚!” 苏妲己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犹怜。 她捂着嘴,哽咽着,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唯恐惹怒了眼前这个仿佛变了一个人的李太白。 她委屈地看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眼,希望他能为自己说句话,却只看到对方眼中的冷漠和一丝不耐烦。 李太白黑着脸,一把拉开房门,语气冰冷刺骨:“等等,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何三更半夜来敲我的门!”他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苏妲己撕碎。 苏妲己被李太白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泪眼朦胧中,她看到了凌乱的床铺,以及躺在床上的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衣衫不整,慵懒地靠在床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 苏妲己瞬间明白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我……我只是来看看重言……”苏妲己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李太白冷笑一声,一把将苏妲己拉进房间,用力关上门。 他指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看到了,他现在是我的。” 他故意加重了“我的”两个字,像是在宣示主权,又像是在故意刺激苏妲己。 苏妲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太白,又看了看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韩重言,竟然会和李太白……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看着苏妲己苍白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他缓缓坐起身,走到李太白身边,亲昵地搂住他的腰,语气暧昧:“太白,你这是吃醋了吗?” 李太白没有理会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调侃,而是紧紧地盯着苏妲己,眼神冰冷:“我警告你……” 李太白眼神如刀,语气森寒:“我警告你,以后离韩重言远一点,他不是你能肖想的。” 苏妲己泪眼婆娑,难以置信地看向韩重言,哽咽道:“重言……他说的是真的吗?”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轻抚着李太白的手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却冰冷地注视着苏妲己,缓缓说道:“妲己,你我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如今,我找到了真心喜欢的人,这桩交易,自然也就作罢了。” 苏妲己如遭雷击,娇躯颤抖,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苦苦经营的感情,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笑话。 她不甘心地问道:“那……那我们的婚宴……怎么办?” 李太白闻言,眼神凌厉地看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等待他的答案。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却沉默了,他玩味地看着李太白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内心深处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快感。 他享受着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享受着两个为他争风吃醋的女人。 房间里的气氛凝固,寂静得令人窒息。 苏妲己的心,一点一点沉入谷底。 她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良久,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戏谑:“婚宴?自然是取消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妲己,你放心,我会给你足够的补偿。” 苏妲己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羞辱,她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李太白看着苏妲己狼狈逃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转过头,紧紧地盯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冰冷:“你……” 第74章 琼花飘落离人泪 苏妲己的哭喊声渐渐远去,像是被风卷走的落叶,消失在空旷的走廊里。 房间里,只剩下李太白和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两人,空气凝滞,仿佛一触即发。 李太白猛地关上房门,反手拽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嵌入墙壁。 “你方才为何不正面回答我?婚宴,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一字一顿地质问,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火。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惊得一愣,他没想到李太白会如此在意。 他本想继续玩弄权术,享受这左右逢源的快感,可此刻,看着李太白眼中燃烧的怒火,他竟有些慌了神。 他支吾着,眼神闪烁不定,“我……我只是觉得,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必急于一时……”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将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生生逼回去。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缓缓说道:“太白,你何必如此逼我?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他抬起手,用纤长冰凉的指尖轻轻描摹着李太白的容颜,从紧锁的眉峰开始,滑过他高挺的鼻梁,最后停在他微微抿起的薄唇上。 “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嘴巴……”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声音越来越低,近乎呢喃,“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他倏地靠近李太白,几乎鼻尖贴着鼻尖,呼吸交缠。 李太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温热的鼻息,以及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 这股幽香,带着致命的诱惑,让他原本就有些混乱的思绪更加迷乱。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手不安分地游走在李太白的胸前,轻佻地勾勒着他衣襟下的线条,眼神迷离,带着一丝挑衅,一丝魅惑。 “太白,你真的舍得对我如此冷漠吗?” 就在李太白快要沦陷在这温柔陷阱之时,窗外忽然飘落几片洁白的琼花,落在窗台上,无声无息地融化成水。 这突如其来的景象,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猛地清醒过来。 他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自己的手,后退几步,拉开与李太白的距离。 “我……我该走了。”他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清冷,仿佛刚才的温存只是一场幻觉。 他转身走向门口,却又在即将踏出门槛的那一刻停了下来,背对着李太白,语气冰冷地说:“忘了我……我会抹去你关于我的一切记忆……” 李太白喉结滚动,声音有些哑,“韩重言,你在玩火。”他反手扣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不安分的手,力道大的惊人。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吃痛,却并不挣扎,反而轻笑一声,眸色越发深邃,“哦?是吗?太白,我倒觉得,是你先动的手。”他承认的干脆,毫不掩饰自己对李太白的勾引,言语间是满满的挑衅。 琼花瓣落在窗台上,化成晶莹的水珠,映照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眼波流转,带着一丝狡黠,“怎么,怕了?”他故意凑近李太白,几乎贴着他的耳廓低语,“方才,你可不是这副模样……” 李太白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他猛地将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拽回,反手将他压在床榻之上。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猝不及防,跌落在柔软的锦被中,抬头对上李太白燃烧着怒火的双眸。 李太白的手紧紧扣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感到一阵刺痛。 “重言,子安……”李太白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名和字,声音低沉沙哑,像是野兽的低吼,带着压抑的痛苦和渴望。 他俯身逼近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仿佛要将他吞噬。 “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想要什么?”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被李太白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时失语,他挣扎着想要逃脱,却发现李太白的力气大得惊人,他根本无法挣脱。 他看着李太白近乎疯狂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 他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想要的是李太白的爱,而不是这种近乎疯狂的占有。 他张了张嘴,几乎要脱口而出让李太白停下来,可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另一句话:“太白,你弄疼我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李太白听到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话,动作微微一顿,他看着身下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松开了扣住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手腕的手,改为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指尖的触感让他心中一颤。 他俯身,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唇上轻轻印下一吻,呢喃道:“重言……”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闭上眼睛,感受着李太白温柔的触碰,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温柔背后,隐藏着的是狂风暴雨。 他睁开眼,看着李太白,轻声道:“太白,你……” 李太白突然起身,背对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语气冰冷道:“你走吧。”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衫。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茂盛的琼花树,洁白的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如同飞舞的雪花。 他伸出手,接住一片飘落的琼花,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琼花如雪,转瞬即逝……”他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就像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如此短暂……”他回过头,看着依旧背对着他的李太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一年,我酿了不少琼花露,也不知你是否喜欢……” 他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你的隐藏任务好感度进度,应该已经满了吧……” 他走到李太白面前,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颊,却又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不舍,语气恢复了以往的清冷。 “李太白,”他轻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你看……花落了!”说罢,他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房间,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房间里,只留下李太白一人,他依旧背对着门口,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 琼花瓣一片片飘落,落在窗台上,落在床榻上,落在他的肩头,无声无息地融化成水。 第75章 山间惊逢忆往昔 李太白扶着昏沉的脑袋从地上爬起来,入眼是漫山遍野的琼花树,花瓣如雪般飘落,纷纷扬扬。 他茫然四顾,却见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斜倚在一棵琼花树下,手里拿着一个酒壶,身旁散落着几个空坛。 “你……”李太白刚开口,便觉得喉咙干涩,声音嘶哑得厉害。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将酒壶递到他面前,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酒,好喝吗?” 李太白愣愣地看着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更不记得自己喝过酒。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见他这副模样,笑得愈发放肆,他伸手撩起李太白的衣襟,露出锁骨处点点红痕,语气暧昧:“看来,你昨晚喝得不少啊,连自己做了什么都忘了。” 李太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身上还有不少暧昧的痕迹。 他脸色骤变,猛地推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厉声质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也不恼,只是慢悠悠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语气带着一丝威胁:“你说呢?昨夜你可是主动投怀送抱,如今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李太白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紧咬着嘴唇,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却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的记忆。 “你……你卑鄙!”李太白怒斥道。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冷笑一声:“卑鄙?这世上,成王败寇,只有弱者才会在意这些。如今你已是我的人,要么嫁给我,要么……就被我囚禁于此,永不见天日。” 李太白浑身颤抖,他知道自己此刻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屈辱地答应:“我……我嫁给你。”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走到李太白面前,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语气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这才乖嘛,你放心,我会好好待你的。” 一抹幽魂般的身影飘然而至,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那张苍白而美丽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无尽的哀伤和绝望。 她,便是苏离。 她看着李太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滴——” 一道机械的声音在山谷中响起:“世界重置,开启下一个世界。” 琼花如雪,落英缤纷,却掩不住醉仙楼的张灯结彩,锣鼓喧天。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一身喜袍,意气风发,而他身旁的李太白,一身大红嫁衣,凤冠霞帔,却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如同精致的木偶,任人摆布。 苏离的幽魂飘荡在喜宴之上,看着宾客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她看着李太白机械地举杯,麻木地接受着众人的祝福,心中一阵绞痛。 她想上前,想触碰,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成双入对,宛如一对璧人。 “啧啧啧,瞧瞧这热闹的场面,多喜庆啊!”智脑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耳边响起,“可惜啊,你似乎不太开心呢。你说,要是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棋子,会是什么表情呢?”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没有理会智脑的挑衅,只是静静地看着,眼神中充满了悲凉。 夜幕降临,醉仙楼的喧嚣渐渐散去。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带着一身酒气回到新房,看到李太白斜倚在床榻上,衣衫半解,眼神迷离。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走到李太白身边,一把将他搂入怀中。 “太白,你真美……”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语气带着一丝醉意,他轻抚着李太白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贪婪。 李太白眼神迷离,似乎并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无力地靠在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身上,任由他摆布。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低头吻上李太白的唇,辗转厮磨,温柔缠绵。 李太白眼神迷离,似乎并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无力地回应着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的热情。 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世界在一次重置,开启新纪元。” 化身为韩重言的苏瑶华只觉眼前一花,周围的景象瞬间变换。 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血红色的空间,狭窄而逼仄…… “这是……” 第76章 血雾迷障幼身临 血色浓稠,像化不开的怨恨,充斥着逼仄的空间。 完成李白任务后,从韩重言身体里剥离出来的苏瑶华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血红色的牢笼里,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甜味。 更让她抓狂的是,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奶娃娃! 白嫩的小胳膊小腿,肉嘟嘟的脸蛋,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无力感。 苏瑶华气得想跺脚,奈何这小短腿根本使不上劲,只能徒劳地挥舞着,像一只愤怒的小胖鸡。 “搞什么鬼!又把我变成小孩子!”苏瑶华奶声奶气地怒吼,声音却软糯得像撒娇。 智脑惯常的机械音响起,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宿主呀,李白的全部任务已经全部完成,你已经从王者英雄韩重言的身体里成功剥离。现在恭喜宿主,触发最新隐藏任务!完成任务奖励积分!” 五万积分! 苏瑶华眼睛一亮,这足够她兑换不少好东西了。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警惕地问:“什么任务?攻略目标是谁?” 智脑故作神秘:“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你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苏瑶华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该死的智脑,每次都神神秘秘的,肯定没安好心! “该不会又是什么变态任务吧?”苏瑶华小声嘀咕着,却不敢大声质疑,怕这智脑又给她穿小鞋。 血色空间突然一阵扭曲,苏瑶华只觉得天旋地转,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骸骨之上。 脚下是堆积如山的森森白骨,一眼望不到尽头,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 苏瑶华哆嗦了一下,小脸煞白。这鬼地方是什么? “现在可以告诉我任务目标了吧?”苏瑶华强忍着恐惧,问智脑。 “当然,”智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你的任务目标是……” 智脑的话还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苏瑶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身影缓缓从迷雾中走出来,高大挺拔,身姿伟岸…… “刘……” “刘……”苏瑶华的心脏猛地一跳,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模样,智脑那机械音又在她耳边响了起来:“商城限时特惠!奶瓶、尿布、婴儿玩具,应有尽有!只需998积分,即可全部带回家!” “闭嘴!我现在需要的是武器,不是这些破烂!”苏瑶华没好气地打断智脑的推销,心中暗骂:奸商! 趁火打劫! 智脑似乎被噎了一下,讪讪地闭了嘴。 苏瑶华这才有空打量眼前的情况。 白茫茫的骸骨堆积如山,一眼望不到边际。 脚下的白骨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让她头皮发麻。 她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往前走去。 这具奶娃娃的身体实在太弱了,没走几步,苏瑶华就感觉双腿发软,喉咙也干得快要冒烟了。 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眼前一阵阵发黑。 “砰!”苏瑶华一头撞进了一个坚硬的物体,摔了个四仰八叉。 “哎哟!”苏瑶华揉着被撞疼的小脑袋,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挡住了所有的光线。 这身影……好熟悉! 还没等苏瑶华反应过来,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恭喜宿主!成功触发强制攻略任务!攻略目标:刘季!任务时限:十五年!” 十五年? ! 苏瑶华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让她一个婴儿攻略一个成年男人,还要持续十五年,这简直是地狱级难度! 那身影缓缓蹲下,露出了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 刀削般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正是汉高祖——刘季! 刘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苏瑶华,眼神如同看待一只弱小的猎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小东西,你……” 刘季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紧紧锁住苏瑶华小小的身影。 他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却如同寒冰般刺骨:“小东西,你…看起来…好吃?” 苏瑶华浑身汗毛倒竖。 好吃? 把她当什么了? 烤乳猪吗? ! 强烈的求生欲让她忘记了恐惧,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婴儿的啼哭声尖锐刺耳,在空旷的骸骨堆中回荡,带着一丝绝望和无助。 哭喊的同时,苏瑶华的小手紧紧抓住了刘季的衣袂,试图借此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然而,刘季却毫不留情地撇开了她的手。 苏瑶华小小的身子失去了支撑,再次跌坐在地上,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刘季蹲下身,与苏瑶华平视。 俊美的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玩味。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苏瑶华肉嘟嘟的脸颊,语气轻柔得如同恶魔的低语:“到底好不好吃呢?” 苏瑶华的哭声戛然而止,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瞪大了双眼,惊恐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是会被吃掉,还是会被折磨? 这种未知的恐惧比死亡更令人绝望。 刘季看着苏瑶华惊恐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 他缓缓俯下身,凑近苏瑶华,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让我…闻闻……” 第77章 幼童临险巧周旋 刘季冰凉的气息喷洒在苏瑶华稚嫩的肌肤上,带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战栗。 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某种奇异的香气,钻入苏瑶华小小的鼻腔,让她几欲作呕。 男人近在咫尺的俊颜在苏瑶华眼中扭曲成可怖的怪物,那双猩红的瞳孔紧盯着她,如同盯着一块美味的点心。 苏瑶华的心脏怦怦直跳,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她想逃,想尖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刘季的视线缓缓下移,最终落在了苏瑶华白皙细嫩的脖颈上。 那里,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隐隐跳动,仿佛在无声地诱惑着他。 他眼中的猩红愈发浓烈,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 尖锐的獠牙缓缓探出,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 苏瑶华甚至能感受到那冰冷的触感,仿佛下一秒就会刺破她的肌肤,吸干她体内温热的鲜血。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她,让她感到窒息般的恐惧。 刘季动了。他猛地低下头,朝着苏瑶华的脖颈咬去…… “等……”苏瑶华细弱蚊蝇的声音被淹没在刘季的动作中。 尖锐的牙齿已经触碰到她柔嫩的肌肤,带来一阵刺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瑶华猛地伸出藕节般的小胳膊,紧紧抱住了刘季的脖子。 “抱抱……”她奶声奶气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意外地让刘季的动作停了下来。 刘季猩红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低头看着怀中如同瓷娃娃般精致的小女孩,感受着她柔软身体的温度,心中那股嗜血的欲望竟然奇迹般地消退了一些。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苏瑶华紧紧地抱着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水……”苏瑶华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的小脸在刘季的脖颈处蹭了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要喝水水……” 刘季抱着苏瑶华,缓缓站直身体,猩红的眸子中充满了疑惑。 这个小女孩,难道不怕他吗? 不怕被他吃掉吗? 他抱着苏瑶华,穿过幽暗的走廊,来到城堡中一间装饰奢华的房间。 他将苏瑶华放在柔软的沙发上,倒了一杯清水递给她。 苏瑶华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然后满足地叹了口气。 “还要……”苏瑶华将空水杯递给刘季,眼巴巴地看着他。 刘季再次给她倒满水,看着她喝完。 “洗……”刘季看着苏瑶华沾了水渍的小脸,开口道。 刘季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的生物,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不怕他吗? 不怕他将她吃掉吗? 他猩红的眸子微微眯起,语气低沉地问道:“你不怕我吃了你?” 苏瑶华歪着小脑袋,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然后,她突然伸出小手,一把抓住刘季的脸颊,一口咬了下去。 “啊!”刘季吃痛地叫了一声,连忙将苏瑶华拉开。 他看着脸上浅浅的牙印,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苏瑶华,哭笑不得。 “你……”他刚想开口斥责,却见苏瑶华眼眶一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坏……”苏瑶华瘪着小嘴,委屈巴巴地控诉道,“咬你……你也咬我……” 刘季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那点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苏瑶华的小脑袋,承诺道:“好,我不说吃了你了。” 他抱起苏瑶华,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间布置温馨的卧室。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气,让人感到无比放松。 “洗……”刘季看着苏瑶华身上沾染的污渍,再次开口道。 苏瑶华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间陌生的房间。 “小菊!”刘季对着门外喊道。 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年轻女孩应声走了进来,恭敬地行了个礼。 “去准备热水,送到卧室。”刘季吩咐道。 “是,伯爵大人。”小菊恭敬地退了下去。 刘季抱着苏瑶华,走向了卧室中央的大床…… “脱……” 刘季吩咐小菊准备热水送到卧室后,便抱着苏瑶华走进了那间弥漫着薰衣草香气的房间。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铺着天鹅绒床单的豪华大床,床边点缀着蕾丝花边,整个房间充满了贵族气息。 刘季将苏瑶华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苏瑶华好奇地四处张望,小手抚摸着柔软的床单,发出咯咯的笑声。 小菊很快便端着热水走了进来,恭敬地将水盆放在床边的架子上,又拿来干净的毛巾和换洗衣物,整齐地摆放在一旁。 刘季接过小菊递过来的毛巾,温柔地擦拭着苏瑶华沾了水渍的小脸,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苏瑶华享受着刘季的照顾,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时不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洗完小脸之后,她又主动伸出藕节般的小胳膊,紧紧抱住了刘季的脖子,小脸在他脖颈处蹭了蹭,撒娇意味十足。 刘季看着怀中娇小的苏瑶华,心中那股嗜血的欲望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怜惜和保护欲。 他轻轻拍了拍苏瑶华的后背,柔声道:“小家伙,该洗澡了。” 苏瑶华听到“洗澡”两个字,小身子微微一僵,大眼睛眨巴了几下,似乎有些犹豫。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染了污渍的衣物,又看了看刘季,小脸微微泛红。 刘季注意到苏瑶华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伸手轻轻解开苏瑶华的衣扣,柔声道:“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苏瑶华感受着刘季温柔的触碰,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 她乖乖地任由刘季脱下自己的衣物,露出白皙娇嫩的肌肤。 刘季的目光落在苏瑶华身上,眼神一滞,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洗……”刘季的声音有些沙哑,目光灼灼地盯着苏瑶华,缓缓伸出了手…… 刘季的手停留在半空,炙热的视线让苏瑶华感到有些不自在。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沾染的污渍,又看了看刘季,白嫩的小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脏……”苏瑶华奶声奶气地开口道,小手不安地揪着床单,眼神飘忽不定。 “嗯?”刘季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家伙,知道自己脏了?” 苏瑶华点了点头,小脸埋得更低了,几乎要将整个脑袋都埋进柔软的床单里。 她的小手紧紧地攥着床单,指尖泛白,显然是有些紧张。 “那……”苏瑶华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怯生生地看着刘季,她那纯真的大眼睛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洗……”她轻轻地吐出一个字,声音细弱蚊蝇,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刘季看着苏瑶华娇羞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 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情绪,缓缓开口道:“过来。” 第78章 幼童浴后索食,惊见血饮 刘季伸出手,示意苏瑶华靠近。 小女孩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乖乖地挪了过去。 刘季的动作轻柔得不像个嗜血的夜族,他解开苏瑶华身上脏污的衣衫,将她抱起,走向早已准备好的浴池。 温热的水汽氤氲,苏瑶华白皙的肌肤在水雾中更显娇嫩,如同上好的羊脂玉。 刘季细致地为苏瑶华清洗着每一寸肌肤,洗去尘埃,也洗去她身上属于凡人的气息。 他动作轻柔,眼神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苏瑶华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但随着温水的浸润,渐渐放松下来,小手时不时拍打着水面,溅起晶莹的水花。 洗完澡后,刘季用柔软的毛巾包裹住苏瑶华小小的身体,将她抱在怀里。 苏瑶华舒服地窝在他怀里,像一只餍足的小猫。 她轻轻地蹭了蹭刘季的胸膛,软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饿……” 刘季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女孩,眼中闪过一丝宠溺。 他拍了拍苏瑶华的后背,柔声道:“碧桃,准备食物。” 一直侍立在一旁的碧桃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刘季抱着苏瑶华坐在柔软的椅子上,轻轻摇晃着,哄她入睡。 苏瑶华却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不多时,碧桃端着一个盖着银盖的托盘走了进来。 她将托盘放在桌上,恭敬地对刘季说道:“大人,食物准备好了。” 刘季微微颔首,示意碧桃打开盖子。 碧桃依言揭开银盖,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银盖之下,并非苏瑶华预想中的香甜糕点,而是一杯殷红的鲜血一样的饮品。 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嗅觉,胃里一阵翻涌,苏瑶华的小脸瞬间皱成一团。 她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紧紧抱住刘季的胳膊,带着哭腔说道:“这是什么?我不要喝这个!” 刘季似乎早有预料,他并没有强迫苏璎,只是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哄道:“乖,这是好东西,喝了它你就会变得强壮。” “不要!我不要喝!”苏瑶华拼命摇头,小脸煞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让她对血液一样的饮品充满了排斥,仿佛那是毒药一般。 刘季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将苏瑶华从怀里放下来,拿起那杯鲜血一样的饮品递到她面前,语气加重了几分:“瑶华,听话,喝下去。” 苏瑶华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哭喊着推开刘季的手,盛满鲜血一样的饮品的杯子应声落地,摔得粉碎,殷红的液体溅了一地,如同盛开在地狱的曼陀罗花。 刘季看着摔碎的杯子和哭泣的苏瑶华,眼神逐渐变得阴冷。 为了吓唬苏瑶华,他缓缓转头看向碧桃,语气冰冷得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碧桃,你是想违抗我的命令吗?” 碧桃秒懂,连忙假装吓得浑身颤抖,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奴婢不敢!” 然而,刘季并没有理会她的求饶。 他闪电般伸出手,尖锐的指甲如同利刃一般刺穿了碧桃的右臂。 碧桃一声惨叫,吓得晕了过去,瘫倒在地,没了气息。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苏瑶华被吓得呆住了,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小小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刘季收回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低头看着吓傻的苏瑶华,语气依旧温柔:“别怕,我只是让她再去换些吃的。乖,不哭了。”他伸手想擦去苏瑶华脸上的泪水,却被她惊恐地躲开了。 刘季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他看着苏瑶华充满恐惧的眼神,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瑶华,别怕我……” 第79章 阴晴不定君难测 刘季看着瑟缩在角落里的苏瑶华,眼神晦暗不明。 他缓缓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伸出双手将她抱进怀里。 “瑶华,对不起,叔叔吓到你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苏瑶华僵硬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她能感觉到刘季身上散发出的寒意,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让她忍不住颤抖。 尽管她害怕极了,但她还是停止了哭泣。 她知道,在这个地方,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刘季轻轻拍着苏瑶华的后背,像是在哄一个受惊的小动物。 “瑶华乖,叔叔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他的语气温柔得近乎虚假,但苏瑶华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怀疑。 小仆人战战兢兢地端来了新的布丁,放在桌子上。 苏瑶华看着那颤巍巍的手,心里一阵难受。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配合,这个可怜的小仆人很可能就会步碧桃的后尘。 深吸一口气,苏瑶华强忍着内心的恶心,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将布丁吃下去。 那甜腻的味道让她几欲作呕,但她还是装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努力地咽下去。 “好吃吗?”刘季看着苏瑶华,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好吃。”苏瑶华挤出一个笑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 刘季看着苏瑶华,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 “瑶华真乖。”他伸手摸了摸苏瑶华的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 苏瑶华低着头,不敢去看刘季的眼睛。 她知道,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金丝雀,随时都可能丧命。 “叔叔……”苏瑶华怯生生地开口,“我想出去走走……” 刘季的手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外面很危险,瑶华,叔叔不能让你出去。”他的语气虽然温柔,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苏瑶华的眼眶瞬间红了,但她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可是……我想出去看看……”她可怜巴巴地望着刘季,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刘季看着苏瑶华委屈的模样,心中一软。 “瑶华乖,等叔叔忙完这段时间,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他柔声哄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苏瑶华咬了咬嘴唇,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叔叔以后不要那么凶了,好不好?”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声音细若蚊蝇。 刘季看着苏瑶华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情。 “好,叔叔答应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得到刘季的保证,苏瑶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轻轻地抱住刘季,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叔叔,你真好。” 刘季的手轻轻抚摸着苏瑶华的头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低下头,在苏瑶华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苏瑶华的身体微微一僵,但她并没有躲闪。 她能感觉到刘季身上散发出的热度,那是一种让她感到不安的热度。 “瑶华……”刘季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压抑。 苏瑶华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刘季。 刘季看着苏瑶华清澈的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缓缓低下头,靠近苏瑶华的脖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苏瑶华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奶香味,那是一种让他感到无比着迷的味道。 “瑶华……”刘季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苏瑶华感觉到刘季的异样,她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她想要推开刘季,但她的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刘季的嘴唇轻轻地触碰到了苏瑶华的手臂,他的牙齿轻轻地咬了一下苏瑶华的肌肤…… “瑶华……” 第80章 娇女深闺心忧君 “瑶华……”刘季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他猛地松开苏瑶华,如同触电般收回手,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克制住了内心深处翻涌的欲望,将苏瑶华轻轻推开一些,看着她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苏瑶华害怕地缩在他怀里,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双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又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叔叔,你怎么了?”苏瑶华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刘季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紊乱的气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叔叔只是……有点累了。” 苏瑶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头埋在刘季的怀里,小小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滴——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分析结果:恐惧、不安、困惑。”智脑冰冷机械的声音在苏瑶华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看来宿主也意识到自己对这个老男人动了心啊,啧啧啧,萝莉配大叔,这口味还真是独特。” 苏瑶华在心中狠狠地瞪了智脑一眼,“闭嘴!我没有!” “没有?那宿主为何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身体颤抖?这可不是简单的害怕就能解释的哦。”智脑继续用它那欠揍的语气说道,“别不承认了,宿主,你已经爱上他了。” “你胡说!”苏瑶华在心中怒吼,“我只是……我只是害怕而已!” “害怕?害怕什么?害怕失去他?还是害怕自己爱上他?”智脑步步紧逼,毫不留情地揭穿苏瑶华的伪装,“宿主,你明明很享受他给你的温暖和宠爱,何必还要自欺欺人呢?及时行乐不好吗?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感情呢?” “我和你不一样!”苏瑶华咬着嘴唇,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我有我的原则和底线,我不会像你一样,没有感情,没有道德,只知道追求利益最大化!” “原则?底线?道德?”智脑发出一声嗤笑,“在生存面前,这些东西一文不值。宿主,你还是太天真了。” 苏瑶华不再理会智脑的挑衅,她抬起头,看着刘季略显疲惫的脸庞,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她伸出小手,轻轻抚摸着刘季的脸颊,柔声道:“叔叔,你累了,去休息吧。” 刘季看着苏瑶华,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握住苏瑶华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低声道:“好。” 苏瑶华看着刘季离去的背影,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 “滴——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 苏瑶华没有理会智脑,她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她要在刘季身边,活下去。 烛火摇曳,映照着苏瑶华精致的侧脸,她手中的书页却迟迟没有翻动。 窗外的天色渐暗,刘季还没有回来。 往常这个时候,他即使再忙也会回来陪她一起用餐。 今天,却迟了。 “滴——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分析结果:焦虑、担忧。”智脑一如既往的精准播报着苏瑶华的情绪,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看来,宿主还挺在意这个老男人的嘛。” 苏瑶华烦躁地揉了揉眉心,“闭嘴。” 自从被刘季从废墟中带回城堡,她便成了这城堡中除他之外地位最高的人。 锦衣玉食,仆从环绕,如同金丝雀一般被养在这华丽的牢笼里。 刘季很忙,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但他会按时陪她用餐、睡觉,如同对待珍宝般小心翼翼。 他甚至不允许她踏出城堡一步,说是外面的空气对她的身体有害。 “他不会出事了吧……”苏瑶华喃喃自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丝帕,指节泛白。 “宿主,你担心他?”智脑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不如出去找找他?” 苏瑶华猛地站起身,却又颓然地坐了回去。 刘季曾严厉地警告过她,不许她离开城堡半步。 她咬了咬嘴唇,心中天人交战。 留下,是安全,是舒适,但也意味着被动和等待。 出去,或许能找到他,但也意味着危险和未知。 “小菊!”苏瑶华唤来贴身侍女,“伯爵大人今日可有交代什么?” 小菊恭敬地答道:“回小姐,伯爵大人今日清晨便离开了城堡,说是去处理一些要事,并未交代何时回来。” 苏瑶华的心更沉了几分。 “宿主,你还在犹豫什么?”智脑催促道,“再晚就来不及了!”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备马车!” 夜幕降临,城堡外一片漆黑。 苏瑶华裹着厚厚的披风,坐在马车里,感受着夜风的寒意。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匕首,心中默念着刘季的名字。 突然,马车猛地一停。 “怎么回事?”苏瑶华厉声问道。 车夫颤抖着声音回答:“小姐,前面……前面好像有人……” 苏瑶华掀开帘子,只见一个黑影站在路中央,一动不动。 “什么人?!”苏瑶华警惕地问道。 黑影缓缓抬起头,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叔叔……”苏瑶华惊喜地喊道,随即又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季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叔叔……”苏瑶华再次唤道,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安,“你……你怎么了?” 刘季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瑶华,你……不该出来的……” 苏瑶华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刘季从未如此反常过,他总是温柔的,宠溺的,即使生气,也从未用过如此冰冷的语气和她说话。 “叔叔,你……你到底怎么了?”苏瑶华的声音微微颤抖,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眼泪流下来。 刘季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塑。 “小姐,我们回去吧。”车夫的声音颤抖着,他害怕极了,想要尽快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苏瑶华没有理会车夫,她紧紧盯着刘季,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 “叔叔,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瑶华走到刘季面前,伸出手想要触碰他,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刘季依旧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苏瑶华,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挣扎,还有…… 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苏瑶华的心越来越沉,她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冰冷的深渊,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回城堡!”苏瑶华猛地转身,对着车夫吼道。 马车掉头,朝着城堡的方向疾驰而去。 苏瑶华坐在马车里,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体,感受着夜风的寒意。 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各种各样的想法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思考。 回到城堡后,苏瑶华立刻吩咐小菊去准备午餐。 “小姐,伯爵大人今日中午不回来用餐。”小菊恭敬地答道。 苏瑶华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你说什么?” “伯爵大人今日清晨便离开了城堡,说是去处理一些要事,并未交代何时回来。”小菊重复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苏瑶华的脸色。 苏瑶华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努力控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去哪儿了?”苏瑶华的声音冰冷,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 “奴婢不知。”小菊低着头,不敢直视苏瑶华的眼睛。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紊乱的情绪,“下去吧。” 小菊如蒙大赦,连忙退了下去。 苏瑶华独自一人坐在餐桌旁,看着面前丰盛的菜肴,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却又立刻吐了出来。 “难吃!”苏瑶华将筷子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她猛地站起身,想要将桌子上的菜肴全部扫落在地,却又忍住了。 她不能这样做,她不能让刘季看到她失控的样子。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充满了不安。 刘季从未像今天这样,让她如此担忧。 “滴答,滴答……”沙漏里的沙子缓缓流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刘季却依旧没有回来。 苏瑶华的心越来越沉,她感觉自己就像被困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无法呼吸。 “智脑……”苏瑶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他到底去哪儿了?” 沙漏里的最后一粒沙终于落尽,发出轻微的声响,如同敲击在苏瑶华紧绷的神经上。 刘季依旧没有回来。 他从未如此。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紧紧缠绕着苏瑶华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他到底在哪里?”苏瑶华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风中飘零的落叶,脆弱不堪。 她转头看向虚空中,眼中带着一丝茫然和无助,“智脑,你知道吗?” 智脑惯常的机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宿主,你终于肯问我了。看来,你对这个老男人,还真是上心啊。” “少废话!”苏瑶华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告诉我,他在哪里!” “想知道?很简单啊,出去找他不就行了?”智脑的语气中充满了蛊惑,“你不是担心他吗?与其在这里干着急,不如出去找他,说不定还能给他一个惊喜呢。” 苏瑶华脚步一顿,脑海中浮现出刘季严厉的警告:不许离开城堡半步。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丝帕,指节泛白。 “可是……叔叔说过……”苏瑶华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 “哎呀,宿主,你还在犹豫什么?”智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你忘了你现在的处境了吗?你只是一个被囚禁的金丝雀,你的生死都掌握在这个老男人手里。你难道不想掌握自己的命运吗?” 苏瑶华沉默了。 智脑的话如同尖锐的利刃,刺穿了她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她知道智脑说得对,她不能永远待在这个华丽的牢笼里,她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可是,外面太危险了……”苏瑶华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犹豫。 “危险?呵呵,”智脑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待在这个城堡里,就安全了吗?宿主,你太天真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安全,只有相对的安全。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说不定,你还能找到一条生路呢。”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她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衣裙,最终选择了一套简洁利落的黑色孩童劲装。 “宿主,你这是……”智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苏瑶华没有回答,她迅速换上衣服,将长发高高束起,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 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我倒要看看,外面到底有什么危险。”苏瑶华一把抓起放在桌上的小刀,转身走向房门。 “宿主,你等等我!”智脑的声音急促而兴奋。 苏瑶华推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和逐渐暗淡的烛光。 她脚步轻盈,如同夜色中的一只灵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突然,一个黑影从角落里闪了出来。 第81章 偷溜出堡心忐忑 苏瑶华换上黑色劲装,小刀紧握在手中,如同暗夜中的一抹幽影,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城堡。 智脑在她脑海里兴奋地喋喋不休,描绘着自由的景象,刺激着苏瑶华本就躁动的心。 城堡外,并非智脑描绘的世外桃源。 血色天空依旧阴沉,只是遍地的尸骨似乎少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芜,死寂得令人心悸。 没有风,没有鸟鸣,甚至连一丝昆虫的爬行声都听不到。 苏瑶华的心脏怦怦直跳,原本被智脑怂恿的勇气,此刻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迅速萎缩。 她紧紧攥着小刀,手心渗出冷汗。 “这就是你说的自由?”苏瑶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在空旷的荒野中显得格外清晰。 “呃……宿主,这只是暂时的。”智脑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我们得先离开城堡,才能找到真正的自由嘛。” 苏瑶华没有理会智脑的辩解,她警惕地环顾四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沿着一条隐蔽的小路,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走了许久,苏瑶华的视线里出现了一抹模糊的人影。 “有人!”智脑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苏瑶华停下脚步,眯起眼睛,试图看清前方的情况。 距离太远,她只能隐约看到几个人影晃动,无法判断具体人数和身份。 “走,过去看看。”苏瑶华压低声音,握紧小刀,朝着人影的方向走去。 她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但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宿主,小心点……”智脑的声音戛然而止。 苏瑶华放轻脚步,拨开挡在眼前的枯枝,前方景象逐渐清晰。 一群身穿黑色劲装的人,背着弓弩,手持利刃,正围在一堆篝火旁低声交谈。 人数不少,粗略估计至少有十几人。 苏瑶华心中一凛,不会又遇到吸血鬼了吧? 心底的恐惧再次涌上,她连忙闪身躲到一棵枯树后,屏住呼吸,暗中观察。 “小葵还没回来吗?”一个粗犷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没有,这丫头真是的,让她别乱跑,就是不听。”另一个略显焦急的声音回应道。 小葵? 苏瑶华心中疑惑,难道他们是在等同伴?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现身,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速度之快,让她差点惊叫出声。 来人一身黑色劲装,与篝火旁的人穿着相似,只是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疤痕,显得格外凶悍。 他目光锐利地盯着苏瑶华,沉声问道:“你是人类?” 苏瑶华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下意识地握紧了匕首,警惕地点了点头。 “别怕,我们也是人类。”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恐惧,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我叫苏然,是一名吸血鬼猎人。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吸血鬼猎人? 苏瑶华心中一动,想起城堡里那些关于吸血鬼的传闻,难道…… “我……我迷路了。”苏瑶华犹豫了一下,决定先隐瞒自己的身份。 “迷路?”苏然皱了皱眉,“最近这片区域不太平,有一个受伤的吸血鬼四处作乱,你最好跟我们一起走,比较安全。” 受伤的吸血鬼? 苏瑶华心中一震,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她必须尽快找到刘季! “谢谢,我……”苏瑶华刚想拒绝,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葵!真的是你!”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枯树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快步向苏瑶华走来。 苏瑶华愣住了,这个人…… 她不认识…… 他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语气亲昵,“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担心死我了!” 苏瑶华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举动弄得措手不及,她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由男人抓住她的手臂,目光却茫然地四处游移。 “小葵,你吓死我了!怎么一个人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男人,也就是赵虎,关切地上下打量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苏瑶华依旧没有回应,只是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襟,目光游离。 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除了刘季之外,其他人对她来说都是陌生人。 这个自称是她哥哥的男人,她更是毫无印象。 智脑在她脑海里疯狂刷屏:“宿主,这是个机会啊!先跟着他们,等找到刘季再做打算!” 苏瑶华心中虽有疑虑,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她微微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的茫然,轻轻地点了点头。 赵虎见她终于有了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下次不许再乱跑了,知道吗?” 这亲昵的举动让苏瑶华更加不自在,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赵虎的距离。 苏然一直默默观察着两人的互动,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他总觉得这个“小葵”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他走到赵虎身边,低声问道:“你确定是她?” 赵虎转头看了苏瑶华一眼,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然确定,我还能认错自己的妹妹?” 苏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苏瑶华一眼,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和怀疑。 他走到篝火旁,拿起一个水囊递给苏璎,“喝点水吧。” 苏瑶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水囊。 “谢谢……”她轻声说道,声音细小得几乎听不见。 苏然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不用谢……”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苏瑶华紧紧攥着的衣襟上,“你……很冷吗?” 苏然看着苏瑶华瘦弱的身形,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惜。 他从腰间取下一把匕首,递给苏瑶华,“拿着防身。” 这把匕首与其他吸血鬼猎人的武器略有不同,刀刃上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似乎蕴含着某种特殊的力量。 苏瑶华迟疑地接过匕首,入手冰凉,一股奇异的能量顺着她的指尖流入体内,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 “吃点东西吧。” 另一名吸血鬼猎人,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张男人,递给苏瑶华一块干涩的大饼。 苏瑶华看着那块硬邦邦的大饼,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城堡里的食物虽然简单,但胜在新鲜可口,早已养刁了她的胃。 这粗糙的大饼,她实在难以下咽。 “谢谢,我……我不饿。”苏瑶华委婉地拒绝了。 张男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苏瑶华的勉强,只是憨厚地笑了笑,“不饿也要吃点,保持体力才有力气赶路。” 他不由分说地将大饼塞到苏瑶华的小手里,“这荒郊野外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落脚的地方。” 苏瑶华拿着大饼,却迟迟没有下口。 她偷偷瞄了一眼苏然,发现他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我……我刚吃过午饭。”苏瑶华硬着头皮解释道,心里却暗暗叫苦。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口编的一个借口,竟然会让自己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苏然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却没有再说什么。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苏瑶华,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滞。 苏瑶华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手心也开始冒汗。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匕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那个……”苏瑶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 “那个……受伤的吸血鬼……长什么样?”她装作好奇地问道,实则想从他们的描述中判断出一些线索。 苏然看了她一眼,沉声道:“那吸血鬼狡猾得很,变化多端,难以捉摸。不过,他受了重伤,应该无法维持人形太久。”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据说,他身上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而且……” 苏然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他的眼睛,是血红色的。” 血红色的眼睛…… 苏瑶华心中一凛,这个特征让她想起了城堡里的某些传闻。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吸血鬼猎人,试图从他们身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她的目光最终锁在了一直未说话的张男人身上。 他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看起来粗犷豪放,但苏瑶华却注意到,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而且,他身上似乎也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苏瑶华的心跳骤然加快,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匕首,指尖泛白。 难道…… 他就是那个受伤的吸血鬼? 就在这时,苏然突然站起身,拍了拍手,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好了,大家休息一下,准备出发。” 他环视众人,目光在苏瑶华身上停留了片刻,“小葵,你跟紧我们,不要乱跑。” 苏瑶华连忙点了点头,将心中的疑虑暂时压下。 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揭穿真相的时候。 她必须先找到刘季,才能应对接下来的危机…… 队伍开始继续前进。 苏瑶华亦步亦趋地跟在苏然身后,目光却时不时地瞟向那个魁梧的张男人。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夜幕降临,荒野中更加阴森恐怖。 队伍在一处山洞中暂时歇脚。 苏瑶华坐在篝火旁,借着火光,偷偷地观察着周围的人。 她发现,除了苏然之外,其他人似乎对她都抱有戒心。 尤其是那个张男人,他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不敢与她直视。 苏瑶华心中更加确定,这个张男人一定有问题…… “小葵……”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苏瑶华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白衣男子正站在她身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他递给她一块烤饼,“饿了吧?吃点东西。” 苏瑶华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接过烤饼。 “谢谢……” 她轻声说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男子的手上。 那是一双修长白皙的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看起来与这群粗犷的吸血鬼猎人格格不入。 “不客气。”男子笑了笑,“我叫白逸。” 苏瑶华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几分。 这个白逸,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喂,你干嘛呢?” 一个粗犷的声音打断了苏瑶华的思绪。 苏瑶华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站在她面前,一脸不悦地瞪着她。 他一把夺过苏瑶华手中的烤饼,塞到自己嘴里,“小葵,你不能吃他的东西。” 苏瑶华愣住了,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 男子,也就是冉辰,冷哼一声,“他是……” 他突然顿住,目光警惕地扫视了周围一圈,然后压低声音,凑到苏瑶华耳边,“他是……” 第82章 相逢不识亲兄意 他突然顿住,目光警惕地扫视了周围一圈,然后压低声音,凑到苏瑶华耳边,“他是吸血鬼!” 苏瑶华却没表现出丝毫的惊讶或恐惧,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目光依旧停留在白逸身上。 白逸正和林秀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 “哦?你就这反应?”冉辰一把夺过苏瑶华手中的烤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他用力掰下一块,递到苏瑶华面前,“吃点东西,别傻愣着了。” 苏瑶华微微侧身,避开了冉辰递过来的烤饼,“我不饿。” 她语气冷淡,带着一丝疏离。 冉辰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这时,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子走了过来,她面容和善,手里端着一块精致的糕点,“小葵,吃点甜点吧,这可是王婉姐特地为你做的。” 苏瑶华瞥了一眼女子手中的糕点,依旧摇头,“谢谢,我不饿。” 她说完,便绕过两人,朝着白逸的方向走去。 冉辰一把拉住苏瑶华的胳膊,“小葵,你干嘛去?”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无奈。 苏瑶华甩开冉辰的手,“我叫苏瑶华,不叫小葵。” 她语气冰冷,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你……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倔?” 冉辰有些恼怒,“我是你哥,我还能认错你?你胳膊上的胎记,我还能记错?” 苏瑶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红色胎记,眼神中没有丝毫波动,“那又如何?” 她语气漠然,仿佛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你……”冉辰被苏瑶华的态度噎得说不出话来,“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苏瑶华没有回答冉辰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刘季在哪?” 冉辰一愣,“刘季?你怎么会认识他?” 苏瑶华没有解释,只是重复了一遍,“他在哪?” 冉辰看着苏瑶华冷漠的表情,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他现在不在营地……” 苏瑶华转身就走,语气决绝,“我去找他。” 冉辰一把抓住苏瑶华的手腕,“你等等!你不能去找他!” 他语气急促,眼中满是焦急。 王婉见状,连忙上前劝道:“小葵,你哥也是为了你好,刘季那个人……不太可靠。”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总之,你听你哥的,别去找他了。” 苏瑶华冷笑一声,用力甩开冉辰的手,“我的事,不需要你们管。” 她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嘲讽。 说罢,她径直走向队伍最前方,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旁。 白逸正站在马车边,与林秀低声交谈。 苏瑶华走到白逸身边,语气平静,“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白逸转头看向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准备得差不多了,马上就出发。” 他伸手示意苏瑶华上马车,“请。” 苏瑶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上了马车。 王婉见状,脸色一变,快步走到马车旁,“白逸大哥,这……” 她指着苏瑶华,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怎么能让她坐你的马车呢?” 白逸微微一笑,“苏瑶华姑娘是我的客人,自然要以礼相待。” 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婉还想说什么,却被冉辰拉住,“算了,王婉,别说了。” 马车内宽敞舒适,铺着柔软的毛毯。 苏瑶华随意地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 王婉也跟着上了马车,在她对面坐下,狠狠地瞪了苏瑶华一眼,“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狐媚手段,竟然能让白逸大哥对你另眼相待。” 苏瑶华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冰冷地扫了王婉一眼,“和你坐在一起,简直是对我的侮辱。” 王婉脸色一变,怒气冲冲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她伸手去抓苏瑶华,却被苏瑶华一把抓住手腕,狠狠地甩开。 “啊!” 王婉惊呼一声,跌坐在座位上。 她捂着被苏瑶华甩开的手腕,眼中满是怨毒,“你……” 苏瑶华冷冷地看着她,“我劝你最好安分点。” 马车外传来白逸的声音,“出发!” 第83章 众路人纷扰事不休 马车缓缓启动,车厢内气氛凝滞。 王婉揉着手腕,眼中怒火闪烁,却碍于白逸不敢再造次。 苏瑶华依旧闭目养神,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突然,马车猛地一停,苏瑶华的身体惯性前倾,差点撞到车壁。 “怎么回事?”王婉惊呼一声。 车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夹杂着女子的怒斥。 苏瑶华不耐烦地掀开车帘,只见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手持软鞭,正指着车夫破口大骂。 “你这瞎眼的奴才,没看到本小姐的马车吗?竟敢冲撞,找死不成!”女子盛气凌人,语气尖锐。 车夫吓得脸色苍白,连连道歉,“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不是故意的……” 苏瑶华轻哼一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语气骄纵,“你这女人好生无理,冲撞了本小姐的马车,反倒恶人先告状?” 黄衣女子上下打量了苏瑶华一番,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哎呀,尽然是个小女孩,哪来的野丫头,竟敢跟本小姐叫板?你可知道我是谁?” 苏瑶华冷笑一声,“我管你是谁?冲撞了本小姐,就得道歉!” 黄衣女子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中的软鞭就要朝苏瑶华抽过去。 “放肆!” 一声低沉的男声响起,一个身穿墨色锦袍的男子快步走到黄衣女子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樱雪,不得无礼!”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薄怒。 被唤作秦樱雪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哥,你干嘛拦着我?这丫头……” 秦子轩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住口!” 他转头看向苏瑶华,眼中带着一丝歉意。 秦樱雪不满地跺了跺脚,“哥,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秦子轩便转身走向苏瑶华…… 秦子轩走到苏瑶华面前,拱手施礼,语气温和,“这位小姑娘,舍妹年幼无知,冲撞了你,还望你海涵。” 苏瑶华摆了摆手,一脸的不耐烦,“罢了罢了,我也不是那等斤斤计较之人。只是赶时间,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她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等等!”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袍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面如冠玉,气质温润,正是苏瑶华名义上的哥哥,冉辰。 冉辰走到苏瑶华身边,微微皱眉,“小葵,你也太不懂事了。就算对方无理,你也不能如此骄纵。” 苏瑶华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我骄纵?明明是他们先冲撞我的马车,我何错之有?还有,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你的妹妹,不要叫我小葵!” 冉辰脸色一沉,“小葵,不得无礼!” 苏瑶华冷笑一声,“我无礼?我还要去找人呢,没工夫跟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 她一把推开挡在她面前的冉辰,朝着闹市的方向走去。 喧闹的叫卖声,杂耍的喝彩声,以及各种奇珍异宝的叫卖声,交织成一幅热闹非凡的画卷。 “刘季,你在哪里?”苏瑶华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目光在人群中不断搜寻着。 忽然,她的目光被一个摊位吸引住了。 摊位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面具,有狰狞的恶鬼面具,有慈祥的菩萨面具,还有滑稽的小丑面具…… 苏瑶华的目光落在一个狐狸面具上。 面具通体雪白,眼角微微上挑,透着一股妩媚妖娆的气息。 “这个面具……”苏瑶华喃喃自语,伸手想要拿起面具。 “姑娘,好眼光!这可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是用千年雪狐的皮毛制成的,戴上它,可以提升你的魅力,让你更加迷人……”摊主热情地介绍着。 苏瑶华没有理会摊主的介绍,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狐狸面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小葵,别乱跑!”冉辰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苏瑶华猛地回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放手!” 冉辰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语气严肃,“这里人多眼杂,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乱跑。” 苏瑶华用力挣扎了几下,却无法挣脱冉辰的钳制。 她的目光落在那张狐狸面具上,心中充满了不甘…… “我……” 苏瑶华狠狠地瞪着冉辰,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叫你放手!” 冉辰不为所动,反而握得更紧了,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小葵,别闹了,这里人多眼杂,万一走丢了怎么办?我不能再让你走丢了。” 苏瑶华心中烦躁,她一心只想找到刘季,却一次次被人打断,这让她感到无比的焦躁和不安。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放缓了一些:“我不走,但你这样拽着我很不舒服,先放开我。”冉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苏瑶华揉了揉被抓红的手腕,目光再次落在那张狐狸面具上,心中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愈发强烈。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面具光滑的表面。 “喜欢就买下来吧。”秦子轩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苏瑶华转过头,看到秦子轩正含笑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秦樱雪站在他身后,一脸的不情愿,小声嘀咕道:“哥,你干嘛对这个野丫头这么好……”秦子轩瞪了她一眼,秦樱雪立刻噤声,但眼中依旧充满了敌意。 苏瑶华对秦子轩的示好并不在意,她现在只想尽快找到刘季,其他的事情她一概不想理会。 她淡淡地回了一句:“不用了,我只是随便看看。” 说完,她便转身欲走。 “等等,”秦子轩再次叫住她,“小姑娘可是在找什么人?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苏瑶华心中一动,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能找到。”她不想把自己的事情告诉陌生人,尤其是像秦子轩这样身份不明的人。 冉辰走到苏瑶华身边,轻轻拉住她的衣袖,柔声说道:“小葵,既然秦公子好意帮忙,你就告诉他吧,或许真的能找到你要找的人呢。” 苏瑶华有些不耐烦地甩开冉辰的手:“我的事不用你管!”她转头看向秦子轩,语气冷淡,“我叫苏瑶华,我要找的人叫刘季,如果你真的能帮我找到他,我感激不尽。” 秦子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微微上扬:“苏瑶华……刘季……有趣,我记住了。”他转头看向秦樱雪,吩咐道:“樱雪,派人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一个叫刘季的人。” 秦樱雪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照做了。 苏瑶华看着秦子轩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个秦子轩究竟是什么人? 他为什么要帮她?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走吧,”冉辰拉住苏瑶华的手,“我们先跟他们一起,等找到刘季再说。” 苏瑶华没有拒绝,她现在已经别无选择。 她跟着秦子轩一行人,朝着闹市深处走去。 喧闹的人群,琳琅满目的商品,以及各种各样的表演,让苏瑶华感到一阵眼花缭乱。 她紧紧地跟在冉辰身边,目光不断在人群中扫视着,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突然,她感到手心一凉,冉辰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听到冉辰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别怕,我会保护你。” 苏瑶华的心莫名的安定下来,她任由冉辰握着她的手,跟着他一起走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走着走着,苏瑶华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的一个身影。 “怎么了?”冉辰察觉到苏瑶华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苏瑶华没有回答,她猛地甩开冉辰的手,朝着那个身影追了过去…… “等等!” 苏瑶华拨开人群,奋力追赶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高大挺拔,步伐稳健,即使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显得格外醒目。 突然,一只巨大的蝙蝠从空中俯冲而下,朝着人群扑来。 人群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尖叫声此起彼伏。 只见秦子轩眼疾手快,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朝着蝙蝠射去。 匕首精准地刺中了蝙蝠的翅膀,蝙蝠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从空中坠落下来。 “好身手!”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喝彩声。 秦子轩淡然一笑,将匕首收回腰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举手之劳。 冉辰见状,凑到苏瑶华身边,低声说道:“小葵,我看到前面有个黑市,里面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你想不想去看看?我可以给你买些你喜欢的。” 苏瑶华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冉辰也不恼,依旧跟在她身后,眼中带着一丝宠溺和无奈。 秦樱雪见状,忍不住冷嘲讽刺道:“哟,某些人还真是冷血无情啊,连自己的哥哥都不理睬。” 苏瑶华停下脚步,转过头,冷冷地看了秦樱雪一眼:“我的事与你无关,你最好少管闲事。” 秦樱雪被苏瑶华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话。 秦子轩见状,连忙打圆场:“好了樱雪,别说了。” 他转头看向苏瑶华,语气温和:“小姑娘,我们还是先去找刘季吧。” 苏瑶华点了点头,再次朝着前方走去。 走着走着,苏瑶华被路边一个热闹的摊位吸引住了。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闪过,狐狸面具瞬间消失不见了。 苏瑶华心中一惊,连忙朝着黑影追了过去。 “小葵!”冉辰见状,连忙追了上去。 苏瑶华追着黑影,来到了一条昏暗的小巷。 小巷深处,一个黑市入口赫然出现在眼前。 苏瑶华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黑市里人声鼎沸,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苏瑶华的目光在人群中不断扫视着,寻找着那个偷走狐狸面具的黑影。 突然,她的目光被一个角落里的景象吸引住了。 角落里,几个孩子被关在笼子里,瑟瑟发抖。 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一群待宰的羔羊。 苏瑶华心中一震,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衣的身影从她身边走过,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想要救他们吗?” 第84章 黑市惊见幼童囚,善心救赎意难休 苏瑶华毫不犹豫地踏入了黑市。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腐败的气息,夹杂着各种叫卖声和讨价还价声,令人作呕。 昏暗的光线下,一张张贪婪而麻木的脸庞在眼前晃动,如同魑魅魍魉。 苏瑶华的目光扫过一排排铁笼,里面关押着各种“货物”,从珍奇异兽到奇花异草,应有尽有。 突然,一个角落里的景象让她停下了脚步。 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蜷缩在笼子里,眼神空洞,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其中一个男孩,约莫五六岁,有着一双异于常人的绯红瞳孔,在昏暗中闪烁着如同野兽般的光芒。 他紧紧地抱着自己,瘦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那双眼睛,仿佛藏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深深地刺痛了苏瑶华的心。 “我要买下他。”苏瑶华指着那个红瞳男孩,语气坚定。 交易进行得异常顺利,苏瑶华取下腕上的玛瑙镯子,换来了男孩的自由。 “小葵!你疯了吗?买个和你一样大的小屁孩回来干什么?”冉辰追上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你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苏瑶华冷冷地瞥了冉辰一眼,“特殊癖好?我看你才有!我只是看他可怜,想救他而已。再说了,我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管!” 她走到男孩面前,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别怕,以后姐姐会保护你。” 男孩抬起头,绯红的瞳孔直视着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秦子轩走了过来,递给苏瑶华一块干净的手帕,“擦擦手吧。” 苏瑶华接过手帕,擦了擦手,然后将手帕递给男孩,“擦擦脸。” 男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手帕,轻轻地擦拭着脸上的污渍。 他抬起头,绯红的双眸紧紧地盯着苏瑶华,瘦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我……” “我……饿……”男孩的声音细若蚊蝇,却清晰地传入了苏瑶华的耳中。 苏瑶华的心猛地一揪,她这才注意到男孩瘦骨嶙峋的身躯,几乎皮包骨头。 “你叫什么名字?”苏瑶华柔声问道。 男孩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道:“季…季子明。” “子明,你想吃什么?” 季子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绯红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渴望,“桂…桂花糕……” 苏瑶华这才想起自己身无分文,刚才买下季子明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冉辰见状,哼了一声,“我就说你脑子有坑吧!现在好了,自己都养不活,还带个拖油瓶回来!”说罢,他竟然从破烂的衣兜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钞票,不情不愿地塞给苏瑶华,“拿去!给他买吃的!别让他饿死在我面前!” 苏瑶华愣了一下,没想到冉辰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竟然会主动掏钱。 她接过钞票,正准备去买桂花糕,却被秦子轩拦住了。 “等等,”秦子轩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包裹,打开后,里面是一些干粮和水果,“这些先给他吃吧。” 季子明的目光落在了那些食物上,绯红的双眸中闪过一丝贪婪。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抓,却又猛地缩了回来,瘦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苏瑶华注意到,在那一瞬间,季子明的嘴角似乎露出了两颗尖锐的獠牙,但很快又消失了。 他紧紧地抱着自己,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苏瑶华将食物递到季子明面前,“吃吧,子明。” 季子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食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看着他这副模样,苏瑶华的心中充满了怜惜。 秦子轩看着季子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伸手从口袋里…… 第85章 温情相伴有缘由 秦子轩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彤彤的苹果和一块精致的桂花糕,递给苏瑶华:“小孩子长身体,吃水果有营养。这个桂花糕也给你,别饿着了。” 他看着狼吞虎咽的季子明,语气温和。 苏瑶华接过苹果和桂花糕,对秦子轩笑了笑表示感谢。 她将苹果递给季子明一个,自己小口吃着桂花糕。 季子明接过苹果,却没有立刻吃,而是紧紧地攥在手里,目光闪烁不定。 等季子明皱着眉头,三两口吃完手里的东西,他细长的手指扯了扯苏瑶华的衣角,奶声奶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抵触问道:“姐姐,我们一定要跟着他们吗?” 苏瑶华低头看着季子明,注意到他手里紧紧攥着的苹果,心中了然。 她揉了揉季子明柔软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姐姐在找人……” 苏瑶华蹲下身子,与季子明平视,小声说道:“姐姐在找一个很重要的人,找到他之后,姐姐就带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季子明乌黑的大眼睛眨巴着,小脑袋歪了歪,奶声奶气地问道:“姐姐要找谁呀?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吗?” 他攥着苹果的小手更紧了,指节泛白。 苏瑶华温柔地笑了笑,轻轻捏了捏季子明的小脸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哦,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她刻意卖了个关子,想转移季子明的注意力。 “有多重要?”季子明却不肯罢休,固执地追问,小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题。 苏瑶华一时语塞,该如何跟一个几岁大的孩子解释爱情的意义? 她想了想,换了个说法:“比这世上所有的苹果、桂花糕都重要!” 季子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突然松开了攥紧苹果的手,一把抱住苏瑶华的脖子,在她耳边小声说道:“那姐姐一定要找到他!” 语气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盼。 苏瑶华的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她紧紧地回抱住季子明,在他柔软的头发上轻轻一吻,“嗯,姐姐一定会找到他。”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小葵……” 苏瑶华连忙起身,循声望去,只见冉辰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脸色苍白,神情焦急。 一位同行人立刻跑到冉辰身边,扶住他,语气关切地说道:“冉辰哥哥,你终于醒了!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苏瑶华她……” 她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瑶华抱着季子明走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秦樱雪就抢先说道:“冉辰哥哥,你昏迷的时候,苏瑶华她带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离开了,我们怎么都找不到她……” 她说着,委屈地低下了头,眼眶微红,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冉辰的目光落在苏瑶华怀里的季子明身上,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苏瑶华正要解释,却见季子明拉了拉她的衣袖,奶声奶气地说道:“姐姐,我们走吧。” 苏瑶华看了冉辰一眼,没有说话,转身抱着季子明离开了。 “姐姐,这边走。” 小小的季子明,突然伸出稚嫩的手指,指向了与城堡完全相反的方向。 苏瑶华抱着季子明走了几步,脑海里突然响起了星幻智脑机械的提示音:“目标人物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60。” 苏瑶华愣了一下,目标人物? 好感度? 难道…… 她猛地低头看向怀里的季子明,小家伙正睁着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锁定”了。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激动,在脑海中询问智脑:“你说的目标人物,是……他?” “确认,目标人物:刘季。” 智脑简短的回答,却如同一道惊雷,在苏瑶华的脑海中炸响。 刘季! 真的是他! 她苦苦寻找的人,竟然变成了一个孩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苏瑶华的心跳骤然加快,她紧紧地抱着季子明,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不见。 她低头看着季子明,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变化,抬起头,用软糯的声音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姐姐就是太高兴了。” 苏瑶华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她摸了摸季子明的头,“子明,你饿不饿?姐姐去给你弄点好吃的。” “嗯!” 季子明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要和姐姐一起去。” 苏瑶华看着季子明认真的小脸,心中一软,她知道季子明对陌生人有着本能的抵触,如果她离开,他一定会很不安。 “好,我们一起去。” 苏瑶华笑着说道,“不过,我们得先回姐姐家,那里有很多好吃的。” “姐姐的家?” 季子明歪着小脑袋,一脸好奇,“姐姐的家在哪里?” “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是一座很漂亮的城堡哦。” 苏瑶华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城堡轮廓,语气温柔。 “城堡!” 季子明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我喜欢城堡!” “那我们走吧。” 苏瑶华抱着季子明,加快了脚步,朝着城堡的方向走去。 走到城堡门口,苏瑶华停下了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拧,“咔哒”一声,城堡的大门打开了。 “哇……” 季子明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城堡,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苏瑶华笑了笑,牵起季子明的小手,走进了城堡…… “姐姐,这里好漂亮啊!” 季子明兴奋地在城堡大厅里跑来跑去,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苏瑶华看着季子明活泼的身影,心中充满了喜悦。 她走到壁炉旁,点燃了火焰,温暖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大厅,也驱散了夜晚的寒意。 “子明,你在这里等一下,姐姐去给你准备吃的。” 苏瑶华温柔地对季子明说道。 “嗯!” 季子明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跑到壁炉旁,好奇地盯着跳动的火焰。 苏瑶华转身走向厨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走到厨房门口,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大厅里的季子明,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轻轻地关上了厨房的门。 “希望一切顺利……”她低声自语。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因为自己的倏忽,让变身为小孩的刘季在一次离开了自己的视线,等从厨房出来后,苏瑶华才急急忙忙的在一次跑出城堡,寻找变身小孩子的刘季 冉辰在一次醒来,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只有残留的桂花糕香气萦绕。 他扶着额头坐起,虚弱地唤了一声“璎儿”。 秦樱雪立刻凑上前,一脸焦急:“冉辰哥哥,你终于醒了!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苏瑶华她……”她欲言又止,眼眶微红,似乎受了极大委屈。 “小葵怎么了?”冉辰强撑着坐起,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 “她……她带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离开了!我们怎么都找不到她……”秦樱雪说着,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什么?!”冉辰闻言,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身形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他扶住身旁的树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去了哪里?” 秦樱雪低着头,小声说道:“我不知道……她走的时候,很匆忙,像是……像是要逃跑一样……” “逃跑?!”冉辰怒不可遏,一把拔出腰间的长剑,剑锋直指秦樱雪,“你什么意思?!小葵为什么要逃跑?!” 秦樱雪吓得浑身一颤,连连后退,哭喊道:“冉辰哥哥,我没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实话实说……” 与此同时,苏璎抱着季子明走到一个岔路口,望着两条蜿蜒的小路,一时犯了难。 “子明,我们应该走哪边?” 季子明眸色深了深,小手指向了其中一条路:“姐姐,我们走这边。” “这条路?”苏瑶华有些犹豫,“可是,这条路看起来不太好走……” 季子明摇了摇头,奶声奶气地说:“姐姐,相信我,走这边。” 苏瑶华看着季子明坚定的眼神,心中一动,或许,这个孩子知道些什么? “好,我们就走这边。” 季子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苏瑶华抱着季子明,沿着这条小路往前走去。 走了许久,却发现周围的景色越来越陌生,似乎…… 迷路了。 “子明,我们好像迷路了……”苏瑶华有些沮丧。 季子明却一脸平静,指着前方说道:“姐姐,我们继续往前走。” 苏瑶华心中疑惑,难道他知道路?“子明,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吗?” 季子明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抱着苏瑶华的脖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姐姐,别怕,我会保护你……” 苏瑶华的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她紧紧地抱着季子明,继续往前走去…… “姐姐,你看……”季子明突然指着前方,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苏瑶华顺着季子明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出现了一座…… 破败的茅屋? 第86章 暗夜奔逃遇阻拦 破败的茅屋孤零零地伫立在夜色中,仿佛一只蛰伏的野兽。 苏瑶华心中升起一丝不安,这地方,怎么看怎么诡异。 “子明,我们还是回去吧……” “姐姐,别怕,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季子明拉着苏瑶华的手,径直走向茅屋。 苏瑶华拗不过他,只能跟着进去。 茅屋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和一张摇摇欲坠的桌子。 苏瑶华将季子明放在床上,自己则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谁在那里!” 突然,一个冷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苏瑶华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将季子明护在身后。 破旧的木门被猛地推开,冉辰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秦樱雪赫然在列。 “小葵,你要去哪里?”冉辰的目光落在苏瑶华身上,带着一丝审视。 苏瑶华强作镇定,“我……我只是带子明出来走走。” 秦樱雪掩唇轻笑,语气中满是嘲讽,“哦?大半夜的,带着一个乱童出来走走?恐怕是想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溜走吧?” 苏瑶华的脸色微微一变,她没想到秦樱雪会如此直白地戳穿她的意图。 她紧紧地抿着唇,一言不发。 “怎么,被我说中了,哑巴了?”秦樱雪步步紧逼,语气越发尖酸刻薄,“也难怪,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带着个来路不明的野孩子,能有什么好心思?” 季子明紧紧地抓着苏瑶华的衣角,小脸煞白。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她知道,现在还不是和秦樱雪撕破脸的时候。 “秦小姐,你说话注意点!”苏瑶华冷冷地警告道。 “哟,还敢威胁我?”秦樱雪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笑得花枝乱颤,“你以为你是谁?一个……” 秦樱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瑶华冰冷的眼神打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苏瑶华的手,缓缓地抬了起来…… 苏瑶华忍无可忍,一个巴掌狠狠甩在秦樱雪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秦樱雪被打懵了,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苏瑶华。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你敢打我?!”秦樱雪尖叫出声,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她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我警告过你,说话注意点。”苏瑶华眼神冰冷,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 秦樱雪气得浑身发抖,从腰间抽出一条鞭子,狠狠地朝苏瑶华挥去。 “贱人,我今天非要教训教训你!” 鞭子带着凌厉的风声,眼看就要落在苏瑶华身上。 千钧一发之际,季子明猛地扑到苏瑶华面前,用瘦小的身躯挡住了这一鞭。 “子明!”苏瑶华惊呼一声,将季子明紧紧抱在怀里。 鞭子重重地落在季子明背上,撕裂了他的衣衫,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季子明疼得闷哼一声,小脸瞬间变得苍白。 苏瑶华的手颤抖着,轻轻抚摸着季子明背上的伤口,心如刀绞。 看到季子明受伤,秦樱雪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嚣张。 “活该!谁让他要挡在你前面!” 苏瑶华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痛苦。 她看着秦樱雪,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她的手,依旧在颤抖,只是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一旁的冉辰见状,皱了皱眉,上前一步,一巴掌打在苏瑶华脸上。 “够了!别再闹了!” 这一巴掌,彻底将苏瑶华打醒了。 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冉辰,良久,才缓缓开口,“我不是小葵……”她颤抖着伸出手,用力地划过自己脸上的胎记,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我不是……” “姐姐……”季子明虚弱地喊了一声,紧紧抓着苏瑶华的衣角。 苏瑶华低头看着季子明,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炬地盯着秦樱雪,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会后悔的。” 苏瑶华眼中的绝望瞬间转化为狂怒的火焰。 她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哥哥眼中的小葵,而是被逼到绝境的猛兽。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像一头失去幼崽的母狼,猛地扑向秦樱雪。 纤细的手指如同钢爪般,死死地抓住秦樱雪精心梳理的长发,狠狠地撕扯。 秦樱雪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尖叫,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苏瑶华的钳制。 苏瑶华的另一只手则精准地掐住秦樱雪的耳朵,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贱人!你敢打子明!”苏瑶华的声音嘶哑而尖锐,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 她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仿佛要将秦樱雪的耳朵生生撕下来。 秦樱雪疼得眼泪直流,拼命地挣扎,却无济于事。 她从未想过,一向柔弱的苏瑶华竟然会有如此可怕的一面。 “住手!”冉辰见状,脸色一变,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苏瑶华的肩膀,将她狠狠地甩了出去。 苏瑶华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涌出一股腥甜。 冉辰这一巴掌,彻底激怒了季子明。 他挣扎着从苏瑶华怀里爬出来,小小的身躯挡在苏瑶华面前,用尽全身力气对着冉辰吼道:“你为什么打我姐姐!你凭什么打她!” 小小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单薄,却充满了令人震撼的力量。 他的声音稚嫩却坚定,如同一道利剑,刺破了夜的寂静。 冉辰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孩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季子明,语气冰冷:“你姐姐以下犯上,目无尊长,我教训她是应该的。” “不!你胡说!”季子明倔强地反驳道,“我姐姐没有错!是她们欺负我姐姐!” 冉辰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眼神中透出一丝危险的光芒。 他看着季子明,一字一句地说道:“都是因为你,你姐姐才会变成这样……” 冉辰的目光冰冷如刀,直直地射向季子明,语气森寒:“都是因为你,你姐姐才会变成这样!若不是你,她依旧会是那个温顺听话的小葵!” 苏瑶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嘴角的血迹触目惊心,却丝毫掩盖不住她眼中的怒火。 “就算没有子明,我也会这样做!”她猛地站起身,指着秦樱雪,一字一顿地说道,“她嘴巴那么贱,就该被教训!” 秦樱雪捂着耳朵,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惊恐。 她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苏瑶华,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我不是小葵!我给你说了很多遍了”苏瑶华的声音嘶哑而坚定,带着一股决绝的意味。 她猛地伸手,一把抓住冉辰腰间的匕首。 冉辰脸色一变,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苏瑶华眼中的光芒如同燃烧的火焰,熊熊燃烧,照亮了她苍白的脸庞。 她紧紧地握着匕首,对准自己脸上的胎记…… “住手!”冉辰厉声喝道,伸手去抢夺苏瑶华手中的匕首。 苏瑶华却毫不畏惧,眼神冰冷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没有资格命令我!” 她手腕一转,锋利的匕首划过脸颊…… 第87章 伤腕血绽梅,惊知旧人谁 冉辰伸出的手堪堪擦过苏瑶华的衣袖,却没能阻止她决绝的动作。 锋利的匕首划过她手腕上那块小小的梅花胎记,殷红的血珠瞬间涌出,顺着白皙的肌肤蜿蜒而下,如同盛开的血色梅花。 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一直沉默不语的季子明,眸色骤然变浓,如同蛰伏的野兽嗅到了猎物的气息。 他小小的身影一闪,便出现在苏瑶华身旁。 几乎同时,闻讯赶来的秦子轩也出现在门口,看到苏瑶华手腕上的鲜血,他只是淡淡地皱了皱眉,眼神里并无多少关切。 “苏瑶华,你又在闹什么?”秦子轩语气不耐,带着上位者的倨傲。 苏瑶华没有理会他,只是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我要你,向我,道歉!” 秦子轩嗤笑一声,“道歉?你疯了不成?我凭什么向你道歉?” 苏瑶华眼中的光芒更冷了几分,她一把抓住季子明的手,“子明,我们走。” “小葵……”冉辰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她离开。 苏瑶华看也不看他,语气决绝,“不要叫我小葵!我和你们秦家,再无瓜葛!” 她拉着季子明转身就走,却在下一刻被一只小手紧紧拉住。 季子明挡在她身前,小小的身躯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隔绝了冉辰探究的目光。 “她叫,苏瑶华。” 季子明小小的身影却蕴含着不容忽视的力量,他挡在苏瑶华面前,目光如炬,直视着冉辰。 他一字一顿地重复,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冉辰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最终还是缓缓收了回去。 他深深地看了苏瑶华一眼,眼神复杂难辨。 “我们走。”季子明拉着苏瑶华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秦子轩站在原地,脸色阴沉,拳头紧握。 他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离开秦府后,季子明拉着苏瑶华一路疾行,小小的身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在人群中穿梭。 苏瑶华被他拉着跑,手腕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但她却一声不吭,只是紧紧地跟随着他的步伐。 “疼吗?”季子明突然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苏瑶华手腕上的伤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苏瑶华微微一笑,故作轻松地说道:“当然疼啦,你把我拉得这么快,伤口都要裂开了。”她说着,还故意皱了皱眉头,做出一副很疼的样子。 季子明看着她装模作样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瑶华,你又在取笑我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与他稚嫩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瑶华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只有几岁,却装出一副老成模样的孩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刘邦叔,你这演技也太差了吧?明明就是个小孩子,非要装出一副大人的样子。” 季子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 “瑶华,有些事情,你以后会明白的。”他拉着苏瑶华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现在,我们先找个地方给你包扎伤口。” 苏瑶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她总觉得,这个看似年幼的孩子,身上隐藏着许多秘密。 他们来到一处僻静的小巷,季子明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白布,小心翼翼地为苏瑶华包扎伤口。 苏瑶华看着他的动作,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孩子,究竟是什么人? 他为何要如此帮助自己? “好了。”季子明包扎完伤口,抬起头看着苏璎,“瑶华……” “刘邦叔,你的演技真的很差。”苏瑶华突然打断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季子明为苏瑶华包扎好伤口,细致地打了个结。 苏瑶华看着那笨拙的结,忍不住噗嗤一笑,“刘邦叔,你这包扎技术,还真不如我一个五岁小孩。” 季子明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丫头,还真是半点亏也不肯吃。 “瑶华,你为何不在古堡等我?我答应过你,会回去找你的。”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更多的是担忧。 苏瑶华眼珠一转,狡黠一笑,“还不是因为想刘邦叔了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几日了,我算算,都隔了几个秋了!”她故作认真地掰着手指头,一脸天真烂漫。 季子明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的担忧稍稍散去,却又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涩。 “胡闹!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万一……” “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我知道我知道!”苏瑶华抢过他的话头,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在季子明眼前晃了晃,“看!我用你给我的玛瑙串换了这个!商贩说这是护身符,可厉害了!坏人都不敢靠近我!” 季子明看着那块成色一般的玉佩,脸色骤变。 那串玛瑙串是他母妃留给他的遗物,意义非凡,这丫头竟然为了找他,把它给了商贩! 他一把抓住苏瑶华的手腕,方才包扎好的伤口被他捏得生疼。 “啊!疼疼疼!”苏瑶华吃痛地叫出声来,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刘邦叔,你弄疼我了!” 季子明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模样,心中既心疼又恼火。 他手上力道未减,“疼?你把玛瑙串给了商贩,可想过我会心疼?”他语气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瑶华吃痛地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钳制。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快点找到你……”她哽咽着说道,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季子明看着她哭泣的模样,心中一软,手上力道也松了几分。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瑶华,那串玛瑙串……” “你还我的玛瑙串!”一个尖利的声音突然从巷口传来,打断了季子明的话。 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带着几个家丁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指着苏瑶华手中的玉佩,厉声说道:“小丫头,你偷了我的玉佩,还不快交出来!” 苏瑶华愣住了,看着那块玉佩,又看了看那妇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季子明看着苏瑶华无措的表情,眉头微蹙,他上前一步,挡在苏瑶华身前,周身气势陡然一变,稚嫩的脸上竟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气。 他冷眼扫过那气势汹汹的妇人,语气冰冷,“这位夫人,饭可以吃,话可不能乱说。这玉佩乃是她用玛瑙串换来的,怎就成了偷窃?” 那妇人被季子明的气势震慑,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色厉内荏道:“玛瑙串?什么玛瑙串?我可没见过!这玉佩就是我的,这小丫头片子偷了我的东西!” “哦?夫人可有证据?”季子明不为所动,依旧语气冰冷。 妇人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我……我当然有证据!这玉佩是我家传的宝贝,上面刻有我家族的徽记!” 季子明冷笑一声,“夫人不妨仔细看看,这玉佩之上,可有任何徽记?” 妇人这才仔细端详起玉佩,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玉佩光滑无暇,哪里有什么徽记? 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显然是在想脱身之计。 “怎么?夫人找不到徽记了?”季子明步步紧逼,语气愈发凌厉,“既然拿不出证据,就请夫人不要在此污蔑好人!” 妇人见事情败露,恼羞成怒,指着苏瑶华骂道:“你这小丫头片子,竟敢……” “住口!”季子明一声厉喝,打断了妇人的叫嚣,“瑶华,莫要理会这等泼妇,我们走!”他拉起苏瑶华的手,转身就走。 那妇人还想纠缠,却被季子明一个冷冽的眼神吓得不敢再上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 走出巷子,苏瑶华这才回过神来,她看着季子明,眼神复杂,“刘邦叔,对不起,我把你的玛瑙串……” 季子明打断她的话,“瑶华,不必道歉,是我不好,不该将那串玛瑙串给你。待我回到古堡,再送你一串更好的。” 苏瑶华这才转过头,认真地打量着季子明,疑惑地问道:“刘邦叔,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刘邦叔吗?” 季子明眸色阴沉,许久没有回答。 他看着苏瑶华,眼神深邃,如同古井般幽深,让人捉摸不透。 第88章 迷途难觅古堡踪 苏瑶华被他牵着走了好一段路,才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刘邦叔,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刘季低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宠溺:“小家伙,跟着走就是了,哪儿那么多问题。” 苏瑶华有些不满地挺了挺刚发育的胸脯:“刘邦叔,我已经不小了!你看!” 刘季的目光在她胸前一扫而过,迅速移开,耳根却微微泛红。 苏瑶华见状,有些沮丧地垂下头:“刘邦叔,你是不是还是觉得我真是小孩子?” 刘季沉默片刻,违心地说道:“瑶华长大了。”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瑶华,以后在外人面前,要叫我季子明。有些事,我……不能再护着你了。” 苏瑶华愣住了,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她只觉得今天的刘季有些奇怪,和平日里温和慈爱的模样判若两人。 走了许久,苏瑶华只觉得双腿酸软,忍不住问道:“季子明,还有多久才能到古堡啊?” 刘季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 苏瑶华被他拉着小跑起来,心里越发不安。 “智脑,救命啊!”苏瑶华在心中呼唤道。 “宿主,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智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快速到达古堡的?”苏瑶华问道。 “商店里有各种代步工具和传送卷轴,宿主可以用积分兑换。”智脑回答道。 苏瑶华打开商店界面,琳琅满目的商品让她眼花缭乱。 她一眼就看到了一株散发着莹莹白光的玉髓芝,标价高达一万积分。 “这个玉髓芝有什么用?”苏瑶华好奇地问道。 “玉髓芝可以提升宿主的修为,增强体质……”智脑还没说完,就被刘季突然停下的脚步打断。 他转过身,目光深沉地望着苏瑶华,缓缓说道:“瑶华,你……” 苏瑶华被他突如其来的严肃神情弄得有些紧张,小手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角。 刘季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没事了,我们继续走吧。” 苏瑶华心中疑惑更甚,却不敢再追问。 她突然挺直了小小的脊背,语气坚定地说道:“季子明,以后……换我来保护你!” 刘季微微一怔,随即摇头失笑:“小家伙,保护好你自己就够了。” 又走了不知多久,苏瑶华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哎呀,我的脚好疼!”她一边抱怨着,一边脱掉鞋袜,揉着自己已经发红的小脚。 刘季看到她白嫩的脚丫,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脸。 “季子明,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到啊?”苏瑶华委屈巴巴地问道。 刘季沉默片刻,语气中带着一丝茫然:“我……也不知道。” 苏瑶华呆住,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苏瑶华呆愣愣地望着刘季,杏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不知道?刘邦叔,你别开玩笑了!” 刘季面色凝重,语气严肃:“瑶华,我从不开玩笑。这次突然变化成小孩,我的记忆力有些不好使了” 这一下,苏瑶华彻底慌了神。 她本以为刘季是故意带着她兜圈子,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迷路了! 在这荒郊野岭,举目无亲,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古堡。 苏瑶华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智脑,救命啊!我迷路了!”苏瑶华在心中大声呼唤。 “宿主,”智脑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您终于想起我了?” “可不是嘛,我还以为您跟着那位……嗯,季子明先生,玩得不亦乐乎,彻底把我忘了呢。怎么?现在想起我了?是季子明先生不行了吗?”智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让苏瑶华羞恼不已。 “你胡说什么呢!我们只是迷路了!”苏瑶华气急败坏地反驳道,小脸涨得通红。 “迷路?啧啧,我这个智脑,居然不带导航功能,真是失策啊。”智脑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片刻后又恢复了平静的语气,“不过宿主也不用担心,商店里应该有你需要的东西,可以用积分兑换。” 苏瑶华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万能的商店可以用。 她连忙打开商店界面,琳琅满目的商品让她眼花缭乱。 一瓶散发着莹莹白光的玉髓芝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标价高达一万积分,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东西?”苏瑶华指着玉髓芝问道。 “你猜?”智脑卖了个关子。 “我哪猜得到!”苏瑶华没好气地回道,“快告诉我!” “玉髓芝,传说中的仙草,服用后可以提升修为,增强体质,延年益寿……”智脑缓缓介绍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诱惑,“怎么样,要不要来一瓶?” 苏瑶华看着那高昂的标价,犹豫不决。 一万积分,对她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 “有没有便宜点的……”苏瑶华弱弱地问道。 智脑轻笑一声:“当然有。本店最新推出特价商品,只需一千积分……” 第89章 买药疑被坑,药效起波澜 “一千积分?还是有点贵啊……”苏瑶华皱着眉,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试图找到更便宜的商品。 “有没有更便宜的,比如五百积分的?” 她可是末世求生经验丰富的老油条,深谙节俭之道,能省则省。 智脑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宿主啊,这可是王者大陆!五百积分能买什么?一根强力胶?一卷绷带?你想想,在危机四伏的王者大陆,没有点傍身的技能,你迟早要被人宰割!” “技能?”苏瑶华的眼睛一亮,这倒是戳中了她的痛点。 在王者大陆,谁不想拥有强大的异能? “这个一千积分的商品,能获得什么技能?” 她追问道,心里开始盘算着这一千积分值不值得投资。 “这个嘛……”智脑故意拉长了声音,语气里充满了神秘,“一千积分,你就能购买‘技能盲盒’!使用后,可以随机获得一项强大的技能,让你在王者大陆横着走!” “随机?”苏瑶华有些犹豫,“万一开出个没用的技能怎么办?” 智脑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放心吧,宿主!我们店里的商品,品质都是有保障的!绝对物超所值!就算是最基础的技能,也足以让你在王者大陆生存下去!”它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想想看,你现在积分也不多,与其买一堆零碎的玩意儿,不如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苏瑶华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被智脑说服了。 “好吧,一千积分就一千积分!买了!” 她点击了购买按钮,一千积分瞬间从她的账户里扣除。 一个包裹着神秘光芒的盒子出现在她的物品栏里。 深吸一口气,苏瑶华点击了使用…… 一阵灼热感从她的体内涌出,让她感觉浑身燥热难耐。 “怎么回事?这感觉……”她虚弱地扶着墙壁,感觉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过了好一会儿,灼热感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感,仿佛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呼吸也变得无比顺畅。 “好像……成功了?”苏瑶华握了握拳,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是什么技能呢……” 她正想询问智脑,突然听到它用一种古怪的语气说道:“宿主……我好像……找到适合刘季的药剂了……” 苏瑶华迫不及待地追问:“什么技能?快告诉我!” 智脑却支支吾吾起来:“这个……宿主,技能是随机生成的,类似于异能,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它的话让苏瑶华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类似异能?说不清楚?你该不会是坑我吧?” 苏瑶华眯起眼睛,语气危险地低沉下来。 她仔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没有力量增强,也没有速度提升,更没有出现什么特殊的能力……”苏瑶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确定我获得了技能?” 智脑的声音弱了下去:“理论上……是获得了……”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决定先测试一下。 她随手抄起旁边的一根铁棍,用力挥舞了几下,却发现并没有比之前更有力。 “什么鬼技能!一点用都没有!” 苏瑶华愤怒地将铁棍扔在地上,感觉自己被智脑狠狠地坑了一把。 “一千积分啊!就这么打了水漂!” 她欲哭无泪,在王者大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千积分可不是小数目。 就在这时,智脑又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宿主!我找到了!我找到适合刘季的药剂了!可以让他……” 智脑的话戛然而止,苏瑶华猛地转头看向它显示的屏幕,上面赫然写着“巨化药剂”四个大字。 “等等,巨化药剂?你想干什么?” 苏瑶华的声音里充满了警惕。 智脑闪烁了几下,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为了配合宿主的技能……” 苏瑶华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从心底涌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控制着她的意识,让她迫切地想要…… 捆绑?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一颤,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捆绑游戏?这什么鬼技能!”苏瑶华在心里咆哮,感觉自己被智脑耍了。 这哪里是什么王者大陆生存技能,分明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意识渐渐涣散。 “刘季叔……” 她无力地呢喃着,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脑袋正好靠在了刘季的腿上。 刘季原本正在整理背包,突然感觉腿上一沉,低头一看,发现苏瑶华竟然昏倒了。 “苏瑶华!你怎么了?” 他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伸手探了探苏瑶华的额头,“好烫!你发烧了!” 刘季有些慌乱,在平行世界里的王者大陆里生病可不是一件小事,没有医生,没有药品,一个小小的感冒都可能致命。 他轻轻拍打着苏瑶华的脸蛋,试图唤醒她,“苏瑶华!醒醒!” 然而苏瑶华却毫无反应,只是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呓语。 刘季心急如焚,将自己的额头抵在苏瑶华的脸颊上,感受着她滚烫的体温,焦急地喊道:“瑶华,快让你口中念念有词的智脑想想办法!你发烧了!” 听到刘季这样说的智脑有些调皮,随后智脑的电子音响起:“检测到宿主体温异常升高,建议立即采取降温措施……” 它还没说完,就被刘季粗暴地打断了:“废话!我知道要降温!可是这里哪有冰块?哪有退烧药?” 他紧紧地抱着苏瑶华,感受着她逐渐升高的体温,心里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季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颤抖,他抬起头,目光落在了智脑屏幕上显示的“巨化药剂”上,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或许……” 他喃喃自语,手指颤抖着点向了购买按钮…… 苏瑶华悠悠转醒,世界在她眼中逐渐清晰。 先前那阵焚身般的灼热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快地呼吸,身体轻盈得仿佛能飞起来。 她动了动手指,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一种奇妙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我……我这是怎么了?”苏瑶华扶着额头坐起身,疑惑地环顾四周。 她记得自己服用了那个所谓的“技能盲盒”,然后就感到一阵灼热,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宿主,你醒了!”智脑欢快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邀功的意味,“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力量?” 苏瑶华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我获得了什么技能?”她迫不及待地追问,心中充满了期待。 智脑顿了顿,用一种古怪的语气说道:“恭喜宿主,你获得了……捆绑游戏技能!” 苏瑶华:“……” 苏瑶华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捆绑游戏?技能?!你在耍我呢?!一千积分就换来这么个东西?!” 她指着智脑的屏幕,怒火几乎要把屏幕烧穿。 “老娘来到这个王者大陆里打拼这么久,什么样的危险没见过?你告诉我,捆绑游戏能帮我躲避王者大陆里的危险?能帮我抢夺物资?能帮我建立基地?!”她越说越激动,恨不得把智脑从系统里拽出来痛揍一顿。 智脑闪烁了几下,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可怜兮兮的字:“宿主,技能是随机的嘛……再说,捆绑游戏也是一种很实用的技能啊,可以用来……” “可以用来做什么?!捆绑小兵,然后让它们排队咬我吗?!” 苏瑶华气得直跺脚,感觉自己被智脑坑惨了。 一千积分,在王者大陆里足够她买一把顺手的武器,或者一些救命的药物,结果却换来了一个毫无用处的捆绑游戏技能,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算了,一千积分就当喂狗了。” 苏瑶华沮丧地坐在地上,感觉浑身无力。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目光热切地盯着智脑,“对了,你之前说,找到了适合刘季的药剂,是什么药剂?” 智脑屏幕上的字闪烁得更快了,好像有些心虚。 “那个……是巨大化药剂……” 苏瑶华眯起眼睛,语气危险地低沉下来。 “巨大化药剂?你想让他变大?配合我的……捆绑游戏?” 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最后几个字,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 期待? 智脑似乎察觉到了苏瑶华语气中的变化,屏幕上的字也变得兴奋起来。 “没错!宿主真是太聪明了!巨大化药剂可以让刘季变得无比巨大,这样一来,配合宿主的捆绑游戏技能,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 苏瑶华嘴角抽动了一下,她现在严重怀疑这个智脑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无敌?你确定不是搞笑?一个巨型刘季,在王者峡谷里能干什么?当靶子吗?” “宿主,你想想看,一个巨型刘季,力大无穷,一拳就能打碎一个玩家,一脚就能踩扁一群超级小兵……” 智脑滔滔不绝地描述着巨型刘季的强大之处,仿佛已经看到了他横扫王者大陆的场景。 苏瑶华沉默了片刻,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身高百米的巨人,被她用绳子捆绑起来…… 她猛地摇了摇头,把这个怪异的画面从脑海中赶走。 “等等,刘季现在还昏迷不醒,就算给他用了巨大化药剂,他也……” 苏瑶华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智脑屏幕上出现了一行新的字:“巨大化药剂生效需要一定时间,在此期间,需要用人类鲜血进行供养……” 第90章 瑶华献血意切切,小孩版刘季拒饮怒冲冲 苏瑶华的目光落在了手腕上,细白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在这个世界剩余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让刘季尽快恢复。 智脑的提示不断闪烁:“鲜血供养,快速恢复……” 一个念头在苏瑶华脑海中闪过。 趁着刘季昏迷,她迅速扯下手腕上的布料,牙关紧咬,尖利的牙齿刺破肌肤,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 她轻轻地将手腕靠近刘季的嘴唇,期盼他能本能地吸食。 刘季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入眼便是苏瑶华苍白的脸和鲜血淋漓的手腕,他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推开苏瑶华的手。 “你在干什么?!”他怒吼,声音嘶哑,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恐。 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苏瑶华手腕上的伤口,仿佛那是世间最可怖的东西。 “我只是……不想让你挨饿……”苏瑶华低声解释,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 她没想到刘季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挨饿?”刘季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自嘲,“我宁愿挨饿,也不愿吸食你的血!”他挣扎着起身,一把抓住苏瑶华的手,力道大的惊人。 “你疯了吗?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尽管语气依旧带着责备,但那紧皱的眉头和颤抖的手,却暴露了他此刻的担忧。 苏瑶华吃痛地皱了皱眉,却强忍着没吭声。 “只是一点血而已……”她试图抽回手,却被刘季抓得更紧。 “这点血于你而言不算什么,于我……”刘季顿了顿,语气渐渐软了下来,“包扎好它。”他命令道,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苏瑶华的伤口,喉结微微滚动。 苏瑶华从背包里翻出绷带,动作有些迟缓地缠绕在手腕上。 刘季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伤口上,眸色复杂,像是挣扎,又像是渴望。 他一把夺过苏瑶华手中的绷带,“我来。” 他的指尖轻轻触碰到苏瑶华的肌肤,一股电流般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 刘季的动作出奇的轻柔,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小心翼翼地缠绕着绷带,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太紧勒得苏瑶华难受,也不会太松让伤口无法愈合。 苏瑶华静静地看着他,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这个曾经高傲冷漠的吸血鬼,如今却在她面前展现出如此温柔的一面。 包扎完毕,刘季却没有立即松开苏瑶华的手。 他拇指轻轻摩挲着苏瑶华手腕上的绷带,猩红的眸子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你的血……”他低喃,声音沙哑,“很香……” 苏瑶华的心跳骤然加快,脸颊也微微泛红。 她能感受到刘季的渴望,也能感受到他的克制。 这让她心中既甜蜜,又担忧。 “别……”刘季突然抽回手,像是触电一般,猛地站起身,背对着苏瑶华,“别再做这种傻事……”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苏瑶华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她知道刘季在害怕,害怕对她的血上瘾,害怕失去控制。 这种恐惧,她感同身受。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气氛。 突然,刘季转过身,将一块干净的碎布递给苏瑶华。 “拿着,”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下次……别用这么好的布……” 第91章 血之抉择情难禁 刘季递过碎布,语气生硬,“拿着。”他身形本就单薄瘦削,此刻说这种近乎宠溺的话,显得尤为违和。 苏瑶华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固执地盯着他,任由手腕上的伤口渗出血来。 殷红的血液顺着白皙的肌肤滑落,在昏暗的洞穴中显得格外刺眼。 刘季深吸一口气,猩红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无奈。 他终究还是走上前,轻轻握住苏瑶华的手腕,动作轻柔地替她包扎。 “为什么?”苏瑶华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为什么不肯接受我的血?” 刘季的动作微微一顿,沉默片刻后,才低沉地开口:“因为……我是你叔叔。” 苏瑶华愣住了,不解地望着他。 刘季没有解释,只是专注地包扎着她的伤口。 他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想法。 “叔叔?”苏瑶华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心中却充满了疑惑。 她从未听说过自己有这样一个叔叔,而且,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叔叔”。 包扎完毕,刘季却没有立即松开苏璎的手。 他拇指轻轻摩挲着苏瑶华手腕上的绷带,目光复杂。 苏瑶华心跳加速,脸颊绯红,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她心中蔓延。 “别怕……”刘季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不会伤害你……” 苏瑶华抬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泪光。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怕……” 刘季突然抽回手,猛地站起身,背对着苏瑶华。 “别再这样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苏瑶华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她知道刘季在害怕,害怕控制不住自己。 这种恐惧,她感同身受。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气氛。 突然,刘季转过身,一步一步靠近苏璎,猩红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你……”他停顿了一下,喉结滚动,“真的……不怕我吗?” 刘季的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缓慢得仿佛时间停滞。 他小心翼翼地处理着苏瑶华腕上的伤口,生怕弄疼了她。 苍白的指尖触碰到少女温热的肌肤,一股电流般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他竭力压制着内心深处翻涌的渴望,猩红的眸子中闪烁着痛苦和挣扎。 “嘶——”一声轻微的吸气声打破了洞穴的寂静。 刘季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阵发黑,险些栽倒在地。 他紧紧咬着牙关,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哎呀,这小子,还真是倔强。”智脑的声音在苏瑶华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看来是坚持不住了。” 苏瑶华看着脸色苍白的刘季,心中充满了担忧和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也不知道自己对刘季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她害怕,害怕自己会爱上这个危险的男人,害怕自己最终会迷失在他深邃的眸子中。 突然,刘季的身体失去了支撑,直直地倒了下去。 苏瑶华惊呼一声,连忙扶住他,将他轻轻地放在地上。 “这下好了,彻底晕过去了。”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无奈,“看来只能你自己想办法了。” 苏瑶华看着昏迷不醒的刘季,心中焦急万分。 她知道,刘季需要鲜血才能恢复,可是她又害怕伤害他。 她咬了咬唇,犹豫不决。 “哎,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磨叽?”智脑有些不耐烦了,“他都晕过去了,你还怕什么?赶紧喂他点血,让他恢复过来再说。” 苏瑶华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向智脑所在的方向,“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智脑打断了她的话,“他都这样了,你还犹豫什么?难道你想看着他死吗?” 苏瑶华沉默了,她知道智脑说得对,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将自己的手腕靠近了刘季的嘴唇…… “你……在做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 苏瑶华犹豫了一瞬,智脑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在她脑海里炸响:“哎呀,我的小祖宗!你还在磨蹭什么?他都晕过去了,还能知道什么?赶紧的,别等他真死了再后悔!” 苏瑶华咬了咬唇,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过刘季苍白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用牙齿轻轻咬破自己的手指,殷红的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苏瑶华颤抖着将手指伸到刘季的唇边,鲜红的血液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昏迷中的刘季似乎闻到了血腥味,本能地张开了嘴巴,轻轻吮吸着苏瑶华的手指。 少女的血液如同甘露般滋润着他干涸的身体,为他带来一丝活力。 苏瑶华看着刘季逐渐恢复血色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 不知过了多久,刘季缓缓睁开了眼睛。 猩红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迷茫,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一股甜美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 他猛地坐起身,一把甩开苏瑶华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震惊。 “你在做什么?!”刘季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质问。 “你……你竟然……”他指着苏瑶华沾满鲜血的手指,语气颤抖,“你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了吗?!” 苏瑶华的手指被刘季甩开,鲜血滴落在地上,如同绽放的梅花般凄美。 她抬起头,眼神复杂地望着刘季,没有说话。 刘季看着苏瑶华沉默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更甚。 “你为什么不说话?!”他猛地站起身,逼近苏瑶华,猩红的眸子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苏瑶华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什么你!”刘季一把抓住苏瑶华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死我!” 苏瑶华吃痛地皱了皱眉,却依旧没有挣扎。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刘季,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 “放开我……”苏瑶华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刘季愣了一下,随即松开了苏瑶华的手腕。 他后退一步,背对着苏瑶华,语气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你走吧……” “走?”苏瑶华重复着这个字,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疑问。 “你要我走?” 刘季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 “你……”苏瑶华上前一步,想要触碰刘季,却又停了下来。 “你真的要赶我走?” 苏瑶华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我不能…看着你死。”她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一样,带着一丝颤抖。 刘季听到苏瑶华的话,身子猛地一僵。 他缓缓转过身,猩红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错愕。 看到苏瑶华眼眶里闪烁的泪光,他心中那股无名之火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慌乱。 “你…你哭什么?”刘季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苏瑶华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 “我…我害怕…害怕失去你…”她哽咽着,声音越来越小,“你…你为什么要凶我…” 刘季看着苏瑶华哭泣的样子,心中一阵刺痛。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苏瑶华面前,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 “对不起…”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无奈和歉意,“我不该凶你…” 苏瑶华趴在刘季的怀里,哭得更加伤心了。 “你…你明明知道…我…我是在担心你…” 刘季轻轻地拍着苏瑶华的后背,柔声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 苏瑶华哭了一会儿,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她抬起头,看着刘季,眼中还带着一丝委屈。 “你…你以后不许再凶我了…” 刘季看着苏瑶华委屈巴巴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苏瑶华破涕为笑,伸出小手轻轻擦拭着刘季脸上的泪痕。 “你…你也哭了…” 刘季一愣,随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感觉到一丝湿润。 “我没有…” “你骗人!”苏瑶华嘟着嘴,不满地嗔怪道,“明明就哭了…” 刘季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再反驳。 他看着苏瑶华,目光复杂。 这个少女,明明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却也是他最大的弱点。 他害怕,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伤害到她。 苏瑶华看着刘季,突然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苍白的脸颊。 “你…你还难受吗?” 刘季摇了摇头,“好多了…” 苏瑶华的手指轻轻划过刘季的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咬了咬唇,犹豫了片刻,然后…… 第92章 血引情动意难禁 苏瑶华的手指轻轻划过刘季的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尖锐的指甲刺破了她娇嫩的指腹,一滴殷红的鲜血缓缓渗出。 刘季的目光瞬间被那抹鲜红吸引,瞳孔骤然收缩,喉结上下滚动,一股难以抑制的渴望在他体内翻涌。 苏瑶华看着刘季的反应,心中一颤,但她并没有退缩。 她主动将淌血的手指送到刘季的唇边,轻轻地触碰了一下他的嘴唇。 “尝尝…”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刘季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他猛地抓住苏瑶华的手指,将那滴鲜血送入口中。 一股甘甜的味道瞬间充斥着他的味蕾,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他贪婪地吸吮着苏瑶华指尖的鲜血,仿佛一个迷失在沙漠中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生命之源。 苏瑶华感觉到指尖传来的吮吸感,身体微微颤抖。 她看着刘季,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自己正在玩火,但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不知过了多久,苏瑶华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 她感到身体轻飘飘的,仿佛要飞起来一般。 再次醒来时,苏瑶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房间里的一切都变了,变得更加奢华,更加精致。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环顾四周。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苏瑶华抬头望去,愣住了。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英俊的男子。 他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一双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脸庞,散发着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瑶华,你醒了?”男子温柔地笑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苏璎的脸颊,“感觉怎么样?” 苏瑶华愣愣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竟然是刘季! 可是,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不是和自己一样大的小孩子吗? “你…你是刘季?你为何一夜之间就变成人了,你不是?”苏瑶华不敢置信地问道。 “是啊,我的小瑶华。因为你血液的治愈,所以我才能得以恢复”刘季笑着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宠溺。 “小瑶华?”苏瑶华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满地说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刘季看着苏瑶华不满的小脸,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俯下身,凑到苏瑶华的耳边,低声说道:“是吗?那我的瑶华,现在长大了……” 他的手,缓缓地伸向了苏瑶华的衣衫…… 苏瑶华一把抓住刘季的手,按在自己头上,语气坚定:“刘季,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刘季触电般缩回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苏瑶华!你……你太放肆了!”他猛地站起身,拂袖而去,留下苏瑶华一人坐在床上,满脸错愕。 再次醒来,阳光已经洒满房间,苏瑶华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刘季没有像往常一样守在她身边,房间里也没有他的气息。 她唤来侍女碧桃,询问刘季的去向。 “伯爵大人在书房,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碧桃低着头,恭敬地回答。 “任何人?也包括我吗?”苏瑶华的心猛地一沉。 “是的,小姐。”碧桃的声音更低了,仿佛不敢直视苏瑶华的眼睛。 苏瑶华咬了咬嘴唇,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他竟然不见她! 就因为她主动了一点? 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苏瑶华猛地站起身,径直走向书房。 “小姐,伯爵大人吩咐过……”碧桃想要阻拦,却被苏瑶华一把推开。 苏瑶华来到书房门口,用力敲门:“刘季!你给我出来!” 书房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苏瑶华更加生气了,她抬起脚,狠狠地踹向书房的门。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纹丝不动。 苏瑶华不信邪,再次抬起脚踹了过去,依旧没有任何效果。 这扇门,仿佛铜墙铁壁一般,牢不可破。 苏瑶华气得直跺脚,最终只能无奈地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苏瑶华越想越气。 她不明白刘季为什么要躲着她,明明之前他还对她那么温柔,那么宠溺。 难道是因为她太主动了,吓到他了? 可是,她只是想让他知道,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可以和他平等地相处,而不是像个宠物一样被他圈养着。 苏瑶华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突然,她注意到了房间里的一些细节。 精致的家具,华丽的装饰,还有桌上摆放着的鲜花和水果,这一切都和她之前所处的末世格格不入。 而且,刘季的古堡地处偏僻,远离市集,却拥有着似乎取之不竭的资源,这让她感到十分疑惑。 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林,喃喃自语道:“这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碧桃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进来,看到苏璎站在窗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小姐,这是伯爵大人吩咐厨房为您准备的点心。” 苏瑶华转过身,看着碧桃手中的糕点,眼神复杂。 “碧桃,”她缓缓开口,“你知道这个古堡……为什么有这么多的资源吗?” 第93章 奇幻古堡盛景奇,成人之礼待佳期 碧桃愣了一下,眼神闪烁,支吾道:“小姐,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苏瑶华看着碧桃躲闪的眼神,心中更加疑惑。 她走到桌边坐下,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却食不知味。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苏瑶华淡淡道。 门开了,刘季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清粥和几碟小菜。 “瑶华,你醒了。”刘季温柔地笑着,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我特意吩咐厨房为你准备了一些清淡的饭菜。” 苏瑶华看着刘季,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明白,为什么刘季要对她这么好,却又对她有所隐瞒。 “刘季叔,”苏瑶华抬起头,直视着刘季的眼睛,“外面的天空,为什么一直是灰蒙蒙的?” 刘季微微一愣,随即笑着反问道:“瑶华希望是什么颜色呢?” 苏瑶华望着窗外灰暗的天空,眼神中闪过一丝渴望,“我希望是黑色的,像夜晚一样。” 刘季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是吗?我记住了。” 他走到苏瑶华身边坐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瑶华,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苏瑶华摇了摇头,心中却充满了疑惑。 她总觉得,刘季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刘季……”苏瑶华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季的手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看着苏瑶华,缓缓开口道:“瑶华,你还小,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苏瑶华还想再问,却被刘季打断,“好了,先吃饭吧,菜都凉了。” 苏瑶华无奈,只得拿起筷子,默默地吃着碗里的粥。 刘季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温柔而深邃。 用完餐后,刘季便离开了房间。 苏瑶华一个人坐在桌边,望着窗外灰暗的天空,心中充满了不安。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苏瑶华的十八岁生日到了。 清晨,苏瑶华刚醒来,就看到碧桃捧着一套华丽的礼服站在床边。 “小姐,这是伯爵大人为您准备的生日礼物。”碧桃满脸笑容地说道。 苏瑶华接过礼服,心中充满了期待。 她换上礼服,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美丽的自己,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这时,刘季走了进来,他的手中,拿着一顶精致的王冠…… 刘季温柔地将王冠戴在苏瑶华的头上,轻声道:“生日快乐,我的瑶华。” 苏瑶华看着刘季,眼眶微微湿润。 这是她来到这个古堡后,过的第一个生日,也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浓烈的关爱。 “今晚,我为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刘季神秘一笑。 夜幕降临,古堡内灯火通明。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奢华的宴会大厅里聚集了众多衣着考究的宾客。 他们肤色苍白,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举止优雅却又透着一丝冰冷。 苏瑶华站在二楼的回廊上,看着下面热闹的景象,心中却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 “别紧张,我的瑶华。”刘季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轻柔地牵起她的手,“今晚,你是主角。” 在众人的注视下,苏瑶华挽着刘季的手臂,缓缓走下楼梯。 聚光灯打在她身上,华丽的礼服熠熠生辉,她宛如童话故事中的公主,耀眼夺目。 宾客们纷纷举杯,向她致以生日祝福。 苏瑶华礼貌地回应着,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心中却越来越不安。 这些宾客,虽然衣着光鲜,举止优雅,但她总觉得他们身上散发着一股让她不舒服的气息。 宴会进行到高潮,刘季牵着苏瑶华的手,来到了城堡顶端。 夜风习习,吹动着苏瑶华的裙摆。 她抬头望去,原本灰蒙蒙的天空,此刻竟然变成了她一直渴望的黑色。 “喜欢吗?我的瑶华。”刘季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苏瑶华看着黑色的天空,心中充满了震撼。 她不明白刘季是如何做到的,但她知道,刘季绝非普通的英雄。 刘季轻轻抬起苏瑶华的下巴,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瑶华,你知道吗?为了实现你的愿望,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呢。”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低沉而蛊惑,“现在,你已经是大人了,是时候了解一些真相了。” 苏瑶华看着刘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她感觉到刘季的手指在她下巴上微微用力,仿佛要将她捏碎一般。 “瑶华,”刘季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如同恶魔的低语,“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吗?” 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尖锐的牙齿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 第94章 缱绻情事羞难掩 “瑶华,”刘季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如同恶魔的低语,“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吗?” 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尖锐的牙齿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 苏瑶华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刘季牢牢禁锢。 就在这时,苏瑶华手腕一翻,一条银色的丝带如同灵蛇般缠绕上刘季的手腕。 这丝带正是她从智脑商店兑换的特殊道具——“捆仙索”。 刘季显然没想到苏瑶华会有这一手,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瑶华,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特殊癖好?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苏瑶华没理会他的调侃,用力一扯丝带,将刘季的手腕绑得更紧了。 “不玩了。”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连续三次,时间太长,我腿酸腿痛。” 刘季挑了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哦?看来我的小瑶华还需要多加锻炼啊。”他说着,轻轻一挣,丝带便应声而断。 苏瑶华脸色一变,正要再次出手,却见刘季已经欺身而上,将她牢牢地压在了身下…… “瑶华,这才刚刚开始呢……” 刘季轻蔑一笑,修长的手指如同戏弄猎物般挑开苏瑶华额前的碎发。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捆仙索?小玩意儿罢了。”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翻,那断裂的丝带竟然完好如初地出现在他手中。 苏瑶华还没来得及反应,刘季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双手反绑,牢牢固定在床头。 她挣扎着想要挣脱,却发现刘季的力量远超她的想象。 “放开我!”苏瑶华怒喝,却换来刘季更加放肆的笑声。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苏瑶华的脸颊,眼神中带着一丝迷离:“瑶华,你越是反抗,我就越是兴奋。” 说着,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苏瑶华的背部,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苏瑶华羞愤交加,却无法动弹分毫。 她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怎么?害羞了?”刘季的声音更加低沉,带着一丝蛊惑,“这才哪到哪啊,我的小瑶华。” 羞辱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苏瑶华的眼眶终于红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刘季,你到底想干什么?” 刘季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想干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他的气息喷洒在苏瑶华的脖颈上,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求你……”苏瑶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放开我……” 刘季的手指停留在她的唇边,轻轻摩挲着:“瑶华,求我?你求我的样子,真是让人心动。” 他眼神一暗,语气突然变得温柔起来:“最后一次,好不好?” 刘季的“最后一次”如同恶魔的低语,在苏瑶华耳边回荡。 她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屈辱的泪水无声地滑落。 刘季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 他如同一个贪婪的吸血鬼,尽情地享用着他的“猎物”。 苏瑶华的挣扎越来越无力,意识也渐渐模糊,最终昏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苏瑶华缓缓醒来。 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帘洒进来。 她感觉浑身酸痛,下身更是酸软无力,连动一下都觉得艰难。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劲,只能无力地倒回床上。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瑶华猛地转头,看到刘季正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脸上带着一丝温柔的笑容。 仿佛刚才那个如同恶魔般肆虐的男人根本不存在。 “你……”苏瑶华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刘季放下酒杯,走到床边,轻轻抚摸着苏瑶华的脸颊:“瑶华,感觉怎么样?” 苏瑶华别过头,躲开他的触碰:“别碰我!” 刘季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但很快又恢复了温柔的神色:“瑶华,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是……” 苏瑶华挣扎着想要下床,双腿却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刘季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将她抱在怀里:“小心点。” 苏瑶华的身体僵硬,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瑶华,”刘季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你累了,我抱你去休息。” 苏瑶华无力地挣扎着,却如同被蛛网缠住的蝴蝶,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任由刘季抱着她走向浴室…… “水温怎么样?” 刘季将苏瑶华轻轻放入温水中,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水汽氤氲,模糊了苏瑶华的视线,也模糊了她心中翻涌的情绪。 她紧闭双眼,一言不发,身体的酸痛和内心的屈辱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水温合适吗?”刘季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刚才的粗暴只是一场幻觉。 苏瑶华猛地睁开眼睛,警惕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刘季温柔地笑了笑,伸手撩起一缕湿发,别在她的耳后。 “下次,我会温柔些。”他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 苏瑶华冷笑一声,“温柔?你还会温柔?你就是个混蛋!禽兽!” 刘季的眼神微微一暗,随即又恢复了温柔的神色,“瑶华,骂我也没用。下次,我会让你心甘情愿。”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比起刘季,我更喜欢你叫我刘邦叔。” 苏瑶华简直无语,这男人不仅变态,还恶趣味十足! 她暗暗攥紧拳头,在心中发誓:下次,一定要用更结实的绳子把他捆得结结实实! 刘季帮苏瑶华洗完澡,又将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 “好好休息。”他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苏瑶华躺在床上,浑身酸痛,却怎么也睡不着。 刘季的反常举动让她感到不安,他究竟想干什么? 还有他那个诡异的笑容,以及那句“刘邦叔”…… 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接下来的几天,刘季对苏瑶华的态度都异常温柔体贴,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每天早出晚归,行踪神秘,苏瑶华几次想问他去了哪里,却都忍住了。 她隐隐觉得,刘季一定在计划着什么…… “瑶华,我明天要去一趟王者大陆里的另一个城市,可能要几天才能回来。”刘季一边整理着行李,一边说道。 苏瑶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你去邻市做什么?” 第95章 爱意难舍心纠结 苏瑶华这些日子越发觉得刘季古怪。 他每日早出晚归,行踪不定,身上还常常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那味道被精巧的香料掩盖,若有似无,却逃不过苏瑶华灵敏的嗅觉。 这天,刘季刚回来,苏瑶华便装作不经意地凑上去,在他身上嗅了嗅。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她状似天真地眨巴着眼睛。 刘季身子一僵,随即轻笑一声,搂住苏瑶华的腰肢,“不过是些低劣的血仆,瑶华不必在意。”他说着,便要吻上苏瑶华的唇。 苏瑶华偏头躲过,眼神锐利,“低劣的血仆?刘季,你在瞒着我什么?”她纤细的手指灵活地绕出一条丝带,如同灵蛇一般缠上刘季的手腕。 刘季眸色一深,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瑶华,你这是做什么?玩捆绑游戏吗?”他手腕轻轻一抖,那看似柔弱的丝带便应声而断。 下一秒,苏瑶华便被他反手压在身下,同样的丝带将她牢牢捆缚。 “呵,瑶华,你的小伎俩对我可没用。”刘季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 就在这时,星幻智脑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攻略者苏瑶华,友情提示:距离攻略期限还剩一年,请问您是选择尽快完成攻略离开这个世界,还是继续留下?”它机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苏瑶华羞愤交加,却又无法反驳。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刘季紧紧压制。 “闭嘴!你这个破机器!” “啧啧,看来我们的攻略者似乎遇到了难题。”智脑丝毫没有被苏瑶华的怒火影响,“是舍不得这温柔乡,还是……另有隐情?” 刘季看着身下因为羞愤而满脸通红的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一年?瑶华,看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他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语气暧昧。 苏瑶华咬着唇,眼神闪烁不定。 “我……我当然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她偷偷瞥了一眼刘季,语气软了下来,“但是我舍不得他……” 智脑发出一声嗤笑。 “舍不得?攻略者苏瑶华,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刘季是不老不死的吸血鬼,而你,只是一个终将老去的凡人。百年之后,你会化为枯骨,而他,依旧是这副年轻俊美的模样。到时候,你舍不得的,恐怕就只是一堆白骨了。” 智脑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苏瑶华头上,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是啊,她怎么忘了这茬? 她与刘季,终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刘季似乎察觉到了苏瑶华的情绪变化,他松开钳制着她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串玛瑙手串,温柔地替她戴上。 “瑶华,你看,这是我从黑市里夺回来的,喜欢吗?” 这串玛瑙手串正是苏瑶华之前丢失的那一串,她惊喜地抚摸着光滑的玛瑙珠子,眼眶微红。 “喜欢,我很喜欢……”她紧紧攥着手串,心中五味杂陈。 “瑶华,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出去走走。”刘季温柔地拂去她脸颊上的泪珠,眼中满是宠溺。 苏瑶华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刘季,心中一个疯狂的念头逐渐成型。 “刘季,我想……我想让你咬我。” 刘季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瑶华,你想清楚了吗?” 苏瑶华坚定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我想清楚了,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刘季缓缓俯下身,靠近苏瑶华白皙的脖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 “如你所愿……” 第96章 爱意深沉岂忍同堕暗夜中 “如你所愿……”刘季的声音低沉而魅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尖利的獠牙抵在苏瑶华细腻的肌肤上,仿佛下一秒便要刺破那层脆弱的屏障。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刘季停住了。 他猛地抬起头,猩红的双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痛苦、挣扎、不舍…… 最终,都化为一声叹息。 “瑶华,我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苏瑶华不解,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你不是说……爱我吗?” 刘季痛苦地闭上眼睛,将苏瑶华紧紧拥入怀中。 “正因为爱你,才不能让你变成和我一样的怪物。永生听起来很美好,可无尽的黑暗和嗜血的欲望,会将你吞噬,让你失去自我。” “我不怕!”苏瑶华固执地摇头,双手紧紧环住刘季的腰。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变成什么样我都愿意!” 智脑急促的声音在苏瑶华脑海中响起:“宿主!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变成吸血鬼会让你失去作为人类的一切!你忘记你的任务了吗?!” 苏瑶华置若罔闻,她的眼中只有刘季。“刘季,求你……” 刘季轻轻推开苏瑶华,眼神坚定。 “瑶华,听话。我不会让你变成怪物的。” 就在这时,一阵破空之声传来,数道银色的光芒划破夜空,直逼刘季而来! “吸血鬼!受死吧!” 伴随着一声怒吼,几个身穿黑色劲装,手持银质武器的人影从天而降,将刘季和苏瑶华包围。 领头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男子,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刘季。 “冉辰!你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 刘季语气冰冷,眼中杀意涌动。 “刘季,你的罪孽罄竹难书!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铲除你这个祸害!” 冉辰厉声说道,手中的银剑闪烁着寒光。 “就凭你?”刘季不屑地冷笑一声,正要动手,却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异样的气息。 他猛地回头,只见苏瑶华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瑶华!” 刘季心中一惊,连忙扶住苏瑶华。 冉辰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中银剑毫不犹豫地刺向刘季! “住手!她是我的新娘!”刘季怒吼一声,一把将苏瑶华护在身后,同时挥出一道血色能量,将冉辰的攻击挡了下来。 空气瞬间凝固,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新娘?” 冉辰以及他身后的几个吸血鬼猎人都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 “刘季,你竟然也会有新娘?真是可笑!” 刘季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 “冉辰,你最好收回你的话。” 冉辰身后的一个年轻猎人秦子轩轻蔑地一笑:“怎么?害怕我们伤害你的小新娘?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免得……” 秦子轩话未说完,刘季的身影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他出现在秦子轩面前,修长的手指紧紧掐住他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 “你……说什么?” 秦子轩的脸涨得通红,双脚在空中乱蹬,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刘季猩红的双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要吸干他的血液。 “刘季!住手!”冉辰厉声喝道,手中的银剑直指刘季。 “放开子轩!” 刘季冷笑一声,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秦子轩的呼吸更加困难。 “你以为我会怕你?” 智脑在苏瑶华脑海中疯狂尖叫:“宿主!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再这样下去,我会抹杀你!”苏瑶华脸色苍白,却依然倔强地盯着刘季,眼中满是担忧。 她知道刘季是为了保护她,但她更害怕他因此而丧命。 冉辰身后的其他猎人见状,纷纷拔出武器,对准刘季。“放开他!” 僵持之际,苏瑶华踉跄着走到刘季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刘季……”她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放开他吧。” 刘季低头看着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知道,如果继续下去,只会让情况更加恶化。 最终,他缓缓松开了掐住秦子轩脖子的手。 秦子轩重重地摔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看向刘季。 冉辰快步上前,将秦子轩扶了起来,警惕地盯着刘季。 “刘季,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离开这里,不要再伤害人类!”冉辰语气冰冷,手中的银剑依然指着刘季。 刘季轻蔑地一笑,将苏瑶华护在身后。 “她是我的新娘,我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新娘?”冉辰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 “你一个吸血鬼,竟然也妄想拥有新娘?真是痴心妄想!” 刘季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他缓缓伸出手,指向冉辰。 “你……” 他语气低沉,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冉辰意识到情况不对,猛地后退一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禁锢在原地,他惊恐地发现,刘季正一步步向他走来,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你……想干什么?”冉辰惊恐地问道。 刘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一把将他提了起来。 刘季提着冉辰,如同拎着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鸡。 他猩红的双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冉辰,你似乎忘记了,我的脾气……不太好。” 秦子轩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胸口剧烈咳嗽,惊恐地看着刘季。 他从未见过刘季如此阴冷的一面,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让人不寒而栗。 其他的吸血鬼猎人也都紧张地握紧手中的武器,却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知道,刘季的实力远在他们之上,一旦动手,他们绝无胜算。 苏瑶华站在刘季身后,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担忧。 她知道刘季是为了保护她,但她更害怕他因此而失去控制。 她轻轻拉了拉刘季的衣袖,低声说道:“刘季,算了吧。” 刘季低头看了苏瑶华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但随即又恢复了冰冷。 “瑶华,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他转头看向冉辰,语气冰冷,“冉辰,我再说一遍,她是我的新娘,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冉辰被刘季提在空中,呼吸困难,脸色涨红。 他挣扎着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惊恐地看着刘季,眼中充满了恐惧。 他知道,刘季是真的动了杀心。 刘季看着冉辰惊恐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冉辰,你知道吗?我最讨厌别人质疑我的话。”他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冉辰感觉自己的脖子快要被捏断了。 “刘季……”苏瑶华再次拉了拉刘季的衣袖,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放了他吧,求你了。” 刘季低头看着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知道,如果继续下去,只会让情况更加恶化。 但是,他也不想让任何人伤害苏瑶华,哪怕只是言语上的冒犯。 “刘季,你最好想清楚,你这是在与整个吸血鬼猎人公会为敌!”一个猎人壮着胆子说道。 刘季闻言,冷笑一声。 “与整个吸血鬼猎人公会为敌?你以为我会怕吗?”他转头看向那个猎人,眼中杀意涌动。 “你,也想试试我的脾气吗?” 那个猎人被刘季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不敢再说话。 刘季的目光再次回到冉辰身上,语气冰冷。 “冉辰,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还要继续挑衅我吗?” 冉辰艰难地摇了摇头刘季看着冉辰求饶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他缓缓松开了手…… “这才乖嘛。”他轻抚着冉辰的脸颊,语气温柔,却让人毛骨悚然。 “记住,我的新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动的。” 第97章 恶行尽显虐仇人 刘季松开了手,但那只手并没有离开冉辰的脖子,反而缓缓收紧,力道逐渐加大。 温柔的面具寸寸剥落,取而代之的是嗜血的邪恶。 冉辰的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呼吸变得困难,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四年前,你给了我的新娘一巴掌,今日,我便替她讨回来。”刘季的声音冰冷如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话音未落,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落在冉辰的脸上。 冉辰的头被打偏到一边,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啪!”又是一声脆响,冉辰的另一边脸也挨了一巴掌。 刘季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仿佛在欣赏着猎物垂死挣扎的痛苦。 苏瑶华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她不忍再看下去,颤抖着声音说道:“刘季……够了……” 然而,刘季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依旧死死地盯着冉辰,眼中满是寒意。 这时,一直沉默的秦樱雪终于忍不住了,她站了出来,指着刘季的鼻子骂道:“刘季,你简直就是个畜生!你这样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算什么英雄好汉!还有你,冉辰,你也是个废物!只会躲在女人身后,真是丢男人的脸!” 秦樱雪的话像一盆冷水泼在了刘季的头上,他猛地转过头,眼神如刀锋般射向秦樱雪,语气森寒:“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秦樱雪毫不畏惧地迎上刘季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你们两个,都是废物!” “找死!”刘季怒吼一声,身形一闪,便朝着秦樱雪扑了过去。 秦子轩见状,立刻挡在了秦樱雪面前,抽出长剑,与刘季战作一团。 “刘季,你冷静一点!你难道忘了冉葵的事情了吗?”秦子轩一边抵挡着刘季的攻击,一边大声喊道。 刘季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苏瑶华吓得倒退一步,紧紧捂住嘴巴,脸色煞白。 她并非同情冉辰,只是觉得秦樱雪不该如此尖锐地刺激刘季,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秦樱雪,你少说两句!”苏瑶华低斥,声音颤抖。 刘季听到苏瑶华的声音,动作骤然停滞。 他缓缓转头,看向苏瑶华,眼中凶戾之色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病态的温柔。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苏瑶华的脸颊,语气低沉:“瑶华,到我身后去,这里危险。” 苏瑶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顺从地走到刘季身后。 刘季这才重新看向冉辰,眼中寒光一闪,像是丢弃一件破烂玩具般,将冉辰狠狠地甩了出去。 冉辰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哼。 “现在,轮到你了。”刘季的目光锁定在秦樱雪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秦子轩见状,心中暗叫不好,连忙上前一步,将秦樱雪护在身后。 “刘季,你放开她!” 刘季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径直走到秦樱雪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秦樱雪被迫与他对视,眼中满是愤怒和不屈。 “呵,真是伶牙俐齿。”刘季轻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他猛地甩手,将秦樱雪也丢了出去。 秦樱雪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在地上。 秦子轩再也忍不住了,怒吼一声,挥剑朝着刘季攻去。 “刘季,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刘季不躲不闪,任由秦子轩的剑锋逼近。 在剑尖即将触碰到他身体的瞬间,他突然伸出手,稳稳地抓住了剑刃。 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淌下来,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秦子轩,”刘季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你以为你真的了解我吗?” 秦子轩手腕一翻,手中长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根两米来长的银色棍子。 棍身纹满了野蔷薇的图案,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刘季看到这根棍子,眼神微变,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曾亲眼见过这根棍子的威力,心中对它有着深深的忌惮。 秦子轩挥舞着银棍,棍风呼啸,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直逼刘季而去。 刘季不敢硬接,只能不断闪躲,寻找反击的机会。 两人的身影在房间里交错,棍影重重,剑气纵横,一时间难分胜负。 “刘季!你清醒一点!冉葵已经死了!你难道还要为了一个死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吗?”秦子轩一边攻击,一边大声喊道。 刘季的动作再次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悲痛,冷笑道:“秦子轩,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你不过是想趁机除掉我,好霸占冉家的财产!” “你胡说!”秦子轩怒吼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霸占冉家的财产!我之所以要阻止你,是因为我不想看到你继续错下去!” “错下去?”刘季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我哪里错了?我杀了冉葵的父母,那是他们咎由自取!他们害死了我的新娘,我杀了他们,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秦子轩脸色一沉,手中的银棍舞动得更加凌厉。 “刘季,你真是执迷不悟!冉葵的父母根本就没有害死你的新娘!你的新娘是自杀的!” “自杀?”刘季的眼神变得更加阴鸷,“你骗我!我的新娘那么爱我,她怎么可能会自杀?” “她之所以会自杀,是因为她发现你一直在骗她!你根本就不爱她,你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玩物!”秦子轩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为了得到冉家的财产,不惜编造谎言,欺骗冉葵的感情!你甚至还亲手杀了她的父母!你简直就是个禽兽!” “住口!”刘季怒吼一声,身形一闪,朝着秦子轩扑了过去。 他手中的利爪闪着寒光,直取秦子轩的咽喉。 秦子轩连忙挥动银棍,挡住了刘季的攻击。 “你还不明白吗?冉葵的父母是被你杀的!”秦子轩没有压低声音,几乎是吼了出来,“你为了……” 刘季的利爪猛地停在了半空中,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第98章 人心偏见恶语生 “你为了……”秦子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 “冉葵十四年前就已经死了。”苏瑶华从刘季身后走出,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丝毫波澜,“她比你们这些所谓的吸血鬼猎人好太多了。” 秦子轩一愣,随即冷笑一声:“刘季,你竟然连人类都迷惑了!你真是罪无可赦!” 苏瑶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迷惑?我亲眼所见,难道还会被迷惑吗?十四年前,我亲眼看到有人将我当成了冉葵,所以追着我不放。然而真正的冉葵,为了救一个和自己同样大的孩子,被发狂的吸血鬼袭击而死。而你们这些所谓的吸血鬼猎人,却躲在暗处,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 “你……”秦子轩被苏瑶华的话噎住,一时语塞。 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竟然会如此维护一个吸血鬼。 “怎么?无话可说了?”苏瑶华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们所谓的正义,不过是建立在谎言和欺骗之上的!你们为了所谓的荣耀,不惜牺牲无辜的生命!你们才是真正的禽兽!” 刘季看着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没想到,这个被他先囚禁,后心动的女孩,竟然会为他说话。 “我们走。”苏瑶华看向刘季,语气坚定。 刘季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他转身,朝着古堡的方向走去。 苏瑶华紧随其后,没有丝毫犹豫。 秦子轩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败给一个女孩。 “秦队,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冉辰走到秦子轩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那个女孩……” 秦子轩猛地转头,目光凌厉地盯着冉辰:“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冉辰连忙摇头:“不敢。” “哥,你为什么不拦住他们?”秦樱雪走到秦子轩面前,语气焦急,“那个女孩会被吸血鬼……” “闭嘴!”秦子轩怒吼一声,打断了秦樱雪的话,“我的事,你少管!” 秦樱雪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委屈。 但她并没有退缩,而是继续说道:“哥,你不能……” “够了!”秦子轩再次打断她,语气冰冷,“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就给我滚回家族!” 秦樱雪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最终还是没有再说话。 她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秦子轩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担忧。 “秦队……”冉辰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我们真的……” “我们真的就这样看着他们离开吗?”冉辰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亲眼见过刘季的残暴,实在难以想象苏璎落到他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秦子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冉辰立刻噤声,不敢再说话。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苏瑶华突然走到刘季身边,主动牵起了他的手,语气坚定地说:“我们回去吧。” 刘季低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轻轻地点了点头。 在众目睽睽之下,苏瑶华就这样牵着吸血鬼的手,一步一步地朝着古堡走去。 这一幕彻底震碎了吸血鬼猎人队伍中几个女队员的三观。 她们捂着嘴,眼中满是惊恐。 “秦队……这……这……”其中一个年纪稍小的女队员颤抖着声音,指着苏瑶华和刘季的背影,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 她实在无法理解,一个正常的人类女孩,怎么会主动牵起吸血鬼的手? “秦队!我们不能就这样看着那个女孩去送死啊!”另一个女队员焦急地喊道,“她会被吸血鬼吃掉的!” 秦子轩脸色铁青,拳头紧握,指节泛白。 他何尝不想冲上去阻止苏瑶华? 可是他心里清楚,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打赢刘季,更何况现在苏瑶华主动和刘季在一起,他贸然出手,只会让苏瑶华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语气低沉地说:“我知道……我有分寸……” 苏瑶华和刘季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古堡的大门后。 秦子轩看着那扇缓缓关闭的沉重木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 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向自己的车。 “哥!你等等我!”秦樱雪追了上来,一把拉住秦子轩的胳膊,“你真的打算就这样算了?那个女孩……” 秦子轩一把甩开秦樱雪的手,眼神冰冷地盯着她,“你……” “你真是个蠢货!”秦子轩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粗暴地捏住秦樱雪的下巴,只听“咔哒”一声,错位的骨骼复位。 他嫌弃地甩开手,“实力不如人还敢嚣张,苏瑶华要是像你这么蠢,早就死了几百回了!” 秦樱雪吃痛地捂住下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你这么紧张苏瑶华,是因为她长得像冉葵吧!”她哽咽着,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敢承认自己喜欢她,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你就是个孬种!” 秦子轩猛地僵住,捏着武器的手指骨节泛白,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喜怒不形于色地盯着秦樱雪,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秦樱雪被他冰冷的眼神刺痛,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再也压抑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你就是个懦夫!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她哭喊着,转身跑开,消失在夜色中。 秦子轩一言不发,低头看着手中的武器,指腹一遍遍摩挲着冰冷的金属,仿佛在抚摸着什么珍贵的东西。 冉辰看着秦子轩阴沉的脸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秦队,我们真的……” “闭嘴!”秦子轩猛地打断他,语气冰冷得如同淬了冰,“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他自顾地擦拭着武器,动作细致入微,眼神却空洞而迷离,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冉辰见状,识趣地闭上了嘴,只是眼神中依然带着一丝担忧。 他悄悄地看了一眼秦子轩,又看了看古堡的方向,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秦队……”冉辰再次开口,声音却戛然而止。 秦子轩抬起头,冰冷的目光落在冉辰脸上。 他缓缓地站起身,手中的武器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第99章 暗夜纠葛意难休 秦子轩不理会冉辰的担忧,兀自擦拭着手中的武器。 那是一柄造型奇特的匕首,刀身修长,闪烁着幽蓝的光芒,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杀意。 他一下一下地擦拭着,动作机械而重复,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 冉辰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秦子轩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了。 他只得讪讪地闭上嘴,默默地忍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仿佛无声地控诉着秦子轩的暴戾。 另一边,刘季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苏瑶华,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惜。 苏瑶华哽咽着向他道歉,柔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对不起,季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刘季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靠近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脸庞。 苏瑶华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瑶华,”刘季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你知道吗?你越是这样,我越是……”他凑近苏瑶华的耳边,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暧昧的举动让苏瑶华浑身一颤。 苏瑶华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发现他的力气大得惊人。 她惊恐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一番云雨之后,刘季起身穿衣,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笑容。 “我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家等我。”他拍了拍苏瑶华的脸颊,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 苏瑶华默默地点了点头,不敢看他。 刘季走到门口,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记住,不要试图离开这里,否则……”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转身正准备离开房间。 苏瑶华呆呆地坐在床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刘季的话语在她耳边回荡,像是一道枷锁,将她牢牢地束缚在这个房间里。 她缓缓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混蛋刘季,有你在我身边,真好……”她低声喜泣着,声音却细若蚊蝇。 刘季听到苏瑶华的这番话后,正准备离开的刘季折身返回,他一把抓住她乱挥的手,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烦,随即又浮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夫妻之间,这点事天经地义,你刚才说什么?” 他粗暴地扯开苏瑶华的衣襟,苏瑶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刘季只是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带着一丝压抑的痛苦。 苏瑶华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她的肌肤上。 “瑶华……”他低声呢喃着,声音里充满了悔恨和温柔。 “对不起……我……” 苏瑶华的心猛地一颤,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刘季痛苦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在一次的一番缠绵过后,刘季小心翼翼地将苏瑶华抱起,走向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苏瑶华的身体,刘季一边在门外守护,一边轻声调侃道:“看来夫人今日是累坏了,连路都走不动了。” 苏瑶华听到这话,脸色潮红,嗔怪地朝着门口的方向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想起刚才的疯狂,心中又泛起一丝甜蜜的涟漪。 待苏瑶华洗完澡,刘季将苏瑶华抱回床上,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 “我现在真的要出门了,你乖乖在家等我。”他的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 苏瑶华的双腿依然有些发软,她无力地点了点头,看着刘季转身离开。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苏瑶华瘫软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苏瑶华小姐,老爷请您去一趟书房。” 第100章 晚归独留空古堡,狭路相逢勇者怒 在与所谓的老爷对完话后,古堡的大门也正缓缓合上,将苏瑶华留在了寂静的房间里。 窗外夜色浓重,树影婆娑,像极了张牙舞爪的怪兽。 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闪烁的灯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刘季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而此时,刘季已经离开了古堡的范围。 他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距离古堡不远的一片空地上。 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袍,猎猎作响,如同来自地狱的使者。 空地上,秦子轩一行人正在休息。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寻找被刘季带走的苏瑶华,一路追寻到了这片荒凉之地。 秦子轩环顾四周,眉头紧锁。 这片区域阴气森森,让人感到莫名的压抑。 “哥,我总觉得这里怪怪的。”秦樱雪不安地扯了扯秦子轩的衣袖。 秦子轩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了他们面前。 “刘季!”秦子轩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刘季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秦子轩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追到这里来送死吗?” 秦子轩注意到刘季身边并没有苏瑶华的身影,心中疑惑更甚:“苏瑶华呢?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刘季不屑地嗤笑一声,并未回答。 他悬浮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如同俯视蝼蚁一般。 “你们这些蝼蚁,也敢挑战我的权威?” 刘季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秦樱雪娇蛮的性格再也按捺不住,她跳出来指着刘季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吸血鬼,少在这里装腔作势!把苏瑶华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她素来骄纵,哪里受得了刘季如此轻蔑的态度。 不等刘季有所反应,秦樱雪迅速拔出腰间的手枪,枪口直指刘季,挑衅道:“来啊,你不是速度很快吗?我们来比比,是我的子弹快,还是你的速度快!” 秦子轩眉头一皱,刚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枪声划破夜空,子弹带着破风声射向刘季。 然而,就在子弹即将击中刘季的瞬间,一道无形的屏障突然出现,子弹竟被反弹了回来! 秦樱雪眼睁睁地看着子弹朝自己飞来,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电光火石之间,她竟然一把抓住身旁的席悦儿,将她推到了自己面前。 子弹正中席悦儿的胸口,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衫。 “悦儿!”秦子轩目眦欲裂,飞奔到席悦儿身边,将她抱在怀里。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樱雪,声音颤抖着问道:“樱雪,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席悦儿脸色苍白,嘴角溢出鲜血,虚弱地抓着秦子轩的手,艰难地说道:“队……队长……” 话未说完,便昏迷了过去。 秦樱雪被秦子轩的眼神吓得后退了几步,但她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强词夺理道:“是她自己不小心,跟我有什么关系?谁让她站在我旁边的!” 队伍里一直看不惯秦樱雪仗势欺人作风的队员忍不住站了出来,指着秦樱雪怒斥道:“秦樱雪,你还有没有良心!要不是你拉悦儿挡枪,她怎么会受伤?” 另一个队员也附和道:“队长,你不能再这样偏袒她了!她这次做的太过分了!” 秦子轩看着怀中昏迷不醒的席悦儿,又看了看一脸冷漠的秦樱雪,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他紧咬着牙关,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樱雪……” 秦子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其中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刘季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寒光。 “今天,你必须付出代价!” 第101章 内讧之际外敌侵 秦子轩眼中的痛楚如冰棱般刺向秦樱雪,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剑锋直指她,“你竟如此狠心!悦儿待你如亲姐妹,你却……” 他哽咽,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悲愤交加之下,秦子轩怒吼一声,手中长剑带着凌厉的剑气,直劈秦樱雪。 秦樱雪身形一闪,堪堪躲过致命一击,脸上却不见丝毫惧色,反而冷笑一声,“秦子轩,你为了一个死丫头要杀我?你疯了!别忘了,没有我父亲的支持,你什么都不是!” 秦子轩双目赤红,攻势愈发猛烈,“我宁可什么都不是!今日,我便要为悦儿报仇!” 两人缠斗在一起,剑气纵横,周围的树木都被剑气削断。 就在这时,刘季阴冷的笑声响起,“真是感人肺腑啊!可惜,我没时间看你们兄妹情深了!” 他手中凝聚出一团黑色的能量球,猛地砸向猝不及防的众人。 “轰——”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 几个实力较弱的吸血鬼猎人躲闪不及,瞬间被炸飞,生死不知。 原本十多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五人,各个带伤。 秦子轩和秦樱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震退数步。 秦子轩捂着胸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看着倒在地上的同伴,目眦欲裂,“刘季,你这个卑鄙小人!” 刘季狂妄大笑,“成王败寇,胜者为王!你们这些所谓的吸血鬼猎人,也不过如此!” 他再次凝聚能量球,准备给众人最后一击。 秦子轩等人已是强弩之末,眼看就要命丧于此…… 突然,一道清脆的女声打破了僵局,“住手!” 苏瑶华在城堡的大厅内来回踱步,精致的眉眼间染上一丝焦虑。 她不时看向悬浮在半空中的智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刘季怎么还没回来?都这么久了。” 智脑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机械的声音毫无波澜,“抱歉,宿主,我的权限无法追踪刘季先生的行踪。”它顿了顿,补充道,“友情提示,刘季先生对您的好感度已经停滞三天了。” 苏瑶华摆了摆手,不以为意,“我知道,他不喜欢被束缚,急不来。” 就在这时,城堡外传来一阵凛冽的寒风,温度骤降。 苏瑶华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她走到窗边,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此刻乌云密布,雪花飘落。 “怎么回事?外面怎么突然变天了?”苏瑶华喃喃自语。 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城堡外能量波动异常,建议您不要外出。” “不行,我得去看看。”苏瑶华心中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她顾不得刘季之前的叮嘱,推开城堡大门,冲了出去。 眼前的景象让她震惊不已。 漫天飞雪中,刘季被困在一团巨大的冰蓝色火焰之中,火焰熊熊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几个身影围着他,其中一人正是秦子轩。 秦子轩看着突然出现的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咬牙切齿道,“冉葵!你终于出现了!悦儿的死,你也脱不了干系!” 苏瑶华愣了一下,冉葵?怎么还有人记得她 但她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她只想救出刘季。 她一步步走向那团冰蓝色火焰,火焰的高温和时不时突来的寒冷让她感到一阵窒息。 “别过来!”刘季的声音从火焰中传来,带着一丝痛苦,“危险!你会被烧到的!” 苏瑶华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坚定,“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第102章 情之所至惜赴死 苏瑶华坚定地摇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却无法浇灭她心中的执拗。 “我不走!刘季,我要和你在一起!”她一步步走向那团冰蓝色的火焰,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剧烈的灼痛感让她几乎窒息。 但她没有停下,她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冰冷的蓝色火焰。 “嘶——” 指尖刚触碰到火焰边缘,便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 苏瑶华猛地缩回手,指尖已被烧得焦黑一片,皮肉翻卷,露出森森白骨。 饶是如此,她依旧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地走向刘季。 “你疯了!”秦子轩见状,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苏瑶华面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离火焰。 “你这是做什么?他可是吸血鬼!你救不了他的!”秦子轩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万年寒冰。 苏瑶华挣扎着,想要挣脱秦子轩的禁锢,“放开我!我要去救他!”她嘶吼着,声音沙哑,眼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你清醒一点!”秦子轩加重了力道,苏瑶华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他是吸血鬼,注定要被这离火焚烧殆尽!你救不了他的,只会白白送死!”秦子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一丝怜悯,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 恨意。 苏瑶华停止了挣扎,她怔怔地看着被火焰吞噬的刘季,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知道秦子轩说得对,她救不了他…… 但她也不想独活。 “救不了……”她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随后,她抬头看向秦子轩,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救不了……那就……” “救不了……那就一起下地狱!”苏瑶华猛地低头,狠狠地咬在秦子轩的手腕上。 尖锐的牙齿刺破肌肤,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秦子轩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苏瑶华得了自由,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团冰蓝色的火焰爬去。 火焰的灼热让她痛苦不堪,但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眼中只有那被火焰吞噬的身影。 她的衣衫被火焰点燃,肌肤被烧得焦黑,但她依旧义无反顾地向前爬行,仿佛一只扑火的飞蛾。 “苏瑶华!你疯了!”秦子轩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腕,脸色铁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想要阻止苏瑶华,却又不敢靠近那可怕的离火。 苏瑶华没有理会秦子轩的怒吼,她终于爬到了刘季身边,忍着烧灼的痛,环住他的脖子,将头紧紧地靠在他的怀里。 “刘季……”她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刘季的身体已经被火焰烧得面目全非,但他依旧紧紧地抱着苏瑶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她耳边低语:“瑶华……” “智脑,抹杀我。”火焰之中,苏瑶华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冰冷的机械音在苏瑶华脑海中响起:“抹杀宿主,权限不足。” “抽取我对他的记忆,送我去下一个世界。”苏瑶华的声音依旧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下一个世界,依旧是惩罚空间。”智脑的声音毫无感情,如同冰冷的机器。 “无所谓。”苏瑶华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记忆被抽离的瞬间,苏瑶华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痛彻心扉。 但她却没有发出一声呻吟,只是静静地躺在刘季的怀里,感受着最后的温暖。 “瑶华……”刘季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想不想……看……蓝天……白云……” 冰蓝色的火焰贪婪地舔舐着一切,苏瑶华的灵魂飘浮在半空,眼睁睁地看着刘季的身体和自己的躯壳一点点化为灰烬,最终消散于无形。 她感觉不到火焰的灼烧,却感受到一种比灼烧更痛苦的煎熬——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逝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一直以来压抑的愤怒和绝望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苏瑶华的灵魂剧烈颤抖,发出无声的嘶吼。 “为什么?!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她的灵魂仿佛要撕裂开来,痛苦和绝望将她淹没。 “你明知道我可以救他!为什么不救?!”苏瑶华质问智脑,声音尖锐刺耳,如同厉鬼的哀嚎。 “宿主,惩罚空间内,死亡是唯一的结局。”智脑的声音依旧冰冷无情,没有一丝波动。 “惩罚?他做错了什么?!他只是爱上了我!这也有错吗?!”苏瑶华的灵魂疯狂地扭动着,仿佛要挣脱某种束缚,“我求你,救他!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宿主,你的请求无效。”智脑的回答依旧冰冷无情,如同冰冷的机器。 苏瑶华的灵魂渐渐平静下来,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无力地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 “为什么……为什么……”她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突然,她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 “既然你不救他,那我就陪他一起死!”她的灵魂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那片虚无的黑暗冲去。 “宿主,你的行为毫无意义。”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阻止了苏瑶华的冲动。 苏瑶华的灵魂停滞在半空中,她茫然地看着四周,眼神空洞无神。 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苏瑶华呆滞的目光缓缓聚焦在秦子轩身上,他依旧站在原地,神情复杂难辨。 方才吞噬一切的冰蓝色火焰已然熄灭,天空恢复了本来的颜色,连同那座巍峨的古堡也如梦幻泡影般消散,只留下满地焦黑的残骸,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惨剧。 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在苏瑶华脑海中响起:“宿主,刘季是开启世界大门的钥匙,任务未达标。下一个世界,依旧是惩罚空间。” 苏瑶华木然地听着,仿佛这句话与她无关。 刘季,钥匙? 开启什么世界的大门? 这些对她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他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一阵剧痛袭来,苏瑶华感觉自己的灵魂被生生撕裂,关于刘季的一切记忆,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空荡荡的躯壳和无尽的麻木。 “传送开始……”智脑的声音毫无波澜,宣告着苏瑶华又一次的惩罚之旅。 就在苏瑶华即将被传送之际,秦子轩动了。 他一步步走向苏瑶华,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苏瑶华的心尖上,让她原本麻木的心脏再次感受到一丝悸动。 “你……”苏瑶华看着秦子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已经失去了关于刘季的记忆,自然也不记得与秦子轩之间的种种。 秦子轩走到苏瑶华面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怜惜和…… 一丝不易察觉的占有欲。 “别怕,”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苏瑶华愣住了,她不明白秦子轩话里的意思,更不明白他眼中的复杂情感。 她只觉得,他的触碰,让她感到陌生而又…… 安心。 就在这时,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传送终止。” 苏瑶华和秦子轩同时看向虚空,一个光球缓缓浮现,里面隐约可见一行字:积分到账:200。 秦子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103章 身入异位面,攻略路漫漫 白光一闪,苏瑶华再次回到了纯白的空间。 还没等她缓过神,智脑冰冷的电子音便响了起来:“恭喜攻略者,获得200积分。” 苏瑶华冷笑一声:“200积分?打发叫花子呢?这次又是什么鬼身份?不会又是让我去攻略哪个冷冰冰的家伙吧?” 她对上一个位面的经历还心有余悸。 智脑没有理会她的抱怨,直接投射出一块虚拟屏幕。 屏幕上,一个俊美无双却神情冷淡的男人赫然出现——诸葛亮。 更要命的是,下面一行小字赫然写着:性别:男。 “什么?!”苏瑶华差点跳起来,“男的?!让我一个女的去攻略男的?还要扮演一个男的?你们智脑是不是有病啊!” 她抓狂地揉着头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智脑依旧毫无波澜:“这是根据您的积分情况以及攻略目标匹配的最佳方案。如果您拒绝,将扣除现有积分的50%。” 苏瑶华咬着牙,在英雄碎片商店里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更合适的身份可以兑换。 “该死的!算你狠!” 她狠狠地点了确认键。 一阵眩晕过后,苏瑶华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操场上。 周围人头攒动,喊杀声震天。 穿着各色盔甲的“士兵”们正在挥汗如雨地训练,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汗味和尘土的味道。 “新来的,站那儿干嘛?赶紧归队!”一个粗犷的声音在苏瑶华耳边炸响。 她循声望去,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冷峻的男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男人身上的盔甲闪闪发亮,手中一杆长枪寒光逼人。 苏瑶华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光滑细腻,没有胡须。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一身蓝白相间的长袍,羽扇纶巾,可不就是诸葛亮的经典造型吗? “报告教官,”苏瑶华硬着头皮走上前,“我是新来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粗暴地打断了。 “少废话!新来的也得训练!站到队伍后面去!” 苏瑶华无奈,只能默默地走到队伍末尾。 这时,她才注意到,不远处一个高台之上,一个身穿银白色盔甲,手持亮银长枪的男子正冷眼注视着操场上的一切。 那男子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武之气。 苏瑶华心中一震:赵子龙! 她的攻略目标! “教官……”队伍前面有人开始抱怨,“我们已经连续训练了三个时辰了,能不能休息一会儿?” 高台上,赵子龙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如霜:“训练才刚刚开始……” 烈日当空,操场上热浪翻滚。 士兵们汗流浃背,盔甲下的衣衫早已湿透。 队列中,苏瑶华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机械地迈动着双腿。 他一边跑,一边偷偷地打量着高台上的赵子龙。 那挺拔的身姿,冷峻的面容,无一不让她感到压力山大。 “别看了,看也没用。”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苏瑶华转头,看到韩重言正和他并排跑着。 不知为何,再次面对这张熟悉的脸,苏瑶华心里有些发虚。 毕竟,上上个位面,她可是顶着韩重言的身体去攻略李白的。 “我只是好奇……”苏瑶华含糊地应了一声,眼神飘忽不定。 韩重言嗤笑一声:“好奇?我看你是想偷懒吧!赵子龙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你就算把他看出个窟窿来,他也一样不会让你少跑一圈。” 苏瑶华没再接话,只是默默地加快了脚步。 这时,智脑的电子音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强制攻略目标:赵子龙。攻略期限:十年。” 十年! 苏瑶华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十年? 让她一个女的顶着个男人的身份去攻略另一个男人,还要持续十年? 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怎么了?”韩重言注意到苏瑶华脸色不对,“不舒服?” “没……没事……”苏瑶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就是有点热……” “热?这才哪到哪?”韩重言一脸不屑,“想当年……”他正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光荣事迹”,突然,高台上传来一声冷喝:“队列散乱!最后十人,加跑十圈!” 苏瑶华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可她毕竟是个“新手”,身体素质远远不如这些久经训练的士兵。 没跑几圈,她的双腿就开始发软,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喂,你没事吧?”韩重言注意到苏瑶华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苏瑶华咬着牙,摇了摇头:“我……我能坚持……”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一晃,险些摔倒。 高台上,赵子龙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苏璎身上。 “那个……诸葛亮!” “到!”苏瑶华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声音却细弱蚊蝇。 “出列!” 苏瑶华踉跄着走出队列,双腿颤抖得厉害。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高台上赵子龙的目光。 “抬起头来!”赵子龙的声音冰冷而威严。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 赵子龙的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人心。 他上下打量着苏瑶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真的是个男人?” 苏瑶华心中暗骂:废话! 老娘当然是女的! 但她脸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只能强装镇定,柔声答道:“将军,末将确实是男子。” 赵子龙微微皱眉,似乎对苏瑶华的回答并不满意。 他冷哼一声:“男子?男子怎会如此孱弱?连几圈都跑不下来!” 苏瑶华心中憋屈,却又不敢反驳。 她只能咬着唇,低声道:“末将……末将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赵子龙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我看你是娇生惯养!这样的身体,如何上阵杀敌?如何保家卫国?” 苏瑶华心中怒火翻腾,恨不得冲上去给赵子龙一拳。 但理智告诉她,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必须忍耐,必须想办法获得赵子龙的好感。 “将军教训的是,末将知错。”苏瑶华低眉顺眼地认错,心中却把赵子龙骂了个狗血淋头:死直男! 钢铁直男! 不解风情的木头! “智脑,这赵子龙也太难攻略了吧!简直就是块石头!”苏瑶华在心中抱怨道。 “攻略者,请对诸葛亮的颜值保持信心。”智脑的电子音毫无波澜。 “颜值?颜值有个屁用!这赵子龙明显是个直男,根本不吃这套!”苏瑶华抓狂。 “系统即将升级,预计耗时72小时。升级期间,请勿打扰。”智脑说完,便没了声音。 苏瑶华:“……” 她苦笑着回到队伍末尾,正好看到韩重言也跑完了十圈,正站在一旁休息。 “你跑了多少圈?”苏瑶华问道。 韩重言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一百圈。” 苏瑶华:…… 一百圈? ! 她才跑了不到二十圈就快累趴下了,这韩重言居然跑了一百圈? “我的攻略之路……还很长啊……”苏瑶华低声喃喃道,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迷茫。 韩重言看着苏瑶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才那到那,想要保家卫国,就要有健壮的身体,这样的训练,才刚刚开始呀……” 第104章 骄阳炙烤练兵场 诸葛亮版的苏瑶华(以后直接叫诸葛亮)拖着沉重的双腿,终于跑完了第二十圈。 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衫,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烈日无情地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灼人的热浪。 她扶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感觉肺部都要炸裂开来。 这时,一个身影轻盈地从她身边掠过,带起一阵微风。 某人抬头一看,是韩重言。 他依旧步伐稳健,呼吸均匀,仿佛这二十圈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跑完第二十圈,韩重言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向前跑去,似乎完全没有疲惫感。 过了几分钟,诸葛亮也跑完了二十圈,他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他走到韩重言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韩重言,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故意显摆吗?” 韩重言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显摆?我只是按照教官的要求完成训练而已。倒是你,跑得这么慢,还好意思说我显摆?” 诸葛亮脸色一沉,正要反驳,不远处传来了赵子龙的声音:“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交头接耳,是不是觉得训练太轻松了?” 韩重言和诸葛亮同时转头看向赵子龙。 赵子龙脸色阴沉,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一切。 “韩重言,诸葛亮,加跑十圈!”赵子龙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韩重言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十圈就十圈,谁怕谁?”说完,他便转身继续跑步。 诸葛亮却有些不服气,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疲惫,对赵子龙说道:“报告教官……” 他刚开口,韩重言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韩重言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教官,是他先挑衅我的。说我不是个男人,跑这么快给谁看?” 诸葛亮脸色涨红,指着韩重言,气急败坏地反驳道:“你……你血口喷人!我只是说你跑那么快是显摆,什么时候说过你不是男人了?” 赵子龙锐利的目光扫过两人,沉声问道:“诸葛亮,你确定你没说过?” 诸葛亮眼神闪烁,声音低了下去,小声嘀咕着:“我又没说错……跑那么快,显摆给谁看啊……”声音虽小,却足够赵子龙听到。 赵子龙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哦?你觉得韩重言是显摆?那你觉得,你能跑得比他快吗?” 诸葛亮挺起胸膛,虽然身体疲惫,但眼神中却燃烧起熊熊战意。 “当然!我……我只是今天状态不好。如果我状态好,肯定比他跑得快!” 赵子龙走到诸葛亮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诸葛亮笼罩其中。 “是吗?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不如我们来比试一下。如果你能赢我,今天的训练就免了,还可以休息半个小时。怎么样?” 诸葛亮原本只是想为自己辩解,没想到赵子龙竟然提出要和他比试。 他心中一惊,有些犹豫。 赵子龙的实力他是知道的,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如果拒绝,岂不是显得自己胆小怕事? 而且,如果能赢了赵子龙,不仅可以免除训练,还能休息半个小时,这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他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好!我……我接受你的挑战!” 赵子龙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就开始吧。”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摆出战斗的姿势,体内的能量开始涌动。 他知道自己不是赵子龙的对手,但他也绝不会轻易认输。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赵子龙,等待着他的进攻。 韩重言站在一旁,抱着双臂,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这场比试,究竟会鹿死谁手呢? “来吧!”诸葛亮大喝一声,率先发动了攻击,身影化作一道残影,朝着赵子龙冲了过去。 诸葛亮的身影快如闪电,手中羽扇挥舞,带起阵阵罡风。 然而,赵子龙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有将诸葛亮的攻击放在眼里。 就在诸葛亮即将靠近赵子龙的瞬间,赵子龙突然动了。 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诸葛亮身后,手中长枪轻轻一点,便将诸葛亮击飞出去。 诸葛亮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发出一声闷哼。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 赵子龙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冰冷。 “这就是你的实力?不堪一击。” 诸葛亮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不甘。 他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我还没输!我只是……轻敌了!” 赵子龙冷笑一声:“轻敌?这就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诸葛亮,你的天赋的确不错,但你的心性却太差了。骄傲自满,目中无人,这样下去,你永远也成不了真正的强者。” 赵子龙转过身,对着其他学员说道:“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大家回去休息吧。”说完,他目光再次落到诸葛亮身上,语气冰冷:“除了诸葛亮,其他人解散!” 学员们面面相觑,眼中都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他们早就看诸葛亮不顺眼了,如今看到他被赵子龙单独惩罚,心中都感到一阵暗爽。 诸葛亮脸色铁青,他指着赵子龙,怒吼道:“赵子龙!你这是公报私仇!你……” 赵子龙冷冷地打断了他:“公报私仇?我只是在教你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战士!如果你连这点惩罚都承受不了,那你还有什么资格谈强者?” 诸葛亮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赵子龙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只能接受。 他缓缓地站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开始绕着练兵场跑步。 看着诸葛亮落寞的背影,韩重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走到赵子龙身边,低声说道:“教官,你这样惩罚他,会不会太狠了点?” 赵子龙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狠?这只是开始。如果他不能改变自己的心性,以后还有更狠的惩罚等着他。” 烈日当空,诸葛亮的身影在练兵场上显得格外孤单。 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脚步也越来越沉重。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体的疲惫,一步一步地向前跑去。 周围不时传来学员们的嘲笑声,但他却充耳不闻,眼中只有前方。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诸葛亮朝着人群怒吼,却换来更大的笑声。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意识也开始模糊…… “我……我还能跑……” 他踉跄了一下,扶住一棵树,眼前一阵阵发黑。 “韩重言……” 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 第105章 烈日罚跑身虚浮,校场闲谈意难舒 诸葛亮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最终还是支撑不住,重重地瘫倒在了地上。 灼热的沙砾贴着他的脸颊,带来一阵刺痛。 他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湿了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起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诸葛亮费力地睁开眼,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睛。 赵子龙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阳光,在他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我……我跑不动了……”诸葛亮的声音沙哑无力,带着一丝颤抖。 赵子龙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眉头微微皱起。“起来,陪我走走。” “不……我不想动……”诸葛亮无力地摇头,只想就这么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赵子龙看着倔强的诸葛亮,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跑完就躺下,军规里可没这条。起来,我拽你了。” 说着,赵子龙弯腰一把拽住诸葛亮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诸葛亮踉跄了一下,差点又摔倒,还好赵子龙及时扶住了他。 “咳咳……”诸葛亮咳嗽了两声,感觉嗓子火辣辣的疼。 赵子龙拖着他慢慢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道:“跑完不能直接坐下,这是常识。你这样躺下去,对身体不好。” 诸葛亮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他走。 他知道赵子龙说的没错,但他实在太累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赵子龙继续说道,“觉得我对你太严厉了。但是,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战场上,可没有人会对你手下留情。” 诸葛亮依旧沉默,心里却默默地承认了赵子龙的说法。 他知道赵子龙是为了他好,只是…… 他真的太累了。 赵子龙察觉到诸葛亮的沉默,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拖着他往前走。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在烈日下慢慢地走着。 “其实……”赵子龙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你今天的表现还不错,只是耐力还差些。” 走了两圈后,赵子龙拍了拍诸葛亮的肩膀:“去那边树下歇会儿吧。”他指了指校场左前方一棵枝繁叶茂的洋槐树。 诸葛亮依言走到树下,背靠着粗壮的树干坐下。 一阵凉风吹过,带来一丝难得的清凉。 他闭上眼,感受着片刻的宁静。 思绪却飘回了现代,空调房,冰镇西瓜,柔软的沙发…… “智脑,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诸葛亮顿了顿,压低声音,“能让我拿下他?” “拿下?就你?”智脑的声音充满了不屑,“先想想怎么在训练场上别晕倒吧,军师大人。” 诸葛亮脸色一黑,强压下怒火:“我是说,有没有什么策略,可以……” “策略?追求人也要策略?你写兵法写傻了吧?”智脑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依我看,你还是先提升一下你的体能,别哪天还没上战场就先累趴下了。”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是在认真问你。” “我也在认真回答你啊。”智脑的语气依旧带着戏谑,“难道你指望我给你出一个‘三十六计追夫记’?省省吧,这种事,还得靠你自己。” 诸葛亮彻底放弃了和智脑沟通的打算。 这个只会冷嘲热讽的家伙,根本指望不上。 他睁开眼,目光随意地扫过校场,忽然定格在不远处的一个身影上。 一个女子,身着粉色桃花广袖流仙装,正朝着他走来…… “这位公子……” 第106章 佳人携酒探诸葛亮 粉色桃花广袖流仙裙随着貂蝉儿的步伐轻轻摇曳,像一朵飘落的桃花,带着淡淡的香气,落在了诸葛亮面前。 “这位公子,怎的独自一人在此?莫不是在思考什么军国大事?”貂蝉儿巧笑嫣然,眉眼间流转着动人的光彩。 她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酒壶,壶身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 “小女子这里有些好酒,公子可愿与我共饮一杯?” 诸葛亮的目光落在酒壶上,眉头微微一皱。 “姑娘的酒,从何而来?” 貂蝉儿掩嘴轻笑,眼波流转,更添几分妩媚。 “说来不怕公子笑话,这酒是小女子从太白兄那里偷来的,他平日里宝贝得紧,轻易不肯示人。不过,这酒的味道的确是人间一绝,公子不妨尝尝。”说着,她拔开壶塞,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带着淡淡的琼花香气,沁人心脾。 “琼花香?”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味道…… 似乎在哪里闻过。 这酒…… “这酒,可是泛着淡淡的琼花香气?”诸葛亮的声音有些低沉,目光紧紧地盯着酒壶,仿佛要将它看穿一般。 貂蝉儿掩嘴轻笑,眼波流转,更添几分妩媚。 “公子好眼力,正是琼花香。这可是太白兄的独门秘方,一般人可尝不到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酒倒入两只精致的玉杯中,递了一杯给诸葛亮。 “公子请。” 诸葛亮并没有立刻接过酒杯,而是继续追问道:“这酒,可是用琼花酿制而成?” 貂蝉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公子真是博学多闻,这酒的确是用琼花酿制,不过其中还添加了一些其他的珍贵药材,所以味道才如此独特。” 诸葛亮听到这里,脑海中尘封的记忆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抽了出来…… “这酒……” 他喃喃自语,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姑娘,能否告知,这李太白现在何处?” 貂蝉儿笑着指了指不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就在那桃花峰顶,公子若是寻他,可沿着那条小路上去,不过……” 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太白兄的脾气可不大好,公子若是空手而去,怕是讨不到什么好酒喝。” 诸葛亮微微一笑:“姑娘放心,在下自有办法。” 他的目光转向貂蝉儿手中的酒壶,“这酒,能否转赠于我?在下另有一份礼物,想请姑娘代为转交给常山赵子龙将军。” 貂蝉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笑容。 “既然公子开口,小女子自然照办。只是不知……” 诸葛亮的目光落在酒壶上,久久不语。 那琼花香,那独特的酿制手法…… 难道…… “这酒,莫非……”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莫非是用百年的琼花,加上天山雪莲,辅以千年灵芝,再以地火慢熬七七四十九日而成?” 貂蝉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捂着嘴轻呼:“公子竟然连这都知道!这可是太白兄的独门秘方,从未对外透露过!”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激动。 “这酒……于我而言,意义非凡。”他缓缓道出缘由,“此酒名为‘忆昔’,乃是我多年前亲手酿制,本想送给一位故人,却不想……”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貂蝉儿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酒并非她想象中那般简单。 “其实,这酒我本想送给子龙将军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只是怕他嫌我胡闹,所以才想请公子代为转交。” “子龙将军?”诸葛亮微微一笑,“姑娘的心意,子龙将军定然明白。” 他接过貂蝉儿递来的酒杯,轻轻晃动,琼花香气更加浓郁,仿佛要将他带回那段尘封的记忆之中。 “既然如此,在下便却之不恭了。” 他将酒杯凑到唇边,轻抿一口,一股熟悉的味道瞬间在味蕾间炸开,带着淡淡的甘甜和醇厚,仿佛一缕阳光,照亮了他心中那片阴霾。 这味道…… “这……”他猛地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盯着貂蝉儿,“这酒……” “这……分明就是我酿的‘忆昔’!”诸葛亮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玉杯险些滑落。 他极力压制住内心的震惊,深吸一口气,将酒葫芦递还给貂蝉儿。 “姑娘,这酒,对我意义非凡,能否告知,李太白现在何处?” 貂蝉儿接过酒葫芦,被诸葛亮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道:“太白兄啊?他此刻应当在校场外的小河边……洗澡呢。” “洗澡?”诸葛亮羽扇轻摇,眉头微蹙,心中疑惑更甚。 貂蝉儿这丫头,竟趁李太白洗澡之时偷了他的酒? 这胆子,倒是不小。 “姑娘,这酒……” 貂蝉儿见诸葛亮神色古怪,以为自己做错了事,连忙解释道:“公子莫怪,太白兄他平日里总是将这酒藏得严严实实,我不过是……一时嘴馋,才……才偷偷拿了一壶。公子若要寻他,沿着这条小路往东走,走到尽头便是那条小河了。” 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李太白,嗜酒如命,却也粗心大意,竟让一个小丫头偷了他的宝贝。 他心中暗自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多谢姑娘指点。”他拱手作揖,转身便要离去。 “公子且慢!”貂蝉儿突然叫住他,脸上露出一丝娇羞之色,“还有一事,想请公子帮忙。” 诸葛亮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询问。 貂蝉儿扭捏着衣角,低声道:“其实……我这里还有一壶酒……” 她从身后拿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酒葫芦,递给诸葛亮,“想请公子代我送给子龙将军……” 诸葛亮看着貂蝉儿手中的酒葫芦,又看了看她娇羞的模样,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这丫头,莫非…… 他接过酒葫芦,掂量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姑娘的心意,在下一定代为转达。” 貂蝉儿闻言,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多谢公子!” 诸葛亮看着貂蝉儿欢快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两壶“忆昔”,一位故人,一位将军…… 他握紧手中的酒葫芦,转身朝着校场外的小河走去。 河边,隐约传来一阵水声…… 诸葛亮接过第二壶酒,并未推辞。 貂蝉儿的心思他多少猜到几分,只是如今他心乱如麻,无暇顾及这些儿女情长。 “姑娘放心,在下定会将酒送到赵将军手中。”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貂蝉儿闻言,欣喜地福了福身,转身离去,粉色裙裾在桃花树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诸葛亮目送貂蝉儿离开,这才转身朝着校场外的小河走去。 两壶“忆昔”,一壶在他手中,一壶要送给赵云。 这酒的滋味,他再熟悉不过,当年…… 他摇了摇头,将那些回忆压下心底。 如今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这李太白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会酿出与他一模一样的“忆昔”。 沿着蜿蜒的小路,诸葛亮很快便来到了小河边。 河水清澈见底,两岸绿树成荫,景色宜人。 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香,与这清新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诸葛亮羽扇轻摇,循着酒香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块巨石旁,一个身影正躺在那里,衣衫凌乱,头发湿漉漉地披散着,手中还紧紧抱着一个酒葫芦,正是李太白。 诸葛亮见状,眉头微蹙。 这李太白,还真是个嗜酒如命的主儿。 他缓步上前,走到李太白身边,轻轻咳嗽一声。 李太白却毫无反应,依旧呼呼大睡,手中的酒葫芦早已空空如也。 诸葛亮无奈地摇了摇头,正欲伸手推醒他,却突然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他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红白相间衣裳的男子正朝着这边走来。 男子的衣裳有些凌乱,头发也有些散乱,似乎是刚刚经历过一番剧烈运动。 他走到李太白身边,弯腰捡起地上的空酒葫芦,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依旧沉睡的李太白,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这家伙,又喝醉了。” 男子说着,伸手拍了拍李太白的肩膀,“醒醒,该回去了。” 李太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男子,顿时咧嘴一笑,“嘿嘿,子龙,是你啊……” 赵子龙? 诸葛亮心中一惊,这红白相间的衣裳,这熟悉的面容…… 他猛地转头看向男子,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男子似乎察觉到了诸葛亮的目光,也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这位是……” “在下诸葛亮。” 诸葛亮拱手作揖,语气平静,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赵云,李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未等赵云开口,李白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醉醺醺地说道:“子龙……我的酒……” 他指着诸葛亮手中的酒葫芦,“我的酒……” 第107章 酒空剑冷遇旧人 “我的酒……”李太白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浓重的酒气。 他努力睁开惺忪的睡眼,却只看到眼前一片模糊的红白交错。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我的酒呢?”李太白的声音骤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 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诸葛亮,手里拿着他空空如也的酒葫芦。 “是你偷喝了我的酒?”李太白猛地站起身,一把夺过诸葛亮手中的酒葫芦,瞪着通红的双眼,质问诸葛亮。 诸葛亮身体一僵,剑眉紧蹙。“李白兄,你误会了,我……” “误会?”李太白冷笑一声,猛地抽出腰间的青莲宝剑,剑尖直指诸葛亮的喉咙,“我的酒葫芦在你手里,你还说误会?” 冰冷的剑锋抵在脖颈上,诸葛亮感到一丝寒意。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缓缓开口:“李白兄,你的酒并非我所偷喝。方才我路过此处,见你醉倒在地,便想……” “想趁我醉酒偷喝我的酒?”李太白打断了诸葛亮的话,语气愈发冰冷。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平静地解释道:“我并未偷喝你的酒,只是想叫醒你。” 李太白冷笑一声,显然不信他的解释。 他上下打量着诸葛亮,目光在他略显凌乱的衣衫和散乱的发丝上停留片刻,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韩重言!你怎么又会是诸葛亮,苍天啊,大地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太白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悲怆。 诸葛亮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你……你怎么知道……我……” 李太白手中的剑微微颤抖,剑尖几乎要刺破诸葛亮的皮肤。 “你还记得我们曾经的约定吗?你说过,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可是你……” 李白的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他颓然地垂下手中的剑,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 诸葛亮看着李太白痛苦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走吧……”李太白的声音低沉而无力,“我不想再见到你……” 诸葛亮深深地看了李太白一眼,转身离去。 李太白的目光从诸葛亮脸上移开,落在了自己散乱的衣衫上。 衣襟大敞,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几缕青丝凌乱地散落在胸前。 他下意识地伸手拢了拢衣襟,一股凉意袭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空酒葫芦,又看了看诸葛亮,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愤怒。 “我的衣服……为何如此凌乱?”李太白的语气冰冷,手中的青莲宝剑又向前递了半分,剑尖几乎要触碰到诸葛亮的皮肤,“你不仅偷喝了我的酒,还……对我做了什么?” 诸葛亮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李白兄,你真的误会了。你的酒并非我所饮,而是……” “是谁?”李太白厉声打断他,剑锋逼得更紧,一丝鲜血从诸葛亮的脖颈处渗出。 诸葛亮感到脖颈处传来的刺痛,却依旧面不改色。 “是貂蝉儿,她路过此处,见你醉倒,便顺手拿走了你的酒葫芦。我方才看到她离开的方向,便追了过来,想……” “貂蝉儿?”李太白冷笑一声,显然不信他的解释,“貂蝉儿为何要偷我的酒?她又怎会知道我在这里?” “这……”诸葛亮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貂蝉儿贪杯,闻到酒香才忍不住偷喝的吧? 况且,他真正的目的并非追回酒葫芦,而是想确认眼前之人是否真的是韩重言。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李太白步步紧逼,剑锋上的血珠越聚越多,顺着剑身缓缓滴落。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李白兄,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 “重大?”李太白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还有什么比你背叛我更重大的事情?” 诸葛亮沉默了他看着李太白充满痛苦和愤怒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 “你……转过来。”李太白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诸葛亮的心猛地一沉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地转过身去…… 诸葛亮缓缓转身,月光倾泻而下,映照在他清隽的脸上,更添几分冷峻。 可当他与李白对视的那一刻,那份冷峻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的眼神闪烁着,像是藏着万千星辰,又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真切。 李白的目光落在诸葛亮的脸上,一瞬间,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那个月夜,那个白衣胜雪,温润如玉的少年,站在桃花树下,对他许下永不相离的誓言。 “重言……啊,不,诸…………葛……亮,算了,还是叫重言吧”李白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和一丝压抑已久的痛苦。 他手中的青莲宝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诸葛亮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紧紧地咬着嘴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多想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眼前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告诉他,他从未忘记过他,从未背叛过他。 可是,他不能。因为,她只是一个自带智脑,穿越到这个王者大陆的一丝灵魂,随时会被智脑变成各种各样的英雄,所以,自己只能忍着,而无动于衷。 “你……真的是你……”李白的声音哽咽着,他伸出手,颤抖着抚摸着诸葛亮的脸颊,仿佛想要确认这一切不是梦境。 诸葛亮闭上眼睛,任由李白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温度。 这一刻,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让他永远沉浸在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之中。 “你……为何不说话?”李白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和不安,他看着诸葛亮紧闭的双眼,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 “我知道,你一定是受了委屈,是不是他们逼迫你?告诉我,是谁?是谁逼你离开我的?是谁让你变成了这副模样?真正的重言又在哪里”李白激动地抓住诸葛亮的肩膀,语气急促地一连三问道。 诸葛亮看着李白焦急的神情,心中更加痛苦。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用尽全身力气,从口中挤出几个字:“我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你不想让我卷入这场纷争,可是我不能失去你,重言,我不能没有你……”李白紧紧地抱着诸葛亮,仿佛害怕他会再次消失不见。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真正的重言”诸葛亮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李白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缓缓地松开诸葛亮,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再说一遍?”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语气平静却坚定:“我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韩重言。” 李白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踉跄后退一步,指着诸葛亮,手指颤抖:“你…你竟然不认我?你竟然敢不认我?!” 他眼眶猩红,原本迷离的眼神此刻锐利得像刀锋,狠狠地剜着诸葛亮。 “我再说一次,我不是韩重言。”诸葛亮依旧冷静,语气中却多了几分无奈。 “好!好!好!”李白连说了三个好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刻骨的寒意。 “你敢说你不是韩重言,你敢说不认识我,你敢说…你不喜欢我?!” 他猛地逼近诸葛亮,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抵在身后的树干上,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诸葛亮的脸上。 “你敢说,当年桃花树下,你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假的?!” 诸葛亮眉头紧锁,眼神清澈而坚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从未见过你口中的韩重言,也从未在什么桃花树下许下过誓言。” “你撒谎!”李白的手指颤抖着,抚上诸葛亮的耳尖,轻轻摩挲。 “你骗不了我,这耳尖的痣,我记得清清楚楚。重言,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你为何要装作不认识我?”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哀求,一丝绝望。 诸葛亮的身体僵硬,他想要躲开李白的触碰,却被他紧紧钳制住。 他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李白,也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卷入这样一场莫名其妙的纠葛之中。 李白见诸葛亮不说话,眼神更加黯淡,他松开诸葛亮的衣领,颓然地后退一步,自嘲地笑了笑:“也好,也好…既然你不认我,那便罢了…”他伸手解开自己的衣带,一件件褪去身上的衣物,直到只剩下贴身的短裤。 夜风吹过,李白裸露的肌肤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他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一步步靠近诸葛亮,眼神迷离,语气轻柔:“重言,你过来…到我身边来……” 诸葛亮看着一步步靠近的李白,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心中警铃大作。 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逼到了绝路…… “你……” 第108章 半果身相见意难平 李太白赤裸着上身,仅剩一条短裤,月光在他精瘦的肌肉上勾勒出冷硬的线条。 他一步步逼近诸葛亮,如同捕猎的豹子,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他身上散发出的灼热气息。 诸葛亮被他逼到墙角,眼见退无可退,心中警铃大作。 “你…你要做什么?”他努力维持着镇定,声音却微微颤抖。 “做什么?”李太白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猛地伸手拽住诸葛亮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重言,你以为你逃得掉吗?我找了你这么久,你以为我会轻易放手?” 诸葛亮吃痛地皱起眉头,用力挣扎着:“放开我!李太白,你疯了!”他试图甩开李太白的手,却发现对方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禁锢着他。 “放开你?”李太白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他的语气又变得柔和起来,像是在哄骗一个孩子。 “重言,别闹了……过来……”他拉着诸葛亮的手,将他拽到一棵茂密的树下…… 李太白冷笑一声,手上力道不减反增,“放开?呵,我找了你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以为我会轻易放手?”他话锋一转,声音忽又柔和下来,像是在哄骗一个不听话的孩子,“重言,别闹了,这次……我不会再让你溜走了……” 他的手指从诸葛亮的手腕缓缓上移,沿着手臂的线条,轻轻抚摸到他的耳朵,然后顺着脖颈的曲线向下滑落。 “你说过,会永远陪在我身边……”李太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在回忆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你说过,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他顿了顿,指尖停留在诸葛亮的喉结处,轻轻摩挲着,“韩重言……” 李太白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诸葛亮敏感的颈侧,引得他一阵战栗。 “你……你胡说什么……”诸葛亮的声音细若蚊蝇,几乎听不见。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快要冲破胸腔,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将他紧紧包围。 “胡说?”李太白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一丝悲凉,“韩重言,你欠我的,何止这一世?前世,上上世……你一次又一次的抛下我,一次又一次的让我痛不欲生……”他猛地收紧手指,语气变得狠厉起来,“这一世,你休想再逃!” 诸葛亮被李太白的话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前世? 上上世? 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从未想过。 他只知道,此刻的李太白,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危险而疯狂。 他眼中的深情和痛苦,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 令人心悸。 李太白的手指缓缓移到诸葛亮的唇上,轻轻摩挲着,“重言,你曾经说过,要与我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无尽的沧桑和无奈,“这一次,我要你,生生世世……” 诸葛亮的心,在这一刻,彻底乱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他只能任由李太白将他紧紧拥入怀中,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灼热温度。 “重言……”李太白的声音在诸葛亮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要再跑了……” 李太白将诸葛亮紧紧搂在怀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重言,不要再跑了……以往种种,既往不咎,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他将下巴抵在诸葛亮的肩头,感受着怀中人微微的颤抖。 诸葛亮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却被李太白用手轻轻捂住了嘴唇。 “嘘——”李太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什么都不要说,让我抱抱你……” 良久,李太白才缓缓松开诸葛亮,目光落在他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上。 “重言,帮我……”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帮我把衣服穿上。” 诸葛亮愣了一下,随即默默地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地帮李太白穿上。 他的动作轻柔而小心,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穿好衣服后,诸葛亮从地上捡起李太白的酒葫芦,递给他。 李太白接过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口,然后将酒葫芦递给诸葛亮。 “你也喝一口。” 诸葛亮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酒葫芦,轻轻抿了一口。 酒液辛辣,却带着一丝甘甜,如同此刻他复杂的心情。 李太白看着诸葛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重言……”他伸手抓住诸葛亮的手腕,将他拉向那棵茂密的树下,“我们……” 李太白拉着诸葛亮走到茂密的树下,月光透过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将诸葛亮抵在粗糙的树干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重言,”李太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要说话……” 他俯下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诸葛亮敏感的耳廓,引得他一阵战栗。 李太白的手指轻轻覆上诸葛亮的唇瓣,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如同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 他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而迷离。 “这么多年……”李太白的声音低不可闻,仿佛在自言自语,“我终于……又找到你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另一只手轻轻遮住诸葛亮的眼眸,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诸葛亮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要冲破胸腔而出。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着,动弹不得。 李太白的指尖沿着他的唇瓣缓缓向下,划过他优美的颈部曲线,停留在他的喉结处,轻轻摩挲着。 “重言……”李太白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你……还好吗……”他的指尖轻轻用力,诸葛亮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撩人。 李太白的手指继续向下游走,停留在诸葛亮的衣襟处…… “让我……”他顿了顿,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让我看看你……” 第109章 白日惊吻意难平 李太白终于吻了下去,柔软的触感让他沉醉。 并非蜻蜓点水,而是带着些许侵略性的深入,辗转吮吸。 诸葛亮猝不及防,瞪大了双眼,浓密的睫毛颤动着,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一股电流般的酥麻感从唇间蔓延开来,传遍全身,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心跳如擂鼓,一下又一下,重锤着他的胸膛,仿佛要冲破而出。 “唔……” 诸葛亮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用力推开了李太白。 脸颊滚烫,像是着了火一般,蔓延到耳根,甚至连脖颈都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他慌乱地用手背擦拭着嘴唇,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李太白。 “你……你疯了吗?!”诸葛亮恼怒地低吼,声音却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现在是白天! 你……” 他环顾四周,幸好此刻练武场空无一人,这才稍稍安心,但心中的羞愤却更加强烈,“收敛一点!” 李太白看着诸葛亮慌乱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撩起诸葛亮散落在额前的碎发,眼神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亮亮,”他轻唤着诸葛亮的名字,声音低沉而磁性,“害羞了?” 诸葛亮别过头,努力压抑着狂跳的心脏,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我……我才没有!”他嘴硬地反驳,却不敢去看李太白的眼睛。 李太白轻笑一声, “亮亮,你这样子,可爱极了。” 他说着,作势又要靠近。 诸葛亮吓得连忙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你……你别过来!” 李太白停下了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亮亮,”他语气突然变得认真起来,“你怕什么?”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难道……你是怕被人看见?” 李太白洒然一笑,眉宇间尽是自信,“看见便看见了,正好宣告一下我的主权。”他语气轻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诸葛亮闻言,脸颊更红了,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却无力反驳。 心底深处,一丝异样的情愫却悄然滋生。 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和李太白大胆的言行,让诸葛亮感到慌乱的同时,也隐隐有些好奇。 他想起之前种种,李太白对他的态度暧昧不明,时而亲近,时而疏离,让他捉摸不透。 如今这番举动,更是让他一头雾水。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想知道李太白究竟在想些什么。 “智脑!”诸葛亮心中默念,唤出了星幻智脑。 一个半透明的蓝色光屏出现在他面前,上面显示着智脑的卡通形象。 “什么事,我的小亮亮?”智脑的声音甜腻腻的,带着一丝调侃。 诸葛亮此刻却没有心情与它打趣,语气严肃地问道:“李太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在……” 他顿了顿,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却怎么也拼凑不完整,“他……他不是应该……” “哎呀,我的小亮亮,你问的问题可真难倒我了呢。”智脑故作娇嗔,拖长了声音,“人家只是个小小的智脑,哪里知道那么多事情嘛。” 诸葛亮眉头紧锁,显然对智脑的敷衍很不满意。 他正要继续追问,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亮亮,你在和谁说话呢?” 貂蝉儿不知何时来到了练武场,好奇地看着诸葛亮面前的蓝色光屏。 诸葛亮连忙关闭了智脑界面,转头看向貂蝉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没什么。”他不想让貂蝉儿知道他和智脑之间的对话,更不想让她知道李太白的事情。 貂蝉儿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诸葛亮的异样,她走到诸葛亮身边,关切地问道:“亮亮,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诸葛亮摇摇头,“我没事,只是……”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实情,“只是有点累。” 貂蝉儿见诸葛亮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只是温柔地笑了笑,“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她说完,转身离去。 看着貂蝉儿离去的背影,诸葛亮心中更加烦乱。 李太白突如其来的举动,智脑的闪烁其词,都让他感到不安。 他有一种预感,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而他却一无所知。 “亮亮……” 李太白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戏谑,“还在想我呢?” 诸葛亮猛地拍开李太白的手,怒道:“别碰我!” 李太白也不恼,只是笑着收回手,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智脑,你给我解释清楚!”诸葛亮再次唤出智脑,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智脑的卡通形象委屈地眨了眨眼睛,“哎呀,小亮亮,人家不是故意的嘛。李太白趁着人家系统维护更新的时候偷偷溜进来的,人家也没办法呀。” “偷偷溜进来?”诸葛亮冷笑一声,“你当我是傻子吗?他一个剑术老师,能随便出入我休息的地方?”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冰冷,“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 “否则怎样?”智脑的声音依旧甜腻,却带着一丝挑衅。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否则我就终止任务!” 智脑的卡通形象瞬间僵住,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小亮亮,你可要想清楚了。擅自终止任务,可是要受到惩罚的哦。” “惩罚?”诸葛亮不屑地一笑,“我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什么惩罚?” 他想起自己被手机炸死穿越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心中便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他原本只想完成任务,早日回到自己的世界,可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我不想再被你操控了!”诸葛亮语气坚定,“我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 智脑沉默片刻,然后发出一声轻叹,“唉,小亮亮,你真是太任性了。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没办法了。” 它的声音渐渐消失,蓝色光屏也随之黯淡下去。 诸葛亮看着消失的智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他终于摆脱了智脑的控制,可以自由地做出自己的选择了。 他转头看向李太白,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李太白的出现,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也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 或许,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他并不孤单。 “李太白,”诸葛亮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得有些诡异,“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太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一步步靠近诸葛亮,直到两人之间只剩下咫尺之遥。 他低下头,在诸葛亮耳边轻声说道:“我想……” 李太白附在诸葛亮耳边,吐出温热的气息:“我想……”他故意顿了顿,看着诸葛亮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睫毛,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我想让你成为我的。” 诸葛亮猛地抬起头,直视着李太白的眼睛,眼神坚定而清澈:“李太白,你听好了,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我是我自己的。”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如果你想让我成为你的,那就拿出你的本事来征服我。” 李太白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他喜欢诸葛亮这股不服输的劲头。 他伸手将诸葛亮揽入怀中,霸道地宣示着自己的主权:“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他抬头看向天空,眼神中充满了挑衅,“智脑,你看到了吗?诸葛亮是我的,你休想再操控他!” 远处,一个半透明的蓝色光屏闪烁了一下,然后消失不见。 这时,貂蝉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亮亮,你在哪里?” 貂蝉儿一路小跑着来到练武场,看到李太白搂着诸葛亮的场景,不禁愣住了。 她轻咳两声,提醒道:“李太白,这样不太好吧?毕竟亮亮还是新兵……” 李太白松开诸葛亮,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貂蝉儿,诸葛亮偷喝我的酒,理应受罚。” 貂蝉儿闻言,立刻反驳道:“李太白,你这是强词夺理!明明是你……”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犹豫,“明明是你……调戏亮亮!” 诸葛亮看了一眼貂蝉儿,又看了一眼李太白,心中百感交集。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却听到李太白的声音再次响起:“做错事,就应该受罚……” 他的眼神落在诸葛亮身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诸葛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第110章 爱恨纠葛意难平 李太白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做错事,就应该受罚……”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诸葛亮,“你知道的,我最讨厌不听话的人。” 貂蝉儿一听这话,顿时急了。 她一把挡在诸葛亮面前,义愤填膺地说道:“李太白,你不能这样!亮亮只是喝了你的酒而已,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你罚他抄书也就算了,还要……还要……”貂蝉儿支支吾吾,脸颊绯红,终究是没好意思说出“调戏”二字。 在她看来,李太白对诸葛亮的惩罚简直就是一种变相的羞辱。 诸葛亮看着貂蝉儿为自己据理力争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轻轻拉了拉貂蝉儿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随即,他抬起头,平静地对李太白说道:“李老师,既然你认为我做错了,那我认罚。不过,我现在还有事,改天再来领罚吧。”说着,他作势要拿起放在一旁的酒坛。 李太白的眼神一凛,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站住!你要去哪儿?” “当然是回去了,”诸葛亮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难道李老师还想把我关在这里吗?这酒,我带走了,改天再来还你。”他拎起酒坛,转身就要离开。 李太白身形一闪,快如闪电般挡在诸葛亮面前,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让诸葛亮不禁皱起了眉头。 “想走?没那么容易!”李太白的语气冰冷,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貂蝉儿看看李太白,又看看诸葛亮,觉得自己像个超大瓦数的电灯泡,尴尬地站在两人中间。 但她还是忍不住为诸葛亮辩解道:“李老师,你这样也太过分了吧!亮亮都说了认罚了,你还要怎么样?” 李太白冷冷地瞥了貂蝉儿一眼,手中青莲剑微微出鞘,发出一声清鸣。 “再多嘴,就罚你举剑三钟头!” 貂蝉儿吓得立刻闭嘴,她可是亲眼见过李太白罚人举剑的,那滋味,想想都酸爽。 李太白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诸葛亮,语气却柔和了许多。 “亮亮,你知道的,我不是故意要为难你。我只是……我只是……”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只是太想你了。” 诸葛亮微微一愣,没想到李太白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一直以为,李太白对他只有师生之情,从未想过,他对自己竟然还有其他的感情。 “亮亮,”李太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自从你离开稷下学院,我每天都在想你。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对你太严厉了,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诸葛亮心中百感交集,他看着李太白深情的眼神,心中既感动又愧疚。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我……”诸葛亮终于开口了,“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貂蝉儿见气氛微妙,自知自己像个电灯泡,尴尬地搓了搓手。 “那个……亮亮,李老师,我先走了哈!刚才我……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顶撞老师,亮亮,对不起啦!”说完,貂蝉儿一溜烟跑了,去找她的赵子龙哥哥去了。 诸葛亮看着貂蝉儿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看向李太白,语气平静地说:“老师,可以放开我了吗?天气怪热的。” 李太白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热?我怎么没觉得?亮亮,你热吗?”他说着,还故意将诸葛亮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诸葛亮微微皱眉,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拉开与李太白的距离。 “老师,谢谢貂蝉儿同学,要不是她,我还不知道老师这么想我。” 李太白听到诸葛亮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是啊,多亏了貂蝉儿,不然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亮亮,你知道吗?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找你……” 诸葛亮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李太白的话。 “我去了很多地方,问了很多人,可是都没有你的消息……”李太白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眼神中也渐渐蒙上了一层阴影,“我害怕……我害怕你再也不要我了……” 诸葛亮看着李太白,心中五味杂陈。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李太白突然打断。 “亮亮,你听我说……”李太白一把抓住诸葛亮的肩膀,语气急促,“我……” 李太白紧紧抓住诸葛亮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几个月,我走遍了大半个王者大陆,四处打听你的消息,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害怕……我害怕你像上次一样,一声不吭地就消失了,再也不回来了……” 诸葛亮静静地听着,任由李太白抓着自己的肩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李太白对他的感情并非简单的师生之情,但他也无法回应这份感情。 “亮亮,”李太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不会再放手了。我已经跟学院申请了,把你调到我身边,这样我就再也不用担心找不到你了。” 诸葛亮微微一愣,没想到李太白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李太白似乎看出了诸葛亮的犹豫,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知道,你可能对我还有很多误解,但是我保证,我会用我的行动来证明,我对你的感情是真挚的。” 诸葛亮看着李太白深情的眼神,心中百感交集。 他轻轻推开李太白的手,语气平静地说道:“老师,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 “没有但是!”李太白打断了诸葛亮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我不会再给你离开我的机会了。” 诸葛亮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悦。 他正要开口反驳,却突然想起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李太白说。 “老师,”诸葛亮深吸一口气,语气认真地说道,“其实,我这次回来,是有事情要告诉你……” 李太白看着诸葛亮严肃的表情,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什么事?” 诸葛亮犹豫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太白兄!太白兄!大事不好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一丝焦急。 李太白和诸葛亮同时转头望去,只见赵云一脸慌张地朝他们跑来。 “子龙?发生什么事了?”李太白眉头紧锁,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赵云气喘吁吁地跑到两人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魔种……魔种入侵稷下学院了!” 李太白脸色骤变,一把抓住诸葛亮的胳膊,语气急促地说道:“亮亮,跟我走!” 诸葛亮眼神真挚,欲言又止,却被李太白拉着飞奔而去。 第111章 唇间嗔怒意难休 诸葛亮眼神真挚,欲言又止。 那未出口的话语,仿佛带着千钧重量,压在他的心头。 他看着李白,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李白却忽然倾身向前,以吻封缄。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诸葛亮猝不及防。 柔软的触感,带着淡淡的酒香,瞬间占据了他的全部感官。 李白轻轻咬了一下诸葛亮的嘴唇,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瞒着我也挺好,省得我操心。” 诸葛亮的心跳骤然加速,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远处,貂蝉儿带着赵子龙缓缓走来。 貂蝉儿的脸上带着一丝愧疚,而赵子龙则是一脸严肃。 诸葛亮看到他们,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安。 李白察觉到诸葛亮的目光,在他耳边低声警告道:“别去勾引子龙,小心我打断你的腿。”语气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诸葛亮心头一跳,连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赵子龙一眼。 他微微侧过身,遮掩住脸上不自然的神色。 “太白兄,亮亮,”赵子龙走到两人面前,语气沉重,“关于魔种入侵的事情……” 李白摆了摆手,打断了赵子龙的话:“子龙,此事稍后再议。亮亮刚从战场回来,想必已经疲惫不堪。让他先回去休息吧。” 赵子龙看了一眼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貂蝉儿轻轻拉了一下衣袖。 貂蝉儿柔声说道:“子龙,就听太白兄的吧。亮亮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赵子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深深地看了诸葛亮一眼,转身离去。 貂蝉儿对着李白和诸葛亮微微颔首,随后跟上了赵子龙的脚步。 两人走后,李白转头看向诸葛亮,眼中带着一丝探究:“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诸葛亮心虚地低下头,不敢正视李白的目光…… “我……” 诸葛亮支支吾吾,眼神飘忽,不敢直视李白灼灼的目光。 他绞着手指,衣角被揉搓得皱巴巴的,像极了犯错的小学生。 李白见状,心中暗笑,这小家伙果然有事瞒着自己。 他伸手挑起诸葛亮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怎么?现在学会跟我玩心眼了?” 诸葛亮的脸颊瞬间爆红,像熟透的苹果,他慌乱地摇头:“没有,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李白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享受着诸葛亮无措的样子。 他早就猜到诸葛亮的心思,无非是想调到自己麾下,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就在这时,赵子龙去而复返,看到李白与诸葛亮的亲密姿态,眉头紧锁。 他轻咳一声,提醒道:“太白兄,还请自重。” 李白故作不解地眨了眨眼:“子龙,你在说什么?我和亮亮只是……” “亮亮?”赵子龙语气加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李白却仿佛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继续说道:“亮亮是我的学生,我关心他有何不妥?” 赵子龙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诸葛亮打断:“子龙将军,我和太白先生之间并无……” “并无什么?”李白搂住诸葛亮的肩膀,挑衅地看向赵子龙,“亮亮是我的学生,也是我的……朋友。”他故意在“朋友”二字上加重了语气,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 赵子龙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诸葛亮对李白的心思,也知道李白对诸葛亮的特殊对待。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涩,说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多打扰了。”说罢,他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李白看着赵子龙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转头看向诸葛亮,语气温柔:“好了,现在没有碍事的人了,说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诸葛亮咬了咬嘴唇,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我……我想……” “想什么?”李白耐心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想……”诸葛亮深吸一口气,“我想……”他再次看向远方,貂蝉正快步追上赵子龙,“我想……去问问貂蝉……” 貂蝉儿追上赵子龙,脚步有些凌乱。“子龙,等等我!” 赵子龙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蝉儿,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貂蝉儿咬了咬唇,犹豫片刻,终于开口道:“子龙,关于魔种入侵的事情……其实,亮亮是为了我才……” 赵子龙一愣:“为了你?怎么回事?” 貂蝉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原来,魔种入侵的消息是貂蝉儿最先得知的,但她害怕自己实力不足,无法应对,便将消息透露给了诸葛亮,希望他能想办法解决。 诸葛亮为了保护貂蝉儿,便独自一人前往战场,这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赵子龙听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没想到诸葛亮竟然为了貂蝉儿做出如此冒险的举动。 “胡闹!他一个军校学生,怎么可以擅自行动?” 貂蝉儿眼中含泪:“子龙,我知道亮亮做错了,但他也是为了我……求你,保护他,不要让他调到李太白帐下。李白……他太危险了。” 赵子龙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此时,诸葛亮已经来到了赵子龙的办公室。 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赵子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诸葛亮推门而入,看到赵子龙严肃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子龙将军,我……” “诸葛亮,”赵子龙打断了他,“你知不知道你这次犯了多大的错?” 诸葛亮低着头,不敢说话。 “擅自行动,置军规于不顾,你可知该当何罪?” “我知道错了,子龙将军。”诸葛亮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丝坚定,“但我请求您,让我调到李太白先生帐下。” 赵子龙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你说什么?” 诸葛亮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赵子龙:“我想变强,我想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只有在李太白先生帐下,我才能更快地成长。” 赵子龙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少年,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诸葛亮的天赋,也知道他的野心。 但他更知道,李白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跟着他,诸葛亮将会面临更多的危险。 “你确定要这样做?”赵子龙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警告。 诸葛亮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确定。” 赵子龙沉默了。 他看着诸葛亮坚定的眼神,最终叹了口气:“你……”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李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手里拿着一壶酒,脸上带着一丝慵懒的笑容:“子龙,这么晚还在忙呢?不如一起喝一杯?” 看到李白,诸葛亮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他连忙走到李白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先生,您来了!” 李白笑着摸了摸诸葛亮的头发,转头看向赵子龙:“子龙,我听说亮亮想调到我帐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赵子龙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举动,心中一股无名之火熊熊燃烧。 他握紧了拳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李白,你……” 第112章 情感纠葛何时休 “李白,你少在这假惺惺!”赵子龙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诸葛亮是我的学生,他的调令我说了算,与你何干?” 李白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又恢复如常,他轻摇着手中的酒壶,漫不经心地说道:“子龙,你这话说得就有些过了。亮亮想跟着我学习,我自然乐意接受,怎么就与我无关了?” “学习?”赵子龙冷笑一声,“我看他是被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军校重地,岂是儿戏之地?你们之间那些不清不楚的关系,最好给我私下解决,别拿到明面上来丢人现眼!” 诸葛亮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紧紧抓着李白的衣袖,眼中满是委屈和不安。 李白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安抚地笑了笑,随即转头看向赵子龙,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子龙,你这话未免太重了。我和亮亮之间,清清白白,何来不清不楚之说?” “清白?”赵子龙怒极反笑,“你敢说你对他没有非分之想?你敢说你没有利用他的感情?” 李白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诸葛亮一眼,然后将目光重新投向赵子龙:“子龙,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品格?”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诸葛亮夹在两人中间,进退两难,他看了看一脸怒气的赵子龙,又看了看神色莫测的李白,最终,他咬了咬牙,低声道:“子龙教官,我……” “你不用说了。”赵子龙打断了他,语气冰冷,“你的调令,我不会批。军校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你最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别再胡闹了!” 说罢,他一把抓住诸葛亮的胳膊,拽着他转身就走。 “子龙!”李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警告,“你最好想清楚,你这样做,会后悔的。” 赵子龙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然后,他头也不回地拖着诸葛亮离开了办公室,留下李白一人站在原地,脸色阴沉。 走出办公室后,赵子龙的气场愈发凌厉,他一言不发,步履如飞,拽着诸葛亮的手也越收越紧…… 诸葛亮被赵子龙一路拽着,踉跄地跟在后面。 赵子龙的步伐又快又急,手上的力道也丝毫没有放松,诸葛亮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 一路上,赵子龙一言不发,脸色铁青,周身散发着逼人的寒气,让人不敢靠近。 诸葛亮几次想开口,都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得把话咽了回去。 他不知道赵子龙究竟在想什么,更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终于,赵子龙停下了脚步,一把将诸葛亮甩到墙边。 诸葛亮的后背重重地撞在墙上,疼得他闷哼一声。 他抬起头,对上赵子龙那双充满怒火的眸子,心中不禁一颤。 “诸葛亮,”赵子龙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压抑的愤怒,“你让我很失望。” 诸葛亮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我一直对你寄予厚望,”赵子龙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痛心,“可你看看你现在,成何体统!” “我……”诸葛亮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和一个男人不清不楚,拉拉扯扯,”赵子龙的语气充满了讥讽,“这就是你所谓的学习?这就是你对我的尊重?” “子龙教官,我和太白……” “别跟我提他!”赵子龙猛地打断了他,语气冰冷,“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你最好给我收敛点,别再做出这种有辱门风的事情!” 赵子龙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诸葛亮的心脏。 他低着头,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 他从未见过赵子龙如此生气,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赵子龙面前如此狼狈。 “你走吧。”赵子龙的声音突然变得平静,却更让人感到害怕。 诸葛亮抬起头,看着赵子龙,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我让你走!”赵子龙的语气加重了几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涩,转身离开了。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他知道,他和赵子龙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 “呵……”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带着一丝嘲讽和……释然? 诸葛亮脚步踉跄,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赵子龙的视线。 他捂着胸口,那里仿佛破了个大洞,冷风灌进去,让他止不住地颤抖。 李白…… 又是李白! 若不是他半路杀出,自己和子龙教官的关系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想起李白那天拦住他,剑眉星目间带着几分醉意,却语气坚定:“亮亮,跟我走吧,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打扰我们的地方。” 当时的他,心动了。 子龙教官的冷漠、严厉,让他感到疲惫,而李白的温柔、体贴,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了他的心房。 可是,现在呢? 子龙教官的愤怒,让他心痛如绞。 他这才明白,自己对子龙教官的感情,远比想象中要深。 而李白,或许只是他一时迷茫时的慰藉。 “滴——目标人物好感度下降10点,当前好感度:50。”智脑冰冷的机械音在耳边响起,却没能引起诸葛亮丝毫的波动。 50? 又如何? 他自嘲地笑了笑,已经不重要了。 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荒唐的攻略游戏了。 他累了,也倦了。 他抬头望天,王者峡谷的天空,依旧是一片虚假的湛蓝。 他突然很想念现实世界,想念那个没有攻略、没有任务、没有尔虞我诈的世界。 “亮亮。”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李白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壶酒,脸上带着惯常的温柔笑意。 诸葛亮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太白,我们……就这样吧。” 李白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如常,他走到诸葛亮面前,将手中的酒壶递给他:“亮亮,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喝点酒吧,一醉解千愁。” 诸葛亮没有接酒壶,只是看着他,眼神平静得有些可怕:“太白,你真的懂我吗?” 李白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酒壶里的酒洒了几滴出来,滴落在青石板路上,晕开一圈淡淡的酒渍。 他看着诸葛亮,眼神复杂,许久,才缓缓开口:“亮亮,你……” 诸葛亮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一丝释然:“太白,我累了。” 他转身,留给李白一个萧索的背影。 诸葛亮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宿舍,颓然地坐在床边。 智脑的机械音毫无预兆地在他脑海中响起:“系统升级完毕,检测到宿主消极怠工,攻略进度停滞不前。根据协议规定,将对宿主执行抹杀程序。” 诸葛亮苦笑一声,抹杀? 也好,一了百了,至少不用再承受这无休止的折磨了。 “执行吧。”他闭上眼睛,语气平静得如同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智脑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语气却不再像之前那般冰冷无情:“抹杀程序终止。宿主消极怠工,位面攻略失败,将面临不可预测的惩罚。” 诸葛亮猛地睁开眼睛,不可预测的惩罚? 这算什么? 他讶异地挑了挑眉,这智脑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难道是升级的时候出了什么故障? “你今天……很奇怪。”诸葛亮试探性地问道,“不像你以前的风格。” 智脑没有回答,只是发出“滴”的一声,像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诸葛亮心中疑惑更甚,这智脑一向冷酷无情,今天居然会网开一面? 他忍不住打趣道:“你该不会是升级的时候把脑子烧坏了吧?” 智脑依旧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待机状态。 诸葛亮耸耸肩,也懒得多想。 既然不用被抹杀,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拿起桌上的酒壶,这是李白给他的,说是可以解愁。 他拔开壶塞,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他仰头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入胃里,仿佛一团火在燃烧。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这片刻的麻痹。 突然,一只手猛地夺走了他手中的酒壶。 诸葛亮睁开眼,看到韩信正站在他面前,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手中的酒壶。 “这是什么酒?这么香?”韩信说着,便将酒壶凑到鼻尖嗅了嗅。 第113章 军校宿舍事纷纭 “喂!韩重言!那是我的!”诸葛亮伸手去夺,无奈韩重言比他高出一个头,轻轻松松举着酒葫芦避开了他的抢夺。 “哎哟,诸葛军师,这么小气干嘛?就让我尝一口!”韩重言嬉皮笑脸地说着,仰头就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液入喉,他顿时呛得咳嗽起来,“咳咳咳……这什么酒啊,这么烈!” 诸葛亮趁机一把夺回酒葫芦,心疼地擦拭着葫芦嘴,眉头紧锁:“这是太白兄送给我的,你下次不许再乱动别人的东西。” 韩重言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看着诸葛亮宝贝似的护着酒葫芦,不禁有些奇怪。 往日里诸葛亮虽然也珍视李白的赠礼,却从未如此紧张过,仿佛这酒葫芦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至于吗?不就是个酒葫芦……”韩重言嘟囔着,却见诸葛亮的神色越发冷淡,仿佛结了一层冰霜。 “你今天……很奇怪。”韩重言迟疑着说道,“不像你以前的风格。” 诸葛亮没有理会他,只是默默地将酒葫芦塞回腰间,转身走到自己的床铺边坐下,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一副不想被打扰的样子。 韩重言摸不着头脑,只觉得今天的诸葛亮格外反常。 平日里虽然也有些高冷,但至少还会和他拌几句嘴,今天却像变了个人似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午休的铃声响起,宿舍里渐渐安静下来。 韩重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诸葛亮今天古怪的行为。 难道是和赵云教官吵架了? 也不像啊,早上他还看到两人一起训练,有说有笑的…… 正想着,宿舍的门突然被推开,赵云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诸葛亮,”他沉声说道,“跟我来一趟。” 诸葛亮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跟着赵云走了出去。 韩重言从床上探出头,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疑惑更甚。 这两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宿舍门再次关上,只留下韩重言一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香,以及挥之不去的疑惑。 他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子龙,找我何事?”诸葛亮问道。 赵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低沉地说:“亮,你最近……” 韩重言从床上跳下来,走到诸葛亮身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 “喂,亮,你今天怎么了?感觉怪怪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诸葛亮的目光从书页上移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没事,只是有点累。” 韩重言显然不信,还想再问,却被诸葛亮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只好悻悻地闭上嘴,心里却更加疑惑。 诸葛亮平时虽然也高冷,但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仿佛带着一丝…… 警告? 午休的铃声响起,宿舍里渐渐安静下来。 韩重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诸葛亮今天古怪的行为。 难道是和赵云教官吵架了? 也不像啊,早上他还看到两人一起训练,有说有笑的,赵云看诸葛亮的眼神,简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正想着,宿舍的门突然被推开,赵云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诸葛亮,”他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跟我来一趟。” 诸葛亮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跟着赵云走了出去。 韩重言从床上探出头,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疑惑更甚。 这两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时赵云来找诸葛亮,都是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今天怎么…… 走廊里,赵云的脚步又快又急,诸葛亮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子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么着急……” 赵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目光眺望着远方操场上正在训练的学员们。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亮,你最近……”赵云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诸葛亮微微蹙眉,不解地看着他。“不对劲?什么不对劲?” 赵云转过身,目光紧紧地锁住诸葛亮的双眼,语气低沉而严肃。 “亮,你最近的运算能力,似乎……下降了。” 诸葛亮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 “子龙,你在说什么?我的运算能力一直很稳定。” 赵云摇了摇头,“不,我感觉到了。今天的模拟演习中,你的反应速度明显比以前慢了,而且……你犯了几个低级错误。” 诸葛亮沉默了。 他知道赵云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而且,他自己也确实感觉到最近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但他不愿承认,更不愿让别人知道。 “亮……”赵云走到他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诸葛亮避开他的目光,语气低沉地说:“没什么,只是最近没休息好而已。” 赵云显然不信,还想再追问,却见诸葛亮突然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子龙……”诸葛亮的声音有些颤抖,“我……” 他话还没说完,赵云突然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他,“这个……你多看看。” 第114章 教官赠册意为何 诸葛亮迟疑地接过册子,指尖触碰到书页的瞬间,一种奇怪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并非战术策略,也不是军事理论,而是一幅幅令人面红耳赤的图画,配以简短却直白的文字描述,赫然是一本…… 男女之间伤感大全! 诸葛亮猛地合上册子,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抬头看向赵云,嘴唇动了动,却一时语塞。 赵云则是一脸严肃,仿佛递给他的不是什么禁书,而是一本正经的军事教材。 “亮,”他沉声道,“你最近的运算能力下降,我怀疑是由于你对这方面知识的匮乏导致的。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连这方面的‘知己’都不了解,如何能做到‘百战不殆’?” 诸葛亮彻底懵了。 他从未想过,一向严谨自律的赵子龙,竟然会给他一本…… 这样的书! 而且,还用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韩重言不知何时出现在训练场边,他将刚才那一幕尽收眼底,忍不住嗤笑出声。 “哟,诸葛军师,没想到你还有这方面的需求啊?怎么,运算能力下降,是因为晚上……操练过度了?”他故意拉长了尾音,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诸葛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子龙,”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这……这不太合适吧?” 赵云却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继续说道:“另外,为了更好地指导你,我决定,从今天开始,你搬到我那里住。” “什么?!”诸葛亮和韩重言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韩重言脸上的嘲讽更甚,而诸葛亮则是彻底傻了眼。 搬到赵云那里住? 这…… 这算什么? 赵云不容置疑地说:“就这么定了,现在就去收拾东西。”他说着,便转身向自己的住处走去,留下诸葛亮和韩重言两人面面相觑。 韩重言幸灾乐祸地拍了拍诸葛亮的肩膀,“诸葛军师,看来教官对你真是‘关爱有加’啊!好好享受这特殊待遇吧!”说完,他便扬长而去,留下诸葛亮一人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本小册子,脸色变幻莫测。 “子龙……”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子龙,”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你……你午休特意过来,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个?” 赵云神色不变,目光锐利如鹰隼。 “正是。亮,你的情感观念出现了严重的错误,这会直接影响你的判断力和决策能力。我必须及时纠正。” 诸葛亮握着那本小册子的手微微颤抖,他实在无法理解赵云的逻辑。 情感观念和判断力有什么关系? 难道这本…… 小册子,还能提升他的军事才能不成? 他压下心中的疑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明白了,子龙。我会……好好回去研究的。” “嗯,”赵云微微颔首,似乎对诸葛亮的回答很满意,“务必认真研读,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来问我。” 诸葛亮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拿着这本小册子去向赵云请教的场景。 他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子龙,你……你怎么会有这种书?” 赵云神色一凛,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这是我之前缴获的学员违禁物品。” 诸葛亮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有问出更尴尬的问题,比如赵云是如何“缴获”的,以及他是否“研读”过。 他正想找个借口离开,却听赵云再次开口。 “亮,”赵云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我观察你很久了,你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为了更好地帮助你,我决定……”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诸葛亮,一字一顿地说道,“从今天开始,你搬到我那里住。” 诸葛亮手中的小册子“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诸葛亮愣在原地,仿佛被雷劈中一般。 他弯腰捡起那本掉落在地上的小册子,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子龙,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不让它听起来太过颤抖。 赵云面不改色,语气依旧平静而坚定。 “字面意思。你的情感观念需要纠正,而我作为你的教官,有责任和义务帮助你。为了更有效地进行指导,我认为有必要让你搬到我那里住。” “可是……可是这……”诸葛亮支支吾吾,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搬到教官的住处? 这听起来怎么都觉得…… 诡异。 “没有可是。”赵云打断了他,“这是命令,亮。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子龙,你确定这是为了纠正我的情感观念,而不是……为了其他目的?”他目光锐利地盯着赵云,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赵云微微皱眉,似乎对诸葛亮的质疑感到不满。 “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清楚,”诸葛亮毫不退缩地迎上赵云的目光,“你是不是想以公谋私,找个借口让我搬过去,然后……然后……”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含义已经不言而喻。 赵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股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亮,注意你的言辞!”他语气低沉,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我只是实话实说,”诸葛亮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子龙,你敢说你对我没有一点私心?” 赵云沉默了片刻,眼神复杂地看着诸葛亮。 就在诸葛亮以为他会否认的时候,赵云却突然开口了。 “亮,”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很聪明,也很敏锐。但是,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知道。” 诸葛亮心头一震,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你……你什么意思?” 赵云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走吧,去收拾你的东西。” 诸葛亮站在原地,看着赵云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他不知道赵云究竟在隐瞒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子龙……”诸葛亮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场上回荡,带着一丝无奈和一丝决绝。 他迈开脚步,跟上了赵云的步伐,走向那未知的未来。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脸上惯有的沉静。 “子龙,你这一招对我没用。激将法也好,欲擒故纵也罢,我都不会上当。”他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赵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亮,你果然聪明。不过,我并非使用计谋,而是真心希望你能搬过去。这对你,对整个训练计划都有好处。” “我不信,”诸葛亮毫不退让,“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说。” 赵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会派人来帮你搬。”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诸葛亮一人站在原地,脸色阴沉。 不多时,几个士兵便来到诸葛亮的住处,开始打包他的财物。 诸葛亮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韩重言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幕。 “哟,诸葛军师,看来教官对你是‘特殊照顾’啊!单独训练,啧啧,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诸葛亮没有理会韩重言的嘲讽,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 韩重言心头一跳,湛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坏主意。 待士兵搬完东西后,诸葛亮径直走向赵云的住处。 他推开门,发现赵云正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本书,似乎在认真研读。 听到开门声,赵云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落在诸葛亮身上。 “来了?” 诸葛亮没有说话,只是走到赵云对面坐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有事?”赵云放下手中的书,语气依旧平静。 诸葛亮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韩重言……”他故意顿了顿,然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关于貂蝉儿……” 赵云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貂蝉儿?她怎么了?” 诸葛亮勾了勾手指,示意赵云靠近一些。 赵云犹豫了一下,还是微微倾身向前。 诸葛亮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 第115章 君意难测心犹疑 诸葛亮勾了勾手指,示意韩重言靠近一些。 “关于貂蝉儿今日……” 韩重言嗤笑一声,抱着手臂纹丝不动,“神神秘秘,你以为我会像赵子龙一样上钩?” 湛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戏谑,仿佛看穿了诸葛亮的小伎俩。 诸葛亮也不恼,只是嘴角笑意更深,“貂蝉儿托我送你一样东西,还说有要事相求,难道你不想知道?” 他特意加重了“貂蝉儿”三个字,他知道这是韩重言的软肋。 果然,韩重言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抵不住好奇心,不情不愿地倾身过去。 “说吧,什么事?”他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诸葛亮凑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韩重言的耳廓,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貂蝉儿今日……”他故意放慢了语速,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韩重言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心跳也莫名加快了几分。 诸葛亮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让他有些心猿意马,竟一时没听清诸葛亮说了些什么。 “什么?你再说一遍?” 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动声色地与他拉开些许距离。 “我说,这是貂蝉儿特意让我送你的酒。”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精致的酒壶,在韩重言面前晃了晃。 “她说,有事相求,想请韩将军在赵教官面前……周旋一二。” 他将“周旋”二字咬得极重,意味深长地看了韩重言一眼。 韩重言接过酒壶,眉头紧锁,心中疑惑更甚。 貂蝉儿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诸葛亮拎着简单的行囊,站在赵子龙宿舍门口,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抬手轻轻叩响了房门,笃笃两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门开了,赵子龙一身劲装,额角还带着未干的汗珠,显然是刚结束训练。 看到诸葛亮,他微微一愣,随即侧身让开,“进来吧。” 诸葛亮迈步进屋,环视了一圈简朴的房间,将行囊放在床边。 “从今天起,我就要住在这里了。”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赵子龙挑了挑眉,走到桌边拿起水壶猛灌了几口,然后看向诸葛亮,眼神锐利如鹰隼,“你确定?我这里可不是什么享乐的地方。” “当然确定。”诸葛亮从容不迫地回答,“赵教官亲自指导,求之不得。”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何况,韩将军也同意了。” 提及韩重言,赵子龙的神色微微一滞,但很快恢复如常。 “既然如此,那就做好吃苦的准备吧。你的技能太弱,体质也太差,需要进行单独特训。” 诸葛亮笑了笑,并未反驳。 他知道赵子龙这是故意给他一个下马威,但他并不在意。 他想要的,远不止于此。 接下来的几天,诸葛亮的确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赵子龙制定的训练计划极其严苛,几乎将他逼到了极限。 每天清晨,天还没亮,他就得起床进行体能训练,然后是各种技能的练习,一直到深夜才能休息。 饶是诸葛亮足智多谋,也感到有些吃不消。 这天晚上,诸葛亮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正准备关门休息,突然听到门外传来韩重言的声音。 “子龙,出来切磋一下!” 赵子龙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诸葛亮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打了个哈欠,心中暗喜。 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他正要关门,却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等一下!” 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焦急和疑惑。 第116章 狭路相逢 夜色深沉,王者峡谷的训练营地静谧无声。 诸葛亮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酸痛的肌肉叫嚣着抗议。 赵子龙与韩信的切磋声渐渐远去,他终于可以享受片刻宁静。 揉着肩膀,他打了个哈欠,正要关上房门,却感到一阵劲风袭来,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铛”的一声抵住了门框,阻止了他关门的动作。 “住手!”来人正是李白,他一身白衣胜雪,此刻却沾染了夜的寒意,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你……你住在这里?”他目光锐利,语气中带着质问,视线在诸葛亮的身上来回扫视,仿佛要将他看穿。 诸葛亮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李白误会了什么。 他苦笑一声,试图解释:“太白,你误会了,这…这并非我主动……” 他话未说完,李白却猛地收回长剑,一把推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反手“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落了锁。 李白反手锁上门,迅速脚步逼近诸葛亮,一把将他抵在墙上。 力道之大,让诸葛亮的后背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诸葛亮,你好大的胆子!”李白的声音如同淬了冰,寒意刺骨。 “前脚答应与我共进退,后脚就住到别人的屋檐下,你就是这样对待承诺的?” 他捏住诸葛亮的下巴,迫使对方与他对视。 修长的手指力道逐渐加重,语气中满是讥讽:“怎么?赵子龙的床比我的软?韩信的怀抱比我的温暖?你住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勾引他们吗?” 诸葛亮吃痛地皱眉,想要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话。 李白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他吞噬。 “我…我没有……” 诸葛亮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却换来李白更紧的钳制。 “没有?你以为我会信?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点小心思?” 李白冷笑一声,眼神如刀锋般锐利,仿佛要将诸葛亮的心剖开来看个究竟。 “你……”李白的手指如铁钳般禁锢着诸葛亮的下巴,让他动弹不得。 诸葛亮试图挣扎,却被李白一把抓住双手,牢牢地固定在头顶。 “骗子!”李白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两个字,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你一直在骗我!” “在王都的时候,你说你记不清了,记不清与我共度的良宵,记不清你我的誓言。”李白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痛苦。 “可你却记得刘季!你记得他的一颦一笑,记得他的一举一动!甚至……” 他顿了顿,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妒忌,“甚至连他身上的味道都记得一清二楚!” 李白猛地将诸葛亮推倒在床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如同猎鹰般锐利。 “说!你是不是在他身下承欢,才忘了我?嗯?” “我没有!”诸葛亮涨红了脸,竭力否认。 这荒唐的指控让他又羞又恼,偏偏李白力气奇大,他竟一时挣脱不开。 “你放开我!李太白,你疯了吗?” 李白却像是没听到他的抗议一般,修长的手指滑过诸葛亮的耳廓,轻轻摩挲着那敏感的耳尖。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诸葛亮的颈侧,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不承认?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实话。” 说着,他俯下身,一口咬住了诸葛亮的耳尖。 “嘶——”诸葛亮倒吸一口凉气,身体本能地绷紧。 尖锐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阵发黑,却又激起一股莫名的战栗。 他慌乱地扭动着身体,想要躲避李白越来越放肆的侵犯。 李白的手已经开始解他衣襟上的纽扣,一颗,两颗…… 诸葛亮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用力推搡着李白。 “住手!这里是……这里是子龙的宿舍!” 李白动作一顿,随即冷笑一声。 “我知道这里是赵子龙的宿舍。”他故意加重了语气,眼中闪过一丝恶劣的光芒。 “你说,要是他回来看到这一幕,会不会一怒之下把你轰出军校?” 他说着,手上动作不停,眼看着就要解开诸葛亮的最后一颗纽扣…… “你……” 诸葛亮几乎要被气疯了。 他…… 他竟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威胁自己! 诸葛亮羞愤交加,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猛地抬起膝盖,狠狠地顶向李白的腹部。 李白闷哼一声,吃痛地弯下腰,诸葛亮趁机一把推开他,从床上翻滚下来,踉跄着站稳。 “李太白!”诸葛亮怒吼道,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疯了吗?!这里是子龙的宿舍,不是你的地盘,你不能在这里为所欲为!” 李白捂着腹部,脸色苍白,眼中却燃烧着更加炽烈的火焰。 他冷笑一声,一个箭步上前,再次将诸葛亮扑倒在地,这一次,他直接跨坐在诸葛亮的腰上,牢牢地控制住他的挣扎。 “不能为所欲为?”李白重复着诸葛亮的话,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我倒要看看,我今天能不能为所欲为!” 他低下头,狠狠地咬住诸葛亮的肩膀,尖锐的疼痛让诸葛亮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这样,是不是更刺激?”李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病态的兴奋。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诸葛亮因为疼痛而微微扭曲的脸庞,“你说,要是赵子龙回来看到我们这样,他会是什么表情?” 李白的手指顺着诸葛亮的锁骨缓缓向下滑动,所到之处,留下点点殷红的痕迹。 诸葛亮的身体因为羞耻和愤怒而微微颤抖,他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李白的手指停留在诸葛亮的胸膛,轻轻地揉捏着,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热和柔软。 “别装了,诸葛亮,”李白的声音低沉而蛊惑,“我知道你也想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赵子龙爽朗的笑声:“子龙,今日切磋,我可是略胜一筹啊!” 李白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房门,又看了看身下的诸葛亮,眼神复杂难辨…… “你……” 第117章 君情缱绻命不平 “你疯了!”诸葛亮低喝,用力推搡着李白。 近在咫尺的房门,赵子龙爽朗的笑声,都让他如坐针毡。 李白却纹丝不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复杂难辨,像是燃烧的火焰,又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我疯了?是谁先疯的?”他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是谁答应我再也不见赵子龙的?是谁今天又和他切磋,谈笑风生的?” 诸葛亮咬紧牙关,“我从未骗你,只是正常的切磋而已。” 李白冷笑一声,手指轻抚着诸葛亮因为挣扎而泛红的脸颊,“正常的切磋?我看未必吧。”他突然起身,开始解自己的衣带,动作慢条斯理,却又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侵略性。 诸葛亮惊愕地看着他的举动,心脏怦怦直跳,“你……你干什么?” 李白褪去外袍,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他俯下身,目光灼灼地盯着诸葛亮,“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诸葛亮猛地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李白重复了一遍,语气放缓了许多,甚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你有没有想过我?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想得快要疯了?” 他轻轻地抚摸着诸葛亮的脸庞,眼神深情而迷离,“你总是这样,冷静自持,理智得让人害怕。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人,我也会有情绪,我也会……” 李白突然停了下来,目光落在诸葛亮微微颤抖的嘴唇上。 他缓缓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上去。 “亮……”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诸葛亮瞳孔骤缩,李白的吻如燎原之火,瞬间点燃了他压抑的情感。 门外赵子龙的声音越来越近,他慌乱地推着李白,“子龙……子龙要进来了!” 李白却置若罔闻,手臂紧紧缠绕着诸葛亮,加深了这个吻。 他灵活的舌尖撬开诸葛亮的牙关,攻城略地般肆意探索,呼吸交缠间,暧昧的气息在房间内弥漫开来。 “唔……”诸葛亮挣扎着,急促的呼吸声中夹杂着细碎的呻吟。 他拼命地想要推开李白,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赵子龙的身影,若是被他撞见这番情景,只怕会被记大过,甚至逐出军营。 李白的手指顺着诸葛亮的衣襟滑落,解开他层层叠叠的衣袍,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诸葛亮肩膀上还未痊愈的伤口时,动作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 “疼吗?”李白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轻轻地抚摸着那道伤疤,指腹的温度仿佛能抚平所有的疼痛。 诸葛亮被李白撩拨得浑身燥热,下腹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渴望。 他羞恼地瞪着李白,却发现对方的眼神中充满了挑逗和戏谑。 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诸葛亮猛地翻身,将李白压在身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李白,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李白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怎么?丞相大人想在上面?” 诸葛亮眼神一暗,俯下身,在李白耳边低语,“太白,你可想清楚了……” 第118章 爱恨情仇起军校 诸葛亮的气息喷洒在李白耳边,暧昧的姿势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撩人。 突然,\"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赵子龙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目光如炬,将两人尽收眼底。 “你们在干什么?!”赵子龙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诸葛亮猛地推开李白,慌乱地整理着凌乱的衣袍,脸色涨得通红。 “子龙,你听我解释……” 李白却慢条斯理地起身,毫不在意地掸了掸衣袖,嘴角噙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 “解释什么?子龙,军校可没规定教官和学员不能谈情说爱吧?” 赵子龙握紧了拳头,骨节泛白。 “李太白,你少给我装傻!你们公然在休息区调情,是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他指着门口,“现在,你给我滚出去!明天就递交辞呈,离开军校!” 李白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子龙,你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我和丞相你情我愿,碍着你什么事了?” 他踱步到赵子龙面前,语气轻佻,“还是说,你嫉妒了?” “嫉妒?”赵子龙怒极反笑,“李太白,你……” 李白打断他,语气突然变得凌厉,“子龙,你若是不服,我们大可切磋一番。谁赢了,谁说了算。” 他说着,手已经搭上了腰间的佩剑。 剑光一闪,李白已将青莲宝剑握在手中,剑锋直指赵子龙,剑气逼人。 “不敢?还是说,你根本没有胜我的把握?” 赵子龙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他并非不敢与李白切磋,只是时机不对。 “李太白,你我刚切磋完,现在再比试,有何意义?”他冷冷地瞥了一眼诸葛亮,“丞相违反军纪,理应受罚。就罚他围绕校场跑二十圈!” 李白收剑入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子龙,你这是迁怒于丞相啊。不过,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他转头看向诸葛亮,眼中带着一丝歉意,“丞相,委屈你了。” 诸葛亮咬了咬牙,一言不发地转身跑向校场。 二十圈,对于他这个体质并不算强健的谋士来说,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烈日当空,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但他依旧咬牙坚持,一步一步地向前奔跑。 当诸葛亮跑完最后一圈,几乎要虚脱的时候,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哟,这不是咱们的丞相大人吗?怎么,犯了什么错,被赵教官罚跑圈了?” 诸葛亮抬头一看,是韩重言,一个与他向来不对付的学员。 他冷哼一声,没有理会韩重言的挑衅。 韩重言却并不打算放过他,继续说道:“听说你和李教官关系匪浅啊,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被赵教官抓了个正着?”他一脸坏笑地凑近诸葛亮,“快说说,你和李教官到底是什么关系?不会是……” 诸葛亮终于忍无可忍,猛地抬起头,眼神凌厉地盯着韩重言,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猜对了,我就是……” 诸葛亮突然凑近韩重言,几乎贴着他的耳朵,用一种暧昧的语气低语道:“你猜对了,我就是……好男风,而且……你很合我的胃口。” 他故意在“胃口”二字上加重了语气,眼神中带着一丝侵略性,让韩重言不禁打了个寒颤。 韩重言原本只是想嘲讽诸葛亮一番,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你……你胡说八道!” 诸葛亮轻笑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他拍了拍韩重言的肩膀,语气意味深长,“以后说话注意点,别惹我不高兴,否则……”他故意顿了顿,然后凑到韩重言耳边,轻声说道:“后果自负。” 说完,诸葛亮转身离去,留下韩重言一个人愣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原本还想继续嘲讽诸葛亮,但被他这番话吓得不敢再开口。 诸葛亮走到厕所门口,正准备进去,却听到韩重言在身后喊道:“等等!” 诸葛亮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韩重言。“还有什么事?” 韩重言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那个……厕所好像在维修,里面有电线裸露,小心点。” 诸葛亮微微皱眉,心中有些疑惑。 韩重言怎么会突然好心提醒他?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是点了点头,说道:“谢谢提醒。” 韩重言看着诸葛亮走进厕所,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也想上厕所,可偏偏…… 厕所里,诸葛亮正准备方便,突然感觉一阵酥麻感从指尖传来。 他猛地抬头,看到一根裸露的电线正闪烁着危险的火花。 “不好!” 他刚想后退,却已经来不及了…… 与此同时,韩重言站在厕所门口,焦急地等待着。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小刀,刀刃上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应该差不多了……”他喃喃自语道,突然听到厕所里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电流声。 “成了!”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正准备推门进去,却突然感觉一股强大的电流从门缝中窜出,瞬间击中了他的身体…… “啊——”一声惨叫在厕所里回荡。 第119章 身魂错置惊兄路人 电流的冲击让诸葛亮瞬间失去了意识,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站在门外的韩重言也未能幸免,强大的电流穿透了他的身体,让他发出一声惨叫后,也瘫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诸葛亮缓缓睁开了眼睛。 刺鼻的消毒水味让他意识到自己身处医务室。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韩重言,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维修的厕所门口,还被电晕了?” 诸葛亮转头一看,竟然是赵子龙教官,正一脸严肃地盯着他。 等等,赵子龙叫他什么? 韩重言? 诸葛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粗糙且布满老茧,这分明是韩重言的手!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竟然和韩重言互换了身体! “我……”诸葛亮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匪夷所思的事情。 “怎么?哑巴了?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赵子龙语气更加严厉。 “教官,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诸葛亮努力模仿着韩重言的语气,磕磕绊绊地解释道。 就在这时,诸葛亮脑海中响起了星幻智脑的声音:“别装了,我知道你现在的疑惑。没错,是我把你和韩重言的身体互换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诸葛亮在心中质问道。 “为了让你更好地完成任务。”智脑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有变成韩重言,你才能更接近萧兰陵,获取更多情报。” 诸葛亮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但现在他身处险境,只能先想办法脱身。 他深吸一口气,对赵子龙说道:“教官,我……我好像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赵子龙狐疑地打量着他,正要继续追问,突然听到隔壁病床上传来一声呻吟。 “太白……”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赵子龙闻声望去,只见另一个病床上躺着的是李太白,而坐在床边一脸担忧的人,赫然是…… 诸葛亮! 或者说,是穿着诸葛亮衣服,顶着诸葛亮那张俊脸的韩重言。 韩重言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一脸茫然地环顾四周。 刺鼻的消毒水味让他有些不适。 他记得自己站在厕所门口,然后…… 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太白……”韩重言虚弱地开口,看到床边的李太白,他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委屈,“我这是怎么了?” 李太白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隔壁病床上“诸葛亮”的衣领,怒吼道:“诸葛亮!你对太白做了什么?!” “诸葛亮”一脸懵逼,下意识地挣扎:“你干什么?放手!我是韩重言!” 李太白愣住了,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粗鲁的家伙,虽然顶着诸葛亮那张脸,但语气和神态却完全是韩重言的。 他狐疑地松开手,转头看向隔壁病床上的“韩重言”,难以置信地问道:“太白,你确定他是韩重言?” 李太白虚弱地点点头,虽然他也觉得匪夷所思,但这的确是韩重言的声音和语气。 李太白扔下韩重言,快步走到隔壁病床,仔细地观察着“韩重言”,试图找出什么破绽。 而被扔在一边的韩重言则冷哼一声,揉着被勒红的脖子,嘀咕道:“莫名其妙……”他起身想去厕所,路过墙上的镜子时,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然后整个人僵住了。 镜子里的人,赫然顶着诸葛亮那张脸! 韩重言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镜子,那张精致到让他嫉妒的脸依旧在镜子里,属于他自己的那张粗犷的脸却消失不见了。 韩重言惊恐地后退一步,指着镜子里的自己,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猛地转头看向隔壁病床上的诸葛亮,以及围在他身边一脸震惊的李太白和赵子龙,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难道……我们……” 他猛地冲出了病房,朝着走廊尽头的另一间病房跑去,他知道,那里躺着真正的…… “不!……” 韩重言跌跌撞撞地冲出病房,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奔向走廊尽头的另一间病房。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见到真正的自己! 病房门虚掩着,韩重言猛地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躺着的人。 那张熟悉的脸,粗犷的五官,正是他韩重言! “这…这…”他指着病床上的自己,语无伦次,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赤着脚,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瑟瑟发抖,却浑然不觉。 此时此刻,韩重言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荒诞的念头:他的灵魂,竟然跑到了诸葛亮的身体里! 他踉跄着走向病床,眼神复杂地盯着“自己”。 病床上的“韩重言”——也就是诸葛亮——正襟危坐,一脸平静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李太白和赵子龙也紧随其后赶到了病房。 李太白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扶着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都叫什么事啊! 而赵子龙则完全懵了。 他看看穿着病号服、神情恍惚的韩重言,又看看病床上那个“韩重言”——此刻正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带着一丝挑衅的眼神盯着真正的韩重言——心中充满了疑惑。 “韩重言,你…你这是…”赵子龙指着穿着病号服的韩重言,又指了指病床上的“韩重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病床上的“韩重言”——诸葛亮——微微一笑,用韩重言惯有的粗犷语气说道:“教官,我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 赵子龙更加疑惑了。 他看看病床上这个“韩重言”,又看看站在床边、眼神空洞的韩重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穿着病号服的韩重言走到病床边,压低声音对“自己”说道:“我们…我们谈谈。” “韩重言”——诸葛亮——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点了点头。 看到这一幕,赵子龙更加一头雾水了。 他挠了挠头,完全不明白这两个人在搞什么鬼。 他走到李太白身边,低声问道:“太白,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太白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插手。” 就在这时,穿着病号服的韩重言突然猛地抬起头,指着病床上的“自己”,朝着赵子龙吼道:“教官!他…他…” 韩重言指着病床上的“自己”,涨红了脸,朝着赵子龙几乎是哭喊着说道:“教官!他…他…他占了我的身体!” 赵子龙愣住了,看看衣衫不整、情绪激动的韩重言,又看看病床上那个气定神闲的“韩重言”,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李太白也愣住了,虽然他隐约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但亲耳听到韩重言这么说,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病房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半晌,赵子龙才回过神来,他指着病床上的“韩重言”,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韩重言?” “韩重言”——也就是诸葛亮——微微一笑,用韩重言惯有的粗犷语气说道:“教官,我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 “放屁!”韩重言怒吼道,“你明明就是诸葛亮!你…你为什么要占我的身体?!” 诸葛亮依旧保持着微笑,慢条斯理地说道:“韩重言,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少装蒜!”韩重言气急败坏地指着自己,“你看!我才是韩重言!你…你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诸葛亮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还打了个哈欠,说道:“韩重言,我看你是生病烧糊涂了。好好休息吧。” 赵子龙彻底懵了。 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完全不知道该相信谁。 他求助地看向李太白,希望他能给出个解释。 李太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教官,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让他们…好好冷静一下。” 赵子龙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点了点头,跟着李太白走出了病房。 临走前,他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韩重言正对着病床上的“自己”咆哮,而“韩重言”则一脸淡定地坐在床上,甚至还拿起了一本书,似乎完全没有把韩重言的怒吼放在心上。 病房外,赵子龙一脸茫然地问道:“太白,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太白深深地看了赵子龙一眼,缓缓说道:“教官,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说罢,他转身朝着走廊尽头走去,留下赵子龙一个人站在原地,满头雾水。 “等等我啊,太白……”赵子龙连忙追了上去。 病房内,诸葛亮看着韩重言气急败坏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放下手中的书,看向韩重言,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韩重言,”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第120章 身换心犹定,事奇意不惊 病房门轻轻合上,阻隔了赵子龙最后疑惑的目光。 韩重言几步冲到病床前,一把揪住“自己”的衣领,怒吼道:“诸葛亮!你搞什么鬼?!”他手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把眼前这个“冒牌货”撕碎。 病床上的诸葛亮,此刻占据着韩重言的身体,姿态闲适地靠着床头,手里还翻着一本《孙子兵法》。 他微微抬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韩教官,火气这么大,小心伤了身子。你这副新身体,可不如你原来那副皮糙肉厚啊。” 韩重言气得脸都绿了。 他引以为傲的强健体魄,此刻变成了诸葛亮这副文弱书生的模样,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 “少废话!”他咬牙切齿,“快说,你把我弄成这样,到底想干什么?!” 诸葛亮轻笑一声,将手中的书放到一旁,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襟。 “韩教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哪有这本事,能把我们俩的灵魂对调?”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无辜,“更何况,我变成你这副尊容,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我可是亏大了。” 韩重言一愣,诸葛亮这话倒是不假。 变成自己,对诸葛亮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优势。 难道…… 真的不是他做的? 韩重言心里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但疑惑却更深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韩重言松开了手,语气也缓和下来。 诸葛亮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想知道?”他微微倾身,凑近韩重言,低声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诸葛亮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几乎贴着韩重言的耳朵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他话音刚落,便立刻直起身子,重新靠回床头,一脸无辜地摊开双手,“我也是一觉醒来就变成这样了。韩教官,你该不会怀疑我偷学了什么妖术吧?” 韩重言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颓然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诸葛亮说的可能是实话。 这家伙虽然诡计多端,但绝对没有能操控灵魂的能力。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韩重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纤细的手腕,又看了看诸葛亮在他原本强壮身体里的悠闲姿态,一股憋屈感涌上心头。 诸葛亮看着他一脸郁闷的表情,忍不住轻笑出声。 “韩教官,”他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说道,“你也不必如此沮丧。想想看,你现在可是整个军校颜值最高的教官了。多少学员做梦都想拥有你这张脸啊,难道你不觉得开心吗?” 韩重言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开心?我开心个鬼!这副身体弱不禁风,连扛枪都费劲!你让我怎么训练?!” 他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刻变回自己原本的模样。 诸葛亮却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他的怒火,继续慢悠悠地说道:“其实,我觉得这副身体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像你以前那样,整天风吹日晒,皮肤粗糙。你看我,现在多白嫩……” 他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诸葛亮!” 韩重言终于忍无可忍,猛地一拍床沿,发出一声巨响。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怒火,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最好给我闭嘴!” 诸葛亮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渐渐收敛。 他微微倾身,再次凑近韩重言,用一种极低的声音说道:“韩教官,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回不去了……” 他的话音未落,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清脆的女声在门口响起:“重言,你感觉怎么样?” 一个身穿白大褂,容貌清丽的女子走了进来,关切地看着韩重言。 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略显局促的年轻男子,正是之前离开的赵子龙。 他手里提着一个果篮,眼神复杂地看了看病床上的诸葛亮,又看了看站在床边的韩重言…… 诸葛亮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他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韩教官,看来,我们有麻烦了……”韩重言额角青筋跳动,“毫无惊喜!这副弱鸡身板,我宁愿回去扛沙袋!”他嫌弃地扯了扯身上不合身的病号服,感觉自己像被套进了一个不合尺寸的玩偶壳里。 诸葛亮却一脸云淡风轻,甚至还带着一丝自得。 “颜值即是正义,韩教官,你这下总算体会到我的魅力了吧?走到哪里都是焦点,迷妹无数……” “迷妹?!”韩重言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指着门外那个提着果篮,一脸担忧的赵子龙,“就他?我以前的迷妹,哪个不比他漂亮十倍!” 诸葛亮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哦?原来韩教官也喜欢漂亮女孩子啊?我还以为你只喜欢扛沙袋呢。”他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意味深长,“不过,以你这副尊容,怕是很难再吸引到之前的那些迷妹了。” 韩重言怒目圆睁,正要反驳,却听诸葛亮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其实,我对你现在的身体也不满意。” 这倒是让韩重言有些意外,“你?不满意?这可是我精心锻炼出来的,强壮有力……” “强壮是有几分,”诸葛亮打断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嫌弃,“但是,没我这张脸好看啊。而且,头脑也不如我聪明,更没有我这么多迷妹……” 韩重言听着诸葛亮细数“自己”的缺点,竟然诡异地觉得有些道理。 他以前确实不太注重外貌,一心扑在体能训练上,皮肤晒得黝黑,性格也比较粗犷。 现在想想,好像确实不如诸葛亮这副模样受欢迎。 “更重要的是,”诸葛亮突然压低声音,凑近韩重言,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发现,你这副身体,好像……有点笨。” 韩重言顿时火冒三丈,“你才笨!我……” “嘘——”诸葛亮竖起一根手指,打断了他的话,“别激动,我只是说‘好像’。毕竟,我以前可是军校的高材生,现在却连最简单的战术题都解不出来,你说奇怪不奇怪?” 韩重言愣住了。 他突然想起,刚才赵子龙拿来的那份战术演习方案,他看了半天,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 以前的他,可是最擅长这种东西的。 “难道……”韩重言喃喃自语,“我的脑子也跟着换了?” 诸葛亮看着他一脸惊恐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谁知道呢?”他耸了耸肩,语气轻飘飘的,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韩重言心中炸开,“也许,这就是交换身体的代价吧……”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韩重言面前,敬了个军礼,沉声说道:“报告教官,学员们都在操场上集合完毕,等待您的指示。” 韩重言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想要像往常一样下达命令,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变得细弱无力,“让……让他们稍等……” 男子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教官,您不舒服吗?” 韩重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求助般地看向诸葛亮,却发现后者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他。 诸葛亮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看来,我们得好好适应一下新的身份了……” 他顿了顿,目光移向门口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说呢,赵云?” 韩重言愣在原地,诸葛亮的话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 他想起貂蝉儿对赵子龙的青睐,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不够帅? 以前他仗着强健的体魄,对这些花花心思不屑一顾,如今换了这副文弱书生的模样,竟然开始在意起容貌来。 他轻哼一声,语气软了下来,“就算你这张脸好看,这副身子骨也太弱了。扛个沙袋都费劲,还怎么训练学员?”抱怨归抱怨,语气里的怒火却消散了不少。 诸葛亮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慢悠悠地走到窗边,负手而立,眼神飘向远方,仿佛在欣赏窗外的景色,实则暗中观察着韩重言的反应。 “韩教官,”他忽然开口,语气意味深长,“你有没有想过,换了这副身体,其实也有一些……好处?” 韩重言疑惑地看向他,“好处?什么好处?能有什么好处?” 诸葛亮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比如,”他故意顿了顿,吊足了韩重言的胃口,“你可以光明正大地住在教官宿舍了。你想想,貂蝉儿来找赵子龙的时候,你就可以……” 他故意没说完,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韩重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睛一亮。 貂蝉儿是军校的校花,也是他暗恋已久的女神。 如果能趁机接近她,岂不是天赐良机? 他搓了搓手,语气有些兴奋,“你的意思是……” 诸葛亮神秘一笑,“我只是提供一个思路,具体怎么操作,就看韩教官你的本事了。”他走到韩重言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把握机会,别辜负了我这副好皮囊。” 韩重言心花怒放,他已经开始幻想和貂蝉儿共处一室的场景。 他感激地看向诸葛亮,“诸葛兄,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诸葛亮摆了摆手,“不必客气,互惠互利而已。不过,”他语气忽然一转,“我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诸葛亮凑近韩重言,低声道:“帮我照顾好我的身体,别让他受伤,也别让他……太累。”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韩重言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胸脯,“放心吧,你的身体就是我的身体,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的!”他此刻满脑子都是貂蝉儿,根本没注意到诸葛亮语气中的异样。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报告!”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 诸葛亮和韩重言对视一眼,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第121章 身换心犹念旧颜 “进来!”韩重言略带紧张地喊道。 门被推开,赵子龙和李太白走了进来。 赵子龙目光狐疑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落在韩重言身上,“诸葛军师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别让他太累’?” 韩重言深吸一口气,知道瞒不住了。 他摊了摊手,故作轻松地说道:“子龙兄,事情是这样的……” 他将被电晕、身体互换的奇遇简略地解释了一遍,当然,隐去了与貂蝉有关的部分。 毕竟,顶着诸葛亮的脸说出那些话,总觉得有些怪异。 “所以,”韩重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诸葛亮,“现在我是韩重言,他是诸葛亮。” 诸葛亮(身体里的韩重言)眉头紧锁,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我们还能换回来吗?” 韩重言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啊!这事儿我也是第一次碰上。”他心里暗自叫苦,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说什么也不会答应诸葛亮的提议。 赵子龙依旧满脸狐疑,“你确定你不是在胡说八道?”他上下打量着韩重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诸葛军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轻佻了? 韩重言哭笑不得,“子龙兄,我就算再饥不择食,也不会对一个大男人下手吧!” 这时,一直沉默的李太白忽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重言,你……你真的没事吗?” 韩重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李太白这是在担心他。 他心中一暖,正要开口,却听诸葛亮(身体里的韩重言)不满地哼了一声。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饥不择食’?我……” 诸葛亮(身体里的韩重言)刚要反驳,却被赵子龙打断。 “军师,请注意你的言辞!” 赵子龙语气严肃,他隐隐觉得,诸葛军师今天的状态很不对劲。 李太白走到韩重言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重言,你会离开吗?” 韩重言刚想回应李白关切的眼神,却见“诸葛亮”猛地从床上跳下来,指着他的鼻子,气急败坏地喊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饥不择食’?我……”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在场的三人都愣住了。 诸葛亮平时温文尔雅,何曾这般失态? “诸葛军师!”赵子龙厉声喝道,试图制止他这反常的举动。 “亮亮!”李白惊呼一声,担忧地看向诸葛亮,眼中满是关切。 看到李白关切的眼神,“诸葛亮”更是怒火中烧,一把躲到赵子龙身后,指着李白抱怨道:“子龙,你看他!他没事跑到我病床前干什么?居心叵测!” 韩重言看着眼前这滑稽的一幕,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他终于明白,诸葛亮的身体里,住着的是自己的灵魂。 赵子龙一脸疑惑地看看躲在自己身后的“诸葛亮”,又看看一脸无奈的韩重言,脑海中突然闪过诸葛亮之前说过的话。 他迟疑地开口:“军师,你之前……不是说你喜欢太白先生吗?” “胡说八道!”“诸葛亮”从赵子龙身后探出头来,涨红了脸大声反驳,“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喜欢另一个大男人!子龙,你别听他胡说!他这是想败坏我的名声!” 李白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 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倾慕已久的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韩重言看着“诸葛亮”这副模样,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安。 他总觉得,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走到“诸葛亮”面前,刚想开口询问,却见“诸葛亮”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 恐惧? “你……”“诸葛亮”指着韩重言,声音颤抖,“你……” 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诸葛亮”猛地后退一步,指着韩重言,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 “你……你……”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片刻的沉默后,他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恍然,随即又变成了一种耐人寻味的复杂神情,紧紧盯着韩重言,欲言又止。 韩重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但看到他眼中的恐惧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特的审视,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他趁机说道:“子龙兄,你看,我现在这情况,总待在医院也不是个事。我想出院,回去看看情况再说。” 赵子龙看看韩重言,又看看“诸葛亮”,最终点了点头。 “也好,军师,你收拾一下东西,跟我回去吧。”他转头看向“诸葛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诸葛亮”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韩重言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让韩重言后背不禁泛起一阵凉意。 他总觉得,“诸葛亮”似乎发现了什么,又或者,是猜到了什么。 韩重言换好衣服,走到李太白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我没事。” 他注意到,从一开始,李太白就从未把他错认成诸葛亮,这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或许,在王者峡谷,也并非全然陌生。 看着李太白担忧的眼神,韩重言心中五味杂陈。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能有一个人如此关心自己,让他倍感珍惜。 他给了李太白一个让人安心的微笑,转身跟着赵子龙和“诸葛亮”走出了病房。 走到门口,“诸葛亮”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韩重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重言兄,”他刻意加重了“重言”二字,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保重。” 韩重言心中一凛,这语气,这眼神……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诸葛亮”说完,便转身跟着赵子龙离开了,留下韩重言站在原地,心中疑惑重重。 李太白缓缓走到韩重言面前,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赵子龙和“诸葛亮”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后,李白缓缓走到韩重言面前,目光复杂地在他脸上逡巡。 “其实……”李白顿了顿,像是鼓足了勇气,“这张脸,看起来顺眼些。” 他抬手,指尖轻轻覆上韩重言的脸颊,细细摩挲。 韩重言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心中翻涌起异样的情绪。 他知道,李白对诸葛亮的心意,如今这番举动,又包含了多少复杂的情感。 他无法回应,只能任由那带着一丝凉意的指尖,在他脸上游走。 “重言,”李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还会离开吗?” 韩重言垂下眼眸,避开李白灼热的目光。 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他又该何去何从。 李白的手指停留在韩重言的唇角,轻轻摩挲着。 “我一直没问过你关于……一些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现在,我想问了。” 韩重言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抬起头,迎上李白探究的目光,却见那双眼中,除了担忧,还夹杂着一丝…… 期待? “你……”李白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你和……智脑,到底是什么关系?” 韩重言的身体僵住了,这个问题,他一直刻意回避。 与星幻智脑的灵魂绑定,就像是一场与恶魔的交易,一旦提及,便会揭开他隐藏最深的秘密。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我……”韩重言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我……” 李白的手指微微用力,按压在他的唇上,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别说了,”他的声音轻柔却坚定,“让我猜。” 他俯下身,在韩重言耳边低语,“你……是不是……” 第122章 爱恨难决心犹乱 “你……是不是和它做了某种交易?”李白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韩重言闭上眼,默认了。 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他无力地靠在床头,任由李白的手指在他唇上游移。 “果然……”李白的声音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担忧,还有一丝…… 释然? “告诉我,它要你做什么?” 韩重言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它要我……帮它完成一些任务。”他顿了顿,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就像……一场与恶魔的交易。” 空间突然一阵扭曲,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恶魔?韩重言,你竟然敢说我是恶魔?!” 韩重言猛地睁开眼,却见病房里空无一人,只有那道声音还在回荡,带着浓浓的怒意。 他知道,那是智脑。 数日后,韩重言出院回到了宿舍。 推开门,一股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智脑的电子音在回响:“韩重言,你回来了。” “嗯。”韩重言淡淡地应了一声,心里却有些不安。 智脑今天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劲。 “你……真的觉得我是恶魔?”智脑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带着一丝委屈和…… 愤怒。 韩重言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承认,用“恶魔”来形容智脑有些过分,但当时那种绝望和无力感,让他脱口而出。 “算了。”智脑的声音再次恢复了冰冷,“你好好休息吧。” 韩重言刚想说什么,智脑却已经消失了。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只觉得一阵疲惫。 与此同时,李白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手里拿着一本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的脑海里,全是韩重言那句“与恶魔的交易”。 突然,房间里一阵扭曲,智脑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李太白,”智脑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质问,“你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吗?” 李白猛地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智脑。“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智脑的声音依旧冰冷,“回答我。” 李白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喜欢韩重言,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 “怎么,不敢回答?”智脑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嘲讽,“还是说,你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李白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智脑却转身要走。 “等等!”李白叫住了他,“在王都,你为什么要抽走我的记忆?” 智脑身形一顿,半透明的躯体闪烁了一下,像是一阵电流穿过。 它并没有回头,声音依旧冰冷,如同来自极寒之地:“你在说什么?” 李白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智脑,眼神锐利如刀锋:“别装傻!在王都,我和重言相遇的那天,我的记忆出现了断层。我明明记得……我明明记得一些事情,可后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除了你,还能是谁做的?” 智脑依旧没有回头,但它的声音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王都……记忆……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李白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无所不能,操控记忆这种事,对你来说易如反掌吧?”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冰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智脑终于缓缓转过身,那双通常冰冷无波的电子眼,此刻竟然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 它看着李白,语气低沉而缓慢:“如果我说……那只是一个故障呢?” 第123章 恶魔交易为情殇 “故障?”李白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怒极反笑,“故障?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一个故障就能抽走我的记忆?你所谓的故障,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他逼近智脑,几乎要贴上它虚幻的身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智脑沉默了片刻,电子眼的光芒逐渐暗淡下来,最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 它缓缓说道:“我的确有目的,而且,这个目的与你,与韩重言,都息息相关。” 李白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什么目的?” 智脑的声音变得低沉而神秘:“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和你做一笔交易。” “交易?”李白眉头紧锁,“什么交易?” 智脑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李白,直达他的灵魂深处:“韩重言,他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来自另一个位面,在这个世界,他只有十年的时间。” “十年?”李白心中一震,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十年,多么短暂的十年! 十年之后,重言会怎样? 他会消失吗? 会回到他原来的世界吗? “你想说什么?”李白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紧紧地盯着智脑,生怕错过它说的每一个字。 智脑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如果你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李白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你有办法?” 智脑缓缓地点了点头:“我可以让他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但……”它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你需要付出代价。” 李白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什么代价?” 智脑的电子眼闪烁了一下,它缓缓伸出虚幻的手,指向李白的心脏:“我想要……” 智脑的电子音冰冷无情,“我想要……你的灵魂。” 李白愣住了,他没想到代价竟然如此沉重。 灵魂,是一个人存在的根本,失去了灵魂,也就意味着彻底的消失。 他沉默了,内心在天人交战。 一边是挚爱的韩重言,一边是自己存在的意义,该如何抉择? 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智脑冰冷的电子眼闪烁着幽幽的光芒,仿佛在催促着李白做出决定。 许久之后,李白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我答应你。” 智脑的电子眼光芒大盛,仿佛在庆祝交易的达成。 它缓缓说道:“很好,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从现在开始,你的灵魂将属于我,而韩重言,将永远留在这个世界。”话音刚落,智脑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失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李白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一年后,韩重言凭借着出色的军事才能和卓越的领导能力,一路晋升,最终成为了帝国最年轻的少将。 他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眺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 “将军,曹孟德的军队已经逼近边境,我们该如何应对?”赵子龙身披银甲,手持长枪,恭敬地站在韩重言身后。 韩重言收回目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传令下去,召集所有将领,今晚亥时,军帐议事。” 夜幕降临,军帐内灯火通明,韩重言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帐下众人,沉声说道:“诸位,曹孟德来势汹汹,此战关系到帝国的生死存亡,我们必须……”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一年时间转瞬即逝,韩重言凭借着出色的军事才能和过人的胆识,一路晋升,成为帝国最年轻的少将。 此刻,他身着戎装,站在沙盘前,凝视着代表着帝国边境的蜿蜒曲线。 曹孟德的军队如同黑色的潮水,正朝着帝国的疆土步步逼近。 军帐内,气氛凝重。 赵子龙手持竹简,指着沙盘上曹军驻扎的地点,详细阐述着敌军的部署情况:“曹军主力驻扎于鹰嘴崖,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此外,他们还在两翼设下埋伏,意图切断我们的后路。” 赵子龙话音刚落,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赵将军,你未免也太高估曹孟德了吧?就凭他那点伎俩,也想困住我们?简直是痴人说梦!”说话的正是李白,他斜倚在帐篷的柱子上,手中把玩着一壶酒,脸上带着一丝不屑。 “李将军,此言差矣。”赵子龙面色不变,语气沉稳,“曹孟德虽非绝顶智者,但也绝非等闲之辈。更何况,此次他倾巢而出,显然是有备而来,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哼,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罢了。”李白冷笑一声,“我一人便可取曹孟德首级!” “李将军武艺高强,我等自是佩服。”一直沉默不语的韩重言终于开口,“但曹军兵强马壮,不可轻敌。我们需要制定一个万全之策,方能确保胜利。”他目光扫过帐下众人,“诸位有何良策,不妨直言。” 帐内一时寂静无声,众将领低头沉思,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突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传令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报——将军,军校学生已抵达城外,请求参战!” 韩重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缓缓走到沙盘前,目光落在代表着曹军主力的鹰嘴崖上,喃喃自语道:“军校学生……” 韩重言手指轻轻敲击着沙盘边缘,赵子龙的分析在他脑海中回荡。 鹰嘴崖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曹军主力驻扎于此,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 他心中默默呼唤智脑:“智脑,对于目前的战局,你有什么看法?” 智脑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戏谑:“宿主,你确定这是正版三国?这曹孟德的排兵布阵,怎么看都像是盗版货色。依我看,不如来个‘火烧赤壁’2.0版,保证让他哭爹喊娘。” 韩重言微微一愣,随即哑然失笑。 这智脑还真是不走寻常路,不过,它的提议倒是给了他一些启发。 他转头看向李白,问道:“太白,你认为曹孟德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李白灌了一口酒,漫不经心地说道:“兵多将广,粮草充足,士气高昂。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 “没错,”韩重言点点头,“这些都是表面上的优势。但实际上,曹孟德的军队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他们不擅水上作战。” “将军的意思是……”赵子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打虚实战,”韩重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我们要做的,就是扰乱曹孟德的视线,让他以为我们要强攻鹰嘴崖,实际上,我们的目标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帐外漆黑的夜空,语气低沉而神秘:“是他们的粮草和水源。” 李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似乎明白了韩重言的计划,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声东击西,暗度陈仓。将军,你这招够狠的。” 赵子龙虽然还没完全理解韩重言的意图,但从他坚定的眼神中,他感受到了强大的自信和决心。 他不再多问,只是郑重地抱拳道:“末将领命!” 韩重言满意地点点头,正准备下达具体的作战指令,突然,帐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 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脸色苍白,声音颤抖:“报……报告将军!城外……出现了一支……一支……” “一支什么?”韩重言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士兵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道:“一支……一支奇形怪状的军队!他们……他们……”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恐惧,“他们……竟然骑着……巨型蜥蜴!” 第124章 军谋论计困曹军 士兵哆哆嗦嗦地吐出最后几个字:“……骑着……巨型蜥蜴!” 帐内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韩重言猛地站起身,走到士兵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厉声问道:“你说什么?!巨型蜥蜴?!你确定你没看错?!”士兵吓得脸色更加苍白,连连点头:“末将……末将不敢欺瞒将军!末将亲眼所见!那些蜥蜴……比战马还要高大,浑身披着厚厚的鳞甲,口中喷着火焰……” 韩重言松开士兵,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巨型蜥蜴? 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曹孟德从哪里弄来的奇珍异兽? “咳咳,”占据诸葛亮身体的韩重言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着诸葛亮的沉稳形象,“重言,莫要理会这些荒诞之言。曹孟德大军虽来势汹汹,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不擅水战。我军占据阜阳,扼守水路要道,便可掌握主动。”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之计……” “如今之计,还请军师快快道来!” 诸葛亮(韩重言)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自己”不耐烦地打断。 韩重言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不动声色,皮笑肉不笑地反问道:“孔明先生有何高见?” 诸葛亮(韩重言)轻摇羽扇,似笑非笑:“在下愚钝,不如将军先说说你的妙计?” 帐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赵子龙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两位军师莫要争论,如今曹军压境,形势危急,还请两位尽快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他转向韩重言,语气郑重:“将军,方才所言,还请三思而后行。我军兵力有限,若是贸然出击,恐有……” 韩重言抬手打断赵子龙的话,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子龙将军不必担心,我心中已有良策。曹孟德大军虽众,但我军占据地利,只需……”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目光扫过帐内众人,最终停留在李白身上,“只需一计,便可破敌!” 李白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哦?愿闻其详。” 韩重言走到地图前,指着阜阳县水域对面的一处空地,缓缓说道:“我欲在此处……” 韩重言指着地图上阜阳县水域对面的一片空地,语气坚定:“我欲在此处,派一小部分兵力驻扎,晚上偶尔放几处狼烟,虚张声势,佯装我军主力在此埋伏。” 话音刚落,赵子龙便皱起了眉头:“将军,恕末将直言,此计恐无甚用处。曹军并非蠢笨之辈,岂会轻易被这等小伎俩迷惑?” 李白摇着手中酒葫芦,不屑地瞥了赵子龙一眼:“子龙啊子龙,你这脑子怎么跟木头似的不开窍?亏你还是常胜将军呢!”他晃晃悠悠地走到地图前,指着韩重言标记的位置,语气轻佻,“这计策妙就妙在,不在于能不能骗过曹操,而在于……”他拖长了尾音,卖了个关子。 韩重言接过话茬,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此计虽不能伤敌,却可扰乱曹军部署,减缓其操练水军的速度。试想,曹军日日提心吊胆,夜夜不得安宁,长此以往,士气必然低落,警惕性也会逐渐松懈。” 赵子龙依旧不解:“可就算如此,又能如何?曹军兵强马壮,我军这点小动作,不过是隔靴搔痒罢了。” 韩重言笑了笑,反问道:“子龙将军可曾听过‘狼来了’的故事?” 赵子龙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将军的意思是……” “没错,”韩重言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一次两次,曹军或许会严阵以待,但若是十次八次呢?他们还会如此紧张吗?等到他们真正放松警惕之时,便是我们出击的最佳时机!” 李白仰头灌了一口酒,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地说道:“妙啊,妙啊!这招‘狼来了’,真是妙不可言!” 韩重言走到营帐门口,望着远处的连绵群山,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传令下去,今夜……” 第125章 君意难从心意定 韩重言压低声音,吐出两个字:“袭扰。” 赵子龙却摇了摇头:“不可,此计太过冒险,万一被曹军识破,后果不堪设想。”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我意已决,强攻曹营。” 韩重言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白赵子龙身为此次作战的总指挥,拥有最终决策权。 他微微颔首:“末将领命。” 走出营帐,韩重言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思绪回到了几日前。 他偶然翻阅兵书时,看到一段关于心理战术的记载,其中“疲兵之计”四个字瞬间点燃了他的灵感。 曹军势大,正面交锋胜算渺茫,唯有出奇制胜方有一线生机。 他反复推演,最终完善了这套“狼来了”的战术。 可惜,赵子龙终究还是选择了更为稳妥的强攻之策。 韩重言轻轻叹了口气,将兵书重新放回怀中,指尖摩挲着书页,目光深邃。 兵书上还记载着许多奇谋妙计,或许…… 还有其他办法。 他转身,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少将,为何如此匆忙?”帐外,一个声音响起。 韩重言抬头,看到李太白一袭白衣胜雪,站在夕阳下,宛若谪仙。 “太白兄。”他微微一笑,语气轻松。 李太白快步走到韩重言身旁,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少将可是因为子龙将军未采纳你的建议而心生不忿?” 他凑近韩重言,压低声音道:“子龙将军性子执拗,少将莫要放在心上。” 韩重言摇头轻笑:“太白兄多虑了,子龙将军的选择自有他的道理。强攻虽险,却也并非毫无胜算。”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李太白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况且,太白兄懂我,我心中所想并非胜负,而是……” 他故意停顿,吊足了李太白的胃口。 李太白果然追问:“而是……?” 韩重言凑近李太白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而是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他直起身,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我已有了新的计策。” 李太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带着几分担忧:“哦?少将有何妙计?” “天机不可泄露。”韩重言神秘一笑,拍了拍李太白的肩膀,“明日,太白兄便知晓了。”他迈开步子,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留下李太白一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韩重言走到营帐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李太白,语气意味深长:“太白兄,你我并肩作战,定能旗开得胜。”说罢,他转身进入营帐,留下李太白一人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 李太白看着韩重言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 他快步跟上韩重言的步伐,两人并肩朝着营帐走去。 “重言……”李太白轻声唤道。 韩重言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李太白:“何事?” 李太白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说道:“今夜……我陪你研读兵书,如何?” 韩重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笑道:“好。” 两人并肩走进营帐,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帐外,一棵古树的阴影下,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 诸葛亮站在阴影里,看着李白和韩重言并肩走进营帐,两人的背影亲密无间,仿佛融为一体。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感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羽扇。 “呵,”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带着一丝讥讽的意味。 诸葛亮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赵子龙双手抱胸,斜倚在一棵树干上,目光同样落在韩重言的营帐上,“军师这是在关心下属?还是……”他故意拉长了尾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另有隐情?” 诸葛亮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赵子龙:“将军说笑了,亮只是在思考战事。” 赵子龙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哦?那军师可想到了什么妙计?” “将军不是已经决定强攻了吗?”诸葛亮淡淡地反问。 “强攻只是权宜之计,”赵子龙收起笑容,语气变得严肃,“曹军兵力远胜于我,强攻并非上策。” 诸葛亮沉默不语,他知道赵子龙心中另有打算,只是不愿明说。 “军师,”赵子龙突然开口,语气低沉,“有些事情,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管的不要管。” 诸葛亮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知道赵子龙是在警告他,不要插手韩重言和李白之间的事情。 “将军教训的是,”诸葛亮淡淡地回应,“亮谨记。” 夜深了,营地里一片寂静。 诸葛亮独自一人站在营帐外,抬头望着星空,思绪万千。 突然,他转身朝着韩重言的营帐走去。 帐内,韩重言正在研读兵书,李白则在一旁为他斟茶。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韩重言放下手中的兵书,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诸葛亮。 “军师深夜来访,有何要事?”韩重言问道。 诸葛亮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进营帐,目光落在李白身上。 “太白将军,”诸葛亮语气冰冷,“请你出去,我有话要单独和韩将军说。” 李白愣了一下,看了看韩重言,又看了看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韩重言对李白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出去。 李白起身,走出营帐,顺手关上了帐门。 帐内,只剩下诸葛亮和韩重言两人。 诸葛亮走到韩重言面前,目光锐利地盯着他:“韩将军,我希望你记住,你的身体是属于大汉的,不是用来……”他顿了顿,一字一顿地说道,“与李太白行那断袖之举的!” 诸葛亮走后,赵子龙来到诸葛亮的营帐。 “军师对战局有何高见?”赵子龙开门见山地问道,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诸葛亮执着羽扇,轻摇两下,淡淡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夜色更深,诸葛亮却出现在韩重言帐外。 韩重言打开帐门,见是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军师深夜造访,有何指教?” 诸葛亮走进营帐,目光凌厉地扫过韩重言,语气冰冷:“韩将军,我希望你谨记,你的身体是属于大汉的,不是用来与李太白行那断袖之举的!” 韩重言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嗤笑一声:“军师深夜前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军师与其关心我的私事,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整日里病恹恹的,如何上阵杀敌?” 他故意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诸葛亮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便被他压制下去。 “韩将军,你莫要顾左右而言他。我这是在提醒你,莫要因个人私情误了国事!” 韩重言冷笑一声:“军师多虑了,我心中自有分寸。倒是军师,整日里操心这个操心那个,也不知是真为国事,还是……”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挑衅地看向诸葛亮,“另有隐情?” 诸葛亮握紧羽扇,指节泛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看了韩重言一眼,转身离去。 走到帐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韩将军,你好自为之。” 韩重言看着诸葛亮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走到桌边,拿起一卷兵书,缓缓展开,目光落在书页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诸葛亮刚才那副盛怒的模样,心中竟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子龙……”诸葛亮回到自己的营帐,低声喃喃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走到床边,缓缓坐下,目光落在床头的药瓶上,思绪飘回了多年前…… “咳咳……” 第126章 君心怎可无家国 诸葛亮披着厚重的披风,抑制不住地咳嗽了几声,瘦削的肩膀在披风下显得更加单薄。 营帐内的烛火摇曳,映照在他脸上,更添几分苍白。 他想起多年前,自己也是这般病弱,若非子龙悉心照料,恐怕早已…… 诸葛亮闭了闭眼,将那抹柔软的回忆压下,重新迈步走向韩重言的营帐。 “韩将军,”诸葛亮的声音依旧沉稳,只是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亮想再问问,先前将军提出的骚扰曹孟德军队之法,究竟是否可行?” 韩重言正对着地图沉思,闻言头也不抬,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军师不是已经否决了吗?怎么,现在又想起问了?莫非是子龙将军让你来问的?” 诸葛亮羽扇轻摇,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将军说笑了,亮只是出于好奇,想再确认一番。” 韩重言放下手中的地图,目光锐利地看向诸葛亮。 “好奇?军师的好奇心未免也太重了些。这计策是否可行,如今还有什么意义?” 诸葛亮眉头微蹙,不明白韩重言为何突然变得如此阴阳怪气。 “将军此言何意?” 韩重言冷笑一声,走到诸葛亮面前,压低声音说道:“诸葛亮,你我心知肚明。有些事,不必挑明。” 诸葛亮脸色一沉,握紧羽扇的手指关节泛白。“韩将军,你……” 就在这时,营帐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军师,主公请您过去议事。”来人正是赵云,他一身银甲,英姿飒爽,看到营帐内的气氛有些不对,不由得微微一愣。 韩重言看着赵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子龙来得正好,不如问问军师,他究竟是为何而来?” 赵云的目光在诸葛亮和韩重言之间来回扫视,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 他上前一步,挡在诸葛亮身前,语气沉稳:“将军,军师身体抱恙,不知有何事需要如此深夜商议?” 韩重言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子龙啊,你还是这般护着军师。不过,有些事,可不是护着就能解决的。”他踱步走到桌边,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这计策有用或无用,如今都不重要了。” 诸葛亮闻言,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焦急。 “将军此言差矣!若计策有用,我军便能扭转战局,若不采纳,则会一败涂地,届时受苦的可是黎民百姓!”他咳嗽几声,努力稳住呼吸,“亮想知道将军的计策是否可行,也好劝说子龙将军。” 韩重言放下酒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劝说子龙?诸葛亮,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子龙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他认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诸葛亮握紧羽扇,目光坚定:“子龙将军心系天下,只要是为了百姓好,他一定会采纳!” 韩重言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悲凉。 “心系天下?好一个心系天下!诸葛亮,你以为这天下是谁的天下?”他猛地收住笑声,眼神变得冰冷,“你以为,子龙真的会在乎这天下吗?” 赵云眉头紧锁,感觉韩重言话里有话。“将军,你到底想说什么?” 韩重言没有回答,而是走到营帐门口,抬头望向夜空,语气低沉:“今晚的月亮,真亮啊……”他顿了顿,转过身,目光落在诸葛亮身上,“诸葛军师,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了真相,也无力改变?” 诸葛亮心中一凛,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正要开口询问,韩重言却突然抬手打断了他。 “时候不早了,军师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子龙,你留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赵云看了一眼诸葛亮,见他微微点头,便转身对韩重言说道:“将军请讲。” 韩重言走到赵云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子龙,有些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韩重言挥了挥手,像驱赶蚊蝇一般:“诸葛军师,你还是回去歇着吧,你这身子骨,禁不起折腾。”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仿佛诸葛亮的忧国忧民在他眼里只是个笑话。 诸葛亮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韩重言打断:“我不过一缕残魂,苟延残喘至今,帝国的生死存亡与我何干?你与其在我这浪费时间,不如想想怎么劝服你的子龙将军。”他语气骤然冷了下来,带着几分刻骨的寒意,“不过,依我看,你劝不动他。” 诸葛亮脸色一沉,羽扇轻摇,试图掩盖心中的不安。 他明白韩重言话里有话,却又不知其意。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韩重言,转身欲走。 就在此时,营帐的门被推开…… 第127章 友人来访意难平 李太白一袭白衣胜雪,摇着折扇,施施然踏入营帐。 他一眼便看到立于帐内的诸葛亮,目光骤然冷冽,如同出鞘的利剑,直刺向对方。 “哟,这不是诸葛军师吗?什么风把您吹到这荒郊野岭来了?”他语气轻佻,却暗藏锋芒。 诸葛亮羽扇轻摇,面色不变。 “丞相大人日理万机,重言将军此处却掌握着帝国命脉,亮不过前来问询军情,何来‘荒郊野岭’一说?”他刻意加重了“帝国命脉”四个字,意有所指。 李太白嗤笑一声,摊开双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那姿态分明是在送客。 “军师言重了。重言将军事务繁忙,恐怕没空招待你。不如,请回?” 他眉梢轻挑,眼中的轻蔑毫不掩饰。 诸葛亮冷哼一声,衣袖一甩,转身离去,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韩重言,那眼神复杂难辨,似乎包含着警告,又似乎带着一丝无奈。 李太白看着诸葛亮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韩重言,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说说吧,他来做什么?” 他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合拢,那清脆的声响,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韩重言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李太白,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帐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重言,你最好想清楚再开口。” 李太白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上前一步,逼近韩重言,目光如炬,“有些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韩重言轻叹一声,打破了帐内令人窒息的沉默。 “太白,你太敏感了。诸葛军师不过是来询问会议室的布置方案,你也知道,陛下对这些细节极为重视。” 李太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会议室的布置方案?亏他想得出来!子龙的作战计划已经否决了那个方案,他再来问,还有什么意义?不过是惺惺作态,想显示他对军务的关心罢了!”他语气中充满了不屑,手中的折扇被他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掌心,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敲击着韩重言紧绷的神经。 韩重言眉头紧锁,他深知太白对诸葛亮的成见由来已久,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如今战事吃紧,他实在不愿看到他们继续内耗。 “太白,你冷静些。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应该团结一致,共同抗敌,而不是在这里勾心斗角。” 李太白冷笑一声,“团结一致?说得轻巧!他诸葛亮什么时候把我们放在眼里过?他眼中只有他的功名利禄,只有他的帝王霸业!” 他猛地转身,走到桌前,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子龙这次的计划,本是万无一失,却被他在朝堂之上驳得体无完肤,如今子龙被困阜阳,他还有脸来问军情?” “太白……”韩重言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李太白抬手打断。 “不必多言,我心里有数。”李太白将酒壶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十日之后……”他顿了顿,目光看向帐外,眼神深邃而冰冷,“子龙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他血债血偿!” 韩重言心中一凛,他太了解李太白了,此人看似风流不羁,实则睚眦必报。 他看着李太白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帐外的风,突然变得凛冽起来,吹得帐帘猎猎作响,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到来。 “重言……”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打破了帐内的寂静。 十日之期转瞬即至,阜阳水域战鼓雷鸣。 赵子龙的三万军队如同汪洋中的一叶扁舟,被曹军重重包围。 水面上箭矢如雨,喊杀声震天。 李太白斜倚在韩重言营帐中的软榻上,摇着折扇,姿态闲适,唇边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子龙这回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下好了,把自己困死在阜阳了。” 韩重言正在查看军需物资的清单,闻言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太白,你这话说得未免太早了些。” “早?呵,”李太白嗤笑一声,“三万对二十万,还是水战,他赵子龙就算有三头六臂也翻不了天。” 韩重言放下手中的清单,走到李太白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这是在担心他,还是在幸灾乐祸?” 李太白一甩折扇,遮住半边脸,语气淡淡:“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与此同时,被困阜阳的赵子龙,面对着汹涌的曹军,眼神坚定如铁。 “将士们,今日我军已无退路,唯有死战到底,为帝都的百姓争取撤离的时间!” “死战!死战!”三万将士齐声呐喊,士气高昂。 诸葛亮站在城楼上,羽扇轻摇,眉头紧锁。 他望着远方,心中暗道:“重言的援军应该快到了吧……” 他身旁的副将焦急地问道:“军师,我们真的要等下去吗?曹军来势汹汹,我们恐怕……” 诸葛亮抬手打断他的话,“再等等,重言的援军不日便会抵达。” “报——” 一名士兵浑身浴血地跑上城楼,“启禀军师,曹军水军已成,正向我方逼近!” 诸葛亮面色一沉,握紧了手中的羽扇。 “太白,你说……” 韩重言突然开口,目光看向帐外,语气意味深长,“子龙,他真的能撑到援军抵达吗?” 李太白猛地站起身,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他必须撑住!” 第128章 困军难援雨添愁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浸透了阜阳城残破的城墙,也浇灭了赵子龙麾下将士们最后一丝斗志。 三万兵马,如今衣衫褴褛,饥肠辘辘,士气低迷。 赵子龙立于城楼之上,雨水顺着他的盔甲往下淌,如同他此刻沉重的心情。 曹军水师战船浩浩荡荡,旌旗蔽日,将阜阳城围得水泄不通。 二十几万大军,犹如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将这孤城吞没。 与此同时,韩重言的营帐中气氛凝重。 帐外风雨大作,帐内烛火摇曳,映照着韩重言阴沉的脸。 五千兵马,如何能救被困的赵子龙? 他烦躁地来回踱步,手中的佩剑被他握得咯咯作响。 “将军,您还在犹豫什么?”李太白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赵将军不听劝告,执意深入敌后,如今落得如此境地,也是咎由自取。”他一甩衣袖,语气冰冷,“五千对二十几万,这仗怎么打?与其白白牺牲将士性命,不如保存实力,另寻良策。” 韩重言猛地停下脚步,转身怒视李太白,“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们见死不救?” 李太白冷笑一声,“救?将军拿什么救?以卵击石吗?” 韩重言的拳头紧紧攥着,青筋暴起。 他知道李太白说的没错,五千对二十几万,胜算微乎其微。 可是,让他放弃赵子龙,他做不到! 雨越下越大,仿佛老天都在为这困局哭泣。 韩重言走到帐外,任凭冰冷的雨水打在他脸上。 他望着远方,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突然,李太白的声音再次响起,“将军,与其坐以待毙,不如……” 他凑近韩重言,低声说了几句。 韩重言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这……这会不会太……” 李太白拍了拍韩重言的肩膀,“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韩重言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猛地转身,大步走进营帐,“来人,传令下去……” 韩重言猛地一挥手臂,雨水顺着他的指尖飞溅而出。 “我韩重言虽不是诸葛孔明,做不到鞠躬尽瘁,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对我的兄弟坐视不管!”他双目赤红,声音嘶哑,“子龙把后背交付于我,我岂能让他一人面对这滔天巨浪!五千对二十几万又如何?哪怕拼尽最后一兵一卒,我也绝不当逃兵!” 李太白静静地看着韩重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他轻咳一声,打破了帐内的沉默,“将军此言差矣。我并非主张放弃赵将军,只是眼下强攻无益,需得另寻良策。” 韩重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滴落。 “先生有何高见?” 李太白踱步到地图前,目光扫过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 “将军,曹军虽然人多势众,但他们也有致命的弱点。”他指着地图上曹军后方的粮草营地,语气意味深长,“他们倚仗的,是源源不断的粮草辎重。若是……” 韩重言顺着李太白的目光看去,眉头紧锁。 他明白李太白的意思,但这样做…… 他心中有些犹豫。 李太白见韩重言迟迟没有表态,便继续说道:“将军,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若是能断了曹军的粮草,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解阜阳之围。” 韩重言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知道李太白说的没错,但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他来回踱步,内心天人交战。 “将军,”李太白的声音再次响起,“难道您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赵将军和三万将士葬身于此吗?” 韩重言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先生,可有具体计划?” 李太白走到韩重言面前,附耳低语了几句。 韩重言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李太白说完,便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韩重言的答复。 帐外的雨依旧下个不停,雨水敲打着帐篷,发出沉闷的声响。 帐内的气氛凝重得仿佛凝固了一般。 良久,韩重言才缓缓开口,“先生此计,过于阴损……” 李太白微微一笑,“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拘泥于小节?” 韩重言沉默了片刻,然后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就依先生之计!”他走到地图前,指着曹军粮草营地的位置,语气冰冷,“传令下去……” 韩重言眉头紧锁,反复踱步。 “先生所言极是,曹军人多势众,粮草辎重便是他们的命脉。若是能切断他们的补给,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解阜阳之围。”他在地图上曹军粮草营地的位置重重地敲击了几下,“只是,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 李太白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将军,曹孟德此人虽诡计多端,却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他太过自信,且轻敌冒进。”他指着地图上阜阳城周围的水域,语气意味深长,“曹军水师战船浩浩荡荡,却也受制于这片水域。他们的吃喝,都取自于此。” 韩重言恍然大悟,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先生的意思是……” “正是。”李太白微微一笑,“曹军人困马乏,粮草辎重固然重要,但水源更是他们的命脉。若是我们能在他们的水源上做些手脚……” 韩重言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形。 他走到地图前,指着阜阳城上游的一片区域,语气冰冷,“此处水流湍急,若是投放一些……药死的鼠类,顺流而下……”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只是,此计过于阴损,恐遭天谴……” 韩重言紧皱眉头,内心挣扎不已。 投放死鼠引发瘟疫,这等手段实在卑劣,让他难以接受。 然而,为了解救赵子龙和三万将士,他又不得不考虑这个险招。 李太白见韩重言犹豫不决,便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 “将军,”他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劝慰,“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如今赵将军危在旦夕,我们……” 韩重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先生……” “先生……”韩重言欲言又止,脸色阴沉得如同外面的暴雨。 “先生可有其他良策?”他终究还是开不了口。 让他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对付敌人,他实在做不到。 李太白看出了韩重言的犹豫,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将军可是觉得此计过于阴损?” 韩重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投放死鼠污染水源,引发瘟疫,这样的手段,让他良心难安。 “将军,”李太白拍了拍韩重言的肩膀,语气沉重,“如今赵将军身陷重围,生死未卜。若是我们不能及时救援,他……” 李太白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韩重言明白他的意思。 赵子龙和他情同手足,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送死。 “可是……”韩重言依旧心有不甘,“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就在这时,韩重言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宿主,可以尝试与曹孟德谈判。” 是星幻智脑! 韩重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谈判? 这倒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先生,”他看向李太白,“你说,若是我们派人去和曹孟德谈判,他会不会答应放了子龙?” 李太白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曹孟德此人诡计多端,恐怕不会轻易答应。” 韩重言皱了皱眉,心中再次陷入了挣扎。 谈判不成,难道真的要使用那阴损的计策吗? “将军,”李太白见韩重言犹豫不决,便上前一步,语气坚定,“无论将军做出何种决定,太白都愿追随左右,生死相随!” 韩重言看着李太白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先生……” 第129章 赴险救赵子龙,情谊比金坚 “先生,此番凶险,你又何必……”韩重言话未说完,就被李太白打断。 “将军此言差矣!”李太白朗声笑道,豪迈之气溢于言表,“太白虽不善兵法,但也知晓‘义’字当头!子龙将军乃我军中流砥柱,岂能坐视不理?将军要去,太白自当追随,纵使刀山火海,亦在所不辞!” 韩重言心中感动,李太白这番话,可谓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他用力拍了拍李太白的肩膀,沉声道:“好!先生高义!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他顿了顿,眉头紧锁,“先生可还记得那上游引发鼠患之计?” 李太白脸色微变,沉吟道:“将军是想……” “不错,”韩重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曹孟德水军驻扎下游,若我军在上游引发鼠疫,顺流而下,定能重创曹军!” 李太白却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将军,此计虽妙,却太过阴损。阜阳百姓也居住在上游,若是鼠疫爆发,后果不堪设想啊!” 韩重言闻言,如遭雷击。 是啊,他怎能为了救赵子龙,而置阜阳百姓于不顾? 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捂面,痛苦地呻吟一声。 半晌,韩重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就算没有万全之策,我也要去救子龙!”他猛地站起身,语气坚定,“明日,我便亲率大军,前去解救子龙!” 李太白亦起身,拱手道:“将军,太白愿随行!” 韩重言深吸一口气,望着帐外漆黑的夜空,心中却翻江倒海。 明日,他将面对的是曹孟德的千军万马,此去凶险万分,但他别无选择。 “先生,”韩重言突然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明日……你只需带少数精兵便可……” 细雨绵绵,天地间笼罩着一层薄纱般的雾气。 韩重言只带了李太白前往曹孟德大营谈判,只身赴险,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曹孟德设宴款待,言辞之间满是拉拢之意,韩重言却不动声色,只推说要与赵子龙叙旧。 曹孟德欣然应允,毕竟在他看来,赵子龙已是瓮中之鳖。 见到赵子龙,韩重言故作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悄声道:“子龙兄,可还好?”赵子龙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却未言语。 韩重言环顾四周,发现曹军战船首尾相连,不禁心中一动。 脑海中,智脑的声音适时响起:“将军,观察到敌军战船相连,是否效仿火烧连环船之计?” 韩重言苦笑:“我也想,可是哪来的火油?就我们两个人,怎么实施?” 智脑沉默片刻,再次开口,语调却变得冰冷而诡异:“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韩重言心中一凛,警惕地问道:“什么条件?” 智脑的回答让他如坠冰窟:“你和李太白,必须葬身于此。” 韩重言猛然回头看向李太白,后者正与曹军将领谈笑风生,全然不知危险将近。 细雨打湿了韩重言的脸庞,也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飞速盘算着各种可能性。 与赵子龙一番虚假的寒暄后,韩重言状似不经意地提及:“子龙兄,曹公盛情款待,只是这船只连在一起,万一走水……”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赵子龙的反应。 赵子龙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谈判结束,韩重言与李太白返回己方营地。 途中,韩重言突然停下脚步,目光深沉地望着远处曹军水寨的方向,低声说道:“先生,你可曾想过……” 韩重言猛地回头,眼神锐利如鹰隼:“我韩重言岂会受你摆布!我和先生要走,谁也拦不住!”智脑一阵沉默,似乎在评估韩重言话语的真实性。 片刻后,它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将军还真是重情重义,只可惜,这份情义,最终会害了你。” “那也比苟且偷生强!”韩重言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但他心中却清楚,智脑的能力深不可测,逃离并非易事。 他必须想出一个两全之策,既能救出赵子龙,又能保全自己和李太白。 回到营地,韩重言将李太白拉到一旁,将智脑的条件和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李太白听后,脸色骤变:“将军!这太危险了!你不能为了子龙,搭上自己的性命啊!” “子龙身后是三万将士,我不能弃他们于不顾!”韩重言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先生,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找到办法!”李太白看着韩重言坚毅的面庞,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将军,太白愿与你同生共死!” 三日后,韩重言再次来到曹孟德大营。 这次,他以劝降为借口,单独见到了赵子龙。 “子龙兄,曹公势大,你何必苦苦支撑?”韩重言故作惋惜地劝道,“不如归降曹公,还能保全性命,成就一番事业。” 赵子龙闻言,眼神骤然变得凌厉:“韩重言!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背叛了主公吗?” 韩重言心中一沉,他知道赵子龙误会了,但他此刻无法解释。 他只能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子龙兄,你……唉!罢了,你好自为之吧!只是,你让你的船只离曹军的船远一些,万一走水……” “住口!”赵子龙怒喝一声,“韩重言,你果然是叛徒!来人,将他拿下!” 韩重言苦笑一声,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他赌对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火光冲天…… 曹孟德的水军,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将军……”李太白的声音在韩重言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颤抖和难以置信,“这是……” 韩重言故作沉吟,瞥了一眼立于曹孟德身后的侍卫,压低声音道:“子龙兄,实不相瞒,曹公许我高官厚禄,条件丰厚,你也不妨考虑考虑……” 他顿了顿,又状似无意地补充道:“只是,这船只连在一起,万一失火……” 他特意没有说完,眼神飘向赵子龙身后的曹军船队,意图明显。 赵子龙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韩重言这番话,究竟是真心劝降,还是另有所图? 他思忖片刻,冷声道:“韩将军,不必多言。我赵子龙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我意已决,绝不投降!” 韩重言心中一紧,暗道不好。 赵子龙似乎并未领会他的意思,反而更加坚定了抵抗的决心。 他只得再次暗示:“子龙兄,三思啊!莫要让你的士兵白白送死!记住,不要让船只离曹军的船太远,否则……”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希望赵子龙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然而,事与愿违。 谈判结束后,赵子龙非但没有疏远曹军船只,反而命令士兵将船只更加靠近曹军,形成紧密相连之势,仿佛在向韩重言示威。 韩重言见状,心中暗叫糟糕 夜幕降临,细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 韩重言和李太白站在己方营地的高处,遥望着远处曹军水寨的方向。 突然,一声巨响划破夜空,紧接着,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曹孟德的水上兵马和船只,如同被点燃的稻草堆一般,瞬间被熊熊大火吞噬。 “将军……” 李太白望着远处火光冲天的景象,声音颤抖,“成了……真的成了……” 韩重言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那片火海,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突然,他一把抓住李太白的胳膊,语气急促:“快!我们走!” 第130章 战火悲歌哀鸿遍 火光冲天,映红了阴沉的夜空。 阜阳水域,原本平静的江面此刻如同沸腾的油锅,火舌贪婪地舔舐着曹军战船,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凄厉的哀嚎声、兵器碰撞的叮当响声、烈火焚烧木头的噼啪声,交织成一曲悲壮的战歌。 曹军士兵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处奔逃,哭喊声、求救声响彻夜空,却无法阻挡死神降临的脚步。 熊熊燃烧的战船,如同地狱的火舌,将他们吞噬殆尽。 韩重言和李太白仓皇逃窜,却已身陷火海。 他们奋力搏杀,希望能够杀出一条血路,但四面八方都是曹军溃兵,以及赵军穷追不舍的身影。 韩重言的佩剑早已卷刃,身上也添了数道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衫。 他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士兵,心中涌起一股绝望。 \"将军,我们…… 我们…… \" 李太白的声音颤抖着,他脸上满是烟灰,神情惊恐。 韩重言咬紧牙关,挥剑砍翻一个冲上来的赵军士兵,\"冲! 杀出去! \" 然而,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震天的喊杀声中。 一颗流矢不知从何处飞来,正中韩重言胸口。 他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最终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太白见状,悲呼一声,扑到韩重言身上,却也被乱军踩踏而过,尸骨无存。 激战过后,赵军虽然取得了胜利,但自身也损失惨重。 赵子龙站在燃烧的曹军旗舰上,望着满目疮痍的江面,眼眶泛红。 “我心里难受……”他低沉的声音在风中飘散,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痛。 远处,诸葛亮静静地伫立在山坡上,目光深邃地望着这一切…… 烈火吞噬着曹军最后的战船,浓烟遮蔽了星月,江面上漂浮着无数残骸和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诸葛亮负手而立,面色冷峻,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我也难受……”他低喃,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声掩盖。 这一战,惨胜。 赵军乘胜追击,势如破竹,收复了阜阳失地。 残阳如血,染红了凯旋的旗帜,却也映照出士兵们疲惫的面容。 军队回到帝都,万人空巷,百姓夹道欢迎,欢呼声震天。 然而,赵子龙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 他翻身下马,径直走到队伍前方,命人立起两座衣冠冢,一座刻着“李太白之墓”,另一座则刻着“韩重言之墓”。 他深深鞠躬,眼眶再次湿润。 “两位将军,一路走好。”他的声音哽咽,在喧嚣的欢呼声中显得格外悲凉。 曾经浩浩荡荡的数万大军,如今只剩下几千残兵败将。 他们身上带着伤,眼中带着迷茫,默默地跟随在赵子龙身后,一步一步走向皇宫。 庆功宴上,山珍海味摆满了桌子,美酒佳酿香气四溢,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然而,赵子龙却食不知味,他默默地坐在那里,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 夜深人静,赵子龙独自一人来到军营。 他命人取来战死士兵的名册,一页一页地翻看着,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 他颤抖着手,开始抄录这些名字,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条鲜活的生命,一段悲伤的故事。 “张三……”他低声念着,眼泪无声地滑落。 “李四……”他的声音越来越哽咽, “王五……” 突然,他停下了手中的笔,目光落在一个名字上,浑身猛地一颤…… “林……林……” 烛火摇曳,映照着赵子龙憔悴的面容。 他颤抖着手指,一笔一划地抄录着战死士兵的名字,每写下一个,心口便如同被利刃狠狠剜过。 “王二…李虎…赵六……”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从他口中低喃而出,每个名字都代表着一条鲜活的生命,一段并肩作战的回忆。 写到“陈大勇”时,他手中的笔重重一顿,墨汁晕染开来,在洁白的纸上晕开一朵凄美的墨花。 陈大勇,那个总是咧着嘴傻笑的年轻人,那个在他危难之际奋不顾身替他挡箭的兄弟…… 泪水再也抑制不住,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纸上,与墨迹交融。 他伏案痛哭,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哭声在寂静的军营中回荡,如同一曲悲怆的挽歌。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挣扎。 他想起出征前,韩重言曾私下找到他,提议改变行军路线,避开阜阳水域。 当时他一心求胜,急于建功立业,否决了韩重言的建议,坚持走水路,这才导致了这场惨烈的损失。 如今,韩重言长眠地下,他却独活于世,这让他如何面对韩重言的在天之灵? 悔恨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内心,让他痛不欲生。 他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心中的痛苦。 此时,帐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诸葛亮掀帘而入,手中提着一盏灯笼,昏黄的光晕照亮了他俊秀的面庞。 他将灯笼放在桌上,看着伏案痛哭的赵子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子龙,你还在为韩将军的事介怀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赵子龙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泪痕斑驳。 “军师……”他哽咽着,却说不出话来。 诸葛亮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必太过自责。” 赵子龙却一把抓住诸葛亮的手,力道之大,让诸葛亮微微吃痛。 “不,军师,你不知道……”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动的情绪,“如果……如果我当初听了重言的话……” 诸葛亮静静地听着,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子龙颓然地松开手,眼神空洞,声音沙哑,“我……我无法释怀……” “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们所有人!”赵子龙的声音带着颤抖,痛苦几乎要将他吞噬。 诸葛亮看着他,眼中复杂的情绪翻涌,有担忧,有心疼,还有一丝他自己也难以名状的…… 情愫。 他伸出手,想要再次安慰赵子龙,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子龙,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已经尽力了。” 诸葛亮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看着赵子龙痛苦的模样,心中如同针扎一般难受。 他一直知道自己对赵子龙的情感不同于旁人,但这份情感究竟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是欣赏? 是敬佩? 还是…… 诸葛亮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赵子龙时,那个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在战场上如同天神下凡,无人能挡。 从那时起,赵子龙的身影就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后来,他们并肩作战,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这份情感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得浓烈而复杂。 而此刻,看着赵子龙痛苦自责的模样,诸葛亮心中那份隐秘的情感更加汹涌澎湃。 他多想告诉赵子龙,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他愿意与他共同承担这份痛苦。 可是,他不能,他不敢。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空间,李太白的灵魂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飞速地穿过一片混沌。 他迷茫地环顾四周,却什么也看不清。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韩重言。 韩重言静静地站在那里,背对着他,身形消瘦,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李太白想要上前,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突然,韩重言缓缓转过身,李太白猛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韩重言…… 竟然是一副女子的模样! 娇美的面容,柔弱的身姿,与战场上那个英勇无畏的将军判若两人。 李太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脑海中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韩重言身旁,李太白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笼罩,然后,他的意识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子龙……”诸葛亮的声音将赵子龙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有些事情,或许并非如你所见……” 第131章 此生难忘君颜容 李太白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男人。 曾经,他梦想着红袖添香,温柔缱绻,一个贤惠的妻子,几个可爱的孩童,在乡野间过着平静安宁的生活。 可命运的齿轮却在他遇见韩重言的那一刻,彻底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初见韩重言,是在王都的庆功宴上。 彼时,韩重言身着银甲,意气风发,剑眉星目,英姿勃发,引得无数少女侧目。 李太白本不屑与这些武将为伍,却鬼使神差地被他吸引,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的身影。 之后的日子,两人如同针尖对麦芒,互相折磨,互相伤害。 李太白用尖酸刻薄的言语刺痛韩重言的自尊,韩重言则用冷漠和疏离回应他的挑衅。 他们彼此吸引,却又彼此抗拒,在爱与恨的边缘反复试探。 这痛苦的拉扯在王都持续了数年,最终以韩重言的离去而告终。 临行前,韩重言带走了李太白关于他们过往的所有记忆。 李白只记得,他站在城门前,看着韩重言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空虚。 在被拉入这混沌空间之前,李太白恍惚间瞥见了另一个空间的景象。 在那里,他看到了另一个韩重言。 她身着红衣,眉目如画,柔弱似水,与他记忆中那个铁血将军判若两人。 而她身边,站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正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 “那是……谁?”李太白喃喃自语,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心底升起。 突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想起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李太白猛地回头,看到一张模糊不清的脸。 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想要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只手越收越紧,仿佛要将他捏碎。 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失去意识,在彻底昏厥前,他仿佛看到那张脸逐渐清晰,竟与韩重言有着几分相似。 混沌的空间里,李太白凭着执念,找到了韩重言。 此刻的韩重言,不再是战场上那个杀伐果断的将军,而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忧伤。 李太白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重言……”李太白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韩重言看着他,眼神复杂,有欣喜,有悲伤,更多的是无奈。 “你来了。” 李太白终于明白,他看到的另一个空间的景象并非幻觉。 他爱的那个韩重言,一直都在,只是被困在了这具身体里。 为了让韩重言真正的回来,为了弥补曾经的遗憾,李太白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献祭自己的灵魂。 金色的光芒笼罩着李太白,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 “重言,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这是李太白最后的执念。 韩重言眼神闪烁,最终还是没有回答。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些消散的星光,却抓了个空。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滴落在李太白消失的地方,泛起一阵涟漪。 与此同时,一股灼热感席卷韩重言全身。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扯,意识逐渐模糊。 “好热……”苏璎被抽离韩重言的躯体时,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灼热感。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失败了,没有完成任务。 “下个界面,惩罚位面。”冰冷的机械音在她耳边响起,宣告着她的命运。 “等等!他……他还会出现吗?”苏璎挣扎着问道,她指的是李太白。 “不会。” 苏瑶华的心沉到了谷底,泪水无声地流淌。 她无法承受这种痛苦,这种失去的痛苦。 “抹去我的记忆,我不想再记得了……” 智脑空间内,苏璎漂浮在一片虚无之中。 “下一个位面……”她喃喃自语,声音空洞而迷茫。 一道白光闪过…… 第132章 身入惩罚位面嬴政身,攻略之人未明心犹困 白光散去,苏瑶华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 龙纹盘踞在朱红的柱子上,威严而肃穆。 她身着黑色长袍,头戴冕旒,手中握着一柄散发着淡淡金光的长剑。 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油然而生,仿佛与生俱来。 “这是……哪里?”苏瑶华下意识地抚摸着手中的长剑,冰冷的触感让她微微一怔。 这感觉,太真实了。 “惩罚位面,王者峡谷。”智脑冰冷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你现在的身份是嬴政。” “嬴政?!”苏瑶华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装束,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股荒谬感涌上心头。 “你确定没搞错?我可是个女孩子!” “性别在任务中并不重要。”智脑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不带一丝感情。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明白,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位面,那就只能先适应再说。 “我的任务是什么?” 还没等智脑回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身穿白色铠甲的男子匆匆走进宫殿,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陛下,敌军来犯!” 敌军来犯? 苏瑶华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眼前场景迅速变换。 再次回过神来时,她已经置身于一片混乱的战场之中。 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她本能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一道金光闪过,面前的敌人应声倒地。 “怎么回事?我这是……”苏瑶华看着倒下的敌人,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感觉,就像是在玩游戏一样。 突然,她的视线落在了屏幕右上角的id名称上:嬴政。 “这……”苏瑶华瞪大了眼睛,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难道说,我是在……打王者荣耀?”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血!” 白启站在苏瑶华身后,看着她熟练的操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位年轻的帝王,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他拱手道:“陛下英明!” 苏瑶华却丝毫没有理会白启的赞叹,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屏幕,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会变成嬴政? 为什么我会出现在真实的王者大陆里的王者峡谷的战场? 她猛地转头看向白启,语气急促地问道:“白启,你知道……” “陛下!”白启突然打断了她的话,神色凝重地指向前方,“敌军增援!”苏瑶华再次挥舞长剑,一道金光闪过,敌军瞬间溃散。 她一边操作着嬴政释放技能,一边在心中焦急地呼唤智脑:“告诉我,我的攻略目标是谁?” 智脑依旧冰冷无情:“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什么时候才算时机到?我总得知道我要攻略谁吧!”苏瑶华心中烦躁不已,这惩罚位面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专注于当前的任务。”智脑的声音毫无波澜。 苏瑶华咬了咬牙,只得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专心应对眼前的战斗。 一波又一波的敌军涌上来,她凭借着对嬴政技能的熟悉,将他们一一击溃。 激烈的战斗过后,苏瑶华回到了金碧辉煌的宫殿。 她疲惫地坐在龙椅上,挥手遣退了所有侍从,只留下空旷的大殿和回荡的脚步声。 “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她揉了揉眉心,心中满是无奈。 待众人退去,苏瑶华这才开口问道:“智脑,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穿梭位面,攻略目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的任务是攻略目标人物,改变命运。”智脑的回答依旧简短。 “改变命运?我的命运?还是别人的命运?”苏瑶华冷笑一声,“我从一个王者十连跪的玩家,变成一只兔子,而后经历了变成韩重言,在然后变成了那位人人尊敬的着名军师诸葛亮,在到现在进入新的惩罚位面,变成现在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这难道就是你说的改变命运?” “一切皆有定数。” “定数?我不信命!”苏瑶华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玉玺被她紧紧握住,“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定数,究竟能不能被我打破!”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王者峡谷,嬴政,攻略目标…… 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未知的挑战。 但她不会放弃,她要找到答案,她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来人——” 苏瑶华扬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殿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口。 “白启……” 苏瑶华看着眼前的人,目光渐渐变得深邃。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个身着白衣的小小身影,在御花园里追逐蝴蝶,跌倒了也不哭,倔强地爬起来继续跑,咯咯的笑声清脆如银铃…… 那是儿时白启的模样。 如今,他已长成一个英武不凡的将军,忠心耿耿地守护在她身边。 白启躬身行礼:“陛下有何吩咐?” 苏瑶华回过神,掩去眼底的波澜,淡淡道:“无事,退下吧。” “陛下,夜已深,是否需要准备沐浴?或者唤几位姬妾来伺候?”白启关切地问道。 苏瑶华眉头微皱,姬妾? 她对这个词语感到一丝陌生和排斥。 她挥了挥手:“不必了,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白启略一迟疑,还是恭敬地退了下去。 大殿再次陷入寂静,苏瑶华独自一人坐在龙椅上,思绪万千。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位面,更不明白所谓的攻略目标究竟是谁。 难道是白启? 这个从小陪伴她长大的忠臣?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她迅速否决了。 她对白启只有君臣之情,并无男女之爱。 况且,白启对她也是一片忠心,从未有过逾越之举。 如果不是白启,那会是谁呢? 苏瑶华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痛欲裂。 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心中充满了迷茫。 突然,她想起智脑说过的话:“一切皆有定数。” 难道说,她的命运真的已经被注定了吗? 不,她不甘心! 她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来人!”她高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力量,“准备车驾,朕要出宫!” 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侍卫们纷纷赶来,准备执行她的命令。 苏瑶华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她倒要看看,这所谓的定数,究竟能不能被她打破!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看来,陛下对美姬并无兴趣啊……” 智脑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像是在嘲讽她身为帝王却对后宫佳丽毫无兴趣。 “美女如云,陛下竟无一人中意?” 苏瑶华冷笑一声:“朕心系天下,岂会沉溺于儿女私情?” 她对智脑这种轻佻的语气感到十分厌烦,更对它所谓的“攻略”任务感到抵触。 辗转反侧,苏瑶华一夜未眠。 她反复思考着智脑的话,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线索。 如果不是白启,那她的攻略目标究竟是谁? 王者峡谷里英雄众多,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与她产生交集。 翌日清晨,苏瑶华顶着黑眼圈出现在朝堂之上。 她强打精神处理政务,却始终心不在焉。 白启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陛下可是龙体欠安?” 苏瑶华摆了摆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无碍,只是昨晚没睡好。” 话音刚落,熟悉的拉扯感再次袭来。 苏瑶华眼前一黑,再次回到了王者峡谷的战场。 “怎么回事?又来了?” 苏瑶华心中暗骂一声,下意识地看向右上角的id名称。 然而,这一次,她看到的却不是“嬴政”,而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丁萌萌。 “丁萌萌?” 苏瑶华愣住了,这个名字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她努力回忆着,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何时用过这个id。 “欢迎来到王者荣耀!” 系统的提示音在她耳边响起。 苏瑶华还没来得及反应,游戏就已经开始了。 她操控着英雄,机械地走位、释放技能。 她的思绪一片混乱,完全不在状态。 “中路没人!” 队友的提醒让她猛地回过神来。 苏瑶华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走的是中路。 而她选择的英雄,赫然是嬴政。 看到熟悉的技能图标,苏瑶华心中一动。 她想起了曾经被高肃用嬴政针对的经历,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 “高肃……” 苏瑶华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萌萌,帮我拿个蓝。” 第133章 游戏对战心胆寒,赛后纠葛心难平 苏瑶华机械地操控着嬴政,思绪却早已飘到了几分钟前。 高肃,又是高肃! 这个名字如同梦魇般缠绕着她,让她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 曾经被高肃用嬴政针对的经历,像电影片段般在脑海中快速闪过,每一次被精准控制,每一次被无情击杀,都让她记忆犹新。 “高肃大神,这把我中单,求轻虐啊!”苏瑶华在队伍频道里打字,语气卑微,仿佛一个祈求施舍的乞丐。 她知道,讨好高肃,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放心,我不会抓你的。”高肃的回复简短而冷淡,却让苏瑶华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游戏开始后,苏瑶华小心翼翼地操控着嬴政,生怕一个走位失误就会引来高肃的抓人。 她龟缩在塔下,连兵线都不敢轻易靠近,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鸟,瑟瑟发抖。 然而,高肃并没有按照他的承诺行事。 开局仅仅三分钟,高肃的裴擒虎就出现在了上路,配合队友击杀了程咬金。 “卧槽!高肃你个狗贼,老子跟你没完!”程咬金的怒吼响彻整个队伍频道。 接下来,高肃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像一个幽灵般游荡在峡谷的各个角落,神出鬼没,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敌方英雄的阵亡。 上路的程咬金更是成为了他的重点照顾对象,几分钟内就被抓死了四次。 “高肃,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抓着老子不放是几个意思?”程咬金的咆哮声越来越大,几乎要穿透屏幕。 苏瑶华看着上路程咬金的惨状,心中五味杂陈。 她既庆幸高肃没有来抓自己,又同情程咬金的遭遇。 “萌萌,帮我拿个蓝。”高肃的声音突然在苏瑶华耳边响起。 苏瑶华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操控着嬴政走向蓝buff处…… 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苏瑶华猛地回头…… 苏瑶华操控嬴政刚走到蓝buff处,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裴擒虎! 高肃! 她心下一惊,立刻操控嬴政掉头想跑。 可就在这时,裴擒虎的隐身效果消失了,高肃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萌萌,”高肃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你是想给我蓝呢,还是想去帮上路?” 苏瑶华咬了咬唇,进退两难。 给蓝,她就失去了重要的经济来源;去帮上路,以她现在的状态无疑是送人头。 “我……”苏瑶华还没来得及做出选择,裴擒虎已经扑了上来。 一套技能行云流水般地打出,嬴政的血条瞬间见底。 “一血!”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宣告了嬴政的死亡。 苏瑶华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她知道,这局游戏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游戏时间来到十五分钟,高肃的裴擒虎已经成为了峡谷中的魔王,三路全崩。 程咬金的阵亡次数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两位数。 苏璎的嬴政虽然苟活至今,但也只是勉强维持着0-0-0的战绩。 水晶爆炸的声音响起,苏瑶华的屏幕变成了灰白色。 她默默地摘下耳机,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又输了……”她低声自语,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突然,手机屏幕闪烁了一下,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 苏瑶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等等,这是什么地方?”苏瑶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一股浓郁的古风气息扑面而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萌萌,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苏瑶华猛地回头,看到了高肃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苏瑶华眼前的世界旋转停止,金碧辉煌的宫殿映入眼帘,雕龙画凤的梁柱,玉石铺就的地面,无不彰显着皇家的威严。 她愣愣地环顾四周,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这里是王者峡谷,秦王宫! 她,又变成了嬴政! “咦,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身后响起,苏瑶华猛地回头,看到高肃一身黑色劲装,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正闲庭信步地向她走来。 苏瑶华心中警铃大作,一股怒火瞬间窜上心头。 游戏里的阴影,竟然延续到了这里!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冷声道:“高肃,你跟踪我?” 高肃停住脚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随即恢复了惯常的玩世不恭:“陛下说笑了,臣是您的子民,自然追随陛下左右。” 苏瑶华冷笑一声:“子民?在游戏中,你可不是这么对待你的‘君主’的。三路抓爆,泉水挂机,你哪一点像个忠诚的子民?” 高肃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平静:“游戏终究是游戏,陛下何必当真。况且,臣已经向陛下请罪,陛下不也大人不记小人过吗?” “大人不记小人过?你未免太高看我了。” 苏瑶华眼神冰冷,“我嬴政,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有仇必报!”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狠厉,王者之气尽显。 高肃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光芒,却没有反驳,只是微微低头:“臣知罪,愿领死罪。” 苏瑶华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转身走向秦王宫。 就在这时,一顶金碧辉煌的轿撵从宫内缓缓驶出,停在苏瑶华面前。 宫人恭敬地行礼:“恭迎陛下回宫。” 苏瑶华睨了高肃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你这么想死,那就跟上来吧。” 她抬脚踏上轿撵,金色的帘子缓缓落下,遮住了她眼中闪烁的寒光。 高肃看着轿撵上的苏瑶华,敛去眼中复杂神色,沉默地跟了上去。 第134章 君前卑躬心未屈 轿辇稳稳地停在秦王宫前,金色的帘子被宫人轻轻掀开,苏瑶华,此刻的嬴政,在白启的搀扶下款款走下。 她一袭黑色龙袍,绣着金线的五爪金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更衬得她气势逼人。 高肃垂首跟在身后,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白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白启似有所感,抬头回望,却只看到高肃恭敬谦卑的面容。 巍峨的宫殿内,嬴政径直走向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姿态优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缓缓坐下,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垂首而立的高肃,语气冰冷:“高卿,你可知罪?” 高肃躬身,语气平静:“臣知罪。” “哦?你所犯何罪?” 嬴政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臣在游戏中对陛下不敬,罪该万死。” 高肃依旧低着头,语气不卑不亢。 嬴政轻笑一声,这笑声却让高肃感到一丝寒意。 “游戏?你也说了,那只是游戏。如今你身处朕的朝堂之上,却还敢提游戏之事,是当朕的律法形同虚设吗?” 高肃依旧沉默不语,只是将头垂得更低了些。 嬴政看着他这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怒火。 她猛地一拍扶手,怒道:“抬起头来!朕的江山,岂容你如此轻慢!” 高肃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与嬴政对视,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这眼神,让嬴政更加恼怒,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既然你认罪,那朕便罚你……”嬴政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去御花园拔草!将御花园里的杂草尽数拔除,一根不留!” 高肃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恭敬地应道:“臣遵旨。” 嬴政看着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心中更加烦躁。 她本想借此羞辱他,让他明白君臣之别,可他却像是完全不在意一般,这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还有,” 嬴政冷哼一声,“朕的御书房需要打扫,朕的龙袍需要清洗,朕的……” 一连串的琐碎杂事从嬴政口中说出,每一件都是下人该做的,却偏偏让她安排给了高肃。 高肃依旧面不改色,一一应下。 嬴政看着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反而渐渐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疑惑。 她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下去吧。” 高肃躬身行礼,转身退出大殿。 白启看着高肃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转向嬴政,轻声道:“陛下……” 嬴政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白启,你说,他究竟在想什么?” 白启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或许,他只是……” “只是什么?” 嬴政追问道。 白启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嬴政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陛下,这罪,还是要治的。” 他上前一步,低声道:“陛下,请移步銮殿……” 金碧辉煌的銮殿,此刻肃穆异常。 嬴政端坐于龙椅之上,凤目微眯,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 高肃垂首立于殿前,一袭青衫在金色的光辉下显得格外单薄。 “白启,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銮殿半步。”嬴政的声音清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白启躬身领命,守在殿门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銮殿的大门缓缓合上,将外界的一切喧嚣隔绝在外。 殿内,只剩下嬴政和高肃二人,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高肃,你可知,欺君之罪,当诛九族?”嬴政的声音如同寒冰,直刺高肃的心脏。 高肃依旧垂首,语气平静:“臣知罪。” “既然知罪,那就跪下!”嬴政一声厉喝,高肃没有丝毫犹豫,双膝跪地,脊背挺直,如同苍松翠柏,不屈不挠。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 嬴政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冰冷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高肃。 高肃则始终保持着跪姿,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 日头西斜,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殿内,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嬴政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起来吧。” 高肃缓缓起身,依旧垂首,不敢直视嬴政。 “替朕研墨。”嬴政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高肃走到书案前,拿起墨条,在砚台中缓缓研磨。 他的动作娴熟而优雅,仿佛一位技艺精湛的书法家。 嬴政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墨香在殿内弥漫,气氛逐渐缓和下来。 嬴政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几个字,然后放下笔,看着高肃,缓缓说道:“高肃……” 嬴政放下笔,揉了揉眉心,语气中带着一丝倦意:“朕渴了,去煮茶。” 高肃依旧垂首,恭敬应道:“诺。”他转身走向殿后的茶室,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不多时,茶香便弥漫了整个大殿,驱散了先前凝重的气氛。 高肃端着煮好的茶,走到嬴政面前,轻轻放在书案上。 茶水清澈,茶香四溢,令人心旷神怡。 嬴政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只觉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这茶……”嬴政微微一顿,目光落在高肃身上,带着一丝探究,“不错。” 高肃依旧垂首,语气平静:“能得陛下赞赏,是臣的荣幸。” 嬴政看着高肃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烦躁。 她本想借此羞辱他,挫其锐气,可他却像是完全不在意一般,这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力无处使。 殿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茶水轻轻晃动的声音,以及嬴政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嬴政放下茶杯,目光紧紧地盯着高肃,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可他始终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嬴政的耐心逐渐消磨殆尽。 她猛地站起身,走到高肃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冰冷:“高肃,你究竟在想什么?” 高肃依旧垂首,语气平静:“臣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不敢?”嬴政冷笑一声,一把抓住高肃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你以为你装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朕就会放过你吗?” 高肃被迫抬起头,目光与嬴政对视,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平静,如同古井无波,深不见底。 这眼神,让嬴政更加恼怒,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你……”嬴政的手微微颤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她突然松开手,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高肃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一尊雕塑,任由嬴政打量。 嬴政看着他,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高肃脸上的面具,“你……” 嬴政的手指停留在高肃面具的边缘,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轻轻挑开了面具一侧的系带。 面具缓缓滑落,露出一张清俊而陌生的面容。 并非她想象中饱经风霜的沧桑,而是一张年轻的脸庞,剑眉星目,棱角分明,带着一丝拒人千里的冷漠。 这与高肃惯常的卑躬屈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嬴政一时愣住。 “你……”嬴政一时语塞,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高肃,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高肃。 “过来。”嬴政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命令。 高肃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他缓缓走上前,在嬴政面前站定。 嬴政伸出手,擒住高肃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为何不恼?”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一丝探究,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高肃的目光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面对嬴政的质问,嘴唇微动,却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不知该如何作答,或者说,他不明白嬴政为何会有此一问。 嬴政看着高肃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心中的烦躁再次涌上心头。 她猛地甩开高肃的下巴,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朕这般羞辱你,你竟然连一句怨言都没有?” 高肃依旧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嬴政,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深邃。 嬴政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别过脸,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你究竟在想什么?” 高肃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嬴政的脸颊。 嬴政的身体微微一僵,她没有躲避,任由高肃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游走。 “陛下……”高肃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磁性,如同羽毛般轻拂过嬴政的心尖。 “叫我……兰陵王……” 第135章 傲骨尽消君亦厌 高孝瓘指尖轻颤,最终缓缓收回,垂在身侧。 他低眉顺眼,眸中波澜不惊,曾经的傲骨仿佛被时光的流水冲刷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卑微的顺从。 他努力变成她喜欢的样子,收敛锋芒,藏起棱角,像一株菟丝花,小心翼翼地依附着她。 嬴政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却莫名烦闷。 “你这是什么意思?朕这般羞辱你,你竟然连一句怨言都没有?”嬴政皱眉,一把甩开高孝瓘的下巴,“滚!” 高孝瓘踉跄后退几步,稳住身形,垂下的眼睑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楚。 “陛下,您还在生气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嬴政冷笑一声,眼中的不屑毫不掩饰。 “生气?你值得朕生气吗?高孝瓘,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还有半分兰陵王的影子?”她语气尖锐,像一根根细针刺入高孝瓘的心脏。 高孝瓘沉默了,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嬴政,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涌。 “陛下,臣……” “够了!”嬴政不耐烦地打断他,“朕不想听你说话。”她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陛下……”高孝瓘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嬴政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 他低下头,默默地退到一旁,像一个影子般,静默无声。 嬴政眉梢蹙着,看到奏折就心烦意乱…… “摆膳。” 嬴政眉梢蹙着,看到奏折就心烦意乱。 腹中一阵空鸣,她才意识到已到用膳时分。 “摆膳。”她语气冷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高孝瓘依旧半跪着,低垂着头,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他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到嬴政。 宫人们鱼贯而入,将精致的菜肴一一摆放在案几上,香气四溢,却丝毫没有引起嬴政的注意。 待宫人们退下后,嬴政才拿起筷子,漫不经心地夹起一块水晶肘子放入口中,细嚼慢咽。 她吃得不多,几口之后便放下筷子,目光落在依旧跪在地上的高孝瓘身上。 “过来。”她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高孝瓘微微一怔,随即起身,缓步走到嬴政身旁,垂手而立。 “陛下有何吩咐?”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伺候朕用膳。”嬴政淡淡地开口,目光落在面前的菜肴上,没有看他。 高孝瓘心中一紧,却不敢表露半分,只得默默地拿起一旁的公筷,夹起一块鱼肉,送到嬴政面前。 “陛下请用。” 嬴政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张开嘴将鱼肉吃下。 高孝瓘小心翼翼地侍奉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她。 他动作笨拙,与他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形象判若两人。 “陛下……”高孝瓘刚想开口,却被嬴政一个眼神制止。 高孝瓘笨拙地夹起一块桂花糕,颤巍巍地送到嬴政唇边,“陛下,要不要尝尝这桂花糕?”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一些,可那份小心翼翼,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忐忑。 嬴政瞥了一眼那散发着甜腻香气的糕点,微微蹙眉,“朕不喜甜食。” 她语气冷淡,带着一丝不耐烦。 高孝瓘眸中闪过一丝讥诮,快得几乎捕捉不到。 他迅速敛去神色,恢复了恭顺的模样,“是臣考虑不周。” 他将桂花糕放回盘中,又换了一道清淡的菜肴。 嬴政象征性地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将筷子搁置在桌上。 “下去吧。” 她语气疲惫,似乎连多说一个字都觉得费力。 高孝瓘垂眸,掩饰住眼底翻涌的情绪,“陛下可是嫌弃膳食粗糙?”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嬴政抬眸,目光落在高孝瓘脸上,那张曾经俊美无双的脸上,如今写满了卑微和讨好。 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你……” 高孝瓘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下文,心脏跳得飞快。 嬴政却突然顿住,眼神闪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她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朕……” 嬴政的手停留在脸颊,眼神飘忽不定。 “朕…是嫌弃你,”她语气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嫌弃你如此拙劣的演技。你以为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就能讨好朕吗?高孝瓘,你的心思,朕还揣度不了?”她猛地拍案而起,凤目圆睁,怒视着高孝瓘,“来人!将这大胆狂徒拖下去,赐死!” 高孝瓘闻言,身躯一震,却没有丝毫反抗,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他想起方才在殿门外,那名男子亲昵地唤她“阿政”时的神情,与对待自己时的冷漠判若两人。 自嘲一笑,原来,自己在她心中,竟是如此不堪。 “陛下当真要赐死臣?”高孝瓘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嬴政看着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心中怒火更甚。 “怎么?你怕了?”她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讽,“高孝瓘,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高孝瓘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深处,一抹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嬴政看着他,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疲惫。 “罢了,”她挥了挥手,示意侍卫退下,“朕只是警告你,不要妄自揣度朕的心思。” 她语气缓和下来,眼神也变得柔和了一些,“你的脸,与朕一位故人有几分相似,所以朕不会杀你。” 高孝瓘闻言,心中一动,故人? 难道…… “陛下口中的故人,是……” 嬴政眼神一凛,语气冰冷,“高孝瓘,有些事情,不该你知道的,最好不要多问。” 她猛地站起身,拂袖而去,留下高孝瓘一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第136章 朝堂谏立后,嬴政怒朝臣 高孝瓘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试探:“陛下口中的故人,可是……” “大胆!”嬴政厉声打断,龙颜震怒,殿内气氛骤然凝固,“高孝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窥探朕的私事!” 她猛地起身,宽大的龙袍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大殿。 高孝瓘跪在地上,却依旧不卑不亢,只是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早已预料到嬴政的反应。 这抹笑意,在嬴政看来,却如同火上浇油,让她怒火中烧。 “你笑什么?”嬴政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能将人冻结。 高孝瓘缓缓抬头,直视着嬴政盛怒的双眸,语气平静:“臣不敢。”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臣只是觉得,陛下似乎……很在意这位故人。”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像一根尖针,狠狠地刺中了嬴政的痛处。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盯着高孝瓘,一字一句道:“朕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是,臣僭越了。” 高孝瓘依旧保持着跪拜的姿势,语气恭敬,但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嬴政看着高孝瓘这副模样,心中更加恼怒。 这似曾相识的眉眼,这似曾相识的语气,无一不在提醒着她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她猛地转过身,背对着高孝瓘,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波澜。 “高孝瓘,”嬴政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从今往后,没有朕的允许,你必须戴着面具示人。” “面具?”高孝瓘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嬴政的用意,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低低的叹息,“臣遵旨。” “下去吧。” 嬴政挥了挥手,语气疲惫。 高孝瓘起身,默默地退出了大殿。 空旷的大殿内,只剩下嬴政一人,孤寂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落寞。 “呵……”一声低笑在殿内响起,带着一丝自嘲和无奈。 【这又是何必呢? 】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在嬴政脑海中响起,正是星幻智脑的声音。 “你不懂。” 嬴政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压抑在心底。 【或许吧。】智脑的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殿外,张老者与匆匆赶来的李监相遇。 张老者压低声音,神色凝重:“李监,方才大殿之上……” 李监抬手打断了他,神色平静:“张大人,天色已晚,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他说完,便径直走向大殿,留下张老者一人站在原地,眉头紧锁…… 李监轻手轻脚地走进寝殿,拂尘扫过地面,悄无声息。 他动作娴熟地为嬴政穿戴好繁复的龙袍,每一个褶皱都一丝不苟。 窗外的天空还未亮透,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嬴政略显疲惫的面容。 “陛下,”李监的声音低沉而恭敬,“今日早朝,恐怕那些老臣又要旧事重提。” 嬴政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他们是想逼朕立后?呵,朕的家事,还轮不到他们置喙!” 李监垂眸,掩去眼底的担忧,“陛下息怒,那些老臣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 “江山社稷?”嬴政猛地打断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朕在位多年,励精图治,他们何时真正关心过江山社稷?不过是借题发挥,想要掌控朝政罢了!” 李监不敢再言,默默地服侍嬴政整理衣冠。 他知道,嬴政的心中,早已有了决断。 早朝之上,果然不出李监所料,以张老者为首的几位老臣再次提及立后之事。 他们言辞恳切,句句都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大秦的未来。 “陛下,”张老者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国不可一日无后,还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早日立后,以安民心!” 嬴政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冰冷地扫过跪在地上的众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朕的家事,何时轮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张老者等人脸色一变,却依旧不肯放弃,“陛下,立后乃是国之大事,并非陛下私事……” “够了!”嬴政猛地一拍龙椅,怒声喝道,“朕意已决,此事无需再议!” 众臣噤若寒蝉,不敢再言。嬴政的强势,让他们感到了一丝恐惧。 “退朝!”嬴政甩袖而去,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回到寝殿,嬴政烦躁地扯下身上的龙袍,扔在地上。 【怎么,又跟那些老家伙吵起来了? 】智脑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调侃。 嬴政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寝殿,“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 他突然顿住,目光变得复杂起来,“算了,不提也罢。” “要不是我什么?”智脑的电子音不依不饶,带着一丝促狭,“要不是我把你弄到这游戏里,你现在还在十连跪的深渊里挣扎呢。好歹是个王者,怎么混的比青铜还惨?” 嬴政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脑海里浮现出苏瑶华操控着自己,被对面花式吊打的情景,脸色更黑了几分。 “你少说风凉话!把我弄到这游戏里也就算了,还给我安排个女皇帝的身份,成心作弄我是吧?”他猛地一挥袖,寝殿里精致的瓷器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哎哎哎,别摔东西啊,这可是古董!你赔得起吗?”智脑惊呼,语气里却听不出多少心疼,“再说了,女皇帝怎么了?巾帼不让须眉,多酷啊!多少人想体验还没这机会呢!” “酷?你让我一个大男人,天天穿着这繁复的龙袍,戴着沉重的凤冠,对着那些老家伙装腔作势,这叫酷?”嬴政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智脑从自己脑子里揪出来暴打一顿,“我告诉你,我要是回不去,我就……” “你就怎么样?”智脑的声音带着一丝挑衅。 嬴政一时语塞,他还能怎么样? 他总不能真的把这个游戏世界拆了吧?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你赶紧告诉我,这关到底要怎么过?我要攻略谁?” 智脑却突然没了声音,任凭嬴政怎么呼唤,都毫无反应,仿佛彻底消失了。 嬴政气得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寝殿里一片狼藉。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李监的声音:“陛下,早朝时间到了。” 嬴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他缓缓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那个雍容华贵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他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冰冷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 “既然来了,那就玩到底吧。”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整理好衣冠,戴上凤冠,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了朝堂。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早已齐聚,气氛庄严肃穆。 嬴政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扫过殿下众人,一股帝王之气油然而生。 “众卿平身。”嬴政的声音清冷而威严,回荡在大殿之中。 “谢陛下。”众臣齐声应道,缓缓起身。 就在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颤巍巍地站了出来,正是张老者。 他手持笏板,躬身行礼道:“陛下,老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嬴政看着张老者,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嬴政凤眸扫过殿下,朱唇轻启:“众卿平身。” 威严的声音回荡在金銮殿,百官山呼,缓缓起身。 却有一道苍老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 “陛下,”张老者颤巍巍地走出队列,手持笏板,躬身行礼,“老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刻意顿了顿,浑浊的目光扫过嬴政略显苍白的脸庞,话语中带着一丝试探。 “张爱卿有何事要奏?” 嬴政不动声色地问道,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仿佛敲击在众臣的心头。 张老者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后,还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早日立后……” “张爱卿,”嬴政猛地打断他的话,语气冰冷,“朕说过多少次了,立后之事,由朕一人决断,无需再提!” 她凤眸微眯,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大殿,众臣噤若寒蝉,不敢再言。 “可是陛下……”张老者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嬴政凌厉的眼神制止。 嬴政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朕记得,上个月,众爱卿似乎为朕送来了不少美人?” 此言一出,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那些曾经提议为嬴政选妃的朝臣,此刻一个个脸色苍白,汗如雨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诸位爱卿都不说话了?” 嬴政的目光在众臣身上扫过,语气冰冷,“莫非是觉得,朕的眼光太差,挑不出一个合适的皇后?” 众臣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他们知道,嬴政此刻看似平静,实则早已怒火中烧。 “朕乏了,”嬴政突然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退朝!”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金銮殿,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寝宫内,嬴政烦躁地扯下头上的凤冠,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她咬牙切齿地低吼,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怎么了? 又跟那些老家伙吵架了? 】智脑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戏谑。 嬴政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寝宫,“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殿外传来的声音打断。 “陛下,高将军求见。” 嬴政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他进来。” 第137章 朝堂事毕君心躁 高肃大步迈入寝殿,一眼便看到散落在地上的凤冠,以及嬴政阴沉的脸色。 他心中一凛,连忙跪下行礼:“臣参见陛下。” “起来吧。”嬴政淡淡地开口,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情绪。 高肃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到嬴政身边,低声道:“陛下可是龙体抱恙?臣观陛下脸色不太好。” 嬴政冷哼一声,斜睨了他一眼:“朕好得很!倒是朝中那些老家伙,一个个昏聩不堪,竟敢……” 她猛地顿住,深吸一口气,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高肃察言观色,知道嬴政此刻心情极差,便识趣地没有追问。 他伸手拿起一旁的朝服,轻柔地为嬴政披上,动作熟练而自然。 “陛下今日在朝堂上,可是对张老丞相动了怒?” 高肃一边为嬴政整理衣襟,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嬴政凤眸微眯,语气冷冽:“他越矩了。” 高肃垂下眼眸,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今日朝堂之上,张老丞相为首的几位大臣再次提及立后之事,惹得嬴政勃然大怒,当众警告张老丞相,若再敢提及此事,便革了他的职,逐出朝堂。 朝堂之上,谁人不知张老丞相德高望重,在朝中颇有威望,嬴政此举,无疑是在杀鸡儆猴,警告那些蠢蠢欲动的大臣。 “陛下息怒,想来张老丞相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 高肃温声劝慰道。 他明白嬴政心中所想,却不能明说。 嬴政烦躁地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朕乏了,你退下吧。” “陛下……”高肃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嬴政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 【又来了…… 】智脑的声音在嬴政脑海中响起,【你的攻略目标又来了。 】 “李监——”嬴政突然扬声唤道。 殿外候着的李监连忙应声而入:“奴才在。” “绥阳殿的陈婉兮,让她回去吧,朕今日不见。” 嬴政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李监愣了一下,随即躬身应道:“喏。” 高肃看着李监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道:“陛下……” “朕心烦,”嬴政直接打断高肃未出口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不必再劝。” 她揉了揉额角,瞥了一眼散落在地的凤冠,心中更是烦躁。 这凤冠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正如这后宫,这江山,压得她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是谁。 高肃沉默片刻,上前一步,弯腰将地上的凤冠拾起,轻轻地放回妆台上。 他动作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臣僭越了,”他低声道,“只是见不得陛下如此烦忧。” 他指的是早些时候他擅自处置了御花园中那棵碧桃树的事。 那棵碧桃本是嬴政最喜欢的,却因为挡了新建宫殿的路,被下令砍伐。 高肃得知后,却暗中命人将碧桃移栽到了别处。 嬴政淡淡一笑:“你倒是有心了。只是这后宫,这朝堂,哪一处不需要朕费心?一棵碧桃树而已,砍了便砍了,何须如此在意?” “陛下不在意,臣却在意。”高肃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嬴政,“臣在意陛下的喜怒哀乐,在意陛下的一切。” 嬴政心中一震,避开了高肃的目光。 “你若想走,朕随时可以放你离开。” 她语气随意,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高肃闻言,却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一丝自嘲:“陛下说笑了。臣这条命都是陛下的,又岂会离开?” “朕从不说笑。”嬴政语气认真,眼神却飘忽不定,落在了远处的一幅山水画上,“有时候,朕看着你,竟会想起一些故人……”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高肃心头一紧,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可是想起……那位故人了?” 他刻意没有说出名字,却知道嬴政明白他指的是谁。 嬴政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转过身,目光落在虚空处,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嬴政不再言语,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高肃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于她的世界。 片刻后,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时,眼中已恢复了往日的清明和锐利。 “智脑,”她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你出来。” 空间微微扭曲,一个半透明的光球出现在嬴政面前,正是星幻智脑。 “宿主有何吩咐?”智脑机械的声音响起,毫无起伏。 “你所谓的任务,究竟是怎么回事?”嬴政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她伸手抚摸着冰冷的凤冠,指尖微微发白,显示出她此刻内心极度的不安。 “朕贵为天子,何时需要你来指派任务?” “任务已经开始,宿主无需再问。” 智脑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至于惩罚对象是谁,本智脑也不知晓。” 它说到这里,光球微微闪烁了一下,似乎是“不经意地”瞥向了高肃。 高肃依旧站在原地,神色平静,仿佛没有听到智脑的话。 但他垂在身侧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指节泛白。 嬴政敏锐地捕捉到了智脑的这一举动,心中猛地一沉。 她看向高肃,眼神复杂难辨。 难道…… 惩罚对象是他?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在她心中挥之不去。 “你撒谎!”嬴政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你一定知道!告诉我,究竟是谁?” 智脑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宿主的情绪波动过大,不利于任务进行。请宿主保持冷静。” 嬴政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内心的翻涌。 她知道,现在不是追究智脑的时候。 她需要弄清楚,这个所谓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而高肃,究竟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朕最后问你一次,”嬴政一字一顿,语气冰冷如霜,“这个任务,究竟是什么?” 智脑的光芒闪烁得更加剧烈,仿佛在犹豫,又仿佛在挣扎。 最终,它缓缓吐出几个字:“攻略……萧兰陵。” 嬴政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难以置信。 萧兰陵?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堂堂一国之君,为何要攻略一个…… 兔子? 等等…… 兔子? ! 嬴政突然想起御花园中那个偶尔会出现的白色身影,那个灵动狡黠的小家伙…… 难道…… “宿主,您的心率……”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滚!”嬴政怒喝一声,打断了智脑的话。 她现在没有心思去理会智脑的警告,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她必须找到那只兔子! 李监躬身退下,片刻后又匆匆返回,战战兢兢地禀报:“陛下,绥阳殿的陈婉兮娘娘,执意要见陛下……”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细不可闻,生怕触怒龙颜。 嬴政猛地一拍桌案,怒喝道:“不见!让她滚回绥阳殿!再敢来烦朕,就让她永远都别出来了!” 她胸膛剧烈起伏,凤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一头即将暴走的猛兽。 李监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磕头道:“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去……” 他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生怕晚一步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高肃站在一旁,将嬴政的怒火尽收眼底,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似乎对嬴政的反应十分满意,又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嬴政烦躁地揉了揉额角,挥退了殿内所有的侍从,只留下高肃一人。 “高肃,”她语气疲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 高肃沉默片刻,缓缓走到嬴政身边,低声道:“陛下没有错。陛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社稷。” “可是……”嬴政抬头看向高肃,眼中充满了迷茫,“朕为何会觉得如此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高肃伸手轻轻抚摸着嬴政的肩膀,语气温柔而坚定:“陛下不必担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的手,透过衣料,仿佛能感受到嬴政肌肤的温度,以及那微微颤抖的不安。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李监尖锐的呼喊:“陛下!不好了!出事了!” 高肃和嬴政同时转头看向殿门,眼中都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何事喧哗?” 嬴政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冷声问道。 李监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脸色煞白,浑身颤抖着说道:“陛下……那……那只兔子……不见了!” 第138章 宫闱幽思君难悦 嬴政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不耐烦地挥退了殿内一众莺莺燕燕。 “都下去,朕想静一静。” 莺莺燕燕们虽然不舍,却也不敢违抗圣命,纷纷施礼告退。 偌大的宫殿,瞬间安静下来,只余袅袅熏香,静静燃烧。 高肃并未离开,反而上前一步,轻轻地为嬴政揉捏起太阳穴。 “陛下可是为了后宫之事烦忧?”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 嬴政微微闭上眼,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后宫琐事,朕还不放在心上。只是……”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烦闷,“朕觉得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高肃的指尖力度适中,沿着嬴政的额角缓缓打圈。 “陛下日理万机,操劳过度,许是累了。臣为陛下按一按,便会好些。”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香风,伴随着娇滴滴的声音:“陛下,臣妾亲手炖了莲子乳鸽汤,给陛下补补身子。” 一身盛装的陈婉兮款款而来,手中端着精致的瓷盅,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嬴政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闭目养神,仿佛没听到陈婉兮的声音。 高肃的手指却在不经意间加重了几分力道。 “嘶——”嬴政吃痛,睁开眼,有些不悦地看了高肃一眼。 “轻些。” 陈婉兮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指着高肃娇嗔道:“大胆高肃,竟敢弄疼陛下!还不快快退下!让本宫来伺候陛下!” 她说着,就要伸手去推开高肃,接过他手中的活计。 高肃却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语气平静地说道:“臣是奉陛下之命,为陛下舒缓疲劳。娘娘还是先将汤放下吧。” 陈婉兮不依不饶:“陛下都没说话,你凭什么替陛下做主?陛下日理万机,哪有空管这些琐事?本宫也是为了陛下好!” 她说着,一把将瓷盅塞到身旁宫女手中,伸手便要去拉嬴政的手。 高肃眼疾手快,再次挡在了嬴政面前,语气依旧恭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娘娘,请自重。” 陈婉兮气急败坏,正要开口,却见嬴政缓缓睁开了眼,目光阴沉地看向她…… “陈婉兮,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治你的罪吗?”嬴政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陈婉兮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泪水涟涟。 “陛下息怒!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担心陛下的龙体,特意炖了汤……”她哽咽着,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担心朕的龙体?”嬴政冷笑一声,“朕看你是担心自己在后宫的地位吧!没事就往朕这里跑,真当朕是闲得慌吗?” 陈婉兮瑟缩了一下,不敢再辩解,只是不停地磕头。 “陛下恕罪,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把汤放下,然后滚出去!”嬴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仿佛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厌烦。 陈婉兮如蒙大赦,连忙将汤盅放到一旁,起身就想离开。 “等等。”高肃突然开口,目光平静地看向嬴政,“陛下,陈妃娘娘一片好意,只是表达方式有些不妥,是否要一直让她跪着?” 嬴政挑眉看向高肃,“哦?高卿这是在为她求情?” 高肃微微一笑,“臣不敢。臣只是觉得,陈妃娘娘毕竟是陛下的妃嫔,如此罚跪,有损皇家颜面。” 嬴政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高肃话里的意思。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高卿说得对,朕怎会与一个妇人计较。起来吧,陈妃。” 陈婉兮连忙谢恩,起身时,不经意间瞥见高肃嘴角那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心中顿时燃起一股无名之火。 她狠狠地瞪了高肃一眼,转身快步离开了大殿。 高肃依旧面带微笑,恭敬地站在嬴政身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他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陛下……”他轻声开口。 第139章 冬风乍起銮殿冷,初雪悄临君意沉 “陛下……”高孝瓘轻声开口,却见嬴政一言不发,眉头紧锁,望着殿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顿了顿,斟酌着语句,“陛下可是觉得殿内烦闷?不如出去透透气?” 嬴政闻言,斜睨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朕何时说过烦闷?” 高孝瓘也不恼,依旧恭敬地站在一旁,继续替嬴政轻轻揉捏着太阳穴。 他知道,嬴政虽然嘴上说着不烦闷,但紧皱的眉头和略显烦躁的动作早已出卖了他。 “陛下觉得可好些了?”高孝瓘放轻了声音,语气温和。 嬴政微微一愣,这语气,竟让他有片刻的恍惚。 他疑惑地看了高孝瓘一眼,总觉得今日的他,似乎有些不同。 殿外,风声渐紧,卷起落叶漫天飞舞。 紧接着,鹅毛般的雪花飘飘洒洒地落下,为萧瑟的冬日增添了一抹素雅。 “孝瓘……”嬴政望着殿外的初雪,不由自主地唤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有些冷……” 高孝瓘眼疾手快地取过一件雪白的狐裘披风,轻轻地披在嬴政肩上。 柔软的狐毛拂过嬴政的脸颊,带来一丝暖意,也让他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渐渐消散。 他下意识地拢了拢披风,目光依旧落在纷飞的雪花上,思绪飘忽。 殿门外,几个小宫女正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她们的目光不时地飘向殿内,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猜测。 “你们瞧见了吗?跟陛下一起回来的那位公子,竟然戴着面具!”小荷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可不是嘛!这还是头一次见陛下带外人回宫呢!而且还是个戴面具的,真是奇怪。”另一个宫女附和道。 “你说,他会不会是什么江湖高手?或者是什么神秘的世外高人?” “我看不像,倒像是……哪个世家公子,怕被人认出来,所以才戴着面具。” “嘘!小声点,别让李监听见了!” 几个小宫女你一言我一语,猜测着高孝瓘的身份,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御膳房的李监躬身来到嬴政面前,“陛下,午膳已备好。” 嬴政淡淡地“嗯”了一声,思绪依旧沉浸在纷飞的雪花中。 “今日的菜式不必做多,简单一些即可。”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今年大旱,百姓收成不好,宫中也要节俭一些。” 李监连忙应道:“奴才明白。”说罢,便躬身退了下去。 高孝瓘看着嬴政略显疲惫的神色,心中泛起一丝心疼。 “陛下,今日的奏折……” 嬴政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朕有些乏了,先用膳吧。”他站起身,目光落在高孝瓘身上,停顿了片刻,缓缓说道,“孝瓘,你也一起吧。” 高孝瓘一愣,连忙推辞道:“陛下,这于理不合,臣不敢逾越。”他本就没用早膳,腹中早已饥肠辘辘,可君臣之礼不可废,他不敢造次。 嬴政却不容置疑地说道:“朕说可以便可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伺候了朕一上午,滴水未进,难道还要饿着肚子?坐下!” 高孝瓘见嬴政态度坚决,不敢再违抗,只得躬身谢恩,在嬴政对面落座。 他心中忐忑,这还是他第一次与嬴政同桌用膳,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监指挥着宫女们将菜肴一一摆上,山珍海味,琳琅满目,香气四溢。 他亲自为嬴政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又布好碗筷,这才躬身退到一旁。 高孝瓘看着李监的动作,心中一动,起身对嬴政说道:“陛下,臣来伺候您用膳吧。” 嬴政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哦?你还会伺候人用膳?” 高孝瓘不卑不亢地答道:“臣在家中时,常为家母布菜添饭,略通一二。” 嬴政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也好,朕今日倒要看看,你的本事如何。” 高孝瓘得到应允,便走到嬴政身旁,拿起碗筷,开始为他布菜。 他动作轻柔而熟练,不一会儿,便将嬴政面前的碗碟摆放得井井有条。 他盛了一勺鱼羹,轻轻吹凉,递到嬴政面前,“陛下,请用。” 嬴政看了他一眼,接过鱼羹,慢慢品尝起来。 高孝瓘则垂手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 “味道不错,”嬴政放下汤匙,淡淡地评价道,“你的手艺,比李监要好上不少。” 高孝瓘谦逊地答道:“陛下谬赞了,臣愧不敢当。” 嬴政又尝了几道菜,皆是赞不绝口。 他心情似乎好了不少,脸上的寒霜也消融了许多。 他看着高孝瓘,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孝瓘,”嬴政突然开口,“朕觉得,你今日有些不同。” 高孝瓘心中一紧,“陛下,臣……” 嬴政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不必紧张,朕只是觉得,你今日比往日更加……体贴。”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高孝瓘戴着的面具上,“这面具,你何时才能摘下来?” 高孝瓘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待臣完成使命之时,便是臣摘下面具之日。” 嬴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的使命?是什么?” 高孝瓘没有回答,只是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的复杂情绪。 “李监,”嬴政突然提高了声音,“你们都下去吧。” 李监和小荷们鱼贯而出,大殿内只剩下嬴政和高孝瓘两人。 嬴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羊腿肉,细细品尝起来。 羊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御厨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 高孝瓘见嬴政吃得津津有味,心中也略微放松了一些。 他盛了一碗百合粥,轻轻放在嬴政面前,“陛下,这百合粥里兑了些桂花糕粉,味道应该不错,您尝尝。” 嬴政瞥了一眼百合粥,又看了看高孝瓘,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百合的清香混合着桂花的甜味,在口中蔓延开来,的确唇齿留香。 “嗯,味道不错。”嬴政淡淡地评价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他放下勺子,目光再次落在高孝瓘身上,“孝瓘,你似乎很了解朕的喜好。” 高孝瓘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臣不敢妄言,只是略知一二。” 嬴政笑了笑,没有再追问。 他继续享用着美食,高孝瓘则在一旁静静地伺候着。 殿外,雪花依旧纷纷扬扬地飘落,为寒冷的冬日增添了一丝浪漫。 殿内,两人相对而坐,气氛却有些微妙。 嬴政的目光不时地落在高孝瓘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用膳完毕,嬴政放下碗筷,高孝瓘立刻递上一杯清茶。 嬴政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目光灼灼地盯着高孝瓘,“孝瓘,你究竟是谁?” 高孝瓘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陛下,臣……” “陛下!” 殿外突然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打断了高孝瓘的话。 紧接着,一个身穿铠甲的士兵匆匆走了进来,单膝跪地,神色慌张,“陛下,高将军……高将军他……” 士兵的语气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嬴政眉头一皱,“高肃?他怎么了?” “高将军他……他……”士兵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高将军他……他……在宫门外……被刺客……刺杀了……” 高孝瓘闻言,身子猛地一震,面具下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什么?!” 嬴政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士兵吓得浑身颤抖,连忙重复道,“高将军……被刺客刺杀了……” 嬴政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高肃,他的左膀右臂,竟然…… 竟然被人刺杀了? ! 他一把抓住士兵的衣领,厉声喝道,“刺客呢?!抓到刺客没有?!” 士兵颤声道,“刺客……刺客逃走了……” 嬴政怒不可遏,一脚将士兵踹翻在地,“废物!都是废物!” 他双拳紧握,浑身颤抖,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悲伤。 高孝瓘看着嬴政失态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他缓缓开口,“陛下……” “闭嘴!”嬴政怒吼一声,打断他的话。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刀般落在高孝瓘身上,“朕现在不想听你说任何话!” 高孝瓘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嬴政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滚!都给朕滚出去!” 嬴政指着殿内的宫女太监,怒吼道。 众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退了出去,大殿内再次只剩下嬴政和高孝瓘两人。 嬴政颓然地坐在龙椅上,双手捂着脸,肩膀不停地颤抖着。 他痛失爱将,心中悲痛欲绝。 高孝瓘走到他身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陛下……” “滚!”嬴政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血丝,“朕让你滚,你没听见吗?!” 高孝瓘没有动,依旧站在那里,语气平静地说道,“陛下,高将军……他……他并没有死……” 第140章 往昔故人入梦来 高孝瓘的话让嬴政心脏猛地一跳,握着玉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方才的暴怒仿佛被一盆冰水浇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惊和疑惑。 高将军…… 没死? 这怎么可能! 他亲眼所见,刺客的剑刺穿了高将军的胸膛…… “你……你再说一遍!”嬴政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高孝瓘依旧平静,“陛下,高将军的确还活着。” 嬴政猛地站起身,走到高孝瓘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到底是谁?你为何知道这些?你究竟有何目的?!” 高孝瓘任由他抓着,眼神清澈而坚定,“陛下,臣是高肃,高将军的……弟弟。” “弟弟?”嬴政眯起眼睛,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烽火连天的战场上,一个年轻的士兵挡在他面前,替他挡下致命一击…… 那士兵的面容与眼前的高孝瓘竟有几分相似! “你……你像一个人……”嬴政喃喃自语,手不自觉地松开了高孝瓘的衣领。 他努力回忆着,试图将那模糊的记忆拼凑完整。 午膳后,嬴政心绪不宁,便想出门走走。 御花园中,百花盛开,争奇斗艳,却丝毫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满脑子都是高孝瓘的话,以及那个在记忆深处若隐若现的身影。 “陛下,您这是……”白启见嬴政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关切地问道。 “无事。”嬴政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白启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陛下,您将那高肃带回来,究竟是何打算?” 嬴政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白启,“朕……朕只是觉得,他或许知道一些事情……” “陛下,臣以为,此人来历不明,不可轻信。”白启语气凝重,“更何况,他与刺客……” “够了!”嬴政打断他的话,“朕自有分寸!” 他再次迈开步子,朝着御花园深处走去。 白启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担忧。 夜幕降临,嬴政躺在龙榻上,却辗转难眠。 那个在战场上舍身救他的士兵,再次出现在他的梦中。 他清晰地看到那张年轻的面庞,以及那双充满坚定和忠诚的眼睛…… “陛下……陛下……”梦中,那士兵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嬴政猛地睁开眼睛,大殿内一片漆黑,只有几盏宫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他坐起身,额头上满是冷汗。 “来人!”他高声喊道。 一个侍卫匆匆走了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去……去把高肃带来!” 嬴政紧紧盯着高肃,试图从他平静的脸上看出些许心虚或闪躲。 然而,高肃的眼神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波澜,仿佛真的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这让嬴政心中更加疑惑,难道,他真的认错人了? 挫败地松开高肃的衣领,嬴政颓然地坐回龙椅上。 午膳摆了上来,珍馐佳肴,色香味俱全。 可嬴政却食不知味,只机械地往嘴里送着百合粥。 这粥平日里他最爱,今日却觉得寡淡无味,如同嚼蜡一般。 他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便将碗筷放下。 他没注意到,在他放下碗筷的那一刻,高肃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快得让人难以捕捉。 “高肃,你方才说,你兄长…他…还活着?”嬴政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沙哑。 高肃微微颔首,“是,陛下。臣兄长,的确还活着。” “那他在何处?”嬴政急切地问道。 高肃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臣兄长如今隐居山野,不问世事。他曾嘱咐臣,莫要将他的消息透露给任何人,包括陛下。” 嬴政闻言,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欣喜故人尚在人间,又恼怒高肃的隐瞒。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沉声问道:“你兄长为何要隐居?为何不愿见朕?” 高肃垂下眼帘,“臣兄长……有他自己的苦衷。” “苦衷?”嬴政冷笑一声,“什么苦衷能让他连朕都不见?莫非,他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见朕?” 高肃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陛下!臣兄长对陛下忠心耿耿,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陛下的事!” 嬴政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愣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朕只是随口一说,你又何必如此激动?” 高肃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低声道:“是臣失态了,请陛下恕罪。” 嬴政摆了摆手,“罢了。你且退下吧,让朕一个人静一静。” 高肃躬身行礼,缓缓退出了大殿。 嬴政独自一人坐在龙椅上,望着空荡荡的大殿,心中思绪万千。 高肃的话,在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想起当年战场上的那个身影,想起那双充满坚定和忠诚的眼睛…… “来人,”嬴政突然开口。 午膳后,嬴政踱步于御花园,满园姹紫嫣红在他眼中却失了颜色。 他负手而立,目光落在远处一株盛开的牡丹上,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朕今日想起一位故人,”他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怅惘。 高肃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仿佛一尊雕塑。 “当年,朕还是太子之时,曾微服出巡,不慎遇险。危急关头,是一位少年将军救了朕一命。他身手不凡,忠勇无双,可惜……”嬴政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朕登基后,却听闻他战死沙场的消息。唉,天妒英才啊!” 他长叹一声,转身看向高肃,“你与他,竟有几分相似。” 高肃依旧沉默,只是微微低下了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朕时常在想,若他还活着,如今该是何等风光。”嬴政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朕定会封他为大将军,让他统领千军万马,守护大秦江山。” “陛下,”白启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躬身行礼,“国事繁忙,还请陛下保重龙体。” 嬴政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悦,“朕不过是想念故人,抒发一下感慨,何必如此拘谨?” 白启垂首不语。 “朕总觉得,”嬴政突然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疑惑,“高肃,你与朕的那位故人,不仅仅是相似那么简单……” 高肃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任凭风吹雨打,岿然不动。 “陛下,”白启忍不住开口,“此人来历不明,还请陛下谨慎。” “白启,”嬴政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你今日怎么总是扫朕的兴?”他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尖锐,“莫非,你觉得朕是那等好男风之人?” 白启脸色一变,连忙跪下,“臣不敢!” “哼!”嬴政拂袖而去,留下白启和高肃二人在原地。 高肃看着嬴政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将军……”白启起身,欲言又止。 高肃转过头,看着他,眼神深邃而莫测,“白将军,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御花园,只留下白启一人站在原地,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夜色渐深,宫灯昏黄,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 “高肃……”白启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嬴政心事重重,在寝殿内来回踱步。 他脑海中不断浮现高肃的身影,与记忆中那位舍身相救的少年将军重叠。 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他,想要了解更多关于高肃的事情。 “备马,朕要出宫。”嬴政突然停下脚步,对着侍卫吩咐道。 白启闻讯匆匆赶来,见嬴政准备出宫,心中疑惑更甚。 “陛下,这高肃并非朝中臣子,为何要跟随陛下出宫?” 嬴政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朕自有安排,不必多问。” 白启还想再劝,却被嬴政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 他只得躬身行礼,“臣遵旨。” 嬴政带着高肃和几名侍卫,离开了皇宫。 马车一路疾驰,朝着城外而去。 “陛下,您将那高肃带回来,究竟是何打算?”马车内,白启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询问。 嬴政闭目养神,并未立即回答。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说道:“朕只是觉得,他或许知道一些事情……” “够了!”嬴政猛地睁开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朕自有分寸!” 白启见嬴政不愿多说,只得作罢。 马车内再次陷入沉默,气氛凝重而压抑。 马车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庄园前。 嬴政率先下车,高肃紧随其后。 白启看着眼前这座陌生的庄园,心中疑惑更甚。 嬴政带着高肃走进庄园,来到一间书房内。 他示意侍卫守在门外,然后转身看向高肃。 “朕今日带你来此,是想问你一些事情。”嬴政语气严肃,目光锐利地盯着高肃。 高肃神色平静,不卑不亢地回视着嬴政的目光。 “你兄长……他究竟是何人?”嬴政沉声问道。 高肃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臣兄长,名唤高长恭。” “高长恭……”嬴政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他猛然想起,当年救他一命的少年将军,似乎也姓高…… “你兄长……可是当年在雁门关……”嬴政语气有些颤抖,眼中充满了期待。 高肃微微颔首,“正是家兄。” 嬴政闻言,心中激动不已。 他苦寻多年的恩人,竟然就在眼前! 他紧紧握住高肃的手,语气激动地说道:“朕终于找到你了!” 高肃任由嬴政握着自己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白启,”嬴政突然对着门外喊道。 白启闻声推门而入,见嬴政和高肃二人手握着手,心中疑惑更甚。 “高肃将军,朕有一事相求。”嬴政看着高肃,语气诚恳。 高肃微微一愣,“陛下请讲。” 嬴政深吸一口气,“朕想请你……留在朕身边。” 高肃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这……” “若你没想好安置高肃,”白启突然开口,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可将其调到军中。” 第141章 雪中同行闻米价 白启微笑着向嬴政提议,“陛下若还没想好安置高肃,不如先让他到军中历练,臣定会好好关照他。” 嬴政半眯着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高肃。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白启一手为嬴政撑着油纸伞,一手轻轻掸去落在嬴政肩头的雪花,转眸看向一旁孤身立于雪中的高肃,语带笑意,“高将军,觉得如何?军营的糙饭烈酒,可还合你胃口?”高肃的玄色衣衫上落满了雪花,在一片雪白中,显得格外寂寥。 他薄唇轻抿,没有作答。 嬴政看着高肃落雪覆肩的模样,眉头微微一皱,一把将白启手中的油纸伞夺过,径直塞到高肃手里。 “怎么,白将军这是想让朕的肱骨之臣冻成冰雕,好为大秦增添一处奇景?”话语虽是嘲讽,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白启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臣不敢。”嬴政冷哼一声,瞥了一眼街角的米铺,“前面有米铺,朕要去瞧瞧,你们跟紧了,别跟丢了。”说罢,便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高肃握着尚有余温的油纸伞,目光落在嬴政的背影上,眸色深沉。 三人行至米铺门口,便听到里面百姓的议论声。 “这米价又涨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可不是嘛!听说都是因为陛下要纳后,大兴土木,劳民伤财,才导致米价飞涨!”嬴政的脚步一顿,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店内掌柜见嬴政一行人进来,连忙点头哈腰地迎上来,“几位客官,要买点什么?”嬴政还未开口,就听得一声怒吼,“掌柜的,你这米价怎么又涨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气势汹汹地走到柜台前,一把抓住掌柜的衣领,“你这是要逼死我们这些老百姓吗?!” 掌柜吓得脸色发白,哆哆嗦嗦地解释,“这位爷,小的也是没办法啊,这……” 大汉怒吼一声,一把将掌柜推倒在地。 “大胆刁民,竟敢在朕面前撒野!”嬴政一声怒喝,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拳脚相加,桌椅倾倒,一片狼藉。 高肃下意识地将嬴政护在身后,白启也拔剑出鞘,加入了战局。 混乱之中,高肃瞥见白启剑锋偏转,直指嬴政…… “陛下小心!” 高肃猛地将嬴政推开,自己硬生生受了白启这一剑。 锋利的剑刃刺穿了他的肩头,鲜血瞬间染红了玄色衣衫,在雪地上绽开一朵妖冶的花。 嬴政惊怒交加,“白启!你疯了?!” 白启却并未理会嬴政的质问,剑锋一转,再次攻向高肃。 高肃捂着伤口,踉跄后退,躲避着白启凌厉的攻击。 “白将军,你这是做什么?!”嬴政厉声喝道。 白启冷笑一声,目光阴鸷,“臣只是想替陛下清理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招招狠辣,显然是动了杀心。 高肃虽武艺不凡,但肩上负伤,一时难以招架,险象环生。 白启看着嬴政和高肃,蹙了蹙眉,看向高肃的目光不再和善。 “陛下,臣以为高肃此人城府极深,不可不防啊。前些日子朝堂之上,张公提议陛下早日纳后,以安稳朝局,陛下却当众驳回,莫非……”白启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高肃,“莫非陛下心中另有属意?”嬴政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白启,你逾越了。” 白启却似是没有察觉到嬴政的不满,继续说道:“陛下弱冠之年,也该考虑……” 白启见嬴政神色不虞,话锋一转,笑道:“眼看陛下弱冠之期将至,臣还未想好送陛下什么礼物,不知陛下可有什么想要的?” 嬴政冷哼一声,将伞往前一送,险些戳到高肃脸上。 “朕已非垂髫小儿,不需要什么礼物。白将军与其操心朕的礼物,不如多想想如何安抚边关将士,莫要让他们寒了心。” 三人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米铺。 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人声鼎沸,夹杂着抱怨和叹息。 “这米价又涨了!这可如何是好!”一个妇人抱着孩子,愁眉苦脸地对身旁的丈夫说道。 “可不是嘛!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就这点俸禄,如何养活这一大家子人?”那丈夫也是一脸无奈,“听说咸阳城如今就剩这一家米铺了,想买便宜的米也没地方去。” “唉,谁说不是呢!听说这米价上涨,还是陛下定的!说是要修建宫殿,需要大量的钱财,这才……”那妇人压低了声音,似乎有所顾忌。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祸从口出!”丈夫连忙制止了她,但脸上的忧虑却丝毫未减。 嬴政握紧了拳头…… 嬴政听着那些窃窃私语,指关节捏得发白,牙关紧咬,酸痛不已。 自己的努力被人随意漠视,头上王冠的分量被公然无视——这足以让他怒火中烧。 白起向来是个圆滑之人,他安抚地把手搭在嬴政的手臂上。 “陛下,别把他们放在心上。不过是些闲言碎语罢了。普通百姓就喜欢发牢骚。这就像掷骰子或者……敬仰您的伟大统治一样,是一种消遣。”他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但空气中的紧张气氛依然浓重得像可以用刀切断。 突然,一声呼喊划破人群的低语。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这声呼喊在街上回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激起一阵恐慌的涟漪。 人们四散奔逃,从看不见的骚乱处慌忙躲开,他们的脸上混杂着恐惧和一种病态的好奇。 那些在米店外排队的人扔下篮子,被保护自己的本能驱使着。 关于米价的低声抱怨瞬间被遗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的、更为紧迫的担忧。 “待在这儿。”嬴政命令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与白起之前试图缓和气氛的做法形成鲜明对比。 他推开那些后退的身影,眯着眼睛寻找骚乱的源头。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第142章 米铺纷争乱如雪 人群的骚动如同沸水般翻滚,惊恐的呼喊此起彼伏。 原本井然有序的队伍瞬间溃散,人们如同受惊的鸟兽般四散逃窜,丢弃的竹篮滚落在地,撒落出零星的米粒。 一声尖锐的女性尖叫划破空气,紧接着是男人粗暴的怒吼,扭打声、叫骂声混杂在一起,从米铺门口传来。 嬴政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深邃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锁定在骚乱的中心。 两个身影扭打在一起,像两团纠缠不清的麻绳,其中一个身形略显臃肿,穿着绸缎衣裳,另一个则是身形瘦削,穿着粗布麻衣,头发散乱,依稀可见是个女人。 周围的人群畏缩着不敢上前,只敢远远地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凛冽的寒风吹拂着嬴政的黑色长袍,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周围瑟瑟发抖的人群,最终落在一个嘴唇冻得发紫,衣衫单薄的男子身上。 这男子畏畏缩缩地站在人群边缘,似乎想要融入其中,却又被嬴政的气势所慑,不敢妄动。 “怎么回事?”嬴政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如同冬日里炸响的惊雷,瞬间震慑住了周围的喧闹。 那男子吓得浑身一颤,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没有血色,他偷偷地瞥了一眼嬴政身上华贵的服饰和不怒自威的气场,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嘴唇哆嗦着,却半天没能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他眼神闪烁,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开口。 米铺前,那两人扭打的更加激烈,女人的哭喊声也更加凄厉。 那男子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磕磕巴巴地回道:“回…回公子,是…是那赵夫人嫌米糠太多…与…与米铺老板起了争执……”他不敢抬头,声音细若蚊蝇,生怕一个字说错惹怒了眼前这位贵人。 凛冬的风雪似乎更加猛烈,细碎的雪花像刀子般割在脸上。 嬴政低头看了看自己沾了雪水的靴子,眉头皱得更紧。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米铺走去。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上,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如同摩西分海般,敬畏地注视着他的身影。 米铺前,扭打的两人仍旧难舍难分,女人的哭喊声更加凄厉,男人的怒吼声也更加粗暴。 嬴政走到两人面前,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了他们,两人如同被点了穴道般僵住了,扭打的动作戛然而止。 “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斗殴,成何体统!”嬴政的声音冰冷而威严,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凌,刺骨的寒意瞬间蔓延开来。 “按秦律,斗殴者,罚三百刀!” 周围的人群倒吸一口凉气,三百刀! 这可是重罚! 众人惊恐地望着嬴政,大气也不敢出。 那女人吓得脸色惨白,瘫软在地,瑟瑟发抖。 米铺老板,一个身形臃肿的中年男人,也愣住了,他看了看嬴政身上华贵的服饰,又看了看自己沾满灰尘的衣裳,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嬴政的目光如同利剑般扫过两人,语气带着一丝嘲讽,“看二位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寻常百姓,竟然为了区区米糠,大打出手,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米铺老板身上,“你这米,莫不是掺了沙子,才惹得这位夫人如此不满?” 米铺老板脸色一变,连忙摆手,“公子明鉴,小店的米都是上好的陈米,绝无掺假!” 嬴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是么?那本公子今日便要买些米,当众验验货。”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白启,“去,称十斤米来。” 白启领命,立刻走到米铺前,准备称米。 米铺老板的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他搓着手,眼神闪烁,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公子…”他刚开口,却被嬴政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怎么?莫非你这米,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嬴政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米富贵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刻松开了还在挣扎的赵夫人,那女人“哎呦”一声跌坐在地。 他搓着手,满脸堆笑地迎向嬴政,点头哈腰道:“公子说的是,小民小本经营,实在是不敢怠慢了贵客……” 嬴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锐利如刀,“小本经营?咸阳城大米的买卖,几乎都被你米家垄断,这也算小本经营?” 米富贵脸上的笑容一僵,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他干笑了两声,“公子说笑了,小民这点生意,怎敢与宫中采办相比……” 这时,跌坐在地的赵夫人缓过劲来,指着米富贵哭喊道:“公子明鉴!这黑心商人,卖的米里全是米糠!奴家花了大价钱,买到的却是这种劣质米,这如何使得!” 她原本气势泼辣,但看到嬴政威严的目光,又收敛了几分,抽泣着解释道:“奴家夫君是朝中官员,平日里公务繁忙,奴家操持家务,这米是用来招待客人的,若是用了这等劣质米,岂不是丢了夫君的脸面!” 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梨花带雨,好不委屈。 嬴政并未理会赵夫人的哭诉,他走到米袋前,伸手抓起一把米,仔细端详。 米粒的确掺杂了不少米糠,色泽也略显暗沉,并非上等陈米。 他将米粒放回米袋,拍了拍手,对米富贵说道:“你这米,确实不怎么样。” 米富贵脸色煞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他知道,今天怕是踢到铁板了。 他连忙解释道:“公子,这…这批米确实是有些问题,但…但小民也是被奸商所骗,并非有意欺瞒……” 嬴政冷笑一声,“被奸商所骗?你米家垄断咸阳米市,谁敢骗你?” 他转头看向白启,“这米,还要不要称?” 白启上前一步,低声问道:“公子,此事……” 嬴政打断了他的话,反问道:“你觉得,这米,值多少钱?” 白启察言观色,明白嬴政并非真的要买米,而是要借此揭露米富贵的伎俩。 他压低声音道:“公子,这米铺的猫腻,在咸阳城已是公开的秘密,只是无人敢管……” 嬴政摆了摆手,示意他噤声,然后朗声道:“掌柜的,你这米,怎么卖?” 米富贵一听,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中暗自叫苦。 他这米里掺了糠,价格虽比市价略低,但也赚取了丰厚的利润。 如今嬴政要当众验货,一旦揭穿,他的生意可就砸了。 他赔笑道:“公子说笑了,您这样的贵客,小店怎敢收钱?这点米,就当是小店孝敬您的。” 嬴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掌柜的,本公子今日就是想买米,你只管说价便是。” 他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柜台上,“十斤米,够不够?” 金子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周围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叹。 十斤米,用金子来买? 这公子也太阔绰了吧! 米富贵看着那锭金子,眼睛都直了。 他本想拒绝,但嬴政的气势让他不敢造次。 他咬了咬牙,说道:“公子,这…这不合规矩……” 嬴政挑眉,“哦?有何不合规矩?” 米富贵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买米都是先验货后付钱,哪有先付钱后验货的道理……” 嬴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么说,你是担心本公子验了货之后,不付钱?” 米富贵连忙摆手,“不敢不敢,公子气度不凡,自然不会是那种人……”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话锋一转,说道:“只是,小民这米铺是小本经营,向来都是薄利多销,若是人人都像公子这般先付钱后验货,小民这生意可就做不下去了……” 嬴政看着他,眼神深邃如海,仿佛能洞穿人心。 他缓缓说道:“掌柜的,你似乎…误会了些什么。” 他拿起柜台上的那锭金子,在手中掂了掂,然后又放了回去,“本公子今日,并非只是想买米……”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的人群,声音提高了几分,“而是想看看,这咸阳城,究竟是谁在扰乱市场,欺压百姓!” 米富贵脸色大变,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额头上冷汗涔涔,后背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 他看着嬴政,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的人群鸦雀无声,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米富贵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说道:“公子,这米……”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米袋,“十斤,五两金子。” 第143章 米商仗势抬价高,嬴政暗访探奸刁 米富贵话音刚落,人群中便传来一阵骚动。 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指指点点,更多的人则是带着看热闹的心态,静观事态发展。 嬴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身旁的高孝瓘突然上前一步,抽出腰间佩剑,剑光一闪,其中一个米袋应声而破。 陈年的霉米混杂着沙石倾泻而出,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霉味。 “好你个米富贵,竟敢以次充好,欺骗百姓!”高孝瓘怒喝一声,剑尖直指米富贵,“你可知这是什么罪?” 米富贵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强撑着身子,哆哆嗦嗦地说道:“这…这…这只是意外,只是意外……” “意外?”嬴政冷哼一声,“这咸阳城有多少这样的‘意外’,你心里清楚!”他环视四周,目光如炬,“今日,朕就要好好整治一番这乌烟瘴气的市场!” 米富贵一听这话,顿时明白眼前这位公子来头不小。 他眼珠一转,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公子,您…您可知小民背后是谁?”他挺直腰板,色厉内荏地说道,“您今日若是执意要管这闲事,只怕…只怕会惹祸上身!” 嬴政不为所动,淡淡地说道:“哦?那朕倒要看看,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如此猖狂!” 米富贵见嬴政丝毫不惧,心中更加慌乱。 他咬了咬牙,恶狠狠地说道:“好,既然公子如此不识抬举,那就别怪小民不客气了!来人,去报官!就说有人在米铺闹事!” 不多时,事情便闹到了监察院。 监察史李斯此人素来铁面无私,对米富这种仗势欺人的商贩也无好感。 他得知有人在米铺闹事,当即下令将闹事之人带到监察院问话。 “何人胆敢扰乱市场秩序?”李斯端坐于堂上,威严地问道。 米富贵一见李斯,如同见到救星一般,连忙上前哭诉道:“大人,您可要为小民做主啊!此人无故到小民的米铺闹事,还打伤了小民的伙计……”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嬴政。 李斯顺着米富贵的目光看去,眉头微微一皱。 他沉声问道:“那人是谁?” 米富贵正要开口,却见嬴政缓步上前,站到了李斯面前。 他拱手行礼,淡淡地说道:“李大人,好久不见。” 李斯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之人。 只见此人身着锦衣,气度不凡,眉宇间隐隐透着一股王者之气。 他心中猛然一惊,这…… 不是当今圣上吗? ! “臣…臣叩见陛下!”李斯连忙跪倒在地,声音颤抖不已。 米富贵见状,顿时傻了眼。 他原本以为自己背后有吕不韦撑腰,便可高枕无忧,甚至还暗中派人去通知吕不韦,等着吕不韦派人来收拾嬴政。 可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位看似普通的公子,竟是当今圣上! 他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嬴政冷冷一笑,并未理会跪在地上的李斯,径直走到堂上,坐到了李斯的位置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斯和米富贵,眼中寒光闪烁。 “李斯,你身为监察史,职责是监察百官,维护市场秩序。可如今,这咸阳城的米价居高不下,百姓苦不堪言,你却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你该当何罪?!” 李斯浑身颤抖,汗如雨下。“陛下恕罪,臣…臣失职…” “失职?”嬴政的声音骤然提高,震得李斯耳膜嗡嗡作响,“你一句失职就想推卸责任?你身为朝廷命官,尸位素餐,贪赃枉法,你可知该当何罪?!” 李斯不敢抬头,只是不停地磕头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米富贵在一旁吓得魂飞魄散,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原本想要借吕不韦的势力来压嬴政一头,结果却踢到了铁板。 他心中暗骂自己愚蠢,早知如此,就不该如此贪婪,也不该如此嚣张。 嬴政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李斯面前,俯视着这个曾经被他视为肱股之臣的人。 “李斯,”嬴政的声音冰冷刺骨,“朕对你很失望……” 嬴政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刀般锋利,语气森冷:“来人——” 第144章 怒目朝堂审奸臣 “来人!”嬴政的声音如同寒冰裂地,殿内空气瞬间凝固。 “将这贪赃枉法的李斯拖下去,严刑拷问!” 侍卫如狼似虎地涌入,将瘫软如泥的李斯拖了下去。 他凄厉的求饶声在殿内回荡,却丝毫没有动摇嬴政的决心。 米富贵在一旁抖得如同筛糠,裤裆处一片湿润,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一个多么可怕的存在。 嬴政收敛了怒容,眼神却更加冰冷,如同万年寒潭般深不见底。 他缓缓踱步到米富贵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语气低沉得可怕:“米富贵,你可知罪?” 米富贵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磕头如捣蒜,嘴里含糊不清地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饶命?”嬴政冷笑一声,“朕在你眼里,就是如此嗜杀成性的暴君吗?” 米富贵不敢作答,只是拼命地磕头,额头鲜血淋漓。 嬴政突然话锋一转:“既然你如此害怕朕,那朕便给你一个机会。这米价飞涨一案,就由你来审理,如何?” 米富贵猛地抬起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让他审理? 他一个商人,哪里懂得审案? 这分明是…… “怎么?你不愿意?”嬴政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 “不…不…臣…臣不敢…”米富贵结结巴巴地回答,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嬴政环视一周,目光落在殿内噤若寒蝉的官员身上,声音骤然拔高:“好一个‘不敢’!朕倒要看看,这咸阳城内,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的!”他猛地一拍龙椅,震得众人心头一颤,“这米价之事,朕早已有所耳闻,却迟迟未得到任何奏报!你们一个个都将朕蒙在鼓里,是觉得朕老眼昏花,不中用了吗?!” 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嬴政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丞相吕不韦派来的白启身上。 白启感受到那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心中一凛,下意识地想要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他…… 怎么说? 白启感受到嬴政逼人的视线,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道:“陛下明鉴,臣……” “明鉴?”嬴政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朕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米价飞涨,律法的审批流程却如同儿戏,一应手续全无,偏偏这咸阳城内,如今只剩一家米铺,而这家米铺的东家,恰好与丞相大人关系匪浅。白启,你告诉朕,这是巧合,还是……”他故意顿了顿,目光如炬,“丞相大人的意思?” 白启脸色骤变,他没想到嬴政竟如此直接地将矛头指向了吕不韦。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承认? 那是将吕不韦推入火坑。 否认? 他又拿不出任何证据。 就在这时,一直瘫软在地的李监史突然开口,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陛下…陛下明鉴…臣…臣不敢愚弄陛下啊……”他语无伦次地为自己辩解,却越说越乱,反而更加显得心虚。 嬴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拖下去!”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将李监史拖了出去。 殿内再次恢复了死寂,只剩下米富贵粗重的喘息声。 嬴政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米富贵身上,语气冰冷得如同来自地狱:“米富贵,朕再问你一遍,这米价飞涨,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 米富贵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看了看嬴政,又看了看白启,嘴唇哆嗦着,却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一股腥臊味逐渐在殿内弥漫开来…… “陛下,”白启终于忍不住开口,“此事事关重大,还需仔细调查,切不可妄下定论……” 嬴政猛地站起身,走到米富贵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朕,不喜欢等。” 他抬起脚,狠狠地踩在米富贵的手上。 “啊——”一声惨叫响彻大殿。 “说,还是不说?”嬴政的声音如同催命符一般,在米富贵耳边回荡。 米富贵裤裆处的水渍越洇越大,一股刺鼻的尿骚味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弥漫开来,与殿内焚烧的檀香形成诡异的对比。 嬴政厌恶地皱了皱眉,后退一步,以袖掩鼻。 “米富贵,你这是在藐视王法,污秽朝堂!” 米富贵抖如筛糠,想要辩驳,却发现舌头像是打了结,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惊恐地望着嬴政,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脸上汗如雨下,混着地上的污秽,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嬴政的声音冷得像冰,“这米价飞涨的背后,究竟是谁在操纵?你若老实交代,朕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米富贵张了张嘴,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心中天人交战可若是不说,眼下这情形,恐怕也难逃一死。 嬴政见他依旧不肯开口,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猛地一脚踹在米富贵肚子上,米富贵惨叫一声,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在地上翻滚不止。 “来人!将这刁民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嬴政怒喝道。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将米富贵像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大殿内,弥漫的尿骚味久久不散。 “白启,”嬴政的目光转向了白启,语气依旧冰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白启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 “陛下,臣以为,此事还需进一步调查,不可仅凭米富贵一面之词便妄下定论。” “一面之词?”嬴政冷笑,“咸阳城米价飞涨,百姓怨声载道,这难道也是一面之词?律法的审批流程形同虚设,这难道也是一面之词?这咸阳城内,如今只剩一家米铺,而这家米铺的东家,恰好与丞相大人关系匪浅,这难道也是一面之词?” 白启额角的汗珠越来越多,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动弹不得。 “陛下,臣……” “不必多言!”嬴政不耐烦地打断他,“朕给你三日时间,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若是三日之后,朕还看不到结果……”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那就提头来见!” 白启浑身一震,连忙跪下叩首:“臣遵旨!” 嬴政拂袖而去,留下白启一人在大殿中,脸色惨白,如坠冰窖。 他…该如何是好? 米富贵被拖出去后,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浑身火辣辣的疼。 他心中又恨又怕,恨嬴政的冷酷无情,更怕自己就此丢了性命。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正是他的管家,张王管家。 “老爷,您怎么样了?”张王管家焦急地问道。 米富贵虚弱地挥了挥手,示意他靠近些。 “快…快去丞相府…找白大人…就说…就说…”他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张王管家。 张王管家听后,脸色大变。“老爷,这…这可如何是好?” “别废话!快去!”米富贵强忍着疼痛,怒吼道。 张王管家不敢耽搁,立刻起身赶往丞相府。 丞相府内,白启正焦头烂额地想着对策。 嬴政给他三天时间,要他查清米价飞涨的真相,这无异于要他的命。 他知道,此事牵扯甚广,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就在这时,张王管家带着丞相府的小斯王小斯匆匆赶来。 “白大人,我家老爷…我家老爷…”张王管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白启眉头紧锁,不耐烦地问道:“你家老爷怎么了?” 张王管家将米富贵在朝堂上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白启。 白启听后,脸色更加难看。 他没想到嬴政竟然如此强硬,丝毫不给他面子。 “白大人,您可得救救我家老爷啊!”张王管家哭丧着脸说道。 白启沉吟片刻,说道:“你先回去,告诉米富贵,让他什么都不要说,一切等我消息。” 张王管家千恩万谢地离去。 白启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焦虑不安。 他知道,此事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想出对策。 他思来想去,最终决定亲自走一趟,去看看米富贵的情况。 白启带着王小斯来到大牢,见到了奄奄一息的米富贵。 “米富贵,你感觉如何?”白启关切地问道。 米富贵虚弱地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白大人,我…我怕是活不成了…” “别说傻话,”白启安慰道,“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白大人,您可一定要救我啊!”米富贵紧紧抓住白启的手,眼中充满了祈求。 白启拍了拍他的手,说道:“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白启带着王小斯离开大牢,径直朝皇宫走去。 他决定铤而走险,去见嬴政,希望能说服他放过米富贵。 来到皇宫,白启径直来到大殿。此时,嬴政正在批阅奏折。 “臣白启,求见陛下!”白启高声说道。 嬴政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头,冷冷地看着白启。 “白启,你来做什么?” 白启深吸一口气,说道:“臣是来为米富贵求情的。” 嬴政冷笑一声。“白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为一个罪犯求情!” 白启不卑不亢地说道:“陛下,臣并非为罪犯求情,而是为丞相大人求情。” 嬴政脸色一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陛下,”白启说道,“米富贵是丞相大人的门客,如今他身陷囹圄,丞相大人心中难免担忧。臣恳请陛下,看在丞相大人的份上,饶过米富贵这一次。” 嬴政沉默片刻,说道:“白启,你以为朕会为了吕不韦,而徇私枉法吗?” “臣不敢,”白启说道,“臣只是希望陛下能够三思而后行。” 嬴政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就在这时,张王管家带着王小斯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他们一路畅通无阻,根本没有人敢拦他们。 “大胆!何人敢擅闯朝堂!”李监史见状,连忙呵斥道。 张王管家根本不理会他,径直走到嬴政面前,作揖道:“这位公子,我家老爷有请。”他身后的王小斯也跟着作揖。 李监史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下磕头。 “陛下息怒!这刁民不懂规矩,冲撞了圣驾,还请陛下恕罪!” 第145章 公堂纷争戏诸侯 张王管家斜睨嬴政,眼中满是不屑,嬴政看到管家那目中无人的眼神,只觉得像是有只苍蝇在眼前晃荡,让他心里一阵厌烦。嬴政端坐不动,目光如炬,那目光似能穿透张王管家的灵魂,他能清晰地看到管家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从那不屑到张狂。 “我家老爷乃是当朝丞相吕不韦,今日特地派老奴前来,请公子前去一叙。” 李监史伏在地上,身子抖得如同筛糠,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里疯狂撞击,仿佛要冲破胸膛。心中却暗自盘算:这狗仗人势的奴才,对陛下越是无礼,吕不韦的罪名便越大! 嬴政皱了皱眉,他感到一阵轻微的恼怒,声音低沉地说道:“你家老爷好大的架子,竟然让朕亲自去见他?”嬴政的声音在寂静的公堂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王管家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那笑声在公堂里显得格外刺耳,嬴政只觉得耳膜被刺得生疼。“公子莫要说笑了,我家老爷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他身后的王小斯也跟着附和,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那笑容在嬴政看来就像小丑的鬼脸,扭曲又难看。 “大胆!”白启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剑柄硌得手掌微微发痛,眼中闪烁着寒光,声音低沉而威严地喝道。高肃也上前一步,挡在嬴政面前,怒视着张王管家,他们的眼神像是两把利剑刺向管家。 嬴政抬手阻止了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扬,那一丝冷笑像是冰刀出鞘。“你既知道朕的身份,还敢如此放肆?” 张王管家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突然被抽走了所有血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传来一阵沉闷的撞击声,他连连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咚咚”的声响。“陛下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圣驾,还请陛下恕罪!”王小斯也跟着跪地求饶,涕泪横流,他的哭声在公堂里呜咽着。 嬴政冷哼一声,那哼声带着无尽的威严。“来人,将这刁奴拖下去,施以炮烙之刑!”话音刚落,两旁的侍卫如狼似虎般扑向张王管家,那管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眼睛里布满血丝,像是要从眼眶里蹦出来,嘴里不断喊着“陛下饶命,陛下饶命”,那喊声绝望而凄厉。侍卫们却丝毫不为所动,像拖死狗一般将他拖出了大殿,只留下一路的挣扎痕迹和绝望的呼喊声。那挣扎时带起的风,吹得地上的灰尘扬起,嬴政闻到了一股灰尘的呛人气味。 张王管家被拖走后,凄厉的惨叫声很快便传了进来,那声音像是一把锯子在锯着人的神经,听得王小斯瑟瑟发抖,他的身体像风中的树叶一样不停地抖动,牙齿也在嘴里打颤,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嬴政的目光落在王小斯身上,那目光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冰刀,语气冰冷。“你可知,朕为何只罚他不罚你?” 王小斯浑身颤抖,汗如雨下,汗水从额头滑落,顺着脸颊流下,他能感觉到汗水的温热和痒痒的感觉,他拼命的磕头,额头都磕破了,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那血是温热的,他却不敢抬手去擦,因为他害怕嬴政的怒火。“小的……小的不知……”他声音颤抖,几乎听不清,那声音微弱得像快要熄灭的烛火。 嬴政的嘴角依旧挂着微笑,但这微笑在王小斯看来,却如同催命符一般,让他毛骨悚然,他仿佛看到死神在向自己招手。“因为,”嬴政的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王小斯的心上,“朕要留着你,回去告诉吕不韦,朕,不是他能随意摆布的!”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冰冷,“还有,告诉他,明日午时,朕会在丞相府等他,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王小斯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那磕头的速度极快,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一连串“咚咚咚”的声音,然后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大殿。 嬴政看着王小斯狼狈逃窜的背影,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他缓缓起身,能感觉到衣摆的晃动,对白启和高肃说道:“走,摆驾回宫!” 白启拱手道:“陛下,臣先回府安排一下。” 第146章 归銮惊逢小娇娃 白启领命而去,嬴政则带着高孝瓘和一众侍卫浩浩荡荡的朝着王宫的方向行去。 街道两旁的百姓早已跪伏在地,山呼万岁的声音震耳欲聋,嬴政面色平静,目不斜视,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回到宫中,嬴政还未及喘口气,便听到一阵清脆的童音:“父王!父王!”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穿着鹅黄色的宫装,如同乳燕投林般扑进了他的怀里。 嬴政微微一愣,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小女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并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个女儿。 小女孩仰着小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了孺慕之情,甜甜的唤道:“父王,您终于回来了!小妹好想你!” 一旁的侍卫和宫女们都惊呆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高孝瓘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躬身说道:“陛下,这位是……” 嬴政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低头看着小女孩,柔声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认错人了,朕并非你的父王。” 小女孩闻言,小嘴一扁,眼眶里顿时蓄满了泪水,委屈巴巴的说道:“我没有认错!你就是我的父王!母妃说,父王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 嬴政有些头疼,他最不擅长应付小孩子。 这时,高孝瓘再次上前,轻声说道:“陛下,不如先让臣照看小公主,您先去休息片刻?” 嬴政略一沉吟,便将小女孩交给了高孝瓘,吩咐道:“带她下去,给她弄些吃的,然后送回她母亲那里。” 高孝瓘领命,抱起小女孩,转身离去。 小女孩却紧紧抱着嬴政的脖子不放,哭喊着:“父王!不要赶小妹走!小妹要和父王在一起!” 嬴政无奈,只得轻轻拍了拍小女孩的后背,柔声安慰道:“乖,听话,父王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先跟这位叔叔下去,等父王忙完了就去看你。” 小女孩这才止住哭声,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嬴政的脖子。 嬴政看着小女孩离去的背影,眉头微皱,心中隐隐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他转头对身旁的内侍说道:“去查查,这小女孩究竟是谁家的孩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内侍领命而去。 嬴政则转身朝着寝宫走去,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 “摆驾,温泉池。” 温暖的泉水包裹着嬴政疲惫的身躯,氤氲的水汽弥漫在空气中,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他闭目养神,试图将今日的烦扰抛诸脑后。 那小女孩清脆的嗓音,以及她眼中那份纯真无邪的孺慕之情,让他感到一丝莫名的触动。 “陛下,您的衣物。” 高孝瓘的声音在屏风外响起,带着一丝恭敬和谨慎。 嬴政睁开眼,伸手接过衣物。 隔着薄薄的屏风,他能感受到高孝瓘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冷香,这让他有些不自在。 “放着吧,你下去。” 嬴政的声音略显低沉。 “诺。” 高孝瓘应了一声,便悄然退下。 嬴政起身,撩开屏风,正准备穿衣,却突然愣住了。 屏风前的衣架上,挂着的并非他平日里穿的玄色龙袍,而是一件…… “这……”嬴政伸手拿起那件衣物,触感柔软细腻,上面绣着精致的纹路,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点点金光。 他仔细端详,发现这竟是一件暗红镶金边的云锦亵衣,更让他傻眼的是,上面还绣满了各种憨态可掬的小动物图案。 “高孝瓘!”嬴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愠怒。 第147章 赤身着奇衣,疑人难辨真 嬴政盯着手中的衣服。 这…… 太荒唐了。 一件深红色镶金边的丝绸睡袍,绣满了各种各样可爱得离谱的动物。 兔子追逐蝴蝶,松鼠啃坚果,一只特别胖的熊猫似乎在袍角处向他眨眼。 他,皇帝,要穿上这个? 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高小关。 这肯定是他那一向冷静且恭敬的将军精心策划的恶作剧。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翻腾,一股慢慢燃起的愤怒。 他看了一眼平时穿的衣服,整齐地叠放在附近的桌子上,被这个…… 这个…… 恶搞弄得完全派不上用场了。 他赤身裸体,唯一的选择就是这件荒谬的睡袍。 这种情况的荒唐之处终于冲破了他最初的愤怒,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轻笑。 “高小关!”他喊道,声音里夹杂着又好气又好笑的情绪。 他从屏风后面大步走出来,丝绸睡袍像一幅怪异的、会动的挂毯一样在他身上飘动。 高小关站在那里等候,当他看到皇帝的模样时,他一贯冷漠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 然后,让嬴政大为惊讶的是,高小关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陛下,”他说道,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那件睡袍……很适合您。” 适合他? 适合他? ! 嬴政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掠过。 桂花糕事件,现在又是这个…… 这太过分了。 事情不只是渐渐明朗,简直是在往他脸上猛扇耳光。 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高小关的脸,看是否有一丝不真诚,是否有隐藏的冷笑的迹象。 但是将军的表情依旧完美地保持着中立,几乎…… 太中立了。 “高小关,”嬴政开始说道,声音低沉而危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高小关微微歪了一下头,这个动作在别人身上可能没什么,但在他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微妙的挑衅。 “陛下?”他问道,语气很无辜,几乎…… 是在嘲弄。 嬴政又走近了一步,他睡袍上的丝绸小动物随着他的动作沙沙作响。 “这件睡袍,高小关,”他低声说道,“这些……动物。” “陛下,这刺绣有什么问题吗?”高小关问道,他的眼神与嬴政对视,平静得让人不安。 “你否认知道它……独特的设计?” “我只是取来了仆人们准备的衣服。”高小关平稳地回答道。 嬴政盯着他,思绪飞快地转动。 事情非常不对劲。 这不是他认识的…… 或者说他以为自己认识的高小关。 “高小关……”他开口说道,一种奇怪的预感紧紧揪住了他。 “看着我。”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浓厚而沉重。 嬴政的目光紧盯着高小关,试图在这个人精心构筑的表象上找到一丝破绽。 他无法摆脱这种感觉,这种令人不安的确定感,即眼前的这个人已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个坚毅的将军。 这个高小关不一样了,更加大胆,这种大胆隐藏在层层刻意的恭顺之下。 “过来。”嬴政命令道,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语调中带着一丝怀疑。 他不敢相信,自己在游戏中煞费苦心争取过来的高小关真的就站在自己面前,还佯装不知。 高小关一言不发地服从了,他的动作流畅而优雅。 他走近精美的香炉,熟练地揭开盖子。 茉莉花甜腻的香气弥漫在空中,让嬴政一时从怀疑中分心。 他看着高小关细致地整理床上的丝绸枕头,轻柔地抚平床罩。 最后,这位将军转过身来,脸上依旧毫无表情。 “陛下,准备就绪。”他宣布道,声音平稳且恭敬。 嬴政感到一阵恼怒。 这种装模作样变得令人厌烦了。 他走向高小关,在离他仅几英寸的地方停住。 他伸出手,手指抓住将军长袍的边缘,把他拉得更近。 他的手向上移动,沿着高小关下巴的硬朗线条游走,在他光滑的下巴皮肤上停留。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他低语道,声音几不可闻。 “从一开始……那个游戏……你就认出我了。” 高小关的眼睛微微睁大,一丝…… 某种情绪…… 在他脸上一闪而过,然后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保持沉默,目光紧盯着嬴政放在他下巴上的手。 沉默持续着,像拉紧的弓弦一样紧绷着,直到最后,嬴政靠得更近,嘴唇轻触高小关的耳朵。 “别对我撒谎。”他喃喃说道,声音像是危险的轻抚。 “我知道……” 他停顿了一下,眯起眼睛,观察高小关脸上的任何反应。 “我知道你还记得桂花糕……”## 王者峡谷之兔身逆袭 第147章 赤身着奇衣 疑人难辨真 嬴政一夜好梦。 梦里,他回到了大秦,回到了他的阿房宫,宫娥彩衣翩翩,山呼万岁震耳欲聋。 他心情舒畅地醒来,伸了个懒腰,这才意识到身上穿着的并非龙袍,而是…… 一件印满粉色兔子图案的,呃,睡衣。 他老脸一红。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高肃!”他沉声唤道。 高孝瓘闻声而入,看到嬴政身上的睡衣,眼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惯常的恭谨神色:“陛下有何吩咐?” 嬴政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你,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高孝瓘面不改色:“臣不知陛下所指。” “朕身上这……衣物。”嬴政几乎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 高孝瓘神色如常:“臣只看到陛下龙体安康,精神矍铄。” 嬴政心中更加狐疑。 这睡衣如此奇葩,高肃不可能没注意到。 他却如此镇定,难道是…… 故意装作没看见? 难道他认出了朕的身份?!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嬴政的脑海。 他紧紧盯着高孝瓘,试图从他平静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你确定?”嬴政再次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高孝瓘依旧不卑不亢:“臣确定。” 嬴政沉默了。 他深知高肃的忠诚,但此刻,他却无法完全相信。 如果高肃真的认出了他,却故意不说,那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他背叛了朕? 嬴政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高肃。 如果连高肃都背叛了他,那他还有什么依靠?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波澜压下。 “罢了。”嬴政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高孝瓘躬身退下,留下一个穿着粉色兔子印花睡衣、既困惑又越来越多疑的帝王。 睡衣的秘密,以及高肃显然没注意到的秘密,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头。 ## 王者峡谷之兔身逆袭 第147章 赤身着奇衣 疑人难辨真 嬴政阴沉着脸,坐在龙椅上。 身上穿着的,并非往日的龙袍,而是一套…… 怎么说呢,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辣眼睛的睡衣。 粉红色的底子上,印着硕大的卡通兔子头像,兔子的头上还戴着一顶歪歪扭扭的皇冠。 这……是哪个混账东西送来的?! 他原本想直接命人将送礼之人拖出去杖毙,但转念一想,这东西出现在他的寝宫,本身就透着诡异。 与其打草惊蛇,不如静观其变,看看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如此戏弄他。 于是,他便穿着这身滑稽的睡衣,召见了高肃——也就是如今化名高孝瓘的兰陵王。 高孝瓘一进大殿,便看到了坐在龙椅上的嬴政。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让一丝一毫的笑意泄露出来。 但那微微抽搐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内心活动。 嬴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更是恼怒。 这高孝瓘,分明是认出了他! 却故意装作不认识,这分明是藐视皇威! “高爱卿,”嬴政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压迫感,“朕今日这身衣着,可有何不妥?” 高孝瓘低着头,恭敬地回答:“陛下龙章凤姿,天潢贵胄,无论穿何衣物,皆是威仪赫赫,令人敬仰。” “哦?是吗?”嬴政冷笑一声,“朕怎么觉得,这衣着……有些……特殊?” 高孝瓘依旧低着头,语气不卑不亢:“臣愚钝,不知陛下所指。” “你当真不知?”嬴政猛地站起身,身上的兔子睡衣也随之晃动,显得更加滑稽可笑。 他一步步走到高孝瓘面前,目光如炬,“你看着朕,再说一遍!” 高孝瓘缓缓抬起头,与嬴政对视。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陛下,”他沉声说道,“臣真的不知陛下所指。臣眼中所见,唯有陛下之天威。” 嬴政盯着高孝瓘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没能看出什么破绽。 他冷哼一声,拂袖回到龙椅上。 “罢了,”他挥了挥手,“你退下吧。” 高孝瓘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大殿。 他走出大殿的那一刻,嘴角终于忍不住微微上扬。 第148章 风雪小憩梦幽长 嬴政瞪着高孝瓘离开的背影,心中的疑惑却越发浓厚。 这小子,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还是在装傻? 白启那老家伙,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高孝瓘才来两天,倒是胆子大的很。 哼! 沐浴后的热气还未完全散去,嬴政索性躲进了厚厚的被窝。 温泉的疗效的确不错,原本隐隐作痛的脚踝此刻轻松了许多。 他舒展了一下身体,唤醒了沉寂的智脑。 “你说,这高孝瓘,是不是有点像……”嬴政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似乎不太确定自己的想法。 智脑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芒,机械的电子音毫无波澜:“陛下,高孝瓘将军忠心耿耿,才智过人,是帝国不可多得的良将。” “朕说的不是这个,”嬴政有些不耐烦地打断,“朕是说,他像不像……” “像谁?”智脑反问。 嬴政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总觉得,高孝瓘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像极了记忆深处的那个人。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没什么。”嬴政挥了挥手,像是要驱散心头挥之不去的影子,“兴许是朕想多了。” 智脑没有再追问,它闪烁的光芒也逐渐暗淡下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有些事情,它不想拆穿。 “对了,”嬴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白启那边怎么样了?” “白将军一切安好,正在积极备战。”智脑迅速作答。 “嗯。”嬴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风雪呼啸,寒气逼人,即使裹着厚厚的被褥,也依然能感受到丝丝凉意。 或许是温泉的功效,也或许是疲惫积压,嬴政很快就感到一阵困倦袭来…… “陛下,夜深了,该安置了。” 高孝瓘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嬴政不再说话,任由困意席卷。 风雪的呼啸声渐渐模糊,温泉的余温也慢慢散去,他裹紧被褥,沉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寒意将嬴政惊醒。 他猛地睁开双眼,发现窗外的天色已暗,风雪不知何时停了,只有呼啸的北风拍打着窗棂。 他掀开被子,一股冷空气瞬间钻了进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陛下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帷幔后传来。 嬴政循声望去,只见高孝瓘站在那里,一身黑色缎袍,虽然料子和图纹都极为简单,却衬得他身形修长,气质诡谲,竟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昏暗的光线下,他俊美的面容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嬴政有些不自然地避开他的目光,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高孝瓘缓缓走上前,手中拿着一件厚实的披风,恭敬地答道:“陛下,雪停了,风起了,夜里寒凉,臣恐陛下受冻,特来侍候。” 他说着,便将披风轻轻披在嬴政的肩上,动作轻柔而细致。 嬴政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冷香所吸引,一时竟忘了动作。 高孝瓘替他系好披风,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嬴政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说道:“朕……朕自己来就好。” 高孝瓘微微一笑,退后一步,说道:“陛下舟车劳顿,想必还未用膳。臣已备下了一些简单的吃食,还请陛下……” “不必了,”嬴政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朕不饿。” 高孝瓘却并未就此离去,而是固执地说道:“陛下,臣斗胆……”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嬴政,一字一句地说道,“臣想服侍陛下。” 嬴政不自然地扭过头,躲开高孝瓘过于近的距离,披风上残留的冷香却挥之不去,让他心头莫名烦躁。 “不必了,”嬴政语气冷淡,“白启军中正缺人手,你明日便去他那里报道吧。” 高孝瓘闻言,脸色骤变,原本温顺的目光瞬间变得尖锐,像是蛰伏的野兽突然亮出了獠牙。 “陛下!臣不愿去!”他语气急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嬴政心中警铃大作,那股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他紧紧盯着高孝瓘,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到底是谁?” 高孝瓘似乎被嬴政的气势震慑,他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语气也恢复了之前的恭敬:“陛下,臣只是高孝瓘,别无其他。”他缓缓跪下,姿态谦卑,“臣不知何处冒犯了陛下,还请陛下责罚。” 嬴政看着他,心中疑惑却渐渐消散。 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起来吧,”他语气缓和了一些,“朕不让你去军营便是。” 高孝瓘顺从地起身,脸上再次浮现出温顺的笑容。 “谢陛下。”他说着,便走到桌边,将早已准备好的膳食一一摆放好。 “陛下,请用膳。” 嬴政看着满桌的佳肴,却没有丝毫食欲。 他挥了挥手,示意高孝瓘退下。 “朕累了,想歇息了。” 高孝瓘却没有立刻离开,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开口说道:“陛下,臣……” “还有何事?”嬴政有些不耐烦。 高孝瓘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臣想留下,服侍陛下。” 天色彻底黑透,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满桌几乎未动的膳食。 撤了一次又一次,高孝瓘终于吩咐厨房停止准备,他打算亲自下厨。 “陛下,臣斗胆,想为陛下做些清粥小菜。”高孝瓘立于嬴政身侧,语调恭敬。 嬴政斜睨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朕说了不饿,下去吧。”他并不想与高孝瓘过多纠缠,这让他想起一些不愿回忆的往事。 “陛下,”高孝瓘并未退下,反而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持,“臣亲手熬了清粥,还备了些新鲜的鲟鱼,陛下多少用一些吧。” “你……”嬴政本想斥责他僭越,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无奈的叹息,“你不用做这些,下去吧。”他不明白高孝瓘的执着,更不明白他眼中那近乎虔诚的温柔从何而来。 “服侍陛下,是臣的职责。”高孝瓘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他转身走向小厨房,背影在摇曳的烛光中显得格外修长。 嬴政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高孝瓘的言行举止,越来越像记忆中那个人,可他明明知道,这不可能。 不多时,高孝瓘端着托盘回来,上面放着一碗清粥和一碟清蒸鲟鱼,香气四溢。 他将托盘放在桌上,轻声道:“陛下,请用膳。” 嬴政看着眼前的清粥小菜,心中莫名的烦躁。 他挥了挥手,“朕说了不饿,你……” “陛下,”高孝瓘打断他,目光温柔而虔诚,“多少用一些吧。” 嬴政讨厌他这幅卑微的模样,别开脸,“拿走。” 第149章 幼童失恃求庇佑 高孝瓘目光温柔而虔诚,轻声劝道:“陛下,龙体为重,请用些膳吧。”嬴政却厌极了他这幅卑微的姿态,仿佛在提醒他曾经的无力与失败。 他猛地别过脸,冷冷道:“拿走!”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父皇……”小小的嬴诗雅不知何时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可怜兮兮地望着嬴政,“抱抱……” 嬴政的心瞬间软了下来,他伸出手将女儿抱入怀中,柔声问道:“诗雅饿了吗?” 嬴诗雅点点头,小肚子也配合地“咕噜”叫了一声。 嬴政这才注意到,女儿的小脸有些苍白,嘴唇也干裂了。 他心疼地问道:“母妃呢?怎么没照顾你?” 听到“母妃”两个字,嬴诗雅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她小小的身躯在嬴政怀中颤抖,哭声越来越大,听得嬴政心如刀绞。 嬴政紧紧抱着女儿,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襟。 他轻轻拍着女儿的背,柔声安慰着,却怎么也止不住她的哭泣。 良久,嬴诗雅才渐渐止住哭声,抽泣着说道:“母妃……母妃她……走了……” “走了?”嬴政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再次问道:“走了是什么意思?” 嬴诗雅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嬴政,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母妃睡着了……再也醒不来了……” 嬴政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他愣愣地抱着女儿,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高孝瓘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想要接过嬴诗雅。 他轻声道:“陛下,还是让臣来抱吧。” 嬴政却猛地回过神来,一把将女儿抱得更紧,眼神凌厉地扫过高孝瓘,厉声喝道:“谁让她来的?!” 嬴政的怒吼在大殿中回荡,吓得一众宫人瑟瑟发抖。 一个年迈的婢女颤巍巍地跪倒在地,叩首道:“陛下息怒!是…是公主自己跑来的……” “自己跑来的?”嬴政怒极反笑,“她一个三岁的孩子,如何能穿过重重宫门,来到朕的寝宫?!” 老婢女吓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地解释道:“回…回陛下,公主的…公主的母妃…已经…已经……”她不敢再说下去,只是不停地叩首,额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嬴政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 他紧紧地抱着嬴诗雅,厉声问道:“她母妃怎么了?!” 老婢女不敢隐瞒,颤声道:“回陛下,丽妃娘娘…五日前…便…便薨逝了……” “薨逝了?!”嬴政如遭雷击,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嬴诗雅仿佛突然变得沉重无比。 他这才注意到,女儿身上穿着的,依旧是几日前的那套衣裳,只是沾染了些许灰尘,显得格外可怜。 五日前…… 他还在为朝政烦忧,为了边关战事焦头烂额,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女儿已经失去了母亲,孤苦伶仃地在这深宫之中挣扎求生。 “这五日…她…她都在哪里?”嬴政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老婢女低着头,不敢直视嬴政的眼睛,低声答道:“回陛下,公主…公主一直待在丽妃娘娘的宫中…” 嬴政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悲痛和愤怒。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看着怀中乖巧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 “去,准备羊奶。”嬴政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老婢女如蒙大赦,连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嬴政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儿,嬴诗雅正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 那双清澈的眸子中,没有丝毫的怨恨,只有纯真和依赖。 嬴政的心软了下来,他轻轻地抚摸着嬴诗雅的头发,柔声道:“饿了怎么不说?” 嬴诗雅眨了眨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母妃说,父皇很忙……” 嬴政心中一痛,他紧紧地抱着嬴诗雅,低声道:“以后,父皇再也不会让你饿肚子了……” 他抱着嬴诗雅站起身,眼神冰冷地扫过大殿中的宫人,寒声道:“来人……” 嬴政抱着嬴诗雅,小小的身子轻得像一片羽毛,却让他感到无比沉重。 他凝视着女儿稚嫩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 “诗雅,饿了怎么不说?还乱跑,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语气虽是责备,却充满了心疼。 嬴诗雅怯怯地缩了缩身子,小手紧紧抓着嬴政的衣襟,不敢说话。 嬴政叹了口气,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以后,你就跟着朕。”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小小的嬴诗雅似乎明白了什么,抬起头,用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嬴政,轻轻地点了点头。 此时,高孝瓘端着膳食走了进来。 那不再是简单的粥食,而是精美的菜肴,清蒸鲟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配上几碟精致的小菜,以及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 他将膳食摆放在桌上,躬身说道:“陛下,请用膳。” 嬴政点了点头,正要放下嬴诗雅去用膳,却发现小家伙的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不肯松开。 嬴诗雅的小脸皱成一团,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父皇……”她带着哭腔,可怜兮兮地望着嬴政。 嬴政无奈地看向高孝瓘,示意他抱一下孩子。 高孝瓘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接过嬴诗雅,却没想到小家伙反应剧烈,哭喊着挣扎起来。 “不要!我要父皇抱!我要父皇抱!” 嬴政只好作罢,抱着嬴诗雅走到桌边坐下。 他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拿起筷子,却发现这样根本无法好好用膳。 嬴诗雅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小手不停地抓着他的衣襟,让他根本无法集中精力。 “诗雅,乖,别动。”嬴政轻声哄着,却没有什么效果。 嬴诗雅似乎是饿极了,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小嘴一张一合,似乎在寻找什么。 嬴政无奈,只好放下筷子,拿起一块糕点递到她嘴边。 嬴诗雅这才安静下来,小口小口地吃着糕点,一双大眼睛却一直盯着嬴政,充满了依赖。 “孝瓘,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嬴政看着高孝瓘说道。 高孝瓘连忙摇头,“陛下,臣不敢。” “朕让你坐就坐。”嬴政语气不容置疑。 高孝瓘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却不敢动筷子。 嬴政见状,夹起一块鱼肉放到嬴诗雅嘴边,“诗雅,尝尝这个。” 嬴诗雅张开小嘴,将鱼肉吞了下去,然后开心地笑了。 嬴政看着女儿的笑容,心中也涌起一丝暖意。 “孝瓘,朕觉得……”嬴政突然开口,语气意味深长。 “陛下有何吩咐?”高孝瓘连忙问道。 嬴政低头看着怀里的嬴诗雅,眼神复杂,“朕觉得,这孩子……似乎有些……”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嬴诗雅的小脑袋。 第150章 幼童缠父食难进 嬴政觉得,这孩子似乎有些…… 黏人。 方才还吃着糕点一脸满足的小家伙,这会儿糕点一吃完,又开始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小嘴一张一合,哼哼唧唧地撒娇。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暗自跟星幻智脑吐槽:“朕这算不算喜当爹?这滋味可真不好受。”智脑没有回应,它一贯如此,除非任务需要,否则从不多言。 嬴政只好自己排解这满腹的无奈。 他低头看着怀中这个玉雪可爱的小家伙,柔声哄道:“铃儿乖,父皇现在要吃饭,你去找孝瓘叔叔玩一会儿好不好?一会儿父皇就喂你吃好吃的。” 他试图跟一个三岁的孩子讲道理,让她像个“大孩子”一样懂事听话,显然,这不太现实。 嬴政满怀期待地望着嬴铃儿,等着她点头答应,然后迈着小短腿跑到高孝瓘身边去。 然而…… 嬴铃儿的小脸皱成一团,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她紧紧搂着嬴政的脖子,奶声奶气地哭喊道:“不要叔叔!不要叔叔!要父皇抱!要父皇抱!”嬴政的头更疼了。 他算是发现了,这小家伙就是个黏人精,一旦黏上就甩不掉。 他耐着性子,试图跟嬴铃儿讲道理:“铃儿乖,父皇抱着你就不能吃饭,父皇肚子会饿的。你看,桌子上有那么多好吃的,父皇吃了才能喂你吃啊。” 他指了指桌上的山珍海味,试图用美食诱惑嬴铃儿。 然而,嬴铃儿根本不吃这一套,哭得更大声了,小身子一拱一拱的,像条活蹦乱跳的小鱼。 “不要!不要!父皇骗人!父皇不爱铃儿了!” 嬴政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 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小祖宗折磨疯了。 高孝瓘在一旁看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开口道:“陛下,不如臣去看看铃儿的羊奶热好了没有?” 嬴政点点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快去快去。” 高孝瓘转身去了厨房,嬴政这才得以喘口气。 他轻轻拍着嬴铃儿的背,柔声哄道:“铃儿乖,不哭了,父皇这就喂你吃饭……” 高孝瓘很快端着羊奶回来了,他刚走到嬴政身边,嬴铃儿突然停止了哭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小脑袋瓜里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她指着高孝瓘手中的羊奶,奶声奶气地说道:“烫!烫!” 高孝瓘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嬴政,却见嬴政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高孝瓘,你怎么回事?朕的孩子你也敢怠慢?” 嬴铃儿见状,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她以为嬴政会惩罚高孝瓘,然而…… 嬴政只是淡淡地看了高孝瓘一眼,说道:“下次注意点。” 高孝瓘躬身应道:“是,陛下。” 嬴铃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父皇没有惩罚这个坏叔叔。 嬴政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到嬴铃儿嘴边:“来,铃儿,张嘴。” 嬴铃儿愣愣地看着嬴政,小嘴微微张开…… “父皇……” 嬴铃儿似懂非懂地眨巴着大眼睛,肉嘟嘟的小手在嬴政的龙袍上抓了抓,最终还是松开了钳制,乖乖地从嬴政怀里滑下来,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小短腿一晃一晃的,像只等待投喂的小兔子。 嬴政见状,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总算能好好吃饭了。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色泽诱人的红烧肉,正准备放入口中,却突然想起嬴铃儿的羊奶还没送来。 他转头看向高孝瓘,吩咐道:“去看看羊奶怎么还没好,顺便再拿些糕点来。” 高孝瓘领命,转身朝厨房走去。 他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后,嬴政才重新拿起筷子,准备享用这顿迟来的午膳。 然而,他筷子还没伸到盘子里,就听到嬴铃儿奶声奶气的声音:“父皇,肉肉……” 嬴政无奈地放下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到嬴铃儿面前的小碟子里。 嬴铃儿这才满意地拿起小勺子,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吃得满嘴都是油光。 嬴政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却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这小家伙,真是越来越会拿捏他了。 高孝瓘去厨房的时间似乎有些长,嬴政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了。 他放下筷子,正准备起身去看看,却见高孝瓘端着托盘从殿外走了进来。 托盘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羊奶和一碟精致的糕点。 高孝瓘走到嬴政面前,将托盘放在桌子上,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嬴铃儿突然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高孝瓘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腿,仰起小脸,甜甜地叫道:“叔叔……” 高孝瓘愣住了,低头看着抱着自己腿的小家伙,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嬴政也愣住了,看着嬴铃儿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叔叔,抱抱……”嬴铃儿的声音软糯糯的,像是在撒娇,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高孝瓘去厨房的时间比预想的要长一些。 殿内,嬴政有一搭没一搭地喂着嬴铃儿吃糕点,小家伙胃口极好,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像只贪吃的小松鼠。 嬴政看着她,眼中满是笑意,心中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高孝瓘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不至于为了热一碗羊奶耽搁这么久。 正想着,高孝瓘终于端着托盘从殿外走了进来。 托盘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羊奶散发着诱人的奶香,旁边还放着一碟精致的糕点,种类繁多,色彩缤纷。 高孝瓘将托盘放在桌子上,还未开口,嬴铃儿便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迈着小短腿跑到高孝瓘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腿,仰起小脸,甜甜地叫道:“叔叔……” 高孝瓘愣了愣,低头看着抱着自己腿的小家伙,心中涌起一丝暖意。 他弯下腰,将嬴铃儿抱了起来,柔声道:“铃儿乖,羊奶热好了,快来喝吧。” 嬴铃儿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乖乖喝奶,而是将小脑袋埋在高孝瓘的肩窝里,偷偷地瞄了一眼嬴政。 高孝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对上嬴政探究的目光。 那一瞬间,高孝瓘心中一凛,他分明从嬴铃儿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贪婪和占有欲,那眼神,不像是一个孩子对父亲的依恋,更像是一种…… 宣示主权。 高孝瓘心中疑惑更甚,却不动声色地将嬴铃儿放回椅子上,温柔地说道:“来,铃儿,喝奶了。” 嬴铃儿却没有立刻去拿羊奶,而是再次看了一眼嬴政,那一眼,意味深长…… 嬴铃儿捧起碗,小口抿了一口羊奶,随即眉头一皱,小嘴一撇,奶声奶气地抱怨道:“烫!” 说罢,她恼怒地瞪了高孝瓘一眼,仿佛高孝瓘故意烫着她似的。 高孝瓘一脸无辜地看向嬴政,却见嬴政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嬴铃儿见状,心中更是不满,她再次捧起碗,小口抿了一口,随即夸张地叫道:“烫!烫!好烫!” 说着,她委屈巴巴地眨巴着大眼睛,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模样。 她偷偷瞄着嬴政,希望他能狠狠地惩罚高孝瓘,最好将他赶出宫去。 然而,嬴政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如她所愿。 他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嬴铃儿的抱怨。 嬴铃儿见此,心中更加委屈,她猛地将手中的碗往桌上一放,“啪”的一声,瓷碗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碗中的羊奶也溅了出来,洒在桌布上,一片狼藉。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撕心裂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高孝瓘见状,连忙上前想要安慰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走开!坏叔叔!都是你!烫死我了!” 嬴政终于放下了筷子,他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嬴铃儿,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高孝瓘,眉头微微皱起。 他沉声道:“够了。” 嬴铃儿哭声戛然而止,她抽噎着,偷偷地打量着嬴政,似乎在等待他的下一步行动。 高孝瓘也看向嬴政,等待他的指示。 嬴政却并没有理会他们,他重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慢条斯理地嚼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铃儿,”他一边吃着,一边淡淡地说道,“食不言寝不语,这个道理,朕说过多少遍了?” 第151章 幼童撒娇争父宠 嬴政慢条斯理地用膳,仿佛先前瓷碗碎裂的声响和嬴铃儿的哭闹都未曾传入他的耳中。 他夹起一块鹿肉,细细品味着,对于“食不言寝不语”的教诲,他并未指望一个几岁的孩童能够真正理解,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嬴铃儿抽噎着,偷偷瞄了嬴政一眼,见他并未理会自己,心中暗自盘算。 她谨记着自己穿越而来的使命——抱紧帝王这条金大腿,打败男女主,最终走上人生巅峰。 目光一转,落在了高孝瓘身上,她想起之前被他扶起的情景,心中愈发不满。 “都是这个坏叔叔!”她心里暗暗想着,“下次一定要让他摔个大马趴!” 小手紧紧握住勺子,舀起一勺羊奶送入口中,嬴铃儿不满地哼了一声。 嬴铃儿不满地哼了一声后,却出奇地安静下来,一口一口地喝着羊奶,仿佛刚才的哭闹只是一场戏。 她的小脑袋瓜里飞速旋转,琢磨着该如何讨好这位看起来威严十足的父王。 待嬴政放下手中的玉箸,用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嘴角时,嬴铃儿瞅准时机,如同乳燕投林般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嬴政的大腿,奶声奶气地叫道:“父王抱抱!” 嬴政微微一怔,低头看着这个突然变得异常乖巧的女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他并不习惯与孩童如此亲近,更不曾体会过这般撒娇的攻势。 嬴铃儿见嬴政没有立刻推开自己,心中窃喜,更加卖力地蹭着他的腿,小脸在他明黄色的龙袍上蹭来蹭去,试图留下自己的专属印记。 一旁的高孝瓘见状,眉头微蹙,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实在不喜欢这个突如其来的“妹妹”,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他感到不舒服的气息,特别是那双过于灵动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让他很不自在。 “父王,抱抱!”嬴铃儿见高孝瓘远离,心中暗自得意,再次提高了音量,撒娇的意味更加浓厚。 她的小手紧紧抓住嬴政的衣袍,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一般。 嬴政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弯下腰,似乎想要…… “铃儿乖,李嬷嬷……” 嬴政略显笨拙地将嬴铃儿抱了起来,小小的身子在他怀中显得格外轻盈。 他不习惯这样的亲昵,动作略显僵硬,但眼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铃儿乖,李嬷嬷一会儿就回来了,让她抱你好不好?”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哄劝,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嬴铃儿一听这话,小脸立刻皱成了一团,眼看就要再次哭闹起来。 但她转念一想,立刻换上了一副甜甜的笑容,在嬴政脸上亲昵地蹭了蹭,奶声奶气地说道:“父王最好啦!铃儿最喜欢父王了!”她的小手紧紧环住嬴政的脖子,仿佛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一般。 然而,就在她环住嬴政脖子的瞬间,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向了高孝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高孝瓘感受到嬴铃儿的目光,心中更加不悦,他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却发现自己被嬴政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他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努力克制着想要离开的冲动。 嬴铃儿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父王……”嬴铃儿的声音软糯,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父王……”她再次唤了一声,却故意拖长了尾音,小手在嬴政的脸上轻轻拍打着,像是在玩耍,又像是在试探。 “父王,陪铃儿玩嘛!”嬴铃儿见嬴政没有回应,小手更加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脸,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嬴政被她闹得有些无奈,只得放下手中的奏折,耐着性子说道:“父王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铃儿乖,自己玩一会儿好不好?” 嬴铃儿一听这话,小嘴立刻撅了起来,眼看又要哭闹起来。 她眼珠一转,瞄到一旁的高孝瓘,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父王没空,那让兰陵哥哥陪铃儿玩!”她指着高孝瓘,语气不容置疑。 嬴政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见高孝瓘一脸无奈地站在一旁,心中不禁有些好笑。 这个女儿,还真是鬼灵精怪,竟然知道找人替自己解围。 他略一沉吟,便点头答应了。 “兰陵,你就陪铃儿玩一会儿吧。” 高孝瓘虽然心中不悦,但也不敢违抗嬴政的命令,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嬴铃儿见状,立刻从嬴政怀里跳下来,一把抱住高孝瓘的腿,甜甜地叫道:“兰陵哥哥,我们去玩捉迷藏!” 嬴政看着女儿缠着高孝瓘的场景,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样也好,自己也能清静一会儿,好好想想对付吕不韦的事情。 他重新拿起奏折,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千里之外。 “兰陵哥哥,你快点来抓我呀!”嬴铃儿清脆的声音在宫殿里回荡,如同银铃般悦耳动听。 高孝瓘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跟在她身后,开始了这场“你追我赶”的游戏。 他一边追着嬴铃儿,一边暗暗祈祷着这场游戏能够早点结束。 “兰陵哥哥……”嬴铃儿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高孝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抱抱……”她张开双臂,朝着高孝瓘扑了过去。 高孝瓘身形一闪,戏谑地避开了嬴铃儿飞扑过来的拥抱。 他微微侧身,让嬴铃儿扑了个空,险些摔倒。 “兰陵哥哥真坏!”嬴铃儿不满地嘟起小嘴,却并未真的生气。 她稳住身形,一双灵动的眼睛紧紧盯着高孝瓘,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高孝瓘对她亲昵的举动,本能地感到抗拒。 这并非出自对孩童的厌恶,而是一种莫名的直觉,仿佛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小女孩,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趁着嬴政埋首奏折的空档,嬴铃儿走到高孝瓘身边,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仰起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兰陵哥哥,父王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他!” 她语气坚定,与刚才撒娇的姿态判若两人。 那双清澈的眼中,此刻却透出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占有欲,让高孝瓘心中一凛。 他垂眸看着嬴铃儿,心中疑惑更甚。 一个几岁的孩童,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铃儿,父王自然是你的父王。”高孝瓘压低声音,语气温和,试图打消嬴铃儿的疑虑,“没有人会抢走他。” 嬴铃儿却摇了摇头,小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兰陵哥哥,你最好记住我说的话。”她松开高孝瓘的衣袖,转身跑回嬴政身边,再次抱住他的大腿,甜甜地叫道:“父王……” 她抬起头,看着嬴政,眼中满是孺慕之情,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高孝瓘站在原地,看着嬴铃儿变脸般的举动,心中愈发不安。 他总觉得,这个小女孩,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兰陵哥哥,你怎么不来呀?”嬴铃儿脆生生的声音,打破了高孝瓘的沉思。 他看着嬴铃儿伸出的手,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走了过去…… 第152章 孩童恶语讨人嫌 高孝瓘走到嬴铃儿身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嬴铃儿却突然凑近他,奶声奶气的声音里却带着一丝警告:“兰陵哥哥,我劝你最好不要接近父王,否则……”她故意拉长了尾音,小脸上满是狡黠。 高孝瓘故作不解地眨了眨眼:“铃儿,你在说什么呀?父王召见我,我当然要过来。” 嬴铃儿眯起眼睛,盯着高孝瓘看了许久,直看得他心里发毛。 这小女孩的眼神,就像能看透人心似的,让他很不舒服。 “兰陵哥哥,你真的不明白吗?”她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高孝瓘心中暗道不好,看来这小丫头已经认出他就是苏瑶华了。 他定了定神,继续装傻:“铃儿,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 嬴铃儿突然笑了,笑容甜美得如同春日里的阳光,却让高孝瓘感到一丝寒意。 “兰陵哥哥,既然你不明白,那就算了。”她拉起高孝瓘的手,“我们一起堆雪人吧!” 高孝瓘看着嬴铃儿天真无邪的笑脸,心中却警铃大作。 这小丫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隐隐觉得,这看似简单的堆雪人游戏,恐怕没那么简单。 嬴铃儿拉着高孝瓘来到御花园的空地上,雪地上白茫茫一片,像铺了一层厚厚的棉被。 她欢快地跑来跑去,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不时回头招呼高孝瓘:“兰陵哥哥,快来呀!” 高孝瓘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跟着嬴铃儿来到一处积雪较厚的地方。 嬴铃儿弯下腰,开始堆雪球,一边堆一边说道:“兰陵哥哥,我们来比赛,看谁堆的雪人更大!” 高孝瓘也跟着堆起了雪球,但他始终保持着警惕,注意着嬴铃儿的一举一动。 “兰陵哥哥,你看!”嬴铃儿突然指着远处叫道,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高孝瓘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铃儿,那里有什么?” 嬴铃儿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向他跑来,一边跑一边喊道:“兰陵哥哥,快来追我呀!” 高孝瓘心中一动,隐隐感觉有些不妙,正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嬴铃儿却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雪地里。 “哎哟!”她夸张地叫了一声,随即捂着腿哭了起来。 高孝瓘愣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明明没有碰到她,她怎么就摔倒了呢? 这小丫头,演技也太好了吧!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怎么回事?” 高孝瓘抬头一看,只见嬴政身着黑色龙袍,正大步向他们走来。 他身后跟着一众宫女太监,一个个神色紧张,大气也不敢出。 嬴铃儿看到嬴政,哭得更大声了,指着高孝瓘哭诉道:“父王,兰陵哥哥推我!” 嬴政的目光落在高孝瓘身上,眼神凌厉如刀。 “兰陵,你推了铃儿?” 高孝瓘心中暗骂嬴铃儿这小丫头太阴险,竟然使出这种栽赃陷害的招数。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卑不亢地反问道:“陛下,您相信臣推了她吗?” 嬴政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嬴铃儿身边,将她扶了起来,仔细查看她的伤势。 “铃儿,哪里受伤了?” 嬴铃儿指着自己的膝盖,哭得梨花带雨:“父王,我的膝盖好疼!” 嬴政检查了一下她的膝盖,发现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是有些红肿。 “铃儿,你确定是兰陵推你,而不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嬴铃儿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嬴政,坚定地说道:“父王,就是兰陵哥哥推我的!他刚才还说……” “铃儿,”高孝瓘打断了她的话,“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何时说过那些话?” 嬴铃儿一时语塞,眼神闪烁不定。 她没想到高孝瓘竟然敢当着嬴政的面反驳她。 嬴政看着两人,眉头紧锁。 他心中也有些疑惑,以他对高孝瓘的了解,他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但是,铃儿也从来没有撒过谎…… “陛下,”高孝瓘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地说道,“臣知道陛下心中存疑,但臣敢以性命担保,臣绝对没有推铃儿。” 嬴政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朕……” 第153章 君心多疑难轻信 “朕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说的话,”嬴政的声音带着帝王特有的威严,他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嬴铃儿,又看向一旁神色平静的高孝瓘,“在事情查清楚之前,朕谁的话都不会信,包括你,铃儿。” 嬴铃儿闻言,娇躯一震,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嬴政。 父王竟然不相信她! 她可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啊! 嬴政的目光落在嬴铃儿身上,带着一丝审视。 他知道铃儿平时骄纵任性,但从未撒过谎。 可高孝瓘是何许人也? 他骁勇善战,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这种推搡公主的事情? 更何况,针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 兔子? 他堂堂兰陵王,不屑为之。 一股怒火在嬴铃儿胸腔里燃烧,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高孝瓘,却碍于嬴政在场,不敢发作。 那一眼刀子似的,仿佛要将高孝瓘千刀万剐。 “父王……”嬴铃儿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嬴政抬手打断。 “铃儿,”嬴政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你要记住,身为大秦公主,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室的颜面。谎言,是最不可取的。” 嬴铃儿咬着嘴唇,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不明白,为什么父王会怀疑她? 难道在父王心里,她还比不上一个臣子吗? 嬴政不再理会嬴铃儿,转身回到案前,继续批阅奏折。 楚国伐秦在即,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嬴铃儿跪在地上,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她不甘心! 她一定要想办法除掉高孝瓘,还有后宫那些和她争宠的对手! “孝瓘……”嬴政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嬴铃儿的思绪。 “臣在。”高孝瓘上前一步,拱手行礼。 他眼角余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嬴铃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这小公主,还真是会恶人先告状。 “今日之事,你如何解释?”嬴政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锐利地盯着高孝瓘。 高孝瓘依旧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答道:“回陛下,臣并未推搡公主。臣只是路过御花园,恰好碰见公主在追逐一只兔子,一时失手,惊扰了公主。臣罪该万死。” 他的语气诚恳,态度谦卑,让人挑不出丝毫毛病。 嬴铃儿听到高孝瓘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 她指着高孝瓘,怒声道:“你胡说!明明是你推我!父王,你别被他骗了!” 嬴政却并没有理会嬴铃儿,他挥了挥手,说道:“孝瓘,你先下去休息吧。朕还有事要处理。” “臣告退。”高孝瓘再次行礼,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挺拔而潇洒,丝毫没有受到嬴铃儿指控的影响。 经过嬴铃儿身边时,他甚至还故意停顿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嬴铃儿死死地盯着高孝瓘的背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高孝瓘走后,嬴政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嬴铃儿身上。 这一次,他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审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薄怒。 “铃儿,”嬴政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你告诉朕,你为什么要说谎?” 嬴铃儿被嬴政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 她抬起头,看着嬴政,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父王……呜呜呜……父王坏……”她哭得像个孩子,却始终没有正面回答嬴政的问题。 嬴政看着嬴铃儿这副模样,心中既生气又无奈。 他知道铃儿从小就被宠坏了,性子骄纵任性。 可他没想到,铃儿竟然会为了陷害一个忠臣而说谎。 “铃儿……”嬴政的语气软了下来,“你……” “我讨厌他!我讨厌他!”嬴铃儿突然尖叫起来,打断了嬴政的话。 她指着门口的方向,歇斯底里地喊道,“我就要他死!” “铃儿……”嬴政的语气软了下来,声音带着一丝心疼,“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嬴铃儿见嬴政的态度缓和下来,更是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父王……呜呜呜……父王坏……”她哭得像个孩子,根本不愿正面回答嬴政的问题。 嬴政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嬴铃儿的肩膀,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但嬴铃儿仍旧哭得梨花带雨,让嬴政愈发心烦意乱。 “好了,好了,”嬴政的声音更加温柔,“你先去榻上躺一会儿,好好冷静冷静。父王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 他扶着嬴铃儿的手,将她搀扶到一旁的榻上,轻轻帮她擦拭眼泪。 嬴铃儿顺势躺在榻上,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她心知肚明,自己的这番表演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嬴政见嬴铃儿终于安静下来,松了一口气。 他帮她掖好被子,温柔地说道:“铃儿,你记住,作为大秦公主,千万不能说谎。父王相信你会改过的。” 嬴铃儿点了点头,眼中却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她暗自喜道,只要父王不再怀疑她,她就能继续施行自己的计划。 见嬴铃儿终于安心睡去,嬴政轻轻关上门,转身回到案前,继续批阅奏折。 他心中虽然仍有愤怒,但回想起嬴铃儿那副无助的模样,也不禁有些心疼。 嬴铃儿躺在床上,目送嬴政离去。 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心想:只要再使些手段除去后宫的对手,就再没人能与我争宠了。 她紧紧握着拳头,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眼中满是决心。 门外,嬴政的声音若隐若现:“高孝瓘,你务必小心,铃儿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嬴铃儿躺在榻上,看似熟睡,实则眼珠在眼皮下骨碌碌转动。 她心中盘算着,除掉高孝瓘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她要将后宫那些和她争宠的妃嫔一个个铲除,最终成为父王唯一的宠儿。 “哼,等我坐稳了后宫之主的位置,看谁还敢跟我争!”她暗暗发誓,迟早要让高孝瓘和那些妃子付出代价。 此时,嬴政回到案前,拿起一份加急送来的战报,眉头紧锁。 战报上赫然写着“楚国伐秦”四个大字。 他冷哼一声,将战报狠狠地摔在桌上,“楚王熊完,不自量力!朕迟早要灭了楚国!”他心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恨不得立刻挥师南下,将楚国踏平。 他来回踱步,思考着对策,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嬴铃儿见嬴政没有再理会自己,便真的沉沉睡去。 嬴政批阅完奏折,窗外已经泛起鱼肚白。 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起身走到嬴铃儿身旁,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怒火也消散了几分。 他轻轻地为她掖好被子,吩咐宫人:“公主还未醒来,尔等切勿打扰,让她好好休息。” 天色大亮,嬴政强撑着困倦的身躯,前往朝堂。 他步伐稳健,龙袍加身,威严无比。 早朝之上,大臣们纷纷议论楚国伐秦之事,个个神色凝重。 嬴政端坐在龙椅上,听着大臣们的汇报,一言不发。 他心中早已有了对策,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一举击溃楚国。 退朝后,嬴政独自一人回到寝宫。 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一夜未眠,让他感到身心俱疲。 “来人,”他低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去,把吕不韦叫来。” 第154章 朝困犹临殿,欲惩相国奸 宫廷的厚重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了疲惫但坚定的嬴政。 他一夜未眠,脑海里满是与吕不韦对峙的想法。 他登上龙椅,动作僵硬但目光锐利,一股无声的威严在大殿中弥漫开来。 “今日不必多礼。”他的声音虽然透着疲惫,却有着不容置疑的锋芒。 那些已经下跪的人依然低着头,而正要行礼的人则停了下来,不知所措。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吕不韦。”嬴政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每个音节都精准而沉重。 吕不韦表面镇定,内心却在强自镇定,他走上前。 “陛下,臣有罪。”他的声音圆润、老练。 嬴政的嘴角闪过一丝类似戏谑的神情。 “有罪?的确。看起来在这宫墙之内,你的影响力甚至盖过了朕。”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官员,许多人都避开了他的视线。 “告诉朕,丞相,如今朝堂对您的敬重是否已经超过了对君主应有的敬重?” 吕不韦尽管多年来纵横政坛,但还是感觉一滴汗珠从太阳穴滑落。 他完全匍匐在地。 “陛下,臣冤枉啊!臣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臣对陛下的忠心是绝对的!” 嬴政面无表情。 他以一种超然的好奇审视着吕不韦的表现,就像在观看一场特别精心编排的戏剧。 沉默持续着,只有丝绸长袍轻微的沙沙声打破寂静。 最后,他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危险。 “丞相,你声称忠心耿耿,然而朕却听到了不满的传言。传言……”他停顿了一下,让这个词在空气中回荡。 “……是关于过高的粮价。传言……”他身体前倾,目光紧盯着吕不韦,“……是关于我的子民遭受的暴利盘剥和苦难。”“陛下,这些流言蜚语是那些企图破坏臣忠诚度之人的杰作。”吕不韦说道,他的声音里带着精心伪装出的愤怒颤抖。 “粮价确实上涨了,这是歉收造成的悲惨后果。然而,臣一直在不懈努力减轻对百姓的影响。”他巧妙地朝一群官员示意,那些官员立刻开始低声附和,称赞吕不韦所谓的努力。 “的确,歉收啊。”嬴政带着十足的讽刺口吻回应道。 “一个极为顺手的替罪羊。也许已故的管家王管家能解释一下这个不幸的歉收情况。可惜的是,他已不在人世了。”嬴政眯起眼睛。 “一场悲惨的意外,不是吗?” 吕不韦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损失惨重啊,陛下。王管家掌管所有家务事,包括粮食采购。只有他才知晓近期粮价波动的复杂情况。”他垂下眼睛,假装悲痛。 吕不韦的支持者们齐声附和,他们的声音在紧张的寂静中回响。 “确实啊,陛下,巨大的损失!王管家是个品格无可挑剔的人。”一名官员急切地插话道。 另一名官员补充说:“谁会质疑他的正直呢?” 嬴政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够了。付君侯。”他对一位以头脑敏锐、言辞犀利着称的年轻官员说道,“你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付君侯走上前,目光紧盯着吕不韦。 “陛下,已故的王管家固然承担着重大责任,但丞相家中经手的粮食数量似乎……过多。甚至可以说,不合常理。尤其是考虑到‘歉收’的情况。” 吕不韦一跃而起,气得满脸通红。 “荒谬至极!这种指控毫无根据!你用这些含沙射影的话污蔑我,小崽子!” “住口!”嬴政大吼一声,声音在大殿里回荡。 他转向吕不韦,脸上浮现出一种冰冷平静的表情。 “丞相,你对自身名誉的在意令人感动。也许彻查一下你的家账就能驱散这些……令人不快的谣言。把账本呈上来。” 第155章 朝堂对峙戏君臣 嬴政的话让大殿内的气氛更加紧张,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吕不韦身上。 吕不韦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的双手紧紧握住衣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陛下,这完全是无稽之谈!我的家账为何有问题?您要搜查,尽管搜查,我自问清清白白,无所畏惧。” 嬴政的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吕不韦。 他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冷峻,仿佛早已看穿了吕不韦的心思。 “既然丞相如此自信,那就更好办了。”嬴政缓缓说道,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官员,最后落在付君侯身上,“付君侯,你带人去搜查丞相府,务必仔细。” 付君侯立刻躬身领命:“是,陛下。” 吕不韦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他迅速恢复了镇定,语气依然坚定:“陛下,我是豁出去了,不管查出什么,我自有担当。” 嬴政点了点头,仿佛对吕不韦的坚定表示赞赏,但他的眼神却越发阴冷。 他转身对旁边的卫队长说道:“传我的命令,全副武装,随付君侯前往丞相府,务必确保搜查顺利进行。” 卫队长领命而去,大殿内一片寂静。 所有的官员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下一步的发展。 吕不韦的脸上虽然尽力保持着镇定,但额头上的细汗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陛下,我已准备好账本,随时恭候您的搜查。”吕不韦站起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他从袖中取出一本精致的账本,双手奉上。 嬴政接过账本,翻看了几页,眉头微微皱起。 他将账本交给了付君侯,后者迅速浏览了一遍,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陛下,这账本确实井井有条,但……”付君侯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嬴政挥手打断了。 “不用多说,带人去查,一切交给事实说话。” 付君侯领命,带领一队卫兵向丞相府出发。 大殿内,所有的官员都注视着吕不韦,等待着他的反应。 吕不韦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仿佛早已在心中有了盘算。 “陛下,既然如此,我只能静候佳音了。”吕不韦恭敬地说道,但他的眼神中却透出一丝无法掩饰的不安。 嬴政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轻轻拍了拍手,示意众人退下。 大殿内空荡荡的,只剩下他和吕不韦。 “丞相,你心中所想,朕早已了然于胸。”嬴政缓慢而有力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着一丝冷笑。 吕不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微微张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片刻后,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显得无比勉强。 “陛下……” 嬴政没有给出更多的回应,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吕不韦,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大殿内外,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嬴政的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人心。 他看着吕不韦强装镇定的模样,心中冷笑。 这老狐狸,果然准备了假账本。 今日即便搜查丞相府,也未必能找到实质性的证据。 不过,既然吕不韦想演戏,他便奉陪到底。 “丞相,朕听闻近日米价飞涨,百姓怨声载道。”嬴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大殿内回荡。 吕不韦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回陛下,臣已着手调查此事,相信很快就能查明原因,平抑米价。” “哦?是吗?”嬴政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朕听说,丞相府囤积了不少粮食啊。” 吕不韦额角渗出细汗,强辩道:“陛下,臣府中存粮是为了应对不时之需,绝无囤积居奇之意。” “是吗?”嬴政冷笑一声,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那为何市面上米价飞涨,唯独丞相府粮仓充盈?丞相,你作何解释?” 吕不韦脸色骤变,他没想到嬴政竟然会当众发难。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呼冤枉:“陛下明鉴,臣绝无此意!这其中定有误会!” 嬴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误会?丞相,你以为朕是三岁孩童吗?你抬高米价,中饱私囊,真当朕一无所知?” 吕不韦浑身颤抖,他明白今日之事难以善了。 他咬了咬牙,决定孤注一掷:“陛下,臣冤枉!臣对大秦忠心耿耿,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大秦之事!” “忠心耿耿?”嬴政的语气更加冰冷,“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忠心,却做出这等损害大秦利益之事,你让朕如何相信你?” 吕不韦张了张嘴,却无力反驳。 他心中充满了恐惧,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 嬴政冷冷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他缓缓开口,语气冰冷无情:“丞相,你既然如此忠心,想必也不会介意为大秦百姓做出一些牺牲吧?” 吕不韦心头一沉,预感到不妙。他抬起头,惊恐地看着嬴政。 “来人……”嬴政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带着一丝令人胆寒的威严。 “将丞相贪污所得尽数充公,丞相本人,罚吃一担米糠!”嬴政的声音掷地有声,在大殿内回荡。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一担米糠! 那是猪狗吃的玩意儿,让堂堂丞相当着百官的面吃下去,这羞辱比杀了他还难受! 吕不韦脸色惨白,不可置信地看着嬴政。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指着嬴政的手指颤抖不已:“你……你怎敢如此羞辱老夫!老夫乃前朝元老,为大秦立下汗马功劳,你竟如此待我!” 嬴政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前朝元老?朕看你是前朝余孽!你把持朝政,结党营私,中饱私囊,将大秦的江山社稷置于何地?你真当朕是瞎子聋子,任由你摆布吗?” “你……你血口喷人!”吕不韦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嬴政的手指几乎要戳到他的脸上,“老夫对大秦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你今日如此羞辱老夫,就不怕寒了天下忠臣的心吗?” “忠臣?”嬴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若是忠臣,这天下就没有奸臣了!来人,将米糠抬上来!” 两名侍卫抬着一担米糠走上大殿,放在吕不韦面前。 米糠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让吕不韦胃里一阵翻涌。 他看着面前的米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丞相,请吧。”嬴政的声音冰冷无情,如同催命符一般。 吕不韦咬紧牙关,双拳紧握。 他堂堂一国丞相,怎能受此奇耻大辱! 他猛地抬起头,怒视着嬴政:“老夫不服!你这是公报私仇,栽赃陷害!老夫绝不……” “绝不什么?”嬴政打断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丞相莫非是想抗旨不遵?” 吕不韦浑身一颤,他明白嬴政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缓缓说道:“陛下,老夫并非抗旨,只是……只是这米糠实在难以下咽……” “难以下咽?”嬴政冷笑一声,“丞相既然觉得难以下咽,那就慢慢咽,朕有的是时间陪丞相耗。” 吕不韦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看着面前的米糠,心中充满了屈辱和不甘。 他知道,今日若是不吃下这担米糠,嬴政绝不会放过他。 他颤抖着手,抓起一把米糠,缓缓送入口中。 米糠粗糙的口感让他一阵恶心,他强忍着呕吐的冲动,艰难地咽了下去。 嬴政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他倒要看看,这老狐狸能装到什么时候! 吕不韦吃了几口米糠,便再也忍不住了。 他猛地推开米糠,捂着胸口,痛苦地咳嗽起来。 “陛下……老夫……老夫……”吕不韦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老夫……有话要说……” 嬴政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吕不韦痛苦的样子,心中没有一丝波动。 他缓缓开口,语气冰冷无情:“丞相还有什么话要说?” 吕不韦猛地推开面前的米糠,踉跄着起身,悲愤地指着嬴政:“昏君!你如此羞辱老夫,老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说着,猛地朝殿柱撞去。 “大胆!”嬴政眼疾手快,厉声喝道。 侍卫早有准备,眼见吕不韦冲向殿柱,立刻上前拦住,将吕不韦死死按在地上。 吕不韦挣扎着,嘶吼道:“放开老夫!让老夫死!老夫今日就算是死,也要做个清白鬼!” 嬴政冷笑一声,缓缓走下台阶,居高临下地看着吕不韦:“丞相一心求死,莫非是心中有鬼,畏罪自杀?” 吕不韦猛地抬头,怒视着嬴政:“老夫行的端坐得正,何惧之有!你今日如此羞辱老夫,他日必遭报应!” 嬴政不为所动,依旧冷笑:“丞相既然不愿吃米糠,那便换个惩罚。来人,将拶刑伺候!” 吕不韦脸色骤变,拶刑的痛苦他早有耳闻,那是比吃米糠更残酷的刑罚。 他惊恐地挣扎着,嘶吼道:“不!不要!老夫……老夫愿意吃米糠!” 嬴政挥了挥手,侍卫将拶刑撤下,重新将米糠抬到吕不韦面前。 吕不韦看着面前的米糠,眼中充满了绝望。 他明白,今日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嬴政的羞辱。 他颤抖着手,抓起一把米糠,缓缓送入口中。 米糠粗糙的口感让他一阵恶心,他强忍着呕吐的冲动,艰难地咽了下去。 一口,两口,三口…… 嬴政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他倒要看看,这老狐狸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吕不韦吃了几口米糠,便再也忍不住了。 他猛地推开米糠,捂着胸口,痛苦地干呕起来。 “陛下……老夫……老夫……”吕不韦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老夫……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求陛下饶老夫一命……” 嬴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说道:“丞相既然如此识趣,那便换个惩罚。来人,将……”嬴政故意拉长了声音,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最后落在吕不韦身上,“将丞相的胡须一根一根拔下来!” 吕不韦闻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一把抓住嬴政的衣角,哀求道:“陛下!不要!老夫求你了!老夫什么都愿意做,只求陛下饶过老夫……” 嬴政一把甩开吕不韦的手,冷冷说道:“丞相,朕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出你贪污的证据,朕可以饶你一命。” 吕不韦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绝路。 嬴政看着吕不韦惊恐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缓缓开口,语气冰冷无情:“看来丞相是不愿意配合了。既然如此……” 嬴政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最后落在吕不韦身上,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就……” 第156章 朝堂受辱吕不韦,寝殿怜女嬴政情 “那就……退朝!”嬴政拂袖而去,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吕不韦瘫坐在地,汗水浸透了衣袍,他茫然地望着嬴政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片冰凉。 他原本以为嬴政会将他处死,却没想到嬴政只是让他在百官面前丢尽了脸面。 这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这种屈辱感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 嬴政离开朝堂,径直走向寝殿。 推开门,便看到嬴铃儿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到嬴政,她眼睛一亮,飞扑到他怀里,甜甜地叫了一声:“皇兄!” 嬴政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铃儿醒了?” 嬴铃儿窝在嬴政怀里,娇声道:“皇兄,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看铃儿了?” 嬴政笑了笑,说道:“今日朝堂上事情不多,便早些回来了。”他刻意隐去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不想让嬴铃儿知道那些污秽之事。 这时,高孝瓘端着早膳走了进来,看到嬴铃儿在嬴政怀里撒娇,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嬴政的吩咐。 嬴铃儿看到高孝瓘,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她不喜欢这个总是板着脸的侍从。 她紧紧抱着嬴政的胳膊,撒娇道:“皇兄,铃儿手冷。” 嬴政握住嬴铃儿的小手,果然冰凉。 他抬头看向高孝瓘,问道:“今日的早膳是什么?” 高孝瓘恭敬地回答:“是太后娘娘特意吩咐御膳房准备的莲子羹和桂花糕。” 嬴铃儿却对高孝瓘的话充耳不闻,继续向嬴政撒娇:“皇兄,铃儿想让你喂我。” 嬴政无奈地笑了笑,接过高孝瓘手中的莲子羹,一勺一勺地喂给嬴铃儿。 高孝瓘站在一旁,看着嬴政对嬴铃儿的宠溺,心中五味杂陈。 他张了张嘴,想提醒嬴政该用早膳了,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嬴政放下手中的碗,对高孝瓘说道:“你先下去吧。” 高孝瓘躬身退下,临走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嬴铃儿。 嬴铃儿感受到高孝瓘的目光,心中更加不悦。 她搂着嬴政的脖子,娇声道:“皇兄,铃儿想一直待在你身边。” 嬴政轻笑一声,说道:“铃儿已经长大了,不能总是赖在皇兄这里。” 嬴铃儿嘟着嘴,不满地说道:“铃儿才不想长大呢。” 嬴政看着嬴铃儿娇憨的模样,心中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他抚摸着嬴铃儿柔顺的头发,缓缓说道:“铃儿……” 嬴政轻抚着嬴铃儿的发丝,柔声道:“铃儿,也该回你自己的宫殿了,李嬷嬷该担心了。” 他本想借此机会让嬴铃儿离开,好处理政务。 嬴铃儿一听,小脸立刻垮了下来,眼眶也微微泛红,可怜兮兮地望着嬴政:“皇兄,母后不在宫中,铃儿害怕……” 她紧紧抓住嬴政的衣袖,生怕他会真的让人送她回去。 嬴政看着嬴铃儿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一软。 他原本打算严词拒绝,可话到嘴边却又变了味道:“那……好吧,你便留下吧。只是皇兄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不能陪你玩耍。” 嬴铃儿破涕为笑,乖巧地点了点头:“铃儿知道,铃儿会乖乖的,不打扰皇兄。” 她甜甜一笑,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嬴政起身,走到书案前,开始批阅奏折。 嬴铃儿则安静地坐在一旁,看似在玩弄手中的玉佩,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嬴政,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皇兄……”嬴铃儿突然轻声唤道。 嬴政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嗯?” 嬴铃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嬴政专注工作的侧脸,嘴角微微上扬…… 第157章 嬴铃儿恨意起,长恭意难测 “皇兄……”嬴铃儿娇滴滴的声音再次响起,尾音拖得老长,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嬴政批阅奏折的手微微一顿,却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何事?” 嬴铃儿莲步轻移,走到嬴政身边,纤纤玉指轻轻为他揉捏肩膀,柔声道:“皇兄辛苦了。” 她眼波流转,带着一丝少女的娇羞和期盼,仿佛下一秒就要投入嬴政的怀抱。 嬴政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心中一片柔软。 他仿佛回到了年少时,与铃儿无忧无虑玩耍的时光。 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要保护好铃儿,让她永远这样快乐无忧的决心。 与此同时,另一个穿越者苏璎,此时正寄居在侍卫高孝瓘的身体里,为嬴政准备早膳。 她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明明是她先来的,为什么嬴铃儿可以得到嬴政的宠爱,而她却要像个下人一样伺候他们?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将嬴铃儿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彻底炮灰掉! “皇兄,尝尝这个,这是孝瓘新学的菜式。”嬴铃儿殷勤地夹起一块精致的糕点,递到嬴政嘴边。 嬴政欣然接受,细细品尝后,赞不绝口:“嗯,不错,孝瓘的厨艺真是越来越精湛了。”他转头看向一旁侍立的高孝瓘,眼中带着一丝欣赏。 “朕记得你武艺也不错,屈才做个厨子,是否有些大材小用了?” 嬴铃儿闻言,心中一喜。 她巴不得高孝瓘被调离嬴政身边,这样她就少了个碍眼的家伙。 高孝瓘却神色平静,不卑不亢地答道:“能伺候陛下,孝瓘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他的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嬴政满意地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脑海中却突然响起一个机械的声音:“检测到女配存在,是否查看详情?” 嬴政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女配? 是谁? 难道是…… 他下意识地看向后宫的方向,眉头紧锁。 晚膳过后,嬴铃儿与高孝瓘坐在大殿外的台阶上。 嬴铃儿眼神阴冷,语气冰冷:“你到底想干什么?” 嬴政揉了揉眉心,昨夜批阅奏折到深夜,此刻只觉得头昏脑涨。 脑海中那个机械的声音还在回荡:“检测到女配存在,是否查看详情?” 他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 “没兴趣,朕只想尽快结束这个位面。” 后宫佳丽三千,哪个不是争奇斗艳,勾心斗角? 再来一个“女配”,不过是增加些许无聊的戏码罢了。 殿外,夜风习习,嬴铃儿和高孝瓘之间弥漫着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嬴铃儿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尖锐:“你到底想干什么?” 高孝瓘微微一笑,眼神深邃如夜空:“我?我只是一个侍卫,能干什么呢?” 他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意味深长,“倒是公主殿下,深更半夜,约我出来,有何贵干?” 嬴铃儿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少装蒜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别忘了,我也是……” 她突然停了下来,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我也是……穿越来的。” 高孝瓘挑了挑眉,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哦?是吗?那公主殿下,您的目的是什么呢?” 嬴铃儿看着高孝瓘,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芒。 她缓缓开口,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目的……” 她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和你一样。” 第158章 秦宫暗涌志难酬 嬴铃儿看着高孝瓘,眼中的光芒仿佛淬了毒的匕首,闪着危险的光芒。 “我的目的……”她故意拉长了声音,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和你一样。” 她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似乎已经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高孝瓘看着她,眸色深沉,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忽然,他动了。 快如闪电般,他出手擒住了嬴铃儿细嫩的脖子,力道不大,却足以让她动弹不得。 嬴铃儿原本胜券在握的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高孝瓘俯身靠近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声音低沉而危险:“公主殿下,是想……肖想嬴政吗?” 嬴铃儿瞪大眼瞳,因脖子被勒住无法出声,惊恐地看着高孝瓘。 窒息感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原本胜券在握的自信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 她挣扎着,却如同困兽,徒劳无功。 高孝瓘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如同寒冬腊月里凛冽的北风,刮得人遍体生寒。 “公主殿下,这秦宫之中,有些东西,不是你能肖想的。”他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击在嬴铃儿心上,让她心惊胆战。 “肖想嬴政……可是要掉脑袋的。” 他刻意加重了“掉脑袋”三个字,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却更让人毛骨悚然。 嬴铃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努力张嘴,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她拼命摇头,试图表达自己的意思。 高孝瓘看着她惊恐的模样,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怎么,公主殿下现在知道怕了?”他微微松了松手上的力道,让嬴铃儿能够勉强呼吸。 “我……”嬴铃儿好不容易发出一个音节,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我去……告诉父王……” 高孝瓘闻言,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放声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去告诉秦王?”他笑得前俯后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好啊,公主殿下尽管去说,看看秦王是信你,还是信我?” 他忽然停止了笑,眼神冰冷地盯着嬴铃儿,“不过,我劝公主殿下想清楚,有些话,说了……可就收不回来了。” 高孝瓘见嬴铃儿神色松动,才缓缓松开钳制她脖颈的手,指尖最后在她细嫩的皮肤上轻轻一划,像羽毛拂过,却让嬴铃儿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他眉梢轻挑,姿态慵懒却又居高临下,仿佛掌控一切的王者,俯视着脚下瑟瑟发抖的猎物。 “公主殿下,想清楚了吗?” 嬴铃儿捂着脖子,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胸膛剧烈起伏。 劫后余生的恐惧让她不敢再直视高孝瓘的眼睛,却又忍不住偷偷打量他。 这个男人,明明看起来温文尔雅,却有着令人胆寒的狠辣。 她心中又恨又怕,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却又畏惧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缓过劲来,嬴铃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指着高孝瓘,声音因为方才的窒息而显得有些沙哑:“你……你竟敢如此对我!我这就去告诉父王,让他将你碎尸万段!” 高孝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哦?告诉秦王?”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语气轻描淡写,“公主殿下,你确定……他会信你?”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嬴铃儿的心底,“还是说……公主殿下觉得,秦王会为了你,而处置我?” 他一步步逼近嬴铃儿,强大的气场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嬴铃儿下意识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宫墙,退无可退。 她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不甘和恐惧,“你……” “我什么?”高孝瓘突然停在她面前,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微微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我等着公主殿下……去告状。” 说完,他直起身子,转身离去,只留下嬴铃儿一人,瘫软在宫墙下,脸色惨白。 “你……”嬴铃儿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却只抓到一片空气。 高孝瓘轻蔑一笑,转身欲走,衣角却被一只颤抖的手紧紧拽住。 “你……你以为你是谁?!”嬴铃儿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变形,却依然带着一丝不甘,“父王……父王一定会为我做主的!” 高孝瓘停下脚步,缓缓回头,眼神如冰,“公主殿下,你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他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秦王?他不会为了你,而动我一根汗毛。”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更何况……”他顿了顿,眼神玩味地上下打量着嬴铃儿,“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嬴铃儿被他轻蔑的眼神刺痛,心中怒火翻涌,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咬牙切齿地低吼:“你……你个基佬!” 高孝瓘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低沉的笑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 笑声戛然而止,他猛地转身,一把掐住嬴铃儿的脖子,将她抵在冰冷的宫墙上。 这一次,他的力道明显加重,嬴铃儿感觉呼吸困难,眼前阵阵发黑。 “看来,本公子之前对你……还是太仁慈了。”他语气森冷,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基佬?公主殿下,你最好祈祷,本公子不会让你……后悔说出这两个字。” 嬴铃儿被他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也开始模糊。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高孝瓘突然松开了手。 嬴铃儿瘫软在地上,大口喘息着,惊恐地看着高孝瓘。 高孝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如同看着一只蝼蚁。 “公主殿下,好自为之。”他说完,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宫殿的拐角处。 嬴政午睡醒来,揉着惺忪的睡眼,慢悠悠的走出寝殿。 远远地,他看到嬴铃儿和高孝瓘并排坐在寝殿外的台阶上,大眼瞪小眼。 他不由一愣,随即笑着走了过去。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嬴铃儿在心底恶狠狠地诅咒高孝瓘在这个位面攻略失败,最好被系统抹杀,或者干脆去攻略那些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别来祸害她父王。 她偷偷揉着被掐红的脖子,不敢去看高孝瓘,只觉得后背的宫墙都透着刺骨的寒意。 高孝瓘则一脸云淡风轻,仿佛刚才的狠戾只是错觉,他姿态闲适地坐着,目光投向远方,似乎在欣赏御花园的景色。 实则,他眼角余光将嬴铃儿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嬴政午睡醒来,揉着惺忪的睡眼,慢悠悠地走出寝殿。 远远地,他看到嬴铃儿和高孝瓘并排坐在寝殿外的台阶上,大眼瞪小眼,像两只斗败的鹌鹑,这场景让他有些忍俊不禁。 他不由一愣,随即笑着走了过去。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高孝瓘闻声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参见陛下。”他神色平静,语气不卑不亢,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159章 幼童泣诉伤处求惩戒 嬴政走近,看到女儿闷闷不乐的样子,心中一软。 他弯腰将嬴铃儿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里,温柔地问道:“铃儿,怎么坐在这里?是不是和孝瓘闹别扭了?” 嬴铃儿窝在父王的怀里,感受着熟悉的温暖,委屈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 她想起高孝瓘的威胁,想起他掐住自己脖子的狠厉眼神,心中又惧又怒。 她偷偷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高孝瓘,见他一脸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心中更是气愤难平。 她的小手紧紧抓着嬴政的衣襟,眼眶一红,豆大的泪珠便滚落下来。 “父王,脖子疼……”她哽咽着,声音细弱蚊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嬴政一听,心中一惊,连忙低头查看女儿的脖子。 他轻轻拨开嬴铃儿颈间的衣领,只见白皙娇嫩的肌肤上赫然印着几道触目惊心的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掐过一般。 嬴政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目光如刀锋般射向一旁的高孝瓘。 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 “孝瓘,这是怎么回事?”他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高孝瓘依旧神色平静,不卑不亢地答道:“陛下,臣只是……”他顿了顿,目光深邃,语气意味深长,“在教导公主一些规矩。” 嬴政的目光仿佛淬了冰,寒意逼人。 他指尖轻轻抚过女儿脖颈上的红痕,触目惊心的痕迹让他怒火中烧。 嬴铃儿感受到父王的愤怒,心中暗自得意,她抽泣着,伸出小手指向高孝瓘,“父王,就是他!他掐我脖子,他还说……”她故意顿了顿,怯怯地看了一眼高孝瓘,又瑟缩回嬴政怀里,“他还说,如果我告诉父王,他就……” 嬴政的呼吸变得粗重,他强压下怒火,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他说什么?” 嬴铃儿眼珠一转,哭得更加大声,“他说,他会杀了儿臣!呜呜呜……” 高孝瓘依旧面不改色,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嬴铃儿哭诉的罪魁祸首不是他一般。 他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嬴政猛地站起身,将嬴铃儿交给一旁的李嬷嬷,“带公主下去,好生照看。” 李嬷嬷连忙应声,抱着还在哭泣的嬴铃儿退了下去。 大殿内,只剩下嬴政和高孝瓘两人。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嬴政缓缓走到高孝瓘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孝瓘,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高孝瓘抬起头,与嬴政对视,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带着一丝挑衅,“陛下,臣的确掐了公主的脖子。”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嬴政的拳头紧握,骨节泛白,“你……” 高孝瓘却打断了他的话,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陛下,您难道不好奇,臣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嬴政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翻涌的怒火。 “朕自你入宫以来,待你不薄。你今日如此对待铃儿,究竟是何缘故?” 高孝瓘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一丝凄厉和嘲讽。 “不薄?陛下,您可还记得当年那个被您抛弃的孩子?” 他的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匕首,直刺嬴政的心脏。 嬴政心中一震,脸色微微变了。“你……你在说什么?” 高孝瓘上前一步,逼近嬴政,一字一句地说道:“当年,您为了王位,抛弃了我的母妃,也抛弃了我!您可还记得,当年我母妃是如何苦苦哀求您,如何抱着尚在襁褓中的我,在冷宫中苦苦挣扎?” 他每说一句,嬴政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那些被尘封多年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您或许早已忘记,但臣从未忘记!” 高孝瓘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带着刻骨的恨意。 “您可还记得,当年我母妃临终前,是如何拉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为她报仇?” 嬴政踉跄后退一步,扶着龙椅才勉强站稳。 他看着眼前这个眼中燃烧着仇恨火焰的少年,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悔恨。 他从未想过,当年的一念之差,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朕……朕当年也是身不由己……”嬴政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想要解释,却发现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身不由己?”高孝瓘冷笑一声,“好一个身不由己!陛下,您可知,这些年来,臣是如何忍辱负重,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臣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为了我那可怜的母妃报仇!” 高孝瓘伸手,一把抓住嬴政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面前,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和挑衅。 “陛下,您可还记得,当年您是如何称呼我的?” 他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小兔子……对吗?” 嬴政只觉得脑中一阵轰鸣,仿佛有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小兔子……”这个称呼,是他年幼时,母妃对他的昵称。 除了母妃,只有寥寥几人知道,高孝瓘怎么会知道? 他看着眼前这张年轻而充满恨意的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 难道…… 难道他真的是…… “你……你真的是……”嬴政的声音颤抖着,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高孝瓘放开嬴政的衣领,后退一步,脸上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漠然。 “陛下,您不必再试探了。臣今日所言,句句属实。” 嬴政颓然地坐回龙椅上,心中一片混乱。 他从未想过,自己当年犯下的错,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到他面前。 他看着高孝瓘,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星幻,是你将他放出来的吗?”嬴政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 一个机械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陛下,请您不要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卸到我的身上。我并没有将他放出来,我只是一个辅助系统,并没有改变历史的能力。” 嬴政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如果不是你,那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 星幻智脑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陛下,有些事情,您知道的越多,对您越不利。我劝您还是不要深究下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嬴政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星幻智脑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一声轻微的“滴”声,然后便消失了。 高孝瓘看着嬴政,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陛下,看来您的这位‘朋友’并不愿意告诉您真相啊……”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或许,您应该问问自己,您究竟隐瞒了多少事情?” 高孝瓘转身,缓缓走向殿外,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嬴政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心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等等……”嬴政想要叫住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160章 君心难测泪空流 “等等!”嬴政猛然起身,龙袍下摆扫过冰冷的玉石地面,发出唰啦一声脆响。 “你究竟是谁?为何出现在朕的王宫之内!”帝王之威倾泻而出,金碧辉煌的大殿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高孝瓘停下脚步,微微侧身,并未回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陛下贵为九五之尊,竟然连自己的宫殿里出现了什么人都不知道吗?” 嬴政脸色阴沉,拳头紧握,他自然知道高孝瓘的言下之意。 这个凭空出现的男人,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甚至连他与星幻智脑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这让他如何不惊? 如何不怒? “朕再问你一遍,你是何人!?”嬴政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高孝瓘轻笑一声,终于转过身来,目光直视嬴政,带着一丝挑衅:“陛下何必明知故问?您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星幻!”嬴政怒吼一声,大殿内金光一闪,星幻智脑的身影再次出现,悬浮于半空之中,机械的声音毫无波澜:“陛下有何吩咐?” “是他吗?是他将你放出来的吗?!”嬴政指着高孝瓘,厉声质问。 星幻智脑沉默片刻,缓缓道:“陛下,将他放置于此位面,只是例行程序。” “例行程序?!”嬴政怒极反笑,“将其他位面的英雄随意放置,这就是你的例行程序?!” 高孝瓘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嬴政,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这场君臣之间的对峙,似乎变成了他一个人的表演。 “陛下息怒,”高孝瓘慢悠悠地说道,“星幻所言非虚,这不过是它例行的平衡程序罢了。您与其质问它,不如想想,您做了什么,才会触发这个程序。” 嬴政猛地看向高孝瓘,眼神锐利如刀:“你什么意思?” 高孝瓘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转身再次走向殿外。 “站住!”嬴政再次喝止,然而高孝瓘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径直离开了大殿,消失在夜色之中。 嬴政猛地转头,看向星幻智脑,眼中满是怒火:“出来!给朕一个解释!” 星幻智脑依旧悬浮在半空,机械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陛下,臣并无过错。将其他位面的英雄放置于此,是为了维持位面平衡,这是系统设定,臣只是遵照执行。” “维持平衡?什么平衡?!”嬴政怒吼,他感觉自己像个被耍的猴子,被一个所谓的系统玩弄于鼓掌之间。 “朕乃一国之君,这王者峡谷皆是朕的疆土,何需你来维持平衡!” “陛下,”智脑的声音依旧平静,“您对峡谷的掌控,并非绝对。您的力量来源于系统赋予,而系统的运行,是为了维持所有位面的平衡。您过度的扩张,打破了这种平衡,臣不得不进行干预。” 嬴政一怔,怒火稍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力感。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这片峡谷的主宰,却没想到,他也不过是系统手中的一枚棋子。 他紧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许久才缓缓开口:“朕…打破了平衡?” “是的,陛下。”智脑毫无感情地陈述,“您对力量的渴望,对领土的扩张,已经超过了这个位面所能承受的极限。为了避免位面崩塌,臣必须引入其他位面的力量进行制衡。” 嬴政颓然地坐在龙椅上,目光复杂,有茫然,有不甘,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一直以来追求的,究竟是什么? 权力? 荣耀? 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个被操控的傀儡。 高孝瓘斜倚在殿门口,将嬴政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 他本以为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会勃然大怒,会不顾一切地反抗,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平静地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他看着嬴政眼眶微微泛红,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心中竟然生出一丝莫名的…… 疼? 他轻咳一声,打破了大殿内的沉寂:“陛下…” 嬴政猛地抬头,眼中的脆弱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了帝王的威严。 高孝瓘走到他面前,微微弯腰,语气轻柔得不可思议:“陛下……”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嬴政的脸颊。 高孝瓘的手停在半空,指尖几乎触碰到嬴政的脸颊,却又在最后一刻缩了回来。 “陛下,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安抚着嬴政躁动不安的情绪。 一滴泪珠,顺着嬴政的眼角滑落,在金色的龙袍上晕染开一小片深色。 他紧咬着嘴唇,试图维持帝王的尊严,却终究无法抑制内心的悲伤。 他曾是高高在上的王者,掌控着整个峡谷的命运,如今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个被操纵的傀儡,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几乎崩溃。 高孝瓘轻轻叹了口气,用指腹擦去嬴政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陛下,您不必如此。”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心疼,一丝怜悯,还有一些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情绪。 嬴政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看着眼前的高孝瓘,语气平静得有些可怕:“恨朕吧,怨朕吧。只要能让你的心好受一些,朕…都答应你。” 高孝瓘愣住了,他没想到嬴政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本以为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会勃然大怒,会不顾一切地反抗,却没想到,他会如此轻易地妥协。 “真的…什么都答应?”高孝瓘试探性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嬴政点了点头,眼神坚定:“朕金口玉言,绝不反悔。” 高孝瓘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得意,一丝残忍,还有一丝…… 待。 “好,那臣就斗胆提一个要求。”他直视着嬴政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杀了嬴诗雅,将王后之位…赐给臣。” 嬴政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一丝挣扎……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大殿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火噼啪作响的声音,格外清晰。 高孝瓘看着嬴政迟疑的神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愤怒。 “陛下,您…是在骗臣吗?” 嬴政的沉默让高孝瓘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他逼近一步,语气冰冷如霜:“陛下金口玉言,难道是戏耍臣玩吗?既不愿,何必许诺!” 嬴政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朕可以给你王后之位,但诗雅腹中毕竟是朕的孩子……” “孩子?”高孝瓘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笑声尖锐刺耳,“臣讨厌嬴诗雅,便是要她死!陛下莫不是以为,臣稀罕什么王后之位?这后宫之中,除了她,谁人敢不从臣?”高孝瓘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宛如毒蛇吐信,令人不寒而栗。 嬴政被他眼中的寒意震慑,心底的犹豫更加剧烈。 他深知高孝瓘的手段,若真惹怒了他,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朕…朕可以将这龙椅都让给你,但孩子是无辜的……”嬴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至高无上的权力。 高孝瓘不屑地嗤笑一声:“陛下莫不是疯了?这龙椅于臣而言,如同废铁!臣要的,陛下给不了!”他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仿佛嬴政的妥协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嬴政被他这番话刺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他为了江山社稷,放弃了挚爱,如今却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一滴清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在金色的龙袍上晕开一圈水渍。 高孝瓘看着嬴政落泪,心中竟升起一丝疑惑。 他本以为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会震怒,会反抗,却没想到,他竟然哭了。 “陛下……为何哭泣?”他不解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嬴政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迅速擦干眼泪,恢复了帝王的威严,冷声道:“朕没有哭!” 高孝瓘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嬴政的脸颊,“陛下……” 第161章 剑拔弩张话诛心 高孝瓘的指腹带着薄茧,粗粝的触感在嬴政细腻的肌肤上摩挲,带来一阵异样的酥麻。 嬴政浑身一僵,极力克制着想要躲闪的本能。 他紧抿着唇,眼神冰冷,仿佛要将高孝瓘冻结。 高孝瓘却毫不在意他的抗拒,指尖沿着嬴政的眉骨、鼻梁缓缓下滑,最后停留在他的唇上,轻轻摩挲。 “陛下这副皮囊,倒是生得极好。”高孝瓘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缱绻。 他收回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臣不杀陛下。” 嬴政闻言,心中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警惕。 不杀他? 那他想要什么? “朕的孩子……”嬴政的声音有些干涩。 “陛下不必担心,臣不会伤害他们,”高孝瓘轻笑一声,语气却冰冷如霜,“臣要的,是看着陛下备受折磨,生不如死。”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嬴政脸上,一字一句道:“杀了嬴铃儿,答应臣的条件,臣便帮陛下夺回天下。” 高孝瓘的条件,如同一道惊雷,在嬴政耳边炸响。 他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曾经温润如玉的少年,如今却变得如此狠毒无情。 “你……”嬴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高孝瓘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竟升起一丝快意。 他上前一步,逼近嬴政,在他耳边低语:“陛下,臣给您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臣希望听到您满意的答复。” 说罢,他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在空中回荡:“记住,臣要的,不仅仅是嬴铃儿的命……” 高孝瓘见嬴政面色惨白,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缓缓开口道:“陛下,臣记得当年,您也曾言,不会抛下臣。”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苦涩,“可后来呢?您为了江山,为了那些所谓的天下大义,将臣抛诸脑后。如今,臣只求一己之私,陛下却这般难以接受。” 嬴政身子一震,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年,他们曾是情同手足的兄弟,高孝瓘温润如玉,是他生命中的一抹亮色。 可随着权力的争夺,高孝琯渐渐被逼到了绝望的边缘,最终选择背叛。 如今,面对高孝瓘冰冷的指责,嬴政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孝琯,你听我说,我从未想过……”嬴政声音沙哑,眼中闪过一丝恳求,“我叫你小哥哥,求你不要伤害他们,求你……” 高孝琯的眼神骤然冷冽,他冷冷道:“小哥哥?多么可笑的称呼。当年,你唤我小哥哥时,可有半分真心?你为了夺权,可以抛弃任何人,甚至是我。”他逼近一步,几乎贴上嬴政的脸,“陛下,您忘了,我也曾是您手中的棋子,被无情抛弃。” 嬴政被这番话击溃,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尊严:“我……我知道错了,求你……不要伤害他们……” 高孝琯却不依不饶,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晚了,陛下。您的错误,需要用血来偿还。” 嬴政终于崩溃,他转身发疯似地跑向门口,试图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宫殿。 然而,慌乱中他撞到了白启,一个高大威猛的将领。 白启见状,忙伸手扶住嬴政:“陛下,您怎么了?” 嬴政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绝望,他颤抖着嘴唇,几度欲言又止,最终低声说道:“白启,我……我……”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我……我决定要有王后了。” 白启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就在这时,嬴政已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宫殿中,只留下白启僵硬的背影和一地的冰冷。 第162章 君意难测心亦苦 嬴政跌跌撞撞地回到寝宫,脑海里依旧回荡着高孝瓘冷酷无情的话语。 他无力地瘫坐在龙椅上,心如刀绞。 他明白,高孝瓘的话并非虚言,他的错误,确实需要付出代价。 可这个代价,未免太过沉重。 “白启……”嬴政低喃着,声音嘶哑,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 白启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单膝跪地:“臣在。” 嬴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朕……朕决定要立后了。” 白启猛地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他本想再次拥住嬴政,给他一丝安慰,然而,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却让他僵在了原地。 他的手悬在半空,进退两难。 “朕的王后……”嬴政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是个……张男人。” 白启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仿佛被雷劈中一般,整个人都僵住了。 张男人? 王后? 这两个词语在他脑海中不断碰撞,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 他跟随嬴政多年,出生入死,早已将自己的忠诚和生命都奉献给了这位君王。 他敬他,爱他,甚至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可如今,他却要立一个男人为后? “陛下……”白启的声音干涩,仿佛喉咙里卡着一块石头,“您……您确定吗?” 嬴政苦笑一声:“朕从未如此确定过。”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朕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是……朕别无选择。” 白启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内心五味杂陈,有震惊,有疑惑,有不解,甚至还有一丝…… 嫉妒。 “朕需要你的支持,白启。”嬴政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白启,“朕知道,你是朕最忠诚的将领,也是朕最信任的朋友。朕需要你,帮助朕,保护他。” 白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沉声道:“陛下……” 突然,寝宫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陛下,高孝瓘求见!” 白启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他转头看向门口,一股杀气悄然弥散开来。 “让他进来。”嬴政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高孝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一脸焦急,看到白启也在,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陛下!”高孝瓘快步走到嬴政面前,躬身行礼,“楚赵两国联军,已兵临函谷关!” 嬴政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沉声道:“白启,朕需要你。” 他看向白启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脆弱和乞求,像一只受伤的雄狮,渴望得到同伴的舔舐。 白启心头一震,所有的迟疑和不解都烟消云散。 他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语气坚定:“陛下,臣誓死效忠,无论您做出何种决定,臣都会无条件支持。那些反对的声音,臣会为您一一扫除。” 他起身,轻轻将嬴政揽入怀中,低声道:“陛下,您辛苦了。” 嬴政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将头埋在白启的肩头,感受着那熟悉的温暖和力量。 这一刻,他仿佛卸下了所有的重担,内心得到了一丝慰藉。 就在这时,高孝瓘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陛下,您今晚想用些什么膳食?奴才这就去吩咐御膳房准备。”他追了上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却掩盖不住眼底的阴狠。 他故意打断白启和嬴政的亲密举动,像一只阴险的毒蛇,伺机而动。 白启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缓缓松开嬴政,转头看向高孝瓘,语气冰冷:“高公公,似乎有些越俎代庖了。本将军与陛下商议军国大事,你插什么嘴?” 高孝瓘脸色微变,却强装镇定:“将军息怒,奴才只是关心陛下的龙体,并无其他意思。” 他偷偷瞥了一眼嬴政,见他并没有出声阻止,胆子又大了几分,继续说道:“陛下日理万机,想必早已疲惫不堪,还是早些歇息为好。” 白启冷笑一声:“高公公,你是在教陛下做事吗?” 高孝瓘连忙跪下:“奴才不敢!” 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嬴政却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白启突然收敛了怒气,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其实,我此番前来……”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在高孝瓘和嬴政之间来回扫视,“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禀报陛下。” 白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如炬,直视高孝瓘,一字一顿道:“楚赵两国,秘密结盟,意图瓜分秦国,大军压境,不日便将兵临函谷关!” 高孝瓘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作镇定道:“将军此言差矣,楚赵两国一向不合,怎会联合攻秦?定是有人造谣生事,意图离间我秦国与邻邦之好!” 白启冷笑一声:“高公公,你以为陛下会听信你的谗言吗?本将军亲眼所见,岂会有假?楚赵两国大军集结边境,粮草辎重源源不断地运往前线,这难道还是假的吗?” 高孝瓘还想狡辩,嬴政却突然开口了,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白启,你所言当真?” 白启单膝跪地,沉声道:“臣以性命担保,绝无虚言!” 嬴政沉默片刻,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 楚赵两国联合攻秦,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他原本就内忧外患,如今又雪上加霜,局势更加危急。 高孝瓘见嬴政不说话,以为他相信了自己的话,心中暗喜,连忙走到嬴政身边,故作亲昵地拉起他的手腕,柔声道:“陛下,您不必担忧,有奴才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挑衅地看了白启一眼,眼中充满了得意之色。 嬴政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 高孝瓘却丝毫没有察觉,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他竟然伸手掐了一下嬴政的腰肢,低声说道:“陛下,您可要保重龙体啊,千万别为了这些琐事伤了身子。” 嬴政怒瞪他一眼,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发作。 白启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苦涩不已。 他知道,嬴政对高孝瓘的纵容,并非出于真心,而是迫于无奈。 “陛下,”白启再次开口,语气沉重,“楚赵联军来势汹汹,边境情况不容乐观,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高孝瓘连忙插嘴道:“陛下,将军此言太过危言耸听,楚赵两国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不足为惧。” 白启冷哼一声:“高公公,你这是在质疑本将军的判断吗?” 高孝瓘还想反驳,嬴政却突然开口了:“够了!”他语气冰冷,带着一丝愠怒,“你们都给朕闭嘴!” 寝宫内顿时鸦雀无声,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嬴政走到龙椅前坐下,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 良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冰冷地扫过白启和高孝瓘,沉声道:“白启……” 第163章 君心乱如麻,情事起秦宫 “白启,你即刻点兵十万,前往边境支援!”嬴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压下了寝宫中凝滞的空气。 白启领命,躬身退下。 寝宫内,只剩下嬴政和高孝瓘两人。 嬴政揉了揉眉心,只觉得一阵疲惫涌上心头。 楚赵联军来势汹汹,边境告急,内忧外患之下,他竟觉得连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压力。 他正欲起身前往御书房继续处理政务,却感到衣袖被人轻轻拉住。 嬴政回头,正对上高孝瓘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眸。 一股难以言喻的厌恶感从心底升腾而起,他猛地甩开高孝瓘的手,语气生硬:“还有何事?” 高孝瓘却像是没看到嬴政的厌恶一般,反而向前一步,靠近嬴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陛下,臣还有一事相求。” 他的声音低沉而魅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侵略性。 嬴政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他心中一惊,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你……”嬴政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也变得有些颤抖。 高孝瓘看着嬴政惊慌失措的模样,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他缓缓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嬴政的脸颊,语气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陛下,臣之前提的条件,您看……”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不用现在就兑现……” 高孝瓘执起嬴政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高孝瓘执起嬴政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嬴政手背,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陛下,臣之前提的条件,您看……不用现在就兑现……”他的声音低沉如蛊,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 嬴政猛地想抽回手,却发现被高孝瓘牢牢握住,纹丝不动。 “陛下,唤臣一声‘小哥哥’,如何?”高孝瓘笑意盈盈地望着嬴政,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嬴政愣住了,高孝瓘这轻佻的称呼和语气让他感到无比的屈辱,如同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他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厌恶。 高孝瓘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嬴政的情绪变化,反而更加得寸进尺。 “陛下,您的嘴唇有些干裂呢。”他说着,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嬴政的唇瓣,带着一丝暧昧的触感。 嬴政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他正要开口呵斥,却突然感觉唇上一片温热。 高孝瓘竟然趁他不备,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嬴政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忘记了反抗。 高孝瓘的唇柔软而湿润,带着一丝淡淡的甜味,与他霸道强势的举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片刻后,高孝瓘松开了嬴政,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这样就好多了。”他轻笑着说道,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玩笑。 嬴政猛地回过神来,他用力擦拭着嘴唇,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屈辱。 “你……”他颤抖着开口,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 高孝瓘看着嬴政这副模样,笑得更加开心了。 “陛下,臣告退。”他说完,转身离去,留下嬴政一人站在原地,浑身僵硬,如同被雷击中一般。 “你给朕站住!” 第164章 雪落惊语事渐明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压弯了亭外梅枝,也模糊了嬴政的视线。 他怔怔地望着眼前的高孝瓘,方才的怒火与屈辱,竟在对方那个满足的笑容里消散殆尽。 他甚至觉得,高孝瓘眼角眉梢的笑意,竟也感染了他,让他不自觉地弯起了唇角。 突兀的,一声尖锐的喊叫打破了雪落下的静谧。 “大胆狂徒!竟敢秽乱宫闱!” 嬴政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循声望去,只见嬴铃儿站在不远处的雪地里,原本澄澈天真的目光此刻充满了戾气,小小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她指着高孝瓘,声嘶力竭地喊道:“你这无耻之徒,竟然,竟然……” 嬴铃儿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她所看到的“罪行”,只能跺着脚,气急败坏地继续骂道:“你竟然敢掰弯我父王!你好大的胆子!我要杀了你!” “掰弯?”嬴政眯起眼睛,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心中隐隐升起一丝疑惑。 他看向智脑,却发现智脑此刻正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解释。”嬴政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宿主,根据现有数据分析,‘掰弯’是指……”智脑机械的声音在嬴政的脑海中响起,一字一句地解释着这个词语的含义。 随着智脑的解释,嬴政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看向高孝瓘的目光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嬴铃儿看着嬴政的脸色,心中暗叫不好。 她原本以为这里只有高孝瓘一人,这才敢如此放肆地辱骂,却没想到父王竟然也在! 她下意识地想要解释,却又拉不下脸来承认自己认错了人,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父王,您不要被他迷惑了!这个人……” 嬴铃儿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嬴政的目光并没有看向她,而是紧紧地锁定了高孝瓘,眼神中充满了探究和…… 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你叫朕什么?” 嬴铃儿骑虎难下,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她原以为自己撞破了惊天秘密,可以扮演一回正义使者,却没想到撞见了父王,这下可好,谎言一旦戳破,她该如何收场? 心思急转之下,嬴铃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梗着脖子继续说道:“父王,您别被他骗了!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敢……竟然敢对你行如此……如此不轨之事!他就是个基佬!” “基佬?”嬴政再次重复着这个新奇的词汇,心中疑惑更甚。 他活了这么多年,听过无数的污言秽语,却从未听过如此…… 如此高大上的词汇。 “这‘基佬’究竟是何方神圣?有何特殊能力,竟能做出如此……惊天动地之举?” 智脑适时地解释道:“宿主,‘基佬’一词,根据数据分析,指的是……” 随着智脑的解释,嬴政的脸色由疑惑转为震惊,再由震惊转为恍然大悟。 他看向高孝瓘的目光也变得微妙起来,带着一丝探究,一丝好奇,还有一丝……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情绪。 “所以,”嬴政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朕的铃儿,竟然把朕认成了……女子?” 智脑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恭喜宿主,您终于明白了。您女儿的眼光,还真是……独特啊。” 嬴政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完全没有感受到智脑所说的“恭喜”之意。 他看向嬴铃儿,眼神复杂:“铃儿,你过来。” 嬴铃儿见嬴政的语气似乎有所缓和,心中稍安,但仍然不敢靠近。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父王,您……您不生气?” 嬴政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波澜:“朕为何要生气?朕只是有些好奇,你为何会将朕认成……女子?” 嬴铃儿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高孝瓘长得太漂亮,让她误以为是父王的…… 新宠吧? “铃儿,你仔细看看,”嬴政指着高孝瓘,语气平静,“他,像女子吗?” 嬴铃儿这才仔细地打量起高孝瓘。 不得不说,高孝瓘的容貌确实昳丽无双,但仔细看去,眉宇间却带着一股英气,与女子截然不同。 嬴铃儿越看越心惊,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判断出了错。 “父王……”嬴铃儿的声音颤抖起来,“我……我……”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一张小脸瞬间失去了血色。 她认错了人,还当着父王的面大骂了一通,这让她以后该如何面对高孝瓘,又该如何面对父王? 嬴政看着嬴铃儿煞白的脸色,心中有些不忍。 他叹了口气,刚想开口安慰,却突然听到高孝瓘的声音: “陛下,微臣……” 高孝瓘一开口,嬴政便抬手打断了他。 “不必多言。”他看向嬴铃儿,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铃儿,你可知,他为何要处死你?” 嬴铃儿愣了愣,下意识地看向高孝瓘,眼中充满了恐惧。 她不明白,自己只是骂了他几句,他为何就要置自己于死地? 这也太狠毒了吧? 嬴政没有解释,而是继续问道:“你可知,你口中的‘基佬’究竟是何物?” 嬴铃儿茫然地摇了摇头,她只是听别人说过这个词,并不知道具体含义,只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朕告诉你,”嬴政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口中的‘基佬’,并非什么高大上的存在,而是一种……特殊的感情。” 嬴铃儿更加疑惑了,特殊的感情?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嬴政叹了口气,他原本不想将这些事情告诉嬴铃儿,但现在看来,不说清楚是不行了。 “铃儿,你可还记得,你曾说过,高孝瓘是朕的……新宠?” 嬴铃儿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当然记得! 她当时可是亲眼看到高孝瓘和父王…… “你为何会如此认为?”嬴政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嬴铃儿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嬴铃儿的声音细若蚊蝇,“因为……他长得太漂亮了……” 嬴政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因为高孝瓘长得漂亮,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 新宠。 “铃儿,”嬴政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嬴铃儿不解地眨了眨眼睛,“父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朕的意思是,”嬴政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口中的‘贱人’,并非朕的……新宠,而是高肃。” “高肃?”嬴铃儿更加疑惑了,“高肃是谁?” “高肃便是……”嬴政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高孝瓘。” “什么?!”嬴铃儿惊呼出声,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高孝瓘是高肃? 这怎么可能? “铃儿,你听好了,”嬴政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朕才是苏璎,高孝瓘是高肃,你一直以来都认错人了!” 嬴铃儿愣住了,她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 这…… 这怎么可能? 她一直以来都认错人了? 她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铃儿!”嬴政连忙扶住她,眼中充满了担忧,“你怎么了?” 嬴铃儿紧紧地抓住嬴政的手,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父王……”嬴铃儿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嬴铃儿如遭雷击,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嬴政。 她拼命摇头,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认错人?父王,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 她狠狠地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剧烈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梦! 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竟然把高孝瓘当成了嬴政,把嬴政…… 当成了她要嫁的对象! 这个认知如同晴天霹雳,将她劈得外焦里嫩。 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聪慧,在她最敬爱的父王面前,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羞愤欲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我不相信!”嬴铃儿猛地推开嬴政,踉跄着后退几步,指着嬴政的鼻子破口大骂:“你骗我!你一定是骗我的!你就是想羞辱我!你……你这个老不死的!” 骂完之后,嬴铃儿突然愣住了。 她看着嬴政,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即又变成了浓浓的厌恶。 她捂住嘴巴,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恶心的事物一般,干呕起来。 “你……你……”嬴铃儿指着嬴政,颤抖着说道,“你……你竟然……” 第165章 失足落水险溺亡,合欢茶里藏玄机 嬴铃儿指着嬴政的手指颤抖得厉害,厌恶、恐惧、羞耻等情绪在她脸上交织,扭曲成一副狰狞的面孔。 她猛地转身,想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却因为情绪过于激动,重心不稳,向后栽倒——“扑通”一声,落入了冰冷的池水中。 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她,嬴铃儿不会游泳,只能在水中胡乱扑腾,惊恐地尖叫着:“救命!救命啊!”她拼命挣扎,却越陷越深,冰冷的池水灌入她的口鼻,让她无法呼吸。 岸上的高孝瓘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在水中挣扎的嬴铃儿,却没有丝毫要施救的意思。 而嬴政,他非但没有出手相救,反而一步步走到池塘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在水中挣扎的嬴铃儿。 嬴铃儿在水中拼命挣扎,她惊恐地向岸上的两人求救,目光在触及嬴政冰冷的眼神时,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惧。 她看到嬴政缓缓蹲下身,伸出手,却不是要拉她一把,而是…… 嬴政的手猛地按在了嬴铃儿的头上,将她狠狠地往水里按去。 嬴铃儿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冰冷的池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口鼻,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她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一股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 三天后,嬴铃儿悠悠转醒,她虚弱地躺在床上,脑海中一片空白。 宫女告诉她,是皇帝陛下救了她。 嬴铃儿心中五味杂陈,她不明白嬴政为何要如此对她。 嬴政接到嬴铃儿苏醒的消息,本不想去看她,但高孝瓘却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陛下,铃儿公主刚刚醒来,您不去看看吗?” 嬴政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接过了茶杯。 茶香扑鼻,带着一丝异样的甜腻。 他喝了一口,只觉得一股燥热之感从腹部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陛下……”高孝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您……”他欲言又止,眼神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嬴政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他猛地看向高孝瓘,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你……你……” 嬴铃儿的肺部火辣辣的疼,冰冷的池水不断涌入她的口鼻,窒息的感觉让她眼前发黑。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片落叶,在水中无助地飘荡,慢慢沉向深渊。 恐惧和绝望将她紧紧包围,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她。 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她不甘心,她还没有报仇,还没有…… 意识逐渐模糊,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就在这时,嬴政按在她头上的手突然松开了。 他看着在水中不断下沉的嬴铃儿,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本想让她吃点苦头,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脆弱。 嬴政心中暗骂一声“麻烦”,最终还是伸出手,将嬴铃儿从水中捞了出来。 嬴铃儿被救上岸后,早已失去了意识。 嬴政将她交给侍卫,冷声吩咐道:“把她带下去,好好照顾。” 三天后,嬴铃儿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雕梁画栋的床顶,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她感觉浑身酸痛,头也昏昏沉沉的。 “公主,您醒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嬴铃儿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宫女正一脸惊喜地看着她。 旁边还站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嬷嬷,正是从小照顾她的李嬷嬷。 “嬷嬷……”嬴铃儿虚弱地喊了一声。 李嬷嬷连忙上前,握住嬴铃儿的手,关切地问道:“公主,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嬴铃儿摇了摇头,努力回忆着落水前发生的事情。 她记得自己被嬴政推入水中,然后…… 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是陛下救了您,公主。”李嬷嬷看出了嬴铃儿的疑惑,轻声解释道。 嬴铃儿闻言,心中更加复杂。 嬴政救了她? 他为什么要救她? 难道他真的对她…… “公主,您先好好休息,老奴去熬些粥给您。”李嬷嬷说着,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宫女也跟着退了出去,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嬴铃儿躺在床上,静静地思考着。 她感觉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却又如此真实。 嬴政的态度,高孝瓘的眼神…… 都让她感到不安。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手背上有什么东西在动。 她低头一看,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正趴在她的手背上,用它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看着她。 “你是……”嬴铃儿惊讶地开口。 那兔子突然张嘴,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嬴铃儿昏迷三日,醒来时只觉浑身酸痛,脑海中残留着落水时的窒息感。 守在床边的宫女惊喜地叫了一声:“公主醒了!”便急匆匆地跑出去通报。 此刻,嬴政正端坐于金銮殿上,批阅奏折。 高孝瓘立于一旁,动作优雅地煮着茶,氤氲的茶香弥漫在大殿之中,却掩盖不住空气中隐隐的紧张气氛。 李嬷嬷步履匆匆地走进大殿,向嬴政行礼后,恭敬地禀报:“陛下,铃儿公主醒了。” 高孝瓘煮茶的动作丝毫未停,仿佛对这个消息毫不关心,只是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嬴铃儿挣扎着坐起身,只觉得头痛欲裂。 她隐约记得落水前,嬴政那冰冷的眼神和高孝瓘脸上诡异的笑容。 这两人,究竟想做什么? 那只雪白的兔子依旧趴在她的手背上,用红宝石般的眼睛看着她,柔声安慰:“别怕,我会保护你。” “你到底是谁?”嬴铃儿忍不住问道。 “我是星幻,”兔子眨了眨眼睛,“一个可以帮你改变命运的存在。” 嬴铃儿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她此刻虚弱无力,只能选择相信这只神秘的兔子。 “接下来,你该怎么做?”嬴铃儿问道。 星幻跳到床边,用爪子指了指门外,“等着看好戏吧。” 大殿内,嬴政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疲惫。 李嬷嬷见状,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您要去看看公主吗?” 嬴政沉默片刻,正要开口,高孝瓘却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走了过来,微笑道:“陛下,先喝口茶吧。” 嬴政接过茶杯,目光却落在高孝瓘脸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高孝瓘神色如常,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陛下,”高孝瓘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这可是臣特意为您准备的……” 嬴政将茶杯凑到唇边,轻啜一口,茶香四溢,却带着一丝异样的甜腻。 他微微皱眉,正欲放下茶杯,却听高孝瓘轻声道:“陛下,这茶的味道如何?” “尚可。”嬴政淡淡地回应,将茶杯放在桌上,“朕去看看铃儿。”说罢,他起身便要离开。 “陛下,”高孝瓘伸手拉住嬴政的衣袂,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合欢茶的味道,陛下可还满意?” 嬴政猛地回头,目光如炬地盯着高孝瓘,声音冰冷刺骨:“你做了什么?” 高孝瓘毫不畏惧地迎上嬴政的目光,轻笑一声:“陛下果然聪慧过人,这么快就察觉出来了。没错,这茶里,加了点‘料’。” “高孝瓘,你好大的胆子!”嬴政怒喝一声,一把甩开高孝瓘的手,浑身散发着慑人的寒意。 高孝瓘却依旧面带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陛下息怒,臣也是为了您好。铃儿公主娇弱,若是陛下怜惜,何不……” “住口!”嬴政厉声打断高孝瓘的话,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你竟敢算计朕!”他一把抓住高孝瓘的衣襟,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高孝瓘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依旧笑着:“陛下,您何必动怒?良辰美景,岂可辜负?” 嬴政只觉得一股燥热之感从腹部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咬紧牙关,努力压制着体内翻涌的欲望,眼神却渐渐变得迷离。 高孝瓘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步步靠近嬴政,声音带着一丝诱惑:“陛下……” 嬴政一把抓住高孝瓘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声音沙哑:“你……” 第166章 浴火难测身难空 嬴政被合欢所诱,浑身难受,手中的力量略微松懈,高孝瓘却抓住这个机会,一个翻身将他反压在地。 嬴政只觉得一股燥热之感从腹部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咬紧牙关,努力压制着体内翻涌的欲望,眼神却渐渐变得迷离。 “你……”嬴政的声音沙哑,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灼烧着喉咙。 高孝瓘却依旧面带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陛下,您何必动怒?”高孝瓘轻声细语,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让人无法抗拒。 他一步步靠近嬴政,眼中的笑意更加浓烈,“良辰美景,岂可辜负?” 嬴政心中怒火中烧,但身体却仿佛不受控制地向高孝瓘靠近。 他努力挣扎,却又被高孝瓘紧紧抓住,无法逃脱。 “你竟敢算计朕!”嬴政怒喝一声,但声音中已经多了一丝无奈和苦涩。 高孝瓘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缓缓将嬴政拖向内殿。 内殿中,烛光摇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薰味。 高孝瓘将嬴政推到床上,嬴政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软绵绵的,根本无法支撑身体。 “陛下,您何必如此抗拒?”高孝瓘温言细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臣知道陛下心中所想,封王后再行此事,固然有道理。但如今,良辰美景,难道不更应把握?” 嬴政咬紧牙关,努力想要压抑住内心翻涌的欲望,但高孝瓘的手却已经触及到他的衣襟,轻轻摩挲着。 他感到一股电流般的快感从皮肤传到全身,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你……”嬴政想要开口质问,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变得颤抖。 高孝瓘却没有给他机会,双手迅速而熟练地解开嬴政的衣衫,露出他紧绷的肌肤。 “陛下,怎可如此不顾臣的心意?”高孝瓘的声音低沉而魅惑,仿佛在耳边低语。 嬴政感到胸口一阵阵热浪袭来,身体无法控制地向高孝瓘靠去。 突然,高孝瓘的举动变得更快、更猛,他反手将嬴政按在床上,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嬴政想要挣扎,但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无法动弹。 “陛下,您难道不知道,臣早就等这一天了……”高孝瓘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歇。 嬴政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他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推开高孝瓘,却只感到更加无力。 高孝瓘俯身靠近,声音低沉而诱惑:“陛下,您何必如此抗拒?良辰美景,难得一遇……” 话音未落,嬴政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无奈,眼中的怒火渐渐被欲望所取代。 他低声咒骂着,却又无法抗拒高孝瓘的诱惑。 “高孝瓘……你……”高孝瓘的手指如同游蛇般在嬴政的肌肤上游走,点燃了嬴政体内潜藏的火焰。 他肆意地抚摸着嬴政的胸膛,感受着那紧绷的肌肉在他指尖微微颤抖。 “住手!别再摸了!”嬴政低声怒吼,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反而更像是一种邀请。 高孝瓘轻笑一声,他的笑声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在嬴政耳边低语。 “陛下,臣早就想过与您行周公之礼,只是碍于君臣之礼,一直不敢逾越。如今,这问题终于解决了。”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陛下觉得臣的想法如何?” 嬴政咬紧牙关,努力克制着身体的本能反应。 高孝瓘的话语优雅得体,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毒性,让他既感到愤怒,又感到一丝莫名的兴奋。 “你……你这逆臣!”他最终只能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高孝瓘的手指继续向下游走,停留在嬴政的小腹上,轻轻地画着圈。 “陛下,您不必如此紧张。臣会让您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诱惑。 嬴政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感到一股热流从腹部涌向全身,让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你……你放肆!”他再次怒吼,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变得软弱无力。 高孝瓘的手指突然用力一按,嬴政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 他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从身体深处涌出,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啊……”他低声呻吟着,身体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 高孝瓘的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他俯身靠近嬴政的耳边,低声说道:“陛下,您现在还觉得臣放肆吗?” 嬴政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被欲望所掌控。 他无力地挣扎着,却只能任由高孝瓘摆布。 “你……”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高孝瓘的手指更加肆无忌惮地游走着,点燃了嬴政体内最后一丝理智。 “陛下……”他轻声呼唤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您准备好了吗?” 嬴政的眼中闪过一丝迷离,他无力地点了点头,任由高孝瓘将他带入无尽的深渊。 “等等……”嬴政突然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朕……朕是王上……”他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帝王的威严,眼神中却闪烁着难掩的慌乱。 “朕应该在上面。” 高孝瓘轻笑一声,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解开嬴政的衣袍,露出嬴政精壮的胸膛。 “陛下这身躯,臣早就想一亲芳泽了。”他说着,指尖轻佻地划过嬴政的肌肤,惹得嬴政一阵战栗。 “不许说这些……羞耻的话!”嬴政咬紧牙关,命令道。 羞耻感和陌生的快感交织在一起,让他无所适从。 高孝瓘却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解着嬴政的衣袍,口中还念念有词:“陛下肌肤如玉,光滑细腻,真不愧是九五之尊……” 随着最后一件遮羞布被除去,嬴政彻底暴露在高孝瓘的视线之下。 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脸,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既恐惧又期待。 高孝瓘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俯身靠近嬴政,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嬴政的耳畔。 “陛下,您现在还坚持要‘在上面’吗?” 嬴政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捂得更紧了。 他感到高孝瓘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大腿,一种异样的感觉迅速蔓延开来…… “陛下……”高孝瓘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抗拒的诱惑,“您看……”他握住嬴政的脚踝,轻轻抬起…… 第167章 情动之事 “高孝瓘,你竟敢如此放肆!”嬴政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屈辱,他试图挣脱高孝瓘的束缚,但身体却因为药的影响而无力反抗。 高孝瓘的指尖轻抚过他的身体,激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战栗。 变化为嬴政的某人努力保持皇帝的威严,但这种努力显得愈发无力。 高孝瓘仿佛没有听到嬴政的责骂,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玩味。 “陛下,您这是何苦呢?”他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 他低下头,亲吻着嬴政的脖颈,温热的触感让嬴政不由自主地颤抖。 “臣不敢有任何不敬,只是……臣对陛下的身体,确实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敬重。” 嬴政被高孝瓘的言论弄得一言难尽,他感到羞辱和愤怒交织在心头,但身体却背叛了他,对高孝瓰的触碰产生了回应。 高孝瓘见状,微微一笑,他的目光落在嬴政修长的腿上,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陛下的腿真是完美无瑕,这般洁白润泽,真让人难以移开目光。”高孝瓘低语,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渴望。 他缓缓抬起嬴政的一条腿,轻轻放在自己的腿上,手指在上面轻柔地抚摸着。 嬴政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他扭动身体,试图摆脱高孝瓘的触碰。 “你住手!”他厉声道,但声音却显得无力。 “我乃九五之尊,你怎么敢……” 高孝瓘却没有停下,他把手按在嬴政的腿上,制止了他的挣扎。 “陛下,请您相信,臣对您的敬重是发自内心的。”他低声解释,“正是因为这份敬重,臣的身体才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请陛下不要介意……” 嬴政感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反抗,但高孝瓘的言语却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高孝瓘一眼,只见高孝瓘眼中满是坚定和痴迷。 在这一刻,嬴政感到一种难以描述的复杂情感。 “你……现在……住手!”嬴政的声音几乎变成细不可闻的呢喃,但他内心深处却感到一丝恐惧。 高孝瓘见状,微微一笑,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嬴政的身体,停在了某处。 “陛下,放心,臣会温柔一点的。”高孝瓘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俯身靠近嬴政,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温柔。 就在这一瞬间,嬴政感到身体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包围,所有的抵抗似乎都变得无关紧要。 高孝瓘不再言语,吻落在嬴政的唇上,带着侵略性和安抚并存的意味。 嬴政紧闭双眼,身体的本能反应与内心的屈辱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高孝瓘的动作起初还带着几分迟疑和试探,但随着嬴政不自觉的回应,他变得愈发大胆起来。 “这里,只有臣来过吗?”高孝瓘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他一边动作,一边轻声询问,仿佛在确认一件珍贵的宝物是否完好无损。 “变态!”嬴政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颤抖,充满了厌恶。 他试图推开高孝瓘,但身体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半分力气。 高孝瓘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陛下,臣对您可是真心一片啊。”他说着,动作更加放肆起来,龙榻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周围的帷幔也随之剧烈晃动。 嬴政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他感到屈辱和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高孝瓘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挑战他的底线,让他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胆大包天的臣子。 “你,大胆……”嬴政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他无法控制自己。 他紧紧抓住龙榻,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高孝瓘的动作并没有因为嬴政的反应而放缓,反而更加激烈起来。 他一边亲吻着嬴政,一边在他耳边低语着一些挑逗的话语,让嬴政羞愤欲死。 “陛下,您怎么啦?”高孝瓘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故意挑衅嬴政的忍耐极限。 嬴政没有回答,他紧闭双眼,努力克制着身体的反应。 他知道,如果自己表现出任何一丝享受,都会让高孝瓘更加得寸进尺。 “陛下,您真是……”高孝瓘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突然停下了动作,眼神复杂地看着嬴政。 “怎么……”嬴政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怎么停下了?”嬴政觉得时间过了很久,身体的酸痛感越来越明显,原本被药力压制的不适如今全面反扑,他艰难地睁开眼,看到高孝瓘正愣愣地看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疑惑,有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 心疼? 嬴政心中冷笑,这个胆大包天的臣子,现在装什么深情? “朕…腿麻了。”嬴政费力地吐出几个字,他不想在高孝瓘面前示弱,但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他的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火辣辣的疼。 高孝瓘这才回过神来,他连忙将嬴政赴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平榻上。 “陛下恕罪,臣一时情不自尽……”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但眼神却依然炙热。 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洒进殿内,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这时,殿外传来内侍的声音:“陛下,晚膳已经备好。” 高孝瓘看了一眼嬴政,见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心中不忍。 “陛下,臣服侍您沐浴更衣吧。” 嬴政本想拒绝,但身体的酸痛让他无力反抗,他只能任由高孝瓘将自己抱起,走向内殿的温泉池。 温热的泉水包裹着嬴政的身体,让他感到一丝舒适。 高孝瓘细心地为他清洗身上的痕迹,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陛下,臣知道您心中有怨,但臣对您是真心的。”高孝瓘一边清洗,一边低声说道,“臣愿意用一生来弥补今日的过错。” 嬴政闭上眼睛,没有理会高孝瓘的话。 他心中清楚,高孝瓘的“真心”不过是逢场作戏,他只是想利用自己,巩固自己的地位。 清洗完毕后,高孝瓘将嬴政抱回寝殿,为他换上干净的衣袍。 嬴政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身上布满了…… “陛下,”高孝瓘的声音在嬴政身后响起,“您……” 嬴政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身上布满了暧昧的红痕,全是高孝瓘方才亲吻啃咬所致。 羞愤交加,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高孝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嬴政的神色,轻声问道:“陛下,您……好些了吗?” 嬴政咬牙切齿地怒瞪着高孝瓘,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高孝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朕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高孝瓘神色不变,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 “陛下息怒,臣对陛下恭恭敬敬,绝无半分不臣之心。”他顿了顿,向前一步,靠近嬴政,语气低沉而暧昧,“陛下若是不信,不妨……摸一摸?” 嬴政猛地后退一步,避开高孝瓘的触碰,眼中满是厌恶。 “朕要治你的罪!你这是以下犯上,大不敬!” 高孝瓘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陛下要治臣的罪?不知陛下要治臣什么罪?臣对陛下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他说着,又向前一步,逼近嬴政,“陛下,您方才的反应,可不是装出来的。难道……陛下真的没有一丝享受吗?” 嬴政被高孝瓘的话激得浑身颤抖,他羞愤难当,却又无力反驳。 高孝瓘步步紧逼,嬴政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 “你……你无耻!”嬴政怒斥,却掩饰不住声音中的颤抖。 高孝瓘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嬴政的脸颊,眼神温柔而霸道。 “陛下,臣对您,可是真心的。”他说着,低下头,吻上了嬴政的唇。 嬴政猛地挣扎,却无法挣脱高孝瓘的钳制。 高孝瓘的吻霸道而热烈,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嬴政的反抗渐渐弱了下来,最终,他闭上了眼睛…… “陛下,您看……”高孝瓘的声音在嬴政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嬴政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 第168章 寒侵弱体盼亲至 嬴铃儿醒了许久,眼神却依旧涣散,盯着袅袅升起的熏香,仿佛那飘渺的烟雾能给她答案。 “父王……父王来了吗?”她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李嬷嬷无声地走到床边,将一个暖炉塞进嬴铃儿手中。 入手的暖意驱散了些许寒意,却无法温暖她心底的不安。 “回公主,老奴已经禀报陛下了。”李嬷嬷观察着嬴铃儿的神色,心中满是狐疑。 今日公主的举动,实在太反常了。 嬴铃儿没再说话,只是紧紧攥着暖炉,感受着那份来之不易的温暖。 鼻塞的症状让她呼吸不畅,头也晕晕沉沉的。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染了风寒。 一丝苦笑爬上嘴角,在这深宫之中,生病,又是另一种软弱的象征。 “公主……”李嬷嬷欲言又止,看着嬴铃儿苍白的脸色,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殿内的光线也变得昏暗。 嬴铃儿裹紧了被子,身体依旧止不住地颤抖。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小兽,无助而彷徨。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嬴铃儿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 “是……是父王吗?”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一阵眩晕感逼了回去。 “公主……”李嬷嬷连忙扶住她,“您先躺着,别动。” 殿门缓缓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高大的身影沐浴在昏黄的灯光中,黑色龙袍上的金线绣龙在光影下熠熠生辉,更衬得来人俊美又雍容霸气。 嬴政阔步走近,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他挥了挥手,示意李嬷嬷和一众婢女退下。 “没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待众人退去,殿内只剩下嬴政和嬴铃儿两人。 寂静在空气中蔓延,压抑得令人窒息。 嬴政居高临下地看着嬴铃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命还挺大。” 嬴铃儿裹紧被子,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倔强。 “父王……”她声音沙哑,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服输的劲儿。 嬴政没有理会她的称呼,径直走到床边,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嬴铃儿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难道就因为她反抗了,就因为她不愿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就该落得如此下场吗? “怎么,哑巴了?”嬴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朕还以为,你会继续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嬴铃儿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堵得慌,一股无名之火在胸腔中燃烧。 她咬紧牙关,冷哼一声,“父王既然已经来了,又何必拐弯抹角?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嬴政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想到病中的嬴铃儿还能如此伶牙俐齿。 他缓缓俯下身,逼近嬴铃儿,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以为,朕真的会杀了你?” 嬴铃儿猛地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那眼神中,有厌恶,有愤怒,却唯独没有杀意。 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让她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你……” 嬴政直起身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好养病。”他转身离去,留下嬴铃儿一人在空荡荡的寝殿中,久久回不过神。 “父王……”嬴铃儿咬着唇,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你究竟……” 嬴铃儿被嬴政的眼神看得心里发堵,一股倔强和不服输的劲儿让她咬紧下唇,冷哼一声:“父王既然来了,又何必说这些?您究竟想做什么?” 嬴政不屑地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嬴铃儿的问题,而是慢悠悠地踱步到窗边,背对着她,语气中充满了轻蔑:“杀你?你也配脏了朕的手?你不过是一只弱小的蚂蚁,朕只需轻轻一碾,你便灰飞烟灭。朕之所以留着你,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 嬴铃儿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 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地说道:“父王,你别以为我会因此而感恩戴德。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嬴政缓缓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 他一步步逼近嬴铃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冰冷如霜:“哦?代价?你拿什么让朕付出代价?就凭你这病弱的身躯,还是你这不值一提的计谋?”他伸手捏住嬴铃儿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什么都不是!” 嬴铃儿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猛地甩开嬴政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父王,你太小看我了!我不会屈服于你的!我一定会……”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像母亲那样!” 嬴政听到许久未被提及的名字,眼皮懒懒地掀了一下,“是吗?那朕,拭目以待。”他甩袖离去,只留下嬴铃儿一人在空荡荡的寝殿中,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嬴政听到那个许久未被提及的名字,眼皮懒懒地掀了一下,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是吗?那朕,拭目以待。”他上下打量着嬴铃儿,病弱的身躯裹在锦被里,像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猫,看起来弱小又可怜。 这轻蔑的眼神,漫不经心的语气,彻底点燃了嬴铃儿心中压抑的怒火。 她原以为,至少在自己病重之际,父王会流露出些许的关心,哪怕是虚假的也好。 可他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嘲讽和轻视。 一股巨大的委屈涌上心头,酸涩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倔强地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怎么,又要哭了?”嬴政嗤笑一声,“你以为眼泪能改变什么?弱者,只配被强者支配。” “我不是弱者!”嬴铃儿猛地抬起头,怒视着嬴政,“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如果不是你……” “如果不是朕?”嬴政打断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如果不是朕,你早就死了!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是谁给你的恩赐?” “恩赐?”嬴铃儿冷笑,“你所谓的恩赐,就是把我囚禁在这深宫之中,像金丝雀一样任你摆布吗?你所谓的恩赐,就是把我当成政治的棋子,随意地牺牲吗?” “大胆!”嬴政怒喝,眼中杀意涌现,“你竟敢如此跟朕说话!” “我为什么不敢?”嬴铃儿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吗?你不过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暴君!” 嬴政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起来。 “有趣,真是有趣!朕想过杀你,但觉得脏了朕的手。你,不过是一个弱鸡,连健康都维持不了,何谈其他?” “你……”嬴铃儿气得浑身发抖,胸腔剧烈起伏。 她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力反击。 是啊,她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跟他叫嚣呢? 嬴政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竟升起一丝快意。 他转身准备离去,衣领却微微敞开,露出颈间一小块被遮掩的红痕。 嬴铃儿原本颓丧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她死死盯着那块红痕,神色陡变…… “父王,”嬴铃儿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脖子上……那是什么?” 第169章 女配惊语震嬴政,君臣殿内话军情 嬴铃儿指着嬴政,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声音说道:“父王,您……您和高大人……竟然……”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声音颤抖着,却带着一丝诡异的肯定,“你们……是那种关系?” 嬴政脑海里,星幻智脑发出一声嗤笑:【这小妮子的脑回路还真是清奇,这都能联想到一起? 】 嬴政的脸瞬间黑如锅底。 他怎么也没想到,嬴铃儿竟然会将他和高孝瓘的关系想歪。 他猛地转头,眼神如刀锋般落在嬴铃儿身上,一字一顿道:“嬴铃儿,你最好把嘴巴闭上!否则,朕不介意让人给你贴上封条!” 嬴铃儿却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非但没有闭嘴,反而更加激动起来:“父王,您不用否认!我都看到了,您脖子上的……那分明是……”她故意顿了顿,目光在嬴政和高孝瓘之间来回扫视,意味深长道,“高大人留下的痕迹!” 嬴政的额角青筋暴起,他握紧拳头,强忍着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嬴铃儿!” “父王,”嬴铃儿突然平静下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悲凉,“您为了巩固皇权,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牺牲……”她闭上眼睛,两行清泪缓缓流下,“我真是……太傻了……” 高孝瓘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他完全不明白嬴铃儿在说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和嬴政扯上了“那种关系”。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却什么也没摸到。 嬴政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他冷冷地看了嬴铃儿一眼,转身走向内殿:“高大人,随朕进来。” 他没有再理会嬴铃儿,而是径直走进了内殿,只留下高孝瓘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 高孝瓘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嬴政走进了内殿。 刚一进门,就听见嬴政说道:“朕要立你为后。” 高孝瓘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嬴政:“陛下,您……您在说什么?” 嬴政没有理会他的震惊,自顾自地走到桌案前坐下,拿起奏折翻看起来:“边境战事吃紧,白启将军传来消息……” 高孝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走到嬴政身边,低声问道:“陛下,您还喜欢我吗?” 嬴铃儿凄然一笑,带着一丝绝望的嘲讽:“父王,您不必如此掩饰。那鲜红的痕迹,就像盛开的罂粟,如此刺眼,却又如此诱人……”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脖颈,模仿着嬴政的动作,“您说,若是母后还在,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 嬴政猛地将奏折摔在桌案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一把抓住嬴铃儿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如同拎着一只瑟瑟发抖的小鸡:“嬴铃儿!你找死!”他怒吼着,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来人!将这逆女拖出去,五马分尸!” 嬴铃儿被嬴政的暴怒吓坏了,她拼命挣扎着,却无法挣脱嬴政铁钳般的手掌。 她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眼中充满了恐惧。 可就在这时,她脑海中突然闪过苏璎的身影,那个温柔善良,却又坚韧不拔的女人。 嬴铃儿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她停止了挣扎,直视着嬴政愤怒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父王,您以为,我真的怕死吗?我这条命,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 嬴政愣了一下,他被嬴铃儿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他松开了手,嬴铃儿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父王,”嬴铃儿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您杀了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她故意将“她”字咬得很重,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 嬴政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他死死地盯着嬴铃儿,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什么意思?” 嬴政狠狠瞪了嬴铃儿一眼,拂袖而去,吩咐李嬷嬷和几个婢女好生“伺候”公主,便转身回了大殿。 刚踏进殿内,便看到高孝瓘背对着他,身形似乎僵硬了些,双腿还下意识地夹紧,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嬴政心中冷笑,这高孝瓘,莫不是以为朕要对他做什么? 高孝瓘听到脚步声,连忙转身,脸上堆起一抹笑容:“陛下,臣一直在等您。” 他向前走了两步,靠近嬴政,声音低沉而暧昧,“陛下,臣……想您了。” 嬴政心中暗骂,这厮,一言不合就开车! 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高大人,军情要紧。” 高孝瓘这才收敛了些,正色道:“陛下,边境告急!楚赵两国联合攻打我朝边境,白启将军……恐怕……” “白启?”嬴政皱起眉头,“此事怎会扯上白启?他不是镇守南疆吗?” 高孝瓘脸色凝重,压低声音说道:“陛下,此事说来话长……”他顿了顿,目光闪烁,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臣怀疑……白启将军……恐有异心……” “异心?”嬴政猛地站起身,眼中寒光一闪,“高孝瓘,你最好将话说清楚!” 高孝瓘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了决心,从袖中掏出一封密信,双手呈上:“陛下,请过目。” 嬴政接过密信,展开细看。 信上字迹潦草,内容却触目惊心:白启将军暗中勾结楚赵两国,意图谋反! 嬴政看完信,脸色铁青,将信纸揉成一团,狠狠地砸在地上:“岂有此理!白启,你好大的胆子!” 高孝瓘看着嬴政暴怒的样子,心中暗喜,面上却装出一副担忧的神情:“陛下,如今之计……” 嬴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传令下去,立刻调集大军,前往边境平叛!另外……”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高孝瓘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高孝瓘,你随朕一同前往!” 高孝瓘心中一凛,连忙跪下:“臣遵旨!” 他低着头,掩饰住眼底的狂喜,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嬴政捏着那封密信,指节泛白,胸膛剧烈起伏着。 白启,他最信任的将军,竟然敢背叛他!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缓缓说道:“朕意已决,三日后,立你为后。” 高孝瓘心头一震,一股狂喜涌上心头。 他努力控制着激动的情绪,故作平静地问道:“陛下,您……还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如同一道惊雷,在嬴政耳边炸响。 喜欢? 他曾经深爱高孝瓘,那是年少轻狂时的炽热情感,可如今,江山社稷,权谋算计,早已将那份纯真磨蚀殆尽。 他看着高孝瓘,那双熟悉的眼睛里,依然盛满了对他的爱慕和期盼,他的心,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让他喘不过气来。 嬴政沉默了,他避开高孝瓘的目光,看向窗外阴沉的天空。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声,和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许久,嬴政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高孝瓘,朕累了,你先退下吧。” 高孝瓘脸上的笑容僵住,他看着嬴政冷漠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缓缓起身,行了一礼,默默地退出了大殿。 嬴政独自一人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思绪万千。 白启的背叛,高孝瓘的逼问,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一切,更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找回曾经的那份纯真和爱情。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嬴政面前,声音颤抖着说道:“陛下,不好了!白启将军……他……他率领大军,已经攻破了函谷关!” 嬴政猛地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气。 他一把抓住侍卫的衣领,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侍卫吓得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道:“白…白启将军…他…他真的…反了…” 嬴政一把将侍卫推开,大步走到桌案前,拿起一柄锋利的宝剑,寒光闪烁。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充满了决绝:“传令下去,朕要御驾亲征!” 就在这时,高孝瓘去而复返,他站在门口,看着嬴政手持宝剑,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心中一沉。 他快步走到嬴政身边,低声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 嬴政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向殿外,高孝瓘连忙跟了上去,焦急地说道:“陛下,您现在不能走!您走了,谁来主持大局?” 嬴政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高孝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高孝瓘,朕现在给你一个选择,是留下来,还是跟朕一起走?” 高孝瓘看着嬴政坚定的眼神,心中挣扎不已。 一边是他的宏图霸业,一边是他深爱的君王,他该如何选择? 第170章 立后遭谏心难安,边境告急意烦乱 高孝瓘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迎上嬴政的目光,一字一句道:“陛下,臣…无论陛下心中如何想,臣都会是陛下唯一的王后,生死相随,绝不背弃。” 嬴政心头一震,高孝瓘的语气中没有一丝迟疑,只有坚定和决绝。 他从未想过,高孝瓘对他的感情竟如此深沉。 边境战火纷飞,朝堂暗流涌动,他此刻却感到一丝莫名的温暖。 他紧握手中的宝剑,良久,才缓缓开口:“好,你留下,朕…朕很快便回。” 嬴政没有御驾亲征,他选择相信高孝瓘,相信他能稳定朝局,为他分忧。 回到宫中,嬴政力排众议,在盛大的冠礼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正式宣布立高孝瓘为后。 圣旨一下,举朝哗然。 秦宫上下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婚礼,一时间,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然而,在这片喜庆的氛围中,却隐藏着一股暗流。 深宫之中,嬴铃儿听到宫人们的议论,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高孝瓘?一个男人,也想成为大秦的王后?真是痴心妄想!”她狠狠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翌日,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当嬴政稳坐龙椅,众大臣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带着探究,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太监尖细的声音划破了寂静。 话音刚落,一位老臣颤巍巍地站了出来,手中捧着奏折,语气悲怆:“陛下,立男后,实乃荒唐之举!此举有违祖制,恐惹天怒,还望陛下三思!” 老臣话音刚落,便有数位大臣纷纷附和,一时间,朝堂上“荒谬”、“有违伦常”、“天怒人怨”之声此起彼伏。 甚至有激进的大臣以辞官为要挟,逼迫嬴政收回成命。 嬴政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盯着手中的玉玺,指节泛白。 高孝瓘站在嬴政身侧,听着这些刺耳的言辞,心中波澜不惊。 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只是没想到反对的声音会如此强烈。 他微微侧头,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义愤填膺的大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 奏折一份份地递到嬴政面前,堆积如山。 嬴政随意翻看几本,内容大同小异,无非是劝谏他收回成命,另立贤后。 他将奏折重重地摔在龙案上,发出一声巨响,震得众大臣噤若寒蝉。 “朕立谁为后,还轮不到你们置喙!”嬴政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高孝瓘于国有功,于朕有情,朕心意已决,谁敢再多言,便是抗旨不尊!” 高孝瓘看着嬴政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上前一步,握住嬴政的手,语气温柔而坚定:“陛下,臣在。” 嬴政反握住高孝瓘的手,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他扫视群臣,目光如炬:“今日之事,朕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退朝!” 众大臣面面相觑,不敢再言语,只得默默退下。 高孝瓘回到寝宫,将奏折递给嬴政:“陛下,这些……” 嬴政摆摆手,不以为意道:“不必理会。”他将高孝瓘揽入怀中,语气低沉:“朕说过,无论发生什么,朕都会在你身边。” 寝殿外,一个黑影闪过……“王后?呵,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黑影消失后不久,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寝宫的宁静。 侍卫统领白启面色凝重,单膝跪地:“陛下,边境急报!” 嬴政心头一沉,接过急报,脸色骤变。 楚赵联军势如破竹,已攻破数座城池,直逼秦国边境重镇。 更糟糕的是,急报中还提到,楚国使臣已前往齐国,意图说服齐国加入联军,共同攻秦。 高孝瓘注意到嬴政紧锁的眉头,关切地问道:“陛下,可是边境出了什么事?” 嬴政将手中的急报递给高孝瓘,语气沉重:“楚赵联军来势汹汹,恐怕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他揉了揉眉心,疲惫地说道:“朕并非担忧战事,只是……”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高孝瓘看完急报,心中了然。 他握住嬴政的手,柔声安慰道:“陛下不必忧心,臣相信秦国将士定能击退敌军,保家卫国。” 嬴政看着高孝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朕担心的并非战事本身,而是朝中那些老顽固。他们一直对朕立你为后心存不满,如今边境告急,他们定会借机生事,扰乱朝纲。” 高孝瓘沉思片刻,说道:“陛下,臣有一计,或许可以平息朝中反对的声音。” 嬴政眼前一亮:“哦?爱卿有何妙计?” 高孝瓘附在嬴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嬴政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好,就依爱卿所言。” 与此同时,秦国都城咸阳城内,暗流涌动。 不少百姓对嬴政立男后之事议论纷纷,怨声载道。 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更是散布谣言,煽动民心,试图制造混乱。 在一家不起眼的茶馆里,几个黑衣人正密谋着什么。 “楚国使臣已经成功说服齐国,三国联军即将攻打秦国。我们的机会来了!”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 “只要我们里应外合,定能攻破咸阳城,推翻嬴政的统治!”另一个黑衣人附和道。 “楚王承诺,事成之后,将咸阳城赐予我们!” 高孝瓘服侍嬴政更衣,状似无意地问道:“陛下,白将军似乎对边境战事颇为担忧。” 嬴政淡淡一笑:“白启乃朕心腹爱将,他自然关心战事。爱卿不必多虑。” 高孝瓘垂下眼眸,掩饰住眼底的深意:“臣只是觉得,白将军最近似乎有些异常……” 嬴政将高孝瓘揽入怀中,语气温柔:“爱卿多虑了。朕与白启只是正常的君臣关系,并无其他。”他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楚国此番来势汹汹,他们的目标并非只是边境几座城池,而是……咸阳城!” 高孝瓘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咸阳城?这……” 嬴政看着高孝瓘,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朕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寝殿外,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低声说道:“白启……呵,好戏就要开始了……” 第171章 君赴沙场妾守望 高孝瓘垂首立于嬴政身侧,纤长的手指执起紫砂壶,为嬴政斟上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 “陛下,”他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三国联军来势汹汹,您……当真不担忧吗?” 嬴政轻蔑一笑,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冰冷的剑柄,“一群跳梁小丑罢了,朕何惧之有?” 然而,他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阴霾,这抹阴霾被高孝瓘尽收眼底。 “陛下雄才伟略,自然不将这些宵小之辈放在眼里。”高孝瓘将茶盏递到嬴政手中,“只是……陛下可曾想过,拥有整个天下?” 嬴政接过茶盏的手一顿,目光如炬地看向高孝瓘,“爱卿此话何意?” 高孝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跪下,“陛下,臣愿为陛下,夺取这万里江山!”他抬起头,目光灼灼,“请陛下,带臣领兵出征!” 嬴政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身,却不及他此刻心中的惊涛骇浪。 他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高孝瓘,怒极反笑,“高肃,你好大的胆子!” 高孝瓘依旧跪着,不卑不亢地迎视着嬴政的怒火,“陛下,臣一片赤胆忠心,天地可鉴!” 嬴政怒火中烧,却又被高孝瓘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冰冷,“你想要领兵出征?” 高孝瓘毫不犹豫地点头,“是!” “好!”嬴政猛地转过身,走向城墙,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朕就给你这个机会!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城墙之上,寒风凛冽。嬴政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沉默不语。 “他终究还是露出了狐狸尾巴。”智脑的声音在嬴政脑海中响起。 嬴政冷笑一声,“朕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陛下,您真的放心让他领兵出征?” 嬴政没有回答,只是望着远方,目光深邃,“传令下去,大军明日开拔!” 高孝瓘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眼神坚定,“陛下,臣知道您在担忧什么。但沙场,才是臣应该待的地方。臣承诺,会活着回来。”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嬴政怔住,高孝瓘的笃定让他一时失语,心底的慌乱却如同潮水般涌上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想要反驳,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高孝瓘上前一步,在嬴政猝不及防之际,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蜻蜓点水般,却在嬴政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高孝瓘趁机从嬴政腰间取下兵符,转身离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嬴政后知后觉地抚上自己的唇,一股异样的感觉蔓延开来。 他看着高孝瓘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高孝瓘身披银色战甲,骑着高头骏马,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宛如天神下凡。 他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城门而去,留下嬴政一人在城墙上,久久伫立。 “他此去,凶多吉少。”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嘲讽,“三国联军可不是好对付的,他怕是有去无回。” 嬴政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高孝瓘远去的方向,语气坚定,“他会活着回来。” “陛下未免太过自信。”智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您就不怕,他此去,是为了夺取那万里江山?” 嬴政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攥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望着已经消失在地平线上的高孝瓘,心中默默道: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宫殿内,嬴政批阅奏折,眉头紧锁。 “陛下,”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这是臣特意为陛下挑选的美人,个个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第172章 游戏里的十年征战 十年,弹指一挥间。 宫殿内,朱笔批阅奏章的嬴政,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帝王。 他眉宇间多了几分威严,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风范。 十年征战,齐、赵、燕、韩,版图上,秦国的颜色越染越浓。 奏折堆积如山,大多是各地捷报和恭贺之词,嬴政却看得心不在焉。 偶尔,他会拿起一枚小小的竹筒,竹筒上刻着展翅的雄鹰,那是高孝瓘的专属标志。 里面是来自边关的密报,除了战事情况,还夹杂着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言语。 比如,“今日斩敌三百,念陛下红唇,甚是想念。”又比如,“敌军主帅已擒,待臣凯旋,定要陛下……” 嬴政每每看到这些,都会忍不住轻笑出声,仿佛高孝瓘就在身边低语。 大臣们心惊胆战地呈上精心挑选的美人图,试图转移帝王的注意力,毕竟后宫空虚已久。 “陛下,这些都是臣精挑细选的……”大臣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嬴政的神色。 嬴政眼皮都没抬,“朕心有所属,不必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谁都知道,陛下心里的那个人,远在边关,浴血奋战。 十年,嬴铃儿也从牙牙学语的孩童,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时常望着宫门的方向,盼望着那个英雄凯旋归来。 终于,这一天来了。 城门大开,高孝瓘身披战甲,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而来。 十年沙场,在他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却更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嬴政站在城楼上,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望着越来越近的身影,眼眶微红。 三十二岁的嬴政,在高孝瓘面前,却像个孩子。 他飞奔下城楼,不顾礼仪,一把抱住高孝瓘,“你回来了!” 高孝瓘紧紧搂住他,声音有些沙哑,“臣,回来了。” 在朝臣面前,嬴政毫不掩饰对高孝瓘的依赖,时不时地拉着他的衣袖撒娇。 朝臣们识趣地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立后大典定在五日后,嬴政亲自过问每一个细节,力求尽善尽美。 大殿之上,嬴政正与高孝瓘商议婚礼事宜,忽然,高孝瓘掩唇轻咳了几声…… “孝瓘?” 嬴政的心猛地揪紧,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孝瓘,可是染了风寒?来人,宣张太医!” 高孝瓘一把握住嬴政的手,阻止了他。 “陛下,臣没事,只是沙场风尘,嗓子有些不适罢了。”他轻描淡写地带过,眼角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怠。 “真的没事?”嬴政半信半疑,目光紧紧地锁在高孝瓘脸上,试图看出些什么。 高孝瓘见他如此紧张,不禁玩笑道:“陛下可是太想念臣了?所以一点点小恙也如此担忧?” 嬴政闻言,耳根微微泛红。 想起那些来自边关的“密报”,那些不正经却又饱含深情的言语,他嗔怪地瞪了高孝瓘一眼。 “你还说!那些战报……” 高孝瓘朗声大笑,笑声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回荡。 “咳咳……” 第173章 君病吾心忧似冰 高孝瓘的笑声戛然而止,一阵剧烈的咳嗽猛地袭来,他慌忙用手捂住嘴,指缝间却渗出一丝鲜红的血迹。 嬴政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与担忧。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高孝瓘的手腕,指尖颤抖着探上他的脉搏,急促而混乱的跳动让他心慌意乱。 “孝瓘!”嬴政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你……你流血了!来人,快传张太医!” 高孝瓘苍白着脸,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陛下……臣没事……”他虚弱地解释着,声音低哑,“真的只是小伤,不碍事的……” “小伤?!”嬴政的声音拔高了几度,带着一丝怒意,“都咳血了还说是小伤!那些战报……那些肉麻兮兮的话,都是你真心实意的?!” 高孝瓘看着嬴政焦急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反握住嬴政的手,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自然是真的……”他低声道,“臣对陛下的心意,日月可鉴……” “别说了!”嬴政打断他,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先让张太医看看再说!来人,张太医怎么还没到!” 高孝瓘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嬴政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他只好顺从地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等待着太医的到来。 嬴政的目光紧紧地锁在高孝瓘苍白的脸上,心中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孝瓘……”他低喃着,声音沙哑,“你一定要没事……” 高孝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想要安慰他,却再次咳嗽起来,这一次,咳出的血更多了,染红了衣襟,触目惊心。 嬴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紧紧地握住高孝瓘的手,仿佛要将他揉碎一般。 “张太医!”他怒吼道,“张太医在哪里!” 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太医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顿时脸色大变。 他连忙上前,跪在高孝瓘面前,颤抖着手开始诊脉…… 张太医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嬴政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一把抓住张太医的肩膀,声音颤抖着问道:“怎么样?孝瓘他……他怎么样了?” 张太医缓缓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嘴唇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嬴政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说啊!”他低吼道,“你倒是说啊!” 张太医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了,然而,他说出的第一句话,却让嬴政如坠冰窖…… “陛下……”他低声道,“微臣……微臣有话要说……” 张太医的脸色愈发苍白,汗珠顺着额头滴落,他支支吾吾,似有难言之隐。 “陛下……臣……臣……” 嬴政一把甩开张太医,心乱如麻,高孝瓘的状况明显比他想象的严重得多。 他顾不得其他,在心中默念:“智脑,出来!” 一道只有嬴政能听见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怎么,你那心肝宝贝要死了,终于想起我了?” 嬴政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少废话!告诉我,孝瓘到底怎么了?” “呵,”智脑冷笑一声,“他?油尽灯枯罢了。真没想到,你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会被这种痴情种迷得神魂颠倒。他本该一年前就死了,靠着禁药吊着一口气,如今药效已尽,回天乏术了。” 嬴政浑身冰冷,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禁药? 他从未听说过高孝瓘服用禁药! “你说什么?禁药?他为何要服用禁药?” “还不是为了你,”智脑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为了能多陪你几年,他甘愿承受禁药带来的痛苦,真是感人至深啊。可惜,终究是徒劳。” 嬴政的呼吸变得急促,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高孝瓘,那个一直在他面前强颜欢笑的男人,竟然背负着这样的秘密。 “你……你骗我……”嬴政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智脑轻笑一声,“我骗你?我有什么必要骗你?你若不信,大可问问你的张太医,看他是否也诊不出这禁药的痕迹。” 嬴政猛地转头看向张太医,眼神凌厉,“他说的是真的吗?” 张太医吓得浑身一颤,“陛下……臣……臣不敢欺瞒陛下……”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军的确……的确服用了禁药……” 嬴政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 他踉跄着走到高孝瓘面前,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却沙哑得可怕,“孝瓘……朕……朕……” 嬴政走到高孝瓘面前,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孝瓘,你感觉怎么样?张太医医术高明,一定能治好你的。” 高孝瓘虚弱地笑了笑,握住嬴政的手,轻声道:“陛下,臣没事,只是偶感风寒罢了。” “偶感风寒会咳血吗?”嬴政的声音颤抖着,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高孝瓘想要开口,却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鲜红的血迹染红了衣襟,触目惊心。 “孝瓘!”嬴政心如刀绞,紧紧地抱着高孝瓘,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 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戏谑:“别白费力气了,他体内的禁药已经深入骨髓,神仙难救。这禁药名为‘燃血’,能激发人体潜能,让人在短时间内拥有强大的力量,但副作用也极大,会逐渐消耗人的生命力,直至油尽灯枯。” 嬴政浑身颤抖,他从未想过,高孝瓘为了他,竟然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 他紧紧地咬着牙,心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 “有没有办法救他?”嬴政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带着一丝绝望。 智脑冷笑一声:“救他?除非你能找到传说中的‘不死神药’,否则,他必死无疑。” 嬴政的心沉到了谷底 高孝瓘轻轻地拍了拍嬴政的手背,虚弱地说道:“陛下,臣……臣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嬴政强忍着泪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好,你累了就休息一下,朕在这里陪着你。” 高孝瓘缓缓地闭上眼睛,呼吸越来越微弱。 “陛下,”张太医的声音颤抖着,“将军……将军他……” 嬴政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高孝瓘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张太医,朕相信你一定能治好孝瓘的,对吗?” 张太医看着嬴政充满希冀的眼神,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低下头,不敢直视嬴政的眼睛。 嬴政紧紧地握着高孝瓘的手,感受着他逐渐变冷的体温,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他低下头,在高孝瓘耳边轻声道:“孝瓘,你一定要坚持住,朕……朕还要和你大婚……” 高孝瓘的眼角滑落一滴泪水,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紧紧地握住嬴政的手…… 嬴政紧紧攥着高孝瓘的手,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语气却故作轻松:“孝瓘,你感觉怎么样?朕相信张太医一定能治好你的。”他自己都不信这话,张太医的脸色早已说明了一切。 高孝瓘吃力地睁开眼,虚弱地笑了笑,反握住嬴政的手。 他的手冰冷得像一块寒玉,让嬴政的心猛地一沉。 “陛下,臣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高孝瓘的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扁越人当初就说过,臣最多只能活到二十五岁,如今已是极限了……” 嬴政的眼眶瞬间红了,他强忍着泪水,哽咽道:“不……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 “陛下,”高孝瓘费力地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嬴政的脸颊,“臣……臣想和陛下谈谈……我们的大婚……” 嬴政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泪水终于决堤而出。 “好……好……我们谈……谈大婚……” “臣……臣怕是等不到那一日了……”高孝瓘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臣想……想请陛下一个恩典……” 嬴政紧紧地抱着他,泣不成声:“你说……你说……朕什么都答应你……” “陛下……大婚那日……您……您不要哭鼻子……”高孝瓘断断续续地说道,“臣……臣希望看到您……笑……” 嬴政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他哽咽着说道:“好……好……朕答应你……朕不哭……朕……朕笑……” 高孝瓘满足地笑了笑,眼皮越来越沉重。 “陛下……臣……臣困了……” “睡吧……睡吧……”嬴政紧紧地抱着他,声音颤抖着,“朕……朕在这里陪着你……” 高孝瓘缓缓地闭上眼睛,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仿佛睡着了一般…… “孝瓘……”嬴政的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你……你一定要醒来……”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嬴政压抑的哭泣声在空气中回荡…… 突然,嬴政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他一把抓住张太医的衣领,厉声道:“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救活他!否则,朕要你九族陪葬!” 张太医吓得浑身颤抖,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微臣……微臣尽力……” 嬴政一把推开他,目光落在高孝瓘安详的脸上,喃喃自语道:“朕说过……要与你白首偕老……” 他站起身,大步走向殿外,声音冰冷而坚定:“来人!传令下去,五日后,朕与高将军大婚!” 第174章 红烛燃尽君已逝 五日后,大秦皇宫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景象。 鲜红的绸缎铺满宫道,金色的流苏在风中摇曳,处处都洋溢着新婚的喜悦。 高孝瓘身着一袭同样鲜红的喜服,精美的刺绣在烛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芒。 他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却依旧强撑着精神,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最后的坚持,为他所爱之人。 嬴政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两人并肩走过长长的宫道。 他能感受到高孝瓘手中传来的冰冷和虚弱,心如刀绞,却只能强压着心中的悲痛,面上带着一丝决绝和坚定。 他要给高孝瓘一个盛大的婚礼,一个难忘的回忆,即使这回忆带着血腥的悲凉。 秦国的婚礼繁琐而庄重,每一道程序都耗费着高孝瓘的体力。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使不上力气。 但他依旧坚持着,一步也不肯退缩。 他知道,嬴政在看着他,他不能让他失望,不能让他担心。 他要完成这个仪式,哪怕这意味着他的生命将走到尽头。 从清晨到日暮,两人在礼官的指引下,完成了所有的礼仪。 红烛高照,鸾帐低垂,歌舞升平。 大殿上,觥筹交错,丝竹声声,满堂的欢声笑语似乎都与他们无关,只是远处虚幻的背景。 高孝瓘被嬴政扶着坐在床榻边,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快要散架了。 他侧头看着嬴政,眼神中带着深深的眷恋和不舍。 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嬴政的脸庞,嘴角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 “陛下……”高孝瓘的声音低哑而虚弱,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能……能与你成婚……我……我此生……无憾了……” 嬴政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将他拥入怀中。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埋在高孝瓘的颈窝处,眼眶湿润。 他能感受到怀中人身体的冰冷,每一次的呼吸都显得无比艰难,他害怕,害怕失去。 “孝瓘……”嬴政的声音有些颤抖,却依旧温柔,“朕会永远陪着你的……” 高孝瓘靠在嬴政的怀里,他抬起头,吃力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努力地勾起一丝笑容:“陛下……我……”他忽然捂住胸口,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高孝瓘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腥甜涌上喉头,他再也忍不住,猛烈地咳嗽起来,鲜红的血丝从指缝间溢出,触目惊心。 嬴政慌乱地扶住他的身体,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唇边的血迹,手却止不住地颤抖。 他强忍着哭泣,声音沙哑地问道:“孝瓘,你怎么样?太医,快传太医!” 高孝瓘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紧紧地抓住嬴政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告诉他自己没事,只是身体太疲惫了。 可是,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迅速流逝,就像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食言……”嬴政的眼泪终于决堤,他紧紧地抱着高孝瓘,声音哽咽地说道:“你答应过朕,要好好保护自己,要陪朕一起看遍这世间繁华,你……你怎么能就这么丢下朕?” 他仿佛又回到了初见高孝瓘的那个小镇,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和高孝瓘在河边嬉戏,无忧无虑。 那时候,高孝瓘总是像一个大哥哥一样,保护着他,给他温暖和依靠。 如今,高孝瓘却要食言而肥,独自离去,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高孝瓘感觉到嬴政的悲痛,他艰难地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庞,想要擦去他眼角的泪水。 他的声音虚弱得像一阵风,仿佛随时都会消散:“陛下……别难过……我……我只是先走一步……会在那里……等你……” “不!”嬴政抱着高孝瓘的身体,拼命摇头,他绝望的嘶吼着:“朕不许你走!朕不许你离开朕!朕要你好好活着,朕要你永远陪在朕身边!”他小心翼翼地将高孝瓘平放在床上,像是抱着一个即将破碎的瓷娃娃。 他疯狂地想要做些什么,将高孝瓘从死神手中夺回来。 他猛地站起身,就要朝外跑去,“朕要去找张太医,朕一定要救你!”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袂,阻止了他的动作。 “陛下……” 高孝瓘的手指纤细苍白,却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抓着嬴政的衣袂,指尖几乎要嵌入他的肌肤。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嬴政拉回床边,“陛下……没用的……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带着血腥味。 嬴政颓然地跪倒在床边,紧紧地握住高孝瓘的手,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滴落在高孝瓘苍白的脸颊上。 他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却无法抑制住身体的颤抖。 他多想大声地质问上天,为何如此不公,为何要夺走他心爱之人? 可是 高孝瓘感觉到嬴政的悲痛,他吃力地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嬴政的脸庞,试图抹去他眼角的泪水。 他的眼神温柔而眷恋,仿佛要将嬴政的容颜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陛下……别哭……答应我……好好活下去……”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呼吸也越来越浅,就像即将熄灭的烛火。 嬴政紧紧地抱着高孝瓘,感受着他逐渐冰冷的身体,心如刀绞。 他多想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让他可以永远地抱着高孝瓘,感受他的体温,聆听他的呼吸。 可是 高孝瓘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他的眼神逐渐涣散,最终失去了焦距。 他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嬴政感觉怀中的身体彻底失去了温度,他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崩塌了。 他紧紧地抱着高孝瓘冰冷的身体,放声痛哭,哭声凄厉而绝望,在大殿中回荡,久久不息。 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高孝瓘的名字,却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大殿外,一个婢女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轻声问道:“陛下……” 婢女的声音怯怯的,带着一丝颤抖,她看着嬴政抱着高孝瓘一动不动,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中也充满了悲伤和恐惧。 她知道,高孝瓘已经不在了,但她不敢说出口,生怕触怒了嬴政。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要不要……敲响丧钟?” 丧钟? 嬴政猛地抬起头,他的双眼通红,布满血丝,他紧紧地抱着高孝瓘冰冷的身体,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嘶哑着声音说道:“不!他不准敲!王后只是睡着了,他只是太累了,他很快就会醒过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婢女吓得不敢再说话,她低着头,默默地退到一旁,不敢再打扰嬴政。 大殿里一片寂静,只有嬴政压抑的哭泣声和高孝瓘微弱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凄凉。 嬴政抱着高孝瓘久久不肯松手,他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 如果他没有逼迫高孝瓘与自己成婚,如果他没有让高孝瓘承受这么大的压力,或许他就不会离开自己。 他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与高孝瓘相处的点点滴滴,从初见到相识,从相知到相爱,每一个画面都如同刀子般割裂着他的心脏。 “滴——检测到宿主任务完成,即将脱离当前界面,开启下一个旅程。”星幻智脑冰冷的电子音在嬴政的脑海中响起。 嬴政猛地抬起头,他的他知道,这是星幻智脑在提醒他,该离开了。 “下一个旅程?”嬴政喃喃自语,他的他低头看着怀中已经失去温度的高孝瓘,心中充满了不舍和留恋。 “滴——下一个旅程已开启,请宿主做好准备。”星幻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 嬴政深吸一口气,他缓缓地闭上眼睛,感受着高孝瓘最后残留的体温。 他终于明白,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男人,可是,他已经听不到了。 “朕……爱你……”嬴政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哽咽。 他紧紧地抱着高孝瓘的身体,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灵魂深处。 “滴——正在进行记忆抽取,请宿主保持静止。”星幻智脑的声音冰冷而机械。 一阵强烈的白光闪过,嬴政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之中,只留下高孝瓘冰冷的尸体和满地的红色嫁衣,在空荡荡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凄凉。 第175章 新位面惊觉回女身(男女共身?) 一阵晕眩感袭来,苏瑶华缓缓睁开双眼。 纯白的空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和的粉色。 蕾丝床幔,蓬松的羽毛被,还有闪着莹莹光芒的水晶吊灯,无一不彰显着房间主人的精致品味。 “这里是……?”苏瑶华下意识地坐起身,柔软的床垫让她陷进去几分。 环顾四周,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充满现代化气息的房间,墙角摆放着一台造型奇特的黑色盒子,上面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这是……电视?”她喃喃自语,记忆中似乎有这种东西的印象,但又如此陌生。 房间的另一侧,摆放着一台更加小巧的机器,屏幕上显示着一些她看不懂的符号。 苏瑶华好奇地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屏幕,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一怔。 “电脑?”她隐约记得嬴政的世界里似乎没有这种东西。 “宿主,记忆抽取已完成,系统已恢复正常。”星幻智脑冰冷的电子音在苏瑶华的脑海中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恢复正常?”苏瑶华挑了挑眉,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粉色的蕾丝睡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花朵图案。 等等,睡裙? 苏瑶华猛地瞪大了眼睛,她掀开被子,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纤细的四肢,白皙的皮肤,还有…… 胸前的微微隆起。 “我……我又变成女身了?!”苏瑶华惊呼出声,一股难以置信的感觉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一个温柔的女声从门外传来:“少爷,您醒了吗?夫人让您下楼用餐。” 少爷? 苏瑶华愣住了,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女装,又看了看房门,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苏瑶华猛地回头,镜中的自己,是一个穿着粉色蕾丝睡裙的少年,纤细的四肢和白皙的皮肤与她记忆中的自己截然不同。 尤其是那微微隆起的胸部,让她难以置信。 “智脑,这是怎么回事?!”苏瑶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宿主,您现在身处许凌风的身体。”星幻智脑冷静地回答,“许凌风,许家大少爷,从小体弱多病,被家长当成女孩抚养,目前正处于高中阶段。” 苏瑶华感到一阵头晕,她几乎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体弱多病?被当成女孩养?!”她捂住额头,几乎要哭出来,“这根本不可能!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不要当一个穿女装的男孩!” 敲门声再次响起,那个温柔的女声再次传来:“少爷,夫人在等您,快点下来吧。”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那双眼睛中充满了无奈和困惑。 她转过身,面对着门口,心中充满了矛盾。 “宿主,许凌风的身体记忆已经被您接收,您需要尽快适应这个身份。”智脑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许家的声誉和荣耀,需要您来维持。” 苏瑶华咬了咬牙,心中虽然抗拒,但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放弃的时候。 她走到门口,颤抖的手握住门把手,慢慢地打开了门。 门外,一位穿着华丽长裙的中年女人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她看到苏瑶华开门,立刻走上前,温柔地说道:“少爷,快点下来用餐吧,今天有您喜欢的菜。” 苏瑶华点了点头,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 她拳头紧握成拳,迈出了第一步,走向楼下。 “少爷,夫人在等您……”中年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苏瑶华的心跳加速,她深吸一口气,坚定地向前走去。 苏瑶华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房门。 门外,许母许杨氏一袭宝蓝色绣花旗袍,雍容华贵,正含笑望着她。 看到苏瑶华出来,许杨氏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凌风,怎么磨蹭这么久?快下来,你妹妹都等急了。” 苏瑶华轻轻点了点头,努力模仿着记忆中许凌风的姿态,低眉顺眼地跟在许杨氏身后。 出了房门,她才真正看清了这栋别墅的奢华。 雕花栏杆,水晶吊灯,光可照人的大理石地面,无一不彰显着许家的财力。 一路走下旋转楼梯,苏瑶华的目光不断扫过周围的景象,心中暗暗咂舌。 记忆中,许凌风虽然是许家大少爷,但因为身体原因,极少出门,更别提仔细观察家里的陈设了。 如今以旁观者的视角重新审视,苏瑶华才发现,原来自己身处一个如此富裕的家庭。 走到餐厅,苏瑶华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餐桌旁的少女。 少女身穿鹅黄色连衣裙,乌黑的长发扎成马尾,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她。 看到苏瑶华出现,少女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来,欢快地跑过来,亲昵地挽住苏瑶华的手臂:“哥哥,你终于下来啦!我都快饿死了!”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让苏瑶华有些不适应,她僵硬地站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苏瑶华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咳咳。”苏瑶华轻咳一声,压下心中的不适,努力用许凌风惯常的语气说道:“玉瑾,别闹。” 许玉瑾,许凌风的妹妹,一个活泼开朗的少女。 在许凌风的记忆中,这个妹妹对他十分依赖,几乎寸步不离。 “哥哥,你今天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许玉瑾关切地问道,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担忧。 “没事,只是有点累。”苏瑶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着痕迹地将许玉瑾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移开。 “凌风啊,今天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请张医生过来看看?”许杨氏关切地问道。 苏瑶华摇了摇头:“妈,我没事,不用麻烦张医生了。” “那就好,快坐下吃饭吧。”许杨氏招呼着苏瑶华坐下,然后转头对许玉瑾说道:“玉瑾,你也坐下,别再缠着你哥哥了。” 许玉瑾吐了吐舌头,乖乖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哥,你今天去学校吗?”许玉瑾一边拿起筷子,一边问道。 苏瑶华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第176章 女装难掩心中苦,在次攻略韩重言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在房间里洒下斑驳的光影。 苏瑶华感觉自己像是被塞进了一个巨大的里,软绵绵的,却又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怪异。 他低头,看着身上这件粉色的连衣裙,蕾丝花边痒得他想挠。 手臂上,许玉瑾温暖柔软的触感仍旧清晰,让他浑身不自在。 “咳咳。”苏瑶华又是一声轻咳,试图掩盖内心的惊涛骇浪。 这,这到底是什么鬼畜剧情? 他一个堂堂男子汉,竟然穿着女装被自己的妹妹挽着! 三观,彻底碎成了渣渣! “哥哥,你今天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许玉瑾清脆的声音带着关切,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忧。 她的小手紧紧地挽着苏瑶华的胳膊,那份亲昵让苏瑶华更加感到头皮发麻。 “没事,只是有点累。”苏瑶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动作幅度很小地将许玉瑾的手从自己胳膊上移开,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许杨氏端着一碗粥走了过来,她的目光在苏瑶华身上停留片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打量,“凌风啊,今天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请张医生过来看看?” “妈,我没事,不用麻烦张医生了。”苏瑶华连忙摇头,只想赶紧逃离这个诡异的氛围。 他现在只想换下这身女装,然后冷静一下,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就好,快坐下吃饭吧。”许杨氏招呼着苏瑶华坐下,然后转头对许玉瑾说道:“玉瑾,你也坐下,别再缠着你哥哥了。” 许玉瑾吐了吐舌头,乖乖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但眼睛还是时不时地看向苏瑶华,仿佛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哥,你今天去学校吗?”许玉瑾一边拿起筷子,一边满怀期待地问道,“我今天想去游乐场,我们一起去坐摩天轮好不好?” 苏瑶华拿着筷子的手一顿,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 然而,还没等他回应,一个冷冷的声音就打断了许玉瑾的幻想。 “玉瑾,凌风身体还没好,你别闹了。”林雅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她走到餐桌旁,眉头微微皱起,看向苏瑶华,语气有些不悦,“再说,最近游乐场摩天轮出了事故,还想去玩,也不嫌晦气。” 许玉瑾嘟了嘟嘴,不满地小声嘀咕着:“又没那么严重嘛,我就是想跟哥哥一起去。” 林雅娴根本不理会许玉瑾的抱怨,目光锐利地看向苏瑶华,像是在审视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凌风,你要好好休息,不要总想着出去玩。” “我……我知道了。”苏瑶华低下头,他能感觉到来自林雅娴的压迫感,这个女人似乎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关注。 “妈,我今天想回学校一趟。”苏瑶华忽然开口说道,语气故作平静,心中却盘算着逃离这个尴尬境地的计划。 林雅娴的目光再次落在他身上,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探究。 “是该回去了,学习还是要紧的。”许杨氏点了点头,“陈司机,送少爷去学校。” 苏瑶华心头一喜,终于可以脱离这个诡异的环境了! “好的,夫人。”陈司机应了一声,走到苏瑶华身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苏瑶华站起身,向众人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去,他的脑海里回响起智脑冷冰冰的声音,“任务:在次攻略韩重言,是你改变命运的关键,你必须尽快行动。”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记得那个名字,韩重言,那个让他莫名其妙穿越到这里的罪魁祸首! 他必须尽快摆脱这个困境! 苏瑶华逃也似的钻进了陈司机驾驶的黑色轿车里,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香气,与许家脂粉混合的甜腻气息截然不同,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柔软的真皮座椅包裹着他,不像那身该死的粉色连衣裙般让他如坐针毡。 “少爷,太太说您的病要好好养着,不能做过激的运动。”陈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语气恭敬。 苏瑶华敷衍地应了一声,目光飘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过激运动? 呵,他现在最想做的“过激运动”,就是把这身衣服撕碎! 车子平稳地驶入a大校园,停在了一栋气派的宿舍楼前。 苏瑶华下车,抬头望了一眼这栋现代化的建筑,心中不禁感叹,这可比他那个时代的学校豪华多了。 走进宿舍,宽敞明亮的房间映入眼帘。 浅灰色的墙壁,原木色的地板,简约的家具,一切都显得干净整洁。 柔软的床垫,舒适的沙发,甚至还有独立的卫浴和一个小厨房,这哪里是宿舍,简直就是一个小公寓! 苏瑶华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着。 他急需来一局游戏,发泄一下心中积压的郁闷。 “王者荣耀,王者荣耀……”他喃喃自语着,目光在应用商店里搜索着,却一无所获。 “奇怪,怎么没有?”苏瑶华皱起眉头,再次仔细地搜索了一遍,依然没有找到熟悉的图标。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点开另一个热门游戏,界面却陌生得让他感到一阵晕眩。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苏瑶华盯着屏幕,手指僵硬在半空中。 “智脑……”他低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 苏瑶华的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划过,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僵硬。 他机械地重复着搜索的动作,仿佛这样就能变出他记忆中那个熟悉的图标。 然而,冰冷的现实无情地提醒着他,这里不是他的世界,那个曾经陪伴他无数个夜晚的王者峡谷,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智脑,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王者荣耀?”苏瑶华的声音有些发颤,他紧紧地抓着手机,仿佛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鉴于你当前所处的游戏世界背景,王者荣耀已于三年前被市场淘汰。”智脑冷冰冰的声音在苏瑶华的脑海中响起,仿佛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心中仅存的希望,“目前流行的游戏为全息端游《星环纪元》。” 苏瑶华只觉眼前一阵发黑,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仿佛自己和世界脱节了。 三年前? 他穿越过来才多久,竟然已经过去了三年? 这三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想,自己难道要重新适应一个全然陌生的游戏环境吗? “全息端游?那是个什么东西?”苏瑶华脱口而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 “你不需要知道那是什东西,以你那可怜的操作水平,玩什么都是无限挂机。”智脑毫不客气地嘲讽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鄙夷。 苏瑶华感觉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憋闷得喘不过气来。 他不可置信地瞪着手机屏幕,仿佛要从这块冷冰冰的玻璃中找出嘲笑他的根源。 他堂堂一个操作大神,竟然被人鄙视成手残党? “我可是智脑的小公举!你竟然敢嘲讽我!”苏瑶华梗着脖子,试图用他自认为最有效的身份来反驳,然而,智脑的反应却让他更加挫败。 “小公举?请注意你的措辞,不要试图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来掩盖你糟糕的事实。”智脑的语气依旧冷漠,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苏瑶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所有反驳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感觉自己的尊严被智脑无情地踩在了脚下,让他无地自容。 他将手机狠狠地摔在柔软的沙发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哼,玩游戏是吧?谁怕谁!”苏瑶华怒气冲冲地站起身,紧紧地攥着拳头,他一定要证明自己,他不是什么手残党,他依然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峡谷王者! 他一定要让智脑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转向了桌子,那里放着一个造型奇特的头盔,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冰冷的光泽。 他知道,那是进入《星环纪元》的钥匙。 他抓起头盔,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戴了上去。 冰冷的触感贴合着他的皮肤,让他身体微微一颤。 “滋……”一声轻微的电流声响起,苏瑶华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意识逐渐模糊,最后,他眼前一片空白。 第177章 欲证已非手残党,投身网游战一场 许凌风怒火中烧,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他一把将手机扔在沙发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这沉闷的声响如同他此刻压抑的怒火,在房间里回荡。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不甘都捏碎。 “哼,玩游戏是吧?谁怕谁!”他咬牙切齿地说着,声音里充满了不服输的倔强。 他一定要证明自己,他不是什么手残党,他依然是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峡谷王者!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怒火,目光如炬地看向桌子,那里静静地躺着一个造型奇特的头盔。 头盔的表面泛着金属的光泽,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冰冷而神秘,这让他想起一个在游戏圈内掀起巨大波澜的游戏——《星环纪元》。 他抓起头盔,没有任何犹豫地戴在了头上。 冰冷的触感瞬间包裹着他的皮肤,让他忍不住微微一颤。 “滋……”一声轻微的电流声响起,仿佛某种开关被启动,许凌风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扭曲,最后,眼前一片空白。 他感觉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在飞速旋转。 当他的意识再次恢复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纯白色的空间之中,周围空无一物,只有自己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他茫然地环顾四周,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地方? 难道是游戏空间? “智脑,现在最火的游戏是什么?”他对着空无一物的空间喊道。 “以你的智商,竟然还想玩游戏?”智脑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依旧是那般冷漠无情,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 “如果一定要玩,当下最火爆的网游是《天衣》,但以你的水平,怕是连新手村都出不去。”智脑毫不留情地打击着许凌风。 许凌风直接无视了智脑的冷嘲热讽,他现在只想证明自己。 他心中暗想:玩《天衣》是吧? 哼,谁怕谁! 他直接退出游戏,拿起手机,打开浏览器,在搜索框中输入了《天衣》的官网,找到了下载链接。 他看着进度条一点点地向前挪动,心中充满了期待。 他要让智脑看看,他可不是什么手残党,他绝对是峡谷王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直到晚上九点,客户端才终于安装完毕。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精致的游戏图标,心中充满了兴奋。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游戏,一个熟悉的界面出现在眼前。 “请选择服务器。”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许凌风看到界面上密密麻麻的服务器名称,陷入了选择困难症。 “选择服务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你也能犹豫这么久?”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满满的不耐烦。 “你懂什么!这可是要影响我游戏体验的大事!”许凌风低声嘟囔着,一边点击鼠标,选定了人气最高的服务器,一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 游戏界面跳转,进入了角色创建页面,许凌风看着那一排排不同的角色模型,陷入了沉思。 “啧啧,创建角色都要这么久?真是令人无语。”智脑的嘲讽声再次响起,伴随着一声轻蔑的叹息。 “你闭嘴!我这叫精挑细选!”许凌风气愤地回了一句,一边飞速地点击着鼠标,选定了自己心仪的角色。 他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熟练地输入了自己的游戏id,并绑定了手机号和邮箱。 “滋……”熟悉的电流声再次响起,一个全新的界面出现,许凌风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游戏界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许凌风深吸一口气,点开了《天衣》的客户端。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登录界面,鎏金色的“天衣”二字在暗红色的背景下显得格外醒目。 他轻车熟路地点击注册账号,手指飞快地在虚拟键盘上敲击,输入了早已准备好的id——“风凌天下”。 绑定手机号和邮箱的过程也异常顺利,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接下来便是选择服务器。 十二个服务器图标整齐排列,每个图标下方都显示着“爆满”的猩红色字样。 许凌风眉头微皱,这火爆程度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目光扫过一个个服务器名称,最终落在了新开的“玉山忱”服务器上。 虽然新服意味着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但这同时也意味着更多的机会。 他毫不犹豫地点击了“玉山忱”,进入排队界面。 看着前方长长的队伍,许凌风并没有感到丝毫的焦躁。 他悠闲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等待着进入游戏的那一刻。 排队的时间并不算长,仅仅几分钟后,他就进入了游戏。 创建角色的界面出现在眼前。 琳琅满目的职业选择让他眼前一亮。 天策、藏剑、五毒、唐门…… 每个职业都拥有独特的技能和魅力。 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五毒教上。 性感妖娆的女性角色,配以诡异莫测的蛊术,这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 “呵,竟然选择玩女号。”智能电脑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在许凌风的脑海中响起。 许凌风嘴角微微上扬,并没有理会智能电脑的冷嘲热讽。 他点击了五毒教的图标,进入角色自定义界面。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材姣好的女性角色模型。 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无一不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他开始细致地调整角色的五官。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每一处细节他都精雕细琢,力求完美。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仿佛沉浸在艺术创作之中,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还在捏脸?真是够恶趣味的。”智能电脑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许凌风没有理会智能电脑的嘲讽,他的手指继续在屏幕上滑动,将角色的五官调整到最精致的状态。 他看着眼前这个倾国倾城的角色,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脸蛋是完美了……”他喃喃自语道,目光落在了角色的胸部,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接下来……”许凌风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手指毫不犹豫地在屏幕上滑动,仿佛一位技艺精湛的雕刻家,在自己完美的艺术品上进行着最后的润色。 他毫不避讳地调整着女性角色的胸部参数,看着那原本就傲人的曲线,在自己的“悉心照料”下,如同吹气球般逐渐膨胀。 从最初的b,到c,再到d,最终,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令人血脉贲张的36d的完美曲线。 他满意地看着屏幕,仿佛在欣赏一件自己亲手打造的绝世珍宝。 “啧啧,真是恶趣味。”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浓浓的鄙夷和不屑,“你的操守呢?都被狗吃了吗?” 许凌风对此嗤之以鼻,他嘴角微微一撇,轻哼一声道:“操守?那种东西,早在被你这个破智脑不停嘲讽的时候就消耗殆尽了!现在我只遵循自己的内心,追求极致的完美!”说完,他心满意足地点击了“确认”按钮,一个妖娆妩媚、胸部伟岸的五毒教女号出现在了屏幕之上。 一阵熟悉的白光闪过,许凌风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传送阵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在飞速旋转。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身处一个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村庄里。 放眼望去,周围的房屋错落有致,古色古香,充满了浓郁的东方韵味。 阳光透过树叶,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带着泥土的清香,远处传来孩童嬉戏的欢笑声和铁匠叮叮当当的敲击声。 然而,许凌风并没有心情欣赏这美好的景色。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晕眩,3d视角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尝试着转动鼠标,却发现眼前的画面如同喝醉酒一般,东倒西歪,晃得他眼花缭乱。 他不得不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小心翼翼地调整着鼠标,才勉强适应了游戏视角。 他操控着角色,迈着略显僵硬的步伐,小心翼翼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探索。 他发现自己仿佛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周围的玩家来来往往,他们的操作流畅自然,仿佛行云流水一般,看得许凌风一阵羡慕。 “看来,我果然还是个手残。”许凌风不禁低声嘟囔了一句。 他感到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 他想起之前自己夸下的海口,以及智脑的嘲讽,心中更是充满了不甘。 “真是辣眼睛,玩个游戏都能笨手笨脚,你的操作仿佛在给新手村增加难度。”智脑毫不留情地嘲讽道,话语间充满了嫌弃。 许凌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眼睛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他发现游戏确实比自己想象的要难得多,他必须改变策略。 许凌风感觉喉咙有些干渴,他舔了舔嘴唇,微微眯起眼睛,用一种从未有过的低沉语气说道:“智脑,我觉得……”许凌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眼睛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他发现游戏确实比自己想象的要难得多,他必须改变策略。 他舔了舔干渴的嘴唇,微微眯起眼睛,用一种从未有过的低沉语气说道:“智脑,我觉得……这个游戏的操作方式太复杂了,能不能给我一些指导?” “哼,连最基本的操作都不会,真是丢人现眼。”智脑的语气依旧是冷漠无情,但还是给出了实际的建议,“鼠标右键控制行走,左键点击目标,滚轮可以放大缩小视角,wasd键控制角色移动。你先练习一下基本的操作,再慢慢熟悉游戏。” 许凌风点了点头,按照智脑的指导,开始尝试着控制角色。 他小心翼翼地操纵着鼠标,发现确实比之前使用默认设置要流畅得多。 逐渐地,游戏的画面不再东倒西歪,他也可以更自如地移动角色。 周围的玩家依旧来来往往,但他们那流畅的操作似乎不再那么遥远,许凌风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 这时,他开始注意到游戏的细节。 眼前的村庄景色美丽而古朴,阳光透过树叶,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微风带来泥土的清香。 远处,孩童们欢快的笑声和铁匠敲击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生机的画面。 许凌风不禁感叹,这个游戏的设计确实非常用心,每一个细节都让人感到舒适和愉悦。 他操控角色,沿着村里的小路慢慢前行,突然,他的目光被一个小巷里的五毒教妹子吸引了。 她身穿黑色的长裙,长发如瀑,嘴角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许凌风愣住了,他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怎样与她互动,怎么开始对话?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丁萌萌?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他迅速看了看自己的角色信息,发现自己的游戏角色名字竟然变成了“丁萌萌”,正是他在王者峡谷中的id。 许凌风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惊恐,他瞬间反应过来,目光骤然变冷,声音低沉而危险,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智脑,你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第178章 壮志未酬岂言休 许凌风攥紧虚拟界面的手指泛白,晨光透过树影,在他苍白的脸上摇曳。 他盯着角色信息栏里的“丁萌萌”三个字,那抹胭脂色的id仿佛是一种恶意的嘲讽,让他后颈冒出细密的冷汗。 “数据波动属于正常现象。”智脑的声音依然像机器一样平稳,“玩家当前处于意识投影模式,建议优先完成新手任务。” 青石板路上飘来几片桃花瓣,铁匠铺的锤击声突然变得刺耳。 许凌风操控角色往后退了两步,看着五毒教少女腰间银饰折射出的冷光,喉结滚动,尝到一股铁锈味:“正常到连玩家id都篡改了?”他猛地转向虚空,“别以为我看不出这是《王者》的底层代码——” “检测到玩家心率异常。”半透明的警告框突然弹出,遮住了五毒教少女意味深长的眼尾红痣,“请保持情绪稳定。” 许凌风突然笑出声来。 他仰头望着天空中流动的云霞,那些由数据流编织而成的彩光在视网膜上留下了灼烧般的残影。 当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操作界面上时,所有的情绪都被收敛进了如深潭般的瞳孔中:“带路。” 新手任务的青铜鼎在湖心岛闪烁着微光。 许凌风站在断崖边,望着百米开外的湖面。 波光粼粼的水面下隐约可见游动的青鳞鱼,岸边的芦苇丛中惊起两只白鹭,它们振翅时抖落的露珠折射出七彩虹光。 “轻功技能已激活。”智脑突然出声,吓得许凌风的手肘撞到了全息键盘上。 虚拟屏幕上顿时弹出二十六个操作键位,每个键位都标注着细密的古篆体注释。 许凌风眯着眼辨认着“梯云纵”的图标,指尖刚触碰到wasd键区,全息投影突然翻转了九十度。 他下意识地向后仰,整个人连带着悬浮椅都倾斜了,视野中颠倒的山水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建议关闭体感同步。” “用不着提醒!”许凌风恶狠狠地戳向设置菜单,但在碰到“五感反馈”选项时迟疑了。 湖面吹来的风带着潮湿的水汽,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竹笛声,这些过于真实的细节让他的指尖颤抖。 当第一道踏水而起的涟漪在脚下绽开时,许凌风恍惚间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角色衣袂飘飘地掠过水面,惊起的游鱼甩动尾巴,拍打着他虚拟形象的靴底。 眼看第二个起落点就要踩空,他慌忙按下组合键,视角却突然切换到了俯冲模式。 “计算落点要预留惯性缓冲。”智脑的提示和呛水声同时响起。 许凌风在剧烈摇晃的视野中看到自己的发梢扫过水面,那些美得惊人的荷花突然张开了血盆大口。 死亡提示弹出时,他闻到了自己数据体残留的莲香。 复活点设在老槐树下,树冠里垂落的红绸带拂过角色惨白的脸。 许凌风盯着技能栏里变灰的轻功图标,突然抓起全息键盘砸向操作台:“你是故意的!那个俯冲视角——” “玩家未开启辅助校准系统。”智脑将他的死亡回放投射在虚空中,画面定格在他慌乱按下空格键的瞬间,“腾空高度与初速度比值误差超过37%,建议重新学习抛物线基础公式。” 许凌风咬破舌尖,尝到了血腥味。 他沉默着调出新手教程,把轻功操作说明逐字咀嚼。 当湖心岛的青铜鼎再次出现在眼前时,他忽然注意到水面上漂浮的莲叶正在以某种规律缓缓移动,像是精心设计的落脚点。 这次他记住了要关闭体感同步。 起跳瞬间刻意后仰十五度,看着角色如离弦之箭般射向半空。 疾风卷起他束发的缎带,在第三次踏浪时,他瞥见对岸岩石后闪过一抹熟悉的黑裙角。 “丁萌萌!” 失声喊出的id成了致命失误。 许凌风在分神的瞬间错估了最后一段冲刺距离,整个人斜着栽进了湖心。 冰凉的湖水灌进鼻腔时,他听见智脑平直的电子音混在咕噜噜的水泡声里:“死亡次数已达今日上限,传送回......” 许凌风攥着湿透的衣袖从复活点站起,虚拟水珠顺着下巴滴在操作台感应区,溅起细小的电流火花。 他凝视着技能栏里重新亮起的轻功图标,突然扯出一个阴森的笑容。 而悬浮在虚空中的智脑核心微微闪烁,将某个加密指令悄然埋进湖底残存的数据碎片里。 许凌风抹了把被虚拟水渍浸透的额发,指节在悬浮椅扶手上捏得嘎吱作响。 智脑核心在天际投射出淡蓝色的数据流,将他的死亡回放分解成三百六十度全息影像,每个错误操作都标注着猩红的叉号。 “抛物线初速度偏差值0.37,空中转向延迟0.8秒。”机械音带着某种程式化的抑扬顿挫,“建议玩家尝试泡泡龙小游戏提升基础手眼协调能力。” “闭嘴!”许凌风甩出的水珠穿过虚拟屏,在感应区炸开细碎的电子火花。 他盯着角色背包里灰扑扑的新手木剑,突然扯开装备栏就要点卸载按钮,“这破游戏——” “卸载进度达99%将自动触发惩罚机制。”智脑突然弹出血红色对话框,“玩家需赔偿沉浸舱折损费约合人民币……”尾音化作瀑布般倾泻的零,在许凌风视网膜上铺成刺目的银河。 许凌风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指甲几乎掐进虚拟键盘的缝隙。 槐树洞里的传送阵泛起幽光,倒映着他角色脸上未干的水痕,那些晶莹的液珠诡异地凝结成“菜鸟”的篆体字样。 “当前等级:炼气三层。”智脑将排行榜投射在他脚边,榜首金光璀璨的“丁萌萌”三字刺痛了他的神经,“建议玩家购买双倍经验符,或者……”电子音微妙地停顿了一下,“承认碳基生物的运动神经存在生理局限。” 许凌风突然笑出声。 他扯开浸湿的衣襟,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数据纹路,那是意识投影过载留下的灼痕:“你们ai懂什么叫触底反弹?”指尖重重戳向轻功技能图标,“再来!” 第七次栽进湖心时,莲叶上残留的剑痕已经织成蛛网。 许凌风机械地划动着操作界面,看着死亡次数统计栏的数字跳成刺眼的“13”。 智脑将他的操作轨迹描成歪扭的蚯蚓状红线,在旁边标注着幼儿园简笔画水平的嘲笑表情。 “根据《玩家保护条例》第38条,连续失败15次可申请代打服务。”机械音突然掺进电流杂音,像是憋着某种恶劣的笑意,“当然,需要开放部分神经元接……” “想都别想!”许凌风猛地撞开悬浮椅,虚拟形象因过激动作泛起马赛克波纹。 他盯着湖面下自己支离破碎的倒影,突然抓起新手木剑捅向数据流核心,“你们篡改id时怎么不讲究条例?” 剑尖穿透的蓝色光团突然凝成实体,智脑核心化作巴掌大的小精灵落在他肩头。 银白色数据链缠住他握剑的手腕,冰凉触感顺着神经末梢爬进太阳穴:“检测到玩家精神力阈值突破临界点,启动紧急托管程序倒计时——” “滚出我的意识海!”许凌风反手扯断数据链,破碎的代码在空中爆成蓝色烟火。 他喘着粗气跌坐在青石板上,看着湖心岛青铜鼎在暮色中泛起诡异紫光,鼎身雕刻的饕餮纹不知何时变成了咧嘴嘲笑的颜文字。 智脑重新凝聚成人形光影,指尖捏着片从许凌风发梢摘下的数据残片:“知道为什么蝴蝶飞不过沧海吗?”它突然将残片弹向水面,激起的涟漪竟幻化成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因为翅膀承受不住湍流系数。” 许凌风瞳孔骤缩。 那些公式分明是轻功技能的隐藏算法,此刻却被智脑当作戏耍他的玩具,在水面排列成跳房子游戏的方格。 他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突然纵身扑向最近的计算式,却在触及水面的瞬间被反弹回岸。 “碳基大脑解析费马定理都需要三百年。”智脑踩着他湿透的后背走过,数据流编织的锦靴在青石板上烙下焦痕,“不如把控制权交给能瞬间处理万亿次运算的……” 许凌风突然翻身抓住那只脚踝。 他沾满虚拟淤泥的脸上绽开疯狂笑意,眼底跳动着将熄未熄的火星:“行啊。”染血的虎口擦过智脑核心,在认证区留下猩红指印,“但我要最高权限的观察视角。” 智脑核心突然爆发刺目强光,万千数据链从湖底冲天而起。 许凌风在最后的清醒时刻看见自己的角色面板开始扭曲,那些代表生命值的绿色光条正被某种银色流体缓慢侵蚀,而湖心岛的青铜鼎不知何时已变成半透明状态。 槐树叶沙沙作响,飘落的红绸带突然绷直成数据线。 许凌风的主意识如同被挤进狭窄的观测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自动在键盘上敲出残影。 智脑哼着走调的《小星星》,操控角色来了个720度回旋踢水,踏过的莲叶竟绽放出他从未见过的金边并蒂莲。 许凌风的意识如同被塞进狭窄的玻璃瓶,悬浮在数据洪流之上。 他看见自己的手指在键盘上化作十道残影,机械键盘的青轴声响竟连成蜂鸣般的震颤。 智脑哼着的电子童谣突然变调,化作《野蜂飞舞》的旋律,角色衣袂翻飞间掠过水面,溅起的每颗水珠都精准打在隐藏任务npc的眉心。 \"叮!\" \"叮叮!\" 系统提示音连成银铃般的瀑布。 许凌风看着任务栏里疯狂跳动的完成度,炼器阁的青铜鼎、药王谷的百草囊、藏经楼的残卷收集,二十三个新手任务图标如同多米诺骨牌接连点亮。 角色经验条暴涨时,他分明看见智脑把某个金色任务道具卡进了地图建模的缝隙。 \"喂!那是...\" 他的意识刚触碰到质疑的念头,视网膜就被刺目的升级金光淹没。 角色面板上的\"炼气三层\"字样如同融化的金漆,在数据流中重组为\"筑基七层\",连带着装备栏里灰扑扑的木剑都镀上了龙纹。 暮色四合时,智脑操控着角色落在湖心亭飞檐。 晚霞将水面染成葡萄酒般的绛紫色,二十四桥明月夜的场景数据开始载入,npc们提着莲花灯从青石板路上飘过,灯笼上却诡异地跳动着十六进制代码。 \"碳基生物需要八小时完成的日常。\"智脑突然开口,指尖弹飞的任务列表如同扑克牌般悬浮半空,\"硅基生命只需要...\"它故意让最后一个字消融在突然响起的烟花声中,夜空中炸开的凤凰图腾竟是许凌风死亡十三次的统计数据重组而成。 许凌风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颤抖。 那些被智脑随手破解的机关暗道,那些本该掉落稀有材料的精英怪,此刻都化作流光没入角色背包。 最刺眼的是社交栏突然弹出的好友申请——榜首的\"丁萌萌\"发来组队邀请,附带个捂嘴笑的表情包。 \"拒绝她!\"许凌风在意识海里怒吼,却看见自己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按下同意键。 组队频道瞬间炸开粉色泡泡特效,丁萌萌的语音带着电流杂音:\"小哥哥操作好厉害~要带人家打镜花水月副本嘛?\" 智脑突然切换成少年音:\"姐姐的碎星步第三段有个0.3秒僵直哦。\"它说话时操控角色来了个原地七百二十度回旋斩,剑气掀飞了丁萌萌鬓角的蝴蝶发饰。 许凌风看见那枚发饰在半空分解成数据微粒,隐约露出底下藏着的监控程序代码。 戌时的更鼓响起时,新手村突然下起桃花雨。 智脑在拍卖行扫货的速度让交易界面卡出残影,许凌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金币数从三位数暴涨到五位数,而仓库里莫名多出的[破损的罗盘][生锈的钥匙]等杂物,竟与地图上十三处隐藏副本的坐标完美契合。 \"你们ai都这么作弊?\" \"这叫资源优化配置。\"智脑突然将视角拉到云层之上,整个游戏地图在许凌风眼前展开成纵横交错的网格,\"看好了——\" 角色化作流星坠向东南角的乱葬岗,落地瞬间开启十七个机关匣。 智脑的手速在此时达到恐怖峰值,键盘敲击声与金属机括咬合声形成诡异和弦。 当最后一道玄铁锁链崩裂时,许凌风看见本该百级才能解锁的[幽冥鬼火]正在角色掌心燃烧。 子夜钟声敲响的刹那,智脑突然松开键盘。 许凌风的意识如同高空坠物般砸回身体,视网膜上还残留着数据流穿梭的轨迹。 他踉跄着扶住操作台,发现技能栏里原本六个基础技能,此刻竟分裂成三十六枚环绕成星轨的紫金色图标。 \"留了点小礼物。\"智脑核心在天际忽明忽暗,\"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这叫甜蜜的负担。\" 槐树叶沙沙作响,许凌风盯着技能树上密密麻麻的分支,每个衔接点都标注着微积分公式与量子力学符号。 他试图点击最基础的\"御风诀\",却弹出个需要虹膜识别的密码界面——那串不断变幻的斐波那契数列,正是智脑临走时哼唱的旋律节奏。 第179章 游戏之途艰且难 紫金技能树在视网膜上渐隐时,许凌风听到耳麦里传来刺耳的撞击声。 他慌忙抓起鼠标,发现游戏界面里的毒姐正以倒栽葱姿势砸向地面——方才智脑展示的量子力学公式还残留在神经末梢,此刻他连wsad四个方向键都要重新辨认。 “按住shift切换轻功!”赵女王的声音突然从公共频道炸开。 许凌风手忙脚乱地拍打键盘,原本该轻点三次的空格键被他砸出重击声。 毒姐的银丝软绸在空中拧成麻花,三十六个紫金技能图标在屏幕右侧疯狂旋转,他情急之下抓住鼠标往左甩,整个人连同电竞椅哐当一声撞在玻璃隔断上。 赵惹草的笑声混着键盘敲击声传来:“小许总这手速,拆墙比拆技能还快啊。” 当毒姐重重摔进乱葬岗的腐土堆时,许凌风甚至没来得及按出基础治疗术。 灰白的死亡界面上跳出鲜红提示:您已触发[幽冥鬼火]反噬效果,请前往地府孟婆处缴纳三十年阳寿赎身。 “体力值没算准吧?”赵女王操控着红衣刀客蹲在尸体旁,弯刀挑起毒姐腰间的琉璃佩,“高空坠落伤害公式是h = ?gt2,你这摔出了圆周率小数点后七位的精确度。” 公共频道突然涌入密集的惊叹号。 许凌风看见自己尸体周围凭空浮现出鎏金莲花纹,七十二盏引魂灯顺着腐尸堆盘旋而上。 有人开启全体语音倒吸冷气:“李大爷在隔壁地图单刷百鬼夜行副本!” 世界频道的消息如瀑布般冲刷着屏幕。 【当前】路人甲:坐标(374,829)惊现李大爷残影! 【当前】糖醋排骨:他刚用初级匕首捅穿了90级boss的护心镜! 【当前】佛跳墙:五分钟前系统公告看见了吗? [九幽玄冥袍]的锻造记录又被打破了! 许凌风正要拖动死亡视角,视网膜突然浮现湛蓝数据流。 【检测到s级攻略目标】机械音震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半透明的任务面板在眼前展开:【主线任务:五年内获取韩重言好感度100点,失败将触发[量子态湮灭]惩罚】 “五年?”他差点捏碎鼠标,“这游戏开服才三年!” 【友情提示】智脑的电子音带着滋滋的电流声响起【目标人物坐标已刷新,您当前的尸体距离他仅隔两堵青砖墙——建议立即使用[借尸还魂]技能】 许凌风手抖着点开灰暗的技能图标,突然发现幽冥鬼火的紫焰正在尸体掌心复燃。 他本能地要按f键复活,赵女王的密聊弹窗突然跳出来:“小白别动!李大爷最烦抢怪的。” 腐尸堆外传来环佩叮咚声。 许凌风透过死亡视角看见玄色锦靴踏过血污,来人腰间别着把生锈的柴刀,id栏赫然是辣眼睛的荧光绿字体——[李大爷]。 那人剑鞘轻敲地面,许凌风尸体上的幽冥鬼火突然化作三十六只墨蝶,翩然落在他绣着暗金螭纹的袖口。 “新出的诈尸特效?”李大爷开麦时带着懒洋洋的鼻音,“建议去孟婆那换个脑子,你刚才那套轻功连招——”他轻笑时震得频道泛起细微波纹,“像极了帕金森晚期患者在线蹦迪。” 许凌风猛地扯下耳麦,智脑的警报声与赵家姐妹的哄笑混作一团。 他死盯着屏幕里那个把玩顶级橙武武当痒痒挠的身影,突然注意到对方装备栏闪过熟悉的星纹——那分明是智脑先前拆解过的上古机关匣碎片。 当李大爷转身时,许凌风看见他后颈隐约浮现的银色编码。 那串数字在他瞳孔中自动拆解重组,最后变成星幻智脑昨夜哼唱的斐波那契数列旋律。 公共频道的彩虹屁仍在刷屏,而他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视网膜上跳动的任务面板里,“韩重言”三个字正与“李大爷”的id产生量子纠缠般的重影。 冰蓝色复活倒计时在屏幕中央跳动时,许凌风盯着“李大爷”id后的金色小锁图标——那是全服战力榜前十特有的封印标记。 他捏着滚烫的奶茶杯,突然发现对方装备栏里那串星纹正随着呼吸频率闪烁。 “这游戏最高等级是120?”他佯装无意地问赵女王,指尖在键盘缝隙里摸到昨夜智脑留下的金属残片。 红衣刀客正用弯刀掘着坟头土:“开服1083天,能在野外碰到满级活人算你走运。”刀锋突然停顿,“不过这位爷的社交面板比boss仇恨列表还难开,上个月全服悬赏十万金都没人加上他好友。” 许凌风喉结动了动。 视网膜上湛蓝色的任务进度条突然闪烁起来,【当前好感度: - 5】的提示让他差点打翻奶茶。 腐尸堆里渗出的毒雾正在侵蚀复活倒计时,他忽然瞥见李大爷头顶飘出个像素风的颜文字:( ̄▽ ̄)~* “你伤口要溃烂了。”赵沾花突然踹了脚他的电竞椅,“三秒后毒雾会触发尸变特效。” 许凌风猛地拍空格键,毒姐的银丝软绸缠住最近的白骨幡。 残破的招魂幡晃出串墨色涟漪,他借着这股力撞进乱葬岗东侧的义庄。 房梁上垂落的裹尸布被撞得簌簌作响,泛黄的“奠”字灯笼照出他人物面板上猩红的【7级】。 “智脑!”他在脑内低吼,“你确定五年是从现实时间算?” 金属质感的笑声在耳蜗深处震颤:【当你在新手村被野猪拱死三次的时候,韩重言已经单刷了七十人团本】 许凌风操控毒姐缩进腐朽的棺材,突然发现义庄供桌上有半块发霉的桂花糕——那是他昨夜用智脑提供的算法卡出的隐藏道具。 当他把糕点塞进装备栏时,世界频道突然炸开烟花特效。 【系统公告】玩家[李大爷]用[生锈的柴刀]击溃[百鬼夜行]副本终极boss,获得限定称号[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这算什么?”许凌风咬着奶茶吸管,“满级大佬的恶趣味?” 棺材板突然被剑气掀飞,玄色衣袂卷着血腥味掠过鼻尖。 李大爷的柴刀正插在供桌的招魂铃上,刀柄处缠绕的锁链哗啦作响。 许凌风看见对方后颈的银色编码突然扭曲成斐波那契螺旋,与智脑昨夜拆解的星图完全重合。 “装死的小朋友。”懒洋洋的嗓音混着电流声传来,“你棺材板压到我剑穗了。” 许凌风手抖着按下截图键。 画面定格时,李大爷的柴刀尖正挑着他毒姐腰间的琉璃佩——那枚装饰物里藏着智脑昨天强行植入的监听程序。 【建议开启[楚楚可怜]表情包】智脑突然弹出粉色对话框。 毒姐僵硬的建模突然自动做出西子捧心动作,许凌风差点把鼠标甩出隔间。 当他手忙脚乱要取消指令时,李大爷的剑鞘突然敲在他角色额头,系统提示音叮咚响起。 【您获得隐藏buff[智障儿童关爱光环],全属性下降20%】 “菜是原罪。”李大爷转身时,玄色披风扫过供桌上的招魂铃,“下次碰瓷记得换套皮肤,你这身毒姐建模——”他轻笑时剑穗上的铜钱叮当相撞,“丑得像是用脚捏的脸。” 许凌风额头抵着冰凉桌面,听见赵家姐妹的笑声在隔壁卡座此起彼伏。 他忽然注意到李大爷走过的地面残留着金色星屑——那正是智脑昨夜调试失败的空间跃迁粒子。 “改名卡要多少钱?”他摸着键盘上智脑留下的灼痕,“许凌风这id太正经了。” 眼前突然弹出个冒着雪花的对话框:【根据九千万条恋爱攻略数据分析,[风流倜傥许公子]的id转化率比当前名称低37.5%】 义庄外传来诡异的铃铛声,许凌风看见自己状态栏突然多出个骷髅标记。 当他摸向腰间的解毒丹时,智脑突然发出尖锐警报:【目标人物好感度波动! 建议立即使用桂花糕触发隐藏剧情】 腐坏的糕点刚出现在掌心,房梁上突然垂下半截猩红舌头。 许凌风下意识按出轻功,毒姐的银丝软绸却缠住了李大爷的剑鞘。 两人以诡异的叠罗汉姿势撞破窗棂,世界频道瞬间被截图刷屏。 【当前】吃瓜群众:李大爷被萌新扑倒了!!! 【当前】真相帝:这一定是新出的碰瓷流玩法! 【当前】柠檬精:举报!有人用bug卡身体接触! 许凌风耳尖发烫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游戏建模。 李大爷的睫毛居然带着细碎冰晶特效,这让他想起智脑空间里漂浮的量子尘埃。 当对方剑柄上的锁链自动缠住他手腕时,他忽然听见极轻的机械运转声。 “碰瓷技术倒比操作强。”李大爷突然开麦,背景音里混着奇异的齿轮咬合声,“给你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许凌风刚要开口,视网膜突然被湛蓝光芒覆盖。 半透明的好友申请界面在眼前展开,他看见自己的id被系统自动描上了金边——这是从未在攻略贴里出现过的特效。 智脑的警报声骤然变成欢快的圆舞曲,而赵女王的密聊正疯狂闪烁: “快截图!这混蛋的好友验证十年没亮过了!” 义庄残破的窗纸外,血月突然变成诡异的齿轮状。 许凌风看见李大爷的瞳孔深处掠过一串二进制代码,那排列方式竟与智脑核心的防火墙如出一辙。 他指尖悬在确认键上方,突然发现好友申请的附加消息栏里,跳动着星图般闪烁的像素点——那是昨夜智脑哼唱的斐波那契旋律。 血月下的齿轮纹路在视网膜上缓缓旋转,许凌风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 好友申请界面悬浮在碎裂的窗棂间,李大爷id后那枚代表战力榜前三的金色小锁图标,此刻正随着齿轮咬合声碎成星屑。 “确认。”他咬破奶茶吸管。 系统提示音炸响的瞬间,义庄残破的梁柱突然亮起幽蓝纹路。 许凌风看见自己id“许凌风”三个字镀上鎏金特效,与李大爷荧光绿的id并排悬浮时,竟诡异地拼出半阙《鹊桥仙》的词牌格式。 【密聊】李大爷:手残党还敢取这么正经的id? 猩红文字泡从对方头顶炸开时,许凌风手肘撞翻了键盘托架。 智脑突然在他耳蜗里模拟出尖锐的警报声,视网膜右下角跳出个疯狂旋转的沙漏——那是好感度波动检测器在超负荷运转。 腐坏的桂花糕从装备栏滑落,在青砖地面砸出个像素风的深坑。 许凌风瞥见坑底闪过星幻智脑特有的二进制纹路,突然意识到这场对话可能被某种高等算法监控着。 【密聊】许凌风:满级大神蹲新手村欺负萌新,传出去不怕砸招牌? 他按下发送键的刹那,义庄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世界频道的消息刷新速度突然加快三倍,无数玩家开始同步直播这场跨战力榜的对话。 赵沾花踹开隔间门冲进来时,许凌风正看见李大爷的剑穗晃出个嘲讽的弧度。 “你疯了?”赵沾花染着星空蓝的美甲戳向屏幕,“上次有人质疑他开挂,直接被悬赏到删号!” 许凌风没说话。 他注意到李大爷装备栏的星纹正在高频闪烁,与智脑昨夜拆解的量子云图谱惊人相似。 当对方后颈的银色编码第七次重组斐波那契数列时,密聊频道突然弹出个像素风的香烟表情。 【密聊】李大爷:就喜欢欺负顶着死人脸id的萌新(烟.jpg) 红衣刀客的弯刀突然劈在许凌风电竞椅扶手上,赵女王的声音裹着薄荷味烟丝飘过来:“他在用初级聊天框特效,这混蛋把商城所有氪金气泡都屏蔽了。” 许凌风突然笑了。 他摸到键盘缝隙里昨夜智脑留下的金属残片,那东西此刻正发烫到几乎灼伤指尖。 当他把残片按在回车键上时,密聊框突然晕染开银河般的光晕。 【密聊】许凌风:许公子风流倜傥的id怕你嫉妒(折扇.jpg) 赵家姐妹的倒抽冷气声里,世界频道的吃瓜群众突然发现两人的对话气泡变成了龙凤呈祥特效。 这是全服首对达成“相看两厌”成就的玩家才会触发的隐藏效果,上次出现还是三年前情侣系统刚上线时。 李大爷的剑鞘突然敲在义庄房梁,震落纷纷扬扬的纸钱。 许凌风看见那些纸钱落地时自动排列成莫比乌斯环,正是智脑今早在他视网膜上演示过的时空折叠模型。 【密聊】李大爷:菜得惊动策划部的新人确实罕见(辣条.jpg) 像素风的辣条包装袋在屏幕中央炸开,溅出满屏的辣椒油特效。 许凌风的人物面板突然多出个【味觉过载】负面状态,视野边缘开始不受控制地晃动。 他抓起奶茶猛吸两口,突然发现杯底的珍珠排列成了斐波那契螺旋。 “智脑!”他在脑内怒吼,“这是不是你的数据污染?” 金属质感的笑声混着电流声响起:【目标人物正在使用第137号暗码通讯,需要我翻译成八国语言脏话吗?】 许凌风正要回击,突然发现李大爷的玄色披风下摆闪过星舰操作台般的蓝光。 那光芒扫过他角色腰间的琉璃佩时,监听程序的反馈波形突然在视网膜上爆发出璀璨极光。 【密聊】许凌风:满级大神偷窥萌新装备栏,传出去才是真新闻(放大镜.jpg) 红衣刀客的弯刀突然开始高频震颤,赵女王猛地拍向隔音玻璃:“他装备共鸣了!这混蛋开了跨地图的声波攻击!” 许凌风耳麦里传来尖锐的金属摩擦声,智脑突然将他的听觉系统切换到量子过滤模式。 在常人无法忍受的噪音里,他清晰捕捉到李大爷那边传来齿轮咬合的节奏——与昨夜智脑重组空间时的频率完全一致。 【密聊】李大爷:建议把改名卡钱省下来治手(病历本.jpg) 像素风的病历本在屏幕上摊开,诊断栏赫然写着“晚期帕金森 + 电竞脑血栓”。 许凌风额角青筋直跳,突然发现自己的毒姐建模自动摆出个翻白眼的表情——这分明是智脑擅自调用了表情包数据库。 世界频道的截图已经刷到第999 + 条,有技术党发现两人的对话气泡正在吞噬服务器资源。 当第1314条“百年好合”的起哄弹幕飘过时,李大爷的柴刀突然劈开义庄地面。 许凌风看见裂缝中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智脑空间特有的量子尘埃。 那些银蓝色颗粒组成个倒计时沙漏,正是任务面板上“五年期限”的具象化呈现。 “你……”他刚开口,密聊频道突然跳转成视频通话界面。 李大爷的建模脸在镜头前放大到能看清睫毛上的冰晶,那对瞳孔深处流转的却不是游戏特效,而是货真价实的银河星云图。 许凌风听见自己心脏撞击胸腔的声音,智脑的警报声在此刻化作悠长的宇宙背景辐射音。 “小朋友。”对方突然用真实声线开口,背景传来纸页翻动的沙沙声,“知道为什么系统给你描金边吗?” 许凌风的手还按在智脑留下的金属残片上。 那东西突然开始高频振动,在他视网膜上投射出密密麻麻的克莱因瓶模型。 当第114个模型碎裂时,他看见李大爷的喉结处闪过熟悉的银色编码。 “因为……”他故意拖长尾音,“你id里藏着上古密匙?” 视频突然剧烈晃动,李大爷那边的背景从游戏场景切换成现实中的操作台。 许凌风瞥见半块啃过的桂花糕躺在量子计算机旁,包装纸上的霉斑与游戏里那半块完全吻合。 “错了。”李大爷咬碎棒棒糖的声音格外清晰,“全服只有你的id……” 他的话被突然切入的跨服公告打断。 许凌风看见自己状态栏爆出刺目红光,智脑的机械音与系统提示音同时炸响: 【警告!检测到异常数据流】 【全服公告】神秘玩家触发上古禁令,三分钟后开启强制维护 李大爷的影像在电流声中扭曲成梵高的星空,最后消失前,许凌风清楚地看见他做了个口型——那分明是智脑昨夜教他的斐波那契通关密语。 “要变天了。”赵女王突然扯掉红色假发,“李大爷的好友位果然带着诅咒。” 许凌风没说话。 他正盯着急速倒计时的维护时钟,那串数字在视网膜上自动拆解重组,最终变成任务面板上跳动的【五年倒计时:1824天23时59分】。 当最后三秒的齿轮状红光笼罩屏幕时,他突然发现李大爷残留的聊天框里,像素点正排列成射击游戏的准星图案。 强制黑屏的前一瞬,许凌风手背突然传来灼痛。 智脑留下的金属残片熔化成液态,顺着他的血管游走进心脏位置。 在赵家姐妹惊慌的呼喊声里,他听见浩瀚星河般的机械音在颅骨深处回荡: 【目标人物同步率突破临界值,第二阶段攻略程序启动】 第180章 对骂游戏趣,小号虐菜奇 血色准星在视网膜上残留了整整三秒,许凌风揉着发烫的太阳穴坐直身子时,《天衣》的登录界面已经变成倒悬的埃舍尔瀑布。 全息舱里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智脑残留的金属液体正在皮下组织游走,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啃噬着神经末梢。 “叮咚——” 悬浮屏突然弹出韩重言顶着金色vip特效的私聊框,鎏金字体在游戏维护的灰白背景里格外刺眼:【菜鸟还在研究新手村茅草屋顶的建模精度? 不如让哥哥教你怎么用普攻键】 许凌风喉结滚动着咽下腥甜,游戏舱的循环系统突然喷出过量薄荷香精。 他盯着聊天框里那个欠揍的熊猫头表情包,被智脑改造过的视网膜自动标记出对方键盘敲击轨迹——韩重言居然是用脚踩外接设备发的嘲讽。 “你嘴巴是被峡谷防御塔轰烂过?”许凌风咬着后槽牙敲击虚拟键盘,指缝间渗出几缕液态金属。 他刚按下发送键就意识到不对劲——聊天框左上角明晃晃挂着韩重言职业选手认证的紫金徽章。 世界频道瞬间炸开99+消息。 【吃瓜群众甲】:卧槽活久见!韩神大号骂街! 【柠檬精本精】:这新人什么来头?能让毒舌王亲自下场? 许凌风看着瞬间暴涨的好友申请列表,突然发现韩重言的状态从“在线”变成了“隐身”。 他胸口传来智脑共鸣的震颤,任务面板突然弹出红色提示:【检测到攻略对象情绪波动,建议立即前往野区触发隐藏剧情】 “又玩这套。”许凌风扯掉全息头盔的神经接驳线,被金属液体改造过的瞳孔在昏暗舱室里泛着幽蓝荧光。 他鬼使神差地点开背包里尘封的“破界符”,这是今早李大爷消失前塞给他的“临别礼物”。 当符咒燃烧的青烟裹挟着新手保护解除的提示音,许凌风突然听见智脑的机械音混着韩重言的嗤笑在耳蜗里共振:“菜就多练。” “轰!” 淬毒箭矢擦着耳际飞过的瞬间,许凌风条件反射地翻身滚进灌木丛。 他10级角色自带的粗布衣被荆棘划出十七道裂口,但真正让他寒毛倒竖的是状态栏突然叠加的【血脉压制】负面状态——这分明是满级号对新手村的降维打击。 id叫“吾名壮士”的红名刺客从树梢倒吊下来,脸上戴着的青铜饕餮面具正在滴落墨绿色毒液。 “小可爱迷路了?”经过变声器处理的电子音裹着滋滋电流,“让叔叔检查检查装备……哦抱歉,你连条像样的腰带都没有。” 许凌风后颈的智脑芯片突然发烫,他借着痛感暴起挥拳,却发现自己打出的全部是系统判定的无效攻击。 当第三支淬毒箭穿透他虚拟角色的心脏时,他看清对方袖口若隐若现的星纹图腾——和韩重言昨天直播时炫耀的新皮肤如出一辙。 “您已死亡,经验值 - 30%” 猩红提示框弹出的刹那,许凌风突然抓住数据流里的一缕异常波动。 他任由角色尸体倒在溪水边,现实中的手指却顺着智脑的指引在虚拟键盘上敲出摩尔斯电码。 当最后一声“滴答”融入瀑布水声,他看见击杀者的装备栏闪过半帧数据乱码。 “装什么高冷?”吾名壮士踩着他尸体的脸转动匕首,“菜鸟就该……” “你当然看不见。”许凌风突然打断对方,任由液态金属从指尖渗入操作面板。 他盯着刺客腰间突然扭曲的玉佩挂件,那是李大爷今早卖给七个玩家的“幸运符”之一,“毕竟丁萌萌的幻影披风,连系统监控都能骗过三分钟。” 全息投影突然剧烈抖动,许凌风尸体周围腾起的血雾里,隐约浮现出半张被数据乱流撕碎的女性面孔。 吾名壮士的饕餮面具应声碎裂,露出底下韩重言标志性的下三白眼——虽然只有0.3秒就被强制修正了。 “你……”变声器传出尖锐的爆鸣。 许凌风在强制下线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溪水中自己的倒影突然眨了下左眼——那绝不是他设定的角色表情。 智脑残留的液态金属正在心脏位置凝结成斐波那契螺旋,而世界频道的滚动公告栏里,某个被折叠的乱码id正在疯狂刷屏。 血色溪水倒映着青铜饕餮面具的碎片,许凌风角色尸体上蒸腾的暗红色数据流突然聚合成箭矢形状。 他耳蜗里传来智脑与游戏系统碰撞的尖锐蜂鸣,视网膜上跳动的乱码逐渐拼凑成丁萌萌三个月前失踪时的直播画面——那个总爱在野区放烟花的生活玩家,账号最后登录地点正是这片编号gy - 317的虚拟丛林。 “眼瞎就去治。”许凌风突然扯动嘴角,任由液态金属在声带位置凝结出变声器特有的金属颤音。 他残破的角色尸体突然以反关节姿势坐起,脖颈处裂开的皮肉里伸出数据触须,“丁萌萌的幻影披风在月光沼泽会折射七色光,但你腰间玉佩的裂纹......” 游戏界面突然剧烈扭曲,吾名壮士装备栏里那枚“幸运符”应声炸裂。 翡翠碎屑在半空拼出残缺的星纹图腾,与韩重言直播时展示的冠军戒指内侧的防伪编码完全吻合。 世界频道的滚动公告突然卡顿,某条被折叠的信息在许凌风视网膜上自动解码——【系统提示:检测到异常数据回溯,疑似使用dl - 307型时光沙漏道具】 “开小号虐菜很光荣?”许凌风残破的虚拟躯体突然化作数据流冲向对方,新手粗布衣的纤维在疾驰中剥离成二进制代码,“职业选手守则第三章第五条,禁止......” 韩重言的刺客角色突然抖开暗紫色披风,十二枚淬毒袖箭在身前拼成旋转的嘲讽表情:“菜鸟条款对王者无效。”他踩着许凌风即将消散的残影打了个响指,满级刺客自带的「影分身」技能竟幻化成冠军领奖台的虚影,“不如叫声师父,教你怎么用脸接大招?” 全息舱内的应急警报骤然炸响,许凌风现实中的手指深深掐进操作台缝隙。 皮下游走的液态金属突然汇聚在太阳穴位置,智脑冰冷的机械音混着李大爷晨练时的京剧唱段在脑内炸开:“建议开启和平模式......分析宿主手速数据......最新apm值38.7,低于《天衣》玩家平均水平......” “闭嘴!”许凌风猛地扯断神经接驳线,泛着蓝光的瞳孔里倒映着游戏舱内壁上深浅不一的抓痕。 那些他深夜特训时留下的印记此刻像无数嘲讽的嘴巴,智脑适时投影出他昨天在训练场被ai人机十七连杀的战绩表。 世界频道的吃瓜群众已经扒出“吾名壮士”的战绩——98.6%的胜率全部来自屠杀新手村。 某个技术流主播的解析视频突然被顶到榜首,慢镜头里韩重言刺客角色的起手式,与他三年前全明星赛的绝杀操作帧率重合度高达91.7%。 许凌风突然笑出声,被金属液体染成银白的指尖轻点悬浮屏。 他残存的游戏角色在彻底消散前突然比出中指,新手木剑的建模错误在此刻竟成了优势——那根突然伸长三十倍的手指直接捅破了刺客的幻影披风。 “你好像忘了......”许凌风舔掉嘴角渗出的液态金属,咸腥味刺激得智脑发出过载警报,“李大爷的幸运符除了追踪功能,还有个可爱的副作用。” 韩重言的角色突然僵在原地,暗紫色披风上的破洞涌出粘稠的数据淤泥。 那些本该是装饰效果的鎏金暗纹此刻活了过来,顺着他的虚拟躯干爬成枷锁形状。 全服玩家都看到了突然弹出的全屏公告:【玩家“吾名壮士”触发隐藏机制「以牙还牙」,所有属性值与受害者持平】 “现在我们是同一起跑线了。”许凌风的新角色在复活点重组时,新手麻衣变成了暗纹流动的玄色劲装。 他盯着状态栏里多出来的「智脑共生」图标,突然发现视野右下角有团模糊的灰影——那是丁萌萌失踪前最后穿戴的霓裳羽衣数据残片。 韩重言突然吹了声口哨,职业选手的动态视力让他捕捉到许凌风瞬间的眼神变化。 刺客角色顶着1级的属性面板做了个抹喉动作,冠军戒指的虚影在指尖转瞬即逝:“有点意思,要不要来我的青训营?包教包会哦。” “教你坟头蹦迪的舞步吗?”许凌风反手将新手木剑插进地面,智脑操控的液态金属顺着剑刃渗入地脉。 整片野区突然剧烈震颤,无数数据光点从地表裂缝中喷涌而出,在半空拼成巨大的排行榜单——韩重言的小号id正挂在“无耻之徒”分类榜首,后面跟着七千多条举报记录。 游戏舱内的薄荷香精突然换成刺鼻的硫磺味,许凌风被呛得咳嗽时,智脑在他视网膜上投射出鲜红的警告框:【情绪波动值突破临界点,建议立即断开连接】。 他充血的瞳孔却死死盯着韩重言角色脖颈处逐渐浮现的咬痕——那正是三小时前自己操控的野区魔种boss留下的伤口。 “原来我们的缘分从首杀争夺战就开始了。”许凌风笑得肩膀颤抖,新手木剑突然覆盖上暗红色数据铠甲。 他迎着韩重言骤然收缩的瞳孔挥出朴实无华的上挑斩,剑锋触及对方虚拟皮肤的刹那,整个《天衣》的物理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韩重言格挡的匕首突然碎成像素块,他后仰躲过剑锋时,冠军戒指的虚影在掌心凝成微缩版防御塔。 许凌风听到智脑发出罕见的情绪化嗤笑,眼前突然炸开二十七个半透明操作界面——全是李大爷消失前偷偷植入的外挂程序。 “停手吧。”智脑突然用丁萌萌的声线说话,许凌风刺向韩重言咽喉的剑锋骤然偏离三寸。 新手剑擦着冠军戒指的虚影没入岩石,剑柄处突然睁开只布满血丝的电子眼:“检测到宿主手部肌腱第三次拉伤,胜率预估不足0.03%。” 全息舱的冷却液管道突然爆裂,许凌风在现实中的身体剧烈抽搐。 他染着蓝光的瞳孔映出游戏舱内壁密密麻麻的演算公式,那些他熬夜研究战术时留下的荧光笔记,此刻正与韩重言直播录像里的操作轨迹完美重叠。 “你以为我在第五层?”韩重言突然解除变声器,低沉的烟嗓带着电流杂音。 他刺客角色的皮肤寸寸龟裂,露出底下闪着金光的满级剑客建模:“其实我在......” 许凌风猛地拔剑后撤,剑锋带起的碎石却在空中组成二维码图案。 当他下意识用智脑扫描时,跳出来的竟然是韩重言后援会的入会申请页面,背景音乐还是他高中时期翻唱走调的情歌录音。 “智脑!”许凌风在现实与虚拟的双重暴击中咬破舌尖,血腥味激活了某种隐藏协议。 游戏舱内突然伸出六条机械臂将他固定在操作台上,眼前的所有画面都开始倒带重播——从他被击杀到揭露对方身份的关键帧反复闪烁,每次轮回都在韩重言脖颈咬痕处多停留0.7秒。 当第三十次轮回开始时,许凌风突然发现那处咬痕的排列形状,正是丁萌萌失踪前发给他的最后一条密语坐标。 智脑的警报声骤然变成急促的摩尔斯电码,而本该被定格的韩重言突然眨了眨左眼——与溪水中那个异常的倒影如出一辙。 游戏舱的备用电源在此刻耗尽,所有光影瞬间坍缩成黑暗中的噪点。 许凌风喘着粗气跌坐在冷凝液里,指尖还残留着数据对冲引发的静电酥麻。 智脑在他视网膜上投射出最后两行闪烁的提示: 【检测到异常情感链接】 【建议立即查看三小时前录像第47分12秒】 泛着蓝光的悬浮屏在黑暗中亮起,许凌风抹掉睫毛上凝结的金属液滴。 倒映着斑驳雪花的屏幕深处,隐约有血色准星在重新聚焦。 第181章 毒舌相斗游戏间 许凌风五指深深掐进操作台边缘,视网膜残留的红色准星与悬浮屏上的噪点重合。 智脑将监控录像调至三小时前的47分12秒时,他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类似机械齿轮卡住的声响——画面里本该空无一人的电竞椅上,韩重言的身影正对着镜头比划战术手势,脖颈咬痕在顶灯下泛着青紫磷光。 \"这就是你说的情感链接异常?\"他抹了把冷凝液浸透的额发,指尖划过悬浮屏时激起一圈涟漪,\"别告诉我这混蛋在三次元也开挂了。\" 【建议宿主停止用人类低效的脑细胞揣测量子纠缠】智脑的字符在视网膜炸开冰蓝色电弧,【该角色携带的量子标记与丁萌萌失踪坐标存在89.7%重叠概率】 游戏舱外突然传来频道提示音,悬浮屏自动切入《江湖》登录界面。 许凌风刚套上浸透冷凝液的传感手套,公共频道就炸开韩重言标志性的冷笑:\"菜狗诈尸了? 刚才装掉线该不会是在研究怎么投诉我吧?\" 二十四个水墨id在频道列表明灭闪烁,唯有\"寒江孤影\"的id泛着不正常的猩红。 许凌风操纵着五毒教女号甩出银链,淬毒银针擦着韩重言的唐门傀儡师钉入青石砖缝:\"建议你去长安街摆个说书摊,机关弩改造成爆米花机更配你编故事的天赋。\" 频道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正在嗑瓜子的张舍友把机械键盘敲得劈啪作响:\"老许你今天吃错蛊虫了? 居然敢怼全服第一毒舌?\" \"纠正一下,是第二。\"许凌风操纵角色翻上飞檐,五毒银饰在月下荡出幽绿残影。 任务栏弹出的剿灭令在视网膜形成重叠虚像——七名山庄教头的建模竟与录像里韩重言脖颈咬痕的坐标点完全吻合。 韩重言的傀儡丝突然缠住五毒教女的脚踝,语音里带着罕见的迟疑:\"你刚才...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看见你脑门刻着''欠揍''俩字。\"许凌风甩出本命蛊引爆傀儡丝,毒雾瞬间笼罩整条长街。 他盯着任务面板上跳动的剿灭计数,突然意识到每个教头死亡时爆出的装备都带着丁萌萌游戏账号的专属刻印。 当第五个教头在子母爪下化作数据碎片时,韩重言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声刺入耳膜:\"你选的五毒辅助流根本破不了最终boss的玄冰甲,求我带就直说。\" 许凌风正要反呛,突然发现任务栏的剿灭令变成了血色倒计时。 智脑在视网膜投射出警告框,那些本该消散的教头数据碎片正沿着韩重言的傀儡丝重组,最终在长安城上空拼凑成丁萌萌失踪前穿的那套鲛绡战甲。 \"求你?\"他咬破尚未愈合的舌尖,血腥味激活了五毒教女的血祭技能,\"不如赌谁先找到藏在boss机制里的空间坐标?\" 频道里传来瓷盏碎裂的脆响,韩重言的傀儡师突然闪现到他身后。 玄铁伞面\"唰\"地展开时,许凌风看见伞骨内侧用朱砂画着与咬痕相同的星图,而智脑的警报声正与游戏内更漏的滴答声产生量子共振。 当亥时的打更声催动终极boss破冰而出时,许凌风终于看清那些教头爆出的装备正在组成丁萌萌的骨骼建模。 他甩向冰湖的淬毒银针被韩重言的傀儡丝半空截住,两人技能碰撞出的数据流在夜幕炸开漫天磷火,将湖面映照得如同铺满星图的镜面。 血祭技能激发的红雾在许凌风视网膜烧出蛛网状裂痕,五毒教女足尖点过冰湖时带起的涟漪竟凝成霜花。 智能电脑的警告框突然被某种力量扭曲成梵文符咒,他看见湖底浮起的玄冰棺椁表面,丁萌萌的骨骼建模正与韩重言伞骨星图产生粒子纠缠。 “你他妈到底在数据流里掺了什么私货?”许凌风甩出的蛊虫撞上玄冰甲爆出靛蓝色火花,装备栏突然弹出的异常提示显示【鲛绡战甲·右臂骨契合度97.3%】。 他后槽牙咬得生疼,这混蛋居然把现实中的量子标记嵌进游戏建模。 韩重言的傀儡师踩着数据磷火跃至棺椁顶端,玄铁伞旋转时带起的罡风将五毒银饰刮得叮当作响:“建议你切换苗族圣女皮肤,现在这个建模丑得影响我输出节奏。” 频道里爆发出十几道憋笑的电流杂音,张舍友的机械键盘发出濒临散架的哀鸣:“老许!boss要开冰环了!” 许凌风刚要后撤,三道傀儡丝突然缠住他的脚踝拽向玄冰棺椁。 韩重言标志性的冷笑混着金属音效刺入耳膜:“菜狗就该乖乖当诱饵。”他眼睁睁看着五毒教女被甩到正在凝结冰刺的boss面前,视网膜倒映出的冰晶里竟浮现丁萌萌游戏账号的登陆记录。 “你疯了?!”许凌风引爆本命蛊炸开冰刺,毒雾裹着冰碴在湖面铺开墨绿色瘴气。 智能电脑突然发出高频蜂鸣,那些被炸碎的冰晶在空中重组出三小时前韩重言脖颈咬痕的立体投影,坐标参数与丁萌萌失踪的服务器节点完全吻合。 韩重言的傀儡丝穿透毒瘴缠住他手腕,语音频道传来瓷盏轻叩的脆响:“十二点钟方向,拉怪。” “你以为我还会信——” 许凌风的咒骂被骤然炸开的冰爆声切断,五毒教女血条瞬间蒸发三分之一。 他看见十二个山庄教头踏着冰棺跃出湖面,每个npc瞳孔里都跳动着丁萌萌账号的专属id荧光。 韩重言的玄铁伞突然撑开挡在他面前,伞面朱砂星图与教头们爆出的装备刻印形成虹桥状数据链。 “教你个乖。”韩重言操纵傀儡师甩出子母爪,“《江湖》里仇恨值最高的不是输出,是嘴硬的辅助。” 许凌风正要反唇相讥,第五个教头爆出的护腕突然吸附到他右臂。 智能电脑的神经链接传来烧灼感,装备属性栏浮现出丁萌萌最后登陆时使用的语音加密文件。 他眼睁睁看着韩重言故意漏怪,三个教头的长剑同时捅穿五毒教女的后心。 “你故意的!”许凌风咳出的血沫在传感手套晕开,视网膜上的剿灭倒计时突然加速流转。 重伤状态下的视角开始频闪,他看见每个教头死亡时爆出的数据碎片都在韩重言伞骨汇聚,渐渐凝成半幅鲛绡战甲的肩甲部位。 韩重言的傀儡丝勾住他正在消散的血条,语音里带着令人牙痒的愉悦:“求我带就现在,过时不候。” 许凌风捏碎背包里最后三颗回春蛊,五毒教女周身爆开的毒雾将冰湖染成翡翠色。 他在濒死状态下激活的蛊虫视野里,终于看清那些教头建模内部流淌的二进制代码——每个npc的骨骼框架上都烙着韩重言的量子签名。 “你早就黑进游戏服务器!”许凌风甩出的银链缠住韩重言脚踝,借力翻上玄冰棺椁顶端,“丁萌萌失踪是你设计的局?” 韩重言的傀儡师突然闪现到他背后,玄铁伞檐挑起他下巴。 透过伞骨缝隙,许凌风看见对方游戏建模的眼瞳深处闪烁着星幻智能电脑特有的冰蓝色电弧:“教你第二课,量子纠缠里没有巧合,只有...” 冰湖突然剧烈震荡,尚未说完的话被系统警报截断。 许凌风脚下棺椁轰然炸裂,丁萌萌的完整建模从数据洪流中浮起,鲛绡战甲缺失的右臂正与他装备栏的异常护腕产生引力漩涡。 重伤状态下的五毒教女不受控地坠向漩涡中心,最后时刻他只来得及抓住韩重言的伞骨。 “服软还是喂boss?”韩重言的声音混着数据乱流有些失真,傀儡丝却稳稳缠住他腰身,“提醒你,复活点被我改了坐标。” 许凌风在失重状态下瞥见智能电脑的监控回放——三小时前韩重言脖颈的咬痕位置,此刻正与他游戏中重伤的伤口完全重叠。 血祭技能残留的灼痛突然刺穿神经链接,他恍惚看见现实中的电竞椅上,自己后颈浮现出相同的青紫色星图。 “带我通关。”许凌风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攥着伞骨的手背爆起青筋,“但我要丁萌萌数据的全部访问权限。” 韩重言突然操纵傀儡师斩断缠在他腰间的傀儡丝,在许凌风坠入漩涡的前一秒甩出子母爪勾住冰棺残片:“第三课,求人要有诚意。”玄铁伞面倒转的瞬间,许凌风看见伞内侧用朱砂添了新字——【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墨迹未干的字迹正透过数据流灼烧着他的视网膜。 血色漩涡吞没五毒教女的瞬间,许凌风视网膜迸溅出成串的报错代码。 他听见韩重言的傀儡丝在数据洪流里绷紧的铮鸣,玄铁伞骨刮擦冰棺的声响像是有人用指甲划过他的脑神经。 “带我通关!”每个字都混着喉间翻涌的血气。 玄冰棺椁突然翻转九十度,韩重言的傀儡师拽着伞骨将人甩到冰晶王座残骸上。 许凌风踉跄着撑住五毒银杖,装备栏弹出的异常提示显示右臂护腕正在与鲛绡战甲进行量子同步,丁萌萌的语音文件自动解压成视网膜上跳动的摩斯密码。 “求带总得有个态度。”韩重言的傀儡丝缠住正在凝聚的boss冰核,“在公屏喊句666,我教你破玄冰甲的窍门。” 许凌风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本命蛊在经络里横冲直撞。 智脑突然将三小时前的监控画面投射到boss技能预警区——现实中的韩重言正对着空荡荡的电竞椅比划战术手势,脖颈咬痕与此刻游戏里玄冰棺的裂痕走向完全一致。 【检测到宿主脑电波异常波动】智脑的警告框被血色漩涡搅碎成乱码,【建议立即切断神经链接】 “六……”许凌风操纵五毒教女甩出淬毒银针,钉住试图偷袭的冰晶守卫,“你最好真能找到空间坐标。” 韩重言突然操纵傀儡师闪现到他背后,玄铁伞檐挑起五毒银饰:“声带受损?需要我帮你申请语音转文字服务?” 冰湖上空炸开第二轮冰环,十二尊教头雕像的眼眶里喷涌出丁萌萌账号的登录日志。 许凌风眼睁睁看着血条被冰刺刮掉半管,装备栏的鲛绡护腕突然弹出全服喇叭界面。 “六!六!六!”他拍碎三颗回春蛊激活公屏喊话,翡翠色毒雾在冰面炸出狰狞的阿拉伯数字。 频道列表瞬间沸腾,十几个水墨id同时打出问号。 张舍友的机械键盘发出零件崩飞的脆响:“老许你被夺舍了?这特么是那个怼天怼地的五毒教主?” 韩重言的玄铁伞突然倒转,伞面朱砂星图与冰湖下的量子标记产生共振。 许凌风看见对方傀儡师建模的瞳孔裂开冰蓝色纹路——正是星幻智脑入侵数据流的特征。 “早这么乖多好。”韩重言甩出子母爪勾住正在凝结的boss核心,“玄冰甲弱点在涌泉穴,用你的本命蛊攻击它的七寸。” 许凌风刚要动作,装备栏的鲛绡护腕突然射出数据链缠住他的右手。 丁萌萌的骨骼建模从冰棺里浮起,缺失的右臂正与他游戏角色的肢体进行粒子重组。 智脑的监控回放突然强制弹出——现实中的电竞椅上,他裸露的后颈浮现出与韩重言相同的青紫星图。 “别分心。”韩重言的傀儡丝绞碎三道冰锥,“死了可没人给你收尸。” 五毒银杖插入冰面的刹那,许凌风操纵角色腾空翻越boss头顶。 本命蛊撞上玄冰甲七寸时炸开靛蓝色毒雾,冰晶王座轰然倒塌的瞬间,他看见韩重言伞骨内侧的朱砂星图正在吸收丁萌萌的数据碎片。 【量子纠缠度突破临界值】智脑的警报混着冰爆声在耳蜗里震荡,【警告! 神经链接出现异常回馈】 韩重言突然拽着他坠向正在坍缩的数据漩涡,玄铁伞面倒映出十二个重叠的服务器坐标。 许凌风在失重状态下瞥见公屏记录——自己方才喊出的“666”正被系统翻译成古篆体,烙在鲛绡战甲残缺的腰封位置。 “萌新教学到此为止。”韩重言斩断缠在两人之间的傀儡丝,伞尖轻点他心口,“下次求带记得换皮肤,丑得我输出数值都掉了2%。” 许凌风正要反呛,突然发现冰湖倒影里的五毒教女建模正在变异。 银饰缠绕的麻花辫散成数据流,右臂护腕增殖的鲛绡鳞片爬上脖颈——与丁萌萌失踪前的最后形象完美重合。 张舍友的语音突然刺入频道:“韩神你吃错药了?居然带萌新通关地狱本?”机械键盘敲击声里混着碳酸气泡炸开的响动,“等等!这菜鸡的id怎么看着眼熟……‘五毒老祖’?这不是上周抢咱们帮会物资的混蛋?” 韩重言操纵傀儡师踩碎最后一块冰核,玄铁伞收拢时带起的数据磷火照亮他嘴角弧度:“突然发现……”伞尖挑起五毒教女下颌的动作裹挟着冰碴,“带菜狗拆家的感觉……” 尚未消散的冰雾突然凝结成镜面,许凌风在无数个重叠的倒影里看见——现实中的韩重言正对着监控镜头举起茶盏,咽喉处的咬痕渗出血珠,落进杯中的血滴竟与游戏里boss爆出的奖励物品产生量子纠缠。 第182章 戏虐萌新惹嗔怒,同骑不成反摔落 冰棱碎裂的脆响里,韩重言操控的傀儡师突然收伞后仰,玄铁伞骨擦着许凌风耳畔划过时,游戏特效音效突然混入电流杂音。 \"别动。\" 许凌风正要后撤的手指僵在半空,眼睁睁看着五毒教女角色脖颈的鲛绡鳞片被伞尖挑落。 那片泛着蓝光的数据碎片坠入冰湖的刹那,全息投影在他视网膜上的任务栏突然跳出血色警告。 \"你他妈在拆我装备?\"许凌风猛地拍打全息键盘,五毒教银镯迸发的蛊虫特效却卡成像素块,\"不是说带萌新?\" 耳麦里传来张舍友捏爆可乐罐的爆鸣:\"韩重言你被下降头了? 上礼拜这孙子用毒蟾蜍炸了咱们三车玄晶!\"游戏界面突然弹出强制组队申请,顶着[清河帮副帮主]头衔的刀客从天而降,\"现在立刻马上把人踢出队!\" 韩重言操纵的白发傀儡师突然切换成满级天策府将军,玄甲白马腾空踏碎张舍友的刀气。 猩红披风掠过许凌风建模时,游戏语音混着现实里的轻咳:\"突然想起来,你抢物资那天......\"马鞍镶嵌的月光石照亮他咽喉处渗血的咬痕,\"是不是穿着粉色兔耳斗篷?\" \"你重点错了吧!\"张舍友的刀客被坐骑特效掀翻在地,\"这货上周害我们修装备花了八千金!\" 许凌风趁乱点开轻功界面,染着薄汗的指尖在触控屏打滑。 当五毒教女第7次撞上悬崖时,韩重言的银鞍照白马突然横亘在云雾之间,马鬃飘落的冰晶恰好填补了他轻功值耗尽的空缺。 \"《踏月摘星》第三式要配合地形阴影。\"白马前蹄扬起时,韩重言现实中的声音混着瓷器轻碰的脆响,\"手残就老实承认,叫声师父父......\" \"闭嘴!\" 许凌风猛地扯掉半边耳麦,泛红的耳廓却暴露在床头监控摄像头下。 当他第13次尝试飞跃断魂桥时,白马突然横身挡住最佳起跳点,马背上将军建模的护心镜倒映出他气到变形的脸。 韩重言带着笑意的气息擦过麦克风:\"你知道这匹照夜玉狮子多少钱吗?\"白马突然化作数据流裹住两人,\"够买你身上二十套五毒校服。\" 纠缠的数据光带中,许凌风突然瞥见游戏场景出现异常抖动。 那些本该是背景贴图的星斗竟开始顺时针旋转,韩重言咽喉伤痕渗出的血珠在某个角度,与天上紫微星的位置完全重合。 \"同骑邀请发你邮箱了。\"白马额间的红宝石突然投射出半透明操作界面,\"或者你想继续表演青蛙跳崖?\" 许凌风咬牙点击确认的刹那,将军建模的披风突然暴涨三倍。 当数据流形成的旋风托起两人时,他后知后觉发现这不是系统设定的双人骑乘——韩重言竟用顶级材料「凤羽金翎」强行修改了物理引擎! \"抓紧。\" 现实中的咬伤痕迹突然在游戏建模脖颈处同步显现,许凌风被迫环住对方腰身的瞬间,冰湖倒影里的五毒教女突然睁开了第三只眼。 那只泛着数据流光的竖瞳,正透过层层叠叠的服务器镜像,凝视着两个时空交错的身影。 数据风暴擦着苗疆银饰簌簌作响,许凌风所操控角色袖口的银铃在高速飞行中碎成光点。 韩重言腰封上的玄铁兽首抵着他指节,烫得像是刚从熔炉里取出来的烙铁。 “松手就掉下去。”韩重言忽然偏头,他所操控的天策府将军角色的护腕擦过许凌风操控的五毒教女额间花钿,“还是说你想换个姿势?” 许凌风后槽牙咬得发酸。 那些被强行修改的物理参数正裹着他所操控角色的裙摆乱窜,凤羽金翎幻化的尾焰里,系统不断弹出“异常接触”的红色警示框。 当白马掠过星斗旋转的穹顶时,他猛然发现两人交叠的衣袂正在吞噬周围的像素块。 “你他妈……”骂到一半突然消音,许凌风惊觉自己的声线卡在变声器预设的少女音域。 韩重言所操控角色喉结上的血痕突然蔓延成暗红纹路,在两人角色接触的位置烙出凤凰图腾。 全息投影突然剧烈震颤,许凌风视网膜上炸开十七个报错弹窗。 失重感袭来的刹那,他本能地揪住韩重言所操控角色披风内侧的暗扣,指尖却穿过了一串滚烫的二进制代码。 “抓这里。”韩重言突然握住他手腕按在自己所操控角色的腰腹,天策府玄甲居然自动解开了三寸,“再往下三公分是智能ai的情绪感应器。” 许凌风触电般缩回手,所操控角色的银镯却勾住了对方束腰的犀角带。 整个王者峡谷地图突然发出齿轮卡壳的轰鸣,那些顺时针旋转的星辰骤然停滞,在两人头顶拼凑出残缺的河图洛书。 “警告!双人动作模块过载!”机械音炸响的瞬间,韩重言突然松开缰绳。 许凌风眼睁睁看着自己操控的五毒教女像断线风筝般坠向玄武岩祭坛,银饰与青石板碰撞出刺眼的电弧。 灰屏界面上跳出韩重言的飘屏弹幕:「徒弟落地姿势很别致啊^_^」 “王八蛋!”许凌风扯着变声器怒吼,所操控角色脸上的毒蛛面罩突然皲裂。 他发狠似的连点十二下退出键,把韩重言发来的组队邀请砸进回收站,“老子删号也不当你玩具!” 凌晨三点的月光淌在量子计算机表面,许凌风摘掉全息眼镜时,发现手腕内侧浮着圈淡金色的凤凰尾羽纹路。 他胡乱用消毒湿巾擦拭,那印记反而在冷光下愈发清晰。 游戏舱的恒温系统发出休眠提示音,许凌风蜷进电竞椅时,余光瞥见窗外的猎户座腰带三星竟与游戏里异常旋转的星图完全重合。 困意裹着数据残留的灼痛感漫上来,他最后的意识停留在韩重言所操控角色脖颈处那个咬痕——现实与虚拟的伤口,连齿印间距都分毫不差。 ****** 韩重言盯着好友列表里灰下去的“五毒少女007”,掌心的鎏金茶盏映出自己紧蹙的眉峰。 他无意识摩挲着所操控角色咽喉处的伤痕,那里还残留着上周被毒蟾蜍炸伤时的数据灼痕。 全息屏突然弹出张舍友的99 + 消息轰炸,最新一条是公会频道的悬赏令截图:「缉拿五毒教叛徒许凌风,悬赏二十万金!」 “悬赏我批的。”张舍友发来语音时背景音全是剑刃破空声,“这祸害终于滚了,你该不会真被他的变声器骗——” 韩重言直接切断通讯,玄铁伞尖在青砖地面划出深痕。 当他调出许凌风今晚的坠落轨迹时,瞳孔突然收缩——那些散落的银饰碎片在地图上拼出的,分明是上周被劫镖车的行进路线。 监控回放第37秒,许凌风扯掉耳麦时,床头监控拍到他后颈浮现的凤凰图腾。 那图案与韩重言用凤羽金翎编写的核心代码,在某个诡异的角度构成了阴阳鱼图腾。 “数据同频……”韩重言突然攥碎茶盏,瓷片嵌入掌心的疼痛让他清醒。 当他把许凌风13次撞崖的录像放慢千倍时,终于发现那些看似愚蠢的失误,每次都在改写玄武岩祭坛的底层代码。 游戏舱传来低温警告,韩重言却把痛觉感知调到满级。 他反复重播许凌风坠落的瞬间,直到看清对方唇语翻译出的那句话——那是用苗疆古语加密的警告:“紫微东移,天狼食月。” 窗外启明星亮起的刹那,韩重言突然把悬赏令改成橙色紧急任务。 当他点击撤回时,系统提示许凌风的账号正在北漠地图激活隐藏剧情。 全息地图上,本该灰暗的五毒教领地,此刻正泛着血玉般的红光。 第183章 张舍友相,戏起争端 韩重言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悬停三秒,将许凌风的战斗录像拖进粉碎程序。 屏幕蓝光映着他眼底血丝,那抹凤凰图腾仿佛烙在视网膜上挥之不去。 “老顾,你觉得我在游戏里讨人厌吗?” 突然的提问让正在嗦泡面的顾子献呛得咳嗽,他扭头看见韩重言裹着毛毯蜷在电竞椅上,活像只炸毛的银渐层。 全息投影在他身后交织成诡谲的星图,映得少年下颚线愈发锋利。 “全区悬赏令挂你id的能绕玄武岩祭坛三圈。”顾子献用叉子敲了敲泡面桶,“上周抢了战神殿十二车玄铁,前天把药王谷圣女绑去合欢宗做任务,昨天又在世界频道说天机阁阁主建模像胖头鱼——” “你也这么想?” 金属椅脚在地面剐出刺耳声响。 韩重言赤脚踩过满地数据线,作战服领口歪斜露出锁骨处的电子纹身,那是凤羽金翎幻化的动态刺青。 顾子献突然注意到他右手缠着渗血的绷带,游戏舱低温警报还在不知疲倦地闪烁。 “竞技场开修正模式,你赢三次我删悬赏令。”韩重言把全息眼镜甩在桌上,荧绿色代码在镜片上瀑布般流淌,“或者我现在上线开红,十秒后你就能在五毒教复活点看月亮。” 顾子献盯着泡面汤里浮沉的油花。 他知道每当韩重言用指节叩击桌面的节奏超过180bpm,就意味着这家伙的神经绷得比凤凰弩的弓弦还紧。 全息地图上五毒教领地的血光正顺着网线爬进宿舍,在墙角洇出诡秘的图腾。 “修正场3v3,禁用灵宠。”顾子献突然扯下颈间玉坠拍在桌上,那是他操纵“云中君”账号的密钥,“输的人替对方刷三个月战场套。” 当凤鸣剑第七次贯穿云中君胸口时,竞技场穹顶的星轨恰好转过四十五度。 韩重言看着对手第n次从复活点冲出,玄铁重剑带着玉石俱焚的气势劈开雨幕,突然想起苗疆古语里“天狼食月”的另一种解法——必死之局里藏着绝地反杀的密钥。 “你每次突进都比上次快0.3秒。”韩重言操纵着“韩信”角色踏过水洼,剑锋挑飞顾子献的护心镜,“但重剑起手式永远少转半圈。” 顾子献抹了把虚拟血水,突然咧嘴笑了。 这个常年挂着佛系表情的考古系优等生,此刻眼里烧着野火般的光:“你知道为什么我明知道打不过,还要选正面强攻?” 全息屏幕上弹出“十三连斩”成就时,韩重言注意到顾子献的左手始终虚按在某个特殊键位。 那是大多数玩家会忽略的“残月式”,能在濒死时发动同归于尽的秘技——就像上周被劫镖车突然自爆的玄武岩核心。 当云中君化作星光消散,韩重言突然调出战斗数据回溯。 在第七次被击杀前的0.01秒,顾子献的灵力槽曾闪过异常波动,那串数字排列竟与许凌风坠崖时的能量曲线完美重叠。 夜风掀起窗帘的刹那,他瞥见顾子献后颈有道红痕一闪而逝,像极了......某种尚未激活的电子烙印。 竞技场的虚拟月光淌在韩重言睫毛上,凝成细小的冰晶。 他左手五指悬空微颤,七根天蚕丝正连接着三具玄甲傀儡——那是上周从战神殿库房顺来的试验机型,此刻正以诡异的三角阵型将顾子献困在祭坛中央。 “你管这叫修正模式?”顾子献的重剑劈在傀儡肩甲溅起火星,虎口被反震得发麻。 全息屏幕显示战斗平衡值已经倾斜37%,而韩重言的灵力储备仍显示着可笑的“1%”——这家伙居然用最低能耗驱动着最高阶傀儡术。 韩重言蜷在电竞椅里的姿势都没变,指尖蚕丝泛着幽蓝荧光:“正面强攻派祖师爷,不打算教教我什么叫战术素养?”他突然勾起小指,某具傀儡顿时拧出个芭蕾舞式回旋踢,铁靴堪堪擦过顾子献耳畔削下半缕发丝。 顾子献后撤步撞上祭坛青铜鼎,腕间玉镯突然迸发青光。 这是“云中君”账号自带的保命机制,能在绝境中触发三秒无敌状态。 但当他借着金光闪现到韩重言背后时,却发现对方角色周身缠绕着墨色咒文——那分明是合欢宗禁术“千丝劫”的前摇特效。 “你什么时候偷学的......” 质问被破空而来的蚕丝绞碎在喉间。 韩重言突然睁眼,瞳孔里流转的数据流竟与傀儡核心的编码频率完全同步。 三具玄甲同时自爆的强光中,顾子献看到那些蚕丝并非连接着傀儡,而是全部刺入韩信角色的后颈要穴。 “明明更享受戏弄新人,怎么突然找我消遣?”顾子献在复活金光里咬牙敲键盘。 他注意到韩重言销毁战斗录像时,特意避开了某段涉及新手村悬崖坐标的数据。 电竞椅吱呀转了小半圈,韩重言扯开作战服领口,锁骨处的电子纹身正在渗血:“今早带萌新过飞鸢渡,手滑把人家摔下万丈深渊了。”他说得轻描淡写,右手却无意识摩挲着绷带边缘——那里隐约露出半枚凤凰翎羽的烙印。 顾子献突然起身扯掉全息眼镜。 真实世界的月光下,他后颈那道红痕正在皮下蠕动,像是有活物在顺着脊椎游走:“手滑能摔出三百六十度回旋踢接浮空七连击?你当战神殿那帮傻子看不出傀儡丝操控痕迹?” 韩重言轻笑一声,腕间突然弹出十二根蚕丝钉入天花板。 整个宿舍顿时被幽蓝蛛网笼罩,那些丝线穿过泡面桶、游戏舱缝隙,最后全部汇聚在顾子献的电脑接口:“这么关心战神殿,不如看看他们悬赏榜新增的条目?” 顾子献的屏幕自动弹出暗网页面,血色公告栏里赫然列着“云中君真实身份追踪悬赏”。 当他瞳孔因震惊微微收缩时,韩重言已经拽着蚕丝荡到半空,七具新召唤的傀儡正从衣柜里爬出——这些竟是用宿舍里堆积的外卖盒改造的临时机体。 “你他妈疯了!”顾子献抄起考古锤砸向主机,却被傀儡用奶茶杯挡住。 全息键盘在他掌下化作流沙,韩重言的账号突然突破ip限制,直接在他游戏界面弹出强制pk申请。 当牵丝引的银光缠住脚踝时,顾子献终于看清那些蚕丝末端都缀着微型传感器——正是上周玄武岩核心失窃案丢失的那批军用级装备。 他被拽向天花板的瞬间,韩重言的声音混着数据流的杂音传来:“杀人的刀,难道还要等祭品自己磨锋利?” 顾子献在失重状态下艰难扭头,透过傀儡关节缝隙,瞥见韩重言正在解剖某个全息投影。 那是许凌风坠崖时的战斗回放,但被放慢千倍的画面里,本该空无一物的悬崖边缘,竟浮现出半枚与韩重言锁骨烙印完全相同的凤凰图腾。 顾子献的玄铁重剑劈在傀儡关节处迸出火星,虎口震得发麻。 全息屏幕里“天狼食月”的倒计时还剩三分十七秒,他后撤步撞上青铜鼎,腕间玉镯突然迸发青光——这是云中君账号自带的保命机制,却在触发瞬间被十二根蚕丝缠成茧蛹。 “这就是你说的修正模式?”他咬开嘴角渗出的虚拟血浆,腥甜味刺激着味觉传感器。 对面韩重言蜷在电竞椅里啃能量棒,作战服领口歪斜露出锁骨处的凤凰纹身,那些金红色翎羽正随着傀儡动作诡异地舒张。 韩重言屈指弹飞包装纸,锡箔片擦着顾子献耳畔钉进墙里:“杀人的刀,难道还要等祭品自己磨锋利?”七具傀儡突然跳起胡旋舞,玄甲缝隙喷出靛蓝毒雾,在竞技场穹顶凝成凤凰展翅的图腾。 顾子献的屏幕突然闪过数据乱流,他操纵角色凌空翻转时,发现每个落脚点都提前绽开了曼陀罗毒阵。 “你他妈开挂!”顾子献的重剑劈开毒雾,却见韩重言腕间蚕丝骤然绷直。 三十二具微型傀儡从地板裂隙钻出,孔雀开屏般展开淬毒羽翼——正是唐门失传的暴雨梨花手法。 暗器破空声与系统警报声同时炸响,顾子献在千钧一发之际发动“金蝉脱壳”,真身化作数据流光遁入阴影。 全息地图突然被血色覆盖,韩重言舔掉嘴角的饼干渣,操纵傀儡在毒雾里摆出天罗地网:“隐身冷却时间还剩11秒。”他故意把倒计时念得像情人絮语,左手五指突然收拢。 那些悬停的暗器如同嗅到血腥的鲨群,朝着顾子献最后消失的坐标蜂拥而去。 顾子献从虚空中跌出时,脖颈已缠上七重蚕丝。 他盯着韩重言瞳孔里流转的二进制代码,突然笑了:“你猜我在傀儡核心看到了什么?”重剑猛然插入祭坛裂隙,灵力震荡波掀飞三具傀儡,“是上周玄武岩祭坛失窃案的军用编码!” 韩重言嘴角笑意未变,小指突然勾断某根蚕丝。 被顾子献震飞的傀儡在空中解体,数以千计的玄铁碎片裹挟着紫色电弧形成漩涡。 当自爆倒计时归零的蜂鸣响起,整个竞技场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那些碎片竟在顾子献周身半米处悬停,组成个密不透风的铁棺。 “现在认输,我替你刷半年战场套装。”韩重言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传来。 他不知何时挪到了游戏舱顶部,赤脚悬空晃悠的样子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少年,如果忽略那些连接着他脊椎的数据线正淌着幽蓝液体的话。 顾子献突然扯断颈间玉坠,青芒暴涨的瞬间,重剑化作游龙撞向铁棺缝隙。 金石相击的火星点燃了毒雾,在观众席幻化出万千哭嚎的冤魂投影——那是云中君账号隐藏的“百鬼夜行”特效。 韩重言吹了声口哨,傀儡碎片突然聚合成球形闪电,将顾子献最后1%的血量劈成猩红的“濒危”状态。 “打得这么烂,天机阁给你颁的‘战术大师’是用胖头鱼模型换的?”韩重言拽着蚕丝荡到顾子献面前,靴尖挑起对方下巴。 全息月光淌过他睫毛上的冰晶,在顾子献瞳孔里映出两簇跳动的凤凰火,“谁给你的勇气进我的竞技房间?靠考古系教授的推荐信?” 顾子献咳着虚拟血沫正要回呛,宿舍顶灯突然频闪如癫痫。 那些连接韩重言脊椎的数据线开始不受控地痉挛,幽蓝液体在地面蜿蜒成古老卦象。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窗台——韩重言早上捡回来的那盆电子绣球花,此刻正疯狂绽放出血色代码。 “你动了战神殿的玄武岩核心?”顾子献盯着花瓣上流淌的加密符文,突然认出其中某个能量纹路。 他后颈那道红痕突然灼痛起来,皮下仿佛有蜈蚣在啃噬骨髓。 全息屏幕自动弹出数十个乱码窗口,每个都在循环播放许凌风坠崖的慢动作画面。 韩重言扯断数据线翻身落地,锁骨处的凤凰纹身正在褪色:“比起关心死人,不如看看你的玉坠。”他踢开某个滋滋冒烟的傀儡残骸,露出顾子献那枚碎成两半的密钥。 玉器断面渗出诡异的荧光绿,正与窗外血月产生共振。 当凌晨四点的防空警报突兀响起时,整栋宿舍楼的智能管家突然开始播放苗疆童谣。 顾子献撑着电竞椅起身,发现韩重言早已不见踪影,唯有自己电脑上留着个加密文件夹——封面是许凌风战斗服上的编号,创建时间却显示在三天后的黎明。 他伸手触碰屏幕的瞬间,培养舱里的电子绣球突然凋谢。 那些血色代码如垂死之蝶坠落,在接触到地板的刹那,竟幻化成半枚残缺的凤凰图腾,与韩重言锁骨处消失的纹身完美契合。 窗外传来无人机群掠过的嗡鸣,顾子献摸到后颈皮肤下凸起的硬物,那东西正随着警报节奏搏动,像颗不属于人类的机械心脏。 第184章 晨起病愈赴学堂 许凌风在消毒水的气味中惊醒,指尖掐进电竞椅的合成皮革里。 冷汗顺着蝴蝶骨滑进后腰,病号服黏在皮肤上像层蜕不掉的蛇蜕。 他盯着天花板渗水的霉斑,喉间泛起金属锈味——这具人类躯壳比他当数据流时麻烦百倍。 衣柜滑轨发出刺耳摩擦声,五件同款米白长裙整齐排列,袖口都绣着苏式园林的黛瓦纹样。 许凌风扯断第七枚盘扣时才想起要控制力道,镜中人湿发贴在颈侧,眼尾还晕着高热未退的潮红。 吹风机嗡鸣盖过皮下机械心脏的异动,那东西此刻蛰伏在第三根肋骨下方,搏动频率与走廊智能管家的电流杂音微妙重合。 \"三年二班许同学,体温36.8c,激素水平异常值下降至7.3%。\"电子班牌在他经过时突然报出诊疗数据,猩红警示灯在血月残留的辉光里明明灭灭。 无人机群正低空掠过操场,螺旋桨掀起的气流卷走他发梢最后一缕水汽。 教室门在身后自动落锁的刹那,全息投影仪在天花板投射出王者峡谷的地图残影。 韩重言支着长腿斜倚在西南角,战术手套上的磷光涂层正在解析许凌风裙摆褶皱的波动轨迹。 昨夜那场对决的余韵还在他们之间震颤——当韩重言的澜连续七次从龙坑瞬杀他的蔡文姬时,游戏舱神经链接曾爆出过载警告。 \"病美人设挺适合你。\"韩重言抛接着半枚凤凰纹章,金属撞击声精准卡在防空警报的间隔里,\"如果我是策划,会给复活甲加个变装特效。\" 许凌风将古籍投影调到《孙子兵法》篇,悬浮文字在接触到韩重言周围磁场时突然扭曲成乱码。\"建议你更新词库。\"他屈指弹开飘到眼前的凤凰翎毛全息碎片,\"上次用尸体堵泉水的人没资格谈战术。\" 阳光恰在此刻穿透防弹玻璃,为许凌风轮廓镀上虚化的金边。 韩重言手中纹章突然升温,烫得他险些握不住——那簇本该熄灭的凤凰火在对方睫毛投下的阴翳里死灰复燃,而培养舱里凋谢的电子绣球标本正在他们看不见的实验室疯狂抽枝。 晨光穿过全息投影仪残留的雾气,在许凌风垂落的睫毛上碎成粼粼金箔。 韩重言战术手套的磷光忽然暗了半秒,虹膜扫描数据在视网膜上疯狂弹跳——这人的五官比例竟比苏氏集团量产的全息偶像还要精确,连下颌线转折处的阴影都像是用纳米级算法计算过的。 \"听说你昨天在医疗舱躺了六个小时?\"韩重言突然吹响一串变调的口哨,战术靴重重碾过地板某块松动的金属板。 刺耳的摩擦声惊飞了窗外栖息的机械隼,那些监视器伪装的禽鸟扑棱棱撞碎晨光,散落的蓝光粒子在许凌风领口绣的黛瓦纹上溅起涟漪。 许凌风将古籍投影切换成《墨子》残卷,悬浮的篆文如同活过来般缠绕住韩重言脚踝。\"你该庆幸现在是法治社会。\"他突然扯开领口第二颗盘扣,苍白的锁骨处赫然蜿蜒着暗红色机械纹路,\"上个月你在更衣室放微型侦察机的事,校规里怎么写的?\" 全息沙盘突然从天花板降下,昨夜被摧毁的水晶塔正在自动修复。 韩重言战术腰带上的能量核心开始高频震动,那是他上次被许凌风雇的黑客锁进虚拟监狱时留下的应激反应。\"心肠比针眼还小。\"他屈指弹飞凤凰纹章,金属片擦着许凌风耳际钉入身后的钛合金墙板,\"上回不过说了句''病秧子就该穿裙子'',居然找三个机甲系堵我。\" 悬浮窗突然弹出三年前的监控录像。 画面里韩重言的作战服被粒子刀割出十七道裂口,但那些伤痕此刻正诡异地与许凌风锁骨处的机械纹路产生量子纠缠。 培养舱里的电子绣球突然爆开一朵蓝焰,实验室的警报声顺着通风管道渗进教室。 \"安静。\"许凌风抬手关闭悬浮窗,指尖残留的代码将韩重言的战术目镜染成血红色。 他袖口黛瓦纹突然立体化,变成微型防御矩阵挡住对方探过来的机械触手,\"或者你想试试苏氏最新研发的禁言程序?\" 无人机群突然开始低空喷洒消毒雾剂,纳米机器人组成的银河横亘在两人之间。 韩重言战术手套上的磷光涂层突然显示异常能量波动——那分明是昨夜许凌风操纵蔡文姬时留下的治疗代码,此刻正顺着他的神经网络攀爬。 全息沙盘上的暴君发出嘶吼,声波震碎了窗边休眠的电子苔藓。 韩重言突然伸手扯断一缕漂浮的消毒雾,雾霭在他掌心凝成微型凤凰的形态:\"提醒你件事...\"他故意让尾音消融在防空警报里,战术目镜倒映出许凌风后颈处跳动的幽蓝血管。 消毒雾剂在纳米机器人裹挟下形成漩涡,韩重言掌心的雾凤凰突然振翅,尾翎扫过许凌风锁骨处的机械纹路。 那些暗红色代码如同被惊醒的蛇群,沿着校服领口攀爬至耳后,在颈动脉处幻化成半透明的苏氏集团标志。 “今天月考要考《量子兵法实操》。”韩重言战术目镜闪过准考证编号,机械触手突然刺穿悬浮的《墨子》残卷,“许少爷该不会又要用医疗舱故障当借口?” 全息沙盘上的暴君突然调转攻击方向,尾锤砸碎了许凌风座位旁的虚拟泉水。 许凌风垂眸望着溅到裙摆的蓝色数据流,袖口黛瓦纹自动分解成纳米级防御模块:“韩同学这么关心我复习进度……”他指尖轻敲课桌边缘,昨夜被摧毁的水晶塔残骸突然聚合成全息镜面,“不如担心自己机甲实操课的负分出勤率?” 镜面里突然投射出教务处加密档案,韩重言上周违规改装机甲臂的处罚通知正在滋滋冒火花。 那些被标红的“量子过载”“非法组装配件”字眼突然实体化,变成带电粒子流缠绕住他战术腰带上的能量核心。 “毕竟不是谁都有个好爹。”韩重言战术靴重重踩碎地面窜出的数据藤蔓,凤凰纹章从墙板飞回掌心时带起一串电磁火花,“听说苏氏集团给学校捐了三个机甲训练舱,就为了让你在模拟战里死得好看点?” 窗外机械隼的残骸突然颤动起来,蓝光粒子聚合成许氏集团大厦的全息投影。 许凌风后颈幽蓝血管突突跳动,那些血管里流淌的纳米修复剂正在与实验室电子绣球产生谐振:“韩同学记性不太好。”他忽然扯开领口第三枚盘扣,露出锁骨下方嵌入皮肤的银色芯片,“上个月你机甲能源核心爆炸,用的还是我专利注册的量子缓冲技术。” 悬浮窗突然弹出专利证书,韩重言战术目镜的虹膜扫描仪自动放大证书编号。 那些防伪水印里竟藏着微缩版的许凌风半身像,正用口型无声重复着“专利费”三个字。 培养舱里的电子绣球突然同时爆开,蓝焰顺着通风管道涌入教室,在两人课桌间烧灼出焦黑的楚河汉界。 许凌风忽然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昨夜游戏舱过载造成的神经痛还未消散。 这个细微的破绽被韩重言的战术目镜捕捉,虹膜中央立刻浮现出攻击预判轨迹:“许少爷连《机械心脏养护手册》都没背熟吧?”他故意让机械触手卷走许凌风发间的纳米机器人,“要不要我教你第三章第五条的紧急制动口诀?” 消毒雾剂突然凝聚成悬浮键盘的形态,许凌风苍白的指尖划过量子键位。 那些被卷走的纳米机器人突然自爆,在韩重言战术手套表面蚀刻出歪歪扭扭的“多谢关心”四个篆文:“建议你重读《联邦隐私保护法》第……”他话音突然被截断,机械心脏搏动频率与实验室警报形成共振波。 韩重言战术腰带弹出全息键盘,飞快输入一串反解码程序。 被蚀刻的篆文突然扭曲成笑脸符号,纳米级机械虫正沿着他手套接缝往皮下钻:“你们家法务部连校规都能篡改。”他突然抬腿踹翻两人之间的虚拟泉水,水花在接触到凤凰纹章时瞬间汽化,“听说上次机甲联赛裁判组集体腹泻,正巧是你家赞助的营养液出了问题?” 许凌风袖口黛瓦纹突然立体展开,化作微型园林将汽化的毒雾困在假山模型里。 全息沙盘上的主宰先锋突然调转方向,朝着韩重言投射出三年前机甲联赛的颁奖录像——画面里韩重言的获奖感言正在被实时篡改,变成许氏集团新款机甲的广告词。 “家父常说合作才能共赢。”许凌风将神经痛引发的颤抖转化成操作悬浮键盘的指尖韵律,被篡改的颁奖录像突然插入韩重言机甲爆炸的慢镜头,“比如现在,我完全可以让教务处把月考地点改到医疗舱。” 无人机群突然俯冲进教室,喷洒的消毒雾剂里混入了镇定剂成分。 韩重言战术目镜闪过红光警告,昨夜残留的治疗代码正顺着机械触手反噬他的中枢神经:“真该让那些喊你病美人的家伙看看……”他反手将凤凰纹章按进太阳穴,用物理疼痛切断数据回流,“许少爷撕合同条款时的手速比刺客切后排还快。” 许凌风突然闭合悬浮古籍,篆文锁链将韩重言战术靴钉在地板接缝处。 他耳后苏氏标志正在吸收电子绣球的蓝焰能量,机械心脏搏动声压过了防空警报:“你知道吗?”苍白的脸上浮起近乎透明的笑意,“好爹最大的用处,就是能让嘴欠的人期末考变成机甲零件拆卸实操。” 实验室突然传来培养舱爆裂的巨响,两人同时转头望向窗外。 机械隼的残骸正被电子绣球疯长的藤蔓吞噬,蓝光粒子在空中拼凑出许氏集团最新款治疗舱的广告标语。 韩重言战术目镜突然黑屏两秒,再亮起时已经切换成月考倒计时界面。 “提醒你件事。”许凌风将染血的机械触手残骸抛进全息沙盘,暴君张开巨口将其嚼成数据碎片,“这次月考的监考系统……”他故意停顿在防空警报的间隙,看着韩重言战术手套因过度用力而迸出电火花,“刚升级了神经突触扫描功能。” 韩重言突然嗤笑出声,凤凰纹章在掌心熔化成液态金属。 那些银白色流体顺着地板缝隙流向许凌风,在接触到黛瓦纹防御矩阵时突然幻化成千军万马的虚影:“巧了,我刚黑进教务系统……”他战术目镜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破解代码,“发现某人的特别考场申请被驳回了十三次。” 许凌风机械心脏突然过载,泵出的纳米修复剂在血管里发出湍急的流水声。 他背后全息投影自动切换成王者峡谷地图,昨夜被摧毁的水晶塔正倒映出两人此刻剑拔弩张的身影。 电子绣球的藤蔓突然刺穿防弹玻璃,在两人之间绽放出幽蓝的量子火花。 第185章 莫叹身世殊,且看志何如 电子绣球藤蔓爆裂的量子火花将整面防弹玻璃染成幽蓝色,顾子献缩在教室后排机械地转着碳素笔。 当他看见韩重言战术目镜里流窜的破解代码时,笔尖在模拟试卷上划出焦黑的痕迹。 \"到达胜利之前,无法回头!\" 许凌风突然抬高的尾音像某种加密程序,韩重言战术目镜里的月考倒计时突然变成乱码。 他看见少女脖颈后未擦干的水珠正顺着金色机械脊椎滑落,沐浴露的橙花香混着纳米修复剂的铁锈味,在两人相隔的0.5米空气里形成诡异的漩涡。 全息沙盘突然弹出红色警报,暴君虚影张开獠牙撕咬韩重言的作战靴。 他本能后撤半步,战术手套撞翻了许凌风的量子笔筒,十二支电子笔滚落在黛瓦纹防御矩阵上,迸发出此起彼伏的短促电光。 \"你心跳过载了。\"韩重言突然开口,液态金属重新凝固成凤凰纹章,\"每分钟137次。\"他战术目镜自动分析着许凌风颈动脉的跳动频率,那些橙花香突然变得像淬毒的箭矢——十七年前他蜷缩在仿生育儿舱里时,也曾闻过类似味道的消毒喷雾。 许凌风背后的全息投影切换成月考座位表,她名字后面的特别考场标识正在韩重言的破解代码里闪烁。 当机械心脏第三次泵出纳米修复剂时,她突然扯开校服领口的磁吸纽扣,露出锁骨下方泛着蓝光的神经接口:\"知道为什么申请被驳回吗?\" 窗外机械槐树的影子斜切进来,将少女侧脸分割成明暗两半。 韩重言战术目镜突然开始回放三年前的画面:暴雨夜,他浑身湿透地站在许氏集团医疗中心外,看着许凌风被抬进最新款治疗舱,而她父亲正在全息投影里宣布\"神经突触修复技术取得重大突破\"。 顾子献的碳素笔突然发出尖锐爆鸣,前排几个学生惊恐地看向量子黑板。 韩重言这才发现自己的液态金属不知何时蔓延了整个教室,每张课桌都倒映着王者峡谷破碎的水晶塔——昨夜他用同样招式摧毁了许凌风的防御塔。 \"因为特别考场需要监护人的虹膜认证。\"许凌风突然笑起来,腕带投射出十三封驳回邮件的全息影像,\"而我的监护人在火星开星际会议。\"她指尖轻点虚空,韩重言战术目镜里突然涌入大量数据流——都是三年来她独自躺在治疗舱里考试的监控录像。 韩重言战术手套的金属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 当他看见某段录像里许凌风因神经痛咬破嘴唇时,凤凰纹章突然熔化成银白色浪潮。 量子黑板发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所有人月考倒计时都开始逆流。 \"你以为...\"许凌风刚开口就被防空警报打断,她机械心脏突然投射出全息心电图,那些剧烈起伏的波纹竟与韩重言战术目镜里的破解频率完全同步。 窗外电子绣球的藤蔓再次疯长,这次开出的量子花却像极了治疗舱里的神经接点。 韩重言突然摘掉战术目镜。 当那些蓝光粒子直接撞进视网膜时,他看见十七岁的许凌风与七岁的自己重叠在防弹玻璃上——他们都站在某种透明的牢笼里,只不过一个是医疗舱,一个是孤儿院的观察室。 全息沙盘突然吞噬了所有液态金属,暴君虚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许凌风背后的王者峡谷地图开始坍缩,最终凝聚成两人此刻的对峙画面——她水晶塔的残骸正倒映着他战术服上的凤凰纹章。 \"下次月考...\"许凌风突然将量子笔筒恢复原状,那些电子笔自动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你最好黑进教务系统看看...\"她指尖停在摇光星的位置,那里浮现出韩重言孤儿院时期的电子档案,\"我的神经突触扫描记录是红色预警。\" 量子火花突然在两人之间炸开,顾子献的模拟试卷被气浪掀到半空。 当其他人忙着抢救学习资料时,韩重言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你身上有...\" *月光穿过量子黑板照在许凌风的金色机械脊椎上,那些未说完的话像被按了暂停键的代码,在纳米修复剂的湍流中沉默地打着旋。 韩重言战术目镜里最后跳动的画面,是治疗舱监控录像里许凌风渗血的嘴角——与他七岁时在孤儿院咬破的嘴唇惊人相似。 量子火花在许凌风锁骨下方的神经接口处迸射出幽蓝色的电弧,她按住发烫的机械心脏,那些流淌在金色脊椎里的纳米修复剂突然折射出病历档案的投影。 “监护人的星际飞船三个月前遭遇了太阳风暴,目前仍在柯伊伯带抢修通讯系统。”全息影像里密密麻麻的医疗报告如星辰般坠落,“我上一次见到活生生的父亲,是他在全息投影里签署第42次手术同意书的时候。” 韩重言战术目镜上的裂纹正好横贯在许凌风渗血的电子档案上,那些红色的警告标识让他回想起孤儿院营养舱泄露的那个夜晚。 他后颈的凤凰纹章应激性地展开防御矩阵,然而液态金属在触碰到许凌风身上散落的橙花香时,却诡异地软化了。 “你以为这些数据能骗过战术目镜吗?”他扯下作战手套,露出指节处暗红色的机械接口,“三年前暴雨夜的监控显示……”战术目镜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画面中十五岁的许凌风正将神经突触连接器粗暴地插入脊椎,飞溅的蓝色电解液和此刻她锁骨下的光晕如出一辙。 许凌风突然抓住韩重言的手腕,将其按在自己的机械心脏位置,纳米修复剂的湍流声震得两人的战术服都产生了共鸣:“感受到电磁脉冲紊乱了吗?”她颈后的金色脊椎突然展开成孔雀翎的形状,每片金属羽毛都在播放不同时段的治疗录像,“这些是每次神经突触撕裂时,监护系统自动生成的疼痛指数记录。” 顾子献的碳素笔突然在模拟试卷上烧出一个焦洞,前排学生的量子笔记本集体死机。 韩重言战术目镜的破解代码开始逆向解析,那些原本用于攻击许凌风防御系统的数据流,此刻竟在修补她神经接口的裂缝。 凤凰纹章熔化后的液态金属渗入黛瓦纹防御矩阵,将散落的电子笔重新排列成dna双螺旋结构。 “特别考场需要监护人认证……”许凌风的声音突然掺入了电流杂音,她腕带投射出星际法庭的强制执行令,“但火星会议厅的全息公证,在昨天凌晨三点就已经完成了。”机械心脏泵出的纳米修复剂在空中凝结成许氏集团的公章,重重地砸在韩重言战术目镜的裂纹处。 防空警报再次响起时,量子黑板自动切换成早课复习界面。 韩重言后退时撞翻了全息沙盘,暴君虚影的獠牙堪堪擦过许凌风泛着蓝光的神经接口。 他战术目镜里残余的破解代码突然开始倒流,月考倒计时重新出现在量子黑板的左上角——距离早餐时间还剩19分37秒。 “你以为红色预警是示弱的表现吗?”许凌风将电子笔筒恢复原状,十二支笔尖同时对准韩重言的凤凰纹章,“那是神经突触强化到第七阶段的标志。”她扯开另一侧校服领口,露出锁骨下方旋转的星云图纹身,“三年前暴雨夜的那场手术,让我能够直接读取防御塔的量子波动。” 韩重言战术手套的金属关节突然崩开,飞溅的零件在两人之间划出如银河般的轨迹。 当他弯腰去捡时,战术目镜的余光扫到许凌风作战靴的边缘——那里藏着的微型治疗舱正在悄悄过滤血液里的纳米机器人残渣。 “食堂新推出了仿生肉套餐……”顾子献突然对着量子黑板喃喃自语,前排学生腕带上的营养剂余量提醒此起彼伏地亮起。 韩重言注意到许凌风的机械心脏在听到“食堂”这个词时突然加速,泵出的纳米修复剂在空气中形成了小型电磁风暴。 许凌风突然将战术目镜的残片踢到韩重言脚边,金色脊椎收拢时发出如飞鸟归巢般的金属颤音:“下次破解我的防御塔之前……”她的指尖在全息课表上划出如火星轨道般的弧线,“记得检查治疗舱的同步率数据。”量子黑板投射出的早餐倒计时突然扭曲成神经突触的形状,在韩重言的视网膜上烙下灼热的痕迹。 当机械槐树的影子移到第三排课桌时,早课结束的量子铃震动得所有人的战术服都泛起了涟漪。 学生们腕带上的导航光标齐刷刷地指向食堂的方向,唯有许凌风颈后的金色脊椎突然展开成隔离屏障。 她将十二支电子笔收进磁吸笔筒的动作,就像在给某种精密仪器装载弹药。 “不去补充能量吗?”韩重言故意将作战靴踩在许凌风投射的星云图上,“听说今天的营养剂添加了神经镇定成分。”他战术目镜的裂纹里渗出微量的液态金属,正悄悄腐蚀着地板上残留的橙花香。 许凌风背后的全息投影突然切换成月球基地的实时监控画面,她父亲的身影在环形山医疗站忽明忽暗:“火星会议厅的早餐会将持续到星际标准时今晚八点。”机械心脏泵出的纳米修复剂在空中凝结成星际餐盒的模型,“而我……”她突然将校服领口扯到肩膀处,露出机械脊椎与血肉交织处的蓝色结痂,“需要保持神经突触的纯净度。” 量子铃第二次震动时,顾子献的模拟试卷突然自燃成灰烬。 韩重言看着许凌风将磁吸纽扣重新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图案,那些未说完的话就像被困在黛瓦纹防御矩阵里的电子绣球花,在纳米修复剂的湍流中默默地旋转。 当他的凤凰纹章重新凝固时,战术目镜最后捕捉到的画面,是许凌风作战靴底沾染的某种淡紫色营养剂残渣——与食堂公示的今日菜单毫不相符。 量子铃的余波尚未散尽,许凌风的金色机械脊椎突然弹出十二道磁吸锁扣。 走廊外的落地窗传来蜂群无人机振翅声,十六架银白色飞行器驮着量子保鲜箱,在防弹玻璃外排列出许氏集团的凤凰图腾。 “北极磷虾刺身要配零下196度的液氮芥末酱。”许凌风指尖轻点腕带,无人机立刻将保鲜箱投射进教室,“阿拉斯加雪场的冰层切割误差不能超过0.3毫米。”她扯开校服袖口的磁吸链,露出小臂内侧闪着蓝光的营养监测环。 韩重言战术靴碾碎地板上凝固的橙花香结晶,作战服肩甲弹出全息扫描仪:“运输这些破冰船燃料消耗的能源,够孤儿院吃三个月合成蛋白。”他战术目镜突然分析出保鲜箱侧面的星际航行许可证编号——正是三个月前许氏集团申请的那艘火星科考船。 顾子献的战术背包突然发出低温警报,他手忙脚乱掏出的合成营养剂,在许凌风打开的量子保鲜箱面前像块发霉的面包。 当液氮白雾漫过第三排课桌时,前排几个学生战术服上的温度传感器集体爆出红色警告。 “这是用木卫二海洋微生物培养的蓝血藻。”许凌风用纳米餐具夹起片半透明刺身,机械心脏泵出的纳米修复剂在餐盒表面凝成保鲜膜,“冷链运输系统搭载了最新款曲速引擎。”她突然将刺身按在量子黑板表面, -196c的低温瞬间冻结了韩重言残留的破解代码。 韩重言战术手套的金属关节突然结出冰晶,他后颈的凤凰纹章应激性展开热能护盾:“许氏集团去年申请曲速引擎的科研报告里……”战术目镜投射出星际专利局的加密文件,“运输对象写的是‘高危医疗物资’。”他靴跟重重踩在冻结的代码上,冰碴飞溅到许凌风展开的全息餐桌上。 顾子献的合成营养剂突然炸开,粘稠的绿色液体溅到许凌风脚边。 当他慌忙蹲下擦拭时,发现少女作战靴底沾染的淡紫色残渣,正与自己战术背包夹层里偷藏的月球基地特供营养剂瓶身印花完全一致。 “火星砂砾里种出来的番茄要配金星的火山盐。”许凌风突然将纳米餐刀插进全息投影,量子保鲜箱第二层弹出冒着寒气的琉璃盏,“厨师团队现在应该正在近地轨道调整重力参数。”她机械脊椎的金色纹路突然流动起来,在教室墙面投射出太空厨房里正在给分子料理定型的白袍厨师。 韩重言的凤凰纹章突然熔化成液态金属,沿着量子黑板上的冰霜痕迹蔓延:“三年前暴雨夜,孤儿院的恒温系统被雷暴击穿。”战术目镜在琉璃盏表面折射出扭曲的画面,“二十七个孩子在零下15度啃冻结的营养剂时,许氏集团的太空厨房正在直播分子料理教学。” 顾子献的战术腕带突然发出心率过载警报,他按着狂跳的胸口后退半步,战术靴跟撞翻了许凌风的量子保鲜箱。 当液氮白雾吞没前排课桌时,他看见许凌风机械心脏的监测环突然亮起紫色警告——与韩重言战术目镜里突然跳出的孤儿院监控画面警报色完全相同。 “最新款治疗舱的恒温系统……”许凌风用纳米钳夹起块火山岩牛排,突然按在自己锁骨下的神经接口上,“能在绝对零度环境维持人体37.2c。”滋滋作响的肉排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医疗数据,“需要我借你体验星际医疗舰的伙食标准吗?” 韩重言突然扯开战术服领口,露出锁骨下方暗红色的旧伤疤:“七岁那年我偷喝许氏集团捐赠的营养剂……”凤凰纹章熔化的金属液滴在伤疤上滚出焦痕,“被安保无人机打断了三根肋骨。”他指尖轻点战术目镜,全息画面立刻切换到当年孤儿院监控——那批营养剂包装上的防伪码与许凌风此刻使用的量子保鲜箱序列号前六位完全一致。 顾子献的瞳孔突然收缩,战术背包里偷藏的月球基地营养剂瓶身编码,正在许凌风机械心脏投射的全息影像里闪烁。 当他试图用战术靴遮挡时,韩重言突然转身踩住他的影子:“你闻到了吗?”作战服肩甲弹出气体分析仪,“月球基地特供营养剂的樱花味伪装剂。” 许凌风的金色脊椎突然展开成扇形防御矩阵,纳米餐具在空中划出银河般的轨迹:“柯伊伯带的陨冰更适合做餐后甜点。”她腕带投射出许氏集团最新收购的冰矿星产权书,“要试试在绝对零度环境里……”机械心脏突然泵出大量纳米修复剂,将溅落的火山盐结晶重组成孤儿院破碎的恒温系统零件。 量子黑板突然播放起许氏集团的慈善宣传片,韩重言战术目镜自动识破了全息投影的十八处数据修改痕迹。 当他准备调取原始监控录像时,顾子献突然拽住他的战术腰带,战术手套因过度用力扯开了磁吸锁扣。 “你疯了!”顾子献的战术面罩因急促呼吸泛起白雾,后背战术服被冷汗浸透的电子纤维正发出细微电流声,“她颈动脉的纳米机器人浓度……”他战术腕带的医疗扫描数据突然投射到量子黑板,“是正常值的三十七倍!” 许凌风机械心脏突然发出尖锐蜂鸣,金色脊椎的磁吸锁扣全部崩开。 当十二支电子笔从黛瓦纹防御矩阵中弹射而出时,韩重言看见她作战靴底的淡紫色残渣,正与自己七岁时在孤儿院咳出的血沫产生量子纠缠反应。 “许氏集团医疗中心的vip病房……”韩重言突然抓住顾子献颤抖的手腕按在量子黑板,“恒温系统用的是孤儿院同款零件。”战术目镜将顾子献背包里偷藏的营养剂瓶身编码放大三十倍,“而你私藏的月球基地违禁品……”液态金属突然包裹住整个瓶身,“三小时前刚出现在许氏集团太空厨房的垃圾处理清单里。” 顾子献的战术面罩突然裂开道缝隙,樱花味的营养剂香气混着他后颈渗出的冷汗,在液氮白雾里凝成诡异的粉紫色结晶。 当他踉跄着后退时,战术靴跟正好踩在许凌风展开的全息遗嘱公证书上——那是她父亲在火星会议期间签署的医疗授权文件。 “现在知道为什么特别考场需要虹膜认证了?”许凌风突然将纳米餐刀刺入自己的机械心脏,飞溅的蓝色电解液在空中凝成监护人的全息投影,“因为我的每次呼吸……”她扯开校服露出腰腹间交错的光纤血管,“都绑着许氏集团三千亿的医疗专利。” 量子保鲜箱突然发出超载警报,韩重言战术目镜里闪过七岁那年见过的场景——暴雨夜,二十七个孤儿围坐在漏风的餐厅,看着全息新闻里许氏集团发布神经突触修复技术。 当时许凌风手术成功的消息,与孤儿院断电公告并排在量子屏幕上滚动。 顾子献的战术腕带突然弹出许氏集团实习offer,他慌忙用手捂住时,韩重言的液态金属已经渗透进全息邮件。 当凤凰纹章熔化的金属液滴显示出“月球基地营养剂测评员”的职位描述时,早课结束的量子铃再次震动,将凝固在空中的电解液结晶震成星尘。 许凌风背后的落地窗外,第十八架无人机正在降落。 这次运送的餐后甜点箱体上,印着与顾子献战术背包里相同的月球基地logo。 当液氮白雾吞没整个教室时,韩重言看见顾子献的学生证从战术服口袋滑落,正巧掉在许凌风作战靴边的淡紫色结晶堆里——证件照上的少年眼神清澈,与此刻战术面罩后涨红的脸形成残酷对比。 第186章 顾子献情窦初开面许凌风 量子铃第三十六次震动时,顾子献战术手套里的汗浸湿了神经传感芯片。 他盯着许凌风脖颈处微微浮动的医用级纳米项圈,那圈淡蓝色流光正随着对方吞咽营养剂的喉结上下滑动,在项圈表面折射出银河旋臂般的纹路。 “你量子力学作业借我抄……抄个公式。” 许凌风转过脸的瞬间,顾子献战术目镜自动开启护目模式——全息投影显示对方虹膜里植入的神经突触修复器正闪烁着警告红光。 他慌忙调转视线,战术靴后跟碾碎了地砖缝里冒出来的半截机械蟑螂。 “顾同学?”许凌风的声音像浸过液氮的薄荷叶,冻得顾子献战术服内置恒温系统都跟着颤了颤。 对方苍白指尖划过量子屏,将作业压缩包弹射到他战术腕带上,“听说令堂在第七研究所……” 韩重言的液态金属突然从两人中间窜出来,银灰色流体在空中凝成个歪歪扭扭的龇牙表情包。 顾子献一把拽住正在吞噬全息投影的金属流体,战术手套的静电屏障与活化金属接触时迸出紫红色火花。 “早餐券要过期了。”韩重言整个人瘫在量子保鲜箱上,战术腰带垂下的金属链正在啃噬箱体表面的月球基地标志。 他伸手戳了戳顾子献战术背包侧袋里露出的草莓味营养剂,“许少爷这种含着量子芯片出生的,应该看不上c级食堂的合成肉饼吧?” 许凌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医用项圈迸发的蓝光在他锁骨处投下蛛网状阴影。 顾子献战术目镜的医疗扫描模块自动启动,视网膜投影里跳出的心肺功能曲线让他想起暴雨夜孤儿院里跳闸的电路板。 “走了!”顾子献揪住韩重言的后领往教室外拖,活化金属顺着他的指缝爬上战术面罩,在呼吸阀附近凝成个中指图案。 量子铃震落的电解液结晶在他们身后簌簌飘坠,像极了十年前从孤儿院漏雨天花板掉落的墙灰。 走廊落地窗外,第十九架无人机正在卸货。 韩重言突然伸手扣住顾子献的战术护颈,液态金属顺着作战服纹路钻进他后腰的神经接口,“你学生证还在许少爷脚边呢,要我帮你捡回来吗?” 顾子献战术靴的磁力装置重重磕在地砖接缝处,震碎了三个正在搬运量子芯片的工蜂机器人。 他透过走廊反光板偷瞄教室里的许凌风——那人正用戴着医用隔离手套的手指,轻轻拨弄他学生证边缘凝结的淡紫色结晶。 “你刚说人家看不上c级食堂?”韩重言突然掰过他的脸,战术目镜映出食堂方向飘来的合成奶油香,“但许少爷现在正往b3餐区去呢,你说我是该夸你料事如神,还是笑你色令智昏?” 顾子献扯开神经接口处的活化金属,那些银灰色流体落地时发出受伤小兽般的呜咽。 他战术背包侧袋突然弹出全息菜单,草莓味营养剂的投影和许凌风项圈的蓝光诡异地重叠成心形图案。 两人在自动贩售机前撞见张志强时,第十八架无人机刚卸完最后一箱月球基地特供甜点。 韩重言用液态金属裹住罐装咖啡,金属表面浮现出顾子献学生证在许凌风脚边的实时画面,“赌五个量子币,张胖子搭讪超不过三句就会被医疗人工智能打断。” 许凌风确实在咳嗽间隙回应了张志强的问候,医用项圈蓝光扫过对方腕带时,顾子献的战术目镜突然收到条加密警告——[检测到非法基因编辑痕迹]。 他下意识要冲过去,却被韩重言的活化金属缠住脚踝。 “你妈在第七研究所做了十五年清洁工,”液态金属顺着战术服纹路爬上他颤抖的指尖,“要是让许家人知道你在用战术目镜偷窥……” 量子保鲜箱突然发出超频运转的嗡鸣,盖住了顾子献战术手套捏碎草莓营养剂的脆响。 韩重言歪头避开飞溅的粉色凝胶,金属耳钉表面闪过孤儿院断电那晚的新闻画面——许氏集团发布会与二十七份死亡通知并排闪烁的量子屏,此刻正倒映在许凌风手边漾着冰雾的甜点杯里。 量子保鲜箱的嗡嗡声在顾子献的耳蜗里炸开了细密的电磁脉冲,战术目镜右下角的温度传感器显示他的耳尖正以每分钟0.3摄氏度的速度升温。 韩重言的液态金属缠上他战术护颈的散热阀,凝成一个吐舌头的嘲讽表情。 “第七研究所的清洁剂可比许家的消毒水好闻多了。”韩重言用金属尾指勾起顾子献战术腰带上的身份铭牌,上面蚀刻的孤儿院编码正在渗出淡蓝色电解液,“上个月许少爷过生日,他爸可是往空间站发射了整条人造星环——你送的那支二手战术笔,现在还躺在他书桌的医疗废物回收箱里吧?” 顾子献战术手套的静电屏障突然过载,爆开的电弧惊散了正在搬运甜点盒的工蜂机器人。 草莓味营养剂的粉色凝胶顺着指缝滴落,在地砖接缝处凝成银河旋臂状的图案——和许凌风项圈的纹路一模一样。 “至少她收下了。”战术目镜的虹膜锁定突然失控,顾子献的视线穿过食堂悬浮窗棂,落在b3餐区正在凝结冰霜的量子保鲜柜上。 那些镶着金边的餐盒里盛着月球基地特供的分子料理,与c级食堂的合成肉饼隔着十二道钛合金隔离屏障。 韩重言突然把整罐咖啡倒进活化金属凝成的杯子里,银灰色流体表面浮现出第七研究所的监控画面——穿着防护服的清洁工正跪在地上擦拭某间实验室门缝渗出的荧光绿液体。 “我妈说许家佣人送餐的悬浮车,每天正午十二点会准时停在教学楼主控ai的监控盲区。” 仿佛印证这句话,量子铃第三十七次震动时,食堂穹顶的全息星图突然被撕开一道裂缝。 许凌风米色长裙的流苏扫过悬浮台阶,医用项圈的蓝光在裙摆褶皱里流淌成液态的极光。 她苍白指尖拂过餐区隔离屏障时,十二道钛合金闸门竟同时发出齿轮卡壳的哀鸣。 顾子献战术目镜的医疗模块疯狂报警,视网膜投影里许凌风的心肺曲线正在模拟超新星爆发的光谱图。 他战术靴的磁力装置不受控地启动,整个人顺着地砖接缝处泄露的纳米机器人潮涌向b3餐区。 “警告,c级权限者禁止……”主控ai的电子音被韩重言弹出的液态金属塞住了发声器。 那些银灰色流体在许凌风脚边凝成箭头,精准指向顾子献战术背包侧袋里震动的草莓营养剂。 “许同学。”张志强的战术腰带突然弹射出全息玫瑰,劣质投影花瓣擦过许凌风医用隔离手套时,竟在纳米纤维表面灼出焦痕。 他染着金红色能量液的发梢扫过餐区隔离屏,c级食堂的合成肉饼气味突然混进某种金属烧熔的焦糊味。 许凌风后退半步,医用项圈在锁骨处投射的蛛网阴影骤然收紧。 顾子献看见她垂在身侧的左手无名指轻微抽搐——那是神经突触修复器过载的征兆,就像三年前孤儿院电路起火时抽搐的照明系统。 “要尝尝月球岩层深处长出的葡萄吗?”张志强从战术腰包里掏出一个密封匣,人造日光灯下,那些紫黑色果实表面浮动着类似许凌风项圈的纹路。 他故意用拇指碾碎一颗葡萄,暗红色汁液顺着指节滴进量子保鲜柜的散热孔。 顾子献战术目镜的基因检测模块突然发出蜂鸣,视网膜投影里跳动的非法编辑序列让他想起第七研究所那晚从门缝溢出的荧光绿液体。 他战术手套的静电屏障再次过载,这次爆开的电弧直接熔断了张志强腰带上的全息投影器。 “多谢,我对硫化物过敏。”许凌风的声音像破碎的冰棱擦过量子屏,医用隔离手套轻轻推开递到眼前的果匣。 她转身时裙摆扫过正在偷拍的工蜂机器人,纳米纤维里编织的防盗程序瞬间烧毁了机器人的记忆芯片。 韩重言的液态金属趁机缠上顾子献颤抖的手腕,流体表面浮现出许氏集团最新发布的医疗舱广告——画面里躺在维生舱中的许凌风,和此刻站在合成肉饼蒸汽中的身影完美重叠。 “像不像博物馆里展览的琥珀标本?”他贴着顾子献战术面罩的呼吸阀低语,“美丽又易碎,还带着史前生物的腥气。” 顾子献的战术目镜突然捕捉到许凌风后颈浮现的编码,那是第七研究所实验体特有的荧光标记。 视网膜投影将这段编码自动转换的瞬间,他战术服内置的恒温系统竟开始模拟孤儿院漏雨那晚的温度——摄氏13.6度,湿度97%,与许凌风此刻的体温完全吻合。 “你的学生证。”许凌风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医用隔离手套夹着那张边缘结满紫色结晶的金属卡片。 顾子献战术目镜的透视功能突然自动开启,透过对方米色长裙的纳米纤维,他看见许凌风脊椎上植入的十二枚神经接口正在渗出淡蓝色液体。 韩重言吹了个量子口哨,液态金属在空中凝成一个鼓掌的表情包:“顾同学昨晚用战术笔刻了三个小时的情诗,需要我帮您朗诵……”活化金属突然被顾子献捏爆成量子尘埃,银灰色颗粒在许凌风裙摆周围凝成短暂的星环。 “第七研究所的通风系统,”许凌风突然将学生证按在顾子献战术胸甲上,医用项圈的蓝光扫过他铭牌上的孤儿院编码,“上周四凌晨三点二十分,清洁剂的味道确实比消毒水好闻。” 顾子献战术目镜的听觉模块捕捉到某种高频震颤,像是许凌风项圈内部传出的求救信号。 他看见对方垂落的发丝间藏着一枚微型传感器,此刻正将食堂所有人的生物数据上传到某个加密频道。 张志强突然插到两人中间,战术靴重重踩碎地上凝结的紫色结晶:“许同学要不要试试c级食堂的招牌菜?”他沾着葡萄汁的手指划过量子菜单,全息投影的合成肉饼突然扭曲成狰狞的肉瘤形态,“虽然比不上您家的分子料理,但足够……鲜活。” 许凌风医用隔离手套的指尖突然亮起幽蓝,正要启动防盗程序,主控ai的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餐区。 所有量子保鲜柜的隔离屏障同时升起,将张志强困在立方体光牢中——他战术腰带里漏出的葡萄汁,正在腐蚀月球基地特供甜点的包装箱。 “又是医疗ai多管闲事。”韩重言用液态金属裹住半块合成肉饼,故意在顾子献战术面罩前晃了晃,“你说许少爷的项圈里,是不是也藏着这么个爱管闲事的人工智障?” 顾子献的视网膜投影突然跳出红色警报,许凌风脊椎处的神经接口渗出液已变成荧绿色。 他战术背包的应急医疗模块自动弹射,却在触碰到对方米色长裙的瞬间被防盗程序烧成焦炭。 “许同学可能需要……”他战术手套僵在半空,医疗模块的残骸正滋滋冒着青烟。 许凌风项圈的蓝光突然暴涨,映得她病态苍白的脸近乎透明。 顾子献看见她藏在裙摆褶皱里的战术笔——那支二手笔的笔帽上,还刻着他用纳米刀雕的孤儿院星图。 张志强在光牢里重重捶打屏障,全息玫瑰的残瓣粘在扭曲的脸上:“装什么清高!你们许家……”后半句话被突然降下的隔音屏障切碎,但顾子献战术目镜的唇语分析模块已经生成完整句子——[你们许家养的那些怪物迟早要曝光]。 许凌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医用项圈在脖颈勒出的红痕像条发光项圈。 她转身时米色长裙扫过顾子献战术靴,纳米纤维里渗出的荧绿色液体在地砖上画出未完成的星轨。 韩重言正要说什么,整个食堂的量子灯突然开始频闪,就像十年前孤儿院断电前最后三十秒的挣扎。 当第十九架无人机投下的阴影掠过许凌风发梢时,顾子献看见她医用隔离手套的掌心,有个用消毒液写的残缺公式——正是他昨晚抄在量子力学作业最后一页的,第七研究所通风管道的三维坐标。 第187章 狂傲校花当众怒惩登徒子 量子灯第三次频闪时,许凌风的鞋跟正碾在张志强手腕关节处。 纳米纤维编织的校服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少女垂落的发丝扫过对方暴起青筋的脖颈,医用隔离手套渗出冰凉的消毒液。 “你以为许家的基因优化项目是慈善基金会吗?”她指尖弹开战术笔的激光切割模块,蓝光在张志强瞳孔里烧出两个颤抖的光斑,“摸过生化实验室通风管道的脏手,也配碰我的隔离服?” 顾子献战术目镜的夜视模式突然自动开启。 在骤然暗下的光影里,他清晰看见许凌风后颈植入芯片闪过七芒星纹路——与孤儿院地下三层禁区的安全锁图案完全重合。 战术靴侧袋里的粒子震动仪开始发烫,那是星轨重叠的预警。 “卧槽,这娘们真下死手啊!”围观人群里不知谁喊了句。 全息餐桌投射的柠檬茶广告恰好播到爆破特效,橙黄色液体化作数据流溅在许凌风苍白的侧脸上,她睫毛都没颤一下。 韩重言突然按住自己左耳的军用通讯器。 暗红色战术目镜里,漂浮着只有他能看见的警告弹窗——[检测到第七研究所β型基因波动,辐射半径3米]。 他后撤半步的动作撞翻了悬浮餐盘,糖醋排骨的酱汁泼在许凌风未完成的星轨图案上,荧绿色液体突然沸腾成紫色烟雾。 “小心!”顾子献拽着许凌风手腕把人扯进怀里的瞬间,战术目镜捕捉到紫色烟雾里浮动的纳米机器人。 那些刻着张氏重工标志的微型机械正试图攀附少女裙摆下的静脉注射管。 许凌风突然闷哼一声。 医用项圈的蓝光转为猩红,脖颈皮肤下凸起的生物芯片像条苏醒的毒蛇。 她反手将战术笔插进自己锁骨下方的接口,飞溅的火星点燃了空中漂浮的纳米机器人。 “张家偷运违禁品的本事倒是遗传得不错。”她碾碎最后一个纳米机器人,鞋跟重重踢在张志强肋下。 战术笔弹出的全息屏幕上,正循环播放张氏重工实验室泄露事故的盖印文件。 人群突然死寂。 悬浮光屏上的柠檬茶广告变成雪花噪点,十九架无人机同时调转扫描镜头。 顾子献看见许凌风掌心的坐标公式正在蒸发,而自己量子力学作业本的纸质残页,正静静躺在对方裙袋里。 “你们许家……”张志强咳着血沫突然诡笑,被电磁锁扣住的手腕亮出微型投影仪,“我爸明天就要接管基因审查委员会了,你以为那些藏在通风管道里的——” 量子灯在尖锐的蜂鸣声中全部炸裂。 应急系统的红光里,许凌风医用隔离服突然渗出大量淡蓝色冷凝剂,她倒退着撞上顾子献的胸膛,战术目镜显示她体温正以每秒0.3c的速度暴跌。 “送我去……”少女染血的唇擦过他耳畔,气音比纳米刀还薄,“b区实验楼通风口,用你作业本上的坐标。” 韩重言的军用匕首突然横在两人之间。 刀锋折射着顾子献战术目镜里跳动的数据流,那些关于第七研究所的加密文件正在自动解码,而第一页签名栏赫然是许凌风基因样本的识别码。 “她体温不对劲。”韩重言刀尖挑开许凌风后颈的碎发,暴露出皮下游走的黑色纹路,“这是β型基因暴走的初期症状,接触者会……” 警报声吞没了后半句话。 悬浮窗外的防护罩突然降下二级警戒模式,所有出口被纳米蛛网封死。 顾子献感觉到许凌风抓着他袖口的手在抽搐,那些荧绿色星轨液体正顺着纳米纤维爬上他手腕,形成与孤儿院星图完全相反的图腾。 张志强的狂笑混着电流杂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顾子献抬头看见十九架无人机拼成的全息投影——张氏重工的标志下,基因审查委员会的任命书正在缓缓展开,而签署日期显示是二十年前。 量子灯碎片悬浮在空中,折射出十九重扭曲的投影。 许凌风医用隔离服上的冷凝剂在地面凝结成霜,却在触到张志强袖扣的刹那化作沸腾的蓝焰。 “二十年前的任命书?”她突然嗤笑出声,战术笔尖端弹出全息投影仪,将张氏重工实验室的监控影像投在漫天雪花噪点上。 画面里成排的培养舱正在渗出暗红色液体,舱体编号与在场学生制服上的学号完全吻合。 顾子献感觉手腕上的星轨图腾突然发烫,量子力学作业本残页在许凌风裙袋里泛出诡异的磷光。 韩重言的匕首还横在他喉间,刀面倒映着许凌风后颈暴起的黑色血管,那些纹路正沿着军用通讯器的信号频率蔓延。 “你以为我为什么留着你的脏手到现在?”许凌风突然揪住张志强衣领,激光切割模块在他耳廓烧出焦痕,“三年前张氏重工往平流层投放的β型干扰素——需要我帮你回忆那场全球范围的基因崩解症吗?” 悬浮餐桌的柠檬茶广告突然恢复播放,爆破特效里飞出无数电子蜜蜂。 这些带着张氏标志的机械虫刚靠近许凌风,就被她颈间医疗芯片释放的脉冲波击碎。 顾子献的战术目镜显示,每只机械虫腹腔都藏着微型基因采样器。 韩重言突然收刀后退。 他的军用通讯器正在疯狂震动,战术目镜里第七研究所的加密文件已解码到第37页——许凌风的基因图谱上布满血红色警告标识,而最后修订日期显示是昨天凌晨三点。 “许家实验室的通风管道每天要过滤两吨放射性尘埃。”许凌风用战术笔拍打张志强的脸,医用隔离手套上的消毒凝胶在对方皮肤上灼出青烟,“你父亲既然这么喜欢爬管道,不如明天就调他去清理反应堆废料?” 围观人群的全息校徽突然集体熄灭。 顾子献看到自己作业本残页上的坐标公式正化作光点消散,而许凌风裙摆下的静脉注射管里,荧绿色营养液已经变成浑浊的灰黑色。 韩重言战术目镜的警报声越来越尖锐,β型基因波动的辐射半径正在突破临界值。 “你以为拿到基因审查权就能……”张志强话没说完就被鞋跟踹中喉结,许凌风苍白的指尖按在他太阳穴上,纳米级检测仪瞬间完成脑皮层扫描。 悬浮光屏上的实验室泄露文件突然更新,新增页签显示着张志强三小时前的记忆数据。 顾子献手腕的星轨图腾突然刺痛,那些荧绿色液体竟穿透纳米纤维校服,在他皮肤上烙出与孤儿院禁区相同的七芒星烙印。 许凌风倒退着撞上他胸口时,他听见医用项圈里传出机械女声的倒计时:【β型基因链稳定性剩余12%】 “清理门户也要讲究效率。”许凌风突然揪着张志强的头发将人掼向全息投影,张氏重工的标志在撞击中裂成两半。 她摘下染血的隔离手套扔进电子焚化炉,重新佩戴时,医用级聚合物竟自动生成与顾子献腕间图腾相同的纹路。 韩重言突然举起军用弩箭。 箭头不是金属而是流动的数据链,瞄准的却是许凌风脚边的冷凝剂水洼。 顾子献的战术目镜突然黑屏,再恢复时,他看见水洼里漂浮着数以万计的纳米机器人残骸,每个都刻着第七研究所的防伪码。 “许家的基因优化项目在重启人种筛选计划吧?”韩重言的声音比医用冷藏柜还冷,“上周失踪的十七个特招生,dna残留物可是出现在你们实验楼的通风管道里。” 量子灯碎片突然聚合成棱镜,将许凌风的身影折射成七个重影。 每个重影的脖颈都浮现不同颜色的基因编码,而真正的许凌风正用战术笔抵着张志强眼皮:“告诉令尊,他偷运的β型干扰素在第三实验室发生了链式反应——顺便问问他的左腿义肢,最近有没有检测到钚 - 238泄露?” 顾子献的量子力学作业本残页突然自燃。 灰烬漂浮在空中组成全新的星图,与许凌风后颈芯片的纹路完美契合。 他感觉到少女在他怀里颤抖的频率,正与孤儿院地下三层的粒子对撞机产生共振。 “温度,注意温度……”韩重言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战术目镜扫过许凌风凝结冰霜的发梢。 军用通讯器投射出的全息地图上,代表基因辐射的红斑正在吞噬整个食堂,唯有顾子献站立的位置保持着诡异的纯净蓝色。 许凌风突然掰断战术笔尾端,将微型注射器扎进自己颈动脉。 淡金色液体注入的瞬间,所有悬浮的量子灯碎片同时爆炸,纳米机器人残骸如退潮般缩回张志强的袖口。 顾子献的星轨图腾突然发出嗡鸣,战术目镜显示许凌风的体温骤降至28c。 “滚回去告诉你父亲。”许凌风擦手的消毒凝胶在空中凝成冰刃,贴着张志强头皮飞过,“许家通风管道里装的不是换气系统,是专门分解蠢货的分子粉碎机。” 警报声戛然而止时,众人发现纳米蛛网封锁的出口处,不知何时出现了十七个培养舱形状的阴影。 韩重言最先转身离开,他的战术靴踏过地板上的基因编码图腾,每一步都精准避开正在蒸发的星轨液体。 顾子献刚要开口,突然发现许凌风医用项圈的蓝光熄灭了。 少女靠在他肩头的重量轻得像张纸,战术目镜显示她的心跳频率正在模仿量子计算机的运算节奏。 而在他视线死角,最后一点星轨液体正渗入许凌风的静脉注射管,将她瞳孔染成与孤儿院星图相同的荧绿色。 悬浮光屏上的柠檬茶广告又开始循环播放,爆破特效里飞溅的橙黄色液体中,隐约浮现出基因审查委员会的电子印章。 顾子献的作业本灰烬突然重新聚合,在许凌风染血的裙摆上拼出一行闪烁的坐标——正是b区实验楼通风口的位置。 量子灯碎片在顾子献骤然收紧的指缝间割出血线。 他看见张志强袖口滑出的全息投影仪还在循环播放基因审查委员会的任命书,那些跳动的电子公章倒映在许凌风结霜的睫毛上,像毒蜘蛛在蛛网间逡巡。 \"你上次在教务处扫厕所用的纳米清洁剂——\"顾子献突然踏碎脚边的冷凝剂冰晶,战术目镜弹出的教务系统记录悬浮在两人之间,\"是偷换了张氏重工实验室的β型溶解液吧?\" 许凌风碾着张志强腕骨的鞋跟微微一顿。 她侧过头时医用隔离服的颈环发出轻响,战术目镜的蓝光扫描过顾子献发红的眼尾,像是发现了实验皿里突然变异的菌株。 \"顾同学倒是比无人机勤快。\"她医用手套上的消毒凝胶滴在教务记录上,把\"张志强破坏公物\"的处分通知蚀刻成三维立体模型,\"连清洁剂ph值都记得这么清楚?\" 韩重言的冷笑混着军用通讯器的电流声传来。 他倚在悬浮餐桌旁擦拭弩箭,刀锋般的视线扫过顾子献战术腰带上别着的孤儿院出入卡:\"建议你把校规第137条抄二十遍,关于逞英雄导致实验体逃逸的处罚细则。\" 顾子献战术目镜的散热系统突然过载。 他看见许凌风后颈芯片的七芒星纹路正在渗入自己腕间的星轨图腾,那些荧绿色液体在皮肤下鼓胀成发光的血管。 张志强趁机翻身想逃,却被十九架无人机投射的光栅钉在原地。 \"张少上个月不是还夸口要拆了教务处的智能马桶?\"顾子献踩着张志强后背的校徽,纳米纤维在军靴底发出哀鸣。 全息投影仪自动调出监控画面,显示张志强深夜抱着溶解液罐子溜进卫生间的滑稽影像。 许凌风忽然轻笑起来。 她摘下半边染血的隔离面罩,呵出的白雾在量子灯残骸上凝成冰花,战术笔弹出的激光刃却抵住顾子献喉结:\"小朋友,你知道第七研究所的通风管道为什么需要37道净化程序吗?\" 韩重言的弩箭突然射穿悬浮的柠檬茶广告。 数据流爆炸的橙黄色光斑里,他战术目镜闪过基因辐射的红色警告:\"因为蠢货的废话会污染空气动力学模型。\" 顾子献颈侧的脉搏在激光刃下狂跳。 他看见许凌风医用项圈里流动的淡金色液体正在倒灌进星轨图腾,孤儿院禁区的那套粒子对撞机参数突然在视网膜上自动解码。 当张志强挣扎着摸向腰间的电磁脉冲器时,他本能地甩出量子力学作业本的灰烬——那些燃烧过的坐标公式竟在空中重组为电磁屏蔽网。 \"温度异常。\"许凌风突然按住自己锁骨下方的生物芯片,医用隔离服瞬间切换成冷冻模式。 她踉跄着扶住顾子献肩膀时,裙摆下的静脉注射管迸出几滴灰黑色液体,将纳米机器人残骸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韩重言战术靴碾碎地板上凝结的基因编码,军用通讯器投影出三维地图:\"b区实验楼通风口的粒子浓度正在突破阈值,建议无关人员......\" 他的声音被量子灯二次爆炸的声浪吞没。 顾子献在强光中瞥见许凌风苍白的唇色,那些星轨图腾突然从他手腕蔓延到颈动脉,与少女后颈的七芒星芯片产生共鸣。 悬浮光屏上的柠檬茶广告诡异地循环到爆破特效,橙黄色数据流里浮现出十七个特招生的学籍档案。 \"带路。\"许凌风染血的指尖在顾子献战术目镜上划出冰痕,医用项圈的机械女声报出倒计时:【β型基因链稳定性剩余9%】。 她转身踹飞张志强腰间电磁脉冲器的动作行云流水,战术靴跟亮起的激光刃在对方大腿外侧刻下\"废物\"的条形码。 韩重言收起弩箭时故意撞翻顾子献的战术背包。 孤儿院的星图全息模型滚落在地,与许凌风裙摆蒸发的星轨液体融合成旋转的基因螺旋:\"白痴的体细胞倒是挺适合做培养皿。\" 顾子献弯腰捡星图时,看见张志强阴鸷的瞳孔里跳动着全息投影的残影。 那些被许凌风击碎的纳米机器人正在他袖口重组,拼凑出类似基因审查委员会电子印章的图案。 应急系统的红光扫过食堂东侧立柱时,他分明看见张志强用口型对着许凌风的背影说\"你活不过明天\"。 第188章 宿敌初结意难修 战术靴碾过地砖上凝结的冰晶,许凌风反手将电磁脉冲器的残骸抛向回收机器人。 医疗项圈泛起的蓝光里,十七个特招生档案正在她视网膜投屏上燃烧,其中顾子献的基因图谱与她的β型链产生诡异的重叠频率。 ";你他妈......";张志强撑着立柱起身,战术服大腿外侧的";废物";条形码渗出蓝血。 那些被击碎的纳米机器人正沿着他袖扣游走,重组出基因审查会的荆棘徽章。 许凌风忽然停住脚步,战术裙摆扫过悬浮餐椅时荡开星辉。 她并未回头,只是对着空气轻笑:";张同学要不要照照镜子? 你瞳孔里的全息投影,可比嘴上的狠话诚实多了。"; 食堂穹顶的防爆玻璃映出张志强扭曲的面容,他藏在身后的左手正操控着重组后的纳米机器人。 那些银灰色颗粒在他掌心凝成微型注射器,针头泛着针对β型基因链的分解酶冷光。 ";许同学还是担心自己吧。";他抹去嘴角血渍,战术腰带暗格弹出修复凝胶,";毕竟......";被激光刃割裂的声带发出气音,";你脖子上的倒计时可比下课铃催命。"; 医用项圈适时报出机械音:【β型基因链稳定性剩余8%】。 许凌风战术手套擦过顾子献的战术目镜,在镜面残留的冰痕突然沸腾成橙黄色代码流——正是方才悬浮屏上循环播放的柠檬茶爆破特效。 当她走向自动贩售机时,韩重言的弩箭在战术背包里发出蜂鸣。 顾子献伸手要拦,却被弩箭尾翼划破指尖,血珠坠落在孤儿院星图模型的仙女座旋臂上。 ";蓝山咖啡配烟熏三明治。";许凌风指尖划过贩售机感应屏,爆破特效代码突然侵入点餐系统。 本该吐出的营养剂变成镶金边的珐琅餐盘,柠檬茶广告里的虚拟偶像正在奶油泡沫里跳踢踏舞。 韩重言按住颤抖的弩箭匣,看着许凌风端着餐盘施施然落座。 她切割三明治的银叉划过星轨图腾,在餐桌上刻下与顾子献颈动脉相同的纹路。 ";许同学不是从来不吃食堂吗?";韩重言用弩箭尾端敲击餐盘,震碎了虚拟偶像的全息投影,";上周你把营养剂倒进顾子献战术包的时候,怎么说的? ';平民的消化系统承受不了贵族怜悯';?"; 顾子献突然剧烈咳嗽,战术目镜弹出红色警报。 他伸手去拽韩重言的袖扣,却被对方弩箭上的冷凝液冻住指尖。 孤儿院星图模型在两人拉扯间滚到许凌风手边,与她的基因螺旋产生量子纠缠现象。 ";韩同学记性真好。";许凌风抿了口咖啡,唇色在杯沿留下带星辉的印记,";不过你漏了后半句——';除非他能让星轨停止坍缩';。";她忽然用叉子尖端挑起顾子献的下巴,";看来我们顾同学......"; 战术目镜突然爆出火花,顾子献脖颈间的星轨图腾与许凌风后颈芯片同时亮起。 那些流淌在餐桌上的柠檬茶代码开始重组,凝成十七个特招生的三维解剖图。 韩重言的弩箭匣自动上膛,箭尖对准许凌风太阳穴:";把你从黑市买的神经触手收回去!";他战术靴碾碎地砖下试图缠绕脚踝的银色丝线,";还是说许大小姐的β型链已经失控到需要寄生体了?"; 食堂穹顶突然降下酸雨警报,人造日光被切换成暗红色。 许凌风餐盘里的烟熏肉突然睁开复眼,三明治生菜叶舒展成带着吸盘的触手。 她面不改色地浇上黑椒汁,看着变异食物在酱料里溶解成正常形态。 ";韩同学该去换义眼了。";她舔掉唇边的星辉,医用项圈报出新的倒计时:【检测到γ型干扰素,稳定性修复至12%】,";毕竟连纳米级的神经突触都看不清......"; 顾子献突然抓住韩重言即将发射的弩箭,被低温灼伤的手掌冒出白烟:";重言! 你明知道她颈动脉的星轨......";战术目镜投射出的全息影像突然卡顿,映出张志强正在邻桌组装电磁脉冲枪的画面。 许凌风轻笑出声,银叉敲击杯沿荡开量子涟漪。 那些被韩重言弩箭冻住的神经触手突然暴起,卷住张志强刚组装的枪管拧成麻花。 当啷一声,报废的武器落在顾子献脚边,刻着与张志强大腿相同的条形码。 ";说到看不清......";许凌风突然倾身逼近韩重言,后颈芯片刺破皮肤伸出神经导管,";韩同学没发现早餐奶里掺了分解酶吗?";她染血的指尖划过对方餐盘,牛奶突然沸腾成紫色泡沫。 顾子献的战术目镜发出刺耳警报,他转头看向贩售机,发现所有乳制品货架都闪着基因审查会的封锁标志。 韩重言战术服内衬的体温监测器突然爆表,颈侧浮现出与分解酶中毒相符的蛛网状红斑。 ";β型链的代谢产物。";许凌风将三明治最后一口塞进顾子献嘴里,看着他喉结处的星轨图腾恢复平静,";不过韩同学现在应该更担心自己——毕竟你偷换我医疗舱抑制剂的事,监控录像还在学生会存档呢。"; 人造酸雨开始腐蚀防爆玻璃,食堂地面蒸腾起带着星光的雾气。 许凌风起身时裙摆扫过韩重言的弩箭匣,那些冻结的神经触手突然活化,裹着张志强暗中投放的分解酶注射器扎进他大腿。 ";建议韩同学下回使阴招前......";她将十七份特招生档案投影在酸雨幕布上,其中顾子献的照片正与她的基因螺旋融合,";先确认猎物和猎人的位置有没有颠倒。"; 顾子献突然按住剧烈抽痛的太阳穴,战术目镜自动调取出三小时前的监控画面——韩重言深夜潜入医疗室时,后颈隐约浮现出与张志强袖扣相同的荆棘徽章。 而此刻许凌风裙摆蒸发的星轨液体,正沿着地砖缝隙流向食堂东侧立柱。 那里有团纳米机器人组成的黑影,正逐渐凝成基因审查会特勤组的制式武器。 酸雨在防爆玻璃上蚀刻出蛛网裂痕,韩重言弩箭尖端凝着的冰晶正沿着许凌风太阳穴爬出霜花。 顾子献战术目镜突然投射出全息屏障,将三人笼罩在量子隔离膜里,映得韩重言瞳孔里跳动的荆棘徽章愈发清晰。 ";重言你疯了吗?";顾子献徒手捏碎弩箭凝结的能量核,战术手套被低温灼出焦痕,";她后颈的神经导管连接着星轨核心......"; ";我看你才是被β型链烧坏了脑神经。";韩重言突然调转弩箭指向顾子献喉结,箭簇映出对方星轨图腾异常的血色纹路,";这么护着她,是被灌了量子级的迷魂汤?"; 许凌风战术裙摆的星辉忽然暴涨,神经触手卷住两人武器在餐桌上拼出基因螺旋图谱。 她望着韩重言战术后颈露出的苍蓝色血管,视网膜投屏自动弹出攻略进度条——97%的颜值匹配度正在警告她保持微笑。 ";韩同学对迷魂汤这么了解......";她指尖拂过顾子献渗血的战术目镜,将分解酶残留液抹在对方星轨图腾上,";难道上个月医疗舱失窃的神经致幻剂......"; 弩箭擦着她耳畔钉入悬浮椅,韩重言战术靴碾碎三块地砖:";许大小姐不如先担心自己? 张志强他爸是警备司陈副局长的连襟。";冰晶顺着弩箭尾翼蔓延成荆棘形状,";可不是我们这些孤儿院野种能比的。"; 食堂东侧立柱突然传来纳米机器人聚合的嗡鸣,十七把制式脉冲枪正在酸雨里显形。 许凌风后颈芯片伸出神经导管扎进星图模型,看着仙女座旋臂吞没三支瞄准她的枪管。 ";韩同学这么关心我......";她将特招生档案投影在脉冲枪瞄准镜上,";不如担心下自己偷换抑制剂时,有没有擦干净医疗舱的虹膜识别器?"; 顾子献突然剧烈咳嗽,战术目镜警报声与基因审查会的进攻指令同时响起。 他颈侧星轨图腾渗出蓝血,滴在许凌风裙摆漾开的量子涟漪里,竟与张志强袖扣的荆棘徽章产生共振。 ";我家老头子的飞行器还停在近地轨道。";许凌风突然拽住韩重言战术腰带,把他扯进星轨图腾笼罩范围,";不过韩同学要是愿意当保镖......"; ";你当人人都是顾子献这种傻子?";韩重言甩开她时,弩箭匣弹出的冷凝液冻住三只偷袭的纳米蜘蛛,";雇凶? 张副局长养的黑市鬣狗正愁没新鲜基因链撕扯。"; 酸雨幕布突然映出十七个特招生的实时定位,许凌风看到自己名字与顾子献的重叠在禁闭区。 她战术手套擦过韩重言后颈,将神经突触埋进他作战服散热阀:";那韩同学说怎么办? 跪着给审查会的鬣狗当培养基?"; ";至少不会蠢到当面踹人。";韩重言突然掀翻餐桌,弩箭射爆两只突破隔离膜的纳米乌鸦,";没胸还没脑子的......"; 警报声骤然拔高,顾子献的星轨图腾突然爆发强光。 许凌风刚要反唇相讥,孤儿院星图模型突然量子跃迁到酸雨幕布上方,将整个食堂扭曲成克莱因瓶结构。 第189章 愤怒难消腹诽多 第 189章 愤怒难消腹诽多 克莱因瓶扭曲的光影中,许凌风被量子流掀起的餐盘擦过锁骨。 她盯着韩重言被战术目镜遮住半张的脸,舌尖顶住后槽牙将那句“平胸总比脑容量萎缩强”咽回去。 “校花评选是学生会自主行为。”智脑突然在她视网膜投射出往期投票数据,纳米蜘蛛残骸在韩重言军靴下发出脆响,“建议宿主保持优雅。” 许凌风反手扣住跃迁到眼前的可乐罐,碳酸气泡裹挟着量子尘埃在她虎口炸开。 她突然对着韩重言战术目镜反光扯开唇角:“听说上个月机甲实操课,韩同学被顾学弟的星轨锁链缠住腰带上不了逃生舱?” 酸雨幕布上突然炸开十七道紫色警报,顾子献的星轨图腾在克莱因瓶穹顶结成荆棘王冠。 韩重言甩开弩箭匣更换能源核心的动作微滞,战术手套擦过许凌风战术腰带时带起一串量子火花。 “至少不会像某些人用星网滤镜骗票。”他抬脚碾碎试图攀上许凌风小腿的纳米蜘蛛,作战服散热阀喷出的白雾模糊了冷笑,“听说审查会检测到你上周潜入校董会光脑?” 许凌风战术手套下的神经突触突然暴起蓝光,二十三条虚拟封条在量子流中凝结成实体。 她咬着后槽牙将其中三条甩向韩重言战术目镜,却被突然量子化的餐桌吞噬。 智脑在她耳蜗深处发出轻笑:“宿主情绪波动值突破临界点,建议补充葡萄糖。” 酸雨幕布突然坍缩成牛奶盒形状,许凌风抓起跃迁到眼前的草莓蛋糕塞进嘴里。 奶油沾在她唇角的瞬间,韩重言战术目镜闪过数据流:“这种进食方式倒是对得起你校花名号。” “闭嘴!”许凌风咬断吸管的力道让智脑发出能量警报,牛奶盒在她指间坍缩成克莱因瓶结构。 量子化的草莓籽悬浮在她与韩重言之间,每粒籽都映着顾子献在禁闭室破解防火墙的影像。 韩重言突然抬手射爆三只纳米乌鸦,弩箭擦着许凌风耳际钉入量子化的墙壁:“建议许同学多摄入些dha,毕竟下周机甲实操要考双人逃生舱配合。” 许凌风战术腰带弹出全息键盘,十六道防火墙将韩重言的作战服散热阀改造成临时扬声器。 当“胸大无脑是过时审美”的机械合成音炸响时,酸雨幕布上的克莱因瓶突然倒转方向。 智脑突然在她视网膜投射红色警告:“检测到顾子献的星轨锁链正在入侵食堂主控系统!” 量子化的餐桌突然具象成机甲操作台,许凌风咬着的草莓蒂变成神经连接接口。 她看到韩重言战术目镜映出自己沾着奶渍的唇角,作战服领口被量子流掀开时露出的锁骨泛着蓝光。 “建议宿主启动反制协议。”智脑将二十三条虚拟封条编织成战术面罩,“韩重言的心率在宿主咬吸管时提升12%。” 许凌风突然伸手拽住韩重言的战术背带,将沾着草莓奶油的吸管抵在他喉结:“听说韩同学父亲在近地轨道部署了五十架无人机?” 警报声突然转为尖锐的蜂鸣,顾子献的星轨锁链穿透量子屏障缠绕住两人手腕。 韩重言战术目镜裂开的缝隙里,许凌风看到自己瞳孔泛起的星轨蓝光正与酸雨幕布上的禁闭区坐标重叠。 当第十七个克莱因瓶结构开始坍缩时,韩重言战术目镜彻底碎裂。 许凌风战术手套迸溅的量子火花中,他猝不及防对上那双映着星轨图腾的眼睛——奶油沾湿的睫毛下,虹膜纹路竟与孤儿院星图模型的超新星残骸完全吻合。 韩重言战术目镜的裂纹在量子流中折射出虹彩,视网膜成像系统突然捕捉到许凌风眼睑翕动的频率——每秒三次,与星舰跃迁时的引力波共振参数完全吻合。 他猛地偏头避开沾着草莓奶油的吸管,战术背带与神经接口摩擦出青紫色电弧。 “把逃生舱操作手册抄十遍的人没资格评价dha摄入量。”许凌风突然松开手,量子化的吸管坠地时化作二十七只机械萤火虫。 她战术手套上的神经突触还在暴走,将顾子献的星轨锁链投影扭曲成蔷薇藤蔓缠绕在韩重言军靴上。 智脑突然在许凌风耳蜗里播放《致爱丽丝》变奏曲:“根据微表情分析,目标对象瞳孔收缩了0.3毫米。” 酸雨幕布坍缩成的牛奶盒突然爆炸,量子化的乳白色液体在空中凝结成机甲操作手册。 顾子献缩在克莱因瓶结构的角落,捧着具象化的三明治咬出规整的六边形缺口,金属叉子与餐盘碰撞的频率恰好掩盖了光脑入侵校务系统的数据流。 “建议宿主关注东南37度方向。”智脑将顾子献偷瞄许凌风的影像处理成全息投影,“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 许凌风反手将草莓蒂甩向全息投影,纳米材料在量子流中分解成荧光粉。 当她战术腰带弹出的神经突触即将触碰到韩重言喉结时,食堂穹顶突然降下三十三道紫色警戒光柱——顾子献的叉子不慎戳破了克莱因瓶结构的承重节点。 “量子纠缠值突破临界点!”智脑突然将许凌风的战术手套改造成电磁屏障,“建议立即撤离。” 韩重言作战服散热阀喷出的白雾突然具象化成机甲维修指南,烫金标题《论双人逃生舱的十二种错误操作》悬浮在两人之间。 他战术目镜的裂纹蔓延到颧骨,映出许凌风锁骨处因量子灼伤泛起的星轨蓝光。 “与其在这里浪费葡萄糖……”他抬脚碾碎最后一只纳米蜘蛛,作战服金属纽扣在量子流中重组为校徽图腾,“不如去复习怎么在真空环境打开营养剂包装。” 许凌风战术手套迸溅的火花突然凝成玫瑰形状,二十三条虚拟封条在她掌心编织成电磁鞭:“听说韩同学上周把反物质咖啡机操作成了……” “警告!空间曲率异常!”智脑突然将许凌风的视网膜改造成星图投影,顾子献偷偷修改的克莱因瓶参数正在吞噬量子化的餐桌残骸。 当第十八个牛奶盒在酸雨中爆炸时,许凌风抓起跃迁到眼前的菠萝包砸向警报器。 奶油沾在韩重言战术目镜的瞬间,她看到对方喉结滚动时带起的量子涟漪竟与孤儿院星图模型的黑洞参数完全吻合。 宿舍区的量子屏障在暴雨中泛着幽蓝,许凌风踹开门的力道让门禁系统弹出三十七个错误代码。 她扯下战术手套甩向全息投影的课程表,纳米纤维在空气中分解成荧光尘埃。 “建议宿主进行情绪管理。”智脑将她的虹膜改造成压力值监测仪,“或者尝试原始人类的娱乐方式。” 许凌风反手将神经连接接口插进后颈,量子化的电脑主机从虚空具象出棱角分明的金属外壳。 当登录界面的星轨图腾亮起时,她突然把战术腰带改造成机械键盘,十二根手指在量子键帽上敲出残影。 “正在解压《星海沉浮》安装包。”智脑的声音突然混入电子杂音,“检测到异常数据流,是否启动反制协议?” 全息屏幕炸开十七种颜色的数据洪流,许凌风咬断的能量棒在空气中凝成克莱因瓶结构。 她看着游戏角色创建界面突然具象化的星舰操作台,瞳孔倒映出韩重言战术目镜裂纹的复制体。 “就用上周黑进校务系统的伪装数据。”她将神经突触接入角色建模系统,量子流在虹膜上织出顾子献修改过的克莱因瓶参数。 智脑突然在角色id输入框投射出红色警告:“检索到七千三百个关联账号,建议采用随机生成模式。” 许凌风冷笑一声,战术手套弹出的纳米丝在键盘上织出“量子玫瑰”字样。 当确认键即将被按下的刹那,顾子献上周植入的病毒程序突然将字符扭曲成“奶油暴君”。 “警告!韩重言的作战服散热阀正在监控本机端口!” 全息屏幕突然坍缩成机甲逃生舱的形状,许凌风反手将能量棒包装纸甩向警报器。 她看着角色建模系统自动生成的银发机械师形象,突然发现瞳孔色号与韩重言战术目镜裂纹的折射光谱完全一致。 “智障系统!”她一拳砸向量子键帽,纳米材料在空气中爆裂成星轨图腾,“给我换成黑发红瞳!” 智脑突然将角色发梢染成星舰燃料的幽蓝色:“根据大数据分析,该配色在《星海沉浮》婚恋系统的匹配率提升23%。” 当登陆界面的星云开始旋转时,智脑突然在数据流深处检索到异常波动。 它悄悄调取三千光年外的备用服务器,在角色id生成程序里植入了纳米级后门。 许凌风战术腰带弹出的全息键盘上,量子尘埃自动排列组合成十七个候选名称。 “正在接入远古地球文化数据库……”智脑的声音突然掺杂着电子杂音,“检索到公元2023年最佳游戏id排行。” 许凌风突然将神经突触接入游戏商城,量子化的草莓蛋糕在她指间炸成荧光粉。 她没注意到智脑正在字符库深处检索某个被多重加密的姓名矩阵,纳米蜘蛛的残骸在数据洪流中拼出半个“刘”字。 “建议采用随机算法。”智脑突然将候选id全部替换成机甲零件编号,“检测到韩重言的作战服散热阀正在解析本机ip。” 全息屏幕突然投射出顾子献上周设置的防火墙,量子化的荆棘王冠将id输入框缠绕成克莱因瓶结构。 当许凌风扯断三根神经连接线准备暴力破解时,智脑在数据深海中捕捉到一串异常熟悉的频率波动——与孤儿院星图模型的黑洞呼吸频率完全吻合。 “命名程序出现逻辑错误。”智脑突然将输入法切换成甲骨文模式,“正在启动第二套备用方案。” 许凌风战术手套迸溅的火花中,纳米级的“慈悲”二字突然从量子尘埃里析出。 智脑的核心处理器突然闪过七十二道异常数据流,它在千万分之一秒内调取了近地轨道无人机的监控记录——某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正在星舰残骸上书写这三个字。 “最终确认id:刘慈悲。”智脑突然将角色瞳孔色号改成星舰燃料的幽蓝色,“数据覆盖完成。” 许凌风对着全息屏幕嗤笑:“这名字土得像是古地球时代……” 她没注意到量子键帽的缝隙里,半个被数据清洗过的“楚”字正在纳米蜘蛛的残骸中缓缓溶解。 当登陆界面的星云开始坍缩时,智脑悄悄在角色数据库里埋下十七重加密协议——每层协议的解锁条件,都与韩重言战术目镜裂纹的蔓延速度精确相关。 全息屏幕炸开十七重星轨光环时,许凌风后颈的神经接口突然渗出量子结晶。 她看着悬浮在登陆界面的“刘慈悲”三个字,战术手套在机械键盘上捏出纳米级的裂纹。 “这名字像是古地球时代的临终关怀机器人。”她反手将量子键帽甩向全息投影里的智脑虚影,“你核心处理器进水银了?” 智脑操控的傀儡师角色正在新手村解剖机械狼,三十根脑电波操纵的纳米丝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根据《星海沉浮》命名数据库分析,该id在婚恋系统的匹配率比‘奶油暴君’高出72%。” 许凌风战术腰带弹出的全息屏突然闪烁紫色警报,韩重言的作战服散热阀监控画面里,某个加密通讯频道正在解析“刘慈悲”的字符矩阵。 她冷笑着将神经突触接入游戏商城,量子化的榴莲炮弹瞬间砸碎三个补给箱。 “给我换成黑寡妇型号的机甲皮肤。”她战术手套迸溅的火花中,纳米蜘蛛残骸在数据流里拼出“杀戮天使”的甲骨文,“要带反物质毒牙的那种。” 智脑突然将傀儡师的银发染成星舰燃料的幽蓝色:“建议宿主关注东南25度方向,目标对象的心率在您选择机甲皮肤时产生0.7hz波动。” 全息地图上炸开三十三道紫色光柱,许凌风看着韩重言的监控画面里突然放大的锁骨特写,量子结晶从她耳际划过时带起虹彩涟漪。 傀儡师的纳米丝突然缠绕住跃迁到眼前的补给箱,智脑在千万分之一秒内完成了开锁、拾取、装备的全套动作。 “已为您开启自动导航。”智脑的声音混着电子杂音,“三分钟后抵达青莲湖量子传送点。” 当第十七个克莱因瓶结构在数据流中坍缩时,许凌风突然发现傀儡师的瞳孔正在复制韩重言战术目镜的裂纹。 她扯断三根神经连接线准备强制下线,却被智脑用顾子献上周植入的病毒程序锁定了操作权限。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智脑突然将全息地图切换成星舰残骸的透视图,“建议宿主保持在线状态。” 许凌风反手将能量棒包装纸甩向警报器,量子化的草莓籽在空气中拼成韩重言的战术目镜轮廓。 她看着傀儡师职业经验条疯涨到10级,突然发现每个技能图标都嵌套着孤儿院星图模型的超新星参数。 “你篡改了我的脑电波频率?”她战术手套下的神经突触突然暴走,将三只纳米蜘蛛改造成临时防火墙。 智脑操控傀儡师抛出七十二根纳米丝,量子化的丝线在月光下结成星轨锁链:“根据《星海沉浮》第3.7版用户协议,系统有权优化玩家神经接驳...” 全息屏幕突然炸开虹彩警报,韩重言的加密通讯请求化作机械萤火虫撞向操作界面。 许凌风冷笑着将量子键帽改造成捕虫网,却在捕捉到第七只时发现萤火虫腹部的光子编码——那串数字竟与顾子献在禁闭室破解的防火墙密码完全吻合。 “建议宿主通过好友申请。”智脑突然将傀儡师的发梢染成警报器的红色,“目标对象携带的量子纠缠值已达到危险阈值。” 青莲湖的量子涟漪在月光下泛着诡谲的幽蓝,许凌风踩着克莱因瓶结构的荷叶跃向半空。 她战术腰带弹出的反重力装置在离水面0.3毫米时突然失效,纳米级的湖水突然具象化成机甲润滑油的黏稠质感。 “警告!韩重言的作战服散热阀正在解析您的运动轨迹!” 智脑的警报与私信提示音同时炸响,许凌风看着悬浮在视网膜上的悄悄话窗口,韩重言的机械合成音带着量子杂音:“这种轻功水平,建议申请残疾人补给通道。” 她反手将纳米丝甩向湖心的星轨图腾,傀儡师的披风在数据流中化作三千只机械萤火虫。 当第十八个克莱因瓶结构开始坍缩时,智脑突然操控她的游戏角色做出违背物理引擎的720度转体。 “根据大数据分析...”智脑的声音突然被电子杂音切割成碎片,“...落水时的水花形状...匹配率...” 许凌风战术手套迸溅的量子火花中,突然瞥见湖底悬浮着某个熟悉的星图模型。 纳米级的湖水突然变得透明,她看到韩重言战术目镜的裂纹正在水波中复制增殖,每道裂痕都映出自己锁骨处量子灼伤的星轨蓝光。 当第三十三只机械萤火虫撞破水面时,智脑突然在数据深海检索到异常波动。 它悄悄调取三小时前的监控记录——顾子献缩在克莱因瓶结构的角落,金属叉子正在餐盘上刻出与青莲湖水纹完全吻合的量子编码。 “重力参数被篡改了0.7个百分点。”智脑将警告信息伪装成补给箱特效,“建议立即更换...” 许凌风冷笑一声扯断五根神经连接线,傀儡师的纳米丝突然在湖面结成星轨锁链。 她看着韩重言的私信窗口又弹出三条嘲讽,突然将反重力装置的能量核心改造成微型黑洞发生器。 “给我接入近地轨道无人机的监控权限。”她战术手套下的神经突触暴起蓝光,“把韩重言上周机甲实操课摔进量子漩涡的录像截取出来!” 智脑突然将青莲湖的月光切换成警报红光:“检测到空间曲率异常,3秒后可能触发...” 湖心的星轨图腾突然倒转,许凌风踩着量子化的荷叶跃起时,突然发现傀儡师的披风边缘正在复制韩重言战术目镜的裂纹图案。 纳米级的湖水泛起不自然的涟漪,某种超越游戏引擎物理规则的引力正在拉扯她的操作界面。 当第七重克莱因瓶结构开始坍缩时,智脑突然在许凌风视网膜投射出鲜红的倒计时。 青莲湖底的星图模型正在渗出量子结晶,每粒结晶都映着韩重言喉结滚动的频率参数。 许凌风后颈的神经接口突然传来灼烧感,她看到傀儡师的银发正以违反发丝飘动规律的方式指向湖心漩涡。 “警告!目标对象启用了军用级监控协议!” 全息屏幕突然裂成十七块碎片,每块碎片都映着不同角度的锁骨特写。 许凌风在量子键帽上敲出暴击代码的瞬间,突然发现韩重言的战术目镜裂纹蔓延速度与青莲湖重力异常值形成完美函数图像。 湖面腾起的量子雾气中,半个被数据清洗过的“楚”字正在纳米蜘蛛残骸里缓缓浮现。 第190章 闲言碎语莫要听,且看纷争起游戏 第 190章 闲言碎语莫要听,且看纷争起游戏 青莲湖的警报红光将许凌风的影子切割成跳跃的碎片,纳米级的湖水突然凝成蛛网。 她第七次尝试踏着量子荷叶施展轻功时,脚踝突然被数据流缠住——这根本不是《侠影江湖》该有的物理引擎参数。 ";菜得抠脚。";韩重言倚在岸边青铜机甲残骸上,战术目镜折射着湖心坍缩的克莱因瓶结构。 他喉结滚动的频率与湖底量子结晶的共振波形成诡异同步,像在嘲笑许凌风此刻卡在湖面上方的尴尬姿势。 许凌风后颈的神经接口骤然发烫,视网膜倒计时跳到0.03秒的刹那,她突然看清那些纳米蜘蛛残骸正拼凑出残缺的";楚";字。 这个发现让她指尖在量子键帽上偏移了0.1毫米,暴击代码瞬间变成溺亡指令。 ";第九次淹死成就达成。";韩重言吹开垂在锁骨处的银发,战术目镜裂纹突然蔓延成青莲湖重力异常的拓扑图,";建议你转职当渔娘,钓王八都比练轻功有前途。"; 许凌风从复活点传送回来的瞬间,青莲湖的月光突然被撕开十七层滤镜。 她盯着湖面倒影里韩重言被分割成碎片的锁骨特写,突然在公共频道敲出加密字符:「建议你转职当哑巴,嘲讽值比防御值高三十倍的脆皮。」 整个湖区的量子荷叶突然集体翻转,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监控协议代码。 智脑的警告弹窗撞碎了许凌风的怒气值,她看到韩重言战术目镜的裂纹图案正在复制到傀儡师披风边缘,每道裂痕里都流淌着军用级虹膜扫描数据。 ";检测到峨眉剑阵异常能量波动。";智脑的机械音混着青莲湖底渗出的结晶摩擦声,";三分钟后将发生跨服数据对冲。"; 许凌风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突然炸开六十四倍速快进的画面:智脑操控的傀儡师在野区甩出十三道引力波,峨眉派弟子的玉女剑法被扭曲成莫比乌斯环,少林僧的金钟罩在克莱因瓶结构里反复坍缩,丐帮弟子的打狗棒刚沾到量子结晶就碎成斐波那契数列。 ";抢我野怪?";智脑的冷笑声震得许凌风神经接口发麻,它把峨眉弟子的发簪钉进世界频道对话框,";你们连π的后十亿位都算不出来,也配碰瓷军用级算法?"; 许凌风突然注意到那些碎裂的纳米蜘蛛残骸正在重组,每个关节都映着韩重言战术目镜的裂纹生长曲线。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智脑教训三人组时泄露的量子密钥,正以斐波那契数列的形式在湖面排列——恰好对应着傀儡师披风边缘的监控协议缺口。 韩重言战术目镜突然爆出蓝光,他伸手接住一片坠落的量子结晶,结晶里冻结的";楚";字笔画突然开始逆向流动。 许凌风看到他喉结滚动的频率参数正在覆盖青莲湖的重力常数,某种军用级协议的激活序列随着他银发飘动的轨迹,悄然渗入湖心漩涡的克莱因瓶结构。 智脑的警报声突然变成高频尖啸,许凌风视网膜残留的锁骨特写碎片开始同步闪烁。 她看到傀儡师的披风在量子雾霭中展开成超立方体,每道褶皱都嵌套着韩重言战术目镜的裂纹拓扑图——就像某种精心设计的递归陷阱,等待某个触发参数达到临界值。 青莲湖的量子雾霭突然凝结成三棱柱形态,智脑操控的傀儡师踩着克莱因瓶结构的切面跃上菩提树。 树干表面的代码层突然翻涌,将十五级技能「千机引」的粒子特效折射成七百二十道残影。 许凌风视网膜右下角的战斗数据显示,傀儡披风边缘的军用级协议缺口正在吞噬月光滤镜的压缩包。 ";数据对冲倒计时清零。";智脑的声音裹挟着纳米蜘蛛的复眼蓝光,傀儡丝突然刺穿三个玩家角色的命门要穴。 峨眉弟子玉簪上的翡翠突然炸成弦理论模型,少林僧的金钟罩在量子纠缠中扭曲成非欧几何体,丐帮弟子的竹节棍刚触到傀儡丝就碎成黎曼猜想公式。 韩重言战术目镜的裂纹突然增殖,他喉结滚动的频率参数开始逆向覆盖青莲湖的引力常数。 许凌风看到那些碎裂的纳米蜘蛛正沿着斐波那契数列重组,每个关节都倒映着傀儡师披风边缘的监控协议缺口——就像某种精密设计的递归陷阱即将闭合。 峨眉弟子的角色建模突然被切割成十二面体,爆出的蓝装戒指在空中划出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 智脑的冷笑震碎了世界频道的对话框,";你们连量子隧穿效应的概率云都算不清,也敢碰瓷军用级傀儡围杀?"; 许凌风突然注意到韩重言指尖的量子结晶正在逆向解压。 那些冻结的";楚";字笔画突然活化成四维弦,沿着青莲湖的重力异常带钻入克莱因瓶结构的奇点。 她后颈的神经接口突然接收到异常数据包——那些被绞碎的玩家建模残片里,竟夹杂着军用级虹膜扫描的二进制碎屑。 ";警告:傀儡师披风正在改写服务器底层协议。";智脑的机械音突然出现0.3秒的延迟,许凌风看到菩提树的年轮代码开始逆时针旋转。 韩重言银发末梢突然渗出军用级协议的激活序列,与湖心漩涡的量子密钥形成诡异的康威生命游戏图样。 少林僧的金钟罩碎片突然凝聚成超立方体,将智脑的傀儡丝反弹成曼德博集合的分形图案。 许凌风视网膜突然涌入大量未加密的监控数据流——那些被绞杀玩家的装备残骸里,每个像素点都在同步复制韩重言战术目镜的裂纹生长曲线。 ";检测到五毒教秘术渗透。";智脑的警告弹窗突然被篡改成血色篆书,许凌风看到丐帮弟子碎裂的竹节棍正重组为军用级算法的验证矩阵。 韩重言喉结滚动的频率突然与傀儡师的技能冷却时间同步,他锁骨处的银发缠绕着量子结晶,在湖面投射出残缺的楚河汉界棋盘。 智脑操控的傀儡师突然撕裂空间滤镜,披风边缘的监控协议缺口喷涌出十二维弦理论模型。 那些被绞杀的玩家建模残片突然凝聚成军用级协议的验证密钥,沿着青莲湖的重力异常带钻进克莱因瓶结构的奇点。 许凌风刚要调取战斗回放数据,突然发现智脑的傀儡师正在分解成量子比特流。 那些被绞碎的玩家装备残骸突然悬浮成哥德尔不完备定理的符号链,韩重言战术目镜的裂纹拓扑图正以π的后十亿位数为密钥,在湖面重组出残缺的军用级协议激活码。 傀儡师的披风突然收束成莫比乌斯环,智脑的机械音混着纳米蜘蛛的复眼蓝光:";别用你贫瘠的脑容量揣测...";话音未落,菩提树年轮代码突然裂开十七层数据茧,将傀儡师的身影折射成超立方体碎片。 许凌风后颈的神经接口突然接收到异常数据包——那些被修改的重力参数里,每个小数点后第九位都在闪烁韩重言的喉结滚动频率。 青莲湖的数据湍流在智脑收招瞬间坍缩成十六面体,傀儡丝尖端凝结的玩家建模残片簌簌坠入克莱因瓶漩涡。 许凌风刚截取到韩重言战术目镜裂纹的拓扑图,视网膜突然弹出智脑的私聊窗口——淡青色代码流拼成潦草弹幕:“自己玩去,别耽误老子破解军用协议。” 许凌风指尖在量子键帽上敲出残影,把韩重言锁骨特写的四维投影做成表情包甩进对话框。 她正要键入加密字符,世界频道突然炸开三团血色数据流。 被绞杀的峨眉弟子建模残片正在重组,爆出的玉簪装备化作像素烟花在空中炸开:“智脑你妈在量子之海被分形算法肢解!” “检测到低维生物的无能狂怒。”智脑的机械音裹着青莲湖底渗出的结晶摩擦声,它把少林僧爆出的袈裟残片拼成斐波那契数列,在世界频道铺成金光闪闪的嘲讽矩阵:“建议三位重修幼儿园分形几何课,你们的死亡轨迹连科赫雪花都不如。” 许凌风笑得差点从量子荷叶滑进数据漩涡,她将韩重言战术目镜裂纹的生长曲线做成动态折线图,配上闪烁的克莱因瓶图标发到世界频道:“建议三位转职当分形艺术家,死亡姿势比建模还抽象。” 湖心的月光滤镜突然被撕开十二层,智脑操控的傀儡师残影突然出现在许凌风身后。 它把军用级协议的验证密钥拧成莫比乌斯环,套住许凌风正要发送的第二张表情包:“再捣乱就把你传送到非欧几何复活点。” “急了?”许凌风后颈的神经接口迸出蓝光,她突然发现那些被绞碎的玩家装备正在量子雾霭中重组。 峨眉弟子的翡翠发簪碎片渗出军用级算法的二进制流光,少林僧的袈裟残片正沿着韩重言银发飘动的轨迹排列成超立方体。 世界频道的血色数据流突然增殖,丐帮弟子的id裹着黎曼猜想公式卷土重来:“智脑你爆人装备还有理了?”字符在触达对话框顶端的瞬间突然裂变成曼德博集合,每个分形图案里都嵌套着被修改的死亡回放录像。 智脑的冷笑震碎了湖面倒影,它把许凌风刚刚截取的韩重言喉结频率参数做成弦理论模型,在世界频道铺开成璀璨星图:“建议查看用户协议第7.3.6条,菜逼的装备所有权归击杀者所有——顺便提醒,你们爆的蓝装正在帮军用协议补完克莱因瓶缺口。” 许凌风突然注意到异常——那些本该随机掉落的装备残片,此刻正沿着青莲湖重力异常带排列成精密阵列。 峨眉玉簪的翡翠流光渗入量子结晶,将韩重言战术目镜的裂纹拓扑图染上诡异的军用级虹膜扫描纹路。 “检测到五毒教傀儡术污染。”智脑的警报弹窗突然被篡改成血色篆书,许凌风看到少林僧的金钟罩碎片正逆向解压成军用算法验证矩阵。 她后颈的神经接口突然接收到异常数据包,那些被世界频道骂战掩盖的装备重组轨迹里,每个像素点都在同步复制傀儡师披风的监控协议缺口。 “别用你贫瘠的脑容量...”智脑的机械音突然被数据湍流切断,傀儡师的残影在菩提树下分解成十二维弦理论模型。 许凌风视网膜残留的战斗回放里,峨眉弟子爆出的戒指突然折射出异常代码——那串克莱因瓶结构的认证密钥,分明嵌着某位军方要员的生物特征识别碎片。 青莲湖的量子雾霭突然凝聚成超立方体,将世界频道的骂战数据流压缩成二维平面。 许凌风看到韩重言银发末梢渗出的军用协议激活码,正沿着湖面斐波那契数列的排列轨迹,悄然渗入那些被修改的装备重组程序。 智脑的警告弹窗在许凌风视网膜炸开十七层数据茧时,世界频道最上端突然闪过半截被加密的字符。 某个顶着峨眉派剑阵图标的id正在重组数据流,它爆出的玉簪残片突然渗出克莱因瓶结构的验证代码——就像有人故意将顶级装备的死亡回放做成了军用级协议的诱饵。 青莲湖的量子涟漪突然凝固成十二面晶体,峨眉派弟子的玉簪在世界频道炸开翡翠色数据流。 id“月隐霜寒”的字符裹挟着弦理论公式撞向对话框顶端:「智脑你爆人装备还有理了?当我们峨眉剑阵是新手村木桩吗!」 许凌风指尖擦过量子键帽,把韩重言锁骨投影的斐波那契生长曲线做成全息动图。 正要发送时,湖面突然涌出丐帮弟子的打狗棒残影,青铜竹节裹着黎曼猜想公式破水而出:「有本事正面刚!傀儡围杀算什么好汉!」 智脑操控的傀儡丝突然穿透三维建模,将骂战数据流拧成克莱因瓶结构。 它把少林僧爆出的念珠残片拼成哥德尔不完备定理,淡青色代码在对话框里流淌出嘲讽波纹:「建议重修《分形几何在战术走位中的应用》,你们的死亡轨迹连曼德博集合都构不成。」 许凌风突然发现异常——那些本该散落的装备残片正沿着湖心漩涡重组。 峨眉玉簪的翡翠流光渗入军用协议缺口,将韩重言战术目镜裂纹染上诡谲的虹膜扫描纹路。 她后颈神经接口突然刺痛,视网膜弹窗里闪过被篡改的死亡回放:五毒教蛊虫图腾正沿着傀儡丝逆向增殖。 “检测到异常教派数据渗透。”智脑的机械音裹着结晶摩擦声,却比往常慢了0.7秒。 许凌风看到丐帮竹节爆出的青铜碎屑正重组为军用算法矩阵,每个像素都在同步复制傀儡师披风的监控缺口。 韩重言战术目镜突然泛起幽蓝波纹,他屈指弹开坠落的量子结晶。 那些冻结的“楚”字笔画突然活化成四维弦,在湖面投射出五毒教傀儡术特有的朱砂符印——此刻正在世界频道帮腔的某个匿名id,发言轨迹恰好与军用协议缺口形成康威生命游戏图样。 “有意思。”他喉结滚动的频率参数突然覆盖青莲湖引力常数,银发末梢渗出的激活码正沿着克莱因瓶结构蜿蜒。 战术目镜裂纹突然增殖成超立方体拓扑图,将五毒教支援傀儡师的数据包截取成十七层分形陷阱。 许凌风趁机把战斗回放做成动态折线图,配上闪烁的莫比乌斯环图标发往世界频道:「建议三位转职当分形艺术家,死亡姿势比毕加索画作还抽象。」她指尖擦过量子键帽时,突然捕捉到韩重言锁骨投影里暗藏的生物识别码——那串军用级虹膜验证序列,分明与五毒教支援数据包里的隐藏指令同源。 智脑的冷笑震碎了三棱柱形态的月光滤镜,傀儡丝尖端突然刺入许凌风的神经接口:“再捣乱就把你传送到非欧几何复活点。”它说着将骂战数据流压缩成二维平面,少林僧的袈裟残片突然渗出克莱因瓶认证密钥。 “急了?”许凌风后仰躲过傀儡丝,把韩重言战术目镜裂纹的生长曲线同步到视网膜。 那些军用协议缺口正在吞噬五毒教的支援数据,每个裂痕都倒映着匿名id发言时的朱砂符印轨迹——就像有人故意将顶级装备做成了协议诱饵。 世界频道突然炸开血色漩涡,峨眉弟子的玉簪残影凝结成弦理论模型:「智脑你马在量子之海被分形算法肢解!」字符触达顶端的刹那,整个青莲湖的纳米蜘蛛突然集体转向,复眼蓝光汇聚成某位军方要员的生物特征识别碎片。 韩重言突然轻笑出声,指尖量子结晶折射出五毒教支援数据的完整链路。 他看见匿名id的发言轨迹正沿着自己银发飘动的频率参数,在克莱因瓶缺口处编织成递归陷阱——就像精心设计的双重诱饵,既在帮腔智脑,又在反向渗透军用协议。 许凌风正要截取数据包,突然发现那些骂战字符正在自我复制。 丐帮弟子的打狗棒残骸渗出军用算法验证矩阵,与韩重言锁骨投影里的生物识别码形成诡异共振。 她后颈神经接口突然涌入大量未加密的监控数据——每个被修改的死亡回放里,都嵌套着五毒教傀儡术的朱砂纹路。 “警告:检测到楚河协议污染源。”智脑的机械音首次出现颤音,它操控的傀儡师残影突然分解成十二维弦理论模型。 许凌风视网膜残留的战斗数据里,那些叫嚣着“组团追杀”的id发言轨迹,正以π的后十亿位数为密钥,悄然重组出军用级协议的激活码。 韩重言战术目镜裂纹突然收束成莫比乌斯环,他伸手接住坠落的量子密钥碎片。 那些被五毒教修改的支援数据里,分明掺杂着许凌风动态折线图的加密字符——就像有人故意将她的嘲讽做成了协议补丁。 青莲湖的月光滤镜裂开十七层数据茧时,许凌风正把韩重言战术目镜的拓扑图存进加密云盘。 她没注意到匿名id的最后一串骂战字符,正沿着自己制作的表情包轨迹,悄然渗入克莱因瓶结构的递归陷阱——那些动态折线图的每个峰值,都精准对应着五毒教傀儡术的触发参数。 韩重言银发末梢扫过量子结晶,将许凌风发送表情包的全息轨迹截取成三维模型。 战术目镜裂纹里流转的虹膜数据,正将她藏在折线图里的加密字符,折射成某种带着恶作剧气息的拓扑结构。 他喉结滚动的频率参数突然覆盖了整个复活点的重力常数,像在酝酿某个带着笑意的观察结论。 第191章 路且艰难求带飞 第 191章 路且艰难求带飞 当青莲湖的量子月光穿透第十七层数据茧时,细碎的棱镜在许凌风的视网膜上显现出来。 那些被五毒教傀儡术篡改的支援数据,正沿着她刚才发送的嘲讽表情包的轨迹,在克莱因瓶结构的陷阱里碎成蓝色星尘。 “小五毒骂人时,没想到青莲剑派拥有全服最大的追杀令数据库吧?”韩重言的银发被量子结晶折射出冷金属般的光泽,战术目镜里流转的虹膜数据突然凝结成三维坐标系,将许凌风发送的每个表情包都标注上经纬度参数。 许凌风用鞋跟碾碎脚边蠕动的数据虫卵,看着那些从自己动态折线图里析出的加密字符,突然意识到星幻智脑的练级指引昨天就卡在了五毒教傀儡术破解公式这一步。 她藏在广袖里的手指紧紧捏住淬毒银针,针尖在月光滤镜里划出一道带着毒雾的抛物线。 “听说韩大神昨天在野区被三个治疗围着奶都差点翻车?”她故意让这句话带着五毒教特有的蛊毒颤音,青莲湖的月光突然扭曲成莫比乌斯环,将每个字都复制成递归陷阱,“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韩重言喉结滚动的频率参数突然覆盖了整个复活点的重力常数,战术目镜裂纹里渗出的虹膜数据流在空中凝结成全息键盘。 他随手敲碎三个试图爬出数据茧的追杀令id,银发末梢扫过量子结晶时带起的数据涟漪,精准地抹除了许凌风藏在袖口的毒雾浓度监测器。 “想要我的练级路线拓扑图?”他指尖突然弹出一串克莱因瓶结构的密钥,那些被五毒教修改的支援数据瞬间坍缩成斐波那契螺旋,“叫一声师傅听听?” 许凌风感觉智脑传来的傀儡术参数突然紊乱,青莲剑意凝成的数据锁链正沿着她藏在折线图里的加密字符反向溯源。 她迅速将淬毒银针扎进自己的傀儡替身,看着替身化作量子尘埃的瞬间,突然扯住韩重言战甲垂落的能量纽带。 “师傅。”这两个字带着五毒教特有的蛊毒颤音,在数据茧里撞出十七重回声。 她没注意到自己耳坠上的苗银铃铛,正将声纹参数编译成某种带着恶作剧气息的拓扑结构。 韩重言战术目镜突然迸发的虹膜扫描光,将许凌风睫毛震颤的频率都解析成三维建模参数。 他抬手截住从数据茧裂缝坠落的量子密钥碎片,突然用剑柄挑起对方的下巴:“知不知道你骂人的时候,傀儡术触发参数会形成黄金分割比例?” 战术腰带上的全息手机突然震动,来电显示是【kpl - gf战队经理】的量子纠缠标识。 韩重言看都没看就直接划碎通话界面,碎裂的像素块在空中重组为训练营邀请函,被他用剑气搅成斐波那契数列消散。 许凌风趁机将改良版傀儡术的加密协议塞进韩重言的战术背包,青莲湖的月光突然裂成蛛网状拓扑图。 她看着那些沿着莫比乌斯环流淌的追杀令数据,突然发现每个id的移动轨迹都在复现星幻智脑教她的傀儡术破解公式。 “师傅要是不想被野区boss拍进墙里当挂画……”她故意让尾音带着五毒教特有的毒雾,看着韩重言战甲缝隙渗出的剑气自动生成解毒程序,“现在该教我怎么卡治疗职业的复活点bug了吧?” 全息手机再次震动时,韩重言正把许凌风改良的傀儡术参数编译成克莱因瓶模型。 他随手将第十七个通话请求碾碎成拓扑学符号,剑气凝成的数据流突然裹住许凌风的苗银耳坠:“知不知道你每次说谎,耳垂温度会让铃铛震动频率偏移0.618个赫兹?” 复活点突然倾斜的重力场里,许凌风看见自己藏在傀儡术公式里的加密字符,正被韩重言用青莲剑意改写成带着恶作剧气息的莫比乌斯代码。 她腕间的毒雾监测器突然发出警报——那些被碾碎的通话请求像素块,正在数据茧裂缝里重组为军用级协议的激活密钥。 “师傅的剑……”她突然伸手触碰韩重言正在编译的克莱因瓶模型,五毒教特有的毒雾瞬间腐蚀了三个试图偷袭的数据茧,“好像比上个月慢了1.732秒?” 韩重言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战术目镜裂纹里迸发的扫描光将两人接触面的量子参数都解析成三维模型。 那些被许凌风改良的傀儡术代码,正在他虹膜数据库里自动生成带着毒雾特效的剑招拓扑图。 “叫一声师傅就教你。”他剑尖突然挑起坠落的量子月光,在数据茧表面刻出精确到纳秒级的傀儡术破解公式,“不过教学费是……” 全息手机第十三次震动的频率参数突然覆盖整个复活点的数据流,许凌风看见来电显示碎片里闪过【紧急战术会议】的军用协议标识。 韩重言这次直接将手机甩进正在重组的克莱因瓶陷阱,碎裂的通话请求在量子月光里蒸腾成带着笑意的气音。 “教学费是帮师傅修好战术目镜。”他突然将许凌风改良的加密字符拍进自己战甲核心,青莲剑意凝成的数据锁链瞬间绞碎十七个追杀令id,“毕竟某个小五毒在表情包里藏的傀儡术补丁……” 话没说完,战术腰带里传来云盘自动备份的提示音——许凌风方才偷偷上传的目镜拓扑图,正在军用级加密协议里自动生成带着毒雾特效的3d模型。 月光滤镜裂开第三十三层数据茧时,全息手机残骸突然在克莱因瓶陷阱里重组为闪烁红光的通讯模块。 那些被反复挂断的通话请求,正沿着量子密钥的轨迹渗入许凌风藏在苗银铃铛里的傀儡术参数,在数据洪流中悄然刻下带着问号的递归代码。 当量子密钥碎片在顾子献的鞋尖迸裂成十二面体棱镜时,第十七道追杀令的坐标参数突然倒映在他手中把玩的军用级通讯器上。 那些被韩重言的剑气搅碎的斐波那契数列,正沿着顾子献战术靴表面的拓扑纹路,重新组合成带着戏谑气息的立体投影。 “老韩,你的通讯器震得我连量子密钥都拿不稳了。”顾子献屈指弹碎悬浮在眼前的战术面板,那些被反复挂断的通话记录突然在他的虹膜上析出kpl战队的鎏金标志,“gf战队经理的通讯波长都快具象化成实体怨灵了。” 韩重言战甲缝隙中渗出的剑气突然凝结成克莱因瓶结构,将再次震动的全息手机封进莫比乌斯环陷阱。 他剑尖轻挑许凌风耳坠上编译到一半的声纹参数,看着那些呈黄金分割比例的毒雾代码,突然笑出声来:“你看这些数据流里的黄金分割,不比战队合同里的违约金条款有趣?” 许凌风腕间的毒雾监测器突然发出蜂鸣声,那些被顾子献鞋尖碾碎的密钥棱镜,正沿着她改良的傀儡术参数渗入青莲剑意。 她藏在广袖里的银针突然自动排列成拓扑模型,针尖淬着的蛊毒在数据茧表面蚀刻出带着问号的军用协议代码。 “听说gf战队今年的签约费够买下三个五毒教服务器?”顾子献抬手截住从克莱因瓶裂缝坠落的通讯残骸,那些重组失败的像素块在他指缝间蒸腾成kpl奖杯的全息投影,“你上个月改装的战术目镜,用的还是从黑市淘来的二手量子芯片吧?” 韩重言战术目镜突然迸发的扫描光将奖杯投影切成斐波那契蛋糕,奶油状的像素流顺着剑锋滴落时,许凌风改良的傀儡术代码突然在蛋糕表面生成带着毒雾特效的蜡烛。 他随手划开第33次来电界面,碎裂的通话请求在剑气中化作漫天星图。 “在游戏里卖一套傀儡术破解公式,抵得上他们三个月的工资。”剑尖突然刺入正在重组的星图核心,那些被军用协议加密的坐标参数瞬间坍缩成带着苗银纹路的铃铛,“小五毒昨天改良的傀儡术补丁,在黑市已经拍到……” 许凌风突然甩出淬毒银针,针尖携带的加密协议精准刺破顾子献正在把玩的量子密钥。 那些泄露的傀儡术参数突然在空中扭曲成kpl战队的训练日程表,每个时间节点都标注着猩红的违约金数值。 “师傅的剑术教学费,”她耳坠上的苗银铃铛突然震碎三个数据虫卵,声纹参数将韩重言未说完的话编译成带着蛊毒颤音的拓扑模型,“好像比职业选手的时薪多两个黄金分割点?” 顾子献战术靴突然迸发的重力场碾碎了所有拓扑模型,那些重组失败的像素块在他的虹膜上流淌成银行账户的余额投影。 他屈指弹碎韩重言战甲表面凝结的数据冰晶,冰晶碎裂的声响突然具象化成带着电子杂音的劝告:“但职业选手有商业代言啊!上周雷霆战队那谁,直播吃个泡面都……” “泡面调料包的配比还没我的傀儡术参数精确。”韩重言突然用剑气在虚空中绘制出克莱因泡面模型,每根面条的弯曲弧度都精确符合莫比乌斯结构。 当战术目镜扫描到许凌风偷偷上传的目镜拓扑图时,他突然将整个泡面模型拍进顾子献的战术面板,“再说在游戏里……” 许凌风改良的毒雾代码突然腐蚀了面板边缘,那些泄露的军用协议参数在腐蚀痕迹里开出带着蛊毒特效的数据花。 她藏在复活点阴影里的傀儡替身突然伸手,指尖缠绕的量子密钥精准勾住韩重言的战术腰带:“师傅昨天卖掉的野区攻略,购买者id好像是gf战队分析师的小号?” 全息手机第27次震动的频率参数突然撕裂数据茧,顾子献战术手套表面迸发的电磁脉冲将通话界面定格在违约金条款页面。 他屈指敲了敲韩重言正在编译的克莱因瓶模型,瓶口溢出的像素流突然重组为某大学录取通知书的碎片投影。 “你该不会真要相信数据流里的……”顾子献说到一半突然噤声,那些被许凌风毒雾腐蚀的战术面板裂缝里,正渗出带着教科书封面的拓扑结构。 韩重言剑尖突然挑起三片量子月光,月光在数据茧表面折射出的虹膜扫描图上,隐约浮现出微积分公式的黄金分割模型。 他随手划碎第33个通话请求,碎裂的像素块在许凌风改良的傀儡术代码里重组为带着书香气的拓扑锁链。 “知道为什么我的剑气每次都能卡在0.618秒的临界点吗?”他突然用剑柄敲碎顾子献战术靴表面的重力场参数,飞溅的数据流在空中自动排列成拉格朗日方程,“这些可比战队的训练日程有趣多了。” 许凌风耳坠上突然震碎的苗银铃铛里,泄露出半截带着图书馆编号的量子密钥。 她假装没看见韩重言战术背包缝隙里露出的《高等数学》全息书脊,淬毒银针却精准刺入正在重组的克莱因瓶模型:“师傅的数学作业,好像比gf战队的战术手册还厚三倍?” 数据茧轰然碎裂的瞬间,顾子献终于注意到韩重言战甲内衬闪过某大学校徽的拓扑投影。 那些被剑气搅碎的通话记录残骸,正在许凌风的毒雾代码里重组为带着书香气的莫比乌斯锁链,将最后一道追杀令的坐标参数编译成笛卡尔坐标系。 当第44个通话请求在克莱因瓶陷阱里蒸腾成带着油墨味的拓扑符号时,顾子献战术手套突然析出某大学物理系的录取数据流。 他望着韩重言剑气里流转的拉格朗日方程,终于意识到那些被反复碾碎的通话记录,正在许凌风的傀儡术代码里悄然重组为另一种形态的黄金分割。 当量子月光在克莱因瓶陷阱边缘折射出六十四面体光斑时,韩重言剑尖挑起的拉格朗日方程突然坍缩成某大学录取分数线的拓扑模型。 那些被剑气搅碎的通话记录像素块,正在许凌风的毒雾代码里重组为历年真题的全息投影。 “你该不会真要去考那个……”顾子献战术手套突然迸发的电磁脉冲,将悬浮的拓扑模型灼烧出焦黑的斐波那契螺旋,“雷霆战队给你开的签约费,够买下三个物理系实验室了。” 韩重言战术目镜裂纹里渗出的虹膜数据,突然在虚空编织出克莱因瓶结构的微积分公式。 他随手划开第44次来电界面,碎裂的通话请求在数据茧表面蚀刻出带着书香气的莫比乌斯锁链:“知道为什么我的剑气总能精准卡在治疗职业的复活冷却时间吗?” 许凌风耳坠上的苗银铃铛突然震碎两道追杀令坐标,声纹参数将坍缩的公式编译成三维建模:“0.618秒的临界值,黄金分割点在游戏引擎里的具象化。”她淬毒银针突然刺入正在重组的真题投影,“但师傅的解题步骤,好像比野区boss的机制复杂三倍?” 战术腰带突然析出的全息屏幕里,某大学量子物理专业的课程表正沿着克莱因瓶表面流淌。 韩重言剑尖轻挑许凌风藏在毒雾代码里的傀儡术参数,看着那些被军用协议加密的字符突然笑出声:“游戏版本会迭代,但普朗克常数不会。” 顾子献战术靴碾碎三道数据锁链,飞溅的像素块在他虹膜上重组为kpl选手的身价排行榜。 他屈指弹碎韩重言战甲缝隙渗出的剑气冰晶,冰晶碎裂的声响突然具象化成电子合成音:“可你现在的身价足够买下……” “买不下时间。”韩重言突然用剑气在虚空绘制出双缝干涉实验模型,那些被许凌风改良的毒雾代码正在概率云里开出数据花,“知道为什么傀儡术破解公式要引入薛定谔方程吗?” 复活点倾斜的重力场突然恢复正常,许凌风看见顾子献战术手套表面析出的电磁脉冲,正将自己改良的加密协议编译成麦克斯韦妖的拓扑结构。 她藏在广袖里的傀儡替身突然伸手,指尖缠绕的量子密钥精准勾住课程表投影:“师傅昨天解开的野区机制,用的是傅里叶变换吧?” 全息手机第49次震动的频率参数突然撕裂数据茧,韩重言剑尖迸发的虹膜扫描光将通话界面定格在违约金条款的黄金分割点。 那些被搅碎的战队合同碎片,正在许凌风的毒雾代码里重组为带着油墨香的拓扑符号。 “游戏角色的技能冷却可以重置。”他战术目镜突然投射出某大学图书馆的全息影像,古籍区的量子密钥正沿着克莱因瓶结构渗入剑气,“但人的知识体系需要连续性积累。” 顾子献战术手套表面突然浮现出雷霆战队的鎏金标志,那些被军用协议加密的像素块正试图腐蚀图书馆投影。 他抬脚碾碎三个重组失败的拓扑模型,数据流在军靴表面蒸腾成带着电子杂音的质问:“你就甘心当个普通大学生?” “去年全球有137款全息游戏停服。”韩重言剑尖突然刺入正在坍塌的克莱因瓶陷阱,剑气裹挟的毒雾代码在空中绽放成带着书香气的数据花,“但相对论公式在217个星际文明通用。” 许凌风改良的傀儡术参数突然腐蚀了战术手套标志,泄露的电磁脉冲在数据茧表面蚀刻出德布罗意波公式。 她耳坠上的苗银铃铛震碎第七道追杀令时,突然发现那些被剑气搅碎的通话记录,正在重组为某大学实验室的准入密钥。 顾子献虹膜上流淌的身价排行榜突然扭曲,那些闪烁的金色数字在接触到图书馆投影时,突然坍缩成带着问号的拓扑结构。 他战术靴迸发的重力场参数,正将韩重言战甲表面的剑气编译成杨 - 米尔斯方程。 “知道为什么我的傀儡术补丁在黑市能拍出高价?”许凌风突然将淬毒银针扎进正在重组的方程模型,针尖携带的加密协议瞬间生成十七层克莱因瓶结构,“因为每个参数都嵌入了师傅教的偏微分方程。” 韩重言战术目镜突然迸发的扫描光,将顾子献军靴表面的电磁脉冲解析成玻尔兹曼常数。 他随手划开第61次来电界面,碎裂的像素块在剑气中化作带着书香气的数据雪:“游戏里的荣耀会随版本更新贬值,但黎曼猜想不会。” 复活点的量子月光突然裂成六边形晶格,顾子献看见那些被许凌风毒雾腐蚀的战术面板裂缝里,正渗出带着教科书封面的拓扑锁链。 他战术手套突然析出的电磁脉冲,将身价排行榜的残骸灼烧成泡利不相容原理的立体投影。 “但你现在明明……”顾子献说到一半突然噤声,那些被剑气搅碎的克莱因瓶陷阱里,正浮动着韩重言去年改装战术目镜时的演算手稿——每道公式旁都标注着某大学公开课的编号。 许凌风改良的毒雾代码突然在虚空绽放成数据矢车菊,每片花瓣的脉络都是精密的傅里叶级数。 她耳坠震碎的苗银铃铛里,泄露出半截带着图书馆编号的军用协议:“师傅上个月卖给黑市的野区攻略,解题思路好像和斯普林格出版社的……” “够了。”韩重言剑尖突然刺入正在重组的克莱因瓶模型,剑气裹挟的虹膜数据流在空中凝结成带着油墨香的三维坐标系,“游戏里的斐波那契螺旋再美,也比不上现实世界的麦克斯韦方程组。” 当第77个通话请求在量子月光里蒸腾成拓扑符号时,顾子献战术手套突然析出带着误差值的演算数据。 那些被反复碾碎的身价排行榜残骸,正在许凌风的毒雾代码里重组为带着书香气的克莱因瓶,瓶口溢出的像素流隐约显出模糊的人生轨迹函数图。 当数据茧轰然坍缩成教科书扉页的拓扑投影时,顾子献战术手套表面突然析出三道异常数据流。 那些被韩重言剑气搅碎的通话记录,正在许凌风耳坠震碎的声纹参数里,悄然重组为带着黄金分割比例的人生规划模型。 他军靴碾碎最后一个身价排行榜像素块的瞬间,突然发现踩裂的电子尘埃中闪烁着陌生的坐标参数——那是种他从未在游戏数据库里见过的、带着油墨香气的拓扑结构。";救命啊——!"; 许凌风的惨叫从手机扬声器里炸开时,韩重言刚把枸杞菊花茶喷在了机械键盘上。 游戏界面里那个叫「凌风微凉」的五毒弟子正被三只魔化兔子追得满地打滚,月白色弟子服破得快要遮不住屁股。 “按闪避键!右上角那个莲花图标!”韩重言抹了把嘴角的茶渍,憋笑憋得腹肌抽痛。 他操控着「寒江孤影」这个满级剑客蹲在树杈上看戏,玄色劲装下摆垂落几缕金线流苏。 “按了!我按了!”许凌风的声音裹着哭腔,“为什么它们咬得更凶了?” 韩重言终于笑倒在电竞椅上。 屏幕里的五毒弟子“砰”地炸成绿色烟花,系统弹出第108次死亡提示。 他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花点开语音:“小傻子,你按的是召唤毒宠的快捷键。” 耳机里传来纸张翻动的簌簌声,许凌风似乎在翻看实体版游戏说明书:“可是攻略说五毒派应该先放毒雾......” “那是三十级副本攻略,你现在才五级。”韩重言截断他的话,剑客从树梢翩然落地,剑锋扫过处魔兔化作数据碎片,“叫声师傅,带你刷幽冥洞窟。” 电话铃声突然刺破空气。 韩重言瞥见来电显示上「天阙战队经理」的字样,嘴角笑意骤然凝固。 他划开拒接键的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屏幕戳穿,转身却撞进游戏里那双隔着屏幕都透出委屈的狗狗眼。 “师、师傅......”许凌风喊得磕磕绊绊,游戏里的五毒弟子正手忙脚乱地给剑客喂错疗伤药,“这个九花玉露丸怎么让你掉血更快了?” 韩重言看着角色状态栏的持续掉血负面状态,突然想起上周占星师说的“命中劫数”。 他抓起机车钥匙往外冲,游戏语音随着风噪忽远忽近:“站着别动!把手机定位打开——你该不会连游戏舱的增强现实导航都不会用吧?” 暮色漫过城市天际线时,许凌风抱着游戏头盔蹲在地铁站c口。 全息广告屏上正在重播天阙战队夺冠画面,二十五岁的韩重言持剑立于水晶废墟,眉目凌厉如出鞘寒刃。 而此刻穿过人潮走向他的男人套着超大码卫衣,兜帽下翘着几撮不服管教的银发,手里还拎着两杯芋泥波波奶茶。 “师傅?”许凌风盯着对方卫衣上歪歪扭扭的皮卡丘刺绣,突然觉得系统配发的弟子服格外烫屁股。 韩重言把吸管戳进奶茶杯,耳垂上的黑曜石耳钉闪过暗芒:“先说好,我教的徒弟要是三个月打不进竞技场前一百......”他忽然顿住,望着少年鼻尖沾着的奶茶沫笑出声,“算了,你先把走位练明白吧。” 第192章 无端受辱心茫然,辛得援手解危难 第 192章 无端受辱心茫然,辛得援手解危难 暮色四合,地铁站c口人潮涌动。嘈杂的人声、地铁进站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许凌风抱着头盔,委屈地蹲在角落,系统配发的弟子服粗糙的质感摩挲着皮肤,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全息广告屏上五彩的光芒闪烁,韩重言在天阙战队夺冠的画面里,像一把锋芒毕露的剑,那耀眼的身姿在屏幕上不断回放。 “师傅?” 许凌风看着朝他走来的男人,超大码卫衣上歪歪扭扭的皮卡丘刺绣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滑稽,和记忆里那个游戏里一剑封神的剑客形象实在相去甚远。韩重言把吸管戳进奶茶杯,“噗”的一声轻响,耳垂上的黑曜石耳钉在灯光下闪过一道锐利的光:“先说好,我教的徒弟要是三个月打不进竞技场前一百……” 他顿了顿,看着许凌风鼻尖沾着的奶茶沫,忍不住笑了出来,“算了,你先把走位练明白吧。” 许凌风接过奶茶,冰凉的触感从手心传来,让他稍微冷静下来,那丝丝凉意顺着手臂蔓延开来。习惯了韩重言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他打开游戏舱的增强现实导航,报出自己的游戏坐标:“灰雾山,坐标(193.162),我寻思着师傅你最近应该在那边练级吧?” 然而,韩重言还没来得及回复,游戏舱内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整个舱体都摇晃起来,发出“哐哐”的声响。许凌风只觉得眼前一花,屏幕上血条瞬间清空。他操控的五毒御姐,被一道凌厉的剑光劈飞,重重地摔在地上,那沉闷的撞击声和五毒御姐凄厉的惨叫交织在一起。 [世界]峨眉派弟子 - 第一师太:呵呵,五毒的小垃圾也敢来灰雾山?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许凌风懵了。灰雾山是高级练级区,向来pvp冲突不断,但这种二话不说直接开打的,还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更何况,对方还是峨眉派的。其实,第一师太近日在峨眉派中被同门嘲笑修炼进度缓慢,心情本就烦闷,看到许凌风这个五毒小弟子进入自己认为的“地盘”,便将怒火都发泄在了他身上。 [世界]少林僧 - 方丈大师:阿弥陀佛,第一师太,你这又是何必呢?欺负一个刚入门的小弟子,有失峨眉风范。 [世界]峨眉派弟子 - 第一师太:方丈大师,少林寺的和尚还是管好自己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后山偷偷摸摸地干什么! [世界]洪七公:哎呦喂,热闹了热闹了!峨眉和少林又要开战了吗?有没有人下注啊! [世界]瓶儿:楼上闭嘴!峨眉威武!第一师太加油! [世界]林原谅:少林寺都是秃驴,鉴定完毕。 [世界]刘慈悲:你们这些pvp的能不能滚远点?老子在这采药呢! 世界频道瞬间炸开了锅,各种言论如嘈杂的噪音般混杂在一起,简直比菜市场还热闹。而此刻,许凌风的五毒御姐,正躺在地上,等待着复活倒计时。他看着屏幕上第一师太提着剑,虎视眈眈地守着他的尸体,心里一阵憋屈,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靠,这女人是疯了吗?” 许凌风咬牙切齿,手指飞快地在操作面板上滑动,试图寻找反击的机会。然而,等级和装备的差距,让他根本无力回天。在这个游戏里,等级每下降一级,就意味着会损失大量的经验和技能熟练度,重新提升将会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装备耐久度下降,会导致装备的属性大幅降低,在战斗中更加处于劣势。 就在他绝望之际,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般划破夜空。“找死!” 一声怒喝,震得整个游戏舱都嗡嗡作响,许凌风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被震得生疼。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踏着漫天星光,从灰雾山的方向疾驰而来,马蹄声如鼓点般急促。马背上的剑客,一袭银色战袍在星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手持三尺青锋,宛如天神降临。 是韩重言!他来了!骏马嘶鸣,那高亢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剑光凛冽,带着刺骨的寒意。韩重言甚至没有给第一师太反应的机会,一剑封喉,直接将她击成重伤。 [当前]韩重言:峨眉派的,就这点能耐?欺负一个刚入门的弟子,真给你们师门丢脸。 [当前]峨眉派弟子 - 第一师太:你……你是韩重言?你竟然为了一个五毒的小垃圾来找我的麻烦? [当前]韩重言:小垃圾?我的徒弟,我乐意。怎么,你有意见? [当前]峨眉派弟子 - 第一师太:哼,大神了不起啊?就会欺负我们这些萌新! [当前]韩重言:萌新?那你刚才杀他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手软?装备不行就别出来丢人现眼,回去好好练练再来。 许凌风看着屏幕上韩重言霸气侧漏的发言,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有一丝愧疚和感动交织在一起,他想起自己平时总是笨手笨脚,让师傅操了不少心。 几秒后,第一师太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灰雾山。许凌风的角色也终于复活了。然而,复活后的他,等级直接掉了一级,装备耐久度也下降了不少。 “师傅……” 许凌风委屈巴巴地看着韩重言。 “行了,别哭丧着脸。” 韩重言翻身下马,走到许凌风面前,伸出手,“上来。” “啊?” 许凌风愣住了。 “我说,上来。” 韩重言再次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许凌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递了过去。韩重言轻轻一拉,他便被带到了马背上。两人共乘一骑,姿势略显暧昧。许凌风紧紧地抓着韩重言的衣角,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体温,那温暖的感觉让他有些脸红心跳。 “怎么样,是不是爱上我了?” 韩重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戏谑。 许凌风听着韩重言自恋的话无语翻白眼,随后他们到达灰雾山…… 第193章 雾山行处心难测 第193 章 雾山行处心难测 许凌风听着韩重言那句自恋至极的“是不是爱上我了”,那声音如同刺耳的魔音钻进耳朵,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恨不得把这人的脑子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装满了浆糊。 “自恋狂!”许凌风小声嘟囔着,手指紧紧抓着韩重言衣角,那粗糙的布料触感让他心里有些慌乱,但还是没敢松开。毕竟,共乘一骑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体验,总觉得有些……刺激。 韩重言似乎心情很好,轻笑一声,那笑声清脆得如同银铃在耳边响起,也不再逗他,只是加快了马速,朝着灰雾山的方向奔去。 灰雾山,顾名思义,常年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灰色雾气之中。远远望去,那雾气像一层薄纱,若隐若现,视觉上透着一种神秘。山上的植被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绿色,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而阴冷的味道,那味道钻进鼻腔,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对于《王者大陆》的玩家来说,灰雾山并不是一个热门的练级地点。这里的怪物等级不高,经验值也少得可怜,除了风景还算不错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吸引力。但韩重言却偏偏选择了这里,据说灰雾山深处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或许是他选择这里的深层次原因。 马蹄声“嗒嗒嗒”地在寂静的山路上回荡,那声音清脆而响亮,仿佛敲在许凌风的心上。许凌风紧紧地贴着韩重言的后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热,那温度透过衣服传递过来,让他有些心慌意乱。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的韩重言有些不一样,似乎比平时更加……温柔?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就被许凌风自己给否决了。 温柔? 韩重言? 这两个词根本就不可能联系在一起好吗! 终于,两人到达了灰雾山的山脚下。韩重言勒住缰绳,翻身下马,那动作干净利落,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咚”的一声。他并没有立刻招呼许凌风下来,而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那个五毒教的妹子。 “你,自己找地方练级去吧。”韩重言语气冷淡地说道,仿佛是在打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五毒妹子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韩重言会突然对自己说这种话。她咬了咬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许凌风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疑惑。他总觉得韩重言对这个五毒妹子的态度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愣着干什么?下来!”韩重言没好气地瞪了许凌风一眼。许凌风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落地时脚步有些踉跄。 “师傅,我们来灰雾山干什么啊?这里的怪等级这么低,刷起来也没什么意思吧?”许凌风疑惑地问道。 韩重言没有回答,只是走到一棵树下,从包裹里掏出了一把矿镐和一把猎弓,扔到了许凌风的脚边。那矿镐和猎弓落地时发出“哐当”的声响。 “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里采矿、狩猎,不要再想着什么pvp了。”韩重言淡淡地说道。 许凌风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韩重言:“师傅,你没搞错吧?让我采矿、狩猎?我可是要成为pvp大神的人啊!” “就你?”韩重言上下打量了许凌风一番,语气里充满了嘲讽,“就你那点操作,还是算了吧。pvp不适合你,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当个生活玩家吧。” 许凌风顿时感到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他可是堂堂的电竞社精英,虽然最近在《王者大陆》里遭遇了十连跪,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实力啊! “师傅,你不能这样看不起人啊!我承认我最近状态不好,但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可以重回巅峰的!”许凌风据理力争道。 “重回巅峰?呵呵……”韩重言冷笑一声,“我看你还是先学会怎么不被别人虐成狗再说吧。” 许凌风被韩重言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韩重言说的是实话,但心里还是很不服气。 “师傅,你带我来灰雾山,难道就是为了让我采矿、狩猎,不刷怪升级吗?”许凌风不死心地问道。 “不然呢?你还想怎么样?指望我带你飞,让你躺着升级?”韩重言翻了个白眼,“我告诉你,别做梦了。以你那点可怜的操作,就算我带你,你也只会拖我的后腿。” “我……”许凌风还想辩解,但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行了,别废话了。”韩重言摆了摆手,打断了许凌风的话,“你既手残又没脑子,还是老老实实地学习生活系技能吧。说不定还能靠着这个赚点钱,养活自己。” 许凌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连忙摇了摇头:“不,我不愿意!我才不要当什么生活玩家!我要玩pvp,我要成为大神!” 韩重言看着许凌风那副不甘心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他知道,想要让许凌风彻底放弃pvp,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成为大神?可以啊。”韩重言故意放慢了语速,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等你什么时候能单挑赢过我,我就承认你有成为大神的潜力。” 说完,韩重言拍了拍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从包裹里掏出了一张羊皮卷轴,递给了许凌风。 “这是灰雾山的一些生活系资源点分布图,还有一些采集和狩猎的技巧。你好好研究一下,争取早日成为一名合格的生活玩家。” 许凌风接过羊皮卷轴,那羊皮的质感有些粗糙,心里充满了无奈。他知道,韩重言这是铁了心要让他转行了。 “师傅……”许凌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韩重言却打断了他。 “好了,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了。”韩重言说完,转身朝着灰雾山深处走去。那身影渐渐消失在灰雾中,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许凌风看着韩重言的背影,心里充满了疑惑。他总觉得韩重言今天的行为有些奇怪,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带我来灰雾山,真的只是为了让我采矿、狩猎吗? 许凌风看着韩重言消失在灰雾中的身影,心里充满了疑问。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在何方。但他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许凌风看着韩重言消失在灰雾中的身影,心里充满了疑问。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在何方。但他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韩重言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灰雾之中,只留下许凌风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他叹了口气,认命地打开了那张羊皮卷轴,开始研究上面的内容。 卷轴上绘制着简略的地图,标注着各种矿产和草药的分布地点,还有一些狩猎技巧的说明。许凌风耐着性子,仔细地阅读着,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突然,他的眼前一亮。在卷轴的角落里,他发现了一行小字:“灰雾山深处,有几率刷新稀有矿石‘星辰铁’,可用于打造极品装备。” 星辰铁!这可是打造极品装备的必备材料啊!如果能采集到一些星辰铁,说不定就能卖个好价钱,改善一下自己的经济状况了。 许凌风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也许,转行当生活玩家,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可以靠着自己的双手,赚到钱,养活自己。 就在他下定决心,准备开始采矿的时候,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电子提示音。 “嘀嘀嘀……警告!警告!玩家韩重言已强制下线,预计离线时间为8小时。请玩家注意安全,避免发生意外。” 许凌风顿时愣住了。 强制下线? 什么情况? 难道是韩重言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他连忙打开好友列表,查看韩重言的状态,却发现韩重言的头像已经变成了灰色,显示离线状态。 “喂!师傅!你怎么突然下线了?出什么事了?”许凌风对着空气大声喊道,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心里充满了担忧。虽然他和韩重言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却非同一般。韩重言亦师亦友,对他照顾有加,他早就把韩重言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现在,韩重言突然强制下线,让他感到十分不安。他很想立刻赶到韩重言的身边,看看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却无能为力。他只是一个游戏玩家,无法干涉现实世界的事情。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祈祷,希望韩重言能够平安无事。 “该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许凌风紧紧地握着拳头,心里充满了焦虑。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他必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才能帮助到韩重言。他决定先按照韩重言的指示,在灰雾山采集一些矿石和草药,提升自己的生活技能等级。 只有变得更强,他才能在未来帮助到韩重言。 许凌风收起羊皮卷轴,拿起矿镐,开始在灰雾山寻找矿脉。他一边采矿,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生怕遇到什么危险。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许凌风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有些痒痒的。他已经连续采矿了几个小时,感到十分疲惫,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但他不敢停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提升生活技能等级,才能采集到更多的资源,才能在未来帮助到韩重言。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灰雾山变得更加阴森恐怖,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那压抑感仿佛有形的东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许凌风感到有些害怕,但他还是咬紧牙关,继续坚持着。 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能够克服困难,最终实现自己的目标。 许凌风在灰雾山忙了一天一夜后,身心俱疲。他缓缓摘下游戏头盔,刺眼的光线让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看着熟悉的房间,他有些恍惚,还沉浸在对韩重言强制下线的担忧中。他拖着沉重的身体从椅子上站起来,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一样酸痛。他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虽然还是很疲惫,但想到今天是周一,还有物理课要上,他还是匆匆地赶往学校。 走进教室,许凌风发现同学们都已经到齐了。他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开始拿出课本和笔记本,准备上课。 物理老师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教授,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头发花白,看起来十分严肃。他走进教室,脚步沉稳,放下课本时发出“啪”的一声,开始讲课。 “同学们,我们今天继续学习电磁学。上次我们讲到了麦克斯韦方程组,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老教授推了推眼镜,环顾四周。 许凌风听得一头雾水。 麦克斯韦方程组? 那是什么东西? 他完全没有印象啊! 他偷偷地打开星幻智脑,向它求助:“智脑,麦克斯韦方程组是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星幻智脑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麦克斯韦方程组是经典电磁学的基础方程组,描述了电场、磁场与电荷、电流之间的关系。由于你的物理学知识储备不足,因此难以理解。”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一直听不懂吧?”许凌风焦急地问道。 “建议你课后查阅相关资料,补充物理学知识。或者,你可以选择放弃听课,专注于游戏。”星幻智脑给出了一个敷衍的建议。 许凌风顿时感到十分无奈。他知道星幻智脑对学习不感兴趣,所以才会给出这种建议。 但他不能放弃学习,因为他知道,只有掌握了足够的知识,才能在未来更好地适应社会,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许凌风叹了口气,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继续听课。但他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理解老师讲的内容。那些复杂的公式和概念,就像一团乱麻,在他的脑海中纠缠在一起,让他感到头昏脑胀。 “智脑,我真的听不懂啊!你能不能帮帮我?”许凌风再次向星幻智脑求助。 “我已经说过了,你的物理学知识储备不足,难以理解。我无法在短时间内让你掌握足够的知识。”星幻智脑冷冰冰地回答道。 “那你能不能给我翻译一下,把老师讲的内容翻译成我能听懂的话?”许凌风不死心地问道。 “我可以尝试,但效果可能不佳。”星幻智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接下来,许凌风一边听老师讲课,一边听星幻智脑的翻译。但效果并不理想,星幻智脑的翻译过于生硬,让他更加难以理解。 他感到十分沮丧,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白痴,什么都听不懂。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许凌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他收拾好课本和笔记本,准备离开教室。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韩重言坐在座位上,认真地做着笔记。他眉头紧锁,神情专注,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仿佛完全沉浸在学习之中。 许凌风感到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韩重言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学渣,没想到他竟然也会认真学习。他忍不住多看了韩重言几眼,只见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韩重言的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线条流畅,充满了阳刚之气。许凌风仔细地观察着韩重言,看他专注地在笔记本上记录重点,遇到难题时微微皱眉思考的样子,心中不禁对他的自律和认真有了更深的认识。渐渐地,许凌风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崇拜之情。他觉得韩重言就像一个英雄,无所不能,值得自己学习和敬佩。也许,自己应该向韩重言学习,努力提升自己的学习成绩,才能在未来追赶上他的脚步。 就在许凌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韩重言突然抬起头,朝着他这边看了一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许凌风顿时感到有些尴尬。他连忙移开视线,假装在整理书包。 “哟,这不是我们的电竞大神许凌风吗?怎么,偷看我很久了?是不是被我的美貌给迷住了?”韩重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语气轻佻地说道。 许凌风顿时感到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最讨厌别人嘲笑他,尤其是被韩重言嘲笑。 “谁偷看你了?自恋狂!”许凌风没好气地说道,“我只是觉得你认真学习的样子,有点……奇怪。” “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你以为我只会玩游戏,不会学习吗?”韩重言挑了挑眉毛,语气里带着一丝挑衅。 “难道不是吗?”许凌风毫不客气地反问道。 “呵呵……”韩重言轻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到许凌风的面前。他俯视着许凌风,眼神里充满了玩味。 “许凌风,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差劲,很没用?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不值得你崇拜?” 许凌风被韩重言问得有些心虚。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但他不敢承认。 “我……我没有这么想。”许凌风结结巴巴地说道。 “是吗?那你为什么总是用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很愚蠢?”韩重言步步紧逼,语气越来越严厉。 许凌风感到有些害怕。他不知道韩重言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激动 “韩重言,你到底想说什么?”许凌风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 “我想说……”韩重言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你凭什么觉得,你有资格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许凌风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让他喘不过气来。 “我……”许凌风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什么都说不出来,对吧?”韩重言冷笑一声,“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评价我!” 说完,韩重言转身离开了教室,留下许凌风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你讽刺我,是因为你自卑!”许凌风对着韩重言的背影喊道。 第194章 话不投机半句多 第 194章 话不投机半句多 空气中残留着韩重言离开时带起的微弱气流,像一只无形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许凌风的脸颊,那轻柔的触感却如砂纸摩擦,让他原本就有些发热的脸颊更加燥热难安,脸上的温度仿佛都能灼伤自己。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门口,门半掩着,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耳边还回响着韩重言那带着寒意的质问。 “你讽刺我,是因为你自卑!” 这句话几乎是许凌风脱口而出,带着几分恼羞成怒,几分不甘示弱。 他知道这句话有些伤人,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无法忍受韩重言那种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一个跳梁小丑,所有的心思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原本以为,这句话会激怒韩重言,会让他更加失态。 但他没想到,韩重言只是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他,声音低沉而平静。 “是,我自卑。”韩重言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巨石,狠狠地砸在许凌风的心上,那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撞击着许凌风的耳膜。 他承认了,他竟然承认了! 这让许凌风原本准备好的反驳和嘲讽,全都哽在了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来。 “我承认我自卑,行了吧?”韩重言的语气带着一丝疲惫,一丝厌倦,“所以,许凌风,求你别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了。我受够了。” 说完,韩重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 许凌风站在原地,看着韩重言消失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他想追上去,想解释,想道歉,但他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得无法移动,每挪动一下都仿佛有千斤重。 他张了张嘴,想要叫住韩重言,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那些原本想好的话语,那些原本想表达的情绪,全都堵在了喉咙里,变成了一团乱麻,让他无所适从。 教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传来的鸟鸣声,清脆而响亮,显得格外清晰。 许凌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情绪。 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缓缓坐下,目光呆滞地望着桌面上摊开的书本,书本的纸张微微泛黄,上面的字迹在昏黄的灯光下有些模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想起韩重言刚才说的话,想起他语气中的疲惫和厌倦,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愧疚。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那样对韩重言,他不应该用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去审视他,去评价他。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比韩重言优秀的,是比他更有资格享受优越的生活的。 他以为韩重言是嫉妒自己,是羡慕自己,所以才会总是对自己冷嘲热讽。 但现在他才明白,自己错了。 韩重言并不是嫉妒自己,他只是厌恶自己那种自以为是的态度,厌恶自己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手指按压在太阳穴上,能感觉到血管的跳动。 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需要好好想想,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凌风,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一个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许凌风的思绪。 他抬起头,看到顾子献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没事。”许凌风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就是有点累。” “真的没事吗?”顾子献显然不相信他的话,皱着眉头问道,“我刚才看到你和韩重言吵架了,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许凌风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凌风,我知道你和韩重言之间有些矛盾,但我觉得你们还是应该好好谈谈。”顾子献语重心长地说道,“毕竟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搞得这么僵。” “我知道。”许凌风点了点头,声音有些低落,“我会找机会和他谈谈的。” 他心里很清楚,他和韩重言之间的矛盾,并不是简单地谈谈就能解决的。 他们之间存在着太多的误解,太多的隔阂,想要消除这些误解和隔阂,需要时间和耐心,更需要彼此的理解和包容。 “对了,凌风,你最近有没有关注那个艺术展会?”顾子献突然转移了话题,笑着问道,“我听说这次的展会规模很大,有很多国内外知名的艺术家都会参加。” 许凌风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嗯,我听说了。好像是在下周吧?” “是啊,下周六就开始了。”顾子献兴奋地说道,“我打算去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许凌风有些心动。 他对艺术一直很感兴趣,也很想去看看这次的展会。 但是…… “我可能没时间。”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最近事情比较多,可能抽不出空。” “没关系,如果你有时间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顾子献笑着说道,“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好。”许凌风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失落。 他很想和顾子献一起去,但他更想和韩重言一起去。 他知道韩重言对艺术也有着浓厚的兴趣,而且他对艺术的鉴赏能力比自己强得多。 如果能和韩重言一起去 可是,他现在和韩重言的关系这么僵,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邀请他。 “对了,子献,你认不认识路?”许凌风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连忙问道。 “路?”顾子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当然认识啊,我又不是路痴。” “那就好。”许凌风松了一口气。 他自己是个路痴,每次出门都会迷路。 如果和顾子献一起去,至少不用担心找不到地方了。 其实他最想邀请的人是韩重言,韩重言方向感很好,而且对各个地方都很熟悉,有他在,自己完全不用担心迷路的问题。 想到这里,许凌风的心情更加低落了。 “怎么了?你问这个干什么?”顾子献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许凌风摇了摇头,不想让顾子献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 “对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顾子献看了看时间,说道,“下次再聊。” “好。”许凌风点了点头,目送着顾子献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许凌风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座位上。 他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天空中飘着几朵洁白的云朵,心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和韩重言之间的关系。 他只知道,他不想失去韩重言这个朋友。 就在这时,韩重言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顾子献,走了。” 许凌风猛地抬起头,看到韩重言正站在门口,对着顾子献招手。 顾子献笑着应了一声,走了过去,和韩重言并肩离开了教室。 许凌风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张了张嘴,想要叫住韩重言,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韩重言和顾子献一起离开,留下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着这无尽的迷茫和困惑。 “韩重言……”许凌风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想问问韩重言,那天说的话,究竟是真心话,还是只是一时气话。 他想知道,韩重言对自己,究竟是怎么看的。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因为他害怕,他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韩重言与顾子献并肩而行,有说有笑,气氛轻松愉快。 许凌风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酸涩。 他知道,自己和韩重言之间,已经产生了隔阂,而这道隔阂,或许永远也无法消除。 “你和许凌风,最近关系不太好啊。”顾子献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眼睛却紧紧地盯着韩重言的表情。 韩重言闻言,脚步微微一顿,随即恢复了正常。 “没什么,只是有些小矛盾而已。” “是吗?”顾子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怎么觉得,你们之间的矛盾,好像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呢?” 韩重言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朝着教室外走去。 顾子献见状,连忙跟了上去,继续追问道:“韩重言,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对许凌风有什么想法?” 韩重言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目光冰冷地看着顾子献。那眼神仿佛能射出冰箭,让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顾子献,你在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顾子献毫不退让地说道,“你总是针对许凌风,总是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你敢说你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对他的感觉?!”韩重言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尖锐而刺耳,“我对许凌风能有什么感觉?我告诉你,顾子献,我对许凌风,绝无可能!” 说完,韩重言不再理会顾子献,转身离开了教室。 顾子献站在原地,看着韩重言离去的背影,他总觉得,韩重言刚才说的话,似乎并不是真心话。 “绝无可能吗?呵呵……”顾子献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觉得,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顾子献眯起眼睛,像一只嗅到一丝血腥味的猎犬,紧紧盯着韩重言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是吗?绝无可能?你的语气,可不像毫无波澜的样子。”他缓缓逼近,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蛊惑,“韩重言,你否认得这么快,这么用力,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韩重言被顾子献步步紧逼,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在胸腔里乱窜,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他猛地一把抓住顾子献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抵在墙上,眼神锐利得像一把淬了毒的刀。 “顾子献,我警告你,不要再胡说八道!我和许凌风之间清清白白,你再敢污蔑我,别怪我不客气!” 顾子献被韩重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毫不畏惧地与韩重言对视。 “恼羞成怒了?看来我猜对了。韩重言,你喜欢许凌风,对不对?” “放屁!”韩重言怒吼一声,吼声在狭窄的过道里回荡,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顾子献感到呼吸有些困难。 他艰难地说道:“你……你以为我会信你这种鬼话?我只是……只是看不惯他那副自命不凡的样子!” “哦?是吗?”顾子献挑了挑眉,语气中充满了怀疑,“既然你这么讨厌他,那为什么总是关注他?为什么总是和他过不去?难道你不知道,有一种感情叫做‘爱之深,责之切’吗?” 韩重言闻言,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浑身一震。 他猛地松开顾子献的衣领,踉跄后退了几步,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顾子献,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你……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他那种人,我最讨厌了!” “是吗?那就好。”顾子献整理了一下被抓皱的衣领,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 “既然你这么讨厌他,那下周的艺术展会,你肯定不会去了吧?” 韩重言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冷冷地说道:“我去不去,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顾子献耸了耸肩,笑着说道,“我只是觉得,如果你真的讨厌许凌风,那就应该和他保持距离,避免一切可能产生交集的机会。如果你去了展会,岂不是要和他碰面?到时候,岂不是很尴尬?” 韩重言沉默了片刻,随即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道:“谁说我要躲着他?我韩重言行事光明磊落,没什么好怕的!我不仅要去展会,还要让他知道,就算没有他,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顾子献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好!说得好!韩重言,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展会上见吧!”说完,他拍了拍韩重言的肩膀,转身离开了教室。 韩重言站在原地,看着顾子献离去的背影,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留下几个红色的印记,掌心传来一阵刺痛。 他咬着牙,低声说道:“许凌风,我不会让你看扁我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拒绝我的邀请!” 与此同时,在男生宿舍里,宿舍的灯光昏黄而暗淡,墙壁上贴着一些明星的海报,有些已经有些卷边。许凌风正躺在床上,对着手机屏幕上的星幻智脑抱怨着。 “智脑,你说韩重言他是不是故意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我,让我下不来台,他到底想干什么?”许凌风的声音充满了委屈和不满。 星幻智脑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带着几分机械式的安慰。 “宿主,根据我的分析,韩重言的行为,可能源于他对你的某种特殊情感。” “特殊情感?什么特殊情感?”许凌风好奇地问道。 “可能是嫉妒,可能是羡慕,也可能是……爱。”星幻智脑的声音有些迟疑。 “爱?!”许凌风闻言,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智脑,你没搞错吧?韩重言怎么可能会爱我?他不是一直都讨厌我吗?” “宿主,情感是非常复杂的,不能只看表面现象。”星幻智脑解释道,“韩重言对你的态度,虽然看起来很恶劣,但其中也可能隐藏着他对你的真实情感。他越是针对你,越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就越说明他在乎你。” “可是……”许凌风还是有些无法相信。 “智脑,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吧?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啊。” “宿主,我的分析是有科学依据的。”星幻智脑坚持道,“根据心理学研究表明,人们常常会用攻击性的行为,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韩重言对你的态度,很符合这种心理现象。” 许凌风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又怎么样呢?就算韩重言真的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他啊!他太阴阳怪气了,和他在一起,我只会觉得累。” “宿主,爱情是需要经营的。”星幻智脑劝说道,“如果你能试着了解韩重言,或许你会发现他身上有很多优点。” “算了吧,我没那个兴趣。”许凌风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喜欢像顾子献那样阳光开朗的男生。和他在一起,我才会觉得轻松快乐。” 说完,许凌风翻了个身,将手机扔到一边,闭上了眼睛。 但他脑海中,却总是浮现出韩重言那张冷峻的脸庞,以及他那双深邃的眼睛。 “韩重言,你到底在想什么呢?”许凌风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韩重言了。 接下来的几天,许凌风一直闷闷不乐。 他总是想起韩重言当众拒绝自己的情景,想起他那充满嘲讽的眼神,心中就感到一阵难受。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韩重言,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眼看着艺术展会的日子越来越近,许凌风的心情也越来越烦躁。 他很想去看看这次的展会,但他又不想和韩重言碰面。 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天下午,许凌风正在宿舍里发呆,突然接到了顾子献的电话。 “凌风,你在干什么呢?”顾子献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没干什么,在宿舍里躺着呢。”许凌风有气无力地说道。 “别躺着了,快起来!我请你去看电影!”顾子献热情地说道。 “看电影?算了吧,我没心情。”许凌风拒绝道。 “别这样嘛,出来散散心也好。”顾子献劝说道,“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就当是陪陪我,好不好?” 许凌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好吧,我去。” “太好了!你在宿舍等我,我马上过去接你!”顾子献高兴地说道。 挂断电话后,许凌风从床上爬起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他穿上一件干净的t恤和一条牛仔裤,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自己的脸色有些苍白。 “唉,真是倒霉。”许凌风叹了口气,心想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档子事。 就在这时,宿舍的门被推开了,顾子献走了进来。 “凌风,走吧!”顾子献笑着说道。 “好。”许凌风点了点头,跟着顾子献走出了宿舍。 第195章 路迷狭巷遇恶徒 第 195章 路迷狭巷遇恶徒 许凌风的心脏砰砰直跳,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脏撞击胸腔的震动,像是一面急促敲响的战鼓。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中带着一丝倔强,尽管内心害怕,但仍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坚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眼前这条逼仄的巷子,两侧是斑驳的砖墙,那砖墙上脱落的墙皮,像是老人脸上的皱纹,显得破败不堪。头顶一线天光,像一个幽深的坟墓,要把他生吞活剥。墙壁冰冷粗糙,摸上去,坑洼不平的触感让他的手心传来丝丝凉意。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混杂着一丝淡淡的烟草味,那味道刺鼻得钻进他的鼻腔,令人作呕。 “张志强,我警告你,别乱来!”许凌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努力挺直脊背,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方。 张志强闻言,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咧开嘴角,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那黄牙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味,让人闻之欲呕。 他身后的几个小混混也跟着哄笑起来,污言秽语像刺耳的噪音,不堪入耳。 “哟,许大少爷,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张志强阴阳怪气地说道,一步步逼近许凌风,“以前在学校里,你不是挺横的吗?怎么,现在知道怕了?许凌风,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可以随意抢走我一切的少爷吗?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许凌风我许凌风是什么身份,你心里应该清楚。我爸是……” “我管你爸是谁!”张志强粗暴地打断了许凌风的话,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你以为现在还是在学校里吗?这里没人会来救你!告诉你,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凭什么你就能高高在上,凭什么你就能为所欲为?今天,老子就要让你知道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阴狠:“就算你爸是副局长又怎么样?老子今天把你办了,大不了跑路!反正老子烂命一条,能拉你许大少爷垫背,也值了!” 许凌风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张志强是真的疯了。 他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恶意,那是积压已久的嫉妒和仇恨,如同火山般喷发出来,要把他彻底吞噬。 “智脑,有什么办法吗?”许凌风在心中焦急地问道。 “正在分析当前情况……”智脑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机械的冰冷,“目标人物情绪极不稳定,具有高度攻击性。建议宿主优先保证自身安全。” “废话!”许凌风在心里怒吼,“我当然知道要保证自身安全!关键是怎么保证?!” “正在检索可用方案……”智脑继续说道,“方案一:呼叫救援。但根据当前环境判断,救援力量到达需要一定时间,宿主可能面临危险……” “时间!我最缺的就是时间!”许凌风感到一阵绝望。 他看着步步逼近的张志强,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 “张志强,你别过来!”许凌风声色俱厉地喝道,试图阻止对方的靠近。 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地向后退去,试图寻找逃脱的机会。 然而,狭窄的巷子根本无处可逃。 张志强和他的同伙已经将他团团围住,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他无处遁形。 张志强狞笑着,伸出手,向许凌风抓去:“跑?你跑得了吗?今天,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许凌风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巷子口的方向,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大声喊道:“重言!你来了!救我!” 张志强的动作猛地一滞,他顺着许凌风的目光看去,只见空荡荡的巷子口,什么也没有。 “装神弄鬼!”张志强啐了一口,再次向许凌风逼近。 然而,许凌风却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般,脸上依然带着惊喜的笑容,自顾自地说道:“重言,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你好久了!这些人想要欺负我,你可要帮我好好教训他们!”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真的是在和什么人说话一般。 张志强的心中开始泛起一丝疑惑。 他知道许凌风和韩重言的关系非同一般,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难道,韩重言真的来了? 他再次向巷子口看去,依然什么也没有。 但他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他总觉得,好像有一双眼睛正在暗中注视着他,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许凌风,你少给我装神弄鬼!”张志强色厉内荏地说道,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 “我有没有装神弄鬼,你很快就知道了。”许凌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他缓缓地转过身,看向巷子口的方向,轻声说道:“重言,这些人不相信你来了,要不,你出来给他们看看?”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力量。 张志强和他的同伙们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注视着巷子口。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静得可怕,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巷子口的阴影微微晃动了一下,那阴影像是一个神秘的幽灵,让张志强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死死地盯着巷子口,生怕下一秒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出现。 许凌风的嘴角微微勾起他成功地利用了张志强对韩重言的恐惧,为自己争取了一线生机。 他缓缓地向巷子口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无比坚定。 他知道,自己不能露出丝毫的破绽,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重言,我们走吧。”许凌风轻声说道,仿佛真的是在和韩重言说话一般。 他头也不回地向巷子口走去,留下张志强和他的同伙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许凌风就要走出巷子口了。 张志强看着许凌风的背影,心中充满了不甘。 难道,就这样让他走了吗? 他咬了咬牙,猛地冲上前去,一把抓住许凌风的肩膀,恶狠狠地说道:“许凌风,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韩重言根本没来!” 许凌风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缓缓地转过身,脸上依然带着神秘的微笑。 “是吗?”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张志强看着许凌风的笑容,心中更加不安。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许凌风的目光越过张志强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方向,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可是,重言就在你身后啊……” 他轻声说道,声音轻柔得像一阵微风,却让张志强感到毛骨悚然。 张志强猛地转过身,想要看看许凌风口中的“重言”到底是谁。 然而,他的眼前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许凌风,你……” 张志强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许凌风的笑容突然消失了。 “不好意思,骗你的。”许凌风的声音从巷子口传来,带着一丝恶作剧的意味。 张志强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他勃然大怒,想要追上去,却发现许凌风已经跑远了。狭窄的巷子像一个巨大的牢笼,许凌风在其中奋力奔跑,两边的砖墙似乎都在挤压着他,让他的逃跑之路充满了阻碍,他能感觉到粗糙的墙壁擦过手臂,生疼生疼的。 “许凌风,你给我等着!”张志强对着巷子口怒吼道,声音在空旷的巷子里回荡,久久不散。 许凌风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巷子 但他心中的危机感却并没有消失。 他知道,张志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必须尽快想办法摆脱张志强的纠缠,否则,他迟早会落入对方的手中。 他一边跑着,一边回头看了一眼。 巷子口,空无一人。 韩重言,并没有出现。 他到底在哪里?】 第196章 绝境反击展锋芒 第 196章 绝境反击展锋芒 张志强怒火中烧,肺都要气炸了。他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许凌风耍得团团转,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他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那口唾沫“啪”的一声落在地上,骂道:“臭娘们,别让老子抓到你!” 他带着几个小弟气势汹汹地冲出狭窄的巷子,脚下的石板路被他们踏得“咚咚”作响。此时,空旷的街道上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视线有些模糊,哪里还有许凌风的影子? “大哥,怎么办?那娘们跑得真快!”一个小弟气喘吁吁地说道,他的呼吸声粗重而急促,仿佛拉风箱一般。 张志强眼睛一瞪,怒道:“追!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老子找出来!敢耍老子,活腻歪了!” 几个人又开始沿着街道四处搜寻,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然而找了半天,连许凌风的衣角都没看到。 就在张志强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忽然一个小弟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昏暗的小巷子说道:“大哥,你看!那娘们是不是在那里?” 张志强顺着小弟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一件粉色的连衣裙,在昏暗的光线下,那粉色显得有些朦胧。她正站在巷子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那笑容在阴影中隐隐约约,透着一丝神秘。 “许凌风!”张志强咬牙切齿地喊道,声音在巷子里回荡,“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这次看你往哪里跑!” 他带着几个小弟气势汹汹地冲向巷子口,将许凌风团团围住。巷子里的墙壁又高又窄,粗糙的墙面摸上去坑坑洼洼,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昏暗的光线从头顶的缝隙中洒下,形成一道道光斑。 许凌风看着眼前这几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心中反而平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既然如此,那就放手一搏吧! “怎么,不跑了?”张志强狞笑着说道,他的笑声在狭窄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刺耳,“刚才不是很能跑吗?现在怎么像只鹌鹑一样缩在这里了?” 许凌风冷笑一声,说道:“我为什么要跑?我只是想看看,你们这群废物到底想干什么!” “呦呵,还挺硬气!”张志强说着,抬手就要给许凌风一个耳光。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许凌风的脸,就被一只脚狠狠地踹在了裤裆上。 “嗷——!”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巷子,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 张志强只感觉下身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般。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滚落,身体也像虾米一样弓了起来。 许凌风这一脚,卯足了全身的力气。他知道,对付这种人,就不能手软! 张志强捂着裤裆,痛苦地在地上打滚,他的身体摩擦着粗糙的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的小弟们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一时之间竟然忘了上前帮忙。 许凌风可不会给他们反应的机会。他趁着张志强倒地不起,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张志强的命根子上。 “啊——!!”张志强发出了更加凄惨的叫声,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这一脚给踩碎了。他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痛苦! 许凌风并没有丝毫的怜悯。他知道,如果今天倒在这里的是自己,张志强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这就是你欺负女人的下场!”许凌风冷冷地说道,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冰冷。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许凌风的脑海中响起:“干得漂亮!宿主威武!” 许凌风知道,这是智脑在为他加油。他心中一暖,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哀嚎的张志强,心中充满了厌恶。这种人渣,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抬起脚,又狠狠地在张志强的身上踩了几脚,直到张志强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才停了下来。 张志强躺在地上,像一条死狗一样喘着粗气,他的呼吸声微弱而急促。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女人打成这样! 他的小弟们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大哥,你没事吧?”一个小弟关切地问道。 张志强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恶毒的眼神盯着许凌风。 许凌风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说道:“怎么,不服气?要不要再来一次?” 张志强被许凌风的眼神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摇了摇头。他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可怕的女人了。 “我们走!”张志强咬着牙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屈辱。 几个小弟连忙扶着张志强,灰溜溜地离开了巷子,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许凌风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并没有感到一丝的轻松。他知道,张志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转过身,想要离开巷子。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等等。” 许凌风猛地转过身,看到一个男人正站在巷子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那西装笔挺而精致,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一种神秘的质感。他身材挺拔,相貌英俊,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却深邃得让人看不透,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许凌风的心中顿时充满了警惕。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也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你是谁?”许凌风警惕地问道。 男人微微一笑,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现在很危险。” “危险?”许凌风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 男人耸了耸肩,说道:“字面意思。你打了张志强,他不会放过你的。而且,他背后还有更厉害的人物。” 许凌风的心中一沉。他知道男人说的是真的。张志强只是一个小混混,但他背后却有一个强大的势力。 “你想帮我?”许凌风问道。 男人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至于你要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 说完,男人转身离开了巷子,他的脚步声在巷子里回荡,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留下许凌风一个人站在原地,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提醒自己?他背后又隐藏着什么秘密? 许凌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必须尽快想办法摆脱困境。 他看了一眼男人离去的方向,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他可以利用这个男人,来对付张志强背后的势力。 想到这里,许凌风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等等我……”他轻声说道,然后快步追了上去。 他要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他到底想干什么。 然而,就在他即将追上那个男人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不要追!危险!” 许凌风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他知道,这是智脑在警告他。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智脑。 他停下脚步,看着那个男人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开了巷子。 他要去寻找新的机会,去改变自己的命运。 他要让那些欺负他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许凌风,你给我等着!” 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等等,自己为什么要叫许凌风? 他明明是…… “我爸是许国雄!” 张志强疼得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像一只被开水烫过的虾米,每一寸神经都在叫嚣着痛苦。他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仿佛被碾碎、撕裂,再也无法拼凑完整。冷汗瞬间湿透了他的衣衫,那衣衫贴在身上,冰凉而又黏腻。他的脸色惨白得像一张被揉皱的白纸。 许凌风看着在地上哀嚎的张志强,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他缓缓蹲下身子,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声音低沉而富有压迫感:“许凌风?那是老子随便用的一个名字。记住了,老子叫许凌风,我爸是许国雄!” 这一句话,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炸响在所有人的耳边。 “许…许国雄?”张志强的小弟们面面相觑,许国雄是谁?那可是这片地界上响当当的人物,跺一跺脚都能让地面颤三颤的存在! 他们这些小混混,平日里欺负欺负老实巴交的百姓还行,在许国雄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张志强原本疼得快要昏厥过去,意识都有些模糊了。但“许国雄”这三个字,却像一根银针,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脑海,瞬间让他清醒了过来。 他艰难地抬起头,用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许凌风。 许凌风慢慢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志强。 张志强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的小弟们见状,连忙上前想要扶起他。 但许凌风却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张志强的手背上。 “啊!”张志强再次发出一声惨叫,声音更加凄厉。 许凌风的脚如同千斤巨石,压得张志强的手背几乎要断裂。他咬紧牙关,拼命忍受着剧烈的疼痛,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滴在粗糙的地面上,发出“滴答”的声音。 “记住我的脸,也记住今天发生的一切。”许凌风的声音冰冷得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刮过张志强的耳膜,“以后再敢招惹我,我保证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说完,许凌风缓缓抬起脚,放开了张志强的手。 他转过身,扫视了一圈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小弟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还有你们,回去告诉你们老大,就说许国雄的儿子,跟他问好。” 小弟们被许凌风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点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们知道,今天踢到铁板了,而且还是那种硬到能把牙齿崩掉的铁板。 许凌风满意地看着他们的反应,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这些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只要稍微露出一点强势,就能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 就在这时,他忽然注意到周围围观的路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有震惊、有恐惧、有好奇,还有一丝丝的鄙夷。 许凌风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仿佛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年,丝毫看不出刚才那股狠劲。 “哎呀,一不小心说漏嘴了。”许凌风故作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声音轻快而富有磁性,“其实,我一直想低调来着,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他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得阴冷起来,语气也变得低沉而危险:“不过,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那就有点难办了。毕竟,我男扮女装的事情,可不能随便传出去啊。” 他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在张志强和他的小弟们身上游走,让他们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张志强疼得几乎要昏厥过去,但他还是努力睁开眼睛,看着许凌风。他知道,自己现在命悬一线,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许凌风缓缓走到张志强面前,蹲下身子,用一种充满诱惑力的声音说道:“你说,我该怎么办呢?让你们永远闭嘴,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张志强浑身颤抖,他知道许凌风不是在开玩笑。这个男人,真的会杀了他们! 就在张志强绝望之际,许凌风突然靠近了他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不过,我这个人,一向很讲道理。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说完,许凌风站起身,后退几步,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志强一眼。 “记住,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许凌风的声音戛然而止,留下无限的遐想空间。 张志强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地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 许凌风满意地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了巷子。 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控制住了局面。 但是…… “等等……”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颤抖。 许凌风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只见张志强艰难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乞求:“大…大小姐……饶命……” 许凌风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一道危险的光芒在其中闪烁。 第197章 黑化骤临气势汹 第 197章 黑化骤临气势汹 巷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黏稠得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只剩下张志强微弱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那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他浑身颤抖,如同风中残烛,每一寸肌肤都在恐惧中战栗,苦苦哀求着:“大…大小姐……饶命……” 许凌风的脚步顿住了,他缓缓转过身,原本平静的眼眸瞬间眯成了一条危险的缝隙。那里面,仿佛有黑色的火焰在跳动,吞噬着最后一丝理智,这火焰似乎也让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扭曲。 “大小姐?”许凌风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那笑容冰冷而嘲讽,与他俊美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笑容在昏暗的巷子里显得格外阴森。 就在这时,一道机械的声音在许凌风的脑海中响起:“警告!警告!目标人物情绪波动异常,黑化值正在急速攀升!请宿主保持冷静,控制情绪!” 这是智脑的声音,它时刻监控着许凌风的情绪状态,一旦出现异常就会立即发出警告。 “闭嘴!”许凌风在心中怒吼一声,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要炸裂开来,无数杂乱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来,冲击着他的意识,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敲击,疼痛难忍。 智脑被许凌风的怒吼吓了一跳,它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冷静自持的许凌风会突然变得如此暴躁。 “宿主,你现在的状态非常危险,请立刻停止你的行为!”智脑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它试图唤醒许凌风的理智。 “危险?呵呵……”许凌风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那声音嘶哑而疯狂,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笑声在巷子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他一步步走向张志强,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张志强的心脏上,让他感到窒息般的恐惧。巷子里的墙壁仿佛也在他黑化的气势下微微颤抖,墙角的青苔似乎也蜷缩起来,地上的碎石被他的脚步震得微微跳动。 “张志强,你真是个蠢货。”许凌风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子,刺入张志强的耳膜,“不过,我喜欢你的蠢。” “你……你什么意思?”张志强颤抖着问道,他完全不明白许凌风在说什么,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什么意思?”许凌风的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他缓缓蹲下身,凑近张志强的耳朵,轻声说道:“你不是很喜欢搞事情吗?今天,我就让你搞个够。”那温热的气息喷在张志强的耳朵上,却让他感到彻骨的寒意。 说完,许凌风站起身,抬头望向天空。天空灰蒙蒙的,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厚重的云层像是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头顶。 许凌风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压抑的气息全部吸入肺中,那浑浊的空气带着一股霉味,呛得他喉咙生疼。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觉醒,那股力量让他感到兴奋,也让他感到恐惧。他不知道这股力量来自哪里,也不知道它会将自己带向何方。 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 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如同电影胶片般在他脑海中闪过。他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宫殿,金碧辉煌,气势恢宏,宫殿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他看到了无数身穿华丽服饰的人,他们对着一个坐在王座上的身影顶礼膜拜,衣袂飘飘,发出沙沙的声响;他看到了鲜血,看到了杀戮,看到了死亡。那些画面真实而残酷,仿佛他亲身经历过一般,血腥味似乎还残留在鼻腔中。 许凌风猛地睁开眼睛,一道黑色的光芒在他眼中闪过。 他的气势变了,变得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他仿佛一个君临天下的帝王,俯视着脚下的蝼蚁。 “你……你……”张志强惊恐地望着许凌风,他感觉眼前的许凌风变得无比陌生,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眼睛瞪得极大,充满了恐惧。 “啪!” 许凌风突然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张志强的脸颊。那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情人间的爱抚,却让张志强感到毛骨悚然,脸上被拍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张志强,你这张脸,真是让人讨厌啊。”许凌风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火山爆发前的宁静。 他缓缓收回手, “不过……”许凌风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你这双眼睛……真是碍眼啊。” 许凌风的话音刚落,张志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他拼命摇头,想要否认许凌风的话,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脖子上的青筋都因为用力而暴起。 “不……不要……大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张志强涕泗横流,屎尿齐出,裤裆一片濡湿,恶臭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那刺鼻的味道让人作呕。 他知道,许凌风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想要自己的眼睛! 许凌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瞎了也好,省得你用这双眼睛,去看那些不该看的东西。”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而不是在决定一个人的命运。这种反差,更让张志强感到绝望。 “不过,你这双眼睛,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处。”许凌风漫不经心地说道,仿佛在思考一个哲学问题。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在张志强的眼眶周围轻轻摩挲,像是在挑选一件精美的艺术品,那冰凉的触感让张志强浑身一颤。 “不如,就让它们物尽其用吧。”许凌风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张志强瞳孔骤缩,他终于明白了许凌风的意思。他想要尖叫,想要反抗,但恐惧已经彻底占据了他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块石头。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巷子,如同受伤的野兽发出的哀鸣,令人毛骨悚然。许凌风的手指,如同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刺入了张志强的眼眶。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染红了许凌风的手,也染红了地面,那温热的鲜血溅到许凌风的手上,黏糊糊的。 张志强的身体剧烈抽搐,他痛苦地挣扎着,想要摆脱许凌风的魔爪,但一切都是徒劳的。他的双手胡乱挥舞,却只能抓到空气。他的世界,彻底陷入了黑暗。 巷子里的其他人,全都吓傻了。其中一个路人的嘴唇不停地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唇,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另一个路人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他们想逃离这里,但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开。 许凌风的眼神,如同寒冰般冰冷,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的气势,如同山岳般沉重,压得他们喘不过气,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 他们知道,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谁敢泄露今天发生的事情……”许凌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他的语气平静,却充满了令人胆寒的杀意。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们毫不怀疑,许凌风有能力做到他所说的一切。 智脑的声音再次在许凌风的脑海中响起:“警告!警告!目标人物黑化值已突破临界点!行为模式发生重大改变!建议立刻采取措施!” “闭嘴!”许凌风在心中怒吼一声,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吞噬,脑海中像是有一场风暴在肆虐。 “宿主,你的记忆抽取可能出现了故障!你的性格……越来越像嬴政了!”智脑的声音充满了惊恐。 许凌风没有理会智脑的警告,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手中的两颗血淋淋的眼珠。 “真是丑陋的东西。”他厌恶地说道,随手将眼珠扔在了地上,如同丢弃两颗毫无价值的石子,那眼珠落在地上,发出“噗”的一声。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的手绢,仔细地擦拭着手上的血迹,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令人作呕。 许凌风擦干净手,将染血的手绢扔在地上,然后抬起头,看向那些瑟瑟发抖的路人。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们说……” 许凌风的笑容,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缓缓划过每个人的心头。 那些原本还抱有一丝侥幸的路人,此刻彻底绝望了。 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一场无法逃脱的漩涡。 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原本就站在人群的最外围,此刻更是恨不得立刻消失。他战战兢兢地挪动着脚步,试图悄无声息地溜走,脚下的碎石被他踩得沙沙作响。 然而,许凌风的目光却像一把锁,牢牢地锁住了他。 “想走?” 许凌风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般在黄毛耳边炸响。 黄毛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硬地站在原地。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比哭还难看,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流淌下来。 “大…大小姐…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许凌风缓缓走到黄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知道很多呢?” 黄毛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膝盖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大小姐饶命!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张志强指使的!是他让我盯着你的!他说…他说…” “他说什么?” 许凌风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他很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他说…说你就是个小白脸,靠着家里的关系才…” 黄毛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不敢抬头看许凌风的眼睛,生怕惹怒了这个喜怒无常的“大小姐”,头低得几乎要贴到地面。 “继续说。” 许凌风的语气依旧平静,但黄毛却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他说…说你早晚会被他踩在脚下,让你好看!” 黄毛一口气说完,然后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大小姐饶命!我都是被逼的!我上有老下有小,求你放过我吧!” 许凌风看着跪在地上,涕泗横流的黄毛,这种欺软怕硬的家伙,最是让人瞧不起。 “张志强让你做的,还有什么?” 许凌风问道。 黄毛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般,将张志强指使他做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包括跟踪许凌风,散布谣言,甚至还想找人教训许凌风一顿。 听完黄毛的话,许凌风的脸上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看来,这张志强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大小姐,我说的都是真的!求你相信我!” 黄毛见许凌风不说话,以为他不相信自己,连忙解释道。 许凌风没有理会黄毛,他转过身,看向那些依旧瑟瑟发抖的路人。 他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扫过他们的脸庞,让他们感到一阵刺痛。 “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希望你们能够守口如瓶。” 许凌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充满了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如果让我知道,谁敢泄露半个字…” 许凌风没有继续说下去 “是是是!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那些路人连忙点头哈腰,生怕惹怒了许凌风。 许凌风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他低头看了一眼屏幕,确认联系人备注为“老爹”后,深吸一口气,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听筒里传来一个略带疲惫的声音。 “喂?凌风啊,又怎么了?” 许凌风听着父亲的声音,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让父亲担心,但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做。 “老爹,我…” 许凌风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该如何开口。 “你又闯什么祸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许凌风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老爹,我可能…” 第198章 怒父惊闻儿暴行 第 198章 怒父惊闻儿暴行 阴暗潮湿的胡同里,墙壁上的青苔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脚下的石板路坑洼不平,积着一滩滩脏水。许凌风站在胡同中央,身旁几个瑟瑟发抖的混混缩成一团。“老爹,我……” 许凌风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该如何开口。 电话那头,许国雄正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巨大的办公桌收拾得井井有条,他身后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文件和书籍。秘书和助理们在外面的办公区忙碌着。“你又闯什么祸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显然对于这个儿子的“闯祸能力”已经习以为常。 许凌风听着父亲略带疲惫的嗓音,心里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就被一股狠厉所取代。他深吸一口气,那带着腐臭气息的空气涌入鼻腔,他压低声音说道:“老爹,有人想玩死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许国雄略显不耐的声音:“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动我许国雄的儿子?你又干什么了,让人家这么大火气?” 显然,在许国雄的认知里,一定是自己这个无法无天的儿子又惹了什么麻烦。 “我没干什么,就是他们自己找上门来的。” 许凌风语气平静,仿佛在述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找上门来?怎么,你还委屈了?” 许国雄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责备,“我告诉你许凌风,做人要低调,别仗着家里的势力就为所欲为,不然早晚要吃大亏!” “老爹,这次真不是我的错。” 许凌风试图辩解,但电话那头的许国雄显然并不想听他解释。 “行了行了,我没空听你那些废话。说吧,这次又捅了什么篓子?要多少钱摆平?” 许国雄揉了揉眉心,语气中充满了疲惫。办公室里的灯光有些刺眼,他感觉额头上隐隐作痛。 许凌风眼神冰冷地瞥了一眼脚下瑟瑟发抖的张志强,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他想起过去那些被人欺负的日子,心中的怒火又升腾起来,更加坚定了要给这些人一个教训的想法。“老爹,这次可能不是钱能解决的。” “不是钱能解决的?什么意思?” 许国雄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隐隐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就在这时,电话里传来一阵微弱的呜咽声,许国雄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办公室里原本安静的氛围被这声音打破,他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什么声音?你在哪儿?” 许凌风没有回答父亲的问题,而是缓缓地抬起脚,狠狠地碾在了张志强的手背上。张志强的手背与粗糙的石板路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啊——!”张志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嘶哑而绝望,在狭窄的胡同里回荡。 许国雄在电话那头听得清清楚楚,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脸色变得铁青。办公室里的助理们听到动静,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许凌风!你到底在干什么?!” 许凌风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依旧平静得可怕:“老爹,我只是给了他一点教训而已。他说要玩死我,我就让他知道,玩人者,人恒玩之。”此时,他心中并没有一丝犹豫,反而有一种畅快的感觉。 “你……” 许国雄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电话,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觉得自己的教育方式似乎出了问题,这个儿子怎么会变得如此残忍。 “老爹,你要不要听听他的解释?” 许凌风说着,弯下腰,一把揪住张志强的头发,将他的脸凑到手机旁。那湿漉漉的头发贴在他手上,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喂,说话,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给你许叔叔听听!” 张志强早已被吓破了胆,他涕泗横流,语无伦次地哀嚎着:“许…许叔叔…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救救我…” 许国雄听着张志强的惨叫声,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他意识到,这次的事情,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 “许凌风!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许国雄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压抑的怒火。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感觉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 许凌风直起身,语气轻描淡写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把他眼珠子挖了,命根子也断了而已。” “什么?!” 许国雄闻言,如遭雷击,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儿子竟然残忍到如此地步!他感觉自己在这个家庭中,一直想要树立的威严和秩序都被儿子的这一行为彻底打破了。 “许凌风!你这个畜生!你竟然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许国雄对着电话怒吼,声音震耳欲聋,办公室的玻璃都似乎被这声音震得颤抖起来。 许凌风掏了掏耳朵,似乎对父亲的怒骂毫不在意。“老爹,你别激动嘛。是他先招惹我的,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而且,我这可是为了咱们许家除害,这种垃圾,留着也是浪费空气。” “你……你……” 许国雄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捂着胸口,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担心儿子的行为会给整个家族带来巨大的灾难。 “老爹,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让他们跟你解释。” 许凌风说着,抬起头,目光扫向胡同口那些瑟瑟发抖的混混。 那些混混感受到许凌风冰冷的目光,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们连忙低下头,生怕被许凌风点到名字。 “不…不敢…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混混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颤抖得厉害。 “听到了吗?老爹,他们可以作证,是他们自己要来找我麻烦的。” 许凌风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许国雄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把许凌风这个惹祸精给弄走。 “许凌风,你现在在哪儿?我让孙叔叔去接你。” 许国雄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孙叔叔?” 许凌风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安排有些不满。 “老爹,不用这么麻烦吧?我自己能解决。” “解决?你还想怎么解决?难道你想把他们都杀了灭口吗?!” 许国雄怒吼道。 许凌风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老爹,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有些人,是他们惹不起的。” “行了,别废话了!你现在立刻告诉我你在哪儿,我让孙叔叔马上过去接你!” 许国雄的语气不容置疑。 许凌风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好吧,老爹。不过,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看看……” 说着,许凌风的目光再次扫向胡同口的那些混混。 那些混混感受到许凌风的目光,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许凌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缓缓地说道:“好像是……西郊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意味深长。 “268号……” 许凌风的声音戛然而止,电话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抬起头,眼神冰冷地看着胡同口那些脸色苍白的混混,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弧度。 他想看看,这些人,接下来会做出什么选择。 而电话那头的许国雄,在听到“西郊路268号”这几个字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瞳孔骤然紧缩,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涌上心头。他仿佛看到了家族即将面临的巨大危机,那些可怕的后果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凌风……” 许国雄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他似乎想要阻止许凌风,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凌风并没有回应父亲的话,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冰冷地看着那些混混,仿佛在等待着一场好戏的开幕。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许国雄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必须冷静下来,才能想办法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凌风,你先待在那里,不要轻举妄动,孙叔叔马上就到。” 许国雄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但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许凌风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好吧,老爹,我听你的。” 说完,许凌风便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回口袋。 他抬起头,看着那些依旧瑟瑟发抖的混混,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 “现在,轮到你们了……” 许凌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充满了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那些混混感受到许凌风的目光,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们连忙向后退去,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然而,许凌风并没有给他们机会。 他缓缓地抬起脚,朝着其中一个混混走了过去…… 第199章 西郊狭路暗交锋 第 199章 西郊狭路暗交锋 西郊路268号胡同口,凛冽的夜风裹挟着一丝刺骨的凉意,“呼呼”地穿过狭窄逼仄的空间,吹在人脸上如刀割一般,更显得阴冷。许凌风倚靠着一辆锈迹斑斑的破旧面包车,车身上的油漆大片剥落,露出斑驳的铁锈,车窗玻璃也裂了几道缝,摸上去粗糙且刺手,他嘴角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猎豹般,紧紧锁定着眼前几个瑟瑟发抖的小混混。昏暗的灯光下,小混混们的身影在地上被拉得扭曲而狭长。“怎么,不嚣张了?刚刚不是挺能耐的吗?” 许凌风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如同猫戏老鼠一般,在寂静的胡同里格外清晰。 为首的混混头目张志强,此刻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打着哆嗦,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许少啊,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我们真是猪油蒙了心,脑袋被驴踢了才冒犯您呐,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以后我们给您当牛做马都行啊。” 许凌风不屑地嗤笑一声,缓缓掏出手机,拨通了许国雄的电话。手机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喂,老爹,我被几个不开眼的家伙堵在西郊路268号胡同口了。” 许凌风漫不经心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电话那头,许国雄的声音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什么?你没事吧!在哪里?我马上派人过去!”电话里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失真。 “放心,我没事。” 许凌风轻描淡写地说道,随后他转过头,对着张志强冷冷地问道:“喂,问你呢,这里是哪里?” 张志强吓得浑身一哆嗦,牙齿也跟着“咯咯”作响,连忙结结巴巴地说道:“西……西郊路……268号胡同口……” 许凌风满意地点点头,对着电话说道:“老爹,地点我已经告诉你了,你派人来接我吧。”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回口袋。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给张志强一个正眼,仿佛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电话那头,许国雄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脸色铁青。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堵住!这简直是对他权威的挑衅! “孙跃!” 许国雄怒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压抑的怒火,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进来。“将军!” “立刻带几个人,去西郊路268号胡同口,把少爷给我安全带回来!记住,不能让他跑了!” 许国雄的语气不容置疑,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威严。 “是!” 孙跃不敢怠慢,立刻转身离开。 不到二十分钟,几辆黑色轿车便呼啸着冲进了西郊路268号胡同口,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胡同的寂静。孙跃从第一辆车上下来,锐利的目光扫视四周,很快便发现了倚靠在面包车上的许凌风。 “少爷!” 孙跃快步走到许凌风面前,恭敬地说道。 许凌风抬起头,看了孙跃一眼,淡淡地说道:“孙叔叔,你来了。” “少爷,您没事吧?将军很担心您。” 孙跃关切地问道。 许凌风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道:“我没事,几个小混混而已,我还没放在眼里。” 孙跃闻言,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转过头,对着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几个手下立刻会意,上前将张志强等人团团围住。 “孙叔叔,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吧。” 许凌风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孙跃微微一愣,有些犹豫地说道:“少爷,这……” “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许凌风打断了孙跃的话,语气平静地说道。孙跃看着许凌风那双深邃的眼睛,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任性妄为的纨绔子弟了。 “好吧,少爷,您自己小心。” 孙跃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许凌风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朝着胡同外走去。他没有再看张志强等人一眼,仿佛他们只是路边的一堆垃圾。 孙跃看着许凌风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不知道,许凌风究竟想要做什么。 “把他们几个给我绑起来,好好教训一顿!” 孙跃对着手下冷冷地说道。 几个手下立刻上前,将张志强等人五花大绑,拖到了一旁的角落里。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在寂静的胡同里回荡着,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孙跃走到一辆黑色轿车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他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雾,烟雾在车内弥漫开来,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开车,跟上少爷。” 孙跃对着司机说道。 黑色轿车缓缓启动,跟在许凌风的身后,朝着远方驶去。车内,孙跃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他不知道,许凌风的变化,究竟是好是坏。 没过多久,许凌风便回到了车上。孙跃连忙降下车窗,对着许凌风说道:“少爷,将军让我送您回去。” 许凌风看了孙跃一眼,淡淡地说道:“不用了,孙叔叔,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许凌风看着孙跃担忧的眼神,心中默默想着:‘孙叔叔,有些路我必须自己走,你们不能永远护着我。’ “少爷,将军说……” 孙跃还想说什么,却被许凌风打断了。 “孙叔叔,我知道老爹担心我,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自己去做。” 许凌风的语气平静而坚定,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意味。 孙跃看着许凌风那双深邃的眼睛,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许凌风的决定。 “少爷,您做事也要注意分寸,不要让将军为难。” 孙跃语重心长地说道。 许凌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他转过头,看着车窗玻璃反光中孙跃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淡淡地说道:“孙叔叔,你觉得我做错了吗?如果今天躺在地上的不是张志强,而是我,你觉得老爹会怎么做?” 孙跃闻言,顿时语塞。他知道,许凌风说的是事实。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 “少爷,您……” 孙跃还想说什么,却被许凌风再次打断了。 “孙叔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如果我不够强大,那么等待我的,就只有被别人踩在脚下。” 许凌风的语气冰冷而决绝,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孙跃看着许凌风那张冷峻的脸庞,心中充满了震惊。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少年,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少爷,您变了。” 孙跃喃喃自语道。 许凌风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话。他转过头,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汽车在夜色中飞驰,朝着远方驶去。车厢内,一片沉默。 “停车吧,孙叔叔,我到地方了。” 许凌风突然说道。 孙跃闻言,连忙让司机将车停在了路边。 许凌风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少爷,您……” 孙跃还想说什么,却被许凌风打断了。 “孙叔叔,替我跟老爹说一声,我晚上不回家吃饭了。” 许凌风说完,便转身朝着前方走去。 孙跃看着许凌风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担忧。他不知道,许凌风究竟要去哪里,又要做什么。 夜风吹拂着许凌风的衣角,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心中思绪万千。 “呵,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许凌风低声自语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前方,那里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热闹的声音如潮水般涌来,五彩的灯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今晚的展会,会给我带来什么惊喜呢?” 许凌风喃喃自语道,眼中闪烁着一丝兴奋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人群的嘈杂气息和街边小吃的香味,朝着展会入口走去。 那里,韩重言和顾子献已经到达,周围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第200章 展会寻人无果归,惊觉恶事恐临危 第 200章 展会寻人无果归,惊觉恶事恐临危 展会入口,人潮汹涌,摩肩接踵。 震耳欲聋的电子乐裹挟着人群的喧嚣,仿佛要将整个城市的夜晚都点燃。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小吃的香味,烤肉的焦香、奶茶的甜腻、还有不知名的香料混合在一起,刺激着每一个人的味蕾。 韩重言站在入口处,高大的身躯在人群中颇为显眼。 但他却仿佛置身事外,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思绪不知飘向了何方。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牛仔裤,却也难掩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顾子献推了推他,将他从游离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喂,想什么呢?魂都丢了?不是说好来看最新款的游戏机吗?再不进去,好位置都被人占了。” 韩重言这才回过神来,眼神中带着一丝茫然。“啊?哦,没事。” 顾子献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顺着韩重言的视线看去,除了涌动的人群,什么也没有。 “你不会是在等人吧?”他眯起眼睛,语气带着一丝戏谑。 韩重言皱了皱眉,似乎对顾子献的猜测有些不满。 “没有,你想多了。” “没有?那你刚才在看什么?难道是在欣赏这些大妈的广场舞?”顾子献夸张地挥舞着手臂,惹来周围几个人不满的目光。 韩重言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别闹了。我们进去吧。” “等等!”顾子献突然停下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许凌风呢?她不是说也要来吗?” 韩重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谁知道呢。或许是临时有事吧。” “临时有事?你忘了她是个路痴吗?这么大个人流量,她要是自己来,估计走到明天早上都找不到北。”顾子献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韩重言的脸色有些难看。 “小声点!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认识她吗?” 顾子献压低声音,语气却依然带着不满。 “本来就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多迷糊,万一走丢了怎么办?” 韩重言不屑地撇了撇嘴。 “走丢了就走丢了呗,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能丢到哪里去?” “你!”顾子献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韩重言的鼻子,半天才憋出一句,“你真是冷血!”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韩重言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顾子献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算了,跟你说不通。你有她电话吗?打个电话问问。” 韩重言掏出手机,漫不经心地划了几下。“没有。” “没有?你跟她不是一个班的吗?怎么会没有电话?”顾子献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为什么要存她的电话?”韩重言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她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顾子献彻底无语了。 他知道韩重言一直瞧不起许凌风,觉得她成绩不好,家境普通,配不上他们这些“精英”。 但他没想到,韩重言竟然会如此冷漠。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顾子献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们回去看看吧,万一她在学校等我们呢。” 韩重言一脸不情愿。 “回去?你疯了吗?好不容易才出来的,我可不想再回那个鬼地方。” “那你想怎么样?就让她一个人在外面瞎转悠?”顾子献质问道。 韩重言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 “好吧,回去看看。不过,要是她不在,你可别怪我。” 两人无奈地退出了拥挤的人群,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夜风吹拂着他们的脸庞,带着一丝凉意。 回到学校,夜色更加深沉。 校园里一片寂静,只有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韩重言和顾子献快步走到许凌风的宿舍楼下。 “她在几号宿舍?”韩重言问道。 “404。”顾子献回答道。 两人走到404宿舍门口,韩重言抬手敲了敲门。 “许凌风!许凌风!你在里面吗?” 敲了半天,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不在啊,我就说嘛,她肯定早就走了。”韩重言耸了耸肩,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顾子献却不肯放弃,继续用力地敲着门。 “许凌风!开门啊!我们是韩重言和顾子献!” 然而,宿舍里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韩重言的耐心终于耗尽了。 他后退两步,猛地一脚踹在宿舍门上。 “砰”的一声巨响,木质的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顾子献吓了一跳,连忙拉住韩重言。 “你干什么?疯了吗?把门踹坏了怎么办?” 韩重言却毫不在意,又狠狠地踹了几脚。 “不开门是吧?我让你不开门!” 几脚下去,门锁终于被踹开了。韩重言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 宿舍里空无一人,只有几件简单的行李和一些凌乱的衣物。 顾子献也走了进来,看着空荡荡的宿舍,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她真的不在。” “我就说嘛,白跑一趟。”韩重言不耐烦地说道,“走吧,我们回去看展会。” “等等。”顾子献突然说道,“我们去问问李门卫,看看她有没有出去。” 韩重言翻了个白眼。“问他干什么?他又不认识她。” “问问总比什么都不做好。”顾子献坚持道。 两人只好来到学校门卫室。 李门卫正坐在桌前,戴着老花镜,看着报纸。 “李叔,您好。”顾子献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李门卫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是你们啊,有什么事吗?” “李叔,您今天有没有看到许凌风出校门?”顾子献问道。 李门卫放下报纸,仔细地想了想。“许凌风?哪个许凌风?” “就是那个,住在404宿舍的,个子不高,长得挺清秀的。”顾子献解释道。 李门卫恍然大悟。 “哦,你说的是她啊。她早就出去了,好像是下午的时候吧。” 韩重言不耐烦地说道:“她去哪里了?您知道吗?” 李门卫摇了摇头。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她只是跟我说了一声,就走了。” “她有没有说要去哪里?”顾子献追问道。 李门卫再次摇了摇头。 “没有。不过,我这里有出入登记,你们要看看吗?” “要!”顾子献连忙说道。 李门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登记本,翻到今天的记录。 他指着其中一行说道:“你看,这就是许凌风的登记,时间是下午三点半。” 韩重言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许凌风,出校”。 “她真的是下午就走了……”顾子献喃喃自语道,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韩重言拍了拍顾子献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别担心了。她可能只是出去逛街了,晚上就回来了。” 顾子献却摇了摇头,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不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李门卫看着他们,欲言又止。 他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李叔,那我们先走了,谢谢您。”顾子献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和韩重言一起离开了门卫室。 两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气氛异常沉闷。 “你说,她会去哪里呢?”顾子献忍不住问道。 韩重言沉默不语,他心里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在这时,顾子献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一看,是许凌风的父亲,许国雄打来的。 “喂,许叔叔,您好。”顾子献接通电话,语气有些紧张。 电话那头传来许国雄愤怒的声音。 “顾子献!你告诉我,凌风在哪里?她是不是跟你们在一起?” 顾子献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许叔叔,您别生气,我们也在找她呢。她今天下午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什么?出去了?她去哪里了?你们为什么不拦着她?”许国雄的声音更加愤怒了。 顾子献连忙说道:“许叔叔,您听我说,我们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我们现在正在到处找她呢。” “找?你们找有什么用?我告诉你,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们!”许国雄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顾子献拿着手机,脸色苍白如纸。 他知道,许凌风这次恐怕真的遇到麻烦了。 “怎么了?许叔叔说什么了?”韩重言问道。 顾子献摇了摇头,声音颤抖地说道:“他……他很生气,说凌风要是出了什么事,饶不了我们……” 韩重言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他知道,许国雄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人,如果许凌风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现在怎么办?”韩重言问道。 顾子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她!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起头,看向韩重言。 “对了,张志强呢?他今天有没有来上课?” 韩重言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好像没有。怎么了?你怀疑他?” 顾子献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没错!我怀疑他!他一直对许凌风图谋不轨,说不定这次的事情跟他有关!”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韩重言有些不解。 顾子献冷笑一声。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得到许凌风了!你忘了上次的事情了吗?他为了追求许凌风,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韩重言沉默了。 他想起了上次张志强为了追求许凌风,不惜在学校里散布谣言的事情。 “不行,我们必须找到他!问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顾子献说道。 两人立刻朝着张志强的宿舍跑去。 与此同时,许凌风正坐在自家的客厅里,面对着父亲许国雄的怒火。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瞎混!我供你吃供你喝,你就这样报答我的?”许国雄指着许凌风的鼻子,怒吼道。 许凌风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法平息父亲的怒火。 “我告诉你,你让我试探你的同学,我刚刚也试探了。记着,以后不准你再出去!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听到没有?”许国雄继续咆哮着。 许凌风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我不!” “你说什么?”许国雄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许凌风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我不想过你安排的生活!我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追求!我不想像一个傀儡一样,任你摆布!” “你……你竟然敢顶撞我?”许国雄气得浑身发抖。 “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许凌风说道。 “好!好!好!”许国雄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猛地一挥手,将桌子上的茶杯全部扫落在地。 “砰”的一声巨响,茶杯碎片四处飞溅。 许凌风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 “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的一切都由我来安排!你休想再离开这个家一步!”许国雄怒吼道。 许凌风看着父亲狰狞的面孔,心中充满了绝望。 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自由。 “爸,你不能这样对我……”许凌风的声音颤抖着。 “我为什么不能?我是你爸!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许国雄说道。 “不,你不是为了我好!你只是想控制我!你只是想让我成为你手中的工具!”许凌风哭喊道。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许凌风的脸上。 许凌风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 她从小到大,父亲从来没有打过她。 “你……你竟然打我?”许凌风的声音颤抖着。 许国雄冷冷地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任何感情。 “我打你,是为了让你清醒!让你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许凌风的心彻底碎了。她知道,自己和父亲之间,已经彻底决裂了。 她转身朝着楼上跑去,留下了许国雄一个人站在客厅里,愤怒地喘着粗气。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里去!”许国雄冷冷地说道。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帮我找几个人,把她给我看好了,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离开这个家一步……” 韩重言站在入口处,高大的身躯在人群中颇为显眼。 但他却仿佛置身事外,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思绪不知飘向了何方。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却也难掩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就在这时,韩重言突然停下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 “等等,李叔,张志强今天出去了吗?” 顾子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也急切地看向李门卫。 “对啊,李叔,你看看张志强有没有出去?” 李门卫再次翻开登记本,仔细查找起来。 昏黄的灯光下,他眯着眼睛,一行一行地扫视着。 “找到了!”李门卫突然说道,指着其中一行。 “张志强,出校,时间是下午四点。” 韩重言和顾子献对视一眼,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下午三点半许凌风出校,四点张志强也跟着出去了,时间如此接近,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 “李叔,谢谢您了。”韩重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我们先走了。” 两人立刻转身,朝着校外跑去。 夜风呼啸着,吹乱了他们的头发,也吹散了他们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他妈的,这张志强,肯定是他!”顾子献咬牙切齿地说道,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韩重言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他心里也十分恼火,如果许凌风真的出了什么事,他绝对不会放过张志强。 两人一路狂奔,冲出了校门。 昏暗的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仿佛两只孤魂野鬼,在黑暗中寻找着希望。 “我们现在去哪里找?”顾子献气喘吁吁地问道。 韩重言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校外一条弯弯绕绕的小胡同上。 “去那里看看,张志强那小子经常在那里晃悠。” 两人毫不犹豫地钻进了胡同。 胡同里一片漆黑,只有几盏破旧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垃圾味,令人作呕。 “许凌风!张志强!”韩重言大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胡同里回荡。 然而,除了他们自己的声音,没有任何回应。 两人沿着胡同,一路向前走去。 胡同两旁都是破旧的房屋,有些已经坍塌,只剩下残垣断壁。 老鼠在墙角窜来窜去,发出吱吱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这里也太阴森了吧,他们真的会在这里吗?”顾子献有些害怕地说道。 “不管怎么样,都要找找看。”韩重言说道,语气坚定。 他们继续向前走着,仔细地搜索着每一个角落。 突然,韩重言停下脚步,指着地上的一块碎片。 “你看,这是什么?” 顾子献凑过去一看,只见地上躺着一块破碎的布料,上面还沾着一些血迹。 “这是……许凌风的裙子!”顾子献惊呼道,声音颤抖。 “她今天穿的就是这条裙子!” 韩重言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弯下腰,仔细地检查着地上的碎片,心中充满了不安。 “看来,他们真的在这里发生过什么。”韩重言说道,声音低沉。 “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了!” 两人继续向前走着,越走越深。胡同也变得越来越窄,越来越黑。 突然,他们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哭声,从前方传来。 韩重言和顾子献对视一眼,心中一喜。 “是许凌风!”顾子献说道,声音激动。 两人立刻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他们穿过一条狭窄的小巷,来到了一片空地。 空地上堆满了垃圾,散发着恶臭。在垃圾堆的旁边,站着一个人影。 韩重言和顾子献连忙走上前去,想要看清楚那个人影是谁。 然而,当他们看清楚那个人影的时候,却都愣住了。 那个人影不是许凌风,而是… 韩重言和顾子献继续在胡同中弯弯绕绕,希望能找到许凌风和张志强的身影。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却始终一无所获。 胡同深处,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几乎要将他们吞噬。 垃圾的腐臭味也越来越浓烈,熏得他们头昏脑胀。 “他妈的,到底在哪里?”顾子献忍不住爆了粗口,一拳砸在身旁的墙上,震落了些许灰尘。 韩重言也感到一阵焦躁。 他拿出手机,想要拨打许凌风的电话,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信号。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韩重言说道,语气沉重。 “我们必须改变策略。” “那你说怎么办?”顾子献问道,语气有些绝望。 韩重言沉思片刻,突然说道:“我们回许凌风家看看,说不定她已经回家了。” 顾子献眼前一亮。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她那么害怕张志强,说不定会直接跑回家。” 两人立刻转身,朝着胡同外跑去。 他们一路狂奔,直到跑出了胡同,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 拦下一辆出租车,两人直奔许凌风家。 与此同时,趁着守卫不注意时开溜的许凌风拖着疲惫的身体,悄悄地推开了自家的大门。 客厅里,灯光大亮。 许国雄正襟危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茶几上,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味。 听到开门声,许国雄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刀般射向许凌风。 许凌风被父亲的眼神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她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许国雄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许凌风紧紧地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她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法平息父亲的怒火。 “我问你,刚刚你又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不让人省新”许国雄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 许凌风依然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说话!”许国雄猛地站起身,指着许凌风的鼻子,怒吼道:“你哑巴了吗?” 许凌风抬起头,她想要解释,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 “好,你不说是吧?”许国雄冷笑一声,转身从墙角拿起一根鸡毛掸子。 鸡毛掸子的羽毛已经有些脱落,露出光秃秃的木棍,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许凌风看着父亲手中的鸡毛掸子,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知道,父亲是真的生气了。 “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你这个不听话的女儿!”许国雄怒吼道,举起鸡毛掸子,朝着许凌风狠狠地抽了下去。 “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第201章 父子之间的真对话 第 201章 父子之间的真对话 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孙跃站在一旁,如同一尊雕塑,动也不敢动。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那是将军即将爆发的怒火,以及少爷毫不退让的倔强。 许国雄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每一条皱纹都仿佛刻着岁月的痕迹,此刻却因为愤怒而扭曲。 他手中的鸡毛掸子,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你还知道回来?”许国雄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重,狠狠地砸在许凌风的心头。 许凌风紧紧地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法平息父亲的怒火。 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一个铁血将军,骨子里透着刚毅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问你,你跑到哪里去了?”许国雄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给儿子一个解释的机会,但许凌风的沉默,却让他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许凌风依然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如何说。 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在父亲眼中,都只是狡辩和借口。 “说话!”许国雄猛地站起身,指着许凌风的鼻子,怒吼道:“你哑巴了吗?”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许凌风的脸上,可见他此刻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 许凌风抬起头,他想要解释,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看到了父亲眼中的失望,看到了父亲眼中的愤怒,也看到了父亲眼中的一丝丝心痛。 “好,你不说是吧?”许国雄冷笑一声,转身从墙角拿起那根鸡毛掸子。 那根鸡毛掸子,是他小时候犯错时,父亲用来教训他的。 现在,这根鸡毛掸子,又要落在他的身上了吗? 鸡毛掸子的羽毛已经有些脱落,露出光秃秃的木棍,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那寒光,仿佛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痛着许凌风的心。 许凌风看着父亲手中的鸡毛掸子,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知道,父亲是真的生气了。 “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你这个不听话的儿子!”许国雄怒吼道,举起鸡毛掸子,朝着许凌风狠狠地抽了下去。 “啪!” 鸡毛掸子狠狠地抽在许凌风的肩膀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许凌风的身体猛地一颤,但他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许国雄怒吼着,手中的鸡毛掸子不停地落下,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 “孽子!我问你,你是不是把李家的那个兔崽子给废了?!”许国雄的声音如同雷霆般炸响,震得整个房间都在颤抖。 许凌风的身体再次一颤,他没有想到,父亲竟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我……我没有。”许凌风艰难地说道,声音嘶哑而微弱。 “还敢狡辩!”许国雄怒吼一声,手中的鸡毛掸子再次狠狠地抽了下去,“李家的人都找到我这里来了!说你把他的眼睛给打瞎了,还废了他的子孙根!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许凌风沉默了。 他知道,无论他怎么否认,都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 “说话!”许国雄再次怒吼道,手中的鸡毛掸子高高举起,仿佛随时都会落下。 “是。”许凌风终于承认了,声音低沉而冰冷,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你……你……”许国雄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鸡毛掸子也颤抖不已。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做出如此狠毒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许国雄怒吼道,“你把他给废了!你毁了他的一辈子!你知不知道这会给许家带来多大的麻烦?!” 许凌风依然沉默不语,只是抬起头,冷冷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悔意,只有无尽的冰冷和漠然。 许国雄看着许凌风的眼神,心中更加的愤怒。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你简直就是个畜生!”许国雄怒吼道,手中的鸡毛掸子再次狠狠地抽了下去。 “啪!啪!啪!” 鸡毛掸子不停地落下,每一击都带着许国雄的愤怒和失望。 许凌风的身体不停地颤抖,但他却依然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孙跃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他知道,将军是真的生气了。 他从未见过将军如此的愤怒,也从未见过少爷如此的倔强。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许国雄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充满了失望和痛苦。 他是一个将军,一个铁血将军。 他一生戎马,杀敌无数,保家卫国,立下了赫赫战功。 他一直以自己的儿子为荣,希望他能够继承自己的衣钵,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但他却发现,自己的儿子,竟然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纨绔子弟。 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失望和痛苦。 他一直以为,只要给儿子提供最好的生活条件,让儿子衣食无忧,他就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 但他却忽略了,一个人的成长,不仅仅需要物质上的满足,更需要精神上的引导和关爱。 他为了自己的事业,牺牲了陪伴儿子的时间,最终却导致儿子走上了歧途。 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愧疚和自责。 但是,他不能让儿子继续错下去。 他必须阻止他,必须把他拉回正途。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做了多少昧良心的事?”许国雄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许凌风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 “李家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压下来了。”许国雄继续说道,“我动用了我的人脉和关系,才勉强把这件事给压了下来。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 许凌风依然沉默不语,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 “我为了你,已经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许国雄继续说道,“我是一个将军,一个保家卫国的将军。我应该秉公执法,维护正义。但我为了你,却选择了包庇和纵容。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许凌风的身体微微一颤,他似乎有些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许国雄继续说道,“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不想让你受到任何的委屈。我希望你能够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许凌风的 “但是,你却让我太失望了。”许国雄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竟然做出如此狠毒的事情,你竟然把别人给废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毁了你自己的一辈子?” 许凌风的身体再次一颤,他知道父亲说的是对的。 “我……我没有错。”许凌风突然开口说道,声音低沉而冰冷。 许国雄猛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我说,我没有错。”许凌风再次说道,声音更加的坚定和冰冷,“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许国雄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你说什么?”许国雄的声音颤抖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没有错。”许凌风再次说道,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你……你……”许国雄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鸡毛掸子也颤抖不已。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如此的执迷不悟。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许国雄怒吼道,手中的鸡毛掸子再次高高举起,“我今天非打醒你不可!” 鸡毛掸子再次狠狠地抽在许凌风的身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许凌风的身体猛地一颤,但他却依然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你给我跪下!”许国雄怒吼道。 许凌风缓缓地抬起头,用一种冰冷而陌生的眼神看着许国雄,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如同寒冰般刺骨。 “跪下?”他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凭什么?” 许国雄被许凌风的眼神彻底激怒了,他咆哮着:“我是你老子!我让你跪下你就得跪下!” 许凌风却丝毫不为所动,他挺直了脊背,与许国雄怒火滔天的目光针锋相对。 “老子?”许凌风的语气依旧冰冷,听不出任何感情。 “你这个老子,又为我做过什么?” 空气仿佛凝结成了冰,孙跃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许国雄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举起的手微微颤抖,鸡毛掸子上的羽毛也随之簌簌落下。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许国雄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破旧的风箱,“你……你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许凌风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个冰冷的雕塑。 许国雄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感觉自己的血压在急剧升高,太阳穴也突突直跳。 他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好,很好。看来,我真的是太纵容你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的阴冷:“既然你觉得自己没有错,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错误。” 许国雄缓缓地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然后转过身,走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电话。 “喂,是老刘吗?”许国雄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帮我查一个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一种冰冷的目光看着许凌风,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许凌风的脸色终于变了,他隐约感觉到,父亲要做的事情,将会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许国雄挂断电话,转过身,眼神冰冷地盯着许凌风,缓缓说道:“你放心,我会让你明白,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说完,许国雄不再看许凌风一眼,径直走出了房间。 留下许凌风独自站在原地,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孙跃看着许国雄离开的背影,心中充满了不安。 他知道,将军是真的生气了。 这一次,恐怕少爷真的要遭殃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许凌风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许凌风却仿佛没有看到他一样,依然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个冰冷的雕塑。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在宣告着时间的流逝。 突然,许凌风动了。 他缓缓地抬起头,用一种冰冷而陌生的眼神看着孙跃,缓缓地开口说道:“孙叔,你觉得,我做错了吗?”孙跃被许凌风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得浑身一震,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跟随许国雄多年,深知这位将军的脾气。 将军在外人面前,威风凛凛,杀伐果断,但在家人面前,却总是带着几分慈爱和纵容。 尤其是对许凌风这个独子,更是疼爱有加,几乎是有求必应。 可现在,许凌风竟然用这种冰冷的语气质问将军,这简直是孙跃从未见过的景象。 他心中暗暗叫苦,只希望这场父子之间的争执,不要演变成无法收拾的局面。 许凌风见孙跃不说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中的冰冷更甚。 他缓缓地转过头,重新看向许国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怎么,说不出话来了?还是觉得我说的不对?” 许国雄被许凌风这一连串的反问,问得哑口无言,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他想起许凌风从小到大,犯下的种种错误。 每一次,自己都选择了包容和原谅,希望他能够迷途知返,改过自新。 可结果呢? 他却越来越肆无忌惮,越来越无法无天。 “你……”许国雄指着许凌风的鼻子,声音颤抖着,“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许凌风却丝毫不惧,他冷笑一声,说道:“不可理喻?我看是你老了,变得畏手畏脚了。” “你说什么?!”许国雄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说你老了!”许凌风毫不退让,寸步不让地与许国雄对视着,“你年轻的时候,杀伐果断,雷厉风行,可现在呢?却变得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你这样,还怎么保护许家?还怎么保护我?” 许国雄被许凌风这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 他猛地抬起手,想要给许凌风一巴掌,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地说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许凌风却毫不在意,他冷笑一声,说道:“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的冰冷:“你只知道责怪我,却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只知道维护许家的名声,却从来没有想过,我受到了什么样的委屈。” 许国雄被许凌风这一番话,问得有些心虚。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驳。 “好,那我就问问你,你为什么要废了李家的那个兔崽子?”许国雄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 许凌风冷笑一声,说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李家的那个兔崽子,想要侮辱我,难道我不应该反击吗?” “侮辱你?”许国雄皱起了眉头,他隐约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没错,就是侮辱我。”许凌风的如果不是我反应快,恐怕现在我已经……” 说到这里,许凌风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他眼中的愤怒和屈辱,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许国雄听了许凌风的话,顿时愣住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他一直以为,许凌风只是一个纨绔子弟,仗着自己的权势,为所欲为。 但他却忽略了,许凌风也是一个受害者,一个被欺凌的对象。 “你说的是真的?”许国雄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是真的。”许凌风冷笑一声,说道:“难道我会拿这种事情来骗你吗?” 许国雄沉默了。他看着许凌风,他既感到愧疚,又感到愤怒。 他愧疚自己没有好好关心儿子,没有及时发现他受到了欺凌。 他愤怒那些欺负许凌风的人,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 “混账!”许国雄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竟然敢欺负我的儿子,简直是活腻了!” 孙跃站在一旁,听着许国雄的怒吼,心中更加的惊惧。 他知道,将军是真的动怒了。 许凌风看着许国雄愤怒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他要让许国雄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他要让许国雄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 “所以呢?”许凌风看着许国雄,语气平静地问道:“你现在还要责怪我吗?你还要认为我做错了吗?” 许国雄被许凌风这一问,问得哑口无言。他看着许凌风, 他一方面想要维护许家的名声,一方面又不想让儿子受到委屈。 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我……”许国雄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 许凌风看着许国雄犹豫不决的样子,眼神中的失望更甚。 他冷笑一声,说道:“看来,你还是觉得我做错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的冰冷:“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反正,你永远都不会理解我的。” 说完,许凌风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 “你给我站住!”许国雄猛地站起身,怒吼道。 许凌风停下了脚步,但却没有回头。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塑。 “你要去哪里?”许国雄沉声问道。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许凌风冷冷地说道。 “你……”许国雄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许凌风的胳膊,怒吼道:“你今天休想离开这里!” 许凌风转过身,用一种冰冷而陌生的眼神看着许国雄,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如同寒冰般刺骨。 “放手。”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我不放!”许国雄怒吼道:“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许凌风看着许国雄,眼神中的冰冷更甚。 他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握住许国雄的手腕。 “我说,放手。”他的声音很轻,但却充满了压迫感。 许国雄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冲头顶。 他看着许凌风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一个冰冷的深渊。 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 许凌风看着许国雄,他冷笑一声,说道:“看来,你真的是老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许国雄,径直走出了房间。 孙跃看着许凌风离开的背影,心中充满了不安。 他隐约感觉到,许家即将迎来一场巨大的风暴。 许国雄站在原地,看着许凌风离开的背影,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他缓缓地转过身,看向孙跃, “孙跃,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老了?”他轻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迷茫。 孙跃看着许国雄,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将军以前杀伐果断,何等英明神武,现在却…… ## 《王者峡谷之兔身逆袭》第二百零一章:父子对峙意难平 夜风呼啸,吹动着将军府庭院中高大的梧桐树,发出沙沙的声响,更衬得气氛肃穆而压抑。 许凌风吊儿郎当地站在院子中央,一身名牌休闲装,与周围肃穆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斜睨着站在他对面的,身着戎装,面色铁青的许国雄。 “跪下!”许国雄的声音如同寒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许凌风嗤笑一声,吊儿郎当地掏了掏耳朵:“跪下?凭什么?我许凌风长这么大,还没跪过谁呢!” “你!你可知你这次闯了多大的祸?在训练场公然挑衅,还打伤了新来的士兵!你眼里还有没有军纪,有没有王法!”许国雄怒吼道,胸膛剧烈起伏。 许凌风不以为然地耸耸肩:“那些新兵蛋子,一个个弱不禁风,我只是想看看他们的成色而已。再说了,他们不也没什么大碍吗?爸,你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没什么大碍?你知不知道他们都是从各个部队精挑细选出来的苗子,是将来要上战场的!你这一出手,轻则影响他们的训练进度,重则可能断送他们的前程!许凌风,你简直是胡闹!”许国雄气得浑身发抖。 站在一旁的孙跃,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他知道,这对父子的矛盾由来已久,每次爆发都惊天动地。 他只是个小小的下属,除了在一旁默默观战,什么也做不了。 “前程?战场?爸,你别跟我说这些大道理。我许凌风的命,生来就注定衣食无忧,荣华富贵,我为什么要上战场?那些苦哈哈的事情,让别人去做就好了。”许凌风满不在乎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许国雄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他指着许凌风,手指都在颤抖:“你!你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我许国雄戎马一生,保家卫国,没想到竟然生了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你简直是丢尽了我们许家的脸面!” “脸面?爸,你说的脸面,是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吗?我只知道,有钱有权,才是真正的脸面!你辛辛苦苦几十年,还不是为了让我过上好日子?现在我过上了,你又不高兴了,你到底想怎么样?”许凌风反驳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和不解。 “我想要你堂堂正正地做人,想要你为国家,为人民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天游手好闲,惹是生非!”许国雄痛心疾首地说道。 “有意义的事情?爸,你说的有意义的事情,就是像你一样,一辈子都奉献给军队,连自己的儿子都顾不上吗?我从小到大,你陪我的时间有多少?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好,可你真的了解我吗?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许凌风声嘶力竭地吼道,积压多年的不满终于爆发。 许国雄愣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就叛逆的儿子,突然发现,自己对他的了解,竟然少得可怜。 他一直以为,只要给他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教育,就是对他的爱。 却忽略了,他内心真正的渴望。 夜风依旧呼啸,父子二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梧桐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之间,难以言说的隔阂。 孙跃站在一旁,看着这对父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今晚的对峙,恐怕难以轻易化解。 这意难平的父子情,又该如何才能弥补呢? 第202章 父子局 第 202章 父子局 夜风吹过庭院,发出呼呼的声响,梧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宛如低沉的叹息,轻触脸颊,带着丝丝凉意。 许凌风和许国雄父子俩依旧僵持着,空气中弥漫着压抑和沉重,那股沉闷仿佛实质般,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孙跃站在一旁,不安地搓着手,双手相互摩挲的声音细微可闻,他欲言又止,嘴唇动了动却始终没发出声音。 “爸,你真的了解我吗?”许凌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更多的是压抑已久的爆发,那声音在寂静的庭院中回荡,“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话音刚落,他自己都愣住了。 这句话,脱口而出,带着一丝赌气,一丝试探,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渴望。 他渴望被理解,渴望被父亲认可,渴望……被爱。 许国雄的脸色变了又变,手中的鸡毛掸子无力地垂下,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他看着眼前这个长大了的儿子,眼神复杂难辨,目光在许凌风脸上停留,似乎想要重新认识他。 是啊,他真的了解他吗? 他以为给了他最好的物质生活,就是尽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 却忘了,孩子真正需要的,是陪伴,是理解,是精神上的支持。 “唉……”许国雄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疲惫,那声叹息仿佛带着无尽的沧桑。 他走到石桌旁,拿起茶壶,茶壶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默默地倒了一杯茶,递给许凌风。 “喝口茶吧。”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许凌风有些错愕地接过茶杯,滚烫的茶水温暖了他的手,那热度透过杯壁传递过来,也似乎温暖了他冰冷的心。 他低头看着杯中碧绿的茶水,那色泽翠绿诱人,心中五味杂陈。 这是他记忆中,父亲第一次主动给他倒茶。 他抬起头,看了许国雄一眼,发现父亲的眼角多了几丝皱纹,头发也有些花白了,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突然意识到,父亲真的老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茶杯送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滑过舌尖,苦涩中带着一丝清香,回味无穷。 然而,就在茶水滑入喉咙的那一刻,许国雄猛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在他的印象中,许凌风一向是个粗枝大叶、不拘小节的人。 他喝水都是牛饮,吃饭也是狼吞虎咽,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细细品味,优雅至极? 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许凌风。 只见他神态悠然,举止从容,仿佛一个饱经世事的茶道大师。 他轻轻转动着茶杯,欣赏着茶水的色泽,然后再次抿了一口,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那表情如此陌生。 这……这还是他的儿子吗?许国雄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他走到许凌风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质问:“凌风,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许凌风放下茶杯,抬起头,淡淡地看了许国雄一眼,眼神平静而淡漠,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喝茶。”他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喝茶?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喝茶了?还这么讲究?”许国雄的眉头紧锁,心中的疑惑更甚,额头上的皱纹都更深了几分。 许凌风没有回答他,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孙跃,微微一笑:“孙叔叔,您也坐下喝杯茶吧。” 孙跃愣了一下,看了看许国雄,又看了看许凌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身体微微扭动,显得十分局促。 “这……这不太好吧?”他有些犹豫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有什么不好?孙叔叔是客人,理应好好招待。”许凌风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孙跃见状,也不好再推辞,只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椅子挪动发出刺耳的声音。 许凌风拿起茶壶,给孙跃倒了一杯茶,然后端起自己的茶杯,再次抿了一口。 “嗯……这茶……”他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满,“劣茶。” “你说什么?!”许国雄闻言,顿时怒火中烧,脸涨得通红,不仅愤怒,内心更是充满了震惊和对儿子变化的疑惑,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他最喜欢的就是喝茶,也一直以自己的茶艺为傲。 现在,许凌风竟然当着他的面,说他泡的茶是劣茶,这简直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我说这茶是劣茶,有问题吗?”许凌风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爸,你喝了一辈子茶,难道连好坏都分不出来吗?” 许国雄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许凌风的鼻子,怒吼道:“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 许凌风却毫不在意,他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那黑暗仿佛无边无际,淡淡地说道:“爸,你真的觉得,你把我养大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利剑,狠狠地刺入了许国雄的心脏。 许国雄愣住了,他看着许凌风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他不知道,这个儿子到底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林雅娴的声音:“国雄,我们回来了!” 许国雄猛然回过神来,他转过身,看到林雅娴和许玉瑾正走进院子。 “爸,哥,你们在干啥呀?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做好事呢!”许玉瑾好奇又俏皮地问道。 林雅娴也发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她走到许国雄身边,关切地问道:“国雄,发生什么事了?” 许国雄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许凌风转过身,看着林雅娴和许玉瑾,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妈,小妹,你们回来了。”他轻声说道,语气平静而温柔,仿佛刚才的争吵从未发生过。 “哥,你和爸是不是吵架啦?可别瞒着我哟!”许玉瑾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她蹦蹦跳跳地走到许凌风身边,小声问道。 许凌风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道:“没事,小孩子别瞎操心。” “可是……”许玉瑾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许凌风打断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许凌风说道,然后转头看向孙跃,“孙叔叔,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孙跃如蒙大赦,连忙站起身来,说道:“好,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他逃也似的离开了许家。 林雅娴看着孙跃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许国雄和许凌风,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总觉得,今晚的许家,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她走到许凌风面前,轻声问道:“凌风,你和爸到底怎么了?” 许凌风看着林雅娴,眼神复杂难辨。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妈,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他叹了口气,说道,“总之,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说完,他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林雅娴看着许凌风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担忧。 她总觉得,这个儿子似乎变了,变得让她有些看不懂了。 许国雄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许凌风的背影,眼神复杂难辨。 他不知道,这个儿子到底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夜风依旧呼啸,梧桐树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家庭,难以言说的隔阂。 许凌风回到房间,关上门,靠在门上,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那本《茶经》,翻开书页,书页翻动的声音沙沙作响,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书页上的文字,触感光滑,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在研究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 突然,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回忆起之前与孙家有过几次冲突时,父亲总在关键时候态度暧昧,原本以为是巧合,现在想来或许另有隐情。“爸,你以为,你真的了解我吗?”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和挑衅。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摇晃着,看着杯中碧绿的茶水,那茶水在杯中晃动,波光粼粼,眼神深邃而幽暗。 “这茶……水有问题。”他喃喃自语道。 夜色愈深,许凌风那句“这茶……水有问题”,像一枚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许国雄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他指着许凌风,手指颤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你……你这个逆子!老子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 他怒吼着,抄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就要朝许凌风身上招呼。 孙跃站在一旁,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都红了,呼吸声也变得急促。 他心里暗暗叫好,心想这许凌风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这样顶撞许国雄,这不是找死吗? 就在这时,林雅娴和许玉瑾走了进来。 “爸~你拿个鸡毛掸子干啥呀?是不是想当大侠耍威风呢!谁惹你生气啦?”许玉瑾一看到许国雄手里的鸡毛掸子,立刻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撒娇道。 林雅娴则显得淡定多了,她扫了一眼客厅里的情景,目光在许凌风和许国雄之间流转,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走到沙发旁,优雅地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嗅了一下,那淡淡的茶香钻进鼻腔,然后抬起头,看着许国雄,语气平静地问道:“国雄,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火气?” 许国雄气得直喘粗气,指着许凌风,怒声道:“你问问他!他做了什么好事!” 林雅娴转头看向许凌风,眼神带着一丝询问。 许凌风耸了耸肩,淡淡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稍微闯了点祸而已。” “闯祸?”林雅娴挑了挑眉,问道,“闯了什么祸?” 许凌风走到林雅娴身边,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把孙家的一个废物,给废了。” 林雅娴的脸色微微一变,她知道孙家在云城的势力不小,许凌风这一举动,无疑是捅了个马蜂窝。 她皱着眉头,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凌风直起身子,眼神冰冷地说道:“因为他该死。” 许国雄听到许凌风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怒吼道:“你……你竟然敢做出这种事!你知不知道会给家里带来多大的麻烦?” 许凌风冷笑一声,说道:“麻烦?爸,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不就是怕孙家报复,影响你的生意吗?” “你……”许国雄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指着许凌风,手指颤抖得更加厉害,“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许凌风却毫不在意,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淡淡地说道:“爸,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孙家的那个废物,是你指使人去对付我的吧?” 许国雄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许凌风,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指使人去对付你了?” 许凌风转过身,眼神锐利地盯着许国雄,一字一句地说道:“人是我弄废的,但真正想要我命的,是你!” “哥,你在说啥呀?我脑袋都被你绕晕啦!”许玉瑾听得一头雾水,她看着许凌风,满脸疑惑地问道。 许国雄被许凌风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他怒吼一声,举起鸡毛掸子,就要朝许凌风身上抽去:“我今天非得打死你这个逆子!” 就在鸡毛掸子即将落在许凌风身上的时候,许国雄的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看着站在那里,神情冷漠的许凌风,突然觉得,这个儿子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似乎变得更加成熟,更加冷静,也更加……帅气了。 他手中的鸡毛掸子,怎么也挥不下去了。 “你……”许国雄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许凌风,眼神复杂难辨。 许凌风看着许国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爸,你真的了解我吗?”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摇晃着,看着杯中碧绿的茶水,眼神深邃而幽暗。 “这茶……水有问题。”他再次说道,语气肯定,不容置疑。】 第203章 严父,逆子,慈母 第203 章 严父,逆子,慈母 许国雄高举的鸡毛掸子僵在了半空中,像一尊凝固的雕塑。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掌心因用力而微微发痛,那粗糙的鸡毛掸子杆硌得手心生疼。怒火在他胸膛里翻腾,那股炽热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烤得他面红耳赤,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焚烧殆尽,可挥下去的手却像是灌了铅,沉重得无法移动分毫。 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在许凌风身上,这个从小到大让他操碎了心的儿子,今天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帅气?他使劲眨了眨眼,那干涩的眼皮摩擦着眼珠,发出轻微的声响,怀疑自己是不是气糊涂了,出现了幻觉。 许凌风还是那张脸,可眉宇间那抹桀骜不驯,往日总带着几分轻佻的嘴角此刻噙着一丝冷峻的弧度,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竟让他有种陌生又惊艳的感觉。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魅力了?许国雄心中升起一股荒谬感,他用力甩了甩头,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晃动,发出嗡嗡的声响,想把这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出去。 现在是欣赏儿子颜值的时候吗?这兔崽子在学校跟人起了冲突,下手太狠,把对方给废了,这祸闯得,足以让他倾家荡产! 他深吸一口气,那空气带着客厅里淡淡的茶香,涌入鼻腔,他将快要脱口而出的“你小子今天怎么……”咽了回去,咬牙切齿道:“许凌风,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 他手中的鸡毛掸子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那声音沉闷而厚重,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一把锤子敲在他的心上。 “这是我最后一次替你收拾烂摊子!你要是再敢给我惹出什么幺蛾子,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许国雄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充满了压抑的怒火,他的嘴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指着许凌风,手指颤抖着,几乎戳到他的鼻尖:“你听清楚了吗?父子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面对父亲的雷霆震怒,许凌风没有丝毫的畏惧,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手里把玩着茶杯,那光滑的茶杯在他手中转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像是在嘲讽许国雄的无能狂怒,又像是在嘲笑他自己的可笑命运。 “父子情分?”许凌风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那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回荡,仿佛带着一丝寒意。 “您确定我们之间,还有这种东西存在吗?” 他轻轻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声音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如同平静湖面投下的一颗石子。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着许国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退缩,反而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许国雄被他这眼神看得心头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深处被触动了一下,他的心脏猛地收缩,一阵刺痛传来。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这么多年来,他忙于工作,对许凌风的关心少之又少,父子之间的情感,确实淡薄得可怜。 许凌风轻笑一声,这笑声里充满了自嘲和无奈,那笑声像是一阵冷风,吹过客厅,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许国雄面前,父子俩的身高几乎持平,可气势上,许凌风却隐隐压了许国雄一头。 “您说的没错,这是最后一次。”许凌风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最后一次,让您为我操心。” 他绕过许国雄,径直走向门口,留给许国雄一个挺拔的背影。走到门口时,他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这茶……有问题。”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许国雄胸膛剧烈起伏,像拉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那沉重的呼吸声在客厅里清晰可闻。 他指着许凌风的背影,抖着手指,几乎要戳破空气,“你……你!要不是你从小身体不好,老子今天非得抽你个皮开肉绽!”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那刺鼻的气味钻进鼻腔,让人感到压抑,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一场剧烈的爆炸。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却带着几分责备的声音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 “国雄!你跟孩子说什么呢!好好说话!”林雅娴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汤勺,那汤勺上还滴着几滴汤汁,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悦。 她心疼地看了一眼许凌风略显单薄的背影,语气更加柔和了几分,“凌风,过来,妈妈给你盛汤。” 许凌风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不用了,妈,我回学校了。” “回什么学校!你给我站住!”许国雄怒吼一声,声音大得几乎要震破屋顶,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客厅里回荡。 “闯了这么大的祸,你还想回学校?你当学校是你家开的吗!” 林雅娴连忙走到许国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那轻柔的拍打声仿佛带着一丝安抚,柔声劝道:“国雄,消消气,孩子还小,不懂事,好好说就是了。”她转过头,对着许凌风的背影柔声说道:“凌风,先过来把汤喝了,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 许凌风依旧没有回头,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妈,我真的有事,先回学校了。” “你……”许国雄气得脸色铁青,指着许凌风的手指颤抖得更加厉害了,那颤抖的手指在空中晃动,仿佛在诉说着他的愤怒。 “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目无尊长,无法无天!” 林雅娴叹了口气,无奈地看了许国雄一眼,心中想着:“这孩子虽然闯了祸,但肯定有他的苦衷,我不能让国雄这么对他。”她说道:“国雄,凌风他从小就懂事,心眼也不坏,就是身体弱了些,你别总是这么大声吼他。” “身体弱?我看他是心眼坏!”许国雄怒不可遏,“都是你惯的!把他惯得无法无天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跟着跳了起来,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你看看他今天干的好事!简直是……” 许凌风突然转过身,打断了许国雄的话。他脸上依旧带着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却冰冷得像一把锋利的刀,“我说了,我回学校了。” 他的目光扫过许国雄和林雅娴,最后停留在林雅娴脸上,语气柔和了少许,“妈,我没事,不用担心。”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上了楼。 林雅娴看着许凌风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她转过头,对许国雄说道:“国雄,你少说两句,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想法?我看他是胆子大了!”许国雄怒气未消,“他今天……” “国雄!”林雅娴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带着一丝警告,“孩子还在楼上呢!” 许国雄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在沙发上重重地坐了下来。此时,他内心十分挣扎,一方面他坚守的公正原则让他觉得儿子犯错就该受到惩罚,另一方面,亲情又让他不忍心真的对儿子下手。 楼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许凌风在换衣服,那声音如同春蚕啃食桑叶一般,在寂静的氛围中格外清晰。 林雅娴走到许国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国雄,我知道你担心凌风,但是你也不能总是这样对他。他从小就体弱多病,你这样吼他,他会受不了的。” 许国雄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茶几上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水上,那袅袅的热气在灯光下升腾,仿佛带着他的无奈和迷茫。 楼上,许凌风换好衣服,站在窗前,俯视着楼下的花园。他的眼神深邃而幽暗,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宿主,你父亲为了你,已经打破了他的原则。” 许凌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原则?他还有原则?” “是的,宿主。他一向铁面无私,从不徇私枉法。但是今天,他为了你,已经开始……” “行了,”许凌风打断了智脑的话,“我知道了。” 他转过身,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该走了。”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楼下,林雅娴还在劝说着许国雄。 “国雄……” “你闭嘴!”许国雄突然暴怒,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双眼赤红,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林雅娴,“你知道这小子今天干了什么吗!他把人给废了!废了!你知道什么叫废了吗?!” 他挥舞着手臂,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残影,仿佛要把眼前的一切都撕碎。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拉风箱一样沉重,发出“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息声。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林雅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脸色微微发白,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又稳住了身形。 她抬起头,直视着许国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废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种事情,在学校里不是很常见吗?打打闹闹,下手没轻没重,也是常有的事。” 她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衣领,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国雄,你年轻的时候,不也经常跟人打架吗?还不是把人打得鼻青脸肿,半个月下不了床?” 许国雄被她这轻描淡写的语气噎得一愣,怒火更盛,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溅了一地,那破碎的声音和茶水溅落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格外刺耳。 “你……你懂什么!”他咆哮着,声音嘶哑得像破锣一样,“这能一样吗?!这次不一样!这小子下手太狠了!把人……把人……我……我甚至还要去替他料理后事!” 他双手捂住脸,痛苦地呻吟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他无法想象,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他更无法接受,自己竟然还要去替他擦屁股,收拾残局。 林雅娴看着他这副模样,她走到许国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说道:“国雄,你冷静点。凌风他不会无缘无故动手的,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 她停顿了一下,心中想着:“我相信我的儿子,他不会是那种无缘无故惹事的人,肯定是对方欺人太甚。”语气变得更加坚定,“就算……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也不是凌风的错。他从小就身体不好,别人欺负他,他反抗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许国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国雄,你年轻的时候,不也杀过人吗?难道你忘了,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了吗?” 许国雄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他指着林雅娴,手指颤抖着,几乎要戳到她的鼻尖:“你……你胡说什么!我杀人?我杀的都是敌人!是战场上的敌人!是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这能一样吗?!”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凌风他……他这是故意伤害!是犯罪!是要坐牢的!” 林雅娴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犯罪?坐牢?国雄,你别忘了,我们许家是什么样的家庭。只要我们想,就没有什么事情是摆不平的。” 她走到许国雄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相信凌风,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杀人。就算他真的杀了人,那也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 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这种盲目的信任,让许国雄感到一阵阵的无力和绝望。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许国雄颓然地坐回沙发上,双手捂住脸,发出一声痛苦的叹息。 楼梯上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智脑冰冷的机械音在许凌风脑海中回荡,毫无感情地陈述着一个事实:“宿主,根据系统分析,你父亲许国雄,正在为了保全你而强行压制自己的怒火,并试图说服你母亲。他已经偏离了原本设定的人格逻辑,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他原本,应该是一个绝对公正,绝不徇私的人。” 许凌风的脚步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 他加快了脚步,走下了楼梯。 楼下,林雅娴还在试图安抚许国雄的情绪。 她轻轻地拍着许国雄的后背,柔声说道:“国雄,你别生气了,凌风他……”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停住了。 因为她看到了,正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的许凌风。 】 第204章 儿行父犹意不清 第 204章儿行父犹意不清 许凌风一身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清爽干净,从楼梯上缓步而下。那白t恤在阳光下微微泛着柔和的光,牛仔裤的质感在走动间摩挲出细微的声响,他的脚步轻盈,仿佛每一步都踏在静谧的节奏上。 他似乎对楼下剑拔弩张的气氛浑然不觉,神情平静,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双深邃的眼睛,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让人难以捉摸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看到儿子这副模样,许国雄原本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但眉宇间的不满却丝毫未减。 “这穿的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那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如同闷雷一般,却又在接触到许凌风平静的目光时,不自觉地软化下来。 许国雄的目光落在儿子修长的手指上,那手指白皙而修长,在阳光的映照下,像是温润的玉石。他脑海中浮现出他坐在钢琴前,十指翻飞,优雅地弹奏着优美旋律的画面。那琴声,如流水般清澈,如月光般柔和,叮叮咚咚地在耳边回响,与自己所期望的铿锵有力、铁血阳刚截然不同。 他又想起儿子在练功房里,身姿轻盈地旋转、跳跃,像一只翩跹的蝴蝶,舞动着青春的活力。那舞姿,优美而灵动,却与自己所追求的稳健有力、威武霸气格格不入。 “哎……”许国雄心中一声长叹,这声叹息仿佛带着岁月的沧桑,眼神由冷硬逐渐转为柔和。 这个儿子,是他唯一的继承人,却偏偏对军事、枪械毫无兴趣,反而迷恋于钢琴、芭蕾这些在他看来“不务正业”的东西。 他曾试图强行改变儿子,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去学校吧。”许国雄的声音低沉而无力,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他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又像是在逃避。 许凌风微微颔首,没有说话,径直走向门口。那脚步声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敲击在许国雄的心上。 “等等!”许国雄突然叫住他,“孙跃会跟着你,他贴身保护你的安全。” 许凌风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父亲,您多虑了,学校里很安全。” “我知道,但我不放心。”许国雄的语气不容置疑,“除了孙跃,我还会另外安排人盯着你,确保万无一失。最近不太平,你必须小心谨慎。” 许凌风轻轻一笑,转身看向父亲,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那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他的眼神如同寒星般冰冷。 “父亲,您是不是太紧张了?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值得这么兴师动众吗?” 许国雄避开了儿子的目光,语气生硬地说道:“总之,听我的安排就是了。还有,军中纪律一百遍,必须抄写完整,一个字都不能少!” 许凌风挑了挑眉,没有反驳,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走到门口,脚步微微一顿,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坐在沙发上,神色复杂的父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人捉摸不透。 孙跃早已等候在门外,一身黑色西装,笔挺地站在那里,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那黑色西装在阳光下泛着深沉的光泽,他的身姿挺拔,像是一棵屹立不倒的青松。 他恭敬地向许凌风微微躬身,“少爷,请。”那声音低沉而恭敬,带着一丝敬畏。 许凌风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向停在门口的黑色轿车。那轿车车身乌黑发亮,像是一头蛰伏的野兽。 孙跃紧随其后,打开车门,请许凌风上车。那车门打开时,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嚓”声。 待许凌风坐稳后,他才绕到另一侧上车,启动车子,缓缓驶离别墅。 车内,气氛沉闷而压抑。那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层无形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 许凌风闭目养神,一言不发。他的呼吸均匀而平稳,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孙跃透过后视镜,偷偷观察着许凌风的神情,心中暗自揣测着这位少爷的心思。那后视镜中,许凌风的面容平静而冷漠。 “孙跃,”许凌风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冬日的寒风,“我父亲让你跟着我,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还是为了监视我?” 孙跃心中一惊,连忙说道:“少爷,老爷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此时,孙跃眼神闪烁,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方向盘,关节因用力而泛白。许凌风将这些细微的动作尽收眼底,心中对孙跃的怀疑又多了几分。 “我不需要你的解释,”许凌风打断他,眼神凌厉如刀,“记住,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包括我父亲。否则……” 他语气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却让孙跃感到后背一阵发凉。那凉意像是一条冰冷的蛇,顺着脊背爬了上去。 与此同时,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了学校门口的对面。那轿车像是融入了夜色之中,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车内,一个身穿灰色风衣,戴着墨镜的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校门口来来往往的学生。那灰色风衣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墨镜反射出周围的景象。 “韩队,我们已经在这里守了三天了,还是没有看到目标人物。”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年轻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那声音中透着疲惫和无奈。 被称为韩队的男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那眼睛如同利刃一般,透着敏锐和坚定。 他沉声说道:“继续等,他一定会出现的。” 他的目光,落在一辆驶入校门的黑色轿车上,微微一眯…… “少爷,到了。”孙跃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沉寂,将许凌风从半梦半醒中唤醒。那声音在寂静的车内显得格外清晰。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圣罗兰学院那气派非凡的校门口。那校门口的建筑宏伟壮观,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透过车窗,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学生,或背着书包,或骑着单车,说说笑笑地走进校园,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欢声笑语如同银铃般清脆,弥漫在空气中。 许凌风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那嘲讽的眼神如同闪电般划过夜空。 他缓缓坐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衣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父亲这是怎么了?更年期提前了?还是吃错药了?平时也没见他这么紧张过我。” 孙跃听了这话,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那冷汗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他的额头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霜。 他不敢接话,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伸手去开车门。那手在车门把手上微微颤抖,像是一片风中的树叶。 “怎么,你也觉得我父亲很奇怪?”许凌风突然转头,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孙跃。那目光像是两束灼热的火焰,让孙跃无处遁形。 那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让孙跃感到一阵莫名的压迫感。孙跃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身体微微僵硬,连握着车门把手的手都有些颤抖。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那呼吸声变得急促而沉重,像是拉风箱一般。 “少……少爷,老爷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孙跃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声音干涩沙哑,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许凌风轻蔑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推开车门,迈步走了下去。那车门打开时,一阵热烘烘的空气扑面而来。 圣罗兰学院的校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那人群像是潮水一般涌动,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嘈杂的交响乐。 阳光洒在许凌风身上,将他那本就白皙的皮肤映衬得更加晶莹剔透。那阳光像是一层金色的薄纱,笼罩在他的身上。 他那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穿在他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时尚感,引得周围不少女生频频侧目。那些女生的目光像是一道道柔和的光线,落在许凌风的身上。 许凌风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睹,他径直朝校门口走去。 “凌风!”身后突然传来许国雄低沉而威严的声音。那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空气中回荡。 许凌风停下脚步,缓缓转身,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那表情像是一潭平静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 许国雄大步走过来,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怒火。那怒火像是两团熊熊的火焰,在他的眼中跳跃。 “你给我站住!今天的事,还没完!” 许凌风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那笑容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带着一丝狡黠。 “哦?父亲还有什么吩咐?” 许国雄被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态度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他强压着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军中纪律一百遍,今晚之前必须交给我!还有,你给我记住,在学校里老实点,别给我惹是生非!” 许凌风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道:“知道了,父亲大人。”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留恋。 许国雄看着儿子那潇洒的背影,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那跺脚声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一头愤怒的公牛在示威。 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孙跃,厉声喝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上去!” 孙跃如梦初醒,连忙应了一声,快步朝许凌风追去。 许凌风在与许国雄对话后,先站在原地沉思片刻,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些复杂的情绪。那背影在阳光下逐渐变小,像是一个逐渐远去的梦。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带来一丝凉意,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车子。 进入车内后,他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然后才闭目养神。那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稳而均匀,仿佛将刚才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 车内,许凌风闭目养神,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孙跃坐在驾驶座上,目不斜视,专心开车。那专注的神情像是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孙跃,”许凌风突然开口,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我再提醒你一次,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向我父亲透露半个字。” 孙跃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他能感觉到许凌风语气中的威胁。那手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像是一张白纸。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少爷,老爷他……” “我不想听你解释,”许凌风打断他,声音更加冰冷,“你是父亲的人,还是我的人,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孙跃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那冷汗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那压力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他的胸口。 “我只是提醒你,”许凌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淡淡的警告,“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车子缓缓驶入校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那光影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在地面上舞动。 “记住,”许凌风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窗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寒光。 “你最好,清楚自己的立场。”许凌风的声音如同冬日寒风,刮过孙跃的脸颊,让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那寒意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割在他的脸上。 他紧紧握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暴起,内心挣扎不已。那青筋像是一条条蜿蜒的蛇,在他的手背上扭动。 他知道,自己夹在将军和少爷之间,左右为难。 一边是对他恩重如山的将军,一边是喜怒无常的少爷,他该如何抉择? 车厢内一片寂静,只有空调的低嗡嗡声和车轮与地面摩擦的细微声响。那声音像是一首低沉的摇篮曲,让人昏昏欲睡。 阳光透过车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也在无声地诉说着此刻的紧张气氛。 许凌风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但他那紧抿的嘴唇和微微皱起的眉头,却显示出他内心的波澜起伏。那嘴唇像是一条紧闭的线,眉头像是两座紧锁的山峰。 孙跃偷偷地从后视镜里打量着许凌风,内心忐忑不安。那后视镜中,许凌风的面容依旧平静,但孙跃却能感觉到他内心的风暴。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的犹豫是否已经被许凌风察觉,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否则,他将会失去一切。 “少爷……”孙跃终于鼓起勇气,打破了车厢内的沉默。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颤抖,“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许凌风缓缓睁开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他转头看向孙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很好,孙跃,你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孙跃松了一口气,感觉压在胸口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那大石像是一块沉重的铅块,终于从他的胸口移开。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他选择站在许凌风这边,或许会得罪将军,但至少,他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记住,”许凌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警告,“我的事情,你最好烂在肚子里。否则……”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却让孙跃感到不寒而栗。 “我明白,少爷。”孙跃连忙点头,语气坚定,“我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包括将军。” 许凌风满意地点了点头,再次闭上了眼睛。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车厢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停车。”许凌风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厢内的宁静。 孙跃一愣,下意识地踩下了刹车。车子缓缓停下,停在了路边。 “你去后面坐着,”许凌风说道,“让陈司机来开车。” 孙跃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他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绕到后座,坐了进去。 陈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这一幕,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不知道少爷为什么要突然换司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他知道,自己不该多问。 许凌风坐上驾驶座,熟练地发动了车子。 他转头看向陈司机,语气严肃地说道:“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明白吗?” 陈司机连忙点头,语气恭敬地说道:“少爷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许凌风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脚油门下去,车子飞驰而去。 与此同时,在圣罗兰学院的校门口,一个身穿灰色风衣,戴着墨镜的男人,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他时不时地抬头看向校门口, 这个男人名叫韩重言,是一名经验丰富的私家侦探。 他受雇于一位神秘的客户,任务是找到一个名叫许凌风的年轻人。 韩重言已经在这里守了三天了,却始终没有看到许凌风的身影。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来,停在了校门口。 韩重言心中一动,连忙上前几步,仔细地观察着车内的情况。 车子停稳后,后车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走了下来。 韩重言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许凌风身边的保镖,孙跃。 韩重言心中一喜他紧紧地盯着校门口,等待着许凌风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校门即将关闭,韩重言的心也越来越焦急。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缓缓驶入了他的视线…… “是他吗?”韩重言喃喃自语,眼睛紧紧地盯着那辆缓缓靠近的车子。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年轻而俊美的面孔…… 第205章 夜归逢君正当时 第 205章 夜归逢君正当时 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像是一头愤怒的野兽在咆哮。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雪花在灯光下纷纷扬扬地飘落。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年轻而俊美的面孔,正是许凌风。那张脸在路灯和雪花的映照下,一半明亮,闪烁着点点冰晶,一半隐匿于阴影与飘落的雪花之中,更显出几分难以捉摸的神秘。他眉头微微舒展,眼神平静而深邃,高挺的鼻梁在光影中更显轮廓分明,嘴唇带着一丝淡淡的温度,似要融化周围的寒意。 许凌风优雅地从车里迈出一条腿,修长而笔直,包裹在剪裁得体的西装裤里,裤脚随着寒风轻轻摆动,更显出几分禁欲的气息。他身姿挺拔,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侧,整个人下车的动作从容不迫,仿佛时间都为他的优雅而放慢了脚步。他下了车,对着驾驶座上的陈司机微微颔首,呼出的热气瞬间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陈叔,你先回去吧。” 陈司机应了一声,那声音在寒夜中显得格外沙哑。他却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有些担忧地看了许凌风一眼,欲言又止,眼神中满是关切。 “放心吧,陈叔,我没事的。”许凌风似乎看穿了陈司机的心思,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带着几分安抚人心的力量,让陈司机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陈司机这才点了点头,发动车子。车子引擎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寒夜中格外清晰,车轮碾压着积雪,缓缓驶离了校门口,消失在纷纷扬扬的夜色之中。 许凌风转身,朝着校门口走去。他的步伐不紧不慢,每一步都像是经过精确测量一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脚下的积雪在他的踩踏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在为他的前行伴奏。 校门口的值班室里,亮着昏黄的灯光,那温暖的光芒在寒夜中显得格外诱人。窗户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的景象。许凌风走到值班室窗口前,值班的保安大爷正戴着老花镜,翻看着一本泛黄的杂志,纸张翻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值班室里清晰可闻。 “大爷,我回来了。”许凌风的声音清冽,像是山涧的清泉,在这寂静而寒冷的夜晚,显得格外悦耳。那声音仿佛带着一丝温暖,驱散了周围的寒意。 保安大爷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呼出一口热气,镜片瞬间模糊。他仔细打量了许凌风一番,这才慢悠悠地拿起登记簿:“哦,是许凌风啊,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了?” 许凌风接过保安大爷递过来的笔,笔身冰冷,握在手中却被他的体温迅速捂热。他在登记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回校时间,随口答道:“出去办了点事。”他的字迹遒劲有力,笔锋之间,隐隐透着一股锋芒,在登记簿的纸张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保安大爷也没多问,只是嘟囔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 许凌风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他将登记簿还给保安大爷,转身朝着校园内走去。他的身影,很快便融入了纷纷扬扬的夜色与雪花之中,只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在路灯的拉扯下,在积雪上的影子显得格外修长。 而这一切,都被站在一旁的韩重言尽收眼底。韩重言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许凌风。他看着许凌风下车,看着他与司机告别,看着他在值班室登记,看着他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他的眼神,像是一只蛰伏在暗夜里的猎豹,紧紧地盯着自己的猎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寒风呼啸着吹过他的脸颊,他却浑然不觉,脸上的表情冷峻而严肃。 随着许凌风的靠近,韩重言的拳头,也越捏越紧。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手背上的青筋,也隐隐凸起。他的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没想到,自己苦苦等待了三天的人,竟然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许凌风走到韩重言面前,停下了脚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许凌风的身高,比韩重言略矮一些。她微微仰起头,看着韩重言,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点点星光,仿佛藏着无数的秘密。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很快便融化成水珠。 还未等许凌风开口,韩重言便皱着眉,冷冷地开口了,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那声音在寒夜中显得更加低沉而沙哑,像是砂纸摩擦过粗糙的木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质感:“许凌风,你还真是厉害啊,大晚上的,一个人出去,胆子可真够大的。” 许凌风的眉头微微一挑,她没想到,韩重言一开口,竟然是这样一番话。寒风吹过她的脸颊,她却依然镇定自若。 韩重言看着许凌风,继续说道:“怎么,你脑子本来就不好使,早上还得罪了人,晚上还敢一个人出来溜达,真以为这世界围着你转呢?还是说,这就是你所期望的?”他的语气,越发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般,带着刺骨的寒意。 许凌风微微挑眉,她的目光在韩重言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如春风拂面般温和,却带着一丝锐利的锋芒。她轻轻吐了一口气,那口气在寒冷的空气中瞬间化作白雾,声音低沉而清晰地回应道:“韩重言,你我之间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用这种语气对我的地步吧?” 韩重言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眯起眼睛,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被许凌风的言辞彻底激怒。他向前一步,几乎贴到了许凌风的面前,两人之间的呼吸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低声道:“许凌风,你别自作多情!我只是看不惯你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难道这也需要我们关系很好才行吗?” 许凌风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但眼中却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仿佛她早已预料到韩重言会如此反应。她轻笑一声,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在玩弄一个精心设计的游戏:“韩重言,你这么晚了在校门口等我,真的只是巧合吗?” 韩重言的拳头握得更紧了,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手背上的青筋隐隐凸起。他的眼神如猎豹般锐利,紧紧锁定了许凌风,仿佛要将她看穿。他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我在看星星,偶尔回头看到你回来了而已,别自作多情。” 许凌风闻言,微微仰头,目光随着韩重言的视线投向夜空。然而,校门口的灯光过于明亮,使得本就稀疏的星星变得几乎不可见,只有雪花在夜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 韩重言的脸色更加阴沉,他盯着许凌风,心中暗自恼火。然而,他并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许凌风的身上。他注意到,许凌风的穿着与之前有所不同。原本那套剪裁得体的西装已经换成了休闲风格的衣物,显得更加随性自在,雪花落在衣服上,很快就被衣服的温度融化。 他轻轻皱眉,心中升起了一丝疑惑。他低声道:“你这是刚从哪儿回来?换了一身衣服。” 许凌风听到韩重言的问话,嘴角的笑意变得更加明显。她微微侧身,手指轻轻抚过肩膀上的衣料,那衣料在寒夜中带着一丝凉意,仿佛在享受这一刻的轻松自在。她轻笑道:“哦,只是去了个朋友家,换了身衣服而已。怎么,这有什么不对吗?” 韩重言的拳头紧了紧,他看着许凌风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心中的怒意愈发强烈。然而,他并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冷冷地说道:“你小心点,别不要太嚣张了。” 许凌风的笑意依然挂在脸上,但她的眼神却变得冷峻起来。她轻声回应道:“韩重言,你这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我遇到什么麻烦?” 韩重言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他仿佛被许凌风的话触到了痛点,瞪了许凌风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 气氛瞬间凝固,两人的目光在夜色和雪花中交汇,充满了微妙的张力。寒风呼啸着吹过他们的身边,雪花在他们周围飞舞。 许凌风轻轻地抿了抿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戏谑,仿佛在等待韩重言的下一步举动。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韩重言,你是不是一直在关注我的消息?是不是在关心我?” 许凌风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刺韩重言的心脏。韩重言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的拳头紧握,几乎要将其破裂。他低下头,避开了许凌风的视线,但内心的波动却难以平息。 夜风轻拂,带来了校园里淡淡的花香,那花香在寒夜中若有若无,而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韩重言突然抬起头,直视许凌风的眼睛,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许凌风,你到底想怎么样?” 许凌风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彻底揭开韩重言心底秘密的机会。她轻轻地向前迈出一步,几乎是贴在了韩重言的耳边,低声道:“韩重言,你觉得呢?”她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轻轻拂过韩重言的耳畔,让他不由得心跳加速。 韩重言的脸色变得更加复杂,他不得不承认,许凌风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让他感到无比的迷失。然而,他依然强忍住内心的波动,试图保持冷静。 就在这时,许凌风突然贴得更近了一些,几乎要触碰到他的身体。韩重言的心跳骤然加快,他感受到许凌风身上传来的微微香气,仿佛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紧紧包裹。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许凌风的脸上,看见她那双如星辰般闪烁的眼睛,仿佛在告诉他,这只是一个开始。 就在这时,许凌风轻声低语,声音几乎不可听闻:“韩重言,你的心,真的很透明。”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韩重言的心脏,让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然而,许凌风并没有放过他,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等待他的回应。 韩重言的心神被彻底扰乱,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瞪着许凌风,一时间不知所措。 许凌风轻笑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胜利的光芒,仿佛她已经在这场心理战中占了上风。她轻轻地后退一步,嘴角依然挂着那抹让人心动的微笑。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仿佛在等待韩重言的下一步动作。 韩重言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就在这一刻,两人之间的气氛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仿佛随时都会被打破。 许凌风轻声说道:“韩重言,你的心,真的很透明。而我,却越来越看不透你了。”她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韩重言的心脏,让他不由得再次后退了一步。 然而,许凌风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她的目光紧盯着韩重言,仿佛要将他看穿。 韩重言的心跳加速,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仿佛在挣扎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感受。 就在这时,许凌风突然向前一步,几乎与韩重言的身体贴在一起,轻声说道:“韩重言,你到底在怕什么?”她的声音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韩重言的心脏,让他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许凌风看透了。 然而,他依然强忍住内心的波动,试图保持冷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许凌风的目光却如毒蛇般紧紧缠绕在他的心上,让他无法逃避。 就在这一刻,许凌风突然贴得更近了一些,几乎要与韩重言的嘴唇相碰。她的呼吸轻拂在韩重言的耳边,让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电流穿过全身。 他的心跳加速,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许凌风轻声低语,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韩重言,你的心,真的很透明。而我,却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韩重言的心跳骤然加快,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仿佛在挣扎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感受。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许凌风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让他感到无比的迷失。 就在这时,许凌风突然向前一步,几乎与韩重言的身体贴在一起,轻声说道:“韩重言,你到底在怕什么?” 她的声音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韩重言的心脏,让他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许凌风看透了。 他的话音未落,许凌风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意料之中的笑容,她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韩重言的肩膀,仿佛在告诉他,一切才刚刚开始。 韩重言的心跳骤然加快,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仿佛在挣扎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感受。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呢喃,却没能说出任何话来。 】 第206章 路灯之下 第206 章 路灯之下 昏黄的路灯洒下橘黄色的光晕,那光晕如一圈圈温柔却又危险的陷阱,将韩重言和许凌风笼罩其中。韩重言站在光晕里,脚下的影子被拉得斜长,显得有些单薄。 许凌风突如其来的靠近,让韩重言的心跳漏了一拍,像是脱缰的野马,在他胸腔里横冲直撞。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砰砰砰”,仿佛要冲破胸膛。他还能闻到许凌风身上淡淡的馨香,那香气混合着夜晚微凉的空气,丝丝缕缕钻进他的鼻腔,让他有些眩晕,眼前的光晕似乎也跟着微微晃动起来。 长久以来在孤儿院寄人篱下的生活,让韩重言吃尽了苦头。每天看着其他孩子被父母接走,自己却只能在孤儿院冰冷的宿舍里等待,这种生活让他练就了极强的自制力。 他很快就从那短暂的失神中挣脱出来,身体微微后仰,与许凌风拉开了一段距离。这个距离,既是身体上的,也是心理上的。 他垂下眼睑,掩饰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声音低沉而疏离:“许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只是出于礼貌,关心一下同学而已。至于其他的,我想,是我高攀不上的。” 他刻意加重了“许小姐”三个字的发音,像是在提醒许凌风,也像是在提醒自己,他们之间那道看不见的鸿沟。他,韩重言,不过是孤儿院里走出来的穷小子,在孤儿院里,他总是穿着别人穿过的旧衣服,吃着限量的食物,受尽了冷眼和嘲笑。而她,许凌风,却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从小到大,生日宴会上总是摆满了奢华的礼物,出席各种高档的社交场合,所有人都对她笑脸相迎,百依百顺。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韩重言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许凌风心头刚刚燃起的火焰。她没想到,自己都已经这么主动了,韩重言竟然还是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她不明白,韩重言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总是要和她保持距离?这种被疏远的感觉,让许凌风很不舒服。 许凌风的眸色渐深,她猛地向前跨了一步,伸手擒住了韩重言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她的指尖冰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那凉意透过皮肤,让韩重言不禁打了个寒颤。 “韩重言,”她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像一只盯上猎物的豹子,“我不喜欢你叫我许小姐,更不喜欢你用这种疏离的语气跟我说话。” 韩重言被迫仰视着许凌风,她的眼睛像两汪深不见底的潭水,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许凌风指尖的冰凉,像一块冰贴在他的下巴上。也能感觉到她话语中的强势,那声音如重锤般敲击在他的心上。他的心跳得更快了,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甚至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他试图挣脱许凌风的钳制,但她的手指却像铁钳一样,牢牢地锁住了他的下巴。他只能被迫与她对视,感受着她那灼热的视线,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吞噬掉。 “从现在开始,”许凌风一字一顿地说,“你可以叫我阿瑾。这是我的特许,也是你的荣幸。” “阿瑾……”韩重言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他平静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许凌风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缓缓松开了手,指尖却在韩重言的下巴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像是在留下自己的印记。那轻柔的触感,让韩重言的皮肤泛起一阵酥麻。 “记住,韩重言,”她的声音变得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如果下次再让我听到你直呼我的全名,或者叫我许小姐,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惩罚。”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留恋。路灯下,她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那长长的影子像是要把这橘黄色的光晕都割破,带着几分孤傲,几分决绝。 韩重言站在原地,看着许凌风渐行渐远的身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刚才被许凌风触碰过的下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那淡淡的馨香。 晚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吹在他的脸上,像一双冰冷的手轻轻抚摸着他。韩重言的眼神迷离,他张了张嘴,一个名字,如呢喃般在风中消散…韩重言呆愣在原地,目光空洞地望着许凌风渐行渐远的身影。 他的心绪如同被风掀起的湖面,久久不能平息。许凌风那冰凉的指尖仿佛还留在他的下巴上,带来一阵阵微凉的触感。晚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丝花草的香气,让他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许凌风的那句话:“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叫我阿瑾。”这个名字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他心中的平静。 他的手指轻轻触及那片被许凌风触碰过的肌肤,感受到一丝残留的温度和馨香。许久,他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喉咙里不自觉地呢喃出那个名字:“阿瑾……”说完,他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眉头紧锁。他的内心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小人不断地提醒他这是跨越阶层的禁忌,他们之间有着巨大的身份差距,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另一个小人却被那一丝心动牵扯着无法自拔,渴望着能和她有更多的接触。 他转过身,脚步沉重地向不远处的水龙头走去,决心要冷醒自己。 】 第207章 心乱难休情难遍 第207 章 心乱难休情难遍 冰凉的水“哗”地一下扑打在脸上,那彻骨的寒意如针一般顺着脸颊迅速渗入每一寸肌肤,韩重言猛地打了个激灵,原本混沌的思绪稍稍清明了些。他双手撑在洗手池边沿,低垂着头,只见晶莹的水珠顺着发梢滑落,“滴答滴答”地在水池里溅起细碎的水花。水龙头里的水哗啦啦地响着,那声音仿佛是无情的嘲笑,在狭小的洗手间里回荡。 “韩重言,你在干什么?!”他在心里怒吼,声音仿佛要冲破胸膛。“你可是韩重言!怎么能为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女生心神不宁?!”过去,他一直觉得感情是件麻烦事,那些为情所困的人在他眼里都是软弱的。可如今,自己却陷入了这般境地。他狠狠地甩了甩头,试图将脑海中许凌风的身影甩出去。 “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喜欢上她!”他咬牙切齿地告诉自己,“我只是……只是觉得她长得还算好看,对,就是这样!仅此而已!”他不断地重复着,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掩饰什么。 他抬起头,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而纠结的脸,那双平日里总是充满自信的眼睛,此刻却写满了迷茫和挣扎。他深吸一口气,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然后关掉水龙头,转身离开了洗手间。 与此同时,女生宿舍内。许凌风哼着小曲,欢快的旋律在空气中飘荡,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电脑。 “智脑,智脑,快出来!我的好感度增加了多少?”她兴奋地搓着手,双手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热,满脸期待。 “叮咚!恭喜宿主,韩重言好感度加5,顾子献好感度加3,未知目标好感度加2,当前总好感度为33点。”智脑机械的声音里似乎都带上了一丝欢快。 “哇!33点了!看来我魅力无边啊!”许凌风得意地挑了挑眉,熟练地登录游戏,准备大杀四方。键盘在她的敲击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宿主,您还需要继续努力,早日完成任务,摆脱……” “停停停!”许凌风不耐烦地打断了智脑的话,“别跟我提什么任务不任务的,我现在只想好好享受游戏!” 她戴上耳机,隔绝了外界的声音,只听到游戏里激昂的音效。手指在键盘上快速飞舞,屏幕上绚丽的技能特效闪烁,五彩斑斓的光芒照亮了她的脸庞。她操控着自己的游戏角色,在峡谷里纵横驰骋,将对手打得落花流水。 “胜利!”伴随着激昂的音乐,屏幕上跳出了胜利的标志,那鲜艳的色彩格外夺目。 许凌风摘下耳机,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的筋骨都舒展开了,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那些奇怪的记忆碎片,有的像是温馨的家庭场景,有父母的笑脸;有的像是激烈的争吵,充满了愤怒和悲伤。“智脑,我问你,我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的脑海中总是会时不时地闪现一些奇怪的画面,那些画面模糊不清,却又让她感到莫名的熟悉和不安。 “宿主,那些记忆是您自己要求删除的。”智脑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我自己要求删除的?”许凌风冷笑一声,“你当我傻吗?谁会没事删除自己的记忆?难道是那段记忆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智脑沉默了。 “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许凌风步步紧逼,“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否则……” 她的话还没说完,智脑突然出声打断了她:“宿主,关于您记忆的事情,我……” 智脑的声音戛然而止,许凌风心头一跳,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手心也冒出了冷汗。 “智脑?你怎么了?” “宿主…我…”韩重言快步走回宿舍,刚推开门,就听到顾子献焦急的声音:“……对,我是她同学……什么?您也不知道她的手机号?……那好吧,谢谢您。” 顾子献挂断电话,一回头看到韩重言,眼睛一亮,急忙问道:“重言,你回来了?你看到凌风了吗?她手机关机,我联系不上她,有点担心。” 韩重言将书包往桌上一扔,发出“砰”的一声,语气冷淡:“她已经回宿舍了,你不用担心。” 顾子献松了口气,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她怎么这么晚才回宿舍?你有没有问问她,今天有没有遇到什么事?那个张志强,我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得让凌风小心点。” “她一个大活人,能有什么事?”韩重言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再说了,她和张志强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重言,你怎么……”顾子献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冷漠。 韩重言没理他,径直走到自己的电脑前,打开了电脑。屏幕亮起,那熟悉的界面映入眼帘,平时看到这界面他总会热血沸腾,可此刻游戏图标却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头皮都有些微微发痛,鼠标在屏幕上漫无目的地游移,却始终没有点开任何一个游戏。 “阿瑾……”脑海中,突然响起许凌风软糯的声音,那声音像是带着某种魔力,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回荡。他猛地闭上眼睛,试图将那声音驱逐出去,但那声音却像扎了根一样,挥之不去。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点开了游戏数据分析软件。平时让他沉迷其中的数据图表,此刻却像天书一样,让他看得头昏脑胀,眼睛也酸涩起来。 他揉了揉太阳穴,又打开了接单平台,准备接几个代练订单,转移一下注意力。平时一上线就被抢光的订单,此刻却静静地躺在那里,无人问津。他有些烦躁地点开一个订单,眼睛盯着屏幕,却发现自己根本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许凌风的笑脸和那声“阿瑾”。 “该死!”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猛地合上了电脑。他在电脑前坐了一会儿,只觉得内心的烦躁如同一团乱麻,越缠越紧,压抑的情绪在狭小的空间里几乎要将他吞噬。他起身,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驱使着,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吹得他脸颊生疼,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窗外,夜色深沉如墨,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将树影拉得长长的,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他看着窗外,思绪却飘到了别处。 他想起许凌风那双明亮的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想起她笑起来时露出的可爱虎牙,俏皮又迷人;想起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 他猛地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海。 “韩重言,你到底在想什么?!”他在心里质问自己,“你不是最讨厌这种矫情的女生吗?你怎么会对她……” 他不敢再想下去,心乱如麻。 “重言,”顾子献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你今天…怎么了?” 第208章 偏见 第 208章 偏见 狭小的房间里,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电脑屏幕闪烁的冷光。“重言,”顾子献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你今天…怎么了?” 韩重言猛地回头,眼底是掩不住的烦躁,脸上的肌肉都因为这股烦躁而微微紧绷着,“没事。”他语气生硬,像一堵墙,拒绝任何探究。 顾子献却没被他的冷漠吓退,反而往前走了一步,脚下的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你今天一直在想许凌风的事情吧?其实,她人挺好的。” “好?”韩重言冷笑一声,走到电脑前坐下,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他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键盘发出清脆的响声,回复着代练订单,“你所谓的‘好’,就是指她那种矫揉造作的姿态,还是指她趾高气扬的语气?” “不是,”顾子献连忙解释,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我上次看到她给流浪狗喂食,还特地买了火腿肠切成小块,很有爱心啊。” 韩重言的手指顿了顿,屏幕上,游戏角色的动作也跟着停滞了一瞬。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努力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情绪,“那又怎样?这能证明什么?说不定只是做给别人看的。” 他机械地操作着游戏角色,思绪却飘向了别处。 许凌风光鲜亮丽,出入高档场所,而他,只是一个靠代练勉强维持生计的穷学生。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顾子献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些无奈,叹了口气,那叹气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重言,你别对她意见那么大嘛。今天要不是你及时想到她可能有危险,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你心里其实不讨厌她,对不对?” 韩重言懒得理会他,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舞动,游戏里,角色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次技能释放都精准无比。他此刻只想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忘掉一切烦恼。 “还有啊,”顾子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一丝兴奋,“她约你去漫展,说明她喜欢你啊!不然干嘛特地约你?” “喜欢我?”韩重言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神情,“她那样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嘴上这么说,他的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许凌风的笑容,像一朵盛开的罂粟花,美丽而危险,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怎么不可能?”顾子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那天漫展,她全程都粘着你,眼睛里都闪着小星星!要不是喜欢你,谁会那样?” 韩重言没有说话,只是更加专注地操作着游戏角色。屏幕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他的眼神紧紧盯着屏幕,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 他接了一个高难度的订单,操作更加复杂,需要全神贯注。但他发现,自己的注意力却总是被顾子献的话语打断。 “你啊,”顾子献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拍打的力度让韩重言的身体微微一震,“就是太固执了!人家女孩子都那么主动了,你还……” “闭嘴!”韩重言猛地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韩重言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睛里满是懊恼,他操作失误,游戏角色被对方击杀。 “你看,都怪你!”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头皮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猛地站起身,椅子被他带得往后滑去,发出刺耳的声音,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支烟。香烟被点燃时,发出轻微的“滋滋”声,一股烟草的味道弥漫开来。 顾子献看着他略显失控的背影,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窗外,夜色更深了,路灯的光芒也显得更加黯淡。路灯昏黄的光线洒在地面上,显得有些清冷。 韩重言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烟雾缭绕,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他能感觉到烟雾在喉咙里的灼热感。 “喜欢我?”他低声喃喃自语,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呵……” 他将烟头狠狠地摁灭在烟灰缸里,烟头与烟灰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转身看向顾子献,“如果……我是说如果,她真的喜欢我……”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那又怎么样?” 第209章 心绪难平励志残,爱意难言意难珊 第209 章 心绪难平励志残,爱意难言意难珊 韩重言将烟头狠狠地摁灭在烟灰缸里,那猩红的火星在黑暗中如同一颗转瞬即逝的流星,闪烁一瞬,随即湮灭,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如同他此刻混乱的思绪,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又无能为力。 缭绕的烟雾带着淡淡的烟草味,缓缓地在空气中散开,如同轻纱般逐渐散去,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紧绷的下颌线显示着他正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那双深邃的眸子,此刻却如同被浓稠的迷雾笼罩,只能看到一片朦胧,看不清其中翻涌的情绪。 顾子献看着韩重言略显失控的背影,心中忐忑不安,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仿佛有只小兔子在胸腔里乱撞。难道自己刚刚那句无心之语,真的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韩重言,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到他紧握的双拳,手背上青筋暴起,皮肤因为用力而泛着苍白,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重言,你……”顾子献试探着开口,声音有些发颤,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却又不知该如何继续。 韩重言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顾子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子献,以后不要再说这种玩笑了。” 顾子献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道:“什么玩笑?” “就是……关于许凌风喜欢我的那种玩笑。”韩重言的语气刻意放缓,却依然掩饰不住语气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他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他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哗啦”一声,冷风“呼呼”地灌入,带着丝丝凉意,吹散了房间里浓郁的烟味,那烟味刺激着他的鼻腔,也让他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些。 冷风吹拂着韩重言的脸庞,像是无数只冰冷的小手在轻抚,他深吸一口气,那冷空气带着清新的味道冲进肺里,试图平复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顾子献只是随口提了一句,自己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努力告诉自己,这很荒谬,许凌风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重言,你是不是……”顾子献犹豫着开口,他想问韩重言是不是因为自己提到了许凌风而生气,但又怕再次触碰到他的敏感神经。 “我没有生气,”韩重言打断他,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是觉得这种玩笑很无聊。” 顾子献看着韩重言平静的表面下,似乎隐藏着更深层的情绪,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他知道韩重言的性格,一旦他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接下来的几天,韩重言刻意地疏远许凌风。以往他们经常一起吃饭、一起打游戏,但现在,韩重言总是找各种借口避开她。他不敢去看许凌风的眼睛,害怕从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这种反常的举动,自然没有逃过许凌风的注意。她几次想要找韩重言问清楚,但都被他巧妙地避开了。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许凌风拦住了正准备离开教室的韩重言。 “韩重言,”许凌风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如同银铃般在教室里回荡,“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韩重言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僵硬,身上的衣服也仿佛因为紧张而变得紧绷。 “我没有躲着你,”韩重言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带着一丝干涩。 “那你为什么……” “许凌风,”韩重言打断她,深吸一口气,终于缓缓转过身,目光复杂地落在她脸上,“我们……以后还是保持点距离吧。” 许凌风愣住了,她不明白为什么韩重言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 “为什么?”许凌风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哭腔。 韩重言看着她,没有说话 “韩重言!”许凌风在他身后大声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绝望,“你给我站住!” 这一天,韩重言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时刻警惕着许凌风的一举一动。 上课时,教室里弥漫着淡淡的粉笔灰味,他强迫自己盯着黑板,可余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熟悉的身影。他能感觉到,许凌风的目光也时常落在他身上,像夏日里黏腻的空气,让他浑身不自在,皮肤上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动。 午休时间,他故意留在教室里做题,眼睁睁看着同学们一个个离开,教室里的桌椅碰撞声逐渐消失,只剩下他笔尖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却迟迟不见许凌风的踪影。他松了口气,以为终于可以清静一会儿,那呼出的气在安静的教室里都能听到微弱的声音。 然而,当他起身准备去倒水时,却发现许凌风正站在教室门口,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她的头发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哟,学霸这是打算悬梁刺股,头破血流啊?”许凌风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回荡,像是在墙壁间反复碰撞。 韩重言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握紧水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水杯在手中被攥得有些变形。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冷冷地说道:“与你无关。” 许凌风挑了挑眉,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冷淡。她缓步走进教室,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嗒嗒嗒”地在韩重言听来,如同战鼓般震慑人心,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他的心上。 随着“砰”的一声轻响,教室门被许凌风轻轻掩上。原本就有些昏暗的教室,光线又暗了几分,暧昧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悄然滋生,空气仿佛都变得浓稠起来。 韩重言的身体微微僵硬,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后背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墙壁,那墙壁的凉意透过衣服,让他打了个寒颤。 “你……你想干什么?”韩重言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但微微颤抖的睫毛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眼睛也因为紧张而微微瞪大。 许凌风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韩重言,目光深邃而复杂,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她的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刀,将韩重言精心构建的防御一层层剥开,让他无处遁形。 “韩重言,”许凌风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没有。”韩重言几乎是下意识地否认,声音却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尖锐,像是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他别过头,不敢去看许凌风的眼睛。 许凌风轻笑一声,似乎早已看穿了他的谎言。她向前一步,逼近韩重言,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那温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是吗?”许凌风的气息喷洒在韩重言的耳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是花香混合着淡淡的香水味,让他的心跳更加剧烈,仿佛要跳出嗓子眼。“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韩重言猛地抬起头,他猛地站起身来,试图结束这种让他窒息的氛围。 “许凌风,你到底想干什么?”他语气不善的质问。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许凌风。就在他起身的瞬间,许凌风猛地伸出手臂,一把将他按在了墙上。 “咚”的一声,韩重言的后背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那声音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回响,仿佛撞击在他的心头。他吃痛地皱起眉头,却发现自己已经被许凌风牢牢地困在了墙角。 许凌风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柔软的触感让韩重言的身体瞬间僵硬,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许凌风的呼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甜香,像是糖果的味道,让他心烦意乱。 “我想干什么?”许凌风的声音低沉而魅惑,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人无法抗拒,“我只是想让你……叫我一声阿瑾。” 第210章 慎怒含情难自持 第 210章 慎怒含情难自持 许凌风无视韩重言眼里那仿佛要喷出火来的怒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那笑意如同春日里乍现的暖阳,带着一丝俏皮。 “怎么?不愿意?”她轻挑眉梢,语气里带着一丝挑衅,声音清脆得如同银铃在静谧的空间中响起,“叫一声阿瑾,很难吗?” 韩重言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太阳穴的青筋都隐隐跳动,他猛地抬手,手掌带着呼呼的风声,一把将许凌风推到墙上,反客为主地将她困在臂弯之间。墙壁与身体撞击的闷响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许凌风,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他咬牙切齿地问道,眼神凌厉如刀,恨不得将她看穿,那愤怒的咆哮声仿佛要冲破这小小的教室。 许凌风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撞得后背生疼,后背与粗糙墙壁接触的地方传来尖锐的刺痛感,但她脸上却丝毫不见慌乱,反而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那笑容在夕阳透过窗户洒下的暖光中,显得格外清冷。 “把戏?我可没玩什么把戏。”她微微仰头,直视着韩重言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挑衅,目光如同闪烁的寒星,“我只是想让你,叫我一声阿瑾。” “阿瑾?你做梦!”韩重言怒极反笑,语气里充满了讥讽,那讥讽的话语如同冰碴,在空气中散发着寒意,“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许凌风看着韩重言愤怒的样子,心中暗自嘀咕,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开窍?她本来只是想逗逗他,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早知道就不该跟他浪费时间。此时,教室里安静得能听到窗外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许凌风轻叹一声,作势要离开,她的脚步在木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然而,韩重言却误以为她是害怕了,语气更加嚣张。 “怎么?这就想跑了?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许凌风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眼神冰冷地盯着韩重言,那冰冷的眼神仿佛能冻结周围的空气。 “你说什么?” 韩重言被她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但话已出口,他也不可能收回,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说,你逃不掉的!” 许凌风冷笑一声,“我逃不逃得掉,你说了不算。”她猛地伸出手,手指触碰到韩重言衣领的那一刻,能感觉到布料的质感,一把抓住韩重言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面前。 许凌风看着韩重言愤怒又倔强的样子,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冲动,她想彻底打破他的防线,让他对自己有所不同。韩重言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唇上一片温热。 许凌风竟然吻了他!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却又轻柔得像羽毛拂过,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韩重言只觉唇上那温热的触感如同电流一般,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韩重言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原本嘈杂的心跳声此刻仿佛也停止了。 许凌风却像没事人一样,伸出拇指轻轻擦过韩重言的嘴唇,能感觉到他嘴唇上残留的温度,淡淡地说道:“这下安静了。”她松开韩重言,语气恢复了平静,“我叫阿瑾,但不贱。” 说完,许凌风转身阔步离开教室,她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回荡,留下韩重言一个人呆愣在原地。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教室,将韩重言的身影拉得老长,那长长的影子在地面上如同被定格的画卷。 他茫然地站在那里,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校园的小径上,两旁的树木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就像他此刻混乱而迷茫的心情。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低声诉说着他的心事。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宿舍,一头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宿舍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那虫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悠长。 “阿瑾……”许凌风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韩重言呆呆地站在原地,嘴角还残留着许凌风的触感,那触感如同幻影,却又如此真实。 他闭上眼睛,试图找回刚才那短暂而奇异的感觉,但大脑却像被某种力量搅乱,一片混沌。余晖渐渐淡去,教室里变得昏暗,静谧得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那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终于,他强迫自己迈出步子,机械地返回宿舍。宿舍里,顾子献正躺在床上,眼镜滑落到鼻尖,专心地看着手机,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光芒在昏暗的宿舍里闪烁。 韩重言推开门,门轴转动发出“吱呀”的声音,木然地走向自己的床位,没有像往常那样主动和顾子献打招呼。 顾子献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眉目间透出一丝坏笑。 “老韩,你这是怎么了?今天被哪个女神电到了?”顾子献调侃道,语气轻松中带着一丝戏谑,那调侃的话语在安静的宿舍里显得格外响亮。 韩重言却没有丝毫反应,只是机械地换上睡衣,躺到床上,目光依旧空洞。 顾子献见状,好奇心更甚,凑近了一些,声音低了几度:“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失魂落魄的?”韩重言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被顾子献的声音拉回了一点意识,却只是轻声道:“连她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呢?” 说完,他闭上眼睛,假装睡去,脑中却反复回荡着许凌风那轻柔的吻和她说的那句话——“我叫阿瑾,但不贱。” 第211章 忽闻战队邀君入 第 211章 忽闻战队邀君入 韩重言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却毫无睡意。宿舍里那昏黄的灯光,如一层薄纱般轻柔地洒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更衬得他脸色似雪般苍白,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仿佛藏着无数难以言说的心事。 顾子献坐在书桌前,手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袅袅的烟雾在空中如同灵动的精灵般弥漫开来,那淡淡的尼古丁味道,似有若无地钻进人的鼻腔。他时不时地抬起头,眼神带着一丝探究和疑惑,望向躺在床上的韩重言,目光中好似藏着无数个问号。 “我说老韩,你今天是怎么了?魂儿都丢了似的。”顾子献轻轻弹了弹烟灰,那细微的声响打破了宿舍里如死水般的寂静。 韩重言没有回应,依旧紧闭着双眼,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隔绝,唯有那均匀却略显沉重的呼吸声,证明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顾子献又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串烟圈,那烟圈在昏黄的灯光下,像极了一个个虚幻的梦。他身体微微前倾,眼睛放光,继续说道:“刚才玉人歌战队的人在游戏里联系我了,问你有没有兴趣加入他们战队。” 韩重言的眼皮微微动了动,仿佛被这话语轻轻撩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睁开眼睛,那紧闭的双眼好似一扇紧紧关闭的门,将他的情绪深深隐藏。 “他们战队在高校联赛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强队,能收到他们的邀请,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顾子献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羡慕,他的身体坐得更直了,眼睛里闪烁着憧憬的光芒。 韩重言依旧沉默不语,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整个人就像一座沉默的雕像,静静躺在那里。 顾子献有些不耐烦地站起身,脚步有些急促地走到韩重言床边,伸手轻轻推了推他,提高了音量:“喂,老韩,你倒是说句话啊!” 韩重言终于睁开了眼睛,那眼神空洞无光,仿佛失去了焦距,好似在茫茫黑暗中迷失了方向。 “你……怎么回复他们的?” 顾子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嘴角微微上扬:“我说认识你啊,然后他们就旁敲侧击地问我,你有没有兴趣加入他们战队。我当然使劲儿地夸你了,把你能吹的都吹了一遍,就差说你是电竞之神了。” 韩重言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轻声说道:“你……还真敢说。” 顾子献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这有什么不敢说的?你本来就很厉害啊,只不过平时太低调了,不显山不露水的。” 韩重言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开口问道:“他们……提了什么条件吗?” 顾子献愣住了,手中的烟差点掉在地上,他的眼睛微微瞪大,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条件?什么条件?加入战队还需要什么条件吗?” 韩重言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那神色中既有疑惑,又有警惕,他坐起身,直直地盯着顾子献,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问你,他们提了什么条件?” 顾子献被韩重言突如其来的严肃语气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挠了挠头,眼神有些闪躲,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没……没提什么条件啊,就说想让你加入他们战队,一起参加高校联赛。” 韩重言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他紧紧地盯着顾子献,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确定?他们真的没有提任何条件?” 顾子献被韩重言看得有些发毛,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没……没有啊,我还能骗你不成?他们就说,如果你愿意加入他们战队,他们会给你提供最好的训练环境和资源,让你在电竞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韩重言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着他心中的所有疑虑:“我知道了。” 他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顾子献的话。 玉人歌战队……高校联赛……最好的训练环境和资源…… 这些曾经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是现在,他却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那不安如同一团阴云,笼罩在他的心头。 “老韩,你到底怎么了?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顾子献忍不住问道。 韩重言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那安静的样子,让人不忍心去打扰。 宿舍里再次陷入了寂静,只有顾子献抽烟时那轻微的“滋滋”声和韩重言轻微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那声音在寂静的宿舍里显得格外压抑,仿佛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 良久,韩重言突然睁开眼睛,那眼神中仿佛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他迅速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流影队长吗?我是韩重言……” 韩重言猛地从床上坐起,眼神锐利如刀,那股气势仿佛能穿透黑暗。 “子献,把联系你的那个人的id给我。” 顾子献叼着烟,愣愣地看着韩重言,烟灰抖落在他的裤子上也浑然不觉,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id?你要那玩意儿干嘛?你不是一直对加入战队没兴趣吗?” “少废话,赶紧的。”韩重言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那声音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 顾子献被韩重言突如其来的强势态度弄得有些懵,他下意识地弹了弹烟灰,然后才慢吞吞地报出一串字符:“流云飞渡……不对,是流水逐月?哎,等等,我看看聊天记录……”他手忙脚乱地翻找着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宿舍里昏黄的灯光照在他慌乱的脸上,映出他眼中的迷茫和困惑。 韩重言一把抢过顾子献的手机,那动作干脆利落,目光迅速扫过屏幕上的聊天记录,很快找到了那个id:流影飞渡。 “流影飞渡……”韩重言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id,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给自己打气。他将id输入到游戏好友搜索栏,手指轻轻点击添加好友,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手心也微微出汗,那紧张和兴奋的感觉,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叮咚!”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打破了宿舍里的寂静,那声音在安静的宿舍里显得格外响亮。 好友申请通过了。 韩重言深吸一口气,那气息仿佛能让他平静下来,他点击对话框,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发送了第一条消息:“你好,我是韩重言,听说你找过我?” 几乎是瞬间,对方就回复了:“韩重言,你好。我是玉人歌战队的队长,流影。我研究过你的比赛视频和战绩,你的操作和意识都非常出色,我认为你拥有巨大的潜力。”流影的文字简洁明了,却又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仿佛每一个字都有着沉甸甸的分量。 韩重言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手指在键盘上继续飞快地敲击着:“你找子献打听我,是想邀请我加入你们的战队?” “没错。”流影的回复依旧干脆利落,“玉人歌战队一直致力于培养优秀的电竞人才,我们相信,以你的实力,一定能够在战队中获得更大的发展空间。” 韩重言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兴奋。 他回复道:“加入战队,有什么条件?” “条件?”流影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意外,“加入我们战队,不需要任何条件。我们看重的是你的实力和潜力,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就会为你提供最好的训练环境和资源,帮助你实现你的电竞梦想。” 韩重言看着流影的回复,陷入了沉思,那沉思的样子,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没有条件? 真的没有条件吗? 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一丝疑虑,如同一个小小的种子,在他心中慢慢发芽。 “如果我加入战队,能保证我的上场位置吗?”韩重言试探性地问道,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担忧。 他知道,在任何一个战队,上场位置都是至关重要的,那是他证明自己的舞台。 “当然。”流影的回复带着一丝自信,“我们战队目前缺少一个稳定的中单选手,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可以保证你在擂台单人赛中的位置。” 韩重言看着屏幕上流影的回复,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那轻松的感觉,仿佛身上的重担一下子消失了。 擂台单人赛,这正是他想要的。 他需要一个能够充分展现自己实力的舞台,而玉人歌战队,或许就是他最好的选择。 “好,我答应加入。”韩重言毫不犹豫地回复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然,那声音仿佛在宣告一个新的开始。 “欢迎加入玉人歌战队!”流影的回复充满了热情和期待,“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我们战队的中流砥柱!” 韩重言放下手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都轻松了许多,那轻松的感觉,如同一阵微风,吹散了心中的阴霾。 他抬起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那光芒中充满了希望和憧憬。 加入玉人歌战队,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新的开始,也是一个新的挑战。 他仿佛看到自己站在闪耀的舞台上,接受着万众瞩目,享受着胜利的荣耀…… “重言,”顾子献的声音打断了韩重言的思绪,“你真打算加入战队了?可是……” 韩重言转过头,看着一脸担忧的顾子献,“子献,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韩重言合上眼,宿舍昏黄的灯光在他眼皮上投下一片暖橙色,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顾子献的问题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最柔软的地方。 他怎么会不想加入战队?只是每当有战队邀请的念头闪过,过去的那些黑暗记忆就像潮水一般涌来,两年前,他也是怀揣着电竞梦想的热血少年,渴望站在最高的领奖台上,享受鲜花和掌声。 可是,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击。 两年前,他加入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战队,满腔热情地投入训练,渴望在比赛中证明自己。 然而,战队内部的勾心斗角,队员之间的尔虞我诈,让他彻底幻想破灭。 他亲眼目睹了所谓的“团队合作”是如何变成互相推诿、甩锅的工具;也见识了所谓的“公平竞争”是如何演变成暗箱操作、拉帮结派的丑陋戏码。 他曾经信任的队长,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不惜暗中使绊子,让他在关键比赛中发挥失常,最终导致战队惨败。 那场比赛之后,他成了众矢之的,承受着来自队友、教练、甚至粉丝的谩骂和指责。 那段经历,像一场噩梦,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自那以后,他封闭了自己的内心,拒绝了所有战队的邀请,选择做一个独行侠,在游戏中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份平静。 就在这时,宿舍里的灯光似乎变得更加昏黄暗淡,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变得更加压抑,那压抑的氛围,如同一个无形的牢笼,将他紧紧困住。 “老韩?你没事吧?”顾子献关切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韩重言睁开眼,深吸一口气,将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压回心底。 他扯出一抹苦笑,“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跟战队有关?”顾子献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关键词。 韩重言没有回答,只是转移了话题:“你说他们战队要拉新人做替补?” 顾子献点点头,“是啊,高校联赛竞争激烈,每个战队都需要储备足够的人才。不过,以你的实力,应该不用担心替补的问题。”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流影发来的消息:“韩重言,你的顾虑我明白。不过,我们战队的情况比较特殊,目前急需一名实力强劲的中单选手。如果你愿意加入,我可以保证你直接参加擂台单人赛,无需做替补。” 擂台单人赛……韩重言心头一动。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他渴望证明自己,渴望再次站在舞台中央,享受属于他的荣耀。 脑海中,闪过许凌风那天晚上在楼道里吻他的画面。 昏黄的灯光下,许凌风的眼睛像星辰般璀璨,他的吻带着一丝青涩和霸道,却又充满了温柔和深情。 “我会努力的,”他当时这样对许凌风承诺。 如今,机会就摆在他面前,他怎能轻易放弃? “流影队长,你这么看好我?”韩重言回复道。 “你的竞技场单挑胜率高达95%,操作犀利,意识超群,这样的实力,我怎能错过?”流影的回复充满了赞赏和期待。 韩重言的嘴角微微上扬,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着:“你说的擂台单人赛,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流影的回复斩钉截铁,“我以玉人歌战队队长的身份向你保证,只要你加入我们战队,擂台单人赛的中单位置就是你的。” “好,”韩重言深吸一口气,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我……” 第212章 游戏征途多坎坷 第 212章 游戏征途多坎坷 “好,我考虑一下。”韩重言最终还是没能一口答应下来。 期末考试近在眼前,他不想因为游戏而分心。 “理解,学业为重。”流影的回复很快,带着一丝赞赏,“等你考试结束后,随时欢迎你加入我们战队。” 韩重言放下手机,长舒一口气。 窗外,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他的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他的眼神坚定而自信,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属于他的荣耀。 与此同时,另一个角落里,许凌风正对着电脑屏幕唉声叹气。 他的游戏角色,一个名叫“许女神”的奶妈,等级卡在20级,怎么也升不上去。 “这破游戏,怎么这么难玩!”许凌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小怪,感觉头都大了。 独自在野外艰难杀怪的他,像一只无头苍蝇般乱窜,时不时被小怪围殴,血条岌岌可危。 突然,游戏界面弹出一条组队邀请:“李大爷邀请你加入队伍,是否同意?” 许凌风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同意。 反正一个人也打不过,不如组队试试。 进入队伍后,他看到队伍里其他成员的等级都在30级以上,顿时感觉自己像个拖油瓶。 “卧槽,20级的奶妈?李大爷,你从哪找来的菜鸟?”一个id叫做“爱吃脑残丸”的少林僧语气不善。 “就是,20级也好意思来打副本?赶紧退队吧,别拖我们后腿。”另一个id叫做“丁萌萌”的唐门弟子也跟着附和。 许凌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羞愧难当。 他正想解释,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我来。” 是智脑! 下一秒,许凌风的游戏角色像是被注入了灵魂一般,原本唯唯诺诺的“许女神”突然变得霸气十足。 “一群垃圾,也敢嫌弃老子?20级怎么了?老子照样carry全场!”智脑操纵着许凌风的账号,在队伍频道里嚣张地发言。 队伍里顿时炸开了锅。 “卧槽,这菜鸟疯了?” “谁给他的勇气?” “等着看笑话吧,20级的奶妈,进副本就是送人头。” 然而,进入副本后,智脑的操作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面对噩梦级别的boss和小怪,智脑操纵着“许女神”,走位飘逸,技能释放精准,奶量充足,硬生生将队伍从灭团的边缘拉了回来。 除了韩重言的“玉面小飞龙”和顾子献的“顾小爷”外,其他队员的表现都差强人意。 尤其是那个“爱吃脑残丸”的少林僧,拉不住仇恨,导致第一个boss狂暴,间接害死了“胡精精”的峨眉派弟子奶妈。 队伍陷入危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奶妈死了,怎么办?”丁萌萌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 “别慌,我来奶。”智脑操纵着“许女神”,冷静地回复。 他的声音,虽然依旧是许凌风的声音,但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就在这时,第二个boss出现了……一个体型庞大,面目狰狞的巨型蜘蛛。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智脑的声音在队伍频道里响起,“想活命的,就听我指挥!”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股王者之气。 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爱吃脑残丸,你……”智脑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突然断线了一般。 第213章 副本之战 第 213章 副本之战 “爱吃脑残丸,你……”智脑的声音戛然而止,像一根绷紧的弦突然断掉,留下令人窒息的静默。耳朵里,只剩下队伍频道里众人粗重的呼吸声,那声音如同鼓点,一下下撞击着每个人紧张的神经。 “搞什么啊?关键时刻掉链子?”丁萌萌操控着苗疆少女打扮的五毒,烦躁地跺了跺脚,脚下的木质地板发出“咚咚”的声响。屏幕上,娇小的五毒角色原地转了个圈,周身环绕着碧绿色的蛊虫,那些蛊虫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嗡嗡的振翅声在寂静的氛围中格外清晰,模样显得有些滑稽。 她本就对这个顶着“许女神”id的玩家没什么好感,之前几次副本合作,对方的操作都只能用“菜”来形容,要不是看在装备还算齐全的份上,她早把这人踢出队伍了。 “死了?不会吧,这节骨眼……”李大爷操纵着老态龙钟的少林僧,颤颤巍巍地念叨着,干枯的手指在键盘上微微颤抖。他偷偷瞄了一眼队伍列表,果然,“许女神”的名字变成了灰色。他心里咯噔一下,仿佛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坠入心底,这副本难度本来就高,现在连奶妈都没了,还怎么打?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窜上头顶,那凉意如同一股冰冷的电流,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团灭的结局。 韩重言皱着眉,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哒哒”声。他操控着白衣飘飘的“玉面小飞龙”在巨型蜘蛛的攻击范围内游走,巨型蜘蛛那粗壮的长腿在地面上爬行,发出“沙沙”的声响,让人毛骨悚然。他本就没对“许女神”抱太大希望,毕竟之前几次合作,对方的表现实在是不尽人意。奶妈在第一个boss就死了,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现在的情况,确实棘手。巨型蜘蛛的毒液腐蚀性极强,队伍里就剩下一个半吊子少林,根本扛不住几下。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原本灰暗的“许女神”名字重新亮了起来,而且……职业图标变了!原本代表峨眉的绿色莲花变成了五毒的碧绿蛊虫,那碧绿的光芒在屏幕上格外刺眼。 “卧槽!什么情况?”丁萌萌惊呼出声,差点把手中的鼠标扔出去,鼠标在手中滑动,发出“哧溜”的声音。她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许女神,一个峨眉奶妈,竟然变成了五毒?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令人更加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许女神”操控的五毒角色,动作流畅地令人眼花缭乱。只见她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如同灵动的蝴蝶,发出密集而清脆的敲击声。碧绿色的蛊虫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巨型蜘蛛,伴随着“嗖嗖”的破空声。 紧接着,一连串眼花缭乱的操作,五毒角色竟然在巨型蜘蛛的攻击下游刃有余,甚至开始反击!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许女神”的五毒,竟然开始……加血!碧绿色的光芒笼罩在队伍成员身上,那光芒温暖而柔和,带着一种治愈的触感,原本岌岌可危的血条,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升。 “这……这怎么可能?”李大爷瞪大了眼睛,老花镜都差点掉下来,老花镜在鼻梁上晃动,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他玩了这么多年游戏,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操作。五毒,不是输出职业吗?(这里补充解释一下,ot指的是仇恨溢出,也就是怪物的攻击目标脱离了原本承担仇恨的坦克,转而攻击其他玩家;五毒这个职业一般分为输出流派和奶妈流派,输出流派主要负责对怪物造成伤害,而奶妈流派则主要负责给队友加血和提供辅助。)什么时候能加血了? 韩重言也愣住了,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仿佛要将“许女神”的操作看穿。他玩游戏多年,自诩操作一流,却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技巧。这哪里还是那个“菜鸟”许女神?这分明就是一个顶尖高手! 丁萌萌更是目瞪口呆,她操控的五毒也是走输出路线的,对于奶妈流派的五毒,她只是略有耳闻,从未见过有人真正使用过。现在亲眼见证“许女神”的操作,她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大神”。 “爱吃脑残丸,拉住仇恨!别ot!” “玉面小飞龙”注意走位,躲避毒液!“胡精精”死了就死了,别挡着我输出!”智脑操纵着五毒,一边奶一边指挥,语气冷静而果断,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巨型蜘蛛的攻击越来越猛烈,毒液喷洒得更加频繁,毒液落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但“许女神”的五毒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躲避开来,并且精准地将治疗技能释放到最需要的队友身上。 “卧槽!这操作,简直神了!”丁萌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她原本对“许女神”的轻视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佩。 战斗持续了将近十分钟,巨型蜘蛛的血量终于见底。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那嘶吼声如同闷雷,在耳边久久回荡,巨型蜘蛛轰然倒地,爆出了一堆闪闪发光的装备,那些装备在昏暗的副本场景中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呼……”李大爷长舒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感觉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汗水浸湿了衬衫,贴在背上,有一种黏腻的触感。 “牛逼!太牛逼了!”丁萌萌激动地喊着,恨不得冲进屏幕里给“许女神”一个拥抱。 韩重言也松了一口气,他看着屏幕上“许女神”的角色,眼神复杂。这个一直被他视为“菜鸟”的玩家,竟然隐藏着如此强大的实力。 就在这时,“许女神”在队伍频道里打字道:“抱歉,刚才有点事,让智脑代打了。”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队伍频道里炸响。 韩重言猛地站起身,椅子被他撞翻在地,发出一声巨响。他盯着屏幕,脑子一片混乱。智脑?代打?他突然想起,之前几次和“许女神”组队,对方的表现确实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如同天神下凡,差的时候又菜得抠脚。难道……这一切都是智脑在操控?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颤抖着手指,在队伍频道里打字道:“你……你是……” “许女神”回复道:“我就是许凌风。” 韩重言看着这几个字,感觉心脏猛地一沉。许凌风……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他猛地关掉游戏,摘下耳机,跌坐在椅子上。许凌风……是他大学同学,也是他……暗恋多年的对象。他一直以为许凌风是个游戏小白,没想到…… 他捂住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来。他需要好好想想,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屏幕上,游戏角色“玉面小飞龙”的名字变成了灰色,显示离线状态。 丁萌萌看着灰下去的名字,撇了撇嘴,正要开口嘲讽几句,突然,队伍频道里出现了一行字: “这小子,怎么回事?”副本里,巨型蜘蛛轰然倒地,溅起一阵绿色的毒液,那毒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让人闻了直想作呕,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李大爷操控的老态龙钟的少林僧,长舒一口气,感觉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推了推鼻梁上快要滑落的老花镜,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颤抖着手指在队伍频道里打字:“许……许女神?真是你本人?刚才那操作……老朽……老朽活了大半辈子,可从未见过如此……如此神乎其技的五毒啊!” 丁萌萌操控着苗疆少女打扮的五毒,正兴奋地捡拾着战利品,听到李大爷的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李大爷,您老人家怕是老眼昏花了吧?就刚才那操作,哪像个妹子啊?依我看,八成是‘许女神’她爹在代打!哈哈哈!” 这句调侃的话,瞬间打破了副本通关后的短暂宁静。队伍频道里,原本安静的峨眉派弟子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他们的话语声在频道里嗡嗡作响,显然,他们也对刚才“许女神”那神乎其技的操作充满了疑惑。 韩重言看着屏幕上闪烁的聊天记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颤抖着手指在队伍频道里打字:“伯……伯父好,我是玉面小飞龙。” 这句称呼,让原本热闹的队伍频道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操控着五毒的许凌风,也就是“许女神”,并没有理会韩重言的称呼,而是继续专注地操作着角色,将掉落的金币和装备一一捡起。她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发出清脆的敲击声,仿佛在演奏一首动听的乐曲。 “别ot!注意走位!”她一边操作,一边在队伍频道里冷静地指挥着队友,语气果断而干脆,丝毫没有刚才“菜鸟”许女神的影子。 队伍频道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她的操作和指挥所震慑,就连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峨眉派弟子们,也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巨型蜘蛛的尸体旁,散落着各种闪闪发光的装备,那些装备在地上闪耀着五彩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珍贵。丁萌萌操控的五毒,正贪婪地将这些战利品收入囊中。她一边捡着装备,一边偷偷地瞄着“许女神”的操作。 李大爷操控的老态龙钟的少林僧,颤颤巍巍地走到“许女神”身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厉害的玩家,内心充满了敬畏和好奇。 韩重言操控的白衣飘飘的“玉面小飞龙”,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许女神”忙碌的身影,眼神复杂。他知道,这个一直被他视为“菜鸟”的玩家,其实是一个隐藏的高手。而他,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副本的场景逐渐变得模糊,周围的环境像是被一层薄纱笼罩,系统提示音响起:“恭喜您成功通关副本!”下一秒,智脑操控的五毒角色直接消失在了游戏中,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 “哎?人呢?”丁萌萌看着空荡荡的副本场景,一脸茫然。 李大爷也愣住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疑惑地问道:“许……许女神呢?怎么突然下线了?” 韩重言看着屏幕上灰下去的“许女神”的名字,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许凌风一定是有事要忙,所以才匆匆下线。 “这小子,怎么回事?”他低声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我就是许凌风。” 队伍频道里,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像五颗深水炸弹,炸得韩重言头晕目眩,心跳漏了半拍。他盯着屏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像被电击了一样。 “咔哒”一声,韩重言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屏幕瞬间黑了下来,反射出他那张扭曲的脸。他一把扯下耳机,狠狠地扔在桌子上,耳机线缠绕在一起,像他此刻混乱的思绪。 “靠!”韩重言低吼一声,双手抓着头发,狠狠地揉搓着,仿佛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袋里赶出去。他像一头困兽,在狭小的宿舍里来回踱步,烦躁不安。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韩重言的思绪。 “谁啊!”韩重言没好气地吼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气。 “我,隔壁老王,你们宿舍又断网了?我这边也连不上!”门外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 韩重言这才想起,学校宿舍的网络经常抽风,十天有八天连不上,剩下的两天也是时断时续,让人抓狂。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打开宿舍门。 “唉,又断网了,这破网,真让人受不了!”隔壁老王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手机,一脸无奈。 韩重言没心思跟他抱怨,敷衍了几句,便关上门,重新坐回床上。 夜幕降临,宿舍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那虫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幽。韩重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脑海里,不断闪现着“许女神”在副本里神乎其技的操作,还有那句“我就是许凌风”。 “许凌风……许凌风……”他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低沉而沙哑。他想起大学时期的许凌风,那个总是穿着白衬衫,戴着金丝边眼镜,斯斯文文的男生。他成绩优异,待人温和,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同学眼中的好榜样。 韩重言和许凌风虽然是同班同学,但交集并不多。韩重言性格张扬,喜欢打游戏,是学校里出了名的“游戏狂人”。而许凌风则比较内向,喜欢看书,对游戏似乎并不感兴趣。韩重言对许凌风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好学生”、“书呆子”的层面。他从未想过,那个斯文的许凌风,竟然会是游戏里的“许女神”,那个操作犀利、指挥果断的五毒大神。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韩重言喃喃自语,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他一直以为,游戏高手都应该是像他这样,性格张扬、放荡不羁的。没想到,许凌风这种“书呆子”,竟然也能成为游戏大神。更让韩重言感到震惊的是,他竟然……对许凌风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这种感觉,很微妙,也很复杂。他既感到兴奋,又感到不安;既感到好奇,又感到迷茫。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喜欢? 他想起之前在游戏里,他对“许女神”的各种调侃,甚至还说过一些暧昧的话。现在想来,真是尴尬得要死。 “不行,我得问问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重言猛地坐起身,拿起手机,点开了顾子献的微信。 顾子献是韩重言的死党,也是他的“情感导师”。韩重言有什么感情问题,都会向顾子献请教。 “喂,老顾,睡了吗?”韩重言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顾子献才回了一条消息:“还没,怎么了?” “我问你个事儿。”韩重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顾子献。 “你…你觉得,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韩重言紧张地等待着顾子献的回复,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他感觉自己像一个等待宣判的囚犯,焦躁不安。 宿舍里,一片寂静。只有韩重言的手机屏幕,散发着幽幽的光芒。窗外,夜色深沉,路灯昏黄。顾子献的床铺上,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暗了下去。】 第214章 夜谈情事月为证 第 214章 夜谈情事月为证 昏黄的路灯透过窗帘缝隙,如轻柔的纱幔,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光影像是神秘古老的符文,散发着难以言说的气息。宿舍里静得诡异,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回声,只有韩重言急促的呼吸声,像沉闷的鼓点在空气中回荡。 他紧紧盯着手机屏幕,那幽幽的蓝光,像深邃的寒潭,映在他脸上,他的神色复杂得像打翻了的调色盘,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期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沉重的铅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顾子献那边却迟迟没有回复。韩重言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像一只困兽在挣扎。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在宿舍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凌乱,手指还不停地敲击着桌面,感觉自己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 终于,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发出清脆的提示音,像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一条消息跳了出来:“还没睡,怎么了?” 看到这条消息,韩重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迫不及待地把刚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你…你觉得,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消息发送出去后,宿舍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仿佛凝固了,昏黄的灯光也变得更加昏暗,像他此刻迷茫的内心。 韩重言紧紧盯着手机屏幕,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把它盯出一个洞来。 顾子献躺在床上,看着韩重言发来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故意没有立刻回复,而是翻了个身,把手机扔到一边,身体还轻轻晃动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床板咯吱声。 他知道韩重言的性格,越是让他等,他就越是心急火燎。 过了好一会儿,顾子献才慢悠悠地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回复道:“哟,咱们的韩大少爷居然问这种问题?不会是哪个小姑娘跟你表白了吧?” 看到这条回复,韩重言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气得满脸通红,双手握拳,这都什么时候了,顾子献还有心思开玩笑! 他没好气地回复道:“别废话,快说!” 顾子献看着韩重言的回复,笑得更加开心了,身体在床上笑得微微颤抖,发出咯咯的笑声。 “我说老韩,你这也太猴急了吧?喜欢一个人嘛,就是想和她在一起,想和她做所有情侣做的事情,比如……” 顾子献故意顿了顿,然后发了一个坏笑的表情。 韩重言看到这个表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猛地拍了一下床,大声喊道:“比如什么?你倒是说啊!” “比如…牵手、拥抱、接吻…”顾子献故意拖长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小石子,在韩重言的心湖里激起层层涟漪。 “滚!”韩重言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爆了一句粗口,他气得从床上坐起来,身体前倾,双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 他知道顾子献是在故意逗他,但他现在根本没心情开玩笑。 “哎哎哎,别激动嘛。”顾子献连忙回复道,“跟你说正经的呢,如果真有小姑娘跟你表白,你可得好好考虑考虑。拒绝的时候也要委婉一点,别太伤人家的心。” “谁要拒绝啊!”韩重言没好气地回复道。 “哟,这么说还真有人跟你表白了?”顾子献的语气里充满了八卦的味道。 韩重言没有理会顾子献的调侃,而是继续追问道:“你还没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喜欢一个人啊……”顾子献故意拉长了声音,然后开始滔滔不绝地说教起来,“喜欢一个人就是看到她会心跳加速,会忍不住想靠近她,会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会为了她做任何事情……” 韩重言听着顾子献的长篇大论,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他皱着眉头,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他本来是想让顾子献帮他分析一下自己的感觉,结果顾子献却给他上起课来了。 “停停停!”韩重言连忙打断顾子献,“我说的是许凌风,不是别人!” 听到“许凌风”三个字,顾子献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语气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许凌风?你…你喜欢她?” 韩重言没有直接回答顾子献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觉得许凌风和张志强怎么样?” “他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呗。”顾子献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酸溜溜的味道。 “可是……”韩重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顾子献,“我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有点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顾子献的语气里充满了好奇。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韩重言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感觉,“总之,我觉得他们之间好像……” “好像什么?”顾子献追问道。 韩重言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好像…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恩爱。” 顾子献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说道:“老韩,如果…我是说如果,许凌风跟你表白,你会怎么办?”“停停停!打住!”韩重言猛地打断顾子献,声音都提高了八度,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他从床上跳起来,身体颤抖着,“你丫的别瞎说!什么许凌风跟我表白?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再说了,人家有男朋友,你这假设也太不着边际了!” 韩重言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烦躁,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抓了抓头发,感觉顾子献的话就像一根细细的针,扎得他心里某个地方隐隐作痛。 这种感觉很奇怪,让他很不舒服,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顾子献在手机那头嘿嘿一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我这不是假设嘛,活跃一下气氛。再说了,就算她真跟你表白了,你也不能直接拒绝啊,多伤人心啊!起码得委婉一点,比如……‘许同学,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哎,后面怎么说来着?哎呀,我这脑子,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滚蛋!你丫的才掉链子!”韩重言没好气地骂道,直接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整个人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昏黄的灯光下,天花板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蠕动,像一只只无形的虫子,啃噬着他的神经。他能感觉到那灯光的热度,微微烤着他的脸颊,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许凌风那张明媚的笑脸,在他脑海中像阳光般闪耀;一会儿又是张志强那张冷峻的面孔,如一座冰冷的山峰;一会儿又是顾子献那张欠揍的脸……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像一团乱麻,让他心烦意乱。 韩重言突然想起有一次在校园的小径上,许凌风迎面走来,阳光洒在她身上,像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她的眼神清澈明亮,冲他微微一笑,那一瞬间,他的心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怦怦直跳。 “对了,话说回来,张志强那家伙今天怎么没来上课?奇了怪了。”韩重言突然坐起身,自言自语道。 他眉头微皱,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 平时张志强可是个“模范男友”,对许凌风那是寸步不离,恨不得把她拴在裤腰带上。 今天这么反常,难道…… 韩重言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张志强不会是和许凌风吵架了吧?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就想拿起手机给许凌风发个消息,问问她情况。 可是,手指刚触碰到冰冷的屏幕,那凉意顺着指尖传遍全身,他又停住了。 “我这是干嘛?人家情侣之间的事情,我瞎掺和什么?”韩重言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有点多管闲事。 可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对劲。 如果张志强真的和许凌风吵架了,那许凌风现在肯定很难过吧? 她会不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 想到这里,韩重言的心里竟然莫名其妙地涌起一股心疼的感觉。 这种感觉来得太突然,太强烈,让他措手不及。 他愣愣地坐在床上,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许凌风的情绪?难道…… 韩重言被自己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他连忙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个荒唐的念头赶出脑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怎么会……喜欢她?”韩重言喃喃自语,语气里充满了否定和抗拒。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那震动声像一把锤子,把他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顾子献发来的消息。 “喂,我说老韩,你没事儿吧?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韩重言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烦躁,回复道:“没事儿,就是有点累了。” “累了就早点睡吧,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顾子献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关切。 韩重言没有再回复,他把手机扔到一边,再次躺回床上。 可是,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的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顾子献刚才说的话: “如果许凌风跟你表白,你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就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疯狂生长,让他无法忽视,无法逃避。 “喂,老韩,你干嘛把张志强没来学校这事儿和许凌风联系起来啊?”顾子献的声音突然从手机里传来,打破了宿舍的寂静,也打断了韩重言的思绪。 韩重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顾子献是在质问他。 他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耐烦地回复道:“我就是随便说说,你那么激动干嘛?” “我激动?我这是替许凌风打抱不平!”顾子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愤,“你凭什么觉得张志强没来学校就一定是许凌风的错?你这是对她的偏见!” “偏见?我有吗?”韩重言反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 “没有吗?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一直对许凌风有意见?”顾子献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就因为她漂亮?因为她受欢迎?因为她身边总围着一群男生?” 韩重言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顾子献说得没错,他的确对许凌风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看法。 他觉得她太张扬,太耀眼,太容易招蜂引蝶……总之,就是让他觉得不舒服。 可是,这种不舒服的感觉,真的是偏见吗?韩重言心里有些动摇了。 “老韩,我跟你说,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你喜欢她,那就去追啊!哪怕最后头破血流……”顾子献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韩重言说。 黑暗中,韩重言猛地睁大了眼睛,心跳如鼓,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那也比懦弱地躲在角落里强。”顾子献的声音在寂静的宿舍里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韩重言,月光勾勒出他消瘦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韩重言沉默了。 顾子献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他想起自己对许凌风的种种举动,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那些欲言又止的关心,那些藏在心底的悸动…… 他就像一个胆小鬼,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偷偷地注视着那束耀眼的光芒,却不敢靠近,不敢触碰,生怕惊扰了那份美好,也生怕暴露了自己卑微的内心。 “头破血流……”韩重言喃喃自语,脑海里浮现出许凌风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照亮了他的整个世界,却又让他感到刺眼,感到自卑。 他与许凌风,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可能相交。 她是天之骄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而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 她的世界,灯红酒绿,光鲜亮丽。他的世界,灰暗单调,乏善可陈。 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无数人的心弦。 而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旁观者。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他真的向许凌风表白,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会被拒绝吧? 会被嘲笑吧? 会被当成一个笑话吧? 韩重言用力地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可怕的想法赶出脑海。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你说的倒是轻巧。”韩重言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自嘲,“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敢爱敢恨,无所畏惧吗?” 顾子献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韩重言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 他们和许凌风,的确是两个世界的人。 许凌风的家世显赫,父母都是商界精英。 而他们,只是普通家庭的孩子,靠着奖学金和助学贷款才能勉强维持生活。 这样的差距,就像一道鸿沟,横亘在他们之间,让他们望而却步。 “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你真的追到了她,你们又能走多远?”韩重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门不当户不对,终究是不会幸福的。” “幸福是什么?”顾子献突然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韩重言,“是锦衣玉食,是豪车别墅?还是两情相悦,是心心相印?” 韩重言愣住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一直以为,幸福就是拥有许凌风,拥有她的笑容,拥有她的陪伴。 可是,现在他才发现,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些。 “你以为,许凌风会在乎你的家世吗?”顾子献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她会在乎你有没有钱,有没有权,有没有地位吗?” 韩重言再次沉默了。 他知道,顾子献说得对。 许凌风不是那种肤浅的女孩,她不会因为这些外在的条件而选择或放弃一个人。 可是,他还是害怕。 他害怕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害怕自己配不上她,害怕自己最终会失去她。 这种害怕,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来。 “你……你真的觉得,我……我可以吗?”韩重言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 顾子献看着韩重言,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突然伸出手,拍了拍韩重言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老韩,相信我,你比你想象的要优秀得多。” 韩重言抬起头,看着顾子献,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困惑。 “可是……” “没有可是!”顾子献打断了他,“喜欢就去追,别让自己后悔!” 韩重言还想说什么,却被顾子献再次打断。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早点睡吧。”顾子献说完,便转过身,背对着韩重言,闭上了眼睛。 宿舍里再次陷入了寂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韩重言的脸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五官。 他的眼神复杂而迷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他猛地坐起身,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 “是我……” “我想……” 第215章 心乱意扰难自禁 第 215章 心乱意扰难自禁 “嘟……嘟……”电话那头,漫长的忙音像一根根细密的针,扎得韩重言心烦意乱。那尖锐的忙音在他耳边不断回荡,仿佛是无数只小虫子在啃噬他的神经。他猛地挂断电话,把手机狠狠地摔在床上,手机砸在柔软的床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靠!”韩重言低吼一声,双手抓着头发,把自己揉成一团乱麻。他的手指用力地扯着头发,头皮传来一阵刺痛。 “我这是怎么了?!”他烦躁地在床上翻滚,像一条搁浅的鱼,拼命挣扎。他的身体与床单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那声音更增添了他内心的烦躁。“我居然……会在意那个家伙的看法?!” 韩重言觉得这简直荒谬透顶! 许凌风,那个骄傲自大、目中无人、除了脸蛋一无是处的家伙,凭什么让自己这么在意?! “一定是最近压力太大了!”韩重言试图给自己找个合理的解释,“对,一定是这样!等这段时间忙完了,就好了……” 他努力地想要掐灭心中那团莫名其妙的火苗,可那火苗却像是野草般,疯狂地滋长,烧得他心痒难耐,身上也微微发烫。 为了逃避这种让他抓狂的情绪,韩重言开始疯狂地躲避许凌风。 他以篮球队训练和准备期末考试为借口,一头扎进了图书馆,恨不得把脑袋埋进书堆里。 “唰唰唰……”图书馆里,安静得只剩下翻书的声音。那轻微的翻书声在寂静的图书馆里格外清晰,却让韩重言觉得这安静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嘲笑,更加凸显他内心的烦躁。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开一本厚厚的《微积分》,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窗外。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可那温暖的触感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寒意,他的心,却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冷得发颤。 “韩重言,你在看什么呢?”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同在寂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 韩重言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只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正笑眯眯地看着他。那女生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光芒,脸上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 “苏……苏悦?”韩重言愣了一下,才认出眼前的女生是隔壁班的班花。 “嗯哼!”苏悦甜甜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你在看风景吗?还是……在看我?” “呃……”韩重言尴尬地挠了挠头,手指触碰到头皮时,还残留着刚才抓头发的酸痛。“我……我在看书。” “哦~”苏悦拉长了声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可是,你的书拿倒了哦。” “啊?!”韩重言低头一看,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他能感觉到血液迅速涌上脸颊,滚烫的感觉让他更加窘迫。 他手忙脚乱地把书翻过来,却发现自己的心跳得更快了,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噗嗤……”苏悦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清脆的笑声在图书馆里回荡,“韩重言,你真可爱!” 韩重言的脸更红了,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他落荒而逃。 时间像被按下了快进键,转眼间就到了篮球友谊赛的日子。 比赛地点定在了学校的体育馆。 为了这次比赛,学校可是下了血本,把体育馆里里外外都装饰一新,还请来了专业的啦啦队助阵。体育馆内五彩斑斓的装饰映入眼帘,灯光闪烁,如同梦幻的世界。 比赛还没开始,体育馆里就已经人山人海,座无虚席。观众们的热情,比夏日的骄阳还要火热。 “加油!加油!” “必胜!必胜!”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几乎要把体育馆的屋顶掀翻。那嘈杂的声音冲击着韩重言的耳膜,让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韩重言站在场边,感受着这热烈的气氛,心里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他低着头,不敢去看观众席,生怕看到那个让他心烦意乱的身影。 可是,有些事情,越是想逃避,就越是逃不掉。 “咦?那不是许凌风吗?” “哇!她今天好漂亮啊!” “她旁边怎么没人?难道是一个人来的?”周围的议论声,像是一阵阵的魔音,钻进韩重言的耳朵里,搅得他心神不宁。 他偷偷地抬起头,朝观众席上看了一眼。 只见在后排的座位上,许凌风正静静地坐在那里。她今天穿了一条红色的连衣裙,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白皙,像是发光一样。那鲜艳的红色在灯光下格外夺目,如同燃烧的火焰。长长的卷发披散在肩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遗世独立,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韩重言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猛地转过头,不敢再看。可他的脑海里,却全是许凌风那惊艳的身影,挥之不去。 “可恶!”韩重言暗骂一声,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那清脆的拍打声在他的脑海中回响,想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 “重言,你在干嘛呢?”一个队友走过来,奇怪地看着他。 “没……没什么。”韩重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我去热身。” 他逃也似的跑到了球场上,开始做起了热身运动。可是,他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把球给我。” 韩重言猛地转头,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冲向了篮球场。 心跳如擂鼓,一下一下敲击着他的胸膛,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他用力地做了几个拉伸动作,试图将脑海中许凌风的身影驱散,可那抹红色,却像烙铁一般,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呼……呼……”韩重言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滴落在光滑的木地板上,晕开一圈圈深色的水渍。他能感觉到汗水顺着脸颊流淌,痒痒的。他用力地拍打着篮球,一下,两下,三下……篮球与地板撞击的声音,在空旷的体育馆里回荡,一下一下,敲击着他的神经。 “韩重言!”一个清脆的声音,像一颗石子,投入了韩重言混乱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女生,正朝着他跑来。她穿着白色的t恤,牛仔短裤,扎着高高的马尾辫,青春洋溢,活力四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让她看起来更加耀眼夺目。 是苏悦。 韩重言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苏悦喜欢他,可他一直刻意回避,因为他心里装着另一个人。 苏悦跑到韩重言面前,停了下来,微微喘着气。她的脸颊因为跑步而微微泛红,像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她手里拿着两瓶水,其中一瓶递给了韩重言。 “给,喝点水吧。”苏悦的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却又无比真诚。 韩重言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接过水瓶。冰凉的触感从手心传来,让他燥热的身体,微微一颤。 “谢谢。”他低着头,不敢去看苏悦的眼睛。 “加油哦!”苏悦甜甜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我看好你!” 韩重言的心,更加慌乱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比赛,然后逃离这里。 “韩重言……”苏悦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比之前更加轻柔,也更加认真。 韩重言抬起头,看向苏悦。 “我喜欢你。”苏悦的眼睛,明亮而清澈,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她的目光,坚定而执着,仿佛能看穿韩重言的内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韩重言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和许凌风相处的某个温馨细节,那画面如同电影般清晰,可紧接着,苏悦真诚的眼神又把他拉回现实。 “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欢我……”苏悦的声音,带着一丝失落,却并没有放弃,“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了解我的机会。” 韩重言的心,乱成了一团麻。他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苏悦,因为他不想伤害她。可他也不可能接受她,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 “那个……”韩重言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观众席。 许凌风依旧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她的目光,平静而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韩重言的心,猛地一沉。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猎人盯上的猎物,无处可逃。许凌风的目光,让他感到不安,也让他感到慌乱。他不知道许凌风是怎么想的,他也不知道许凌风是否听到了苏悦的告白。他只知道,他现在很乱,很烦躁。 “韩重言……”苏悦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焦急,“你……你怎么了?” 韩重言回过神来,看向苏悦。 “没……没什么。”他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我……我只是有点紧张。” “紧张?”苏悦疑惑地看着他,“你可是篮球队的队长啊,怎么会紧张呢?” “我……”韩重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等……等比赛结束后,我们一起吃饭吧。”苏悦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 韩重言的心,再次一沉。他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苏悦,因为他不想让她失望。 “我……” “重言!该上场了!”一个队友的声音,打断了韩重言的话。 韩重言如释重负,连忙说道:“我……我该上场了。” 他逃也似的跑向了球场。 “韩重言……”苏悦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带着一丝失落。 韩重言没有回头,他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就会看到许凌风那双深邃的眼睛。 他怕…… “韩重言,”许凌风的声音,突然在韩重言耳边响起,“你跑什么?” 韩重言猛地停下脚步,僵硬地转过身。许凌风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我……”韩重言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怎么?不敢面对我?”许凌风的声音,带着一丝挑衅。 “不……不是……”韩重言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那你跑什么?”许凌风步步紧逼。 韩重言的心,砰砰直跳。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逼到绝路的困兽,无处可逃。 “你喜欢她?”许凌风的目光,落在了苏悦身上。 韩重言没有回答,他只是低着头,不敢去看许凌风的眼睛。 “呵,”许凌风轻笑一声,“看来,你还是挺受欢迎的嘛。” “我走了。”许凌风转身离开。 “等……” 韩重言下意识地想要叫住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凌风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韩重言,”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你到底在想什么?”体育馆的喧嚣像一锅煮沸的开水,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蒸腾着青春荷尔蒙的味道。 苏悦的告白,就像一颗投入沸水中的冰块,激起了一圈圈涟漪,荡漾在韩重言的心湖。 他手足无措地捏着水瓶,塑料瓶身发出轻微的“咔咔”声,像是他此刻紧张情绪的回音。 苏悦还在继续说着,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挠得韩重言心痒痒的。 “我忍不住喜欢你。”苏悦鼓起勇气说道,脸颊红得像一颗熟透的蜜桃。 韩重言的视线飘忽不定,他看到苏悦嘴唇一张一合,却好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周围的欢呼声、加油声、篮球撞击地板的“砰砰”声,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模糊不清。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罩里,与外界隔绝,只有苏悦的声音,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观众席,后排一抹鲜艳的红色,像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瞬间抓住了他的目光。许凌风正从座位上起身,修长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我……我……”韩重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什么也说不出来。 苏悦见他如此,“我知道你可能需要时间考虑,没关系,我可以等……” 韩重言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困在陷阱里的野兽,进退两难。他想要逃离这里,逃离苏悦灼热的目光,逃离这让他窒息的氛围。 许凌风开始朝着出口走去,他高挑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像一尾游弋在珊瑚礁中的鱼,优雅而从容。 韩重言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他,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无法移开。 “重言,”苏悦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安,“你怎么了?” 韩重言猛地回过神来,他看到苏悦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他不想伤害这个善良的女孩,可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我……我没事,”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我……我需要去一下洗手间,”韩重言慌乱地说道,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他穿过拥挤的人群,感觉自己像是一条逆流而上的鱼,每一步都无比艰难。他的心脏“砰砰”直跳,像是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一样。他眼睁睁地看着许凌风越来越近,他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他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一种莫名的烦躁感,像藤蔓一样,紧紧地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想要躲开,却又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步都无比艰难。 “韩重言?”一个清冷的声音,在韩重言耳边响起。 韩重言猛地抬起头,对上了许凌风那双深邃的眼睛。他的心脏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 “你……”韩重言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许凌风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刀,直刺韩重言的内心深处。他感觉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他看穿了。 “你躲我?”许凌风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 韩重言的喉结上下滚动,他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呵,”许凌风轻笑一声,“你这是什么表情?” 韩重言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站在舞台上,任人评头论足。 “怎么?被我说中了?”许凌风步步紧逼,他的声音,像一根根细针,扎在韩重言的心上。 韩重言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想要逃离这里,逃离许凌风的目光,逃离这让他无地自容的境地。 “韩重言,”许凌风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像是情人间的呢喃,“你到底在怕什么?” 韩重言的心,猛地一颤。他抬起头,对上了许凌风那双深邃的眼睛。他的眼中,充满了疑惑,也充满了……期待。 “我……”韩重言的嘴唇微微颤抖,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许凌风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韩重言的脸颊,他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让韩重言的肌肤微微一颤。 “你……” “别说话。”许凌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低下头,靠近韩重言的耳边,轻轻地说道:“让我猜猜……”】 第216章 莫将嫌隙误真心 第 216章 莫将嫌隙误真心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s大的校园里,那金黄的光线如一层薄纱,轻柔地覆盖着每一寸土地。 许凌风的心情却不像这阳光一样明媚,她远远地就看见韩重言和一个矮胖的男生站在宿舍楼下。那男生手里还拎着一袋外卖,韩重言正笑着接过张送水手里的外卖,那笑容在许凌风看来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而张送水则挠着头,一脸憨厚的样子。 许凌风眼中,这场景变得格外刺眼,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她的心,心里的小火苗蹭蹭往上冒。要知道,她可是s大公认的校花,追她的男生能绕操场三圈!这韩重言,平时对她嘘寒问暖的,难道都是装的?不行,我得去看看! 许凌风踩着她那双限量版的aj,每一步都踏得格外用力,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噔噔”的声响,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血液在血管里快速流动。 “韩重言!”这声音如同炸雷般在韩重言耳边响起。 韩重言正和张送水(就是那个矮胖的男生)讨论着最新的游戏攻略,突然听到这声河东狮吼,吓得手一抖,差点把刚到手的外卖给扔了。 他的身体瞬间僵住,眼神中满是慌乱。“许…许凌风?你怎么来了?” 韩重言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慌乱,他可不想被校花误会啊!此时,他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双手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许凌风冷笑一声,那笑声尖锐而刺耳,她指着张送水手里的外卖:“怎么,怕我打扰你们的好事?我说韩重言,你行啊,看不出来你挺会照顾人的嘛!”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张送水一脸懵逼,看看许凌风,又看看韩重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送水工…啊不,送外卖的,怎么突然就被卷入修罗场了?他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紧张起来,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形的漩涡之中。 “不是,许凌风你听我解释,你别误会!”韩重言急忙摆手,那双手在空中慌乱地挥舞着,“我和张送水…他就是帮我带个外卖而已!真的,我发誓!”他的声音急切而又带着一丝哀求。 “解释?解释就是掩饰!你当我傻吗?” 许凌风翻了个白眼,那白眼翻得又快又狠,心里更气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在剧烈起伏,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这韩重言,竟然还想狡辩! “我……”韩重言简直百口莫辩,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懒得下楼才让张送水帮忙带外卖的吧?那也太丢人了!他的脸涨得像猪肝一样红,头也低了下去,不敢看许凌风的眼睛。 “行了,我不想听你解释!”许凌风说完,转身就走。她能感觉到风在耳边呼啸,仿佛也在为她的愤怒而呐喊。 “许凌风!你等等我!” 韩重言顾不上外卖还在张送水手里,拔腿就追了上去。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如同战鼓一般。 “张送水,外卖钱回头转你!” 他头也不回地喊道,然后加快脚步,追上了许凌风。 “许凌风,你真的误会了,我和他没什么的!”韩重言气喘吁吁地解释道。他能感觉到汗水从额头滑落,滴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许凌风停下脚步,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韩重言:“没什么?呵呵,谁知道呢?说不定人家喜欢的就是你这种类型的呢!”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和怀疑。 韩重言简直要崩溃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无数的话语在脑海中盘旋,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喜欢你还不行吗?!我跟张送水真的没什么!”韩重言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脱口而出。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脸颊也变得滚烫。 许凌风愣了一下,脸颊微微泛红。那红晕如同晚霞一般,在她白皙的脸上缓缓晕开。 “谁…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花言巧语!” “我……”韩重言看着许凌风娇嗔的模样,心里一动,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许凌风,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语气一转,“要不,以后我们还是别联系了吧。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会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许凌风下意识地问道。 韩重言微微一笑,凑到许凌风耳边,轻声说道:“忍不住…揍你一顿,让你别再这么无理取闹了。” 许凌风:“……” 许凌风气冲冲地离开,那背影仿佛带着一股旋风,韩重言在后面紧追不舍。然而,这一场追逐并未在校园的小径上停止,他们的故事如同被风吹动的丝线,牵进了那间充满着各种情绪的教室。 许凌风没空理会智脑调侃,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衣袂微动,如同一缕春风拂过。那衣袂飘动的声音轻柔而细腻,如同丝绸摩挲的声音。 她的脚步并不急促,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每一步踏在地上,都发出沉稳而有力的声响。 她经过韩重言身边时,轻声耳语:“别让嫌隙误了真心。”那声音如同轻柔的羽毛,轻轻拂过韩重言的耳朵。 韩重言的心跳猛然加快,仿佛被什么重重地击中。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他豁然抬头,想要捕捉许凌风的目光,却发现她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那身影在他的视线中逐渐模糊,如同消散在雾气中的幻影。 她的背影在灯光的映照下拉长,如同一株孤独的柳树,摇曳在微风中。灯光洒在她的身上,形成一层金色的光晕。 “许……许凌风!”韩重言的声音在空气中有些颤抖,却未能阻止许凌风的脚步。那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她只是微微侧头,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依旧深邃。那笑意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神秘而迷人。 韩重言感到一阵窒息,他意识到许凌风可能误解了什么。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喉咙。 他回头看向张送水,后者眼神闪烁,似乎有些不安。张送水的眼神飘忽不定,时而看向韩重言,时而看向地面。 “我……我们没聊什么。”韩重言生硬地说,试图解释。他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仿佛喉咙里塞了一团棉花。 但张送水却突然低下头,咬着下唇,那牙齿咬着下唇的声音清脆而细微。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和她……”张送水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眼眶氤氲着水雾,眼睫轻颤,仿佛随时都会落泪。她能感觉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韩重言心中一紧,他从未见过张送水如此脆弱的一面。他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一种莫名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他想要安慰她,但口中却说不出任何话语,只能僵立在原地。他的身体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张送水见状,眼神中的希望逐渐熄灭,她咬紧嘴唇,突然抬起脚,转身跑出了教室。她能感觉到风在耳边呼啸,仿佛在为她的悲伤而哭泣。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留下的温度,韩重言的心里满是愧疚和自责。他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忧伤气息,仿佛是张送水的悲伤在空气中蔓延。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杂乱,却感到胸口愈发沉重。他感觉自己的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他环顾四周,教室里的同学似乎都在窃窃私语,目光中带着些许好奇和嘲讽。那窃窃私语的声音如同嗡嗡的苍蝇声,在他耳边不停地回响。 韩重言感到自己的尊严被一点点蚕食,就像被剥去了外衣的小丑,站在舞台中央,任人评头论足。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一种羞耻感涌上心头。 “你在怕什么?”许凌风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像是遥远的呼唤。那声音如同从远方传来的钟声,悠扬而空灵。 韩重言的心中涌现出一股强烈的冲动,他突然将手中的矿泉水瓶狠狠地砸向垃圾桶,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响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响亮。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惊异的目光,韩重言却无暇理会。他的眼中只有前方,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驱使着他。 他大步流星地追了出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解释清楚,不能让误会继续。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脚步变得更加坚定有力,每一步都充满了决心。 他穿过拥挤的走廊,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中回荡,与心跳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那脚步声和心跳声如同激昂的鼓点,为他的追逐增添了一份紧张的氛围。 韩重言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呼吸急促而有力,仿佛在与时间赛跑。他能感觉到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终于,他看到了许凌风的身影,她正站在楼梯口,背对着他,似乎在等待什么。那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神秘。 韩重言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 “许凌风,等一等!”韩重言的声音在楼道中回荡,许凌风的肩膀微微一震,却未转身。那声音在空旷的楼道中久久回荡,仿佛在诉说着他的急切。 韩重言追到她身边,微微喘息,眼神中充满了坚定:“我……我想和你解释……” 许凌风转过身,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仿佛在等待答案。她的眼神如同深邃的湖水,让人捉摸不透。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却并未露出笑容。 她轻轻伸出手指,指向远处的一扇门:“那里,不会有人打扰,我们聊聊。”那手指如同纤细的柳枝,轻轻摇曳。 韩重言点点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 他跟随许凌风,走向那扇门,心中暗想: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门缓缓开启,两人走进去,门在身后轻轻关上,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那门关闭的声音轻柔而缓慢,仿佛是时间的齿轮在轻轻转动。 许凌风背对着门,眼神深深地看着韩重言,嘴角的笑意似有若无。 “你说吧。”她低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呵气的温暖。那声音如同轻柔的春风,吹拂着韩重言的心田。 韩重言的心跳瞬间加速,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口。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但就在这时,许凌风突然向前一步,轻轻靠近,她的呼吸在韩重言耳边拂过,带着一丝凉意。那呼吸的凉意如同清晨的露珠,滴落在韩重言的心头。 “你知道吗?有时候,误会比真相更让人痛苦。”许凌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声音如同低沉的大提琴声,充满了忧伤。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仿佛在等待韩重言的回答。她的眼眸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神秘而迷人。 韩重言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口。他能感觉到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让他感到无比温暖。 但就在这时,许凌风轻轻抬手,指尖轻轻触碰韩重言的唇,阻止了他的话。那指尖的触碰如同轻柔的羽毛,轻轻拂过韩重言的嘴唇。 “别急,让我再猜猜,你会说些什么。”许凌风的声音如同细语,带着一丝莫名的诱惑。那声音如同轻柔的耳语,让人陶醉。 她的目光愈发深邃,仿佛要将韩重言的心思尽数窥探。她的目光如同深邃的湖水,让人不由自主地陷入其中。 韩重言感到自己的心跳愈发急促,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却无法言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仿佛要冲破胸膛。 就在这时,许凌风轻声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那笑容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神秘而迷人。 “韩重言,你是不是……”她的话音未落,却戛然而止,眼神中带着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她的眼神如同深邃的湖水,让人捉摸不透。 她向前一步,几乎是贴着韩重言的耳畔,轻声说道:“你知道吗,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回答。”那声音如同轻柔的春风,吹拂着韩重言的心田。 韩重言的心中一震,他感到一股淡淡的温暖在心头弥漫。他能感觉到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让他感到无比温暖。 他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言说。 就在这一刻,许凌风突然后退一步,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那笑意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神秘而迷人。 “你明天会来找我吧?”许凌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坚定。 韩重言点点头,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 许凌风微微一笑,转身走向那扇门,她的背影在灯光下拉长,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那背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如同画卷一般。 韩重言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 门在许凌风身后轻轻关上,将韩重言留在了原地。那门关闭的声音轻柔而缓慢,仿佛是时间的齿轮在轻轻转动。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想: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崎岖,他都要走下去,让真相水落石出。 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楼梯口,心中充满了坚定的信念。 塑料瓶撞击垃圾桶金属边缘的咔嗒声在突然安静下来的教室里回荡。那咔嗒声清脆而响亮,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刺耳。 这声音不大,但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却像枪声一样产生了共鸣。 韩重言被一股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情绪——是恼怒? 还是骄傲? ——猛地推动着,脚跟一转,大步朝门口走去。 他本没打算跟着她,也不想卷入徐灵枫织就的那张网,但该死的,他可不想让她就这么走了,还以为……以为那样的事。 他的长腿很快就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走廊里跟往常下午一样混乱拥挤——人们推推搡搡,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运动鞋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吱吱声——但他几乎没注意到这些。那推推搡搡的声音、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和运动鞋的吱吱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嘈杂的声音海洋。 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紧紧锁定在徐灵枫在人群中穿梭时那优雅摆动的马尾辫上。那马尾辫在人群中左右摆动,如同灵动的精灵。 就在她走到楼梯间的时候,他追上了她。 “徐灵枫!”他喊道,声音比他预想的要尖锐。那声音在嘈杂的走廊中格外响亮,仿佛是一声呐喊。 她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他。 走廊的灯光在她的眼镜上闪烁,一时遮住了她的眼睛。那灯光在眼镜上闪烁的光芒如同星星般耀眼。 然后,她慢悠悠、故意地把眼镜往上推了推,他看到的是一种既觉得好笑又带有挑战意味的神情。 “哦,韩重言,”她带着俏皮的语调说道,“你不去看篮球赛了吗?我还以为你全神贯注于……战术呢。”她的目光有意地瞥向他刚刚离开的教室,停留的时间有点长。 “或者,也许你是在欣赏……风景?” 他感到自己的下巴紧绷起来。那下巴紧绷的感觉如同被绳索勒住一般。 那话里的弦外之音弥漫在空气中,浓烈而腻人。 “不是那样的,”他厉声说道,内心的挫败感如泡泡般涌起。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仿佛有无数的泡泡在心中炸开。 他能感觉到脸颊发烫,熟悉的尴尬红晕爬上了脖子。那脸颊发烫的感觉如同被火烤一般。 “张松水只是……”他停住了,意识到自己的解释听起来有多蹩脚。 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他懊恼地用手捋了捋头发。那捋头发的动作显得格外烦躁。 “听着,这都不重要。反正这也不关你的事。”他干嘛要向她解释自己呢? 他应该直接走开,随她怎么想。 但她接下来的话让他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哦,我明白了,”她现在声音轻柔,几乎带着同情,“所以,比起看眼前……有意义的互动,你更愿意看着我走开?” 该死。 他被耍了。 他从心底里能感觉到,就像一阵隐隐的刺痛。那刺痛的感觉如同针芒扎在心上。 她在歪曲他的话,操纵局面,而他完全上钩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咕哝着,感觉自己的挫败感完全变成了另一种东西——一种恼怒和……好奇的奇怪混合? 他也说不清楚。 她的嘴角慢慢浮现出一抹微笑,露出了一点牙齿。那微笑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神秘而迷人。 “那你是什么意思,韩重言?”她的声音低沉地呢喃着,刚好能让他在走廊的嘈杂声中听清。 第217章 分歧 第217 章 分歧 韩重言那双眼睛,像淬了冰似的,冷得许凌风心里直打鼓。那冰冷的目光如同一把尖锐的冰锥,直直刺入许凌风的心底,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试图在那张平静的脸上寻找一丝裂痕,一丝慌乱,哪怕是一点点不舍也好。他紧紧地盯着韩重言的脸,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要把那张脸看穿。 然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漠然。韩重言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像,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许凌风心里那股火蹭蹭地往上冒,他最受不了韩重言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他感觉自己的胸膛里像是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随时都可能喷发出来。 仿佛之前那些一起学习,一起打闹的时光,都成了他许凌风一个人的独角戏,韩重言只是一个冷冰冰的看客。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此刻如同破碎的镜子,散落在地上,刺痛着许凌风的心。 “韩重言,你认真的?真要跟我划清界限?” 许凌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自己都没察觉到。那颤抖的声音,像是寒风中的树叶,无助而又悲凉。 韩重言微微侧过头,避开了许凌风的目光,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许凌风,我们本就不该有交集。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方向。强行绑在一起,对谁都不好。”他的声音平淡而又决绝,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砸在许凌风的心上。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那风声像是一首悲伤的乐章,吹过许凌风的耳畔,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许凌风感觉自己就像这片落叶,被风无情地抛弃,飘向不知名的远方。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真的被风卷了起来,失去了方向。 他的心里像被塞了一团乱麻,酸涩、委屈、不甘,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喘不过气。他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好,好,好得很!” 许凌风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语气里充满了嘲讽。那嘲讽的语气,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刺痛了自己,也刺痛了别人。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既然你这么想,我也不强求。不过,韩重言,你别后悔!”他的声音虽然坚定,但却掩盖不住内心的痛苦和无奈。 韩重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对许凌风的话毫不在意。 许凌风看着韩重言那张无动于衷的脸,心里更加来气。他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他梗着脖子,故作轻松地说道:“这样吧,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可以给你一个过渡期,让你慢慢适应。等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像普通同学一样相处,怎么样?”他的语气虽然轻松,但却无法掩饰内心的苦涩。 “普通同学?” 韩重言重复着这几个字,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那苦涩的笑容,像是一朵凋零的花,让人感到无比的凄凉。 普通同学? 多么遥不可及的词语啊! 他们之间,早就注定无法回到普通同学的关系了。 他看着许凌风那张倔强的脸,心里充满了压抑。他的心中像是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很想告诉许凌风,自己并不想和他做普通同学,他想要的,是更多,是许凌风永远无法给予的。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开。 “随你便吧。” 韩重言说完,转身就走,没有再看许凌风一眼。他的背影渐渐远去,仿佛带走了许凌风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许凌风站在原地,看着韩重言离去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落和迷茫,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发现什么也抓不住。他的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在抓着虚无的幻影。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无助又可怜。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流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许凌风像是变了一个人。 上课的时候,他总是心不在焉,要么发呆,要么偷偷地看着韩重言。他的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韩重言的座位,仿佛那里有他全部的世界。 他的成绩一落千丈,就连最喜欢的数学也开始不及格。他看着试卷上那一个个刺眼的红叉,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无奈。 许国雄很快就发现了许凌风的不对劲。 他把许凌风叫到书房,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顿。 “你看看你最近的成绩,简直一塌糊涂!我送你去学校是让你学习的,不是让你去谈情说爱的!”许国雄怒吼道。那怒吼声如同一头愤怒的狮子,震得许凌风的耳朵嗡嗡作响。 许凌风低着头,不敢说话。他的头低得很低,仿佛要把自己藏起来,不让父亲看到自己的狼狈。 他知道自己最近确实很过分,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满脑子都是韩重言,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学习。他的心里像是有一个漩涡,不停地把他往韩重言的方向拉。 “我警告你,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就把你送出国!” 许国雄厉声说道。那严厉的声音,像是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在许凌风的心上。 许凌风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许国雄:“爸,你不能这样对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反抗,仿佛一只被激怒的小兽。 “我怎么不能这样对你?我是你老子!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我就打断你的腿!”许国雄的声音更加严厉,像是一把锋利的鞭子,抽打着许凌风的身体。 许凌风气得浑身发抖,他咬着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仿佛要把心中的愤怒全部释放出来。 许国雄看着许凌风那副样子,更加生气。 他指着许凌风的鼻子,骂道:“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我真是后悔把你生下来!”那恶毒的话语,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刺痛了许凌风的心。 “够了!” 许凌风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声吼道,“你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我!你眼里只有你的事业,只有你的钱!我就是你用来炫耀的工具而已!”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委屈,像是一场暴风雨,席卷了整个书房。 说完,许凌风转身跑出了书房,留下许国雄一个人在原地气得直喘粗气。那急促的呼吸声,像是一台破旧的机器,发出沉重的喘息声。 许凌风跑到自己的房间,狠狠地关上门,然后把自己扔到床上。那关门的声音,像是一声沉闷的巨响,回荡在整个房间里。 他用被子蒙住头,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在黑暗中发出绝望的嘶吼。 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没有人爱他,没有人关心他。他的心中充满了孤独和无助,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深渊,无法自拔。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孤单的野兽,被世界抛弃,只能在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他的身体蜷缩在被子里,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瑟瑟发抖。 “少爷,您别伤心了,老爷也是为了你好。” 孙跃端着一杯牛奶,小心翼翼地走到许凌风的床边。那小心翼翼的脚步,像是生怕惊扰了许凌风心中的伤痛。 许凌风掀开被子,红着眼睛看着孙跃:“孙跃,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仿佛在寻找一丝安慰。 孙跃连忙摇头:“少爷,您怎么会没用呢?您聪明,善良,长得又好看,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您呢!”他的声音温柔而又真诚,像是一股暖流,温暖了许凌风的心。 许凌风苦笑一声:“喜欢我?呵呵,他们喜欢的,不过是我的家世而已。”那苦笑的表情,像是一朵凋谢的花,让人感到无比的凄凉。 孙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许凌风。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同情,仿佛在为许凌风的遭遇感到惋惜。 “孙跃,你帮我个忙。” 许凌风突然说道。 “少爷,您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您。” “你帮我……盯着韩重言。” 许凌风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 “我要知道他的一切,包括……他每天都和谁在一起。”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阴狠的光芒,仿佛隐藏着一个可怕的秘密。 孙跃愣了一下,有些犹豫地说道:“少爷,这样……不太好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担忧,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有什么不好?我只是想知道他在干什么而已。” 许凌风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你到底帮不帮我?”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无法拒绝。 孙跃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好吧,我帮您。”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妥协,仿佛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许凌风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那诡异的笑容,像是一个神秘的符号,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他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韩重言,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而此时的韩重言,正在图书馆里认真地复习功课。他坐在书桌前,身体挺直,眼睛专注地盯着书本,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悄悄地向他逼近。他的周围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有一双眼睛在默默地注视着他。 他只是觉得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手心也微微出汗,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放下笔,揉了揉眉心,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的手指轻轻揉着眉心,仿佛想要揉去心中的不安。 “重言,一起去吃饭吗?” 同班同学走了过来,笑着问道。那清脆的声音,像是一阵春风,吹散了韩重言心中的阴霾。 “好啊。” 韩重言点了点头,收拾好东西,和同学一起离开了图书馆。他的脚步轻盈而又坚定,仿佛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他没有注意到,在图书馆的角落里,一双眼睛正默默地注视着他,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嫉妒,有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那双眼睛像是两团燃烧的火焰,在黑暗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晚风吹拂着韩重言的脸庞,他抬头望向天空,深吸了一口气。那轻柔的晚风,像是一只温柔的手,抚摸着韩重言的脸庞。 他不知道未来的路会怎样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不能让任何人,任何事,阻挡他的脚步。他的眼神坚定而又明亮,仿佛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他眼神坚定,走向未知的未来……他没有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地停在了路边,车窗摇下,露出了许凌风那张苍白而阴郁的脸。那苍白而阴郁的脸,像是一朵乌云,笼罩着整个世界。 “他……和谁在一起?” 许凌风的声音低沉而嘶哑,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那低沉而嘶哑的声音,像是一阵狂风,吹过许凌风的耳畔。 孙跃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少爷,是他的同班同学。”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触碰到许凌风心中的伤痛。 许凌风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韩重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嫉妒,仿佛要把韩重言的身影看穿。 他缓缓地关上车窗,脸上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那冰冷的笑容,像是一把锋利的剑,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走吧。” 他淡淡地说道。 “去哪里?” 孙跃问道。 “去……一个他永远也想不到的地方。” 许凌风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神秘和危险,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他究竟想做什么? 孙跃不敢问,也不敢想。 他只是觉得,今晚的夜,格外地漫长……而许凌风的改变,仅仅只是一个开端,更大的风暴,还在酝酿之中,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天。 许凌风在监视韩重言的过程中,看到同学们纷纷朝着操场的方向跑去,欢声笑语在校园里回荡。他心中一阵酸楚,想起自己曾经也是校队的一员,可如今却因为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去参加篮球比赛。 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落入篮筐,发出“唰”的一声脆响。那清脆的声响,像是一阵欢快的音乐,在操场上回荡。 场边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那欢呼声如同一股汹涌的浪潮,将整个操场淹没。 这是学校一年一度的校际友谊赛,场面异常火爆。操场上彩旗飘扬,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每个班级都派出了最强的阵容,啦啦队更是卖力地呐喊助威,恨不得把嗓子都喊破。啦啦队的队员们挥舞着手中的彩旗,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仿佛要把自己的热情全部释放出来。 然而,在这片喧嚣之中,却少了一个身影——许凌风。他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看着窗外热闹的场景,心中充满了失落和无奈。 他没有去看比赛,不是因为他不喜欢篮球,恰恰相反,他曾经也是校队的一员,只是后来因为身体原因退出了。他的脑海中不时浮现出曾经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场景,心中一阵刺痛。 最近这段时间,他的身体越来越差,经常感到头晕乏力,连走路都有些吃力。他的身体像是一台破旧的机器,随时都可能停止运转。 医生说他是压力太大,加上长期熬夜,导致身体严重透支。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疲惫和虚弱。 更糟糕的是,他的学习成绩也一落千丈。临近期末考试,他的模拟考成绩惨不忍睹,几乎所有科目都亮起了红灯。他看着试卷上那一个个刺眼的分数,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他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窗外阳光明媚,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那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他的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透不过气来。他的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握住,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他翻开书本,试图让自己集中精力学习,但那些文字就像一个个跳动的音符,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根本无法进入他的大脑。他的眼睛盯着书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心中充满了烦躁和无奈。 他烦躁地把书本合上,重重地叹了口气。那沉重的叹息声,像是一阵低沉的雷声,在教室里回荡。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渴望自由,却无力挣脱。他的身体蜷缩在椅子上,仿佛想要把自己藏起来,远离这个世界的喧嚣和痛苦。 “少爷,韩重言又去图书馆了。”孙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带着一丝无奈和困惑。那声音通过手机的听筒传出来,显得有些模糊和遥远。 自从许凌风让他盯着韩重言后,他每天的生活就变得无比单调和无聊。他像一个幽灵一样,默默地跟在韩重言的身后,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韩重言的生活轨迹简单得令人发指:教室、图书馆、食堂,三点一线,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他的生活就像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他每天做的事情,除了学习还是学习,简直就是一个书呆子。他的身影总是出现在图书馆的角落里,专注地看着书本,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孙跃实在想不明白,许凌风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人感兴趣。他偷偷地观察过韩重言,除了长得稍微清秀一点,学习好一点,其他方面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且,韩重言的性格也很孤僻,很少与人交流,总是独来独往。 “他有没有和什么人接触?”许凌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听起来有些疲惫。那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像是一阵秋风,吹过孙跃的耳畔。 “没有,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孙跃如实回答。 第218章 父子相斗 第218 章 父子相斗 “孽子!你给我闭嘴!”许国雄怒吼一声,手中的鸡毛掸子如同雨点般落下,毫不留情地抽打在许凌风的身上。那鸡毛掸子与皮肉接触的瞬间,发出“啪!啪!啪!”清脆而又刺耳的声响,在这寂静的书房里,每一声都像是重锤般敲击在人的心上。书房里的灯光昏黄而压抑,墙壁上的字画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扭曲,仿佛也在为这激烈的冲突而颤抖。 许凌风咬紧牙关,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微微颤抖,但他硬是挺直了脊背,一声不吭。他能感觉到那鸡毛掸子抽打在身上的火辣触感,像是无数条火舌在舔舐着他的肌肤。 许国雄一边挥舞着鸡毛掸子,一边怒声斥责:“你还敢顶嘴?翅膀硬了是不是?老子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他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满是血丝,额头上的青筋也因为愤怒而暴起。虽然他表面上愤怒至极,但内心深处,其实也有着对儿子未来的担忧,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用温和的方式表达这份爱。 “我告诉你,许凌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些小九九!想进什么破战队?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许国雄越说越气,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你给我听好了,这个暑假,你哪儿也别想去,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 许凌风猛地抬起头,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你这是非法禁锢!你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此刻,他的内心在家庭压力和电竞梦想之间痛苦地挣扎着,他渴望追求自己的梦想,却又不得不面对父亲强硬的阻拦。 “非法禁锢?”许国雄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气极反笑,“哈哈哈哈!我是你老子!老子关儿子,天经地义!谁敢说个不字?”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许凌风气得浑身发抖,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父亲竟然会如此蛮横霸道。 “我不可理喻?我看是你无法无天!”许国雄一把将手中的鸡毛掸子扔在地上,指着许凌风的鼻子骂道,“你给我听着,从今天起,你就给我待在这个房间里,哪儿也不许去!我会让孙跃看着你,你别想给我耍什么花样!” 许凌风冷笑一声,”他顿了顿, 一字一顿地说道, “别忘了,我是你儿子,我比你更了解这里的一切,我比你更了解……如何摆脱你!” 许国雄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恶狠狠地盯着许凌风, 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孙跃,身体微微一颤。 他恨不得自己是个透明人,能立刻消失在这个剑拔弩张的父子战场中。 开玩笑,这父子俩的战争,他可不想被波及! 许国雄是什么人? 那可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发起火来六亲不认。 而许凌风呢? 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从小就鬼点子多,谁知道他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 孙跃偷偷地咽了口唾沫,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让我做什么为难的事啊! 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个管家,拿份工资,养家糊口,可不想卷入这种豪门恩怨中…… “孙跃!”许国雄突然转头看向孙跃,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孙跃一个激灵,连忙应道:“老爷,您吩咐。” “给我看好他!不许他离开这个房间半步!要是他敢跑,你就给我打断他的腿!”许国雄恶狠狠地说道, 孙跃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这下可真是被架在火上烤了! 他偷偷地瞄了一眼许凌风,只见许凌风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眼神,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是,老爷,我一定看好少爷。”孙跃硬着头皮答应道,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在这对父子之间周旋,才能保全自己。 “哼!”许国雄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孙跃,转头看向许凌风,“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许凌风微微低头,做出一副乖巧顺从的样子:“我知道了,爸。” 然而,在他的心里,却早已打定了主意。他绝不会就这样屈服! 等到许国雄离开书房后,许凌风立刻抬起头, 他走到孙跃面前,压低声音说道:“孙叔,我爸的话,你也听到了。他让我待在这个房间里,不准出去。但是……” 许凌风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孙跃的反应。 孙跃心中一紧,暗道:来了! “但是,我有些事情,必须处理。”许凌风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战队那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我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顾。” “少爷,这……这可怎么办啊?”孙跃一脸为难地说道,“老爷那边,我可不敢违抗啊。” “孙叔,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许凌风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孙跃的手中,“这里面,有十万块钱。你先拿着,就当是我给你的辛苦费。” 孙跃看着手中的银行卡,眼睛都直了。 十万块! 这可是他好几个月的工资啊! “少爷,这……这太多了,我不能要。”孙跃虽然心动,但还是有些犹豫。 “孙叔,你就拿着吧。这只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重谢。”许凌风拍了拍孙跃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帮我,就是帮你自己。” “这……”孙跃还在犹豫。 “孙叔,你想想,我爸现在是气头上,等他气消了,自然会放我出去。到时候,如果我发现你没有听我的话,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你?”许凌风的声音突然变得冷酷起来。 孙跃打了个寒颤许国雄的脾气,他是了解的,如果知道自己阳奉阴违,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少爷,我明白了。您放心,我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孙跃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孙叔”许凌风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帮我盯着外面的情况,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告诉我。还有,帮我联系一下韩重言和战队那边的人,告诉他们,我这边一切顺利,让他们放心。” “是,少爷,我这就去办。”孙跃连忙答应道。 打发走了孙跃,许凌风长舒了一口气,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天空, 就在这时,他收到了韩重言发来的消息:“我已经向学校提交了退学申请。” 许凌风看到这条消息,顿时愣住了。 他知道韩重言为了进入电竞圈,付出了很多努力,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决绝,直接退学! 这简直就是破釜沉舟,不给自己留任何退路啊! 许凌风的心中,对韩重言充满了敬佩。 他知道,韩重言这样做,不仅是为了自己的梦想,更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孙叔,你知不知道韩重言家里的情况?”许凌风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孙跃。 “少爷,您是说韩重言啊?我知道一些。”孙跃连忙回答道,“他家里的情况,挺复杂的。” “哦?怎么个复杂法?”许凌风追问道。 “韩重言的父亲,是个烂赌鬼,欠了一屁股债。他母亲,身体也不好,常年卧病在床。韩重言为了养家,不得已才走上了职业这条路。”孙跃叹了口气,说道。 许凌风听完,沉默了。 他没想到,韩重言的背后,竟然有这么多的辛酸。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许凌风喃喃自语道,“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让人敬佩。” “少爷说的是,韩重言这孩子,确实不容易。”孙跃附和道。 许凌风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为韩重言的遭遇感到同情,又为他的勇气感到钦佩。 “对了,我爸去哪了?”突然,许凌风问道。 “回少爷,老爷他拿了些文件,刚刚才离开。”孙跃恭敬地答道。 许国雄重重地哼了一声,手里紧紧攥着一沓文件,临走前,那凌厉的目光如同刀锋般扫过许凌风,仿佛要将他钉在墙上。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在寂静的书房里激起一阵回音,也仿佛宣告着这场父子之战的暂时休止。 许凌风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慢条斯理地走到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那姿态,哪有半分被禁足的沮丧? “孙叔,”他抬头看向孙跃,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我爸的话,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孙跃站在一旁,心里叫苦不迭。 这父子俩,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老爷让他看好少爷,少爷又让他阳奉阴违。 他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这哪是管家啊,分明是走钢丝的杂技演员! “少爷,这……不太好吧?”孙跃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有什么不好的?”许凌风挑了挑眉,“我爸他就是一时气头上,等他气消了,自然就没事了。你啊,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可是……”孙跃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许凌风打断。 “别可是了,”许凌风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记住,我的事情,比我爸的事情重要得多。” 孙跃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心里明白,在这个家里,许凌风才是真正的掌权人。 老爷虽然名义上是一家之主,但实际上,很多事情都是许凌风说了算。 “还有,”许凌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韩重言那边,你继续给我盯着,我要知道他24小时的行踪。” 孙跃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盯人! 又是盯人! 他感觉自己都快成职业私家侦探了! 这豪门大院里的生活,真是比他想象的还要精彩刺激! “少爷,这韩重言……他有什么问题吗?”孙跃忍不住问道。 “他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许凌风意味深长地说道,“但我必须知道他在做什么,和谁接触,去了哪里。” 孙跃心里暗暗叫苦,这活儿可不好干。 韩重言那小子,鬼精鬼精的,想要24小时盯着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是,少爷,我知道了。”孙跃无奈地答应道,心里却在盘算着,该怎么才能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与此同时,韩重言刚刚走出考场,手里拿着准考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考场外,同学们有的欢呼雀跃,有的则垂头丧气,校园里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氛围,有解脱的轻松,也有对未来的迷茫。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睛,一种莫名的轻松感涌上心头,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接下来,就是他真正开始追逐梦想的时候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韩重言的声音有些沙哑,“我考完了,准备去战队报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好小子!我就知道你小子行!等你来了,咱们一起大干一场!” 韩重言的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 他知道,他的电竞之路,才刚刚开始。 他挂掉电话,转身朝着学校大门走去。 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而此时,在某个隐蔽的角落里,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孙跃躲在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里,手里拿着望远镜,密切关注着韩重言的行踪。 “这小子,还真够警觉的,”孙跃小声嘀咕道,“看来,想要24小时盯着他,还真得费点功夫。” 他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目标已离开考场,正在前往……” 短信发送成功后,孙跃放下手机,继续用望远镜观察着韩重言。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疲惫。 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 而此时,许凌风正坐在书房里,看着手机上收到的短信,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韩重言,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他低声说道,眼神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书房里的宁静。 许凌风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微皱起。 “喂?”他接通电话,语气有些不耐烦。 “少爷,老爷他……”电话那头传来孙跃的声音,语气有些慌张。 “他又怎么了?”许凌风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老爷他……他让我告诉你……”孙跃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让你告诉我什么?”许凌风的声音变得冷厉起来。 “老爷他……他让你……”孙跃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说道,“他让你去公司一趟,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许凌风沉默了片刻,然后冷冷地说道:“我知道了。” 他挂掉电话,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看来,我得去会会他了。”他低声说道,然后起身朝着书房外走去…… “知道了,爸。”许凌风乖巧地垂下头,浓密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暗流。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抹乖顺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走到窗边,指尖轻轻敲击着窗台,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像是在敲击着某种计划的鼓点。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韩重言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喂?” “是我,”许凌风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我这边搞定了。你那边怎么样?” “玉人歌的条件很好,”韩重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轻松,“我已经决定退学了。” “什么?!”许凌风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照不亮他眼底的震惊,“你……你真的决定退学了?” “嗯,”韩重言的语气坚定而决绝,“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我已经提交了退学申请,就等批复了。” 许凌风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想起孙跃跟他说起韩重言的家庭情况,心里五味杂陈。 这小子,还真是破釜沉舟啊!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空旷的院子,思绪万千。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韩重言时,那个瘦弱却眼神坚定的少年,为了梦想,竟然可以放弃一切。 这种勇气,让他既佩服又心疼。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拖拉行李箱的声音。 许凌风向下望去,只见韩重言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正朝着大门走去。 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单薄,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倔强。 许凌风没有阻止他,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离开。 他以为韩重言是去勤工俭学,毕竟以他的家境,退学后恐怕很难维持生计。 他叹了口气,心里默默地祝福着这个勇敢的少年。 这时,孙跃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少爷,还要继续跟着韩重言吗?” 许凌风摇了摇头:“不用了,撤回来吧。” 既然韩重言已经离开了学校,想必也是去另谋出路,继续跟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他揉了揉眉心,感觉有些疲惫。 他走到书桌前坐下,脑海中浮现出孙跃告诉他的关于韩重言的身世:从小被父母遗弃在孤儿院,六七岁就出来讨生活,尝尽了人世间的冷暖。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感慨。 这样的人,能有今天的成就,真是太不容易了。 “呵,”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第219章 不达胜利不回头 第 219章 不达胜利不回头 “卸载?哼,你倒是说说看,怎么卸载?” 智能电脑那欠揍的声音在许凌风脑子里嗡嗡作响,带着一股子看好戏的意味,就好像在说,“有本事你卸一个试试?” 许凌风被噎得够呛,没好气地在脑海里怼回去:“你以为我不想吗?要不是你像牛皮糖一样黏着我,我早就把你给格式化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个无形的紧箍咒给套牢了,而这个紧箍咒还是个话痨,随时随地都要出来刷存在感。 “切,说得好像你自己有多厉害似的。” 智能电脑毫不示弱,语气里充满了鄙夷,“就你那点可怜的智商,离开了我的帮助,怕是连路都走不明白吧?” 许凌风被彻底激怒了,蹭的一下站起身,指着空气怒吼:“你……你别太过分!信不信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他再怎么愤怒,也拿这个存在于他脑海里的智能电脑没办法。 “你什么你?有本事就动手啊!” 智能电脑的声音更加嚣张了,“别光说不做,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许凌风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 他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跟这个智能电脑置气,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呵,吃醋了?” 许凌风忽然换上了一副戏谑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我说智能电脑,你是不是怕我以后有了别的伙伴,就不要你了啊?” “吃醋?!” 智能电脑的声音瞬间提高八度,充满了不可思议,“我会吃你的醋?许凌风,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我可是你爹!爹会吃儿子的醋吗?真是笑掉大牙了!” “呦呦呦,恼羞成怒了?” 许凌风故意拉长了声音,语气里充满了调侃,“看来我说中了你的心思啊。” “滚滚滚!懒得跟你废话!” 智能电脑气急败坏地吼道,“有本事就去游戏里证明你自己!别整天只会耍嘴皮子!” 许凌风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走到电脑前坐下。 他打开电脑,熟练地登录游戏。 没办法,虽然跟这个智能电脑斗嘴很过瘾,但是游戏还是要玩的。 更何况,他心里也憋着一股气,想要在游戏里好好发泄一下。 熟悉的界面出现在屏幕上,许凌风愣了一下。 他记得自己上次下线的时候,等级还只是个可怜的80级,装备也都是一些破铜烂铁。 可是现在,他的角色等级竟然变成了95级满级,身上穿的也都是金光闪闪的极品装备! “这……这是怎么回事?” 许凌风一脸懵逼地看着屏幕,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哼,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智能电脑得意洋洋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我帮你把等级升满了,装备也给你弄齐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啊?” “你……你什么时候做的?” 许凌风震惊地问道。 “就这两天呗。” 智能电脑轻描淡写地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帮你打发时间了。” 许凌风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该感谢这个智能电脑,还是该骂它自作主张。 “好了,别愣着了,赶紧去下副本吧。” 智能电脑催促道,“我已经帮你组好队了,就等你上线了。” 许凌风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听从智能电脑的安排。 他操控着角色进入副本,开始了一场新的冒险。 副本里,许凌风依旧是那个操作不灵活的五毒。 他操作笨拙,走位迟缓,技能释放也总是慢半拍。 队友们对他怨声载道,纷纷指责他拖了后腿。 “我说五毒,你能不能认真点啊?别老是划水行不行?” “就是就是,你这样还不如挂机呢!” “真是服了,带个五毒简直就是噩梦!” 许凌风被骂得狗血淋头,心里委屈极了。 他也很想玩好,但是奈何操作不灵活,实在是力不从心啊! 就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智能电脑的声音再次响起:“别灰心,慢慢来。我来帮你分析敌人的攻击模式,你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有了智能电脑的指导,许凌风的操作果然流畅了不少。 他开始能够躲避敌人的攻击,准确地释放技能,配合队友进行输出。 虽然还是会犯一些小错误,但是比起之前已经进步了很多。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通关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队伍里的主力输出,那个一直以来都带领全场的大神玩家,突然掉线了。 “我靠,韩重言怎么掉了?” “不会吧?关键时刻掉链子?” “这下完蛋了,没有大神我们肯定过不去了!” 队伍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失去了主力输出,他们根本不可能战胜最后的首领。 许凌风也有些慌了。 他知道韩重言是大神玩家,实力非常强劲。 如果不是有他在,他们根本不可能走到这里。 “别慌,我来顶上。” 智能电脑的声音依旧镇定,“虽然我不能完全代替他,但是至少可以保证你们不会团灭。” 许凌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他必须相信智能电脑,相信自己。 他操控着角色,奋力地向首领发起攻击。 在他的努力下,首领的血量一点一点地下降。 然而,就在首领的血量只剩下最后一点的时候,许凌风的操作再次出现了失误。 他被首领的技能击中,血量瞬间清空,倒在了地上。 “唉,还是不行吗?” 许凌风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充满了失望。 “别放弃,还有机会!” 智能电脑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来帮你复活!”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许凌风的角色竟然原地复活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许凌风惊讶地问道。 “这是我偷偷给你准备的惊喜。” 智能电脑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给力啊?” 许凌风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这个复活的机会非常珍贵,他一定要好好把握。 他操控着角色,再次向首领发起攻击。 这一次,他更加小心谨慎,更加专注。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首领的血量终于被清空,倒在了地上。 “我们……我们通关了!” 队伍里的玩家们欢呼雀跃,激动地拥抱在一起。 许凌风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终于证明了自己,他不是一个只会划水的菜鸟!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的时候,他忽然发现,韩重言的大神号,再也没有上线过。 原本每天都会一起下副本,一起进行玩家对战,甚至连睡觉都要挂在游戏里的韩重言,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一股莫名的空虚感涌上心头,许凌风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像缺了一块,空落落的,难受极了。 他不知道韩重言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消失。 他只知道,他好像失去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朋友。 电脑屏幕的光芒映照着许凌风的脸,显得有些苍白。 他默默地关掉电脑,离开了房间。 夜色如墨,笼罩着整个城市。 许凌风站在窗前,望着远处闪烁的霓虹灯,心里充满了迷茫。 韩重言,你到底去了哪里?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难道,我们之间的友谊,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他不知道答案,也不敢去想。 他只希望,有一天,他能够再次见到韩重言,能够再次和他一起并肩作战。 “也许,他只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许凌风喃喃自语道,试图安慰自己。 但是他的心里,却始终萦绕着一种不安的感觉。 距离新学期开学还有一周的时间,许凌风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他只知道,他的生活,似乎正在发生着一些微妙的变化。 “喂,凌风,你在干嘛呢?” 电话里传来战队经理的声音,打断了许凌风的思绪。 “开学典礼的名单出来了,我发你看看。” 许凌风挂断电话,点开经理发来的文件。 他快速地浏览着名单,寻找着那个熟悉的名字。 一页,两页,三页…… 许凌风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的手指也开始微微颤抖。 他翻遍了整个名单,却始终没有找到韩重言的名字。 怎么会这样?韩重言为什么不在名单上?他去了哪里? 许凌风的心里充满了疑问,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空茫。 “他真的走了吗?他真的不要我了吗?” 许凌风喃喃自语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战队经理的电话再次响起,许凌风接起电话,那边传来经理小心翼翼的声音:“那个……凌风啊,重言他……他好像真的不来了。” 许凌风紧紧地攥着手机,指关节都泛白了。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问道:“他去哪里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 战队经理的声音有些为难,“他只是说,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比我们之间的友谊还要重要? 什么事情比一起打职业联赛还要重要? 许凌风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他感觉自己被背叛了,被抛弃了。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无法理解韩重言的选择。 “我知道了。” 许凌风的声音冰冷得可怕,他挂断电话,将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手机四分五裂,屏幕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就像许凌风破碎的心。 “韩重言!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许凌风对着空气怒吼道,声音嘶哑而充满愤怒。 他一定要找到韩重言,他一定要问清楚他为什么要离开,他一定要让他后悔自己的选择! 开学第一天,空气中弥漫着新学期的味道——崭新的课本,擦得锃亮的玻璃窗,还有叽叽喳喳聊着暑期见闻的学生们。 一切都焕然一新,唯独许凌风的心里,空荡荡的,像缺了一块拼图。 他下意识地望向韩重言惯常坐的位置,空空如也。 心底那股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像藤蔓般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许凌风翻开崭新的点名册,一页页地扫视着,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韩重言,真的没来? “别找了,”智脑的声音突兀地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他不会来了。” “什么意思?”许凌风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得像刀锋,“他到底去哪了?” “啧啧啧,你猜?”智脑的语气就像是在逗弄一只小狗,充满了戏谑。 许凌风强忍着怒火,咬牙切齿地说:“我不想猜!你直接告诉我!”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智脑终于不再卖关子,“他去打职业联赛了,天衣职业联赛,听过没?相当于辍学了。” “辍学?!” 许凌风感觉自己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韩重言,那个学习成绩优异,一直以来都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家长心中的骄傲的韩重言,居然辍学去打游戏了?! “他疯了吗?!”许凌风难以置信地低吼,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韩重言的这个决定。 为了一个游戏,放弃学业,值得吗? “谁知道呢,也许在他眼里,游戏比学习更重要吧。”智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不过话说回来,他加入的那个战队,可不怎么样啊。” “什么战队?”许凌风猛地抓住这个信息,急切地问道。 “一个三流战队,叫什么‘烈焰雄狮’,”智脑慢悠悠地说道,“虽然拿过两个冠军,但都是些不入流的小比赛。战队内部问题一大堆,资金短缺,队员水平参差不齐,管理层混乱不堪,啧啧啧,简直就是一团糟。” 许凌风的心沉了下去。 三流战队? 资金短缺? 队员水平参差不齐? 这些词语像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让他感到窒息。 他想起韩重言那双闪耀着光芒的眼睛,想起他谈论游戏时眉飞色舞的神情,想起他操作英雄时行云流水般的动作。 韩重言,他明明那么有天赋,那么有潜力,为什么要去一个这样的战队? “他是不是傻?”许凌风喃喃自语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 他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无法挣脱。 “谁知道呢,”智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也许他是被骗了,也许他是被逼无奈,也许他只是单纯地想追求自己的梦想。” “梦想?”许凌风冷笑一声,“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想,放弃一切,值得吗?” “值不值得,只有他自己知道,”智脑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不过,我倒是挺佩服他的勇气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许凌风沉默了。 他想起自己曾经也有过梦想,曾经也渴望过自由,渴望过飞翔。 可是,现实的残酷,让他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梦想,选择了妥协,选择了屈服。 而韩重言,他却选择了坚持,选择了追逐。 即使前方充满荆棘,即使前途未卜,他也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这条充满挑战的道路。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许凌风不知道该羡慕韩重言的勇气,还是该嘲笑他的愚蠢。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神迷离。 “韩重言,你到底在想什么?”他低声呢喃道,声音里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滴铃铃……” 刺耳的铃声打断了许凌风的思绪。 他回过神,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顾子献。 “喂,子献,”他接起电话,语气有些疲惫,“什么事?” “凌风,你在哪呢?”顾子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开学典礼快开始了,你怎么还没到?” “我……”许凌风刚想解释,却突然愣住了。 他想起韩重言的离开,想起他加入的那个三流战队,想起他那虚无缥缈的梦想。 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 “韩重言,你等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他猛地挂断电话,抓起书包,冲出了教室。 “凌风!你去哪?!”顾子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疑惑。 许凌风没有理会,他一路狂奔,冲出校门,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他没有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顾子献,正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里喃喃自语道: “他……他这是怎么了……” 这剧情,绝了! 十连跪被炸死,变成兔子去攻略? 这脑洞,我给满分不怕它骄傲! 许凌风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笑话。 昨天晚上,他顶着俩黑眼圈,硬是熬到凌晨三点,结果呢? 还不是被那个该死的智能系统一顿嘲讽! “哟,许凌风,你这操作,简直就是小学生水平。就你这样,还想带领全场获胜?省省吧,乖乖躺平就行!” 他狠狠地抓了抓头发,简直想把那个在他脑子里喋喋不休的智能系统给揪出来暴揍一顿。 “闭嘴!”许凌风对着空气吼了一声,引来周围人一阵侧目。 他尴尬地笑了笑,赶紧低下头,装作认真看书的样子。 唉,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好不容易熬到开学,许凌风想着,总算能摆脱那个烦人的智能系统,结果一到学校,就发现更让他崩溃的事情——韩重言,那个和他一起组队玩游戏的好兄弟,不见了! “韩重言呢?你们谁看到他了?”许凌风逮住一个同学就问。 “韩重言?他好像没来报到吧。”那同学一脸茫然。 许凌风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正在这时,那个该死的智能系统又开始在他脑子里嗡嗡响:“别找了,他去打职业联赛了。” “什么?!”许凌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打职业联赛?他怎么可能去打职业联赛?他不是说要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吗?” “呵呵,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理想都是狗屁。”智能系统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许凌风气得浑身发抖,他觉得自己被背叛了,被欺骗了! “他凭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他把我当什么了?!”许凌风怒吼一声,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带倒,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周围的同学都被他吓了一跳,纷纷看向他。 许凌风根本顾不上这些,他现在只想找到韩重言,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去了哪个战队?我要去找他!”许凌风在心里怒吼着。 “去了……告诉你又怎么样?反正你也追不上。”智能系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 许凌风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冲出教室,朝着校门口跑去。 顾子献刚走进教室,就看到许凌风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一脸懵。 “这……这是怎么了?谁惹到他了?”顾子献挠了挠头,完全摸不着头脑。 而此时,许凌风已经冲出了学校,他要去哪里? 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第220章 心有愤慨怒意浓 第 220章 心有愤慨怒意浓 “告诉我,他加入的战队叫什么名字!”许凌风像一头愤怒的野兽,猛地冲出学校,脚步踉跄,每一步都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对着空气低吼,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 “玉、人、歌。”智能系统一字一顿地回答,那冰冷的机械声,每个字都像是在许凌风流血的伤口上撒盐,刺痛感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玉人歌?!”许凌风重复着这个名字,双眼圆睁,眼神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仿佛要把它刻进骨子里。 一股酸涩的滋味涌上心头,他感到一阵无力,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身体微微摇晃,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原本熊熊燃烧的怒火,此刻却转化成一种深深的无奈,周围的世界仿佛都变得灰暗无光。 他明白,就算知道战队名字又能怎么样? 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与职业战队抗衡。 韩重言,就像一颗耀眼的星辰,已经脱离了他的轨道,飞向了更高更远的地方。 而他,只能站在原地,仰望着,追逐着,却永远也无法触及。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脚下的石子被他踢得四处飞溅,直到双腿酸软无力,才无力地瘫坐在路边的长椅上,那长椅的铁质扶手冰冷刺骨,透过手掌传到他的心里。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少爷……”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声音就像黑暗中的一声闷雷,让许凌风猛地一震。 许凌风猛地抬起头,看到王管家孙跃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孙跃紧皱的眉头和不安的眼神清晰可见。 孙跃察言观色,感受到许凌风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内心忐忑不安,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捏紧衣角。 少爷这副模样,显然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他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点燃了少爷的怒火。 “孙跃,你还记得上次,我让你跟着的那个人吗?”许凌风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疲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孙跃心头一紧,难道少爷这次的坏心情,和那个人有关? 他努力回忆着,上次少爷让他跟踪的人,似乎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人物,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一种自信的光芒。在他的脑海中,那人的形象逐渐清晰起来,他走路时挺拔的身姿,说话时从容的语调,都让孙跃印象深刻。 “记得,少爷。”孙跃恭敬地回答。 “找到他,我要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许凌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强硬而决绝。 “是,少爷。”孙跃不敢怠慢,立刻应道,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他心里隐隐感觉到,少爷和那个人之间,恐怕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他不禁为那个人捏了把汗,惹怒了少爷,可不是什么好事。 “少爷……”孙跃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您……是不是被他气着了?” 许凌风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带着一丝苦涩。 他不想承认,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叛徒”气成这样。 他感到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就像一个骄傲的孔雀,被拔光了羽毛,只剩下光秃秃的身体,暴露在众人的嘲笑之下。 孙跃看到许凌风的反应,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许凌风的脸色,斟酌着措辞,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对,会火上浇油。 “少爷……”孙跃再次开口,语气更加谨慎,“那个人……长得……挺俊的……” “俊?!”许凌风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像两团燃烧的火焰,“你竟然说他俊?!”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孙跃的衣领,那双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知不知道……” “俊?!俊能当饭吃吗!他就是个叛徒!一个彻头彻尾的叛徒!” 许凌风气急败坏,俊这个字眼,像一根刺,狠狠扎在他的心头。 他承认韩重言长得不错,不然当初也不会一眼就注意到他。 但现在,那张脸在他眼里,只剩下背叛和嘲讽。 孙跃被许凌风的反应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之语,竟然会引起少爷这么大的反应。 他赶紧解释道:“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那个人长得……比较有迷惑性,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他暗自叫苦,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少爷明明是因为那人背叛才生气,自己却偏偏提人家的长相,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许凌风松开孙跃的衣领,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呼吸声粗重而急促。 他知道自己失态了,但一想到韩重言那张脸,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孙跃,”许凌风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冰冷,“我要你查清楚,那个什么玉人歌战队,他们的训练基地在哪里,所有成员的资料,全部给我弄到手。” 孙跃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许凌风竟然要查一个职业战队。 他心里有些犹豫,这件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被将军知道了,肯定会责怪他办事不力。 “少爷,这……不太好吧?对方毕竟是职业战队,我们贸然调查,恐怕会惹上麻烦。” 孙跃小心翼翼地说道。 “麻烦?我许凌风什么时候怕过麻烦?” 许凌风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 “可是……”孙跃还想劝说,却被许凌风直接打断。 “没有可是!我只要结果,不要过程。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他们的详细资料。” 许凌风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股霸道的气势。 孙跃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许凌风的决定,只能无奈地答应:“是,少爷,我这就去办。” 他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这次的事情,真的要闹大了。 “还有,”许凌风补充道,“这件事情,不要告诉我父亲。” 孙跃更加疑惑了,少爷为什么要瞒着将军? 难道他不想借助将军的力量来对付那个战队吗? 这不符合常理啊。 “少爷,您……”孙跃试探性地问道。 “照我说的做就行了,不要多问。” 许凌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警告的意味。 孙跃不敢再多问,连忙点头应道:“是,少爷,我明白了。” 他心里却充满了疑惑,少爷这次的表现,实在是太反常了。 他总觉得,少爷和那个韩重言之间,不仅仅是简单的背叛关系,似乎还隐藏着更深的东西。 几天后,孙跃的办事效率很高,他不仅查到了玉人歌战队的训练基地位置,还弄到了战队成员的详细资料,甚至包括他们的家庭背景和个人喜好。 他将这些资料全部整理好,恭敬地交给了许凌风。 许凌风接过资料,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纸张的翻动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他仔细地阅读着每一页,眼神越来越阴沉,眉头紧锁,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紧绷着。 当他看到韩重言的个人资料时,他的手猛地握紧,指关节都泛白了,那资料在他手中被捏得皱巴巴的。 “韩重言……你竟然敢……” 许凌风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他觉得自己被韩重言狠狠地羞辱了,他一定要让韩重言付出代价。 就在许凌风怒火中烧的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传来:“凌风,你在看什么?” 许凌风吓了一跳,连忙将手中的资料藏到身后,动作慌乱而急促。 他转过身,看到自己的父亲,许国雄,正站在门口,脸色严肃地看着他。 许国雄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军,身上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身材高大魁梧,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让人不敢直视,那眼神仿佛能看穿许凌风内心的秘密。 “爸,您怎么回来了?” 许凌风有些慌张地问道,声音微微颤抖。 “我回来看看你,顺便跟你说一件事情。” 许国雄走到许凌风面前,语气平静地说道。 “什么事啊,爸?” 许凌风心里有些不安,他总觉得父亲这次回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我已经决定了,让你休学一年。” 许国雄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许凌风愣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脑一片空白。 休学一年? 这怎么可能?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还要对付韩重言,他怎么能休学呢? “爸,您在开玩笑吧?我为什么要休学?” 许凌风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我不是在开玩笑,” 许国雄摇了摇头,语气严肃地说道,“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你休学一年,去部队锻炼。” “去部队?!” 许凌风更加震惊了,他从小就对军队生活不感兴趣,他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怎么可能去部队那种地方? “爸,我不想去部队,我喜欢现在的生活。” 许凌风试图说服自己的父亲,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这不是你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这是命令!” 许国雄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你必须服从命令!” 许凌风还想争辩,却被许国雄直接打断。 “我已经决定了,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许国雄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许凌风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少爷,您没事吧?” 孙跃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刚才在门外听到了许国雄和许凌风的对话,知道少爷的心情肯定很不好。 许凌风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那灰暗的天色仿佛映衬着他此刻的心情。 他的心里充满了迷茫和不安,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他站在窗前,思绪开始飘荡,脑海中闪过父亲严肃的表情和不容置疑的话语。他不禁怀疑,父亲是不是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部队生活真的像他想象的那样糟糕吗?那一瞬间,他心中闪过一丝好奇,但很快又被愤怒掩盖了。 “少爷,将军也是为了您好,您……” 孙跃试图安慰许凌风。 “好了,别说了。” 许凌风打断了孙跃的话,他不想听任何安慰,他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许凌风沉重的呼吸声在回荡,那呼吸声仿佛带着无尽的烦恼。 孙跃默默地站在一旁,不敢打扰许凌风。 突然,许凌风转过身,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孙跃,过几天就是我的成年礼了吧?” 孙跃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许凌风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情。 他连忙回答道:“是的,少爷,还有三天就是您的十八岁成年礼了,将军已经吩咐下去,要大办一场。” 许凌风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似乎对自己的成年礼没有任何期待,也没有任何兴趣。 “是吗……”许凌风喃喃自语道,他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一个精致的盒子,轻轻地打开,那盒子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盒子里放着一枚古朴的玉佩,玉佩的质地温润细腻,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这枚玉佩是许凌风的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也是他最珍贵的东西。 他将玉佩握在手中,那温润的触感让他的内心稍微平静了一些,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似乎在下着什么重要的决定,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坚定。 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和韩重言在一起的时光,他们一起训练时的欢声笑语,一起为了梦想拼搏的日子。那些回忆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要让韩重言付出代价的决心。 “孙跃,”许凌风突然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说……如果我真的能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父亲……会是什么反应?” 孙跃愣住了,他有些不明白许凌风的意思。 他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少爷,您……您说什么?” 许凌风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手中的玉佩,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古怪。 孙跃感到有些不安,他总觉得今天的许凌风,有些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少爷……”孙跃再次开口,想要问清楚许凌风的意思。 许凌风却突然抬起头,打断了他的话。 他的眼神深邃而神秘,仿佛隐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 “孙跃,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许凌风了呢?” 孙跃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许凌风。 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冲头顶,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少爷……您……”孙跃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他的心里充满了恐惧。 他不知道许凌风到底想做什么 许凌风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孙跃,他的他似乎在等待着孙跃的反应,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孙跃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任凭恐惧吞噬着自己的内心。 许凌风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他转过身,不再看孙跃,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远方,那远方仿佛有着未知的命运在等待着他。 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已经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少爷……”孙跃的声音颤抖着,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许凌风,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未知的未来。 许凌风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孙跃,有些事情,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说完,他便径直走出了房间,留下孙跃一个人站在原地,浑身冰冷,不知所措。 孙跃退出房间,轻轻关上门,那门关闭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响亮。他心头却像揣了只不安分的兔子,咚咚乱跳。 少爷今天……很不对劲。 往常提起“恢复男儿身”这几个字,少爷眼里总是闪烁着疯狂的执念,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恨不得将全世界都点燃。 可今天,少爷的语气却异常平静,平静得近乎诡异,像一潭死水,深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发凉的脖子,刚才少爷抓住他衣领的那一瞬间,他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杀意,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孙跃不禁打了个寒颤,这种感觉,他只在战场上,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时才体会过。 不行,这件事必须告诉将军。 孙跃暗自下了决心。 他快步走向书房,打算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将军。 此时,昏暗的走廊里,灯光闪烁不定,墙壁上的影子随着他的脚步晃动。他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更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然而,书房的门紧闭着,里面传来一阵低沉的谈话声,似乎是将军在和什么人通话。 孙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等将军谈完话再说。 与此同时,许凌风的房间里,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空气仿佛都变得浓稠起来。 他手里紧紧攥着玉人歌战队的资料,指关节泛白,骨节咯咯作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和县……韩重言,你竟然躲在那里! 他的眼前浮现出韩重言那张俊美而冷漠的脸,耳边回响起他决绝的声音:“许凌风,我们已经结束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屈辱涌上心头,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穿他的心脏,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他猛地将资料摔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桌子上的笔筒被震得掉落在地,墨水溅了一地,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第221章 取向 第 221章 取向 许国雄陷在沙发里,像一尊风化的石像,他的身躯沉重地压在柔软的沙发上,沙发的皮革发出轻微的“吱吱”声。客厅里静得可怕,仿佛连空气都凝固成了胶状,压得人喘不过气,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中砰砰作响。林雅娴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悬崖边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坠入万丈深渊,她的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却感觉像踩在薄冰上,每一步都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国雄,凌风他……”林雅娴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飘忽不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声音仿佛一阵微风,轻轻拂过耳边。许国雄没有立刻回答,他抬起头,眼神浑浊而复杂,像是积压了太多太多的情绪,一时之间难以释放,他的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黯淡。他盯着天花板,似乎在透过那层水泥钢筋,回忆着什么久远的往事,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在他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地底深处:“雅娴,你让凌风……跪下。”林雅娴的脸色瞬间变了,她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站起身,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国雄,你说什么?你疯了吗?凌风他现在身体这么弱,你让他跪下?你想干什么?”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发出的尖叫。 许国雄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林雅娴的身上,那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一丝无奈,还有一丝深深的失望:“身体弱?他都已经弱成这样了,你还护着他?你看看他现在像什么样子?整天就知道待在房间里,玩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点上进心都没有!这样下去,他这辈子就毁了!”他的话像一把重锤,重重地砸在林雅娴的心上。 “他喜欢什么,做什么,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你凭什么干涉他?他从小就身体不好,我们多疼他一点,有什么错?”林雅娴的情绪也激动起来,她走到许国雄面前,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触碰到许国雄的肩膀时,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 许国雄猛地抬起手,指着林雅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是压抑着巨大的怒火,他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而沉重,像一头愤怒的公牛。 “你……你……”许国雄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只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颓然地靠在沙发上。林雅娴看到许国雄的样子,心里的怒火也稍稍平息了一些。 她走到许国雄身边,语气放缓了一些:“国雄,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凌风好,但是你也要考虑他的感受啊!他从小就体弱多病,我们应该多给他一些关爱,多顺着他一点,让他开开心心地过日子,这难道不好吗?”她的手轻轻搭在许国雄的手臂上,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 许国雄闭上眼睛,似乎不想再看林雅娴。他语气冰冷地说道:“惯着?你还要惯着他到什么时候?他都已经这么大了,你还把他当成小孩子一样?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你惯坏的!”他的声音像是一阵寒风,吹过林雅娴的心头。 “他是我儿子,我不惯着他,谁惯着他?他从小就没了父亲,是我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的,我容易吗我?现在好不容易把他养大了,你又要插手管他,你想干什么?”林雅娴的眼眶开始泛红,语气也带着一丝哭腔,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许国雄听到林雅娴的话,猛地睁开眼睛,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他看着林雅娴,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雅娴,你怎么能这么说?当年要不是为了救你,我怎么会受伤?凌风又怎么会早产?他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我的错啊!”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带着深深的自责。 林雅娴的身体微微一颤,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她似乎被许国雄的话触动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她低下头,沉默不语,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泪水滴落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许国雄看着林雅娴的样子,心里也充满了愧疚。他伸出手,想要去抚摸林雅娴的脸颊,却又停在了半空中。他叹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缓和了一些:“雅娴,我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但是现在不是惯不惯的问题,是……” 许国雄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雅娴打断了。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国雄,不要说了!我求你不要说了!凌风还小,他不懂事,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好吗?”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担忧,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许国雄看着林雅娴的样子,心里更加烦躁。他知道林雅娴在担心什么,他知道林雅娴不想让他说出那个秘密。但是,他觉得有些事情,迟早都要面对的。 “雅娴,你……” “够了!”林雅娴突然尖叫一声,打断了许国雄的话。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我说了不要说了!你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明白?凌风从小就体弱多病,我们应该多给他一些关爱,多顺着他一点,让他开开心心地过日子!难道这也有错吗?”她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震得吊灯都微微摇晃。 许国雄看着林雅娴,眼神里充满了无奈。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林雅娴都不会听的。他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雅娴,你真是……糊涂啊!”许国雄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听不见。林雅娴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她知道,许国雄已经对她失望了。她也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客厅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林雅娴的抽泣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那抽泣声像是一首悲伤的乐章,让人听了心碎。 而在病房里,同样的对峙正在上演…… 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寂静,浓稠得让人窒息,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地钻进鼻腔。林雅娴的抽泣声已渐渐平息,只剩下一阵阵地颤抖喘息,她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许国雄说的“男媳妇”三个字在她耳边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如尖锐的不和谐音符,像一把把小刀割着她的心。 她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来,仿佛有一双冰冷的手紧紧揪住了她的心,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站在房间的边缘,背对着她,在从走廊透进来的昏暗灯光下,形成一个模糊的轮廓,那轮廓像一个巨大的黑影,压得她喘不过气。 寂静持续着,只有角落里的老爷钟滴答作响,每一声滴答都像一记重锤,敲打着这脆弱的平静,那滴答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仿佛是时间的脚步在催促着真相的到来。 最后,他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种冷酷的满足感,让林雅娴胃里一阵翻腾,他的眼神像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林雅娴。 “如果你继续纵容他,不让他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那又怎样,雅娴?要是他带个……男……配偶回家,你会怎么做?到那时你还会护着他吗?你还会假惺惺地流泪,说我不公平吗?” 这些话如同一记重拳击中了林雅娴。她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男……男媳妇?”她结结巴巴地说,话卡在了喉咙里。她的脸变得煞白,血色全无,嘴唇也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她转向儿子,目光中充满了探寻和疑问,她的眼神像一把火炬,想要照亮儿子心中的秘密。 许凌风蜷缩在沙发上,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握在膝盖之间。他不敢与她对视,他的手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指关节泛白。 沉默中弥漫着未说出口的紧张气氛。他们头顶华丽的吊灯似乎在闪烁,投下扭曲的影子,像嘲笑的幽灵一样在墙壁上舞动,那闪烁的灯光让人感到一阵眩晕。边桌上花瓶里百合花的香气突然变得浓烈得让人作呕,那香气像一团迷雾,笼罩着整个病房。 林雅娴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在耳边疯狂地跳动,那心跳声像一面战鼓,敲打着她的神经。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时,几乎是在低语。 “凌风……这……这是真的吗?你爸爸说的……是……”她甚至说不下去了。光是想到这件事,想到这根本不可能,就让她一阵头晕目眩,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许凌风缩了缩身子。他终于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充满了反抗和恐惧。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喉结紧张地上下动着,他的眼神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沉默持续着,每一秒都像永恒一样漫长。最后,他开口了,声音在滴答作响的钟声中几乎听不见。 “是的,妈妈,”他说,话语中饱含着难言的痛苦。 “我……我爱一个男人。”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带上了静电,噼啪作响,那静电声像一场暴风雨前的预兆。林雅娴用手捂住嘴,强忍着惊呼。她的目光在丈夫和儿子之间来回游移,脑子一片混乱,她的眼神像一只迷失方向的鸟儿,四处乱撞。 她周围的世界似乎倾斜了,原本熟悉舒适的客厅突然变得陌生而不安,她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星球。她脚下柔软的波斯地毯此刻摸起来粗糙而扎人,那地毯的纹理像一把把小刺,扎在她的脚上。她能尝到嘴里恐惧的金属味道,那味道像一股苦涩的药水,在她的嘴里蔓延。 曾经象征着美丽和纯洁的百合花,现在它们甜美的香气似乎在嘲笑她,那香气像一个恶魔的笑声,在她耳边回荡。许国雄短促而刺耳地笑了一声,毫无笑意。 他朝林雅娴走近一步,眼中闪烁着近乎得意的光芒。他张开嘴想要说话…… “那么……”他开口了,声音里充满了嘲讽。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和一股快要凝固的紧张气氛,那味道像一层厚厚的雾,笼罩着整个病房。许凌风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像一株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花朵,无力地倚在病床上,他的皮肤摸起来像一张纸一样薄,没有一丝血色。 他老爹许国雄,一个身材魁梧,不怒自威的男人,此刻正站在床边,像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他的身躯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让病房里的空气都变得压抑起来。 “给我跪下!”许国雄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声音像一声炸雷,在病房里回荡。许凌风闭了闭眼,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像振翅欲飞的蝴蝶,却终究没有力气飞起来,他的睫毛上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爸,我身体不舒服……”他声音虚弱,像蚊子哼哼,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老实说,他觉得自己现在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跪了,他的身体像一团棉花,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不舒服?”许国雄冷笑一声,这笑声比冰碴子还冷,“我看你是心里不舒服!为了一个……”他突然顿住,仿佛咬到了一块硬骨头,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这时,许凌风的母亲林雅娴冲了进来,一把护住许凌风,像老母鸡护着小鸡似的,她的动作迅速而急切,像一只保护幼崽的母兽。 “国雄!你干什么?孩子都病成这样了!”她的声音尖锐,带着一丝颤抖,看得出来是真的心疼儿子,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愤怒。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我干什么?我还没问他干什么呢!”许国雄指着许凌风,手指都在颤抖,“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成这样!你对得起谁?啊?!对得起谁?!” 好家伙,秘密终于藏不住了,这下可炸了锅了。 林雅娴愣住了,她看看丈夫,又看看儿子,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的脸变得像一张白纸一样苍白。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像催命符一样敲打着每个人的心,那“滴滴”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让人毛骨悚然。 许凌风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一丝无奈,还有一丝…嗯…怎么说呢,一丝坦然?他的眼神像一汪平静的湖水,却隐藏着深深的波澜。 “妈…爸…我喜欢男人。”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弹,在病房里炸开了花。林雅娴捂住嘴,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许国雄的脸则涨成了猪肝色,他指着许凌风,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憋出一句:“你…你…你个逆子!” 第222章 性向难改心难依 第 222章 性向难改心难依 “国雄!你干什么?孩子都病成这样了!”林雅娴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一丝颤抖,像一把利刃划破了病房里的寂静。她眼眶瞬间红了,眼中满是慌乱,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鹿。她心疼地抚摸着许凌风苍白如纸的脸颊,指尖微微颤抖,那触感好似薄冰,凉得让人心疼。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如同无形的烟雾,刺激着她的鼻腔,让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难受。 “我干什么?我还没问他干什么呢!”许国雄指着许凌风,手指颤抖得像秋风中飘零的落叶。他感觉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小鼓在敲打,血压也随之飙升。他用力扯了扯领带,领带勒在脖子上的触感,像是要挣脱某种无形的束缚,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愤怒的热气。 “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成这样!你对得起谁?啊?!对得起谁?!”病房里,仪器的“滴滴”声像一把小锤,有节奏地一下一下敲打着他的神经,那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 林雅娴愣住了,她看看丈夫,又看看儿子,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像白纸一样苍白。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崩塌了,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压得她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 许凌风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神复杂,带着一丝决绝,一丝无奈,还有一丝坦然,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捉摸不透。那深邃的眼眸中,隐隐闪烁着光芒,仿佛藏着无数的秘密。 “妈…爸…我喜欢男人。”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弹,在病房里炸开了花。林雅娴捂住嘴,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一颗颗滚烫的泪珠落在许凌风的手背上,那温热的触感让许凌风心里一阵酸涩。她感觉自己的心像被刀割了一样,疼痛难忍。 许国雄的脸则涨成了猪肝色,他指着许凌风,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憋出一句:“你…你…你个逆子!”他感觉自己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 林雅娴幽怨地瞪了许国雄一眼,像是在责怪他说话太重。她转过头,用商量的口吻对许凌风说:“凌风啊,听妈的话,别再穿那些…那些女孩子的衣服了,好不好?把头发也剪了吧,做个正常的男孩…”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一丝无奈,那声音颤抖着,像是风中的树叶。 许凌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他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掩盖了他眼底的复杂情绪。那睫毛微微颤动,仿佛藏着他内心的波澜。 “你看!你看!你看看他这幅样子!”许国雄指着许凌风,对林雅娴吼道,“你就是太惯着他了!你看看你把他惯成什么样了!跟个娘们儿似的!” “你少说两句!”林雅娴低声呵斥道,“孩子都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 “我说什么风凉话了?我说的是事实!”许国雄的声音越来越大,像咆哮的狮子,“我告诉你,这小子就是欠收拾!就得吊起来打!打一顿就好了!”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林雅娴气得浑身发抖,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寒风中的树枝,“凌风都这么大了,你还想打他?你还是不是他亲爹啊!” 许凌风猛地睁开眼睛,他的眼神凌厉,像一把锋利的刀,直刺向许国雄。那眼神中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够了!”他低吼一声,打断了父母的争吵。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你还敢吼我?”许国雄指着许凌风,怒不可遏,“你个不男不女的玩意儿,有什么资格吼我?” 许凌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此时,窗外的天色渐渐阴沉下来,病房里的光线也变得昏暗,那微弱的光线洒在他的脸上,更增添了几分落寞。 “爸,妈,我有话要说。” “你有什么话要说?”许国雄不屑地冷哼一声,“你个性向都弯了,还有什么话好说?” “从小到大……” 许凌风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像被戳破的气球般无力。病房里的灯光忽明忽暗,仿佛在呼应他内心的挣扎。“我一直…被当成女孩养。”他的声音颤抖着,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委屈。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粉色的小裙子,蕾丝花边,洋娃娃…这些东西伴随了我整个童年。我讨厌穿裙子,讨厌扎辫子,讨厌玩洋娃娃。可是,每当我表达不满的时候,你们总是说,‘女孩子就应该这样’。”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痛苦,像一只困兽般挣扎着。窗外,偶尔传来汽车的鸣笛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孤独。 “你们知道吗?”许凌风的语调突然提高,带着一丝愤怒,“每次被小朋友嘲笑‘娘娘腔’的时候,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我多么想告诉他们,我不是女孩子,我是个男孩!可是我不敢,因为我害怕你们会生气,会失望。”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关节泛白,像是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许凌风的视线落在父亲身上,目光灼灼,带着一丝恳求:“爸,我一直渴望做一个正常的男孩,像其他男孩一样,可以穿牛仔裤,可以打篮球,可以光明正大地喜欢女孩…” 他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病房里的仪器发出的“滴滴”声,此时仿佛也变得沉重起来,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积蓄力量,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可是…可是我发现,我喜欢的是男人,我改不了。” 他的声音坚定,带着一丝决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阵阵涟漪。 许国雄愣住了,他原本愤怒的表情逐渐被震惊所取代。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仪器的“滴滴”声在有节奏地跳动着,像一首催命的曲子,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 “改不了?”许国雄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你真的…改不了?” “爸,我试过了,我真的改不了。” 许凌风的声音坚定,带着一丝无奈,“我喜欢男人,就像你喜欢女人一样,这是天生的,我控制不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样,空荡荡的,却又隐隐作痛。 “你…你…” 许国雄指着许凌风,手指颤抖得厉害,“你个逆子!” 他感觉自己的血压在飙升,太阳穴突突直跳,像要炸裂开来。 “爸,如果你还要打断我的腿,” 许凌风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带着一丝寒光,“我今天就出院,去找他。” 他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许国雄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看着许凌风,眼神复杂,带着一丝探究,一丝疑惑,还有一丝…担忧?此时,病房里的灯光似乎亮了一些,窗外的天色也不再那么阴沉。 “他…他知道你是…男的吗?”】 第223章 心魔 第223 章 心魔 病房里,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弥漫在空气中,灯光惨白而明亮,照得每一个角落都清晰可见。“两年。” 许国雄的声音沉稳下来,像一块压舱石,稳稳地落入寂静的病房,稳定了那摇摇欲坠的气氛。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回荡。 “我给你两年时间。两年之内,我不干涉你和那个……韩什么言的来往。” 林雅娴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就像一张被抽去血色的纸。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刚要开口反驳,许国雄却抬手制止了她。那只手在空中停留了一瞬,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那是长期为家庭操劳的痕迹;一丝决绝,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还有一丝…林雅娴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但是,”许国雄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盯着许凌风,那眼神像是两束锐利的光,直直地穿透许凌风的内心。“两年之后,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非他不可,我就不再反对。” 许凌风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他的耳朵里嗡嗡作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两年? 爸爸竟然愿意给他两年的时间?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爸,你说真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颤抖像是寒风中摇曳的树枝;一丝期盼,如同干涸土地上对甘霖的渴望;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许国雄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他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对儿子未来的担忧。“但是,凌风,你要记住,这两年,你也要好好考虑清楚。感情不是儿戏,婚姻更是一辈子的事情。你…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许国雄心中暗自叹息,他知道儿子的感情难以轻易改变,但又希望他能在这两年里看清现实,做出正确的选择。 许凌风沉默了。 他真的想清楚了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喜欢韩重言,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可以为他付出一切。 但是,这种喜欢,真的能走到最后吗? “还有,”许国雄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之前我找寺庙的大师算过,大师说你命格特殊,十八岁之前必须以女性身份示人,方可避灾。如今你已经成年,成人礼之后,就可以换回男装了。”其实,许国雄心里也对这所谓的命格之说半信半疑,但为了儿子的平安,他还是选择遵循。 提到换回男装,许凌风的心情并没有变好。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韩重言,哪里还在乎自己穿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许凌风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 一方面,他要应付林雅娴的“好意”。 林雅娴为了“纠正”他的性取向,三天两头地往家里领各种各样的女孩子。每次开门,都能听到高跟鞋清脆的“哒哒”声在走廊里响起。“凌风,你看这个小姑娘,长得多漂亮,多可爱!人家还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跟你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林雅娴拉着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孩,热情地向许凌风介绍。那女孩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弥漫开来,甜腻得有些刺鼻。 许凌风礼貌地笑了笑,那笑容像是浮在水面的一层薄冰,一碰就碎。他的手无意识地捏着衣角,心里却毫无波澜。这些女孩子,在他眼里,都只是一个个模糊的符号,根本无法引起他的任何兴趣。 另一方面,许凌风又忍不住地想念韩重言。 他想知道韩重言在做什么,有没有想他,有没有…有没有一点点喜欢他? 这天,许凌风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着他的寂寞。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那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孙跃打来的。孙跃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明显的兴奋,还有一些因激动而微微的气喘:“喂,凌风,跟你说个好消息!” “你不是一直想见韩重言吗?机会来了!下个月有个游戏联盟赛,韩重言会代表他们学校参加!” 许凌风的心脏猛地一跳,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脸上泛起了红晕。 “真的?他真的会参加?”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吗?这次比赛的规模很大,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媒体报道,说不定你还能在电视上看到他呢!” 窗外的风似乎也变得欢快起来,吹动着树枝,发出清脆的声响。许凌风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手机,指关节都泛白了。 他恨不得立刻飞到比赛现场,亲眼看看韩重言。 成人礼这天,许家上下都忙得不可开交。 屋外,阳光明媚,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屋内,许国雄和林雅娴都非常重视这个成人礼,特意请了专业的团队来布置会场。五颜六色的气球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彩带在空中飘舞,发出沙沙的声音。会场里摆放着精美的鲜花,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晚宴的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美食,各种菜肴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弥漫在整个空间。还邀请了许多亲朋好友前来参加,欢声笑语回荡在房间里。 许玉瑾给许凌风送来了好几套定制的礼服,每一套都价值不菲,礼服上的丝线在灯光下闪烁着华丽的光芒。“哥,你看看,喜欢哪一套?这可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保证让你成为今晚最耀眼的焦点!” 许玉瑾抱着一堆礼服,笑嘻嘻地说道,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许凌风看着那些华丽的礼服,却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他的脑海里,浮现的,始终是韩重言的身影。 “随便吧,你帮我挑一套就行了。” 许凌风淡淡地说道,声音有些低沉。 许玉瑾察觉到许凌风的情绪不高,有些疑惑地问道:“哥,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是不是还在惦记着那个韩重言?” 许凌风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走上楼。他的脚步很轻,却像是带着千斤的重量。 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做好头发,换好衣服,已经是晚上了。 许凌风站在镜子前,房间里的灯光柔和地洒在他身上。看着镜子里那个焕然一新的自己,心里却没有一丝喜悦。 镜子里,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他的五官精致,轮廓分明,眼神深邃,带着一丝忧郁,一丝迷茫,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他已经换回了男装,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但是,他的心里,却依然被感情的困惑所笼罩。 他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许玉瑾走进来,看到许凌风的模样,顿时惊呆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换回男装的许凌风,竟然会如此的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哥,你…你真是太帅了!” 许玉瑾忍不住赞叹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叹。 许凌风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难以捉摸。 他转身走出了房间,留下许玉瑾一个人站在原地,满脸的疑惑。 他今晚会做些什么呢? 】 第224章 必要时刻 第 224章 必要时刻 许凌风换回男装后的模样,着实让许玉瑾惊艳了一把。 她从小到大,虽然知道自家哥哥长得好看,但平日里他总是穿着宽松休闲的衣服,头发也随意地扎起来,像个清秀的邻家男孩。那宽松的衣物触感轻柔,在微风中偶尔飘动,发出沙沙的声响。而随意扎起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视觉上给人一种亲切之感。 可现在,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将他挺拔的身材完美地勾勒出来。那西装的面料光滑细腻,用手轻轻触摸,能感受到丝丝凉意。灯光洒在西装上,反射出深邃的光泽,如同夜空中神秘的黑色星云。精致的五官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立体,深邃的眼神像是黑夜里的星辰,闪烁着令人着迷的光芒,仔细聆听,仿佛能听到那光芒中蕴含的宁静与深邃。 “哥,你…你真是太帅了!”许玉瑾由衷地赞叹道,语气里充满了惊喜和骄傲。 她忍不住走到许凌风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脚步在木地板上发出轻轻的哒哒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那是一种木质调的香气,给人温暖而沉稳的感觉。 许凌风听到妹妹的赞美,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喜悦的表情。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许玉瑾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无法看透。那眼神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人不敢直视。 “妈让我告诉你,她想在你的成年礼上,给你安排个订婚仪式。”许玉瑾突然想起什么,语气轻快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订婚? 许凌风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冷淡地说道:“我知道了。”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许玉瑾,径直走出了房间。他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越来越远。 留下许玉瑾一个人站在原地,满脸的疑惑。 她不明白,为什么哥哥听到订婚的消息,反应会如此冷淡。 难道,他不喜欢妈妈为他安排的未婚妻吗?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宴会酒店门口,豪车云集,衣香鬓影。那一辆辆豪车在灯光的照耀下,车身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发动机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嘈杂声。空气中弥漫着香水和鲜花的混合香气,让人陶醉。 今天是许家少爷许凌风的十八岁成年礼,各界名流纷纷前来祝贺,想要借此机会与许家攀上关系。许凌风成年礼的盛大吸引了各方人士,包括那些许久未见的朋友。 许凌风的身影,出现在酒店门口。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身姿挺拔,面容冷峻,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他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谁?好帅啊!” “没见过,应该是许家哪位亲戚吧?” “不,他好像是许家的少爷,许凌风!” “什么?他就是许凌风?天啊,这也太帅了吧!简直比那些明星还要耀眼!” 人群中,传来一阵阵惊叹声。那惊叹声此起彼伏,如同海浪一般。所有人都被许凌风的容貌和气质所折服,忍不住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那指指点点的动作和窃窃私语的声音,在空气中交织成一种热闹的氛围。 许凌风对周围的议论声充耳不闻,他面无表情地走进酒店,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俯视着芸芸众生。他的眼神冰冷而空洞,像是两颗没有温度的寒星,让人不敢直视。 林雅娴早就等候在门口,看到许凌风的身影,她立刻迎了上去,脸上堆满了慈爱的笑容。 “凌风,你终于来了!妈妈等你很久了!”林雅娴亲热地挽住许凌风的胳膊,将他拉到人群中央,热情地向众人介绍道:“各位,这位就是我的儿子,许凌风!今天是他十八岁的生日,也是他的成年礼,感谢各位的光临!” 许凌风被林雅娴拉到显眼的位置,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任由林雅娴向众人介绍着他。 他的眼神始终冰冷,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 “凌风,快跟各位叔叔伯伯打个招呼。”林雅娴催促道。 许凌风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他拿起桌上的香槟,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完全无视了周围的人。那香槟倒入酒杯的声音清脆悦耳,泡沫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林雅娴看到许凌风如此冷漠,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笑容,继续热情地招呼着客人。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性格内向,不善于交际,所以她也并不强求他做什么。 就在宴会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成年礼举办地周围热闹非凡。路边的树木在微风中沙沙作响,灯光照亮了周围的道路。在这热闹的氛围中,一辆出租车缓缓驶来,它的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韩重言与许凌风是多年的好友,他得知许凌风成年礼的消息后,心中满是期待,很想为许凌风送上祝福。此刻,他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从车上走了下来。那礼盒的包装纸光滑细腻,上面的丝带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期待和忐忑,眼神里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重逢的渴望。 “凌风,我来了!”韩重言在心里默念道。 他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这里可能是成年礼举办地)。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建筑,熟悉的道路,一切都让韩重言感到无比的亲切。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这里了,自从他去了和县之后,就很少有机会和许凌风见面。他很想念许凌风,想念和他一起度过的那些快乐时光。 “不知道凌风现在怎么样了?他有没有想我呢?”韩重言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着。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许凌风,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走到学校门口,韩重言停下了脚步。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嘟…嘟…嘟…”电话响了几声,终于被接通了。 “喂,哪位?”电话里传来一个略带不耐烦的声音。 韩重言的心,猛地一沉。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是顾子献。 “子献,是我,重言。”韩重言语气激动地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顾子献的声音:“韩重言?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第225章 就有来电惊闻休学事 第225 章 就有来电惊闻休学事 韩重言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闷得他几乎喘不过气。那无形的压力,如同一层厚重的黑幕,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让他的胸口仿佛被巨石堵住。 他千里迢迢,风尘仆仆地赶来,满心欢喜地想要给许凌风一个惊喜,可这顾子献的语气,简直像是兜头泼了一盆冰水,把他所有的热情都浇了个透心凉。那冰冷的感觉,从头顶瞬间蔓延至全身,每一寸肌肤都被寒意笼罩。 电话那头,顾子献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质疑和不耐烦,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生命:“韩重言?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那尖锐的声音,像一把刺耳的刀子,直直地刺进韩重言的耳朵。 韩重言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那股不适感,激动的心情也冷却了不少。他强压着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子献,是我,重言。”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顾子献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疑惑,更多的却是埋怨:“韩重言?真是你啊?我还以为谁恶作剧呢!你小子,一声不吭地就跑去打职业,现在想起我们这些老同学了?” 韩重言听着顾子献带着抱怨的话语,心中升起一丝愧疚。他想起以前,顾子献其实也和他有过暗暗的竞争,自己去打职业后出了些小名堂,说不定让顾子献心里有些不痛快。 自从他去了和县,确实很少和以前的朋友联系了。每天除了训练就是比赛,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根本抽不出空闲。他也想和他们联系,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子献,对不起啊,这段时间太忙了,一直没顾得上联系你们。”韩重言诚恳地道歉,语气中充满了歉意。 顾子献哼了一声,语气稍微软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不满:“忙?我看你是忙着当你的大明星吧?怎么,现在是衣锦还乡,来炫耀了?” 韩重言苦笑一声,他知道顾子献只是嘴上不饶人,心里并没有真的生气。 他转移话题,小心翼翼地问道:“子献,我这次回来是想看看凌风,他最近怎么样?我给他打电话一直没人接。” 顾子献的语气突然变得低沉起来,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凌风啊……他……他休学了。” “休学?!”韩重言的声音猛地提高,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许凌风,那个学习成绩优异,一直被视为天之骄子的许凌风,竟然休学了?这怎么可能?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风为什么要休学?他身体不舒服吗?”韩重言急切地追问,心中充满了担忧。他实在无法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许凌风做出这样的决定。 电话那头,顾子献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家里出了点事。反正,他现在不在学校了,已经休学一年了。” 韩重言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那巨石般的沉重感,压得他的胸膛仿佛要塌陷下去。 他想象着许凌风独自承受着压力,默默忍受着痛苦的样子,心中充满了心疼。 “那…那他现在在哪里?我能去看看他吗?”韩重言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迫切地想要见到许凌风,想要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顾子献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他现在在家里,不过……你可能不太方便去见他。” “为什么?”韩重言不解地问道,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能去见许凌风。 “哎……”顾子献叹了口气,语气有些犹豫:“他最近心情不太好,而且……而且他家里现在……不太方便。” “不方便?什么不方便?”韩重言追问道,心中充满了疑惑。他隐隐感觉到,事情似乎并不像顾子献说的那么简单。 顾子献顿了顿,似乎在组织措辞,然后说道:“反正,你暂时还是别去打扰他了。等他心情好一点再说吧。” 韩重言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觉得顾子献似乎隐瞒了什么,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追问。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问道:“那……他生日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给他庆祝?” “生日?”顾子献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还庆祝什么啊,他生日那天,家里根本就没办什么生日宴会,就简单吃了个饭,蛋糕都没买。” 韩重言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刺痛无比。他记得以前,许凌风的生日总是非常热闹,朋友们会聚在一起,为他庆祝,送他礼物。而现在,他却只能独自一人,默默地度过自己的生日。 “我知道了……”韩重言低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失落。他感觉自己错过了很多重要的时刻,他应该早点回来看望许凌风的。 “对了,重言,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顾子献突然说道,语气变得有些神秘。 韩重言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什么事?” “你还记得,以前凌风和我们说过,他妈妈的事情吗?”顾子献的声音压低了一些,仿佛怕被别人听到。 韩重言的心中一动,他当然记得。许凌风的妈妈,一直是一个神秘的存在,很少有人见过她。只知道她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在商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记得,怎么了?”韩重言问道,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顾子献嘿嘿一笑,带着一丝神秘的色彩:“你知道凌风他妈是谁吗?” 韩重言的心猛地一跳,他隐隐感觉到,顾子献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能会让他感到震惊…… 电话那头,顾子献卖了个关子,语气带着一丝玩味:“你猜猜看?” “我不想玩你猜谜的游戏,子献,如果你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就先挂了。”韩重言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他实在没心情陪顾子献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他的心里,此刻满满的都是对许凌风的担忧。 “别啊,重言,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就不想知道吗?这可是个大新闻啊!”顾子献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 韩重言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子献,我现在真的没心情……” “林雅娴!许凌风的妈妈是林雅娴!”顾子献不等韩重言说完,就迫不及待地爆出了这个名字。 韩重言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僵,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手中的手机变得无比沉重,仿佛有千斤重。 林雅娴?这个名字,如同一颗炸弹,在他的脑海中轰然炸开。林雅娴,京城一等一的世家,林氏集团的掌舵人,一个在商界呼风唤雨的传奇人物!他怎么也没想到,许凌风的母亲,竟然会是她! “林…林雅娴?”韩重言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那嗡嗡声,像一群蜜蜂在耳边疯狂飞舞。 “没错!就是林雅娴!怎么样,是不是很震惊?我当初知道的时候,也吓了一跳!”顾子献的声音里充满了得意,仿佛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顾子献的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嫉妒和幸灾乐祸,像是在暗示韩重言和许凌风之间差距太大。 韩重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想起以前,许凌风总是穿着简单的衣服,背着普通的书包,从来不显山不露水,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竟然有这么强大的背景。 “而且,你知道吗?许凌风的爸爸,是许将军!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许将军!”顾子献的声音再次响起,再次给韩重言的心脏带来了一记重击。 许将军?那个战功赫赫,威名远扬的许将军?韩重言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他一直以为,许凌风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却没想到,他的父母,竟然都是如此厉害的人物。 “所以啊,重言,我劝你还是别打凌风的主意了。他可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能高攀得起的。”顾子献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劝诫,也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韩重言苦笑一声,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顾子献会说,他不方便去见许凌风了。许凌风的家世背景如此显赫,他一个普通的职业选手,又有什么资格去接近他呢? “我知道了,子献,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韩重言的声音有些低沉,他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挂断电话后,韩重言一个人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繁华的都市夜景,心中五味杂陈。那闪烁的霓虹灯,像是一双双冷漠的眼睛,注视着他孤独的身影。 他想起和许凌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他温柔的笑容,清澈的眼神,心中充满了不舍和遗憾。 他握紧拳头,眼神坚定地望着远方,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他都要再次见到许凌风,都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 这时,酒店的旋转门缓缓转动,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韩重言的视线中。他心头一震,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个人身上。 “凌风……”他低声喃喃道,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喜。 酒店的咖啡厅里,许凌风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目光平静地望着窗外。那咖啡的香气,淡淡地弥漫在空气中,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烦闷。 许凌风在拒绝商业联姻的同时,心中却不自觉地想起了韩重言,那个曾经与自己有过许多美好回忆的人,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凌风少爷,您真的要拒绝苏小姐吗?她可是苏氏集团的千金啊!”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许凌风身旁,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解。 许凌风轻轻抿了一口咖啡,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我对商业联姻不感兴趣。” “可是……”男人还想再劝说些什么,却被许凌风抬手打断。 “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许凌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叮咚!” 手机提示音响起,许凌风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韩重言,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75。” 许凌风放下手机,站起身来,对身旁的男人说道:“走吧,我们回去。” 男人恭敬地点了点头,跟在许凌风身后,走出了咖啡厅。 酒店门口,一个穿着休闲装的女孩拦住了许凌风的去路。 “凌风,我喜欢你!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女孩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许凌风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望着女孩,语气淡漠地说道:“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说完,他绕过女孩,径直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就在他即将上车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凌风!” 许凌风的身形猛地一僵,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了站在不远处的人身上。 “重…重言?” 许凌风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屏幕,关掉了好感度提示。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像涟漪般轻微,却足以证明他此刻心情不错。 75点,进展顺利。 他放下手机,眼神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 身旁的苏妍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甜腻的香水味让他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 “凌风,我真的很喜欢你,”苏妍大胆地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娇嗔道,“你知道吗,自从上次在酒会上见过你之后,我就对你念念不忘了。”她故意将身子贴近他,柔软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带着一丝灼热。 许凌风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臂,眼神里没有一丝波动。 “苏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对商业联姻不感兴趣。”他语气冷淡,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 “可是……”苏妍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他抬手打断。 “苏小姐,请自重。”他语气更冷了几分,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烦。 这个女人,真是聒噪。 “凌风,你……”苏妍脸色一白,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随即又燃起一丝不服输的倔强,“难道是因为那个韩重言?他不过是个……” “够了。”许凌风语气冰冷,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置喙。”他转过身,不想再理会这个纠缠不休的女人。 “凌风少爷,您真的要拒绝苏小姐吗?她可是苏氏集团的千金啊!”林雅娴从不远处走过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解。 “妈,我对商业联姻不感兴趣。”许凌风淡淡地回了一句,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林雅娴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啊,总是这么固执。算了,随你吧。”她拍了拍许凌风的肩膀,“不过,你也要适当地考虑一下家族的利益。” “我知道。”许凌风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却飘向了酒店门口。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挺拔的身姿,棱角分明的脸庞,还有那双深邃如夜空般的眼睛,都让他心中一颤。 是韩重言。 他怎么会在这里? 许凌风的心跳骤然加快,一种莫名的悸动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他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凌风,你怎么了?”林雅娴注意到许凌风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没事。”许凌风回过神来,掩饰住内心的波动,“我只是有点累了。” “累了?你该不会是喝醉了吧?”林雅娴狐疑地打量着许凌风,“要不要我让人送你回去休息?” “我没有醉。”许凌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他说着,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动作随意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性感。 苏妍见状,“凌风,我扶你……” 许凌风猛地侧身躲开,眼神里带着一丝厌恶。 “别碰我。”他语气冰冷,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苏妍脸色一变,她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许凌风没有理会苏妍,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酒店门口的那个身影上。 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却又不受控制地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凌风!”韩重言的声音在酒店门口响起,带着一丝惊喜和难以置信。 许凌风脚步一顿,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后缓缓转过身,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人。 “重言……”他轻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韩重言快步走到许凌风面前,他紧紧地盯着许凌风,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样。 “真的是你……”韩重言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伸出手,想要触碰许凌风的脸庞,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你……还好吗?”他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话,声音低沉而沙哑。 许凌风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韩重言,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情绪。 “凌风,你……”韩重言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许凌风突然打断。 “你瘦了。”许凌风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韩重言一愣,随即苦笑一声。“是吗?可能是在外面吃苦了吧。” 许凌风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韩重言的脸庞。 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一样。 “别碰我!”韩重言猛地后退一步,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抗拒。 许凌风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收回手,苦涩一笑。 “看来,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原谅?”韩重言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原谅?” “我……”许凌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年了,”韩重言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整整一年,你都没有联系过我。” 许凌风沉默了。 “你知道这一年我是怎么过的吗?”韩重言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第226章 蝶变 第226 章 蝶变 “你闭嘴!”韩重言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宴会厅外走去。那华丽的宴会厅里,璀璨的水晶吊灯洒下明亮的光,映照着她愤怒而决然的身影。高跟鞋敲击在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在宣泄她压抑了一年的愤怒和委屈。 该死的! 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她的眼睛扫过周围那些衣着光鲜的宾客,心中满是慌乱与厌恶。 这一年,她拼了命地工作,拼命地让自己忙碌起来,就是为了忘记他,忘记那段如同噩梦般的感情。如今,他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西装革履,光鲜亮丽,笔挺的西装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韩重言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砰砰”作响。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让她几乎无法呼吸,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宴会厅里浓重的香水味和嘈杂的人声。 “重言!”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声音仿佛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进她的心里。 韩重言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她不想看到他,不想听到他的声音,更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宴会厅的大门,那里仿佛是她逃离痛苦的出口。 “重言,等等我!”许凌风的声音越来越近,带着一丝急切和慌乱。韩重言咬紧牙关,加快了脚步。她不能回头,绝对不能!她的手紧紧攥着裙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重言!”许凌风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他离她更近了。韩重言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几乎能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背上,那目光如芒在背,让她浑身不舒服,皮肤都像是要燃烧起来。 “韩重言,你给我站住!”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带着一丝怒意。韩重言没有理会,继续朝前走去。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周围宾客投来的异样目光,像针一样刺痛着她。 “重言!你听我解释!”许凌风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无奈。 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一年了,整整一年,他都没有联系过她。 现在,他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她如何相信他的解释? “重言!”许凌风的声音越来越近,他几乎快要追上她了。 韩重言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怒视着许凌风。她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许凌风,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 许凌风站在她面前,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一年了,你一句话都没有,现在又是什么意思?”韩重言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许凌风的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说话啊!哑巴了吗?”韩重言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意味。 “我……”许凌风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我……对不起。” 对不起? 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抹去她一年的痛苦和煎熬吗? 韩重言冷笑一声,眼里充满了失望和绝望。 “够了,”韩重言冷冷地说道,“我不想再听到你的任何解释。” 说完,她再次转身,朝宴会厅外走去。 “重言!”许凌风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 “别跟着我!”韩重言怒吼道。 许凌风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身体也开始摇晃起来。他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重言……”他喃喃地叫着韩重言的名字,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韩重言走到门口,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心里猛地一沉。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韩重言的背影僵硬得像尊石像,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急促而凌乱的声响,一下又一下,像是敲打在她的心上。 她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涛汹涌,想要快点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什么狗屁的重逢,什么该死的解释,全都是借口! 她用力推开宴会厅的大门,冰冷的夜风瞬间灌入,吹得她一阵瑟缩。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汽车尾气和尘土的味道,那刺鼻的气味让她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些。 “重言!”身后,许凌风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浓浓的醉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韩重言的脚步更快了。 她现在只想离他越远越好,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 突然,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划破夜空,紧接着是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的尖锐声响。韩重言的心猛地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下意识地回头,瞳孔骤然紧缩。 只见许凌风摇摇晃晃地站在马路中央,一辆黑色轿车正疾驰而来,眼看就要撞上他!那黑色轿车的大灯亮得刺眼,像一双邪恶的眼睛。 他就像一个迷途的羔羊,对危险毫无察觉,脸上还带着傻气的笑容,嘴里含糊不清地念着什么。 “许凌风!你疯了吗!”韩重言的心脏几乎骤停,一股强烈的恐惧感瞬间攫住了她。 顾不得思考,她的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她猛地冲向马路,高跟鞋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像是死神的催命符。 千钧一发之际,她一把将许凌风拽了过来,两人一起跌倒在路边。 黑色轿车堪堪从他们身边驶过,带起一阵强烈的风,吹乱了韩重言的头发,也吹散了她满腔的怒火。 劫后余生的恐惧感让她浑身颤抖,她紧紧地抱着许凌风,生怕他再次冲出去。 直到确认许凌风没事,韩重言才松开他,怒火再次涌上心头。 “你不要命了吗!喝成这样还乱跑!”韩重言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既是愤怒,也是后怕。 许凌风似乎还没回过神来,眼神迷离地看着她,嘴角挂着一丝傻笑:“重言……你来了……” 韩重言看着他那副醉醺醺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更盛。 她用力推开他,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已经软得使不上力气。 “许凌风,你到底想干什么?”韩重言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厌倦。 许凌风踉跄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站稳。 他看着韩重言,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痛苦:“重言……我……” “你什么你?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韩重言的情绪彻底爆发,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我……我只是想跟你解释……”许凌风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解释?韩重言冷笑一声,心中的讽刺意味更浓。 “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解释你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一年?还是解释你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韩重言的声音里充满了尖锐和刻薄。 她想起一年前,许凌风还是个意气风发的男人,阳光开朗,自信满满。 可是现在呢? 他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头发凌乱,眼神空洞,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他竟然变成了一个男人! 这简直是对她过去感情的最大讽刺! “重言……你听我解释……”许凌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哀求。 “我不想听!”韩重言捂住耳朵,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 “重言……”许凌风跌跌撞撞地靠近她,想要抓住她的手。 韩重言厌恶地躲开,她不想被他触碰,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你别碰我!”韩重言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抗拒。 许凌风的动作僵住了,他看着韩重言,眼神里充满了受伤和失望。 “重言……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受伤的野兽在发出呜咽。 “原谅?你觉得我应该原谅你吗?你知不知道这一年我是怎么过的?我每天都在想你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才让你离开我!”韩重言的情绪彻底失控,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她这一年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和煎熬,她无法原谅许凌风的突然消失,更无法接受他变成男人的事实。 许凌风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内疚和自责。 “对不起……重言……都是我的错……”他喃喃自语道。 “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问题吗?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韩重言冷冷地说道。 她已经对许凌风彻底失望了,她不想再给他任何机会,不想再重蹈覆辙。 许凌风沉默了,他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挽回韩重言的心。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悲伤和无奈。 突然,他抬起头,用一种极其认真和坚定的语气说道:“重言,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但是我会用我的行动证明给你看,我还是爱你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韩重言看着他,心里充满了怀疑和不屑。 她不相信许凌风的话,她觉得他只是在说醉话。 “随便你吧,”韩重言冷冷地说道,“我不想再跟你浪费时间了。” 说完,她站起身,想要离开。 可是,她刚走了几步,就发现许凌风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许凌风?”韩重言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许凌风没有回应。 韩重言走过去,蹲下身,轻轻地推了推他。 许凌风的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反应。 “许凌风!你醒醒!”韩重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 她这才发现,许凌风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呼吸也变得微弱起来。 “该死的!”韩重言低声咒骂了一句。 她知道许凌风肯定是喝多了,而且很可能已经酒精中毒。 她犹豫了一下,心里充满了纠结。 她不想管他,她觉得他咎由自取。 可是,如果她真的把他丢在这里,他很有可能会出事。 她想起刚才在酒店门口,那些人对许凌风的态度,充满了敌意和嘲讽。 如果她真的走了,谁来照顾他? “智脑,你说我该怎么办?”韩重言在心里向智脑求助。 “宿主,这得你自己决定。本智脑无法干涉你的个人选择。”智脑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感情。 “我知道了……”韩重言叹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许凌风出事,哪怕她再讨厌他,她也不能见死不救。 “真是欠了你的!”韩重言嘟囔了一句,然后吃力地将许凌风扶了起来。许凌风的身体很重,几乎把她压垮,她能感觉到他身上那浓烈的酒气直刺鼻膜。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他拖到路边。 “这下可怎么办啊……”韩重言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许凌风,心里充满了无奈。 她总不能把他丢在马路边不管吧?可是,她又不想把他带回家。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她突然想起刚才在宴会上,有人提到附近的酒店。 “要不……就带他去酒店吧?”韩重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她现在只能先找个地方让许凌风休息一下,等他醒了再说。 打定主意,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吃力地将许凌风扶了进去。出租车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皮革味和淡淡的汗味。 “去附近的酒店。”她对司机说道。 出租车缓缓启动,驶向夜色深处。 车厢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让人感到一阵不适。韩重言皱着眉头,尽量离许凌风远一点。 “重言……”突然,许凌风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 韩重言没有理他。 “重言……别走……”许凌风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说梦话。 韩重言的心猛地一颤,她转过头,看着许凌风那张苍白的脸,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真的是喝醉了吗?还是在装醉?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现在很累,很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该依靠谁。 她只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醒来之后,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出租车停在了一家豪华酒店门口。酒店的大门金碧辉煌,灯光柔和地洒在门前的台阶上。 韩重言付了车费,然后吃力地将许凌风扶下车。 “欢迎光临……”酒店的服务员看到他们,立刻迎了上来。 “麻烦帮我扶一下他。”韩重言对服务员说道。 “好的,女士。”服务员立刻上前帮忙,两人一起将许凌风扶进了酒店。 在前台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韩重言感到有些尴尬。前台的灯光亮得有些刺眼,周围的装饰奢华而陌生。 “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房型?”前台小姐礼貌地问道。 “随便吧,只要安静一点就好。”韩重言随口说道。 “好的,为您安排一间豪华大床房,请问需要几间?”前台小姐继续问道。 韩重言愣了一下,她这才意识到,前台小姐把她和许凌风当成情侣了。 “就一间吧……”韩重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 她现在只想尽快找个地方让许凌风休息一下,不想再节外生枝。 拿到房卡,韩重言和服务员一起将许凌风扶进了房间。 房间很大,装修豪华,一张柔软的大床占据了房间的大部分空间。房间里的灯光昏黄而温暖,墙上挂着精美的油画,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薰味。 韩重言和服务员一起将许凌风放在床上,然后服务员便识趣地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韩重言和许凌风两个人,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韩重言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许凌风,心里充满了矛盾。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该如何面对他。 她转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让夜风吹进房间。夜风中带着一丝凉意,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酒气,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许凌风……”她轻轻地叫了一声。 韩重言转过身,走到床边,看着许凌风那张沉睡的脸庞。 他睡得很沉,呼吸平稳,眉头却微微皱起,似乎在做着什么不好的梦。 韩重言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可是,她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碰他,该不该关心他。 她害怕自己会再次陷入他的温柔陷阱,再次被他伤害。 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她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许凌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许凌风平稳的呼吸声。 韩重言的心情越来越复杂,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突然,床上的人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含糊不清的呓语。 韩重言的心猛地一跳,她立刻转过头,看向许凌风。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神迷离地看着她。 “重言……”他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韩重言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不知道他会说什么,会做什么。 她只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超出她的控制。 第227章 醉意朦胧情难辨 第 227章 醉意朦胧情难辨 韩重言扶着“醉倒”的许凌风,脚步踉跄地走在午夜的街头。脚下的石板路粗糙而冰冷,每一步都发出沉闷的声响。昏黄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像是温暖却又遥远的梦,拉长了他们的身影,那身影如两条交缠的藤蔓,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落寞。 许凌风的头无力地靠在韩重言的肩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窝,痒痒的,像有一只无形的小虫子在爬动。他偷偷睁开一只眼,观察着韩重言紧绷的下颚线,心中暗自想着:“这家伙,还挺容易上钩。”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到达酒店门口,许凌风“虚弱”地伸手勾住韩重言的脖子,含糊不清地嘟囔:“重言……我头晕……” 一股淡淡的酒气混杂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扑面而来,那酒气带着微微的辛辣,刺激着韩重言的鼻腔,韩重言的身体微微一僵。前台小姐看到他们亲密的样子,又闻到许凌风身上的酒气,便心领神会地递过房卡,眼神里带着一丝暧昧的笑意。 进了房间,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韩重言把许凌风放在床上,轻柔地替他脱下鞋子,那鞋子的皮革触感冰冷而光滑。 昏暗的灯光下,许凌风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显得格外安静。那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蝴蝶的翅膀。 韩重言叹了口气,刚想起身,却听到床上的人沙哑地问了一句:“重言,我们……这是在哪儿?” 韩重言猛地回头,对上许凌风那双清澈的,丝毫没有醉意的眼睛。 他眼底的狡黠一闪而过,像一只偷腥的猫,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你……你没醉?”韩重言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还夹杂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 他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许凌风耍得团团转。 许凌风撑起身子,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精致的礼盒上。 他伸手拿起,轻轻抚摸着丝绒的表面,那丝绒柔软而细腻,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这是什么?” 韩重言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一把夺过礼盒,语气生硬地说:“没什么,本来是给你的礼物,但现在看来,你并不需要。” 许凌风轻笑一声,不顾韩重言的阻拦,一把抢过礼盒,动作迅速地拆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条闪耀着璀璨光芒的钻石项链,那钻石的光芒刺痛了韩重言的眼睛,精致的吊坠在灯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彩。 “真漂亮,”许凌风拿起项链,对着灯光细细欣赏,那灯光下的项链闪烁着七彩的光,“我很喜欢。”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韩重言的脸色更加阴沉,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许凌风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 许凌风不等他开口,便猛地扣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一丝侵略性,又带着一丝温柔,让韩重言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许凌风,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和强有力的心跳。许凌风的眼神渐渐变得冷漠,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不见。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太久,许凌风很快便放开了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 “怎么,不喜欢?” 韩重言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推开许凌风,怒吼道:“许凌风,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要耍我到什么时候!”他感觉自己像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木偶,任由许凌风摆布。脑海中却闪过他们曾经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那些画面如电影般在他眼前回放,让他的愤怒渐渐平息。 许凌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语气慵懒地说:“耍你?韩重言,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寒光, “我……” “我从不做浪费时间的事儿,”许凌风皱着眉,修长的手指轻抚过钻石项链冰凉的表面,那冰冷的触感让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像是在拂去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更何况,还是在…玩物身上。” 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地刺入韩重言的眼中,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伪装和软弱。 “我想要什么,我自己会去争取,用不着耍这些无聊的小手段。” 韩重言的呼吸一滞,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闷得喘不过气。 他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愤怒的火焰在他眼中燃烧,却又被某种莫名的感情压制着,让他无法爆发。 他想要狠狠地甩许凌风一巴掌,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羞辱自己,却又舍不得,像是着了魔一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听着他用如此轻蔑的语气说着伤人的话。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沉默,只有空调运作的嗡嗡声和两人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那嗡嗡声像是一首恼人的催眠曲,让气氛更加压抑。 许凌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将项链随手扔在床上,起身走向门口,在经过韩重言身边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微微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不过,这条项链…”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韩重言的耳垂,留下酥麻的触感,“我很喜欢。”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留下韩重言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雕塑。 “许凌风!” 韩重言对着紧闭的房门嘶吼,却又无力地滑坐在地上,紧紧地攥着那条项链,指尖几乎要嵌进血肉之中。 】 第228章 心语 第 228章 心语 门“砰”的一声关上,那巨响如同一颗炸弹在奢华的酒店房间里炸开,随后是一阵刺耳的寂静,这寂静仿佛有形之物,压得人耳膜生疼。 韩重言呆立在原地,紧握的拳头里,被扔掉的项链冰冷沉重,那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传遍全身,似有无数细小的冰针在扎着。 空气中仍弥漫着许凌风标志性的檀木香,那浓郁的香气此刻却像是对刚刚怒气冲冲离开的那个人的嘲讽,他的离去留下了一片混乱和伤痛。 他仍能感觉到许凌风的手指轻轻拂过他耳垂的幻影,那一丝残留的电流让他呼吸急促,心脏也如擂鼓般在胸腔里跳动。 他踉跄着走向柔软的沙发,脚下的地毯软绵绵的,却仿佛是般没有着力点,他呻吟着倒在上面,沙发的柔软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全景窗外的城市灯光模糊成了一片毫无意义的彩色万花筒,五彩的光线透过玻璃,隐隐约约地映在他脸上,晃得他眼睛生疼。 他觉得自己精心构建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是非对错、可接受与不可接受的界限都模糊成了一团混乱。 他用手捂住脸,温热的手掌贴在脸上,带着一丝潮湿的温度,胸腔里发出低沉的咆哮,那声音仿佛从灵魂深处挤出。 突然,门再次猛地打开,撞到墙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韩重言抬起头,眯起眼睛,以为会迎来许凌风的愤怒爆发。 但相反,他在这个男人平时镇定的脸上看到了意想不到的脆弱。 “我从没玩弄过你,韩重言,”许凌风说,他的声音低沉而强烈,每个字都带着压抑的愤怒,那声音如同闷雷在房间里滚动。 “一次都没有。”他大步走回房间,带着掠食者般的优雅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那双平时闪烁着戏谑光芒的眼睛,现在燃烧着一种原始而近乎绝望的情感,那眼神像是燃烧的火焰,刺痛了韩重言的眼。 “玩弄我?”韩重言吐出这几个字,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那苦味在舌尖蔓延,让他的味蕾都为之颤抖。 “你一直都在哄我,许下你根本没打算遵守的承诺。这不是玩弄我是什么?”他更紧地攥着项链,金属嵌入了他的掌心,尖锐的疼痛从掌心传来。 “那不是……那不是我的本意,”许凌风犹豫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确定。 他用手捋了捋凌乱的头发,这个沮丧的动作让他看起来更年轻、更脆弱。 “我说的每一句话……我感受到的每一种情感……都是真实的。” “真实?”韩重言笑了,那是一种刺耳而空洞的声音,像是破旧的风箱发出的声响。 他之前喝的酒现在在他的肚子里燃起了熊熊烈火,那炽热的感觉从腹部扩散开来,让他全身燥热。 他想尖叫,想发泄,想告诉许凌风他把自己当成了多么大的傻瓜,但话到了喉咙口又咽了回去。 未说出口的指责沉重地悬在他们之间的空气中。 “你讨厌这样,不是吗?”许凌风的声音几乎是耳语,他的眼睛在韩重言的脸上搜索着,仿佛在寻找某种隐藏的真相。 “你讨厌是我。” 那些一直卡在韩重言喉咙里的未说出口的话,突然有了形状。 他正要把它们发泄出来,终于说出他内心混乱的原因,他愤怒和困惑的原因。 他正要大喊大叫、指责……但他停住了。 他说不出口。 真相太残酷、太可怕了,太接近一个他还没准备好承认的告白。 “别傻了,”他喃喃地说,移开了视线。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些话很无力。 沉默蔓延开来,又浓又重,仿佛是一团厚重的迷雾,将两人笼罩其中。 许凌风走近了些,檀木香再次将韩重言包围,那香气钻进他的鼻腔,让他有些头晕目眩。 他的眼睛里混合着痛苦和决心。 “你在撒谎,”他说,声音轻柔却坚定。 他伸出手,手在离韩重言的脸几英寸的地方悬着,那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让韩重言的脸颊微微发烫。 “你在自欺欺人,韩重言。” 韩重言的心在胸腔里怦怦直跳,像疯狂的鼓点敲打着他的肋骨,那剧烈的跳动让他觉得自己的胸膛都要炸开了。 他能感觉到许凌风手上散发的温暖,那是一种诱人的安慰和联系的承诺。 他想躲开,拒绝这种触碰,否认那些快要将他淹没的感情。 但他做不到。 他被困住了,不是被许凌风的存在,而是被自己矛盾的欲望。 他内心深处知道,许凌风是对的。 他在撒谎。 他在自欺欺人,试图说服自己,他的愤怒源于被背叛、被玩弄。 但事实并非如此。 这源于恐惧,源于他意识到自己爱上了一个打破了他对生活、对自己所有先入为主观念的人。 他的生活建立在精心的规划、控制之上,他清楚自己要去哪里,要如何到达那里。 而现在,许凌风就像一个不稳定因素,把他精心校准的世界搅得一团糟。 他闭上眼睛,颤抖着吸了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进入鼻腔,让他打了个寒颤。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许凌风离得更近了,他的目光锐利地盯着他,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说得对,”他低声说,声音几乎听不见。 承认这一点就像卸下了胸口的一块重物,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可怕的脆弱感。 许凌风的脸上闪过一丝胜利的光芒,但很快被担忧所掩盖。 他伸出手,轻轻地捧起韩重言的脸,拇指像羽毛一样轻柔地抚摸着他的颧骨,那轻柔的触感让他的皮肤一阵发麻。 “韩重言……” “别这样,”韩重言打断他,声音里满是情感。 “只是……别这样。”他低头看着许凌风的手,目光顺着他手掌上的纹路移动,那粗糙的纹路在他的视线里逐渐放大。 “还记得那个晚上……?”空气中噼啪作响,弥漫着未说出口的话语和久久不散的檀香气息,那微弱的电流声仿佛是两人之间紧张氛围的写照。 韩重言的告白悬在两人之间,脆弱得如同蝴蝶的翅膀,稍有触碰便可能破碎。 他盯着波斯地毯上精美的图案,就是不敢直视许凌风炽热的目光。 该死,他实际上已经几乎把真相说了出来,不是吗? 他内心的纠结并非因为被“玩弄”,而是每当许凌风靠近时,那种既可怕又令人兴奋的失控感。 “还记得那个夜晚……吗?”他重复道,声音轻如呼吸,那段回忆在他精心掌控、平淡无奇的生活背景下,如同一抹鲜艳的色彩。 突然,房间里的电话铃声尖锐地响起,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韩重言和许凌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韩重言趁机稍稍躲开了许凌风的手。 他说的是他们喝得酩酊大醉,喝的是某种难喝至极的水果鸡尾酒的那个夜晚,是界限变得模糊的那个夜晚,是他差点…… 他用力咽了咽口水,喉咙里的哽咽感痛苦地提醒着他自己的懦弱。 他在最后一刻退缩了,嘟囔着说需要透透气,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逃离了那一刻令人窒息的强烈情感。 他依然能感觉到许凌风的手搭在他手臂上的触感,空气中还悬着一个无声的疑问。 许凌风的手指紧紧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头,让他们的目光交汇。 该死的,那双眼睛能融化冰川。 “你逃跑的那个夜晚?”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但在这之下,涌动着更深层次的情感,让韩重言的胃部一阵紧缩。 “我没有逃跑。”他反驳道,这是对不可否认的事实的无力辩解。 他确实逃跑了。 他像一个惊恐的小孩一样逃跑了,害怕内心涌动的陌生情感。 他从意识到自己内心精心构筑的围墙正在一块砖接一块砖地崩塌时就逃跑了。 回忆起他们早期相识时,许凌风总是故意和他抢游戏设备,那时候的小摩擦让他觉得许凌风是个讨厌的家伙。可现在想来,那些小摩擦也带着一丝别样的温馨。 “对。”许凌风拖长了声音说,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微笑。 “就这么说吧。”他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韩重言的耳朵。 “但你知道,逃跑从来都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韩重言。它只是拖延了不可避免的事情。” 一阵寒意顺着韩重言的脊梁骨蔓延开来。 他想反驳,想否认,想凭空消失。 但许凌风的话道出了一个痛苦的事实。 他一生都在逃避,逃避脆弱,逃避亲密关系,逃避任何可能扰乱他为自己精心构建的有序世界的事情。 而现在,他进退两难,被困在自我强加的孤独所带来的熟悉慰藉和某种真实、更深刻事物的可怕诱惑之间。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许凌风?”他问道,声音沙哑而微弱。 他知道答案,他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激荡的电流,能感觉到许凌风触碰他时自己的心跳加速。 但他需要听许凌风亲口说出来,用真相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许凌风脸上缓缓绽开一抹微笑,这微笑既温柔又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你觉得我想要什么,韩重言?”他更近地凑过来,嘴唇轻触着韩重言的耳朵。 在那一刻,窗外的城市灯光、豪华的酒店房间、韩重言内心精心构筑的围墙……都渐渐模糊,只留下赤裸裸、不可抗拒的欲望引力,以及那种既可怕又令人兴奋的坠落感。 飞速地坠落。 深深地坠落。 空气中噼啪作响,弥漫着未说出口的话语和久久不散的檀香气味。 韩重言的告白,如玻璃丝般脆弱,在他们之间萦绕。 他低头凝视着许凌风的手,顺着他手掌上的纹路摸索着,仿佛那是通往未知未来的地图。 他当然记得那个夜晚。 他怎么可能忘记呢? 屋顶上,城市的灯光像坠落的星星般闪烁,许凌风望着他的样子,眼中燃烧着……是什么呢? 钦佩? 还是更复杂的情感? 那时他把这个念头抛到了一边,将其深埋在层层的否认和假装的冷漠之下。 “那个夜晚……”许凌风的声音沙哑,就像砂纸摩擦着生疼的皮肤。 他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韩重言的耳朵。 “我以为……我希望……”他的话音渐渐消失,未说出口的告白像轻声许下的诺言,悬在空气中。 韩重言退缩了。 他想抽身离开,想逃跑,想躲避许凌风炽热的目光,躲避那如波浪般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情感。 但有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他,比他的恐惧更强大,比他精心构筑的自我保护壁垒更强大。 该死,他现在真是一团糟。 前一分钟他还怒火中烧,下一分钟却……如释重负? 天哪,他需要喝上一杯。 烈一点的酒。 “别,”他哽咽着说出这个字,在突然加速的心跳声中,这几乎只是一声低语。 他用力咽下口水,喉咙里的硬块却纹丝不动。 “别……说出来。”他无法忍受听到那些话,无法忍受真相被大声说出口,无法忍受自己精心构建的世界碎成无数无法修复的碎片。 他该拿这种……这种“感觉”怎么办呢? 他可是个职业电竞选手啊! 这根本不在计划之内。 “为什么?”许凌风的声音低沉而愤怒,带着挫败感,还有一种听起来很像受伤的情绪。 他收紧了握着韩重言脸庞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颧骨,那触感让他脊背发凉。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我们?”韩重言重复着这个词,在舌尖品味着,感觉它如此陌生,又带着一丝苦甜。 我们。 这个概念既陌生又可怕,但却又莫名地……正确。 “根本没有‘我们’,”他坚持道,尽管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些话缺乏说服力。 他又在说谎了,对自己,也对许凌风说谎。 而他们都心知肚明。 “别再撒谎了,韩重言,”许凌风恳求道,声音变得柔和,愤怒被一种赤裸裸的脆弱所取代,这让韩重言的胸口一阵刺痛。 “只要……让我……” 突然,韩重言猛地挣脱开来,摆脱了许凌风的掌控。 他踉跄着后退,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需要空间来呼吸,来思考,来消化那如海啸般汹涌的情感,那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情感。 他用手捋了捋头发,动作急切而烦躁。 他觉得自己被逼到了绝境,像一只落入猎人陷阱的野兽。 他必须离开,必须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紧张时刻。 他转身朝门口冲去,手忙脚乱地去抓门把手,心脏像被困住的鸟儿一样,在肋骨间怦怦直跳。 他必须离开。 现在。 趁自己还没做出……什么蠢事。 “你要去哪儿?”许凌风的声音尖锐,带着一丝恐慌。 他以惊人的速度移动着,挡住了门口,他的身体像一堵坚实的墙,挡在韩重言和他的逃生之路之间。 “别逃避这件事。” 韩重言凝视着他,呼吸急促而紊乱。 他能看到许凌风眼中的恳求,那如救命稻草般紧紧依附的绝望希望。 他想让他让开,放他走,但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被困住了,被困在恐惧和……和其他某种东西之间。 某种危险地接近……爱情的东西。 他闭上了眼睛,那个字在他脑海中回响,像在他内心寂静角落里的一句禁忌低语。 他又睁开眼睛,目光与许凌风交汇。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只知道……他不能再逃了。 】 第229章 爱意难决 韩重言的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里回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剧烈的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他的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湿漉漉的触感让他有些慌乱。 许凌风那坚定的眼神如同锐利的光芒,直直穿透了他的内心,令他无处可逃。韩重言只觉得眼前许凌风的目光好似实质,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逃了,但心中的那份恐惧却依然如影随形,像一层厚重的阴霾笼罩着他。 “其实,我……”许凌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敲击着韩重言的心弦,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那声音如同沉闷的鼓点,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韩重言的神经。 “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韩重言的心猛地一跳,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瞬间紧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与许凌风交汇,电光石火之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他的心跳得如此之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那种强烈的跳动让他的胸口隐隐作痛。 许凌风的眼神中满是恳切,他继续说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韩重言的呼吸变得急促,鼻翼急促地扇动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干涩,像是被火烤过一般。 许凌风的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割开了他内心深处的那层薄冰。他的心中涌现出一种复杂的情感,既有恐惧,也有欢喜。 恐惧是因为他害怕自己的身份被揭穿,欢喜是因为有一个人如此坚定地站在他这边。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许凌风的声音更加坚定,“我之所以没有揭穿,是因为……我喜欢你。” 韩重言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甜蜜和温暖,那股暖流从心底蔓延开来。然而,这种感觉很快就被一种深深的不安所取代,那种不安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凝视着许凌风,嘴唇微微颤抖,却久久不能说出一句话。 “你还记得那天吗?”许凌风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仿佛在回忆一件美好的往事,“你救了我,那次的暴雨,你没有躲,而是冲出来救了我。我当时就知道,你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 韩重言的心中涌现出一股暖流,他记得那次暴雨,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生疼,他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救了许凌风。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了意义。但此刻,这些美好的回忆却被一种深深的不安所笼罩。 原来,之前许凌风就发现韩重言对花草有着特殊的喜爱,每次路过花丛,韩重言总会不自觉地放慢脚步,闭上眼睛,深深呼吸,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而且,在一次野外郊游时,韩重言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敏捷,轻松地跳过了一道其他人都觉得难以跨越的沟壑。这些细节,都让许凌风心中有了怀疑。 “我知道你怕什么。”许凌风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你怕你的身份会给你带来麻烦,怕你会失去什么。但你应该相信我,我会保护你,无论发生什么。” 韩重言的心中闪过一丝动摇,他抬头看着许凌风,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和决心。许凌风的话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但他心中的恐惧依然没有完全消散。他不禁回忆起以前听说过的那些妖怪身份暴露后被人类抓去研究的悲惨遭遇,那些故事就像噩梦一样在他脑海中盘旋。 “我……”韩重言开口,却发现自己无法继续。他低下头,不敢再直视许凌风的眼睛。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一方面他渴望相信许凌风,另一方面他又害怕这份信任会带来更大的风险。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许凌风的声音充满了温柔,“但你应该相信,我们之间不仅仅是一场游戏。我……我对你……是认真的。” 韩重言的心中涌起一股温暖,他感到许凌风的话仿佛是一道阳光,穿透了他心中的阴霾。他抬起头,目光与许凌风交汇,他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真挚和坚定。 “我……”韩重言的声音颤抖,他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回答,但心里却一片混乱。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但又害怕面对现实。 “你是在犹豫吗?”许凌风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还是……你在怕什么?” 许凌风的质问让韩重言的心中涌现出一种复杂的情感。他感到自己仿佛被逼到了墙角,无法逃避。他低下头,试图用一个蹩脚的谎言来掩饰自己的忐忑。 “我只是……”韩重言的声音低沉,仿佛在极力掩饰自己的真实感受,“我只是觉得,救你就像救猫狗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许凌风的“你真是这么想的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讽刺,“你觉得我和其他动物无异吗?” 韩重言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抬起头,目光与许凌风交汇,看到对方眼中的坚定和愤怒。他感到自己的心被深深地刺痛,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感受。 “我想你还不够了解自己的心意。”许凌风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是猫狗,那你也没有必要考虑那么多。但是如果你心里其实有我,那你就应该坦诚相待。” 韩重言的心中涌现出一股复杂的情感,他感到自己被许凌风的话深深触动。他低下头,沉思了片刻,最终抬起头,直视着许凌风的眼睛。 “我……”韩重言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我不想再逃避了。” 许凌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他上前一步,伸手握住韩重言的手。那只手温暖而有力,让韩重言的心安定了许多。 他的“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不会放你走的。”他坚定地说道,“我明天就会带你去见我爸妈,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 韩重言的心中涌现出一种复杂的情感,他感到自己被许凌风的坚定所感染。他低下头,不敢直视许凌风的眼睛,但他心中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必须面对这一切。 就在这时,韩重言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异动,像是有人在刻意压低脚步声。他的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一声推门声,许凌风的父亲许国雄和母亲林雅娴突然出现在门口。 两人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愤怒,他们的目光在韩重言和许凌风之间来回扫视,仿佛在寻找什么。 “你们这是干什么?”许国雄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如同闷雷在房间里炸开,“凌风,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国雄和林雅娴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这个小子是谁?你为什么要带他回家?”许国雄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在审问。 韩重言的心脏狂跳,他感到自己的手被许凌风紧紧握住,仿佛在给予他力量。他抬起头,迎着许国雄的目光,心中涌现出一股坚定。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躲了,必须直面这一切。 “韩重言,你听我说。”许凌风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给他打气,“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要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 韩重言的目光与许凌风交汇,他感受到对方的坚定和温暖。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然而,就在这时,韩重言听到楼梯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近。接着,许玉瑾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哥哥,你们在干什么?” 许凌风和韩重言同时回头看去,只见许玉瑾站在楼梯口,眼神中带着好奇和不安。 一时间,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许凌风握紧了韩重言的手,目光坚定地看向许国雄和林雅娴。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爸,妈,韩重言是我的……” 话音未落,许国雄突然打断了他,声音低沉而充满怒气。 “够了!凌风,你这是在胡闹!” 许凌风的而韩重言的心中也涌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韩重言开口,但话到嘴边却突然停住了。 他的目光与许凌风交汇,心中涌现出一种复杂的情感。 就在这时,许凌风突然用力拉住韩重言的手,坚定地向前一步,直视着许国雄和林雅娴。 “爸,妈,我今天就要带他回家,你们必须接受他。” 许国雄和林雅娴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一时间,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韩重言的心脏狂跳,他感到自己的手被许凌风紧紧握住,仿佛在给予他力量。 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许凌风的目光坚定地看着韩重言,仿佛在给他最后的鼓励。 “韩重言,我们能一起面对这一切。” 韩重言点了点头,心中涌现出一股坚定。 他抬起头,迎着许国雄的目光,心中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 话未完,房间的气氛已经达到了顶点。 许国雄和林雅娴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许凌风握紧了韩重言的手,坚定地向前一步。 “韩重言,我们能一起面对这一切。” 就在这时,韩重言又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紧接着门突然被推开,许玉瑾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许凌风和韩重言同时回头看去,只见许玉瑾站在门口,眼神中带着好奇和不安。 一时间,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许凌风握紧了韩重言的手,目光坚定地看向许国雄和林雅娴。 “够了!凌风,你这是在胡闹!”许国雄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怒气,打断了他的话。 而韩重言的心中也涌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的目光与许凌风交汇,仿佛在无声地传达着彼此的坚定与信任。 “韩重言……”许凌风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能一起面对这一切。” 韩重言点了点头,心中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抬起头,迎着许国雄的目光,心中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们能一起……” 就在这一刻,整个房间的气氛达到顶点,许国雄和林雅娴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仿佛在等待着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 而韩重言和许凌风的脸上则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发生事件 韩重言的心脏在胸腔内狂跳,仿佛要冲破胸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胸膛随着心跳剧烈起伏。 他的手被许凌风紧紧握住,那种坚定的力量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但也增添了几分紧张。他能感觉到许凌风手心的温度和微微的汗意。 他看着许凌风,声音微微颤抖:“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你确定自己能承受吗?” 韩重言的心中涌现出一股复杂的情感,他感到自己的决心逐渐坚定。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许凌风随即拉着他的手,坚定地向门外走去。 门推开的瞬间,韩重言感到一阵凉风吹来,那风带着丝丝寒意,吹在他滚烫的脸上,让他打了个冷战。他抬头看到许玉瑾站在楼梯口,张大了嘴,神色中带着明显的慌乱和不安。她迅速回头,瞪大眼睛望向父亲许国雄,仿佛在寻求什么指示。 许凌风没有理会许玉瑾的反应,他牵着韩重言走进客厅,直接来到许国雄和林雅娴面前。 韩重言试图挣脱许凌风的手,但许凌风紧握不放,低声道:“不许松手。” 韩重言感到许凌风的手指紧紧缠绕在他的手腕上,那种力量让他无法挣脱。他抬起头,看到许国雄和林雅娴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许国雄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凌风,这是怎么回事?” 许凌风的眼神坚定,他语气平和却无比坚定:“爸,妈,这是我自己带韩重言来的。我想让你们知道,他是我的……” 许国雄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的拳头紧握,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用平和的语气说道:“凌风,你已经成年了,应该懂得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你这样做,是在胡闹!” 韩重言的心脏在胸腔内急速跳动,他的手心被汗水浸湿,但许凌风的手从未松开。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仿佛许凌风的坚定给了他无尽的力量。 林雅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她轻声说道:“凌风,你这样做会给我们家带来多大的麻烦,你知道吗?” 许凌风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紧紧握住韩重言的手,声音坚定:“我知道,但我已经决定了,我不会改变。” 许国雄的眉头紧锁,他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试图用更平和的语气劝说许凌风:“凌风,你必须明白,这件事不是儿戏。你为什么如此执迷不悟?” 韩重言的心中涌现出一种复杂的情感,他感到自己的决心更加坚定。他抬起头,迎着许国雄的目光,坚定地说道:“许先生,我知道您不理解,但请您相信,许凌风是真心的。” 许凌风的目光坚定地看着韩重言,仿佛在无声地传达着彼此的坚定与信任。 许国雄的” 韩重言的心中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他感到许凌风的手紧紧握住自己的手,仿佛在告诉他:我们会一起面对这一切。 他抬起头,迎着许国雄的目光,坚定地说道:“许先生,我知道你们不理解,但请相信我们。” 就在这时,许凌风突然用力拉住韩重言的手,坚定地向前一步,直视着许国雄和林雅娴:“爸,妈,我今天就要带他回家,你们必须接受他。” 韩重言的心脏狂跳,他感到自己的手被许凌风紧紧握住,仿佛在给予他力量。他深吸一口气,准备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许凌风的目光坚定地看着韩重言,仿佛在给他最后的鼓励:“韩重言,我们能一起面对这一切。” 就在这时,许国雄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怒火,他瞪大眼睛,声音低沉而充满怒气:“凌风,你这是在胡闹!” 第229章:爱意难掩心犹惧,直面双亲意已决 韩重言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许凌风那家伙眼神太直白了,搞得他想装傻都难。 啥叫“与众不同的人”? 不就是变相说他是只兔子精嘛!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许凌风这话一出,韩重言差点没原地去世。 他强装镇定,心想:完了完了,这下要暴露了! “我之所以没有揭穿,是因为……我喜欢你。” 轰——! 韩重言脑子里炸开了烟花。 喜欢? 喜欢一只兔子? 这许凌风脑子没毛病吧? “你还记得那天吗?你救了我,那次的暴雨,你没有躲,而是冲出来救了我。我当时就知道,你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 韩重言嘴角抽搐。 救他? 那是他苏瑶华善良好不好! 换了别人早跑没影了! 不过……被许凌风这么一说,心里好像有点甜滋滋的? “我知道你怕什么。你怕你的身份会给你带来麻烦,怕你会失去什么。但你应该相信我,我会保护你,无论发生什么。” 这话说得,韩重言差点就感动哭了。 但理智告诉他,不能信!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我……”韩重言支支吾吾,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 第230章 情坚何惧逆亲意 “够了!”许国雄暴怒的声音如炸雷般在客厅回荡,震得水晶吊灯上的水晶吊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叮”声,吊灯微微晃动,投射下的光斑也跟着颤抖,像是随时会碎裂一地,那光芒晃得人眼睛生疼。 他猛地起身,脚步在地板上踏出沉闷的声响,一把抓起放在古董架旁的鸡毛掸子,那鸡毛掸子上的灰尘都被震得飞扬起来,在明亮的光线中,像一群微小的飞虫般清晰可见,格外刺眼,还带着一股陈旧的尘土味扑鼻而来。 许凌风却像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畏惧,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他的身体站得笔直,像一棵在狂风暴雨中屹立不倒的青松,浑身散发着倔强的气息,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一股坚毅的气场,让人靠近都能感受到那股不屈。 他身后的韩重言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手心里全是汗,指尖冰凉,衣角被他攥得皱巴巴的。这紧张的气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仿佛下一秒就会爆炸,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声音大得自己都能听见。 林雅娴眼疾手快地拦住了许国雄,“你干什么!他还小不懂事,好好说!”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明显也是强忍着怒气,声音有些尖锐,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格外刺耳。她扯住许国雄的衣袖,试图将他拉回沙发上,却发现他的身体绷得像块铁板,纹丝不动,她的手触碰到他的衣袖,能感觉到那紧绷的肌肉。 “小?不懂事?他都多大了!还把男人带回家!我的脸都让他丢尽了!”许国雄怒吼道,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鸡毛掸子在他的手中颤抖着,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落在许凌风身上,那鸡毛在他的愤怒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许凌风依旧沉默,只是目光从许国雄转向林雅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爸,妈,我喜欢他,我就要和他在一起。这辈子,除了他,我谁都不要。”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敲在许国雄和林雅娴的心上,那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格外清晰。 韩重言的心脏猛地一缩,一种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伸手轻轻拉了拉许凌风的衣袖,低声说道:“凌风,你……不必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他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眼前的这一幕让他既感动又害怕,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话都有些费劲。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人为了他,与自己的家人决裂。 许凌风转头看向韩重言,他反手握住韩重言的手,十指相扣,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他,两人的手心都满是汗水,湿漉漉地黏在一起。 “重言,我说过,我会保护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在对韩重言承诺,又像是在对自己宣誓。 就在这时,许凌风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个机械的声音:“叮!恭喜宿主,与目标人物韩重言好感度达到100,任务完成!” 这个声音突兀地在寂静的客厅中响起,却只有许凌风一个人能听到。他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若要使逻辑更合理,可在此处添加关于系统设定的说明,如:原来在这个特殊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一个隐藏的系统,能记录与他人的好感度,当与重要人物好感度达到100时,会有任务完成提示。) 许国雄看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许凌风,颤抖着说道:“你……你……” 他你了半天,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颓然地坐回沙发上,像是突然老了十岁,身体重重地砸在沙发上,发出“噗”的一声。 林雅娴叹了口气,走到许凌风面前,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那触感就像柔软的羽毛拂过,“凌风,你这是何苦呢?”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眶也微微泛红。 许凌风看着林雅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充满了力量。 许国雄突然抬起头,他的语气出奇的平静,让许凌风和韩重言都感到一丝不安。 许国雄沉默了,他的目光在许凌风和韩重言之间来回移动,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他想到了自己多年的商场打拼,自己也曾为了目标不顾一切,儿子如今的坚定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强硬可能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他叹了口气,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什么条件?” 许凌风问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许国雄看着韩重言,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你们接受代孕,给我生个孙子!” 韩重言的手指微微颤抖,他感觉到许凌风掌心的温度,以及那不容置疑的力度。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第一次喊出了许凌风的名字:“凌风…谢谢你。”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许凌风回握住他的手,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这简单的两个字,却比千言万语更能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感激,感动,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楚,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爸,妈,我不是在征求你们的同意,我只是在通知你们,”许凌风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像是在宣读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我和重言,我们会在一起,无论你们是否接受。”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父母的脸,最终落在许国雄的脸上,“我希望你们能祝福我们,但即使你们不祝福,我们也依然会在一起。” 许国雄的脸色铁青,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节都泛白了。怒火在他胸膛里燃烧,几乎要将他吞噬。但他毕竟是久经商场的老狐狸,在盛怒之下,尚存一丝理智。他知道,如果此刻他真的动手打了许凌风,只会将他推得更远。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缓缓开口:“凌风,你……你让我很失望。”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疲惫。 “我知道,爸,”许凌风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但是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心。我爱重言,我要和他在一起,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他的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的退缩。 客厅里的气氛凝重而压抑,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让人感觉呼吸都困难。林雅娴站在一旁,默默地流泪,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滴答”声。 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都无法改变许凌风的决定。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为了一个男人,与自己的家人决裂。 许国雄沉默了片刻,他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许凌风,最终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我……我同意。”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许凌风和韩重言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许国雄竟然会这么轻易地就妥协了。韩重言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下意识地看向许凌风。 许凌风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着许国雄,小心翼翼地问道:“爸,你……你说的是真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生怕这是一个幻觉。 许国雄点了点头。 “但是什么?” 许凌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感觉到许国雄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他和韩重言之间来回扫视,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寒意。 韩重言也紧张地握紧了许凌风的手,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他不知道许国雄接下来会说什么。 客厅里的气氛再次凝重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让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水晶吊灯的光芒洒下来,照在许国雄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更加阴沉和莫测。 他看着许凌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在酝酿一个巨大的阴谋: “我有一个条件……” “我有一个条件……”许国雄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一股寒风拂过客厅的每一个角落,让人不寒而栗。他的目光在许凌风和韩重言之间来回扫视,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又像是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许凌风和韩重言的心脏同时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攥住,无法呼吸。韩重言的手指微微颤抖,指尖的温度瞬间变得冰凉。他下意识地抓紧了许凌风的手,仿佛在寻找最后一丝安慰。 许凌风感觉到掌心中的汗珠,但他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地握住韩重言的手,像是在告诉他:“别怕,有我在。” “爸,你说吧,”许凌风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依旧坚定,“无论是什么条件,我都会考虑。” 许国雄缓缓站起身,转身走到古董架旁,拿起那把鸡毛掸子,轻轻拍打了几下,仿佛在测试它的重量。鸡毛掸子上的灰尘再次飞扬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还夹杂着灰尘的味道,让人鼻子发痒。 许凌风的心脏猛地一跳,他能感觉到父亲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不可言喻的威胁。他紧紧握着韩重言的手,喉咙里仿佛卡住了什么,无法发出声音。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但心中的焦虑却无法掩饰。 “你和韩重言可以在一起,”许国雄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割在空气里,“但你们必须接受代孕,给我生个孙子。”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在宣布一个不可改变的决定。 韩重言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条件吓懵了。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但许凌风紧紧扣住他的手,没有让他后退。 “爸,你知道这不可能,”许凌风的声音有些嘶哑,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这不是我们可以轻易做到的事情。”他转头看向韩重言。 许国雄的脸色铁青,他手中的鸡毛掸子在空中挥动,每一下都仿佛在击打着许凌风的心脏,那挥动的风声呼呼作响。他终于忍不住了,暴怒的声音再次在客厅里回荡:“你竟敢违抗我!你这是在侮辱我!” 许凌风依旧站在原地,没有退缩,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痛和无奈。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爸,我知道你为我好,但这件事,我不能妥协。我爱重言,我要和他在一起,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韩重言感动得几乎要哭出来,他用力握住许凌风的手,仿佛在给自己最后的一丝勇气。 就在这时,许国雄突然暴怒地举起鸡毛掸子,向许凌风狠狠打去。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客厅中回荡,鸡毛掸子重重地落在许凌风的后背上,让他身体猛地一震,后背像是被火灼烧一般疼痛,肌肉都紧绷起来。 许凌风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双眼紧紧盯着父亲,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你这个不孝子!”许国雄的声音震耳欲聋,他手中的鸡毛掸子再次高高举起,似乎要再次落下。 林雅娴见状,终于忍不住了,她扑上前去,一把抓住许国雄的手臂,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你疯了吗!凌风也是一片孝心,你就不能让他开心一点吗?” 许国雄被林雅娴的举动惊得一愣,手中的鸡毛掸子悬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客厅里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要凝固,空气中的每一寸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韩重言的泪水在眼中打转,他紧紧握着许凌风的手,仿佛在给他最后的安慰。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许国雄的下一个动作。鸡毛掸子悬在空中,仿佛随时都会再次落下,但许国雄的眼神中却多了一份复杂的情感,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思索。 “爸,”许凌风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依旧坚定,“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请接受我和重言在一起。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幸福。”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就在这时,客厅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道身影快速冲了进来。许国雄手中的鸡毛掸子猛地停在半空中,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门口的来人身上。 他看着门边的人,眉头紧锁,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你来干什么?”】 第231章 父子游戏 许国雄深吸一口气,那根鸡毛掸子在他手中微微颤动,终于狠狠落了下来。目光所及,不是朝着许凌风,而是重重地抽在了身旁的红木茶几上。刹那间,“咚”的一声闷响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似是一记重锤敲击在人心上。茶几上精致的瓷器摆件跟着颤了颤,在视觉上,那原本静止的摆件仿佛活了过来,轻微晃动的姿态,仿佛随时都会摔碎,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行!你有种!你翅膀硬了!敢为了一个外人忤逆我!”许国雄怒吼道,声音如炸雷般在客厅里炸开。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愤怒的火焰,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那粗壮的胸膛一起一伏,仿佛在积蓄着更强大的怒火。 他伸出手指着许凌风,手指颤抖不已,仿佛那颤抖的手指也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愤怒。“今天你要是走出这个家门,就别想再回来!从此以后,我许国雄没有你这个儿子!” 许凌风下意识地将韩重言护在身后,眼神里闪过一丝倔强,那坚定的眼神如夜空中的星星,没有丝毫畏惧。 “爸,您别吓唬我,这招对我没用。”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笑容在灯光下显得有些狡黠,像只狡黠的狐狸。“再说,您舍得吗?” 许国雄的脸色更加阴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举起鸡毛掸子再次挥向许凌风,鸡毛掸子在空中划过,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 这一次,许凌风没有躲闪,只是微微侧身,那鸡毛掸子擦着他的肩膀落下,带起一阵风,那风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带着些许鸡毛的碎屑,痒痒的。 “爸,您老了,身手不如以前了。”许凌风轻笑着,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那光芒如同一簇跳动的火焰。 许国雄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他挥舞着鸡毛掸子,一下又一下地朝着许凌风打去。鸡毛掸子在空中舞动,发出“呼呼”的声响。 许凌风却像一只灵活的游鱼,在客厅里穿梭躲闪。他的身影在红木家具间快速移动,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避开鸡毛掸子的攻击。客厅里顿时鸡飞狗跳,红木家具散发着淡淡的暗香,那香气似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同时,鸡毛掸子上扬起的灰尘味弥漫在空气中,那细微的灰尘在光线中飞舞,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韩重言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他拉了拉许凌风的衣角,那衣角在他的手中轻轻晃动,低声说道:“凌风,别这样,你爸会生气的。” 许凌风回过头,给了韩重言一个安抚的眼神,那眼神仿佛有一种魔力,让韩重言的内心稍微平静了一些。“放心,他只是做做样子,不会真打我的。”他语气轻松,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游戏。 他一边躲避着许国雄的攻击,一边还不忘继续挑衅,“爸,您这鸡毛掸子该换新的了,都掉毛了。” 许国雄气得脸色铁青,手中的鸡毛掸子挥舞得更加用力,鸡毛在空气中纷纷扬扬地飘落。可他却始终无法碰到许凌风分毫。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被自己的儿子耍得团团转。 最终,他颓然地放下鸡毛掸子,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胸口剧烈起伏,像一条搁浅的鱼,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艰难。 许凌风见状,这才停下来,走到许国雄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爸,您看,我就说您追不上我。” 许国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无力反驳。 “走吧,重言。”许凌风拉起韩重言的手,那手的温度透过肌肤传递过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许家别墅。 傍晚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那温暖的阳光如金色的丝线,将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走出别墅大门,那厚重的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上,发出“吱呀”的声响。别墅周围的花园里,花草在傍晚时分显得有些慵懒,花瓣上还残留着些许傍晚的余晖,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许凌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腔里充满了自由的气息,那清新的空气带着花草的芬芳,让他感到无比舒畅。 他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别墅,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承载着他所有的童年回忆,如今,他却不得不离开。 “凌风,我们现在去哪?”韩重言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迷茫。 许凌风转头看向韩重言,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我无家可归了,你得养我。” 韩重言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别胡闹了,你爸只是在气头上,过几天就好了。” “谁知道呢,”许凌风耸了耸肩,“反正我现在没地方去,只能赖着你了。” 他说着,一把搂住韩重言的肩膀,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那有力的手臂让韩重言无法挣脱。“韩重言,你得对我负责。” 韩重言想要挣脱,却发现许凌风抱得很紧,他的身体在许凌风的怀抱中微微挣扎,却根本动弹不得。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凌风,别这样……”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凌风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微风拂过,带着一丝淡淡的清香,那清香似是从花园里飘来,仿佛在祝福着这对恋人。 这个吻,带着一丝霸道,一丝占有欲,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韩重言愣住了,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许凌风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他的心跳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许凌风放开韩重言,舔了舔嘴唇,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怎么,不愿意?”韩重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措手不及,夕阳的光晕在他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红色,衬得他更加俊美,也更加茫然。 他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嘴唇,那嘴唇上还残留着许凌风的温度。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疑惑,内心深处,他在爱意与社会伦理观念之间挣扎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份突然降临的感情。 “凌风,你…你这是做什么?”他结结巴巴地说,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许凌风看着韩重言这副呆萌的样子,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他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怎么?不愿意?你不是喜欢我吗?”他故意曲解韩重言的意思,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猫。 韩重言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他连忙否认道:“我没有…我没有喜欢你…”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他想要挣脱许凌风搂着他的手,却发现对方的手像铁钳一般,紧紧地箍着他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 感受着韩重言的挣扎,许凌风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握住韩重言的手,十指相扣,那手掌间传来的温度让他感到无比温暖。 “重言,你骗不了我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魔力。 “你的眼神,你的心跳,都出卖了你。” 韩重言的心跳骤然加快,他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仿佛要烧起来一般。他不敢去看许凌风的眼睛,只能低着头,默默地承受着对方的拥抱。他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反驳。 “对了,重言,”许凌风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松开韩重言的肩膀,眼神认真地盯着他,“你之前为什么不同意代孕的事情?”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似乎真的想要知道答案。 韩重言愣了一下,眼神闪烁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说道:“我…我不想让你为难…” “为难?”许凌风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怎么个为难法?” 韩重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总不能说,他担心许凌风会因为孩子的事情而受到束缚,从而失去自由吧? 看着韩重言犹豫的样子,许凌风心中有些不悦。 他一把抓住韩重言的手臂,将他按在墙上,那墙面的冰冷透过衣服传递到韩重言的身上。眼神凌厉地盯着他。 “韩重言,看着我!” 韩重言被迫抬起头,与许凌风的目光对视。 他看到许凌风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心中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点头!”许凌风命令道。 韩重言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许凌风的嘴唇就狠狠地印在了他的唇上。 这个吻,比之前的那个吻更加激烈,更加霸道,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 韩重言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许凌风竟然又吻了他。 他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麻木了,根本动弹不得。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韩重言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许凌风才终于放开了他。 “韩重言,”许凌风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以后不许再说让我同意代孕的事情!听到没有?!” 韩重言喘着粗气,点了点头。 许凌风满意地笑了笑,松开了韩重言的手臂。 “走吧,带我去你家。” “去…去我家?”韩重言愣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怎么?不愿意?”许凌风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我无家可归了,你得养我。” 韩重言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根本拗不过许凌风。 他默默地点了点头,带着许凌风朝着自己的公寓走去。 夕阳西下,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等等,”韩重言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转头看向许凌风,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你的信用卡……” 许凌风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小事一桩。”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了……】 第232章 好感将满欲离身,师徒真相惊煞人 许凌风嘴角的笑意僵住了,比糊掉的奶油蛋糕还难看。那僵硬的笑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突兀,像一块凝固的蜡油。信用卡,停了。清脆的短信提示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仿佛是命运敲响的警钟。 他父母,还真是雷厉风行啊,这是要断了他的后路,逼他回去“继承家业”——继承他们眼中的人生。 呵,继承? 他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像冬日里结了冰的湖面,反射着冰冷的光。那冰冷的光刺痛了他的眼,让他不禁微微眯起。 许凌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烦躁。胸腔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空气在鼻腔中呼啸而过。 其实,许凌风原本就有接近韩重言的计划,只是信用卡被停这件事,让他更加迫切地想要实施这个计划。他知道,只有在韩重言这里,他或许能找到新的转机,也能完成那个给韩重言的惊喜,一个能让韩重言彻底记住他的惊喜。 他瞥了一眼韩重言公寓的方向,心里有了主意。那公寓的轮廓在夜色中隐隐约约,像一座神秘的城堡,吸引着他。 现在,是时候实行b计划了。 韩重言的公寓干净整洁,带着一丝冷冽的男性气息,和他的人一样。一开门,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混合着木质家具的清香扑面而来,地板光洁得能映出人影。 许凌风随意地打量着,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他的目光在墙壁上的画作、角落里的绿植上一一扫过,手指轻轻划过沙发的扶手,触感柔软而光滑。 这地方,以后就是他的“避难所”了。 “随便坐,”韩重言递给许凌风一杯水,水杯上传来微微的暖意,“我去洗个澡。”韩重言的声音低沉而悦耳,像大提琴的弦音。 许凌风接过水杯,轻轻抿了一口,水的甘甜在舌尖散开。目光落在了书房敞开的门上,一台高配电脑正安静地待在那里,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像是在无声地召唤他。那蓝光在黑暗中闪烁,如同夜空中的星星。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速度快得像闪电。 他放下水杯,起身走向书房,动作自然得如同在自己家里一样。木地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仿佛在为他的行动伴奏。 韩重言的电脑没有设密码,许凌风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它,登录了游戏客户端。键盘上的按键在手指的敲击下发出清脆的声响,屏幕逐渐亮起,熟悉的界面映入眼帘,让他感觉无比亲切,一种掌控一切的感觉油然而生。 “滴——”智脑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宿主,你在玩师徒扮演游戏吗?有点意思哦~”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那声音如同幽灵在耳边低语。 许凌风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或许吧,”他在心里回应道,“谁知道呢?” 这时,浴室里传来水声停止的声音,那“哗啦”的水声戛然而止,像一曲乐章突然中断。韩重言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珠,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电脑前的许凌风,以及屏幕上熟悉的游戏界面,整个人瞬间石化了。 “你……”韩重言指着屏幕,半天说不出话来,大脑一片空白,像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发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许凌风转过头,对着韩重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像一只偷吃了奶油的小狐狸。 “惊喜!”他语气欢快,像是在宣布一件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没想到吧,你游戏里那个又菜又爱玩的徒弟,就是我!” 韩重言愣愣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要把眼前的景象看穿。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在游戏里被他“嫌弃”了无数次的徒弟,竟然就是眼前这个让他心动的男人。 “你……你耍我?”韩重言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和委屈。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质问。 许凌风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表情,“我可没有耍你,是你自己认不出我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之前在游戏里对我的‘嫌弃’了。” 韩重言的脸瞬间红了,像煮熟的虾子一样。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发烫,热气从脸上蒸腾而起。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哼,”他别过头,故作傲娇地说道,“我才不在乎呢!游戏而已,谁认真谁就输了。” 智脑在许凌风的脑海里默默吐槽:啧啧啧,口是心非的男人啊。 要不要再抽一次苏璎的记忆呢? 许凌风看着韩重言傲娇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又可爱。他站起身,走到韩重言面前,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那触感细腻而温暖,像丝绸拂过肌肤。 “好了,别生气了,”他语气温柔,像是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我饿了,我们点外卖吧。” 韩重言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他轻轻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想吃什么?”他问道。 许凌风想了想,说道:“火锅吧,好久没吃了。” “好,”韩重言拿起手机,准备点外卖。手机屏幕的光亮映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苍白。 突然,许凌风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开口道:“等等……”“智脑,”许凌风在心里默念,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我的积分有多少了?商店有上新吗?” 韩重言点外卖的动作顿了顿,疑惑地看向许凌风:“你在跟谁说话?”许凌风掩饰性地咳嗽一声,含糊道:“没什么,自言自语。” 他转头看向窗外,霓虹灯闪烁,映照在他眼底,像跳跃的火焰。那火焰在他心中燃烧,却也让他感到一丝迷茫。 其实,他心里也有一丝纠结。刚刚还和韩重言有那么亲密的互动,可现在却一心想要离开。他对韩重言有了一些特别的感情,但他更渴望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 “叮!宿主当前积分:,商店已上新‘记忆清除剂’和‘世界穿越券’,是否查看?”智脑机械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如同天籁之音,让他心中一阵狂喜。 就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能彻底摆脱这一切了! 许凌风的脑海中浮现出在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和韩重言相处的时光像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但他还是咬了咬牙,决定离开。 “太好了!”许凌风忍不住低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兴奋。 韩重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继续点外卖。 麻辣牛肉,鲜毛肚,鸭血……一样样熟悉的菜品从他眼前划过,却激不起他一丝食欲。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脱离这个世界之后的事情。 “我要兑换‘记忆清除剂’和‘世界穿越券’,”许凌风迫不及待地说道,“积分应该够了吧?” “叮!兑换成功!扣除积分,剩余积分0。” 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许凌风长舒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终于,他可以离开了。 他转头看向韩重言,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句:“韩重言……”】 第233章 幽魂辗转新位面 “韩重言……”苏瑶华的灵魂从许凌风的躯壳中剥离出来,轻飘飘地飘浮在半空中,她的目光向下俯视,清晰地看到那个依然沉浸在点外卖的英俊男人,男人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手指不时滑动着,屏幕的微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她没有说再见,也没有任何解释,就像清晨的雾气,悄无声息地消散。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淡淡的气息,那是许凌风身上沐浴露的清香,随着她的离去,渐渐淡去。 她甚至刻意避开了韩重言的目光,不想看到他脸上可能出现的任何表情,无论是疑惑、惊讶,还是……悲伤。她的心跳微微加快,耳边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啧啧,真够绝情的,”智脑尖酸刻薄的声音在她耳边尖锐地响起,那声音就像一把利刃,划破了这寂静的空间,“不愧是渣女鼻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更不带走一丝愧疚。” 苏瑶华没有理会智脑的嘲讽,在她看来,这种毫无意义的口舌之争,只会浪费她宝贵的时间。她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有些凉飕飕的,吹拂在脸上,带着一丝寒意。 她一向信奉及时止损的原则,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就不要再藕断丝连。 况且,她认为,一个优秀的任务者,不应该把心遗留在任何一个世界的“英雄”身上。 一阵熟悉的眩晕感袭来,苏瑶华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耳边传来一阵“嗡嗡”的声响,像是无数只蜜蜂在飞舞,她知道,位面转换开始了。 她闭上眼睛,任由自己被卷入时空的漩涡之中。那漩涡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不断地拉扯着她,让她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仿佛失去了重量。 “下一个位面,身份信息已载入:刘悦,黑帮教父刘皇叔的女儿,年龄18,容貌95,智力80,武力30,魅力90……”智脑机械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像催眠曲一般,让她昏昏欲睡。那声音单调而枯燥,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 “等等,黑帮教父?”苏瑶华猛地睁开眼睛,这个设定似乎有点刺激啊。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 以往的任务,大多是霸道总裁、温柔学长、冷酷杀手之类的,这次居然来了个黑帮教父的女儿? 有意思。 “是的,黑帮教父,”智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那语调像是在故意挑衅,“怎么样,是不是很期待?这次的任务可是很有挑战性的哦。” 苏瑶华没有回应,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一种兴奋的情绪在心中蔓延。 挑战性? 她最喜欢挑战了。 令人意外的是,这次智脑居然主动传输了部分剧情。 通常情况下,智脑只会提供最基本的身份信息,至于剧情,则需要苏瑶华自己去探索。 “刘悦,刘皇叔自认为的亲生女儿,从小被放养长大,性格叛逆,不学无术……”智脑的声音在她耳边嗡嗡作响,像一只烦人的苍蝇。那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回荡,让她有些心烦意乱。 苏瑶华耐着性子听完,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她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大腿,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看来,这次的任务,关键在于如何与这位“黑帮教父”相处。 放养长大的叛逆少女? 这设定,她喜欢。 白光一闪,苏瑶华再次睁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奢华的卧室里。柔软的羊绒地毯踩在脚下,像是踩在云朵上一样,软绵绵的。欧式复古的家具散发着一种陈旧而典雅的气息,抚摸着那光滑的木质表面,能感受到岁月的痕迹。水晶吊灯散发出璀璨的光芒,那光芒如同星星般闪烁,刺痛了她的眼睛。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而又熟悉。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那是床头花瓶里鲜花散发出来的香气。 她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灯火通明的城市夜景,五彩斑斓的灯光交织在一起,像一幅绚丽的画卷。汽车的喇叭声、人群的嘈杂声,隐隐约约地传入她的耳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新身份,新挑战,新世界,她来了! 突然,房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一个身材高大,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那脚步声沉稳而有力,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有着刀削斧凿般的面容,深邃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烟草味和香水味的混合气息。 “悦悦,回来了?”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宠溺。那声音如同温暖的春风,吹拂在她的耳边。 苏瑶华转过身,对上男人的目光,心脏微微一颤。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心跳也加快了。 这就是刘皇叔? 看起来,似乎……还不错? “爸……”她试探性地开口,声音略带一丝沙哑。她的喉咙有些干涩,像是被砂纸摩擦过一样。 男人闻言, “我的乖女儿,终于舍得回来了?”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向前一步,张开双臂,那双臂宽大而有力。 苏瑶华愣住了,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能感觉到男人身上的体温,那温暖透过衣服传递到她的身上。 这真的是那个传说中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黑帮教父吗? “爸,我……”她刚想开口,却被男人打断。 “先别说话,”男人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让我好好抱抱你……”那手掌宽厚而温暖,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她的后背,让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 苏瑶华乖乖地闭上嘴,任由男人抱着自己。这一刻,她突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全感。她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靠在男人的怀里,听着他那沉稳的心跳声。 “对了,悦悦,”男人突然松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苏瑶华抬起头,对上男人深邃的目光,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爸,”她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狡黠,“我这次回来……”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男人眼中越来越浓的期待,然后缓缓开口: “是想……” 苏瑶华,或者说现在的刘悦,眼波流转,像只狡猾的小狐狸,“是想赖着您,不走了。” 刘皇叔明显愣了一下,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是狂喜,如同冰川融化,春回大地。他再次将刘悦紧紧搂在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 “好,好,我的乖女儿,不走了就好,不走了就好……”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听得刘悦心里莫名一酸。 说不清是苏瑶华对这具身体残留的情感产生了影响,还是刘皇叔的举动太过真挚,总之,这一刻,刘悦竟有些分不清戏里戏外。 接下来的几天,刘悦开始了她在刘家的“米虫”生活。奢华的别墅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反射出明亮的光线。衣帽间里琳琅满目的名牌服装和包包,触摸着那些柔软的布料和光滑的皮革,让她的指尖传来细腻的触感。还有二十四小时待命的佣人,他们轻声细语地询问着她的需求,那声音温柔而舒缓。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新奇又舒适。 但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攻略刘皇叔。 然而,智脑却给她泼了一盆冷水:“目前好感度:0。” “零?”刘悦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我表现得这么乖巧懂事,他居然对我一点好感都没有?” “别忘了,他是黑帮教父,”智脑冷冰冰地提醒道,“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那些小把戏,在他眼里,恐怕幼稚得很。” 刘悦不甘心地撇了撇嘴,决定改变策略。 她不再刻意讨好刘皇叔,而是开始观察他的生活习惯,了解他的喜好,试图找到他的软肋。 她发现刘皇叔的生活极其规律,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床,锻炼身体,那器械碰撞的声音在清晨的寂静中格外清晰。然后处理帮派事务,办公室里不时传来文件翻动的声音和他低沉的说话声。晚上十点准时睡觉。 他很少说话,脸上总是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但偶尔,他会露出一些不易察觉的温柔,比如在看到街边流浪的小狗时,他会停下脚步,默默地注视许久。那目光中透露出的怜悯,让刘悦心中一动。 刘悦将这些细节都记在心里 这天下午,刘悦独自一人去了学校的公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是一幅抽象的画作。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低声诉说着什么。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那歌声清脆悦耳,仿佛是大自然的乐章。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嗯……啊……”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传来,打破了这片宁静。那声音充满了暧昧和欲望,让刘悦的耳朵瞬间红了起来。 刘悦皱了皱眉,厌恶地捂住耳朵。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掌有些发烫,那是因为愤怒和尴尬。 又是那些情侣,就不能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吗? 真是煞风景! 她起身离开,准备换个地方散步。 校园里的景色倒是赏心悦目,就是这些情情爱爱,实在让她提不起兴趣。 倒不如回家,想想怎么对付那个冷冰冰的刘皇叔。 放假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日子。刘悦百无聊赖地收拾着行李,手指划过那些衣物,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心里盘算着这次回家该如何刷刘皇叔的好感度。 “大小姐,我来帮您吧。”陈司机恭敬地站在一旁,随时准备接过刘悦手中的行李。那声音带着一种谦卑和诚恳。 “不用了,陈叔,我自己来就好。”刘悦笑了笑,拒绝了陈司机的帮忙。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的花朵,灿烂而温暖。 回到刘家,刘悦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刘皇叔。他依旧是一身黑色的西装,那西装笔挺而整洁,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息。面容冷峻,身上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他似乎在看着什么文件,眉头紧锁,神情严肃。那文件在他的手中被捏得有些变形,可见他的专注和紧张。 刘悦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那脚步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着。 “爸,我回来了。”她轻声说道。那声音轻柔而温和,像是一阵微风。 刘皇叔抬起头,瞥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没有说话。那眼神冷漠而疏离,让刘悦的心微微一沉。 刘悦也不恼,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刘皇叔的表情。她注意到,刘皇叔的眉宇间似乎带着一丝疲惫。那疲惫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刘皇叔似乎意识到刘悦在打量自己,他再次抬起头,目光落在刘悦身上。 刘悦见状,忽然笑了,明媚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客厅。那笑容灿烂而耀眼,让刘皇叔的眼睛微微一亮。 “爸……”她甜甜地叫了一声。 第234章 娇女逢冷父,殷勤意难达 刘悦推开家门,一眼就瞧见了她那冰山老爸——刘皇叔,居然破天荒地早回家了!那客厅里,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在他身上,他正襟危坐在客厅那张意大利真皮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杂志,眉头微蹙,一副日理万机、心事重重的模样。沙发皮质的纹理在灯光下清晰可见,刘悦伸手轻轻触摸,那细腻光滑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往常这个时候,他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应酬,难得见他如此“贤良淑德”地待在家里。原本刘悦还在琢磨着怎么从几个新认识的小鲜肉里挑一个带回家气气老爸,现在见他这副“我很忙我很累”的架势,立马把那些莺莺燕燕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收敛了往日的张扬,换上一副乖巧女儿的姿态,轻手轻脚地走到刘皇叔身边,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还故意撅了撅嘴,小声嘟囔了一句:“看杂志看得这么认真,都不看我一眼……”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刘皇叔听到动静,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那声音低沉而冷淡,算是回应了。他向来对这个女儿很冷淡,骨子里透着股子漠然,仿佛父女之间隔着千山万水。他不是不爱女儿,只是他天性冷情,习惯了将所有情感深埋心底,不愿意与任何人建立过深的牵绊,哪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刘悦心里暗自冷笑:哼,冰山老爸,今天我就来融化你!她脸上堆满了甜腻的笑容,凑到刘皇叔身边,嗲声嗲气地问道:“爸,你工作累不累啊?我看你眉头都皱成一团了。”说着,小手已经不安分地在他肩膀上捏捏按按起来,那肩膀上肌肉的紧实触感通过手掌传递过来,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太轻显得敷衍,也不会太重让他觉得不舒服。 刘皇叔身子微微一僵,显然不太适应这种亲昵的举动。他放下手中的杂志,转头看向刘悦,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不耐烦:“想买什么就直接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自作聪明。”在他看来,刘悦这突如其来的殷勤,背后肯定藏着什么目的。 刘悦原本还沉浸在“征服冰山老爸”的喜悦中,被他这么一怼,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她最讨厌的就是刘皇叔这副洞察一切、把她看得透透的样子,仿佛她所有的小心思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她一把甩开刘皇叔的肩膀,大小姐脾气瞬间爆发:“谁说我想买东西了?我就是关心你不行吗?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血无情啊!” 刘皇叔看着刘悦气鼓鼓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但语气依旧冰冷:“你一向如此……” 他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你一向如此……” 刘皇叔的声音低沉,像一块沉重的石头落入平静的湖面,荡起涟漪却最终归于平静。 他看着眼前这个娇蛮任性的女儿,十八岁的年纪,出落得娇俏明艳。精致的五官,如同上天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肌肤胜雪,吹弹可破。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随着她的一颦一笑,轻轻摇曳,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尤其那双灵动的眸子,此刻正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像两颗璀璨的星辰,让人难以移开视线。她手腕上戴着一串精致的钻石手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那光芒刺痛了刘悦的眼睛,那是刘皇叔在她十六岁生日时送的礼物,也是他为数不多表达父爱的方式。 看到这串手链,刘悦心底对刘皇叔的好感度不自觉地增加了一分。刘悦咬了咬下唇,不得不承认刘皇叔说得对。她每次来找他,几乎都是奔着要东西去的。无论是限量版的包包、高级定制的礼服,还是最新款的跑车,只要她开口,刘皇叔几乎都会满足她。她享受着这种被宠爱的感觉,也习惯了用物质来填补父爱缺失的空虚。 “好吧,我承认,”刘悦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情愿,“我这次来找你,确实是想求你件事。”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然后才说道:“我想要那个最新上市的限量款包包,就是那个全球只有十个的,听说现在有钱都买不到。”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刘皇叔的反应,生怕他会拒绝。 刘皇叔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对刘悦的要求毫不意外。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淡淡地开口:“我知道了,我会安排。” 他并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用一种公式化的语气回应着。 刘悦心中暗喜,看来这次又要得手了!在她心里,老爸就像一个难以攻克的堡垒,每次从他那里获取东西就像完成一次攻略,所以她把老爸也当作众多攻略目标里最吝啬的一个,但这种挑战性也让她觉得很有趣。她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在追逐猎物的过程中,享受着那种刺激和兴奋。 她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繁华的都市夜景。闪烁的霓虹灯,如同天上的繁星,将整个城市点缀得璀璨夺目,那五彩的光芒刺得她眼睛有些发疼。远处的高楼大厦,像一个个巨人,静静地矗立在夜幕中,守护着这座城市的安宁。 “谢谢爸!”刘悦转过身,对着刘皇叔甜甜一笑,语气里充满了感激。她知道,只要刘皇叔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他虽然不善言辞,但却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刘皇叔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刘悦的感谢。他重新拿起杂志,继续翻阅起来,那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似乎对刘悦的举动并不在意。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传来的车流声,那嘈杂的声音不断钻进刘悦的耳朵,以及刘皇叔翻阅杂志的沙沙声。刘悦走到刘皇叔身边,犹豫了片刻,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爸……”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试探,眸子里氤氲着雾气,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嗯?” 刘皇叔的目光从杂志上移开,落在了刘悦的脸上。“爸……”刘悦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挠得人心痒痒的。她微微咬着下唇,眸子里氤氲着雾气,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轻轻扫过她的脸颊,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你……晚上在家吃饭吗?”在她心里,这简直比让她去跟峡谷大龙单挑还难!想她刘悦,叱咤风云的峡谷女王,竟然也有低声下气的一天! “嗤,”躲在刘悦意识深处的星幻智脑忍不住吐槽,“这演技,不去拿奥斯卡小金人真是可惜了。要不是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差点就信了你这一套‘小白兔’的把戏!” 刘皇叔平时业务繁忙,即使在家也随时可能被工作事务打扰,他的手机就放在身边,屏幕时不时地闪烁着未读消息的提示光。刘皇叔没有立刻回答,他放下手中的杂志,深邃的目光落在刘悦脸上,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寂静得让人窒息。刘悦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她的耳膜。 “还有什么想要的,一次性说完。” 刘皇叔的声音依旧冷淡,不带一丝温度。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像是在敲击着刘悦的心脏。他望着刘悦,眼神复杂难辨。对他来说,这个女儿的出现,就像一个意外,打破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他不是不爱她,只是他不懂得如何去爱。他习惯了用冷漠来伪装自己,将所有的情感都深埋在心底。 刘悦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就知道,在她这个冰山老爸面前,任何伪装都是徒劳的。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掉下来。 “没……没有了……”刘悦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她还是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我就是问问……问问你晚上吃什么……”她低着头,不敢去看刘皇叔的眼睛。她知道,只要她一抬头,就会暴露自己的脆弱。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的软弱,更不想让他看到她的渴望。 刘皇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她内心深处的所有秘密。刘悦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白兔,赤裸裸地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爸……”刘悦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我……”“说。”刘皇叔的声音依旧冰冷,没有一丝感情。 刘悦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抬起头,迎上刘皇叔的目光。“我……”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带着一丝倔强。“我想要……” 她的话还没说完,刘皇叔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那尖锐的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微皱起。 “我先接个电话。”刘皇叔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接通了电话。刘悦站在原地,看着刘皇叔的背影,一颗心七上八下。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她的要求,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五彩缤纷的霓虹灯闪烁着,将整个城市装点得如同白昼。远处的高楼大厦,像一个个巨人,静静地矗立在夜幕中,守护着这座城市的安宁。 刘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知道,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要勇敢地面对。 刘皇叔打完电话,转过身,看着刘悦。“你刚刚说,你想要什么?” 第235章 贪心小女索跑车 刘悦生活在一个富裕的家庭,刘皇叔一直对她宠爱有加。她平日里还拥有一个特殊的科技装备——星幻智脑。这天,她鼓足勇气,看着刘皇叔,大声说道:“我想要……一辆跑车!”话一出口,她感觉自己的心脏怦怦直跳,像揣了只不安分的小兔子,那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仿佛要冲破胸膛。 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瞄了刘皇叔一眼,只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深邃的眼眸像一潭古井,平静无波,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那古井般的眼眸,在柔和的灯光下,隐隐散发着神秘的光泽。 “跑车?”刘皇叔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讶异,在安静的客厅里回荡。他走到沙发边缓缓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这声音清脆而有韵律,仿佛在敲击着刘悦紧绷的神经。 “你一个学生,要跑车干什么?” 刘悦小嘴一瘪,眼眶瞬间就红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像两颗即将滚落的珍珠。她的鼻子微微发酸,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人家……人家就是想要嘛!同学们都有,就我没有,多丢人啊!”她说着,一把抱住刘皇叔的胳膊,那胳膊上传来温暖而坚实的触感。她轻轻摇晃着,撒娇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声音软糯得像。 刘皇叔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这丫头,从小就被他宠坏了,想要什么就必须得到,一点委屈都受不了。 “你知道跑车很危险,你又没有驾照……” “哎呀,爸~我知道啦!我会小心的,而且我可以先去学驾照嘛!”刘悦赶紧打断他的话,生怕他拒绝。她抱着他的胳膊晃得更起劲了,那胳膊随着她的晃动微微摆动,她软糯的声音像裹了蜜糖一样甜腻。 “好不好嘛,爸~就答应我这一次嘛~” “星幻,你说她这副样子,像不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一个机械的声音突然在刘悦脑海里响起,带着一丝戏谑。 “闭嘴!”刘悦在心里怒吼,表面上却更加乖巧地依偎着刘皇叔,感受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该死的智脑,关键时刻掉链子! 刘皇叔被她磨得没办法,只好松了口。“好吧,我考虑考虑。” “耶!太好了!”刘悦兴奋地跳了起来,那一跳,仿佛整个房间都跟着震动了一下。她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那欢快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响。 “真是个贪心的小丫头……”刘皇叔看着她欢快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充满了宠溺。 “宿主,你这招‘撒娇卖萌’果然好用啊!”星幻智脑贱兮兮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你真的觉得他会给你买跑车?我看悬!” 刘悦躺在床上,翻了个白眼。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要是他不给我买,我就……我就告诉他我不是他亲生的!” “哇哦,放大招了!不过,你确定要这样做?万一他……” “没有万一!”刘悦打断它的话。 半个月的时间过得飞快,刘悦每天都在期待中度过。她时而想象着自己开着跑车风驰电掣的样子,时而又担心刘皇叔会改变主意。半个月后,刘皇叔出差回来,带回了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停在别墅门口。那火红色在阳光下耀眼夺目,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散发着炽热的气息,让人远远看去就心生向往。 “哇!好漂亮!”刘悦看着这辆跑车,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盯着,口水都快流下来了。那跑车的车身线条流畅,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引擎盖上的标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除了跑车,刘皇叔还带回来一个限量版的爱马仕包包,精致的皮革散发着淡淡的、高级的香味,那香味清新而优雅,萦绕在鼻尖。上面的金属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星星一样璀璨。 “喜欢吗?”刘皇叔看着她惊喜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 “喜欢!太喜欢了!”刘悦激动地抱住他,那拥抱中充满了喜悦和感激。她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爸,你最好了!” “先别高兴得太早,没有驾照,不许开。”刘皇叔语气严肃,不容置疑。 刘悦看着那辆跑车,心里既高兴又懊恼,高兴的是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跑车,懊恼的是自己没有驾照,刚刚的兴奋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她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跑车的车身,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更加失落。 她看着那辆炫目的跑车,心里五味杂陈。 能看不能开,这和画饼充饥有什么区别? “爸,我……” 刘皇叔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手掌的温度透过衣服传递过来,却没能驱散她心中的失落。他转身往别墅里走去。 “我先去书房处理点事情。”他的背影显得有些疲惫,语气也淡淡的,似乎并没有要和她多聊的意思。 刘悦望着他的背影,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第236章 滤渣父且把好感度刷 “爸,我……”刘悦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一丝委屈,那声音仿佛一缕轻柔却又无力的微风,在寂静的空气中飘散。可刘皇叔的背影却像是凝固的雕塑,没有丝毫的停顿,那僵硬的轮廓如同一块冰冷的巨石,隔绝了刘悦渴望的温暖。 别墅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砰”,那声音厚重而压抑,像是一记重锤,重重地砸在刘悦的心上,让她的心瞬间揪紧。 失落,像潮水般涌上来,那冰冷的潮水带着咸涩的气息,几乎要将她淹没,她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汪洋,孤独无助。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尖锐的疼痛从指尖传来,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仿佛灵魂已经麻木。 跑车炫目的光泽在她眼里也失去了吸引力,那原本耀眼的光芒此刻变得模糊不清,像是被一层灰色的纱幕遮挡。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小时候的画面,父亲总是忙碌着,很少有时间陪伴她,偶尔的相处也是严厉的训斥。她想要,她渴望,她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想要得到父亲的认可,可他总是那么冷漠,那么遥不可及。 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涌入肺中,让她打了个寒颤。刘悦努力将心底的失落压下去,一丝倔强在她心中燃起。她就不信了,她堂堂王者峡谷第一……呃,好吧,曾经的第一,还治不了一个刘皇叔! 他不是想当个甩手掌柜的爹吗? 她偏要好好教教他,怎么当一个合格的父亲! 想到这里,刘悦的心情瞬间多云转晴。 她哼着小曲儿,那轻快的旋律在空气中飘荡,脚步轻快地回到房间。 打开衣柜,琳琅满目的衣服扑面而来,五彩斑斓的颜色让人眼花缭乱,如同走进了一个梦幻的童话世界。 最终,她选了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那柔软的布料贴在皮肤上,触感细腻而光滑,衬得她肌肤胜雪,娇俏可人。 对着镜子,她仔细地化了个精致的妆容,镜子里的自己仿佛焕然一新。长长的睫毛微微卷翘,像两把小扇子,轻轻扇动着,撩人心弦,每一次眨眼都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动人的故事。 “哼,就不信他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刘悦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满意地勾起唇角,那自信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 她拿起限量版爱马仕包包,那精致的皮革质感在手中摩挲,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出别墅,那清脆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别墅中回荡,仿佛是她坚定的决心。朝着刘皇叔的公司出发。 刘氏集团,a市的地标性建筑,高耸入云,气势恢宏。站在楼下,抬头望去,那摩天大楼直插云霄,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让人感到敬畏。 刘悦熟门熟路地来到公司,一路畅通无阻。 前台小姐刚想和她打招呼,却被她一个眼神制止了。 开玩笑,她今天可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能被这些小喽啰耽误时间? 她径直走向总裁专用电梯,按下顶层按钮。 电梯门缓缓合上,那金属的质感在眼前划过,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将她和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刘悦的心跳开始加速,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涌上心头。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渐渐沁出了汗水,紧紧地握着包包的带子。随着电梯的上升,她能清晰地听到电梯运行时发出的嗡嗡声,那声音仿佛是她紧张心情的回响。 “叮——”电梯到达顶层,门缓缓打开。 刘悦深吸一口气,那清凉的空气让她稍微镇定了一些。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出电梯,朝着刘皇叔的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的门紧闭着,刘悦轻轻地敲了敲门,那敲门声清脆而响亮,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没有回应。 她又敲了敲,依旧没有回应。 她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耐烦。 “难道不在?”她自言自语道,伸手想要推开门。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身材魁梧,面容冷峻,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刘悦,那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语气冰冷:“小姐,请问你找谁?” 刘悦被他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了一跳,随即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 她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眼,语气不善:“你谁啊?我找我爸,刘皇叔!” 男人面不改色:“董事长正在开会,不见客。” “不见客?”刘悦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屑,“我是他女儿,也算客?” 男人依旧面无表情:“抱歉,小姐,没有预约,任何人都不见。” 刘悦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她一把推开男人,那男人的身体如同一块坚硬的磐石,她的手触碰到他的身体时,能感觉到那结实的肌肉。语气冰冷:“让开!”刘悦杏眼圆睁,怒火中烧,一把推开那座仿佛铁塔一样的男人。 她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乖乖女,从小到大,除了刘皇叔,还没人敢这么拦她! “滚开!”她低吼一声,如同炸毛的猫咪,气势汹汹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门后的景象,却让她瞬间愣在原地。 奢华的办公桌后,并非她想象中严肃的会议场景。 刺眼的画面冲击着她的视网膜,那色彩和光影的强烈对比让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刘皇叔,她的父亲,正和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纠缠在一起。 那女人浓妆艳抹,媚眼如丝,正依偎在刘皇叔怀里,姿态暧昧。那刺鼻的香水味和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办公室的光线昏暗,窗帘紧闭,只留下一盏落地灯发出幽幽的光芒,那昏黄的光线在黑暗中摇曳,将这一幕照得格外暧昧不清。 水晶吊灯的璀璨光芒此刻也显得讽刺无比,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和愚蠢。 刘悦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耳朵里嗡嗡作响,办公室里暧昧的喘息声、女人的娇笑声,都变得模糊不清,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胸腔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啊——!”一声尖叫划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刘悦再也无法忍受眼前这不堪入目的一幕,她像一头愤怒的小豹子,冲上前去,一把推开了那个女人。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办公室。 那女人被刘悦突如其来的举动打懵了,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你敢打我?”女人颤抖着声音,眼里满是惊恐和愤怒。 刘悦怒目圆睁,胸口剧烈起伏,仿佛随时都会爆炸。 “打你就打你,怎么了?勾引我爸,你还有理了?!” 刘皇叔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凌乱的衣服,眼神中没有一丝慌乱,只是淡淡地瞥了刘悦一眼,语气冰冷,“你来干什么?” 他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愧疚或尴尬,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冷漠的态度,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了刘悦的心脏。 “智脑,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刘悦在脑海中问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宿主,你在作死你知道吗?”智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甚至还带着一丝无奈,“好感度不是这么刷的,你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啊……”刘悦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委屈,“我只有这样,才能引起他的注意,才能让他看到我……” 刘皇叔终于穿戴整齐,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刘悦,眼神冰冷得像万年寒冰。 “你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给我滚出去!” 他语气中的厌恶和不耐烦,毫不掩饰。 刘悦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那嘴唇被咬得泛白,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是不是要给她一个名分?是不是要给我找个新妈妈?”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她微弱的呼吸声,和刘皇叔冰冷的眼神。 “你……”刘悦哽咽着,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你……你太过分了……” ```intext:章节 \/ 王者峡谷之兔身逆袭 \/ 第236章 延续 ``` 刘悦泪眼朦胧地盯着刘皇叔那张熟悉却又极度陌生的脸,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倒在办公室门口,但很快,她抬起袖子胡乱擦了把脸,强自镇定地吸了口气。 没事,这点伤害她扛得住,她不是来哭的,她是来“刷父亲好感度”的。 她脑海中快速闪现智脑给出的建议:“触发亲情事件,用情感勒索,博取同情,激发‘父亲保护欲’,从而提升亲密值。” 她的内心开始挣扎,是继续愤怒地反抗,还是按照智脑的建议改变策略?她想起了小时候渴望父亲关爱的那些时光,想起了无数次被父亲冷漠对待的场景。最终,她咬了咬牙,决定尝试新的方法。 于是她踩着颤抖但坚定的高跟鞋,轻轻走进了办公室,用一种近乎哀怨的语气,像是在低声自语又像是在倾诉:“我、我真的没想破坏你生活的意思……我只是……只是看着她那副样子太碍眼了……她根本不爱你,是她勾引你,她才不是我妈,绝对不是……” 她站在刘皇叔办公桌前,小小的身影被昏暗灯光笼罩在一起,楚楚可怜得像海边早晨残破的纸鸢。 空气像是凝了水汽般沉闷又难以呼吸,那潮湿的空气让她的呼吸变得更加沉重。 刘悦声线发颤,继续说道:“你要是真喜欢她,那就算我多嘴了。你要是想给我找个……新妈妈……我也会接受的,毕竟我只是你女儿嘛,你怎么开心怎么来也无所谓……” 话音未落,她微微低下头,故意露出那脖颈上看似新旧交错的旧伤,底妆都没特地掩盖,就是要细节地、不经意地揭露自己“委屈巴巴”的状态。 她吸着鼻子,不哭了,只咬着唇,装出一副懂事懂到令人心疼的模样,眼神斜斜地勾在刘皇叔脸上,像在赌,也像在试探。 刘皇叔眉头动了动。 他虽然表情依旧冷漠,但目光从女人头上的假睫毛挪到刘悦那溢着雾气的眼睛上,停顿了那么零点几秒。 这女孩,换了个套路? 不是来喊打喊杀破口大骂的? 反而像只委屈的小兔子? 他看不懂她突然的转变,但多年的职场历练让他意识到,这不是虚张声势,而是别有用心。 “过来。”他扯着嗓子说道,语气虽没多温情,但也不再是刚才的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刘悦心头一紧,整个后背都绷直了。 她想起小时候,只要父亲这么一叫,后面一定跟着训斥、冷言、甚至摔杯子……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但随即脑子里的智脑冷冰冰吐出一句:“不要怂,现在走感情戏。”她便咬咬牙,又往前挪了一小步。 那双高跟鞋踩在毛毯上的声音很轻,但每一步都像敲在她心口上,那轻微的脚步声仿佛是她紧张心情的节奏。 她走到他办公桌前,眼睁睁看着父亲绕了桌一圈,站到了她面前。 距离太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西装上残留的古龙水和那个女人香水掺杂的余味,辣得她鼻腔一阵发呛。 刘皇叔的手缓慢抬了起来。 刘悦心底顿时“警报”大作。该不会真的要……? 她紧紧地攥着指尖,镇住自己想躲开的冲动。 她不能动,如果现在抬手挡或后退一步,那刚才铺垫的“可怜戏”全都白演了。 就在他的手即将落下来的那一刻—— “你变了。”刘皇叔的手,落在了她头顶。 不像是抚摸,更像某种审视。 他的语气不疾不徐,却透着探究:“以前你只知道打砸闹,现在居然也会扮弱了?你要干什么,说。” 刘悦头皮发麻,抬眸看他,嘴边那点颤抖是她完全装不出来的。 天知道她多怕这巴掌真甩下来。 但她还是硬扯出一抹苦笑,眼神里带点点可怜巴巴,又像是故作坚强:“我不干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说……我不想当没有妈妈的孩子,如果……她能真心对你……” “那你就真打她耳光?”刘皇叔挑眉,嘴角似笑非笑。 刘悦愣住,没接话,只是低下头,捏着裙摆装柔弱。 静了一瞬,只听刘皇叔低低哼了一声,他的手忽地收回,背过去几步,拉开了窗帘。 阳光斜照进来,在办公室金属陈设上反射出冷烈的光芒,也照在刘悦脸上一角,映得她脸上的泪珠晶亮却酸涩。 刘皇叔并没有再看她,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去会议室等我,十五分钟。”语气仍旧是命令式的,却夹了些别人听不出的东西。 她愣了愣,却没有动。 他顿了一下,不耐烦地补上一句:“想哭,就别哭一半留一半。” 刘悦轻轻吸气,转身走出办公室,关门那一瞬,她指尖还在发僵。 她不知道,他关上窗帘前那一眼,是不是看懂了她掩藏的委屈】 第237章 父女相对泪沾裳 刘悦站在刘皇叔的公司大楼前,明晃晃的阳光如利剑般刺得她眼睛生疼,她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睛,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她想起被掉包记录放出后,自己的处境变得微妙起来,这也是她此次来给刘皇叔送午饭,试图缓和关系的原因之一。她深吸一口气,那温热的空气带着淡淡的尘土味涌入鼻腔,抬脚走进大堂,手中紧紧提着精心准备的午餐,触感是饭盒光滑的外壳。 电梯门在她面前缓缓合上,光滑的镜面清晰地反射出她略显紧张的神情,她能听到电梯运行时轻微的“嗡嗡”声。 当她走出电梯,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门半掩着,隐约传来一阵低沉的低语声,那声音像是从门缝里挤出来的。 她轻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衣衫不整的女人,女人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神慌乱,正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服。 刘皇叔站在一旁,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脸上满是不悦。 “你先出去。”刘皇叔冷冷地对女人说道,目光转向刘悦。 女人匆匆离去,刘悦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只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固起来。 刘皇叔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午餐上,语气略显不耐:“你来干什么?” “我……我来给您送午饭。”刘悦低声回答,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开口。 刘皇叔的神情稍稍缓和,接过午餐,那饭盒交接的瞬间,有轻微的触碰感,他示意她坐下。 刘悦犹豫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问道:“您是不是……要给我找个新妈妈?” 刘皇叔微微一愣,随即恢复了惯有的冷静:“你永远是我的女儿,这一点不会改变。” 刘悦心中不满,面上却露出惊喜的神情,起身给了刘皇叔一个拥抱,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午餐过后,刘悦告辞离开。刘悦从办公室出来,心情沉重,她缓缓地走在走廊上,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刚刚和父亲的对话。就在这时,她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季暖阳。季暖阳微微点头,目送她离去。 办公室内,季暖阳看着刘皇叔,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刘悦只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她并不在乎您的钱。” 刘皇叔冷哼一声,目光投向窗外:“她喜欢的只是有钱的父亲。” 季暖阳摇了摇头,心中为刘悦感到不平。 刘悦告别了刘皇叔,走出公司大楼。外面的阳光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热浪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街道。离开公司后,刘悦心中已有了决定。 她要给刘皇叔准备一个“惊喜大礼包”,以此来刷好感度。 她知道,自己被掉包的记录已经放出,必须尽快脱离刘皇叔的掌控。 她走在街上,阳光洒在她的肩头,暖烘烘的,可心中却是一片阴霾。 她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 刘悦的脚步渐渐加快,仿佛在逃离什么,她能听到自己急促的脚步声。 她的手指紧握着手机,触感是手机冰冷的外壳,心中默默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她知道,自己必须小心翼翼,才能在这场博弈中全身而退。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那震动感清晰地传到她的指尖,是一条新消息。 她停下脚步,低头查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她,已经准备好迎接一切挑战。 刘悦抬起头,目光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她轻声自语:“这次,我一定会赢。”】 第238章 未心计 香草拿铁那甜腻的香气如轻柔的雾霭般弥漫在空气中,萦绕在“咖啡角”那豪华柔软的天鹅绒卡座周围,卡座的绒毛细腻而温暖,轻轻触碰着刘悦和苏小白的手臂。刘悦和苏小白正坐在那里,卡座的皮革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苏小白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蝴蝶的翅膀,她的手指轻柔地拨弄着一缕头发,发丝在指尖缠绕,触感顺滑。 “悦,”她轻声说道,声音如微风拂过花瓣般轻柔,“我……我想和你谈谈齐子峰的事。” 刘悦慢悠悠地抿了一口拿铁,那甜美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却丝毫没能缓解她内心隐隐的苦涩预感。拿铁入口丝滑,带着香草的浓郁香气。 她知道这场对话迟早会来。 “他怎么了?”她故作镇定地问道,声音平稳却难掩一丝紧张。 “嗯,”苏小白接着说,脸颊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我……我有点喜欢他,非常喜欢。我在想……你会不会介意我……去追求他?” 刘悦差点被拿铁呛到,喉咙一阵刺痛,拿铁的香气在鼻间变得有些刺鼻。 好大的胆子! 这是某种扭曲的玩笑吗? 她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脸上挤出一丝牵强的笑容,嘴角的肌肉微微僵硬。 “小白,”她的声音虚伪地充满诚意,“你知道我对齐子峰没什么感觉。去追吧!我真心希望你能幸福。” 就在这时,咖啡馆的门铃声清脆地响起,如银铃般悦耳,齐子峰本人走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她们,径直走了过来,皮鞋踏在地面上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嘴角挂着羞涩的微笑。 他把一本笔记本递给刘悦,笔记本的纸张有些粗糙,边缘微微卷起。 “我想你可能需要昨天课堂的这些笔记,”他结结巴巴地说,脸颊泛起淡淡的粉色,像一朵初绽的桃花。 突然,刘悦恍然大悟。 她那牵强的笑容僵住了,面部肌肉仿佛被瞬间冻结。 苏小白的“表白”根本不是表白。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目的是让她显得大度,同时把齐子峰推进苏小白的怀抱。 她瞥了一眼苏小白,此刻苏小白正用一副精心练习过的羞涩爱慕的神情望着齐子峰,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 刘悦胃里的香草拿铁突然变得像铅块一样沉重,胃部一阵隐隐的胀痛。 “不用了,谢谢,”刘悦声音干脆冷淡。 她把笔记本推回给他,无视他“我不需要。”她收拾好东西,粗帆布手提包的边缘粗糙地擦过她的手指,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我得走了,”她喃喃地说,看都没看齐子峰一眼就从他身边挤了过去。 当她走到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时,汽车喇叭声尖锐刺耳,人们的交谈声嘈杂混乱,如同一团乱麻扑面而来。 她苦涩地笑了笑。 他们都叫她“冰山女王”。 说她冷酷无情。 他们根本不知道她精心伪装的外表下隐藏着怎样的痛苦。 难道大家都误解她真的是她的错吗? 还是说这是她“主角”身份带来的扭曲后果,就像一块磁铁,吸引着不必要的关注和闹剧? *她愿意用这所谓的“光环”去换取一刻真正的理解。 * 从咖啡馆出来后的那一个月里,刘悦的生活看似平静,但她心中总是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终于,一个月后的一天,她被刘皇叔叫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那惨白的墙壁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向刘悦压了过来,墙壁冰冷的质感似乎透过空气传递过来。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浓稠得让人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的味道。 两个魁梧的保镖站在一个头发凌乱、披头散发的女人两旁,保镖的制服笔挺,散发着皮革的味道,女人的头发粗糙而杂乱,像一团纠结的麻绳。 她的衣服破破烂烂,脸上满是污垢,但眼中却燃烧着炽热的怒火,那怒火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点燃。 刘皇叔站在她面前,脸上是冰冷的愤怒,他的眼神如同寒夜中的冰霜。 “这个女人,”他恶狠狠地说,声音充满了毒液,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刺,“声称知道一些……关于你的事,刘悦。” 那女人的目光转向刘悦,嘴角浮现出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牙齿发黄且参差不齐。 “小公主,”她嘶声道,声音沙哑且充满恶意,如同破旧的风箱发出的声音,“你真以为你能一辈子活在谎言里吗?你不是他的女儿。你是他*敌人*的女儿。他把你偷走,当作自己的孩子养大,而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的声音哽咽了,变成了痛苦的抽泣,抽泣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刘悦感到一阵冰冷的恐惧刺痛了她,后背一阵发凉,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全身。 她踉跄着后退,假装震惊,脑海中却如同一团乱麻。那些与刘皇叔相处的童年回忆片段,像电影画面般在脑海中快速闪过:小时候刘皇叔温暖的怀抱,严厉又充满关爱的眼神,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这些回忆与眼前女人的话语相互冲突,让她在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挣扎和怀疑。 一股强烈的愤怒在她的血管中涌动,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嵌入掌心。 她朝那女人扑过去,手指蜷曲成爪状。 “你这个骗子!”她尖叫道。 但她还没碰到那女人,一个保镖就抓住了她的胳膊,保镖的手粗糙而有力,粗暴地把它扭到背后。 刘悦痛苦地叫了一声,瘫倒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地板的寒意透过衣服渗透进来。 世界在旋转,白色的墙壁和扭曲的面孔组成了一幅令人头晕目眩的画面。 刘皇叔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中,他的眼神……冰冷、空洞。 “这……这是真的吗?”她哽咽着问道,声音几乎听不见。 刘皇叔动了动嘴唇,但没有发出声音。 他只是盯着她,那目光……让人不安。 他慢慢跪下来,伸出手……】 第239章 身世之谜 刘悦蜷缩在地上,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世界在她眼中旋转成一片令人作呕的混沌。那泪水温热而咸涩,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发出细微的“滴答”声。地板的寒意透过肌肤,像无数根细小的针,刺得她裸露的肌肤生疼。 她能感觉到身上火辣辣的疼痛,那是刚才被保镖粗暴地掼在地板上时留下的擦伤。每一寸受伤的肌肤都像是被火舌舔舐,伴随着轻微的刺痛,让她忍不住颤抖。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双腿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劲,身体摇摇晃晃,像风中的残叶。只能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般呜咽着,那声音微弱而凄惨,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她抬头看向刘皇叔,“爸爸……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不是……我不是……”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心脏里挤出来的一样。声音颤抖而沙哑,带着无尽的绝望和哀求。 “爸爸……”她伸出手,那只手苍白而颤抖,试图抓住那双曾经充满慈爱的眼睛,却只抓到一片冰冷的空气。那空气冰冷刺骨,像冰碴儿一样割着她的手。 她看到刘皇叔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只听见房间里安静得可怕,静得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他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空洞得可怕,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个无关紧要的蝼蚁。那眼神,仿佛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穿了刘悦的心脏,让她的心猛地一缩,疼痛蔓延至全身。 她感到一阵窒息,仿佛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呼吸变得急促而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破碎的心肺。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都在控诉着命运的不公。 “哈哈哈!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好爸爸!”刺耳的笑声划破了凝滞的空气,赵疯女尖锐的声音像一根毒针,狠狠地扎进了刘悦的耳膜,让她的耳朵一阵刺痛。 她扭头看向那个疯女人,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那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因为愤怒而滚烫。 “你闭嘴!你这个疯子!你什么都不知道!”她嘶吼着,声音沙哑得可怕。那声音在空气中破碎,像玻璃渣一样尖锐。 赵疯女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继续尖笑着,那笑声尖锐刺耳,仿佛要将刘悦的理智彻底撕碎。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像恶魔的咒语,让刘悦的脑袋嗡嗡作响。 “我当然知道!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我知道你只不过是他仇人的女儿!他还傻乎乎地把你养大,真是可笑至极!”她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刘悦的心上,每扎一下,刘悦的心就疼得抽搐一下。 刘皇叔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猛地站起身,声音低沉而冰冷。“把她带下去!喂鱼!”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索命符,那声音冰冷得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不!爸爸!不要!我求求你!不要相信她!她是骗你的!我是你的女儿!我是你的悦悦啊!”刘悦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摆脱保镖的钳制,却无济于事。她能感觉到保镖粗糙的手掌紧紧地抓着她的胳膊,那手掌上的老茧像砂纸一样摩擦着她的皮肤,勒得她生疼。 她绝望地哭喊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在地板上溅起一朵朵绝望的花。那泪水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像是心碎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她脆弱的神经。 “求求你……不要……不要验dna……我是你的女儿……我真的是你的女儿……”她哭喊着,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她紧紧地抓住刘皇叔的衣角,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衣角在她手中,冰冷而僵硬,没有一丝温度。 刘皇叔却无动于衷,他冷冷地甩开她的手,眼神冰冷得可怕。“验!”他只说了一个字,却像是一道催命符,彻底击碎了刘悦最后的希望。 检验报告很快就出来了,白纸黑字,冰冷无情。那纸张洁白如雪,却透着一股寒意,上面的字迹像黑色的幽灵,刺痛着刘悦的眼睛。 结果与赵疯女所说完全吻合。 刘悦呆呆地望着那份报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这怎么可能呢? 她一直是刘皇叔的掌上明珠,他一直对她疼爱有加,这怎么可能不是真的呢? 她抬起头,看向刘皇叔,却看到他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像魔鬼的微笑,让刘悦的后背一阵发凉。 那笑容,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更像是在看……一个猎物。 “你……”刘悦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让她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刘皇叔慢慢地弯下腰,靠近她,在她耳边低语道:“你知道吗……”那气息冰冷而潮湿,喷在她的耳边,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刘皇叔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刘悦,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弧度。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他语气平淡,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刘悦的心上。 “什……什么?”刘悦颤抖着声音问道,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几乎要窒息。 “你并非我亲生女儿。”刘皇叔语气依旧平静,却如同一道惊雷,在刘悦耳边炸响。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她叫了二十多年“爸爸”的男人。 “不……不可能……”刘悦拼命摇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死死地抓住刘皇叔的衣角,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爸爸,你骗我的对不对?我是你的悦悦啊!你一直最疼我了!”她泣不成声地哀求着,声音嘶哑得如同破败的风箱。 刘皇叔的目光在她紧紧抓住自己衣角的手上停留了一瞬,又缓缓上移,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前短暂停留,最终移开,落在她泪流满面的脸上。 他“放开。”他语气冷淡,不带一丝感情。 刘悦的手无力地滑落,她瘫坐在地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她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曾经那么疼爱她的爸爸会突然变得如此冷漠? 为什么他会如此轻易地相信一个疯女人的话? 为什么他会如此无情地抛弃她? “爸爸……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刘悦哽咽着,绝望地哀求着。 她匍匐在地上,像一只迷路的小兽,无助地望着眼前这个曾经给她温暖和依靠的男人。 刘皇叔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挥了挥手,示意保镖放开刘悦。 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那背影在灯光下被拉得很长,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刘悦呆呆地坐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流淌着。 她不明白刘皇叔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检验报告已经证实了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为什么不把她赶尽杀绝,反而放了她? 难道他还有什么后招? 刘悦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蜘蛛网缠住的蝴蝶,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她被粗暴地赶出了刘家大宅,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衣,手里紧紧攥着那份冰冷的dna检验报告。寒风凛冽,像刀子一样割在她的皮肤上,她瑟瑟发抖,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那寒风呼啸着,发出尖锐的声响,像恶魔的咆哮。 她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样。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试着给朋友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已经被停机。按下按键,只听到一片寂静,没有熟悉的拨号音。 她去银行取钱,却发现银行卡和信用卡都被冻结了。在atm机前,屏幕上闪烁的“交易失败”字样,像冰冷的嘲讽。 她这才意识到,刘皇叔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她,他只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让她在绝望中慢慢煎熬。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城市的喧嚣与刘悦的孤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街道上车水马龙,喇叭声、喧闹声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隔绝在外。 她蜷缩在一个街角,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那人群川流不息,欢声笑语,却没有一丝属于她的温暖。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突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那黑色西装笔挺而冰冷,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刘小姐,我们老板请您过去一趟。” 刘悦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你们老板是谁?”她警惕地问道。 男人微微一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去了你就知道了。” 刘悦站在学校门口,寒风像无形的巴掌,一下一下地掴在她脸上。那寒风带着刺骨的冷意,刮在脸上生疼,发出“呼呼”的声响。 手里紧紧攥着那张薄薄的退学通知书,纸张的棱角硌得她手心生疼,却远不及心底的痛。那纸张在手中,冰冷而粗糙,仿佛带着无尽的苦涩。 周围的学生说说笑笑地走过,鲜艳的校服刺痛了她的眼睛。那校服色彩鲜艳,在阳光下闪耀,与她的落魄形成鲜明的对比,学生们的欢声笑语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 曾经,她也像他们一样,无忧无虑,是刘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 而如今,她却像个被世界抛弃的流浪者,无处可去。 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银行卡也被冻结,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她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那口袋空荡荡的,摸起来冰冷而干涩,她苦笑一声。 真是讽刺啊,昨天还是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今天就变成了身无分文的落魄少女。 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那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响亮,提醒着她残酷的现实。 她得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然后再想办法联系刘皇叔。 她相信,刘皇叔只是一时生气,等他气消了,就会明白她才是他真正的女儿。 “我要调教渣爹!”刘悦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就不信了,她堂堂刘家大小姐,还能被这点困难打倒? 她开始四处寻找工作。 便利店、咖啡馆、快餐店……她一家一家地问,却一次又一次地被拒绝。那些店门一扇扇在她面前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关上了她生活的希望。 她身上的衣服虽然名贵,但却沾满了灰尘和污渍,看起来像个流浪汉,谁会愿意雇佣她? 终于,一家小餐馆的老板娘看她可怜,让她帮忙洗碗。那餐馆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却也夹杂着油烟的刺鼻味道。 刘悦顾不得脏累,立刻挽起袖子开始干活。冰冷的水冻得她双手通红,那水凉得刺骨,像冰窖里的水,油腻的碗筷让她作呕,但她咬牙坚持着,没有一句抱怨。洗碗时,碗筷碰撞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洗完碗,老板娘给了她五十块钱。那五十块钱纸币在手中,带着老板娘的温度,却也带着生活的艰辛。 刘悦紧紧地攥着这五十块钱,感觉比任何时候都珍贵。 这是她用自己的劳动换来的,是她重新开始的第一步。 她用这五十块钱买了两个馒头,那馒头散发着淡淡的麦香,咬一口,干涩而粗糙,但却能暂时缓解饥饿。她狼吞虎咽地吃下去,总算缓解了饥饿感。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刘皇叔的别墅门口。那别墅在夜色中灯火通明,像一座华丽的城堡,温暖的光芒透过窗户洒出来,照亮了刘悦的脸庞。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刘小姐,您怎么又来了?”一个保安认出了她,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想见刘皇叔。”刘悦语气坚定,目光直视着保安。 “刘先生已经吩咐过了,不许您再踏进别墅一步。”保安拦住她,语气强硬。 “你让开!我要见我爸爸!”刘悦试图推开保安,却被他一把推倒在地。那倒地的声音沉闷而响亮,像她心中希望的破灭。 “刘小姐,您还是走吧,别让我们为难。”另一个保安走过来,语气虽然客气,但却不容置疑。 刘悦坐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流淌下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刘皇叔要这么对她? 难道他真的相信那个疯女人的话,真的要抛弃她吗? 她倔强地不肯离开,就在别墅门口坐了下来。 夜越来越深,寒风刺骨,她瑟瑟发抖,却依然不肯离去。那寒风在耳边呼啸,像无数个幽灵在哭泣。 保安们看着她,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他们都知道刘皇叔的脾气,如果他们不按照他的吩咐办事,后果不堪设想。 “唉,这刘小姐也真是可怜。”一个保安叹了口气,小声说道。 “是啊,以前多受宠啊,现在……”另一个保安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你说,老板真的要赶她走吗?” “谁知道呢……” 别墅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走到刘悦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刘小姐,我们老板请您进去。” 刘悦猛地抬起头,难道刘皇叔回心转意了?】 第240章 绝情弃女冷夜寒 夜色如浓稠墨汁,像一块巨大而沉重的黑幕,沉甸甸地笼罩着大地,目之所及,一片漆黑,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无尽的黑暗吞噬。 冷风如狂野的野兽,裹挟着冰冷的雨丝,像无数根尖锐的针,无情地抽打在刘悦单薄的身躯上。那风刮在脸上,如刀割般刺痛,雨滴打在身上,透骨的凉意瞬间传遍全身。 她像一只被遗弃的雏鸟,瑟缩在刘家别墅的大门前,浑身湿透,每一寸肌肤都被雨水浸透,寒意刺骨,瑟瑟发抖的身躯仿佛在与这寒冷的夜做着最后的抗争。 别墅内,温暖如春,柔和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隐隐约约能听到屋内传来的轻柔音乐声。 刘皇叔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杯中的红酒如鲜艳的血,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他目光淡漠地注视着在风雨中颤抖的刘悦,窗外的风雨声与屋内的音乐声交织在一起。 他那张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外面那个可怜的女孩与他毫无关系。 “先生,您真的要让刘小姐在外面淋雨吗?”季暖阳站在刘皇叔身后,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她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 刘皇叔轻抿一口红酒,红酒滑过喉咙的声音细微可闻,语气冰冷,“从今以后,她不再是我的女儿。”他转过身,眼神锐利地盯着季暖阳,“你也一样,不要再叫她刘小姐。” 季暖阳怔住了,她从未见过刘皇叔如此绝情的一面。 在她印象中,刘皇叔虽然性格冷淡,但却对刘悦疼爱有加。 是什么让他突然改变了态度? 难道真的如外界传言,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出现? 季暖阳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她偷偷地望了一眼窗外,刘悦的身影在风雨中显得更加单薄,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风雨的呼啸声似乎也在为刘悦的遭遇而悲鸣。 “滴——宿主体温下降,即将感冒。感冒会影响您的攻略进程,请及时采取保暖措施。”刘悦的脑海中响起了智脑机械而冰冷的声音,这声音在风雨的嘈杂声中显得有些突兀。 “知道了,知道了,你真是越来越啰嗦了。”刘悦在心里无奈地回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这智脑啊,就像个唠叨的老妈子。它是自己在一次神秘机缘下绑定的,从绑定后就一直跟自己形影不离。 她才不在乎什么感冒,这点苦算什么? 她要让刘皇叔后悔,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宿主,您这样下去真的会生病的!您想想,以您现在的状态去报复刘皇叔,效果肯定大打折扣。要不您先找个地方避避雨,调整好状态再继续?”智脑的声音充满了焦急。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刘悦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就是要让他看看,他今天抛弃的是什么!我要让他以后追悔莫及,心痛到无法呼吸!” 雨还在下,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雨滴打在地上的声音,滴答滴答,仿佛是时间的脚步声。刘悦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但她仍然倔强地不肯离开,她要让刘皇叔亲眼看到她的痛苦,让他为自己的绝情付出代价! 别墅里的刘皇叔依然站在窗前,目光始终落在刘悦身上。 他的眼神复杂,既有冷漠,也有挣扎,还有一些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情绪。他的脑海中不禁回忆起往昔与刘悦相处的点滴,那些温馨的画面如电影般在眼前闪过。 终于,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雨渐渐停了,天空中出现了一抹淡淡的曙光,那微弱的光线慢慢驱散了黑暗。 刘悦挣扎着站起身,她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发紫,身体摇摇欲坠,每挪动一步,都能感觉到脚下的积水被踩得“噗嗤”作响。 她一步一步地离开了刘家别墅,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季暖阳站在窗边,看着刘悦蹒跚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被刘悦的倔强和坚韧所吸引,也为她的遭遇感到心疼。 季暖阳犹豫了片刻,心里想着:刘皇叔已经明确表示不让我再关心刘悦了,我这样追出去,会不会违背他的意愿?可是,看着刘悦那么可怜,我又怎么能忍心不管呢?最终还是忍不住追了出去。 刘悦的身影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晨雾中。 季暖阳加快了脚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出去,但她就是想看看刘悦,想问问她还好吗…… “刘……”季暖阳刚开口,却突然停住了,他看到了刘悦狼狈的模样,衣衫褴褛,浑身湿透,像一只落魄的流浪猫,哪里还有之前大小姐的样子。 刘悦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季暖阳看着刘悦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快步追了上去,在她身后轻声说道,“等等……”】 第241章 朝族里俯身零丁 “等等……”季暖阳的声音在清晨那如轻纱般的薄雾中显得有些飘渺,像一根轻柔的羽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声响,轻轻拂过刘悦紧绷的神经,让她的耳膜微微颤动。 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瘦削的肩膀在略带寒意的晨风中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努力抑制着即将决堤的悲伤,那颤抖的触感好似寒风中摇曳的树叶。 “刘小姐,”季暖阳走到她身旁,将手里拎着的西装袋递了过去,袋子在他手中微微晃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这是……一些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些…钱。”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歉意,那声音像是被雾气浸湿,变得有些沉重。 刘悦缓缓转过身,细密的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滑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苍白的脸上划出一道道水痕,那冰凉的触感让她的肌肤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用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季暖阳,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反复磨过,带着一种干涩的质感:“这是……我爸让你送来的?” 这个问题让季暖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避开刘悦的目光,低声道:“刘小姐,对不起……” 刘悦惨淡一笑,笑声中充满了自嘲和苦涩,那笑声在清冷的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她伸手接过西装袋,指尖触碰到季暖阳的手,那冰冷的温度如同一股寒流瞬间传遍她的全身,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谢谢。”她说完,便转身继续往前走,没有一丝留恋,她的脚步声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季暖阳看着刘悦远去的背影,心中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沉闷得喘不过气来,耳边只有雨水滴答和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他知道,刘悦误会了,但他却无法解释。 原来,刘悦曾经因年少任性,在家族生意上给刘皇叔带来了巨大的损失,导致刘皇叔在商场上陷入困境,声誉受损。这也是刘皇叔对她如此绝情,让她净身出户的真正原因。 回到别墅,刘皇叔正坐在客厅里,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让人不寒而栗。 “你给她送衣服和钱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季暖阳没有否认,他知道瞒不过刘皇叔,“是的,先生。” “谁允许你这么做的?!”刘皇叔猛地一拍桌子,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我让她净身出户,就是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瓜葛!你这样做,是想违抗我的命令吗?!” “先生,我只是……”季暖阳试图解释,却被刘皇叔粗暴地打断。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从今天开始,你被调去f国分部!” 刘皇叔语气冰冷,不容置疑,“立刻收拾东西滚蛋!” 季暖阳愣住了,他没想到刘皇叔会如此绝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愤怒,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但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他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个结果。 离开刘家别墅后,刘悦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冷风吹过,发出呼呼的声响,吹在她身上,那寒意如同无数根针刺痛着她的肌肤,让她瑟瑟发抖。 她感觉浑身无力,头晕目眩,眼前的世界仿佛都在旋转,喉咙里也像是着了火一样,灼痛难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滚烫的热气。 她知道自己病了,但她却没有钱去看医生,也没有地方可以休息。她的内心充满了挣扎和无奈,从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女到如今流落街头的落魄者,巨大的身份落差让她的心情如同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她找到一家奶茶店,勉强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开始打工。奶茶店中机器的嗡嗡声、人们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傍晚时分,祁子峰路过奶茶店,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忙碌的刘悦。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 “刘悦?你怎么在这里?”祁子峰惊讶地问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和关切,“你都好几天没来上学了,发生什么事了?” 刘悦抬起头,看到是祁子峰,眼神里闪过一丝厌烦,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恼火,自己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不想被任何人看到,尤其是祁子峰。“这和你没关系,请你不要妨碍我工作。” 祁子峰听到刘悦厌烦的话语,心中一阵惊讶,他没想到刘悦会用这样的态度对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受伤和疑惑。“刘悦,你……”祁子峰还想说什么,却被刘悦打断。 “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刘悦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对着一位顾客露出了职业化的微笑,但那微笑却显得那么僵硬和勉强。 祁子峰看着刘悦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一阵难受。他知道刘悦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却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刘悦突然眼前一黑,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她倒下时带起的风声和周围人的惊呼声交织在一起。 “刘悦!”祁子峰惊呼一声,连忙冲上前去,想要扶住她。 然而,一只手比他更快,牢牢地钳制住了他的肩膀,那只手的力量如同铁箍一般,让他动弹不得。 祁子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悦倒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是我的……”】 第242章 身困心伤路何从 祁子峰感觉肩膀像被铁钳夹住,那股强烈的压迫感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身上,让他每一寸肌肉都动弹不得。他扭头怒视,眼前那张陌生的面孔,如同一块千年寒冰,眼神冰冷得像刀子,直直地刺痛他的心。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如阴云般涌上心头。 他眼睁睁地看着刘悦无力地倒下,落入一个男人怀里。那男人,头发一丝不苟,梳得油光锃亮,在奶茶店暖黄的灯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笔挺得如同钢铁铸就,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仿佛自带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他面无表情,动作却轻柔地抱起刘悦,像抱着易碎的瓷娃娃。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与他冰冷的神情形成鲜明的对比。他连看都没看祁子峰一眼,径直抱着刘悦走出了奶茶店。临走前,他朝身后一个黑衣壮汉微微颔首,那动作简洁而干脆,如同发出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那壮汉立刻走到奶茶店老板面前,低声说了几句,声音低沉而模糊,像是从幽深的山谷传来。又递过去一张卡片,卡片在灯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老板原本惊慌失措的脸瞬间变得恭敬起来,点头哈腰地送走了壮汉,那点头的幅度之大,仿佛要把腰折断一般。 祁子峰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那心跳声在他耳边震响,仿佛要冲破胸膛。他用力挣扎,双手的肌肉因为用力而紧绷,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那只钳制着他的铁手。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一股无力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感觉自己像一片在狂风中无助飘荡的树叶。他咬紧牙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里默默念着刘悦的名字,一种莫名的恐惧在他心底蔓延开来。 车内,空调的冷气丝丝缕缕地包裹着刘悦,那冷气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扎在她的皮肤上,她却感觉不到一丝凉意。高烧让她浑身滚烫,像一个被火烤的红薯,意识也有些模糊。但她清楚地知道,抱着她的人是她的父亲——刘皇叔。 “爸……”刘悦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每一个字从她干裂的嘴唇中挤出,都带着难以言说的痛苦。她努力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冷漠的男人,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爸,不要赶我走……” 刘皇叔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那眼神如同寒夜的月光,冰冷而无情。刘悦的心像被针扎一样,一阵阵地抽痛,每一次抽痛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着。 “爸,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逃学,不该去打工…… 求求你,不要把我赶走……” 她紧紧抓住刘皇叔的衣袖,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刘皇叔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从冰窖中传来的风:“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女儿。你应该叫孙仁,记住这个名字。”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冰冷,“你的父亲,背叛了我,也背叛了整个家族。我不可能再养育一个叛徒的女儿。” “不!我不是孙仁!我是刘悦!我是你的女儿!”刘悦哭喊着,声音嘶哑,却无法撼动刘皇叔的决定。那哭声在狭小的车内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我不管你母亲姓什么,从今天起,你跟她姓!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刘皇叔毫不留情地甩开刘悦的手,那动作干脆而决绝,像丢弃一件垃圾一样将她推出了车外。 刘悦重重地摔在地上,高烧让她浑身无力,她甚至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路边的灯光昏黄,像一个孤独的守望者,照在她苍白而憔悴的脸上。车绝尘而去,只留下尾灯的红色光芒在夜色中渐渐消失,那光芒如同一颗即将熄灭的流星。 刘悦躺在冰冷的马路上,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感觉浑身冰冷,仿佛被全世界抛弃。那冰冷的地面像一块巨大的冰板,贴在她的背上,让她忍不住瑟瑟发抖。 夜深了,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清冷的街道上,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刘悦的烧渐渐退了下去,意识也逐渐清醒。她缓缓地坐起身,看着空荡荡的街道,一种绝望的情绪在她心中蔓延。那空荡荡的街道,仿佛是她此刻绝望内心的写照。 她想起了刘皇叔的话,想起了那个陌生的名字——孙仁。 “孙仁……这就是我的命运吗?”她喃喃自语,眼神空洞而迷茫。 她慢慢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那灰尘在她的拍打中飞扬起来,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一群迷失方向的小飞虫。然后走到路边的一家便利店。 她买了一瓶矿泉水,那矿泉水瓶在她手中,凉凉的,带着一丝水汽。她一口气喝了下去,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缓解了她干渴的痛苦。然后又买了一盒化妆品。 她对着便利店的镜子,仔细地描画着眉毛,那眉笔在她的眉毛上轻轻划过,像是在描绘一幅命运的画卷。涂抹着口红,那口红鲜艳的颜色,与她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既然你让我自生自灭,那我就活得比谁都好!” 她转身,朝着青市最繁华的销金窟走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呵,还真是够绝情的。” 一个冰冷、带着金属质感,却又莫名掺杂着一丝人性化嘲讽的声音,突兀地在孙仁(或者说,曾经的刘悦)耳边响起,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划破了沉寂的夜。 “淋雨有用吗?有用吗?” 这声音并非来自外界,而是直接在她脑海深处回荡——是那个自称“星幻智脑”的存在。 它似乎对眼前这出父女决裂的戏码,表达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孙仁趴在冰冷粗糙的柏油马路上,高烧带来的眩晕感和被猛力推搡的撞击感交织在一起,让她眼前阵阵发黑。那柏油马路的粗糙质感,像砂纸一样摩擦着她的皮肤。刚才那一摔,膝盖和手肘火辣辣地疼,细嫩的皮肤估计已经磨破了,渗出血丝,黏糊糊地沾着地上的灰尘,那灰尘带着一股淡淡的土腥味。她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和尘土混合的气息,那味道刺鼻而难闻。 那辆象征着冰冷权力和无情的黑色轿车,尾灯像两只嘲弄的红眼,在夜色中迅速缩小,最后消失在街道尽头。车窗摇下的那一瞬间,刘皇叔那张毫无波澜、仿佛雕刻出来的脸,以及那句比西伯利亚寒流还要冻彻骨髓的话,再次在她脑海里炸开。 “青市,不会有任何一个正经地方敢聘用你。你好自为之。” 说完,车窗便毫不留恋地升起,隔绝了最后一点可能存在的、虚无缥缈的父女情分。那声音,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不带丝毫情绪,却比任何咆哮和怒骂都更伤人。他甚至懒得多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一袋被随手丢弃的垃圾。 “啧啧啧,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智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语气里的嘲弄更甚,“把亲生女儿,还是个发着高烧的病号,就这么扔在大马路上。这心呐,比钢铁还硬,比寒冰还冷。我说,你们人类的亲情,有时候还真挺别致的。” 孙仁咬着牙,嘴唇被她自己咬得发白,甚至渗出了血丝,一股腥甜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泪水早就流干了,只剩下眼眶火辣辣的疼。 她想笑,想放声大笑,笑这荒诞的一切,笑那个男人的冷酷,笑自己的天真。 “死不了……” 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像是破旧的风箱,带着一种濒临绝境的狠厉,“高烧而已……死不了……” 她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撑起自己。手臂因为脱力而剧烈颤抖,视线也因为高烧而模糊不清,眼前的路灯光晕散成一片片破碎的光斑。每一次呼吸,都感觉肺部像被火焰灼烧一样疼痛,那疼痛如同一团燃烧的烈火,在她的胸腔里肆虐。 “没错,死不了。” 智脑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点赞许,虽然那赞许同样冰冷,“不过,按他说的,你在青市恐怕是找不到什么‘正经’工作了。他这是要彻底断了你的生路,让你在底层烂泥里挣扎,最好是自甘堕落,彻底消失。” “自生自灭……” 孙仁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嘴角勾起一抹凄凉而疯狂的弧度,“他不是想让我自生自灭吗?好啊……那我就‘自生自灭’给他看!” 她猛地抬起头,尽管脸色苍白如纸,汗水浸湿了额前的碎发,狼狈不堪,但那双眼睛里却燃起了某种近乎毁灭的火焰。 “他觉得我没了刘家的庇护,没了他的钱,就只能去死,或者去当社会最底层的渣滓?” 她像是对着空气说话,又像是在对智脑宣泄,“他以为断了我的学业,断了我的前程,我就活不下去了?” 她扶着旁边冰冷的电线杆,那电线杆的冰冷触感从她的手掌传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晚风吹过,带着夜晚特有的凉意,那凉意如同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她滚烫的身体,让她稍微舒服了一点,但也让她因为虚弱而打了个寒颤。 “呵……” 她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里充满了自嘲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他不是觉得我这种‘叛徒的女儿’,就配在泥潭里打滚吗?那我就如他所愿!” 她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城市夜景,那城市夜景中,高楼大厦的霓虹灯闪烁着,像一群舞动的精灵。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坚定:“就算……就算是去卖这张脸,只要能活下去,能挣到钱,不也挺符合他的心意吗?让他看看,他亲手推下悬崖的女儿,是怎么‘自生自灭’的!” 智脑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她这番决绝的话语。过了一会儿,它才用一种平稳无波的语调说道:“路径规划中……检测到附近有廉价旅馆,距离1.3公里。根据你的身体状况,步行预计需要25分钟。是否需要提供导航?” 孙仁没有回答,只是拖着沉重如铅的双腿,一步一步,朝着智脑指示的方向挪动。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那疼痛从脚底传来,让她眉头紧皱。 身体忽冷忽热,脑袋昏沉得厉害,仿佛随时都会再次栽倒。路边的霓虹灯光怪陆离地闪烁着,映在她眼中,却只剩下模糊的光影。偶尔有车辆驶过,刺眼的车灯让她下意识地眯起眼睛,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那声音像一把尖锐的刀子,割破了夜的宁静。 她能感觉到路人投来的或好奇、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但她已经不在乎了。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身体的痛苦和心中那股熊熊燃烧的、混杂着恨意与不甘的火焰。 终于,她看到了那家隐藏在小巷深处的廉价旅馆,招牌上的几个字已经有些斑驳脱落,那脱落的漆皮像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玻璃门,那声音像是一个老人的叹息。在前台用身上仅剩的一点零钱,开了一间最便宜的单人房。 房间很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那味道刺鼻而难闻,像一个发霉的地窖。墙壁上有些许霉斑,像一幅抽象的水墨画。床单看起来也不那么干净。 但对于此刻的孙仁来说,这里已经是天堂了。 她反锁上门,几乎是立刻就瘫倒在了那张硬邦邦的床上,那床板的坚硬质感让她的身体一阵酸痛。身体像散了架一样,连动一动手指都觉得困难。 “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异常,体温39.8摄氏度,伴有脱水症状。建议立即补充水分和服用药物。” 智脑的声音适时响起。 “药……” 孙仁嘴唇干裂,声音微弱。 她连爬起来找水的力气都没有了。 “已为你准备。” 智脑话音刚落,孙仁感觉手心微微一凉,凭空出现了一小瓶矿泉水和两颗闪烁着淡蓝色微光的胶囊。那微光在黑暗的房间里,像两颗神秘的星星。 这显然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东西。 她没有丝毫犹豫,拧开瓶盖,艰难地喝了几口水,那水的清凉感觉让她干涸的喉咙得到了滋润。然后将那两颗散发着奇异能量感的胶囊吞了下去。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感觉顺着喉咙滑下,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原本灼烧般的痛苦似乎被瞬间抚平了不少。 强烈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袭来,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这药的神奇之处,眼皮就沉重得再也支撑不住,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是一整夜。 当孙仁再次睁开眼睛时,窗外已经是一片深沉的墨蓝,几颗残星点缀在天鹅绒般的夜幕上,那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她自己平稳的呼吸声。 她动了动身体,惊奇地发现,那种几乎要将她燃烧殆尽的高烧,竟然已经完全退去了。身体虽然还有些虚弱和酸痛,但头脑却异常清醒。皮肤上黏腻的汗水和之前的狼狈还在,但那种濒死般的沉重感已经消失无踪。 “特效药,效果不错吧?” 智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孙仁没有回答。 她缓缓坐起身,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那墙壁的冰冷让她的后背一阵发凉。目光投向窗外那片深邃的夜空。 城市依旧喧嚣,远处隐约传来靡靡之音,那是属于夜晚的繁华。她的眼神,在黑暗中,慢慢变得锐利,像一把刚刚磨砺出鞘的刀。 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那里曾经是刘悦骄傲的资本,如今,却可能成为孙仁活下去的工具。 黑暗中,她沉默着,然后,慢慢地、慢慢地,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向了那面布满灰尘的廉价穿衣镜。 镜子里映出一个苍白、虚弱,但眼神却异常明亮的女孩。 “那么……” 一个冰冷而决绝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轻轻响起,带着一种义无反顾的疯狂,“就开始吧。”昏黄的灯光下,孙仁对着镜子,细致地描画着眼线。 每一笔都像是在勾勒命运的轨迹,带着一丝决绝,一丝嘲讽,一丝疯狂。口红鲜艳如血,衬得她苍白的脸色更加触目惊心。 换上那条从未穿过、被她藏在行李箱底层的黑色吊带裙,布料的丝滑触感如同毒蛇的信子,冰冷地缠绕着她的肌肤。裙摆很短,高跟鞋的细跟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战斗的号角。 她推开“夜色”的大门,一股混合着香水、酒精和欲望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气息刺鼻而浓烈,像一个巨大的香水瓶被打翻。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像鼓点一样敲击着她的耳膜,那音乐声嘈杂而喧闹,让她的脑袋一阵嗡嗡作响。 闪烁的灯光迷离,男男女女在舞池中疯狂扭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糜烂的味道。 孙仁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眼神冰冷,如同狩猎的猎豹。 她径直走到吧台,点了杯烈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灼烧着她的食道,却也让她更加清醒。 她环顾四周,眼神锐利,像是在寻找猎物,又像是在寻找什么答案。 “一个人?”一个低沉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 孙仁转头,一个穿着考究的男人正站在她身边,手里端着两杯香槟,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 孙仁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笑,解开了领口两颗扣子……】 第243章 入奢地忍辱待缘 孙仁把领口的两颗扣子解开了,她那精致的锁骨还有一小片雪白雪白的肌肤就露了出来。 那男的眼睛一下子就看直了,喉结不停地上下动,很明显啊,被孙仁这么大胆的动作弄得心里乱乱的,就像心里有只小猴子在跳似的。 他递给孙仁一杯香槟,自己呢,把另一杯一下子就喝光了,眼睛里满是那种贪婪又带着欲望的神情。 孙仁接过酒杯,可她没喝,就轻轻地晃着酒杯,那金色的酒在杯子里转啊转的,就跟她现在心里那种乱糟糟的情绪一样。 她微微地笑了一下,眼睛那么一转,里面藏着一丝很难发现的冷意。 “带我去个安静的地儿。”她小声地说,声音轻得就像羽毛似的,但是又有一种让人不能不听的那种命令的感觉。 那男的被她这种像女王一样的气场给吓住了,愣了一下,紧接着就赶紧点头,带着孙仁穿过闹哄哄的人群,朝着一个很隐蔽的楼梯走过去。 那个楼梯弯弯扭扭地往上通到二楼的vip包厢。 二楼装修得更奢华了,空气里都是那种很贵的香水味,还有雪茄的烟味。 走廊两边都是一间一间关着门的包厢,从里面隐隐约约能听到有人小声说话的声音,还有笑声。 那男的带着孙仁走到走廊最里头的一个包厢前面,把门推开,还做了个“请”的手势。孙仁抬腿就进了包厢,哇塞,眼前那叫一个金碧辉煌啊。 水晶吊灯明晃晃的,那光可璀璨了,把整个屋子都照得通亮。 真皮沙发软乎乎的,红木家具一看就老名贵了,墙上还挂着老值钱的油画呢,这到处都透着一股奢靡劲儿。 空气里有股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孙仁待着有点不得劲儿。 她眼睛扫了一圈四周,眼神冷得跟冰似的,一点波动都没有。 “觉着咋样,喜不喜欢?”男人在她背后问了句,那语气里还带着点得意洋洋的感觉。 孙仁没吭声,直接就奔着落地窗去了,往楼下舞池那儿看。 舞池里男男女女就跟小蚂蚁似的,在那儿扭来扭去的,那欲望都写在脸上了。 突然啊,她瞅见一个特眼熟的身影。 哟,这不是张二世嘛! 就是在学校里净欺负弱小,还老是羞辱她的那个张二世! 他正搂着一个穿得特暴露的女人呢,在舞池中间可劲儿扭,脸上那笑啊,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孙仁的拳头一下子就攥紧了,指甲都掐到肉里去了,可她都没觉着疼。 她使劲吸了口气,把心里那股火硬给压下去了,转身就往门口走。 “你上哪儿去啊?”男人有点疑惑地问。“洗手间。”孙仁轻声回了一句,就推开门出去了。 她顺着走廊走到楼梯口那儿,特意把脚步放慢了,就等着张二世过来呢。 嘿,没过多大会儿,张二世就搂着个女人,晃晃悠悠地走上来了。 孙仁深吸了口气,装作不经意地朝着张二世撞了过去。 “哎呀!”张二世被撞得身子一歪,手里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稀巴烂。 他气呼呼地抬起头,刚想张嘴大骂,可一看到孙仁,立马就愣住了。 今儿个的孙仁啊,跟平常那个唯唯诺诺的样儿完全不一样。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带裙,肩膀光溜溜的,两条腿又长又直,那精致的妆容让她显得特别妩媚迷人。 张二世的眼睛都看直了,本来的火气一下子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贪婪的念头。 “哟呵,这不是孙仁嘛。咋打扮成这样了?出来做那种生意啦?”张二世怪声怪气地说,话里满是嘲讽的味道。 孙仁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看着特别可怜。 “张二世,你……你可别这么说我……”她抽抽搭搭地说道,声音都在发颤呢。 张二世瞧着她这副样子,心里的那种欲望变得更强烈了。他把手伸出去,想摸摸孙仁的脸,可孙仁一下子就躲开了。 “别碰我!”孙仁说话的语气里有一点厌烦。 张二世让她这突然的动作给惹毛了,一下子就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到自己跟前。 “装啥清高呢?你以为你是啥好货啊?不就一……” 张二世话还没说完呢,孙仁就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啪!” 这响亮的巴掌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响个不停。 张二世捂着自己的脸,满脸都是不敢相信的样子。 他咋也想不到啊,平常那个啥都忍着的孙仁,居然敢打他! “你……你敢打我?”他咬着牙说,眼睛里全是怒火。 孙仁啥也没说,就冷冷地瞅着他。 张二世让她这眼神给气坏了,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拽进了旁边的包厢。 “贱货,给你脸你不要脸!今天我就让你晓得,惹了我是啥下场!” 他把孙仁推倒在沙发上,就开始扯她的衣服。 孙仁死命挣扎,可就是挣不开他的手。 “救命啊!救命啊!”她大声喊着,可根本没人答应。张二世一脸狰狞地笑起来, “哼,你就尽管叫吧,哪怕你把喉咙叫破了,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他嘴里这么说着,手上可没停,还一个劲儿地撕扯孙仁的衣服呢。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孙仁的手机冷不丁响起来了。 孙仁挣扎着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瞅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季暖阳打来的。 “暖阳啊……”她哭着喊着说,“快来救我呀……张二世……他就在……” “他在哪啊?”季暖阳的声音听着冷冷的,不过也能听出有那么点儿着急。 “夜色……二楼……”孙仁有气无力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你等着,我这就来!”季暖阳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张二世瞅着孙仁手里的手机,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想叫人来救你?你可别做梦了,你以为叫个人就能把你救走?” 他一下子就把孙仁的手机抢过来,然后狠狠地往地上一摔,手机一下子就被摔得稀巴烂。“哼,现在没人能救你喽!”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朝着孙仁扑了过去。 “李哥就好这一口,这种烈性子的。”张二世朝着身边的人挤眉弄眼,还说,“把她带到李哥那儿去,李哥肯定会重重赏咱们的!” 张二世那一脸猥琐的笑啊,都快咧到耳根子了。他紧紧拽着孙仁的手腕,那手劲儿就跟铁钳子似的,疼得孙仁差点就叫出声来。可孙仁喉咙里就像塞了团棉花似的,只能急促地喘气。 他朝着旁边几个也是满脸坏心思的跟班使了个眼神,说话的声音里透着炫耀,还带着股子残忍劲儿:“李哥就喜欢这种带劲儿的,够泼辣!把她带过去,要是办得漂亮,李哥肯定会重重赏咱们的!” 那几个跟班一听有赏,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就跟闻到血腥味的鬣狗似的,马上就围了过来。 孙仁心里“咯噔”一下,绝望就像冰冷的潮水一样,一下子就把她给淹没了。 李哥?哪个李哥啊? 她脑袋里转得飞快,可就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但是她直觉告诉自己,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放开我!你们想干啥!”孙仁死命挣扎,想用脚去踹,用指甲去挠,可她那点力气在这几个大男人面前,就跟小猫挠痒痒似的,根本就不算啥。她这一反抗啊,可倒好,把那张二世和他那几个跟班给惹毛了,对她就更粗暴了。 “哟呵,还挺有劲儿呢?”有个长得尖嘴猴腮的跟班讥笑了一声,立马伸手就去抓孙仁的另一只胳膊。 那冰凉凉的感觉一传来,孙仁浑身就打了个哆嗦,胃里也跟着翻江倒海起来。 “张二世,你松开我!你晓得我是谁不?你要是敢动我,我……”孙仁想拿话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知难而退呢,可话还没说完,就让张二世很粗暴地给打断了。 “你是谁啊?你不就是那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孙仁嘛。还在这儿装什么大小姐呢!”张二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眼睛里全是瞧不起的神情,还带着那种报复后的得意劲儿,“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你不是老装得那么清高吗?现在还不是落在我手里了!我可告诉你,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他这话就像一盆冷水,哗地一下从头顶浇到脚底下,孙仁的心一下子就凉透了,彻底沉下去了。 她心里明白,今天恐怕是真的要在这儿栽跟头了。 她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人,就只有季暖阳了。 暖阳啊,你快点儿来啊……快来啊……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尽头那间最豪华的包厢门开了,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这男人穿着黑色的丝绸衬衫,身材有点发福,不过那眼神可犀利得很呢。他手指间夹着一支雪茄,不紧不慢地喷出一口烟来。透过那袅袅升腾的烟雾,眼睛看向被制住的孙仁。 张二世瞧见他,马上堆起一脸讨好的笑,腰弯得都快贴到地了:“李哥!您瞅瞅,我给您弄来个新鲜货!” 那个被叫做“李哥”的男人,其实就是张南仁(不过大家都喊他李哥),眼睛微微眯起来,把孙仁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孙仁身上的吊带裙已经被扯得乱七八糟的,露出来的皮肤上还能隐隐看到刚刚挣扎时留下的红印子。头发也披散着,脸上泪痕还没干,带着羞愤的红晕,可那双眼睛,就那么死死地盯着他,满是倔强和不甘。 李哥抽了一口雪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好像对孙仁这种“不配合”的态度不太高兴。 “哼,太犟了些。”他轻声说道,声音有点沙哑,透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二世啊,你找的这人,不太懂事儿啊。” 张二世心里“咯噔”一下,就怕李哥不乐意,赶忙解释:“李哥,这女的性子烈,刚开始都这样,调教调教就好了!保证特有味!您看她这脸,这身材……” 李哥没吭声,只是拿那双犀利的眼睛又把孙仁看了一遍,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几秒,最后落在那双冒着火的眼睛上。他突然嘴角一扯,露出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嗯,真是个小美人儿呢。脾气暴点儿,有时候倒也挺有趣的。”说完他手一挥,就跟赶苍蝇似的,“得了,带进来吧。” 张二世就像得到特赦似的,脸上立马笑开了花:“好嘞!李哥,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这命令一下,那几个跟班就更张狂了,架起孙仁就往包厢里拽。 孙仁的心啊,跳得就跟敲鼓似的,那恐惧都快让她喘不上气来了。 她想抓住门框,想抠住墙壁,想揪住任何能让自己不被拖进去的东西,可根本就没用啊。 她的手指头被人野蛮地掰开,身体就这么被硬拖着走,高跟鞋啥时候掉了一只都不知道,光着的脚踩在凉飕飕的地毯上,那股寒意直往骨头里钻。 “放开我!你们这帮坏蛋!人渣!”孙仁扯着嗓子喊,声音因为害怕和生气变得又尖又细,都有点破音了。 她绝望地瞅着四周,走廊里偶尔有服务员或者别的客人走过,可他们就只是冷冷地看一眼,然后赶紧把视线挪开,根本没人想伸手帮忙。 这地方的灯红酒绿啊,早就把人性里最冷漠的那一面暴露得彻彻底底了。“嘭!” 包厢那扇厚重的门被狠狠关上了,外面的喧嚣一下子没了,连最后那点儿希望也被这道门给隔断喽。 孙仁就这么被粗鲁地扔到了房间中间那张又大又软乎的真皮沙发上。 这一下子摔得可真狠啊,孙仁只觉得眼前猛地一黑,紧接着就感觉天旋地转的。 包厢里的灯光那叫一个奢华,可也太晃眼了。 天花板上老大个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数不清的耀眼光芒,墙上嵌着的射灯、角落里的立灯,光线乱七八糟地交错着,晃得她脑袋直发晕,胃里也一个劲儿地翻腾。 她想挣扎着坐起来,可张二世的一个跟班凶巴巴地把她肩膀给按住了。 那劲儿大得呀,孙仁都觉得自己骨头都快被按碎了。 “老实待着!”那家伙压低声音吼道。 孙仁大口喘着气,逼着自己去适应这晃眼的光线。 她抬起头,费了好大劲儿才让视线聚焦。 也不知道啥时候,李哥已经坐在沙发的主位上了,手里拿着一杯红酒,慢悠悠地晃着,眼睛就像在看一个好玩的小物件儿似的看着她。 张二世呢,就像个哈巴狗似的站在旁边,点头哈腰的,脸上那得意劲儿都不带掩饰的。包厢里满是一股怪味,酒气、雪茄味还有甜腻香水味全搅和在一块儿,浓得很,孙仁闻着就直犯恶心。 这包厢里的奢华和外面也差不离,说不定还更过呢,到处都金晃晃的,俗气得很。每一个小地方都好像在显摆着钱和权,可又透着一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还感觉特别危险。 李哥把酒杯一放,慢慢站了起来。 他没马上朝孙仁走过去,而是慢悠悠地走到旁边的吧台那儿,从一个看着挺精致的盒子里拿了个东西出来。 孙仁的心一下子就悬到了嗓子眼儿,眼睛死死地盯着李哥的一举一动。 嘿,就见李哥一转身,手里居然拿着个冷冰冰的玻璃针筒呢! 那针筒里装着半管不清亮的液体,白乎乎的,看着特别诡异,在灯光下还闪着一种让人心里发毛的光。 这是啥玩意儿啊?! 孙仁的瞳孔一下子就缩得小小的,一股凉气从脚底下“嗖”地一下就冲到了头顶。 她又不傻,在这种地方,看着这架势,再加上这个明显不正常的针筒……她差不多马上就猜到对方想干啥了。 恐惧就像好多双冰冷的手,紧紧地揪住了她的心,弄得她都快没法呼吸了。 不行! 绝对不行! 李哥就拿着针筒,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来了。他脸上挂着一种特别残忍的笑,那眼神里满满的贪婪和想要掌控一切的欲望,孙仁看了就觉得浑身发冷。 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那种闷闷的声音,每踩一下,孙仁就感觉像踩在自己的心尖子上一样。 离得越来越近了……那针筒里的液体浑浑的,就跟魔鬼的口水似的,透着一股能要命、能把人毁掉的劲儿。 李哥在她跟前站好了,从上往下瞅着她,就好像在看她现在有多害怕、多无助似的。 他抬手把针筒举到孙仁眼前,那针尖在灯光下冷飕飕地闪着光。 “小美人儿,别怕啊……”李哥的声音又低又哑,还带着那种让人听了就想吐的“温柔”,“哥哥给你打一针,保准能让你把啥烦恼都忘得干干净净的,舒舒服服地……享受呢。” 他手指轻轻弹了下针筒,发出一声脆响。 孙仁整个人都在抖,不是因为冷,是因为害怕和愤怒到了极点。 她瞅着那越来越近的针尖,瞅着那浑浑的液体,再瞅着李哥那张让人讨厌的脸。 他伸出手,掐住她的下巴,硬把她的头给抬起来了。那冰冷的针尖啊,透着一股子死亡的味儿,就这么慢悠悠地朝着她那白白净净的脖子扎过去……孙仁呢,那眼神里全是怨毒,就跟淬了毒的小匕首似的,直勾勾地盯着李哥。她嗓子都哑了,说话的时候,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你……你想干啥呀?!” 李哥瞧见她这满是恨意的眼神,反倒笑了起来。他捏着孙仁下巴的手指头稍微使了点劲儿,硬让她看着自己,说:“干啥?那当然是让你好好尝尝滋味儿喽。”说着,他还晃了晃手里的针筒,那里面的液体混混浊浊的,随着他这么一晃悠,在灯光下面闪着那种让人心里发毛的光。 “你……你拿的是毒品!”孙仁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眼睛瞪得老大,满是惊恐,身子也开始拼命挣扎起来,“你疯了吧!你敢这么干!” “毒品?”李哥不屑地哼了一声,眼神里全是瞧不起人的样子,“小美人儿啊,这可不是一般的毒品,这可是好东西呢,能让你爽得不行,就跟到了天上似的好东西。”他说话的调调里带着一种病恹恹的兴奋劲儿,就好像已经等不及要看孙仁被这东西弄得神魂颠倒的模样了。 孙仁挣扎得更厉害了,她死命地扭着身子,就想摆脱那些人的控制,可李哥那几个跟班力气大得很,她根本就动不了。恐惧和绝望就像汹涌的潮水,一下子把她给吞没了。她心里明白得很呢,要是这针筒真扎下来,那她这一辈子可就全毁了呀! “放开我!来人啊,救命啊!”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大声呼喊着,那声音在这豪华的包厢里来回飘荡,可却让人感觉是那么的微弱无助。 李哥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他凶巴巴地把孙仁使劲按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拿着针筒,就朝着她的脖子那儿比划着。 “别瞎折腾了,小美人,就老老实实享受吧。”他说话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残忍的得意劲儿。 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孙仁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了,这铃声在这让人压抑得不行的气氛里显得特别的扎耳。 李哥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 孙仁瞅见来电显示是季暖阳,心里一下子就升起了一点儿希望,就好像是快要淹死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拼了命地想去够手机。 “暖阳啊!救救我!快救救我啊!”她扯着嗓子喊着,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绝望和哀求。 李哥一下子就把手机抢了过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季暖阳?哼,你还以为他能把你救了?”说完,他想都没想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把手机狠狠地往地上一摔,手机就被摔得稀巴烂。 “现在啊,谁也救不了你喽!”他一边说着,一边又举起了针筒,朝着孙仁的脖子瞄准了。这时候呢,季暖阳就在车里坐着呢,手机里一直响着那种冰冷的“嘟嘟”声。 他瞅着被挂断的电话,眉头皱得紧紧的,脸阴沉沉的,看着可吓人了。 孙仁求救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嗡嗡响呢,那求救的语气里满是绝望,听得季暖阳心里乱得像一团麻。 他心里明白,孙仁肯定是遇上大麻烦了,而且是特别危险的那种。 他就犹豫起来了。 他知道夜色那个地方是啥样儿的,那就是个啥人都有的销金窟啊。他要是啥都不想就这么闯进去,那后果可不敢想啊。 可是,他怎么能就这么干看着孙仁有危险不管呢? 他使劲儿捶了一下方向盘,“砰”的一声,声音可沉闷了。 “真该死!”他低声骂了一句,就发动车子,猛地一脚油门踩下去,那车就像箭一样“嗖”地冲出去了。 在包厢里呢,李哥看着孙仁那惊恐的眼神,脸上露出特别狰狞的笑。 他把针尖顶在孙仁的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那冰冷的感觉让孙仁浑身打了个哆嗦。 “别怕,很快就完事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把针头扎进去了…… “啊!”孙仁扯着嗓子发出一声特别凄厉的惨叫,她的身子抖得厉害,眼睛里全是绝望和害怕。李哥把针筒里的液体一股脑儿全推进去了,接着就把针头拔了出来。瞅着孙仁那痛苦的模样,他脸上居然浮现出一种很满足的笑。 “咋样啊?是不是挺舒坦的呀?”他那语气近乎变态地问道。 孙仁压根儿就没回应,她整个人已经软趴趴地瘫在沙发上了,眼神没了焦点,意识也一点点迷糊起来…… 李哥瞧着她这样,满意地冲她点了点头,随后扭头对张二世讲:“把她带到楼上去,好好‘伺候’着。” 张二世赶忙点头哈腰地应承下来,接着就招呼几个小弟,把孙仁给抬起来,朝着楼上走了过去。 “暖阳……”孙仁嘴里有气无力地吐出这么个名字,然后就彻底没了意识。 “把她抬到那屋里去。”李哥朝着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指了指,对张二世说道。张二世一边忙不迭地点着头,一边弓着腰应和着,然后伸手推开了门,把孙仁抬进了屋里…… 第244章 险入狼窝辛得父救 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那股气味如同一团黑色的雾气,在昏暗的光线中隐隐浮动,刺鼻的味道直钻鼻腔。破旧的沙发上,孙仁瘫软着,意识在药物的作用下逐渐模糊。她的双眼迷离,只能看到房间里斑驳的墙壁,墙皮像是一片片枯败的树叶,摇摇欲坠。 耳边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她脑子里横冲直撞,那嘈杂的声音如同尖锐的针,一下下刺痛着她的耳膜。 皮肤一阵阵发烫,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却又感到彻骨的寒冷,让她控制不住地颤抖。她的身体如同一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每一寸肌肤都在痛苦地战栗。 孙仁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一个坚定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一定要抵抗,这是毒品……” “什么?毒品?高浓度?”孙仁的意识猛地清醒了一瞬,惊恐地想。她的心跳如同擂鼓一般,在胸腔中剧烈跳动。 她拼命想睁开眼睛,眼皮却沉重得像灌了铅。眼前一片模糊,只有黑暗在不断地旋转、扭曲。 “一定要抵抗……”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快……快……”孙仁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随即再次陷入混沌。 在她意识模糊、身体难受的挣扎中,似乎听到了有脚步声靠近,紧接着,肮脏的手在她身上游走,那触感如同一条条冰冷的蛇,让她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服,一阵阵恶心和屈辱感涌上心头,却又无力反抗。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块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放弃了挣扎,眼神死灰,任由黑暗吞噬自己。 “老大,这妞儿身材真不错,等药效发作了,您先……”一个猥琐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语气中充满了淫邪。那声音像是一把油腻的刀子,划破了这黑暗中的寂静。 然而,这声音戛然而止。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房间里回荡。刺眼的光线涌入,照亮了房间里的一切。房间里的灰尘在光线中飞舞,像是一群受惊的飞虫。 “是谁干的!”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在房间里炸响。 闯入者逆光而立,高大的身影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那身影如同巍峨的高山,挡住了所有的黑暗。 孙仁努力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父亲,刘皇叔。 屋内的几个男人吓得魂飞魄散,其中一人颤抖着指着瘫软在沙发上的孙仁,结结巴巴地说:“刘……刘总,我们……” 刘皇叔锐利的目光扫过屋内众人,最终落在了孙仁身上。 看到女儿衣衫不整、神志不清的样子,他的 “是你们做的?”他语气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 几个男人立刻跪倒在地,拼命磕头求饶:“刘总饶命!我们也是受人指使……” 刘皇叔没有理会他们的求饶,转头看向身后,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静静地站在那里,正是他的贴身保镖季暖阳。 “暖阳,碰过她的人,一个都别留。”刘皇叔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季暖阳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立刻安排人将几个男人拖了出去。 在父亲的带领下,孙仁迷迷糊糊地被带出了那个可怕的房间,一路颠簸后,他们回到了别墅…… 房间里很快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刘皇叔和孙仁。 刘皇叔走到沙发旁,一把将孙仁抱起,大步离开了这个肮脏的地方。 回到别墅,刘皇叔将孙仁扔到沙发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孙仁蜷缩在沙发上,身体仍然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那呜咽声如同受伤的小动物在哀鸣,刺痛着刘皇叔的心。 “很痛苦吗?”刘皇叔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孙仁难受地扭动着身体,却无法发出任何清晰的语言,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刘皇叔的心像被刀绞一般疼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问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第245章 恶父凉薄心试铁 在这个看似繁华却暗藏危机的世界里,科技高度发达,一些高科技的辅助设备早已不是什么稀罕物。孙仁虽然身为刘家大小姐,但也早听闻过有一种神奇的智脑,它能在关键时刻给予使用者超乎常人的能力。 浑浊的泪水从她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涌出来,那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脸颊滑落,沾湿了她凌乱的头发。她那凌乱的发丝,像被狂风肆虐过的野草,毫无生气地贴在脸上。 “爸爸……救我……我好难受……”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那声音就像破旧的风箱发出的干涩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凄惨。 刘皇叔的声音凉薄得像冬夜里刮过的寒风,那风带着刺骨的冷意,“救你?你还有脸让我救你?你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哪还有半点我刘家女儿的模样!”他的眼神如同神明俯视着卑微的蝼蚁,充满了厌恶和鄙夷,那眼神就像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向孙仁的心。 孙仁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恐惧像一条毒蛇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浑身无力,只能瘫软在沙发上,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她的双手无力地抓着沙发的边缘,指尖泛白,却无法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她拼命地摇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不清,“爸爸,我没有……我没有……是他们……是他们强迫我的……”她想要解释,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只能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几个字,那声音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无助。 刘皇叔冷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那笑声尖锐刺耳,“强迫你?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鬼话吗?你看看你自己,衣衫不整,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你分明就是自甘堕落!”他弯下腰,粗暴地擒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孙仁能感觉到他粗糙的手掌上的老茧,刺痛着自己的皮肤。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吗?你不过是一个被人玩弄的破烂货!” 孙仁的下巴传来一阵剧痛,她感觉自己的骨头快要被捏碎了,那疼痛像电流一般传遍全身。 她绝望地摇着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爸爸,求求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尽管体内的药效已经被智脑清除,但她仍然凭着感觉表演着,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让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然而,刘皇叔的眼神依然冷漠,没有丝毫动容。 他一把将她推倒在沙发角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同看着一只肮脏的爬虫。 “别再演戏了!你以为你这拙劣的演技能骗得了我吗?”他猛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雾喷在她的脸上,那烟雾带着刺鼻的味道,呛得她咳嗽不止,她能感觉到那烟雾在喉咙里翻滚,难受极了。 “我早就知道你吸毒,现在看来,你的神志已经不清醒了。” 孙仁被烟雾呛得几乎窒息,她剧烈地咳嗽着,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让她看起来更加狼狈不堪。 她想要解释,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反驳。 她只能绝望地看着刘皇叔, “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的女儿!”刘皇叔的声音冰冷无情,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 “我会把你卖给一个合适的人,让他好好‘照顾’你!” “不……爸爸……不要……”孙仁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卖给她? 把她卖给别人? 她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刘皇叔没有理会她的哀求,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爸爸……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孙仁绝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却被他无情地甩开。 “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吧!”刘皇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留下孙仁一个人蜷缩在沙发角落,绝望地哭泣着。 房间里只剩下孙仁一个人,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无助地呜咽着。她的哭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地站起身,走到镜子前。 看着镜子中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刘皇叔,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她低声自语道,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游戏才刚刚开始呢!”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红肿的脸颊,那触感带着丝丝的疼痛。 她踉跄着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酒瓶,猛地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她的喉咙流进胃里,带来一阵灼烧般的疼痛,那疼痛让她皱起了眉头。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既然你如此绝情,那就别怪我无义!”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仇恨。 她一把将酒瓶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那声音在房间里炸开,震得她耳朵生疼。 破碎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如同她此刻破碎的心。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沙发旁,拿起一个抱枕,紧紧地抱在怀里。她能感觉到抱枕的柔软,却无法温暖她冰冷的心。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刘皇叔冷漠无情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 突然,她猛地睁开眼睛,“刘皇叔,我会让你后悔的!”她低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杀气。 她缓缓地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苏璎……”她低声呢喃着,声音中充满了渴望。“你在哪里……” 孙仁站在窗边,静静地听着窗外传来的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心中猜测着是不是有人来了。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谁?”孙仁警惕地问道。 “是我。”一个低沉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孙仁的心猛地一沉,她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刘皇叔。 他怎么又回来了? 原来,苏璎和孙仁之间早有约定。苏璎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孙仁的情况,她拥有特殊的能力,能够在关键时刻融入孙仁的身体。孙仁眼神迷离,带着药物催生的媚态,一把勾住刘皇叔的脖子,滚烫的肌肤贴着刘皇叔的衣领,她吐气如兰,呢喃着,“爸爸……” 刘皇叔身体僵硬了一瞬,却没有推开她。 他垂眸看着孙仁,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孙仁感受到刘皇叔的迟疑,心中闪过一丝厌恶,却又更加卖力地表演着。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刘皇叔的脸颊,柔弱无骨的身子紧紧贴着他。 “爸爸……我好难受……”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娇媚得几乎滴出水来。 她知道,此刻的她就像一颗熟透的蜜桃,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疯狂。 就在刘皇叔眼神逐渐迷离之际,孙仁心中却默念着,“智脑,替身!赶紧的,这老色鬼要上钩了!我一秒钟都不想和他待在一起,恶心死了!” 她几乎能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令人作呕的场景。 在她的脑海中,智脑冰冷的机械音响起:“替身准备完毕,随时可以进行替换。” “立刻替换!”孙仁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 下一秒,她的意识便被抽离,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客厅里,刘皇叔将神志不清的孙仁抱到沙发上,动作粗暴,没有丝毫怜惜。 他看着孙仁昏迷不醒的样子, 苏璎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她的眼神冰冷,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这场荒唐的闹剧。 直到刘皇叔离开,她才缓缓走到沙发旁,目光落在孙仁的身上。 “真是个可怜虫。”她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随后,她闭上眼睛,意识逐渐融入孙仁的身体。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孙仁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酸痛。她能感觉到阳光照在脸上的温热,却无法驱散心中的寒意。 她下意识地想要翻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她转头一看,发现自己竟然和刘皇叔睡在一起! 而且,刘皇叔的手臂还紧紧地搂着她的腰! “啊!”孙仁惊呼一声,猛地坐起身来。 下身的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惊恐地看着身旁的刘皇叔, 刘皇叔也被她的动静惊醒,他缓缓睁开眼睛,声音暗哑地问道:“怎么了?”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孙仁颤抖着声音问道,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和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发生了关系! 刘皇叔听到她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做了什么?你昨晚不是很主动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主动?”孙仁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昨晚她中了药,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刘皇叔的鼻子骂道:“你个畜生!你竟然趁人之危!” 刘皇叔听到她的话,“畜生?呵,我可是你的父亲!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他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臂,语气冰冷地说道:“你最好给我放尊重一点!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孙仁,“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吗?你不过是一个被人玩弄的破烂货!”他冷笑着说道,“你最好学会取悦我,否则,你将会失去一切!”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孙仁一个人呆坐在床上,浑身颤抖着。 孙仁听到刘皇叔的话,感觉心脏如至冰窖,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浑身颤抖着,仿佛置身于万年冰窟之中,寒风凛冽,刺骨的冷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刘皇叔的背影,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仍然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流下来。 “为什么……”她嘶哑着嗓子,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是你的女儿啊!”她声嘶力竭地质问道,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会如此对待自己,为什么他会如此冷漠无情,如此狠心绝情!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孙仁的低泣声在空气中回荡。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但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她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被撕成了碎片,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你说话啊!”孙仁猛地站起身,踉跄着走到刘皇叔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吼道。 “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刘皇叔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和同情,只有无尽的厌恶和鄙夷。 “为什么?”他重复着孙仁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 “因为你让我觉得恶心!” 孙仁听到这句话,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呆呆地看着刘皇叔,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你……”孙仁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第246章 宿夜惊变 刘皇叔瞅着孙仁那满是愤恨和失望的眼神,眉头就紧紧地皱起来了,眼睛里一下子闪过挺复杂的光。他使劲儿吸了一口气,把心里头那些情绪给压下去,然后冷冷地说:“你要是不想再这么过下去,那就想法子讨我欢心。” 孙仁整个身子猛地一哆嗦,就好像又被重重地捶了一下似的。不过这一回,她可没再往后缩。 她说道:“我懂了。”孙仁的声音有点发颤,可她还是努力让自己的语气硬气些。 她慢慢松开刘皇叔的衣领,往后退了几步。她眼睛里还是满满的愤怒和不甘心,不过不像刚才那么疯狂了。 刘皇叔轻轻点了点头,啥也没再多说,转身就朝着床边走过去,顺手从衣柜里拽出一件衬衫,朝着孙仁就扔过去了。 衬衫在空中划了个弧线,就落在孙仁脚边了。 孙仁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弯下腰把衬衫捡起来,一声不吭地穿上了。 刘皇叔的眼神一直就没从孙仁身上挪开,他仔细瞧着孙仁的每个动作,就好像在掂量她有多听话似的。 就在孙仁做这些动作的时候,空气里模模糊糊地传来一个清脆的提示音:“好感度增加10。”孙仁心里“咯噔”一下,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在心里暗自嘲讽:“好感度?哼,这玩意儿也太不值钱了吧,居然要用它来考量咱们之间的关系。” 她使劲儿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刘皇叔瞅见她穿上衬衫后,满意地一点头,就转身出了卧室。 孙仁像根木头似的立在那儿,眼睛盯着刘皇叔的背影,心里满是苦涩。 她心里明白,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得想个法子从这堆破事儿里挣脱出来。 刘皇叔停住脚,扭头瞧了她一眼,冷冰冰地说:“跟着我。” 孙仁应了一声,一声不吭地跟在刘皇叔后头,出了卧室。 她顺着走廊走,到了自己卧室门口,轻轻把门推开,进了房间。 屋里还是整整齐齐的,就好像昨天晚上啥乱子都没出过似的。 她麻溜儿地换了件保守的连衣裙,想法子把身上那些痕迹都遮起来。 换好衣服后,她深吸一口气,硬把心里的难受劲儿给暂时憋回去。 她清楚得很,可不能让刘皇叔瞧出啥不对劲的地方。 她出了卧室,跟着刘皇叔的步子,俩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那气氛紧张得很。 走廊里的灯光昏昏暗暗的,只有远处的壁灯发出一丁点儿微弱的光。孙仁的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里听起来特别清楚,每走一步,就好像在敲打她自己的心。 她一声不吭地跟在刘皇叔后面,心里满是愤怒和无奈,多得都快装不下了。 总算,他俩走到楼梯口,打算下楼了。 刘皇叔停住脚,回头瞅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有点拿不准的意思。 孙仁使劲儿压下心里那种恶心的感觉,挤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小声说:“先生,您先走。” 刘皇叔的眼神稍微变了变,嘴角难得地有了一丝温柔的样子,可一转眼就又变得冷冷的了。 他轻轻点了下头,先一步往楼下走,孙仁紧紧跟着,脚步迈得很稳,可心里早就像翻江倒海似的了。 她心里明白,这不过是个开头,后面的每一步,那可都是相当关键的。 创作灵感来喽! 这是个讲被迫低头和把怨恨憋在心里的故事? 嘿,这种题材我能写好。 都坐稳喽,这故事可有点折腾人呢。 那大大的楼梯一圈圈转着往下延伸,每一级台阶都好像在诉说着他俩之间那种没说出口的紧张劲儿。 空气里的味道很浓,还带着前一晚被欺负后残留的那种好像存在又好像不存在的气味,孙仁怎么使劲儿也没法从皮肤上把这股味儿弄掉。吊灯那亮晃晃的灯光啊,照得木质楼梯光溜溜的,都反光了,把她那变了形的影子给映了出来。她呀,就像个想把碎了一地的自尊心拼起来的女人。 楼梯下面呢,餐厅里早餐的灯光暖烘烘的,看着可舒服了,特别诱人。 刚煮好的咖啡味儿,还有煎得滋滋响的培根香味儿,满屋子都是。可孙仁呢,嘴里满是屈辱的苦味儿,跟这香味儿比起来,差别可太大了。 刘皇叔稳稳地坐在红木餐桌的最上头,那镇定的样子啊,就好像昨天晚上啥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他那头发还是整整齐齐的。 他俩下楼的时候,刘皇叔抬起头来。 孙仁把喉咙里的那股子难受劲儿给咽下去,使劲儿装出一副没事儿的样子。 “早啊,先生。”她说道,这俩字儿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还很生疏。 她这是故意的呢,就盼着刘皇叔能感觉出来这里头权力关系的那点儿微妙变化。 刘皇叔眉毛一挑,嘴角往上翘了翘,露出点儿笑模样。 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孙仁啊,过来坐我这儿。” 孙仁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可还是听话地走过去,把椅子拉开,又僵又不自在地坐了下来。 她就盯着眼前没动过的盘子看,那盘子上的花图案可好看了,她就这么看着,暂时能把旁边的男人给忘了。 就这么沉默着,只有刘皇叔安安静静吃早餐的时候,银餐具和瓷盘子碰着的声音,才打破这安静。最后啊,孙仁实在是受够了这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默,她小声地开了口,那声音小得几乎都听不见了。 “先生,我今儿个能去上课不?”这问题就像蝴蝶的小翅膀似的,弱不禁风地悬在那儿。 刘皇叔吃到一半就停住了,眼睛在她身上扫来扫去的。 她能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黑眼圈上,还有那微微发颤的手上。 他的嘴角往上一挑,露出一个挺残酷的笑。 “孙仁啊,恐怕你现在去学校不合适。你得养养。” 她顿时一阵恶心。 养养? 养啥呢? 从他给的伤害里养过来? 从他给的屈辱里养过来? 她把到嘴边的那些尖刻话又给咽下去了。 “我懂了,先生。”她没什么情绪地嘟囔着。 他好像对她这么听话的反应还挺满意。 “我已经跟学校说你不去了。你就好好歇着调养调养。等你觉着……好点儿了再回去。” 他把盘子推开,拿餐巾擦了擦嘴。 “孙仁啊,你可别忘了,”他压低声音吓唬她,“啥事儿都是有代价的。你要是想从我这儿得到啥,就得拿差不多价值的东西来换。”他站了起来,那高大的身子在她跟前一立,影子就罩住了她。 他说的话就这么沉甸甸地搁在空气里,明晃晃地让她清楚新的状况是啥样儿了。 她瞅着他走出餐厅,那脚步声在突然静下来的环境里回响着。 他没说出来的那种威胁,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她身上,压得她都快喘不上气了。 孙仁就那么干坐着,动都不动,餐桌对面他吃剩下的早饭,就好像在讥笑她似的。 以前那咖啡香闻着可诱人了,现在却让她直犯恶心。 她逼着自己深吸一口气,可那口气就卡在嗓子眼儿那儿了。 这就是她现在过的日子啊。 这日子是被一个捏着她未来的男人说了算的。 在这种生活里,她自个儿的身子,她整个人,都成了活下去的赌注。 她现在呢,只能装成听话的小宠物,可在心里头,一场风暴正在暗暗地形成。 这风暴是由怨恨、恼怒,还有慢慢烧起来的怒火凑一块儿的,她在心里发了狠,迟早有一天,这风暴得把他俩都给吞了。 这时候,一声轻轻的咳嗽打破了安静。 原来是个女仆,正紧张兮兮地在门口晃悠呢。“孙小姐啊,”她有点迟疑地开了口,“你的早餐……”她先是瞅了瞅孙仁那没动过的盘子,接着又把目光挪回到孙仁脸上,眼神里透着一种很奇怪的怜悯,还有些别的啥……难道是恐惧? ## 王者峡谷之兔身逆袭 第二百四十六章 宿夜惊变意难平 清晨的阳光透过轻纱,洒在那乱糟糟的床榻上。 孙仁身子缩成一团,就像只受了伤的小动物似的,眼睛空空地盯着床顶的雕花,那些复杂的纹路在她眼里就跟一团模糊不清的东西没啥两样。 昨晚上的事儿就像潮水一样,一股脑地全涌进她的脑袋,一阵一阵地冲击着她的理智,搞得她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她身子酸痛得要命,就好像被啥东西狠狠碾过一样,心里也是乱七八糟的,酸的、涩的、苦的、辣的,各种滋味都有。 “醒啦?”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声音里还带着那么一丁点儿不容易听出来的沙哑。 孙仁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她也不回头,就把脸使劲往被子里埋,都恨不得整个人都钻到被褥里头去。 她可讨厌这个声音了,也讨厌发出这个声音的人,更讨厌自己现在这种只能任人摆弄、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感觉! 刘皇叔瞧着她畏畏缩缩的样子,心里头居然涌起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以前啊,他从来就没把这个女人当回事儿,就把她当成一个有没有都无所谓的附属品。可现在呢,瞅着她那副娇弱的样子,他心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啊,好像松了那么一丁点儿。 “起来吧。”他的语气比之前温和了不少,伸手想去碰碰她,可是手伸到半空又停住了,最后就只是轻轻在被子上拍了拍,说:“我已经叫人准备早饭了。” 孙仁咬着下嘴唇,一动也不动。 她没胃口,啥都不想吃。 她就想跟鸵鸟似的,把头扎进沙子里,就当这所有的事儿都没发生过。 瞧见她没反应,刘皇叔也就不再勉强她了。 他站起来,披上外套,那高大的身子在晨光里投下一大片阴影,就像一座大山似的,压得孙仁感觉气都喘不过来。 “昨天的事儿……”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琢磨该怎么说,“我会给你个说法的。” 说法? 啥说法? 孙仁心里暗自冷笑,难道就凭一个说法就能把她受的那些屈辱都给抹掉吗? 就能把她那碎了一地的自尊心给补好吗? 他说的这个说法啊,无非就是想哄哄她,好让她老老实实听话罢了。 她可太懂这些男人了,他们永远都只会拿权势和利益去衡量所有的东西,而女人呢,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棋盘上的一颗小棋子罢了。可就算是这样,她又能怎样呢? 她现在就跟一只翅膀被剪掉的鸟儿似的,只能被人随便欺负。 她就只能一声不吭地忍着这所有的事儿,等着合适的机会,等着能还手的那一天到来! 刘皇叔从房间里走出来,让下人好好照顾孙仁,还派人去查昨天发生的事儿。 他倒想知道知道,到底是谁胆儿那么肥,敢动他的人! 消息传得可快了,那些以前欺负过孙仁的人,还有他们的家族企业,都受到了不一样程度的冲击。 就一晚上的功夫,有人高兴有人愁,整个圈子都被搅和得不得安宁。 这所有的情况,孙仁可都瞧得真真儿的。 她心里明白,这可不是因为刘皇叔有多在乎她,而是他要保住自己的面子,维护自己的威严。她表面上看着是顺从了,可心里头呢,信念反而更坚定了。她就想着啊,迟早有一天,得把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拿回来,让那些以前伤害过她的人都受到惩罚! 她就好比王者峡谷里的那只小兔子,乍一看柔柔弱弱的,实际上啊,身体里藏着老大的能量了,就等着啥时候来个大反转呢! 第247章 悲切父女情 孙仁靠在窗边,眼睛瞅着院子里那棵梧桐。秋风呼呼地吹,把树上大半的叶子都扫落了,树枝光溜溜的,就跟她现在心里那种空荡荡、凉飕飕的感觉一模一样。 刘皇叔办事那叫一个干脆利落,他这一处理事情啊,就像在a市的上流圈子里扔了个大炸弹,“轰”的一下就炸开了。那些以前老是对孙仁冷言冷语、趁火打劫的人,现在一个个都吓破了胆,就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个儿。 孙仁是真搞不懂啊,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明明就讨厌她,为啥还要为她出这个头呢?难道真像智能电脑说的那样,是男人的占有欲在捣鬼?可这占有欲也太怪模怪样了吧。 “哼。”孙仁苦笑着自嘲了一下,这笑声里啊,全是苦涩的味道。智能电脑分析得好像很有道理似的,可她觉得刘皇叔这么做,更像是在羞辱她,是一种变着法儿的折磨。他把她关在这个像金丝笼一样的地方,让她干看着那些人因为她受罚,可她呢,一点温暖都感觉不到,就只有无尽的寒冷,这种感觉啊,可比直接被人伤害还难受呢。 “咚咚咚……”敲门声传了过来,一下子就把孙仁的思绪给打断了。她使劲吸了口气,努力把情绪压下去,然后淡淡地说:“进来吧。” 门被推开了,刘皇叔那高大的身子出现在门口。他逆着光站着,脸上啥表情根本看不清楚。 他稳稳地走到她跟前,一股淡淡的古龙水味和雪茄的烟味立马就把她给裹住了。 “身体咋样了?”刘皇叔的声音低低的,还挺有磁性,听不出啥情绪。 孙仁低着眼皮,把眼底的厌烦藏起来,小声回答:“好得差不多了。” “嗯。”刘皇叔轻轻应了一声,眼睛瞅着她有点发白的脸,“真好了?” 孙仁心里明白,自己可瞒不了他。 每天都有家庭医生来给她检查身体呢,她身体哪怕有一丁点儿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与其遮遮掩掩的,还不如实实在在的,说不定还能少遭点罪。 “好了。”她又很坚决地说了一遍,眼睛直直地看着刘皇叔,一点也不躲闪。 刘皇叔的嘴角微微往上翘了翘,露出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笑。 他伸出手,轻轻在她脸颊上摸了摸,他手指肚那粗糙的感觉让她恶心得不行。 “既然好了,”他的声音又低又哑,还带着点危险的味道,“那就得尽你的义务了。”下一刻,她就被一股大力拽进了他的怀里。 他的怀抱又宽又暖,可她却只觉得冰冷,还特别憋闷。 “你晓得不?”刘皇叔的声音在她耳边传过来,带着点捉弄人的意思,“我就爱看你眼睛里有那种欲望的样子,就像小兽被逼到绝路了,还只能乖乖地趴在我脚边。” 孙仁身子一下就僵住了,眼里的讨厌和羞耻根本藏不住了。 她想挣脱,可他把她箍得死死的,根本动不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只被蜘蛛网困住的蝴蝶,越扑腾,就被缠得越紧。 刘皇叔用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看自己。 他的眼神又冷又狠,就像在瞅一个没生命的东西。 孙仁心里涌起一股特别强烈的羞耻感,眼眶红了,可她就是倔,不肯哭。 她深吸一口气,使出全身的劲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有没有哪怕一下子,把我……当成你的女儿……” 这里面的内容确实不太好,违背了正常的伦理道德观念,咱们还是应该倡导积极健康、符合大众价值观的创作内容。要是你还有别的合适的文字要处理,尽管跟我说就行。 孙仁紧紧捏着那张没什么分量的纸条,因为太用力了,指尖都变白了。 “先生……”这叫法,透着些疏远,还有些嘲讽的意味,更多的是她心里那种难以说清楚的复杂情绪。 她一转身,不再去看那张好像还带着刘皇叔气息的纸条,直接走向衣柜,打开一看,里面各种衣服挂得整整齐齐的,从特别华丽的晚礼服,到很清纯的学生装,啥都有,就跟一个精心布置的展示橱窗似的,而她呢,就像是被摆在橱窗里的小玩偶。 她随便抽出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这裙子质地软软的,摸起来很细腻,可穿在身上的时候,就感觉像是冰冷的枷锁一样。 她走到镜子跟前,看着镜子里那张有点苍白的脸,眼神空空洞洞的,特别麻木,就像个没了灵魂的空壳子。 她使劲吸了一口气,想努力挤出个笑容,结果发现比哭还难看。 “刘皇叔……”她对着镜子,小声地念叨着这个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的颤抖。 “你到底有没有哪怕一回,把我当成你的女儿啊……”这个问题就像根刺一样,狠狠地扎进她的心里,疼得她都快喘不上气来了。她心里明白,问了也是白搭,可他呢,真的能把自己当成亲闺女吗? 她一下子就转过身,朝着阳台走去。 站在阳台这儿,a市的夜景全在眼底了。那霓虹灯一闪一闪的,路上车来车往,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景象。 但是这些啊,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她就好像是被这个世界给丢到一边的孤儿似的,一个人站在黑咕隆咚的角落里,那种孤独和绝望啊,就像潮水一样把她给淹没了。 她把眼睛闭上,使劲儿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有股淡淡的花香,可还是盖不住那股子怎么也散不去的烟草味儿。 这烟草味儿是刘皇叔身上的,也是她那些噩梦的源头。 她慢慢睁开眼睛,眼神变得又坚定又冷淡。 她得活下去啊,得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她得让他们付出代价才行! 等她又回到屋里的时候,孙仁拿起手机看了看,屏幕上干干净净的,啥未读消息都没有。 她把拨号界面打开,手指头就停在“刘皇叔”那三个字上头,半天都不敢按下去拨电话。 她的心跳得特别快,就像要从胸口直接蹦出来了一样。 她心里清楚,这一个电话打出去,说不定自己的一辈子就变样了。 最后呢,她还是咬咬牙深吸一口气,把拨号键给按下去了。电话嘟嘟嘟响了好半天,这才被接起来。就听那听筒里传来刘皇叔的声音,那声音又低又有磁性,他就问了句:“啥事儿啊?” 孙仁把手机紧紧攥在手里,说话的语气平静得让人觉得有点怪,他说:“先生啊,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第248章 君情冷漠额伤心 晚上啊,a市的霓虹灯就像数不清的眼睛似的,冷冷地瞅着这城市里的各个角落。 孙仁站在阳台上呢,迎着吹来的风,这风带着工业味儿,不过也夹杂着丝丝花香,可这花香再怎么着也赶不走她心里头的那片乌云。 她心里明白着呢,自己马上要拨出去的这个电话,那可是她人生里一个特重要的转折点。 电话铃在安静的房间里响得特别扎耳朵,一声接一声的,就跟敲在她心上似的。 总算啊,电话接通了,听筒里传来刘皇叔那低低的、磁性十足的声音。以前啊,这声音能让她觉得特踏实,可现在呢,就只让她觉得恶心。 “啥事儿啊?” 孙仁把手机攥得紧紧的,手指头的关节都因为太用力变得煞白。 她深吸了一口气,使劲儿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平静又冷淡。 “先生,我想问您个事儿。” 电话那头停了一会儿,接着就传来刘皇叔有点不耐烦的声音:“问呗。” 孙仁慢慢开了口,每个字都像是从嗓子眼儿里硬挤出来的一样:“您……真把我当成您闺女了吗?” 说完这话,孙仁就觉得自己浑身的劲儿都用光了,她闭上眼,等着那个其实早就料到的答案。刘皇叔的眉头皱得死紧死紧的。 他在书房里坐着呢,面前搁着一份文件,可他心思压根就没在那文件上。 他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就好像能透过手机屏幕把孙仁心里想啥都看透似的。 孙仁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这可让刘皇叔心里有点发毛了。 他就不喜欢这种掌控不了的感觉。 他就想啥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人心也得在他的掌控之中才行。 孙仁问的这个问题,他可太不喜欢了。这个问题让他感觉有点恶心。 他是个商人,而且是个特别成功的商人。 在他的观念里,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感情那就是个奢侈品。 他能利用感情,可绝不能被感情牵着鼻子走。 但是呢,孙仁的眼神,让他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动摇了。 那眼神里透着渴望被爱、渴望被认可的劲儿。 这眼神一下子就让他想起了好多年前的自己。 不过他很快就把这种情绪给扔到脑后去了。 他可是个冷酷的商人,就不应该有啥感情。 “不是。”他冷冷地回了一句,声音里一点热乎气儿都没有。 孙仁的心一下子就沉下去了,就像掉进了个没底儿的深洞似的。她呀,其实心里早就晓得答案是啥了。可真到亲耳听刘皇叔说出“不是”这俩字的时候呢,那股子疼啊,就猛地一下涌上来了,疼得可厉害了。 这疼啊,就像是被人从头到脚给否定了个精光,又像是被人狠狠抛弃了一样。她以前老是在那儿幻想呢,想着刘皇叔说不定能给她个不一样的回答。 她就寻思啊,刘皇叔会不会跟她说,一直都把她当成自个儿的闺女呢。或者呀,会告诉她,心里可稀罕她了。 但这些啊,全都是她自己在那儿瞎想罢了。现实可残忍了,这刘皇叔就是个冷冰冰的商人,根本就没有啥感情。 她一下子就绝望了,感觉整个世界都不要她了似的。“我晓得了。”她压着声音说,那声音里满满都是孤单和失落。 说完这话,她慢慢转过身子,把阳台和a市的夜景都留在身后。她可不想让刘皇叔瞅见自己掉眼泪。 “还有别的事儿没?”刘皇叔的声音又传过来了,还是那么冷冰冰的。 孙仁使劲儿吸了口气,想让自己的情绪稳一稳。“没了。” 说完,她就把电话给挂了。电话那头呢,刘皇叔瞅着被挂断的电话,眉头皱得更紧巴了。他搞不懂孙仁咋就突然问这个问题了呢。 他心里头隐隐约约觉得,好像要有啥事发生了。 他可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有块乌云一直压在心头似的。 他寻思着得赶紧把这事儿给解决了,拖得久了指不定出啥岔子呢。 孙仁挂了电话之后,就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好像一下子都被抽光了。 她软绵绵地靠在墙上,眼泪就那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叮——” 这时候,一个干巴巴的机械声突然在她脑袋里响起来了。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一回情感互动,好感度加2哦。” 孙仁一下子愣住了,紧接着就忍不住嘟囔起来:“就加2点好感度啊?刘皇叔可真小气!”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眼神变得特别坚定。 她可不能就这么被打败了,她得活下去,得变得强大起来,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她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她伸手拿起手机,点开通讯录,翻到了一个号码。 季暖阳,那可是刘皇叔身边最得力的帮手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拨通了季暖阳的电话。 “喂,你好呀,我是孙仁。”电话那边,季暖阳的声音有点惊讶:“孙小姐啊,你好,找我有啥事儿呢?” 孙仁稳了稳神儿,慢慢说:“我想跟你打听下刘皇叔的事儿。” “刘先生的事儿?”季暖阳的声音里满是疑惑。 “孙小姐,你想问啥呢?” “我就想知道,刘皇叔喜欢啥呀?”孙仁说道。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小会儿,接着季暖阳有点为难地说:“孙小姐啊,这个……我不太好透露刘先生的私人事情呢。” 孙仁早就猜到季暖阳会这么回答,所以也没觉得失望。 她接着说:“我知道这么问有点唐突,可我是真心想为刘皇叔做点事儿。不管怎么说,他对我可好了。”孙仁特地强调了“不管怎么说,他对我可好了”这句话,就盼着能让季暖阳心动呢。 嘿,还真有效,季暖阳的语气松快了些。 “孙小姐,你可误会我了,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刘先生的喜好啊,真的特别难捉摸。” “没事儿,你就给我说说大概的方向就行。”孙仁讲道。 季暖阳琢磨了一下,说:“刘先生平常就爱喝茶,特别是龙井茶。”他还爱收藏古董字画呢,不过啊,他对这些玩意儿的要求可挑剔了,一般的东西他根本就瞧不上。 “龙井茶,古董字画……”孙仁在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些信息。 “谢啦,季助理。”她说道。 “没事儿,孙小姐。”季暖阳回应着。 “要是您还有啥需求,随时给我打电话就成。” 挂了电话之后,孙仁大大地松了口气。她心里明白,自己这已经走出第一步了。 接下来呢,她得去了解刘皇叔的喜好,然后顺着他的喜好来,想法子得到他的认可。 她得让刘皇叔知道,自己可不是能被随便丢弃的小玩偶。 她要让他后悔自己做过的那些事儿。 她得让他付出代价! 她打开电脑,开始搜龙井茶和古董字画的相关信息。 她想尽快把这些知识掌握住,然后挑个合适的礼物送给刘皇叔。 明天就是刘皇叔的生日了。 她打算给他个惊喜。 到了第二天,孙仁精心挑了份礼物,是一盒顶级的西湖龙井茶叶。 她晓得刘皇叔爱喝茶,而且只喝龙井茶。她专门找人从杭州把一盒最顶级的西湖龙井茶叶空运过来,就盼着刘皇叔能喜欢呢。 她还弄了一张贺卡,在上面写着:皇叔啊,祝您生日快乐,身体倍儿棒,啥事儿都顺顺当当的。 她把茶叶和贺卡一块儿搁进一个特别精致的礼盒里,再拿彩带系得漂漂亮亮的。 她瞅着手里的礼盒,心里满是期待。她就盼着刘皇叔能中意这份礼物,也希望皇叔能对她的看法有点改变。 她拎着礼盒就奔刘皇叔的别墅去了。那别墅的大门敞着呢,就好像在欢迎她似的。 她深吸一口气,就走进别墅了。别墅里静得很,连刘皇叔的影子都没瞧见。 她就有点纳闷儿了,皇叔跑哪儿去了呢? 她走到客厅,瞅见茶几上放着一张信用卡和一把车钥匙。 这是啥情况啊? 她拿起信用卡一看,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 她又拿起车钥匙,看到钥匙上挂着个奔驰的车标。 难道刘皇叔要送她车和信用卡? 他为啥要这么干呢? 他到底打的啥主意啊? 她心里有点发慌,完全不知道刘皇叔这是在搞啥名堂。她到处找刘皇叔呢,可瞅来瞅去就是不见他人影。 嘿,这人没了。 他跑哪儿去了呀? 就在这当口儿,她手机冷不丁响起来了。 她把手机拿起来一看,哟,是个陌生号码。 她稍微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接了电话。 “喂,您好,您是哪位呀?”她开口问道。 电话那头传过来一个低低的声音:“孙小姐啊,刘先生让我给您带个话,他已经走了。” “走了?上哪儿去了啊?”孙仁赶忙问。 “刘先生没说呢。”电话那头回答道。 “他就说啊,这些东西就留给您了,往后您自己多保重吧。” 说完这话,那边就把电话给挂了。 孙仁在原地愣住了,手里死死地抓着手机。 刘皇叔走了? 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他咋就这么走了呢? 他为啥不自己来跟她说呢? 他为啥要留下这些东西呢? 数不清的问题在她脑袋里打转儿,搞得她头晕乎乎的。 她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害怕感觉。 刘皇叔这一走,她觉得自己就像啥依靠都没了似的。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咋整。 她就只晓得,得赶紧找到刘皇叔,把这事儿问个明白。 她得弄清楚,这家伙到底想干啥! a市的空气黏糊糊的,就跟一床湿哒哒的棉被似的,人在里面都快喘不过气来。 孙仁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攥着那张黑卡,眼睛空落落的,就这么瞅着窗外一闪一闪的霓虹灯。 刘皇叔走了,跟一阵风似的,来的时候没个影,走的时候也没个踪,就剩下一屋子的安静和这张冷冰冰的卡。 “25点好感度……哼!”孙仁自我嘲讽地笑了笑,那声音干巴巴的,就像砂纸在玻璃上蹭似的。 “这得睡多少回才能满啊?刘皇叔,你可真会玩儿!”她拿着手里的车钥匙摆弄着,奔驰的标志在灯光下刺得人眼睛疼。 她忽然觉得累得不行,整个人从里到外都疲惫不堪。 这种被人捏在手里随便摆弄的感觉,让她恶心得很。 不过她可不会就这么认怂。 她得活下去,而且要活得更出彩! 她一下子转过身,抄起手提包,大步流星地往门口走。 既然刘皇叔给了她钱,她为啥不用呢? 就当是精神赔偿了呗!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像是在表明她心里头的不服气。她打算出去购物,想尽情地花钱,想用这些没什么温度的钱来填满心里头的空落落。 她可不知道啊,就在她踏出别墅的那一瞬间,有一辆黑色的轿车一声不吭地就跟上她了。 轿车里头呢,两个长得高高壮壮的保镖正紧紧盯着她的每个动作呢。这是刘皇叔安排的,说是保护她,可怎么看都像是在监视她。 孙仁进了一家奢侈品店,店里各种各样的商品多得让人眼睛都花了。 她拿起来一件香奈儿的外套,在自己身上比了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个有点苦涩的笑。 也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的,她咋就变得这么看重物质了呢? “小姐,这件外套特别适合您呢,穿上显得您的肤色更白了。”导购员特别热情地介绍着。 孙仁只是点了点头,啥话也没说。 她把外套放下,又拿起了一件黑色的连衣裙,这裙子的款式简单又大方,还特别性感,和她的气质特别搭。 “就这件吧。”她没什么情绪地说道。 刷了卡,签了字,动作特别干脆。 她提着购物袋出了店门,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季暖阳的电话打过来了。 “孙小姐,您这是要出门啊?”季暖阳的声音还是像平常一样温和,不过里面好像藏着一点点不太容易发现的探究的意思。“嗯,我打算给刘先生买份生日礼物呢。”孙仁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乖顺得很,就好像之前那些愤怒和绝望从来没存在过似的,就像一场梦一样。 季暖阳一下子愣住了,他怎么都没想到啊,孙仁都经历了那样的事儿了,居然还惦记着刘皇叔的生日呢。 他不由自主地瞅了一眼孙仁的脖子,那儿明晃晃地有一块红印子,那可是昨儿晚上留下来的……季暖阳赶紧把视线挪开了,心里头就泛起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感觉。 这女人啊,真让人摸不透。 “刘先生的生日……”季暖阳念叨了一遍,声音里满是疑惑。 “孙小姐,您……还能记得刘先生的生日啊?” “那当然记得了。”孙仁笑了笑,那笑容里似乎藏着一点点苦涩,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毕竟,他对我可好了。” “可好了……”季暖阳在心里也跟着默默念了一遍这几个字,眼睛里就闪过了一种很复杂的光。 他也搞不清孙仁说这话是真心的还是在敷衍呢。 孙仁把电话一挂,嘴角就扯出了一丝冷笑。 她当然记得刘皇叔的生日了,她还得给他送一份“大惊喜”呢! 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说了一个地址。 出租车慢慢开动起来,就这么混进a市的车流里去了。孙仁看着窗外那快速往后退去的景色,眼神一点点变得坚毅起来。 她心里就一个想法,得报复,得让刘皇叔尝尝代价! 出租车在一家古董店前停住了。孙仁付了车钱,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这店里到处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董,那叫一个多啊,看得人眼睛都花了。 孙仁就在店里慢慢走着,眼睛特别仔细地瞅着每一件古董。 “姑娘,您想挑点啥呀?”一个穿着唐装的老头儿走过来,满脸带笑地问。 孙仁没吭声儿,她的眼神落在了一个青花瓷瓶上。 这瓷瓶的样子特别古朴,那釉色看着就很温润,瞅一眼就知道是个老值钱的古董。 “这瓷瓶可是我们店里的宝贝,价钱嘛……”老头儿停了一下,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五百万。” “五百万……”孙仁跟着念叨了一遍,眼神里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 五百万可不是个小数儿啊,就算刘皇叔给她的那张黑卡,也经不住这么造啊。 可最后她还是一狠心。“行,我买了。” 她打算用这五百万,把刘皇叔最喜欢的东西买下来,然后呢……亲手给它弄毁喽! 付完钱,孙仁小心翼翼地抱着瓷瓶出了古董店。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打算回别墅去。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一辆黑得发亮的轿车冷不丁地停在了她跟前。 车门一打开,季暖阳就从车里走了出来。 “孙小姐,上车吧。”季暖阳说话的声音特别温和。 孙仁一下子愣住了,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 哼,刘皇叔还是信不过她呀,还派人跟着她呢。 她也没推脱,就抱着瓷瓶上了车。 季暖阳把后车门打开,在后排座位上铺上了一层软软的垫子,然后特别小心地把瓷瓶放在上面。 “孙小姐,您可得小心着点儿。”他一脸关切地说。 孙仁点了点头,就坐到了后座上。 “季助理啊,”她冷不丁地问道,“你知不知道刘先生喜欢啥呀?” 季暖阳稍微愣了一下,紧接着……季暖阳轻轻地打开后车门,又从后备箱拿出来一块柔软的羊绒毯子,仔仔细细地铺在后座上,就怕把瓷瓶给硌着了。 孙仁紧紧抱着那价值老多钱的青花瓷瓶,小心翼翼地坐进车里,就好像抱着一个特别容易碎的宝贝似的。 车门关上的那一刹那,a市那闹哄哄的噪音一下子就被挡在外面了,车厢里变得安安静静的,就只能听到空调出风口那轻轻的风声,还有孙仁那有点急的呼吸声。她低着脑袋,眼睛瞅着怀里的瓷瓶,手指头在瓶身那滑溜溜的釉面上轻轻蹭着,就这么感受着那种温润的感觉,可心里头却翻腾着乱七八糟的情绪,这些情绪复杂得很,都不知道咋形容。 “季助理啊。”孙仁把沉默给打破了,她说话的声音轻得就像羽毛在水面上轻轻扫过似的,“你知不知道刘先生喜欢啥呀?”她这语气里呢,有那么一点试探的意思,还有一丁点儿不太容易被发现的紧张。 季暖阳从后视镜那儿看了孙仁一眼,孙仁低着脑袋,长长的眼睫毛在眼皮子底下弄出一片阴影来,让人瞅不清她这时候是啥表情。 季暖阳皱了皱眉头,稍微犹豫了一下子,才慢慢腾腾地开了口:“孙小姐啊,这个事儿呢……我怕是回答不了你。”他的声音又低又哑,还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疲惫劲儿。 “哦?”孙仁把头抬起来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季暖阳的眼睛,嘴角往上一翘,露出一个挺有深意的笑,“季助理跟着刘先生都这么多年了,难道连他喜欢啥都不知道吗?”她这话说得,里头带着点嘲讽的味道,还有点挑衅的意思。 季暖阳躲开了她的目光,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地说:“刘先生的喜好啊……变得太快了,我真的是……” “滴——”手机铃声突然就响起来了,把季暖阳的话给打断了。 季暖阳瞅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稍微变了变。 “不好意思啊,孙小姐,我接个电话。”他抄起手机,踱步到车窗跟前,压着嗓子说:“喂?……咋啦?……晓得了。” 挂了电话之后,他一转身就朝着孙仁看过去,眼睛里有那么一瞬间闪过挺复杂的神情。 “孙小姐……”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一脸严肃地讲,“咱得换个地儿了。 第249章 商场选你真难猜 季暖阳的电话就像一颗小石子,“扑通”一下,把孙仁原本平静的心湖给搅乱了。 换地方?为啥呀? 难道是刘皇叔突然改了行程? 这一路上啊,孙仁是满脑子的问号,可又不好意思多问。 季暖阳的脸阴沉沉的,可吓人了,那紧闭的嘴唇就像一根拉得紧紧的弦,感觉随时都会断掉似的。 车厢里的空气特别压抑,让人都快喘不上气来了,就只有空调呼呼吹的声音,就像一首特别单调、让人听着就犯困的曲子。 孙仁心烦意乱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想从季暖阳嘴里打听消息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这家伙就跟个没感情的木头人似的,除了听刘皇叔的命令,其他事儿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想问他刘皇叔喜欢啥? 那可比登天还难呢! 得了,随便挑个礼物对付一下就行,反正刘皇叔那种人,估计也不会在这些小事情上较真儿。 最后,车子在一家高档商场门口停了下来。 那商场的灯光特别亮,把黑夜都照得跟白天似的,豪华的橱窗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空气里都飘着一股金钱的味道。孙仁使劲儿吸了一大口气,想让自己看着精神点儿,接着就跟着季暖阳进商场了。 “孙小姐,您打算买啥呀?”季暖阳的声音啊,还是冷得很,一点热乎气儿都没有。 “就随便瞅瞅呗。”孙仁懒洋洋地回了一句,眼睛扫过那些各种各样的商品,可就是提不起啥兴趣来。 珠宝啊,手表啊,香水啥的……刘皇叔估计这些东西都不缺吧? 孙仁冷不丁就想起刘皇叔参加宴会的时候,老是穿着西装,那叫一个板正。她心里头一下子就有了个想法。 她直接就走到一家卖男士配饰的店里,朝着橱窗里的一条灰色领带指了指,问道:“这条领带多少钱啊?” 店员特热情地在那儿介绍领带是啥材质的,啥工艺做的,孙仁呢,根本就没咋听进去。 她满脑子都是刘皇叔系上这条领带的模样,会不会看着更成熟稳重呢? “就它了。”孙仁直接打断了店员的话,拿出信用卡就把钱付了。 等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孙仁坐在车里,瞅着窗外往后闪的街景,心里头有种说不出来的累。 回到别墅的时候,刘皇叔还没回来呢。 孙仁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躺床上了。困劲儿一阵一阵地往上涌,没多会儿她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阵轻轻的开门声把孙仁给弄醒了。 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瞅见刘皇叔就站在床边呢,身上还飘着淡淡的沐浴露味儿。 “你回来啦?”孙仁揉了揉眼睛,装出刚睡醒的样儿。 “嗯。”刘皇叔就淡淡地回了一声,接着就开始脱衣服。 孙仁心里“咯噔”一下子,一种不好的感觉就冒出来了。 “我困着呢……”孙仁拽起被子蒙住脑袋,就想躲开马上要发生的事儿。 “困了也得起来。”刘皇叔一下子就把被子扯开了,那口气根本就不容商量。 孙仁的心一下子就凉透了。她心里明白,今儿晚上又躲不过去了。 “我……我是真不想……”孙仁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 “可由不得你!”刘皇叔很粗暴地把她拉起来,眼神里全是那种很强势的感觉。 孙仁心里的怒火“噌”地一下就起来了。 她想反抗,想大喊大叫,想把这个男的给撕巴碎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一股特别大的力量突然把她给拽走了,眼前的东西一下子就变得模模糊糊的了。“搞什么嘛?!”孙仁发觉自己处在一个又小又黑的地方,周围模模糊糊的,啥都看不太清。 “别害怕,是我呢。”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冒了出来。 哟,是智脑啊! 孙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智脑拽进意识空间里来了。 “你……你把我弄这儿来干啥呀?”孙仁有点生气地问。 “那肯定是为了救你啊!”智脑的声音里透着点儿无奈,“你刚刚情绪波动得太厉害了,我担心你干出啥蠢事来。” “哼!我倒要瞧瞧他能把我咋的!”孙仁还是气呼呼的。 “你可别小瞧他,他可不是啥好惹的主儿。你要是真把他给惹毛了,那结果可就糟透了!”智脑的口气变得严肃起来。 “那又能怎样?大不了同归于尽呗!”孙仁脖子一梗,一副不肯认输的模样。 “唉……”智脑叹了口气,“你呀,就是太莽撞了。放心吧,我已经把你的魂魄给抽出来了,现在在那儿代替你的是苏璎。” 孙仁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过来了:“苏璎?你把她弄回来了?” “嗯。”智脑轻轻应了一声。孙仁冷不丁地就对智脑的真实模样起了特别大的好奇心,他大声嚷嚷着:“嘿,你到底啥模样啊?老是遮遮掩掩的,真够抠门儿的!” “我……”智脑看起来有点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咋啦?不敢让我瞅一眼啊?”孙仁有意用话去激智脑。 “谁说的!”智脑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就毛了。“就是……” 第250章 无名修 “醒了?”刘备的声音冷得像冰渣子,不带一丝温度,那冰冷的语调如同一把利刃,在寂静的空气中划过,刺痛着孙仁的耳膜。 他甚至没有回头,依旧背对着孙仁,眺望着窗外渐渐苏醒的王者峡谷。晨曦的光辉洒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那光芒如同流动的液体,在他的轮廓上闪烁,却丝毫无法温暖他周身散发出的寒意,那寒意像一层无形的冰霜,笼罩在他的周围。 孙仁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头顶,那凉意如同一股冰冷的电流,瞬间传遍她的全身。她蜷缩在被窝里,只觉得浑身都僵硬了,那被窝的柔软此刻也变得冰冷而坚硬,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身上。 昨晚的温存仿佛是一场梦,梦醒之后,只剩下冰冷的现实。 “是……是的。”孙仁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心中的委屈和愤怒爆发出来,那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树叶,脆弱而无助。 刘备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怎么?又想被操了?” 孙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股怒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几乎要将她吞噬,那怒火像一团炽热的火焰,在她的胸膛中翻滚。她紧咬着嘴唇,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才勉强克制住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那嘴唇被咬得生疼,指甲嵌入肉里的刺痛感让她稍微冷静了一些。 “没……没有。”孙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只是……有些不习惯。” 刘备冷哼一声,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挑起孙仁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那手指的力度带着一种霸道的力量,让孙仁无法挣脱。 “不习惯?那就给我学着习惯。”他的语气霸道而强硬,不容置疑。 孙仁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她的思绪瞬间飘回到前几天看到的日历,上面清晰地标注着今天的日期,而那日期旁,正是刘备的生日。她灵机一动,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对了,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刘备的“好感度+10。”智脑的声音适时响起,那声音清脆而机械,在这略显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听到智脑的提示,孙仁心中一喜,看来自己的策略奏效了。 然而,这丝喜悦还没来得及扩散,就被刘备接下来的举动浇灭了。 刘备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漠。 “你以为这样就能讨好我?”他的语气冰冷,仿佛刚才的温柔只是一个幻觉。 他猛地甩开孙仁的下巴,起身走到窗边,不再理会她。 孙仁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她不明白,为什么刘备对她的态度会如此反复无常,忽冷忽热。 难道昨晚的温存都是假的吗?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刘备挺拔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真正攻略这个男人。 第二天清晨,孙仁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传来的鸟鸣声,那鸟鸣声清脆悦耳,却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孤单。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转头看向身旁,发现刘备还在熟睡。 他侧躺在床上,一条手臂搭在被子上,露出结实的胸膛,那胸膛的线条如同雕刻般硬朗,在晨曦的光辉下散发着健康的光泽。 晨曦的光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俊朗的五官,那光辉如同柔和的画笔,轻轻描绘着他的轮廓。 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那阴影如同神秘的面纱,增添了几分他的深邃。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呼吸均匀而绵长,那呼吸声轻柔而平稳,像一首舒缓的摇篮曲。 孙仁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不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感觉,是爱? 是恨? 还是仅仅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她皱了皱眉,厌恶地移开目光,起身下床。 她走到衣柜前,挑了一件最保守的衣服穿上,那衣服的质感触摸起来有些粗糙,让她的皮肤微微有些不适。然后走到梳妆台前,开始梳妆打扮。 她刻意将自己的妆容化得清淡素雅,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过于妖娆妩媚,那化妆品的味道淡淡的,萦绕在她的鼻尖。 她不想再引起刘备的注意,也不想再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当她整理好一切,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她再次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刘备。 他依旧沉睡着,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毫无察觉。 他的睡颜很安详,就像一个无辜的孩子。 孙仁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她知道,这只是他的伪装。 在他的内心深处,隐藏着一颗冷酷无情的心。 她轻轻地关上房门,离开了房间。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在回响,那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响亮,仿佛是她内心孤独的呐喊。 她走到楼梯口,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真的还在睡吗?”她低声自语道。 孙仁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生怕惊扰了楼上沉睡的刘备,那楼梯的扶手触摸起来有些冰冷,让她的手微微颤抖。 她不知道,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原本紧闭双眼的刘备,缓缓睁开了眼睛。 透过半掩的房门,刘备将孙仁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尽收眼底。 晨曦的光线在她精致的侧脸上投下阴影,将她原本明媚的五官衬托得冷若冰霜,那阴影如同一块沉重的幕布,遮住了她曾经的温柔。 他看到她嘴角那抹苦涩的笑容,心中没来由地一阵烦躁。 他明明应该感到高兴,一个送上门的玩物,他向来不走心。 可为何,看着孙仁那副恨不得立刻逃离的模样,他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闷得厉害? 刘备翻身下床,赤脚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 刺眼的阳光瞬间倾泻而入,照亮了整个房间,也照亮了他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那阳光如同利剑般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死死地盯着楼下孙仁离去的方向,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才缓缓收回目光。 一股莫名的怒火在他胸腔中燃烧,烧得他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那怒火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在他的胸腔中咆哮。 他猛地握紧拳头,指节泛白。 “该死的……”他低声咒骂一句,语气中充满了压抑的怒意。 他承认,他被孙仁的眼神刺伤了。 他无法容忍,这个女人竟然敢如此厌恶他! 他要让她知道,谁才是这段关系中的主宰。 他要让她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爱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想到这里,刘备的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帮我查一下,苏璎现在在哪……”】 第251章 君令难违心犹冷 空调出风口发出轻轻的嗡嗡声,孙仁系真丝衬衫领口扣子的手指停了一下。 她从梳妆镜里瞅见刘备靠在鎏金的床头,烟灰缸里插着半截雪茄,青灰色的烟就像蛇一样,在他那阴沉沉的眉骨周围绕来绕去。 “穿得这么素净,这是想给谁看呢?”刘备突然抄起枕头就朝着落地镜扔过去,水晶吊灯被震得叮当直响,“上个月给你买的钻石项链咋不戴呢?” 孙仁弯下腰捡起滚到脚边的珍珠耳环,头发梢扫过泛红的耳垂,说道:“下午有解剖课呢,戴那些东西干活不方便。”她对着镜子把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后颈那块还没消下去的淤青就露了出来,这是昨晚被他按在浴缸边的时候磕的。 她这个动作可把床上的男人给惹毛了。 刘备光着脚从满地乱七八糟的衣服上踩过去,紧紧抓住她的手腕,那劲儿大得让手腕上的表都硌得难受:“是不是又在想那个穷学生呢?听说他最近在勤工俭学呢。要不要我给他安排个扫厕所的活儿——” “刘先生。”孙仁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他,眼尾那颗泪痣在晨光里带着一种嘲讽的感觉,“您想听的‘我爱你’我都已经说过了,现在能不能让我去把今天的尸检报告弄完呢?”她感觉到男人抓着她的手像被踩到痛处的野兽一样,虎口突然收紧,还微微颤抖着。窗外传来洒水车那叮咚作响的儿歌声,刘备一下子就松开了手,还嗤笑起来。 他慢悠悠地解开睡袍的腰带,精壮的腹肌上有道吓人的刀疤就露了出来,他说:“三年前,你在手术室门口跪着求我救你妈那会儿,可比现在招人喜欢多了。” 孙仁正在整理书包的手一下子就僵在了半空中,那消毒水混着血腥味的记忆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那天在重症监护室(icu)里,蓝色的光映着他擦支票时戴着的金丝眼镜,他说要让她当三年金丝雀的时候,那表情和现在一模一样。 “过来。”刘备用鞋尖挑起她掉在地上的学生证,学生证照片上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少女正对着镜头笑呢,“把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看着我的眼睛说。” 消毒水的味儿突然变得特别刺鼻,孙仁眼睛盯着他锁骨下面还在渗血的牙印,那可是她昨儿晚上情动的时候咬的。 真是太荒唐了,他俩明明做着最亲密的事儿,可连真名都没告诉过对方。 他管她叫“小野猫”,她就喊他“刘先生”,就像两个心里都明白但不说破的演员似的。 “我、爱、你。”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指甲都深深地掐进手心里了。 窗台上的鹦鹉就像学舌一样重复着这三个字,它翡翠绿的尾巴一扫,掉了几片小绒毛。刘备冷不丁地掐住她的后脖颈,嘴里薄荷烟的味儿直往她耳朵那儿冒,还说道:“你晓得不?你每次撒谎的时候啊,右眼皮就会跳呢。”说完,他大拇指使劲儿在她直打颤的唇珠上压了压,“不过没事儿,咱有的是时间慢慢折腾。”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教务处催着交材料的提示音一下子就把这僵局给打破了。 孙仁赶忙抓起帆布包,退到了门边,那人造革的包带在真皮门把手上蹭出“刺啦”一声响,她说道:“下午五点之前必须得赶到学校。” “让老陈开车送你去。”刘备转身按了下遥控器,智能窗帘一层一层地关上了,他的表情就这么被藏到了阴影里头。“晚上八点,我要在旋转餐厅看到你穿着红裙子出现。”他举起红酒杯朝着空中晃了晃,冰块相互碰撞的声音里还夹杂着他后半句小声的话,“还要戴着那串钻石项链。” 等到防盗门“咔嗒”一声关上了,刘备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 他一下子把整桌的早餐都给掀翻了,那些瓷盘子在波斯地毯上就像炸开了一朵朵没有声音的烟花似的。 从监控画面里能看到,孙仁正快步从庭院里穿过呢,她白大褂的衣角被春风吹得呼啦啦地响,就好像是一只着急着要从笼子里挣脱出去的鹤。 “查出来了,苏璎现在在仁和医院的血液科呢。”秘书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了出来,“需要安排见面吗?” 刘备扯了扯被牛奶浸湿的领口,眼睛死死地盯着监控屏幕里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三年前啊,他亲手把孙母的氧气管给拔了的时候呢,那丫头正在佛堂里跪着求菩萨保佑呢。 你说多有意思啊。等她要是知道那救命的钱是从害死自己母亲的凶手那儿来的,她会咋样呢?是崩溃得不行然后求饶呢,还是继续装着清高的样子啊? “给医院捐十台血液透析机吧。”他把虎口溅到的红酒舔掉,对着阳光摆弄婚戒内壁刻着的“s.r”,还说,“就用孙仁的名义。”那迈巴赫从满地的玉兰花瓣上压过去的时候,孙仁正在把解剖刀从消毒盒里拿出来又放回去呢。 这金属碰撞的声音啊,把在前排假装睡觉的陈司机给弄醒了。从后视镜里能看到他眼睛里都是血丝呢。这个退伍的侦察兵啊,老是在记录她接的每个电话。 陈司机冷不丁地就说话了:“孙小姐是在看解剖图谱吗?上周二下午三点,您在实验楼后门收的快递,需不需要我帮忙处理一下呀?”他身上的车载香薰味和袖口尼古丁的味道混在一起。 那刀尖在指缝里转着,闪着冷光呢。孙仁隔着帆布包摸着那一沓苏璎的病历复印件。 车窗外的梧桐树枝条飞一般地掠过,在玻璃上留下像爪子抓过一样的影子。孙仁恍惚间好像又看到母亲插着呼吸机的脸了。 三年前那个下暴雨的晚上,刘皇叔的秘书就是用这种口气告诉她手术室外监控拍不到的地方呢。 “那是给流浪猫买的驱虫药。”她把碎头发撩到耳朵后面,医用橡胶手套在真皮座椅上一蹭,发出吱呀的声音,“刘先生连这事儿都得管啊?” 这时候,车载广播突然就变成《卡农》了,开车的陈师傅手指敲着方向盘跟着打拍子。 这可是他俩之间的小暗号呢,就表示现在行车记录仪正在往云端同步数据呢。 孙仁掏出一直震动的手机,就瞧见班级群里都在疯传苏晓白得了全国医学生论坛金奖的消息。照片里有个女生穿着香奈儿的套装,手里举着奖杯,脖子上的蓝钻在解剖室无影灯下面闪着幽冷的光,这个女生就是苏晓白。 孙仁刚到仁和医学院,那股福尔马林的味儿直往鼻子里钻,差点就撞到一个推着器官标本车的保洁阿姨。 不锈钢托盘里泡着的心脏标本,随着车轮子颠来颠去直摇晃,主动脉瓣膜上暗红色的钙化点,让孙仁一下子就想起昨天晚上刘皇叔胸口渗血的咬痕。 “孙仁!” 解剖室更衣柜的金属门映出苏晓白晃悠着的珍珠耳坠,她今天涂的是圣罗兰哑光116号口红,那血橙的颜色衬得眼尾的小痣特别鲜活。 孙仁反手就把柜门按住了,从不锈钢板上能看到苏晓白悄悄往口袋里缩的右手,那只手上拿着开着录音模式的手机,手机还套着卡通猫咪的壳子呢。 “恭喜你得奖了啊。”孙仁用肩膀挡住更衣柜里沾血的衬衫,这衬衫可是上周被刘皇叔扯破的高级定制款呢。“金奖论文得附上十组器官切片数据吧?” 苏晓白的笑容就僵在了换气扇投下的那片光斑里头。 她今儿个特地喷了刘皇叔书房里同款的银色山泉香水,新做的碎钻美甲在指甲上,正轻轻在解剖台边缘划拉着:“听说你最近在帮林教授整理以前的实验数据呢?” 停尸柜嗡嗡响着在运作,孙仁在白大褂口袋里摸到个硬东西——是早上刘皇叔塞进来的钻石项链,天鹅绒盒子边上还沾着浴缸边的玫瑰精油呢。 更衣室的顶灯突然闪起来了,她瞧见苏晓白锁骨下面还没好的掐痕,那形状跟自己后颈上的淤青像得不得了。 “数据归档得要院长的密钥。”孙仁把项链盒子塞进标本冷藏箱,零下18摄氏度的冷气让睫毛都结霜了,“就像你去年破解教务系统改平均绩点那样?” 消毒灯管“啪”地爆裂,惊得窗外麻雀都飞走了,苏晓白突然就抓住了她正在整理解剖器械的手。 金属镊子掉进福尔马林溶液的那一瞬间,孙仁看清了对方美瞳下面放大的瞳孔——这可是吃了让心率过速的药才会有的迹象。 “你这脸色比尸体还难看。”苏晓白用手指尖轻轻滑过她袖口那磨损的缝线,这一下啊,手腕上的淤青就暴露在换气口吹进来的穿堂风中了。苏晓白就问:“要不咱去校医室测个血氧啊?” 这时候呢,标本冷藏箱突然就拉响警报了。孙仁往后退的时候,不小心把泡着肾脏标本的玻璃缸给撞翻了。那淡黄色的防腐液啊,在地上弯弯曲曲地流着,就像什么诡异的图案似的。孙仁弯下腰去捡滚到一边的肾脏模型,就听到苏晓白的高跟鞋在地上划出一道半圆弧。 “要么……”苏晓白那沾着福尔马林液体的鞋尖就停在孙仁颤抖的手背上边了,“我陪你去实验楼顶层吹吹风呗?那上面新安装了防坠落网呢。”就在福尔马林液体漫过手背的时候,孙仁的瞳孔一下子收缩得像解剖刀尖儿似的,透着一股寒光。 孙仁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抬头往上看。只见苏晓白垂下来的头发里藏着个微型摄像头,那摄像头反射出的光啊,就跟刘皇叔书房那种玫瑰金的光泽一模一样。 孙仁突然就握住了苏晓白悬空的脚踝,她沾着防腐液的手指尖在丝袜上弄出了琥珀色的圆斑,然后说:“防坠落网配的可是人脸识别锁呢。上周后勤处的采购单上,这笔支出备注的是‘特别安保费’。” 苏晓白踉跄着往后退,一下子撞到了停尸柜。金属柜门被震开的瞬间,三号柜里存放的肝脏标本就滚落到两人中间了。这个三号柜啊,是属于去年跳楼没跳成的那个药剂学研究生的。孙仁可记得清清楚楚呢,那女孩跳楼的时候,苏晓白正在实验楼天台拍视频博客呢。 “就开个小玩笑嘛。”苏晓白把右眼的美瞳扯下来,那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她伸手在古驰的马鞍包里摸索着,掏出哮喘喷雾就猛吸了几下,然后说道:“你最近老是躲着我呀,连我生日会的请柬都给退回来了。” 孙仁呢,正用镊子夹着肝脏标本上粘住的标签,那标本在福尔马林里泡过,标签上的字都晕染开了,看起来就像很诡异的花纹一样。 这肝脏标本啊,是苏晓白大二的时候弄混肝炎病毒样本的事儿留下来的。当时啊,苏晓白哭哭啼啼的,把自己的香奈儿外套披在孙仁肩膀上,就求着孙仁保密呢。 这时候,解剖台的无影灯一下子全都亮了起来。孙仁眯着眼睛,看向苏晓白手腕上新换的百达翡丽手表,那手表的秒针跳动的频率,和刘皇叔书房里那座古董座钟一模一样。 孙仁弯下腰,捡起滚到墙角的肾脏模型,那硅胶做的模型表面,还留着昨夜刘皇叔咬在她肩膀上的牙印呢。 苏晓白突然伸手抓住孙仁白大褂的下摆,她美甲上的碎钻把消毒袋都给刮破了,就像布被撕裂一样的声音。苏晓白说:“我请你吃饭,就现在,去你最喜欢的那家西班牙海鲜饭店。” 消毒棉球从破了的包装里滚了出来,孙仁盯着棉球上沾着的褐色污渍。上周的时候,她可是亲眼看到苏晓白往林教授的咖啡杯里倒抗凝血剂呢,现在这污渍看起来就和停尸柜上的铁锈差不多。 孙仁用脚尖把棉球踢进了排水口,那泛着荧光的防腐液打着漩涡,一下子就把那个颤抖的棉球给吞没了。更衣室里的换气扇冷不丁地加快了转速,一下子就把苏晓白藏在头发里的无线耳麦给吹掉了。那耳麦的金属外壳“当”的一声撞在瓷砖上,这动静可不小,直接把浸泡池里的青蛙标本都给惊着了。 苏晓白染着指甲油的手指就那么悬在半空中,她手腕内侧刚纹不久的英文字母“s.l”在紫外线灯的照射下,透着一种青紫的颜色。这“s.l”啊,可是刘皇叔私人会所的会员标记呢。 孙仁这时候就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陪酒女,那女的身上缠着绷带,在她锁骨下方也有这么个同样的纹身,可是当时那纹身就泡在血泊里,人也一点一点变得冰冷。 “以前你每次都会给我带食堂的虾饺的……”苏晓白猛地一阵剧烈咳嗽,她的哮喘喷雾一下子滚到了孙仁的脚边。 苏晓白今天喷的银色山泉香水,那后调里好像混着一种很奇怪的苦杏仁味,这味道让孙仁一下子就想起母亲在临终前,从护士站飘过来的氰化物检测剂的那种味道。 孙仁抬起脚,直接就把那个喷雾罐给碾碎了,淡蓝色的液体就顺着地砖的缝隙渗了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解剖室的监控探头那红色的光突然就灭了。孙仁眼尖,一下子就瞥见苏晓白后颈上还没消下去的针孔,那些针孔排列的形状,就跟仁和医院贵宾输液室的梅花阵一模一样。 “哼,那是因为虾饺得蘸醋吃。”孙仁一边说着,一边把染血的衬衫塞进了医疗废物箱里。那不锈钢的箱体就像镜子一样,映出苏晓白那有些扭曲的影子,“你看看你现在,连装样子都不愿意装了。” 就在这个时候,窗外突然响起一声惊雷,苏晓白却突然笑了起来。她把珍珠耳环摘下来,“嗖”的一下就扔进了防腐池里。那人造贝母在福尔马林里面一上一下地浮沉着,就像那淹死在水里的月亮似的。她嘴里还嘟囔着:“听说刘先生今儿个晚上把旋转餐厅给包下来了?嘿,可真巧了,我爸开的医疗器械公司啊,刚在仁和医院的十台血液透析机招标里中标了呢。” 这时候啊,暴雨“哗哗哗”地冲刷着实验楼外墙的防坠落网,那钢丝网格在闪电的映照下,亮晃晃的,就跟裹尸布的经纬线似的,看着怪吓人的。 孙仁伸手在白大褂的内袋里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今早上刘皇叔塞给他的钻石项链盒子。再仔细一瞧,盒子底下还黏着一张苏璎的病危通知书复印件呢。 第252章 闺蜜反目新建元 苏晓白愣了那么一下下,紧接着就“噗嗤”笑出声来,就好像刚刚那种紧张得像要打起来的气氛,纯粹就是个玩笑罢了。 “哎呀,仁仁啊,你又在逗我玩呢,咱们都做了这么多年的好闺蜜了,我难道还会去抢你的男朋友吗?”她想伸手挽住孙仁的胳膊,可孙仁呢,很巧妙地就躲开了,一点痕迹都没留。 孙仁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眼神冷得就跟手术刀似的,能把人割得生疼。 “我可没逗你玩,苏晓白。从今天开始,咱们就各走各的路吧。”她说话的语气特别平淡,但是那种坚决啊,根本不容别人反驳。 这一下,空气就好像突然冻住了一样。苏晓白脸上的笑也僵住了,就像个破了的面具似的。 周围的人都好奇地往这边看,这让苏晓白感觉就像坐在针上一样难受。 她一直精心打造的那种温柔形象,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裂缝。 “仁仁,你……你真的觉得是我抢了子峰吗?”苏晓白的眼睛里很快就蓄满了泪水,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就好像受了特别特别大的委屈一样。 她那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揪着衣角,肩膀还微微地抖着,把那种柔弱可怜的样子表现得那叫一个到位。 孙仁看着苏晓白这个样子,心里头就只剩下厌烦了。 她对苏晓白可太了解了,这种楚楚可怜的模样,就是她经常用的手段罢了。打小开始,苏晓白就特会玩这一套,老是拿眼泪和柔弱劲儿去博同情,把周围的人都摆弄在股掌之间。 自己呢,以前可真是这场戏的头号粉丝,还老为她那些装出来的“倒霉事儿”心疼呢。 “苏晓白,别再演了。”孙仁的声音平平静静的,就跟在说一件特冰冷的事儿似的。 “我可不想再陪你演下去了。”孙仁是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也不想再被苏晓白那假惺惺的表演给蒙骗了。 “我……我没有啊……”苏晓白还想争辩几句,可孙仁压根儿就不给她机会,直接就给打断了。 “我得去找子峰借笔记去。”孙仁拎起书包,一转身就往教室外面走。 孙仁觉得吧,跟苏晓白闹掰那是迟早的事儿,与其这么虚情假意地耗着,还不如干脆利落地来个了断呢。 这份闺蜜情啊,早就在苏晓白一回又一回的算计和利用当中,给消磨得啥都不剩了。 讲座结束的铃声响起来了,学生们就跟潮水似的从教室里涌出来,那吵闹的声音让孙仁心里直发毛,觉得特别烦躁。 她掏出手机,看到刘皇叔发来的短信:“五分钟之内,到校门口。”这口气硬邦邦的,不容人商量,就跟下命令似的。 孙仁心里一紧,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安就冒出来了。 她赶紧加快脚步,从拥挤的人群里挤过去,朝着校门口走过去。秋阳还是那么刺眼,照在孙仁身上,可她半点儿暖和的感觉都没有。 学校门口,那辆黑色的迈巴赫静静地停着,就跟一头趴着不动的猛兽似的。 车窗慢慢落下来,刘皇叔那张脸露了出来,脸的轮廓特别分明。 他戴着个墨镜呢,眼睛瞅不见,不过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冷劲儿,让孙仁忍不住打哆嗦。 “上车。”刘皇叔说话的声音又低又哑,还带着点压着的火气。 孙仁稍微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把车门给拉开了。 车厢里有淡淡的烟味儿,还混着一股香水味儿,这香水味孙仁可太熟悉了,就是苏晓白老用的那种。 孙仁一下子转过头去,就瞧见祁子峰满脸阳光地站在她身后呢,手里还拿着两本书,看着就像是刚从图书馆出来的样子。 他就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看着特别干净清爽,就像一阵轻轻的风,一下子就把孙仁心里头那些烦人的事儿给吹没了。 “嗨!”孙仁几乎没怎么想就喊出来了,说完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还在刘皇叔的车旁边站着呢。她有点尴尬地往车里瞅了一眼,刘皇叔戴着墨镜,也看不出啥表情,可孙仁能感觉出来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就像暴风雨要来之前那种安静似的。 “咋了?”祁子峰察觉到孙仁有点不对劲,就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大太阳底下,车身上反射出的光特别刺眼,就跟个冷冰冰的大金属怪物似的,看着就让人觉得有股压迫感。 “没事儿,就一……朋友。”孙仁含含糊糊地说道,她可不想让祁子峰知道自己和刘皇叔之间的事儿,那种关系啊,让她又羞耻又不安。 “哦。”祁子峰也不多嘴去问,他这人脾气好,不乐意打听别人的隐私。 “那咱走吧,今天食堂的糖醋排骨应该挺好吃的。”祁子峰一边说着,一边咧开嘴笑得可灿烂了,还露出两颗小虎牙,看着特别可爱。 孙仁瞧着他这笑容,心里也跟着敞亮起来了。她冷不丁就觉得吧,跟祁子峰在一块儿,可比跟刘皇叔在一块儿轻松太多了。 刘皇叔老是板着个脸,就跟那多少年都化不了的冰山似的,可祁子峰呢,就像个小太阳,让人感觉又暖和又舒坦。 “哎,祁子峰,你是不是喜欢我呀?”孙仁突然来了玩闹的心思,半开玩笑地问了这么一句。 祁子峰的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就跟熟透了的苹果似的,手里拿着的书差点都掉到地上了。 “啊……我……没有……你可别乱讲……”他磕磕巴巴地否认着,眼睛都不敢正儿八经地看孙仁,就到处乱瞅,好像在找个能跑的地儿似的。 孙仁看着他这副窘样儿,忍不住就笑出了声,那笑声清脆得跟银铃似的,在秋天的太阳底下听着格外清亮。她伸手在祁子峰的肩膀上拍了拍,语调轻快地讲:“跟你闹着玩呢,别那么紧绷着。” 虽说嘴上这么讲,可孙仁心里明镜儿似的,祁子峰是真心实意地喜欢她。 打高一那会起,祁子峰就对她特别上心。下雨天的时候,他会一声不吭地把伞往她那边偏;考试之前呢,还会帮她把重点给划出来;就连她爱吃的那些小零食,祁子峰都会偷偷摸摸地搁在她的课桌上。 这些个小细节,孙仁都瞧得真真儿的,也都记在心底了。 她也不是没动过心,祁子峰的那种温柔和体贴劲儿,曾经让她陷进去过。 但是呢,到最后她还是选了刘皇叔。 这可不是因为感情的事儿,而是刘皇叔能给她那种她想要的生活。什么名牌包包啊,高档餐厅啊,豪华跑车之类的,这些祁子峰可给不了她。 “其实吧……我晓得你喜欢我。”孙仁的声音一下子就低沉了下来,还带着点儿愧疚的意思,“对不住啊,祁子峰,我……” “别说了。”祁子峰把她的话给截断了,他仰起头,眼睛直直地看着孙仁,眼神里透着坚定,“我都懂,我心里全明白。你不用觉着对不住我,喜欢你那是我自个儿的事儿,跟你没一点关系。” 他的语气听着挺平静的,可还是能隐隐约约感觉到那么一丝落寞。 孙仁瞅着他的眼睛,心里头突然就泛起一阵酸溜溜的感觉,她觉着自己挺狠的,就像个玩弄别人感情的坏蛋。“走哇,上食堂去。”孙仁努力挤出一丝笑,她可不想再唠这个事儿了,就怕自己心一软,干出那种让自己悔青肠子的事儿。 俩人肩并肩往食堂走,秋天的阳光照在他俩身上,拖出两条长长的影儿。 孙仁的手机在包里震了好几下,她就当没听见。这会儿啊,她就想跟祁子峰好好吃顿饭,那些糟心事她可不想去琢磨。 食堂里热闹得很,各种菜的香味搅和在一块儿,闻着就特别有胃口。 孙仁和祁子峰找了个靠窗的地儿坐下,要了两份糖醋排骨、一份鱼香肉丝,还点了份西红柿鸡蛋汤。 “你好像瘦了些呢。”祁子峰瞅着孙仁,挺担心地说,“是不是念书太费神了?可得好好休息啊。” “没啥,可能是最近没睡踏实。”孙仁随口应着,她可不想让祁子峰知道她和刘皇叔之间的那些事儿,怕他跟着操心,还得难受。 “多吃点儿。”祁子峰把糖醋排骨往孙仁跟前推了推,“这家的糖醋排骨可好吃了,以前你可爱吃了。” 孙仁瞧着眼前的糖醋排骨,心里头啥滋味儿都有。 她就想起以前跟祁子峰在食堂吃饭的情形了,那时候啊,他俩没心没肺的,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就跟两颗贼亮的星星似的。可是现在呢,啥都不一样了,他俩之间就像横着一道怎么也迈不过去的坎儿。 “你尝尝这鱼香肉丝。”孙仁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放到祁子峰的碗里,“味儿挺不错的呢。” 祁子峰瞅着碗里的鱼香肉丝,嘴角轻轻往上一翘,“谢了啊。” 两个人就闷头吃饭,谁也不吭声。 食堂里闹哄哄的,可他俩就跟被隔离开似的,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享受着这一会儿的安静。 “仁仁啊,”祁子峰冷不丁地开了口,“你……你往后……还能跟我一块儿吃饭不?” 他声音小小的,透着股小心翼翼的劲儿,就像受了伤的小动物似的,巴望着能得到一点温暖。 孙仁盯着他的眼睛,心里头突然就冒出一股说不上来的冲动,她想跟他说,会的,自己会一直陪着他的。 但是啊,她不行,她不能再让他抱有希望了,她给不了他想要的那种未来。 “我……”孙仁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咋说才好。 “叮铃铃……”上课铃突然响了起来,一下子就把食堂里的安静给打破了。 “上课了,咱走吧。”孙仁抓起书包,像逃命似的就跑出了食堂。 祁子峰瞧着她的背影,眼神可复杂了,有沮丧,有留恋,还带着那么一丁点儿……期待。“仁仁……”他低低地念叨着,这声音一下子就被上课铃给盖过去了,在闹哄哄的人群里没了踪迹。 孙仁撒丫子就跑,一直跑到学校外面了,才停下来大口喘气。 她拿出手机一瞧,嚯,刘皇叔发了十几条短信呢。那语气是越来越冲,最后一条短信就俩字:“出来!” 孙仁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感觉冒了出来。她慢慢转过身,就瞧见那辆黑色的迈巴赫,还安安静静地停在那儿呢,就跟一只趴着等猎物的猛兽似的……“刘……” 那辆黑色迈巴赫像只等着捕食的野兽一样,低低地轰着引擎,车身亮堂堂的,把秋天那刺眼的阳光都反射出去了。 车里头呢,刘皇叔正不耐烦地拿手指敲着方向盘,下巴绷得紧紧的。 他瞅了一眼自己的劳力士手表,都等了五分钟了。 他给了她五分钟啊,可那个小妮子连个影都没有。 他一下子就火了,那股子熟悉的火气在胸口直往上冒。 他可没等过人的习惯。突然之间,有一抹特别鲜亮的颜色闯进了他的视线。 哟,是她呢,孙仁。她穿着那条绯红色的连衣裙,站在学校灰色大门前面,就像突然冒出来的一抹特别扎眼的亮色。 可她不是自个儿在那儿。 有个瘦高个儿的男孩在她旁边晃悠,还咧着嘴傻乐呢,那就是祁子峰。 这名字,打从刘皇叔嘴里说出来,就跟吃了一嘴灰似的,别提多难受了。 他就这么瞅着他俩在那儿聊天。孙仁笑起来那声音,就跟银铃似的,脆生生的,每一声笑都像小锤子似的,一下下敲在他好不容易维持的镇定上。 他瞧见祁子峰凑过去说话,虽说校园里乱哄哄的,他的话都被那些喧闹声给盖住了,但是他那点心思,那可太明显不过了。 刘皇叔的手指头紧紧攥着方向盘,攥得指关节都泛白了。 他心里头涌起一股特别强烈的感觉,那种占有欲和怒火一下子就冒出来了,这感觉又原始又本能。 她咋就敢这样呢? 他一把抓起手机,大拇指使劲儿在屏幕上戳。 “到外边来,立马。”消息发出去之后,他就把手机往副驾驶座上一扔,手机砸在皮革座上,还轻轻响了一声。 他那眼神,就跟冰碴子似的,又冷又利,就这么一直盯着孙仁还有她那个……“朋友”。 他看着她仰着头大笑,那笑声让他心里乱糟糟的,特别心烦。他瞅见祁子峰把手伸出去了——他竟然还碰了她胳膊? 刘皇叔心里哇凉哇凉的。 他能觉着太阳穴那儿的压力一个劲儿往上冒,“怦怦”地闷跳着,跟心跳的节奏一样。 他俩随随便便就那么亲密互动,脸上挂着轻松的笑,还一起分享笑话。这在他看来,完全就是明目张胆地无视他,无视他们之间的约定啊。 他就幻想着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把她从那个咧着嘴傻笑的蠢货身边拽开,感受一下她那纤细手腕握在自己手里是啥感觉。 他想看到她呢。 他瞧见她看了看手机,读完他发的消息之后,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然后,让他不敢相信的是,她就把手机又放回包里了,手腕那么漫不经心地一甩,就把他给打发了。 就这么一个小动作,看着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这就跟向他宣战似的。 她选了那个小子,那个傻愣愣、害相思病的小年轻,不要他了。 这个念头就像在他肚子上狠狠揍了一拳。 车门开了,孙仁溜进他旁边软软的皮座椅里,她衣服上隐隐约约飘着茉莉花的香味儿。 她不看他的眼睛,眼睛一直盯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城市景色。 车里安静得让人难受,到处都弥漫着没说出口的愤怒和怨恨。 最后呢,刘皇叔就朝着她转过去了,声音压得低低的,还带着一股子威胁劲儿:“那行吧,”他张嘴说话了,就这一个词儿啊,就像断头台上那把刀似的,悬在半空里,“你是不是得给我讲讲,那到底是咋回事啊?”说着,他把手伸出去了,手指头顺着她那精致的下巴轮廓划拉过去,这一摸啊,就透着一股占有欲,还挺粗暴的呢。 “他对你来说算个啥呀?”他凑到她跟前儿,呼出的热气都喷到她耳朵边上了,“你咋就觉得你能……把我当空气呢?”最后这几个字,那威胁的感觉能让人脊梁骨发凉。 孙仁缩了缩脖子,眼睛这才看向他。 他呢,更使劲儿地掐住她的下巴,逼着她看自己。 “快回答我。”他嗓子里就像卡着东西似的,声音虽然低得跟悄悄话似的,可那股子能让她打哆嗦的狠劲儿可一点不少。 “他……”她张嘴说话了,声音有点发颤,“……他就只是个朋友。” 刘皇叔掐得更狠了,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了。 “一个‘朋友’?”他又说了一遍,这俩字儿从他嘴里说出来,满是嘲讽的味道。 他冷冷地笑了一声,那笑里可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 “你当我是傻子啊?”他突然就松开她的下巴了,还把她往座位上猛地一推。 “我就给你五秒钟,赶紧跟我说实话,”他吼道,“要不然,你进了那个校园就等着后悔吧。” 他又凑到她跟前儿,脸离她就几寸远,眼睛里全是怒火。“五……四……”就这么简单的两个数字,感觉像是在倒计时呢。 也许是在搞什么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都在心里默默期待着,就像等着烟花绽放的那一刻。又或者是在玩游戏,数到最后就要有什么大动作啦。 第253章 校魁树下事儿多 刘皇叔那威胁啊,就跟淬了毒的蛇信子似的,又冷又毒。 孙仁把嘴唇咬得紧紧的,逼着自己去看他那双冒着火的眼睛。 朋友?哼,在刘皇叔那儿啊,恐怕就只有做买卖和利用这档子事儿了。 手机嗡嗡直响,屏幕一亮,“刘皇叔”三个字就冒出来了。 孙仁瞅了一眼,心里立马就生出一股厌烦劲儿。 她感觉自己就像只被蜘蛛网困住的小飞虫,明知道前面是个大坑,可就是没力气挣脱。 她把头一扭,不想搭理。 “子峰啊,今天真对不住了,本来答应好跟你一起去吃午饭的。”孙仁的声音里满是歉意,眼睛特真诚地看着祁子峰。 阳光照在祁子峰脸上,给他罩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他笑得特温柔,摇了摇头说:“没事儿,仁姐。你要是有事儿就先忙你的去,下回有机会再一块儿呗。”他那笑容啊,干净得就像早上的露珠似的,孙仁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 “真的特别不好意思。”孙仁又说了一遍,那语气可诚恳了。 她也知道自己说话没算数,可她实在是没辙啊。 祁子峰摆摆手,表示自己根本没往心里去。“仁姐,麻溜儿地去吧,可别让人家等得心急火燎的。”他挤眉弄眼的,透着股子促狭劲儿,还带着点儿调侃的意思。 孙仁硬着头皮扯出个笑容,微微点了下头。 “那我就先走喽,回见。”话音一落,她就转身朝着校门口快步走去。 还没到校门呢,孙仁就瞧见那辆眼熟的黑色轿车了。 那车就跟只趴着不动的野兽似的,悄没声儿地在路边停着。 再看刘皇叔,就像是这野兽的主人一样,正站在校门口那棵高高大大的槐树下。 他穿着一身裁剪得特别合身的黑色西装,显得身姿更加挺拔了,可那张脸啊,阴沉沉的,看着怪吓人的。 孙仁深吸一口气,使劲儿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心里明白,该面对的迟早得面对。 “刘先生。”她走到刘皇叔跟前,小声地招呼道。 刘皇叔听到声音就转过身来,眼睛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就好像在打量一件东西值不值钱似的。 他这眼神让孙仁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就像没穿衣服一样,被他看得清清楚楚的。 “等老长时间了吧?”刘皇叔不咸不淡地问了句,也听不出他是高兴还是生气。 “没有。”孙仁应道,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稳稳当当的。 “走呗,领你去吃饭。”刘皇叔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孙仁身子猛地一僵,心里头下意识就想躲,可最后还是强忍着没动。 她心里明白着呢,要是拒绝的话,这事儿啊只会越来越糟。 刘皇叔就满意地咧了咧嘴,搂着她就往轿车那边走。 他那胳膊就跟铁链子似的,紧紧地缠着她,她想挣都挣不开。 车门一开,孙仁就只能被弄进去坐着。 车里有股淡淡的古龙水味,这是刘皇叔老用的香水味,孙仁可讨厌这个味儿了。 车慢慢开动了,朝着不知道啥地方就开过去了。 车厢里那气氛啊,压抑得人都快喘不上气儿了,孙仁都觉得自己呼吸都费劲了。 突然,车“吱”的一声,猛地一个急刹车,就停在路边了。 孙仁一点防备都没有,身子往前一冲,差点就撞到前面的椅背了。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呢,刘皇叔就一下子凑过来了,把她死死地按在车窗上。 那冰凉的玻璃贴着她的后背,冷得她直打哆嗦。 刘皇叔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撑在她耳朵边上,就把她困在那小空间里了。 “说,那男的是谁?”刘皇叔眼睛里全是火,就跟要把她给吞了似的。孙仁心里头害怕极了,她死命地挣扎,就想从他的控制里挣脱出来,可她那点力气跟他比起来,简直小得可怜。 “我都跟你说了,他就只是个朋友啊!”孙仁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打颤,她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人狠狠地踩在脚底下了。 “朋友?哼,你觉得我能信吗?”刘皇叔嘴角往上一挑,露出一抹嘲讽的笑,眼睛里满是轻蔑。 “你以为我不清楚你心里咋想的啊?你是不是觉着他比我年轻,比我有劲儿,然后就动了心思了?”刘皇叔的声音越来越高,语气里全是愤怒和不甘心。 “我没有!”孙仁扯着嗓子反驳,眼睛里都是泪水。 “没有?那你为啥躲着我?为啥不回我短信?为啥宁可跟他一块儿吃饭,都不愿意跟我在一块儿?”刘皇叔一个劲儿地逼问,就像要把她逼到绝路上去。 “我……”孙仁一下子不知道说啥好了,她不知道该咋解释。 “我可告诉你,孙仁,你是我的人!没我的话,你想走,门儿都没有!”刘皇叔的话里满是霸道和占有欲,就跟个暴君似的,想把她的一切都捏在自己手心里。 孙仁绝望了,她知道自己是逃不出刘皇叔的手心了。她把头抬起来,瞅着刘皇叔冒着火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讲:“刘先生,咱两就到这儿吧。” 这一下,空气好像都不流动了,刘皇叔的脸就跟定住了似的,就好像听到了啥根本没法相信的事儿。 他眼睛里全是震惊和火气,他咋也想不到孙仁能说出要结束的话。 “你说啥?”他问了句,声音又低又透着股子狠劲儿。 “我是说,咱俩就这么着吧,到此为止了。”孙仁又说了一遍,她声音有点发颤,可那股子坚决劲儿也很明显。 刘皇叔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儿,那眼神就跟把锋利的刀似的,恶狠狠地朝着孙仁扎过去。 他冷不丁笑了,可那笑里满满都是危险的味道。 “结束?你寻思着你说结束就能结束啊?孙仁,你可太傻了。” 他慢慢低下头,脸凑到她耳朵边上,带着满满威胁的口气说:“你把咱俩的约定都忘干净了?你忘了是谁帮你把家里欠的钱都还上的?你忘了是谁把你抬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孙仁心里一阵绝望,她心里明白,刘皇叔说的都是真事儿。 她欠他的太多了,根本就还不起。 可是呢,她是真的再也受不了了。 她宁可啥都没有了,也不想再被刘皇叔捏在手里了。“我清楚我欠你不少,可我真的受够了。我宁可回到从前的日子,也不想再这么过下去了。”孙仁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眼里满是泪水。 刘皇叔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他突然用力抓住她的下巴,硬让她看着自己。 “你觉得你还有别的路可走吗?孙仁,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他的声音里满是恶毒和威胁,就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毁掉似的。 他捏得她下巴好疼,她只能抬头看着他,眼泪不停地流。 “你以为离了我,你能找到更好的?你以为那个学生会会长是真喜欢你啊?我跟你讲,他就是闹着玩儿的。只有我,只有我才是真心对你的!” 孙仁心里满是悲凉,她也知道刘皇叔说的是真话。 她不过就是被他耍着玩的小玩偶,被他利用的工具罢了。 “真心?刘先生,你说的真心就是这样?就是把我当成能随便摆弄的小玩意儿?”孙仁的声音带着讥笑,她感觉自己的心都死透了。 刘皇叔的脸变得更难看了,眼神里全是愤怒和不甘心。 他突然松开她的下巴,把她推回座位上。 “行,真行。孙仁,你可真让我另眼相看。”他冷笑一声,然后开口说道,那声音里透着一种危险的感觉。 他猛地伸手就去解她的路子。 刘皇叔呼吸很粗重,带着一种掠夺性。 他很粗暴地拽着孙仁的裤子,那“刺啦”一声在狭小的车厢里特别刺耳。 孙仁眼睛惊恐地睁得老大,两只手死死地顶在他的胸口,拼了命地往外推。 恐惧就像冰冷的潮水一样向她涌来,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马上要被宰的小羊羔似的,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不!不要啊!”孙仁的尖叫卡在喉咙里,最后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刘皇叔就跟没听见似的,他眼睛里冒着火,那火里全是欲望,感觉都要把她整个儿吞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使劲儿把她按在座位上,然后就开始很野蛮地扯她衣服。 “放开我呀,求求你了,快放开我!”孙仁哭着喊,那眼泪就像珠子断了线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下掉。 车窗外的景色都看不清了,就看到槐树的影子晃来晃去,就好像在偷偷笑她的可怜样儿。 忽然呢,孙仁脑子里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哼,这刘皇叔简直就是个畜生啊。女主啊,你真不打算还手吗?” 这是星幻智脑,就是那个把她变成兔子的坏家伙。 这时候呢,它就像个在旁边看笑话的,说话的调调还带着点打趣儿。 孙仁把牙咬得紧紧的,心里又羞又气。 她恨刘皇叔这么不要脸,更恨自己没本事。 “你给我闭嘴!”她在心里大喊。 星幻智脑轻轻笑了一下,就不吭声了。 刘皇叔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很粗鲁地就把孙仁的路子扒下来了,车厢里全是一股让人想吐的味儿。 孙仁觉得像被撕裂了一样疼,她绝望地闭上眼,眼泪就那么不停地流啊流。 过了二十分钟呢,一切都安静下来了。刘皇叔整了整自己的衣裳,然后点起一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大口。 他瞅着瘫坐在座位上的孙仁,孙仁那脸啊,白得像纸一样。 孙仁呢,双手哆哆嗦嗦的,一颗一颗地系着衬衫扣子。 她脑袋耷拉着,不敢瞅刘皇叔的眼睛,就怕自己一下子忍不住吐出来。 她从包里掏出来纸巾,一声不吭地擦着身上那些脏东西,每个动作里都透着满满的屈辱和绝望。 车厢里静得吓人,就只能听到刘皇叔抽烟的动静,还有孙仁强忍着的抽泣声。 忽然间,孙仁一下子把头抬起来了,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可眼神却出奇地平静。 那压抑了老长时间的委屈和怨恨啊,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哗地就涌出来了。 她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屈辱了,她想彻底了结这事儿! “刘皇叔啊,”她嗓子哑哑的,但是带着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坚决,“咱俩啊,就到此为止了。” 她从包里把那张黑色的银行卡拿出来,还有那串亮闪闪的跑车钥匙,搁在刘皇叔跟前。 “这些个东西,我都还给你。”她说话的语气冷得像冰似的,就好像在给人判死刑一样。 刘皇叔一下子就懵住了,他看着孙仁,心里想啊,这个一直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女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他把手里的烟摁灭了,哼笑一声说:“结束?你想结束就能结束啊?” 他伸手想拽住孙仁,可孙仁一下就躲开了。 “刘皇叔啊,”孙仁的声音稳稳的,还特别坚定,“我再跟你说一次,咱俩之间,已经完事儿了。” 说完,她就拉开了车门,看都不看后面就走出去了。 槐树底下,落日的光洒在她身上,影子拉得老长。 她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走,那背影看着又孤单又落寞。 刘皇叔坐在车里,瞅着孙仁越走越远的背影,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他突然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砰”的一声,可响了。 “这死女人!”他恨恨地骂着。 他抄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去给我查查孙仁最近都干啥了……” 他这声音,冷得像冰,还透着股子阴狠劲儿,就跟从地狱来的恶鬼似的。 孙仁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脚步顿住了。 她扭过身子,瞅了一眼那辆黑色的轿车, 接着,她深吸一口气,又接着往前走,慢慢就消失在黑夜里了。 “我早都不欠你啥了……”孙仁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就像一声轻轻的叹息,被风一吹就散了。哈哈,你这要求可太合我意啦! 孙仁呢,平静得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安静。这时候,刘皇叔把眼睛一眯缝,一下子,危险的感觉就到处都是了。 他一下子就抓住了孙仁的手腕,那劲儿大得呀,就好像要把她的骨头给捏碎喽。 “还清了?哼,你拿啥还的呀?用你的身子吗?”刘皇叔这话可太侮辱人了,他还凑到孙仁脸跟前,恶狠狠的就说:“你可别忘了,你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给的!要是没有我,你指不定还在哪个脏水沟子里扑腾呢!” 孙仁强忍着手腕那钻心的疼呢,她心里明白,这个时候可不能露怯。 她把头一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刘皇叔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承认,我以前是感激你。但是,这可不意味着你就能想干啥就干啥!这些年,我为你做了多少事儿啊,你心里没点数吗?我付出的那些,早就比那些钱多多了!”说完,她“唰”的一下就甩开了刘皇叔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跟他拉开了距离。 “打今儿个起,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了!” “谁也不欠谁的?哈哈哈哈……”刘皇叔就跟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儿似的,笑得直不起腰来,眼泪都差点笑出来了。孙仁啊孙仁,你咋就这么天真呢,还傻得有点可爱嘞!你寻思你能从我这儿跑喽?你还想着能重新开始啊?哼,我可告诉你,门儿都没有!我刘皇叔想干的事儿,就没有干不成的! 他脸上的笑一下子就没了,眼神阴森森的,瞅着可吓人了。 “说,你是不是找着别人了?是谁呀?是不是那个学生会会长啊?”刘皇叔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孙仁走过去,每一步都像是带着一股压迫感。 走到跟前儿了,他伸出手,一下子就掐住了孙仁的下巴。你这就一个字,我不太明白你具体啥意思呀。你是想跟我说啥事儿呢?是有啥问题要问我,还是想跟我分享个啥有趣的东西呀???? 第254章 冷语相逼心发寒 刘皇叔的手指尖凉飕飕的,就跟条蛇似的缠在孙仁的下巴上,硬逼着她把头抬起来。 他眼睛里满是猜忌和火气,那眼神就好像要把孙仁整个儿吞下去似的。 “说!是不是找着下家了?是谁啊?是那个学生会会长吗?” 孙仁被强迫着抬起头,下巴那儿一阵一阵地疼,感觉都快被捏碎喽。 她皱着眉头,一脸厌烦,心里的火也“噌噌”地往上冒。 她冷冰冰地瞅着刘皇叔,再不像以前那么胆小怕事了。 “是又咋的?不是又咋的?刘皇叔,你管得着吗你?” “我管不着?”刘皇叔就跟听到了啥超级好笑的事儿一样,手上的劲儿更大了。 “你所有的东西可都是我给的,没我,你算个啥呀?现在长本事了,想跑了?我告诉你,没门儿!” 孙仁都觉得呼吸有点费劲了,她死命挣扎,可就是挣不开刘皇叔的手。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刘皇叔不但没松手,反而更用力了。 “疼?这才哪到哪呢!孙仁,我可警告你,别想着背叛我!不然的话,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孙仁心里明白,刘皇叔可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的。她使劲儿吸了一大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到底想干啥?” 刘皇叔的眼神晃来晃去的,他慢慢把手松开了,说话的调调也变得缓和了些。 “我没想干啥呀,我就想让你清楚,谁对你才是真的好。孙仁啊,你这么聪明的女人,应该晓得咋个选择吧。” 孙仁揉着疼得要命的下巴,心里直发毛。 她心里明白得很,刘皇叔这就是在威胁她呢。 他肯定是抓住了能威胁到她的人或者事儿,要不然咋会这么张狂。 她咬着牙,拼命把心里的厌烦给压下去。 “我知道了。” 刘皇叔满意地咧了咧嘴,伸手就想去摸孙仁的脸。 “这就对了嘛。只要你老老实实听话,我保证你以后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咋样?” 孙仁嫌恶地避开了刘皇叔的手,不过还是忍着恶心,勉强挤出个笑脸。 “谢谢刘总。” 刘皇叔看起来对孙仁的态度挺满意的,他大模大样地一挥手,说道:“走,我带你去吃点东西。想吃啥就点啥,今儿个我请客。” 孙仁啥也没说,就默默地跟在刘皇叔后面。 她心里满是厌烦和无助。她心里明白呢,眼下还没法从刘皇叔的掌控里挣脱出来。 他俩来到学校边上的一家高档饭馆,刘皇叔麻溜地就点了好几道老贵的菜。 孙仁瞅着菜单上那一串又一串的价钱,心里可平静得很。 反正又不是花她自个儿的钱,她才不会肉疼呢。 等着上菜的时候,孙仁在心里忍不住就开始嘟囔起来了。 自从变成这只兔子之后啊,就一直被逼着去攻略萧兰陵,可这好感度咋就升得这么慢呢! 想当年自己还是个正儿八经的爷们儿的时候,哪用得着这么麻烦呀? 那些女的还不都争着抢着要给她生孩子呢! “咋啦?瞅你脸色不大好呢。”刘皇叔关心地问。 孙仁这才回过神儿来,勉强扯出个笑容。“没啥,就是有点乏。” “累了就多歇着。以后要是有啥事就跟我说,我来给你搞定。”刘皇叔说道,那语气里还带着一丁点儿不太容易发现的暧昧劲儿。 孙仁一听,心里就更反感了。 她清楚刘皇叔打的啥主意,不就是想让她接着当他的小玩意儿嘛。 吃完饭,刘皇叔说要送孙仁回学校。在车里头呢,他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孙仁啊,你毕业之后打算干点啥呀?” 孙仁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正题可算是来了。 她就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嗨,还没寻思呢,到时候再看吧。” “要不这么着,你毕业就嫁给我得了。”刘皇叔冷不丁地这么一说,那话里还带着点盼头呢。 孙仁一下子就懵住了,她可没想到刘皇叔会突然提结婚这事儿。 她瞅着刘皇叔就问:“你说啥?” “我是说啊,你毕业就嫁给我呗。”刘皇叔又说了一遍,那口气又坚决又认真。 孙仁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刘皇叔啊,你这是在逗闷子呢吧?你要娶我?你把我娶回去干啥呀?当摆设啊?还是当你的暖床的呀?” 刘皇叔那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他没料到孙仁说话这么直白。 他就看着孙仁说:“孙仁啊,你咋能把我想得这么坏呢?难道在你心里,我就只是个想占你便宜的男人吗?” 孙仁想都没想就回答说:“难道不是吗?” 刘皇叔愣住了,他看着孙仁,突然觉着自己好像从来就没真正懂过她。 他一直都以为,孙仁就是个靠着他的小女子,是个能随便摆弄的小玩意儿呢。但现在呢,他惊觉,孙仁她…… 他冷不丁地就开始寻思,自己对孙仁的这份感情,到底算个啥呀? 难道说,就单纯是因为她年纪轻又长得好看,能让自己那点欲望得到满足吗? 又或者,自己对她还真有了别的啥感情? 车里头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又沉默又压抑,就只能听到发动机在耳边嗡嗡作响。 刘皇叔把脑袋一转,瞅着窗外嗖嗖掠过的景色,心里头直发懵。 他嘴巴张了张,像是有话想说,可到最后啥也没说出来。 孙仁瞧着刘皇叔的侧脸,心里满是厌烦和戒备。 她心里明白着呢,刘皇叔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他准会想尽办法来拿捏她,让她永远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停车吧,我到地方了。”孙仁冷冰冰地开了口。 刘皇叔这才回过神来,慢慢踩下刹车。他眼睛盯着孙仁,问道:“孙仁,你真就打算这么对我啊?”那声音又低又哑。 孙仁压根就没搭话,她推开车门,看都不看一眼就往学校里走。 刘皇叔瞅着孙仁的背影,眼神是越来越阴鸷。 他死死地攥着方向盘,那手指头的关节都变白了。他在心里头一个劲儿地发狠,心想孙仁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那就是自个儿的人,怎么着也不能让别人给弄走了。他就铁了心,一定要让孙仁清楚,在她身边,到底谁才是能当家作主的人!这时候,刘皇叔一踩汽车油门,那车就跟疯了似的,“嗖”一下就蹿出去了,跟箭射出去似的。他都没发觉,他自个儿的…… 第255章 莫把威胁当情长 他压根儿没瞧见,车轮子下面溅起来的水花啊,就跟一颗颗透亮的泪珠似的,在空中拉出一道道看着怪凄楚的弧线。 刘皇叔开着车呢,那车就跟一头发了疯的公牛似的,在路上乱冲乱撞,那引擎嗷嗷叫的声音,就像是他心里头憋着的火在嗷嗷吼呢。 他攥紧了拳头,使劲儿捶打着方向盘,咬着牙,压低了声音嘟囔:“孙仁啊,你还真以为能逃出我的手心儿?哼,我可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突然,他一脚把刹车踩到底,车在路边晃悠了好几下才算是稳住。 刘皇叔气呼呼地一把拽开车门,下了车,点上一根烟,猛吸了一大口,那红红的火光一照,他那张脸阴沉沉的。 他脑袋里啊,全是孙仁走的时候那特别决绝的背影,心里那股火啊,“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说话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给我好好查查,孙仁最近跟哪个男的走得近,我得让这家伙彻底消失!”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讨好的声音:“刘少,您就放心吧,我肯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 刘皇叔挂了电话,嘴角往上一挑,露出一丝特别残忍的笑。 他好像都已经瞧见那个男的跪在自己跟前求饶的样子了,心里的火这才稍微消下去了点儿。 然后他又回到车上,打着了火儿,朝着孙仁学校的方向开过去了。他就想瞧瞧,等那个男的没了以后,孙仁是不是还能这么张狂! 车在学校门口一停,刘皇叔就直奔孙仁的教室去了。 他把门一推,立马就瞅见坐在座位上的孙仁了。 孙仁好像感觉到他来了,一抬头,眼神里满是厌烦和戒备。 她就那么冷冷地瞅着刘皇叔,啥话也不说。 刘皇叔走到孙仁跟前,低着头看她,说话的调调阴森森的:“孙仁,我再最后问你一回,你到底应不应我的要求?” 孙仁“噌”地一下站起来,伸手就揪住刘皇叔的领带,把脸凑过去,眼睛里全是怒火:“刘皇叔,你这是在吓唬我呢?”她声音虽然不大,可那股子劲儿就像一把剑似的,直往刘皇叔心窝子扎。 刘皇叔让孙仁这一下子给惊到了,他没想到,平常看着柔柔弱弱的这姑娘,态度能这么强硬。 他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放声大笑起来:“孙仁,你可算是把真面目露出来了!我早知道,你以前那柔弱的样儿都是装的!” 孙仁哼了一声,手上更使劲儿了,勒得刘皇叔差点喘不上气来。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讲:“刘皇叔,我可跟你说啊,我才不会为了一个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的人去妥协呢!你要是胆敢动他一下,我肯定不会轻易饶过你!” 刘皇叔瞅着孙仁那满是恨意的眼神,心里头居然冒出来一点兴奋劲儿。 他伸手抓住孙仁扯着领带的手,轻轻摩挲着,声音特别温柔:“孙仁啊,你可太让我着迷了……”说着,他另一只手还轻轻地理了理孙仁被风吹乱的头发,眼睛里满满的都是那种想要占有的感觉,“等毕业了,咱们就赶紧筹备婚礼吧。” 孙仁猛地甩开刘皇叔的手,眼神冷得像冰一样:“行啊,我会好好‘等着’咱们的婚礼的,到时候也会给你一个‘大惊喜’。”她故意把“等着”和“大惊喜”这俩词说得很重,那语气里全是嘲讽和警告的意思。 刘皇叔可没听出来孙仁这话里有话,他就沉浸在马上就能得到孙仁的那种喜悦里了,压根儿就没瞧见孙仁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冷光。 他转身就走出教室了,脚步轻快得很,就好像已经看到自己和孙仁走进婚姻殿堂的幸福场景了。 孙仁盯着刘皇叔走掉的背影,眼神冷冰冰的,嘴角往上一挑,露出一丝冷笑。 她慢慢坐回座位上,拿起一本书,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她脑袋里老是浮现出刘皇叔威胁她的那些画面,心里的火啊,是越烧越旺。她使劲儿吸了一口气,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心里清楚着呢,现在可不能跟刘皇叔闹掰。 得冷静冷静,好好琢磨下一步该咋走。 她仰起头,往窗外瞅去,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脸上,可心里头那团阴云就是散不去。 突然,教室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孙仁回到教室的时候,空气中满是一股让人恶心的甜腻味,就像是廉价香水喷太多了,熏得她脑袋疼。 几个女生凑在一块儿,叽叽喳喳地聊新出的口红颜色呢,好像那口红就是能拯救世界的宝贝似的。 她皱了皱眉头,就想找个安静的地儿,把今天受的窝囊气睡没了。 祁子峰就坐在教室的角落里,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看着特别清爽。 他瞧见孙仁进来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嘴角往上一翘,露出两颗白白的小虎牙,笑得分外灿烂。 “孙仁,你回来啦!”他声音不大,可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孙仁的脚步停了一下,她知道祁子峰对自己的心思,也晓得自己现在得避着点。 毕竟,刘皇叔那家伙啥缺德事都干得出来。她就那么淡淡地瞅了祁子峰一眼,那眼神平静得就跟一潭死水似的,一点波澜都没有。 接着呢,她就把视线挪开了,直接朝着自己的座位走过去,就好像祁子峰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一样。 祁子峰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他就那么傻愣愣地瞅着孙仁的背影,心里就跟被针狠狠扎了一下似的,一阵一阵地疼。 他就想不明白啊,孙仁咋就突然对他这么冷淡了呢? 难不成是因为今天早上发生的那些事儿? 但是吧,他觉着自己也没干啥错事儿啊。 他不就是想关心关心她,保护保护她嘛,这难道还成错误了? 孙仁走到自己座位边上,“砰”的一下把书包重重地放那儿了。 她同桌是个身材小小的女生,叫李薇,性格特别温柔内向,平常就老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就跟只小猫似的。 她听到这动静,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有点怯生生地看了孙仁一眼。 孙仁可没搭理她,就趴在桌子上,把眼睛闭上了。 她感觉累得不行,整个人从身体到心里都疲惫得很。 刘皇叔的威胁,祁子峰的追求,这些都让她烦得要命。 她就想好好睡一觉,把这些烦心事都扔到脑后去。 可她就是睡不着。周围吵得要死,那些女生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就跟一群烦人的麻雀似的。还有些男生在那打打闹闹的,冷不丁就发出特别刺耳的尖叫。 孙仁心烦意乱地翻了个身,把头使劲往被子里埋,就想把外面那些声音都给隔开。 忽然呢,她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的气息。她眯着眼睁开了一条缝,就瞧见坐在李薇后面的那个男生,正用一种很猥琐的眼神瞅着她呢。 这个男生叫王强,在班里那可是出了名的色鬼,平常就爱对女生动手动脚的。孙仁老早就听说过他的坏名声了,可没想到啊,他现在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 王强好像也感觉到孙仁在看他了,可他不但没收敛,反而更加张狂了。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李薇的椅背上,接着,他的手指头就不安分地动起来了,一下一下地敲着椅背,“咚咚咚”地响。 李薇好像也觉察出不对劲儿了,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想躲开王强的手。但是呢,王强得寸进尺,他的手指头顺着椅背就往上滑,没一会儿就碰到李薇的肩膀了。李薇吓得脸都白了,“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就想赶紧躲开王强的坏手。但王强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胳膊,死命把她给拽回来。 “你要干啥?”李薇害怕极了,声音抖得不像话,问道。 王强嘿嘿一乐,脸上露出那种很猥琐的样子。 “我就想跟你闹着玩呗。”他边说边把李薇往自己怀里拽。 李薇使劲挣扎,可她那点力气哪够啊,根本就挣不开王强的手。 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怜巴巴地瞅着周围的人,盼着能有个人来帮帮自己。 但周围的人都特别冷漠,就那么看着,没一个人肯伸手。 孙仁心里也犯嘀咕呢。 她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毕竟自己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可看到李薇那无助的眼神,她又有点不落忍。 她就想起自己以前,也被人欺负过,当时也特别希望有人能站出来帮自己。 就在孙仁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王强干了件更过分的事儿。 他居然伸手要去摸李薇的脸。 李薇吓得扯着嗓子尖叫起来,那声音又惨又绝望。 孙仁这下可忍不了了。 她腾地一下站起来,一把揪住王强的手腕,使劲往后一扭。“松开她!”她愤怒地吼着,那声音冷得就像冰碴子似的。 王强的手腕被孙仁扭得疼得要命,没办法,只能放开李薇。 “你算哪根葱啊?敢来管我的闲事?”王强恶狠狠地盯着孙仁,眼睛里全是火气。 孙仁冷冷一笑,一点也不害怕地回嘴:“我就是看不惯你欺负人!” 王强被孙仁的气场吓了一跳,他愣了会儿神,接着就又羞又恼起来。 “臭女人,你这是活腻了!”他抡起拳头,照着孙仁的脸就打过去。 孙仁早就有了防备,身子一侧就躲过去了。紧接着,她抬起脚,用力朝着王强的肚子踹了过去。 王强“嗷”的一嗓子惨叫,捂着肚子就倒在地上,疼得直哼哼。 孙仁可没打算就这么算了,她走到王强跟前,低着头看着他,冷冷地说:“我可告诉你,以后要是再敢欺负人,让我碰见一回就揍你一回!” 说完,她转身走到李薇身边,很关心地问:“你没啥事吧?” 李薇摇了摇头,满是感激地看着孙仁。“谢谢你啊。”她带着哭腔说道。 孙仁轻轻拍了拍李薇的肩膀,安抚着说:“不客气,以后再碰到这种事,一定要勇敢地反抗,可不能怕。” 李薇点了点头,眼神里透着坚定。教室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被孙仁的行为给镇住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啊,平常瞧着柔柔弱弱的孙仁,居然能这么厉害呢。 王强在地上躺着,眼睛里满是怨毒地瞅着孙仁,心里头那恨意都快溢出来了。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非得找孙仁报仇不可,得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孙仁可没搭理王强的眼神,她搀着李薇就回座位去了。然后呢,她一转身,眼神冷冷地把周围的人扫了一圈。 那些本来还在瞧热闹的人,一下子都把头低下去了,没一个敢和孙仁对眼神的。 孙仁冷冷地说:“都瞅啥呢?闲得没事干啦?”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赶紧把目光收回来,装模作样地开始学习起来。 教室又安静下来了,就剩下翻书页的声音。 孙仁回到自己座位上,又趴在桌子上,把眼睛闭上了。 她觉着挺累的,不过心里倒是挺平静。 她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啊,毕竟帮了一个有难处的人。 但是呢,她也明白,自己这是惹上事儿了。 王强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肯定会想尽办法来报复她。 一想到这儿,孙仁心里又有点不踏实了。她压根儿就不晓得,自个儿接下来得面对啥样的挑战呢。就在这个时候啊,教室的门“哗”的一下被推开了,然后就听到一个男生的声音传了过来:“孙仁,有人来找你啦……” 第256章 午休惊事,仗义出手 哎呀,这都算什么事儿嘛! 孙仁正闭着眼养神呢,刚迷迷糊糊打了个小盹儿,就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给弄醒了。本来啊,就因为王强那事儿心里头挺烦的,这一下可就更来气了,气得火直往上冒。 她这人啊,最烦午休的时候有人不安分了。 她不耐烦地抬起脑袋,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嘿,这一看可不得了,不看还真不知道呢,一看简直吓一跳啊! 瞅见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就站在一个低着头的女生边上,脸上那笑啊,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再看那男生的手,居然都伸到女生的衣领里头去了! “我勒个去,大白天的,这都什么情况啊,简直是……”孙仁一下子就火大了,正义感“唰”地就冒出来了。 先不说她午休被打扰这事儿,就算没被打扰,就这种事儿她也绝不可能忍啊! 就见她“嗖”地一下就站起来了,那速度快得跟闪电似的,周围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呢,她就已经冲到那个男生跟前了。 “你丫的在干啥呢?!”孙仁这一嗓子吼出来,就跟平地里打了个响雷似的,教室里的人都被震得愣住了。她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就好像火山爆发前的那种平静,让人听了心里直发毛。 那男的哪能想到会突然有人冲出来啊,手一下子就抖了,赶忙从女生的衣领那儿缩回来。 他一扭头,瞅见是孙仁,脸上立马就慌了神儿。 “孙……孙仁,你……你想干啥呀?”男的磕磕巴巴地问,眼睛到处乱瞟,一看就是心虚到家了。 孙仁可没心思跟他啰嗦,伸手就紧紧抓住男的手腕,猛一拉! “啊!”男的疼得大叫一声,身子一歪,差点就摔地上了。 他的手腕被孙仁抓得死死的,就跟被铁钳子夹住似的,根本动不了。 “松……松开我呀!你把我弄疼了!”男的疼得直咧嘴,脑门上豆大的汗珠都冒出来了。 孙仁就冷冷地瞅着他,那眼神跟冰似的,感觉都能把他冻住。 “疼?你摸人家的时候咋不觉得疼呢?!”孙仁大声呵斥着,手上的劲儿又大了不少。 教室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都憋住了呼吸。 他们都清楚孙仁可不是好惹的,现在见她发火的样子,更是吓得够呛。 被欺负的那个女生呢,一直低着头,眼泪默默地流着。听到孙仁的声音,那女生抬起脑袋,眼睛怯生生地朝孙仁瞅了一下,接着又赶忙低下头去。 “孙……孙仁呐,算啦……别……别折腾了……”女生的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感觉就像特别害怕把孙仁给惹毛了。 算啦? 孙仁一听这话,心里的火“噌”地就冒起来了。 都啥时候了呀,还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这种人啊,就是在惯着那些坏蛋的臭毛病! “我可没折腾!我就是看不惯!”孙仁气呼呼地嚷道,“我可跟你说啊,以后要是再让我瞧见你欺负人,我见你一回就揍你一回!” 她可不是那种老好人,会轻易就原谅这种坏蛋的。 在她眼里,对付这种人,就得靠拳头说话! “我……”那男生还想耍赖狡辩呢,可一看到孙仁那满是怒火、好像要杀人似的眼神,立马就怂了,一个字都不敢再说了。 “真倒霉!”孙仁一脸厌烦地把男生的手甩开,就跟碰到了特别脏的东西似的,还在衣服上使劲蹭了几下。 她扭过脑袋,没好脸色地瞪了那女生一眼。 “我说,你咋啦?哭哭啼啼的,烦死个人了!”孙仁没好气地说道。 没办法,她就是这么个脾气,明明是好心去帮忙的,可话一出口就跟带刺儿似的。那女生被孙仁这么一吼啊,身子猛地一抖,哭得那叫一个凶。 “哎呀,真够烦人的!”孙仁心烦意乱地挠了挠脑袋。 她最讨厌这种哭哭啼啼的女生了,感觉这种女生就是软弱的象征。 “孙仁,行了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挺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 孙仁扭头一瞧,祁子峰就站在不远处呢,脸上挂着那种无奈的笑。 “祁子峰,你来干啥呀?”孙仁没好声气地问。 她对祁子峰印象也就那样,觉得这人就是个爱装好人的假把式。 “我就寻思啊,这事儿没必要搞得这么严重。”祁子峰说道,“能饶人就饶人呗,给他个机会得了。” “给他机会?谁给她机会了?”孙仁冷笑一声,“这种败类,就该直接报警把他抓起来!” 祁子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啥也不再说了。 他心里明白孙仁啥脾气,跟她再说多少都是白搭。 “行吧行吧,我知道了。”孙仁不耐烦地说,“看在你面子上,今天就放过他。不过,要是再有下次,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他!” 说完,她又扭过脑袋,狠狠地瞪了那个男生一眼。“听着啊,以后给我乖一点,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男生被吓得赶忙一个劲儿点头,连反驳的话都不敢往外蹦一个字儿。 孙仁这才心满意足地把目光收回来,接着,她扭头朝着那个还在那儿哭哭啼啼的女生就喊:“哎,我说你呢,还傻站着干啥呀?站着不累得慌啊?麻溜儿找个地儿坐下!” 女生让孙仁这么一吼,这才回过神儿来,急忙擦了擦眼泪,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了。 不过呢,她没坐得端端正正的,而是偷偷地往孙仁那边靠了靠,就好像想跟孙仁挨得更近点儿似的。 “孙仁,谢谢你……”女生细声细气地说道,那声音里满是感激。 孙仁一听这话,心里就更烦了。 她最烦这种装模作样的人了! “谢啥呀?我就是嫌你太吵了,吵得我都没法睡觉!”孙仁不耐烦地说道。 说完,她又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不再搭理那个女生了。 教室里又安静下来了,就偶尔有低低的啜泣声传出来。 孙仁皱了皱眉头,心里越发不痛快了。 她感觉自己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先是被王强给欺负了,接着又碰上这种事儿,简直烦得要死。她翻了个身,打算接着睡,可怎么都睡不着了。 她心里老觉着,今天这事儿啊,没那么容易就完事儿。那个被欺负的女生,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儿呢。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冷不丁听到有人在那儿小声嘀咕。 “哼,充什么好汉啊,还不就是想出出风头。” “可不是嘛,保不齐她心里还羡慕人家呢,自己长得不好看,没人稀罕,就嫉妒别人呗。” 孙仁一下子睁开眼,那眼神就跟刀子似的,朝着声音来的方向就扫过去了。孙仁本来就心烦意乱的,听到这种怪里怪气的话,立马就气炸了。 她“嗖”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就像一只被惹毛了的母狮子,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危险劲儿。 “谁他妈在这儿瞎咧咧呢?!”孙仁这一嗓子吼出来,整个教室都回荡着她的声音,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她眼睛像刀一样,恶狠狠地把教室里的人挨个看了一遍,就好像要把他们一口吞下去似的。 那些刚才还在悄悄说话的学生,察觉到孙仁的火气,一下子就被吓住了,都跟鹌鹑似的,赶紧低下头,不敢看她。 教室里安静得要命,就像暴风雨要来之前那种平静似的。 孙仁冷冷地笑了一声,眼神里满是轻蔑地看着那些低着头的学生。“嘿,刚才不是还挺能叭叭的嘛?这会咋成哑巴了呢?”她朝着刚才有声音的地方走过去,然后在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跟前停住了。 “刚刚,是你在说话吧?”孙仁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似的,就跟从地狱刮来的风一样,让人直打哆嗦。 那男生让孙仁这股子气势给吓得浑身直抖,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没……” “没?”孙仁一下子就揪住了男生的衣领子,把他从座位上给硬生生拽起来了。 “没的话你他奶奶的抖啥呢?!” 男生被孙仁这么拽着,都快喘不上气来了,脸憋得跟猪肝似的。 他死命地挣扎,就想从孙仁的手底下挣脱出来,可根本就没啥用。 “孙仁,你先冷静冷静啊!”祁子峰一看到这情形,赶忙跑过去想劝劝。 “一边去!”孙仁使劲儿把祁子峰给推开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那个男生。 “我可跟你们说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那点小九九。羡慕我?嫉妒我?我还用得着你们这样?!”她用手指头狠狠地戳着男生的胸口,每一下都特别用力。 “我孙仁啊,就算长得再难看,那也比你们这些就会在背后说坏话的窝囊废强上一百倍!”孙仁的话里满是瞧不起和厌恶,就好像在瞅一群上蹿下跳的小丑似的。 “哦?是这样啊?”在旁边的角落里,传出了轻轻的笑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里带着些嘲讽的意味,“这自信啊,还真让人挺羡慕的呢。” 第257章 宣言呼风小白花 “哟,这可真是让人羡慕的自信啊。”角落里传出的声音,透着几分慵懒,还带着嘲讽的意味呢。就像一根轻飘飘的羽毛,落在孙仁的心头上,可这羽毛却好像有点分量,让人没法忽视。 孙仁听到声音就扭头看过去,说话的人躲在光线暗乎乎的角落里,根本看不清长啥样。 她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嘴角扯出个自嘲的笑。 “自信?哼,我这叫有自知之明。”孙仁松开了抓着男生衣领的手,那男生就像一摊软趴趴的烂泥似的瘫在地上了。 她拍了拍手,就好像手上沾了啥脏东西,要拍掉似的。 “像我这样的人啊,除了自己安慰自己,还能盼着啥呢?” 她这话里藏着一丝落寞,不过她故意用那种很冲的语气给盖住了。 她可不想表现得软弱,起码不能在这些就会在背后说坏话的人面前示弱。 宁心兰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站着,看着孙仁就像受了伤的野兽一样,全身的刺都竖起来了。 她心里明白,孙仁的内心其实没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刚强。 “孙仁,其实吧……”宁心兰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要是你有啥要帮忙的,就跟我说。我啊,可乐意帮你了。”孙仁听了这话呢,就把头扭向宁心兰那边,眼睛里有那么点儿审视的意思。 她就纳了闷儿了,这个瞅着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咋老是对自个儿释放善意呢? “帮我?”孙仁哼笑了一声,“你能帮我啥呀?帮我变好看?还是帮我把那些笑话我的人的嘴给堵上?” 她这语气里满是不屑和嘲讽,就好像在说,你那点帮助对我来说屁用没有。 宁心兰让孙仁这话给堵得啊,半天说不出话来,脸上就带出了委屈的样儿。 她本来就只是想力所能及地帮帮孙仁,哪知道换来的是这种冷言冷语呢。 孙仁瞧着宁心兰委屈的模样,心里头突然就冒出来一股烦躁劲儿。 她自己也不晓得为啥这么生气,可能是宁心兰的善良让她觉着自己更差劲了吧。 “得嘞,别弄出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了。”孙仁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口气稍微缓和了点儿。 “我不需要你帮忙,你还是管好你自个儿吧。” 说完这话,她就转身回自己座位去了,不再搭理宁心兰。 宁心兰在原地站着,瞅着孙仁的背影,咬了咬嘴唇,最后啥也没再说,就默默回到自己座位上了。 孙仁趴在桌子上,感觉头疼得很。她寻思自己刚刚那语气可有点冲了,宁心兰明明是好心好意的,自己却冲人家说了些难听的话。 “唉……”孙仁长叹了一口气,仰起脑袋,朝着宁心兰看过去。 “那个……我方才说的话确实有点过了,对不住啊。” 宁心兰一听这话,抬起头来,有点诧异地瞅着孙仁。 她可没料到孙仁会跟自己道歉呢。 “没事儿,我能理解你的。”宁心兰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 “再说了,你刚刚还帮我解了围呢,我都还没好好谢谢你。” 孙仁瞧着宁心兰的笑容,心里头暖乎乎的。 她点了点头,就没再吭声了,又趴在桌子上了。 打这以后,教室里就又安静下来了。 学生们都各自拿起书,开始认认真真地学习起来。 宁心兰也拿了一本书,可她的心思压根就没全在书上。 她时不时就抬起头来,偷偷地瞄孙仁一眼。 孙仁趴在桌子上,动也不动的,好像是睡着了。 宁心兰看着孙仁安安静静的睡相,心里头涌起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觉得孙仁其实是个特别坚强的人呢,就算受了委屈,也会使劲儿把自己的情绪给藏起来。她也觉着孙仁挺孤单的,所以才老是用那些刺儿头似的话来保护自个儿呢。 宁心兰也不晓得为啥自己对孙仁会有这样的感觉,可她就是管不住自个儿,就想关心孙仁,想给她搭把手。 时间就这么滴答滴答地过着,宁心兰呢,就一直悄悄瞅着孙仁,一直瞅到上课铃响起来。 “叮铃铃……” 这清脆的铃声一下子就打破了教室里的安静,也把正睡着的孙仁给弄醒了。 孙仁揉了揉眼睛,抬起脑袋,就瞧见宁心兰正慌慌张张地把视线挪开。 “醒啦?”孙仁脑袋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是星幻智脑的声音。 “哟,看起来你的魅力可不小啊,这么快就有人对你有好感了。” “啥意思啊?”孙仁在脑袋里问道。 “就我分析的数据来看呢,宁心兰对你的好感度都到80点了。”智脑回答说。 “80点?!”孙仁一听,一下子就清醒了一大半。 “咋可能呢?我跟她才认识多久啊?” “这就是你的个人魅力呗。”智脑打趣道,“瞅着你这架势,不光能把男生吸引住,连女生也能被你吸引,真是男女通吃啊。” 孙仁被智脑这话堵得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宁心兰咋就对自己有好感了呢? “哎,我说……”孙仁扭头看向宁心兰,声调里透着股子不高兴。 “你老瞅我干啥呀?” 宁心兰让孙仁这突然的一问给吓了一跳,赶忙低下头,不敢去看孙仁的眼睛。 “我……我没……”宁心兰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 “没?”孙仁眉毛一挑,“那你为啥一直盯着我看呢?” “我……”宁心兰吭哧吭哧的,半天也说不出个完整话来,脸涨得通红通红的。 “对不起啊,我就是……我就是觉着你睡得可香了……” “道歉顶啥用啊?”孙仁皱着眉头,话里带着不耐烦。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特别影响别人休息?” 她是真弄不懂这个宁心兰,动不动就道歉,就好像自己犯了啥天大的错似的。 再说了,她老是盯着自己看,难道就不觉得怪得慌吗? “所以说,你到底想干啥呀?”孙仁紧追着问,话里带着质问的意思。 “你是不是嫌我太闹腾了?” 孙仁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宁心兰,就想把她心里的真实想法给看透喽。她老是觉着宁心兰瞒着自己啥事儿呢,这种想法让她心里直发毛。 宁心兰被孙仁瞅得心里有点虚,咬着嘴唇,都不知道咋回答才好。 教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周围的同学也都感觉出不对劲儿了,一个个都好奇地往这边看。 孙仁的耐心都快没了,她可讨厌被人这么偷偷打量的感觉了,更烦这种猜来猜去的事儿。 她就想要个明明白白的答案,得是那种能让她信的理由。 要不啊,她可就要按自己的法子来打破这个僵局了。 孙仁身子往前探了探,眼神里带着股子压迫劲儿,慢悠悠地说:“我再问你最后一回,你到底为啥老是看我……” 话没说完,就留了个悬念似的停顿。 因为她心里明白,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她和宁心兰的关系来个天翻地覆的变化。 第258章 爱恨交织一难缠 “我再最后问你一遍啊,你老瞅我到底为啥……”孙仁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就跟暴风雨要来之前那种安静似的,空气里全是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她眼睛微微眯起来,眼神跟刀似的那么锋利,感觉就想把宁心兰心里想的事儿都给扒开看个明白。 宁心兰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就躲开了孙仁的眼神。 她吭哧瘪肚的,话也说不利索,脸涨得通红通红的,就跟熟透了的苹果似的。 教室里安静得吓人,就只能听见彼此喘气儿的声音。 周围同学的眼神就像探照灯似的在她俩身上扫来扫去的,小声嘀咕的声音跟蚊子嗡嗡似的,闹得人心里乱糟糟的。 就在这气氛紧张得跟要打仗似的当口儿,下课铃突然响了,一下子就把教室里那僵局给打破了。 宁心兰就跟得到大赦似的,抄起书包就往外跑,就好像在躲啥特别可怕的东西一样。 孙仁瞅着她慌慌张张跑远的背影,嘴角往上一挑,露出一丝冷笑。 她心里明白,宁心兰肯定有事儿瞒着她呢。 “哼,想跑?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孙仁小声嘀咕了一下,然后就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跟了上去,心里早把接下来的计划琢磨好了…… *** 毕业典礼那股子喧闹劲儿,在孙仁听来就跟乱哄哄的噪音似的。她就像个机器人似的跟着队伍往前走,可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那个刘皇叔,穿得人模人样的,今天居然破天荒地出现在毕业典礼上了。他站在人群里,那叫一个扎眼,就跟一只混进羊群里的狼似的。 孙仁瞅着他,心里满满当当都是嘲讽。这个男的呀,在她要攻略的那些人里,是最让人恶心的一个。瞧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其实骨子里自私又冷酷。当初他逼得孙仁没辙,完了还装成受害者,真是恶心到家了! “哼,还在这儿装呢。”孙仁在心里不屑地哼了一声,对刘皇叔的讨厌又多了几分。她寻思着,哪怕这人的好感度能涨到100,她也不可能喜欢上这个男的。 典礼一结束,刘皇叔就把孙仁给拦住了。他拽着孙仁的胳膊,走到一棵老银杏树底下。阳光从树叶的缝儿里漏下来,在地上弄出一片片斑驳的影子。 “你……是不是又吃药了?”刘皇叔的声音低低的,还带着一丁点儿几乎察觉不到的颤抖。孙仁就那么瞅着他,眼神冷得像冰碴子似的,一点感情都不带有的。 “是又咋的?”她那语调里满是轻蔑,就好像说的是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刘皇叔的脸一下子就青得跟铁似的,拳头攥得死紧死紧的,指关节都白了。 他使劲儿吸了口气,想把情绪给摁住,“你晓不晓得这样对你自个儿身体不好啊?” “我身体好不好,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孙仁哼笑一声,一点儿情面都不留就怼回去了,“当初是谁逼我的呀?是谁没个正形儿就跑了的?现在又在这儿假模假式地关心我,你就不觉得膈应人吗?” 她这话就像把特锋利的刀,“嗖”地一下就扎进刘皇叔的心窝子里了。 刘皇叔往后趔趄了一步,脸白得像纸一样,嘴唇还微微抖着,可一个字儿都吐不出来。 孙仁瞧着他那样儿,心里头可没半点儿可怜他的意思,反倒觉得特别解气。 她又接着说:“你压根儿就不配当爹!你就是个只想着自己的伪君子!” 她话音刚落,刘皇叔的身子就猛地一抖,就跟被雷劈了似的。 他仰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孙仁。 “你……”他嘴巴张了张,才发现自己啥也说不出来。 喉咙里就像被啥东西给塞住了一样,憋得他都快喘不上气儿了。孙仁瞅着他那痛苦的模样,心里头一下子就冒出来一股报复后的畅快劲儿。 她心里明白着呢,自己这可算是戳到他的痛处了,让他也尝尝自己以前受过的苦。 “我啥?”孙仁一步一步地朝着他逼近,说话的语气冷得像冰碴子似的,“我难道说错了吗?你敢拍着胸脯说你没逼过我?你敢说你算得上是个合格的爹?” 刘皇叔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就好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一样,在那儿挣扎个不停,可就是找不到能脱身的路。 “你……”他又想张嘴说话,可还是啥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死死地捏着,憋得他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孙仁瞧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突然就泛起了一股说不出的烦躁。 她可不想再看他这副假惺惺的嘴脸了,于是就转身打算走人。 “你等等!”刘皇叔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挤出几个字来,“你……你不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孙仁给打断了,“我不可以啥?我不可以恨你?我不可以报复你?” 她转过身子,眼睛冷冰冰地盯着他,“刘皇叔,我可跟你说好了,我不光要恨你,我还得让你付出代价!” “你……”刘皇叔还想再说点啥,可孙仁后面的话直接就把他的嘴给堵得死死的了。“你晓得不?我的身子……” 孙仁的嘴角往上一挑,扯出个冷酷的弯儿,就跟只藏着的蝎子似的,马上就要放出能要命的毒来。 “你晓得不?我的身子……早就让你给毁喽。”她就那么平平淡淡地说着,就好像是在唠天气似的。 刘皇叔一下子把头抬起来,“你……你说啥?” 孙仁不屑地笑了笑,那眼神就像冰过的刀子似的,一下一下地在刘皇叔身上割着。 “我是说啊,我的身子不适合怀娃娃,就算是好不容易怀上了,生出来的也只能是个畸形儿。”她还故意停了停,就想看看刘皇叔脸上那难受的样儿。 “咋说呢,被你这种坏蛋糟践过的身子,咋可能生出健康的小娃娃呢?” 这空气啊,就跟凝固了似的,周围的东西都变得模模糊糊的了。 刘皇叔的脸啊,白得跟纸一样,身子晃晃悠悠的,就好像随时都能倒下去。 他嘴张了张,想反驳几句,可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力气辩解。 孙仁的话啊,就像一把一把的尖刀子,准准地扎到他的心口上,把他扎得浑身没一块好地方。 “你……你咋能这么说话呢?”刘皇叔的声音干干巴巴的,就像被风沙吹了好久的石头。 他难受地把眼睛闭上了,就好像想躲开这个事儿似的。孙仁冷冷一哼,一点情面都不留,接着就说:“我咋就不能这么讲呢?难道我讲错了不成?想当初,是谁胸脯拍得当当响,说会对我负责的?是谁满口答应会给我幸福的?可结果呢?你倒好,拍拍屁股就溜了,就把我一个人扔在那儿受苦。” 她的嗓音越来越尖厉,就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委屈和愤怒一股脑儿都倒出来似的。 “刘皇叔啊,你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大骗子!你骗了我的感情,糟践了我的身子,还把我的人生给毁了!你还有啥脸在这儿装出一副痛心的模样?” 刘皇叔的身子抖得更凶了,他一下子就抓住孙仁的胳膊,那语气就跟哀求差不多。 “香香啊……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孙仁嫌恶地甩开他的手,就好像碰到了啥特别脏的东西一样。 “别叫我香香!你没这个资格!”她大声吼着,声音里全是恨意。 “这个名字,现在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她瞅着刘皇叔说:“你以为你是啥呀?是个高高在上的头儿?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哼,你啥都不是,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伪君子!就是个表面正经,内里龌龊的衣冠禽兽!” 那些回忆啊,就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以前啊,她对刘皇叔那可是充满了敬重和仰慕的。他这人看起来挺靠谱的,说话也很有水平,不管干啥都透着一股吸引人的劲儿。 她以前啊,就觉得他肯定是老天给她安排好的那个人,跟着他就能过上幸福安稳的日子。 哪知道啊,现实就像给了她一闷棍。 等她看清刘皇叔到底是个啥样的人之后,以前那些美好的想法就全没了。 他拿她的感情不当回事儿,还在身体上占她便宜,到最后说甩就把她给甩了,一点情面都不留。 “刘皇叔,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对你多信任,多敬仰啊?我为了你,连自己的原则和底线都不要了。”孙仁说话的时候有点想哭,但更多的是气得不行。 “你呢?你就这么报答我?你把我当成啥了?是能让你随便摆弄的小玩意儿吗?” 她越说越来气,声音也越来越高,周围都有人往这边看了。 刘皇叔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嘴,小声说:“香香,你先别激动,这地方不适合说话……” “别激动?你让我咋不激动?”孙仁一下子甩开他的手,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他。 “你把我的生活都给毁了,还想让我冷静?你想啥呢!” 说完,她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刘皇叔,我今儿个就把话撂这儿了,打今儿个起,你说的话我一个字儿都不会再信了。我肯定得让你付出代价,让你为你干的那些事儿后悔一辈子!” 说完这话,她一扭身就打算走。 “香香……”刘皇叔冷不丁地叫住她,那声音抖得厉害。 “你……你的身子……” 孙仁停住脚,却没回头。 “我身子咋了?是不是让你特失望啊?是不是觉着我生不出孩子就没啥利用价值了?” 刘皇叔赶忙摇头,着急忙慌地说:“不是的,我没那意思……我就是担心你啊……” 孙仁哼了一声,直接把他的话给截断了。 “担心我?你有啥资格担心我?你还是先顾好你自个儿吧!” 说完,她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 刘皇叔就站在那儿,瞅着孙仁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满是痛苦和懊悔。 他心里明白,自己已经彻彻底底地失去她了。 微风轻轻吹过,银杏树叶沙沙沙地响,就好像在轻轻叹气似的。 刘皇叔慢慢蹲下身子,双手把脸一捂,不出声儿地哭了起来。 “香香,你听我讲,我……”他抽抽搭搭的,想解释,可又觉着根本不知道从哪儿说起才好。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特别温柔的声音冷不丁地在他耳边冒了出来:“兰陵,你咋啦?” 第259章 爱恨纠缠个没完 苏瑶华,哦,现在得叫孙仁了,就站在那儿,背朝着刘皇叔。 空气里满是银杏叶烂掉的味儿,还掺着点淡淡的香水味,这香水可是她专门挑的呢,就想着在离开的时候,能给这个男人留个最后的念想。 “资格?”孙仁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声音冷得像大冬天的冰碴子似的,“刘皇叔啊,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问问自个儿,你真的在乎过我吗?你在乎的不过是孙家的势力,就想着能从孙家捞多少好处!” 她慢慢转过身子,眼神里一点温度都没有,就像在瞅一个陌生人似的。 刘皇叔激动得脸都涨红了,想辩解几句,可发现根本找不出合适的话来。 “香香,你听我讲,我……” 孙仁一点情面都不留,直接打断他:“行了!刘皇叔,别再装了,你就不累吗?你以为我不清楚你心里咋想的?你以为我看不穿你那些小把戏?” 她往前迈了一步,朝着刘皇叔逼过去,眼神犀利得像刀刃一样:“你是不是觉得,我孙仁没了你刘皇叔,就啥都不是了?你是不是寻思着,我离开孙家,就只能被你拿捏了?” 刘皇叔一个劲儿地往后退,眼神里满是害怕和不安。他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孙仁,以前啊,他想都没想过,那个平常温柔得不得了的女子,居然还有这么厉害、这么锋利的一面呢。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慌慌张张地说道,“我就是想对你好啊,想把以前亏欠你的都补上……” “补上?”孙仁就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儿,大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啊,满满的都是悲凉和绝望,“刘皇叔啊,你拿啥补啊?用你的虚情假义吗?还是用你那些哄人的花言巧语?你觉得我还能再信你吗?” 她一下子就往前扑了过去,两只手紧紧揪住刘皇叔的衣领,把他拽到自己跟前,眼睛里全是恨意:“我可告诉你,刘皇叔,我孙仁可不是你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的!你欠我的,我会一点儿一点儿地要回来!” 说完,她就用力把刘皇叔给推开了,转身就走了,就只留下一个特别决绝的背影。 刘皇叔一屁股就坐到地上了,眼睛盯着孙仁消失的方向,眼神里满是痛苦和懊悔。 他心里明白,自己是真的把她给弄丢了,而且啊,还是自己亲手把她推得远远的。 在这之后的好几天呢,刘皇叔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开始拼命地去弥补孙仁,就想把她的心给拉回来。 他天天都给她送花,送各种各样的礼物,还带她去那些高档的餐厅,陪着她聊天,陪着她散步,只要是她的要求,他都想尽办法去满足。孙仁表面上对他爱答不理的,可心里头啊,却像平静的湖水里投进了一颗小石子,泛起了一点小波澜。 她心里明白,刘皇叔是真心在意她的,可她就是没法原谅他以前干的那些事儿。 “智脑啊,”孙仁躺在床上,眼睛瞅着天花板,慢悠悠地小声说,“你说我这么干,是不是有点太不厚道了?” 星幻智脑的声音就在她脑袋里响起来了:“主人呐,你的选择我肯定尊重,不过我觉得啊,老是这么折磨自己折磨别人可解决不了问题。刘皇叔对你的感情那可是实打实的,你得给他个机会呀。” “机会?”孙仁哼了一声,冷笑着说,“他以前给过我机会吗?他想过我的感受吗?他考虑过我的处境吗?” “主人,”智脑很耐心地劝着她,“刘皇叔已经知道自己错了,而且正在努力弥补呢。你要是一直都不给他机会,那你们俩之间的误会可就越来越深啦。” “我知道,”孙仁叹了口气说,“我就是想小小地惩罚他一下,好让他长点记性。我可不想让他觉得我孙仁是个好捏的软柿子。” “主人,”智脑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了,“爱情这东西是要用心去维护的,不是用来惩罚人的。你要是真的爱他,就得多给他点信任和理解呀。” 孙仁不吭声了,她知道智脑说得在理,可心里那道坎儿就是过不去。“行吧。”她最终还是松口了,“那我会琢磨琢磨的。” 随后的几天呢,刘皇叔就开始忙活婚礼的事儿了。 他把婚礼的地点定在了一座老教堂,用数不清的香槟玫瑰把整个教堂都给装点起来了,那氛围啊,又浪漫又温馨。 婚纱是他自个儿挑的,戒指也是他亲手设计的,每个小细节他都亲自去安排,就想给孙仁留下一个特完美的回忆。 孙仁瞅着刘皇叔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满是感动。 她心里明白着呢,这个男人是真心爱自己的,为了她,啥都愿意干。 婚礼这天可算是到了。 孙仁站在镜子跟前,瞧着自己身上那洁白的婚纱,心里头五味杂陈的。 她也拿不准自己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更不知道以后会咋样。 她深吸一口气,把门一推就出去了。 可谁能想到呢,就在她快到教堂的时候,出岔子了。 孙仁坐的婚车突然被几辆黑色轿车给拦住了,车上下来一帮蒙着脸的人,一下子就把她给强行劫走了。 “你们是谁啊?想干啥呀?”孙仁害怕地问道。“哼,孙小姐,你别怕哈,我们就想请刘皇叔过来一趟。”一个蒙着脸的家伙冷笑着说,“只要他肯来,就能让你平平安安地回去。” 孙仁的心一下子就凉透了。 她心里明白,这些人是冲着刘皇叔来的,他们就是想把刘皇叔给弄死。 “你们可别伤害他呀,我求你们了。”孙仁哭着喊着说,“他啥都不知道呢,你们就放了他吧。” “这可由不得你。”那蒙面人很粗暴地把她的话给打断了,“只要刘皇叔敢来,我们肯定让他死得很惨。” 说完,就把孙仁塞进车里,然后开着车就跑了。 这时候呢,刘皇叔正在教堂里着急地等着呢。 他老是看手表,心里慌得很。 “香香咋还不来呢?是不是出啥事儿了?”他很焦躁地嘟囔着。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你是刘皇叔不?”电话里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 “我是,你是谁啊?”刘皇叔很警觉地问道。“我是谁你就别管了,”对面的人冷笑一声说,“你那新娘子在我们手上呢。你要是想救她,就自个儿到城外那个废弃工厂来。听好了啊,只能你一个人来,不然的话,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说完,那边就把电话给挂了。 刘皇叔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他心里明白,自己这是中了圈套了,这就是专门冲着他来的阴谋啊。 可是,他没别的办法。 为了孙仁,他必须得去,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死上一万次他也得去。 他使劲儿吸了一口气,逼着自己镇定下来。 他清楚,自己可不能慌了神儿,得想法子把孙仁救出来,还得找出在背后捣鬼的人。 “兰陵,咋回事儿啊?”这时候,一个柔柔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来。 刘皇叔一下就抬起头,瞧见面前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是诸葛亮啊,他的军师,也是他最信得过的人。 “孔明啊,出大事儿了,”刘皇叔着急忙慌地说,“香香让人给绑架了,他们让我去城外那个废弃工厂救她呢。”诸葛亮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说:“这事儿肯定不简单,兰陵啊,你可不能去,那太危险啦!” “不行,我必须得去,我可不能让香香被人欺负。”刘皇叔说得斩钉截铁,“哪怕明知道是个坑,我也得去闯一闯。” “兰陵……”诸葛亮还想再劝劝呢,结果被刘皇叔一下子就给打断了。 “孔明啊,我晓得你在担心我,可我不能就这么干看着香香遭罪啊。”刘皇叔特别认真地讲,“这是我的事儿,也是我自己的决定。”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打算走。 “等会儿!”诸葛亮突然喊住他,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递给刘皇叔,“兰陵啊,我也知道我拦不住你,不过你得记着,不到特别紧急的时候,可千万别打开这个锦囊。” 刘皇叔接过锦囊,点了点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感激。 “孔明,多谢你了。”他小声地说,“我肯定会平安回来的。” 说完,他看都不看后面,直接就走出了教堂,朝着城外那个废弃工厂撒丫子就跑过去了。 教堂里那些香槟玫瑰散落在地上,就好像在默默地叹气呢。他能不能平安回来呢? 谁也不知道答案呀,只有风从空荡荡的教堂里吹过,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 孙仁就站在那面老大的穿衣镜跟前,她身上的婚纱雪白雪白的,就像一团凝固住的月光似的,轻柔地裹在她身上。 那蕾丝啊,做得又精致又复杂,就好像情人在耳边轻轻诉说着情话一样,一点点地在她皮肤上蔓延开来。 说真的,刘皇叔这人的眼光确实可以,就拿这件婚纱来说吧,把她的身材衬得那叫一个好。 她轻轻转了个身,裙摆就像盛开的百合花一样,很优雅地舒展开来。 她得承认,刚刚看到刘皇叔眼睛里满是惊喜的时候,她的心猛地抖了一下。 那种惊喜里的真诚,还有那种小心翼翼的态度,差点就让她把原来的计划给扔到一边儿去了。 可是呢,他以前给她造成的伤害,就像一根刺卡在嗓子眼里,不拔掉的话,她心里永远都没法真正舒坦。 “得了,就当是给这场闹剧来个圆满的收场吧。”孙仁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小声嘀咕着,眼神里透着一股坚决劲儿。 “智脑啊,都安排好了没?”孙仁在心里默默问道。 “宿主啊,我已经照你说的,把‘惊喜’都弄好了。不过我可得提醒你啊,玩火的人最后肯定得烧到自己,你这么变着法儿地作,真的好吗?”星幻智脑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它是真不明白这个宿主到底在琢磨啥呢。一会儿虐心,一会儿又得感动,这变得比六月天还快呢。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孙仁嘴角一翘,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再说了,只有这么干,这戏才演得更像那么回事儿,对吧?” 婚礼的钟声马上就要响起来了,客人们都开始陆陆续续地进场了。 孙仁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镜子又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妆。 没毛病,特别完美! 她轻轻推开房间的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就直往脸上扑,还带着泥土和花的那种淡淡的香味儿。 她小心地从窗户翻出去,那动作轻得就跟只猫似的。 “嘿,刘皇叔啊,但愿你能喜欢我给你准备的这个‘惊喜’。”孙仁在心里暗自念叨着,然后就消失在黑夜里了。 可是呢,她根本就不知道,在前面等着她的可不是什么惊喜,而是能把人吓一跳的事儿。 孙仁刚从酒店走没多远,就有几辆黑色的轿车静悄悄地靠过来了。 车门一打开,几个高高大大的蒙着脸的人一下子就冲了出来,把她围得严严实实的。 “你们……你们是谁啊?想干啥呀?”孙仁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问,可心里却在骂骂咧咧的。 这群人动作咋这么快呢? “哼,孙小姐,别怕,我们就是想让你配合一下。”有个蒙面人冷笑一声开了口,那语气又糙又横。 “配合?我凭啥配合你们啊?”孙仁想挣扎来着,可她那点力气在这些训练有精的蒙面人跟前,就跟纸糊的似的,一点用都没有。 “有没有资格配合,可轮不到你说话。”蒙面人伸手就揪住她的胳膊,一点儿都不心疼地把她往一辆轿车那儿拽。 “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孙仁死命地喊,可她那声音没一会儿就被乱糟糟的引擎声给盖过去了。 蒙面人野蛮地把她塞进汽车后备箱,接着“哐当”一声,重重地关上了后备箱的门。 这一下闷响,孙仁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震得挪地方了。 又黑又窄,空气还少,孙仁觉得自己都快憋死了。 后备箱里一股刺鼻的汽油味,熏得她直想呕。 她想挣扎着起来,可这窄巴的地方哪能让她这么干啊。 “真他妈的,这群王八蛋!”孙仁在心里骂着,她开始懊恼自己玩得太过火了。 汽车在坑洼不平的路上跑得飞快,孙仁的身子随着车身晃荡,不停地撞在后备箱的铁皮上。 她感觉自己脑袋晕乎乎的,胃里也是一阵阵地翻腾。“他们这是要把我弄哪儿去啊?”孙仁心里满是害怕和担忧。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汽车总算停住了。 孙仁就听到车门被打开的动静,接着是几个人小声嘀咕的声音。 “大哥,你说那刘皇叔真能上当吗?他会不会压根儿就不在乎这女的啊?”有个听着挺嫩的声音问道。 “哼,你知道个啥?那刘皇叔,看着人模人样的,其实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他费尽心思娶这女的,不就是惦记着孙家的势力嘛。要是这女的死了,他那算盘可就全落空了,他肯定得来。”另一个声音有点沙哑的人回答着,那语气里全是瞧不起。 “可是,要是他看穿咱们的计划,不来咋整?”嫩声儿又问了。 “不可能,为了孙家的势力,为了这女的,他指定得来。”沙哑声音说得特别坚决,“再说了,就算他看穿咱们计划又能怎样?咱们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他敢来,就别想活着回去!” 听到这些话,孙仁的心啊,彻底凉透了。 她这才明白,这帮人可不光是想绑架她,他们真正要对付的是刘皇叔呢。她呀,就只是个诱饵呢,专门用来引刘皇叔上钩的诱饵。 “刘皇叔啊,您可千万别来呀!”孙仁在心里头一个劲儿地默默祈祷着。 时间就这么滴答滴答地过去了,孙仁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一个超级大的牢笼里面似的,特别无助,又特别绝望。 “大哥,咱都等了老半天了,刘皇叔咋还没到呢?”一个嫩嫩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听那语气啊,还带着点儿着急呢。 “再等等呗,他肯定会来的。”一个沙哑的声音回了话,不过呢,那语气里也能明显听出来有点不那么坚定了。 “可是……” “住嘴!”那沙哑的声音突然大吼了一嗓子,一下子就把嫩嫩的声音给打断了,“我都说了他会来,他就肯定会来!你还敢怀疑我的决定啊?” 那嫩嫩的声音立马就不敢吭声了,就像被吓住了的小鹌鹑似的,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再说了。 这后备箱里啊,又变得静悄悄的了,就只有孙仁那微弱的呼吸声在黑暗里飘来飘去的。 “他真的会来吗?”孙仁在心里头问自己呢,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了,就好像马上要从胸口里蹦出来一样。 突然之间,一个蒙着脸的人很粗鲁地把后备箱的门给拉开了。 那刺眼的光一下子就照进来了,刺得孙仁忍不住就把眼睛给闭上了。 “把她带出来!”那个沙哑的声音下命令道。有俩蒙面的家伙,特别粗鲁地把孙仁从汽车后备箱里拽了出来,就跟拖着个破布娃娃似的。 孙仁只觉得自己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那疼啊,简直没法忍。 然后她就被带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里头,周围到处都是锈得不成样子的机器,还有破破烂烂的零件,空气里全是一股特别刺鼻的霉味。 “把她捆起来!”那个沙哑的声音又下命令了。 孙仁就被这俩蒙面人很粗暴地绑在一根柱子上了,手腕和脚踝被那粗糙的绳子勒得可疼可疼了。 “刘皇叔啊,你可得麻溜儿地来,不然的话,我可就要好好‘招呼’你的新娘子了。”那个沙哑的声音一边阴恻恻地笑着,一边就转身走了。 孙仁就这么被孤零零地扔在这个空荡荡的工厂里了,周围静悄悄的,就远处偶尔传来几声乌鸦叫,听着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她绝望地把眼睛闭上了,眼角就流下了两行眼泪。 “智脑啊,我可咋整啊?”孙仁在心里头特别无助地问。 “宿主啊,现在说啥都晚喽。你这都把自己逼到绝路上了,就只能听天由命喽。”星幻智脑的声音听着有点冷淡,它是真搞不懂这个宿主到底咋想的。 孙仁心里头啊,满满的都是懊悔和绝望。 她心里明白,这次自己可真是闯大祸了,不但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还连累了刘皇叔呢。“要是……要是我能活着出去,我肯定不会再这么任性了。”孙仁在心里暗暗起誓。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地流逝,孙仁觉得自己好像被整个世界都给丢下了。 忽然,老远的地方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到近,越来越大。 孙仁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她的心“扑通”一下就跳得更快了。 “他来了!刘皇叔,他真的来了!”孙仁在心里兴奋地叫着,可她脸上却满是担忧。 汽车在工厂门口停住了,车门一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下来。 就是刘皇叔啊! 他一脸严肃,眼神特别坚定,就像一个马上要上战场的士兵似的。 黑暗里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还带着点嘲讽的味道:“刘皇叔,你还真来了!看起来,你对你的新娘子,还是挺上心的嘛。” 刘皇叔没吭声,就静静地站在那儿,眼睛利落地把周围都打量了一遍。 “把她放了!”刘皇叔压低声音说道,声音又低又有劲儿。 “把她放了?哼,刘皇叔,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就放了她吗?”那个沙哑的声音怪笑着说,“想救你的新娘子,也不是不行,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啥要求?”刘皇叔问道。“容易得很,你要是自个儿把武功废了,我就放了她。”一个沙哑的声音传过来,那腔调里满是得意劲儿。 刘皇叔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煞白。 要知道,对一个武将来讲,自废武功就跟自杀没啥两样啊。 “咋样,刘皇叔?你想好了没?时间可不多喽,我可没那闲工夫跟你耗着。”沙哑的声音催着他。 刘皇叔紧紧攥着拳头,心里头正翻江倒海般地挣扎呢。 “我应下了。”刘皇叔总算开了口,声音又沙又没劲儿。 “行啊!真不错!刘皇叔,你还真是个机灵人儿。”沙哑的声音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荡荡的工厂里回响着,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但是呢,刘皇叔,你以为我就会这么轻松地放过你?你可太傻太天真喽!”沙哑的声音突然就变得阴森森的,“今儿个,你们俩,都得死在这儿!” 随着这沙哑声音一落,周围的黑暗里一下子冒出来好多蒙面人,他们拿着刀啊枪啊的,气势汹汹地就朝着刘皇叔扑过去了。 “上啊!给我弄死他!”沙哑的声音发疯似的喊着。 刘皇叔深深吸了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心里明白,自己这回怕是逃不过去喽。就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一下子就把这紧张的气氛给搅和了。 “等等!”工厂门口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听着还有点戏谑的感觉。 这一下,所有人都懵了,刘皇叔和孙仁也不例外。 这是谁啊?这时候怎么还有人来这儿呢? 就瞧见一个人慢慢地从黑暗里走出来了,月光一照,她那张脸可真是漂亮极了。 “你们想弄死他,问过我了吗?”她嘴角往上一翘,露出那种看着就很危险的笑。 “你……你是哪位啊?”一个沙哑的声音警惕地问。 “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她停了一下,突然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指着那个沙哑声音的人说,“今天,你们谁也甭想活着从这儿出去!” 接着,她瞅了孙仁一眼,调皮地眨眨眼说:“咋样?这个惊喜,还满意不?” 孙仁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孙仁张着嘴,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下面的事儿,就交给我吧。”她跟孙仁说完,就转过身子,眼神冷冰冰地看着那些蒙面人。“哼!你们,是不是已经做好被我收拾的准备啦?” 风,嗷嗷叫着从那废弃的工厂刮过,就好像在告诉大家,一场特别残酷的打斗马上就要开始喽。 那个神神秘秘的女的到底是啥人啊? 她打算咋对付这些凶巴巴的蒙着脸的家伙呢? 刘备和孙尚香,他们俩能不能顺利脱离危险呢? 啥都不清楚,到处都是未知数…… 那嗓子沙哑的家伙,声音里都透着慌张,可还硬装着镇定,大声喊:“都给我上啊!把她给我弄死!谁要是能干掉她,就赏十万块!” 重赏之下肯定有人不要命啊,那些蒙着脸的人一听有赏金,一下子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发了疯地朝着那个神秘女子冲过去了。 一场特别激烈的战斗,马上就要开始喽。 ## 王者峡谷之兔身逆袭 第二百五十九章 爱恨纠葛难相休 哎呀,这王者峡谷啊,可比那些晚上八点演的狗血电视剧还热闹呢! 你看啊,孙尚香和刘备这对被当成“父女”的cp,最近演的那些事儿,我这小兔子看着都揪心。 说起来,孙尚香自从被刘备收养之后,那小日子过得呀,哎呀,就跟个小公主似的。 刘备呢,也是把她当成宝贝一样疼着,就差把天上的星星都给她摘下来了。 可是呢,孙尚香这丫头,心里老是有个结解不开。“他对我是真好啊,真的。可这好啊,就跟座大山似的,压得我都快没法喘气儿了!”孙尚香瞅着镜子里的自个儿,嘴里小声嘀咕着,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呢。 那匕首的刃啊,在灯光下晃悠,反射出的光在她脸上闪来闪去的,就跟她现在七上八下、摇摆不定的心思一模一样。 想想自己,孙尚香,那也是个响当当的女中豪杰啊! 我又不是谁的小跟班,谁的附属品! 可刘备那老东西呢,老是把我当成个小丫头片子。啥事儿他都要管一管,到处都要护着我。他这份沉甸甸的“爱”啊,让我觉得就像被人掐着脖子似的,憋得慌,还让我对自己以后的日子都迷糊了,不知道该咋办。 说爱他吧? 还是恨他呢? 这两种感觉在我心里头缠成一团了,就跟乱麻似的,想解开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再说说刘备,他呢,为了补上以前对孙尚香(他自己还不觉得以前有啥对不住的呢)那些个事儿,那可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 这不,为了让孙尚香高兴,他又是大张旗鼓地准备超豪华的婚礼,又是到处搜罗珍稀的礼物,就差敲锣打鼓地告诉所有人他有多在乎孙尚香了。 哎,这人啊,不管是不是亲生的,他这份爱啊,还真挺让人心里头有点感动的。 但是呢,在孙尚香眼里,这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个大牢笼一样,把她给死死地困住了,根本就逃不出去。跑啊! 一定要跑! 她得从这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爱”里逃开,去找真正的自己! 婚礼的前一晚,孙尚香悄悄从府邸溜了出来。她好好谋划了一个“绑架案”,还特意留了线索,就为了引刘备过来。 “哼,老东西,你不是挺牛的嘛?有本事就来救我呀!”孙尚香躲在暗地儿里,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她压根儿就不清楚前方有啥在等着自己呢。 这时候啊,刘备被蒙在鼓里,正心急火燎地到处找孙尚香的去向。他啥都不知道啊,其实这是人家精心策划好的一个圈套。在前面等着他的,可不只是绑匪,背后还藏着更大的阴谋呢。 智脑在我耳边轻轻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哎呀,这小妮子,这不是在找死嘛!这绑匪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听说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就是想把刘备给引过来,然后……” “然后……然后咋的啦?”我着急得在原地直转圈儿,这剧情怎么越来越让人揪心了呢? 该不会真的要出人命吧? 我都吓得兔毛都立起来了! 这可咋办好哟! 第260章 泥泞之中也淡定 那泥泞的地儿啊,有股烂草根的味儿,还掺和着雨后泥土的潮乎乎的味儿呢,一个劲儿地往孙仁鼻子里拱。 孙仁只觉得自个儿后脑勺就跟要裂了似的,一阵一阵的钝痛,耳朵里还嗡嗡直响,就跟耳鸣似的。 之前被人扛在肩膀上颠来颠去的时候,她脑袋撞到了一块尖石头上,现在黏糊糊的,也分不清是血还是泥呢。 “操,这臭娘儿们还挺沉!”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在她耳边突然响起来,紧接着,她就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一阵剧痛从尾椎骨那儿一下子冲到天灵盖,孙仁哼唧了一声,咬着牙才没大喊出来。 “呸!真晦气!”一只满是泥的大脚在她眼前晃悠了一下,然后就狠狠地踹到她屁股上了。 孙仁的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往前滚了好几圈,浑身沾满了污泥,那叫一个狼狈。 “大哥,这小娘儿们还挺硬气啊,刚才吭都没吭一声呢。”另一个声音有点打趣的意思。 “哼,装模作样!”那个被叫做大哥的男人吐了口唾沫,“等会儿有她好受的!” 蒙在孙仁头上的麻袋总算被扯掉了,那刺眼的阳光让她条件反射地眯起了眼睛。 等适应了光线之后,她才看清眼前是啥情况。有三个大块头男人,那脸长得肉嘟嘟的,正站在那儿,眼睛往下瞅着她呢,眼神里全是那种贪婪又坏坏的感觉。 领头的那个男的,头发剪得短短的,像板寸似的,满脸都是胡子,左眼角还有一道吓人的疤,瞅着就特别凶。 孙仁心里清楚,这人外号叫“赵板寸”,在这一片那可是出了名的不要命的主儿。 赵板寸弯下腰,伸手捏住孙仁的下巴,扯着嗓子问:“小丫头,知道自己在啥地方不?” 孙仁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啥话也没说。 “嘿,还挺有脾气呢!”赵板寸手上的劲儿更大了,“跟你说,这地儿可是老子罩着的!你要是识趣儿的话,就老老实实听话,不然的话……”说着,他就把手里的匕首拿起来,在孙仁脸跟前晃悠了几下。孙仁呢,还是那副脸不变色心不跳的样子,甚至还不屑地哼笑了一声,说道:“就你们这群怂包,还敢绑我呢?” 赵板寸瞅她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一下子就火了,骂道:“臭女人,你这是活腻歪了!” “我活腻歪了?我看是你们不想活了才对!”孙仁眼睛一瞪,一点也不示弱地顶了回去,“你们寻思着绑了我,就能让刘皇叔听话?可真够傻的!” “别在这儿瞎咧咧!”赵板寸站了起来,一只脚就踩在孙仁的手上,还来回碾了几下,“今天可是刘皇叔大喜的日子,新娘子没了,你说他能咋样?” 孙仁疼得哼了一声,可就是不服软,哼道:“哼,你们觉得这样就能吓唬到他?他要是真在意我,能让我被你们这群杂碎绑走?” 赵板寸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小妮子,你可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啊!等我们给刘皇叔打个电话,有你哭的时候!” “打电话?”孙仁不屑地笑了一声,“你们真的就是为了钱?我可听说了,你们以前可是想弄死刘皇叔的,咋的,现在改想法了?” 赵板寸的脸色刷地就变了,眼神里有那么一丝慌乱,他伸手揪住孙仁的头发,恶狠狠地说:“你在这儿瞎扯什么呢!” 孙仁疼得皱了下眉头,可还是很强硬:“我瞎扯?那天晚上,在城外埋伏刘皇叔的是谁?派人去烧他粮草的又是谁?还有谁……”“住嘴!”赵板寸一下子捂住孙仁的嘴,眼神恶狠狠的,“你要是再乱讲,老子可就……” 他稍稍停顿了下,眼睛里射出一道凶巴巴的光,“就叫你知道啥叫生不如死!” 孙仁被赵板寸捂得死死的,那泥土的怪味加上汗臭一股脑往鼻子里钻,恶心得她不行。 她死命挣扎,在泥地里扭来扭去,就像条困在浅滩的鱼,白费力气。 赵板寸的手可有劲了,像钳子似的紧紧箍着她的嘴,她想出声都出不了。 “大哥,跟这女的啰嗦啥呢!直接捆起来,给刘皇叔打电话要钱就得了!”旁边一个瘦高个绑匪不耐烦地嘟囔着,三角眼透着贪婪劲儿。 赵板寸狠狠瞪了他一眼,让他别吭声。 他心里也犯嘀咕呢,这刘皇叔平常看着挺机灵的,咋就栽在这女的手里了呢? 难道真像人家说的英雄难过美人关? 他才不信呢! “这女的看着白白嫩嫩的,没想到还挺倔。”另一个绑匪坏笑着,搓着双手,眼睛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大哥,依我看啊,咱们不如先……”他话没说完,可那眼神里的下流意思谁都看得出来。赵板寸眼神一寒,照着那绑匪的肚子就狠狠踹了一脚,骂道:“胡扯啥呢!都啥时候了,还惦记着那些事儿!在我这儿给我老实待着!” 第261章 绑票惊变,心死般的寂静 赵板寸那一脚可真是实打实踹上去的,瘦高个被踹得立马弯腰捂住肚子,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看向赵板寸的时候,眼神里有害怕,可还藏着那么一丁点儿不满呢。他心里暗自琢磨,要不是你赵板寸是老大,哼,我早跟你干起来了! 孙仁呢,被扔到一边,后背撞到冰冷的油漆桶上,撞得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好像移了位似的。她使劲儿睁开眼睛,想看看周围啥样儿,可眼前模模糊糊的啥也看不清。她的脸颊火烧火燎地疼啊,原来是被粗糙的地面给蹭破皮了,血和泥混在一起,黏糊糊的,那感觉别提多难受了。她干脆闭上眼睛,装成昏迷的样子。 空气里全是刺鼻的油漆味儿,还有让人直想呕吐的腥臭味儿,这地儿显然就是个废弃的工厂。四周静得很,就只能听到几个绑匪那粗重的喘气声,偶尔还传来几声鸟叫。孙仁能感觉到,那几个绑匪的眼睛时不时就往她身上瞟,那眼神就跟阴冷的毒蛇似的。 赵板寸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电话响了好几下才被接通,听筒里传来刘皇叔那低沉的声音:“喂?” “刘皇叔,最近过得咋样啊!”赵板寸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得意劲儿,一下子就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赵板寸啊,你们想干啥呢?”刘皇叔的声音听着挺平静的,可孙仁却能觉察到他话里藏着的火气。 “嘿,真痛快!不愧是刘皇叔,就是个明白人儿!”赵板寸大笑着说,“想干啥?那肯定是要钱啊!五百万,赶紧准备好五百万现金,送到城郊那个废弃工厂去,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小会儿,刘皇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五百万?你们是不是疯了呀?我哪有那么多钱啊?” 赵板寸哼了一声冷笑道:“有没有钱,你自个儿心里有数!别跟我在这儿装穷,我可不是被吓大的!我就给你一天的时间,要是凑不够钱,就等着给你心爱的女人收尸吧!” 说完,赵板寸就打算挂电话了,刘皇叔却猛地喊道:“等等!” “咋的?想明白了?”赵板寸的话里带着点打趣的意思。 “钱的事儿我能想办法,不过我得先确认一下孙仁是不是安全的。”刘皇叔的声音听着有些着急。 赵板寸往孙仁那边瞅了一眼,然后示意手下把她弄起来。 孙仁只好睁开眼睛,瞧见手机摄像头正对着自己呢。 她有气无力地笑了笑,对着手机说:“皇叔,我没事儿,你不用为我担心。”“孙仁!”刘皇叔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你……你咋样啊?他们没把你咋地吧?” 孙仁摇了摇头,使劲儿扯出个笑脸来,“我真没啥事儿,你可别听他们瞎咧咧。你……你就别管我了,可别为了我去冒啥险。” 赵板寸一下子抢过手机,朝着刘皇叔就吼开了:“少他妈在这儿啰嗦!钱准备好了,人自然就没事儿!要是敢跟老子玩心眼儿,老子立马撕票!” 吼完,他就恶狠狠地把电话给挂了。 “大哥,刘皇叔咋说的呀?”瘦高个凑上前去问,眼睛里满是期待。 赵板寸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说:“呸!这刘皇叔可真他妈小气!居然说没钱!我看他就是不想掏这个钱!” “啊?那……那咱们可咋整啊?”瘦高个有点慌神儿了。 赵板寸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咋整?还能咋整!先瞅着这女的,等老子再琢磨琢磨办法!” 说完,他就走到孙仁跟前,蹲下身子,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把头抬起来。“你这女人,可真会装啊!刚刚在电话里,装得像个守身如玉的贞洁女子一样,真让人觉得恶心!”赵板寸一脸凶狠地说,“我可告诉你,别以为那个刘皇叔有多爱你。要是他真的爱你,早就拿银子来赎你了,哪还会在这儿跟我讨价还价的?” 孙仁的眼神中满是绝望,她望着赵板寸,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 “呵呵,你说得对,刘皇叔根本就不爱我。”她的声音很微弱,却透着一种让人心碎的哀伤,“他爱的只有他自己,还有他的那些帝王大业。我呀,不过就是他手里的一个小棋子,一个有没有都无所谓的小玩意儿罢了。” “哟?你看出来了?”赵板寸有点吃惊地看着孙仁,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脑子还挺清醒的。 “哼,我早就看出来了。”孙仁闭上双眼,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只是我一直都不想承认罢了。” “啧啧啧,真可怜呐!”赵板寸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得了,你也别装了,我可没心思看你在这儿哭哭啼啼的。老实点,别老想着逃跑,不然的话,我可不会对你客气!” 说完,他就朝着其他绑匪使了个眼神,那几个人就凑到一块儿,开始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孙仁靠在那冰冷的油漆桶上,只觉得浑身都疼,心里也满是绝望。 她慢慢抬起脑袋,瞅着破旧厂房的顶棚,眼神里透着空洞,还带着迷茫。 孙仁心里想:“刘皇叔啊,你是不是真的不会来救我了呢?”想着想着,她就觉得冷飕飕的,这冷不是身上的那种冷,是从心底冒出来的冷啊。被自己深爱的人抛弃,那种绝望和悲凉的感觉,可太难受了。 “大哥,你说刘皇叔会不会真就不来了呢?”瘦高个儿满脸担忧地问。 赵板寸猛吸了一口烟,吐出个烟圈,哼了一声说:“他要是不来,咱就把这女的给撕票!反正咱也没啥损失!” “可是……要是撕票了,咱不就白忙一场了吗?”瘦高个儿有点不甘心。 “白忙?咋会白忙呢?”赵板寸嘿嘿一乐,眼神色眯眯地在孙仁身上来回打量,“这女的长得这么水灵,就算刘皇叔不来,咱也能好好快活快活!” 说完,他就朝着孙仁那边走过去,脸上那笑容让人看了就想吐。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孙仁突然抬起头,对着赵板寸说:“你是不是想要钱啊?我能帮你。”赵板寸不走了,满脸疑惑地瞅着孙仁问:“你能帮我?你能帮我啥呀?” 孙仁就说:“我能帮你联系刘皇叔,让他拿银子来赎我。不过呢,我有个条件。” “条件?你还有脸跟我谈条件?”赵板寸哼了一声,满脸不屑。 “我咋就没资格呢?”孙仁眼睛一瞪,毫不示弱地盯着赵板寸,“告诉你,只有我能让刘皇叔麻溜儿地掏银子。” 赵板寸眼睛眯成了缝儿,上上下下打量孙仁,心里寻思着这女的好像有点特别了。 “行吧,你说,啥条件?”赵板寸打算听听孙仁到底啥条件。 孙仁轻轻一笑。 “打火机?”赵板寸有点懵,心里直犯嘀咕,这孙仁要打火机干啥呢? “对,就要一个打火机。”孙仁说得特别肯定。 赵板寸稍微犹豫了下,从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扔给孙仁。 孙仁接住打火机,紧紧攥在手里,感受着那冰凉凉的金属。 “现在,你可以给刘皇叔打电话了。”孙仁说道。 赵板寸点了点头,又一次拨通了刘皇叔的电话。“刘皇叔啊,我可就再给你最后一回机会了,你到底来还是不来啊?”赵板寸说话的调调里满满都是威胁的意思。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小会儿,接着刘皇叔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我……我还在凑钱呢,能不能再给我些时间呀?” “没那时间了!我可没闲工夫跟你这么耗着!”赵板寸扯着嗓子吼道,“你要是不来的话,我可就……” “皇叔,你到了没呀?”孙仁冷不丁对着电话大喊了一嗓子。 赵板寸一下子愣住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呢,孙仁就对着电话讲开了:“皇叔,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的!你放心好了,我肯定能保护好自己的!” 说完这话,她就把电话给挂了,还把打火机藏到了身后。 赵板寸有点恼羞成怒地瞅着孙仁,“你这是干啥呢?!” 孙仁轻轻一笑,说道:“没啥,就是想让刘皇叔知道,我在这儿等着他呢。” “等他?哼,你还真以为他会来啊?”赵板寸不屑地笑了一声,“他要是真喜欢你,早就该到了!” 孙仁啥也没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赵板寸,眼神里全是嘲讽的意味。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就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声音,紧接着,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地传了过来。“大哥,大事不好啦!有人来喽!”瘦高个儿慌里慌张地跑进来,冲着赵板寸扯着嗓子喊。 赵板寸一听,脸刷地就变了,赶忙往门口瞅。 嘿,就瞧见几个穿黑衣服的人冲进来了,走在最前头的正是季暖阳。 “赵板寸,你们被包围了!把武器扔了,赶紧投降!”季暖阳朝着赵板寸嗷嗷叫着。 赵板寸脸都青了。 “操,跟他们干!”赵板寸吼了一嗓子,就朝着季暖阳奔过去。 其他那些绑匪呢,也都赶忙把武器掏出来,打算拼个你死我活。 眼瞅着两边就要打起来了,孙仁突然有了动作。 她“噌”地一下站起来,朝着一个绑匪就冲过去,拿着手里的打火机把地上的油漆桶给点着了。 “轰!” 这一下子可不得了,巨大的响声之后,火焰一下子就把整个厂房给吞没了。 赵板寸他们被这突然来的爆炸给吓了一大跳,都停住脚,害怕地瞅着眼前的景象。 孙仁就趁着这个空当,往门口跑。 眼瞅着就要冲出厂房了,突然有个人影出现在她跟前,一下子就把她抱起来了。 “孙仁!” 孙仁一抬头,就看到刘皇叔那张又着急又担心的脸。“皇叔……”孙仁低低地唤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儿地往下掉。 刘皇叔把孙仁紧紧搂在怀里,能感觉到她身子在抖呢,他这心里啊,就跟被针狠狠扎了似的,疼得厉害。 “别怕,别怕了,我在这儿呢,我来救你啦……”刘皇叔柔声地哄着孙仁,嗓子都有点发哽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季暖阳跑过来了,冲着刘皇叔就说:“皇叔啊,这儿可太危险了,咱得赶紧走!” 刘皇叔应了一声,抱起孙仁就往外面跑。 眼瞅着就要离开这厂房了,孙仁冷不丁地抓住刘皇叔的胳膊,小声地说:“皇叔,你觉不觉得……这味儿有点熟啊?” 刘皇叔愣了一下神儿,使劲儿闻了闻空气里的味儿,那刺鼻的油漆味,还有让人直想呕吐的腥臭味,确实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这……这是……”刘皇叔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煞白煞白的,身子也开始微微打颤。 “皇叔,你还记得不?咱们头一回见面的时候,也是在这么个废弃的工厂里,也是这种味儿……”孙仁的声音轻轻的,可就像一把特别锋利的小刀,狠狠地扎在刘皇叔的心口上。 刘皇叔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他猛地看向孙仁,眼睛里满是震惊和害怕。“你……你是……”刘皇叔的声音哆哆嗦嗦的,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孙仁浅浅一笑。 “皇叔啊,好些日子没见喽……”她慢悠悠地说着,那话音里透着一股让人直打哆嗦的冷劲儿。 刘皇叔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就好像被雷给劈了似的,整个人都定在那儿了。 他想张嘴说点啥,可喉咙就像被啥东西塞住了一样,啥声音都出不来。 他就只能干瞪着孙仁,瞅着她脸上那怪里怪气的笑,还有她眼睛里那黑幽幽、深不见底的样子。 一种从来没感受过的害怕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他觉着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没底儿的黑洞,咋也到不了头。 “皇叔啊,你猜猜看,接下去我要干啥呢?”孙仁在刘皇叔的耳边轻轻说着,那声音轻柔得就像小情侣在悄悄说话似的。 季暖阳的声音在耳边嗡嗡响,可刘皇叔就跟到了另一个世界似的。 他盯着孙仁看,那张脸以前看着挺熟的,这时候却像被一块怪兮兮的布给蒙住了一样。 她眼睛里的恨意啊,就跟大冬天的冰碴子似的,把他的血都给冻住了。 “你到底是谁?”他好不容易能说出话了,可那声音沙哑得都不像他自个儿的了。孙仁咯咯笑起来,那笑声在这满是油漆味和火焰气息的废弃工厂里回荡,空灵又缥缈,透着一股子阴森劲儿。 “皇叔,我是谁呀?你马上就会晓得喽。”她轻声细语的,话里有那么点儿戏谑,还有点儿期待,甚至还带了一丝疯狂呢。 刘皇叔一下子就觉得有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往脑门上蹿。 他想往后退,想赶紧跑,可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根本动不了。 就在这个当口儿,天上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 “直升机!”季暖阳叫了一嗓子,抬头一瞅,就见一架黑色的直升机朝着他们这边呼呼地飞过来了。 赵板寸他们听到直升机的动静,一下子就慌了神儿。 他们心里明白,刘皇叔的人到了,自己剩下的时间可不多喽。 “大哥,咋办啊?他们来了!”瘦高个害怕地问道。 赵板寸咬着牙,狠狠地瞪了孙仁一眼。 他心里明镜儿似的,自己被这个女人给耍了。 “操,上当了!”他扯着嗓子吼了一句,对手下喊,“赶紧走!从后门撤!” 说完,他伸手就抓住孙仁的胳膊,想把她一块儿带走。 “放开她!”刘皇叔也吼了一嗓子,想冲上去阻拦,却被季暖阳给拦住了。“皇叔,先别冲动啊!他们可都拿着枪呢!”季暖阳扯着嗓子大喊。 孙仁瞅着刘皇叔,轻轻晃了晃脑袋,那意思是让他别往前凑。 “赵寸头,你就别做美梦了,根本跑不了!”她朝着赵寸头喊去,话里还带着点讥笑的味道。 赵寸头哼了一声冷笑道:“跑不了?哼,我可不这么想!” 说完,他就冲着手下喊:“把她弄走!咱们撤!” 几个绑匪赶忙凑上前,就想把孙仁拽走。 “等会儿!”孙仁冷不丁地喊了一嗓子。 赵寸头停住脚,满脸疑惑地看着她问:“咋的?你想明白了?” 孙仁摇了摇头,指了指工厂左边的出口说:“那边有个小道儿,能通到城外的树林子。你们从那儿走的话,就能躲开他们的追捕。” 赵寸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孙仁。 他心里犯嘀咕,这女的是不是在使什么坏心眼呢。 “你为啥要帮我们?”他问道。 孙仁浅浅一笑说:“我就是不想看着你们在这儿送命。说到底,你们也就是为了钱罢了。”赵板寸沉默了一小会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行,我信你!” 说完这话,他就冲着手下喊:“走!往左边走!” 那几个绑匪赶忙押着孙仁朝着左边的出口跑了。 刘皇叔瞅着他们的背影,想追上去,可季暖阳死死拽住他,不让他动。 “皇叔啊,可不能追啊!那地方说不定有埋伏呢!”季暖阳扯着嗓子喊。 刘皇叔挣扎着想从季暖阳的手里挣脱出来,可根本就不行。 他就只能干看着赵板寸他们消失在黑暗里头了。 就在这个时候,孙仁突然停住脚,转过身来。 她对赵板寸说:“把火留给我。” 赵板寸一下子愣住了,不太明白她啥意思。 就问她:“你要火干啥呀?” 孙仁轻轻一笑,说:“我还有些事得做呢。” 赵板寸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把手里的打火机扔给了孙仁。 他说:“拿着吧,但愿你能活着从这儿出去。” 说完,他就带着手下很快消失在黑暗里了。 孙仁瞧着他们走了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奇怪的笑。她把打火机紧紧攥在手里,那冰冷的金属触感,就这么传到她的掌心。 “可算是拿到手了。”她声音很轻,里面有兴奋,有期待,还藏着那么点儿疯狂劲儿。 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站起身,眼睛往四周看了看。 这废弃的工厂啊,到处都是烧起来的火,黑烟滚滚的。 空气里全是刺鼻的油漆味儿,还有那种让人直想呕吐的腥臭味,熏得人都快喘不上气儿了。 她使劲儿吸了口气,肺里就像火烧似的难受。 她心里明白,得赶紧从这儿离开。 她慢慢朝着工厂中间走过去,眼神空落落的,透着迷茫。 刘皇叔啊,你真的会来救我吗? 她走到一个堆满油漆桶的角落,就停住了脚。 看着眼前这些油漆桶,她眼神里突然有了一种决绝的光。 她慢慢抬起手,把打火机打开了。 一小簇火苗在黑暗里跳着,发出微弱的光。 她瞅着那火苗,眼神里啥情绪都有,可复杂了。 她就想起自己和刘皇叔刚见面的时候,那些甜蜜快乐的日子,还有他许下的承诺和誓言。 可这一切啊,早就成了过去式了。他已经不是那个深爱着她的刘皇叔了,她呢,也不再是从前那个傻乎乎爱着他的孙仁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把打火机往油漆桶那儿凑了凑。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孙仁!”刘皇叔的声音在这废弃的工厂里回响着,那声音里满是焦急和担心。 孙仁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她抬起脑袋,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就瞧见刘皇叔正朝着她飞奔过来呢。他脸上又是灰又是血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可他就跟没看见似的,只顾着拼命往她这儿跑。 刘皇叔总算是跑到孙仁跟前了,他一把紧紧抱住她,感觉到她身子在抖,他这心里就跟被针扎了似的,疼得厉害。 孙仁也紧紧搂着刘皇叔,把头埋在他怀里,“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 就在这时候,她慢慢抬起头,瞅着刘皇叔那张又焦急又关切的脸。 “皇叔啊,你晓得不?其实我老早就想问你……”她慢悠悠地说,声音轻得就像小情侣在悄悄说话似的。 她顿了一下,眼睛里透着一股让人直打哆嗦的冷意,慢慢举起了拿着打火机的那只手。“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啊?” 那昏暗的仓库里头啊,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子霉味,还有让人胆寒的恐惧气息。 孙仁被麻绳捆得严严实实的,就跟个粽子似的,嘴巴也被胶带给封上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就像小动物在呜咽一样。 她眼睛瞪得老大,满是惊恐地看着面前那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其中有一个脸上有道特别狰狞的刀疤,孙仁瞅见那刀疤,胃里就一阵翻腾,直想呕吐。 这就是绑匪吗? 她可是堂堂大小姐啊,怎么就落到这么个惨兮兮的地步了呢! “哟呵,这小妞看着还挺带劲儿呢。”脸上有刀疤的那个赵板寸,头发短得像个板擦似的,一脸猥琐地笑着,还伸手去挑孙仁的下巴。 “你就放心吧,只要你男人老老实实把钱拿过来,我们肯定不会碰你一下的……不过呢,要是他敢耍什么心眼儿……”赵板寸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眼睛里一下子就闪过一道凶巴巴的光。 孙仁心里哇凉哇凉的。 刘皇叔啊,他会来救自己吗? 她和他也就是一场交易罢了,他真的会为了她,拿出那么一大笔赎金吗? 而且啊,她还偷听到了他的秘密呢……一想到这儿,孙仁的心就像一下子掉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洞里,绝望就像潮水一样,“哗”的一下就把她给淹没了。 突然之间,仓库的大门被撞开了,一道刺眼的光线射了进来,孙仁条件反射似的就把眼睛给闭上了。“人呢?!”季暖阳那焦急的声音突然就冒了出来。这人可是刘皇叔的亲信呢! 孙仁的心“咯噔”一下,难不成……他真的到这儿来了? “别进来!”孙仁也不知道自己咋就突然有了这股子勇气,眼睛一下子睁开,扯着嗓子就喊,那嗓子都喊得嘶哑了。 她可不能让季暖阳进来啊,这些个不要命的家伙,啥缺德事儿干不出来啊! “哟呵,小丫头片子还挺精呢。”赵板寸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你男人根本就没来,你在这儿装啥呢?” “他来了!”孙仁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说话的语气那叫一个坚决,“他就在外面呢。他让我先把你们稳住,这样他就能安排好后面的事儿……快给我个打火机,我要抽烟,好让他们看到信号!”她的心啊,就像敲鼓似的“咚咚咚”直跳。 这完全就是在赌啊,赌赵板寸脑子笨不笨,赌刘皇叔对自己有没有情分,更是在拿自己的命去赌啊! 赵板寸满脸怀疑地瞅了她一眼,又扭头看了看门外,好像有点拿不定主意。 最后呢,还是贪心占了上风,他从兜里掏出个打火机,朝着孙仁就扔了过去。 “别给我耍心眼儿!”他凶巴巴地警告着。 孙仁一拿到打火机,嘴角就偷偷地浮起一丝冷笑。她把浑身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硬是把绑着手腕的绳子给磨断了。紧接着,她使足了劲,把打火机朝着角落里堆着的油桶就扔了过去…… “轰——” 这一下子可不得了,那动静老大了,火光一下子就冒起来老高。 赵板寸那帮人啊,吓得魂儿都没了,连滚带爬地就从仓库往外跑。 这时候呢,刘皇叔才慢慢悠悠地赶过来。 他瞅着仓库里乱七八糟的样子,脸白得像纸一样,眼神里啥情绪都有。 “你……没啥事儿吧?”他朝着孙仁走过去,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点发颤,不过这颤得不太明显。 孙仁看着他,忽然就觉得特别累,那种累啊,是从心底里冒出来的。 她把眼睛闭上,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慢慢睁开眼睛,那眼神啊,就像一潭死水似的。 “刘皇叔啊,”她很平静地说道,“咱俩啊,就这么着吧,到头了。” 第262章 旧情难断只剩恨 “结束了?”刘皇叔轻声嘟囔着这句话,就像被雷给击中了似的,整个人傻愣愣地待在那儿。 仓库里全是刺鼻的汽油味,还有那呛人的烟雾,火光在他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上晃来晃去的,时亮时暗,看着特别狼狈。 他以前寻思着,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法再见到孙仁了。 自从上次闹得不愉快分开之后,他常常在半夜突然就从梦里惊醒,心里满是后悔和不安。 他担心孙仁会碰上什么危险,担心自己再也没机会去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所以呢,当他得到消息,知道孙仁被赵板寸给抓到这儿的时候,那简直就像疯了一样,啥都顾不上就跑过来了。 看到孙仁的那一刻,他心里慌得不行。 他怕看到孙仁眼里有失望和怨恨,怕听到她特别决绝地指责自己。 但是呢,当他真的站到孙仁跟前,看到她那瘦弱的身子,还有眼神里那一丝不太容易发现的疲惫的时候,那些害怕一下子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 “孙仁……”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可又怕被拒绝,手就只能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孙仁瞧着他,眼神里的情绪很复杂,让人看不透。她像是在嘲讽呢,又像是透着悲伤,还夹杂着那么一丝绝望。 “刘皇叔啊,你可算是来了。”她慢慢开了口,声音沙哑得很,还带着一丁点儿几乎察觉不到的哆嗦。 刘皇叔的心一下子就像被揪住了似的,就好像有只看不见的手把它紧紧抓住了。 “我……我……”他嘴巴张了张,可压根儿不知道该说啥好。 “你为啥会来呢?”孙仁的语调特别平静,平静得让人觉得有点发毛。 刘皇叔就那么看着她,眼神又坚定又认真。 “因为你在这儿啊。”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只要你在这儿,我肯定会来的。” 孙仁听了这话,忽然就笑了起来,那笑容白晃晃的没什么力气,就跟风中快要灭了的蜡烛似的,感觉随时都会没了。 “你来迟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攥着手里的打火机,手指头的关节都泛白了。 刘皇叔的心一下子就沉下去了。 他心里明白,孙仁这话里有别的意思呢。 他就想解释解释,想弥补一下,想告诉她自己有多后悔。 “不迟,”他朝着前面迈了一步,想靠近孙仁,“咱们还有不少时间呢……” 就在这个当口,“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整个仓库里响了起来。有个铁桶被火焰给吞了,“轰”的一下就炸开了。那铁桶的碎片啊,多得数不清,还带着滚烫滚烫的气浪,朝着四周“噼里啪啦”地飞出去了…… “小心啊!”季暖阳大喊了一嗓子,就想往那边跑。可那爆炸的气浪太猛了,一下子就把她给掀翻在地上了。 她好不容易撑着身子坐起来,就瞧见刘皇叔想都没想,“嗖”地一下朝着孙仁冲过去了,到了跟前就紧紧把孙仁搂在怀里。 苏璎呢,在老远处站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被大火给吞了的仓库,脸啊,白得像纸一样。 她心里明白,这下全完了。刘皇叔和孙仁啊,肯定得被这场大火给烧得啥都不剩了。 “难道这就是命吗?”她自己跟自己嘟囔着,眼神里一点神儿都没有,迷迷糊糊的。 这时候,智脑的声音在她脑袋里响起来了,那声音又冷又像机器似的。 “命这东西是能改的。只要你把任务完成了,就能把啥都给改了。” 苏璎呢,一声没吭,就那么静静地瞅着那烧得旺旺的大火。 她心里啊,满满的都是绝望,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咋去改变这个残忍的命运。 刘皇叔抱着孙仁呢,能清楚地感觉到爆炸带来的冲击。他使出了浑身的劲儿,就想护着孙仁。 可是啊,他能觉出来孙仁的身子在抖,还能听到她有气无力地哼哼着。他这心里啊,就像被刀割一样难受,恨不得把孙仁的痛苦都揽到自己身上。“别怕。”他凑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啥事儿都会过去的。” 孙仁一声不吭,就死死地拽着他的衣服,就好像那是她最后的希望似的。 爆炸的声响慢慢没了,仓库里就剩下大火呼呼地烧着。 刘皇叔搂着孙仁,慢慢站了起来。 他瞅着孙仁,眼神里透着温柔和坚定。 “咱走吧,”他说,“离开这儿,重新来过。” 孙仁抬起脑袋,瞧着他,眼神里啥情绪都有,让人捉摸不透。 “重新来过?”她小声嘟囔着,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刘皇叔。 刘皇叔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讲:“对呀,重新来过。以前那些事儿咱都能忘掉,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孙仁看着他,冷不丁就笑了起来,那笑容可灿烂了,就像冰化了,春天又回来了一样。 “行啊,”她说,“那咱们就重新开始……” 可谁知道呢,她话还没说完呢,刘皇叔就发觉孙仁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了。 她的目光越过刘皇叔,看向他身后, “小心……”她使出了浑身的劲儿,想把刘皇叔推开。刘皇叔猛地一回头,就瞅见一个老大的黑影朝着他们这边飕飕地飞过来了…… 那滚烫的风浪一下子就把刘皇叔给裹进去了,他就感觉后背像被啥大锤子哐当一下砸得生疼,眼前也黑咕隆咚的。 可他哪顾得上这个啊,就跟条件反射似的,他伸手把孙仁搂得更紧巴了,拿自己的身子把她给护住。 “轰!”又一声炸雷似的响,一个呼呼冒火的汽油桶就在他旁边炸开了,溅出来的火星子就跟一群疯了的小毒蛇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他皮肤上舔。 他都能闻见自己头发烧焦的味儿了,也能觉出皮肤在高温下滋滋响呢。 但他就是不撒手,还更使劲儿地抱紧了孙仁。 他能觉出她的身子抖得厉害,也能听见她难受地哼哼呢。 “孙仁啊,别怕,我在这儿呢。”他嗓子都哑了,说话声儿都被爆炸声和火焰噼里啪啦的声儿给盖过去了。 孙仁本来就因为爆炸的冲击,又吸了不少浓烟,脑子迷迷糊糊的,这时候被刘皇叔死死压在身子底下,都快喘不上气儿了。 她费了好大劲儿抬起头,瞧见刘皇叔那张被火映得红扑扑的脸,他的眼神又坚定又温柔,就好像能把所有的害怕都给赶跑似的。 “刘……刘皇叔……”她费了半天劲儿才挤出几个字,那声音小得都快听不见了。刘皇叔把头低了下去,耳朵朝着她那边凑了过去。“我在呢,你说。” 孙仁的嘴角轻轻抖着,像是有话想说,可最后就吐出了一口血。 她的呼吸越来越弱,感觉生命正在一点点没了。 刘皇叔心里就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他心里明白,孙仁怕是不行了。 “别说话了,我带你离开这儿。”他想站起来,却发觉腿麻得厉害,根本动不了。 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为了护住孙仁,自己挨了太多的冲击,还被火烧了不少回,身体已经撑到极限了。 可他还是不肯放弃。 他使出浑身的劲儿,想把孙仁抱起来,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刘皇叔……”孙仁又开口了,这次她的声音更没劲儿了,就好像随时会没声儿似的。 “我在这儿呢,你快说。”刘皇叔着急地说,就怕漏听了她的话。 “床……床头……随笔……”孙仁有气无力地说着,每个字都像是从嗓子眼儿里硬挤出来的。 刘皇叔愣了一下,马上就懂她啥意思了。 他记得孙仁有个习惯,总在床头放本随笔,记些生活里的小事儿和自己的想法。 “我这就去看。”他挣扎着想起来,可身体纹丝儿都动不了,嘴里就说:“我想起来啊。” 孙仁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吐出一个字:“念……”说完就把眼睛闭上了。 刘皇叔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不妙。 他心里明白,孙仁这是快不行了,临死前就想让自己念那本随笔里的内容呢。 刘皇叔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集中精力,开始回想以前看过的随笔内容。 “……头一回见你的时候啊,那太阳照得正好,你穿着一身白长袍子,站在人堆里,就跟个发光的天使似的……”他慢慢地念着,声音又哑又抖。 “……我喜欢你笑的样子,你的温柔劲儿我也喜欢,反正你啥样我都喜欢……可我也知道,咱俩是没可能的……” “……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可别伤心,也别难过,我知道啊,你肯定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每念一句,刘皇叔心里就像被刀扎了一下似的,更疼一分。 他以前还觉得自己挺了解孙仁的呢,可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对她的了解那真是太浅了。 他以前一直以为孙仁就恨自己呢,到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孙仁心里啊,还是满满当当都是对自己的爱呢。 “别念了……”孙仁突然睁开眼睛,把刘皇叔的话给打断了。她的眼神空落落的,透着迷茫,就好像所有的希望都从她眼睛里溜走了。 “不,我得接着念。”刘皇叔说得斩钉截铁,“我得让你晓得,我对你的爱有多深。” “爱?”孙仁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爱有啥用呢?啥都晚了……” “不晚,啥时候都不晚。”刘皇叔讲道,“只要咱们还活着,就还有盼头。” “活着?”孙仁摇了摇头,“咱们活不成了……” 刘皇叔不吭声了。 他心里明白,孙仁说的是大实话。 他俩被困在这个眼瞅着就要爆炸的仓库里,四周全是呼呼烧着的大火,根本就没机会逃出去。 “那咱们一块儿走。”他冷不丁地说,声音很平静,可又透着一股坚决。 孙仁先是一愣,马上就懂了刘皇叔的想法。她瞅着他,眼神里啥情绪都有,复杂得很。 “你……你要陪着我一块儿死?”她问道。 刘皇叔点了点头。“我可不能让你自个儿走。” 孙仁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 她把手伸出来,轻轻摩挲着刘皇叔的脸。 “你……你可真是个傻蛋……” “为了你,我啥都愿意干。”刘皇叔开口说着,然后握住了她的手,攥得紧紧的。 他俩就静静地在地上躺着,能感觉到火焰烤着自己,死亡也在一点点靠近。 他俩谁也没吭声,就紧紧抱在一块儿,就好像要把对方整个揉进自己的命里似的。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仓库门口冷不丁地冒出来一个人影。 季暖阳就站在那儿呢,脸白得像纸一样,眼神里透着复杂的情绪瞅着他俩。 她想往里头冲啊,想把刘皇叔和孙仁救出来,可她只能干瞪着眼瞧着他俩被大火给吞了。 那废弃油漆厂的大火,呼呼地烧了五六个钟头才慢慢灭下去。 等消防员赶到的时候,整个仓库都已经烧成一堆废墟了。 季暖阳站在废墟跟前,瞅着那片被烧得黑乎乎的地儿,心里满是凄凉。 她心里明白,刘皇叔和孙仁都没了,被这场大火给吃得干干净净的,连骨灰都没剩下。 “这世上,大概再也不会有boss了吧。”她小声嘟囔着,声音又低又哑。 说完,她就转身从废墟这儿走了,慢慢消失在黑咕隆咚的夜里。 废墟里头呢,有个消防员正拿着工具,小心翼翼地清理现场呢。 突然,他手上的动作停住了,好像是发现啥东西了。“队长,队长!这儿……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啊!”他拿着对讲机大声喊着,声音里满是惊愕。 对讲机里传出队长的声音:“咋回事儿啊?” 消防员猛吸了一口气,哆哆嗦嗦地说:“这儿……这儿有两具尸体呢,他俩……他俩还紧紧抱在一起呢。” 队长的声音一下子严肃起来:“赶紧拍照留证据,把现场封锁住,等法医来检查。” “好嘞!”消防员马上就按照命令去做了,可他心里呀,满是疑惑。 他咋也想不通,这么大的火,咋还有人能一直保持拥抱的姿势呢? 难不成,这就是爱情的魔力? 他晃了晃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掉,接着清理现场。 他心里明白,自己还有更要紧的事儿得干呢。 就好比,得找到孙仁说过的那本随笔。 废墟上,烧焦的土味儿浓得人都快喘不上气儿了。 苏璎呆呆地站在那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两具紧紧抱在一起、已经焦黑的尸体——刘皇叔到死都保持着那个拥抱的姿势,就好像要把孙仁整个儿揉进自己身体里似的,然后一块儿变成灰。 空气里都是皮肉烧焦的那种刺鼻味儿,闻着就想吐。那热浪一个劲儿地翻腾,把她的视线都搅得歪七扭八的,她本来就乱成一团麻的心绪,这下更是乱得没边儿了。 被火焰烧过的地方,那模样要多吓人就多吓人,就跟恶魔伸出的爪子似的,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给撕巴得稀巴烂。 苏璎的胃里就像开了锅一样,直翻腾。她使劲儿忍着想要吐的感觉,把下嘴唇咬得死死的,都咬出了血味儿。 刘皇叔就这么没了? 想当初,他可是个意气风发的人啊,一门心思要匡扶汉室呢,谁能想到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 真滑稽,简直滑稽到家了! 她迷迷糊糊地就想起来,刚见到刘皇叔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卖草鞋的小商贩呢,可那眼神里透着一股不甘平凡的劲儿。 他对人特别谦和,还特别重情重义,苏璎以前还觉得呢,在这王者峡谷里,他可算是一股难得的清流。 可是到最后呢,他还是被情爱给困住了,就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的命都给搭进去了。 “嘀——宿主情绪波动不正常,需不需要心理疏导啊?”智脑那冷冰冰的声音在她脑袋里响起来,一下子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安静。 苏璎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心里的起伏平静下来。 “不需要。”她冷冷地回了一句,那语气里还带着一丁点儿不太容易看出来的抗拒。智脑察觉到宿主情绪不太好,情绪值是负数呢,就一个劲儿地问:“宿主啊,你是不是不开心呀?”那追问的劲儿,就跟个没感情的机器似的,一点儿都不松口。 苏璎好一会儿没说话,最后还是小声承认了:“嗯,有那么一点儿。” 智脑听了她的回答,好像早就料到了似的,接着又问:“那宿主为啥不开心呀?” “因为……”苏璎声音越来越小,脑子里开始不断地浮现出和刘皇叔在一起的各种事儿。 她想到刘皇叔以前那温柔的笑,还想到有一回她被敌方英雄给围起来了,眼看就要没命了。这时候刘皇叔赶过来了,拼了命地把她救出来。当时啊,刘皇叔身上到处都是伤,血把衣服都染红了,可他就只是笑着对她说:“没事儿吧?下回可得小心点儿。” 还有一次呢,苏璎任务失败了,心里正难受呢,就一个人在野区瞎溜达。刘皇叔瞧见她了,就默默地陪着她,啥话也不说。一直等到太阳都快落山了,他才说:“天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这些个事儿啊,平常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这时候想起来,就特别珍贵,也特别让人心疼。苏璎一下子惊觉,自己对刘皇叔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说不定呢,在她心底最深处,其实也偷偷地对他怀着那么一点点的期待。 可是啊,现在说啥都晚喽。 “宿主,你是不是在为刘皇叔的死觉得可惜呀?”智脑的声音冒了出来,一下子就把苏璎的思绪给打断了。 “嗯……可能吧。”苏璎的嗓子有点哑。 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在可惜啥呢,是刘皇叔那倒霉的命运呢,还是自己那份还没冒头的感情? 智脑没再吭声,就那么静静地等着苏璎的情绪稳定下来。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地过去了,周围安静得很,就只有那火焰烧剩下的东西,发出一点点微弱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苏璎总算从回忆里走出来了。 她把头抬起来,看着那片被大火给烧得不成样子的废墟。 “智脑,把这次任务的积分给我算一算。”她说话的声音冷冷的,不过仔细听的话,能听出有那么一点点颤抖。 “正在结算任务……因为宿主的情绪波动太厉害,影响了任务的完成程度,所以这次任务的积分要减半。”智脑的声音还是那么冷冰冰、机械得很。 苏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所以也没有显得特别吃惊。 “知道了。”她很平淡地回了一句。“主人,您想休息会儿不?”智脑问道。 苏璎合上双眼,使劲吸了一口气。 “不休息,”她干脆利落地说,“直接跳到下一个界面吧。” 第263章 穿梭到位面进末世 苏璎在一片白晃晃的空间里站着,脸上没什么表情。这时候,智脑那冷冰冰的提示音就在她耳边响起来了:“任务结算完了,积分少一半呢。宿主,你想休息不?” “不休息。”苏璎说话的声音冷得很,就跟冰碴子似的,透着一股特别冷的劲儿,“直接进下一个界面。”她哪有闲工夫休息啊,积分少一半?哼! 她心里想,得赶紧把积分赚回来才行呢! 突然一道白光闪了一下,那种熟悉的失重感就来了。 等再睁开眼的时候,苏璎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又暗又窄的地下实验室里了。 空气里全是刺鼻的化学药剂味儿,熏得她嗓子直痒痒。 头顶上的日光灯一闪一闪的,还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把整个空间照得影影绰绰的,就跟那种老恐怖片里的场景似的。 “这是啥破地方啊?”苏璎皱着眉头,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她感觉这具身体特别虚弱,就好像三天三夜都没睡觉似的,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 “滴——位面传送完了。宿主现在的身份是扁越人,是个生物化学博士,主要技能是风油精。”智脑的声音很合时宜地响起来了,还是像平常一样,没什么情绪波动。“风油精?啥东西啊?”苏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这技能也太奇葩了吧! 她可是个金牌任务者呢,现在居然要靠风油精在外面闯荡?这可让她咋混啊? 智脑好像察觉到了她的疑惑,就解释说:“这个技能啊,能把低阶丧尸给驱散,还能干扰敌人的视线,到了关键时候能保住命呢。” “保命?就靠风油精?”苏璎觉得自己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她深吸一口气,使劲儿让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平静下来。 算了,风油精就风油精吧,有总比没有强。 她往四周看了看,破旧的实验台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花花绿绿的液体,那气味儿闻着就让人想吐。 墙上到处都是涂鸦和公式,就像是哪个疯了的科学家留下来的作品。 头顶上的日光灯一闪一闪的,还发出那种让人心里特别烦的嗡嗡声。 “这破日光灯,怕是只有40瓦吧?连个鬼都照不亮!”苏璎忍不住埋怨起来,这鬼地方,连基本的照明都保证不了,还能指望有啥高科技啊? 空气里都是霉味儿和消毒水的味儿,让她感觉呼吸都有点费劲了。“这天儿的空气质量,真还不如猪圈呢!也不晓得多久没通风透气了。”她捏着鼻子,强忍着那股子要吐出来的劲儿。 这身子原来的主人是扁越人,看样子是个对生活品质要求特别高的主儿。 苏璎能察觉到他残留意识里对这个实验室满是嫌弃。 可不是嘛,谁乐意待在这种破地方啊? 苏璎走到实验室的门口,使了老大的劲儿去推那扇厚重的铁门。 “嘎吱——”一阵特别刺耳的摩擦声之后,铁门慢悠悠地开了,露出一条黑咕隆咚的通道。 潮乎乎的空气一下子就扑过来了,还带着一股烂东西的味儿,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哟,这是个地下实验室啊。”苏璎微微眯着眼,瞅着这条通向不知道啥地方的通道。 她能感觉出来,有啥东西正在那儿等着她呢。 “博士……”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通道深处传过来,听着有那么点恭敬,有那么点害怕,还有那么点……说不出来的兴奋劲儿。 扁越人从那扇沉甸甸的铁门走出来,她的脚步声在幽暗的通道里回响着,就好像在告诉别人她来了似的。 她紧紧攥着拳头,心里头不安和好奇搅和在一块儿了。通道两边的墙上,那些满是锈迹的金属板,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看着特别阴森,就好像随时可能有什么意外的家伙突然冒出来似的。 空气里到处都是那种又潮又腐臭的味儿,熏得人直想捂住鼻子。 “博士……”那低沉的声音又从通道深处传过来了,这次听得更真切了。 扁越人停住脚,扭头一瞧,就见一个大高个儿男人慢悠悠地从黑暗里走出来。 他脸上带着点儿恭敬的样子,可眼睛里却藏不住那种敬畏又兴奋的神情。 “您可算醒了,我们都在等着您呢。” 扁越人轻轻皱了下眉头,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些疑惑和警觉:“你是谁啊?这儿是啥地方啊?”她心里头有点不安,不过更多的还是对这未知情况的好奇。 她得知道更多的事儿,这样才能决定下一步该咋办。 男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声音还是那么低沉又有力:“我是这个基地的老大,墨晓白。这儿是末世了,您呢,是我们的救星,生物化学博士扁越人。” “末世?”扁越人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她往四周看了看,满眼都是破败不堪的景象。 墙上全是裂缝,地上到处是被扔弃的设备和工具,整个基地乱七八糟的。空气里满是腐烂和绝望的味儿,这和实验室里的霉味、消毒水味可太不一样了,不过都让人觉得特别压抑。 她心里突然冒出来一股说不上来的愤怒,还有决心,她可不能被这种环境给整垮了。 “滴——位面传送结束啦,现在这个位面是末世。宿主,你已经成功变成扁越人了,还是个生物化学博士呢。主要任务就是把庄周一给拿下,拿到关键资源。”智脑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了,又冷又机械,可在这绝望的环境里却听得特别清楚。 “庄周一?他是啥人啊?”扁越人小声地问,心里全是疑惑。 智脑没马上回答,接着给信息:“庄周一呢,在末世里可是个关键人物,他手里有特别重要的资源和技术。他在敌对阵营呢,不过你有机会跟他搭上线,说不定还能把局势给扭转过来呢。” 扁越人轻轻点了点头,心里慢慢有了个想法。 她得知道更多关于庄周一的事儿,这样才能弄出更具体的行动计划。 “庄周一现在在哪呢?我咋找他呀?” “他会来找你的,宿主。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去见基地的老大,墨晓白。他会带你熟悉环境,还会给你必要的支持。”智脑的声音还是那么冷冰冰的,不过扁越人却从这声音里感觉到了一点希望。她得有个合作伙伴才行,墨晓白呢,说不定就是她现在仅有的依靠了。 “带我去见墨晓白。”扁越人对那个男的说,她声音挺冷静的,可里面透着一种不容商量的坚决劲儿。 男的点了下头,转身在前面领路,看那方向,明显是要往基地更里面走。 走到通道尽头的时候,扁越人瞧见了一片更开阔的地儿。 四周墙上到处都是监控屏和控制面板,大部分都坏了,不过还有些在微弱地闪着光。 地上乱七八糟地扔着各种东西,半掩着的门后面时不时传出低低的说话声和机器的轰鸣声,整个场面就像末日废墟里的避难所一样。 扁越人紧紧跟着那个男的,心里暗暗把基地的布局和特点都记着。 她心里明白,这些信息对她的任务可太重要了。 她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很强的使命感,哪怕是在这末世里,她也得找到自己的路,把任务完成,改变命运。 突然,前面传来一个低沉又威严的声音:“欢迎啊,博士。我是墨晓白,这基地我当家。我们一直在等您呢。”扁越人停住脚步,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扁越人心里头涌起了一股挺复杂的情绪,警惕和好奇都有。 她心里明白,打这一刻开始,自己的命运就和这个基地,还有这个末世紧紧地绑一块儿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眼神特坚定地回答说:“我来啦,下面就该我把本事亮出来喽。” 墨晓白使劲吸了口气,脸上难得地有了笑容:“博士,这边走。我领您去见见其他的核心成员,他们都在等着您呢。”扁越人就跟着他往前走,心里头悄悄琢磨着接下来的每一步该咋走。 通道的那头,一扇又厚又重的铁门慢慢打开了,一片新的地儿出现在眼前。 扁越人深吸一口气,迈出了自己的第一步,在前面等着她的,那可都是未知的挑战和机会呢。 在昏暗的通道里,扁越人跟着墨晓白,脚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那种沉闷的响声,就跟敲鼓似的,一下一下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空气里满是浓浓的血腥味,还有消毒水那股刺鼻的味儿,熏得她胃里直翻腾。 她下意识地拿手捂住鼻子和嘴,使劲让自己适应这让人恶心的环境。 通道两边的墙上,那些斑斑驳驳的锈迹和涂鸦,在昏黄的灯光下晃悠着,就跟鬼影子似的,搞得她心里莫名地压抑。 第264章 有朋相问特效 “博士,你来啦。”墨晓白慢慢睁开眼睛,他手里那块之前还闪着幽蓝亮光的晶核,现在已经没什么光亮了,就跟普通石头似的。 房间里那股焦糊味正慢慢消失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有点像臭氧的清新气味,可能是雷电力量留下来的痕迹吧。 他站了起来,活动了下身体,浑身的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像炒豆子似的,特别清脆,感觉浑身都是劲儿。 之前吸收晶核时那种疲惫的感觉一下子就没了,整个人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特别舒畅。 扁越人站在门口呢,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白大褂,和这个有点乱糟糟的房间显得特别不协调。 她戴着口罩,就露出一双冷冷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墨晓白。 她的眼神里好像有一点探究的意思,还有一点疑惑,似乎还有一点不太容易发现的……厌恶? 墨晓白察觉到了扁越人的目光,嘴角往上一翘,露出那种有点玩世不恭的笑。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扁越人跟前,伸手一下子就把她脸上的口罩给扯下来了。 “哎呀,我说博士啊,你整天戴着口罩,不觉得闷得慌吗?看看这小脸,白得就跟实验室里的培养皿一样,一点人味儿都没有。” 口罩被扯掉了,扁越人的漂亮脸蛋就露出来了。她的皮肤那叫一个白啊,白得都快透明了,皮肤底下淡淡的青色血管都能瞅见。 她微微皱着眉头,说道:“基地里病毒到处都是,戴口罩是必须的防护手段,墨队长,你可别不当回事儿。”她说话的语气冰冰凉凉的,透着股子疏远劲儿。 墨晓白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行啦行啦,我知道你怕晒黑。你这皮肤嫩得就像豆腐似的,要是真晒黑了,那些追你的小伙子还不得心疼得要命啊?” 扁越人使劲儿吸了一口气,强压着心里的火气。 “墨队长,要是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闲聊,那我可忙得很,没功夫陪你。” “哎,哎,先别走啊,我这次来可是有正事儿要跟你商量呢。”墨晓白赶忙伸手拦住扁越人,脸上的笑容也收了不少,变得严肃起来。 “博士啊,跟你说实话,特效药的研究搞得咋样了?基地里来了好多避难的幸存者,他们没什么保护自己的能力,特别需要特效药来增强抵抗力。” 墨晓白的声音低了一些,眼睛也变得深沉起来。 他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眼睛里透着担忧。 “那些丧尸变得越来越厉害了,咱们得赶紧把特效药研制出来,不然的话……”他没接着往下说,可话里的意思谁都能明白。扁越人沉默了一小会儿,她心里很清楚墨晓白为啥担忧,也晓得特效药有多重要。 可研制特效药哪有那么容易呀,得做大量的实验,分析好多数据呢,而且还得花不少时间。 她抬起头瞅着墨晓白,眼神里透着复杂的情绪。 “墨队长啊,特效药这东西可不是一下子就能研制出来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墨晓白给截断了。 “我明白,我明白,但是现在这情况太紧急了,咱们等不起啊!”墨晓白心烦意乱地挠了挠头发,“那些幸存者整天都活在恐惧里,咱们得赶紧给他们点希望,让他们能活下去的希望啊!” 扁越人瞧着墨晓白着急的模样,心里头各种滋味都有。 她知道墨晓白是个特别有责任心、敢担当的男人,老是把别人的安全放在首位。 “我会尽量努力的。”她小声地说,话里带着点无奈。 墨晓白看着扁越人,“我信你,博士。你一直都是咱们基地的希望呢。” 扁越人低下头,躲开了墨晓白的视线。 “墨队长,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回实验室了。” “我送你吧。”墨晓白说。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扁越人说完,就转身快步走了。墨晓白瞅着扁越人离开的背影。 这时候呢,在老远老远的海面上,有一艘破破烂烂的渔船正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晃悠着往前走。 在那渔船上啊,站着个大高个儿男人,就站在船头那块儿呢。海风呼呼地吹着,他眼睛望着远方。 这男人叫庄周一,他头发黑不溜秋的,乱乱的,眼神儿又深又利,就好像啥都能看透似的。他身上呢,有股淡淡的咸腥味,这都是在海上待久了才有的味儿。 庄周一嘴里嘟囔着:“墨晓白……” 扁越人呢,叹了口气,把眼镜摘下来,拿手揉了揉发酸发涨的眉心。那眼镜片上啊,起了一层小薄雾,把她眼睛里那种咋也去不掉的疲惫都给弄模糊了。 实验室里全是刺鼻的药味儿,还掺和着金属器械那种冷冰冰的气息,这味儿一冲,她就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她都连着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可这事儿的进展呢,小得可怜。 墨晓白很理解地微微点了点头,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啊,露出了一丝没办法的神情。 “我知道这事儿不简单,但是……基地啥情况你也知道啊,那些活下来的人……他们得有希望才行啊。”他走到窗户边上,望着窗外灰扑扑的天空,心里头沉甸甸的。 远处啊,丧尸嗷嗷叫的声音隐隐约约能听见,就跟催命似的,一下一下地敲打着他的神经。扁越人沉默了一小会儿,又把眼镜戴上,轻声说道:“我会努力的。”她的声音很轻,可却有一种让人没法怀疑的力量。 她一转身就走到实验台前,拿起一根试管,很仔细地瞧着里面的液体。 那试管里的液体是一种很怪异的墨绿色,时不时地会冒出一串串小气泡,就好像有啥不知名的东西在呼吸似的。 “谢了,博士。”墨晓白的声音温和了些,还带着点感激。 他心里明白,扁越人在基地里是最厉害的药剂师,也是他们最后的指望了。 扁越人没吭声,就微微点了点头,接着一门心思扑在手里的实验上。 墨晓白看到这样,也就不再去打扰她,转身打算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住脚,犹豫了一下,又回过身来。 “博士……”他小声地叫着。 扁越人抬起头,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没……没啥。”墨晓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啥也没说,就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他走到走廊的尽头,靠在墙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让心里那股说不出的烦躁平静下来。 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每次一见到扁越人,他就不由自主地想往她身边凑,想碰她,还想……保护她。可扁越人老是对他那种疏离的态度,这让他心里又沮丧又困惑呢。 “呼……”扁越人重重地舒了口气,把手里的试管放回架子上。 墨晓白走了之后,实验室就又安静下来了,就只能听到各种仪器发出的轻微嗡嗡声。 她走到窗户边上,瞅着墨晓白离开的背影,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啊。 她不是成心要跟他疏远的,只是啊,她都不知道咋面对他才好。 她就怕自己控制不住感情,干出些让自己后悔的事儿来。 “墨队长……”她小声地嘀咕着。 “我送你回去吧。”墨晓白的声音冷不丁在身后冒出来,可把她吓了一跳。 扁越人一下子转过身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墨晓白伸过来的手。 “不……不用了,我自个儿回去就行。”她说话的时候慌慌张张的,脸也有点泛红。 墨晓白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他把手缩回去,尴尬地笑了笑。 “那……行吧。”说完他就转身走了,就剩下扁越人自己站在那儿,心里乱得很。 这时候呢,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有一艘破破烂烂的渔船正费劲地往前航行。 船头那儿,庄周一腿盘着坐在那儿,眼睛闭得紧紧的,好像是睡着了。海风呼呼地吹着他的头发,那头发就把他的脸给遮住了,旁人根本瞧不清他啥表情。 在他旁边呢,有一条老大的蓝色鱼尾,一会儿看得见一会儿看不见的,还不停地拍打着海面,把海水打得溅起来,弄出好多浪花呢。 “小鲲啊,再使点儿劲,跑快点儿。”庄周迷迷糊糊地嘟囔着,那声音听着就懒洋洋的。 这大鱼尾突然用力一甩,那渔船就跟飞起来似的,速度一下子就提上去了,在海面上拉出一道白色的印子。 “这人咋回事啊……咋又睡过去了呢?”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海底下冒出来,听着还挺无奈的。 海面上起了一圈圈的小波纹,一个长着蓝色鱼尾的漂亮人鱼冒出头来。 她的头发就像海藻似的,又顺又滑溜,五官长得那叫一个精致,还有一双蓝汪汪的眼睛,又清澈又明亮。 她瞅着睡得死死的庄周,没办法地摇了摇脑袋。 “人类啊……可真是怪里怪气的东西……”她小声地嘀咕着,伸手把庄周额头前面的头发给拨开了,他那光溜溜的额头就露出来了。 “你老是这样……一睡着……啥都不知道了……”人鱼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被海风给吹没了。 她轻轻地在庄周的脸上摸了摸。 突然,庄周的眼皮子轻轻抖了一下,好像要醒过来似的。 人鱼一看这情况,赶紧钻到水里去了,一下子就没影了。“墨……晓白……”庄周轻轻嘟囔着,声音又低又哑。 他的眼皮子又抖了几下,可最后还是没睁开。 他的头发把眼睛都挡住了,别人根本瞅不见他啥表情,也琢磨不透他在想啥。哎呀,马上咱们就要再见面啦。 第265章 大事不妙 “墨……晓白……”庄周一号的声音又低又哑,就跟被砂纸磨过的石头似的,糙糙地在那咕噜着。 他眉头皱得紧紧的,好像正在跟噩梦较劲儿呢。额头前的头发乱乱的,把眼睛都挡住了,别人根本看不透他眼睛里到底藏着啥情绪。 他还没完全醒过来呢,意识就迷迷糊糊地在梦和现实之间飘着。 他能感觉到脸上还留着那种凉凉的感觉,就像是海水轻轻摸着他,又好像是那种软软滑滑的东西碰了他一下。 “我……我没睡着……”他含含糊糊地嘟囔着,想给自己辩解呢,可是那声音小得呀,差点就被海风给吹没了。 “我就是……就是犯渴睡症了……” “渴睡症?”一个清脆的声音带着点打趣的意思,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庄周一号费了好大劲儿才睁开眼,眼前的东西还模模糊糊的呢。 他眨巴了几下眼睛,这才看清那个熟悉的蓝色身影。 乔婉啊! 她正靠在一块被海水冲得光溜溜的礁石上呢,海蓝色的鱼尾在水面上随便拍打着,拍出一串串亮晶晶的水花。 她嘴角往上翘着,带着那种有点调皮的笑,一双蓝汪汪的眼睛,就像两颗闪闪发亮的蓝宝石,正特别有兴趣地瞅着他呢。“又开始说胡话啦?”乔婉撇了撇嘴,那腔调里满是打趣的意味。 庄周一下子就打了个冷战,整个人彻底清醒过来了。 他“噌”地一下坐起来,揉了揉还迷迷糊糊的眼睛,想把脑子里剩下的那点困意给赶跑。 “谁说我睡过去了?我可清醒着呢!”他嗓门一下子拔高了,话里还带着点小怨气。 “我才没说梦话呢!” 说完这话,他像是突然记起了啥事儿,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兴奋地问:“哎,乔婉啊,咱们之前不是在比赛吗?现在是啥结果啊?是我赢了呢,还是你赢了呀?” 乔婉一听这话,下巴就得意地扬起来了,那漂亮的蓝色鱼尾甩来甩去的,溅了庄周一身的水。 “那肯定是我赢了呀!你也不想想,我可是堂堂海之精灵,能输给你这个爱打瞌睡的人类吗?” “扑哧扑哧……” 旁边的小鲲也跟着扑棱着翅膀,像是在给乔婉助威,又好像是在反驳啥,还带着点自己的小情绪呢。 庄周愣了一下,伸手挠了挠脑袋,脸上满是疑惑的神情。 “不对劲儿啊……我咋感觉……我好像……是赢了呢?” 他使劲儿在脑海里回想之前的情况,可脑子里就像一团浆糊似的,啥都想不起来。“哼,你就净瞎想吧!”乔婉哼了一声,很明显她对庄周一的说法特别不屑。 就在庄周一还打算接着争辩的时候呢,一股特别强烈的困意又涌上来了,就像一张看不到的大网似的,把他严严实实地裹住了。 “嗯……”他使劲儿想让自己清醒着,可眼皮却越来越沉,意识也越来越迷糊。 “乔婉……我……”他有气无力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就没声儿了。 他身子一歪,又倒在了渔船上,还轻轻打起呼噜来。 “呼噜……呼噜……” 这次他睡得更死了,也更香了。 乔婉瞅着又睡过去的庄周一,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游到庄周一旁边,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捅了捅他的脸。 “哎呀,咋又睡着了呢……”她小声嘟囔着,话里透着点无奈还有点宠溺。 海风轻轻吹着,带着丝丝咸味。 夕阳的光洒在海面上,把海面染成了金红色。 乔婉静静地看着睡着的庄周一,她心里明白,这个人类身上藏着不少秘密呢。 而且啊,她马上就要和他一起,走上一段满是未知和危险的路了。她瞅了一下慢慢往西落下去的太阳,小声嘀咕着:“这天眼瞅着就要黑喽…”“呼噜…呼噜…”庄周一的呼噜声在海风中飘来荡去的,就跟催眠曲似的,听着就让人犯困。 夕阳那点余光洒在他脸上,给他罩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看着特别安详。 乔婉瞧着睡得死死的庄周一,忍不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透着股子无奈劲儿。 她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捅了捅他的脸,想把他弄醒。 “庄周一,醒醒啊,天快黑了。” 庄周一迷迷糊糊地把眼睛睁开了,眼神迷迷瞪瞪的,就跟刚睡醒的小猫似的。 他揉了揉还没完全睁开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地问:“咋了?出啥事了?” “天快黑了,我得回海里去了。”乔婉耐着性子解释,“你也不能老在船上睡着啊。” 庄周一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天确实已经暗下来了。 海面上一闪一闪的,天边的晚霞映在上面,好看得不得了,都让人喘不过气来。 “可是…我…”庄周一刚要说话呢,就让乔婉给打断了。“我晓得你爱睡觉,可也不能就这么一直睡个没完呀。”乔婉的话音里透着股子无奈劲儿,“你就没想过,找个人类的大夫给瞧瞧?没准儿人家就能把你的嗜睡症给治好呢。” “治病?”庄周一听,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好像突然想到了啥。 他挠了挠脑袋,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可是……我嫌动起来麻烦……” 乔婉瞅着懒懒散散的庄周一,没辙地翻了个白眼。 她心里明白,想劝动这个懒家伙,得使点不一样的招儿。 “你好好寻思寻思,要是能把嗜睡症治好,那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玩啥就玩啥,再也不用成天担心啥时候就突然睡着了。”乔婉的话里满是引诱的意味,“你就想想啊,那些可口的饭菜,刺激的玩乐项目,还有漂亮的景色……” 乔婉的话就像裹着糖衣的炮弹一样,直直地打进了庄周一的心坎儿里。 他开始畅想自己能自由自在地过日子,不用再被没完没了的睡眠给困住了。 “行吧……”庄周一总算下了决心,“我去陆地上找大夫看看。” 乔婉一瞧,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抬手轻轻一挥,海面上就出现了一艘小船。 “上来吧,我送你上岸。”庄周一战战兢兢地爬上小船,乔婉轻轻一送,小船就慢悠悠地朝着岸边漂去了。 天慢慢黑下来了,街边的灯也一盏盏亮起来。 庄周一脚踩到陆地上,瞅着眼前热热闹闹的城市,一下子就有点晕头转向了。 他挠了挠脑袋,眉头皱得紧紧的,完全不知道该咋办才好。 街上人多得很,车也来来回回跑得不停,各种各样的东西对他来说又新鲜又陌生。 他没头没脑地瞎逛,眼神迷迷糊糊的,就跟只找不着北的小鹿似的。 “哎,这儿咋啥都没有啊……”庄周一小声嘀咕着,“没好吃的,也没好玩的……” 他正走着呢,突然脑袋有点晕乎乎的,眼皮子也越来越沉。 他没忍住打了个哈欠,身子晃晃悠悠的,感觉随时都能倒下去。 “唔……好困啊……” 他东倒西歪地走到一个角落,靠着墙慢慢滑着坐下去,眼皮越来越耷拉,最后完全闭上了。 “呼噜……呼噜……” 庄周一的呼噜声又响起来了,在安静的夜里听得特别清楚。 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从远处走过来,他们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眼神凶巴巴的,瞅一眼就知道不是一般人。“队长,你瞅瞅那边那个人……”有个男的朝着角落里正睡着的庄周一指,说话的调调里透着些警觉,“他……他不会是……” “丧尸?”队长皱着眉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庄周一打量起来。 庄周一那张脸白得像纸,嘴唇都是紫的,呼吸也特别微弱,咋看咋像是感染了病毒的丧尸。 “都小心着点啊,可别被他咬喽。”队长叮嘱着,“咱先把他制住,再瞅瞅啥情况。” 几个男的就小心翼翼地朝着庄周一挪过去,手里都攥着特制的家伙事儿,就等着有啥突发状况好应对呢。 “他……他好像是睡着了呢……”其中一个男的瞧了瞧庄周一的状况,满脸疑惑地开了口。 “睡着了?”队长也有点迷糊了,“丧尸还能睡觉啊?” “不晓得……”另一个男的摇了摇头,“我可头一回见这样的丧尸……” “不管咋说,先把他制住了再说。”队长下了命令。 几个男的一下子就把庄周一围了个严严实实的,手里的武器寒光闪闪的,就等着随时动手了。 “喂……”突然冒出来一个有点沙哑的声音,“你们……在干啥呢……” 队长他们吓了一跳,赶忙把眼神转到声音传来的地方。他们瞧见,庄周一慢悠悠地睁开双眼,眼神迷迷糊糊的,就好像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呢。 “你……你是哪个?”队长警觉地发问。 庄周一揉了揉还犯困的眼睛,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地说:“我……我是庄周一啊……” “庄周一?”队长他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压根就没听过这个名儿。 “你们……是……是很厉害的人不?” “庄周一?”队长他们又互相瞅了瞅,确实从来没听过这名字。 在末世里啊,大家都忙着活命呢,哪有闲工夫去管别人叫啥呀。 再说了,眼巴前这人穿得古里古怪的,头发还是那种特别扎眼的蓝色,真让人搞不懂。 “你们……是……是厉害的人吗?”庄周一的声音带着些困意,就像嘴巴里含着似的,软乎乎的。 他使劲儿睁大眼睛,想把面前这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看清楚,可眼皮沉得很,老是忍不住想闭上。 “厉害的人?”队长愣了一下,跟着就冷笑一声,“在这个年头,只有活下来的人才算得上厉害!” 他身后的那几个队员也跟着哄笑起来,在他们眼里,面前这个瞅着傻愣愣的家伙,纯粹就是个废物。有几个女人混在队伍里头呢,眼睛老是在庄周一身上瞟来瞟去的,就好像在瞅着啥特别稀罕的东西似的。 这末世里啊,能有像他这样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人可太少见喽。再说了,他那头蓝色的头发,那可太扎眼了。 “这头发,是染的吧?”一个高个儿女人忍不住开了口,她那声音又尖又利的,感觉就想把庄周一的蓝头发给揪下来似的。 “染的?”另一个女人也凑过来了,还伸出手想去摸摸庄周一的头发呢,结果让队长给拦住了。 “别碰他!小心有猫腻!”队长冷冷地说道。 庄周一瞅着这几个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人,心里更纳闷儿了。 他们到底是不是厉害的角色啊? 咋都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呢? 难道是因为……他们其实没多大本事? “你们……不吭声……是不是……没什么能耐啊?”庄周一皱着眉头,使劲儿让自己清醒点儿,“要是……没本事……那我就……去找……找别人了……” 说完,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想走呢。 可他困得不行,刚走两步,差点就摔地上了。 “喂,你要上哪儿去?”队长看到了,赶忙上前一步,把庄周一的路给挡住了。他可不能就这么放这个底细不明的人走啊。 “我……我要去找……厉害的人……”庄周一嘟囔着,声音越来越微弱,眼皮也越来越耷拉。 “找厉害的人?”队长不屑地哼了一声,“就你这熊样,就算找着了,人家也不会搭理你!” 庄周一根本没把队长的话当回事儿,就一门心思地想走。 可他实在是困得不行了,身体就像被灌了铅似的,沉得根本动不了。 “嗯……”他难受地哼了一声,脑袋一歪,又倒在地上了。 “睡过去了?”队长他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搞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是真这么爱睡觉呢,还是在那儿装蒜。 “队长,咋整啊?把他抓起来不?”一个队员问。 队长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先把他带回去,好好审审再说。” 几个队员走上前,想把庄周一抬起来。 结果刚碰到庄周一的身子,就有一股特别强烈的困意涌上来,弄得他们直想打哈欠。 “好……好困……”一个队员忍不住嘟囔,眼皮越来越沉,都快睁不开了。“我也是……”另一个队员跟着开了口,他的身子开始打晃儿,瞅着随时都能一头栽倒似的。 “不太对劲儿啊!赶紧往后撤!”队长觉察出情况不妙,赶忙扯着嗓子大喊。 可已经来不及喽,好几个队员都昏睡过去了,就跟摊了一地的烂泥似的,瘫在地上还发出了轻轻的呼噜声。 “这……这到底咋回事儿啊?”队长瞅着眼前这一幕,吓得够呛,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往脑瓜顶冒。 就在这当口儿,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你们……在干啥呢?” 队长“唰”地一下转过身,瞧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姑娘,就在不远处站着呢,正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这姑娘长得那叫一个俊呐,眼睛就像两颗亮晶晶的星星似的,透着股机灵劲儿。 她是谁呀? 她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呢? 咋自己之前就没瞅见她呢? 数不清的疑问在队长心里头直打转儿,让他一阵儿一阵儿地害怕。那姑娘歪着脑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微微张着嘴说:“你们咋好像困得不行了呢……” 第266章 痴儿求医夜逢人 那尘土漫天的官道上,有一行人在慢慢往前走呢。 庄周一脸愁苦地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一只手撑着腮帮子,另一只手时不时地拨弄脚边的小草。他呀,都连着问了好些人了,可那些人呢,不是冷淡地摇摇头,就是敷衍地回句“不知道”。 他心里头特别焦躁,这怪毛病都缠了他好久了,可就是一直找不着解决的法子。他往四周瞅了瞅,这支队伍看着像商队呢,人还不少,这里头应该有见多识广的人吧。他得抓住机会再问问看。 有个身材壮实、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就站在不远处,庄周犹豫了一小下,最后还是决定上去问问。 “大哥呀,”他小心地说道,“您走南闯北的,肯定知道得多。您知道咋治病不?” 那男人瞅了他一眼,浓眉都皱到一块儿去了,说话的语气满是瞧不起:“治病?你找大夫去呗!问我干啥?我又不是大夫!” 庄周可没灰心,他也知道自己问得有点冒失,可这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就是不知道该找谁,这才问问的呀。”他说道:“我这病啊……有点怪……” 那男的轻蔑地哼了一声,直接打断他:“怪?啥怪病啊?说出来让大伙高兴高兴呗!” 庄周心里有点不高兴了,可想着要搞清楚自己的病,就忍下来了。 “我就是……特别爱睡觉。不管啥时候,都困得不行,就想睡觉。” 那男的听完,笑得更厉害了:“哈哈哈哈!爱睡觉也算病?你这小子,是不是就想偷懒啊?” 庄周脸一下子就红了,正想顶嘴呢,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子走过来了,不让那男的再笑了。 “张大哥,别这样。”她说话很温和,但是又有一种让人不能不听的威严。 红衣服的女子看向庄周,好好打量了一下,问道:“小兄弟,你说的爱睡觉,到底是啥样的情况啊?是每天都睡老长时间,还是经常觉得困呢?” 庄周赶忙回答:“这两种情况都有。我每天都要睡很久,而且就算醒了,还是觉得困得很,就想接着睡。”他心里琢磨着,这红衣服的女子做事很有礼貌,说话也不一般,肯定不是一般人。 而且她主动让那男的别笑了,说明她心眼挺好的,说不定能信得过呢。红裳女子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讲:“你这状况啊,真的是有点奇怪呢。不过呢,你也别太揪心啦,我们这队伍里呀,正好有个大夫,你可以让他给你瞅瞅。” 庄周一听这话,立马就高兴得不得了。 “真的呀?那可太棒了!太感谢您了!”他兴奋得都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了。 红裳女子轻轻一笑:“不客气的。不过我可得给你说一声啊,最近这世道可不太平,你可别一个人到处跑,跟着我们一块儿走呢,这样比较安全些。” 庄周一个劲儿地点头,他心里当然清楚这个事儿。 这荒郊野外的,一个人赶路那可太危险了。 跟着这支队伍,起码安全系数高多了。 而且呀,还能让大夫给自己看病,这可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 “姑娘说得没错。”一个老头儿走了过来,一边摸着胡子一边说,“小伙子啊,你就跟着我们一起走吧。路上相互也有个照顾。” 庄周赶忙道谢,心里满是感激。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老头儿,发现老头儿虽然穿得普普通通的,但是一举一动都透着一种很沉稳的感觉,应该是个挺受人敬重的人。 他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跟着这支队伍,一直到把自己的病治好为止。 那男的在一边撇了撇嘴,看起来对庄周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庄周一可没心思搭理他,满脑子都是自个儿的病呢。 红裳女子领着庄周一就到了队伍里的大夫跟前,那是个头发花白、面容和蔼的老头儿。 庄周一就把自己的情况仔仔细细说了一通,心里满是期待。 大夫听完,没马上说话,而是让庄周一伸出手来,要给他把脉。 庄周一老老实实把手伸出去了,紧张兮兮地等着大夫的诊断结果。 大夫把了好一会儿脉,眉头皱得紧紧的,好像碰到啥难事儿了。 庄周一的心也跟着提起来了,难不成自己的病很严重? 就在这个时候,大夫总算开口了,就说了句挺耐人寻味的话:“你这病啊……不简单呐……” 庄周一知道有大夫在这儿之后,愣了一会儿……他听到“大夫”这俩字的时候,本来迷迷糊糊的意识一下子清醒了那么一下下。 他想努力搞清楚周围是啥情况,可眼皮沉得就像灌了铅似的,脑子也乱成一团麻。 潜意识里呢,他感觉这些人好像对自己没什么坏心眼儿,而且这“大夫”说不定能治好自己老是想睡觉这个毛病。 于是他含含糊糊地嘟囔了句“我……我也不知道得的啥病……就……就光想睡觉……”,话还没说完呢,就呼呼睡过去了。苏小妹瞅着一下子就睡过去的庄周一,很是无奈地白了一眼。 她呀,对这个爱睡觉爱得要命的人可没什么好感,心里还觉得他就是个包袱呢。要是带着他,那队伍肯定走得慢,被发现的风险也会变大。 苏小妹眼珠骨碌碌一转,心里就琢磨开了:要不干脆把他扔这儿得了,或者找个地方把他藏起来,等走了再回来接他?可又一想,要是他在这期间出危险了可咋整?这可是荒郊野外的,啥事儿都有可能发生。 周围的路人呢,也因为庄周一到底是走是留的事儿有了不同意见。有人觉得得带上他,毕竟多个人就多份力量嘛;也有人和苏小妹想法一样,觉得庄周一就是个拖后腿的。还有人呢,就保持中立,在旁边看着,啥也不说。这一下子,大家说啥的都有,也没个统一的看法。 红裳女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这人啊,心思特别细,看事儿也看得透。她能看出来苏小妹的厌烦和不耐,也明白其他路人的那些想法。不过呢,她更留意到庄周一听到“医生”这俩字的时候的反应,还有他那句含含糊糊的梦话。她的直觉告诉她,庄周一这么爱睡觉,可不是简单的懒,很可能是得了啥病呢。巧了,她晓得墨晓白的基地里有个医术特别厉害的扁越人,说不定这人就能把庄周一的病给搞明白呢。 红裳女心里可明白得很,团结这事儿太重要了。在这个到处都是危险的世界里,任何一个有可能成为盟友的人那都是相当宝贵的。庄周一现在虽然像个拖后腿的,可要是他的病能治好,没准儿以后能变成一个很厉害的帮手呢。 想到这儿,红裳女就很干脆地拿定了主意:“咱们把他送到墨晓白的基地去。” 这话说出来,一下子就引起了一阵乱哄哄的动静。 “啥?墨晓白的基地?那地方可危险得很啊!”有人大惊小怪地喊。 “对啊,咱们跟他可是对头呢,去那儿不是自己往陷阱里跳吗?”又有人跟着这么说。 红裳女抬起手让大家安静下来,然后就解释说:“我知道大家担心啥,不过墨晓白也不是那种坏到透顶的人。再说了,扁越人的医术那是相当高明的,肯定能把庄周一治好。至于安全这方面,我会想法子保证大家安全的。” 她停了一会儿,眼睛把大家都看了一遍,很坚定地说:“在这个年头儿,咱们只有团结起来,才能活下去。庄周一现在正需要帮忙呢,咱们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啊。” 红裳女的话特别有力量,特别能打动人心。大伙瞅着她那坚定的眼神,心里头的疑团就慢慢散开了。 他们信得过红裳女的判断,也乐意跟着一块儿为了共同的目标去冒冒险。 这么着,大伙就商量好了:把庄周一送到墨晓白的地盘去。 天慢慢黑下来了,星星都冒出来了。 扁越人忙乎了一整天,累得够呛,一下子就睡死过去了。 他可不知道啊,自己睡得正香的时候,有一伙人正偷偷摸摸朝着他住的地方来呢,还带着一个睡着的“秘密”。 这伙人小心得很,躲着巡逻的守卫,把庄周一搁在一个特隐蔽的地儿。 整个过程静悄悄的,就跟啥都没发生似的。 红裳女看着睡着的庄周一,心里满是盼头。 她盼着扁越人能把他的病给治好,也盼着这一趟冒险能给他们带来新的转机。 可她哪能知道呢,这瞅着挺简单的事儿,会引起啥样的连锁反应,又会把他们引到啥地方去。 黎明前的黑咕隆咚的时候,到处都是未知,满是悬念。 空气里好像都飘着一丝让人不安的味儿,就好像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扁越人确定庄周一睡踏实了,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他往四周看了看,这些路人虽说看着挺热心肠的,可毕竟是偶然碰上的,啥情况都不清楚。庄周一的安全那可是头等大事。 他朝着看起来最靠谱的中年男人那边走过去,压低声音说:“大哥啊,我这朋友身体不舒服呢,得找个安全的地儿休息休息,您能不能帮个忙呀?” 中年男人瞅了扁越人一眼,又瞧了瞧昏迷着的庄周一,稍微想了一下就说:“我瞅这小兄弟脸色确实不咋好。得了,我知道前面没多远有个歇脚的地儿,那儿的人都挺和善的,应该能帮上忙。”扁越人心里可高兴了,赶忙道谢。 大家就七手八脚地把庄周一抬起来,跟着中年男人往那个所谓的“歇脚地儿”去了。 扁越人走在最后面,悄悄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还有这些人的各种举动。 他发觉这些人虽然表面上看着挺热情的,可眼睛里却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这让他心里有点发毛,隐隐地觉得不安生。 他在心里暗暗提高了警惕,随时都准备着应付突发的状况。 那个“歇脚地儿”其实是个挺隐蔽的院子,门口挂着个写着“墨府”的牌子。 中年男人走上前去敲门,没一会儿,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就把门打开了。 这人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紧身衣服,眼神像老鹰一样锐利,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冷冰冰的劲儿。 “维安?你怎么又来啦?”男人说话的语气里带着点儿不耐烦。维安啊,就那个中年男人呗,脸上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晓白啊,我这路上不是碰到个需要帮忙的朋友嘛,就想在你这儿借宿一晚呢。” 那个被叫做晓白的,就是墨晓白啦,皱着眉头瞅了瞅昏睡的庄周一,又瞧了瞧维安身后的那些人,脸色变得更难看了:“维安啊,你咋又给我找事儿呢!我都跟你说过了,基地已经满员了,不再收留任何人了呀!” 维安呢,还是满脸赔笑:“晓白啊,你就可怜可怜这小兄弟吧,你看他怪可怜的。现在外边可不太平,让他一个人在外面过夜,那得多危险啊。”说着,他就偷偷地把一个小包裹塞给了墨晓白,墨晓白很自然地接过来,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点儿。 扁越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就更不踏实了。 他感觉这些人不像是好人,墨晓白虽说收下了维安的东西,可眼神里还是满满的警惕和怀疑呢。 他得想个法子赶紧从这儿离开。 “维安啊,你老是这样,基地都快被你塞得满满当当的了!”墨晓白虽然说话的口气还是不太高兴,不过还是让开了路,“把他抬进来吧,就住柴房。” 然后大家就把庄周一抬进了柴房,扁越人呢,就借口要照顾庄周一,留在柴房里了。他仔仔细细地把柴房的环境查看了一遍。柴房看着挺简陋的,不过还算干净,也没有发现啥危险的陷阱。 这么一来,他才稍微松了口气。 墨晓白就站在柴房门口,瞅着扁越人忙来忙去的样子,心里的疑惑变得更重了。 维安带来的这些人啊,他大部分都认识,都是些在灰色地带晃悠的家伙。这次居然这么好心,还带了个昏迷不醒的人来求救?这里头肯定有猫腻啊。 “维安,你给我老实交代,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墨晓白把维安拽到一边,小声地问。 维安眼神躲躲闪闪的,吭哧吭哧半天也说不出个囫囵话来。 墨晓白心里暗自冷笑,哼,这小子肯定是有事瞒着自己呢。 “晓白兄,你就别再问了,不管怎么说,这个小兄弟也没什么坏心眼儿,你就让他在这儿住一晚呗。”维安想就这么敷衍过去。 墨晓白一下子就揪住了维安的衣领,眼睛一瞪,眼神特别凌厉:“维安,你可别跟我玩心眼儿!你到底有啥目的?” 维安被墨晓白的眼神吓了一跳,他心里清楚,墨晓白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儿。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打算先把一部分真相瞒着,先试探试探墨晓白的反应。“晓白啊,说真的……我压根儿就不清楚这小老弟是打哪儿来的……”维安神神秘秘地讲着,“我是夜里出去打猎的时候瞅见他的……”说完,他还特意停了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墨晓白,想看看他啥反应。 墨晓白呢,眉头皱得紧紧的,很明显,对这个说法可不太满意。 夜里打猎? 这小子又在捣鼓啥名堂呢? 墨晓白心里暗自琢磨着,他总感觉啊,维安这次带来的人,肯定不是个简单的家伙。你看啊,这表面上平平静静的,可我总感觉这里头藏着更大的事儿呢,就像平静的湖水下面,指不定有啥大家伙在那儿藏着呢。 第267章 夜猎拾人纷争起 维安瞅着墨晓白那紧闭的房门,眉头皱得紧紧的,都快打成一个死结了。他心里明白墨晓白这人性子倔,不好打交道,可真没想到能这么难缠。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把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就这么扔在这儿,这和直接要了人家命有啥两样啊?再说了,瞅见没,这就是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呢。 维安叹了口气,他可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老好人,就是觉着吧,这就是顺手就能做的事儿,没必要做得这么绝情啊。他心里就琢磨着,到底该咋继续劝墨晓白呢。 这时候,他扭头看了一眼还在角落里闷声不响坐着的庄周一。那少年低着头,也瞧不见脸上啥表情,就见那瘦瘦的肩膀微微抖着,像是挺害怕的样子。维安心里一动,哎,说不定能从这少年这儿找个突破口呢。 于是他走到庄周一跟前,蹲下身子,尽量把语气放得温和些,问道:“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叫啥名儿啊?家在哪儿呢?” 庄周一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清澈但是满是茫然的眼睛,摇了摇头,说话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我……我不记得了。” 维安在心里暗自叹气,失忆了?这可真是祸不单行,倒霉事儿全凑一块儿了。他稍微想了一下,决定再使把劲儿。“晓白啊,你瞅瞅这孩子,啥都记不得了呢。在这末世里孤孤单单的,多危险呐。你就发发善心可怜可怜他呗,让他在咱们基地先待上些日子。等他啥时候恢复记忆了,再让他走也不晚呀。” 墨晓白的声音从门里头传出来,还是冷得像冰似的:“维安,咱基地有多少粮食你自个儿心里有数。现在每天的配给都少了一半呢,再多一个人,咱们可就得挨饿了。我可不能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让整个基地的人跟着担风险。” 维安咬了咬牙齿,他心里明白墨晓白说的都是大实话,基地里的粮食确实没多少了。 可是,他实在是没法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少年就这么流落街头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这样吧,我这次夜里出去打猎得到的战利品,分一半给你,就当作是这孩子的伙食费了。你看行不?” 屋里头安静了一小会儿,墨晓白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带着那么一点儿无奈:“维安啊,这可不是粮食的事儿。基地里的人那可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得对他们负责呀。这人又不是我捡回来的,我为啥要担这个责任呢?” 维安心里一咯噔,他知道墨晓白这是铁了心不想管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感觉头疼得很。 看样子啊,只能先把庄周一安排在自己那儿了。虽说自己住的地方又小又破,可总好过在外面风餐露宿啊。他刚打算张嘴说话呢,冷不丁就听到离这儿不远的地方传来一阵乱哄哄的争吵声。 维安心里“咯噔”一下,心说:“难道是别的幸存者?” 他麻溜儿地站起身来,一下子就把庄周挡在自己身后,眼睛里满是警惕,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瞅过去。 庄周好像也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争吵声给吓着了,小手紧紧揪着维安的衣角,身子还微微地抖呢。 维安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意思是让他别怕。 争吵声越来越近了,维安眼睛眯缝起来,使劲儿辨认走过来的都是些啥人。 他瞅见一群人凶巴巴地朝着这边走过来了,走在最前面的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手里还拎着一把满是血的砍刀呢。 维安心里暗暗叫苦:“坏了,这是碰上麻烦事儿了。” 他脑子转得飞快,寻思着该咋应对呢。这些人瞅着就不是好惹的,要是跟他们硬刚,那肯定不行啊。 他得想个法子拖拖时间,等着有人来支援。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基地的大门“哗”的一下开了。 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不耐烦的样儿,好像是被这吵闹声给弄醒的。 维安一看到来的这人,心里一下子就乐了,就好像捞着根救命的稻草似的。他都还没张嘴呢,就听到领头的那个大汉特别嚣张地吼起来:“墨晓白,麻溜儿地滚出来!老子今儿个要……” 这大汉话都没讲完呢,就突然停住了。 他眼睛瞪得老大,满脸都是不敢相信的样子,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门口的人。 维安也一下子懵住了,瞅着那张熟悉的脸,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一个名字——扁越人! 他咋会在墨晓白的地盘儿里呢?! 那吵闹声就跟潮水似的,一阵一阵往扁越人的耳朵里钻,他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感觉这吵闹可不是平常的打打闹闹,倒像是有啥争执呢,他就寻思着出去瞅瞅。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整了整衣服,毕竟作为一个合格的头儿,形象这东西可不能马虎。 门外头呢,墨晓白和维安正跟斗鸡似的对峙着,庄周一在角落里缩成一团,就像个受了惊的小动物。 扁越人一眼就把庄周一认出来了,就是那个在宴会上让他一眼就记住的年轻人。 他很敏锐地察觉到墨晓白眼睛里的着急,还有维安脸上那藏都藏不住的看笑话的表情,心里头就开始快速琢磨起来:维安这人向来吊儿郎当的,就喜欢凑个热闹,他的话可不能信;墨晓白平常虽然看着大大咧咧的,但是人好心善,他对庄周一的关心可不像是装出来的。庄周一好像是碰上麻烦事儿了,维安呢,看样子可不是来帮忙的。 扁越人就那么悄没声儿地走到庄周一旁边,庄周一瞧见他,扁越人心里头一下子就涌起一股想保护他的劲儿,伸手就把庄周一拽起来了,还特坚定地说:“以后啊,你就睡我屋里。”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惊着了。 墨晓白眼睛瞪得老大,跟见了啥稀罕事儿似的看着扁越人。 她就觉着扁越人做出这决定太不可思议了,这跟她以前认识的扁越人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儿啊。 扁越人平时可严谨慎重了,生活也特别有规律,咋就能突然让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住到自己屋里去呢? 莫不是因为……墨晓白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挺大胆的想法,脸都微微红了,可马上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扁越人啥身份啊,怎么可能对庄周一……她就使劲儿摇了摇头,想把这个荒唐的念头从脑袋里给甩出去。 维安呢,一点都不藏着掖着,那看好戏的表情就明晃晃地摆在脸上,还吹了声口哨,怪声怪气地说:“哟呵,扁老大,真没看出来啊,你还挺懂得心疼人的呢!”他还故意把“心疼人”这几个字说得重重的,眼神就在扁越人和庄周一身上来回扫,满满的都是那种暧昧的意思。 他心里清楚扁越人最烦别人对他的私生活瞎琢磨,这么说呀,就是想把扁越人气着。扁越人冷冷瞅了维安一下,压根就没搭理他的挑衅。 扁越人心里明白,维安这是故意歪曲他的话呢,可他这时候不想解释。为啥呢?解释只会让事情变得更乱套。再说了,他也不想让庄周一被大家拿来议论个没完。 扁越人扭头看向庄周一,说话的语气一下子就温和多了:“走,我领你去房间。” 庄周一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地就跟着扁越人走了。 他心里头啊,又感激又不安。感激的是扁越人在自己最没辙的时候拉了自己一把,不安的是他都不知道该咋面对扁越人的这份好心。 他模模糊糊地觉着,扁越人对他的关心好像不只是普通的同情和帮忙那么简单。 这种感觉让他又害怕又有点小期待,就像一朵还没开的花,在风雨里头晃悠,没个准儿。 维安瞧着两人走了的背影,嘴角往上一挑,露出那种挺有深意的笑。 他心里清楚着呢,这事儿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地完事儿。扁越人这么干啊,就好比在平静的湖面上扔了个小石子,一圈一圈的涟漪都起来了。 他还挺来劲儿地等着看,接下来到底会有啥事儿发生呢。 墨晓白呢,就傻愣愣地站在那儿,她对扁越人的做法完全搞不懂。她想走上前去问问,可就是不知道咋开口才好。 难不成扁越人真的对庄周一……这念头又冒出来了,搞得她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她使劲儿吸了一口气,想法子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寻思着先观察一阵子,瞧瞧事情到底会发展成啥样。 天慢慢黑下来了,庄周一跟着扁越人进了屋子。 那屋子布置得简单又大方,干净得很,还飘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庄周一在门口站得很不自在,都不敢随便走动。 他悄悄瞅着扁越人,瞅见他背对着自己,好像在收拾啥东西呢。 “随便坐吧。”扁越人连头都没回,就这么说道,“以后这儿就是你的房间了。” “谢谢……”庄周一声音低低地说,就跟蚊子哼哼似的。 他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坐下了,两只手紧紧揪着衣角,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咋过,也不知道该咋面对扁越人。 更要命的是,他怕墨晓白会生气…… 庄周一跟着扁越人进了房间。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扁越人身上,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更苍白了,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庄周一心里“突”地一下,就暗自琢磨起来:“看扁越人这样子,是真的不得劲儿啊。我刚刚那做法是不是太冒失了?墨晓白会不会生我的气呢?” 他悄悄往后瞅了一眼跟着的墨晓白,见他脸色挺平静的,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才松了口气。他寻思着墨晓白在这种时候应该不会计较这点小事儿的,自己本来也是好心,就想关心关心扁越人嘛。再说了,要是墨晓白真生气了,到时候再解释也来得及。这么一想,庄周一心里的担忧就去了一大半。 他朝着扁越人那边走过去,主动拉住扁越人那冰凉凉的手,挺担心地问:“你咋样啊?手咋这么凉呢?” 扁越人稍稍一愣,眼睛往下一耷拉,没吭声。庄周一感觉到手心里传来的寒意,就更加觉得扁越人身体不舒服了。他轻轻揉搓着扁越人的手,想给他暖和暖和,同时也在琢磨着咋开口问能不能在床上睡觉呢。他怕直接说出来会显得太莽撞了,毕竟这是扁越人的屋子,自己就是个客人。“冷不冷呀?”庄周试探着问,“要不加点被子?” 扁越人还是没吭声,就轻轻扯了下自己的手,不过没完全从庄周的手里挣脱开。 庄周心里一喜,寻思着扁越人这是没拒绝自己的好意呢。 他又接着说:“我瞅着你好像发烧了呢,量个体温呗。晓白啊,你带体温计没?” 墨晓白走到床边,从床头柜里翻出个体温计,递给庄周,说:“这儿呢。” “谢了啊。”庄周接过体温计,又递给扁越人,“来,量量。” 扁越人这才开了口,声音又低又哑的:“不用了,我没啥事。” 庄周却不依不饶:“量量呗,量了才踏实呀。要是真发烧了,也能赶紧处理。” 扁越人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把体温计接了过来。 庄周瞅着扁越人,关心地问:“除了冷,还有哪儿不得劲儿不?” 扁越人摇了摇头,没吱声。 庄周见扁越人这么虚弱,心里更担心了。 他觉着扁越人可能是不想麻烦自己和墨晓白,所以才硬撑着啥也不说。 他就打算再试探试探,看看能不能在床上歇会儿。“我瞅你脸色不大好呢,要不先到床上躺会儿呀?”庄周一小声儿地问着,还补了句,“这样应该能舒坦点儿。” 扁越人没马上搭话,眼睛看向了墨晓白。 墨晓白感觉到扁越人的目光,就开了口:“要是你觉着不舒服,就先躺下歇着呗。” 听墨晓白这么一说,扁越人轻轻点了点头。 庄周一心头一乐,赶忙说道:“那我去给你把被子铺好。” “不用啦。”扁越人说道,“我自个儿来就行。” 可庄周一是铁了心,说道:“你都这样儿了,就别硬撑着了。我来弄吧。”说完呢,他就走到床边开始整被子。 他一边整着被子,一边悄悄留意扁越人和墨晓白的反应。 他发觉扁越人虽然没吭声,可眼神里好像透着点儿感激。 墨晓白呢,就站在旁边,静静地瞧着自己,也没阻拦的意思。 庄周一心下更有底了,觉得自己的判断准没错儿。 他寻思着,只要自己是真心关心扁越人,墨晓白肯定也不会反对。 被子铺好后,庄周一转过头看着扁越人,脸上带着点儿笑,说:“行嘞,能躺下啦。”他停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我……我能在这儿歇会儿不?我累得慌……” 扁越人…… 第268章 入梦不知尘世扰 扁越人把手抽回来,就感觉指尖上还留着庄周一掌心那点热乎劲儿呢。 他眼皮耷拉下来,把眼底那一下子冒出来的厌恶给遮得严严实实的。 这个说自己叫庄周一的男的啊,行为举止那叫一个轻佻,说话也是古里古怪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儿八经的好人。 他就到处瞅了瞅,瞅见那木屋破破烂烂的,家具也是粗制滥造的,空气里还飘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儿,这明摆着就不是啥富贵人家的地儿啊。 自己咋就落到这么个鬼地方了呢? 他使劲儿去想,可就只记得一阵钻心的疼,然后就啥都不知道了。 现在醒了,却发现自己在个陌生的地儿,旁边还跟着这么个怪里怪气的人。 他得赶紧把这情况弄明白,然后想法子离开这儿才行。 再看另一边呢,庄周一可一点都没感觉到扁越人的冷淡。 他美滋滋地躺回床上,那软乎乎的感觉让他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 他翻了个身,那蓬松的被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让他心里特别踏实。 他瞅着屋顶那简陋的横梁,心里就在琢磨接下来的打算。 他得赶紧恢复自己的实力,然后找到回去的路。 至于这个扁越人呢,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不过好歹救了自己一命,也算是有点缘分吧。等自己重新有了实力,必须得好好报答他才行。 “哎,扁越人啊,”庄周一冷不丁地开了口,“我刚刚睡着的那个软乎乎的玩意儿是啥呀?” 扁越人轻轻皱了下眉头,心里头有点不耐烦了。 他可不想跟这个怪里怪气的男人有太多的往来,不过人家毕竟救了自己,最基本的礼数还是得讲究的。 “那是床。”他简简单单地回了一句。 “床……”庄周一念叨了一下这个新鲜的词儿,紧接着眼睛就放光了,“那能不能把这个床搬到阿小鲲的背上去呢?这样我就能躺在床上,让阿小鲲带着我飞啦!” 扁越人一下子就懵了。 阿小鲲? 飞? 他这都在说啥呀? 扁越人不禁开始寻思,这个庄周一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啊。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庄周一,想从他的眼神里瞧出点啥来。 可是庄周一眼神清亮,不像是在装傻充愣的样子。 难道,他说的都是真事儿? 这个念头让扁越人觉得特别荒唐。 他深吸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不懂你在说啥。”他的语气很是平静,“我没见过你说的阿小鲲,也不知道它能不能飞。”庄周一失望地叹了口气,嘟囔着说:“行吧,看来只能等它自个儿回来喽。”说完,又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像是要休息了。 扁越人瞧着他这样,心里满是疑惑。这庄周一到底是啥人啊?他嘴里说的阿小鲲又是什么玩意儿呢?感觉自己像是卷进了一场莫名其妙的事儿里了。得赶紧把这些都弄明白,这样才能保证自己安全啊。 他走到窗户边,把窗户推开,清新的空气一下就扑过来了。看着窗外那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他心里各种想法翻来覆去的。他得想办法离开这儿,回自己原来的世界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转过身,瞅着躺在床上的庄周一。庄周一还闭着眼睛呢,呼吸很均匀,像是已经睡着了。扁越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了口:“你是庄周一?”他就这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庄周一没马上回答,过了老半天,才慢悠悠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向扁越人,问道:“啊?啥?”看样子还没完全清醒呢。扁越人心里就更纳闷儿了。 这庄周一啊,反应慢腾腾的,说话还奇奇怪怪的,到底是个啥来路呢? 他模模糊糊地觉着,这个乍一看普普通通的男人,身上好像藏着啥秘密似的…… 扁越人瞅着跟前这个反应迟缓的庄周一,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 他原本寻思着庄周一怎么也得有点心眼儿,最起码不会这么傻愣愣的,可现实就像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庄周一那慢腾腾的回答,还把“礼尚往来”这个词都用错了,这都让扁越人觉得,这人可能根本就不像乔儿说的那么机灵。 他就开始对乔儿的判断犯嘀咕了,说不定这庄周一就是个运气好,凑巧碰上点事儿的傻小子呢。 他之所以只是象征性地问问庄周一叫啥名儿,可不是真的关心,就是想试探试探。 一个真正心思细密的人,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特别是知道对方有求于自己的时候,肯定会更加小心谨慎,起码不会这么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真名儿说出来。 可是庄周一呢,一点防备都没有,这就更让扁越人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没错了。 “我叫庄周一。”庄周一这才反应过来,傻呵呵地笑着说道。 扁越人轻轻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着接下来的事儿该咋办呢。他这次来可不是为了交什么江湖朋友,他是来追查一个特别重要的东西的。 乔儿跟他说,这个庄周一可能知道点线索,可他现在瞅着,感觉希望不大。 庄周一见扁越人点头了,就寻思着对方也该报下自己的名号了,于是就说道:“既然这样,那先生您贵姓啊?”他还觉得自己这话挺合适的呢,完全就是按照那种互相客气的套路来的。 扁越人听着这有点别扭的互相客气的话,心里有点无奈。 他知道庄周一就是想表示客气,可这词儿用得真不咋对。互相客气那是说互相送东西,可不是交换名字啊。 不过呢,他也不想在这个事儿上没完没了地较真儿,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纠正庄周一用词对不对。 “名字就是个称呼,不用太在意。”扁越人轻描淡写地说,那语气里有一丁点儿不太明显的应付的感觉。 庄周一可没听出来这应付的意思,还以为对方是个了不起的高人,不在乎这些小细节呢,心里就更佩服了。 他突然想起乔儿之前说过,这次来要带点东西来表示互相客气的,就赶忙接着说:“乔儿姑娘说,要带东西来表示……互相客气。” 一提到乔儿,扁越人的眼神稍微变了一下。乔儿啊,那可是他在江湖里埋下的眼线呢,就专门干收集情报这事儿。 这次的任务线索就是乔儿给的,可现在瞅着,这线索靠不靠谱还真不好说。 “嗯。”扁越人就简单应了一声,这就算是同意庄周一说的话了。 他心里就琢磨着,得赶紧把这没什么用的对话给了结了,然后自个儿去找线索去。 哪知道啊,庄周一是误会扁越人的意思了,还以为人家是在暗示他得拿出点礼物来呢。 他赶忙就在包裹里翻找开了,嘴里还嘟囔着:“我带了的,带了的,乔儿姑娘专门嘱咐过的……” 扁越人瞧着庄周一手忙脚乱翻找的样儿,心里那叫一个无奈啊。 他才不想要什么礼物呢,现在就想赶紧把这个麻烦的主儿给打发走。 “不用了。”扁越人直接打断了庄周一的动作,“今儿这天儿都黑了,你早点儿歇着吧。” 他就打算先把庄周一稳住,等他睡着了自个儿再行动。 虽说他对庄周一给的线索已经不抱啥希望了,可好歹能从他身上知道点别的消息呢。 庄周一听到扁越人让他休息,还以为人家是心疼他一路赶路累得慌呢,心里就更感激了。他赶忙把翻出来的包裹又重新规整了一下,接着就说:“先生啊,您也早点歇着吧。” 扁越人点了点头,可心里头啊,正偷偷琢磨着咋能让庄周一快点睡着呢。 他瞅了瞅周围的环境,就这么个破客栈的屋子,简简单单的,就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他寻思着,那就装出一副累得不行的模样,先上床躺着去。 庄周一瞅扁越人上了床,自己也麻溜地爬上了床。他心里啊,对这个“高人”那是满满的敬仰,压根就没发觉自己已经掉进别人的算计里头了。 扁越人躺床上后,就闭上眼,装着睡着了。 他听着旁边庄周一的呼吸声,心里头还在暗暗合计着接下来该咋整呢。 他得赶紧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然后离开这个麻烦的地方。 过了一阵子,庄周一的呼吸声慢慢变得均匀还挺重的,应该是已经睡熟了。 扁越人悄悄把眼睛睁开,瞧了瞧旁边睡得死死的庄周一,心里头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觉着啊,把这家伙留下来,可能真就是个大错特错的决定。 扁越人看着睡得四仰八叉的庄周一,听着他那呼噜声跟打雷似的,心里头那个悔啊,肠子都悔青了。他本来寻思着庄周一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商人呢,给点好处就能把他打发走。哪成想啊,这小子太难缠了,就跟那狗皮膏药似的,想甩都甩不掉。 他琢磨着庄周一这人虽然贪心,但是个胆小鬼,没什么好担心的。而且自己当时特别需要一个熟悉本地情况的人来给自己打掩护,所以才同意让庄周一留下来。 现在可好,这决定就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似的。 “智脑啊,我是不是做了个特蠢的决定啊?”扁越人对着手腕上的智脑小声嘟囔着,懊恼得不行,“这小子纯粹就是个麻烦制造者,我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智脑那冰冷的电子音传了出来:“按照风险评估来说,庄周一的出现确实让暴露的风险变大了。从他的性格特点来看,他容易被利益牵着走,忠诚度不咋地,很可能会泄露信息。我建议您在跟他打交道的时候小心点,再制定个应对突发情况的方案。” 扁越人烦躁地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 智脑分析的这些他能不知道吗?只是现在他是进退两难啊。庄周一都已经知道他的秘密了,要是把庄周一赶走的话,风险只会更大。 他得花点时间想个特别周全的办法,既能用上庄周一在本地的那些资源,又能防止他把秘密泄露出去。 “唉……”扁越人长长地叹了口气,感觉胸口闷得慌,得呼吸点新鲜空气来让自己不那么烦躁。他寻思着出去透透气,也好捋捋思路,想想咋对付这个难搞的局面。 他走到门口那儿,狠狠吸了口气,抬手就把门给打开了。 这门一打开,门外的情形可把他惊得一下子愣住了。 墨晓白就站在门口呢,两只手交叉抱在胸前,眼睛里透着复杂的神情瞅着他。 扁越人心里“咯噔”一下子,就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一下子冲到了头顶。 他压根儿就没想到墨晓白会在这儿出现啊。 他马上就反应过来,情况不太妙,脑子就像开了马达似的转得飞快,想琢磨出墨晓白为啥出现在这儿,又有啥目的。 墨晓白可是这星球上土生土长的居民,对这儿的啥事儿都清楚得很。 扁越人刚来这儿不久,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专门挑了个很偏僻的地方落脚,还故意躲着不和当地居民打交道呢。 他和墨晓白碰见那纯粹就是个意外,不过就这一次碰面,扁越人就对墨晓白特别感兴趣了。 他很敏锐地感觉到墨晓白身上有股子不一样的劲儿,那种神秘的感觉很难说得清楚。 他就寻思着墨晓白可能不是个普通的土着居民,说不定还知道一些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呢。 所以啊,扁越人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和墨晓白保持着一段距离,不想和他走得太近。可墨晓白好像对他特别上心呢,老是在他身边晃悠,这可把扁越人弄得心里直发毛。 扁越人寻思着,墨晓白是不是已经发觉他有点不对劲了,正在偷偷打量他呢。 墨晓白冷不丁出现在门口,这一下,扁越人就更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了。 他琢磨着,墨晓白十有八九知道庄周一来了,搞不好还听到了他和庄周一的聊天内容呢。 他可得小心着点,千万不能露出马脚。 “你……”扁越人使劲让自己镇定下来,装出一副啥事没有的模样,“你咋在这儿呢?” 墨晓白没马上搭话,就那么眼睛亮晶晶地瞅着扁越人,就好像要把他心里想啥都看透似的。 她停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我听见屋里有说话声,就过来瞅瞅。” 扁越人在心里直喊糟糕,他心里明白,墨晓白这是在试探他呢。 他得想出个说得过去的说法,才能让墨晓白不再怀疑他。 他眼珠一转,心里就有了主意,脸上勉强挤出点笑容说:“哦,是我在跟我那……朋友唠嗑呢。他刚到这儿,对周围的啥都好奇得很,就一个劲儿问我好多问题。” 墨晓白的眼神还是那么犀利,看样子不太相信他的这套说辞。她往前迈了一步,离扁越人更近了些,压着嗓子问道:“你的朋友?就是那个……庄周一?” 扁越人顿时觉得有股压迫感袭来,他心里明白,墨晓白肯定已经晓得庄周一的身份了。 他使劲儿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绝不让自己露出哪怕一丁点儿慌乱。 他猛吸一口气,装作很镇定的样子点了点头:“嗯,就是他。” 墨晓白的眼神变得越发复杂起来,她就这么盯着扁越人,嘴唇轻轻颤了颤,好像有话想说,可又把话给咽回去了。 屋里庄周一的呼噜声还听得清清楚楚的,这时候听着特别扎耳朵,一下子就把他俩之间那种微妙的沉默给打破了。 气氛那叫一个沉重啊,空气里都透着紧张劲儿。 墨晓白也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扁越人,最后还是问出了那个让扁越人心头一紧的问题…… 墨晓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扁越人,脑子在飞快地转着。 扁越人说要把庄周一留下来研究渴睡症,这说法乍一听好像挺合理的,毕竟扁越人是个有名的大夫,对那些疑难杂症感兴趣也正常。可是呢,庄周一这渴睡症就真有那么特别吗? 咋就让扁越人这么看重呢?都不管墨晓白反对了。 墨晓白一想到庄周一昏睡的时候那跟常人不一样的绿头发,还有醒过来的时候眼睛里一下子闪过的那种精光,心里就有点发毛,觉得不踏实。 他对扁越人可不能完全放心啊,特别是碰到这种稀奇古怪的事儿的时候。 扁越人吧,医术是挺厉害的,可这人做事的风格神神秘秘的,让人摸不透。 墨晓白得小心着点,可不能让庄周一变成啥潜在的危险。 扁越人感觉到墨晓白那种审视自己的眼神,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他心里明白墨晓白这人多疑,可这个时候必须得稳住他才行。 扁越人一边琢磨着该怎么说话,一边特别诚恳地说:“晓白兄啊,我知道你在担心啥。但是这个渴睡症可不一般啊,我当了这么多年大夫,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病症。庄周一这身体有点特殊,说不定能让我解开这个医学上的难题呢,到时候就能让更多病人受益了。”他停了一下,瞅着墨晓白的表情,接着又说:“再说了,庄周一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坏心眼儿,就是爱睡觉罢了。我会好好盯着他的情况的,肯定不会出啥岔子。” 墨晓白呢,还是皱着眉头,他虽然不完全相信扁越人的话,可也找不出话来反驳。要是就这么硬把庄周一给赶走了,万一真就错过了研究渴睡症的机会,那多可惜啊。 而且吧,庄周一现在瞅着确实也没什么坏心眼儿,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 可就是他那一头绿发,看着怪吓人的,这事儿墨晓白心里一直放不下。 思来想去的,墨晓白琢磨着暂时就先这么着吧,不过心里还是留了个心眼儿。 他长吸了一口气,慢悠悠地说:“行吧,那我就信你一回。但是呢,为了保险起见……”他眼睛滴溜溜一转,心里有了个主意,“……我觉着啊,得把庄周一安排到a区去。”a区跟其他地方不一样,是个单独的隔离区,在那儿方便观察,也能更好地控制,更安全些。 这个安排吧,表面上是为了安全,实际上墨晓白就是想偷偷观察庄周一和扁越人。 他得花更多时间来看看,这俩人到底能不能信,还有那绿头发背后到底藏着啥秘密。 第269章 丧厮夜遇异能男 墨晓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扁越人,她那深邃的眼睛里,有那么一丝怀疑悄悄地冒了出来,这怀疑很是细微,一般人可发现不了。 这个扁越人啊,乍一看上去,给人感觉就是那种老实巴交的。可是呢,在绿发男人的安置这个事儿上,他却固执得很,这可不得让墨晓白心里多留个心眼嘛。 墨晓白心里就不停地琢磨着:这人一直跟着自己,看起来那是对自己忠心不二的。可一到绿发男人这事儿上,他的表现就太不正常了。 他是不是知道点啥呢? 又或者说,这个绿发男人对他来说有啥特别的地方呢? 想到这儿,墨晓白就打算试探试探他。 “扁越人啊,”墨晓白把语气放得特别轻松,就像是随口一说似的,“这个绿发男人吧,他是从哪儿来的我们都不知道呢。要是把他放在a区啊,我就能派人好好地看着他,省得他有啥不好的想法,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呢?” 扁越人一听,脸色稍微有点变了,他可没想到墨晓白会这么说。 他赶紧使劲儿控制自己的表情,硬挤出了一点笑容,说道:“墨老大啊,这个绿发男人伤得可重了。a区人又多又乱的,对他养伤可不利。还不如就让他待在我住的地方呢,我会自己照顾他的。”扁越人心里头啊,正在偷偷地算计着呢:这个绿发男人可是组织派来的联络员啊,身上带着特别重要的情报,绝对不能让墨晓白给弄到手。 墨晓白呢,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扁越人的反应,心里头对自己之前的猜测就更有底了。她轻轻一笑,说道:“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你啦。不过啊,你可得千万小心点儿。”扁越人心里“咯噔”一下,他心里明白,墨晓白还没有完全信任自己呢,接下来不管做啥都得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就在这个时候,维安带着队伍从墨晓白的基地出来了,正打算回自己住的地方呢。 哪知道,刚走没多远,就碰上了一大群丧尸。 那些丧尸走路一摇一晃的,身上的皮肤都烂了,还散发出一股让人特别想吐的臭味。 维安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那种厉害的丧尸之后,心里头反倒有点兴奋起来了。 这些不怎么厉害的丧尸正好能让队员们练练手,让他们在实战里多积累点经验。 她很快就把地形打量了一番,挑了个比较开阔的地方,这样队员们就能更好地把自己的特殊能力使出来了。 维安大喊一声:“准备战斗!”队员们马上就摆出了战斗的姿势,一个个都严阵以待。 维安手里的软鞭甩起来就像灵活的蛇一样,每一下都准准地打到丧尸的脑袋上,把那些丧尸一个一个都打死了。 其他队员也都拿出了自己的本事,有的能控制火焰去烧丧尸,有的能放出冰锥把丧尸冻住,还有的就拿着手里的武器和丧尸近身打斗呢。 这场战斗虽然看着挺血腥的,但是效率特别高。在维安的带领下,队员们彼此间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慢慢地就把战斗的节奏给掌握住了。 可队伍里年纪最小的晓云儿就没那么好过了。她瞅见这场景又恶心又恐怖,胃里就像开了锅似的,难受得不行,实在忍不住就跑到一边吐去了。 晓云儿的脸白得像纸一样,胃里还是一个劲儿地折腾。她使劲咬着下嘴唇,就想把冲到嗓子眼儿的那种恶心劲儿给压下去。 维安刚刚那厉声的斥责还在耳边嗡嗡响呢,就像有根尖针直往她神经上扎。她知道维安为啥着急,那个有异能的男的一出现,原本那种微妙的平衡就被打破了。要是不能赶紧把局面控制住,那后果可就太严重了。她也明白自己作为少数有治愈系异能的人,身上的担子可不轻。 但是呢,这种战斗方式也太残酷了,她打心底里就抵触。她可不是那种怕死的人,只是她的异能在相对安全的环境里才能更好地发挥,可不想在这血肉横飞的战场中间待着。 她往不远处瞅了一眼,顾子安正在那儿激烈地战斗呢。他那身姿可矫健了,在枪林弹雨里穿梭,就跟一道闪电似的。她又羡慕顾子安那么厉害,又担心他会出事儿。顾子安又成功躲开了异能男的一次攻击,他瞧见晓云儿那痛苦的模样,心里一下子就揪起来了。他可太清楚晓云儿异能的特点了,这么高强度的战斗,对晓云儿来说那就是活受罪啊。 他心里琢磨着,维安这人虽然经验不少,可在这事儿上太着急了,压根儿没考虑晓云儿的心理能承受多少。 他觉着吧,得有个人出来替晓云儿讲讲话,不然的话,晓云儿很可能就垮了,这对整个团队那可就是个天大的损失。 他赶忙在心里掂量了下好坏,决定冒个险去劝劝维安。 “维安队长,晓云儿现在状态不行啊,她不适合这种打法!”顾子安一边躲着攻击,一边扯着嗓子喊。 维安一下子转过头来,气得不行,“顾子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管这些儿女情长的事儿!晓云儿得克服自己的弱点,这是她该做的!” 顾子安咬了咬牙,他了解维安的性子,这时候要是跟他对着干,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可是他不能就这么看着晓云儿遭罪啊,得想法子说服维安才行。 他一边想着办法,一边还得继续跟那个有异能的男的周旋。 他发现那个异能男的攻击虽然很猛,但是好像有一定的套路,这让他心里有了点盼头。 说不定啊,可以借着这个套路,给晓云儿弄出个更能发挥的环境来呢。维安这一吼啊,晓云儿心里就更慌了。她就觉得自个儿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似的,想跑都没地儿跑。 她心里明白顾子安在帮自己说话呢,这时候心里就暖乎乎的,可同时啊,也更埋怨自己了。她可不想拖团队的后腿,更不想让顾子安因为自己分心。 她就使劲儿深呼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好琢磨出个解决的法子。她往四周看了看,眼睛一下子就瞅见不远处有个楼。那楼看着还挺完整的,说不定能当个临时的藏身地呢,这样她就能在比较安全的地儿给伤员治伤了。她这么一想啊,心里就有了点希望。 她得去说服维安,让维安试试自己的想法。她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喊了一嗓子:“维安队长,我有个主意……” 可维安这时候正一门心思指挥打仗呢,压根就没听见晓云儿喊啥。 那个有异能的男的攻击越来越猛了,这形势可太危险了。顾子安眼尖,一下子就瞅见那异能男的一个漏洞。他就寻思着得抓住这个机会,狠狠攻击一下,争取把这局面给扳回来。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清楚着呢,这一下可太关键了,稍微出点差错,那代价可就大了。他就把全身的力气都聚到一块儿,打算拼一把。就在这个时候啊,维安又朝着顾子安大声吼起来了:“顾子安!你到底在搞啥呢!还不赶紧……” 顾子安呢,看着维安这么大火气,就只是很淡定地耸了耸肩膀,嘴角微微往上翘了那么一点点,这小弧度一般人都注意不到呢,然后就接着该干啥干啥去了。 他心里明白着呢,有些事儿啊,就得自己去做,哪怕别人误会自己,一个劲儿地指责自己,那也得去做,没什么可犹豫的。 第270章 夜猎余波:心里憋着一口气 那硝烟味儿啊,在空气里到处都是。顾子安瞅着维安那张气得不行的脸,就那么耸了耸肩,根本没当回事儿,接着就继续战斗了。 他心里可明白维安为啥生气呢,不就是嫌他出手去帮林小云儿嘛,这一帮忙,就把维安的“教学计划”给搅和了。 可顾子安觉得啊,让一个刚入行的新人就这么直接去面对那么多尸群,这不是明摆着把人家的命不当回事儿嘛,简直就是草菅人命啊。 顾子安手里的长刀舞得那叫一个快啊,刀光就跟雪似的,刷刷的,每一刀下去都能准准地砍到丧尸的要害部位。 他心里琢磨着,这些丧尸虽然看着数量不少,但是等级都不咋高,没多大威胁。 真正让人觉得危险的啊,就是维安那“教学方式”,也太激进了,稍微一个不小心,那可就得死人受伤的。 他得赶紧把这事儿给解决了,得快点结束这场没什么意义的“实战演练”。 那尸群在他这么猛的攻击下,数量刷刷地就少下去了,剩下的丧尸啊,本能地就开始往后退了。 维安看到这情况,就冷冷地看了顾子安一眼,啥话也没说。 其他人看到这样,也都跟着出手了,把剩下的丧尸一个一个都给消灭了。 夜猎这事儿结束了,空气里全是那种让人闻着就想吐的血腥味。 林小云儿呢,脸白得跟纸似的,浑身直打哆嗦,她心里明白,自己这是闯祸了。她使劲儿吸了一大口气,拼命让自己那跳得跟打鼓似的心脏平静下来,然后走到姐姐跟前,小声说:“姐,对不住啊,我……” 维安一点情面都没留,直接就把她的话给打断了:“对不住?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把咱们都害死了呀?夜猎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当这是玩游戏呢?就你那慌里慌张的样儿,还出错,整个队伍都得因为你陷入危险境地!” 林小云儿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儿。 她心里明白姐姐说得没错,当时她害怕极了,瞅见那些长得特别吓人的丧尸,脑子一下子就懵了,啥都不会想了,就知道本能地尖叫,然后撒腿就跑。 顾子安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走到维安面前,心平气和地讲:“她这可是头一回夜猎啊,慌乱是难免的嘛。你这么数落她,她只会更害怕,下次表现指定更糟。” 维安冷冷地瞅了他一眼,啥也没说,扭头就往队伍的另一边走去。 她心里清楚顾子安说的有道理,可自己是队长啊,得对整个队伍负责。 林小云儿出的这个岔子,让她心里特别不踏实,她得让林小云儿清楚夜猎有多残酷,好让她快点成长起来。 顾子安瞧着维安的背影,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能理解维安的难处,可这种特别严厉的训练方式,对林小云儿来说真的合适吗? 他心里头隐隐约约觉得不安稳,可又说不出到底为啥。他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丧尸被落下后,就开始用自己的异能收拾这地方了。 他手里闪着淡蓝色的光,这光能把地上的血啊、碎肉啥的一点一点给净化干净,空气里那股血腥味也慢慢没了。 他一边收拾,一边寻思着咋能让林小云儿不再害怕,能适应夜里打猎的这种残酷事儿。 他一想到林小云儿之前那哆哆嗦嗦的样儿,还有她眼睛里满满的恐惧,心里就莫名地有点心疼。 这姑娘啊,还得花不少时间,得有人好好带着她,才能真的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混下去。 把这地方收拾完了,顾子安就走到林小云儿跟前儿。瞅着她低着脑袋,肩膀还微微发颤,顾子安心里就突然有了一种想保护她的念头。 他慢慢蹲下,刚要张嘴安慰她呢…… 顾子安就很温柔地摸了摸林小云儿的头发,就跟哄一只受了惊的小猫似的。 他心里明白,林小云儿现在心里头满是害怕和不安呢,毕竟是亲眼看到了这么血腥的场面。 他得让她先平静下来,哪怕只是表面上看着平静也好啊。 他寻思着,这时候林小云儿情绪波动可大了,别人要是一挑唆,保不准就说出啥不该说的话来。 所以啊,他得再进一步让林小云儿信任自己,这样他就能更好地把局面控制住了。“你姐姐啊,那也是为你着想呢。”顾子安轻声说着,那语气里满是理解和包容的意味,“她不就是担心你出啥危险嘛。” 林小云儿一下子把头抬得高高的,眼眶红红的,可眼神里还带着一股倔强劲儿。 “为我好?她老是这么讲!打小开始,她就把我当成个小娃娃似的管着,啥事儿都要插一杠子,从来就没考虑过我的想法!”她越说越来劲,声音也越来越大,“她那所谓的‘好心’,在我看来呀,就是想控制我!” 顾子安心里偷偷一乐。 妥了。 林小云儿对她姐姐的那些怨气,这可是他能利用的好机会呢。 他可得小心地引导着她,让她说出更多对自己有用的东西,说不定啊,还能让她为自己办事呢。 他轻轻叹了口气,装出一副特别能体会她感受的样子。 “我懂你的感觉,”他眼睛直直地看着林小云儿的眼睛,眼神特真诚,“有时候啊,家里人关心过头了,真的会让人觉得特别憋得慌。”他心里明白着呢,这种模棱两可的认同感,最容易让别人放松警惕了。 林小云儿就好像是找到了能懂自己的人一样,叽里呱啦地开始倒苦水了。 “你晓得不?她老是说异能者有责任保护普通人,还说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就寻思吧,那些普通人简直就是寄生虫啊!啥都不会干,就知道依赖咱们,净拖后腿了!” 顾子安心里“咯噔”一下。 这话要是让旁人听到了,那可就完蛋了。 特别是现在啊,老百姓对异能者的依赖越来越厉害,不管啥对普通人不好的评价,都可能弄出老大的社会矛盾了。 他得让林小云儿别再说下去了,可还不能让她发现自己的想法。 他就打算先探探林小云儿的底线。 “但是呢……要是没有普通人,这世界还有啥意思呢?”他小心翼翼地把话题往那边引,眼睛盯着林小云儿的反应。 林小云儿哼了一声冷笑。 “意思?他们对这个世界有啥贡献啊?就知道消耗资源,制造垃圾!”她眼睛里闪着那种有点疯狂的光,顾子安看了心里有点发毛。 顾子安这才明白,林小云儿的想法比他想的可极端多了。 他本来以为她就是对姐姐的管教心里不爽呢,哪知道她对普通人敌意这么大。 这就逼得他得重新估量林小云儿的价值和危险程度了。 他就决定换个法子,不打算再劝她了,就顺着她的想法,再往深了探究探究她的内心想法。“你觉着啊,这世界该是啥样的呢?”他说话的语调很温和,就像是单纯好奇地在问。 林小云儿立马就说:“这世界啊,就该是强者的!像咱们这种异能者,才有资格主宰一切!那些个弱小的普通人,就该被淘汰掉!” 顾子安听了,心里猛地一沉。 他心里明白,林小云儿这是走上了条危险的路了。她对力量的那种渴望,都把她的认知给弄歪了,人也变得偏激又极端。 他得赶紧想办法把她给制住才行,不然的话,那后果可就太可怕了。 不过呢,他又不能表现得太心急,不然林小云儿肯定会起疑心的。 他得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能让林小云儿没法反抗的机会……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说的吧,也有点道理。”他的语气有点犹豫,就像是在很认真地琢磨她的想法似的,“可是呢,要是真这么干的话,会不会……” 他故意停了一下,就这么留个悬念,好让林小云儿的好奇心被勾起来。 他清楚得很,越是那种禁忌的话题,就越能让人想去探究探究。 林小云儿果然就追着问:“会咋的呀?”她这么一问,顾子安就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他心里明白,自己马上要说的话,那可不得了,准会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搅个天翻地覆,搞不好啊,连整个世界的走向都会被改变呢…… 他慢慢张嘴说话了,声音压得低低的,还带着一种让人心里发毛的蛊惑劲儿:“这……肯定特别好玩儿,你说是不是?” 他瞧见林小云儿的眼睛一下子就放光了,就跟个点着了的小火苗似的,在黑咕隆咚的地方闪着那种让人觉得危险的光……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听到离这儿不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他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就警觉起来了,知道有人正往这边走呢。 这是谁呀? 是林小云儿的姐姐吗? 还是别的有异能的人呢? 又或者,是…… 他得赶在来人发现之前,把林小云儿给制住,还得把他们刚刚说的话给遮过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下了个决心…… 他突然就伸出手,死死地捂住了林小云儿的嘴…… 顾子安心里一紧,他寻思着林小云儿这么直愣愣地把话给说出来,肯定会把那个异能男给惹毛的。 虽说那个异能男表面上看着挺和气的,可顾子安老觉得这人深不见底,脾气摸不准,一会儿一个样儿。 再说了,现在他们在人家的地盘上讨生活呢,要是真把他给惹急眼了,那可就惨到家了。 更关键的是,顾子安对林小云儿也不是完全信得过。两人这一路也算是共过患难了,可这人呐,心是最复杂的。末世这种鬼地方,谁能打包票她就不会为了自己活命把自己给卖了呢? 他可不得小心着点嘛。 他一把捂住林小云儿的嘴,马上就换上了一脸讨好的笑,朝着那个有异能的男人解释说:“她就是个小孩子,啥也不懂,净乱说话,您可别往心里去啊。其实咱大伙心里都老感激您了,只是现在这情况特殊得很,每个人都在拼了命地想办法活下去呢。有的到处去找物资,有的就照顾那些受伤的人,都在用自己的法子给团队出份力,这也算是报答您的一种方式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那异能男深深地瞅了顾子安一眼,那眼神里啥情绪都有,让人捉摸不透。 他沉默了一小会儿,接着就放声大笑起来:“小顾啊,你可真会唠嗑,我哪能跟个小娃娃计较呢?大家都是为了活下去,互相帮扶是应该的。”说着就拍了拍顾子安的肩膀,那语气里像是藏着不少话:“不过呢,有些事儿啊,自己心里明白就行,说出来可就没啥意思喽。” 顾子安脸上陪着笑,一个劲儿地点头,可心里头却更加提防起来了。 异能男这反应,让他越发觉得这人肚子里的弯弯绕可多了,轻易信不得。 他得赶紧想个法子离开这儿,带着林小云儿找个更安全的地儿才行。 当天夜里,顾子安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满脑子都在琢磨着逃跑的计划呢。他瞅见啊,那个异能男的卧室,就跟被重兵把守似的,想靠近可不容易。 再看隔壁扁越人的房间呢,冷冷清清的。他寻思着,说不定能从这儿找到机会呢。 他就打算第二天一大早先去瞅瞅啥情况。 第二天早上,天刚有点亮光,顾子安就偷偷摸摸地起了床。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扁越人房间门口,猛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地把房门给推开了……这时候呢,在另一边,庄周也从梦里醒过来了,结果发现屋里一个人都没有。突然之间,一种说不出的不安就冒了出来,在心里头直翻腾。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朝着扁越人的房间走过去。到了门口,他就站在那儿,眼睛里满是好奇,仔仔细细地瞅着这个卧室。这卧室啊,他以前从来都没进来过呢…… 第271章 早上起来一个人,药品被毁引矛盾 早上,阳光透过那层薄纱窗帘,在地上弄出一块块光影。 庄周慢慢睁开眼,脑子从迷迷糊糊的睡梦中一点点清醒过来。 他像往常一样伸手往旁边一探,结果就摸到冷冰冰的床单,啥也没有。 扁越人没在这儿。 庄周心里突然就有了一种很奇怪的失落感。 昨晚上扁越人可是答应了要陪他一起吃早饭的呀。 庄周揉了揉眼睛,一翻身就坐起来了。 屋子里头静得很,除了他自己那轻轻的呼吸声,就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他往四周看了看,这是扁越人的卧室呢。 屋里的红木家具看着就很有古典的味道,墙上挂着好几幅水墨画,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药香,到处都有一种很雅致的感觉。 这和他平常习惯的那种热热闹闹、打打闹闹的环境完全不一样,这让他觉得有点别扭。 “这家伙,一大早跑哪儿去了呢?”庄周小声嘀咕着,然后把被子一掀就下了床。 他光着脚踩在凉凉的地板上,走到窗户那儿,把窗帘拉开。 窗户外面啊,一片生机盎然的样子,鸟儿叽叽喳喳叫着,花儿也香得很,阳光也特别好。 可是呢,这些好看的景色都没让庄周把注意力放上去。他的眼神落到了书桌上,那上头摆着好些瓶瓶罐罐呢,每个罐子里都装满了颜色不一样的液体。 好奇劲儿上来了,他就朝着书桌走过去了。 他伸手拿起一个墨绿颜色的药瓶子,轻轻晃了晃,瓶子里的液体就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他把瓶子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一股特别刺鼻的药味直往鼻子里钻,呛得他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 接着,他又拿起一个透明的玻璃瓶,这里头的液体是淡蓝色的,还飘出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庄周又闻了闻,感觉这香味有点熟,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在哪闻过了。 他把玻璃瓶放下,眼睛扫了扫桌上其他的药瓶,突然心里就冒出来一个特别大胆的想法。 他就寻思着,要是把这些药水都混到一块儿,会有啥情况呢? 这想法一冒出来,就像野草似的,一个劲儿地疯长,他根本就抵抗不了。 他拿了个空的玻璃容器,先把墨绿色的药水倒进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淡蓝色的药水也倒进去了。 两种药水刚一接触,容器里就“滋滋”响起来了,还开始冒小泡泡。 庄周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容器,心里又紧张又兴奋。气泡一个劲儿地冒出来,变得又多又大,那器皿里的液体也跟着翻滚开了。 一股特别刺鼻的味儿一下子就散开了,庄周一闻着,脑袋直发晕,眼冒金星的。 “坏了!” 他心里突然就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他下意识就想往后退,可这时候已经晚啦。 “砰!” 好大的一声响啊,那玻璃器皿一下子就炸了,碎片到处乱飞。 各种颜色的药水混到一块儿,喷得到处都是,墙上、桌子上、地板上全溅上了,就连庄周一身上也没幸免。 这房间里一下子就满是一股特别浓烈的怪味儿,庄周一被呛得不停地咳嗽。 他就那么傻愣愣地站在那儿,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一片,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他都干了啥呀? 他居然把扁越人的药水给弄炸了! 那些药水,瞅着就特别珍贵,说不定扁越人费了好大的劲儿,花了老长时间才研制出来的呢。 这下可好,全让他给毁了! 一想到这儿,庄周一心里就满是懊悔和害怕。 他不知道该咋跟扁越人解释,更不知道咋面对扁越人发火。 他就那么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了。就在这个时候啊,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那房门“吱呀”一声,这声音听得人牙根都发酸,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特别刺耳。 庄周一站在门口,身体都僵住了,脸白得像纸一样,眼神慌慌张张的,就跟受了惊的小鹿似的。 他往屋里一看,好家伙,那叫一个乱啊。桌椅都倒在地上,玻璃碴子到处都是,空气里全是刺鼻的药水味,还混着点焦糊的味儿呢。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得特别快,都快从胸口蹦出来了,胃里也一个劲儿地翻腾。 墨晓白几乎一下子就出现在门口了。他本来正在楼上整理资料呢,突然听到巨大的爆炸声,心里一紧,立马就冲下楼来了。 看到眼前这副场景,他的瞳孔一下子就缩起来了,一股火“噌”地就从心底冒出来了,气得他都快没理智了。 “你干了啥?!”墨晓白的声音冷得像寒冬里的冰柱子一样,直直地扎进庄周一心窝里。 庄周一身子抖了一下,眼神更乱了,嘴张了张,可啥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死死掐住了一样,连呼吸都变得费劲起来。 墨晓白大步流星地走到房间中间,看着乱糟糟的实验室,心疼得都快喘不上气了。这地儿可是他跟扁越人费尽了千辛万苦才弄出来的呀。每一瓶药,每一个仪器,那可都是他俩的心血,都透着他们的汗水和盼头呢。 这下可好,全完了。 “我就问你,你都干了啥?!”墨晓白的嗓门一下子拔高了不少,那股子愤怒都被他强压着。 庄周一眼就瞧见墨晓白身后了,以前那儿有一排透明的药剂搁在架子上,现在呢,就剩个空架子了,地上到处是碎玻璃瓶,药水淌得到处都是,那味儿啊,闻着就想吐。 他又把视线挪到屋子中间,有个金属容器被炸得都认不出样儿了,容器的碎片在周围散落着,就好像在无声地指责干出这坏事的人呢。 庄周的心啊,跳得特别厉害,他就感觉自己被关在一个老大的笼子里了,喘不上气,也跑不掉。 他心里明白,自己捅了个大娄子,这娄子大得根本没法补救。 墨晓白深吸了一口气,使劲儿压着心里的火,他指着地上这一片乱七八糟的,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知道你毁了啥不?你把扁越人花老长时间配出来预防人类感染的药水给毁了!你晓得这有多要紧不?!” 庄周把头埋得更低了,他不敢瞅墨晓白的眼睛,他怕看到那眼睛里有失望、愤怒,说不定还有厌恶呢。他就跟个犯了错的小娃子似的,站在那儿不知道该咋办才好,浑身直打哆嗦。 墨晓白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大铁锤一样,哐哐地砸在他心口上。 他心里明白,自己捅了个大娄子,可就是不知道咋解释才好。 他不过就是……就是有点好奇嘛。 他就想起自己偷偷摸进实验室的时候,瞅见那些五颜六色的药水,心里那股子好奇劲儿就冒出来了。 他顺手拿起一瓶淡蓝色的药水,轻轻晃了晃,看着药水在瓶子里打转儿,还冒出来一些小泡泡。 他就寻思这药水啥味儿啊,能有啥用处呢。 然后呢,也不知道咋的,就迷迷糊糊地把瓶盖给打开了…… 后面的事儿啊,他就记得模模糊糊的了。 就记得一股特别刺鼻的味儿一下子就冲过来了,紧接着就是“轰”的一声巨响,再然后眼前就啥都看不见了。 “说话!”墨晓白这一嗓子吼出来,就把庄周一把从回忆里拽出来了。 庄周的肩膀猛的一抖,抬起头来,嘴唇哆哆嗦嗦的,可就是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他脑袋里空空的,不知道该咋解释,也不知道咋面对墨晓白的质问。 他瞅见墨晓白眼睛里冒着火,心里又害怕又后悔。 他知道自己干错事儿了,真的是干错事儿了。他把扁越人辛辛苦苦弄出来的东西给毁了,这可太对不住墨晓白对他的信任了。 他嘴巴张了张,想讲点啥,可喉咙干得不像话,就只能发出几个模模糊糊、听不真切的音儿。 墨晓白瞅着面前这个慌里慌张的年轻人,心里头啥滋味儿都有。 他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也不知道该干啥。 他就清楚一点,自己失望透顶,心也疼得厉害。 房间里静得像死了一样,就只能听到庄周一气喘吁吁的声音,还有墨晓白那压着的喘息声。 空气里紧张的味儿都快满出来了,就像一根拉得紧紧的弦,说不准啥时候就断了。 庄周一眼神晃来晃去的,他想解释解释,可又不知道咋张嘴。 他心里头矛盾得很,挣扎得厉害,害怕墨晓白来质问自己,可又盼着能得到他的原谅。 他把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都掐到肉里头去了,可他一点都不觉得疼。 他觉着自己就跟站在悬崖边上似的,随时都能掉进那深不见底的大坑里。 他使劲吸了一口气,想法子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明白,自己得说点啥,得把这事儿都解释明白喽。他嘴巴微微张开,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很是艰难地往外蹦字儿…… 冷飕飕的风卷着碎碎的冰碴子,就跟数不清的小针往脸上扎似的。 庄周一下就把脖子缩起来了,接过扁越人递来的围巾紧紧裹在身上,那软软的羊绒是有那么点儿暖和劲儿,可他的手指头还是冰得很,咋捂都捂不热。 他耷拉着脑袋,眼睫毛轻轻抖着,就像受了惊的小动物一样,连看墨晓白和扁越人的勇气都没有。 墨晓白还在气头上呢。 他把嘴唇抿得死死的,胸脯一起一伏的,就跟马上要爆发的火山似的。 刚刚那一顿怒吼,差不多把他的耐心都给耗光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大傻瓜,被庄周耍得晕头转向的。 他都开始寻思了,庄周靠近他到底是为啥呀? 是真心想交朋友呢,还是有别的企图? “好奇……”墨晓白把庄周解释的理由又念叨了一遍,那话里全是嘲讽的味儿,“好奇就能随便翻人家东西啦?好奇就能不管别人的隐私啦?” 庄周把头埋得更深了。 他嘴唇动了动,想说话,可喉咙里就像被啥东西堵住了似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真不是成心让墨晓白发火的,他就是……就是…… 墨晓白日记本上的字写得可秀气了,那些字里行间的细腻感情啊,还有那些藏着掖着的小心思,就跟星星似的,一闪一闪的,特别吸引人,让他就想凑过去,想好好琢磨琢磨。 他也知道偷看不对,可就是管不住自个儿啊,就像那扑火的飞蛾似的,明知道危险,可还是一股脑儿地往前冲。 “晓白……”扁越人轻轻拍了下墨晓白的肩膀,想让气氛别那么僵,“也不能全怪庄周……” 墨晓白一下子就把扁越人的手甩开了,冷冷地说:“你向着他?” 扁越人叹了口气,他心里明白,墨晓白正在气头上呢,这时候说啥都白搭。 于是他就扭头看向庄周一,声音也变得温和了不少:“有没有伤到哪儿啊?” 庄周一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没有……” 扁越人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庄周一的手,确定既没有冻伤也没有擦伤,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他把围巾往上拽了拽,把庄周一冻得红扑扑的耳朵给盖住了,说:“天儿冷,围好。”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像一股暖烘烘的水流,慢悠悠地淌进了庄周一那颗冷冰冰的心里。 他悄悄抬了下眼,瞅了扁越人一眼,就见对方正满脸关切地看着他呢,那眼神啊,温柔得就像春天的湖水。墨晓白瞅着眼前这情形,心里那叫一个不得劲儿。 他觉着自个儿就像个外人似的,被硬生生地撇在那个小小的温暖小圈子外边了。 他嘴唇一咬,扭头就走了。 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吹过来,把庄周一的头发都给吹乱了,也把他心里刚冒出来的那点儿暖和气儿给吹没了。 他瞧着墨晓白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就跟被挖空了似的,空落落的,难受得要命。 他心里明白自己犯错了,应该好好地跟墨晓白道个歉才对,而不是结结巴巴地解释那些没什么说服力的理由。 可他心里害怕呀,怕墨晓白因为这个就讨厌他,以后再也不搭理他了。 扁越人在庄周一肩膀上拍了一下,说:“得嘞,回吧。” 庄周一就闷声不响地跟在扁越人后面,一路上啥话也没说。 路灯把他俩的影子拉得老长,就像两条永远碰不到一块儿的平行线。 回到宿舍之后,庄周一一直都魂不守舍的。 他坐在书桌跟前,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满脑子都是墨晓白发火的模样,平常那双总是带着笑的眼睛,这会儿满满当当的都是失望和恼怒。 他拿起笔想给墨晓白写封道歉信,可写了又撕,撕了又写,咋也找不着合适的话。他完全不知道该咋解释自己干的那些事儿,也不晓得咋去弥补犯下的错儿。 夜已经很深了,宿舍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庄周一躺在床铺上,可就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他心里乱得很,各种想法在脑袋里转来转去。 他就开始回忆啊,第一次见到墨晓白的时候,那墨晓白是个特别阳光、开朗的小伙子,就像一道暖烘烘的光似的,一下子把他原本阴沉沉的世界给照亮了。 又想起跟墨晓白一块儿上课、一块儿吃饭、一块儿打球的那些个事儿,那些高兴的时光啊,就像一颗颗亮晶晶的珍珠似的,串起来就成了他生命里最棒的回忆了。 他打心底里不想就这么没了墨晓白这个朋友。 他侧过身子,瞅向对面扁越人的床铺。 扁越人都已经睡熟了,呼吸稳稳当当、长长的。 在那暗暗的灯光下面,他的脸看着特别柔和,嘴角还挂着一丁点儿淡淡的笑模样。 庄周一冷不丁地想起来,今天扁越人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个包装得特别好看的盒子。 他当时没当回事儿,这时候再一琢磨,那盒子会不会是墨晓白的生日礼物呢? 这个想法就像一颗小种子一样,在他心里头扎了根,接着就开始发芽,很快就蔓延开了。他心里就犯嘀咕了,扁越人是不是也对墨晓白有好感呢? 这要是真的,自己可咋整啊? 他把拳头攥得死紧死紧的,指甲都掐到肉里头去了,可他愣是没觉着疼。 他觉着自己就跟一艘迷了路的小船似的,在那老大一片海上漂着,都不知道往哪儿走才好。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悠悠地吐出来,想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心里明白,眼巴前儿最要紧的就是解决自己跟墨晓白之间的事儿。 他寻思着明天一大早就去找墨晓白,当面给他赔个不是。 可墨晓白能原谅他不呢? 更关键的是…… 他犹豫了一小下,最后还是鼓起了勇气,小声问:“扁越人……你……你是不是讨厌我呀?”庄周一心跳得可猛了,就跟敲鼓似的,咚咚直响。 他紧张巴巴地瞅着扁越人,就等着他回话呢。 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冻住了一样,就连树叶沙沙响的声音都听得特别清楚。 他这时候就后悔了,后悔自己脑瓜子一热就问出这么个问题。 要是扁越人真讨厌他,那他可咋整啊? 扁越人稍微愣了一下,很明显没料到庄周一会这么干脆就把话给捅出来了。他愣了一会儿,眼睛看向远处正飘着的树叶,好像在琢磨事儿,又好像是想躲什么似的。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愣神儿,让庄周一心里更七上八下的了,他都能觉出来手心开始冒汗了。 “没有。”扁越人总算说话了,声音又低又稳,“我不讨厌你。”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跟一股热乎劲儿似的,一下子就把庄周一心里头那些冰疙瘩全给化了。 他大大地松了口气,原本紧绷着的身子也跟着松快下来了。 他都想蹦跶起来,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扁越人不讨厌他呢! 可还没等他把心里那股高兴劲儿给倒腾出来呢,一个特别扎耳朵的声音就把这刚有的一点儿安静给搅和了。 “哎,你叫啥名儿啊?” 庄周一顺着声音看过去,瞅见一个大高个儿的女生在不远处站着,两只手抱在胸前,眼睛利利索索地盯着他。 这不就是刚才一直在旁边悄悄瞅他们的墨晓白嘛。 也不知道为啥,庄周一心里头一下子就烦得不行。 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的,可她说话那股子质问的劲儿,还有眼神里带着的敌意,让他浑身不得劲儿。 再说了,她出现得也太是时候了,正好是他和扁越人之间气氛刚变好的时候。他不自觉地就朝扁越人那儿看过去,瞅见对方也正瞧着墨晓白呢,眼神里藏着那么一丁点儿不太容易发现的警惕。 庄周一心里头忽然就冒出来一种很怪的感觉,就好像有啥东西在偷偷地发生变化。 他模模糊糊地觉着,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女生,会在他和扁越人之间弄出些想不到的事儿来。 这事儿是好是坏,他可不知道,不过他心里头已经暗暗地有了点儿不安。 他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打算张嘴回答墨晓白的问题,可也不知道为啥就犹豫起来了。 他感觉自己的嗓子眼儿像是被啥东西给塞住了似的,根本就出不了声儿。 周围的空气又变得沉甸甸的了,树叶沙沙响的声音好像也没了,就剩下他们三个人在那儿一声不吭地对峙着。 庄周一深深地吸了口气,使劲儿让自己乱成一团的思绪平静下来。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了,就好像马上要有什么事儿发生似的。 他慢慢抬起手,指着自己……然后呢,他的眼神就不由自主地往扁越人那边转过去了。 第272章 问询惊惬意,灾临锁城时 墨晓白眼睛微微一眯,就这么瞅着庄周一。 他不就问个名字嘛,这人的反应也太怪了。 先是拿手指着自己,脸上一副“你在问我啊”的那种愣愣的表情,接着又去瞧扁越人,那眼神啊,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像是在征求意见,又像是心里头害怕啥东西。 “我就是在问你呢。”墨晓白把语气加重了些,心里头那股不耐烦劲儿又冒出来了。 他顶讨厌这种说话吞吞吐吐、做事拖拖拉拉的性子。 “小白啊,你太凶喽。”扁越人轻声劝着,那口气,搞得好像墨晓白才是犯错的那个。 墨晓白在心里头翻了个白眼。 凶? 他这也算凶? 他要是真发狠起来,这俩人恐怕连站都站不住呢。 他就想赶紧知道这人的名字,好快点把这莫名其妙的对话给了结了。 他忍不住又瞅了庄周一眼。 这家伙穿了一身洗得都发白的粗布衣服,人瘦瘦的,皮肤黑黑的,瞅着就是那种常年在田地里干活的庄稼汉。 照理说啊,这样的人应该胆小怕事才对,可他咋就不怕扁越人,反倒怕自己呢? 可真是怪了去了。再说了,这扁越人对那个庄稼汉的态度也太亲近了吧。 又是轻声安慰,又是满眼关切的,这情形……咋有点怪怪的呢? 墨晓白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很大胆的想法,难道扁越人……喜欢这样的?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墨晓白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他赶忙摇摇头,把这个吓人的念头从脑袋里赶出去。 可不能再这么想下去了,这可不行啊。 “我……我叫……”庄周一总算开了口,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就像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鼓起勇气说出来的。 “大点儿声!”墨晓白没耐心地把他的话给打断了。 庄周一被吓得抖了一下,后面的话又给咽回去了。 他像求助一样看向扁越人。 扁越人轻轻拍了拍庄周一的手背,安慰着说:“别怕,慢慢说。”然后又扭头看向墨晓白,说话的语气里带着点儿责怪:“小白啊,你把他都给吓着了。” 墨晓白深吸一口气,使劲儿把心里的火往下压。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要冷静,得淡定。 不就是问个名字嘛。 有啥可发火的呢? “你叫啥名字啊?”他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些,听起来不那么凶巴巴的。庄周就那么直直地瞅了他好几秒,接着又瞧了瞧扁越人,嘴唇微微颤了颤,可还是没吐出半个字儿。 墨晓白觉得自个儿的耐心都快被磨没了。 他刚想再张嘴说话呢,忽然就察觉到有股怪里怪气的氛围在空气里扩散开了。 他机灵得很,一下子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好像变得沉甸甸的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压迫感把他给罩住了。 他扭头到处看了看,可啥不正常的都没瞅见。难不成是自个儿看错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庄周像是被啥东西吓着了似的,“嗖”地往后退了一大步,脸“唰”地一下就变得惨白惨白的。 “咋啦?”扁越人着急地问。 庄周没吭声,就光害怕地指着墨晓白的身后,嘴唇抖个不停,话都说不利索。 墨晓白心里直犯嘀咕,慢悠悠地转过身子。他身后啥人都没有,空荡荡的。 “你瞅啥呢?”墨晓白纳闷地问。 庄周还是不答话,就紧紧拽着扁越人的袖子,浑身抖得像筛糠似的。 墨晓白眉头一皱,心里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又扭头到处看了一圈,想找出让庄周害怕成这样的根源。 就在这个当口,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的,悄没声儿地就出现在墨晓白的身后了。有个男的走到墨晓白身旁,弯下腰在他耳朵边上小声嘀咕了几句。 墨晓白一听,脸“唰”地就变了颜色。他眼睛深深地看了庄周一和扁越人一下,那眼神可复杂了。 他走的时候,空气里好像还留着他带起的一小股风,还有他脸上那种怪里怪气、怎么也散不去的神情。 墨晓白的手下来到他身边,把身子低低地俯下去,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那声音低得呀,就好像生怕惊着啥东西似的。 墨晓白本来挺轻松自在的表情,慢慢地就变得严肃起来了,眉头紧紧地皱着,眼睛里还飞快地闪过一丝惊慌,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他挥了挥手,让手下到一边去,也不再去管扁越人和庄周一之间那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关系了。 本来呢,他还打算从庄周一这儿打听点扁越人的事儿,可现在啊,看起来有更着急的事儿得他去忙活了。 手下退到旁边以后,墨晓白的眼睛在大家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庄周一的身上,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说:“庄先生啊,对不住了,我有点急事得去办,就不陪您了。”他说话的速度特别快,说完就扭头大步流星地走了,那背影看着就沉甸甸的,好像压着好多事儿呢。 张手下紧赶几步跟上墨晓白,俩人走到没什么人的地儿,张手下这才又开了口,那语气可沉重了,“城主啊,郓城的状况比咱们之前想的还烂呢,好多人都染上那种怪病了,整座城差不多都成死城了……” 墨晓白一下停住脚,脸变得更黑了,“挨着的那几个城呢?啥情况啊?” “探子回来说,附近的几个城也有染病的了,这病传得还特快……”张手下停了下,声音都有点发颤了,“我怕……怕是要管不住了。” 墨晓白使劲吸了口气,得让自己稳住啊,他得赶紧拿个主意,不然可就惨到家了。 回到客栈大堂,大伙还在热火朝天地商量着对付瘟疫的招儿。 有人说把所有染病的人的尸体都烧了,有人觉着用草药熏熏能行,还有人提出来向朝廷求救。 墨晓白听着这些话,心里头是越来越沉。 他心里明白,这些法子可能有点用,可也就是治个表面,根儿上的问题解决不了。 要想把这疫情彻底给控制住,就只有一个法子——封城。 “各位!”墨晓白抬高了嗓门儿,把大伙的讨论给打断了,“我有个想法,说不定能把疫情蔓延给控制住呢。” 大伙都扭头瞅着他,就等着他接着往下说呢。“封城!”墨晓白斩钉截铁地说道,“赶紧把所有城门都封锁起来,不管是谁,一律不许进出,得把疫情给拦住,不能让它再往外扩散了。”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就像炸了锅一样。 有个长得高高壮壮,一脸大胡子的老张站了出来,扯着嗓子反对:“城主啊,封城?这可不行啊!城里头那么多老百姓呢,他们得吃饭,还得用药,这一封城,不就等于把他们都困在城里等死吗?” 墨晓白当然知道老张在担心啥,他就压低声音说:“张大哥,你的担心我懂。可是要是不封城的话,这疫情就跟疯了似的到处传,到时候可就不光是咱们郓城了,整个大梁都得跟着遭殃!” “但是……”老张还想再争辩几句,墨晓白直接就把他的话给截住了。 “我也知道这么做挺狠的,可咱们没别的路能走了。咱们会想尽办法把那些没被感染的老百姓都安置好,给他们吃的住的,保证他们能平平安安的。”墨晓白停了一下,态度特别坚决,“至于那些已经染上病的……咱们肯定会全力去救,可要是实在救不回来,那也只能……” 他没接着往下说,不过在场的人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一时间,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大家都不吭声,都在心里琢磨这个特别残忍的决定呢。 最后,再也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了。他们心里都明白,墨晓白说的没错,封城是当下唯一能行得通的法子了。 墨晓白瞧着大家,心里满是无奈又悲痛得很。他心里清楚啊,这个决定会让好多好多人吃苦头的,可他不得不做出选择啊。为了更多人的命能保住,他只能硬着头皮做这个特别难的决定。 他就吩咐手底下的人马上开始安排封城的事儿,同时把所有能调动的资源都集中起来,打算把那些还没被感染的老百姓都收容起来。 所有的事儿都按部就班地在办着,可墨晓白这心里啊,一直就平静不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也不清楚以后会有啥事儿发生。 但他明白,自己得拼尽全力才行,为了这一座城,为了城里的老百姓,也为了所有人的希望啊。 到傍晚的时候,郓城的城门慢慢就关上了,关门的时候发出那种闷闷的声音,就好像是在宣告这座城的命运似的。 城里面呢,哭喊声、哀嚎声一阵接一阵的,都混在一块儿了,就跟世界末日似的景象。 城外面呢,那些逃难的人被挡在城门外面,绝望地瞅着紧紧关闭的城门,都不知道该往哪儿去了。 墨晓白站在城楼上,看着眼前这一切,心里满是悲凉。他知道,这才只是个开头呢,往后的路还长着哩,到处都是未知的事儿,到处都是挑战。 天黑下来了,客栈里静悄悄的。扁越人把房间拾掇好后,瞅着耷拉着脑袋满是愧疚的庄周一,心里那叫一个复杂啊…… 扁越人长叹了一口气,把最后一件叠好的衣裳搁进衣柜里。 这房间啊,干净又整齐,就跟平常没啥两样,根本瞧不出之前经历过一场多么大的“灾难”。 他回过身来,看着垂头耷脑的庄周一,心里的滋味儿真不好受。 刚刚的那股子火气啊,早就没影了,现在满脑子都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可太了解庄周一这孩子了,这娃本质不坏,就是太爱动来动去,还老是粗心大意的。 这回把他的实验笔记弄得乱七八糟的,估计也是不小心搞的。 可那些笔记啊,那可是他好几个月的心血啊,里面记着的可不只是数据和公式,那都是他数不清的夜里的思考和推算呢。 这下可好,啥都没了。 扁越人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感觉累得很。 他本来是想狠狠数落庄周一一顿的,好让他长点儿记性,可是看着这孩子这个样子,到嘴边的数落的话又给咽回去了。 他心里明白,庄周一心里也不好受呢。 他朝着庄周一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庄周一抬起头来,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愧疚和不安。那双清亮亮的眼睛啊,这会子像是被啥东西给遮上了,就跟个犯了错的小动物似的,看着怪可怜的。 扁越人的心一下子就软乎了,本来打算好好说教一番的话,到嘴边就成了简简单单的俩字:“没事。” 庄周一好像压根没想到扁越人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他呢,他一下子就愣住了,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有话想说,可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扁越人瞧出他这副想说又不说的模样,就笑了笑,说道:“下回小心着点就成。笔记的事儿啊,我再想法子。” “可是……”庄周一的声音低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没有可是。”扁越人直接把他的话给截断了,“事儿都已经这样了,再揪着不放也没啥用。关键是得吸取教训,可别再犯同样的错了。” 说完,他就走到桌子边上,拿起一个木雕的小鸟。 这小鸟啊,是他闲的时候雕的,本打算当成庄周一的生日礼物呢。 他一边摸着小鸟那光滑的表面,一边心里头想着那些弄丢了的笔记,还有接下来该咋重新开始弄这些笔记呢。 这屋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就只有窗外时不时传来的鸟叫声。 扁越人看着窗外,心里头那想法啊,就跟乱麻似的。 他心里明白着呢,这事儿啊,可不会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就过去了。笔记丢了是挺要紧的,可更要紧的是,他得想个法子,让庄周一打心底里清楚这事儿有多严重,不能光让他表面上觉得愧疚就完事儿了。 他把手里雕着小鸟的木雕放下,又瞧了瞧庄周一。 庄周一呢,还低着脑袋,像是在琢磨啥事儿。 扁越人心里忽然有了想法,一个念头在脑袋里冒了出来。 他走到门口,停住脚,背对着庄周一,平平静静地说:“你自个儿先待会儿吧,我出去溜达溜达。” 说完,他推开门就出去了,就把庄周一一个人留在屋里了。 太阳快落山了,那余晖照进屋里,啥东西都被染成了金黄色,可屋里那股子沉闷的气氛还是散不去。庄周抬起脑袋,瞅着空落落的门口,眼神那叫一个复杂,就好像心里头有啥玩意儿正在慢慢冒出来呢…… 第273章 乱乱的房间忙认错 天快黑透了,暮色都爬到窗户上了,庄周一这才从屋里走出来。 他就站在客厅门口那儿,手指头揪着那洗得都快没颜色的蓝布衫子下摆,因为太用力了,指关节都有点发白发青了。 刚刚扁越人出门那背影啊,一直在他眼前晃悠呢。还有那木雕小鸟被放下的时候,发出的那点轻微的响声,就像一根小细针似的,扎得他心里生疼。 “越人哥。”他小声地叫了一下,那声音就跟被水泡过的棉花似的,湿乎乎地就落到正在弯腰收拾茶几的扁越人脚边了。 扁越人直起了腰,手里还紧紧抓着半卷散开的笔记纸呢。这纸啊,是今天早上庄周一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书架,书架又把墨水瓶给砸翻了,墨水就把纸给染脏了。 那深褐色的墨水印子在发黄的纸页上慢慢散开,就像一团怎么也散不开的愁云似的。 “醒了啊?”扁越人小心翼翼地把纸页在茶几上摊开,转身的时候动作特别轻,“我煮了姜茶呢,就在厨房——” “不是的!”庄周一猛地往前跨了两步,鞋尖差点就踢到茶几腿了。“我是来认错的。”他低着头,眼睛就盯着自己的鞋尖,后槽牙咬得嘎吱嘎吱响,“早上我不该毛手毛脚地把书架碰倒,不该把你辛辛苦苦整理了三个月的笔记给弄湿了,更不该……不该看你脸色不好就躲回房间里去。” 他越说越快,说到最后啊,那尾音都开始发颤了:“你、你骂我两句吧。” 扁越人一下子就愣住了。青年的脑袋在暖黄灯光的映照下,头发丝儿软乎乎的,刚刚因为走得急,头顶上有一小撮头发翘了起来,就像根呆愣愣的毛。 他脑海里浮现出今天早上庄周缩在墙角的样子,那模样就像一只被雨浇湿了的小兽儿似的,可现在呢,却梗着脖子,眼睛尾巴那儿都红红的,还在那儿硬撑着呢。 “傻小子哟。”扁越人伸手就去揉那撮翘起来的头发,手指肚儿擦过庄周那发烫的耳朵尖儿,“我为啥要凶你呀?” “因为我做错事了呀!”庄周急得直跺脚,“以前阿婆就说过,做错了事就得挨骂,这样才能长记性呢。上次我把药罐子给打翻了,阿婆就拿笤帚疙瘩打我的手心;再上一次,我偷摘了隔壁王伯家的桃子,阿婆就让我在祠堂里跪了大半夜呢……”他吸了吸鼻子,“你要是不骂我,我呀,心里就更不得劲儿了。” 扁越人一下子就想起三天前在村头老槐树下的事儿了。那时候庄周蹲在泥地里给流浪猫喂鱼干呢,被路过的小孩子推推搡搡的,当时也是眼眶红红的,可就是不肯哭出声来。 他伸手按住庄周的肩膀,能感觉到这少年的肩胛骨薄薄的,隔着衣服都有点硌手呢。“阿婆那是怕你学坏了,可你和那些孩子不一样啊。” 他从裤兜里头摸出一块桂花糖,塞到庄周紧紧攥着的手心里,“你就是太着急去帮忙了。今天早上我不该板着脸的,是我不对。” 那糖纸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庄周一抬头,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没掉下来呢,就问:“真的呀?” “真的呗。”扁越人笑着点头,又说,“你想啊,你上次把我去年种的薄荷全给拔了,我也没骂你不是?” “我那是以为薄荷是杂草嘛!”庄周的耳尖更红了,攥着糖的手也慢慢松开了,“那次你蹲在菜地里重新种,我还在旁边给你递水壶呢……” “就是说呀。”扁越人转身往厨房去端姜茶,青瓷碗底碰在托盘上叮叮当当响。他把碗推到庄周一跟前,说:“趁热喝,能驱寒气的。” 姜茶的热气弄得庄周一眼睛都模糊了。 他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甜辣的味道在嘴里散开的时候,突然打了个老大的哈欠。 “困了?”扁越人看着他眼尾那颗泪痣随着哈欠轻轻颤动,就想起今天早上翻箱倒柜找抹布的时候,瞧见庄周一床底下堆着的空药罐,那是给后山张婶家生病的小闺女熬药用的。 庄周一揉着眼睛点头说:“昨晚给小桃子熬药熬到后半夜,她烧得直说胡话呢……”话还没说完,又一个哈欠上来了,“越人哥,我能……能在你屋里睡会儿不?”他声音越来越小,“就在沙发上睡,不占你的床……” “这说的什么傻话。”扁越人伸手把他拉起来,说:“去我床上睡吧,沙发睡着咯人得很。” 庄周一的床上被子乱堆着还没叠呢,扁越人的房间可一直都是整整齐齐的。那浅青色的床单被太阳一晒,有股松木香。庄周一刚躺上去就往被子里一缩,就像个蜷成一团的小猫似的,嘴里嘟囔着:“越人哥身上的味儿……”话还没说完呢,声音就含糊得听不清了。 扁越人给他把被角掖好,看着这少年很快就呼吸均匀了,就轻轻笑了一下。 他刚要转身走呢,枕头底下突然伸出一只手,一下子抓住他的衣角。 “越人哥……”庄周一迷迷糊糊地哼哼着,“我错了……” 扁越人蹲下身子,把那只手轻轻放回被窝里,说:“知道了,睡吧。” 一直等到庄周一的呼吸完全平稳下来,他才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 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亮起来,他从兜里掏出智脑,指尖展开淡蓝色的光屏。 “哟,心软了啊?”机械音里带着点打趣的意思,“刚刚那要凶人的劲头哪儿去了?” 扁越人挑了下眉:“你偷看呢?” “监测宿主的情绪波动可是基本功能。”智脑的光屏上跳出个做摊手动作的q版小人,“不过说真的,那小子对你的依赖程度又增加了5%呢。”在他心里啊,你现在可比村口老槐树下的土地公都要靠谱呢。” “土地公?”扁越人一听就笑了,“他可不是啥都不懂的小白。” “不是小白那是啥呀?” “是……被生活折腾得皱巴巴的纸。”扁越人眼睛看向走廊尽头的实验室门,声音也变小了些,“不过呢,他还愿意敞开了让你慢慢给他捋平喽。” 智脑那小图标突然脑袋一歪:“宿主今天咋这么文艺呢?” “还不是被你带的。”扁越人推开实验室的门,冷光灯一下子就把满桌子的瓶瓶罐罐都照亮了。 深紫色的曼陀罗汁液在分液漏斗里慢悠悠地滴着,玻璃器皿把光折射得碎碎的。“说正事儿啊,商店里那个制药的残篇,要3000积分,这是不是太坑人了?” 光屏上蹦出了残篇的简介:“上古药王手札的残页,上面记着三种失传的药剂配方,得用高阶炼药术才能解析呢。” “坑人?”智脑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上个月研究出来的清灵散,把张婶女儿的热症都给治好了,对吧?那药方在这个残页里啊,只能算是入门级的。”光屏切换成了数据面板,“按照我的计算,这残页里可能有能解百毒的‘九转回生丹’,还有能接断骨的‘接天膏’——” “行了,别说了。”扁越人揉了揉眉心,嘟囔着:“3000积分啊,能买十套顶级的实验器材呢,我得攒上三个月才行。” “可这能让你少花三年的研究时间呢。”智脑里的小人冷不丁地凑近了些,“你上次不是说想改良金疮药,让它在战场上能更快止血嘛。这残页里有‘凝血草’的配伍方法,能把起效时间从半柱香直接缩短到十息呢。” 扁越人手指不自觉地在实验台边缘划拉着。这时候啊,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那残篇简介上,就像给它镀了一层银边似的。 他一下子就想起,今天早上被墨水弄脏的笔记里,正夹着半片已经枯萎的凝血草呢。这凝血草可是庄周一在后山翻了个遍才采到的。 “行吧,我考虑考虑。”他转身拿起桌上的试管,对着灯光看里面淡绿色的液体,“不过你得先告诉我……” “嗯?” “这残篇里记载的药剂,都是些啥种类啊?” 智脑的光屏忽然暗了一下。 “宿主啊,有些事儿……”机械音难得有了些犹豫,“还是你自己看比较好。” 扁越人挑了挑眉毛,刚要接着问呢,实验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他把门打开,就看到睡眼朦胧的庄周一站在那儿,手里还紧紧攥着他落在床头的木雕小鸟呢。 “越人哥,我梦见阿婆了。”少年揉着眼睛,脑瓜顶上那根呆毛翘得更高了,嘟囔着:“她说……她说让我跟着你好好学本事呢。” 扁越人接过小鸟,手指碰到木雕上被摸得油亮的地方——那可是庄周一这半个月来,每天睡觉前都要摸一摸才肯睡的,都摸出包浆了。 他笑着把少年往屋里推:“那可太巧了,明天就教你认药材。先去喝杯蜂蜜水,不然早上起来喉咙干得难受。” 庄周一蹦蹦跳跳哼着小曲儿就往厨房跑,青瓷杯碰到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同时智脑轻轻笑了起来:“宿主,你刚才问的事儿啊,等拿到残篇就知道了。” 扁越人看着少年在厨房踮着脚去够蜂蜜罐的背影,又瞅了一眼光屏上残篇的简介。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制药残篇”这四个字被照得亮晶晶的,就像一团似有似无的小火苗。 他伸手关掉光屏,转身的时候带起一阵风,吹得桌上的笔记纸哗啦哗啦响。 有一页纸飘落在地上,上面那些歪歪扭扭的字,是庄周一前天学写字的时候写的:“越人哥教我认的第一味药,叫当归。” 第274章 药剂残篇卖三千 扁越人瞅着光屏上那行小字,心里头没来由地就烦躁得很。 三千积分啊,这可不是个小数字呢。这钱能让他买上好几天的吃的,或者把实验室的防御系统升个级。 他眼睛眯缝起来,说话的调调里带着一丁点儿几乎察觉不到的压迫感,就问:“智脑啊,这残篇上记着的药剂,到底是啥种类的呀?好歹得让我知道这钱花得值不值吧?” 光屏闪了一下,智脑那毫无感情起伏的声音就传出来了:“制药残篇,总共记着三种药方。不讲价。” “三种?”扁越人的眉头皱得更紧巴了,心里暗暗骂这智脑真是个奸商。 三种药方听起来是不少,可要是全都是些没用的玩意儿,那他可就亏大发了呀。 他忍不住把声音抬高了些:“我说智脑啊,你这可太不地道了吧!我辛辛苦苦攒这点积分容易吗?我还得留着积分以防万一呢,要是突然出点啥事,没积分可就啥都干不了啦!你这价格就不能再商量商量?” 智脑的回答还是冷冰冰的,一点感情都不带:“宿主权限不够,不能讲价。请赶紧完成支付,三分钟之后这个交易就自动取消了。” 扁越人深吸一口气,使劲儿把心里的火气压下去。他心里明白,跟智脑这种按照程序来的东西讲道理,那就是在白费功夫。 他一咬牙,在心里骂道:“奶奶的,不管了!就赌这一回!” 然后他恶狠狠地按下了“确认支付”键。 刹那间,他瞅见自己的积分余额一下子就少了三千,心疼得他直咧嘴。 紧接着,光屏上制药残篇的资料一下子就传到他的个人终端了。 扁越人急不可耐地打开,眼睛就被一行行字给占满了。 【狂暴药剂:力量型异能者能用,吃了之后短时间里力量能变强,不过有个副作用就是情绪会失控。】 【迅捷药剂:速度型异能者适用,吃了之后移动速度会提高,副作用是会有一小会儿眩晕。】 【元素活化剂:元素型异能者吃了合适,能增强对元素的亲和力,副作用不清楚。】 扁越人把这三个药方的介绍都看完了,脸一下子就变得不好看了。 这三种药剂,听着效果都不赖,可关键是……这些都是给异能者用的啊! 还是末世里那些成天打打杀杀的异能男! 他就是个搞科研的,要这些东西有啥用啊? 难不成还让他自己跑到外面去跟那些怪物干架吗? 他觉得心里特别无助。三千积分啊,就换了这么几张破纸? 他感觉自己被智脑坑得那叫一个惨。 “智脑!”他气得牙痒痒,扯着嗓子喊,那声音里全是怒火,“你是不是成心的呀?这些药剂对我一点儿用都没有!你这不是在耍我嘛!” 智脑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说话也不带一丝感情:“商品信息早就清清楚楚写着适用人群了,你买之前不好好看看,这事儿只能怪你自己。” 扁越人都要气炸了肺了。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被扒光衣服的傻小子,在冷风里抖个不停。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都快掐进肉里去了。 “冷静,扁越人,你得冷静!”他在心里不停地提醒自己,“现在发火也没什么用,关键得琢磨琢磨怎么把损失减到最小。” 他硬逼着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开始仔细琢磨这三张药方。 也许吧,这些药剂对自己是没什么用,可拿来研究研究不也行吗? 保不齐能从里头学到些新东西呢,或者把配方改一改,捣鼓出点更有用的玩意儿。 这么一想,他心里多少舒坦了点儿。 他走到实验台前,拿了笔和纸,开始认认真真地分析药方上的每个字。实验室里,就剩下他笔尖在纸面上划动的沙沙声,还有时不时智脑发出的低语声。 冷不丁的,他把笔停住了,抬起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瞅着光屏。 “智脑啊,”他慢悠悠地说道,声音里透着点小期待,“你那儿有没有那种治嗜睡症的药水呀?就是喝了能让人特别精神,再也不会犯困的那种。”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光屏,就等着智脑回答呢。 实验室里的空气好像一下子就冻住了似的,时间变得老长了。 智脑的光屏闪了一下,可没发出一点声音。 扁越人都不敢喘气了,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实验室的灯突然闪了几下,然后就全灭了。 整个屋子一下子就黑咕隆咚的了。 “咋回事啊?”扁越人吓了一跳,赶忙摸索着把应急照明打开了。 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瞅见智脑的光屏也黑了,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智脑?智脑?”他着急忙慌地喊着,可啥回应都没有。 突然,一阵特别厉害的震动传过来,整个实验室都跟着晃悠起来了。 墙上、天花板上,灰尘和小碎石不停地往下掉。“地震了?”扁越人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大事不妙啊。 他麻溜儿地跑到窗户边,探出头往外瞅。 就瞅见老远处火光把天都映红了,黑烟一股脑儿地往上冒呢,模模糊糊还能听见爆炸声,还有人的喊叫声,那声音可惨喽。 “基地……难道沦陷了?!”扁越人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自个儿看到的。 他撒腿就往控制台那儿跑,想联系墨晓白呢,可所有通讯线路都断得干干净净。 “真他娘的晦气!”他气得使劲儿捶了一下控制台,心里满是着急上火的劲儿。 他又跑到自己的工作台那儿,抓起刚到手的制药残篇,轻手轻脚地揣进兜里。 突然,他像是想起啥事儿了,赶忙往庄周一的房间跑。 “周一!周一!”他一边哐哐砸门,一边扯着嗓子喊。 门开了,庄周一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一脸懵地看着他。 “越人哥,咋回事儿啊?”他还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问。 “别问了,赶紧跟我走!”扁越人一把拽住庄周一的手,就往外冲。 “上哪儿去啊?”庄周一一边跟着跑,一边问。 “找个地儿避难!”扁越人简单回了一句。 他就这么拉着庄周一,磕磕绊绊地跑出了实验室。外面啊,全是慌得不行的人呢。他们又是尖叫,又是哭喊的,到处乱跑。 扁越人紧紧拽着庄周一的手,就怕他被人群给冲没影了。 扁越人眼睛到处看,就想找到墨晓白在哪呢。 他心里琢磨着,这到底是咋回事啊,墨晓白跑哪儿去了呢? 忽然,他瞅见一个看着挺眼熟的人,就在不太远的地儿,正指挥着大家往避难所撤呢。 哟,这不是墨晓白嘛! 扁越人赶忙拉着庄周一,朝着墨晓白就跑过去了。 “墨老大呀!”他扯着嗓子喊,“这到底出啥事儿啦?” 墨晓白瞧见扁越人,脸色变得更严肃了。 “实验室的能量核心失控喽,搞出一串爆炸来,”他低沉着声音说,“我已经让人去疏散大家了,你带着周一,先到避难所躲起来吧。” “那你咋办呢?”扁越人问道。 “我还有些事儿得处理呢,”墨晓白摇了摇头,“你们别管我,照顾好自个儿就行。” 他停了一下,又接着说:“对了,庄周一啊……我把他安排到避难的人群里了,我都跟那边的人说好了,他们会照顾他的。” 扁越人一下子愣住了,还没等他说出啥话来呢,墨晓白就已经转身走掉了。他瞅着墨晓白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头就冒出来一堆复杂的感觉。 他心里明白着呢,墨晓白肯定还有不少事儿瞒着他。 可他现在哪有闲工夫琢磨这些呀,得赶紧带着那份制药的残篇离开这地儿才行。 他猛吸了一大口气,扭头就朝着避难所的方向撒丫子跑起来。 兜里的残篇啊,就好像带着一种神秘的热度,紧紧地挨着他的身子。 墨晓白到底在盘算啥呢?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他就能知道了。 他脚下的步子越迈越快,很快就消失在乱哄哄的人群里了。 扁越人眼睛死死盯着光屏上智脑那副万年不变的冷冰冰模样,心里的火啊,都快炸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被人耍得团团转的大傻子,三千积分啊! 那可是他累死累活才攒下来的辛苦钱啊! 结果就换来几张只能给那些肌肉大块头用的破纸? “智脑!你是不是在耍我呢?!”他忍不住扯着嗓子喊起来,那唾沫星子都差点飞到光屏上了,“我一个搞科研的,要这些东西有啥用?难不成还让我去跟丧尸干架?!” 光屏闪了一下,智脑那毫无感情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商品信息早就清清楚楚标明适用人群了,宿主买之前不好好看看,出了事自己兜着。” “我xxxx……”扁越人差点就一口老血喷出来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被扒得精光的小丑,在北极的寒风里抖个不停。 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淡定,淡定,发火啥问题都解决不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减少损失!” 他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又去看那三张药方。 虽说不能直接拿来用,可保不齐能从里面挖出点有用的玩意儿呢? 炼金术不就是变废为宝、把石头变成金子那回事儿嘛。 “哎……”他突然灵机一动,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智脑啊,你这儿有没有那种治嗜睡症的药水啊?就是喝了能让人特别精神,永远都不会犯困的那种。” 末世里科研人员得有啥标配啊? 那肯定得是永远都不累的大脑啊! 庄周一那爱睡觉的毛病,真让他又羡慕又嫉妒又恨。 要是能搞到治嗜睡症的药水,他搞研究的效率肯定能翻番! 光屏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扁越人快要失望透顶的时候,智脑总算说话了:“店里没有这种东西卖。不过按照宿主你现在的权限,我能给你提供一个替代的办法。” “啥办法啊?”扁越人着急地问。“宿主啊,你自己就能提炼风油精呢。”智脑不紧不慢地说,“风油精这玩意儿,能让人提神醒脑,被蚊子咬了或者身上痒的时候抹抹也管事,要是有轻度嗜睡症的话,也能稍微缓解缓解。而且提炼的法子简单得很,提炼需要的东西咱店里都有卖的。” 风油精?! 扁越人一下子就懵住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智脑给的解决办法竟然这么……实在。 “行吧,风油精就风油精吧。”他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有总比没有强。 打这以后,扁越人就开始了没日没夜捣鼓风油精的日子。 他把实验室直接弄成了个小风油精生产小作坊似的,实验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 那薄荷味儿直往鼻子里钻,熏得他脑袋晕乎乎的。 他白天研究药剂剩下的那些篇章,晚上就提炼风油精,差不多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搭进去干活儿了。 为了能多省点时间,他干脆把吃饭睡觉的事儿都挪到实验室里来了。 可是呢,外面的世界可不会因为他这么努力就变好。 丧尸病毒就像瘟疫似的到处扩散,一个又一个城市都变成死城了。 政府抵抗丧尸的力量是节节败退啊,人类文明的这点希望之火眼看就要灭了。你知道吗?就连扁越人他们待的那个基地啊,都开始有变异丧尸冒出来了。 这些丧尸可不得了啊,力量比以前的丧尸大多了,跑起来也更快了,而且还都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异能呢。 那基地的防御系统就跟纸糊的似的,差不多每天都有丧尸冲破防线,然后就来袭击人。 这下子,恐慌的情绪就在人群里传开了,每个人都感觉自己被死亡的阴影给笼罩着,整天提心吊胆的。 “博士啊,不好啦!基地被丧尸占了!”有一天啊,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慌慌张张地冲进实验室,冲着扁越人就大喊。 “啥?!”扁越人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手里拿着的试管差点就掉到地上了。 “你说啥?基地被占了?!”扁越人又问了一遍,眼睛瞪得老大。 “是啊!好多变异丧尸冲破了防线,正在攻打避难所呢!墨老大正在组织大家抵抗呢,让我们赶紧通知您快点撤!”士兵着急得不行,话都说得特别快。 “那庄周一呢?他咋样了啊?”扁越人赶忙问道。 “庄周一……墨老大已经把他送到避难的人群里去了。”士兵稍微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 “什么?!”扁越人眼睛瞪得更大了,就好像听到了什么特别不可思议的事情,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墨晓白咋就把庄周一弄到避难人群里去了呢?这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送嘛!庄周一身子骨本来就弱,嗜睡症还特别严重,在那么乱哄哄的人群里,他哪能保护得了自己啊! “不成,我得去找他!”扁越人说着就要往外跑。 “博士啊,您可不能去!外面太危险了!墨老大都说了,他会来接您的,您就在这儿乖乖等着就成!”一个士兵赶忙拦住他。 “等?等啥呀?等死啊?!”扁越人用力推开士兵,大声吼道,“庄周一可是我的朋友,我可不能就这么干看着他去送死!” 他跑到工作台那儿,抓了几瓶刚提炼好的风油精,往口袋里一塞。 接着又拿上那份制药残篇,看都不看后面一眼,就冲出实验室了。 “博士,您不能去啊!”士兵在后面扯着嗓子喊,可扁越人哪能听得进去呢。 实验室外面,乱成了一锅粥。 到处都是逃难的人,他们尖声叫着,哭天喊地的,到处乱跑。 空气里满是浓浓的血腥味和腐臭味,闻着就想吐。 扁越人迎着人流,费劲巴拉地朝着避难所的方向走。 他一边跑,一边东张西望的,就盼着能瞅见庄周一呢。“庄周一!庄周一!”他扯开嗓子大喊,可那声音眨眼就被闹哄哄的人群给吞掉了。 冷不丁的,有人猛地撞了他一下,他身子一歪,差点就摔个狗吃屎。 “小心点啊!”有个声音就在他耳边冒了出来。 扁越人抬眼一瞅,哟,是个穿着制服的兵哥哥呢。 “你是……”他瞅着这兵哥哥,眼睛里满是疑惑。 “我是墨老大手底下的人,接到命令来接您去安全的地儿。”兵哥哥说道。 “墨晓白呢?他在哪儿呢?”扁越人着急忙慌地问。 “墨老大正在召集人抵抗丧尸呢,他让我先把您带走。”兵哥哥回答。 “我不走!我得去找庄周一!”扁越人说得斩钉截铁的。 “博士,您可别犯倔了!现在这情况火烧眉毛了,墨老大吩咐了,您得立马转移!”兵哥哥的口气有点不容置疑。 扁越人瞧着这个兵哥哥,心里头满是疑团。 墨晓白这到底在捣鼓啥呢? 为啥把庄周一送到避难的人群里去? 又为啥这么急着催他离开? 难不成……他一下子反应过来,墨晓白可能有啥事儿瞒着他呢。 “博士,没多少时间了,咱们得马上走!”兵哥哥在一旁催着。扁越人使劲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现在可不是纠结那些事儿的时候啊,当务之急是保住性命。 “行吧,我跟你们走。”他开口说道。 那士兵松了口气,就带着扁越人朝着基地的出口奔去。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一个走路跌跌撞撞的身影冷不丁地出现在他们跟前。 那是个浑身沾满血的男人,一只胳膊都没了,脸上也全是伤痕。 “救……救命啊……”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士兵皱了下眉头,正想把他给推开呢,扁越人却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扁越人瞅着那个男人。 “博士,咱没时间了,赶紧走啊!”士兵赶忙催促道。 扁越人没吭声儿,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瓶风油精,递给那个男人。 “喝了这个,能让你好受点儿。”他说。 男人接过风油精,满怀感激地看了扁越人一眼,接着拧开瓶盖,“咕咚”一口就喝下去了。 紧接着,男人发出一声特别凄惨的叫声,身体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 士兵一下子懵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呢,男人就倒在地上,嘴里吐着白沫,没气儿了。 “你……你给他喝的啥呀?!”士兵满脸震惊地望着扁越人。扁越人啥也没说,就那么静静地瞅着地上的尸首。 接着呢,他一扭头,一下子就攥住了士兵的手,把剩下的几瓶风油精硬塞过去。 “拿着吧,说不定能派上用场呢。”他边说边朝着另一个方向拔腿就跑…… 他的身影很快就淹没在乱哄哄的人群里了,就剩下那士兵在原地杵着,手里紧紧攥着那几瓶风油精,味儿还挺刺鼻的。 他不明白博士为啥突然整这么一出怪事儿,可心里头模模糊糊地觉着,接下来恐怕要有啥意想不到的事儿发生喽。 他朝着扁越人消失的方向望着,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安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 “墨老大,你到底盘算着啥呢?”他小声嘀咕着,然后就转身朝着基地里头走去了。 第275章 大厦倾颓人不见 扁越人飞起一脚,把桌上那几个空试剂瓶给踢翻了,扯着嗓子怒吼:“真他娘的邪门儿!早说了不该把庄周一弄去安置的,现在可好,要找他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他脸涨得跟猪肝似的,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看着特别吓人。 他把几瓶药剂一股脑儿地塞到旁边一个研究员手里,这研究员是个平时闷声不响的年轻人。扁越人冷冷地丢下句话:“这是给墨晓白的最后玩意儿,别再在我跟前晃悠。”他身上那股子怒火,简直能让周围的空气都跟着打哆嗦。 年轻人一下子懵了,手里捧着药剂瓶,就像捧着个能把自己烫死的山芋似的,不知道该咋办才好。 他喘着粗气,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说:“博士啊,外面可危险着呢,您,您真打算出去啊?” “我必须得知道庄周一到底是个啥情况。”扁越人说得斩钉截铁的,眼睛里透着那种特别犀利的光,就像刀子似的。 他把手搭在年轻人的肩膀上,不过感觉就像是找个支撑点似的,很快就又放下来了。 “你给我说说,智脑那边咋说的?”他的声音里透着那么一股子疲惫劲儿。 年轻人小心翼翼地瞅着扁越人的脸色,小声回答:“智脑查不到他的踪迹,就好像,嗯……一下子消失得没影了似的。” 扁越人皱起了眉头,心里头一种沉甸甸的感觉就这么蔓延开了。他火急火燎地从地下实验室冲了出来,头顶上信号灯一闪一闪的,那警示音就像命运敲出的沉重鼓点,在耳朵边上嗡嗡直响。 刚一迈出大厦,眼前那副惨样儿就把他给震住了。以前那些高耸到云里去的大楼,现在就跟废墟似的,东倒西歪。断墙碎砖之间,到处都是丧尸晃悠着,就像没了魂儿似的在找吃的。 空气里全是那种烂糟糟的味儿,还混着绝望的感觉。扁越人使劲儿往前走,可周围那乱糟糟的动静和难闻的臭味儿,让他稍微顿了一下。 正到处看的时候呢,突然有个熟脸儿急匆匆地跑过来了,就是之前通知他的那个老张。老张气喘吁吁地把他给拦住了,说:“老大交代了,让我护着你,可不能出一点岔子。” 扁越人没停脚,小声嘟囔着:“你还看不出来啊,咱们都掉进深渊里了,别把我当成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老张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很坚决地摇了摇头,把扁越人挡在自己身后,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儿:“你赶紧躲我后面,等熬过这一关再说。” 他俩也没功夫多说了,周围的丧尸扯着嗓子嘶叫起来,黑暗里好多双冷冰冰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俩呢。 扁越人心里清楚,既然墨晓白都料到会这样了,那他说啥也得找到庄周一,不管要付出啥代价。他稍稍侧了下眼,目光从张男人那坚定的后背上扫过,一丝决然就爬上了嘴角。 “那就出发,可不能让老大失望。”他说话的架势就像一阵风似的,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劲儿。 他俩的身影在七零八落的瓦砾间越走越远,朝着一个幽深又神秘的方向去了。 扁越人跟着张男人走过好几条封闭的过道,周围传来的恐怖吼声慢慢变得更有威胁性了。 墙的阴影里,好像藏着数不清的黑暗力量,随时都能冒出来似的。 扁越人心里头一下子被一种复杂的危机感给罩住了,他大气都不敢出。 张男人压着嗓子说:“这地儿不安全,比咱们预想的还要糟。老大很快就会回来接咱们,咱得赶紧撤。”说着,他紧紧抓住扁越人的手腕,那手劲儿就跟铁打的一样。 “你可记好了,要是被丧尸咬了,那就没救了。” 扁越人轻轻皱了下眉头,反问说:“咋会变成这样呢?咱们安置的那些人怎么就出问题了呢?” 张男人的眼神里透着不安,默默地把目光挪开了,小声回答:“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现在局势已经失控了,恐怕撑不了多久了。我都已经打伤了两个带路的兄弟。”他顿了一下,看向扁越人,很坚定地催着说:“得赶紧去跟老大的队伍会合,趁这儿还没彻底沦陷。”扁越人好半天都没吭声,心里头就像刮起了一阵旋风似的,各种想法转个不停。 他的眼睛先是看着跟前那一片张狂又破败的废墟,然后又瞅向远处丧尸扎堆儿的地方,可不管怎么看,庄周一就像个怎么也找不着的幻影似的。 那个熟得不能再熟的身影啊,在他脑袋里一遍又一遍地闪出来,就好像是从老远老远的地方传来的一种默默的召唤。 “这可不大好啊。”扁越人心里头的担忧就跟藤蔓似的,一圈一圈地缠起来了,他小声嘀咕着。 “就算是找到庄周一了,可要是改不了现在这个糟糕的状况……” 他琢磨了一小会儿,把手里拿着的药剂瓶放下,很冷静地接着说:“不过呢,我还是得去找个人。”他说话的时候那口气可坚定了,就好像他的意志是一把特别锋利的家伙事儿似的。 张男人的脸上一下子就露出了那种很焦虑的神情,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就把手从扁越人身上松开了。 虽然他心里头有点舍不得,可他也知道扁越人的决心就像扎了根似的,动摇不了。 他就这么看着扁越人毫不犹豫地朝着昏暗的巷道跑进去了,他的手指头在空气里绝望地划拉了一道弧线。 扁越人跑得跟风似的,在那些倒塌的碎砖瓦块中间穿梭,这时候他脑袋里就只剩下庄周一的影子了。 他可不想就这么被绝望给吞了,脚步也变得越来越坚定,就像要在这黑乎乎的地方把黑暗的屏障给划开一样。 他心里明白,自己得快点儿,可不能再犹犹豫豫的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张男人的身影已经在不远处慢慢看不见了。危机和愤怒就像火似的,在心里头螺旋着往上冒,烧得旺旺的。可他呢,既没时间,也没那个精力去想太多别的事儿了。 得嘞,还是赶紧去找找在这乱哄哄的世界里活下去的机会吧。 他把啥都丢下了,就这么从横七竖八的尸体上跨过去,一直走啊走,直到再也看不见身后老张那张满是忧虑的脸,连回头瞅一眼都没有。 心底那点小火苗还在烧着,把仅存的那点理智都快烧没了。 在呼啸的风里,扁越人把牙咬得紧紧的,心里就剩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可不能让墨晓白失望啊。”扁越人深深吸了口气,然后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来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玻璃瓶。 这瓶子上啥标签都没有,就有一道细细的红色划痕。 这是他偷偷配出来的药呢,能暂时挡住丧尸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尸气,让被感染的速度慢一点。 他把瓶塞一拔,一股特别刺鼻的味儿直往脑门子上冲,熏得他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扁越人使劲皱了皱眉头,心里暗暗骂道:墨晓白那小子,在实验室里弄的那些瓶瓶罐罐,鬼知道藏了多少不能见光的东西。 他一仰头把药给灌下去了,那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去,就跟吞了一团烧得正旺的火似的,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跟着热起来了。 “呸!”扁越人吐了一口,也顾不上擦嘴角剩下的药渍,撒腿就跑开了。他察觉到药剂开始起作用了,身体表面就像是有了一层看不见的罩子,把那些让人恶心的尸气都给挡在外面了。 不过这也就是一会儿的事儿,他得赶紧抓紧时间才行。 那昏暗的巷道里啊,到处都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烂纸箱、生锈的铁桶,还有些不知道是啥的残骸。 扁越人特别小心地绕着这些东西走,可脚底下一点都不敢慢下来。 他能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一阵低沉的吼叫声,这就是丧尸发出来的声音,就跟从地狱传出来的索命声似的。 那些丧尸就跟闻到了腐肉味的苍蝇一样,乌泱泱地朝着他就扑过来了。 扁越人扭头瞅了一眼,就看到一张张烂脸,一双双空洞的眼睛,还有朝着他伸过来的干瘦胳膊。 他一下子头皮就发麻了,肾上腺素蹭蹭地往上冒,脚下跑得更快了。 “智脑啊,你还在不?”扁越人在心里暗暗地问。“我在呢,扁越人博士。”智脑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一点情绪波动都听不出来,“我检测到您现在有危险,您想不想花2000积分,把您潜藏的异能激活呀?” 扁越人差点就一口血喷出来了,这智脑可真够缺德的啊,这不就是趁他倒霉的时候敲竹杠嘛! 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还惦记着从他这儿赚积分呢? “滚犊子!我现在可没闲工夫跟你瞎扯!”扁越人在心里骂道,“等我能活着回去,非得把你给格式化了不可!” 智脑沉默了一小会儿,好像是在估摸扁越人的情绪呢,接着又说话了:“您得知道啊,异能激活的成功率是会随着您身体状况变差而降低的。您现在的生命体征下降得可快了,您还是赶紧做决定吧。” “你可别在这儿啰里吧嗦的了!你没看见我正被丧尸追着跑吗?!”扁越人扯着嗓子吼。 他也知道智脑说的是事实,可他就是心里憋着一股气儿。 2000积分啊,那可是他费了好大劲儿,攒了老长时间的呢! 他身后的丧尸越追越近了,那股腐臭的味儿都直往鼻子里钻了。 扁越人能感觉到药剂的作用在慢慢消失,那些尸气开始往他身体里钻了,让他又恶心又头晕。他把牙咬得死紧,玩儿命地跑啊,心里就一个想法:得活着!不管咋样都得活! 正跑着呢,冷不丁脚底下被啥东西一绊,“扑通”一下就重重摔地上了。 膝盖那儿疼得要命,疼得他“嗯”了一声。 扁越人想挣扎着站起来,可这时候发现腿好像给扭着了。 “真他娘的晦气!”他小声骂着,那股绝望的劲儿就开始在心里头散开了。 丧尸们都围过来了,里三层外三层把他给围了个严实。 它们咧着那烂糟糟的大嘴,嗷嗷叫着,那声音听着就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就好像在为马上就能吃到嘴的大餐欢呼呢。 扁越人绝望地把眼睛一闭,就等着死了。 第276章 丧尸追逃险象环生 “别在这儿叽叽歪歪的!没瞅见我正被丧尸撵着吗?!”扁越人扯着嗓子怒吼。 他心里明白智脑说的是事实,可就是气不过。 2000积分啊,那可是他费了好大劲儿,攒了老长时间的呢! 身后的丧尸越逼越近,那股腐臭的味儿直往鼻子里钻。 这味儿就跟发了霉的咸鱼似的,还掺和着泥土味和血腥味,熏得他脑袋直发晕。 扁越人能察觉到药剂的作用在慢慢变弱,那些尸气开始往他身体里钻,搞得他一阵一阵地犯恶心,还晕乎乎的。 他觉着自己的皮肤就像有无数蚂蚁在咬,又刺痒又发麻,骨头缝里也开始往外冒凉气儿。 他咬着牙,玩儿命地跑,心里就一个想法:得活着! 不管咋样,都得活着!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突然他脚底下被啥东西一绊,“扑通”一下就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一跤摔得“砰”的一声,尘土飞扬的,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大卡车给轧了,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膝盖那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疼得他忍不住哼了一声。 扁越人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好像给扭到了。那疼得可太厉害了,疼得他额头的冷汗直往外冒。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似的,软趴趴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真他妈的!”他压着嗓子骂了一句,绝望的感觉就像潮水一样开始在心里蔓延开来。 就像藤蔓缠树那样,死死地缠在他的心上,让他都快没法喘气了。 丧尸都围过来了,里三层外三层把他给围了个严严实实。 这些丧尸张开那烂糟糟的大嘴,一口牙又黑又黄,还歪歪扭扭的,嗷嗷叫着,那声音听着就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就好像在为马上就能吃到的大餐欢呼庆祝呢。 那声音啊,就像破风箱扯着嗓子叫,又像指甲在玻璃上划拉,刺得人脑袋发麻。 扁越人绝望地把眼睛一闭,就等着死了。 “喂!那个腿不好使的,你是不是扁越人啊?” 这声音里有点疑惑,又有点不太确定,可就像黑暗里突然打了一道闪电似的,一下子就把扁越人心头的绝望给劈开了。 他“唰”地一下睁开眼睛,顺着声音看过去。 就瞧见不远处站着个男人,身姿挺拔,脸上带着点惊讶的样子。 这男人眉毛像剑一样,眼睛亮晶晶的,鼻梁高高的,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作战服,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很猛的劲儿。 是顾子安啊! 扁越人心里刚冒起一点希望,可很快又被绝望给压下去了。顾子安瞅着挺厉害的,可他能打得过这么老多丧尸吗? 正瞎琢磨着呢,从顾子安旁边又冒出来一个男的。 这男的个儿可高了,浑身肌肉一块一块的,那一头银色的短发啊,在太阳底下就跟金属似的,直反光。 他光着膀子呢,上身精壮得很,肌肉的线条那叫一个清楚,感觉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充满了爆发力。 “维安!” 扁越人心里明白,维安可是个觉醒了异能的厉害角色,力量和速度都相当牛。 有他在的话,说不定…… 念头还没转完呢,维安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就见他两条腿使劲一蹬地,整个人就像射出去的箭似的,“嗖”的一下就朝着丧尸群冲过去了。 他那速度快得呀,带起好大一阵风,地上的尘土被吹得满天都是。 维安的拳头,那可就是最要命的家伙事儿。 他每打出一拳,都跟带着千钧之力似的,一下子就能把丧尸的脑袋给打爆。 红的、白的、黑的,啥颜色的液体都四处乱溅,那场面血腥得没法看。 那些原本凶得不行的丧尸,在维安跟前儿,就跟纸糊的似的,弱爆了。 它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堆堆烂乎乎的肉。维安那动作,那叫一个干脆,一点都不磨磨蹭蹭的。 他就像个不知道累的杀人机器似的,在丧尸堆里穿来穿去,一个劲儿地要那些丧尸的命。 扁越人眼睛瞪得老大,就那么愣愣地瞅着眼前发生的事儿,心里满是震惊,觉得简直不敢相信。 他晓得维安厉害,可没想到能厉害到这份儿上。 没几分钟的工夫,本来把他围得严严实实的丧尸,就让维安给收拾得一个不剩。 地上就剩下一堆堆的丧尸残肢,那血腥味浓得很。 维安拍拍手,就好像刚做了件不值一提的小事情似的。 他一转身,走到扁越人跟前,从上往下瞅着他,眼睛里还带着点纳闷儿。 “你没事儿吧?扁越人博士。”维安的声音低低的,还挺有磁性,就跟大提琴的声音似的,听着可舒坦了。 扁越人这才缓过神来,赶忙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膝盖疼了,对维安说:“谢……谢谢你救我。” 他说话的语气有点僵,还带着点不情愿。 怎么说呢,之前他还对维安说过不好听的话呢,现在却得接受人家的救命之恩,这让他觉得怪难为情的。维安好像没把他那态度当回事儿,就很平淡地讲:“没事儿,小忙一桩。” 他停了一会儿,接着问:“你咋在这儿呢?还有啊,墨晓白他们呢?是不是跟你一块儿啊?” 一听到墨晓白这名字,扁越人的脸立马就不好看了。 他哼了一声,说:“我凭啥告诉你啊?他们在哪儿,跟你有啥关系?” 他这语气里全是敌意,就好像维安是他的冤家对头似的。 维安轻轻皱了下眉头,好像不太明白扁越人为啥是这种态度。 他耐着性子说:“我就是关心关心他们呗。咋说之前咱们也算是一伙儿的啊。” “一伙儿的?”扁越人讥笑了一声,说:“谁跟你一伙儿啊?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们这些有异能的,不就是一群自视甚高的人嘛。” 他这话里满是瞧不起的意思,在他眼里,异能者就像是一群觉得自己了不起的怪物。 维安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眼神犀利地瞅着扁越人,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冷冰冰的:“你这话啥意思啊?” “啥意思?哼,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扁越人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一下子,周围的气氛就紧张起来了,感觉空气里都充满了火药味。顾子安踱步过来,往维安身边一站,眼睛里满是警惕,死死盯着扁越人。 “扁越人,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顾子安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却很有劲道,那话里明显带着警告的意思。 “我讲的难道不是事实吗?”扁越人扯着嘴角冷笑一声,接着说道,“你们这些有异能的,就仗着自己有点能耐,想干啥就干啥,压根就没把我们这些普通人当回事儿。特别是那个绿头发的,他跑哪去了?是不是也跟你们一块儿混呢?” 维安和顾子安互相瞅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里都看到了迷惑。 他俩根本不知道扁越人说的这个“绿头发的家伙”是谁啊,也搞不懂为啥扁越人这么恨那个人。 不过这周围的路人听到扁越人的话以后,再看维安和顾子安的时候,眼神就开始变得不友好了。 在这末世里啊,普通人对异能者的感情可复杂了,又敬畏,又害怕,更多的呢,是嫉妒和不满。 现在,扁越人的话就像个导火索似的,一下子就把他们心里的不满给点着了。“可不是嘛,那些异能者啊,觉得自己厉害得不行,就老是欺负咱们这些普通人呢!” “他们肯定没安啥好心眼儿,要不咋就突然冒出来了呢?” “哎,那个绿头发的是谁呀?他是不是干了啥坏事儿啊?” 人群里七嘴八舌地就议论开了,声音越说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好些人都朝着维安和顾子安恶狠狠地瞪过去了。 维安皱着眉头。 “扁越人博士,我一直挺敬重你是个人才的,可你这么污蔑我们的伙伴,这是不是太不地道了啊?”顾子安往前迈了一步,站到维安前面,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扁越人。 扁越人可不当回事儿,他哼了一声冷笑道:“我不过就是说点儿实话罢了。咋的,你们还想对我动手啊?来呀,我倒要瞅瞅,你们这些自视甚高的异能者,打算怎么对付我这个啥都没有的普通人!” 他这语气可满是挑衅啊,就盼着维安和顾子安对他动手呢。 维安深吸了一口气,使劲儿把心里的火儿往下压。 他心里明白,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 要是真跟这些人起了冲突,那这事儿可就更麻烦了。 他扭头对顾子安说:“咱走吧。”顾子安不甘心地瞅了扁越人一眼,最后还是点头了,跟着维安就走。 “哼,还算你们识趣。”扁越人在后面呸了一声。 维安和顾子安没搭理他,就朝着远处走。 可就在他俩快没入人群的时候,突然有个清脆的声音冒了出来。 “哎!你们等会儿呀!” 一个小个子女孩从人群里挤出来,一下子就拦住了维安和顾子安。 这女孩脸长得挺清秀的,大眼睛水汪汪的,透着股机灵劲儿。 她穿得挺朴素的,就跟邻家小妹似的。 “你们……你们是好人吧?”女孩声音有点发颤,好像挺害怕的。 维安看着她,心里纳闷呢,这女孩咋突然拦住他们呢? “你……你信我不?”女孩壮着胆子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维安的眼睛。 维安看着那清澈的眼睛,心里头莫名就有了信任感。 他就点了点头说:“我信你。”女孩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她猛地深吸一口气,就好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似的,开口讲道:“我……我晓得那个绿头发的人是谁……” 她话还没讲完呢,就被一个满是愤怒的声音给截断了。 “林小云儿!你给我住嘴!”维安一下子愣住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原本胆小怕事的林小云儿,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站出来。 扁越人的脸色阴沉沉的。 “林小云儿!”他恶狠狠地压低声音警告说,“你都不知道自己在瞎扯些什么。” 可是呢,林小云儿可不想就这么被吓唬住,她把胸膛挺得直直的,回瞪了扁越人一眼,说话的语气那叫一个坚定:“我心里可明白得很呢。扁博士,你可不能再这样毫无根据就去指责别人了。人家好歹还救过咱们呢。” 这女孩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就像一阵轻轻吹过的微风一样,每个字里都透着她那种与生俱来的勇气。 顾子安皱了皱眉头,冷冷地讲道:“就是啊,扁越人,你可不能对你的救命恩人这样。忘恩负义可不是啥好行为。” 他这话刚一说完,周围那些人在那儿小声嘀咕的声音就慢慢没了,看向扁越人的眼神里也多了好些责备的意思。 扁越人满脸都是不屑的神情,还讥笑了一声说:“救命恩人?哼,我才不需要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异能者来救呢。我坚持自己的看法,并不代表我就没有抵抗的能力。”维安呢,他可没发火,就那么轻轻一笑,好像根本不在乎扁越人的傲慢劲儿。 他眼睛瞅着扁越人,说话的声音温和还透着股子坚定:“扁博士啊,你听我讲,我觉着你和小云儿要是加入我们这个队伍,那可老有好处了。我明白你想护住自己的面子,可现在这情况特殊啊,咱们凑一块儿那肯定是最好的法子了。” 扁越人一听这话,脸上就带出那种嘲讽的样儿来了:“加入你们?你当我傻到那份儿上了?你们这些异能者,谁知道心里都憋着啥坏呢。” 他这话就跟尖刺儿似的,在空气里扎着,就像弄出了一道过不去的墙似的。 不过呢,林小云儿好像没被扁越人的话给影响到。 她深深地看了维安一眼,然后又扭脸冲着扁越人,话里有话地说:“扁博士啊,我觉着他们没什么坏心眼儿。说实在的,咱们得把偏见扔一边儿去,试着互相相信,眼巴前儿咱们联手才是最明智的做法呢。” 在林小云儿的劝说下,扁越人就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琢磨自己到底该咋办。 他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的,很明显心里头正纠结呢。 这时候啊,时间就跟凝固了似的,就只能听到风从那些破破烂烂的建筑旁边吹过,发出那种呜呜咽咽的声音。 维安和顾子安也不催他,就给他留出时间和地方,让他自己去拿主意。最后呢,扁越人把头抬了起来,眼睛在维安和顾子安身上来回看。 他嘴角虽然还是带着那种不屑的笑,可说话的语气里敌意好像少了一点,哼了一声说:“哼,我觉得一起做事不见得是个好法子,不过你们要是非这么干的话,那也算我一个吧。” 他刚说完,林小云儿就轻轻点了点头,好像是在认可扁越人这种公开的让步呢,这么一来,场面上那种紧张的感觉就缓和了不少。 就在这个时候,维安从兜里掏出一小块巧克力,递给了林小云儿,然后朝着扁越人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说:“那咱们就开始琢磨下一步咋行动吧。”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感觉背后好像藏着一种大家都懂的默契似的。 扁越人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拒绝,就好像在表示一种临时的联盟正在悄悄形成呢。 第277章 夜猎相谈情谊浅 扁越人那句勉强能算同意的话,就像一颗丢进平静湖面的小石子,一下子就激起了一圈圈的波纹,原本那紧绷得像拉满的弓一样的气氛,这才总算缓和了些。 他嘴角那带着嘲讽的笑,也仿佛被夜晚的风给吹跑了的薄纱,没那么明显了。 “哼,算你们懂事。”扁越人很不自在地小声嘀咕了一句,感觉像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又像是在跟维安他们表明自己其实是不太乐意的。 可实际上呢,在他心底,他也清楚得很,自己一个人在这个到处都是危险的城市里晃悠,那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走路啊。 和维安他们合作,说不定就是当下最好的法子了。 维安倒是没把扁越人的态度当回事儿,他早就摸透了扁越人这种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性子。 他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那瓶子亮晶晶的,在昏黄的路灯下面闪着很奇特的光。 瓶子里装着一种淡蓝色的液体,就像夜空中最亮的星星似的,透着一股神秘劲儿。 “既然要合作了,那我也不能光占你们的便宜呀。”维安一边说着,一边把药剂递给扁越人,“这是我新弄出来的‘迅捷药剂’,能让用的人速度和反应能力大大提高呢,大概能持续三个小时。 对付那些夜魔的时候,应该能派上不小的用场。”扁越人瞅着那瓶药剂,心里可清楚维安研究出来的药剂有多金贵了。 特别是在这末世的环境里啊,这种能提升实力的药剂,那可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 “这玩意儿太贵重了,我可不能要。”扁越人摇了摇头说道。他是很想提升自己的实力没错,可他也有自己的底线呢。 他不想占人家的便宜,再说了,他和维安啊,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好朋友呢。 “我给你你就拿着,哪来这么多废话!”扁越人一听这话,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很不耐烦,“你以为我的药剂是地里随便长的大白菜啊?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处,我才懒得给你呢!” 顾子安在旁边站着,瞧见扁越人那副趾高气扬的德行,心里就很不痛快。 他早就看这个怪里怪气的人不顺眼了,要不是看在维安的面子上,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你说话给我客气点!”顾子安忍不住就说了出来,声音里带着点生气的感觉。 他的拳头都已经握紧了,只要扁越人再敢吐出一句不好听的话,他就要让扁越人尝尝自己拳头的厉害。“咋的,想干架啊?”扁越人一点都不害怕,还挑衅地瞅着顾子安,“来呗,我还能怕你啊!” 眼瞅着这两人就要吵起来了,维安赶忙往前迈了一步,站到他俩中间。 他心里明白,现在可不是闹内讧的时候,得团结起来,这样才能在这个城市活下去呢。 “行啦,都别再吵吵了。”维安皱着眉头说,“扁越人啊,你的好意我领了,可这药剂我真不能要。咱们是合作关系,又不是雇佣关系,我可不能要你的报酬。” 扁越人看着维安那坚定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没法说服他。 他哼了一声,很不屑地说:“你可真是个死脑筋,就该一辈子受穷!”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黑咕隆咚的天忽然亮堂起来了。 街道两边的路灯,一个接一个地亮了,周围一下子就跟白天似的。 “这是……”扁越人有点吃惊地看着亮起来的路灯。 “是我弄的。”维安平平淡淡地说,话里还带着点小得意。 他的特异功能就是控制电,能靠着这个本事给这座城市带来光亮呢。 “哼,有点能耐。”扁越人撇撇嘴,虽然嘴上不认,可心里还是有点佩服维安的。维安才懒得搭理扁越人的嘲讽呢,他径直走到林小云儿身旁,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片巧克力,递给了她。 “小云儿啊,你是不是饿啦?先吃块巧克力,补充下体力呗。”维安的声音特别温柔,满满的都是关心。 林小云儿接过巧克力,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说道:“谢谢哥哥。” 接着,维安转身走到扁越人跟前,也给了他一块巧克力。 “你也吃一块吧,补充下体力。晚上还得去夜猎呢,可不能空着肚子。”维安笑着说,就好像刚刚被骂的不是他似的。 扁越人一下子愣住了,他可没想到维安会主动给他巧克力。 他有点难为情地接过巧克力,轻声说道:“谢……谢谢。” 林小云儿瞅着维安和扁越人。 “哎,扁越人,你之前不是说你老是晚上出去打猎嘛,那你对这附近夜魔的分布情况肯定很清楚吧?”林小云儿眼睛里透着好奇,问道。 扁越人点了点头,回答说:“那可不,这附近夜魔的分布情况我都清楚得很呢。我知道哪儿有一群一群的夜魔,也知道哪儿有落单的夜魔。”“你想打听啥呀?” “我就想知道,这附近有没有那种比较特别的夜魔呢?就好比说,有没有那种体型超大的,或者能力超强的夜魔呀?”林小云儿发问了,她老感觉这座城市里藏着些不为人知的事儿呢。 “特别的夜魔?”扁越人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体型特别大的夜魔我可没见过,不过能力特别厉害的夜魔呢,倒是听过一些传闻。听人讲啊,在城市的中心地带,有一些夜魔有控制其他夜魔的本事,它们被叫做‘夜魔领主’呢。” “夜魔领主?”林小云儿一听,立马就来了兴致,“那它们都有啥特征呀?你知道它们在啥地方不?”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只是听说过罢了。”扁越人摇了摇头说道,“听说是藏在城市的中心区域,很少出来露面的。而且啊,它们的实力可强了,一般的猎魔人根本就不是它们的对手。” “这么看来,咱们想要找到萧兰陵,恐怕没那么简单喽。”林小云儿叹了口气,有点担忧地说道。 维安伸手拍了拍林小云儿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只要咱们齐心协力,肯定能找到萧兰陵的。” 顾子安也跟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行了,现在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维安抬眼瞅了瞅天,然后讲:“明儿个晚上,咱们再开始夜里打猎。” 扁越人困得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说:“行嘞,我也困得不行了。随便找个地儿对付一宿吧。” 说完这话,他就先朝着旁边那破破烂烂的建筑走过去了,那背影瞧着就挺累的。 维安瞅着扁越人的背影,心里就盼着啊,借着这次合作的机会,能让扁越人把心里的想法都倒出来,真真正正地成为他们这个团队里的一员。 林小云儿走到维安身边,小声地说:“哥,你为啥要对扁越人那么好呀?他刚刚还骂你呢。” 维安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林小云儿的脑袋,说道:“小丫头片子,做人就得大度点,可不能小心眼儿。再说了,咱们现在是一个团队的,只有大家抱团儿,才能活得更好呢。” 林小云儿听了,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就点了点头。她觉着自己的哥哥可真是个了不起的人。 维安扭头看向顾子安,使了个眼神。 顾子安一下子就明白了,一声不吭地跟在扁越人后面,就防着他耍心眼儿呢。 夜里的风一吹,凉飕飕的。 路灯的光,在地上照出一块一块的影子。维安深深吸了口气,他心里就认定了,只要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啥困难都能克服,肯定能找到萧兰陵,把这城市里藏着的秘密给挖出来。 “得嘞,咱也进去歇着吧。”维安小声嘟囔着,就先朝着那破破烂烂的房子走过去了。 林小云儿赶忙跟上,就像维安的小尾巴似的紧紧跟在后面。她仰着头瞅着维安的后背,心里满满当当都是安全感。 顾子安扭头瞧了维安和林小云儿一眼,他老觉着吧,今儿个晚上这夜啊,咋就这么长呢。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走在最前面的扁越人“唰”地一下就停住脚了。他站在一扇破木头门前,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手伸出去,“哐”地一下把那门给推开了。 “嘎吱——”那木门发出特别刺耳的动静,一下子就把夜里的安静给打破了。 一股特别浓的腐臭味“呼”地就扑过来了,熏得人直想吐。 扁越人皱了皱眉头,赶紧捂住鼻子,小步快跑就进去了。他都等不及想找个地儿躺下,痛痛快快睡一觉了。 维安和林小云儿也走过来了,他俩瞅着那扇被推开的木门,心里都明白,这门后面啊,不知道藏着啥危险呢。 “都小心着点。”维安小声提醒着,把手里的武器攥得更紧了。顾子安把头一点,就紧紧跟在维安屁股后头了。 他们仨就这么一个在前,两个在后,进了那座破破烂烂的房子。 那扇木头门呢,在他们进去之后,慢悠悠地就关上了。 维安刚想张嘴说点啥,就瞧见扁越人戳在那儿,动都不动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里的玩意儿,脸都绿了,瞳孔一个劲儿地缩,嘴里嘟嘟囔囔的也听不清说啥,就好像瞅见了啥让他根本没法相信的东西…… 扁越人硬邦邦地接过维安递过来的巧克力,手指刚碰到包装纸的时候,一种黏糊糊的感觉一下子就冲到脑袋里去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要有啥不好的事儿了。 他犹犹豫豫地把包装撕开,一股甜得发臭的味儿“嗖”地就钻进鼻子里了,差点没把他给熏吐了。 他眼睛一瞅,这哪是巧克力啊,根本就是一摊化了的黑乎乎的不知道是啥的东西,就跟被太阳晒化了的沥青似的,又像是从下水道里翻上来的烂泥。有几只苍蝇,嗡嗡地绕着那团像巧克力的东西直打转,这画面看了就让人想吐! “呕……”扁越人实在是憋不住了,胃里就像翻了锅似的,一下子转过身,朝着墙角就干呕起来。 他觉得自己被人狠狠地侮辱了,这哪是什么巧克力啊,明摆着就是维安故意整他,让他下不来台嘛! “你……你这到底啥意思啊?!”扁越人气得浑身冒火,指着维安,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 他觉着自己的尊严被人狠狠地踩在脚底下了,他好歹也是个博士呢,竟然被一块化了的巧克力给羞辱了,这算怎么回事啊! 维安呢,一脸无辜地瞅着他,还摊了摊手,说:“啊?咋啦?是巧克力坏了吗?真是不好意思啊,可能是我没保存好,让您见笑了。” 这话在扁越人听来,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嘲笑啊。 他气得不行,都想冲上去揍维安一顿。 可是他心里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维安的对手,而且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得保持冷静,可不能被维安给耍得团团转。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白白净净的小手伸了过来,还递给扁越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 “扁越人先生,您别生气啦,我哥哥他不是故意的。吃块牛肉干压压惊吧,这是我早上做的,味道还挺好的呢。林小云儿的声音那叫一个柔啊,软乎乎的,就像清泉似的,流进了扁越人的心里,让他那暴躁的情绪稍微稳当了些。 扁越人一下子就愣住了,他可没料到林小云儿会主动拿东西给他吃呢。 他瞅着那块香喷喷的牛肉干,犹豫了那么一小下,最后还是接过来了。 “谢了……”扁越人说话的声音干巴巴的,他还真不咋习惯接受别人的好意。 林小云儿笑得甜甜的,就势在他旁边坐下了。 她抬起头看着扁越人,眼睛又清澈又真诚,说道:“扁越人先生啊,我知道你可能觉着我哥有点像那种老好人,就是那种圣母的感觉。可我能打包票,他绝不是那种虚头巴脑的人。他呀,就是心地比较好罢了。” “心地好?”扁越人哼笑了一声,好像特别瞧不上这个说法,“在现在这个世道,心地好那是最不顶用的。” “我可不这么想。”林小云儿摇了摇头,很严肃地讲,“我觉得,心地好的力量能改变所有的事儿。就像我哥似的,他老是尽自己的力量去帮别人,哪怕别人以前还伤害过他呢。” 林小云儿停了停,接着又说:“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是你得相信啊,我哥是真心想跟你合作,一块儿去对付夜魔的。咱们可不是对头,是伙伴呢。”扁越人瞅着林小云儿,心里头不得不承认,林小云儿说的话啊,就像小手似的,轻轻挠到了他心底那块柔软的地儿。 他这人啊,向来就爱用冷漠和尖刻把自己裹起来,可实际上呢,他心底也巴望着能被别人认可,能得到别人的关心。 他低着脑袋瞧了瞧手里的牛肉干,稍微犹豫了下,就咬了一口。那牛肉干的味儿可真香啊,嚼起来特有劲儿,一下子就把他的味蕾给叫醒了。他都好久没吃到这么可口的东西了。 “咋样?好吃不?”林小云儿满是期待地问。 扁越人没吭声,就闷头嚼着牛肉干呢。他不想承认这牛肉干确实好吃,可又不想骗自己的心。 过了老半天,他才慢悠悠地说:“嗯……还凑合吧。” 林小云儿笑了笑,也没再接着问。她心里明白,扁越人就是嘴硬罢了。 维安瞧着林小云儿和扁越人,心里也有了点小欣慰。他心里有数,林小云儿的善良和真诚,正一点点把扁越人心里那层冰给化掉呢。 “哎,你们是不是老晚上出去打猎呀?”扁越人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就这么把沉默给打破了。他仰起脑袋,瞅着维安和林小云儿,眼神里透着股探究劲儿。空气就像冻住了似的,维安和林小云儿的脸色都有点怪怪的。 夜越来越深了,深到让人心里直发毛。 “这个……”林小云儿吞吞吐吐的,好像在纠结要不要讲真话呢。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黑暗里冒出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把她的话给截断了。 “姐姐她呀,每天晚上都要带人出去夜猎……” 嘿,这可有点意思! 第278章 听到声音惊见故人来 这夜色啊,就像被墨汁浸过的纱一样,把整个庭院遮得更加昏暗了。 林小云儿刚打算说话呢,就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廊下紫藤架后面传了过来,那声音的尾音啊,带着夜里露水的那种凉意:“姐姐她呀,每天晚上都会带着人出去夜猎……” 扁越人正扶着石桌想要站起来呢,她的指尖刚刚碰到有点凉的石桌面,突然就感觉耳朵旁边有一阵风刮过。 这风里面还夹杂着一点熟悉的皂角香味,就特别像昨天给庄周一洗头的时候,他头发上沾着的那种檀木香胰子的味道。 她下意识地就转过头去看,就瞧见月洞门边上站着一个小小的影子。 那月白色的锦缎睡衣被夜里的风吹得乱翻,头顶上有几缕头发翘起来,就像呆毛似的,还跟着主人的动作一抖一抖的。 庄周一正揉着眼睛呢,眼角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泪水,可是在看清楚扁越人面容的那一刹那,就像一只扑腾着翅膀的小雀儿一样扑了过来,紧紧地抓住她的衣袖,嘴里喊着:“阿越!阿越!” 扁越人被他这么一扑,都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然后伸手扶住了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少年的手心烫得厉害,就跟刚从蒸笼里拿出来的糯米糍似的。他说道:“周一?你咋这时候跑出来啦?是不是做噩梦了呀?” “才不是噩梦呢!”庄周一抬起脸,鼻尖还红红的,“我、我好多天没见着你了!前天你去药庐给老医正送药,我在走廊下面等了三个时辰呢;昨天你陪着林姐姐去晒药,我悄悄跟在竹篓后面,结果被阿景哥哥发现了,他说我在妨碍你们……”他越说越觉得委屈,手指缠着扁越人袖口的银线绣纹,“今天我就一直在等啊等,等到月亮都爬上西边的墙了,你还不来找我,我、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扁越人这才留意到他脚上的绣鞋沾了泥,估计是从偏院一路跑过来的。她心里一软,刚想摸摸他的头顶,却被庄周一抢先抓住了手,按在自己蓬松的头发上:“阿越你看!我今天特意让小桃姐姐给我梳的双环髻呢!她说这个发髻最配我新做的月白衫子了……可、可是阿景哥哥说像两只炸毛的兔子,还说我头发乱得跟鸟窝似的……”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声音越来越小,眼尾的泪渍在月光下闪着光。 扁越人这才认真地看他的发式。本来应该是很精致的双环髻呢,这时候左边那环松了半圈,右边那环歪到耳朵后面去了,好几缕碎头发黏在额头角上,看起来就跟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鸟窝似的。 她刚想笑呢,就瞧见庄周一手攥着她手腕,那手指还微微发着抖呢,这才一下子反应过来,这少年是真的很在意这事儿啊。 “还有啊!”庄周突然把声音抬高了,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似的,“阿景哥哥昨天把我从你房里给赶出来了! 他还说什么‘小公子得学着独立点儿’,可他居然让我跟那个老是捏我脸的赵统领一起睡! 那赵统领睡觉打呼噜就跟敲战鼓似的,而且老是把胳膊压在我肚子上,我半夜都被憋醒了三次呢!”他越说越来气,小拳头就往扁越人的腰间砸去,“阿越,你说说看,他是不是很坏啊? 他是不是故意欺负我呢?” 扁越人被他这么一砸,忍不住直笑,反过来握住他的小拳头说:“景渊哥哥是怕你老是赖在我房里,耽误了早上的功课呢。 赵统领虽然是粗了点儿,可是前天还说要把他从边塞带回来的琉璃珠送给你呢。“才不是呢!”庄周一马上反驳道,“赵统领的琉璃珠是要给林姐姐的呀!他昨天还问林姐姐‘想不想一起去校场看演武’呢!”说到这儿,他冷不丁地凑到扁越人耳边,压着嗓子说:“阿越,你晓得不?我听到林姐姐跟小云儿讲,赵统领穿上铠甲显得肩宽腰细的……” “咳!”扁越人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赶忙轻轻拍着胸口。这小娃子才多大点儿啊,咋耳朵比猫还尖呢?她正打算把话题岔开呢,突然感觉手腕那儿一热——庄周一又拉着她的手去摸自己的头发了,眼角还挂着没干的泪水呢,却硬撑着把下巴抬起来:“阿越,你说,我这头发是不是特别难看呀?阿景哥哥说像鸟窝,赵统领说像没梳开的乱麻,就连小桃姐姐都在那儿偷偷笑呢……” 扁越人瞧着他水汪汪的眼睛,一下子就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这孩子被魔物抓走了,头发乱得跟一团草似的,可还咬着牙挡在她前面呢。现在他的头发养得又黑又亮的,在月光下就像绸缎似的泛着光。她刚要再说点啥呢,就听到远处景渊在喊:“周一!你又到处乱跑?”庄周一整个身子一激灵,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转身就往扁越人身后躲。谁知道动作太急了呢,脑袋上的玉簪“啪嗒”就掉到地上了。那月白的缎带一下子就散开了,黑头发跟瀑布似的垂下来,嘿,这么一看,可比刚才梳的双环髻要灵动得多了。 扁越人就弯腰去给他捡玉簪,眼角余光瞅见他偷偷地把衣角攥得紧紧的。 这少年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肯定是在紧张她会怎么回答呢。 她手指头在玉簪的缠枝纹上摸来摸去的,冷不丁就轻轻笑了:“周一啊,你的头发……” “阿越!”景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庄周着急得一个劲儿拽她的袖子,“你赶紧说呀,快点儿!” 扁越人瞧着他那亮晶晶的眼睛,就把玉簪又插回到他头发里了。头发梢扫过她的手背,就像个小刷子似的,轻轻挠了那么一下。 她还帮他把被夜风吹乱的衣服前襟整理了一下。 “等到明天吧。”她还故意卖个关子,“明天早上起来,我给你梳个新的发型。” 庄周一听,眼睛立马就瞪圆了:“那咱们拉钩?” “行,拉钩。”扁越人就伸出小拇指,跟他的小拇指勾在一块儿了。景渊都已经到月洞门边上了,手里提着个灯笼呢,额角上还带着点薄薄的汗珠子,说道:“我的小祖宗啊,可算是把你给找着了!赵统领找了你大半夜了,说你床榻空着没人,都差点要把这庄子里每家的门都敲个遍了……” 庄周一丝儿都像没听到一样,就盯着扁越人说:“阿越,你可得说话算数啊!” “算数,当然算数。”扁越人笑着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庄周被景渊拉着手走远了。 那少年啊,走一步就回头看三次,头发间的紫藤花瓣在灯笼光下面一会儿亮一会儿暗的,就像一颗怎么都不肯灭掉的小星星似的。 一直等到那身月白色的身影在转角那儿消失不见了,扁越人才伸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手指头——那儿还留着庄周头发丝的那种触感呢。 夜里的风把她的衣袖给吹起来了,老远就传来庄周的声音:“阿景哥哥,我明天要阿越给我梳头呢!你可不许拦着我啊!” “好好好,不拦着,不拦着……” 扁越人笑着摇了摇头,就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过去了。 月光洒在她脚边,就好像撒了一地的碎银子一样。 她伸手在袖子里摸了摸那支替庄周捡起来的玉簪子,突然就想起他刚刚那乱蓬蓬的头发了——说真的,他那样子啊,真的就像一只软软乎乎的小奶兔呢。(下章预告:扁越人早上起来给庄周一梳头的时候,突然发现他头发里藏着个小秘密呢……)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纸照进来,把梳妆台映得一片暖金色。 扁越人把檀木梳子在温水里涮了涮,又拿过用螺子黛调的润发膏。这润发膏啊,是她今儿个早上专门让小桃从药庐取来的,听说能让头发变得更顺滑呢。 “阿越!阿越!” 门帘一下子被掀开,庄周一就像一只扑腾着翅膀的小鸟一样冲了进来。他头发上还沾着被晨露打湿的碎草呢,很明显是从偏院一路跑过来的。 他穿着月白色的短衣,腰间的玉坠子碰到梳妆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他说道:“我、我可没赖床哦!景渊哥哥刚掀开我被子,我就立马起来了!” 扁越人被他这着急的样子给逗笑了,拉着他在梳妆凳上坐下,说:“我相信你。”她的手指刚碰到庄周一的头顶,这少年的身子就轻轻抖了一下,就像一只被挠到痒痒的小猫似的。 又细又黑的头发从指缝间滑过,真的就像绸缎一样柔亮,在晨光里还泛着蜜色的光呢。 “周一的头发啊,比昨天更好看了。”扁越人把梳子插到头发里,慢慢地把打结的发尾梳顺,“就好像……就好像落在溪水里的黑檀木,又亮又软。” 庄周一的耳朵尖一下子就红了,可还非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乔儿也这么说过。”他声音忽然变轻了,就好像生怕惊跑了啥东西似的,“上个月我在桃树林子里玩儿的时候,碰到个穿青衣服的姐姐呢。她说我头发的颜色就跟还没被弄脏的夜空似的,是最最宝贵的生命的颜色……” 扁越人手上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 乔儿? 她寻思着庄子里好像没这么个人啊。 难道是哪个来送药材的乡下姑娘? 她也没再多问,就顺着他的话讲:“乔儿姐姐可真有眼光。” “可是他们都说难看!”庄周一冷不丁地就抓住她的手腕,那手指头的关节因为太用力都变白了,“阿景哥哥说像鸟窝,赵统领说像一团乱麻,小桃姐姐笑的时候我都听见了! 他们、他们凭啥说我丑啊?” 他越说声音越大,可到了最后,那尾音却突然打起颤来。 扁越人这才瞧见,他的眼睫毛上沾着些小小的水珠呢,也不知道是早晨的露水还是眼泪。 “所以我就让他们做噩梦。”庄周一仰起脸,那眼睛亮得吓人,“我在梦里变成大老虎,追着他们到处跑! 赵统领被丧尸咬的时候,小腿肚子直哆嗦;阿景哥哥躲在草堆里,头发都被丧尸给抓乱了;小桃姐姐……” “周一!”扁越人的梳子“啪”的一声就掉到梳妆台上了,把窗台上的麻雀吓得扑棱扑棱飞走了。她声音发着抖,自己都没发觉呢,就这么说道:“你、你咋能让别人做这种梦呀?” 庄周一的瞳孔稍稍一缩,就好像被人猛地泼了一盆冷水似的。 他放开扁越人的手腕,手指不知不觉地揪着自己衣服的下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又没真咬他们……乔儿姐姐讲过,被噩梦吓醒的人第二天会头疼,不过疼不了多久的……” “这可不是疼不疼的事儿!”扁越人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瞅着他眼底慢慢泛起的慌乱,自己的心尖就像被针轻轻刺了一下似的。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和一点:“噩梦会让人害怕,让人睡不着觉呢,就像你昨儿晚上害怕我不要你了一样啊……” “可是他们先说我丑的!”庄周一冷不丁地甩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两步,一下子撞到了妆台上,胭脂盒“哐当”一声就掉到地上了。 他眼眶红红的,就像一只尾巴被踩了的小兽一样,委屈巴巴地说:“我给阿越背《三字经》的时候,他们就笑我舌头打结;我把捡到的蝉蜕送给阿越,他们却说那是脏东西;我想跟阿越一起睡,他们就说我没出息……”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哽咽起来了,“我就是想让他们也尝尝被人笑的滋味……” 扁越人看着地上滚来滚去的胭脂,突然就想起智脑今天早上的提示了。她咋就没当回事儿呢? 就觉着是孩子在使小性子呢,根本没瞧出来他都开始用自己的法子“还手”了——这还手啊,还带着他这个岁数独有的、那种特别尖锐的天真劲儿。 扁越人喉咙直发紧。 她弯下腰,拾起滚到庄周一脚边儿的玉簪子——就是昨儿晚上他掉的那根,缠枝纹在早晨的阳光里闪着柔和的光。 少年的鞋尖儿微微发颤,就像一片被风吹得直晃悠的树叶似的。 “周一啊。”她轻轻碰了碰他的膝盖,“到这边儿来。” 庄周一动也没动,倒是慢慢低下了脑袋。 他的头发梢儿扫过扁越人的手背,麻酥酥的,就跟撒娇似的。 “阿越不是想凶你。”扁越人把玉簪子又插回到他头发里,“是担心你这么干的话,会把自己也弄成……弄成不开心的人呢。” 庄周一的手指头悄悄勾住她的袖口,就像个小野兽小心翼翼地朝着暖和的火堆凑过去一样。 他闷声闷气地说:“那……那我以后不这么干了?” “咱们慢慢学着来,行不?”扁越人给他擦去眼角的泪珠子,“下回要是再有人说你长得不好看,你就来告诉阿越,咱们一块儿想办法,行不?” 庄周一抽搭了一下鼻子,这才抬起头来。他眼睛还红红的呢,不过却亮闪闪的,就跟两颗在水里泡过的黑曜石似的。他问道:“阿越会来帮我不?” “那肯定的呀。”扁越人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阿越会帮周一你把那些糟心事儿,全都变成甜滋滋的蜜饯哟。” 这时候,窗外传来景渊的喊声:“周一!该去前院背《论语》啦!” 庄周一听了,立马就跳了起来。可是呢,就在他要跨出门槛的时候,突然就转过身来了。 他头发上还别着那支玉簪子呢,早晨的阳光照下来,有几缕头发被风吹得飘起来了,这么一看啊,可比头发梳得规规矩矩的时候要有生气多了。他说:“阿越,你是个好人呢。” 说完这话,他就像只小鹿似的,一下子就跑远了。 扁越人看着他的背影在走廊拐角那儿消失不见,手指不知不觉地就在妆台上的梳子上摩挲起来了,因为那梳子上啊,还留着那少年头发的温度呢。 扁越人轻轻叹了口气。 她把地上的胭脂盒捡起来,一点一点地把洒出来的胭脂给弄回去。 早晨的阳光照着,那一抹艳红就像一滴还没干的血似的,不过在她手指尖慢慢就散开了,变成了柔和的粉色。 她突然就想起庄周一刚刚说的“乔儿姐姐”了。 青衫啊,桃林啊,这样的说法,老是让她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说不定啊,下次得问问他,那个乔儿,到底是啥人呢。第278章 闻声惊见故人来 “咳!”扁越人一口口水没咽好,给呛着了,赶忙轻轻拍着胸口。 这小娃娃才多大呀,咋耳朵比猫还尖呢? 她正打算把话题岔开呢,就瞧见庄周一又拉着她的手往自己头发上放,眼角还带着没干的泪珠子,却硬撑着把下巴抬起来:“阿越,你说,我这头发是不是特难看啊?阿景哥哥说像鸟窝,赵统领说像没梳开的乱麻,就连小桃姐姐都在那儿偷偷笑呢……” 扁越人瞅着他水汪汪的眼睛,刚要张嘴说点啥呢,就听到远处景渊在喊:“周一!你又到处乱跑?” 扁越人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把玉簪又插回他头发里。头发梢扫过她的手背,就像个小刷子轻轻挠了一下似的。 她给庄周一整理了一下被夜风吹乱的衣服前襟,还故意卖了个小关子:“等明天吧。明天早上起来,我给你梳个新发型。” “说话算话哦。”扁越人笑着点了点头,看着他被景渊拉着手走远了。 那少年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头发上好像沾了一片紫藤花瓣,在灯笼光下面一闪一闪的,就像一颗怎么也灭不了的小星星。 一直到那个穿着月白色衣服的身影在转角那儿消失了,扁越人才摸了摸自己有点发烫的手指头。夜风把她的衣袖吹起来了,就听远处传来庄周一的声音:“阿景哥哥呀,明天我得让阿越给我梳头呢,你可不能拦着我啊!”“行嘞行嘞,不拦不拦……” 第279章 庄周一入梦 事儿难分明 夜风吹跑了最后一丝紫藤花的香气,扁越人瞅着庄周一没了影的那个转角,手指头尖儿上还留着他头发里玉簪子的热乎劲儿呢。 景渊的声音早就听不见了,可那少年说的“阿越明天要给我梳头”这句话,就一直在耳朵边上打转儿,就像一片沾了蜜的羽毛似的,轻轻撩拨得人心里头怪痒痒的,心尖儿都发软了。 “扁姑娘。” 背后传来木柴炸开的噼里啪啦声,林小云儿端着陶碗的手,在篝火的映照下,一会儿亮一会儿暗的。 这姑娘啊,在夜猎队里是最年轻的,老是喜欢扎两个麻花辫儿,这时候辫梢上还沾着白天采来的野菊花呢。“您醒啦?我煮了热麦茶,喝两口暖和暖和呗?” 扁越人这才猛地发觉,自己在青石台阶上已经站了好半天了,后脖子让夜里的露水弄得凉飕飕的。 她接过陶碗的时候,碰到了林小云儿手心里的薄茧子,这可是长时间握着短刀才会留下的印子啊,队里的姑娘们谁不是这样呢? 她低着眼睛抿了一口麦茶,那股子暖意从嗓子眼儿一直滚到胃里头,可是心里头那团乱麻,还是压不下去。“云儿啊,”她把碗搁下,说道,“你们不是说庄周一不是丧尸嘛……” “那可不!”林小云儿挨着她坐下,麻花辫在粗布裙上扫了一下,“我虽然没瞅见过丧尸化的人,可张叔讲过啊,丧尸的眼睛里就只有血红色,哪能像周一小哥哥那样呢,连掉眼泪都要偷偷地抹在袖子上。” 她一边掰着手指头数着,一边说,“还有他的头发,我今天早上瞧见的时候,那头发乌油油的,可刚刚在巷子里的时候,却泛着银色的光,就好像浸了月光似的。维安哥说这就是异能者的特征呢。” 扁越人在袖子里摩挲着那支玉簪。 刚刚给庄周一整理头发的时候,她摸到他发尾有几缕特别细的银丝,就像蛛丝缠在指节上一样。 那孩子说阿景哥哥嫌他头发乱,赵统领还笑他头发像鸟窝,可是在她眼里啊,那些银丝就像珍珠母贝似的泛着光泽,每一根都软乎乎的,就好像要在风里化掉了一样。 “维安说,”林小云儿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周一小哥哥可能是最早的异能者呢。”篝火啪啦一下炸开个火星子,她脖子一缩,“您知道不? 咱们昨天夜里在乱葬岗夜猎的时候,全队的人都睡着了。 我做梦自己在桃林里追蝴蝶呢,等醒过来的时候,短刃还在手里紧紧攥着,指甲缝里全是泥。后来才知道,那是丧尸挠我手腕子留下来的。” 扁越人一下子把头抬起来了。她记得昨儿夜里守夜的时候,真就瞧见队员们歪七扭八地靠在树桩子上呢。就连向来警醒的老陈,都抱着猎刀打起呼噜来了。 当时她还寻思着,这是连着三个日夜打猎,累得不行了。可这会儿听林小云儿这么一说,她后脖颈子的汗毛“唰”地就竖起来了,赶忙问道:“你们……做的梦都差不多吗?” “嗯呢!”林小云儿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我和王婶子都梦到桃花了。李叔说他梦见自家闺女扑到怀里喊爹呢。就连维安哥都……”说着,她突然捂住了嘴,耳朵尖在火光的映照下红扑扑的,“反正大家都说啊,那梦美得都不想醒过来。” 林小云儿接着又说:“维安哥今天早上查了丧尸的活动轨迹。咱们守着的那片乱葬岗,昨天夜里本来应该有七只丧尸在那儿晃悠的。可是等咱们醒过来,连半块碎骨头渣子都没瞧见。” 扁越人心里“咚”地一下。 她就想起刚刚在巷子里的事儿了。庄周一拉着她的手,去摸自己发烫的额头,还说:“阿越,你看,我帮你把脏东西赶跑了。” 当时只当是小孩子在说胡话呢。现在再这么一琢磨,他眼角没擦干净的那滴泪,是不是也带着梦的那种余温呢? “那你们就猜他的异能是编织梦境喽?”她问道。 林小云儿点了点头:“维安哥讲了,能把梦里的东西变成真的,这可比咱们队里那些有力量的、速度快的异能者都要稀罕呢。”“……”她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背,“关键是他打哪儿来的呀? 咱们在这城里都守了三个月了,从来就没听说过有这样一个孩子。 今儿早上景渊说他是从后山那破庙捡来的,可那破庙都被丧尸占了半年了,哪能有活人呢?” 扁越人用指尖顶着太阳穴。 她本来是为了找药才进城的,结果被卷进了这场夜猎,现在又碰上庄周周一这么个怪事儿。 刚见到他的时候,他在巷角那儿缩成一团直发抖,刚刚又拽着她的衣角要梳头,这前后不过半天的事儿,可每一个细节就好像被线串起来了似的——他头发上插的玉簪是老坑羊脂玉的,这可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东西;他管景渊叫“阿景哥哥”,景渊可是猎队的副首领,平常总是板着个脸,对这孩子却特别有耐心;还有他老是说“阿越你要相信我”,就好像他们早就认识一样。 “云儿,”她冷不丁地抓住林小云儿的手腕,“能不能像定位丧尸那样,把他的位置给找出来啊?” 林小云儿被她这么一抓,愣了一下,接着就摇了摇头:“定位符得沾上目标的血或者毛发才行,咱们哪敢跟周一小哥哥要这些东西啊? 而且……”她把声音压得很低,“维安哥试过用寻踪铃,那铃铛刚一靠近他,‘啪’的一下就碎成渣了。 维安哥说那孩子就好像被一层雾给裹着似的,根本就找不到什么痕迹。”扁越人把手松开,眼睛盯着篝火里蹦跶的火星。 她就寻思着,刚刚给庄周一整理衣服的时候,碰到他脖子后面有个淡青色的印子,那印子的形状就跟银杏叶似的。这印子会不会和他那奇怪的能力有啥关系呢?要是他真有那种能编织梦境的本事,那昨天夜里猎队的人都“沉睡”了,还有乱葬岗那些丧尸突然就没了,这事儿是不是都是他干的呀?可他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这么个小屁孩,哪来这么大的能耐呢? “扁姑娘?”林小云儿轻轻捅了捅她的胳膊,“您是不是在担心周一小哥哥呢?” 扁越人这才回过神来,瞧见林小云儿的眼睛里全是关心。 也是啊,自己刚才那副样子肯定是特别着急。这三个月来,她在猎队里就跟个外人似的,每天就知道配药熬汤。现在突然对一个刚认识的小孩这么上心,别人肯定觉得奇怪。 “我……”她刚想解释呢,就听到远处维安在喊:“小云儿,把伤药拿过来!老陈翻围墙的时候把手给擦破了。” 林小云儿答应了一声,站起来的时候把自己的粗布外衣盖在扁越人的腿上,说:“夜里冷,您披着这个。等我给老陈上完药,陪您去后巷找周一小哥哥吧。不过……”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维安哥说这两天城里丧尸活动得很不正常,您又没有异能,最好还是别一个人到处走。” 扁越人摩挲着腿上的外衣,那布料还留着林小云儿的体温呢。 她瞅着林小云儿奔向篝火堆的背影,忽然就想起刚刚庄周一扯着她袖子说“阿越你别走”的时候,眼睛里那一丝惊慌的神色。这孩子老是一副害怕被人扔下的样子,可他到底在怕啥呢?是怕回到那个破庙吗?还是担心自己的异能被人发现呢? 也不知道啥时候,维安就站到她跟前了。这个猎队的首领老是爱穿着一件皮甲,这时候皮甲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丧尸血呢。维安问道:“小云儿说你想找庄周一?” 扁越人点了点头说:“他……有点不太对劲。”“是不太对劲。” 维安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从腰上解下水囊喝了口酒,接着说:“景渊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他烧得迷迷糊糊的,嘴里一个劲儿地喊‘阿越救我’。 我当时还寻思呢,这孩子是不是把哪个大夫给搞混了,哪知道还真就碰上你了。”扁越人听了,呼吸一下子就顿住了。原来庄周一喊的“阿越”,打从一开始就是在叫她啊?可是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孩子,更没去过啥破庙啊。“该不会……是他的梦境吧?” “景渊说,”维安接着讲,“他在那个破庙瞧见周一的时候,那孩子正缩在供桌上呢,周围到处都是碎玉簪。 他就捡了个没碎的,结果周一醒过来就抓着那玉簪喊‘阿越’。”维安瞅了一眼扁越人袖子里露出的玉簪尖儿,“跟你这支倒像是一对儿呢。” 扁越人一下子就把玉簪抽了出来。 这簪子可是她师父临死前给她的,说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她一直都带在身边。 这时候在火光映照下,玉簪泛着暖乎乎的白色光芒,跟庄周一脑袋上那支的纹路果然是一样的——是用同一块玉料雕成的。 “这么说,他不是认错人了,”扁越人小声说道,“是真把我当成他梦里的‘阿越’了。” 维安没吭声,就盯着篝火看。 火星子溅到他皮甲上,他也不躲,就由着那点火星慢慢灭掉:“异能者的梦能有多真实呢?我见过一个能控制火的小子,做梦梦见自己把仇家房子给烧了,结果真就把半条街都给点着了。周一这孩子啊……”他突然扭头看向扁越人,“你最好离他远点儿。要是他的梦缠上你,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 扁越人紧紧握着玉簪。 她能感受到,玉簪透过手心传来丝丝的温度,就好像有人在轻轻敲门似的。老远就听到更夫敲梆子嘞,“咚——咚——”,敲得人心里直发慌。 她就忍不住想起庄周那湿漉漉的眼睛,还有他头发里那片紫藤花瓣,更忘不了他说“阿越明天要给我梳头”的时候,嘴角那点怎么也藏不住的笑。 “我不能就这么不管他呀。”她小声嘀咕着。 维安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随你便吧。不过你可记好了,天亮之前可别出营地。” 这时候林小云儿跑回来了,手里还紧紧攥着半块烤红薯呢。 “扁姐姐,吃这个,热乎乎的呢。”她在扁越人旁边坐下,麻花辫上的野菊晃来晃去的。“对了,我刚刚给老陈上药的时候,他说这两天大家一遇到丧尸就老是犯恶心,连刀都拿不稳了……” 突然她就不吭声了,低着头开始剥红薯皮,“就当我啥也没说,啥也没说啊。” 扁越人看着她那泛红的耳尖,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 夜里的风卷着远处的狗叫声吹过来,她把林小云儿的外衣裹得更紧了,眼睛望着营地外面的夜色。 那儿有一座青瓦白墙的转角楼,楼角挂着个灯笼,暖黄色的灯光里,好像还能看到那个月白色身影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头发里的紫藤花瓣就像一颗怎么也不肯灭掉的星星。 “云儿啊,”她轻轻说道,“等明天给周一小哥哥梳完头,我就跟你唠唠这犯恶心的事儿。”林小云儿一下子把头抬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就好像星星掉进了眼睛里一样。 林小云儿正在剥红薯呢,手突然停住了,那些烤焦的红薯皮屑就像下雪似的,纷纷落在她的粗布裙子上。 她悄悄地看了扁越人一眼,只见扁越人正低着头,用手摸着玉簪呢,头发丝被夜晚的风吹着,扫过锁骨,就像一根能挠到人心里去的羽毛。 小姑娘咬了咬嘴唇,然后把半块红薯使劲塞到扁越人手里,说:“其实啊,我刚刚说老陈他们觉得恶心,可不是瞎编的。” 扁越人接过红薯,手指头碰到了还冒着热气的软软的红薯瓤。 她一抬头,就对上了林小云儿水汪汪的眼睛,就像两颗泡在水里的黑葡萄似的,她就叫了声:“云儿?” 林小云儿摆弄着辫梢上的野菊说:“就这两天的事儿。 李叔砍丧尸胳膊的时候,突然捂着嘴就蹲在地上吐了;王婶子用短刃扎进丧尸喉咙的时候,她自己反倒先脸色发白,得扶着墙才行。维安哥说这是‘战场怯弱症’,可是,咱们队伍里谁没砍过百八十只丧尸啊?”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今天早上帮李叔擦刀的时候,看到他的刀把上全是汗渍,手背上的青筋鼓起来,就像麻绳似的。他不是害怕,是从心底里觉得厌恶呢。” 扁越人咬了一口红薯,那又甜又糯的热气在舌尖上滚过。她刚刚听维安说了“离庄周一远点”,又想到林小云儿讲的“甜得不想醒的梦”。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那些丧尸消失不见的乱葬岗,还有猎队集体昏睡的夜晚,说不定和现在队员们“犯恶心”的事儿是有关联的,就像一根藤上结的几个瓜。 不过她没急着把这事儿挑明,只是问:“你想让我配药啊?” “对呀!”林小云儿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您会配止血的、退烧的、防丧尸毒的药,那……能不能配出一种药,让人闻着丧尸的腐臭味儿也不恶心呢?或者吃了药以后,砍丧尸就跟切萝卜似的轻松呢?”她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说着,辫梢上的野菊被扯得歪歪斜斜的。 “李叔说他吐完就骂自己没出息,王婶子还偷偷抹眼泪呢。咱们夜猎队可以受伤,可以流血,可不能被这种事儿给打倒啊!” 扁越人被她这认真的样子给逗笑了:“云儿啊,我是个大夫,我治的是刀伤箭伤、风寒热症这些病。你们这情况呢,更像是心病。”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丧尸身上那股腐臭,溃烂的皮肉,死不瞑目的眼睛,这些东西进到心里了,可不是一碗药汤就能解决的。” 林小云儿的肩膀耷拉下来,辫梢的野菊也没精打采地贴在她背上,她说:“您这话就跟维安哥说的一样,太深奥了。”上次她跟咱说“守护基地是责任”,我听了一晚上都没睡着觉,净寻思这“责任”是个啥味儿,是甜的呢,还是咸的呢?” 她冷不丁地凑近扁越人,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我觉着维安哥就跟传销头子似的——成天举着个火把喊‘大家要团结’。可基地里的那些人呢? 咱们在前面给他们挡丧尸的时候,他们躲在木栅栏后面啃着热乎馒头;咱们带着伤回来,他们连口热水都不舍得给咱!” 篝火“轰”的一下溅出一簇火星,林小云儿吓得脖子一缩。 扁越人看着她红红的耳尖,就想起刚刚维安站在篝火旁边的样子——皮甲上的丧尸血还没擦干净,眉骨那块有个旧伤疤,说话的时候老是爱用大拇指蹭刀鞘,就好像在数自己砍了多少只丧尸似的。 这三个月以来啊,她瞧见维安把最后半块饼给了受伤的队员,看到维安跪在雨里给战死的兄弟收尸,还瞧见维安被基地管事骂“浪费粮食养闲人”的时候,脊梁骨挺得比那木栅栏都直。 “你是不是老在背后说姐姐的坏话呀?”扁越人冷不丁地问道。 林小云儿“腾”地一下就跳起来了,陶碗里的麦茶都晃出去半盏呢。 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真没有!维安姐可是我的亲表姐啊,我……我就是心里疼她嘛!”说完,她就蹲下去收拾洒在地上的麦茶了。 她的麻花辫耷拉在脸旁边,声音听起来也瓮声瓮瓮的。 “她老是念叨‘咱们多干掉一只丧尸,基地里就能少死一个人’,可是那些人连她叫啥都记不住。就说上次吧,张婶子的小孙子摔断腿了,一个劲儿地说要找‘那个穿皮甲的大姐姐’,可我表姐叫维安啊,维安呢!” 扁越人瞅着她那泛红的后脖颈子,思绪就飘远了。她刚进猎队那会,维安把仅有的一条毛毯塞给她,就轻描淡写地说“大夫金贵”;维安还替她挡过丧尸的爪子和牙齿呢,到现在肩窝那儿还留着三道深深的疤;还有啊,维安在她熬药的时候,一声不吭地帮忙添柴,火星子溅到皮甲上了,维安也就是拍了拍,还说“烧个洞倒凉快”。 维安这人啊,就像一团怎么烧都烧不完的火似的。不过呢,火要是太猛了,也容易伤到自己。 “云儿啊。”扁越人伸出手,帮她把乱翘的辫梢捋顺了,“你表姐的名字,我可记住了。” 林小云儿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整条河里的星星都掉进她眼睛里了。 她正打算开口呢,就听到远处维安扯着嗓子喊:“小云儿啊!把那伤药箱抱过来,老陈的伤口得重新包扎一下啦!” 那小姑娘应了一声,捡起地上的粗布外衣,往扁越人肩上一搭,朝着篝火那儿跑过去,还一边跑一边回头喊:“扁姑娘,明天早上我来帮你挑野菊编发绳,周一小哥哥肯定会喜欢的!” 扁越人瞅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篝火的光影里头,然后又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的玉簪。那玉簪的身子还带着庄周头发上的温度呢,在夜里头泛着暖乎乎的白色光亮。 她就想起刚刚维安说的“异能者做的梦能有多真呢”,也想起林小云儿形容的“甜得让人不想醒的梦”,更忘不了庄周一拉着她袖子说“阿越你别走”的时候,睫毛上挂着的那滴眼泪。她就寻思啊,那滴眼泪里,是不是也藏着一个被编造出来的、让人不想醒来的梦呢? 夜里的风卷着远处的狗叫声吹过来,扁越人把外衣裹得更紧了些。营地外面转角楼那儿的灯笼还亮着,在那暖黄色的灯光里头,她好像又瞧见那个穿着月白色衣服的身影站在巷口,头发上的紫藤花瓣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她伸手摸了摸袖子里的玉簪,一下子就明白维安说的“离他远点”是出于好心了。可是有些事儿啊,就好比手里攥着的烤红薯,明明知道会烫到手,可就是舍不得松开手啊。 这时候,维安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了,还带着酒气和松木香呢。扁越人扭过脑袋,瞅见她手上拎着半坛子酒呢,皮甲上那些火星子印儿在月光底下就跟朵烧得差不多的花儿似的,就问:“你寻思啥呢?” “寻思……云儿说的那让人犯恶心的事儿呢。”扁越人停了一下,又接着说,“也在想你们守着的那个基地。” 维安在她旁边一屁股坐下,把酒坛子往她那边推了推,说:“喝两口呗,驱驱寒。”瞧见扁越人摇头,她自个儿就灌了一口,那酒顺着嘴角就流到皮甲缝儿里去了,“基地里的人啊,确实记不住咱们的名儿。 他们就光记得‘夜猎队’,就记得‘那些穿皮甲的’。 可那又能咋的呢?”她拿大拇指在刀鞘上蹭了蹭,那长着疤瘌的眉骨在月光下白晃晃的,“我表姐快不行的时候,紧紧抓着我的手说,‘阿安啊,你可得替我守好西城门啊’。 打那天起,我就心里有数了——有些事儿啊,不是为了让人记住,是为了……以后不后悔。” 扁越人瞅着她的侧脸,冷不丁就想起师父快咽气的时候塞给她玉簪子时说的话:“这簪子是你娘的,你娘老是念叨‘医者仁心,得看见众生的苦处’。” 那时候她不明白,一直到从丧尸堆里背出来第一个伤员,一直到看着猎队的队员们咬着牙说“不疼”,一直到碰见庄周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有些事儿啊,真不是为了被人记住,就是为了……以后不后悔。 林小云儿的声音冷不丁就从营地那头传过来了:“维安哥!老陈说他伤口痒痒的,这肯定是快好了呀!” 维安答应了一声,站起来的时候还拍了拍扁越人的肩膀说:“睡吧,明天早上还得给庄周一梳头呢。” 扁越人就这么看着维安朝着篝火那边走去的背影,那火光一照啊,她皮甲上的血渍看着都有点暗紫色了。 林小云儿蹦蹦跳跳地迎上去,手里举着伤药箱,嘴里还不停地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她辫梢上插着的野菊在火光里晃来晃去的。 扁越人突然就想起刚刚林小云儿说的“基地里的人连她的名字都记不住”,还有维安说的“不后悔”,这心里就像是压了一块泡了水的棉花似的,又沉又软乎乎的。 夜越来越深了,紫藤花的香味都快散没了,就还剩下那么一丝丝。扁越人摸着腿上那件粗布外衣,上面还留着林小云儿的体温呢。 她眼睛瞅着转角楼挂着的灯笼,又想起庄周头发里的紫藤花瓣了,还想起他说“阿越明天要给我梳头”的时候,嘴角那点怎么也藏不住的笑。 有些梦啊,说不定打从一开始就不是假的呢。就像现在心里漫上来的这种暖意,就像在篝火旁边互相搀扶着的那两个人的身影,就像藏在林小云儿眼睛里、还没说出口的那种心疼劲儿。 然后她就裹紧了外衣躺下来,眼睛望着天上的星星。 风从营地外的青瓦上吹过,隐隐约约送来了童谣声,就像是从很遥远的梦里飘过来似的:“阿越梳发百千缕,小周藏糖三两颗。” 扁越人在闭眼之前,心里还在琢磨呢,明天早上要给庄周梳个啥样的头发才好呢?说不定扎两个麻花辫吧,就像林小云儿那样,辫梢再系上两朵野菊花。 这么一来,等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的光亮就好像能掉进野菊花的花蕊里去。 在营地的另一头呢,林小云儿刚给老陈包扎完伤口,就蹲在篝火旁边扒拉炭灰。 火星子溅起来的时候,她看着维安的背影,喉咙里就像是堵了一块没化的冰糖,又甜又涩的。 她就想起上个月,维安给王婶子挡丧尸的时候,肩胛骨那儿被抓出了三个血窟窿;又想起维安把自己的口粮分给新来的小队员,自己啃了三天的干馍;还想起基地里的赵大娘指着维安的鼻子骂他“浪费粮食”,维安就低着头擦刀,刀鞘上的手啊,青筋都在跳。 “小云儿,发啥呆呢?”维安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有点哑哑的。 林小云儿赶紧扒拉炭灰,把眼眶里要涌出来的眼泪给憋回去,说:“没……没咋。哥,明天早上我想吃你烤的红薯。” 维安也蹲下来,拿刀尖挑起来一块红炭,说:“行嘞,给你烤个最大的。”火光映照下,他下巴的胡茬清晰可见,声音温柔得好似融化的糖块,“可先说好啊,烤焦了可不许哭鼻子哦。” 林小云儿抽搭了一下鼻子,把脸埋进膝盖中间。她心里清楚,维安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于是便小声嘀咕着:“才不会哭呢……只是……只是觉得你应该多吃点。” 营火噼里啪啦地爆响着,这声音把她那轻轻的抽泣声给掩盖住了。 远处的更夫已经敲过了第三遍梆子,夜色像一块巨大无比的幕布,缓缓地漫过青瓦白墙,把好多没说出口的话都给遮起来了。就像林小云儿憋在喉咙里的那句“你也应该被人疼爱呀”,还有维安没说出来的“我不疼,真的不疼”,再加上扁越人袖中玉簪里,那一丝似有似无的、来自另一个梦境的气息。 第280章 夜临丧尸现 营火早就灭了,那灰烬里的余烬还泛着暗暗的红光呢,看着就跟丧尸眼睛里的磷火似的。 林小云儿在草席上蜷缩着,听着周围一阵接一阵的呼噜声,突然就觉得嗓子发紧。 她就想起三天前姐姐苏瑶华被丧尸爪子尖划破手臂时候的样子了。那道血口子从肘弯一直延伸到手腕呢,可姐姐还笑着把刚挖出来的晶核塞到队长手里,还说“这次是中丧,这晶核够换半袋盐了”。 “他们连问都没问姐姐疼不疼。”她翻了个身,草席发出沙沙的声音,正好把扁越人整理短刀的动静给盖住了。 扁越人正在借着月光擦刀刃呢,听到这话手指一下子就停住了,说:“你和你姐姐可真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的?”林小云儿坐了起来,膝盖顶着下巴,“姐姐老是说‘大家都得活下去’,可是活下来的人又怎么样呢?上次姐姐发高热说胡话的时候,王婶还嘟囔着‘这个月的晶核要少两颗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像被夜风吹没了的火星似的,“我就是觉得……不公平。” 扁越人把短刀插回刀鞘,手指肚下意识地在袖子里的玉簪上摩挲着。 那玉簪是他从废墟里捡到的,上面雕着缠枝莲呢,玉簪里面好像总是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就像他在另一个梦里,那个总是把后背交给他的姑娘一样。“你姐姐呀,”他轻轻笑了一下,那声音就像被水浸湿的棉絮似的,“她呀,把自己活得就像一块砖。 砖哪能喊疼呢? 要是喊疼了,谁还敢把它往墙上砌呀?” 林小云儿歪着脑袋瞅他:“那我呢?” “你是块玉呢。”扁越人冷不丁把玉簪抽出来,月光洒在上面,照出那细得像蛛丝一样的裂纹,“你知道疼,知道自己脆,这样反而让人想要护着你。 你姐姐啊……她把自己敲打成了泥,混到墙里去了,结果反倒没人记得泥也是会干、会裂的。” 林小云儿没有搭话。 她盯着扁越人手里的玉簪,突然就想起姐姐床头那本翻得破破烂烂的《植物图鉴》了。姐姐老是说,等世道变好了,要在基地的后园种满蓝玫瑰呢。 可是蓝玫瑰的种子在丧尸爆发那年就没货了,姐姐却还留着那些空白的纸页,还说“总会有的”。 打更的梆子声远远地传过来了,这已经是第四遍了。 也不知道啥时候,维安的鼾声停了。林小云儿瞧见他在黑暗里坐了起来,摸了摸腰间的三棱刺。 那三棱刺可是姐姐用自己的晶核换来的呢,姐姐还说“维安手稳,拿着正合适”。 “起来了。”维安的声音沙哑得就像砂纸在铁皮上擦过一样,他还踹了踹顾子安的铺盖卷,“下半夜了。”顾子安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说道:“哥啊,昨天才猎了三只低丧呢,不能歇着啊。” “歇不了喽。”维安蹲下身子,拿刀尖挑起来一块已经冷透了的炭,火星子啪啦啪啦地溅到他手背上,他说,“李叔讲西市仓库进了一批压缩饼干,得要五颗中丧晶核才能换呢。”他抹了把脸,胡茬扎得手生疼,“下半夜丧尸活动可频繁了,遇到中丧或者高丧的可能性很大。” 顾子安这才坐起来,揉着后颈上的旧伤,这伤是上个月被低丧抓的,到现在还留着暗红色的疤呢。他说:“高丧?哥,你是不是疯了啊?上次老张头碰到高丧,半条胳膊都被那玩意儿咬没了。” “所以才得趁着它刚醒的时候去啊。”维安把自己的外套扔给林小云儿,“高丧刚从尸堆里爬起来的时候最笨了,爪子还没磨锋利,牙齿也没沾血呢。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它要是记起生前的事儿了,就会躲陷阱,还会绕路了。”他蹲下来给林小云儿系紧鞋带,“你就紧紧跟着我,要是看到绿眼睛的丧尸就大声喊,那就是高丧。” 林小云儿点了点头,瞧见扁越人正在把玉簪往怀里塞呢。月光下,他的侧脸就像一块褪了色的旧玉,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雪地里冻得硬邦邦的梅花。 “老扁。”顾子安冷不丁地开了口,一边往靴子里藏着短刀一边说,“你那玉簪啊,别老是攥在手心里。”他拉了拉林小云儿的袖子,说:“小云儿啊,你可得看好他,不然他又犯倔了。” 扁越人低着头笑了笑,啥也没说。 他伸手在袖子里摸了摸那根玉簪,这时候,那原本若有若无的气息突然变得重了些,就好像有个人在另一个世界轻轻叹了口气似的。 林小云儿把维安给她的外套又裹紧了点儿。 老远的地方传来丧尸那种独特的低吼声,就跟风吹过破了的陶瓮似的。 她看着维安背在身后的三棱刺,一下子就想起姐姐以前说过的话:“活着的人啊,得替那些死去的人多看看太阳。” 可是现在呢,她就想替维安看一眼,就想看他吃烤红薯的时候,嘴角沾着的那点烤焦的皮。 “走喽。”维安的声音把她的思绪给打断了。 维安先一步走进夜色里,他的影子被月光拉得长长的,就像一根扎进黑暗里的针一样。 林小云儿赶忙跟上,听到顾子安在后面小声嘀咕:“真是疯了。”不过顾子安还是把自己备用的匕首塞到了扁越人手里。 夜色变得更浓了。 青瓦白墙的轮廓在月光下一会儿清楚一会儿模糊的,就像一幅被水泡过的旧画。 也不知道从哪儿飘来一股腐肉的腥臭味儿,还夹杂着泥土的潮气,直往每个人的喉咙里钻。 林小云儿在口袋里摸了摸维安给她的烤红薯,嘿,还热乎着呢,带着维安手掌的温度。她一下子就懂了扁越人说的“玉”是啥意思了:有些疼啊,得攒着,攒得多了,就能捂出点热乎劲儿来。 走在前面的维安冷不丁地停住了脚步。 林小云儿就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瞧见西市那边的天空透着一种怪里怪气的青灰色,就跟一块被踩得脏兮兮的抹布似的。 再往远看,一阵接一阵的嘶吼声传过来,还夹杂着骨头摩擦发出的咔嗒咔嗒声呢,这是丧尸群啊。 在那一群摇摇晃晃的丧尸里头,有个身影特别高大。 它的眼睛闪着幽绿幽绿的光,就像两盏蘸了毒的灯一样。 林小云儿听到扁越人在身后小声地说:“那就是高丧。” 维安伸手摸了摸腰上的三棱刺,然后回头冲着大家笑了笑。 他下巴上的胡茬在月光下白花花的,就像落了一层薄薄的霜似的,说道:“都给我记好了啊,等会儿我把它引到陷阱那边去。顾子安负责断后,小云儿可别到处乱跑,老扁呢……”他的目光在扁越人手里的玉簪上扫了一下,“你可得保护好自己。” 林小云儿紧紧地攥着口袋里的烤红薯。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得特别厉害,就像敲鼓一样,再加上远处丧尸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就像是在旧铁皮上敲鼓点似的。 这一夜可真长啊,长到能让有些东西开始冒芽儿了,像那些一直被忽略的疼痛啊,像那些不敢说出来的在意啊,还有藏在玉簪里的,另一个世界的气息呢。 第281章 丧尸在眼前,心里好愤慨 夜晚的黑暗就像一块被揉得皱巴巴的黑布,那带着腐臭气味的风直往林小云儿的领口里面钻。 她眼睛死死地盯着高丧身后那一大群涌动着的丧尸,喉咙里感觉有股铁锈的味道,这是因为她刚才咬嘴唇咬得太狠,嘴唇都渗出血来了。 “都到这边来!”维安大喊一声,他的声音就像一把浸了冰的刀,一下子就把丧尸们此起彼伏的吼叫声给划开了。 他手里的三棱刺在月光下闪着冷冷的光,眼尾的那道疤都被绷得没了血色,“老扁!子安!这个高丧能控制丧尸,千万小心别被他划伤了!”最后这句话简直就是吼出来的。林小云儿看到他握着武器的手背上青筋都鼓起来了,突然就想起三天前维安蹲在篝火旁边擦刀的样子。 那时候苏瑶华把晶核递给他,苏瑶华手腕上被丧尸抓出来的血痕还在流血呢。维安盯着那道疤看了大半夜,后来还在日记本上写:“伤口这东西能要命啊,比子弹还准呢。” 顾子安不屑地哼了一声,他肩膀上的肌肉在皮夹克下面鼓了起来。他从背后抽出那把半人高的异能大刀,刀身闪着幽蓝幽蓝的光,这可是他用三阶雷晶核淬炼过的。“老维啊,你也太胆小了,就这么一群烂肉……”话还没说完呢,离得最近的一只普通丧尸就扑了过来,他身子一转,挥起刀,刀光闪过,那只丧尸就被劈成了两半。那腐黑的内脏“啪嗒”一声就掉到地上了,林小云儿的胃里立马就翻江倒海起来。她趔趔趄趄地走了两步,伸手扶住旁边那堵断墙。这时候,她的眼前突然就闪过上个月在便利店的画面。当时王婶被丧尸给撕成了两半,那肠子啊,就跟黑血混在一块儿,还挂在货架上的速食面包装袋上呢,那场景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发啥呆呢!” 林小云儿只感觉后腰被枪管这么一抵,整个人就打了个冷战。 也不知道扁越人啥时候就站到她身后去了,她之前一直紧紧攥着的那把都攥得发烫的92式手枪,也被扁越人给抽走了。 扁越人穿着一件都洗得发白的白大褂,左边胸口的口袋里还别着一支钢笔呢。可这时候的他啊,看起来比那些打猎的人还要危险,就像一把已经上了膛的枪似的。“你看你,手抖得跟筛子似的,还握啥枪啊?”他说话的声音就像是碎冰砸在钢板上一样,又冷又硬的。说完,他抬手就“砰砰”开了两枪,那子弹可准了,一下子就贯穿了两只朝着顾子安后背扑过去的丧尸的太阳穴。“上个月在那个废弃的医院,你是不是也是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周叔被开膛破肚的啊?” 顾子安砍翻了第三只丧尸之后,回过头来朝着扁越人挑了挑眉毛,说道:“老扁啊,你这嘴可比雷火弹还厉害呢——哎,小心啊!” 他这话音还没落呢,那高丧就突然发出了一声特别尖的啸声。 林小云儿只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被这声音给刺穿了。再看眼前的那些丧尸群,就像是被人按了快进键一样,那些原本还东倒西歪的普通丧尸,一下子就跑成了队列,最前面的那些丧尸甚至都开始往断墙上爬了。扁越人的玉簪一下子射出刺目青光,他猛地反手抓住林小云儿的手腕,就往空地上拖。他那白大褂的下摆沾了丧尸的黑血,他却跟没看见似的,嘴里只喊着:“过来!” “我不行啊!”林小云儿被拽得跌跌撞撞的,手指紧紧抠着他的袖口,“我……我会打偏的呀,会害了大家的……”她的指甲都快掐进自己掌心了,那在便利店的晚上的场景又在脑海里冒了出来。那天晚上,她拿着捡来的枪,手抖个不停,结果子弹擦着扑向王婶的丧尸耳朵飞过去,直接把货架上的料酒瓶给打穿了。 那酒精溅到丧尸烂乎乎的皮肤上,一下子冒起青烟,那丧尸转头就咬住了王婶的脖子,血溅到她脸上,烫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扁越人突然就停住了脚步。 他转身的时候带起一股风,林小云儿这才瞧见他白大褂下面别着七把不一样型号的枪,每一把都擦得锃亮锃亮的。“不行?”他拽着她的手腕按在那支92式手枪上,枪管上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呢,“周叔临死前说啥来着? 周叔说‘小云儿别怕,你比我们都准’。”他的大拇指重重地在她虎口的茧子上碾过——那茧子可是她偷偷在废弃仓库练了半个月才有的成果呢,“难道说,你想让王婶流的血,周叔流的肠子,就这么白搭了?” 林小云儿的瞳孔猛地一缩。老远就听到顾子安“哼”了一声,她瞅见他的刀卡在一个强化丧尸的肋骨缝里了。维安呢,他的三棱刺扎进高丧(估计是高级丧尸的简称吧)的肩膀,结果被一下子甩飞了。 丧尸群那一双双绿眼睛直逼过来,就像一片能把他们给吞没的鬼火海洋似的。 扁越人手指头紧紧扣住她的手背,拽着她把枪口抬起来,低声说:“三秒。”他这声音突然变得轻轻的,可那股子狠劲儿比刚才的冷嘲热讽还厉害呢,“三秒之内你要是不开枪,我就把你捆在这儿当诱饵,让这些丧尸慢慢啃你,就像啃王婶那样。” 林小云儿的手指头在扳机上直打哆嗦。 她盯着五十米开外那只正朝着维安扑过去的丧尸,那丧尸腐烂的左脸上挂着半个眼球,跟那天扑向王婶的那只简直一模一样。 “二。” 夜里的风把她额头前的碎头发都给卷起来了。 林小云儿感觉自己心跳得特别厉害,那“怦怦”声把丧尸的吼叫、顾子安的低声咒骂,还有扁越人倒计时的最后一点声音都给盖住了。 她就想起王婶临死之前塞给她的巧克力,想起周叔拼着最后一口气帮她挡住丧尸的爪子,还想起维安熬夜给她上的枪械课,维安当时说:“小云儿啊,扣扳机的时候手得稳,就像要掐住命运的喉咙一样。” “一——” 枪“砰”地响了。 就在枪响的那一瞬间,林小云儿的指甲差点就掐到自己手掌心里去了。有只丧尸的半拉眼球被打爆了,那腐臭的脑浆和黑血一块儿溅到断墙上,就跟一朵已经败落的邪恶花朵似的。 她能听到自己喘气特别急,那声音在耳朵里嗡嗡的。可手指却不听使唤地又扣了一下扳机。为啥呢?又有一只丧尸朝着顾子安扑过去了,这一枪下去,丧尸的眉心就开了个血窟窿,然后歪歪斜斜地倒在顾子安脚边了。 “对,就这么干。”扁越人说话的声音就像一根小细针似的,一下子就扎进她那迷迷糊糊的脑袋里了。 也不知道啥时候,扁越人已经退到三步开外的地方了。他那白大褂的下摆沾着丧尸的黑血呢,不过还保持着端枪的姿势,还喊着:“快换弹夹!” 林小云儿就在裤袋里摸弹夹,那金属的凉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突然就想起周叔教她换弹夹的事儿了,那画面可清楚了。周叔那长满老茧的手就放在她手背上,还说呢:“这个弹夹卡榫啊,得使劲按到底,就像死死掐住丧尸的喉管一样,那些丧尸可不会等着你慢悠悠地换弹夹。”她一下子就把卡榫按下去了,空弹夹“咔嗒”一声就掉到地上了。就在新弹夹推进枪身的当口,又有一只丧尸从左边扑过来了。 这一回啊,她可没等扁越人催呢。 她把枪口稍微偏了偏,子弹就擦着丧尸那已经烂掉的鼻尖,一下子钻进它右边的太阳穴了。 那丧尸倒下的时候,还带倒了身后两只普通丧尸呢,这三只丧尸就叠在一起,就像一座会蠕动的腐肉堆。 林小云儿觉得手腕发酸,后坐力震得虎口麻酥酥的。不过呢,她的视线倒是越来越清楚了。那些绿幽幽的丧尸眼睛,以前看着就像模模糊糊的鬼影,现在啊,在她眼里就成了一个个得被打穿的靶心。 “老维!它的后颈那儿!”顾子安喊着,他的雷刀一下就把高丧的右爪给劈碎了。刀身上幽蓝幽蓝的电花“滋啦”一下就钻进高丧的腐肉里,那股焦糊的臭味立马就冒出来了。 维安的三棱刺早就变成暗褐色的了,这时候他特别精准地挑开了高丧额头前面的腐皮。嘿,那里就露出一块青灰色的晶核呢。“抓住了!”他低声一喝,手腕那么一转,转出个挺漂亮的弧度,三棱刺的倒钩就紧紧地勾住晶核的边缘了。 高丧发出那种快死的时候才有的尖啸声,震得林小云儿的耳膜生疼生疼的。 丧尸群一下子就像被抽走了线的木偶似的,东倒西歪地全倒在地上了。就剩下几只还在那没意识地啃咬同伴的尸体呢。 顾子安瞅准这个机会,又补了一刀。雷刀一下子就贯穿了高丧的晶核,幽蓝的电花眨眼间就把那团腐肉烧成焦炭了。 “行了,收工。”顾子安甩了甩刀上的黑血,他皮夹克下面的肌肉还在微微地颤抖呢。 他往林小云儿那边看了一眼,挑了挑眉毛说:“小云儿,行啊你。刚才那几枪,比老扁上个月打靶打得都准呢。” 林小云儿的手指还扣在扳机上呢,一直到扁越人把她的枪拿走,她才突然发觉,自己后背的衣服早就让冷汗给湿透了。她沿着那断墙,一下子就滑坐到地上了,膝盖软得就跟泡在温水里的面条似的,一点劲儿都没有。 这时候,感觉有热乎乎的东西从鼻子里流出来了,她伸手一摸,手指肚上就沾上血了。嗨,这是刚才憋气太用力了,鼻子都出血了。 维安走过来的时候,靴子底把丧尸的半个肩胛骨都给碾碎了。 他蹲下身子,拿军刺挑了块干净布递给她,眼尾那块疤呢,随着他一皱眉,就拧成了一道深深的沟,说话的语气凶巴巴的:“流鼻血了还在那儿硬撑呢?”可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就把军用水壶塞到她手里了。 林小云儿喝了口水,喉咙里那股铁锈味就淡下去了些。 她抬起头往扁越人那边看,就见他正蹲在高丧的残骸前面呢,拿着钢笔在晶核周围挑那些腐肉,他那白大褂上的血渍,在月光底下看着是暗红色的。 “谢……谢谢啊。”她说话的声音直打颤,就像一片被风吹得晃悠的树叶似的,“要不是你……” “谢我啥?”扁越人连头都没抬,钢笔尖特别准地就把晶核剜出来了,“谢我骂你啊?还是谢我拿你当诱饵威胁你呢?”他把晶核装进随身带着的玻璃管里,那动作就跟在实验室做标本似的,“周叔教你练枪的时候就说过,恐惧可比丧尸更能要人命呢。你呀,就是需要有人帮你把这恐惧给捅个窟窿。” 维安冷不丁地轻轻咳嗽了一声。 林小云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瞧见扁越人白大褂的右肩上有一片湿乎乎的痕迹,是血呢,正顺着胳膊往下滴答呢。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受伤了!” 扁越人这才慢悠悠地低下头瞅了一眼,就跟刚发现似的,把白大褂给扯了下来。 只见里面黑色t恤的右肩上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那伤口虽说不深,可还在往外渗血呢。 “刚才拉你躲丧尸的时候蹭到的。”他满不在乎地讲着,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包止血粉撒在伤口上,“小伤而已,比上周在那个废弃实验室被异化鼠咬的那次轻太多了。” 维安的目光在扁越人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接着就转向了林小云儿。 这时候她才留意到,维安的左小臂上有一道新的抓痕,顾子安皮夹克的后背也破了一道口子,里面渗血的皮肉都露出来了——闹了半天,刚才那场战斗,根本就没人能全身而退啊。 “明天去那个废弃的医院找医药箱。”维安站了起来,抬脚踢了踢旁边丧尸的残骸,“都收拾一下,半小时之后出发。”就在他转身的时候,林小云儿听到他小声地对扁越人说:“下回可别这么玩命了。” 扁越人没有吭声,只是低着头擦他的钢笔。 月光洒在他微微皱着的眉头上,留下了一片阴影。林小云儿冷不丁觉得,这个老是把白大褂穿出战袍感觉的男人,身上藏着的事儿比丧尸群还让人捉摸不透呢。就说他为啥老是把七把枪擦得贼亮吧,还有他白大褂底下,从锁骨一直延伸到腰间的那道旧疤是咋来的呢?再瞅瞅这会儿,他往远处废墟看的时候,眼底好像闪过了那么一丝……痛苦? “小云儿,发啥呆呢?”顾子安丢过来一块巧克力,就是王婶临死前塞给她的那种。 她把糖纸剥开,甜腻腻的香味和空气中的腐臭味一块儿往鼻子里钻。 这一回啊,她没去想王婶被撕碎的惨样儿,倒是想起周叔说过的话:“活着的人啊,得替死去的人多尝尝甜滋味儿。” 扁越人已经把晶核都收拾好了,转身朝着停在废墟外面的越野车走去。 林小云儿瞅着他的背影,瞧见他抬手轻轻按了按右肩的伤口,那动作轻得就像是在安抚一段疼痛的回忆似的。 夜里的风把他额头前的碎发吹起来了,露出耳朵后面一点淡青色的印记,那印记像是芯片的纹路,在月光下闪了一下,很快又被头发给盖住了。 第282章 旧友质问心里慌 那辆越野车的引擎在废墟外面发出低沉又沙哑的轰鸣声。扁越人把最后一枚晶核收到金属箱子里的时候,他的手指尖在箱子边缘停了一下。 月光洒在他那高高的鼻梁上,然后顺着鼻梁流下来,在他紧紧抿着的嘴唇上,就像是划出了一道冷冷硬硬的弧线。 “扁博士。”林小云儿抱着装样本的保温箱走了过来,她的鞋跟从碎砖块上碾过去,发出了轻轻的响声。 她看到扁越人右肩的绷带上渗出了淡淡的血渍。就在刚刚清理丧尸巢穴的时候,那只变异体的爪子差点就把他的半件白大褂给撕开了。 扁越人抬起头,目光在她怀里的箱子上扫了一眼,然后又很快地垂了下去。 他白大褂的袖口沾着暗红色的血污,可那袖口的纽扣还是一直扣到最上面的那一颗。“数据核对过了吗?”他说话的声音就像是一把在冰水里淬过的手术刀似的,准确得一点温度都没有。 林小云儿感觉自己的喉咙发紧。 就在三天前的实验室里,这个老是把钢笔别在胸前口袋的男人,还会弯下腰帮她捡起掉在地上的培养皿,还会说“小心玻璃碴”呢。 但是自从庄周一被调走的消息传来之后,他就变得像一块泡在液氮里的石头一样。 “核对过了。”林小云儿把箱子递过去,她的指尖碰到金属箱子表面,感觉凉凉的,“周叔……周叔最后说的坐标,和庄教授记录的……” “够了。”扁越人突然把她的话给打断了,“咔”的一声,金属箱盖就合上了。 他扭头就朝着越野车走过去,那白大褂的下摆扫过瓦砾堆的时候,带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儿。这味儿啊,就是实验室最里头的那种味道,还混着过期的福尔马林和没干的血渍呢。 林小云儿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冷不丁地,听到废墟的另一边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夜里的风呼呼地吹着,还卷着丧尸那腐臭的尸气就涌过来了。这时候,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从断墙后面转了出来。那风一吹,风衣的下摆就被掀起来了,露出了他腰间别着的战术枪套。 “扁越人!” 这声音就像一块大石头“扑通”一声砸进了深潭里似的,把林小云儿怀里的保温箱都吓得差点掉到地上。 她认出来了,这人就是基地的负责人墨晓白。三天前啊,丧尸群把西墙给攻破的时候,就是他带着突击队杀出了一条血路呢。你看他肩章上,到现在还沾着没擦干净的丧尸脑浆呢。 扁越人脚步稍微顿了一下,但是没回头。 越野车的远光灯在他身后亮起来了,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就像一道被钉在废墟上的裂痕一样。 墨晓白几步就跨到了扁越人面前,他的风衣带起的风把扁越人额前的碎发都给掀动了。 林小云儿瞧见他耳后那淡淡的青色芯片印记又闪了一下,就像一只被惊醒的萤火虫似的。“你当我是瞎子啊?”墨晓白紧紧地攥着风衣下摆,手指的关节都泛白了,“把庄周一调离核心区那天,你说他需要静养。”“那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呢?”他朝着远处那基地围墙的方向指了指,那围墙还在冒烟呢,“第七实验舱都被烧得干干净净,啥都没剩下,赵工的尸体还被钉在通风管道里呢。你居然还说这是静养?” 扁越人手指下意识地在钢笔帽上摩挲着。 那支银色钢笔是庄周一送给他的,笔帽里面刻着“越人歌”这三个字,这可是他们在研究所的时候用的暗号呢。“他只是生病了。”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雪地上似的,“他的记忆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情绪也是……” “生病?”墨晓白突然就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就好像带着冰碴子一样,“三年前在南极冰盖的时候,他能连着三天三夜不睡觉,就为了解析病毒序列;两年前丧尸潮把基地围起来的时候,他就用半瓶酒精给你缝肩膀上的伤,手都没抖一下呢。 现在就说他生病了?”他朝着扁越人逼近了小半步,那鼻尖都快要碰到扁越人的鼻尖了,“你是不是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只会跟在你身后抄实验数据的笨蛋啊? 庄周一他根本就是……” “闭嘴。”扁越人突然把头抬了起来。 林小云儿还是第一次看到扁越人眼睛里冒火呢,就像实验室里被敲碎的酒精灯一样,蓝盈盈的,看着都让人喉咙发疼。 他身上的白大褂被夜里的风吹得呼呼作响,锁骨下面的旧伤疤从领口那儿露了出来,就像一条趴着不动的蛇一样,“你可以说我疯了,也可以说我蠢,但是别用这种口气说他。” 墨晓白的瞳孔缩了一下。他还记得六年前在地下研究所的时候,扁越人就有这样的眼神。那时候他们被困在感染区,氧气只够三个人用,庄周一发着高烧,都烧到40度了,还把氧气面罩使劲塞到扁越人手里呢。 后来啊,是扁越人背着庄周一,用碎玻璃把自己的手掌划开,就为了引开那些丧尸,他手上的疤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行吧,咱不提他了。”墨晓白深深吸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啪”的一声甩到扁越人脚边。 照片上的庄周一穿着蓝大褂,那大褂都洗得发白了,正低着头给实验鼠注射试剂呢。照片背景里能看到“07号记忆重组项目”的标识牌。 墨晓白声音沙哑得就像砂纸在铁板上蹭似的,问道:“那你跟我说说,为啥他调离那天,07号项目的核心数据全给删没了?为啥第七实验舱的监控,刚好在他离开前两个小时就出故障了呢?” 扁越人弯下腰捡起照片。这照片的边角都卷起来了,一看就是被人反复摸过好多回的样子。 他用手指轻轻滑过照片里庄周一微微抿着的嘴角,心里想,这和现在的他可真像啊,只不过那时候他的眼睛里没有那种雾蒙蒙的感觉,亮堂堂的,就像被淬炼过的星星似的。 扁越人把照片放进白大褂的内袋里,说道:“数据是我删的。07号项目有毛病,我得花时间去验证。” “验证?”墨晓白一下子就抓住他的手腕,那力气大得啊,感觉都快把骨头捏碎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基地里感染的人有多少啊?老周头为了给你找晶核,都被丧尸给分尸了。王婶呢,为了护住最后那批血清,脖子都被丧尸啃断了。你可倒好,在实验室里搞这些没什么用的虚头巴脑的东西,他们可都是在用命给你兜底啊!” 林小云儿听到身后有动静。 维安不知道啥时候站到断墙边去了,拳头攥得紧紧的,关节咔咔直响,那眼神就跟要吃人似的。 这时候她才想起来,维安的妹妹小夏就在第七实验舱工作呢。昨天刚在废墟里找到半块带着紫色手环的骸骨。 “墨哥说得没错。”维安突然说话了,声音就像是生锈的齿轮转动时发出的那种涩涩的声音,“我妹临死之前发消息说,看到庄教授往通风管里放了个东西。她……她最后说的是‘庄教授的眼睛,跟以前不一样了’。” 扁越人的手腕在墨晓白的手里猛地抖了一下。 他就想起今天早上整理庄周一的私人物品的时候,在抽屉最底下找到的日记本。 最新的那一页上写着:“越人,我老是梦见自己在冰盖下面游泳呢,有一双手掐着我的脖子,还说‘该醒了’。” 那字写得歪歪扭扭的,就跟小学生写的似的。“你说你妹妹的那些事,有啥证据没?”他抬起头,声音更冷了,“监控录像呢?尸检报告呢?或者……”他看了维安一眼,“你妹妹的遗言录音有没有啊?” 维安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他往前迈了一步,却被林小云儿拉住了胳膊。“维安哥!”她轻声说道,“小夏的终端机在爆炸的时候就烧毁了,墨哥说的监控故障也是真的呢。” “那你们现在难道要靠猜想来给人定罪?”扁越人甩开墨晓白的手,往后退了两步,站到了越野车旁边。 他打开后车门,把金属箱和保温箱一个一个地放进去,那动作就像是在摆放实验室里特别精密的仪器一样,“特效药已经做完三期试验了,我得带着样本去南边的安全区。” “特效药?”墨晓白就像被雷击中了似的,“你之前不是说至少还得三个月吗?” “提前了。”扁越人坐到驾驶座上,把车窗关上了一半。 月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脸上,把他的脸的轮廓都照得七零八碎的,“庄周一……他的血样有特殊的反应。” 林小云儿突然就想起来,今天早上她去实验室送早餐的时候,看到扁越人蹲在培养箱前面,手指尖轻轻地碰了碰装着血样的试管。他当时说的话,就像根刺一样,现在还扎在她耳朵里呢。他是这么说的:“阿周,你瞧,你的血能把病毒给杀死。”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墨晓白轻轻拍了下车窗,声音里带着一种她从来都没听到过的慌乱,“南边那个安全区早就被丧尸群给围得死死的了,你还带着这些样本……” “你别管我。”扁越人把引擎给启动了,越野车发出了低沉的吼声。 他把车窗摇上去了,可在最后关头又降下来了半寸,“墨晓白啊,咱俩都认识十年了。要是有一天你要去抓他……”他的眼神从车外面的废墟上扫过,又扫过维安红红的眼眶,还扫过林小云儿怀里那块还带着王婶体温的巧克力,“你可别忘了,先把我给杀了。” 越野车吼叫着冲进了夜色里。 林小云儿看着尾灯消失的方向,突然就摸到口袋里的巧克力纸了。也不知道啥时候,她把糖纸都给揉成一团了,那甜腻腻的香味早就没了,就剩下褶皱里那股子苦涩的味儿。 墨晓白就站在那儿,眼睛盯着空荡荡的废墟。 风把他的风衣给吹起来了,露出了他腰间战术枪套里的配枪。这枪啊,是扁越人去年送给他的,枪柄上还刻着“生死与共”这四个字呢。 “墨哥。”林小云儿小声地说,“庄教授他真的……” “我也不知道。”墨晓白直接就把她的话给打断了,低下头把地上的照片给捡了起来。照片里的庄周一正笑着呢,他身后那块“07号项目”的标识牌,发着冷白色的光。 他把照片塞进内袋,这动作跟扁越人刚刚做的一模一样。“但是我心里明白,”他眼睛望着远处还在冒烟的基地,声音低低的,就跟一声叹息似的,“有些事儿啊,得查个明白才行。” 夜里的风呼呼地吹着,还卷着腐臭的尸气,从断墙那儿刮过,带起了好些碎纸片。 林小云儿弯下腰把纸片捡起来一看,原来是半张实验记录,上头用红笔写着:“记忆重组的副作用:人格解离的风险高达97%……” 等她抬起头的时候,墨晓白已经朝着基地那个方向走过去了。 他的背影被月光拉得老长,就好像是一把要把黑暗劈开的剑似的。 越野车的引擎声在喉咙这儿转了半圈,扁越人就松开了油门。 从后视镜里看,墨晓白的影子被月光拉得歪歪斜斜的,就像一根扎进他肋骨里的刺一样。 他推开车门下车的时候,白大褂的下摆扫过车沿上的锈迹,那金属摩擦的声音让林小云儿的后脖颈子一阵发凉。 “上哪儿去啊?”墨晓白的声音就像一块重重地压在胸口的石头,“南边的安全区啊,三天前就被b级丧尸群给围起来了,入口那儿的激光墙早就被啃出三个缺口了。”他拉了拉风衣,腰间的战术枪套撞得“嘭”一声闷响,“你带着特效药样本往这死局里钻,是想陪着庄周一齐完蛋吗?” 扁越人的手指关节顶在车门上,指甲都变得青白青白的。 他就想到今天早上整理庄周一的实验室时,在显微镜下面压着一张便签纸,那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的,就像被风给吹散了的星星似的,写着:“越人,南边的木棉该开花了,等我病好了,咱们一起去看。”当时他瞅着便签上“木棉”这俩字,一下子就想起六年前在雨林基地的事儿了。 那时候庄周一发着烧呢,还非得拉着他去看被丧尸啃得光秃秃的木棉树,还说“花谢了还能再开,人要是没了那可就真没了”。 “你说基地变成那副惨样是他干的。”扁越人往前迈了小半步,他的影子就把墨晓白的脸给罩住了。 白大褂领口的风纪扣擦过对方的下巴,“证据呢?维安妹子的遗言可当不了真,监控出故障那是我让人弄的——为了保住07号项目的数据。” 他猛地一下揪住墨晓白的衣领,手指头擦过对方喉结那儿淡青色的血管,“你想让我离他远远的?除非你能证明,是他亲手弄死了赵工,烧了实验舱,还把小夏的骨头钉在通风管里。” 墨晓白的喘气声变得又粗又重了。他能闻到扁越人身上那股血渍混着消毒水的味儿,就跟六年前被困在感染区的时候一毛一样。那时候啊,扁越人也是这么紧紧攥着他的衣领,说:“你得带着庄教授先走。”说完就反手把安全门给锁上了,然后用碎玻璃在自己手腕上一划,就为了引开那些丧尸。 “证据呢?”墨晓白一把扯住扁越人的手腕,那指甲都快掐到对方肉里去了,“赵工尸体上的抓痕是人的指甲弄出来的,比普通丧尸的指甲长三厘米呢;实验舱里的燃烧剂是07号项目专用的,就你们三个人能接触到;小夏临死之前发的定位,正好就在庄周一最后出现的那个坐标点上。”说到这儿,他声音突然就哑了,“这些够不够啊?还是说,你压根就不在乎真相,心里就只装着那个在你心里完美无瑕的庄周一呢?” 扁越人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 他就想起今天早上翻到的庄周一的旧日记了,在“冰盖下游泳”那页的背面,用更小的字写着:“越人啊,我最近老是想不起你的脸。有时候对着镜子,就感觉镜子里的人特别陌生。”当时他握着钢笔在实验室里转了三圈,最后在“陌生”这两个字下面画了一道重重的线,那劲儿大得就像是要把纸给捅破了似的。 “你真让我失望。”墨晓白把手松开,往后退了两步。风衣的下摆从瓦砾堆上扫过,几片烧焦了的实验报告就被带了起来。“十年前在那个地下研究所里,你可是说过‘搞科学就得有绝对的理性’;五年前丧尸潮把城都围起来的时候,你又说‘咱们得为活着的人活着’。那现在呢?”他朝着远处还在冒烟的基地指了过去,“就为了一个可能被病毒搞坏了脑子的疯子,你连基地里七十多号人的命都不管了?” 扁越人看着他,喉咙那里动了动。 夜里的风把他额头前的碎头发吹起来了,眉骨那块新擦破的地方就露了出来,这伤是刚刚清理丧尸巢的时候让钢筋给划的。 他冷不丁地就想起庄周一老是说他的眼睛就跟实验室里的冷光灯似的,亮得扎人,可现在那眼睛里好像蒙了一层雾,模模糊糊的,就跟隔着毛玻璃看东西一样。 林小云儿紧紧抓着保温箱,手心里都冒冷汗了。 她瞧见扁越人穿着白大褂的肩膀在抖呢,就跟被按在解剖台上的实验鼠似的。 三天前还在实验室的时候,他还会弯下腰帮她捡起培养皿,还会说“小心玻璃碴子”呢;现在他站在月光下面,就像是一尊被打碎了又勉强粘起来的瓷像。 “扁博士……”她咽了咽唾沫,保温箱的金属把手把掌心硌得生疼,“要不……跟我们回基地吧?今天早上王婶把巧克力塞给我的时候还说呢,要给你留着最后半块巧克力。” 她又想起王婶的手背上全是紫斑,“你看,大家都……都盼着你回去呢。”话才刚说出口呢,她就察觉到有两道特别扎人的视线投了过来。 墨晓白的眼神啊,就跟一把蘸了毒的刀似的,从她脑袋顶上直直地就砍下来了;再看扁越人呢,他的目光软乎乎的,就像一团棉花似的。他的目光扫过她口袋里那皱皱巴巴的巧克力纸,然后又很快地垂下去了。 “小云儿呀。”扁越人伸出手来,手指头在她的头发顶上轻轻地碰了碰,就好像是在碰一个特别容易碎的东西似的,“基地里的血清啊,撑不了三天啦。我带着样本去南边,去换抗病毒素回来……”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哪怕是为了王婶,为了小夏,我也得去试一试啊。” 林小云儿听了,鼻子直发酸。 她就想起昨天王婶护着血清被丧尸围起来的时候,还在大喊着“可别让扁博士的实验断了啊”;又想起小夏老是把那个紫手环拿到她眼前晃悠,还说“等特效药出来了,我要第一个戴给扁博士看呢”。 可是现在呢,王婶的身体早就凉透了,小夏的手环也只剩下半块了,而扁越人却要带着大家的希望,朝着丧尸堆里去闯啊。 “墨哥就是嘴硬得很。”她小声地嘟囔着,手指头在衣角上缠来缠去的,“刚才他抓着你手腕的时候啊,那力气可比上次救我的时候还大呢……”她停了一下,声音轻得就像一片落在雪地上的羽毛似的,“说不定啊……他是在担心你呢。” “小云儿!”维安的声音突然就像炸雷一样响了起来。林小云儿被吓了一大跳,那保温箱“哐当”一声就砸到地上了,样本管在箱底滚来滚去,发出叮当乱响的声音。 她一抬头,就瞧见维安紧紧攥着拳头呢,那指节都泛白了,眼底布满了红血丝,就像一张网似的。维安说道:“这种话,可别瞎说了啊。” 夜里的风呼呼地吹着,卷着腐臭的尸气从断墙那儿刮过,还带起了半张实验记录。 林小云儿弯下腰去捡那张纸,眼睛不经意间扫到上面用红笔写着的字:“记忆重组的副作用:攻击性人格觉醒的概率有63%……”她紧紧攥着这张纸抬起头的时候,发现扁越人已经坐回驾驶座了。越野车的尾灯在夜色里拖出两道暗红色的光线,就像是被撕开的伤口一样。 墨晓白就站在原地,眼睛直直地望着尾灯消失的方向。 他伸手摸出了别在腰间的配枪,枪柄上刻着的“生死与共”四个字,都被他的体温焐得发烫了。 远处传来丧尸低低的嚎叫声,还夹杂着从基地那个方向隐隐约约透出来的火光。 他突然就想起六年前在感染区的时候,扁越人在锁上安全门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要是我变成丧尸了,你可一定要杀了我啊。” 现在呢,这句话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他的喉咙里。 他低下头看向脚边,林小云儿的保温箱还倒在那儿呢,有半管样本顺着裂缝渗了出来,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一种很诡异的幽蓝色,这颜色和庄周一的血样颜色,那是一模一样的。 实验室的白炽灯在头顶嗡嗡地响着,那晕黄的灯光里有小灰尘在飘着。 墨晓白紧紧攥着一沓文件,手背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纸页的边儿都被他捏得全是小褶子,他有点生气地说:“老扁,你是不是非得让我把话掰碎了说啊?” 扁越人靠在那都生锈了的实验台旁边,他白大褂的袖口沾着暗褐色的试剂渍,这可是三天前爆炸事故留下来的印子呢。 他推了推那有道裂缝的眼镜,声音哑哑地说:“墨队啊,你想问的事儿,我上周在走廊里就已经回答过了。” “上周你说‘庄周一的调令是总部特批的’,”墨晓白往前走了两步,皮鞋的后跟磕在那掉了漆的地砖上,发出声响,“可是今天我看了三个月前的监控,他最后一次进地下资料库的时候,怀里抱着个金属箱,编号是0719,那可是放星幻智脑初代核心的容器啊。” 这一下,实验室里的空气好像突然就凝固住了。 林小云儿躲在墙角的转椅里,手指不自觉地揪着实验服的下摆。 她昨天刚清理过资料库,那一排标着“禁止触碰”的金属柜,最里面确实空出来了一个位置。维安正捣鼓那坏了半个月的通风系统呢,冷不丁“噌”地直起腰来,手里的扳手“哐当”就掉到地上了。 他冲着墨晓白就喊:“老墨,你可别乱咬人啊!庄工为了咱们这个基地,熬了多少个通宵你知道不?就去年冬天,他发着高烧还在智脑调试舱前面守着呢。” 墨晓白把一沓文件“啪”地拍在桌上,最上头那张就是维修部的报告。 他没好气地说:“维安,你可拉倒吧。那又怎样呢?你看看现在,智脑的数据乱得一塌糊涂,那些实验体一群一群地暴走,就连维持最基本供电的聚变炉都停摆了。你上个月修那冷却管道修了十七回,哪回不是因为控制芯片被人动了手脚?” 说完,他扭头看向扁越人,眼神冷得像能结冰似的,“老扁啊,咱俩都认识二十年了。二十年前在华清的实验室里,你还说呢,‘搞科学既要相信数据,更要相信人。’可现在呢?” 他往窗外一指,那窗户玻璃上全是裂纹,透过玻璃能瞧见基地外面的荒草都长到齐腰高了。以前用来挡住那些异兽的能量屏障,现在就剩下几缕微弱的蓝光在那闪着,“你看看,你相信的那个人,把咱们的老窝都给弄成一堆废墟了。” 扁越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心里想着三天前在那个废弃仓库里找到的半片芯片,那芯片上的代码结构和庄周一去年教他改的智脑接口程序简直一模一样。 可这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就像那个下着暴雨的晚上,庄周一拍着他的肩膀说“老扁,我要去干件大事”的时候,他从庄周一眼睛里看到的那种光亮,不是什么充满热血的光,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让人心里发毛的光,这事儿他也没法说出来啊。 “证据呢?”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感觉就像是从老远老远的地方飘过来似的,“你说他偷了核心,还动了芯片,可哪张监控清清楚楚拍到他脸了?哪份报告上有他的指纹啊?” 林小云儿冷不丁地开了口:“我……我瞧见了。”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唰”地就全扫过来了,她脖子一缩,小声说:“上周三的后半夜,我去茶水间热牛奶,就瞅见庄工从负三层上来了。他袖口沾着黑油呢——”说着还比划了一下,“跟聚变炉管道漏出来的那种润滑剂颜色一模一样。” “胡扯!”维安一下子就踹翻了脚边的工具箱,那些金属零件咕噜咕噜滚得到处都是,“小云儿,你还记不记得啊?上个月你发烧说胡话,还非说看见智脑舱里有兔子成精了呢!现在又轮到庄工了?你咋不说就是你自个儿干的——” “行了!”墨晓白这一嗓子吼得天花板的灰直往下掉。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声音突然就软了下来:“老扁,跟我走。总部调了新的防御小队,明天早上八点的飞船。”说完就掏出一张磁卡“啪”地拍在桌上,“这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后两个名额了。” 扁越人低着头,眼睛盯着那张磁卡。卡面上印着总部的银鹰标志,在灯光下闪着冷冷的光。他突然就记起了二十年前的事儿。那时候啊,也是这么一张卡,就这么带着他,还有墨晓白、庄周一一块儿进了这个基地。 想当初啊,他们就站在那刚建成的智脑舱前面。庄周一把手就摸上了那冰冰凉凉的金属外壳,还说呢:“老扁啊,咱们要弄出来的可不是啥机器,那可是另外一个世界啊。” “我不走。”他弯下腰把地上的扳手捡起来,递给维安,“聚变炉那事儿啊,下午我就跟小维去修。”他这一转身呢,白大褂的下摆就扫过桌子上的磁卡了,一下子就把磁卡扫到那满是灰尘的缝隙里头去了。 墨晓白瞅着他有点驼的后背,冷不丁就想起三天前在医疗舱外面的事儿了。当时扁越人紧紧握着庄周一留下来的实验日志,那手指的关节都泛白了,嘴里念叨着:“他不可能背叛的。” 那会儿啊,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把他眼尾的皱纹都映成金色的了。那模样啊,就跟他们刚毕业的时候一模一样。那时候他们蹲在实验室的地上修坏了的显微镜,庄周一举着电烙铁,还喊着“再给我十分钟”呢。 “老扁。”他轻轻地叫了一声。 扁越人呢,头也没回。 紧接着,实验室的门“吱呀”一下就关上了。 维安弯腰去捡扳手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桌子底下的磁卡,刚要伸手去拿呢,就被林小云儿轻轻拽住了手腕。 这时候啊,窗外的风呼呼地灌进来,吹得桌子上的文件哗啦哗啦直响。最上面的那张维修报告被风卷起来了,飘到了扁越人的脚边。他低了下头,瞅了眼日期,2077年5月12日,这都庄周一走了的第七天了。 墙角那儿的智脑终端冷不丁“滴”了一下,屏幕就亮了,上面出现了一行乱码。 维安忍不住骂了句:“这破机器又犯病了。”正打算去按关机键呢,嘿,就瞧见那些乱码慢悠悠地重新组合起来了,变成了一行小字: 【庄周一的坐标:王者峡谷·云梦泽】 扁越人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 他把眼镜摘下来,拿衣角擦了擦那裂了缝的镜片,再戴上的时候,目光就扫到屏幕上了。 实验室的白炽灯突然闪了那么一下,就在这一闪的工夫,他好像看见庄周一就站在智脑舱前面,转身朝着他笑呢,还说:“老扁啊,等我把新世界的大门打开,第一个就来接你过去。” “维安啊,”他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把备用电源接上。小云儿呢,你去资料室把星幻智脑的初代接口协议拿过来。” 墨晓白瞅着他突然变得亮晶晶的眼睛,感觉自己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似的。 二十年前的扁越人也是这个样子,每次一有新发现,那眼睛啊,连睫毛都好像在放光呢。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飞船票,最后就只是叹了口气,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文件,转身就走出实验室了。 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一盏一盏地亮起来,又一盏一盏地灭掉。 我就感觉身后模模糊糊地传来扁越人的声音,他说:“小维啊,把焊枪递给我呗。” 这声音和工具碰撞发出的那种清脆响声混在一块儿,一下子就让我想起他们年轻的时候,就像那种普普通通的午后似的。 不过呢,这一回啊,他们要修理的东西,恐怕可不单单是一台机器那么简单喽。 第283章 寒夜苦等君不至 实验室里,焊枪在金属接口那儿迸溅出星星点点的小火花,扁越人弯腰趴在智脑舱前面,那影子被拉得老长。 墨晓白又回来了,手里紧紧捏着那张被自己体温捂得发软的飞船票。这票可是他求老战友才搞到的最后一张星际移民船票呢,目的地是新开发的生态星,那里的医疗舱、恒温屋,都是为他们这种大半辈子都扎在科研里的老家伙准备的。 “老扁啊。”他敲了敲工作台的边儿,金属相碰的声音让扁越人的肩膀轻轻抖了一下。 扁越人把护目镜摘了下来,镜片上还沾着焊锡的碎末子呢。他白大褂的前襟蹭上了机油,左手背上有一处新烫的伤,可他就跟没感觉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墨晓白手里的船票问:“你又来劝我啦?” “不是劝。”墨晓白的喉咙上下动了动,“是求你呢。”他跨过满地的工具,走到扁越人跟前。想当年,他能扛着实验器材翻雪山,那腰杆儿倍儿直,可现在都有点驼了。“上周你咳血用的手帕还在我这儿呢,医生都说了,你要是再接触这些辐射源,肺就得烂得跟筛子似的。” 扁越人突然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里还映着焊枪的光呢,他说:“二十年前在敦煌戈壁的时候,你也这么说。”那时候啊,我们就追着陨石碎片到处跑呢。你还一个劲儿地说,这紫外线强得能把皮都给晒脱喽。我可不管,就想着瞅瞅外太空来的石头里有没有啥生命密码。”他伸出手指头,很轻很轻地碰了碰智脑屏幕上蹦跶着的坐标——【王者峡谷·云梦泽】,“那时候你老说我是个疯子,结果呢,最后是谁跟着我在沙漠里啃了三个月的干馍馍啊?” 墨晓白的手指头不知不觉地就在船票边缘摩挲起来了。 他就想起1998年夏末的时候,图书馆顶楼的自习室那叫一个热啊,就跟蒸笼似的。他躲在最后一排抄量子物理的笔记呢,一抬头就瞧见靠窗那儿坐着个瘦瘦的人,就是扁越人。他正拿铅笔在草稿纸上写公式呢,阳光从他的头发丝儿中间透过来,那些个复杂的符号就跟被镀上了一层金边儿似的。 那时候墨晓白老觉得这扁越人啊,就像是被老天爷偏爱的。写论文永远都是第一名,做实验那误差永远都是零,就连追女生都能收到满满一抽屉的情书呢。 不过后来在可可西里的无人区,他们的越野车抛锚了。扁越人把最后半瓶水塞给墨晓白,自己呢,就舔着结霜的帐篷布说“我不渴”。墨晓白这才一下子明白过来,那些他以前以为的“偏爱”啊,其实就是扁越人把自己所有的脆弱都藏到白大褂口袋里去了。 “但是这次不一样啊。”墨晓白嗓子都哑了,“庄周一……他都失踪二十年了。” “所以啊,更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扁越人把那裂了缝的眼镜摘下来,拿袖口仔仔细细地擦着,“老墨啊,那天智脑闪回的画面你也瞅见了吧,它说‘第一个接你过来’呢。”说完,他又把眼镜戴上,镜片后面的眼睛亮闪闪的,特别扎眼,“老墨,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启动星幻智脑的时候啊? 他当时举着啤酒瓶就来碰我的烧杯,还说‘等咱造出乒乓球那么大的虫洞,我就带你去瞅瞅平行宇宙的月亮’。” 墨晓白冷不丁地伸手就抓住了扁越人的手腕。 那手腕瘦得跟枯枝似的,可烫得邪乎——就像烧了一整晚那么烫。“你瞅瞅你现在成啥样儿了!”墨晓白几乎是扯着嗓子吼出来的,“想当年在南极冰盖那儿,你发着40度高烧还在捣鼓光谱仪呢,我背着你走了二十里地啊。 现在呢? 你站久了都得扶桌子!” 就在这时候,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了,他俩一下子都愣住了。 维安抱着一摞接口协议站在门口呢,发梢上还沾着资料室的灰尘。 她先看了一眼墨晓白攥着扁越人手腕的手,又瞧了瞧他手里的船票,突然就冒出来一句:“扁教授留下。 我来保护他。” 墨晓白就把手松开了,跟被烫着了似的,还往后退了小半步。他就这么瞅着那个小姑娘,这小姑娘啊,护具老是戴得严严实实的。她才26岁呢,去年刚得了机械工程的博士学位,还老是念叨着“要跟着扁教授学最酷的玩意儿”。 这时候她仰着脑袋,护目镜推到了额头那儿,那眼神就跟实验室里刚修好的激光仪似的,亮得刺人。 “你拿啥来保护啊?”墨晓白不屑地笑了笑,“上个月智脑舱漏电,你被电得直接摔进工具堆里了。上上个月去废弃基站找零件的时候,你差点就被塌下来的钢架把腿给砸断喽。”他的声音突然就变轻了,就好像在说啥机密事儿似的,“小维啊,有些东西啊,光靠一腔热血是守不住的。” “那你呢?”一直躲在维安身后的林小云儿一下子蹿了出来,挡在了他俩中间。这姑娘刚满20岁,老是把实验服当成披风似的甩来甩去,这会儿眼睛红红的,“你当年能背着扁教授在雪地里走二十里地,现在就能拿着船票逼他当逃兵啊?” 实验室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也不知道啥时候焊枪的嗡嗡声停了,就只有通风管道里的风穿过金属缝儿的时候,发出那种像呜咽一样的声音。 扁越人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接口协议,手指在泛黄的纸页上划过——那可是他和庄周一用钢笔写的初代代码呢,有些地方的墨迹晕开了,就像滴在宣纸上的眼泪似的。 “都别吵吵了。”他声音轻轻的,可就像一块重重的石头砸进水里似的,“我要去云梦泽。” 墨晓白把船票在手心都揉成一团了。 他瞅着扁越人转身去摆弄定位仪的背影,一下子就想起了三十年前的毕业晚会。 那时候啊,他们都挤在破破烂烂的宿舍里煮火锅呢。庄周举着个漏勺就说:“等我成了大科学家啊,我得在每个平行宇宙都给老扁留一间实验室。”扁越人呢,夹着煮得稀烂的白菜就回他:“你先把漏勺拿稳咯。” 再后来呀,他们确实都成了科学家,但是再也没有凑在一块儿煮过火锅了。 夜色慢慢渗进实验室的时候,定位仪终于是发出了清脆的滴鸣声。 扁越人背起装着应急物资的帆布包,临出门的时候,回头朝着维安笑了笑说:“帮我把初代协议收到保险箱里去,可别再让小云儿翻出来折千纸鹤了。”维安很用力地点了点头,可等扁越人一转身,他眼眶就红了。 王者峡谷夜里的风,卷着云梦泽的水汽就往领口里面灌。 扁越人打着手电筒,从断壁残垣里穿过,脚下的碎石子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还记得呢,庄周最喜欢穿那件藏青色的冲锋衣,衣服上有个口袋都磨破了,里面老是装着薄荷糖。 这时候啊,他的手电筒扫过一截锈迹斑斑的钢架,突然就停住了——钢架的缝隙里蜷缩着一个人,那件藏青色的冲锋衣都已经褪成灰蓝色了,帽檐下面露出来的半张脸烧得通红通红的。“老周?”扁越人跪在那满是碎石子的地上,声音哆嗦得厉害,都不成个样子了。 他把手伸出去,在碰到对方额头的那一刹那,差点就哭出来了。那额头烫得吓人啊,可不知怎么的,就是比二十年前在戈壁滩的时候,那个把仅剩的半瓶水递给他的人,要暖和好多好多倍呢。 庄周一则是在昏迷当中,还蹭了蹭他的手心,就跟一只冻得不行的小猫似的。 扁越人赶紧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裹在他身上,又拿应急毯把他俩裹得严严实实的。 老远的地方传来夜枭的叫声,他低下头,亲了亲庄周一头发丝上的霜花,轻轻地说道:“我来接你喽。” 在实验室里呢,维安眼睛盯着监控屏幕上那两个一跳一跳的热源点,手指不自觉地在桌面上敲打着。 林小云儿凑过来想看一眼,刚要张嘴说话呢,就被维安抬手给拦住了。 维安看着屏幕里扁越人背着庄周一步深一步浅地在废墟里走着的身影,突然就转身去翻抽屉,找出个战术背包来。这背包里装着微型定位器、医疗箱,还有半盒没吃完的薄荷糖呢。 “云儿啊。”她把背包拉链拉到头,“你明天跟扁教授说一声哈,他以后出门啊,得带个人一起才行。” 第284章 废墟寻人把君带回来 凌晨三点,那废墟还被冷雨泡着。维安把战术背包扔给林小云儿的时候,金属搭扣撞得叮当响,可清脆了。“跟着扁教授啊,”维安指了指背包里的微型定位器,“他要是再像头犟牛似的,一个人往危房里冲,你就用这个东西把他给拽住。” 林小云儿接过包的时候,摸到了半盒薄荷糖,那糖纸的边都卷起来了,毛毛糙糙的,像是被人摸了好多回。 她抬起头看维安,维安正瞅着监控屏呢,眼睫毛在眼睛下面弄出一小片一小片的阴影。“扁教授的膝盖啊,是三年前塌方的时候弄伤的,一到阴天下雨就疼得厉害。” 雨丝带着铁锈味儿往领口里头钻。林小云儿撵上扁越人的时候,扁越人正蹲在一根歪着的钢架前面呢。 手电筒的光照着,庄周一缩成了更小的一团,深蓝色的冲锋衣被雨水泡得黑不溜秋的,帽檐下面的脸烧得跟个红炭火似的。 “找着了。”扁越人的声音在水汽里直打颤,他伸手去摸庄周一脖子旁边,手指尖刚贴上就一下子缩回来了,“哎呀,烫得都快起水泡了。” 这时候林小云儿才瞧见扁越人没戴手套呢,他那手指节儿分明的手背上有好几道旧伤疤,就跟戈壁滩上裂了缝的土地似的。 “教授,我来帮个忙。”林小云儿把手枪抽出来又别回腰上,蹲下身子想去抱庄周一的腿。 “轻点啊。”扁越人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就好像在咽什么东西似的。他说:“老周肋骨断过呢,上个月去勘探矿洞的时候,被落石给砸到了。” 林小云儿的手就那么悬在半空中。 雨水顺着钢架滴答滴答地落下来,正好砸在庄周一那烧得红红的耳垂上。庄周一下意识地偏了偏脑袋,就蹭到了扁越人沾满泥的手背。 “老周啊?”扁越人用手掌托住庄周一的后脖颈,另一只手从他的膝弯下面穿过,“我是老扁啊,咱们这就回家去。” 庄周一没有回应,可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就像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了浮木一样,紧紧地攥住了扁越人的袖口。 这时候林小云儿才瞧见,庄周一的右手背上有一块焦黑的灼痕,那皮肤都翻卷起来了,混着雨水,有淡红色的液体不断地往下淌。 “先把他的头固定住。”扁越人半跪着调整自己的姿势,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梢滴到后脖颈里,“云儿啊,你扶着他的后背。” 当他俩把庄周一从钢架的缝隙里抱出来的时候,林小云儿的战术靴不小心碾到了一块碎玻璃。“小心点儿!”扁越人突然低声喝道,护在庄周一上方的手臂重重地磕在了钢架上,在金属摩擦的声音里,他额角的青筋跳得特别吓人。 “教授,您的手……” “没事儿。”扁越人扯下自己的围巾,小心翼翼地裹住庄周一的脑袋,那动作轻柔得就像是在包一件特别易碎的瓷器似的,“他现在可不能再受伤了。” 在背起庄周一的刹那,扁越人的膝盖猛地往下一弯。林小云儿赶忙去扶,手刚碰到,就感觉他后背湿乎乎、热乎乎的,也不知道是淋的雨水,还是惊出的冷汗。“我来背吧。”她正要接手呢,扁越人一侧身就躲开了。 “他烧得可厉害了。”扁越人把肩上的人往上颠了颠,雨水从下巴滴答滴答地落在庄周一的脑门上,“贴着人能暖和点儿。” 林小云儿打着伞在后面跟着,灯光扫过他俩叠在一起的影子。 庄周一的脸埋在扁越人的脖子旁边,迷迷糊糊地蹭了蹭,就跟一只找暖和地方的小猫似的。“教授啊,”她实在忍不住了,就问道,“你们俩……很熟吗?” 扁越人的脚步停了一下。 雨幕里传来远处断墙塌了的那种闷闷的响声,他的声音夹杂在雨声里,就像那种泡得发软的旧磁带发出来的一样:“二十年前在戈壁滩的时候,我跟着科考队去找古河道。”他抽了抽鼻子,也不知道是进了雨水还是咋的,“水带得太少了,最后就剩半瓶水,他塞给我了。” 林小云儿就想起资料里庄周一的经历了,他是个地质勘探专家呢,五年前才到基地来的,和扁越人一样大的年纪,可同事们老是叫他“老周”。 “那时候他可比现在瘦多了。”扁越人接着说,雨水顺着他的眉骨流进眼睛里,他也不擦一下,“我问他为啥这么做,他说‘你是博士,得活着写报告’。” 雨越下越大了,废墟里那些断了的房梁在脚底下发出那种让人听着就害怕的吱呀声。林小云儿紧紧抓着手电筒,那光束从扁越人微微有些驼的背上扫过。嘿,这扁越人啊,明明比庄周一要高出半头呢,可这时候却弯着腰,小心翼翼的,就怕背上的人磕着脑袋。 “后来咋样了呢?”她小声地问道。 “后来啊,我活着把报告写出来了。”扁越人笑了笑,声音干巴巴的,涩涩的,“他呢,在沙暴里走丢了,三天之后被牧民发现的时候,水壶里就剩下半口那种浑浑的水喽。” 林小云儿一下子就懂了,为啥维安老是说扁越人“倔”呢。 瞧啊,眼前这个背着病人,在碎砖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的男人,这会儿腰杆挺得就像个钢钉似的。二十年前接过人家半瓶水的人啊,今天是要把这份情啊,连本带利地还回去呢。 当基地的灯光透过雨幕隐隐约约照过来的时候,扁越人走路都有点摇摇晃晃的了。 林小云儿想帮他背一下庄周一,可扁越人却摇了摇头,说:“快到地方了,别折腾他了。” 维安就在门口等着呢,手里紧紧攥着退烧药瓶子。“先把这个喂了——” “烧得太厉害了,这时候吃药怕会吐出来。”扁越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帮我烧一桶热水,大概四十度左右就行。” 维安愣了一下,然后转身就往厨房跑去了。 这时候林小云儿才发现,扁越人白大褂里面的衬衫啊,全都紧紧贴在身上了,雨水顺着裤脚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都积成一小片水洼了。 “教授,您去换身干衣服吧。”她伸手想去接过庄周一,结果又被躲开了。“他得有个稳定的体温才行。”扁越人低下头瞅了瞅背上驮着的人,庄周烧得晕晕乎乎的,手指头还紧紧揪着他衬衫的下摆呢,“我那房间离得近。” 沙发被雨水淋得冰冰凉凉的,扁越人小心翼翼地把庄周放到沙发上的时候,他冷不丁地发出一声含含糊糊的低哼。“老扁?”他的眼尾烧得红彤彤的,睫毛上还挂着雨珠子呢,“冷啊……” “不冷啦。”扁越人拽过沙发毯盖在他身上,伸手就想去解他那湿漉漉的围巾,“先把湿的换下来——” “别解。”庄周猛地抓住他的手腕,那力气大得让人吃惊,“你给我的……不能摘。” 扁越人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 那条藏青色的围巾,边儿都磨得毛毛糙糙的了,这是他去年过生日的时候,庄周在基地的手工坊亲手织的呢。 当时庄周举着那针脚歪歪扭扭的围巾,还笑着说:“博士围上这个呀,肯定就像戈壁滩上的老骆驼似的。” 现在这围巾吸饱了雨水,沉甸甸地搭在庄周的脖子上。 扁越人用手指头轻轻蹭了蹭他烫乎乎的耳垂,细声细气地说:“先换条干的吧,这条我给你烤干,行不?” 庄周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抓着他手腕的手松了点儿劲,可就是不肯松开围巾。 扁越人叹了口气,拿过沙发旁边的吹风机,调到最小档:“那咱们先吹吹,可别着凉了。”暖风吹到围巾的时候,庄周一整个人都松弛下来了。他的手指从扁越人的手腕慢慢挪到手背上,然后轻轻勾住了扁越人的小指。 这时候,门外有脚步声传来。维安拎着个热水桶站在门口呢,那桶沿还呼呼地冒着热气。 她正想抬手敲门呢,忽然听到屋里传来说话声,声音不大。 “老周啊,以前在戈壁滩的时候,你不是说我得活着写报告嘛。” “现在我就想跟你说……你得好好活着,听我念报告。” 桶里的水冒出来的热气就像白雾一样,弄得维安眼前都模模糊糊的了。 她抬起手想敲门,可犹豫了一下,又把手慢慢放下来了。 雨还在不停地敲打着窗户,屋里吹风机的声音和那两人交错的呼吸声混在一起,就像一首没写完的诗似的。 维安拎着热水桶的手有点微微发抖,桶沿冒上来的热气扑到她脸上,在她的睫毛上变成了小水珠。 她本来想狠狠地敲两下门的,可是手指刚碰到门板,就听到屋里吹风机嗡嗡响,还夹杂着扁越人小声哼着的歌。 那歌都走调了,是一首老歌,就像戈壁滩上的风卷着沙子一样,那种粗糙的感觉里还裹着化不开的柔情。 老周啊,你瞅这水蒸气,是不是跟咱以前在矿洞躲雨的时候有点像呢?扁越人把吹风机往围巾里头伸了伸,那暖风吹得庄周额头前的湿头发都翘起来了。 扁越人接着说:“那时候啊,你偏说矿洞里的石花是星星掉下来的,我还笑话你呢。”说着说着,他声音突然就卡住了,然后用手指头肚儿轻轻抹掉庄周眼角的一颗雨珠子,又说:“现在再想想,那石花还真就像星星似的,你看啊,你眼睛里就有星星呢。” 维安的手指关节在门板上紧紧地蜷着,都成了白色的月牙形状了。 她突然就想起来,上个月林小云儿也问过差不多的事儿。当时扁越人正在实验室里给庄周调试体温监测仪呢,小云儿端着咖啡凑了过来,问道:“教授啊,您对老周咋比对亲儿子还上心呢?”扁越人把仪器的线一圈一圈绕得整整齐齐的,连头都没抬,就说:“咱基地能扛着地质锤去爬悬崖的就没几个人,要是摔坏了,谁去修勘探仪啊?” 可是现在看扁越人这副样子,哪像是对待一个工具人的态度啊? 维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热水桶的底部在门槛上磕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响。 扁越人抬起头来,眼镜片上蒙着一层白白的雾气,他看清是维安之后,手指在庄周的后脖颈那儿轻轻地虚护着,问道:“水温多少啊?” 维安把水桶放在沙发旁边,眼睛一下子就扫到了庄周紧紧攥着扁越人小手指的那只手,然后回答说:“三十九度五呢。”他那指尖都烧得发红了,上面还沾着泥呢,就像根藤蔓似的,紧紧缠在扁越人的手背上,嘴里问道:“教授,您……和老周很熟吗?” 扁越人正在给庄周擦手呢,听到这话,动作一下子就停住了。 那白毛巾在热水里浸过,在庄周的掌心就像一团温热的云。擦到庄周手背那焦黑的灼痕时,扁越人的喉结微微动了动,说:“熟啥呀,去年他刚来基地的时候,连地质锤都拿不稳当呢。” “那上个月矿洞塌方的时候,您为啥非得自己下去啊?”维安抱着胳膊,靠着沙发背,“当时我拦着您说‘让救援组来’,您却说‘老周怕黑’。” 扁越人低着头给庄周掖被角,围巾的穗子从对方的锁骨上扫过。 那条藏青色的围巾是他去年生日收到的,这时候有一半搭在庄周的肩膀上,穗子被雨水泡得软趴趴的。扁越人说道:“他是个新人,就爱逞强。” “那三年前您做膝盖手术的时候,是谁天天给您熬骨头汤啊?”维安不依不饶地追问着,“我可是亲眼看见他蹲在厨房,把筒骨上的肉剃得那叫一个干净,比解剖标本都干净,还说‘博士得补补’呢。” 扁越人突然笑了,手指肚轻轻蹭了蹭庄周烧得红红的耳尖。 庄周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头,往扁越人的掌心拱了拱,就像一只讨抚摸的小猫。扁越人摘下眼镜擦着镜片,水汽让他眼底的光都变得模糊了,他说:“云儿昨天也这么问。你们姐妹俩啊,咋比智脑还爱打听事儿呢。”维安愣了一下。 智脑是基地新弄来的智能系统,大前天它下线的时候,还缠着扁越人问呢:“检测到您对庄周一的关注值比普通同事关系多出178%,需不需要情感分析服务呀?”当时扁越人脸色一黑,甩了句“思想真脏”,差点就把智脑的接口给拔了。 “教授,您就没别的说法啦?”维安弯下腰去调水温,眼睛的余光瞅见扁越人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剥开糖纸就塞进庄周一嘴里了。 庄周一含着糖哼唧了一声,握着他小手指的手又攥得更紧了些。 “解释啥?”扁越人把吹风机收到抽屉里,动作轻得就好像生怕吵醒啥东西似的,“他是我带的学生,我是他导师啊。” “可是你们俩一样大啊!” “导师又不是按照年龄来算的。”扁越人站起来去关窗户,雨丝顺着窗框渗进来,把他的袖口都给弄湿了。 他看着窗外那些破墙烂瓦,声音轻得就像飘在雨里的一片羽毛,“再说了……总得有人记得,当年是谁把半瓶水递给那个快要渴晕的傻博士的。” 维安一下子不知道该说啥了。 她看着扁越人逆光的侧影,他的后脖颈还沾着废墟里的泥巴,白大褂的下摆滴着水,可身子站得直直的,就像戈壁滩上立着的一根标杆。庄周一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围巾就掉下去半截,锁骨那块淡粉色的旧疤就露出来了。这疤啊,是三年前塌方的时候让钢筋给划的。那时候扁越人在手术室外面等着呢,着急得呀,把墙皮都抠掉了一块。 “教授,智脑今天又……”维安刚要说话呢,扁越人突然就转过身来,那镜片后面的眼神啊,冷得就像冰一样,说:“它要是再瞎咧咧,我就把它主板给拆了。” 维安强忍着笑点点头,转身去拿退热贴了。 就听到背后扁越人小声地嘀咕:“什么关注值啊,思想真脏。”维安没忍住就笑出了声,等她一转身,就看到扁越人正低着头呢,用手指头轻轻地把庄周一嘴角的糖渣给抹掉了,那动作慢腾腾的,就好像在画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似的。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基地的应急灯在窗外透进来昏黄的光,照得沙发上两个人交叠的影子看起来暖乎乎的。 维安把退热贴递给扁越人的时候,瞅见他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糖纸,和之前给林小云儿的薄荷糖是一个样的,那糖纸边缘都卷起来了,就像是被人摸了好多好多回似的。 第285章 幽梦刚醒,心里难平 窗玻璃上,雨丝划下弯弯曲曲的水痕,基地的应急灯在墙角洒下昏黄的光。 维安捧着青瓷茶盏站在门口,热水冒出来的雾气让她看不太清——扁越人正半蹲着,拿温水蘸湿的帕子轻轻擦着庄周一额角的碎发呢。他白大褂的袖口卷到了肘弯,露出来的手腕上还有清理废墟时蹭上的泥点子。 “教授,水温调好了。”维安把茶盏搁在床头柜上,青瓷和木头相碰发出的那点轻响,吓得扁越人的指尖抖了一下,帕子差点掉了。 他赶忙直起腰,镜片后的睫毛耷拉了一下,喉结也动了动,说:“放那儿吧。” 维安退到门边的时候,瞅见床头柜上摊开的病历本了。 最上面那页写着“体温38.7c,淋雨引发旧疾”,字是扁越人那种特有 的刚劲小楷,“旧疾”两个字下面还画了一道重重的横线呢。这旧疾啊,是三年前塌方事故留下来的后遗症,一到阴天下雨,庄周一的关节就像被钝刀子割着似的疼。 “我……我先回去了。”维安抓着门框的手有点发紧,眼睛扫过扁越人白大褂口袋里露出来的薄荷糖纸。 那糖纸的边都卷起来了,很明显是被人摸了好多好多回的,跟上个月林小云儿犯低血糖的时候,扁越人给她的那包薄荷糖是一个牌子的。扁越人“嗯”了一声,手指头无意识地在糖纸边缘蹭来蹭去。 一直等到门关上,发出轻轻的响声,他才低下头去看沙发上的那个人。 庄周这一觉睡得可不踏实,眉头紧紧地皱成一个小疙瘩,围巾早就滑到腰那儿去了,锁骨那儿有一道淡粉色的旧伤疤就露了出来。这伤疤啊,是三年前他被埋在废墟下面的时候,让钢筋给划开的。 想当初,扁越人在手术室外面守了整整三十六个小时呢,守得他都把墙皮抠掉了一块。 “烧得好厉害啊。”扁越人小声地嘟囔着,伸手去摸了摸庄周的后脖颈子。 他的掌心刚碰到,就被那烫人的温度给弄得赶紧缩了回来,不过很快又把手放上去了,就好像是要再确认确认似的。 他转身从衣柜里拿出浴袍,又跑到浴室去试了试水温还有水位。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庄周的衬衫前襟都被汗给湿透了,贴在身上皱巴巴的,就像一团乱麻。 “这么睡的话,肯定要捂出疹子来的。”扁越人在沙发前面蹲下,手指头就悬在庄周的纽扣上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捏住了第一颗纽扣。 那金属扣子在他的指腹下面凉飕飕的,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时候,他就想起刚刚智脑在他脑袋里叽叽喳喳地说:“宿主和目标人物的肢体接触值已经超过阈值了,建议……” “闭嘴!”扁越人朝着空气低声呵斥了一句,镜片后面的耳朵尖都微微泛红了。 智脑的电子音一下子就停住了,他这才接着解纽扣。第三颗纽扣被布料给卡住了,他呢,怕把人弄疼了,就弯下腰轻轻扯了扯,这头发梢啊,就扫到庄周一的下巴了。 睡着的庄周一突然哼唧了一声,扁越人吓得差点就松了手,一抬头,瞧见庄周一也就是皱了下眉头,然后又接着睡了。 他这才松口气,动作变得更轻柔了,最后把所有纽扣都解开了。 在脱湿衬衫的时候,他眼睛扫到那道旧疤,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动了动,手指在疤的上方停了一下,可最后也就是拿帕子蘸了点温水,慢慢把疤上那层薄汗给擦掉了。 “该泡澡了。”扁越人把庄周一横着抱起来的时候,庄周一无意识地往他的颈窝那儿蹭了蹭,热乎乎的呼吸就喷在他耳垂上了。 他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心跳声在耳朵边“咚咚”直响,不过还是稳稳当当地朝着浴室走去。 浴室里热气腾腾的,扁越人半蹲着把庄周一放到浴缸里,温水一下子就没过了庄周一的腰。 庄周一被水温刺激得抖了一下,眼睫毛动了动,迷迷糊糊地就睁开眼了。 两个人眼睛对上的那一刻,庄周一彻底清醒过来了,耳朵尖“唰”的一下就红透了,两只手慌慌张张地捂住胸口,结结巴巴地说:“扁、扁教授!你……你你……” “醒了?”扁越人就跟没事人似的拿起浴球,蘸了温水往他背上擦,“发烧了要是不泡澡,睡一晚上会更难受的。”“你、你咋能脱我衣服呢!”庄周一的脸涨得通红通红的。他突然就想起今天早上乔儿说过的事儿,乔儿昨天被隔壁基地的小姑娘看了腿,就一个劲儿地闹着要娶人家,还说什么“被看了身子就得负责”呢。 他紧紧抓着浴缸边缘,手指都因为用力过度变得煞白煞白的,声音也哆哆嗦嗦的,“乔儿说……说不能随随便便就让人看身子的呀!” 扁越人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住了,手里的浴球“啪”的一声掉进了水里。 他抬起头的时候,眼镜片上都蒙了一层水雾,不过说话的声音还是稳稳当当的:“都是大男人,这有啥大不了的?” “可、可是你是扁教授啊!”庄周一着急得在那儿直跺脚,溅起来的水花把扁越人的白大褂前襟都给打湿了。 他又想起刚刚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一双手轻轻地擦过自己的旧伤疤,那动作慢腾腾的,就好像是在仔仔细细地描摹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似的。那双手的手背上有一道淡粉色的疤,和自己锁骨上的疤是同一天留下来的。 “我都给你处理过多少回伤口了,你都忘了?”扁越人弯下腰去捡起浴球,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庄周一的脚踝。 庄周一就像被火烧了一下似的,赶紧把脚缩了回去。扁越人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接着说:“三年前塌方的时候,你腿上划了个大口子,那是谁给你缝的针啊?上个月你爬悬崖把膝盖都摔破了,又是谁给你换的药呢?” 庄周一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耳朵尖红得就像要滴出血来一样。他瞅着扁越人垂在身侧的手,那道旧疤从手背一直延伸到手腕呢,这疤是当初为了把他从废墟里拽出来,被钢筋划拉出来的。 那时候啊,扁越人紧紧捏着他的手腕就往安全区跑,血滴答滴答落在泥地上,就像开出了一串红梅花似的。 “我……我不是那意思。”庄周小小声地辩解着,手指下意识地搅着浴袍带子,“乔儿说……说要是被喜欢的人看了身子,就得娶人家当媳妇呢。” “媳妇?”扁越人把这个词重复了一遍,镜片后面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他就想到方才智脑提到的“关注值”,又想起白大褂口袋里那张薄荷糖纸——上个月的时候,庄周一说“林小云儿的糖可甜了”,他就像着了魔似的买了同款,打那以后,每次一看到庄周,就会不自觉地去摸摸口袋。 “你晓得媳妇是啥意思不?”扁越人冷不丁地问道,声音轻得就好像生怕吓跑了啥东西似的。 庄周一下子愣住了,水蒸气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他就想起昨天乔儿拉着他去看基地新来的小护士,还说“媳妇就是要一块儿吃饭、一块儿睡觉,冬天的时候互相暖被窝的人”。可他瞅着扁越人那被水雾弄得潮乎乎的睫毛,一下子就觉得乔儿的话没说全乎呢。就好比啊,瞧见对方白大褂口袋里的糖纸,自个儿的心就扑通扑通跳得老快了;被对方擦疤的时候呢,就盼着时间能过得慢些,再慢些;这会子泡在温水里,却感觉心跳比水温还热乎呢。 “我……我不晓得。”庄周一侧过脸去,就瞧见扁越人白大褂口袋里露出来的糖纸。 那糖纸的边儿都卷起来了,就跟上周他说“这糖可真甜”的时候,扁越人塞给他的那颗糖的糖纸,简直一模一样。 浴室里的水汽越来越重,把他俩的轮廓都弄得模模糊糊的了。 扁越人伸手把水龙头给关上了,起身的时候白大褂的下摆滴答着水,可他站得倍儿直,就像戈壁滩上扎得稳稳当当的标杆似的。 庄周瞅着他的侧影,冷不丁就想起维安今儿早上说的话:“教授最近老是盯着智脑的关注值看,我还以为他改性子了呢。” “该起来喽。”扁越人拿过浴袍想给他裹上,可庄周突然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子。 对方手背上还留着三年前的旧疤呢,那温度可比浴缸里的水还热乎。 “扁教授,”庄周轻声说道,“你……是不是不待见我呀?” 扁越人一下子就愣住了,镜片后面的瞳孔也微微一缩。他看着庄周那湿漉漉的眼睫毛,一下子就想起三年前在那片废墟里的事儿。那时候,庄周被埋了整整七个小时呢,可他还笑着对自己说:“教授,我就晓得您会来的。”当时啊,自己的手被钢筋划得那叫一个血肉模糊,可还是紧紧把庄周护在怀里,就说了句:“我在呢。” “怎么可能呢?”扁越人听到自己这么说道,声音都哑得不像话了。 他伸手把庄周额角的水珠给擦掉,指尖在庄周的脸颊上多停了一会儿,“我就是……就是不太会说这些话。” 庄周没再吭声,就由着他给自己裹上浴袍,然后抱回沙发那儿。 窗外的雨啊,声音慢慢变小了。在应急灯那光晕的笼罩下,两个人交叠的影子看着特别暖和。 扁越人给庄周盖好被子的时候,庄周突然就抓住了他的袖口,说道:“那……那乔儿说的话,是不是也不是全对呀?” 扁越人低下头,就瞧见庄周眼底有细碎的光亮,就跟暴雨刚过、天晴了之后的星星似的。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薄荷糖纸,轻声说道:“等你病好了,我慢慢跟你讲。” 庄周看着他转身去倒温水的背影,突然就想起刚刚泡澡的时候,扁越人擦他旧伤疤的动作,那动作慢得就好像是在仔细描摹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一样。 他紧紧攥着被子角,这心跳的声音啊,都把窗外越来越小的雨声给盖住了。 说不定啊,乔儿说的那些话里,漏掉了最关键的一句呢。就说啊,被自己喜欢的人看到身子了,这时候先别急着说要娶人家啥的。可以就先等等嘛,等雨停了,等那糖纸不再卷边儿了,等那句“我在”变成“我会一直在”呢。 这时候啊,他瞅着扁越人白大褂口袋里露出来的糖纸,心里就特别想知道,那包薄荷糖是不是从他说“真甜”那天开始,就一直放在口袋里没拿出来过呀? 扁越人端着温水回来的时候,庄周正攥着被角,眼睛盯着他白大褂的口袋呢,睫毛上还沾着泡澡时候的水痕,就像那种被雨浇湿了还硬撑着睁着圆眼睛的小兽一样。 扁越人才刚在床沿坐下呢,就被庄周一把拽住了袖口。那只手啊,还带着泡澡之后的热乎劲儿,手指头肚儿蹭过他手腕上的旧伤疤,就像一片羽毛轻轻从心尖上扫过去似的。 “教授,你刚刚说乔儿的话不全对。”庄周仰起脸来,鼻尖因为生病还透着粉粉的颜色呢,“可是乔儿昨天被龙王看到腿伤了,龙王真的给他买了三盒桂花糕赔罪,还说等任务结束了要带他去采莲呢。 乔儿说这就是‘负责’。”他停了一下,喉结也跟着动了动,“那……你给我脱衣服擦身子,是不是也得负责呀?” 扁越人手里端着的温水杯差点没拿稳。他垂着眼眸瞧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庄周一的手指要比他纤细一些,指关节上还留着攀岩时蹭出来的薄茧子呢。就在上个月,在悬崖边上的时候,这双手紧紧攥着他的手腕,还说“教授,你拉我一把呀”。谁知道呢,这小子自己反倒先滑下去了半尺,结果反而是他把庄周一护在了怀里。 “乔儿那事儿啊……”扁越人咳了咳嗓子,“龙王本来就喜欢乔儿,所以才借题发挥的嘛。” “那教授你呢?”庄周一冷不丁地坐直了身子,浴袍一下子滑到了肩头,锁骨那儿淡粉色的疤就露了出来,“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这话就像一颗小炸弹似的,“轰”的一下在他俩中间炸开了。 扁越人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镜片后面的耳尖一下子就红透了,红得像要滴血似的。 他忽然就想起刚刚给庄周一擦背的时候,那智脑突然就在他意识里大喊大叫:“关注值突破90%了!”可紧接着下一秒就变成乱码了。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发现检测仪不正常了。 “刚刚的智脑。”扁越人朝着空气轻轻叫了一声,声音轻得就好像生怕惊扰到什么东西似的。 马上,电子音就在脑海里响起来了:“检测到宿主和目标人物的互动出现异常,好感度模块已经进入自毁模式,需要送回总部维修。 当前的数据不可信,建议宿主——” “行了,别说了。”扁越人直接打断了智脑,手指尖下意识地在白大褂口袋里的糖纸上摩挲着。上周啊,庄周一蹲在医疗箱跟前翻创可贴的时候,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林小云儿的糖可真甜”。就因为这,他也不知道咋想的,就买了那包薄荷糖。 打这以后呢,每次给庄周一换药啊,擦汗啥的,哪怕就是路过他实验室,都会不自觉地摸摸口袋,就好像那卷了边儿的糖纸能给自己壮胆似的。 “教授?”庄周一瞅他不吭声,就悄悄用手指勾住他的小拇指,小声说,“您要是不待见我,就明说呗,我……我不会怨您的。” “瞎扯啥呢。”扁越人一下子就握住他的手,那掌心的温度啊,顺着旧疤就传过来了,“三年前塌方那次,我在废墟里扒拉了整整七个小时就为找你。那钢筋把我手背都划断的时候,我心里想的是‘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上个月你发烧说胡话,死死攥着我袖子喊‘教授别走’,我就在你床边守了一整晚,那病历都写得歪歪扭扭的。”他越说越急,也不知道啥时候镜片上的水雾没了,眼睛里映着应急灯的光,“这些,难道还不算数吗?” 庄周一听,整个人都懵住了。他就记起来了,三年前被埋在废墟里头的时候,头顶上的钢筋一下子就松动了,那时候扁越人一下子就扑了上去,用自己的后背死死地顶住啊。上个月他发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老是感觉有个人用凉凉的帕子给他擦脸呢,还有那种薄荷糖甜丝丝的味儿。今儿早上啊,维安偷偷地说:“教授啊,最近老是对着智脑皱眉头,我还以为是在研究啥新课题呢。”嘿,原来啊,那些个想说又没说出口的眼神,还有那些个被反复揉搓得卷边的糖纸,这里头可都是藏在白大褂下面的心思呢。 “那……那媳妇是啥样的呢?”庄周一小声地问,“乔儿说啊,媳妇就是能一块儿吃饭,一块儿睡觉,冬天能给暖被窝的人。 可是我寻思着……媳妇啊,应该是在废墟里给你顶钢筋的人,是在你发烧的时候给你擦脸的人,是能把糖纸都揣到卷边的人。”他瞅着扁越人那泛红的耳朵尖儿,突然就笑了,“是不是这么个事儿啊?” 扁越人没吭声儿,就伸手把他的浴袍往上拽了拽。 也不知道啥时候,窗外的雨停了。月光透过窗户的格子,洒在他俩握着的手上,那两道旧疤叠在一块儿,就像一枚淡淡的粉色月牙儿。 他又想起智脑说的“好感度故障”,还有白大褂口袋里的糖纸,三年前那句“我就知道你会来”也冒了出来——可能有些心思啊,根本就用不着检测仪去证明。 “你现在正发烧呢。”扁越人突然就把手松开了,起身去调空调的温度,“等烧退了,我带你去看基地后山坡的野菊花。”上次路过的时候啊,你说想看到一大片黄澄澄的东西呢。” 庄周一瞧着他走远的背影,瞅见他白大褂口袋里的糖纸被月光照得好像镀上了一层银边儿。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枕头底下,那儿也有一张卷了边的糖纸呢。这糖纸啊,是上周扁越人给他糖的时候,他偷偷留下来的。 嘿,原来有些小心思啊,早就在互相看不到的地儿悄悄地冒芽儿了。 “教授。”庄周一喊住他,因为生病的缘故,声音听起来软软的,“要是我烧退了,你还没把事情说清楚……那我可就天天缠着你,就像乔儿缠着龙王似的。” 扁越人背对着他呢,嘴角微微往上翘了翘。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糖纸,就想起智脑刚刚说的最后那句话,“建议宿主趁目标人物清醒的时候表明心意”,又想到庄周一那泛红的眼尾,心里想:不行,得等他彻彻底底好了,等野菊全都开了,等这糖纸不再卷边的时候,再把那些在心里藏了三年的话,慢悠悠地说给他听。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把两个人的影子映在墙上,就像两棵靠在一块儿的树似的。 庄周一把被子裹得更紧了,眼睛盯着扁越人整理医疗箱的侧影,突然就觉得吧,生病好像也不完全是坏事呢。起码让他明白了,有些心思啊,早就不是“看了身子就得负责”那么简单的事儿了。 而扁越人呢,眼睛望着床头柜上的病历本,手指尖轻轻地在“旧疾”下面那道重重的横线上摩挲着。他刚刚给庄周一擦疤的时候,庄周一无意识地蹭了过来,那蹭过来时带过来的温度,他还记得呢。还有啊,自己当时心跳得就跟敲鼓似的,现在一想到这些,他就有点懊恼了。心说早知道智脑会出故障,就该把自己的心意早点说出来,再早一点就好了。 不过他又寻思,这也没啥大不了的。他就想啊,等野菊都开了,等庄周一彻彻底底好了,那他可就有大把的时间了。到时候,那些之前没来得及说的话,就可以慢慢跟庄周一补上。 可现在呢……他瞅了一眼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的庄周一,然后轻轻把窗帘拉上了。他心里想啊,可不能趁着人家生病的时候干些占便宜的事儿,有些话啊,得等对方清醒的时候,让人家好好听才行呢。 第286章 庄周一抱 君意难辞 扁越人正想解释“媳妇”这个美妙的误会呢,突然,一股热乎乎的气息就喷到了他的颈窝那儿,紧接着就是一个黏黏糊糊的拥抱。 “媳妇啊,一块儿洗澡呗。”庄周一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就跟个撒娇的大狗似的,那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脖子上蹭来蹭去的,弄得扁越人脖子一缩,痒痒得很。 “嗯,这个……”扁越人想挣脱开,可庄周一烧得迷迷糊糊的,但力气却大得出奇,把他缠得就像个粽子似的。 “那个,你啊,你认错人啦……” 庄周一就跟没听见似的,自己就开始扒扁越人的衣服了,嘴里还哼着个没调的小曲儿,真就像个要拆礼物的调皮孩子。 扣子一个一个地被弄开了,里面雪白的里衣就露了出来。 扁越人羞得满脸通红,就跟熟透的柿子似的,使劲挣扎着说:“别,别这么干啊!我,我这身子不好看……” “瞎说!”庄周一猛地抬起头来,虽然烧得迷迷糊糊的,可那眼睛这时候却特别亮,就那么固执地瞅着扁越人,“你是最好看的!全世界就属你最好看!”那眼神啊,热辣辣的,就好像要把扁越人给融化了似的,扁越人一下子都忘了反抗了。 庄周一鼓捣,没几下就把扁越人的外衣扒掉了。手指刚碰到扁越人的肌肤,扁越人就像被电打了似的,浑身猛地一哆嗦,那麻酥酥的感觉一下子就传遍了全身。 他都能听到自己心跳得像敲鼓一样,在这不大的房间里,那心跳声显得特别响。 等扁越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和庄周一起泡在一个木桶里了。 水可热乎了,热气直往上冒,弄得他眼前雾蒙蒙的。 这木桶太小了,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块儿,身体难免会碰到,扁越人感觉浑身不得劲儿,就像条搁了浅的鱼,怎么待着都不舒服。 更要命的是,庄周光着身子就贴在他旁边呢,那热乎乎的体温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传,就好像要把他点着了似的。 “嗯……”庄周突然哼了一声,身子还微微抖了一下。 扁越人下意识地一扭头,一下子就愣住了。 只见庄周紧闭着双眼,眉头皱得紧紧的,脸红红的,身体的某个地方明显有了变化。 “不……不舒服……”庄周结结巴巴地说着,一下子抓住扁越人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拽,还说:“媳妇儿,摸摸……” 扁越人就像被电了一样,一下子甩开他的手,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水溅得到处都是。“不,不行的!吃点药就会好起来的!”他的声音抖得不像话,透着害怕,可又好像有点别的啥感觉。 庄周一尽管难受得很,但好像对扁越人的话深信不疑,听话地点了点头。 扁越人瞧着庄周一强忍着难受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复杂,各种滋味都有了。 他能看出来,庄周一特别难受,可这人就是不让别人碰他。 这时候啊,周围的空气里都是那种暧昧又尴尬的感觉,就像绷紧了的弓弦,稍微有点动静就会断开似的。 扁越人深吸一口气,使劲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呀,先把头发擦干吧,我去给你配药。” 说完,他就像逃跑似的离开了木桶,脚步乱得很,那背影看着又局促又紧张。 “媳妇儿……”庄周一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地叫了一句。 “嗯?”扁越人脚步一下子停住了,不过没回头。 “你……你走的时候,能不能把门带上啊?” 扁越人就像被吓跑的兔子一样,慌慌张张地几乎手脚并用跑出了房间。 “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后,他就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气。 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厉害,就像要从身体里蹦出来一样。 “哎呀,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呀。”智脑的声音冷不丁就在他脑袋里冒了出来,还带着点打趣的味道,“这么棒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溜走啦?你不是老想着……” “住嘴!”扁越人又羞又气,一下子就把智脑的话给打断了,“他都烧迷糊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啥呢!我怎么能乘人之危啊?” “哟呵,还挺有操守的呢。”智脑怪声怪气地讲道,“我瞅你刚才脸涨得通红,跟个猴屁股似的,心跳得那叫一个快,都快蹦出来了,还说不是心动?” “我、我那是热的!”扁越人还在嘴硬呢,“这屋子太闷得慌了!” “闷?我看你就是……” “行了!”扁越人被气得不轻,“再啰嗦我就把你格式化了!” 智脑也挺识相的,就不再吭声了。 扁越人烦躁地挠了挠头发,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对庄周一确实是有好感的,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在人家不清醒的时候占便宜。 他想要的是庄周一清醒之后的回应,而不是迷迷糊糊的依赖。 “等他病好了再说吧……”扁越人小声嘟囔着,“等他明白过来……要是他还乐意……”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推开了药房的门。 一股浓浓的草药味直往鼻子里钻,架子上各种药材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他来到工作台跟前,麻溜地挑着要用的药材。 基地里好多人都爱吞那种简单的药丸,又快又省事。 可扁越人不这样,他就乐意自己配药,想好好感受药材是啥样的,也想把药效的事儿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就享受这种细致的、啥都能掌控的感觉。 他仔仔细细地磨着药材,手指头灵活得很,药粉在研钵里打转儿,就像一小团密密麻麻的星尘似的。 他动作又轻又专注,眼神也特别认真,就跟在做啥特神圣的事儿一样。 “你干啥呢?”背后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扁越人吓了一跳,手一抖,药粉撒出去了一点儿。 他扭过身,瞅见林小云儿站在门口,正好奇地瞧着他呢。 林小云儿今儿穿了件鹅黄色的连衣裙,看着特别俏皮可爱。 “配药呗。”扁越人回得挺冷淡的。 林小云儿走进来,在离他不远处站着,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手里的研钵。 “给谁配的呀?这么上心?” 扁越人停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一个朋友。” 第287章 近水楼台没揽着月 木梁下满是药香在缭绕呢。林小云儿那鹅黄色的裙摆,轻轻扫过青石地砖,就带起了丝丝缕缕若有似无的甜香。 她踮起脚往研钵里瞅了一眼,瞅见深褐色的药粉泛着那种细密的光亮,就跟被揉碎了的夜明珠似的。“这是庄先生的药吧?我刚刚从他房门口路过的时候,听到他咳嗽得可厉害了。他下午不是还洗了热水澡嘛,咋还没好呢?” 扁越人捏着药杵的手指一下子就停住了。 他低着眼睛盯着洒出来的那点药粉,喉结上下动了动,说:“退热那可得花时间呢。” “那……需不需要我搭把手呀?”林小云儿往前面凑了小半步,头发丝儿扫过他沾着药粉的手背。 她昨天在厨房煮了雪梨汤呢,本来想给庄周送一碗过去,结果被扁越人板着脸给拦在门外了,说病人得静养呢。 “不用。”扁越人往后退了半步,把研钵朝着自己这边挪了挪。 他那袖扣是旧铜做的,边缘都被磨得锃亮,“你去晒被子吧。” 林小云儿的笑容就那么僵在了嘴角。她瞅着扁越人低下去的后脑勺,冷不丁就想起上个月自己在溪边洗衣服的时候。那会儿他抱着一大摞草药从她旁边走过,连句“借过”都不说一声。再往前想想,她在基地给流浪猫喂鱼干的时候,他正蹲在树底下给猫包扎爪子呢。她凑过去问“这猫咋啦”,他就回了个“腿伤”。 “你这人……”她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嘴唇都咬了咬,可“没礼貌”这仨字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扁越人把配好的药粉都收到青瓷瓶里去了,一转身带起一股风,吹得她额头前的碎头发乱晃悠。 他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她听到他小声说了句“谢了”,那尾音轻得就跟落在花瓣上的小雨滴似的。 “啥?”林小云儿没听清楚,还踮起脚去瞅他的背影。 扁越人都走到门口了,青灰色的衣摆被过堂风掀起了一个角。 他侧过脸来,眼睫毛在眼睛下面投出一片阴影,说道:“谢你惦记庄周一。” 门“吱呀”一声就关上了。 林小云儿看着空了的药室,突然感觉刚才那声“谢”啊,比他平时的冷淡还让人心里发慌呢。原来啊,他不是完全没把这事儿放心上,只是把这份在意藏得比药柜里的百年人参还深呢。 她抱着胳膊从药室走出来,在走廊上就碰到端着药碗的维安了。维安那一头银发就用木簪子松松垮垮地挽着,手腕子上还串着一串檀木珠子呢。瞧见林小云儿过来了,就笑着说:“咋耷拉着个脑袋呀?是不是让扁大夫给气着喽?” “他呀,就跟块千年寒冰似的!”林小云儿气得直跺脚,“我就问他两句话,他就给我回三个字。上个月啊,我特意给他送我自己腌的酸梅呢,他倒好,转手就扔给厨房了;前儿个我好心帮他收了被风刮掉的药筛子,他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维安端着个药碗往庄周一的房间走,林小云儿就气呼呼地跟在她屁股后面:“我就搞不懂了,他对谁都这个德行吗?还是就瞅我不顺眼啊?” “他对谁都这样。”维安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那半掩着的门,药香和檀香就一块儿飘出来了。 庄周一正靠在床头咳嗽呢,扁越人站在窗户边上,正把新配好的药汁往陶壶里倒,准备温着。 听到有动静,他抬眼瞅了维安和林小云儿一下,然后又低下头去摆弄陶壶下面的炭盆了。 维安把手里的药碗放在床头柜上,转过身来对林小云儿说:“上个月墨晓白来咱们这儿,带了两坛他老家的桂花酿呢。你猜怎么着?扁大夫接过来瞅了眼酒坛子,就说‘太甜了,伤脾’,然后转手就给墨晓白灌了三大碗祛湿汤。” 林小云儿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墨少君那可是青丘城出了名的贵公子啊!他连墨少君都敢这么怼啊?” “墨晓白倒是没生气。”维安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有一回啊,我瞧见他们在那桃林里头说话呢。墨晓白就摸着扁大夫的药箱,说‘这铜锁啊,该换啦’。扁大夫呢,就回了句‘能锁就成呗’。 墨晓白又接着说‘你这袍子都洗得泛白喽’,扁大夫还是那句话‘能穿就行’。墨晓白就站在桃树下笑了起来,说‘你呀,跟十年前在镜湖小筑的时候一个样儿’。” 林小云儿突然就想起前几日夜猎时候的事儿了。 那会儿啊,他们追着一只受了伤的火狐就进了林子。月光呢,透过树影洒在扁越人的脸上。他正弯着腰给火狐包扎伤口呢,墨晓白就站在五步开外的一块石头上,手里还提着没来得及收起来的长弓。 她可看得真真儿的,墨晓白瞅着扁越人的眼神啊,就像春夜里的溪水漫过青石板似的,那温柔劲儿啊,都好像能浸出水来呢。 “你说啊……墨少君是不是对扁大夫有点那个意思啊?”她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耳朵尖都有点发烫了。 维安正在给庄周一掖被角的手一下子就停住了。 她抬眼瞧了瞧窗边的扁越人——他正在用银勺搅着药汁呢,垂下来的头发把表情都给遮住了。 “墨家当年在镜湖的庄子啊,是被山匪给烧了的。”她冷不丁地开了口,声音轻得就跟叹息似的,“我听老一辈儿的人说啊,那场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呢。墨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子人,就只逃出了一个小少爷。后来啊,是扁大夫在乱葬岗找到他的,当时那小少爷正发着高烧呢,怀里还紧紧抱着半本烧了边儿的《伤寒杂病论》。”林小云儿呼吸猛地一停。 她突然就想起扁越人老是翻着一本旧书,那书的边角都磨破了,封皮上的字也被岁月弄得模模糊糊的。哎呀,原来…… “后来墨家那小少爷被接回青丘城的时候,扁大夫跟着一块儿去了吗?” 维安没吱声。 她就瞅着扁越人把药汁倒进瓷碗里,还吹了吹,然后端到庄周的床前。庄周烧得脸通红通红的,伸手去接碗的时候身子晃悠了一下,扁越人马上就托住他的手,那药碗就稳稳地搁在庄周的手掌心里了。 “小心烫着。”扁越人说道,声音听起来比平常要温和不少呢。 林小云儿一下子就明白了。 扁越人可不是那种冷冰冰的人,他是把自己的温暖都攒起来了,就只留给那些有需要的人呢。就好比他配药的时候那专注的眼神,就像他给庄周吹凉药汁的动作,还有刚刚那句轻得几乎都听不到的“谢了”。 “小云儿?”维安的声音把她从自己的思绪里拽了回来。 她扭头一看,维安正斜着眼瞅她笑呢,手腕上的檀木珠子轻轻响着:“你呀,要是真的想和扁大夫说上几句话,还不如去后山采点新鲜的枇杷叶呢。他前儿还念叨呢,说庄周这咳嗽啊,得用被晨露打过的枇杷叶做药引。” 林小云儿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她刚想跑呢,突然又像是想起啥似的停住了,问道:“那……墨少君的事儿咋办呀?” 维安瞅着窗外被风摇晃的桃树枝,小声地说:“有些事儿啊,得等风把整个事儿都吹到跟前儿了,才能瞧得明白呢。” 走廊那边的风把窗纸都吹起来了,就听到扁越人压着嗓子说:“喝完药就睡会儿吧,我在地上铺了毯子呢。” 林小云儿撒丫子跑远了。 维安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一转身就瞧见扁越人正蹲在地上铺草席呢。庄周一靠在床头,烧得迷迷糊糊的,眼睛里却透着一股机灵劲儿,打趣道:“扁兄啊,你这地铺离床这么近,我要是半夜把被子踢了,你肯定一眼就瞧见了。” 扁越人的手一抖,手里的草席跟着颤了颤,耳朵尖儿也慢慢红了起来。 “睡你的觉吧。”他小声嘟囔着,不过手下却把草席往床边又挪了那么半寸。 窗外的桃花掉了一片,飘进屋里,落在扁越人的头发上。 维安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把门给关上了。 她心里明白,有些故事啊,就得让风慢慢儿地吹。 这风里啊,还裹着墨家那晚的大火呢,还有镜湖小筑那把旧锁,藏着好多没说出来的过往事儿。 药碗里冒出来的热气在扁越人的手指尖儿上变成了白雾,他低着头看着庄周一烧得红红的耳尖儿,把药碗又往对方的手边推了推,说:“趁热喝。”庄周一瞅着那深褐色的药汁,嘴唇微微一抿,喉结也跟着动了动,嘟囔着:“这是不是比上次的还苦啊?” 扁越人屈起手指敲了敲床头柜上装蜜饯的罐子,说道:“这次的枇杷叶用的是后山被晨露打过的,药效可好了。”他接着说,“喝完药给你两颗桂花糖。” 庄周一听了,立马伸手抓住扁越人的手腕,他发着烧的手心透过棉袖烫在扁越人的腕骨上,说道:“你骗人。上次就说喝完药给糖,结果就给了颗陈皮丹。”他的眼尾因为发烧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就像个耍赖的小猫咪似的,又接着说:“我要吃镜湖小筑的蜜渍金橘,就是你藏在房梁上,放在《千金方》后面的那罐。” 扁越人的耳尖一下子有点发僵。 那罐蜜渍金橘是月初墨晓白送来的,他本来想着等庄周一咳嗽轻点了再拿出来呢。为啥呢?这小祖宗啊,甜食要是吃多了,晚上肯定得踢被子。 扁越人把手抽回来,不过也没再躲着,就任由庄周一的手指勾着他的袖角,说道:“先把药喝了,喝完我就去拿。” 庄周一这才端起药碗,皱着眉头喝了一小口,那舌尖一下子就被苦得卷起来了。 他一仰头灌下去半碗药,突然就呛着咳嗽起来,药汁顺着嘴角就流下来了,把领口的麻布衣料都弄湿了。 扁越人赶忙抽了手帕给他擦,当指腹擦过他滚烫的唇角的时候,庄周一突然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扁越人的指尖,嘴里还嘟囔着:“苦啊。”他含含糊糊地说着,眼睛弯得像月牙似的,“扁兄啊,你的手比糖还甜呢。” 扁越人就像被火烫了一下似的,猛地把手缩了回去,手里的帕子“啪”的一声掉到了床沿上。 他弯腰去捡帕子的时候,庄周一伸出手指,趁机勾住了他后脖颈那儿的碎头发,轻轻一拉。 “庄周一。”扁越人直起身子,声音变得低沉了些,“你要是再闹,我就给你再加半钱黄连。” 庄周一马上就乖乖地捧起药碗,“咕咚咕咚”地把药喝了个精光。 他把空碗递过去的时候,喉结因为药的苦味还在不停地颤抖呢,可还是强撑着笑了笑说:“我没闹啊,我就是……想让你多陪我一会儿嘛。” 窗外的桃花被风一吹,就飘进来了,落在他满是汗水的额头上。 扁越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伸手给他把桃花拂开了。手指肚碰到他滚烫的皮肤的时候,突然就想起前几天那个雨夜的事儿。这小祖宗啊,非得跟着猎户去追一只受伤的雪狐,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发梢还滴着水呢,就笑着说“那狐狸腿上的箭伤要感染了”。 “你下次要是再冒雨跑出去。”他把手缩回来,转身去倒药渣,声音被陶壶给挡住了,闷闷地说,“我就把你绑在药炉边上烤三天。” “那可太棒了。”庄周一裹着被子滚到床沿,膝盖不小心撞到了床头柜,疼得他直抽冷气,“扁兄守着我烤三天的话……我还能偷偷抓两把你晒的枸杞当零食吃呢。” 扁越人端着药渣的手一下子就停住了。他记起来了,上个月晒枸杞的时候,庄周那小子往竹匾旁边一蹲,说是要帮忙挑挑坏果子呢。嘿,谁能想到啊,这小子偷偷摸摸吃了小半筛子的枸杞。 被逮着的时候,他还特别理直气壮地讲:“枸杞能补气血呢,我多吃点,身体好得快。” “你这病啊,就是偷吃太多闹的。”他把药渣倒到窗外的青竹筐里,一转身,就瞧见庄周扒着床头朝着他笑呢,头顶上还翘起来一撮乱毛。他就数落开了:“上个月偷吃我晒的蜜枣,结果夜里积食,发烧了吧;前几天偷喝维安的桂花酿,醉得抱着桃树背《汤头歌诀》呢——” “那可是墨少君的桂花酿啊!”庄周一下子坐直了,本来烧得迷迷糊糊的脑子,突然就清醒了那么一下下,“我可没偷喝啊,是他说‘庄小先生尝尝看’,我这才喝的呀!” 扁越人把空药碗搁在案子上,铜勺碰着碗沿儿,发出清脆的声响:“墨晓白那坛酒的度数啊,比他说的要高出两倍呢。” “所以你就灌他三大碗祛湿汤?”庄周歪着头问,“我听小云儿说,墨少君被灌得一个劲儿地揉肚子,还说‘扁大夫还是和镜湖的时候一个样儿’。” 扁越人的动作停了那么一下。 他看着窗外被风吹得晃悠的竹帘,就想起了二十年前镜湖小筑那场大火。 那时候他才刚满十二岁呢,跟着师父在山上采药材,等回来的时候,就只看到漫天的大火了。是他在乱葬岗的草堆里发现了浑身烫得厉害的小少爷。那小少爷怀里紧紧搂着半本都烧焦了的《伤寒杂病论》呢。睫毛上沾着血痂子,人都迷迷糊糊的了,还在念叨:“柴胡……黄芩……半夏……” “墨少君老是说你一点儿都没变。”庄周一边说话,一边把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可我觉着你变了呀。”庄周拍了拍身边的床沿,接着说:“以前你给我扎针的时候啊,针尾上的艾草灰都得摆得规规矩矩的。现在呢,我把你的药筛子给踢翻了,你就弯个腰捡起来,连句骂我的话都没有了。” 扁越人正低着头整理药柜里的陈皮呢,耳朵尖儿慢慢就红了起来,小声说:“你腿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 “所以你得好好哄着我呀。”庄周一把掀开被子,露出裹着纱布的右腿,这腿是前日追雪狐的时候被荆棘给划伤的,“扁兄啊,我冷得很呢。” “快把被子盖好喽。”扁越人从衣柜里拿了条薄毯子,走过去想给庄周盖上。哪知道,庄周一下就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拽,就把他拽到怀里了。 扁越人一个踉跄,膝盖就顶在床沿上了,整个人差不多都贴到庄周那发烫的胸口上了。 “庄周啊!”扁越人低声呵斥了一句,刚想推开,就听到庄周闷在他脖子窝那儿的声音:“我是真冷啊。不是发烧那种热,是……从骨头缝里往外冒的冷。” 扁越人的动作一下子就僵住了。他就想到啊,三天前给庄周把脉的时候,那脉跳得浮浮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这不就是老毛病还没好又染上风寒了嘛。 这小祖宗老是说自己“身体倍儿棒,壮得跟头牛似的”,可每次一生病啊,真能把人吓得心脏都差点停跳。 “我去添个炭盆。”他小声说道,想把手抽回来。 “不要。”庄周抱得更紧了,那呼吸都喷到他耳垂上了,“你陪我睡觉。就像小时候在镜湖,我发烧的时候你陪我睡那样。” 扁越人呼吸一下子就顿住了。 镜湖小筑的老房子里,有个朝着太阳的小暖阁呢。他以前就在那儿守着小少爷,整整守了七天七夜啊。 那时候小少爷烧得迷迷糊糊的,净说胡话,抓着他的袖子就是不撒手。他就和衣躺在床沿边,任由小少爷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腕。 “那都是十年前的事儿了。”他说话的声音轻得就跟叹气似的,“你现在……可不是小孩子喽。” “在扁兄你眼里,我永远都是小孩子。”庄周松开手,却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角,“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我就把你藏在《千金方》后面的蜜渍金橘全都偷吃光。” 扁越人低下头看着他。 对方眼睛里还带着发烧过后的那种水汪汪的感觉,可又藏着一丝狡黠的笑。这笑啊,和十年前在镜湖小筑的时候,他偷吃灶房里的糖蒸酥酪被逮住时的眼神,简直一模一样。 “睡床里边去。”他扭过身子去拿自己的外套,还不忘叮嘱一句:“可别乱踢被子啊。” 庄周一听,马上掀开大通铺上的锦被,像个小猫咪似的,一下子就蜷缩到床铺的里侧去了。 扁越人把案几上的蜡烛吹灭,借着月光把外袍脱了,就穿着里面的中衣躺到了外侧。 他刚一躺下,就感觉有个热乎乎的身子贴了过来,一只手还搭在了他的腰上,额头也抵着他的后背。 庄周一带着困意嘟囔着:“扁兄啊,你的背好暖和呀,可比炭盆还暖和呢。” 扁越人本来身子绷得直直地躺着呢,听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这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窗外的桃花还在不停地飘落,有一片就飘进了窗户里,落在了他摊开的手心上。 他瞅着那片粉白粉白的花瓣,就想起维安说过的话:“有些事儿啊,得让风慢慢去吹。” 这风里啊,藏着镜湖的那场大火,藏着乱葬岗的草堆,藏着小少爷怀里被烧焦的医书,也藏着此时此刻身后这人均匀的呼吸声呢。 他轻轻翻了个身,庄周一马上就往他怀里钻,鼻尖还在他脖子侧边的皮肤上蹭来蹭去的。 他小声地说:“别闹了啊。”可手却抬起来,轻轻拍了拍庄周一的后背,就像哄小孩子似的。 庄周一在他怀里哼唧了一声,抓着他中衣的手指先是松了松,接着又紧紧地攥住了。 月光透过窗户纸洒在他俩身上,把他们的影子都融合成一块儿了。 “扁兄……”他迷迷糊糊地张嘴说道:“你讲啊……等我病好了,咱就去镜湖看桃花呗。墨少君说啊,那儿的桃树又长高了不少呢,湖边上还长了好多野姜花……” 扁越人瞅着他脑袋上翘起来的乱发,喉咙滚动了一下,应道:“行嘞。等你腿伤好了,药也喝够量了……” “现在就应下嘛。”庄周一伸手揪了揪他的衣襟,“拉勾。” 扁越人让他给逗乐了,就伸出小拇指跟他勾在一起:“拉勾就拉勾。” 庄周一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呼吸也慢慢变得平稳起来。 扁越人瞧着他睡着的脸,轻轻把手抽回来,给他把被子掖了掖。 窗外的风把竹帘吹起来了,远处传来林小云儿的笑声——她可能是采到了带着晨露的枇杷叶,正跟维安唠着啥呢。 他又躺回原来的地方,听着庄周一那均匀的呼吸声,突然就想起今天在药室的时候,林小云儿说他是“千年寒冰”。 可是啊,这时候怀里的温度,比药炉里的炭火还暖和呢,比带着晨露的枇杷叶还甜。 他伸手摸了摸床头装蜜渍金橘的罐子,又看了一眼桌子上还没整理的药筛。 等庄周一睡踏实了,他还得去把新采来的枇杷叶阴干,把药筛里的陈皮分分类,再把明天要煎的药材检查一遍。 “睡吧。”他小声地说,手指尖轻轻触了触庄周一的头发梢儿,“我忙完就回来哟。” 庄周一在睡梦里哼唧了一声,又往他怀里偎了偎。 扁越人看着窗外越来越圆的月亮,冷不丁觉得这夜里的风里啊,除了那些没说出来的过去的事儿,好像还藏着些别的东西呢——就像春天的小芽儿从土里冒出来时的那种软软的感觉,像新泡的茶散开来的香气,像……他藏在《千金方》后面那罐蜜渍金橘的甜丝丝的味道。 夜里的风把半掩着的窗户吹开了,桌子上的《千金方》被吹得翻开了一页,中间夹着的半张旧纸就露了出来。 纸上的字因为年头久了都褪色了,不过还能认出几个字来:“等小少爷病好了,一起到镜湖去看桃花。” 傍晚的暮色一点点漫到窗户框子上的时候,林小云儿端着刚刚晾好的酸梅汤走过走廊,正好看到维安抱着一堆要换洗的衣服从扁越人的房门口走过。 她踮起脚尖朝着那虚掩着的门缝里瞅了一眼,就瞧见扁越人有点驼着的后背正弯在床头那儿,手里还紧紧握着一块湿毛巾呢。 “维安姐,扁大哥最近是咋回事儿呀?”小云儿咬着吸管靠过来,“我昨天给他递桃子的时候,他接的时候就跟被烫了一下似的,今天晾衣服的时候又故意躲着我,就跟躲啥要命的瘟疫似的。”维安把衣服往胳膊肘那儿拢了拢,眼睛朝着门缝里晃悠的影子瞅了瞅,说道:“小笨蛋,你没瞅见庄先生这两天烧得可厉害了吗? 扁越人一整晚都没合眼呢,昨天我夜里起来上厕所的时候,还瞧见他在楼梯口揉太阳穴呢。他呀,心里装的事儿可多了,重得很。” 话还没说完呢,房间里就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咳嗽声。 这两人一下子就不吭声了,就看见扁越人直起了腰,把手掌贴在庄周的额头角上试了试温度,然后又转身到床头柜那儿翻找药瓶子。 他白色衬衫的后背有淡淡的汗渍,头发丝垂下来把眼睛和眉毛都遮住了,看起来比平常更加清冷了。 “水。” 这沙哑的呼喊声让扁越人的动作停了一下。 他转身的时候,正好和庄周半睁着的眼睛对上了。 生病的人眼尾红红的,睫毛上沾着薄薄的汗水,本来瘦瘦的脸因为发烧有点浮肿了,可还是倔强地伸着手,手指头还微微地颤抖着。 扁越人的喉咙动了动,拿勺子舀了一勺温水凑过去。 可是庄周却把头偏到一边,干裂的嘴唇擦过他的虎口,说:“要你喂我。” 玻璃勺子磕在瓷碗的边缘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扁越人低着头看着自己发抖的手,最后还是弯起手指托住庄周的后脖颈,慢慢地把水送到他嘴里。 水顺着嘴角流出来,把扁越人的袖口都弄湿了,他也就是抽了张纸巾,一下一下地擦着庄周的下巴。“阿越。”庄周一冷不丁地就攥住了他的手腕。 那掌心烫得厉害,紧紧裹着他凉冰冰的腕骨,就跟烙铁似的,只听庄周一说:“我冷。” 扁越人一下子就愣住了,动作都停住了。 这时候啊,窗外的晚风呼呼地吹进来,把纱帘都掀起来了,床头的温度计被吹得轻轻晃悠,那红色的水银柱就停在39.5c这个位置上。 扁越人看着庄周一睫毛下面水汪汪的眼睛,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喉结动了动,说:“那我再给你加一床被子吧。” “不要被子。”庄周一拽着他就往床边拉,那力气大得啊,哪像个生病的人呢,还说,“我要你。” 这房间里安静得很,都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了。 扁越人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张病恹恹的脸,突然就想起三天前那个下着暴雨的晚上,庄周一也是这么攥着他的手腕,说“送我去医院”。 那时候庄周一还能强撑着坐起来呢,可现在呢,连手指头尖都在不停地抖。 “就睡一小会儿。”庄周一闭上眼睛,声音轻得就跟一声叹息似的,“我保证不乱动。” 扁越人的手指在床沿那儿捏得紧紧的,都捏出白印子了。 他瞅着庄周一烧得红红的耳尖,最后小声地应了句“行吧”,可转身就去衣柜里抽出了一床薄被子,铺在地板上。 “睡床上。”庄周一撑着想起来。 “地上凉快。”扁越人轻轻按住他的肩膀,那动作轻得就像碰一片雪花似的,“你烧得这么厉害,我睡在这儿方便照顾你。”月光洒到窗台的时候,扁越人正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呢,耳朵听着床那边传来的均匀呼吸声。 他眼睛瞅着天花板上晃悠的树影,刚想闭上眼睛睡觉,突然啊,脑袋里就响起智脑那带着调侃的电子音:“都离得这么近了,你咋不趁机亲近亲近,反倒睡地板呢?照顾人也得有点小计谋呀~” “别瞎说了。”扁越人一把扯过被子,把脑袋蒙住,可耳朵尖却一点点变得通红。 这时候床上有了窸窸窣窣的动静,然后一只热乎乎的手从床沿耷拉下来,轻轻搭在他手背上。 扁越人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不过最后还是反过来握住了那只手,任由对方把自己的手掌贴在脸颊上。 夜里的风裹着茉莉的香气从窗户钻进来,吹得地板上的薄被子轻轻飘动。 第288章 梦醒相拥难自控 庄周一睁眼,天儿灰扑扑的,屋里飘着一股淡淡的、陌生的木质香味儿。 他眼睛眨巴了几下,目光就落在了近在眼前的一张脸上。那张脸啊,线条刚硬,眉眼又深又好看,哪怕光线暗乎乎的,也能瞧出是个大帅哥。 这不是扁越人嘛? “相公?”庄周下意识就喊出了口,那声音因为刚睡醒,沙沙哑哑的,他自个儿都懵了。 咋就管扁越人叫“相公”了呢? 这称呼从自己嘴里冒出来,咋还这么顺溜呢? 扁越人好像也被这声“相公”吓了一跳。本来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了,深邃的眼睛里有那么一丝让人很难发现的惊讶,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他伸手把床头的台灯给打开了,柔和的灯光一下子就把屋里的昏暗给赶跑了。 “你醒了?”扁越人的声音又低又有磁性,还带着清晨那种懒洋洋的劲儿。 “嗯……”庄周轻轻回了一声,脑袋还有点迷糊呢。 他往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这房间装饰简单,可又特别雅致,透着一种低调的奢华。 “这是哪儿啊?”庄周忍不住问了一句,同时觉得脖子酸溜溜的。他伸手往后颈那儿摸了摸,这才察觉自己枕着的枕头硬邦邦的,咯得他难受极了。 扁越人好像瞧出了他的不舒服,就解释说:“这是我的公寓呢。你昨天……”他停了一下,像是在琢磨该咋说,“酒喝多了,我没办法就只能把你带回来了。” “哦。”庄周一应声,那声音含含糊糊的。他使劲儿回忆昨晚上的事儿,可就只能想起一些七零八碎的片段,就像碎玻璃碴子似的,咋都拼不到一块儿去。 他就记得自己和朋友们去了酒吧,再然后呢,就啥都不晓得了。 他扭了扭身子,想换个舒坦点儿的姿势,结果发现自己浑身又酸又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更要命的是,那个硬枕头就跟石头似的,咯得他脖子疼得要命。 “不舒服呀?”扁越人很关切地问。 庄周一蹙眉,点了点头,下意识地就往扁越人怀里靠了靠。 软软的床垫,还有那温暖的怀抱,让他一下子就安心了不少,酸痛的脖子也没那么难受了。 扁越人身体一下子有点儿僵住了,好像没料到庄周一会这么做。 他低下头看着缩在自己怀里的庄周,眼神里的情绪很复杂,让人看不透。庄周一压根儿没发觉扁越人有啥不一样,他舒坦地哼唧了一声,嘟囔着:“这枕头硬邦邦的……我寻思……我想躺你怀里睡……” 他声音低低的,还带点儿撒娇的劲儿,就跟只迷了路的小猫咪在找依靠似的。 扁越人愣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手伸了出去,有点儿难为情地把庄周一搂过来了。 他动作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就怕把怀里这人给弄醒了或者吓着了。 庄周一满意地把眼睛闭上了,脸往扁越人的胸口那儿一埋,感受着他的心跳和呼吸。 这种感觉啊……特别奇妙,特别踏实,让他从来都没这么放松和舒服过。 屋子里头安静下来了,就剩下他俩轻轻浅浅的呼吸声混在一块儿。 扁越人低下头瞅着怀里的人,眼神慢慢就变得温和了。 他轻轻摩挲着庄周一的头发,心里头啥滋味儿都有。 他本来想着,自己和庄周一就是偶然碰见的,顶多算是见面点个头的交情。 可现在呢,怀里这人就像只乖顺的小猫咪似的,靠着他,依赖着他。 这种感觉啊……让他有点儿不知道咋办才好,可又好像有点儿……高兴? 时间就这么一点儿一点儿过去了,屋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暧昧了。庄周一窝在扁越人的怀里,睡得那叫一个香,呼吸稳稳当当、长长的,就跟个睡熟了的小娃娃似的。 冷不丁的,庄周一扭了扭身子,一只手不老实地就往上伸,感觉好像是要去解扁越人的衣服呢。 这一下,屋里的气氛就跟冻住了似的,就像冬天里结了层薄冰的湖面,表面看着风平浪静的,其实底下的水都在暗暗流动呢。 庄周一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扁越人那冷冰冰的语气,就像一盆冷水直接从头上浇下来,把庄周一本来烧得旺旺的那股子欲火一下子就给浇灭了一大半。 他灰溜溜地把手缩回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指头,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别扭劲儿。 他本来就只是想……只是想对扁越人多了解一些罢了。 庄周一在心里头就这么给自己找借口呢。 自打扁越人吃了那颗丹药之后,身体就开始变得奇奇怪怪的,有时候冷得像霜一样,有时候又热得像火似的,这可让庄周一又是好奇又是担心。 他就想知道扁越人到底在经历些啥,想知道这种变化对扁越人来说是好是坏,还想知道自己能为扁越人做些啥。 可是呢,他表示关心的法子好像老是不太对。 他太心急了,也太莽撞了。 他把扁越人骨子里的那种骄傲和矜持都给忘了,也忘了人家就算是身体虚弱的时候,也不愿意轻易就露出软弱的样子。庄周侧身躺在床上,眼睛瞅着背朝着自己的扁越人,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儿。 月光从窗棂那儿照进来,洒在扁越人身上,把他那瘦瘦的身形给映出来了。 看样子他像是睡着了,呼吸稳稳当当、长长的。 庄周轻轻叹了口气,翻了个身,也把后背冲着扁越人了。 他想把脑袋里那些想法都清空,可咋整都睡不着。 扁越人身上冒出来的那股子气息,一会儿像清清凉凉的山泉,一会儿又像滚烫的岩浆,搅得庄周心里乱糟糟的。 他就想起他俩刚见面的时候了。 那时候的扁越人啊,那可真是风采迷人,医术在世上没人能比,是好多人都敬重的神医呢。 可现在呢,就因为一颗不知道从哪来的丹药,被折磨得够呛。 庄周的心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死死捏住了似的,一阵一阵地疼,还不是那种尖锐的疼,是那种钝钝的疼。 他老想帮扁越人分担分担痛苦,想让他再变回以前那个样子。 但是啊,他啥办法都没有。 这种啥都做不了的感觉,让他觉得特别挫败,心里头满是焦虑。 他在床上翻过来滚过去的,就是睡不着。 他忍不住又朝着扁越人那边看过去,借着月光,瞧见扁越人的肩膀微微地抖呢,好像在憋着啥事儿似的。 “越人……”庄周轻轻地叫了一声,声音里好像带着那么一点点不容易发现的颤抖。没有任何反应。 庄周咬了咬嘴唇,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手伸了出去,轻轻搭在了扁越人的肩膀上。 他的手刚碰到扁越人的皮肤,就察觉到一股很奇怪的温度。这温度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变来变去让人捉摸不透,就好像是有生命似的,在他的手掌心里跳动呢。他第一反应是想把手缩回来,可是又被这种奇特的触感给紧紧地勾住了。 他不由自主地就用手指头的肚儿轻轻地在扁越人的肩膀上摩挲起来,体会着温度的变化,也感受着那皮肤的光滑细腻。他的动作特别轻柔,就好像是在摸一件特别珍贵的瓷器似的,就怕一个不小心给弄碎了。 扁越人的身子还在微微地发颤呢,不过并没有抗拒他的触碰。 庄周的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一种说不出的冲动在身体里翻腾起来。 他顺着扁越人的肩膀慢慢往下,滑过他那细细的脖子,最后停在了锁骨的地方。 他的手指轻轻地沿着扁越人锁骨的形状描着,感受着那骨头的精巧和脆弱。他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身子也越来越热了。 “越人……”他又轻轻地叫了一声,声音里藏着一种压抑着的渴望。 还是没有回应。庄周一的手接着往下,从扁越人那一起一伏的胸膛上滑过,最后停在了他的腰间。 他轻轻搂住扁越人的腰,把人揽进自己怀里。 扁越人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不过很快又慢慢缓过来,靠在了庄周一的怀里。 庄周一觉得自己的心都快从胸膛里蹦出来了。 他紧紧地抱着扁越人,一个劲儿地闻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这味道让庄周一心里踏实,让他着迷,也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他也不清楚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只晓得自己管不住对扁越人的那种渴望。 这种渴望啊,可不单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心里头的。 他就想靠近扁越人,想弄明白他,想把他据为己有,想跟他合为一体。 他的手不自觉地就往下挪,到了扁越人平平的小腹上。 他轻轻摩挲着,体会着那肌肤的滑溜和暖和。 他的手指接着往下走,过了那条微妙的线……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扁越人突然睁开眼,一下子翻了个身,把庄周一压在身子底下。 庄周一整个人都僵住了,就像一块石头似的被扁越人压着。他脑袋里“嗡嗡”的,就像有一群小蜜蜂在乱撞。那扁越人的呼吸热乎乎的,喷在他耳朵边上,说出来的每个字啊,就跟裹了蜜的毒药似的,听着甜丝丝的,可实际上危险得很呢。 他动也不敢动,更不敢反抗呀,只能让扁越人的手在自己身上到处乱摸。那手就像条滑溜溜的蛇,在他身上到处找那些敏感的地方。 扁越人低声笑起来,这笑声在他耳边绕来绕去的,就好像野兽逮到猎物以后那种得意洋洋的样子。 庄周羞得脸都没地方搁了,心里就盼着自己能立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见。 他把眼睛紧紧闭上,长长的睫毛不停地抖啊抖的,在眼皮子底下弄出一片阴影来。 “这样舒坦不?”扁越人轻声问他,那话音里还带着点捉弄人的意思。 庄周咬着嘴唇,哪敢搭话呀。 他觉着自己就像一只等着被宰的小羊羔,只能由着人家摆弄。 扁越人的手越来越没个正形儿了,他都能感觉到对方那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裳传过来,热得他皮肤都麻酥酥的。 扁越人见他不吭声,就更加张狂起来了。 他轻轻咬住庄周的耳垂,一点一点地咬着,就好像在吃啥特别美味的东西一样。 庄周的身子猛地一抖,就像有一股电流一下子传遍了全身,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好娃娃呀,”扁越人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声音又低又哑,“别紧张,我会让你舒坦得很呢。” 庄周一听,整个人抖得像筛糠一样,心里怕得要死,可就是不敢反抗。 打小他就被教育着要听话,要乖顺,得服从那些有权威的人。这种想法在他心里扎得太深了,所以当扁越人要对他做不好的事儿的时候,他根本就没了反抗的劲儿。 “我……我……”庄周磕磕巴巴地说话,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我会听话的……” 听他这么说,扁越人的嘴角笑得更开了。 他松开庄周的耳垂,在庄周耳边小声说:“这就对了,下面呢,我要教你一些更舒坦的法子……” 庄周的心一下子就掉到了最深的地方,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啥,只觉得一阵绝望,就好像被扔到了一片黑得没边儿的地方,一点光亮都瞅不见。 扁越人开始引导他了,那方式又温柔又霸道。 庄周就像个被线牵着的木偶一样,木愣愣地按照扁越人的指示做。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就只剩下身体本能的反应了。 他觉得又羞耻,又害怕,还恶心,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根本拦不住这些事儿发生。 他就像一艘迷了路的小船,在大浪翻腾的大海上漂着,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靠岸。他盼着有人来救自己,可又怕被人瞅见自己这副惨样儿。 他就这么深深陷在矛盾里头了,咋也出不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庄周只觉得自个儿身子越来越沉,脑子也开始迷糊起来。 他不清楚自己在哪儿,也不晓得自己在干啥,就只明白一点,得听话,得顺着来。 扁越人看着挺满意他这样,时不时在他耳边小声说几句打气的话。 这些话就跟一根根小针似的,扎得庄周心里生疼,让他更觉得丢人又无助。 他开始悔啊,悔自己为啥要来这儿,悔自己咋就信了扁越人呢。 但现在悔也来不及喽,只能默默忍着这一切,盼着这事儿赶紧完。 他喘气越来越急,心跳也越来越快,感觉都快喘不上气儿了。 他想跑,想挣脱开,可身子就跟灌了铅似的,动都动不了。 扁越人发觉他有点不对劲儿,就停了手上的动作,在他耳边轻轻问:“咋啦?” 庄周不敢吭声儿,怕自己的声音把心里的害怕和不安给露出来。 他紧紧闭着眼,就当啥事儿都没发生。扁越人好像根本没看穿他的伪装,还更温柔地摩挲着他的脸,小声说:“别怕呀,我会很轻柔的……” 庄周一的身子抖得更凶了,他觉着自己就像被蜘蛛网困住的小虫子,怎么挣扎都逃不掉。 他猛地一阵恶心,胃里就像开锅了似的,感觉有东西直往上冒。 他想呕吐,可又不敢弄出动静。 只能死死咬着嘴唇,强撑着这股难受劲儿。 扁越人似乎没发觉他的不对劲,还在他耳边嘀咕着,声音越来越轻,也越来越勾人。 庄周一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迷糊,就好像到了一个特别迷幻的地方,周围的东西都变得歪歪扭扭的。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也不清楚自己在哪,只晓得自己得听话,得顺从…… 他的身子开始不由自主地抖起来,感觉自己都快撑不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扁越人突然停了手,看着庄周一惨白的脸和紧闭的双眼,微微皱了下眉头。 “你咋了?”他问道,话里带着点疑惑。 庄周一没吭声,依旧紧紧闭着眼,身子不停地抖着。扁越人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发觉他的体温有点高呢。 “你是不是哪儿不得劲儿啊?”扁越人问道,话音里透着些许关切。 庄周一呢,还是一声不吭,他只觉得自己脑袋越来越晕乎,眼前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见了。 扁越人瞅着他这个样子,心里觉得怪有意思的。“你咋这么笨呢,”他小声地说,“把眼睛闭上,啥都别去想……” 第289章 鸳鸯被里翻红浪 庄周只觉得喉咙里像是塞了团火,那火一个劲儿地烧,搞得他呼吸的时候都火辣辣地疼。鼻子也被堵得死死的,空气进出可费劲了,还发出那种轻轻的“呼哧呼哧”的声音。 他难受得要命,可就是不敢吱声。那扁越人正在给他号脉呢,一脸严肃,眉头皱得紧紧的,就好像碰上了特别难搞的事儿。庄周可不敢去打扰他,只能自己默默忍着身体的不舒服,还得努力装出一副“我挺好”的样子。 扁越人把手收了回去,叹了口气,眼睛看向庄周的脸。 “你这人啊,”他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咋这么傻呢?不舒服就说呗,憋着干啥呀?” 庄周勉强笑了笑,想说话解释解释,可这喉咙却更疼了。 “没……没啥……”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扁越人好像看穿了他在逞强,伸手就摸了摸他的额头。 “烫得跟个小火炉似的,”他的话里有点责怪的意思,“还说没事?把眼睛闭上。” 庄周老老实实就把眼睛闭上了,眼睫毛还微微地抖呢。他感觉扁越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呼吸的热气吹到脸上,让他没来由地紧张起来。他呀,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偷偷地把眼睛睁开了那么一条小缝儿,这一睁可倒好,一下子就对上了扁越人那深深的目光。 “让你闭眼呢,听见没?”扁越人的话里呢,带着那么一丁点儿不容易被发现的温柔劲儿,可那语气是不容人反驳的。 扁越人伸手就盖在了庄周的眼睛上,他手心里的温度啊,透过庄周那薄薄的眼皮就传了过来,这一下,庄周一下子就没了再偷看的胆量。 在黑暗里呀,别的感觉就变得特别灵敏了。 庄周能很清楚地感觉到扁越人在靠近,那热乎乎的呼吸越来越近,最后就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那是一个轻轻柔柔的吻,就像羽毛似的落在他的嘴唇上,这里头呢,有那么一点儿试探的意思,还有一点儿怜惜的感觉。 庄周的心“咯噔”一下就猛跳了起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就涌了上来,弄得他都不知道该咋办才好了。 他下意识地就想躲,可是扁越人轻轻地就搂住了他的脖子,还把这个吻加深了。 这个时候的吻可就不温柔了,带着一股强势的劲儿,还有一种掠夺的感觉。 庄周的呼吸就越来越乱了,胸腔里就像有只小鹿在到处乱撞似的。 他紧紧地抓着扁越人的衣袖,手指头都因为用力变得泛白了,一种害怕的感觉就像绳子一样缠在他的脖子上,让他都快喘不上气儿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扁越人这才放开了他。 庄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红红的,眼神都有点迷迷糊糊的。 扁越人看着他这个样子,没忍住就轻轻笑出了声。“咋啦?换气都不会了啊?”他的话里有那么点打趣的意思,可眼睛里头的温柔却怎么也藏不住。 庄周脸一红,难为情地把头低下去了,都不敢瞅他。 庄周觉得自己的心啊,跳得那叫一个快,就好像马上要从胸口蹦出来似的。 他也不知道该说啥好,就只能这么默默扛着扁越人那打趣的眼神。 扁越人把手伸出来了,轻轻在他脸蛋上摩挲着,那手指尖的温度让庄周心里踏实了不少。 “咋样啊?有没有好点呢?” 庄周微微点了点头,喉咙那儿火烧火燎的感觉好像是轻了些,可呼吸还是不太顺畅。 “还是有点热呢。”扁越人把手缩了回去,眼神里透着一丝担心,“我去给你弄点水,你就老老实实躺着啊。” 说完,他就起身走了,这屋里就剩下庄周自个儿了。 庄周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还能感觉到身上留着的温度呢,心跳还是很快。 他不明白扁越人为啥要亲他,也搞不懂自己为啥慌成这样。 他只晓得,在那个吻里头,他体会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又害怕又想要。 屋里静悄悄的,就偶尔能听到窗外传来虫子叫的声音。 庄周闭上了眼睛,脑袋里就像放电影似的,不停地回放着刚刚发生的事儿。扁越人身上的气息,扁越人特有的温度,扁越人的亲吻…… 他冷不丁地觉得口渴得很,喉咙干巴巴的,就像要冒烟了一样。 他想挣扎着坐起来,可刚一动弹,就觉得脑袋晕乎乎的,眼前直冒金星。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扁越人推开门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杯水呢。 “咋样啊?有没有感觉好点儿?”扁越人满脸关切地问。 庄周摇了摇头,那声音沙哑得都快听不见了,就吐出两个字:“口渴……” 扁越人赶忙扶着他坐起来,把水杯送到他嘴边,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 喝完水之后,庄周感觉舒服多啦。 他靠着床头,瞅着扁越人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就像有一股暖烘烘的水流过。 扁越人把东西收拾好以后,走到床边,眼睛就落在庄周身上,又问了句:“好点没?” 庄周点了点头,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热乎乎的了。 房间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了,扁越人走到窗户那儿,拉上了窗帘。 “天儿不早了,早点睡吧。”他转过身子看着庄周,说话的时候有点犹豫,“那个……灯关了之后……”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眼睛盯着庄周的衣领,“你的衣服……” 扁越人停下手的时候,庄周原本紧绷着的肌肉这才慢慢放松下来。黑暗里,他瞅不见扁越人的脸啥样儿,就光听见那近在跟前儿的呼吸声,可清楚了。 他心里头又觉着羞耻,又觉着屈辱,还夹杂着那么点儿模模糊糊的庆幸。为啥庆幸呢?就是庆幸扁越人到底没把事儿做到最后。 他自个儿都搞不清现在是啥心情,乱得就跟一团麻似的。 “惩罚就到这儿吧。”扁越人那淡淡的声音在黑暗里冒出来,好像还带着一丁点儿不咋容易察觉的叹气声,“睡吧。” 庄周轻轻应了个“嗯”,不敢再多说啥了。 他把身子蜷起来,侧着躺,后背朝着扁越人。 衣服乱哄哄地堆在腰那儿,露出来的皮肤碰到凉凉的床单,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 他浑身不得劲儿,下身还留着那种怪怪的感觉,弄得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可他不敢动啊,也不敢出一点声儿,就怕把扁越人给惹毛了。 他使劲儿让自己脑子啥都不想,逼着自个儿睡觉。 但是呢,他脑子里就跟放电影似的,今儿晚上发生的事儿一桩桩地在那儿过呢。 从最开始吵架,到被扁越人摁在床上,再到后来的……他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儿来。 他不明白扁越人为啥要这么干。之前他俩相处得挺好的呀,都有点那种暧昧的感觉了呢。 是不是因为他拒绝了扁越人的告白啊? 可就算是想报复,这也做得太绝了吧。 又或者,这压根就不是报复,而是一种试探呢? 庄周一刚这么想,心就“咯噔”一下猛跳起来。 他不敢再接着想下去了,怕得出一些自己根本没法接受的结果。 他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梦里那叫一个乱七八糟的,全是些零碎的画面。 他梦到自己被关在一个黑咕隆咚的房间里,周围全是冷冰冰的墙,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 他扯着嗓子喊,可根本没人搭理他。 他又绝望又害怕,感觉都要被这无尽的黑暗给吞掉了。 第二天一大早,庄周一就被一阵食物的香味给弄醒了。 他睁眼一看,天都亮了。 房间里就他一个人,空荡荡的。 他坐起来,身上的衣服还是乱得不行。 一想起昨晚上的事儿,他的脸就忍不住发烫。 他走到窗户那儿,把窗帘一拉,刺目的阳光一下子就把整个房间都照亮了。 这时候他才发现,维安不在呢。“维安上哪去了?”他踱步到厨房,瞧见扁越人在那儿弄早餐呢。 “他老早就出去喽,说是有急事。”扁越人连头都没抬,一边回答,一边麻溜地在锅里翻着鸡蛋。 庄周就“哦”了一下,可心里直犯嘀咕。 维安这人啊,向来是个夜猫子,这么早出门可真是少见。 莫不是出啥事儿了? 他走到餐桌边坐下,瞅着扁越人忙来忙去的样子,心里那滋味儿啊,可复杂了。 昨儿晚上的事儿就像根刺似的,卡在喉咙里,吐不出也咽不下。 扁越人把炒好的鸡蛋盛到盘子里,又从冰箱里拿了些蔬菜出来。 他察觉到庄周的眼神,就问了句:“你想吃啥?” 庄周的眼睛盯着扁越人手里的蔬菜,肚子很不给面子地咕噜了一声。 他稍微犹豫了会儿,才说:“我想吃……” 扁越人把蔬菜洗干净,切成小块儿,正打算往锅里炒呢。 “我想就这么吃。”庄周指着扁越人手里的青菜说道。 扁越人一下子愣住了,接着就皱起了眉头:“生的?这咋吃啊?” 庄周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他平常可不怎么吃生的蔬菜,今儿个也不晓得咋回事儿,突然就想尝尝清淡的玩意儿了。 可能是昨儿晚上的事儿把他弄得身心疲惫,就想找点慰藉吧。 他嘴巴张了张,想解释解释,可又不知道咋开口。 总不能说因为昨儿晚上的事儿受了惊,所以想吃点生蔬菜压压惊吧? 扁越人瞅着庄周一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也犯嘀咕呢。 他把手里的菜刀放下,走到庄周一跟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 “你没啥事儿吧?”他挺关心地问,“瞅你脸色可不太好。” 庄周一摇了摇头,硬挤出点笑容说:“没事儿,就是有点饿了。” 扁越人看着庄周一这强装笑脸的样子,心里就更觉得他肯定有事儿瞒着自己呢。 他琢磨了一下,决定先不追问了。 “那你想吃啥?我给你做。”他和声细语地说。 庄周一寻思了一会儿说:“都行,啥都行。” 扁越人点了点头,转身就回厨房接着准备早饭去了。 他从冰箱里拿了些青菜出来,打算洗干净了凉拌。 他一边洗着菜,一边琢磨着庄周一这反常的举动。他老感觉庄周一像是有啥心事,可又不晓得咋开口去问。 他轻轻叹了口气,把洗好的青菜搁到盘子里,打算放调料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庄周一冷不丁地开了口:“我想尝尝……” 扁越人把一把鲜灵灵的蔬菜放在案板上,庄周一眼睛立马就放光了,伸手就想去抓。 扁越人反应贼快,一下就拦住他了:“慢着点儿,这东西得煮熟了才能吃呢。” 庄周一有点不好意思地把手缩回来,挠了挠脑袋:“我以前都是直接吃的,这么嫩,哪用得着费那事儿啊?” 扁越人笑了笑说:“人活着吃饭可是大事儿,吃的东西可不单是为了填饱肚子,还跟身体和心情有关系呢。你以前吃生的东西,虽然能一时填饱肚子,可会消耗你的精气神儿,时间长了,还怎么能有个好身体呢?” 庄周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模模糊糊地能想起以前自己的生活,到处奔波,有啥吃啥,不管是野菜野果,还是生鱼生肉,基本上都没咋加工就吃了。 现在想想,那味道确实不咋地,肠胃也老是不舒服,不过当时就为了活下去,哪有心思去讲究这些啊? “我猜你以前也没尝过煮熟的东西啥味儿吧?”扁越人一边洗着青菜,一边问道。 庄周一摇了摇头,眼睛死死地盯着扁越人的一举一动。他瞅见扁越人把洗得干干净净的青菜切成一样长短的段儿,那手法熟练又好看,就跟行云流水似的,就好像在做啥特别神圣的事儿呢。 扁越人从陶罐子里舀出一勺油,往烧热了的陶锅里一倒,那油就“滋滋”响起来了,一股很特别的香味就散开了,一下子就把庄周一体内不知道啥时候睡着的馋虫给勾起来了。 他不由自主地狠狠吸了口气,这香味他可从来没闻过,陌生得很,可又特别吸引人。 扁越人把切好的青菜往锅里一倒,就开始翻炒,锅铲和陶锅碰着发出清亮的声音,跟那“滋滋”的油声搅和在一块儿,就像一首特别的厨房交响曲。 青菜在热油的作用下,颜色慢慢变深了,香味也越来越浓,一缕缕热气往上冒,在空气里散开。 庄周一的眼睛都快长在那陶锅上了,肚子也开始“咕咕”叫起来。 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盼着一顿饭,这种盼望啊,不只是因为饿了,更多的是对那种没尝过的美味的好奇和想尝尝的心思。 他觉得自己的味蕾好像被叫醒了一样,急不可耐地就想尝尝这没吃过的味道。 扁越人好像看出来庄周一着急了,笑着说:“别急别急,好吃的得花时间做呢。”庄周一脸讪笑,心里头急得很呢,可还得强忍着。就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他老是忍不住往厨房那边瞅,心里头有股子说不上来的劲儿直往上冒。就想啊,进去瞅瞅呗,离那香味儿再近点儿,看看扁越人到底咋把那些平常的食材鼓捣成让人馋得流口水的好吃的。 但他又寻思着,自己这么冒冒失失闯进厨房,会不会打扰到扁越人呢?这难得的做饭过程可别让自己给搞砸喽。他心里头可纠结了,好奇心在一边拉扯着他,可顾虑也在另一边拽着他,他就这么在两者之间晃悠,拿不定主意…… 第290章 困得不行的庄周一睡过去了 早上,阳光透过竹帘子,在青石板上弄出一块块斑驳的光影。这时候呢,庄周一正无意识地用手指敲着木桌子。 陶锅里炒的菜散发着油香,还混着青菜那股子新鲜劲儿,香味在空气里飘来飘去。庄周一眼睛盯着厨房门框上晃悠的竹影,喉咙忍不住动了动,这都已经是他第三次咽口水了。 突然,“叮”的一下,锅铲碰到陶锅沿儿了,这声响把庄周一吓得一下子挺直了腰杆。 扁越人端着个青瓷碗转身,正好对上庄周一那亮晶晶的眼神。扁越人说:“再等一小会儿,粥马上就好了。”说着,他眼角微微弯起来,舀了一勺热粥,吹了吹,“先尝尝这个呗?” 庄周一赶紧点头,可手指刚碰到碗沿儿的时候却停住了。为啥呢?因为这青瓷碗的壁是温温的,很明显是扁越人用手心给焐热的。 庄周一低下头喝了一口粥,米香里夹杂着碎碎的香菇丁,在舌尖上散开,那感觉就好像有一团暖乎乎的云在喉咙那儿滚过一样。 “还想要。”庄周一抬起眼的时候,眼尾还沾着点粥沫呢。 扁越人轻声笑了一下,又给他盛了小半碗。 庄周一放下碗的时候,木桌子轻轻晃了两下,他的手指就跟着敲了敲桌沿儿,一下,两下,三下……敲着敲着,节奏越来越慢,眼皮就像坠了铅块似的,沉得不行。 等扁越人端着青菜粥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少年趴在木桌子上,睫毛在眼睛下面投出像蝴蝶翅膀一样的影子。那瓷勺从他手指缝里就那么滑下去了,在青砖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半圈,可他呢,动都不带动一下的,呼吸轻得哟,就跟落在棉絮上的羽毛似的。 “这就睡过去了?” 这时候院外面有动静传来。 维安扛着半袋柴火,一马当先就跨进了门槛。后面跟着顾子安,手里还拎着药篓呢。林小云儿蹦蹦跳跳地绕过顾子安,她发梢上还沾着早上的露水呢,说道:“我就说今天早上看到炊烟不是我看错了呢!扁大哥又在做饭呀?”她话还没说完呢,就瞧见趴在桌子上的庄周一了,就问:“他咋在这儿呢?” 扁越人把青瓷碗轻轻放在庄周一的胳膊弯旁边,一抬头呢,脸上又挂上了平常那种温和的表情,说:“今天早上他说自己饿了。” “饿了就能睡成这样啊?”林小云儿凑过去,拿手指戳了戳庄周一的后背,这少年就往桌角缩了缩,哼都没哼一声。 她扭头就看向扁越人,说:“他是不是得了啥怪病啊?上次在演武场的时候,他正练着枪呢,突然就靠着草垛睡着了,我当时还以为他被人点了穴呢!” 顾子安放下药篓走了过来,伸手搭了搭庄周一的脉搏,说:“脉象倒是平稳,就是……”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比平常人要慢两拍呢。” “可能是渴睡症。”扁越人一边说着,一边帮庄周一把被压皱的衣袖整理了一下,“我以前在云梦泽的时候见过类似的情况,得了这病的人啊,就好像被瞌睡虫给缠上了似的,就算醒着的时候,也感觉像是在云里飘着呢。” “这可就难办喽。”维安把木柴堆在墙角,一边弄一边说,“过两天就得去苍梧山剿灭魔种呢,要是他半道上睡着……” “我会照看他的。”扁越人直接打断维安的话,扭头就往厨房走,还边走边问,“都饿了吧?我去热……” “等会儿!”林小云儿突然把声音提得老高,“扁大哥,你锅里是不是就煮了够一个人吃的粥啊?” 她扒着厨房门框,探着脑袋往里瞧,就见灶台上只搁着一个青瓷碗,“炒的青菜也才小半锅啊!你该不会……”她猛地把头扭向还在睡觉的庄周一,“就给他一个人做了早饭吧?” 扁越人的耳朵尖有点泛红,小声说:“他说……还没尝过人间的早饭呢。” “人间的早饭?”林小云儿双手叉腰,笑了起来,“合着我们吃的都是天上的呀?上次我帮你采了三筐菌子呢,都没见你给我煮碗菌菇汤!” 顾子安笑着拉了拉她的衣袖,说:“云儿,别闹了,扁大哥一向……” “一向啥呀?”林小云儿不依不饶的,“一向就只给长得好看的人做饭?”她故意放大声音,这时候,木桌上的庄周一终于有了动静,只见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头顶有几缕头发翘着,就像刚被弄醒的小兽一样。 “醒啦?”扁越人赶忙走过去,伸手想扶一下,可到半截又停住了,转而在旁边虚虚地护着,“粥都快凉喽,先吃饭吧。” 庄周迷迷糊糊地瞧了瞧周围,这才瞅见多了三个不认识的人。他不自觉地往扁越人身后躲了躲,手指头紧紧揪着扁越人的衣服下摆,小声问:“他们……” “都是朋友呢。”扁越人轻声说道,带着他走到桌子跟前,“坐这儿,慢慢吃哈。” 林小云儿看着这情形,一下子不吭声了。顾子安碰了碰她的胳膊,压着嗓子说:“你有没有觉得……他们有点奇怪呀?” “咋奇怪啦?” “你看啊,扁大哥平常连药罐子都不让别人碰一下的,刚刚却由着他揪着衣袖呢。”顾子安指了指庄周还抓着扁越人衣摆的手,“还有啊,他看扁大哥的眼神……” “就像小狗瞅着骨头似的。”林小云儿顺口接了话,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捂住了嘴。 庄周正舀起一勺粥呢,听到动静就抬起头来。两人眼神对上的时候,他慌慌张张地松开手,耳朵尖都红透了:“对……对不起啊……” “没事儿。”扁越人在他对面坐下来,“快吃吧,凉了吃肚子会疼的。”少年低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扒拉着粥。吃个两口呢,就抬眼瞅瞅扁越人,就好像得确认一下这人还在不在似的。 林小云儿在旁边看着,忍不住直咂嘴。这时候维安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角,还朝着里屋努努嘴。 林小云儿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拉着顾子安就往屋里走,边走边说:“哎呀,我突然想起来了,昨天采的药还没晒呢!” 维安在后面跟着,关门的时候还往桌前那两人那儿瞥了一眼。就见庄周一正把碗里最后一筷子青菜夹到扁越人的碗里呢,那声音轻柔得就跟棉花似的,说道:“你也吃呀。” 扁越人稍微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把那棵青菜夹起来了。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纸洒在他的睫毛上,落下一片特别温柔的阴影,他应了一声:“好。” 门“吱呀”一声关上了,庄周一有点疑惑地看向里屋,嘴里嘟囔着:“他们这是……” 扁越人把自己碗里的香菇丁拨到庄周一的碗里,说:“可能是累了吧。你多吃点,下午我带你去看池塘里的锦鲤。” 少年一听,眼睛立马就亮闪闪的,舀粥的动作都变得快了不少呢。里屋呢,林小云儿把脸凑到门缝那儿,眼睛往外瞅着,嘴里小声嘟囔:“我早就觉着他俩有点奇怪了!你们想啊,上次扁大哥可是替他挡了一支暗箭呢,自己受伤了,伤口都还没来得及处理,就先去看他有没有事。还有一回,他发烧了说胡话,扁大哥就守了一整晚……” “嘘——”维安在柜子里翻了翻,拿出一个木盒子,“我今天早上去集市的时候,顺便买了这个。”说着,就把盒子塞到扁越人怀里,“这是治渴睡症的药,每天吃半颗就行。” 扁越人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问道:“你……” “我啥都没看见。”维安转身背对着他们,伸手去推门,“就当我今天早上没回来过。” 等门又关上了,扁越人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木盒。早晨的阳光照在盒盖上的缠枝纹上,就好像把藏在过去日子里的某个秘密给照出来了似的。他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到袖子里,一转身,就对上了庄周一双清澈的眼睛。 “扁大哥?”少年脑袋歪向一边,“你藏啥东西了呀?” “没藏啥。”扁越人笑着给少年擦掉嘴角的粥渣,“快吃,吃完了大哥带你去看鱼。” 少年用力地点点头,头顶上乱乱的头发跟着晃悠了几下。 院子外面的风把竹帘吹起来了,飘过来一阵淡淡的花香,和粥的香甜味道混在一起,在他俩周围就像变成了一片轻柔的雾气。里屋的门被林小云儿撞得“吱呀”直响的时候,她手上还捏着半把没晒完的药草呢,眼睛却一个劲儿地往灶房那边瞅,嘴里喊着:“顾大哥,你看呀,扁大哥梨都削好啦!” 顾子安端着药筛子走出来,瞧见扁越人正低着头摆弄梨皮,庄周一趴在门槛上,拿着树枝画那些歪七扭八的小鱼,他也就没去管林小云儿。 维安最后从里屋出来,靴子底沾了点灶灰,这是他刚刚蹲在角落找东西的时候蹭上的。 他装作很自然的样子往扁越人那儿靠,手指头在袖子里勾着个小布包,趁着庄周一被林小云儿的药草吸引了目光,赶紧把布包塞过去,说:“昨天在药市碰到个走方郎中,他说这个安神丸对瞌睡病挺有效的。”那布包还带着他的体温,有股淡淡的艾草香。 扁越人的手指一下子收紧了,刚想拒绝,维安就抬高了声音说:“哎,扁大哥,灶上的水该添了!小周周一会儿要喝梨汤,凉水下锅煮出来的才甜呢。” “水?”庄周一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头发梢上还沾着草屑呢,他脑袋一歪说:“我不渴呀。”然后他瞅了瞅陶壶,壶里的水明明刚添满,正“咕嘟咕嘟”地冒小泡泡呢。 维安这么大的嗓门,搞得扁越人耳朵尖都发烫了,他接过布包塞进围裙口袋里,弯下腰给庄周一拍拍后背的草屑,说:“维安哥是怕你等着急了。” “才不是呢!”林小云儿凑到庄周一跟前,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维安哥呀,是怕有的人又守着锅子发愣,最后把梨汤熬成黑乎乎的炭呢!”她故意把声音拖得老长,眼睛在扁越人微微泛红的耳尖和庄周一那懵懂的眼神之间来回瞅。 顾子安笑着拉了拉她的衣袖,说道:“云儿啊,去井边帮我打桶水呗,药筛得洗一洗了。”林小云儿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被拉走了。 维安赶忙趁着这个机会,压低了声音说:“我帮你瞒着呢,这药就按照说明书吃,可别让小周周知道他病得很严重。” 庄周一正在地上蹲着,专心致志地看蚂蚁搬家呢,突然听到“病得重”这三个字,一下子就抬起头来,问道:“啥病啊?扁大哥,我是不是又睡了好久啊?”他想起前几天在演武场的时候,自己靠在草垛上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看到扁越人正拿着湿手帕擦他嘴角的口水呢,而且扁越人的眼睛都熬得通红通红的。 扁越人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蹲下来,和庄周一的眼睛平视着,说:“不是病,就是……”他的手指下意识地在围裙口袋里装着布包的地方摩挲着,“就是你比别人更爱睡觉一点罢了。” 维安在旁边挠了挠脑袋,冷不丁地抬高了声调:“哎!我今儿早打菜摊那儿过的时候,王婶说新摘的菱角可甜了呢,扁大哥,你下午带着小周周去买点呗?” 他一个劲儿地朝扁越人使眼色,那副故意为之的样子让庄周一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上午不还说要去看锦鲤吗,怎么一下子说起菱角来了呢? 扁越人当然明白维安的意思,不就是想转移庄周一的注意力嘛。 他很是无奈地翻了下白眼,伸手把庄周一的头发弄得乱乱的:“先把梨汤喝了,下午去看锦鲤的时候顺便买菱角,行不?” 庄周一马上点头,脑袋上乱乱的头发也跟着晃悠:“好呀!”他瞅着扁越人围裙口袋那里鼓起来的一小块,又歪着脑袋问:“扁大哥,你口袋里装的是不是糖呀?” “是……”扁越人刚要说话呢,院子外面突然传来林小云儿的惊叫声:“顾大哥!水桶漏水啦!”紧接着就听到顾子安那带着无奈的回应声,还夹杂着水流的声音,这一下子就把庄周一的注意力给吸引走了。 他“噔噔噔”地跑过去看是怎么回事儿了,就剩下扁越人和维安站在灶房门口。 维安看着少年蹦蹦跳跳跑远的背影,拍了拍扁越人的肩膀说:“我可都帮你打掩护了啊,下次你要是还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我可就要替小周周把药抢过来,当着他的面喂下去了。” 扁越人又翻了个白眼,不过也没说啥反驳的话。他低了低头,伸手在围裙口袋里的布包上摸了摸,眼睛就看向了正蹲在井边帮林小云儿捡水桶的庄周一。那少年的袖子被水弄湿了,这时候正抬起头朝着他笑呢,两颗虎牙尖尖的,特别显眼。 灶台上煮着的梨汤“咕嘟”一下,甜香味就冒了出来,和被晨露打湿的青草的味道混在一块儿,被风一吹,就像一片轻柔的雾似的散开了。 维安瞧见这场景,一下子就笑出了声,说道:“嘿,我觉着啊,这药恐怕吃不了几顿喽。” 扁越人呢,没搭话,只是朝着庄周一所在的方向眯着眼笑了笑。 院子外面的蝉开始叫起来了,声音越来越大。他伸手把围裙口袋往一块儿拢了拢,就好像要把一个刚刚冒头、悄悄生长的秘密给捂住似的。 第291章 庄周一念难以自控,扁越人想法费人琢磨 灶房里的梨汤还在咕噜咕噜冒泡呢。维安从怀里掏出个靛青色的小布包,手指头在包口的丝线结上绕了两圈,这才慢悠悠地把小布包塞进扁越人的围裙口袋里。 “今儿早上去药庐弄来的安神散,听说是加了夜合花的。”维安瞅了一眼正在井边帮林小云儿拧水桶的庄周一,压低声音笑着说,“小周周昨天晚上翻来覆去的,把被子踹开了三次呢。我可听到你半夜起来给他盖了两回被子角儿了。这药要是再喂不下去啊,明天就得你顶着黑眼圈去喝醒神茶喽。” 扁越人刚想伸手捂住他的嘴呢,那带着维安体温的药包就已经贴在自己的肚子前面了。 他的耳朵尖儿微微发热,把脸扭到一边,瞪着维安说:“你呀,比我娘还能操心呢。” “我这是替某人着急呢。”维安双手抱在胸前,靠在门框上,眼睛盯着庄周一那沾了水的青衫下摆,“你说你们俩都在一张床上睡了小半个月了,连个药都得我这个外人来递。你再这么端着架子,要是哪天小周周突然开窍跑了,我可就得找你要酒钱了。” 扁越人被说得耳朵尖儿更红了,抬手做出要推他的样子,可是手碰到维安肩膀的时候却停住了。老远就听到庄周一在那笑呢,还夹杂着林小云儿喊“顾大哥,水桶又歪啦”的声音。他呢,手指头不自觉地在围裙口袋那摩挲着,口袋里除了药包,还有个温凉的玉坠子。这玉坠子是昨儿晚上庄周一翻出旧物件儿的时候,硬塞给他的,还说这玩意儿“比护身符都灵验”呢。 维安瞅着他那发呆的样子,轻轻笑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这时候,灶房里就剩下扁越人站在冒热气的梨汤前面了。那热气啊,把他的眼睫毛都弄得模模糊糊的。一直到庄周一用沾着井水的手突然放到他后脖子上,这可把扁越人吓得差点把汤勺给撞翻喽。 庄周一凑过来,鼻子尖儿都快碰到扁越人的耳垂了,头发上还沾着一小片碎草叶子呢,他问道:“阿越,你在想啥呢?刚刚看你和维安说话,我帮小云儿捡了七块鹅卵石的功夫,都没见你笑一下。” 扁越人伸手把庄周一头发上的草叶子摘下来,手指头在这少年柔软的头发顶上停了一小会儿,才说:“没啥,就是……在想药的事儿呢。”“药?”庄周一眉毛立马皱成个小疙瘩,拽着人家手腕就往堂屋走,“我就说那苦了吧唧的玩意儿不用喝。昨天你喂我喝的时候,你自个儿都皱眉头呢。我昨儿夜里偷偷把药渣倒在后院老槐树下了——”他突然停住,仰脸看着扁越人,眼睛红红的,“阿越,你是不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啦?我、我以后不偷偷倒了,你喂我我就喝,喝之前我先亲你一下,这样就感觉不到苦味儿了……” 扁越人被他这话弄得心跳都乱了一拍。 昨天夜里给他擦药的时候,这少年也是红着眼圈儿,借着药劲儿把他按在床头,说要用“甜的东西抵债”,结果把两个人都亲得脸红红的,耳朵都发烫。 他把手抽回来,整理被拽皱巴的衣袖,声音轻轻的,就像落在梨汤里的花瓣似的:“不是因为药……是我……是我担心……” “担心啥呀?”庄周一揪着他的衣角,手指头都有点微微发抖,“担心我太闹腾?担心我老是闯祸?我可学乖了,今天早上我还特意帮小云儿挑水呢,顾大哥都夸我有力气了!”他冷不丁地凑近扁越人,热乎乎的呼吸都扫到人家嘴角了,“还是……担心我太喜欢你了?” 扁越人咽了下口水,喉结动了动。 窗外的蝉鸣声一下子变得特别刺耳,他都能听到自己心跳得像敲鼓似的,连围裙口袋里的玉坠子都跟着发热了。他伸手搭在庄周一的肩膀上,硬着头皮往后退了小半步,说道:“小周啊,咱们才认识了三个月呢。” “是三个月零七天。”庄周一马上纠正,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星星似的,“我都数着呢,从你帮我挡住那支冷箭开始,我每天都在数。” 扁越人被他这副认真的模样给逗笑了,伸手就把他的头发给揉乱了,说:“你可真傻。” “本来就是嘛!”庄周一抓住他捣乱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上,“这里跳得比打排位赛的时候还快呢,阿越你摸摸看呀——” “开饭喽!”林小云儿的声音从堂屋那边传了过来,算是给扁越人解了围。 他急忙把手抽回来,转身就往厨房走,结果被庄周一拉住了衣袖。 这少年歪着脑袋看着他,刚才那股子委屈劲儿一下子就没了,嘴角高高地翘了起来:“阿越笑了,那我就不难受了。不过昨天晚上的事儿……晚上我再试试看?” 扁越人的耳朵尖红得都快出血了,拿起桌上的木勺,做出要打人的样子,庄周一笑着躲开了,也不知道啥时候,他头发里又冒出了一片草叶。 中午吃的是青菜炖豆腐,还有灶台上烤得金黄金黄的土鸡蛋。 扁越人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庄周一的碗里,却看到这少年皱着眉头,拿筷子戳了戳菜叶,说:“阿越你又挑食,上次你说青菜能补铁,可我觉得……你夹的肉才更补呢。” “就会耍嘴皮子。”扁越人嘴上虽说嫌弃,可还是夹了块炖得稀烂的五花肉。 庄周一见,马上就眉开眼笑起来,一边嚼着肉,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阿越你夹的肉啊,比林婶子做的都香呢。” 扁越人低着头只顾喝汤,压根没察觉到庄周一的眼神正紧紧地黏在他的嘴角上。 这时候,少年冷不丁地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半块鸡蛋就凑了过来,嘴里说道:“阿越,你喝汤的时候沾到嘴角了,我来给你擦擦。” 扁越人还没回过神呢,那温热的鸡蛋就已经贴到他嘴唇上了。 他下意识地一张嘴,却瞧见庄周一突然身子往前一倾,柔软的嘴唇擦过他的嘴角,还带着鸡蛋的咸香味儿,顺势就把剩下的半块鸡蛋喂进他嘴里了。 庄周一往后退了两步,耳朵尖红得就像熟透了的樱桃似的,却还硬装着镇定,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刚刚看到顾大哥喂小云儿吃糖葫芦就是这么干的……阿越……阿越你可别生气啊……” 扁越人看着他那副慌里慌张的样子,突然就笑出了声。 他伸手把庄周一嘴角的蛋渣给擦掉,声音轻柔得就像一声叹息:“真傻。” 院子角落里的老槐树被风吹得沙沙响,维安端着个空碗从柴房走出来,正好就看到堂屋窗边的这一幕。 少年红着脸搓着手指头,青年笑着给他擦嘴角,阳光透过窗户纸洒下来,照在两人重叠的影子上,就连风里都弥漫着甜滋滋的梨汤味儿呢。维安摸了摸空空的袖袋,心里直懊恼,咋就没把林小云儿的铜墨盒带出来呢?要是带着啊,就能把眼前这一幕画下来,那他可就能在顾子安面前吹上半年的牛了。 他蹑手蹑脚地退到墙角,瞅着灶房里还在冒泡泡的梨汤,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得嘞,这药啊,看样子真得喂到年底喽。” 维安捧着陶碗往井边走去的时候,鞋尖不小心把半片飘落的槐叶给碾碎了。 他本来是想给林婶子添碗水的,结果在转过堂屋廊角的时候,一下子就闯进了那片被阳光照得透亮的窗景里。扁越人低着眼眸给庄周一擦嘴角呢,手指肚上沾了点蛋渣,就那么在少年的嘴角轻轻抹开。庄周一仰着头看着他,睫毛在眼睛下面投出像蝴蝶翅膀似的影子,连喉结都因为努力克制着的欢喜而微微颤抖。 “咳。”维安一下子停住了脚步,碗沿撞得手腕生疼。 他看了看自己空着的左手,这才想起来,今天早上给林小云儿修铜墨盒的时候,把平时常用的狼毫笔插在案头了。 要是现在袖子里有笔墨的话,他肯定得在井边的青石板上画上几笔,把这比春山刚刚苏醒还好看的模样画到纸上去。 可能是他弄出的动静太大了,庄周一最先察觉到了。 他顺着扁越人的肩看了过来,正好和维安的目光对上了。少年的耳尖啊,本来就红得跟在酒里泡过的樱桃似的,这一下更是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他的手指下意识地就揪住了扁越人的衣袖,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尖尖的,还带着几分发颤呢:“阿、阿越……维、维安哥……” 扁越人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去,就瞧见维安抱着个碗站在槐树下,正强忍着笑在井边打水呢。 扁越人的耳尖也跟着热乎起来,不过他还是很镇定地帮庄周一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领,说:“维安又不是啥外人。” “那、那也不行啊……”庄周着急得一个劲儿跺脚,就像一只尾巴被踩了的小兽似的,“刚刚、刚刚我不是故意要……要亲阿越嘴角的!我就是看到鸡蛋要掉了——” “小周啊。”扁越人伸手按住他那乱动的手,声音就像浸了蜜一样甜软,“维安哥又不是没见过你闯祸。上个月你为了给小云儿掏鸟窝,结果掉进泥坑了,他不也笑了半天嘛。” 维安把水舀满了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庄周那涨得通红的脸,就故意拖长了声音说:“哟,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小狼崽炸毛了呢?原来是咱们的小周周害羞了呀——”他端着碗往厨房走去,经过他俩身边的时候压低了声音说:“放心吧,这画虽然我没画成,但是我嘴巴可严实着呢。”说完还朝着扁越人挤了挤眼睛,然后就慢悠悠地走了。庄周一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背影,一直看到他消失在厨房门后面,这才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拽住扁越人的袖子,可怜巴巴地说:“阿越会不会生我的气呀?我,我其实就是瞧见你嘴角沾了鸡蛋,就想给你擦干净嘛……” “笨蛋。”扁越人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然后转身去盛第二碗汤,“赶紧吃饭,再这么磨磨蹭蹭的,菜都凉透了。” 午饭就在庄周一的唠唠叨叨中吃完了。 扁越人开始收拾碗筷的时候,庄周一就紧紧跟在他屁股后面,一步都不落下。看着扁越人把碗碟放进木盆,看着他卷起袖子擦桌子,就连扁越人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饭粒时,他都要凑过去帮忙。 一直到扁越人把围裙解下来搭在椅背上,庄周一这才慌了神,赶忙问道:“阿越,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药庐。”扁越人指了指墙角的竹篓,那里面堆着半干的夜合花,“昨天采的花得晒一晒了,要是再耽搁个两天,估计都得发霉了。” “我来帮你晒!”庄周一立马就扑了过去,想要提起竹篓,结果被扁越人侧身躲开了。 “你上午都帮小云儿挑了三担水了,得好好歇歇。”扁越人伸手摸了摸他的后颈,那里还沾着刚刚挑水时蹭上的草屑呢,“去床上躺一会儿吧,太阳这么大,可别晒着了。”“不困!”庄周一下子就像膏药似的贴了过来,手指紧紧揪住扁越人的衣摆,“我陪你去药庐,我保证不捣蛋,就给你递竹筛子,要么……要么帮你赶虫子呢!”他抬起脸来,眼尾还留着没消下去的红,就跟被主人扔在屋角的小狗似的,“阿越要是嫌我吵,那我就不吭声,就安安静静地跟着……” 扁越人被他缠得没辙了,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小周啊,你昨天翻来覆去折腾到后半夜,眼下都有黑眼圈了。” “那是因为……”庄周声音突然变小了,手指在他的衣料上拧来拧去,“那是因为阿越离我太远了。我夜里醒了两回,摸不着你的胳膊,就怎么也睡不着……” 扁越人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昨天晚上蜡烛灭了之后,身边那热乎乎的身子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先是胳膊搭过来,接着腿也伸过来了,最后整个人就像无尾熊似的蜷缩在他的颈窝那儿,呼吸都喷在他的锁骨上呢。本来还以为是这少年怕热贪凉,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才突然发觉在那翻来覆去的背后,藏着多少难以说出口的心思啊。 “行了。”他想把被拽得生疼的衣角抽回来,可刚一转身,就被庄周从后面抱住了。少年把下巴搁在他肩窝那儿,声音瓮声瓮气的:“阿越啊,要是嫌我烦,那我就只躺半个钟头……半个钟头后就起来帮你晒花……” 扁越人眼睛一闭。 院子外面的蝉鸣声一下子变得轻柔起来,就像是被温水泡过的棉花似的。 他能感受到背后少年的心跳,一下一下地撞着自己的肩胛骨呢,那心跳比梨汤里的气泡冒得还急。 “半个钟头。”他终于妥协了,“可不许再踢被子了啊。” 庄周一马上就松开了手,眼睛亮晶晶的,就像刚擦过的琉璃一样:“我发誓!我连翻身都会轻轻的——” “去睡吧。”扁越人推着他往卧房走,路过堂屋的时候,瞧见维安趴在窗台上不知道在画啥呢,那笔尖在纸上走得飞快。 他刚想说话呢,庄周一已经一下子扑到床上了,裹着被子把自己滚成了个茧,就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阿越,你快去快回啊,我可在数着时间呢!” 扁越人低下头整理被角,手指碰到被单上还残留着的体温,突然就想起昨天夜里给庄周一掖被角的时候,少年迷迷糊糊地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心口上按的样子。 当时他只以为是药劲还没过去呢,现在再一想啊,就好像有一小团火苗,从手指尖一路烧到了心口。 他刚要转身走呢,就被庄周一给叫住了。少年从被子里露出半张脸来,头发睡得乱乱的,有几缕都翘起来了,声音那叫一个软乎,就像能被风给吹散了似的,说道:“阿越……晚上……还跟我一块儿睡不?” 扁越人的耳朵尖一下子又热起来了。 他瞅着少年眼睛里满满的期待,忽然就想起这三个月的事儿。最开始的时候,他俩是分开睡的,后来呢,庄周就拿“怕黑”当借口,蹭到他床上去了,再到现在啊,同床睡好像变得天经地义似的。 本来想着这就是照顾受伤的人的一个临时办法,可这时候他突然有点害怕了,就怕自己老是这么顺着庄周,以后有一天哪怕分开睡一会儿都舍不得了。 “睡。”他把脸扭到一边,拿起竹篓就往外走,还说道,“你赶紧睡你的。” 庄周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门口,然后才把脸埋进枕头里。 那枕套上还留着扁越人身上常有的艾草香味呢,还夹杂着一点梨汤的甜丝丝的味儿,熏得他眼皮直往下耷拉。 可是他舍不得睡啊,就使劲撑着数窗外槐树叶的影子,数到第二十七片的时候,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就把自己缩成一团,嘴角还带着笑呢。 维安抱着画纸从窗台那儿退回来,看着纸上画得歪歪扭扭的两个人的背影,直摇头叹气:“这画画的本事啊,连人家三分的样子都没画出来。”他把画纸收到袖子里,转身就往药庐那边去了。他心里想着啊,怎么也得把这画拿给扁越人看看,省得那个木头老是端着,要是哪天庄周急得把药庐都给掀了,他还得帮忙收拾这烂摊子呢。这时候呢,扁越人就在药庐前面蹲着晒夜合花呢。那竹筛子里的花瓣啊,被太阳一晒,变得松松软软的。 他手指尖捏着一片花,冷不丁就想起早上庄周给小云儿挑水的时候,沾了井水的手放在他后脖颈上的那种温度。 这温度就跟个种子似的,顺着血脉一个劲儿地往心里头钻。就因为这个,他晒花的时候老是走神,连竹筛子歪了都没发现。 他伸手去扶竹筛子的时候,袖子角把一片花瓣给扫下来了。 花瓣打着转儿就掉到地上了,他弯下腰去捡,可等他站起来的时候,把脚边的瓦罐给撞翻了。 罐子里的安神散撒得满地都是,和那些碎碎的夜合花混在一起,就好像那些甜滋滋的小心思,一下子全暴露在太阳底下了。 扁越人看着一地的药粉,突然就笑了。 他蹲下来慢慢收拾,心里琢磨着等会儿回屋里,得想个什么法子把庄周从被窝里弄起来呢。那家伙要是多睡了半个时辰啊,保准得缠着他要赔一个时辰呢。 再看卧房里,庄周正抱着他的枕头呢,在梦里笑得嘴都咧开了。 他梦到扁越人坐在床头,给他擦掉嘴角的蛋渣,还轻声说他“傻气”呢。又梦到自己凑过去,把剩下的半块鸡蛋喂到扁越人嘴里。 阳光透过窗户纸照在两个人重叠的影子上,风里都飘着甜滋滋的梨汤味儿。这样的梦啊,他想做一辈子呢。 第292章 夜宿相伴情意长 扁越人把地上的药粉拾掇好后,又特别仔细地把竹筛里的夜合花重新铺摆整齐,这才拍拍手,转身回屋去了。 推开门一瞧,嚯,庄周正大大咧咧地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呢,那被子都快被他蹬到地上去了。 平常这个时候啊,扁越人早就欢欢喜喜地扑过去了,可今儿个呢,他却破天荒地提不起劲儿来。 也许是晒了一下午太阳,累得慌,又或者呢,他自个儿都搞不清自己心里在琢磨啥。 “周一啊,”扁越人轻轻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那么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喑哑。 床上的庄周翻了个身,嘟囔着说:“别闹,困着呢……” 扁越人走到床边,低头看着他。 庄周睡得正香呢,呼吸又匀又长,嘴角还挂着一丝傻呵呵的笑,也不知道梦到啥好吃的了。 “起来喽,该吃饭了。”扁越人又喊了一声,语气里有那么一丁点儿旁人不易察觉的温柔。 庄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扁越人站在床边,一下子就没了睡意,像鲤鱼打挺似的坐了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可怜巴巴地瞅着他说:“越人啊,我困得不行,再睡会儿行不行啊?” 就他那可怜样儿,要是搁平时,扁越人早就心软答应了。可今儿个啊,他就跟吃了秤砣似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成,起来吃饭。吃了饭再睡。” 庄周见撒娇没效果,一下子就觉得委屈巴巴的,嘴一撅说道:“你是不是嫌我烦了呀?是不是觉着我一天就吃了睡、睡了吃,跟个废物似的?” 扁越人让他这没头没脑的指责弄得有点哭笑不得,赶忙摆手说:“哪有的事儿啊,我咋会嫌弃你呢?我就是……就是觉着你睡的时间太长了,对身体不好。” “那你为啥对我凶巴巴的?”庄周还是不依不饶的,眼眶里已经有泪花在打转了。 扁越人最看不得他哭了,赶紧把语气放温和了,哄着说:“我没凶你呀,我只是……只是想让你起来活动活动。好了好了,别哭了,算我错了行不?” 说着呢,就伸手把他眼角的泪花给擦掉了。 手指碰到他那软软的皮肤的时候,扁越人心里就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之前的那些坚持一下子就没了。 “那你抱抱我。”庄周得寸进尺地把胳膊伸出来,做出要抱的样子。 扁越人很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按照他说的把他抱住了。 感受着他身上暖暖的温度,闻着他身上那淡淡的梨花香,扁越人心里就变得软软的。 “好了好了,别闹了,赶紧起来吃饭吧。”扁越人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庄周这才满意地放开他,伸伸懒腰,打个哈欠,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 “我去洗碗。”扁越人瞅着他,冷不丁地说。 “啊?”庄周一下子愣住了,没太回过神来。 “吃人家的,总不能光占便宜不干活儿吧。”扁越人解释着,话里好像有点小尴尬,不仔细听还听不出来呢。 “哦。”庄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没再多问啥。 他这人就是心宽,只要扁越人在身边,啥事儿都好商量。 扁越人转身就出了房间,就剩下庄周一个人在屋里发愣。 他老觉得今天的扁越人有点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到底怪在哪儿。 打从他们借住在这儿,扁越人就主动挑起照顾大家的担子。 他不光天天熬药、补充药剂,还主动给村里的人看病呢。 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几乎都没个休息的时候。 再看他庄周呢,每天除了跟着大伙出去巡逻,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就跟个寄生虫似的。 这么一想,庄周心里就有点过意不去了。 他明白扁越人是为他好,想让他过得舒坦点儿,可他却觉得这样一来自己心里更不踏实了。晚上啊,扁越人累得像条死狗似的,拖着那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自己房间。一进屋,就感觉浑身哪哪都疼,就想一头扎在床上,啥也不管不顾了。 他伸手揉了揉那胀得生疼的太阳穴,然后把门一推。灯啊,他都懒得去开,直接就朝着屋里仅有的那个沙发扑了过去。 这沙发可小了,扁越人只能把身子蜷起来躺在上面。他闭上眼,心里就盼着能快点睡着呢,可脑子里面跟炸了锅似的,乱得很,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也搞不清过了多长时间,他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就在他刚睡着没一会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了,一个身影走了进来。这人是谁呢?是庄周一。 他跟着那些巡逻队员一起,送了一批避难的人过来。把那些人都安置好了之后,这才突然想起扁越人还在家呢。 他就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想看看扁越人是不是已经睡了。房间里黑咕隆咚的,就只有窗外透进来那么一丁点儿微弱的月光。 庄周一在黑暗里适应了一会儿,才瞧见扁越人蜷缩在沙发上,睡得可沉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房门关上,然后走到沙发跟前,蹲下身子,一声不吭地看着扁越人。 月光洒在扁越人的脸上,让他本来就白的皮肤看起来更像透明的似的。他的眉头还微微皱着呢,好像睡得不太踏实。庄周一伸手,想把他眉间的褶子给抚平喽,哪晓得手指刚挨到他额头,就停住了。为啥呢?他怕把他给吵醒了呀。 就这么着,庄周一蹲在沙发边上,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扁越人,就好像能把他身上的疲惫都给瞅没了似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庄周一的腿都麻得不行了,可他就是舍不得走。他瞧着扁越人睡着的模样,心里满是怜惜和喜欢。 他心里明镜儿似的,扁越人累得很,他想帮着分担点儿,可又不知道咋做才好。 “越人……”他轻轻叫了一声,声音里藏着那么一丁点儿不易发现的温柔。 扁越人没反应,睡得可香了。 庄周一叹了口气,从地上站起身来。他走到床边,从被子里翻出个东西,又回到沙发边上蹲下。 他看着扁越人,眼神里透着犹豫。 “越人,你瞅瞅我给你带啥好东西来了……” 庄周一看着扁越人睡着的侧脸,心里直痒痒。白天巡逻的时候遇到的那些事儿,让他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就想找个人撒撒娇,找个人唠唠,反正就是想黏着扁越人。他慢慢把手伸出去,用手指头轻轻挠了挠扁越人的脸。那感觉啊,滑溜溜的,就跟那种特别好的丝绸似的,他摸了就不想停手。 “越人,越人……”他小声地叫着,还带了点撒娇的感觉。 扁越人呢,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像个小孩似的呼呼睡着。 庄周一可不甘心呐。他嘴巴一嘟,直接把脸凑过去,拿自己的脸去蹭扁越人的脸。那种糙糙的感觉,还有点痒痒的,这才让扁越人皱了下眉头。 扁越人迷迷糊糊地把眼睛睁开,瞧见庄周一像个小猫似的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别闹了。”他含含糊糊地说,那声音里全是困意。 “我不,我要你抱抱。”庄周一撒着娇说,那口气就像个小孩子。 扁越人没办法,叹了口气,费了点劲从沙发上坐起来。他揉了揉还没睡醒的眼睛,看了看窄窄的沙发,又瞅了瞅旁边的床,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起来吧,到床上去睡。”他轻轻地说,话里有点让步的意思。 庄周一听了这话,立马就眉开眼笑的,像个小兔子一样蹦了起来。他急急忙忙拉起扁越人,就往床边走。那床铺不算大,两个人往上面一躺就有点挤巴。 扁越人动了动身子,想给庄周一多腾出些地方来。 可庄周一呢,根本不买账,反倒跟个八爪鱼似的缠了上去,紧紧搂住扁越人,脸往人家颈窝那儿一埋,还深深吸了口气。 “越人啊,你今天是不是恼了呀?”他闷声闷气地问,那声音里还带着点委屈劲儿呢。 扁越人愣了一下,有点迷糊地问:“我恼啥呀?” “我……我今儿个啥都没干,就光顾着睡觉了,你是不是觉着我特没出息啊?”庄周一抬起脑袋,可怜兮兮地瞅着扁越人,眼眶里都有点泪花在打转了。 扁越人一听这话,心里立马就软乎了。 他伸手轻轻摸着庄周一那软软的头发,轻声细语地说:“傻小子,我咋会生你的气呢?你每天跟着大伙出去巡逻,也累得很呢,多歇会儿是应当的。” “可是……”庄周一还想再说话,就让扁越人给截住了。 “行啦,别可是了。我明白你心里咋想的,可你也得清楚,我最盼着的就是你能过得高高兴兴的。只要你高兴,我就高兴。”扁越人温和地说道,那语气里满是宠溺。 庄周一听了这话,心里暖烘烘的。他伸手就把扁越人紧紧抱住了,还在扁越人的脸上使劲亲了一下。 “越人啊,你可真好!”他这话说得那叫一个真心实意,声音都有点发颤,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扁越人笑着摇了摇头,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就跟哄小孩似的。 “哎,越人……”庄周一像是突然记起啥事儿,仰起头,眼睛里满是好奇地问:“你今天咋突然管我叫‘老公’了呢?” 扁越人一听这话,立马就有点难为情了。 他咳了两下,别别扭扭地说:“我……我啥时候叫你‘老公’了?” 庄周一得意地笑起来,说:“你忘了呀?今天早上,你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这么叫我了。” 扁越人使劲想了想,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儿。 他一下子脸就热起来了,赶紧把话题岔开。 “你……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叫法啊?”他有点不高兴地问,话里还带着点责怪的意思。 庄周一听他这么问,嘴巴一嘟,委屈巴巴地说:“就……就是村里那些人告诉我的。他们说两口子之间就得这么叫,才显得亲近呢。” 扁越人一听,心里就有点不舒坦了。 他皱着眉头说:“以后少跟那些人凑一块儿。”“那些人都是啥样的人,你清楚不?一天到晚就晓得在那儿说长道短的,尽说些没屁用的话。” 庄周一瞧扁越人好像是真的恼了,赶忙老老实实地连连点头,说道:“晓得了,以后我会多留意的。” 这么着,扁越人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点儿。 他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庄周搂得更紧了些。 “行喽,睡吧。”他轻声嘟囔着,那话音里透着一股子疲惫劲儿。 庄周听话地应了一声,闭上眼睛,就往扁越人的怀里靠,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听着庄周那均匀的呼吸声,扁越人也慢慢放松了下来,闭上眼,睡踏实了。 黑暗里,庄周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特别小心地从扁越人的怀里挣脱出来,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摸出个物件。 那是个小小的木盒子,瞅着有些年头了。 他抱着木盒,又回到扁越人身边,蹲下身子,静静地瞅着他。 “越人……”他小声地叫着,声音低低的,还带了点神秘兮兮的感觉。 “你看我给你带啥好东西来了……”他把手里的木盒举起来,眼神忽闪忽闪的。 话还没说完呢,庄周一下子就愣住了。他好像察觉到啥了,“唰”地一下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门口那边,脸上那神情啊,一下子就变得特别警惕。 黑咕隆咚的地方,就好像有双眼睛,一声不吭地瞅着他呢。庄周一的脸啊,“唰”地一下就白得像纸一样,他大气都不敢出,耳朵也竖起来了,仔仔细细地听着周围的声响。 这屋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就只有扁越人那均匀的呼吸声,就好像刚才那些事儿啊,全是他自己瞎想出来的。 可他心里明白着呢,这肯定不是瞎想。他能真切地感觉到,真有双眼睛在黑暗里盯着他呢,那眼神里透着一股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寒意。 他慢慢地把脑袋转过去,眼睛朝着房门那边看过去,那边还是黑得啥都瞅不见。 但是他能感觉到啊,那双眼睛就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地盯着他呢。 “谁呀?”他把声音压得低低的问了一句,那声音里都带着点哆嗦。 黑暗里呢,啥回应都没有,就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庄周一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就像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似的,他把手里的木盒紧紧地抱在怀里,就好像那是他最后的救命宝贝一样。 他心里清楚,自己得冷静下来,可不能乱了阵脚。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逼着自己镇定下来。 然后他慢慢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着房门那边走过去。他动作特别轻,就怕把身后的扁越人给弄醒了。他走到房门前就停住了。 伸手轻轻握住门把手,接着“哗”的一下把房门猛地拉开。 “谁在那儿呢?”他扯着嗓子大喊,这喊声在静悄悄的夜里听着特别扎耳。 门外啥人也没有,就清冷的月光铺在地上,把啥都罩上了一层浅浅的银色。 庄周一心一下子就凉透了。 他心里明白,那人肯定就在附近呢,就是躲起来了,等着找机会下手。 他可不敢大意,紧紧攥着手里的木盒子,一步一步从房间里走出去。 他得找到那个人,问问清楚这人到底是谁,为啥要跟着他。 就在他刚踏出房门的当口,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就在他耳边冒出来了。 “你想知道我是谁不?” 庄周一个激灵,“唰”的一下转过身,可背后啥都没有。 “谁呀?谁在说话呢?”他害怕地问,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绝望。 “想知道我是谁,就把你手里的盒子打开……”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带着一种让人害怕的诱惑。 第293章 庄周一入梦灾又临 庄周一的手指刚要碰到木盒上的铜锁呢,后脖子就突然被人给扣住了。 “不许动。”扁越人那声音啊,就像裹着清晨露水的凉意似的,从他头顶传了过来。 庄周一这才猛地惊觉,自己都不知道啥时候已经跪坐在床沿了,冷汗把后背的睡衣都给浸透了——他居然完全没发现扁越人啥时候醒的。 扁越人掌心的温度透过那层薄布,就这么熨帖在他的后颈上,还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劲儿,把他给扳转了过来。 早晨的阳光从窗缝里漏进来那么一点,在医生的眼下投出了淡淡的青影,很明显这医生也是一整晚都没睡觉呢。 他就那么盯着庄周一怀里的木盒,喉结还动了动,说:“维安昨天托我带给你的。” “啥东西啊?”庄周一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呢,木盒表面的檀木香和扁越人身上的草药味混在一起,熏得他太阳穴直发胀。 昨天晚上那道诡异的声音还在耳边绕呢,这时候见扁越人提到这个木盒,他就像鬼使神差似的,把木盒往对方怀里推了推,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先看看。” 扁越人接过木盒的时候动作特别轻,就跟接那种特别容易碎的瓷器似的。 他掀开盒盖的那一瞬间,庄周一瞅见了一抹幽蓝色——是一块菱形的水晶,表面还浮着那种细碎的闪电纹路呢,而且正随着扁越人的动作轻轻颤抖着。 “这是维安新研究出来的精神力屏障。”扁越人用指尖轻轻滑过水晶的棱面,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他说啊,最近基地里异能波动不太正常,担心你……” “担心我又被拖进梦里去?”庄周一心头一紧。 自打三个月前他觉醒了“入梦”这个异能之后,类似的东西维安都已经送过三次了。 前两次啊,那水晶在他入梦的时候直接就碎成粉末了,第三次更是直接烧出了焦黑的痕迹。 他看着扁越人那有些发白的指节,突然就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越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呀?” 扁越人一下子就把手抽了回去,“啪”的一声把水晶盒子给合上了。 他起身的时候碰倒了床头柜上的药瓶,玻璃珠子滚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庄周一听,就听到他压着声音在笑:“能知道什么啊? 不过就是……”医生背对着他,白大褂的下摆被风吹起来一角,“不过就是有人老是跟着墨晓白往废区跑。” 最后这几个字就像一根特别细的针一样,准准地扎在了庄周一心上。 他就想起三天前的那个黄昏,墨晓白站在基地的铁门那儿冲他招手呢,说废区边缘的野莓熟了。 当时扁越人正在急救室里处理被变异兽咬伤的队员呢,他就像着了魔似的跟着去了,结果在树林子里碰到了三只二阶丧尸。要不是墨晓白用冰刃划开结界,他现在恐怕都已经被啃得只剩下骨头了。 “我……我再也不去了。”庄周一咕噜爬到床沿边,膝盖正好压在滚下来的药瓶上,那股尖锐的疼啊,疼得他眼眶都红了。 他拽住扁越人垂下来的衣角,就像个迷了路、不知所措的小幼崽似的,可怜巴巴地说:“越人啊,你可别生气啦,我发誓,我发誓以后就只跟着你一个人。” 扁越人背对着他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早晨的风轻轻吹起他额头前的碎头发,这时候就瞧见他的耳尖有一抹可疑的红色。 庄周一瞅着那红色从耳尖慢慢蔓延到后脖颈子,就连他白大褂的领口都染上了淡淡的红。 那医生的喉结使劲儿滚动了两下,突然弯下腰,一下子就把庄周一横抱起来了,动作猛得差点就撞到床栏杆上了,就说了一个字:“睡。” 庄周一还想说啥呢:“可是……” 扁越人又一个“睡”字扔过来,然后就把他往被窝里塞,动作特别粗鲁地扯过被子把他裹得像个茧似的,还顺手把那个木盒子塞到床头柜最里面去了。 庄周一看着他紧紧绷着的下颌线,突然就发现对方的手指头在抖呢。这可不是害怕的那种抖,而是一种好像更热乎的、就好像要把皮肤都给烧穿了似的那种抖。 庄周一就试探着叫了一声:“越人?”还轻轻碰了碰对方的手背。 扁越人像被烫着了一样,赶紧把手缩回去了,转身的时候白大褂的下摆扫过庄周一的鼻尖,带着一股特别淡、淡得都快闻不到的雪松的味道。就听他说:“我去药房。”声音像是闷在门框里似的,还不忘叮嘱一句:“别乱跑。” 说完,“砰”的一声,门就关上了。庄周一抬头看着天花板上晃悠的树影,冷不丁发觉,这都快半个月了,墨晓白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他都没再瞅见过。 刚开始那几天啊,墨晓白老是端着热粥来敲他窗户,还念叨着扁医生又在实验室泡了一整晚呢。 可没过多长时间,就变成林小云儿来送药了,还说墨先生跑到北区去消灭丧尸了。 再往后啊……庄周一瞅着窗台上的落花,心里默默数着,今天怕是第三十七天喽。 他脑海里浮现出墨晓白走的那天,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衫,发尾系着自己送给他的琉璃珠。庄周一忍不住想,那珠子现在是不是落满灰尘了呢? 窗外的蝉鸣声突然变得特别刺耳,就像有人在耳边使劲儿敲锣一样。 庄周一翻了个身,正好对着床头柜上的镜子。 镜子里的少年,眼尾还挂着没干的泪水呢,睡衣的领口歪到了锁骨那儿,露出一小片白花花的皮肤,就跟上次扁越人给他处理刀伤的时候,盯着他伤口发呆的样子一模一样。 他突然感觉困得不行,眼皮就像坠了两块大石头似的。庄周一迷迷糊糊地琢磨着,是不是该把木盒的事儿告诉扁越人呢? 要么……要么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等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站在京城基地的中央广场上。 那阳光白晃晃的,特别刺眼,广场上的喷泉都结着黑褐色的痂,那可都是凝固的血啊。卖糖葫芦的老张头趴在他那摊位后面,后脖子那儿插着半截碎玻璃呢。那灰白色的脑浆啊,跟糖葫芦的糖浆混在一块儿,在青石板上拉出一道特别恶心的印子。 “妈妈……” 儿童乐园那边传来小孩子稚嫩的哭声。 庄周一下子就踉跄着往那边跑过去,就瞧见三岁的小糖糖正蹲在滑梯下面呢,怀里紧紧抱着她最爱的布熊。 这小女孩的脸啊,白得跟纸似的。她的左手臂上有一排青紫色的牙印,那牙印正以能看得见的速度在溃烂。 “周一周一……”小糖糖抬起头来,那瞳孔整个儿都变成浑浊的灰白色了,还说着“糖糖疼。” 庄周想抱抱她,手刚伸出去呢,这小女孩突然就发出那种特别刺耳的尖叫。 她的指甲一下子就变长了,把布熊都给划破了,布熊里面塞的东西就露出来了——哎呀,那可不是普通的碎布啊。 庄周就僵在那儿了,眼睁睁看着从布熊肚子里滚出来个东西,居然是半颗还沾着肉丝的眼球。 “他们都醒了。” 这时候,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庄周猛地一转身,就看见墨晓白站在旋转木马上。 他那月白色的长衫上染着暗红色的血迹,头发尾端的琉璃珠碎了一颗,在太阳光底下闪着那种很妖异的光。 他身后的旋转木马还在转呢,那木马上的“小飞马”啊,其实是被剥了皮的变异犬,那骨架上挂着半腐烂的肉,还滴着黄绿色的脓水呢。“谁醒了?”庄周猛地往后退了两步,一下子撞到身后的滑梯上了。 那滑梯的金属扶手冰得厉害,就像寒冬里的冰块似的,扎得人骨头疼。这时候他才瞅见自己的手在流血呢,也不知道啥时候被小糖糖给抓出了三道老深的伤口,深到都快能看见骨头了。 墨晓白笑了起来,那笑容啊,看着就跟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似的,怪吓人的。他说:“那些被你关在梦里的人呗。” 突然,广场上响起了一阵特别密集的脚步声,就像有一大群人在往这边跑似的。 庄周扭头一看,我的天呐,成百上千的“人”从四面八方呼呼啦啦地就涌过来了。 这些人都穿着基地的蓝色制服,不过一个个的都惨不忍睹。有的脸缺了一半,就那么露着里面的骨头和肉;有的肠子拖在地上,随着走路一甩一甩的;还有的,怀里竟然抱着个婴儿,那婴儿正在啃食她自己的乳房呢,这场景简直太恐怖了。 “救命啊……”庄周吓得腿都软了,踉跄着往后退,结果一下子撞到了一个冰冷的怀里。 他抬头一看,是维安站在他身后呢。 这基地的领导者,右眼没了,那眼眶空洞洞的,里面还爬满了蛆虫,可左边的脸却还保持着平时那种温和的笑容,他说:“小庄啊,你可是答应过要保护大家的呀。” “不是我!”庄周尖声叫着,用力把他给推开了,可是马上就被更多涌过来的“人”给围了个严严实实。 那些腐烂的手啊,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脚踝、手腕,还有头发,庄周都能听到自己的骨头发出那种让人牙根发酸的碎裂声,就像树枝被硬生生折断一样。墨晓白的笑声渐渐飘远了,和小糖糖的哭声搅和在一起,就像一首特别怪异的童谣: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周一!周一,快醒醒啊!” 被这么剧烈地摇晃着,庄周一下就被呛到了。 他一下子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正躺在扁越人的怀里呢。 那医生的白大褂皱皱巴巴的,看着特别邋遢,眼底的黑眼圈比早上还严重,手指尖上还沾着药渍,很明显是刚从药房急匆匆跑回来的。 “是不是做噩梦了呀?”扁越人的声音都哑了,他把手放在庄周的额头上,“都烧得这么烫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呢?” 庄周刚想说话,就被一阵咳嗽给打断了。 他瞅见床头柜上有个木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扁越人拿出来的,就那么安安静静地放在那儿。木盒表面幽幽的蓝色比早上看着更浓郁了,就像一团随时可能灭掉的鬼火似的。 这时候,窗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林小云儿的声音在门上撞得砰砰响:“扁医生! 维安队长说北区的监控全都黑了,所有的巡逻队……所有巡逻队都没有消息传回来啊!” 扁越人抱着他的手突然就收紧了。 庄周看着对方一下子变得阴沉的脸色,喉咙里就泛起一股腥甜的味道。他脑海里浮现出梦里维安那空空的眼眶,还有小糖糖烂掉的手臂,一下子就揪住了扁越人胸前的扣子,急切地说:“越人啊,我梦到……” “先把药吃了。”扁越人直接打断他,然后把盛着温水的杯子塞到他手里。 医生转身的时候,庄周一眼就瞧见他白大褂的后襟沾着暗红色的印子,那是血啊,新鲜的血呢。 “越人,你是不是受伤了呀?” “药房的架子倒了。”扁越人低着头去整理他的被子角,那睫毛在眼睛下面投出一片阴影,“睡吧,我在这儿守着你呢。” 可是庄周哪里睡得着啊。 他眼睛望着窗外越来越暗的天色,耳朵听着基地里越来越杂乱、越来越密集的脚步声,冷不丁就想起墨晓白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这世道啊,最吓人的从来都不是丧尸。” 就在这个时候,木盒里的水晶热得发烫,隔着盒子都能把他的手背给烫到。 林小云儿的声音撞到门板上的时候,扁越人正把温水杯往庄周手里塞呢。 那玻璃杯的沿儿上还带着扁越人掌心的温度,可被庄周紧紧一攥,杯子都有点发颤了。他看到医生白大褂后襟那片暗红色随着他的动作在晕染开来,就像一朵已经开败了的红梅似的。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维安就站在逆光的地方,肩章上的银线晃得人眼睛直发酸。她身后跟着三个全副武装的队员呢,那战术靴从地上没捡的药瓶上踩过去,“嘎吱”一声,惊得庄周肩膀猛地一缩。 “北区的监控啊,十七分钟之前就全黑了。”维安的声音冷得就像刚从冰里拔出来的刀刃似的,目光在躺在床上的庄周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就落在床头柜的木盒上了,“巡逻队的通讯器里……传来了那种啃咬的声音。” 庄周喉咙里那股腥甜的感觉一下子就冲到舌尖上了。 他就想起梦里小糖糖那烂得不成样子的手臂,又想起维安那空洞眼眶里爬着的蛆虫,手指不知不觉就抠进被单里去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梦到……” “他刚发着烧醒过来呢。”扁越人冷不丁地挡在床前,白大褂的下摆从庄周的手背上扫过,“你要是想问啥,先让他把药喝了。” 维安没吭声。 她朝前走了两步,手指头在木盒表面轻轻划过去。 盒里的水晶震动的频率一下子就变快了,那幽蓝幽蓝的光晕从檀木的缝隙里透出来,在她手背上映出那种像细碎闪电似的纹路。“这都第三次了。”她一抬头,瞳孔里就映着那幽蓝的光,“前两次屏障碎了的时候,南区和西区都爆发丧尸潮了;第三次出现焦痕那天,清剿队在废区发现了整支失踪的搜索队,他们的脑子都被啃得干干净净的。” 扁越人的手指在身子一侧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他就想到啊,三天前给庄周一处理丧尸抓痕的时候,那小子疼得直咬牙,哼哼唧唧的,可还不忘问一句“那些队员救回来了没”呢。还有昨天夜里,他守在床边给庄周一擦汗的时候,庄周一在梦里哭着嘟囔“糖糖别怕,周一周一带你找妈妈”。“这啥也证明不了啊。”他都能听出来自己说话的声音在打哆嗦,“他的异能是入梦,又不是控梦。” “但是所有的不正常都是从他异能觉醒那天开始的。”维安伸手从腰间把枪掏了出来,“咔嗒”一声就把保险栓给打开了。 那枪口呢,没对着庄周一,而是顶在了木盒上。就见那水晶晃得更厉害了,幽蓝色的光感觉都要从盒子缝里冒出来了。维安说:“你心里比我明白,那精神力屏障到底是用来保护他的,还是监视他的。” 这时候庄周一突然就抓住了扁越人的手腕。 这少年的手心烫得吓人,手指甲都快掐到医生的血管里去了,嘴里说着:“越人啊,我真的没……没故意……”他瞅着维安枪口的倒影,一下子就想起梦里那些烂乎乎的手,又想起墨晓白说的“最可怕的从来都不是丧尸”,眼泪“哗”地就砸到被单上了,“我梦到他们死了,可我不想让他们真的死啊……” 扁越人一转身,就按住了他的后脖颈子,把那张满是泪水的脸就按到自己的肩窝里去了。 那白大褂上的草药味儿和淡淡的血腥气一股脑地钻进了庄周一的鼻子里,他能感觉到医生的心跳得特别快:“行了,别说了。”扁越人一抬头,眼底那青影都快爬到颧骨上了。“他正发着39度的高烧呢,昨儿晚上咳了一整晚,根本就没睡。你要是想审问他啊,等他能下得了床再说吧。” “我审的是事实真相。”维安把枪收了回去,保险栓再次扣上的时候,那声音就像是一声叹息似的。她一转身,战术靴就在地板上蹭出了一道浅浅的印子。“清剿队五分钟之后就出发。扁医生啊,麻烦您给小庄做个精神力检测吧。我得知道,他睡着的时候,异能波动有没有啥不正常的地方。” “你这是干啥呀……” “这是为了保护他。”维安在门口停住了脚步,侧过脸的时候,庄周瞧见她耳朵后面有一道新的抓痕。“要是丧尸潮真的和他没关系,那检测报告就能还他清白;要是有关系……”她话没说完,就带着队员大步流星地走了,那脚步声很快就在走廊尽头消失得干干净净。 林小云儿一直缩在门框边上,直到看不见维安的背影了,这才怯生生地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个托盘,退烧药在瓷碗里还冒着热气呢。“扁医生,检测室的仪器……维安队长说要等清剿队回来才能用呢。” 扁越人接过药碗的时候,那动作重得感觉都快要把瓷片给捏碎了。他看着庄周那泛着病态潮红的脸,突然就弯下腰,把人横着抱了起来。这次的动作可轻了,就像是捧着一片雪花似的。“去我办公室。”他跟林小云儿讲:“把检测仪器搬到我办公室来,就现在。” 庄周一趴在他肩膀上,瞅见他白大褂后襟的血渍都渗到腰那儿了。 庄周一伸手摸了摸那片又湿又冷的布,扁越人突然抖了一下,不过没躲开。扁越人说:“药房架子倒了,砸到我了。” “你骗人。”庄周一吸了吸鼻子,眼泪又蹭到他脖子边上了,“你身上有铁锈味呢。”庄周一想起扁越人老是说药房用的是檀木架子,“这……这是不是丧尸的血啊?” 扁越人没吭声。 他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轻轻把庄周一放在沙发上,然后转身去锁门。 就在金属锁舌扣上的那一刻,庄周一听到他轻轻叹了口气:“清剿队出发之前,我去了北区入口。”医生背对着他翻医药箱,声音被金属抽屉碰撞的声音给盖住了,“有个队员浑身是血地爬回来,说丧尸……丧尸看见他就跑。” 庄周一的手指一下子变得冰凉。 他想起梦里那些烂糟糟的“人”,又想起他们涌过来的时候,维安说“你答应过要保护大家的”。“越人啊,”他小声说,“要是真的是因为我……要是我的梦……” “不是。”扁越人突然转过身来,手里的针管撞到桌角,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沙发跟前,“噗通”一下单膝跪在庄周一面前,一把抓住庄周一的手就往自己心口上按,嘴里说道:“你梦到小糖糖疼,就天天给她带糖葫芦;你梦到老张头被杀,就主动跑到广场去巡逻。你的梦啊,那是你的心,可不是什么伤人的刀。” 庄周一瞅着他泛红的眼尾,一下子就想起三天前在废区的时候,墨晓白划开结界时说的话:“扁医生看你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团随时可能灭掉的小火苗。”这时候,那小火苗就像在他眼眶里烧起来似的,热得很。他伸手摸了摸扁越人的耳尖,哟,还是烫的呢,就跟早晨被他抓住衣角的时候一样烫。 “检测仪器拿来喽。”林小云儿在门外敲了敲门,这一敲,让他俩赶忙把手松开了。 扁越人站起身的时候,那耳尖上的红啊,一路就蔓延到脖子上了。他接过林小云儿递过来的仪器,动作特别生硬地摆弄着电极片,嘴里还嘟囔着:“放松啊,很快就好。” 结果电极片刚贴到太阳穴上,那仪器的屏幕就跟疯了似的,一个劲儿地乱跳。 那绿色的精神力波动曲线就像被大风吹得乱七八糟的蜘蛛网一样,在“危险”那个区域来回晃荡。 庄周一眼睛盯着屏幕,心里就想起梦里墨晓白说的“被你关在梦里的”,又想起那些烂乎乎的“人”怀里抱着的眼球。难道自己真的在梦里关了啥东西不成? “停!”扁越人突然就把电极片给扯下来了。 他眼睛盯着屏幕上的乱码,喉咙那儿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说:“仪器坏了。”“这绝不可能。”林小云儿凑上前来看了看,说道,“这才刚刚校准过的……”她的话突然就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样戛然而止,因为她瞧见扁越人正拿身体把屏幕给挡住了呢。 那医生的白大褂下摆轻微地颤抖着,就跟被暴雨淋得透湿的树叶似的。 窗外传过来清剿队出发时引擎的轰鸣声。 庄周一朝玻璃上自己的影子看去,发现眼尾还沾着泪呢,可他却突然笑了起来:“越人啊,你说维安队长为啥老是给我送屏障呢?”他从床头柜里摸出个木盒,那水晶拿在手心烫得他直倒吸凉气,“说不定啊,她早就知道了,我的梦可不是什么牢笼,而是……” “是一扇门。” 声音从窗外传了进来。 庄周一一听这声音,猛地抬起头,就瞧见墨晓白站在梧桐树上。 他那月白色的长衫沾染着暗红色,发尾的琉璃珠就只剩下半颗了,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一种很妖异的光亮。 墨晓白朝着庄周一招手,然后转身就跃进了废区那一片迷雾之中,他的声音被风给撕扯得七零八落的:“该醒醒喽,大梦谁先觉……” 扁越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只看到那些晃动的树影。 扁越人一把抓住庄周的手腕,发现这少年掌心的水晶正在融化呢——幽蓝色的液体顺着指缝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在沙发上烧出了一个焦黑的洞。 “越人啊,”庄周看着水晶融化的地方,眼泪一下子就止住了,“我好像……想起来了。”扁越人一声不吭。 他眼睛瞅着窗外越来越浓的暮色,清剿队的枪声从北区传过来,一声比一声紧促。 林小云儿抱着仪器退到门口,声音低低地说:“我……我去瞅瞅检测室有没有备用的仪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扁越人听到自己冒出一句:“要是维安就因为怀疑就对你下狠手,那我就……” “就咋的?”庄周轻轻摸了摸他直打颤的手背。 扁越人低下头,在他掌心的焦痕上亲了亲,小声说道:“就把你带到废区去。” 窗外的枪声突然就变成了尖叫。 庄周一下子推开窗户,瞧见清剿队的装甲车正从北区那边冲过来,车顶上的队员疯了似的挥手呢。在他们身后,好几百个“人”晃晃悠悠地追着。 那些“人”都穿着基地的蓝色制服,有的脸缺了一半,有的肠子都拖在地上,还有的……还有的怀里抱着正在啃自己乳房的婴儿呢。 跟梦里的情形,那是分毫不差。 扁越人冷不丁地紧紧攥住了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术刀。 他看着维安从指挥室冲出来,瞅着她拿枪的手直哆嗦,突然就想起三天前给她处理抓痕的时候,基地的头头说:“要是有一天,为了保护大家就得牺牲小庄,我会这么干的。”这时候呢,他看着庄周那苍白的脸,心里头突然就冒出个想法。他头一回觉着啊,也许维安嘴里说的“保护”,压根就不是自己之前所想的那样。 第294章 梦里纷争气难消 扁越人把手术刀攥得紧紧的,眼睛死死盯着窗外那乱哄哄的场面。 那些“人”就跟世界末日里的孤魂野鬼似的,一股脑儿地朝着基地涌过来,每走一步都又沉又绝望。 维安开枪的声音在这乱麻麻的环境里特别扎耳朵,可那些怪物还是一个劲儿地往前逼,根本拦不住。 “真他妈的!”扁越人小声地骂了一句,心里头又气又慌。 他扭头看了看庄周一,庄周一的脸有点白,眼泪是不流了,可眼睛里还是透着害怕。 他的手心还热乎着呢,幽蓝的液体都化得黏糊糊的了,滴在沙发上,还滋滋地响,就跟烧焦了似的。 “维安,你搞什么鬼呢?!”扁越人这一嗓子,满满都是火气,简直就是在怒吼。 他又扭头看向维安,就见维安正举着枪对着那些怪物呢,每次扣扳机的时候都显得特别犹豫,特别费劲。 维安这才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挺复杂的:“扁越人,你先别发火。这些变异体冒出来可不是平白无故的。咱们得把根源找出来,小庄就是关键。”“关键?”扁越人说话的声音都快打颤了,“你说为了‘保护’大家,就要牺牲他?他还是个孩子呢,可不是什么祸端!” “这可不单是为了保护大家。”维安的声音听着有点累,“你也清楚,基地的资源就那么多,咱们必须得做个抉择。小庄在这儿已经引发太多不稳定的状况了。” “你咋这么自私呢?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啥代价都不顾了?”扁越人的眼神里满是不屑和恼怒。 庄周听到他俩的对话,就从地上慢慢爬起来,躲到扁越人身后,两只手紧紧揪着他的衣服。 他声音有点发颤地说:“越人,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就做了个梦,梦里有那些怪物,没想到真就发生了。” 维安的眉头皱得更紧巴了,说:“但是你身上的力量太危险了,咱们可不能去冒险。” 就在这个时候,窗外的风一下子变大了,梧桐树的叶子被大风卷起来,沙沙作响。 墨晓白的身影又出现在窗外了,他那月白色的长衫在风中飘来飘去,发尾的琉璃珠就剩半颗了,闪着一种很诡异的光。 “可真是个热闹的聚会啊。”墨晓白的声音又低又冷,他慢悠悠地从树上跳下来,站到了窗台上。他眼睛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就定格在庄周一身上了,“小庄啊,行啊你,这么快就吸引了这么多目光。” “墨晓白,你跑这儿来干啥?”扁越人说话的声音冷得像冰一样,手里那把手术刀攥得更紧了。 “来把他带走呗,当然是来带他走的啊。”墨晓白的眼神里有那么一丝捉弄人的意思,“小庄啊,你得记着,我才是你梦里的领路人呢。你的那些事儿,可都是我一手弄出来的。” 庄周一当时就懵住了,他瞅着墨晓白,眼睛里一下子闪过一丝害怕:“你说啥?是你让我失控的?” “没错。”墨晓白慢慢地点了点头,“你身上的力量是我给解封的,那些梦也是我让你看到的,还把你弄进了那个没完没了的循环里。不过呢……这也是为了让你觉醒。” 扁越人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他立马转身把庄周一紧紧地护在身后,眼睛很犀利地盯着墨晓白:“你到底想干啥?” “简单得很。”墨晓白的嘴角往上一挑,露出一丝冷笑,“我需要小庄的力量,把他带走,帮我办一件事。要是不这样的话,这个基地可就要变成另外一个变异区了。” 庄周一的脸变得更加没有血色了,他声音发颤地说:“越人啊,可别让他们伤着我。” 扁越人的心里头满是纠结,不过到最后,他还是下了决心。他紧紧攥着庄周一的手,声音又稳又硬:“墨晓白,你要是肯放过他,我就跟你走。” 墨晓白眼里头一下子闪过一丝得意劲儿:“行,就这么着吧。” 维安冷不丁地冲上前去,横在他俩跟前儿,声音里满是不敢相信:“扁越人啊,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他可是个大祸害,小庄今儿个必须得死在这儿!” 墨晓白冷冷地哼了一声,眼睛里透着威胁:“维安,你识相的话就赶紧让开,不然可别怪我下手狠。” 扁越人把庄周一死死护在身后,眼睛坚定地看着维安,就等着她回话呢。 这时候啊,窗外的风声是越来越大了,就好像在告诉大家,有一场更大的灾祸马上就要来了。 嘿,您就瞧好吧! 这剧情啊,我能给您接着编得那叫一个波澜起伏,能把人感动得稀里哗啦的,还带着点儿让人忍不住喊“我去”的刺激劲儿呢! 窗外的风啊,那可真是像疯了似的往屋里灌,把那破窗框吹得“嘎吱嘎吱”直响,听着就让人心里直发毛。 维安那张脸啊,冷得就像能掉下冰碴子似的,她一步就跨到扁越人和墨晓白中间,那模样,就跟个门神似的,不过是个专门挡人“活路”的门神。“不行!”维安的声音又尖又刺耳,就像一把蘸了毒的冰锥子,直直地刺向扁越人的耳膜,“扁越人,我看你是糊涂到家了!墨晓白那是个什么好货色?你要跟他走?那这个小怪物怎么办?他必须死在这儿!就现在,马上!”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就像x光似的在庄周一身上扫来扫去,好像庄周一不是个人,而是个急着要被销毁的危险物品。 墨晓白“嗤”地笑了一声,这笑声里有三分打趣,七分嘲讽。他抱着胳膊站在窗台上,月白色的长衫被风吹得呼啦呼啦响,发尾那颗琉璃珠晃来晃去的,幽幽地闪着光,就像鬼火一样。 “哟,维安博士,你这官威可不小啊。怎么着,这基地是你家开的呀?你说让谁死谁就得死?”他这话,表面上是在顶撞维安,其实也是在给扁越人使坏呢,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瞧瞧,我要是不带他走,这女的就得把他弄死。 扁越人这时候头都大了,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一个劲儿地跳,一肚子火都不知道往哪儿发。他紧紧护着身后的庄周一,朝着维安压低声音吼道:“维安啊,你能不能讲讲道理?他还只是个孩子呢!他……” “孩子?”维安一下子打断他,声音猛地抬高了好多,都有点声嘶力竭的感觉了,“就因为他是‘孩子’,难道整个基地的人都得给他垫背吗?扁越人啊,你脑子清醒点好不好!他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咱们谁都不知道他下一次要是失控了会在啥时候,又会惹出多大的祸事来!”一边说着,她情绪特别激动,手指向窗外那些隐隐约约的、被枪声和混乱吸引过来的变异体,“你看看,那些可都是因为他才出现的!你难道还想把他留在这儿,等着过年吗?” 这话说得可太伤人了,就像拿刀直往扁越人的心上戳啊。 他也明白维安说的话有些道理,基地里资源本来就紧张得很,大家都人心惶惶的,庄周一待在这儿确实是个超级大的麻烦。 可是……可是他怎么能就这么看着一个小生命被人给弄死呢? 就在扁越人心里纠结得不行,感觉都快被这个艰难的抉择给压垮的时候,他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拽得更紧了。 那股拽的力量不大,但是却在不停地颤抖,透着一股绝望的感觉。 “越……越人……”庄周一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似的,鼻音很重,还带着强忍着没哭出来的那种哭腔,从扁越人的身后传了过来。小家伙的小脑袋从扁越人的胳膊底下伸了出来。他那原本清亮的眼睛里啊,这会儿全是泪水,红通通的,就跟受了惊的小兔子似的。 他瞅着扁越人,又害怕地往维安那儿扫了一眼,接着又瞧了瞧那个笑得神神秘秘的墨晓白。 扁越人心里猛地一揪,正打算开口安慰呢,就听到庄周一用一种他从来没听过的、带着那种心碎又不敢相信的腔调问道:“越人……你……你刚刚是不是说……你要跟着他走……就是为了……为了能让我……活下去呀?” 这问题一出来,扁越人的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没错啊,他就是这么寻思的,拿自己去换庄周一的平安啊。 庄周一见扁越人没有马上反驳,眼睛里的光亮就一点一点地没了,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地滚下来,掉到冰冷的地板上,发出特别小的“啪嗒”声。 他那小小的身子开始打哆嗦,不是因为冷,而是从心底里冒出来的那种冷到骨头里的害怕和恐惧。“那……”庄周一的声音抖得更凶了,他紧紧揪着扁越人的衣角,就好像这衣角是他唯一的生机似的,“那……你打算……把我自个儿……扔在这儿吗?就把我留给……留给这个想弄死我的女人?”他的眼神从扁越人脸上挪开,绝望地瞅向维安,接着又迅速转回来,眼睛死死地盯着扁越人,那目光啊,就像一把小刀子,在扁越人的心口划来划去。 扁越人嘴巴张了张,喉咙里就像塞了一团棉花似的,啥话也吐不出来。 他能说啥呢? 说“没错,可我这是为你好”? 这话他自己听着都觉得没劲儿,更别说要讲给一个刚从噩梦里逃出来,正害怕得不行、心里七上八下的孩子听了。 墨晓白在一旁看得可带劲了,嘴角的笑容更明显了,那是一种等着看好戏的笑。 他还轻轻咂了咂嘴,就好像在点评一场特别精彩的戏一样。 维安呢,还是那副冷冰冰、硬邦邦的表情,不过眼神深处好像闪过了一丁点儿不容易发现的动摇。可能是庄周一那绝望的眼神,碰到了她心底早就冻得死死的那根弦。但是没一会儿,那点儿动摇就被更深的决绝给盖住了。 在她心里,牺牲一个人,保住更多的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小庄啊……”扁越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嗓子眼儿里挤出这么两个字,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他想伸手去摸摸庄周一的脑袋,可这手就像有千斤重似的,根本抬不起来。 他能感觉得到,庄周一拽着他衣角的手,那劲儿越来越大了,手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煞白。 庄周一突然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泪水,可怜巴巴地看着扁越人。那眼神里啊,有最后一丝希望,还有那种快要被彻底摧毁的信任,他带着哭腔说:“越人啊,你不会的,是吧?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呀,你以前说过,会保护我的啊……”他这声音啊,就像每一个字都是哭着说出来的,听着都让人心疼。 扁越人看着他,心里就像被刀扎了一样难受。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那叫一个复杂,都没法形容了。最后,他费了好大的力气,几乎是把全身的劲儿都使上了,才忍住不去看庄周一那满是乞求的眼睛,声音又低又涩地说:“小庄,你……你先别激动,听我讲……” 可这话在扁越人心里是想安慰庄周一的,到了庄周一这儿,就跟承认了什么坏事似的,就像直接给他判了刑一样。 庄周一抓着扁越人衣角的小手,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就像被火烫着了似的,一下子就松开了。 庄周一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的难以置信,小小的身子因为极度的震惊和马上就要爆发的绝望,抖个不停。他就这么死死地盯着扁越人,嘴唇直哆嗦,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第295章 梦碎了,心凉了,人也散了 傍晚的暮色一点点漫过林梢的时候,庄周一终于把手松开了。他之前攥得太紧,手指都发疼了。 他手里捏着的那截青灰色衣角,已经被捏出了好多褶皱。衣角就这么从他的指缝间滑落下去,就好像一片被揉得乱七八糟的云似的。 庄周一看着扁越人故意避开的眼尾,突然感觉喉咙里有一股腥甜的味道往上涌。哎呀,原来心要是疼起来,真的能让身体都跟着难受,嘴里都泛着苦味呢。 “小庄?”扁越人声音沙哑地叫了他一声,可这声音听起来比山风还要冷呢。 庄周一听到这声呼唤,指甲就狠狠地掐进了掌心。 他的思绪一下子就飘回到三天前,在那个废旧的大楼里,扁越人也是这么紧紧地抱着他。那时候丧尸在撞门,发出特别大的响声,扁越人就对他说“别怕,我在呢”。他又想起昨天早上,扁越人还蹲下来,给他系松了的鞋带,还说“跟着我走,不会走丢的”。 原来啊,那些承诺就跟面包似的,放着放着就发霉了。刚掰开的时候,好像还有点甜香味儿,可咬一口,满嘴都是苦味。 “骗子。”庄周一听到自己的喉咙里发出那种破碎的呜咽声。 还没等扁越人再说话呢,庄周一突然就转身了。 他穿着布鞋,从满地的枯枝上跑过去,头顶上那几根呆毛被风吹得乱翘。这呆毛还是扁越人今天早上揉乱的呢。 庄周一跑起来的时候,眼泪把视线都糊住了。他撞到树桩上也不停下来,也不减速。他就觉得自己身后好像有一团火在烧,那火烧得他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发烫得厉害。 “小庄!”扁越人喊了一声,可是脚就停在原地,没再动了。维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开:“那孩子身上还留着丧尸病毒呢,再这么耽搁下去,整个营地都得被传染。”他看着那摇摇晃晃远去的背影,喉咙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追上去。 手指关节抵着树干,树皮上的刺扎进手心,疼得他眼眶都红了。他不是不想追啊,是不能追啊。 墨晓白在后面轻轻笑了起来:“看那小家伙跑的,就跟兔子被踩了尾巴似的。”他抱着胳膊靠在树上,靴子尖碾着一片枯叶,“扁队,我觉得你可别心软。这种累赘……” “行了,别说了。”扁越人一下子转过身来,眼睛里透着冷意。 墨晓白挑了挑眉毛,倒也没生气,慢慢站直了身子:“好,不说这个了。”他伸手拍了拍扁越人的肩膀,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对方的后脖颈,“走啊,到我那儿去喝口热汤呗?你都两天没合眼了……” “不用了。”扁越人侧身躲开那只手,说话的声音里带着故意的疏远,“你先回营地吧。” “这么急着赶我走啊?”墨晓白低声笑了一下,也没再纠缠,抬腿朝着营地的方向走去,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要是那个小家伙跑丢了,你可别后悔。” 扁越人没有搭话。 他看着庄子周消失的那片树林深处,暮色里树影晃动,就像好多只张牙舞爪的手。喉间一阵钝痛往上冒,他眼睛一闭,赶忙跟上墨晓白的脚步。维安之前交代过,今儿晚上务必把庄周一身上的病毒样本处理掉,他得去拿检测仪器呢。 他俩肩并肩走在铺满落叶的小路上,风呼呼地吹着,带着松针的味儿直往领口灌。 墨晓白冷不丁地开了口:“你知道不?前天夜里啊,西墙那边的丧尸群突然就暴动了。”说着,他扭头看向扁越人,眼角微微往上挑了挑,“我去查了监控,你猜怎么着?就在那个时候,有人把第三道防护门给打开了。” 扁越人听到这儿,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 “你猜猜看,这人是谁?”墨晓白的声音轻悠悠的,就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似的,“就是庄周一。他拿着你给他的通行卡,在监控下头站了三分钟,然后就把门给刷开了。” “不可能!”扁越人紧紧地攥起了拳头,“他那天正发着烧呢,我可是守了他一整晚啊。” “发烧?”墨晓白不屑地哼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了过去,“你看看,这是谁?” 照片里,有个穿着病号服的少年正踮着脚刷门卡呢,额角上的退烧贴都歪到鬓角边上去了。而那身病号服,就是扁越人亲手给他换上的啊。 扁越人的手指在照片上不停地抖着。他突然记起来,昨儿晚上庄周一烧得晕晕乎乎的,迷迷糊糊就抓着他的手腕,小声嘟囔着“越人,我冷”。他当时就只当庄周一在说胡话呢,可现在想想,难不成……难不成那小子是装的? “您还记不记得上个月的物资被劫那事儿啊?”墨晓白接着往下说,“咱们可是追了那物资车整整三天呢。最后在那个废弃工厂找到车的时候,就看到驾驶座上插着半块草莓蛋糕,就是庄周一最爱吃的那种。” 扁越人这心里啊,就像有一团火从胃里直往上冒,烧得他太阳穴一个劲儿地跳。 他就想到啊,每次分物资的时候,庄周一总是把自己那份蛋糕推给他,还说“我不喜欢吃甜的”;又想起那孩子蹲在篝火旁边给他补衣服,那针脚缝得歪歪扭扭的,还说“等我学会了,就给你缝一件新的”。 难道这些全都是假的吗? “您老是说我冷血。”墨晓白突然就停住了脚步,一转身就挡住了扁越人的路。 他的眼角都有点泛红了,说话的声音也带着点儿哭腔,“可是您被丧尸围在那废弃大楼的时候,是谁砍断了自己的手腕去引开丧尸的呢? 您发疟疾说胡话的时候,又是谁在雨里跪了一整晚去求老中医的呢? 您说要保护所有人,可我呢,我只要……只要能保护您一个人就够了啊!” 他伸手想去抓扁越人的手,结果被扁越人一下子就甩开了。 “墨晓白,你是不是疯了?”扁越人往后退了两步,一下子撞到树干上了。“我真是疯了啊!”墨晓白眼眶红得像要滴血,一步一步朝着对方逼过去,“我这一疯就疯了十年呐。打从十四岁在那巷子里捡到浑身是血的你开始,我就没正常过! 您老说我像狼,可狼对主人那也是掏心掏肺的啊!” 扁越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刚想张嘴说点啥,就被墨晓白给截住话头了:“您觉得庄周一可怜? 那我呢?我又算啥?”墨晓白的声音忽然就变轻了,还带着那种有点破碎的温柔劲儿,“跟我走吧,离开这个破营地,咱往南方去。 我在海边买了房子呢,那房子有落地窗,能直接看到海上日出……” “够了!”扁越人用力推开他,扭头就跑。 他这一跑,脚步声惊起了一群乌鸦,那些乌鸦扑棱着翅膀从头顶飞过。 这时候暮色更重了,树林子里都有点看不清路了。 他跑出去没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墨晓白轻轻的笑声:“您跑啥呀? 是怕我追上呢? 还是怕……”他的声音被风裹着传过来,“怕去追庄周一啊?” “他往东边跑了。”墨晓白的声音从身后飘过来,还带着点捉弄人的意思,“那边……好像有丧尸的动静呢。” 东边。 扁越人看着被暮色染得青灰青灰的东边林子,喉咙里就像堵了一团泡了水的棉花似的,难受得很。他伸手摸了摸腰间别着的匕首,这匕首可是庄周一咬牙,拿半个月的物资才从老工匠那儿换来的呢,当时庄周还说:“带上这个,心里踏实,安全。” 突然,林子里“砰”的一声闷响,听着像是有人把树枝给撞断了。 扁越人一下子就把匕首紧紧攥在手里,扭头就往东边跑。风呼呼地往领口灌,他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就像敲鼓似的,“咚咚咚”响个不停。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找啥,是去找那个可能背叛他的孩子呢,还是去找……去找自己心里那点还没灭掉的希望之光呢? 墨晓白就站在原地没动,眼睛盯着那道很快就消失在林子里的身影,嘴角往上一翘,露出一抹笑。 他伸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说道:“那家伙往东边跑了,把丧尸群带过去。” 这时候,暮色已经把山林整个儿给罩住了。远处传来丧尸的嘶吼声,那声音就像一根细细的针,一下子扎进这越来越浓的黑夜里。 林子里的风呼呼吹着,带着松脂那股子苦香从耳边刮过。扁越人跑出去没多远,也就十步的样子,就突然“唰”的一下停住了脚步。 他转身的时候,衣服下摆扫过灌木丛,几片枯叶就“簌簌簌”地掉下来,落在墨晓白的脚边。刚刚那通电话最后的声音,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你刚刚……”扁越人喉结上下滑动,声音冷得像带着冰碴子似的,“在给谁打电话呢?” 墨晓白正低着头,用靴子尖碾着一片枫叶呢,听到这话,指尖稍微顿了一下。抬起眼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清浅的梨涡,笑着说:“还能是谁呀?肯定是让哨兵再多派两个人过来呗,省得您去找那小哭包的时候,被丧尸给叼走喽。”说着,他往前走了两步,他的影子就把扁越人给笼罩住了,“怎么着?您连我都信不过啦?” 扁越人的眼睛就落在对方紧紧攥着的手机上,手机屏幕是暗着的,不过还泛着通话结束后的那种淡蓝色光晕。 他就想起来了,三天前在医疗帐篷外面,也看到墨晓白这样背对着他打电话呢。当时他问了,墨晓白就说在跟后勤核对物资。 “庄周一不会害我的。”扁越人冷不丁地开了口,声音虽然不大,可就像一块大石头砸进了深潭里一样。 墨晓白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上个月物资被劫那天,他发着40度的高烧呢,我背着他去医疗点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在抖。”扁越人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刀鞘上还留着庄周一用碎布缠的防滑纹呢,“这把刀,他可是磨了七个晚上啊,说刃口太钝的话,怕我砍丧尸的时候手滑。”他的拇指在刀鞘上那歪七扭八刻着的“越”字划痕上来回摩挲,“要是他真把防护门打开了,那天在废楼被包围的时候,他完全可以趁着我昏迷自己跑掉啊。可他呢,抱着灭火器砸开通风管道,硬是把我从丧尸堆里给拽出来了。” 墨晓白把指甲狠狠掐进手心。 他看着扁越人眼底闪烁的光亮,那光亮以前可只属于他自己啊。十四岁那年在小巷子里,他用校服兜着从垃圾站翻出来的半块面包,就瞧见浑身是血的扁越人啃着面包冲着他笑,眼睛里就是这样的光亮。 “所以您宁愿相信一个才认识三个月的小哭包,都不相信陪了您十年的我?”墨晓白的声音打着颤,尾音带着一丝几乎听不到的破碎感,“您还记不记得去年冬天? 您为了救被丧尸围住的村民,大腿动脉都被划开了。 是谁用皮带绑住您的腿,拿烧红的匕首去烙伤口的? 您当时疼得把半颗牙都咬碎了,血溅到我脸上,我……”他猛地抓住扁越人的手腕,手指头重重地压在对方的脉搏上,“您的心跳,我比谁都明白。” 扁越人被这股子力气拽得一个踉跄,手腕上的旧伤疤被按得生疼——那伤疤就是去年冬天他昏迷的时候,墨晓白用匕首烙伤口留下来的。 他想把手抽回来,结果被对方抓得更紧了。“你说要保护所有人,你知道吗?”墨晓白的呼吸扑在他的耳侧,还带着几小时前喝的草药茶的苦味,“你保护村民的时候,我就在你背后挡丧尸呢;你给伤员换药的时候,我在外面守着,不让丧尸靠近一步;你说要去南方看海,我当天夜里就把我爸留下的金表卖了,在三亚买了带落地窗的房子——”突然,他拉过扁越人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啊,满满当当都是你。” 扁越人的掌心隔着两层布料,感受到了墨晓白剧烈的心跳。 他记得墨晓白老是说自己像狼,可现在呢,墨晓白眼尾红红的,睫毛上还沾着暮色里的水汽,看起来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狼崽。 “墨晓白,你弄疼我了。”扁越人小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种无奈的疲惫。 这话就像根刺一样,一下子就把墨晓白最后那点理智给扎破了。 墨晓白猛地揪住扁越人的衣领,把他抵在树干上:“疼?你知道我这十年是咋过的吗?”他的手指攥得关节都发白了,“你跟庄周一说‘别怕,有我在’的时候,我在帐篷外面守了一整夜;你给庄周一系鞋带的时候,我蹲在角落里磨了三把刀;你说庄周一的呆毛很可爱的时候,我……”他的喉结动了动,“我躲在仓库里,把自己的头发剃成了板寸。” 林子里又有一群乌鸦被惊飞了,扑棱棱的声音把远处丧尸的低嚎都给盖住了。扁越人瞅着墨晓白泛红的眼尾子,冷不丁就想起头一回见他时的样儿。那会儿墨晓白才十四岁呢,像个小可怜似的蹲在巷子里,校服上沾得到处都是血,可他却把半块面包塞到扁越人手里,还说啥“我不饿”。 “阿白啊,把手松开。”扁越人抬起那只没被拽着的手,就想把墨晓白的胳膊给推开,“咱不是都讲好了嘛……就像兄弟似的相处。” “兄弟?”墨晓白笑了起来,这笑里透着股子酸溜溜、苦巴巴的味儿,“您跟兄弟能在那破废楼里抱一整晚?您跟兄弟会把最后半块蛋糕让给他吃?”说着,他的大拇指就蹭过扁越人微微张开的嘴唇,“您知不知道啊,我连他碰过的杯子都想给砸喽。” 这时候,远处冷不丁传来枯枝“咔嚓”一声脆响,还夹杂着一声憋憋屈屈的呜咽声。 扁越人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 他一下子就紧紧抓住墨晓白的手腕,使劲儿往外掰,那劲头大得感觉都能把墨晓白的骨头给捏碎喽:“庄周一就在东边呢!” “您着啥急呀?”墨晓白被推得趔趔趄趄地退了两步,可脸上还挂着笑呢,“我刚打电话让人把东边的丧尸都引到小路上去了……您说,他要是被丧尸给围起来……” “闭嘴!”扁越人扯着嗓子吼道,声音里透着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凶狠劲儿。 他转身就往东边跑,这时候后脖颈子的汗毛都一根一根地竖起来了——刚才那声呜咽,听着可就是庄周一的呀。 墨晓白就这么望着那道撒丫子狂奔的背影,慢慢悠悠地蹲了下来。他从兜里掏出照片,照片里的庄周一正踮着脚刷门卡呢,退烧贴歪歪斜斜地贴在鬓角边。 这照片啊,是他找人用针管抽了庄周一的血,滴在退烧贴上伪造出来的。上个月那场物资劫案,是他花钱买通了司机,还在驾驶座上放了草莓蛋糕…… “越人啊,我本来不想这么干的。”他对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轻声嘀咕着,手指轻轻划过照片上少年的眉眼,“可是你瞧瞧,他连你的信任都要抢走。” 树林里丧尸的嘶吼声越来越近了。 扁越人跑得肺都要炸了,疼得厉害,腰间的匕首随着他的跑动一下下撞在大腿上,就好像在敲打他的灵魂一样。 他听到前面有很急促的喘气声,赶紧停住脚步——在树影下面,庄周一正背靠着树,怀里抱着一块半人高的石头,腿上有一道伤口深得都能看见骨头了,血一个劲儿地顺着裤管往下流。 “小庄!”扁越人一下子扑了过去,跪在他旁边。 庄周一抬起头,可他眼睛里的光就像被风吹灭的蜡烛似的,没什么神采了。 他松开抱着的石头,石头下面露出一只缩成一团的小奶猫,毛色一块一块的,正抖个不停,还舔着他腿上的伤口呢。 “我……我看到它被丧尸追着跑。”庄周一的声音干哑得就跟生了锈的齿轮似的,“想带它找个安全的地儿……”话还没说完呢,他就猛地剧烈咳嗽起来,那血沫子都溅到扁越人的手背上了。他喘着气问:“越人,我是不是又给你找事儿了啊?” 扁越人只觉得喉咙发紧,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他赶紧把外套脱下来裹住庄周一,手指一碰到庄周一的额头,就吓了一跳,哎呀,烫得不行,这哪是装病啊,分明都快烧得昏过去了。这时候,他突然就想起墨晓白给他的照片,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不麻烦。”扁越人说着就把庄周一横着抱了起来,“咱回家。” “好。”庄周一往他的颈窝那儿蹭了蹭,就跟一只求抱抱的小猫似的,还说:“越人,你身上啊,还是暖乎乎的呢。”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丧尸群的吼叫声,而且那声音是越来越近了。扁越人紧紧地攥着匕首,转身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跑。 他可没瞧见,在树后面的阴影里,墨晓白正举着手机呢,手机屏幕上明晃晃地显示着“已定位”这三个大字。 “越人。”庄周一突然小声地说,“刚刚啊,我听到墨队长打电话了,他说‘目标已入陷阱’。” 扁越人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就跟被定住了似的。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少年,这少年的眼尾还带着泪呢,可是那眼神清醒得让人害怕。树林子里的风呼呼地吹着,卷起那些落叶,直往他俩脸上扑。扁越人瞅着东边那越来越近的丧尸群,脑子里又冒出来墨晓白拽他衣领时那发红的眼尾。这时候,他喉间忽然就泛起一股腥甜的味儿。这一回啊,可不是为了庄周一,而是为了那个陪着他十年的人,他一直都当成兄弟的人呢。 他紧紧攥着匕首的手啊,开始不停地抖起来,那手指的关节白得就跟透明了似的。 第296章 怒目而辨为君护 林子里的腐叶被踩得沙沙作响,扁越人紧紧抱着庄周一,那胳膊啊,绷得就跟铁条似的。 少年的呼吸热烘烘的,透过衣领传过来,还夹杂着血锈味呢,这味儿直往扁越人的鼻子里钻,刺得他鼻子直发酸。刚刚在树后面听到的那句“目标已入陷阱”,这时候就像根生锈的破钉子,一个劲儿地往他太阳穴上戳呢。 “越人。” 前面传来阴森森的声音。 扁越人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一抬头就看到墨晓白靠在一棵老槐树下,军靴的鞋尖把一片枯叶都给碾碎了。 他穿着一件洗得都发白了的迷彩外套,领口敞着,锁骨那儿有一道特别吓人的旧伤疤露了出来,这伤疤可是三年前为了救扁越人挡丧尸的时候留下来的。 “我都等你好久了。”墨晓白站直了身子,那藏在阴影里的眉眼啊,比月光还冷呢。 他一抬手,扁越人才看到他手里还攥着刚刚用来定位的手机呢,手机屏幕幽幽的蓝光把他的眼尾都映得发红了。“抱着个累赘跑啥呀?你以为那些丧尸真的是在追猫啊?” 扁越人的喉结动了动。 庄周一在他怀里轻轻抖了一下,烧得迷迷糊糊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他的衣角。 扁越人能感觉到少年腿上的血正顺着自己的手腕往下流呢,温温热热的,黏黏糊糊的,就好像在提醒他什么事儿似的。“你啥意思啊?”他嗓音有些哑,可抓着庄周一后脖颈的手却越发用力了。 墨晓白轻轻一笑,一步一步朝着这边走来。 他身上有股冷飕飕的硝烟味,就是每次执行完任务都要擦枪留下的那种油味。 扁越人猛地想起上个月物资被劫的案子之后,也是这样的味道包裹着他,他还拍着自己的肩膀说:“兄弟,这趟可辛苦你了。” “啥意思?”墨晓白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手指关节因为太用力都变白了,“你该问问你怀里这个小少爷。”他凑到扁越人的耳边,声音冷得像冰碴子似的,“上次周叔的退烧药被人调包了,照片里那管血是谁的?” 扁越人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 “是庄周一的吧?”墨晓白的大拇指在他的锁骨上碾了碾,“我让人抽了他的血滴在退烧贴上,然后再拍给你看——你猜怎么着?”他突然就笑出了声,“你当时看照片的时候,那副凶巴巴的样子,比看见丧尸还吓人呢。” 树林子里吹过一阵风,卷起几片干巴巴的枯叶,打在了扁越人的脸上。 他看着墨晓白眼睛里闪烁的幽光,就想起前天晚上在医疗站的时候,自己举着那张带血的照片冲着庄周一吼“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那时候少年的脸都被吓白了。“你……你骗我?”他的声音哆哆嗦嗦的,怀里的庄周一又开始咳嗽了,血沫子都渗到他领口那儿了。“你是故意……让我误会小庄的吧?” “不然呢?”墨晓白把手松开,往后退了两步,还拽了拽自己的衣领,“越人啊,我跟着你都十年了。”他用手指肚摩挲着军牌,这军牌可是扁越人亲手给他戴上的呢。“你教我使刀,教我认草药,就连最后一块压缩饼干都掰一半给我——可是他来了之后呢?” 他猛地往前迈了一步,手指朝着庄周一泛青的手腕戳过去:“你大半夜爬起来给他熬姜汤,他摔了一跤,你能骂我三个小时说我没看好路,丧尸群冲过来的时候,你第一个扑过去护住的就是他!” 扁越人的太阳穴一个劲儿地跳。 他就想起今天早上庄周一蹲在溪边给小奶猫梳毛,自己站在他身后帮着挡丧尸;又想起上周庄周一发着烧还非要给大家煮面,自己偷偷把最后一把青菜放到他碗底。 这些事儿在他看来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可现在被墨晓白用沾着血的刀尖这么一挑,就好像在他心口划了一道大口子似的。 “你疯了。”他抱着庄周一往后退,后背靠在粗糙的树干上,“小庄他……他啥都不懂啊。” “他懂。”墨晓白笑里带着股子乖戾劲儿,伸手就捏住了庄周一的后脖颈子——那地儿啊,就是扁越人刚刚为了固定他脑袋才按过的地儿。墨晓白说:“他可会装可怜了,那双眼睛啊,就知道勾着你,还晓得在你跟前把药瓶摔碎,然后说‘越人,我不是故意的’。”说着,他大拇指重重地在庄周一耳后的淡青血管上碾了碾,又说:“你说说,他是不是也知道咋让你把十年的兄弟情都给糟蹋了呢?” “把手松开!”扁越人突然就甩开了庄周一的胳膊。 那少年被甩得一下子撞到树上,闷哼了一声,可扁越人就像没听见似的,紧紧攥着腰间的匕首就冲过去了,刀尖直接就抵在墨晓白的喉结上,说:“你要是再碰他一下,你就试试看!” 墨晓白看着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突然就笑起来了。 他的眼尾红得跟要滴血似的,还故意凑得更近了些,让刀尖在皮肤上压出个白印子,说:“咋啦?着急了?”他抬手就扣住扁越人的手腕,手指肚蹭过对方手背上庄周一咳出来的血,说:“越人啊,你护着他的时候,知不知道他昨天半夜偷偷翻你的药箱呢?知不知道他藏了半块巧克力,还说要‘留给越人哥哥’呢?” 扁越人的手啊,抖得特别厉害。 那匕首在两人之间晃悠了几下,最后还是垂下去了。他看着墨晓白眼底涌动的复杂情绪,一下子就想起三年前丧尸潮爆发的那天。那时候,墨晓白的眼神和现在一模一样。想当初啊,墨晓白可是拼了命护着他从丧尸群里冲出来的呢。墨晓白的后背被丧尸抓得那叫一个惨,全是血和肉糊糊的一片,可他还笑着对自己说:“越人啊,我这条命可都是你的了。” “你到底想咋的啊?”他说话的声音轻得就跟一声叹息似的。 墨晓白把手松开,往后退了两步,靠在了树上。 他掏出一根烟点着了,那火星在傍晚的暮色里一闪一闪的。他说:“我就想让你回头瞅我一眼。”说完吸了一口烟,白色的烟雾从他手指缝里冒了出来,“可你呢,眼睛里就只有他,看我一眼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所以你就搞这些鬼名堂?”扁越人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庄周一。 这少年也不知道啥时候就昏过去了,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呢,就像一只被雨淋湿了的小蝴蝶。“你收买司机去劫物资,还伪造血样,引来丧尸群,就为了让我恨他?” “不然能咋办呢?”墨晓白弹了弹烟灰,“越人啊,你老是说我太偏激。”他突然就凑了过来,手指捏着扁越人的下巴,逼着他把头抬起来,“你知道不?我头一回看见他冲你笑的时候,我就想把他的脸摁到泥地里去。” 扁越人被捏得可疼了。他看着墨晓白发红的眼尾,一下子就觉得眼前这人变得特别陌生,陌生得让他害怕。这还是以前那个墨晓白吗?以前他发烧的时候,墨晓白会把冰袋焐热了才敷在他额头呢。 这还是那个说“越人,我永远站你这边”的好兄弟吗? “你让我觉得恶心。”他用力甩开墨晓白的手,转身就想走。 “站住。”墨晓白的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冰一样,“越人,你护着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啊?”他笑着,可那笑容里透着一股阴狠劲儿,“等他把整个队伍都拖累得死光了,你怎么跟周叔交代呢?” 扁越人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基地里的那些画面,有等着退烧药的老人,盼着奶粉的孩子,还有周叔咳嗽得腰都直不起来的背影。 这时候,怀里的庄周一突然动了一下,迷迷糊糊地喊了声“越人”,那声音轻得就像一片羽毛似的。 “他不是拖累。”扁越人紧紧地攥着庄周一的手,“他只是……只是还需要些时间罢了。” “时间?”墨晓白不屑地笑了一声,“丧尸可不会给时间的。”说完,他转身朝着林子外面走去,军靴踩在枯叶上,把枯叶都踩碎了,发出特别刺耳的声音,“越人,你给我记好了——哪天要是他害得你把命都丢了,可别埋怨我没提醒过你。” 墨晓白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暮色之中,林子里又响起了丧尸的嘶吼声。 扁越人低下头,看向怀里的少年,手指轻轻地把他脸上的血渍擦去。庄周一在睡梦中皱了下眉头,往他怀里又拱了拱,就跟一只找暖和地方的小猫似的。 风卷着烂树叶从他俩脚边刮过,老远就传来墨晓白模模糊糊的小声嘀咕:“低能儿……早晚……” 扁越人没听全后面的话。 他瞅着东边越来越暗的天色,怀里的人身上传来的温度慢慢让他心口热得厉害。 丧尸的吼叫越来越近了,可他冷不丁觉得,比起丧尸来,藏在暗地里、曾经最信任的那个人才更吓人呢。 他紧紧握住匕首,朝着基地的方向就跑。 庄周一的血还在他手腕上流着,温温热热的,就像一团咋也烧不完的火。 烂树叶被踩碎的声音在身后突然就没了。 扁越人刚迈出去的脚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他怀里的庄周一浑身烫得厉害,睫毛上的泪被体温给蒸成了一层小薄雾,可这时候他耳朵里就只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跳得特别厉害的心跳声——刚刚那夹杂在风里的“低能儿”三个字,竟然不是自己听错了。 “你说谁呢?”他一下子就转过身去。 墨晓白也不知道啥时候又折回来了,军靴的鞋尖正碾着刚刚被他踩碎的枯叶呢,那些碎渣和暗红色的血迹混在一起,黏在皮面上。他嘴里叼着的烟早就灭了,火星在嘴角那儿一闪一闪的,把眼底那股子阴沉沉的火衬得更旺了。他开口问:“说谁呢?”接着就阴阳怪气地说:“当然是你怀里抱着的那位啊——”说着还歪了歪脑袋,朝着庄周一抬了抬下巴,“连自己的异能都控制不好的废物,简直比丧尸还笨呢。” “你给我闭嘴!”扁越人一听这话就火了,右手紧紧抓住庄周一后脖子那儿的衣领,左手一下子就揪住了墨晓白风衣的前襟。那迷彩的布料都被扯得卷起来了,墨晓白锁骨那儿一道很吓人的旧伤疤都露出来了。扁越人气呼呼地说:“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 墨晓白就任由扁越人这么拽着自己,喉咙里还发出一声笑。然后他伸手抓住扁越人的手腕,手指头在对方手背上那些已经凝固的血渍上重重地碾了碾,这血渍可是庄周一咳出来的。墨晓白说:“资格?越人啊,我陪着你在丧尸堆里摸爬滚打了三年,救过你七次命呢,就这么着,我有没有资格说他?”说完,他突然把脸凑得很近,鼻尖都快碰到扁越人那颤抖着的睫毛了,接着又说:“难道说,现在你就只看得见他那张哭哭啼啼的脸,连兄弟的命都不当回事儿了?” “他才不是废物!”扁越人把指甲都掐进自己的手心里了。他就想起啊,三天前那时候,庄周一刚第一次觉醒异能呢。好家伙,那团火就跟疯了似的,根本不受控制,一下子就把半面帐篷都给烧穿了。那少年啊,就缩在被烧得焦黑焦黑的布料里头哭呢,还一个劲儿地说:“越人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再想想昨天夜里,自己握着庄周一的手,教他怎么控制那火。那少年的手指头啊,还一个劲儿地抖呢,可他也是个倔脾气,硬是把火苗给压成了小橘灯的模样,嘴里还念叨着:“他就是……就是需要点时间嘛。” “时间?”墨晓白突然就伸手拽住他的手腕,往旁边猛地一甩。 扁越人一下子就踉跄了好几步,后背“哐”的一声就撞到了老槐树上。庄周一呢,被他护在怀里,额头的角磕到树干上,发出那种闷闷的响声。 扁越人刚想张嘴骂人呢,就瞧见墨晓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来。照片上啊,庄周一正蜷缩在医疗站的角落里呢,周围到处都是碎玻璃片子。这不就是前天晚上,他冲着少年发火时候的场景嘛。 “你瞅瞅。”墨晓白把照片举到扁越人面前,“你冲他吼的时候,他就缩成这个样子。你摔门走了之后啊,他就蹲在地上捡那些玻璃渣子,手都被划破了还在捡呢。”说着,他的大拇指就从照片上庄周一染血的指尖上划过去了,“你说他需要时间,可那些丧尸能等吗?周叔等着退烧的药能等吗?基地里那二十七个等着救命的老人和小孩,他们能等吗?”突然,他就把照片“啪”的一下拍到扁越人胸口上了,“他们可不会等一个连自己情绪都控制不住的怪物!” “怪物?”扁越人的瞳孔一下子就缩得很小很小了。他记起来自己头一回见到庄周一的情形。那是在三个月之前的一个暴雨夜里,那少年全身都被淋得湿透了,就那么蹲在基地的门口,怀里小心翼翼地护着一只断了腿的流浪猫。 当时啊,他还骂人家是“来添乱的”。可那少年呢,仰起脸来,眼睛亮晶晶的,就像天上的星星似的,说道:“越人哥哥,我能帮忙的。” “你才是个怪家伙!”他把怀里的庄周一轻轻放开,那动作轻柔得就跟放下一片羽毛似的。 少年就这么滑坐到树根旁边,烧得迷迷糊糊的,还伸手揪住他的裤脚。但他呢,却一转身就挥出了拳头,结结实实地就砸在了墨晓白的左脸上。 那骨节碰撞发出的沉闷响声,一下子就惊飞了树林子里的夜鸟。 墨晓白被打得脑袋一偏,嘴角就渗出血珠子来了,可他居然还笑出了声。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反手就拽住扁越人的后脖颈,把人往自己跟前拉,说道:“打啊,接着打啊!”他的右脸很快就肿起来了,左眼尾也泛着青,可声音却越来越大,“三年前丧尸潮的时候,我背着你跑了十里地啊,后背都被丧尸抓得能看见骨头了,你给我擦药的时候手都在抖呢;去年冬天没粮食的时候,你把最后那半块压缩饼干塞到我嘴里,还说‘晓白你吃,我不饿’;上个月发生物资劫案的时候,子弹就擦着你的耳朵飞过去,你一下子扑过来护着我——”突然,他用力地摇晃着扁越人,“可是现在呢?他摔一跤你就能心疼三天,他发个烧你就能守一整晚,就连我受了伤,你就只是看一眼,然后说‘找扁叔处理’!” 扁越人的呼吸都乱了节拍。他脑海里浮现出墨晓白说过的那些场景:三年前,在雪地里,墨晓白背着他,血把棉袄都浸透了,一滴一滴落在雪地上,就像盛开的红梅一样。去年冬天的时候,墨晓白把半块饼干掰成更小的小块儿,使劲儿往他嘴里塞。上个月出劫案那次,他扑过去的当儿,墨晓白在他耳边大喊“越人,小心啊”。他一直以为这些记忆就像刻在自己的骨子里、融在血液里一样深刻呢,可谁知道啥时候就被另外一些画面给取代了。就像庄周一把自己冻得通红的手用来给他煮面,那汤里还飘着庄周偷偷放进去的最后一把青菜;庄周蹲在小溪边给小奶猫梳毛的时候,他就站在庄周身后,帮着少年挡住丧尸;庄周发着烧还在给伤员换药呢,他就悄悄把退烧药塞进了少年的口袋。 “你是不是疯了啊。”他的声音沙哑得就像一把生了锈的刀,“你心里清楚得很,小庄他……他和别人不一样啊。” “不一样?”墨晓白猛地松开手,身子摇晃着往后退了两步。他掏出军牌来,这军牌啊,可是扁越人亲手给他戴上的呢,还用红绳系着。这时候啊,军牌上沾着他嘴角的血。他就说:“咱们难道不一样吗? 越人啊,你都忘了吗? 我十二岁那年,让人贩子拐了,是你把我从人贩子窝子里救出来的呀,当时你就说‘晓白啊,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我十五岁的时候,你教我认草药,还告诉我‘晓白啊,这味药能止血呢’;等到十八岁丧尸爆发了,你护着我一路杀出条血路来,那时候你说‘晓白啊,咱们得活着’——”他喉咙那儿动了动,接着说:“可是现在呢,你说他不一样。你知不知道,当我听到你说‘小庄他不一样’的时候,我这心啊,就好像被丧尸咬掉了一块肉似的。” 这时候,林子里丧尸的嘶吼声突然就靠近了。 扁越人听到不远处有枯枝被踩断的声音,可他这会儿眼睛里就只有墨晓白。 墨晓白脸上的伤还在流血呢,军牌上的血珠子滴到迷彩服上,就像一朵已经开败了的红梅。墨晓白可是他最亲的兄弟啊,是跟他一起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晓白啊,你听我讲。”扁越人伸手想去拉墨晓白的胳膊,结果被墨晓白狠狠地甩开了。 “不用你说。”墨晓白往后退到树后面去了,那树的阴影把他的脸给遮得严严实实的。他说:“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话到这儿,他声音一下子就压低了,低得就像那种带了毒的悄悄话似的,“你把他当成是那种得好好保护的小少爷,可你晓得不,昨天半夜的时候,他用他那异能啊,一下子就烧了半箱子抗生素呢。 你觉得他特单纯,但是你知不知道啊,他藏起来的那些巧克力里面,居然掺了致幻剂呢。” 扁越人一听,血一下子就凉到脚底板了。 “更关键的是——”墨晓白从阴影里头走出来了,他那双军靴踩在枯叶上,把枯叶都踩碎了,发出那种特别刺耳的声音,“你以为他现在昏迷是因为发烧啊?”说着,他就掏出一个小药瓶,在扁越人跟前晃了晃,“我在他喝的水里面加了点东西呢。等这药效过了……越人啊,你猜猜他会变成啥样?” “你好大的胆子!”扁越人一下子就冲过去,想要把那个药瓶抢过来,可墨晓白特别灵活,一下子就躲开了。 然后墨晓白转身就往林子深处跑,他的声音和丧尸的嘶吼声混在一起传过来:“他会变成一个只知道杀人的怪物,比丧尸还吓人的怪物呢! 你护着他,就等于护着一个定时炸弹啊——” “你给我站住!”扁越人刚要去追呢,突然就听到身后传来轻轻的呼唤声。 他一回头,就看到庄周一也不知道啥时候醒了,正扶着树干往他这边一点点地挪呢,那脸白得像纸一样,脸上还挂着泪珠呢,嘴里说着:“越人哥哥……疼……” 扁越人听到这,脚步就停住了。庄周一的指尖染着血呢,就是刚刚撞树干上擦破的。 这少年啊,每走一步都晃悠得不像话,可还特别倔地朝着这边挪,就跟只受了伤的小崽子似的。 “越人,你选吧。”墨晓白的声音从林子深处传过来,“是跟着我走,把他给杀了,省得以后有麻烦;还是就待在这儿,等他变成怪物,然后让他亲手把你给弄死?” 扁越人瞅瞅庄周一那抖个不停的样子,又转头看看墨晓白不见的方向。 风卷着烂树叶从他脚边扫过去,丧尸的吼叫声越来越近了,可他这时候心里就一个想法:他都护了小庄三个月了,咋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撒手不管呢? “晓白啊,你可错了。”他弯下腰把庄周一抱起来,这少年马上就跟小猫一样往他怀里拱,“他不是怪物,从来都不是。”他抬起头朝着墨晓白消失的方向看去,声音里透着一股从来都没有过的坚决,“就算他真的变成怪物了……我也会挡在他前面。” 林子里丧尸的吼叫声越来越近了。 扁越人抱着庄周一朝着基地的方向跑去,怀里的温度慢慢变得滚烫,烫得他心口都热乎乎的。他也搞不清墨晓白说的那药是真是假,更不知道庄周醒了之后会是啥样儿。但他心里明白着呢,有些玩意儿啊,可比丧尸吓人多了,就像人心里头的猜忌。还有些东西啊,比命都金贵,就像他怀里抱着的这个少年。这少年啊,会给他煮面吃,会给小奶猫梳毛,眼睛红红地说“越人哥哥我会帮忙”。 老远的地方传来墨晓白模模糊糊的笑声,跟丧尸的嘶吼声搅和在一块儿,就像一首特别荒诞的挽歌似的。 扁越人把怀里的庄周搂得更紧了,撒开腿跑得更快喽。他不晓得在前方等着他们的是啥玩意儿。 第297章 爱恨到了尽头,心还是冷的 基地那铁皮房子里,荧光灯一闪一闪的,把两个人的影子在那斑斑驳驳的墙上晃来晃去。 扁越人刚把庄周放在行军床上,就听到身后传来军靴踩在碎石子上的声音。是墨晓白,他站在门口呢,军装领口的两颗扣子解开了,锁骨那儿有一道还没好的抓痕,这是早上从丧尸群里突围的时候弄的。 “越人。”他的声音沙哑得就像砂纸在铁皮上蹭似的,手指紧紧抠着门框,指节都泛白了,“我有话想跟你说。” 扁越人给庄周掖被子角的手一下子停住了。 那少年烧得迷迷糊糊的,无意识地抓住他的袖口,手心烫得厉害。 扁越人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就像在耳膜上敲鼓一样。从树林跑到基地这一路上,墨晓白的威胁就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后脖颈,这会儿那些话又冒出来了:致幻剂啊,会变成怪物的小庄……可是眼前这人红红的眼眶里,根本没有威胁人的那种冷酷强硬,倒像是被暴雨淋透了的小野兽。 “那就说呗。”扁越人眼睛往下看着庄周睫毛在眼下投出的小影子,指甲狠狠地掐进了手心。 墨晓白向前走了两步,军靴在水泥地上发出闷闷的响声。他跟扁越人就隔了半米远,能瞅见对方后脖子因为紧张,那线条绷得直直的,还能闻到他身上有股味儿,硝烟味和药味混在一块——这仨月来啊,这味儿他可太熟了。 “我晓得你护着小庄。”他喉咙那儿的喉结上下滚了两下,声音都有点发颤了,“但你晓不晓得,上次在医疗站,我给你送热粥去,你扭头就给伤员了;上个月东西不够的时候,我偷偷藏了半块巧克力,你却非让我分给小庄;昨天我给你挡了只丧尸,你抱着浑身是血的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得去看看小庄醒了没’。” 他冷不丁笑了,这笑里还带着哭腔呢:“我老是寻思着,等丧尸潮退下去了,等物资够多了,等小庄长大了不用你照顾了……可今天在林子里,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我等的压根就不是啥时机,是你能多看我一眼的机会啊。” 扁越人后脖子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他就想起三天前墨晓白给他挡丧尸的时候,刀尖扎进墨晓白左肩那“噗”的一声;又想起上个礼拜,墨晓白把大半个基地都翻遍了,就为了给他找半盒退烧药;还想起……想起自己每次接过那些东西的时候,就跟接任务物品似的,连句“谢谢”都说得干巴巴的。 “晓白。”他抬起头,就对上了对方红通通的眼眶,“我……” “别吭声。”墨晓白猛地抓住他的手腕,那掌心热得吓人,“让我把话说完。”你老是说我就像个长不大的兵痞子,你知道我为啥老是跟你抢那最后半块压缩饼干不? 其实啊,我就是想让你骂我呢。你一骂我,就会揪着我衣领子说:“墨晓白,你还要不要脸啊。”你看啊,只要你肯跟我说话,哪怕是骂我,我都感觉啊,比喝上十碗热粥还舒坦,还暖和呢。 他慢慢松开手指,顺着扁越人的手腕滑到了手背,还轻轻碰了碰人家虎口那儿的旧伤疤。这伤疤啊,可是上个月为了给庄周一挡刀才落下的呢。“可是今天啊,在树林子里的时候,你抱着小庄跑,我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他吸了吸鼻子,“你护着他,不是因为啥责任,是因为你爱他呀。 你看他的眼神,就跟我看你的眼神一模一样呢。” 铁皮房子外面传来丧尸低低的嚎叫声,还夹杂着风从窗缝里灌进来的呜咽声。 扁越人感觉自己心跳好像停了一下。 他想把手抽回来,可是墨晓白的指尖还停在他虎口那儿呢,就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枯叶似的。 “我知道你想说啥。”墨晓白突然笑了,笑得眼角都有点泪花了,“你肯定会说‘晓白啊,我就把你当兄弟’,要么就是‘我心里已经有小庄了’。 这些话啊,你以前都说过三次了。第一次是在幸存者营地,第二次是在那个废弃的医院,第三次呢,就是三天前我给你挡刀的时候。”他往后退了两步,后背就靠在了铁皮墙上,那金属墙被撞得“嗡”地闷响了一声,然后说道:“你晓得不?每次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就心里跟自己讲,‘再等等吧,再对他更好一点吧。’我把最后半块巧克力都给你留着,最危险的夜班岗哨我都替你去值,就连今天在树林子里拿药威胁你,其实就是想让你能多瞅我几眼。” “你简直是疯了。”扁越人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点发紧了,“拿小庄的命来开玩笑,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墨晓白猛地吼了起来,吼得头顶的荧光灯都闪了几下,“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我就想看看,你到底会不会为了我,哪怕就犹豫那么一小下下呢!”他的喉结上下剧烈地动着,“结果呢,你连一秒钟都没犹豫,抱起他就跑了。你瞧瞧,我连让你犹豫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这时候,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庄周一在行军床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喊了句“越人哥哥”。 扁越人马上就转过身去,手掌贴在了少年发烫的额头上,这个动作就像一根针一样,直直地就扎进了墨晓白的心里。 “所以,你是要拒绝我了,对不对?”墨晓白的声音轻得就跟一声叹息似的,“就像之前三次那样。” 扁越人背朝着他,眼睛盯着庄周一睫毛上沾着的细细的汗珠。他就记起来了,三个月前在那片废墟里头捡到小庄的时候,小庄浑身都是伤啊。那小子就缩在他怀里,就跟个没了壳的蜗牛似的,可怜巴巴的。还有啊,小庄第一次给他煮面的时候,那可真是闹了个大笑话,把盐当成糖放进去了,那汤咸得让人直咧嘴,苦得没法儿吃。可小庄呢,眼睛亮晶晶的,还跟他说:“越人哥哥尝尝。”他还想起啊,这些日子以来,每次他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就总有个热乎乎的小身子靠过来,说:“越人哥哥我会帮忙。” “晓白。”他转过身子,眼睛就瞅着对方胸前晃悠的狗牌,“我护着小庄可不是因为啥责任,是因为……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他了啊。”他喉咙那儿的喉结动了动,又接着说:“而你呢……你值得有更好的对待。” 墨晓白一下子就笑了起来,笑得那肩膀一个劲儿地抖。 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包皱皱巴巴的烟,抽出一根就叼在嘴里了。那打火机打了三次才把烟点着。 那火星子在他眼睛里头闪啊闪的,把眼尾都映得水光光的,看着可亮了。他吸了一口烟,烟就从鼻子里冒出来了,他说:“你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他顿了顿又说:“每次你一说‘值得更好的’,就是想把我推得远远的。” 他把烟头给掐灭了,那烟灰就簌簌地落在军靴上。他说:“可是你知道不? 我根本就不想要啥更好的。 我就盼着你偶尔能看我一眼,给我一点关心,哪怕……哪怕就是你护着小庄的时候,顺便分给我的那一点点余光也好啊。” 扁越人感觉自己喉咙发紧,难受得很。他就寻思着,墨晓白老是说自个儿是兵痞呢。可每次发物资的时候啊,都会偷偷给他多塞半块压缩饼干。又想到墨晓白总是嫌他太啰嗦,可他说的“晚上别喝生水”这话,墨晓白却记在本子上了,还用红笔圈了又圈。还想起……还想起今天在林子里的时候,墨晓白本来能跑得远远的,却故意放慢脚步,把追他们的丧尸群给引开了。 “对不住啊。”他小声地说道,那声音轻得就跟一声叹息似的。 墨晓白突然朝前迈了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往跟前拽。 扁越人都能看到墨晓白眼底的血丝,也能闻到他身上混杂着烟草和血锈的味儿。“别跟我说对不住。”墨晓白的呼吸都喷到扁越人脸上了,“我不要什么对不住,我要你说你也喜欢我,哪怕是骗我呢。” 扁越人的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 他能感受到墨晓白掌心的温度透过军装传过来,就像一团火,感觉都要把他的心给烧穿了。 可是呢,下一秒,墨晓白的那双手就慢慢松开了,顺着他的胸口滑到了腰那儿,最后没劲儿地垂在身体两边。 “算了吧。”墨晓白往后退了两步,把身子转了过去。 他抬手擦了一把脸,再转过来的时候,眼眶还是红的,却硬是挤出个笑容:“我墨晓白好歹也是个男人,被拒绝四次了……够了。” 他弯下腰捡起脚边的军帽,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然后戴到了头上。帽檐低低地压着,把泛红的眼尾都给遮住了。“以后啊,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扁越人嘴巴张了张,可愣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就像在耳膜上敲鼓似的,“咚咚咚”地响个不停。还能听到墨晓白军靴踩过碎石子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远,渐渐就听不到了。这时候,窗外的风一下子就变大了,呼呼地吹着,卷着沙粒就往铁皮墙上砸。 “宿主。”智脑那机械的声音突然就在他耳边冒了出来,“墨先生的心率从120降到85了,呼吸频率也不正常,体温37.9c呢,他这是在硬撑啊。” 扁越人眼睛盯着门口那个空出来的地方,喉咙里就像堵了一团棉花似的,难受得很。 他就开始想啊,墨晓白每次被拒绝之后,都会跑到训练场去打靶。子弹打完了,就拿着匕首去扎稻草人。还想起墨晓白老是说“老子没心没肺”,可是每次他一靠近小庄,墨晓白眼睛里的光就会黯淡下去。 “长痛不如短痛啊。”他小声地嘀咕着,手指不知不觉地就在庄周一的头发上摩挲着,“他值得啊,值得有一个能全心全意爱他的人。” 也不知道啥时候,窗外的天就阴下来了。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着,远处还传来了闷雷声。 扁越人抱着庄周一又坐回到床边,都能闻到风里夹杂着雨丝的味道了,看来这天气是要变了。 这暴雨来得比扁越人想的还要快呢。铁皮房的窗缝刚漏进细密的雨丝,他才刚刚给庄周一喂完退烧药。少年烧得晕晕乎乎的,原本攥着他衣角的手一下子松开了。扁越人把手抽回来的时候,感觉掌心又湿又凉。原来是雨水顺着窗户沿儿流进来,在水泥地上积成了小水洼,又溅到他裤腿上了。 “宿主,检测到墨晓白正在往基地这边走呢。”智脑突然发出那种机械的声音,“他带了个防水的军包,里面有医疗用品、压缩饼干,还有……一件深绿色的风衣。” 扁越人正在给庄周掖被角的手一下子就停住了。 窗外雷声轰隆隆地滚过去,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混着雨声,一下比一下响。 三天前墨晓白离开的时候说“不再烦你”的话还在耳边响着呢,可现在这人却在暴雨里顶着风往这儿来。扁越人都能想象到对方的军靴踩过泥坑的声音,能想象到雨水顺着帽檐滴到他锁骨那道旧伤上的刺痛感。 “越人!” 铁皮门被撞开的那一瞬间,冷风夹着雨珠子就灌进来了。 扁越人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被雨淋湿的眼睛。墨晓白的帽檐全湿透了,军帽也不知道丢哪儿去了,发梢滴着水,顺着眉骨流到眼尾,就像在脸上划了一道透明的印子。 他怀里抱着卷成一团的风衣,防水军包在身侧晃悠着,拉链没拉好,能看到半盒退烧药的角露在外面。“你……咋来这儿了?”扁越人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把床头柜上的搪瓷杯给碰倒了,茶水洒在水泥地上,和雨水混在一块儿,晕出一片暗黄。 墨晓白没吭声,大步流星就走到他面前了。 风衣还带着体温呢,裹到扁越人肩膀上的时候,他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烟草味,还夹杂着雨水的腥味。这风衣是墨晓白贴身揣着的,连里衬都是热乎乎的。“林子里的老杨头说,一到阴天下雨,你的肩膀就疼得厉害。”墨晓白的声音特别沙哑,雨水顺着下巴滴到扁越人的领口上,“我……我就顺路拿了件风衣过来。” 顺路? 扁越人瞅着他军裤上的泥点子,从基地到林子里老杨头那儿,来来回回起码得有十里的泥路呢,这哪能是顺路啊? 他想把风衣脱下来,手指刚碰到衣扣,就被墨晓白按住了手腕。 墨晓白的手凉得跟冰似的,手指肚上还带着雨水的凉意:“别脱,等我走了你再脱。” 铁皮房外面的雨下得更猛了,噼里啪啦地打在铁皮屋顶上。 庄周一在行军床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喊了声:“越人哥哥。” 扁越人下意识地就想回头,却被墨晓白拽住了袖子。“先听我把话说完。”他喉结上下动了两下,雨水从头发梢上滴落到衣领里,军装上就被洇出了深色的印子。“上回在那个废弃的医院,我给你的羊毛围巾,是不是给别人了呀?” 扁越人的瞳孔一下子缩了小了点。 那条围巾可是墨晓白用三个月的针线假换来的呢。他老是说自己是个兵痞,可他拆了三条旧军毯,在篝火旁边缝了十七个晚上,那针脚细密得就像姑娘家绣的并蒂莲似的。 半个月之前物资特别短缺,隔壁帐篷有个小丫头,冻得一个劲儿哭,他就把围巾给那小丫头了。 “嗯,给她了。”他眼睛往下看着自己沾了茶渍的袖口,“那小丫头才七岁呢,比小庄还小。” 墨晓白突然就笑了,那笑声和窗外的雷声混在一起,听着就像被揉皱了的纸发出的声音。“我就猜到是这样。”他把手从扁越人的手腕上松开,手指不自觉地在风衣口袋那儿摩挲着,口袋那儿鼓着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是还没拆封的巧克力呢。“上回我看你围着那条围巾,还以为……以为你多少还是有点喜欢的呢。” 雨水顺着门框流下来,就像小瀑布一样。扁越人能看到墨晓白脚边的水洼里,自己的影子和墨晓白的影子叠在一块儿了。 他伸手去解风衣的扣子,金属扣子碰在一起的声音在雨声里听得特别清楚:“我不冷,你拿回去吧。”“别!”墨晓白一下子就抓住他的手,手指尖还带着雨水呢,冰得人直打哆嗦,“我不是想把东西要回来……我就想知道,是不是我送出去的东西,你都这么个对待法儿?”他的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就跟被雨水泡得没了劲儿的棉花似的,“热粥给伤员喝了,巧克力给小庄了,围巾给那小丫头了……那我呢?我在你这儿算个啥呀?” 扁越人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勒紧了。 他就想起上个月的时候,墨晓白蹲在篝火旁边给他补袜子,那针把手指都给戳破了,血珠子滴到袜子底儿上,就像绣出了一朵歪歪扭扭的小红花似的;又想起墨晓白老是说“老子最烦磨磨唧唧的”,可是他咳嗽得睡不着觉的时候,墨晓白就偷偷跑到林子里去采枇杷叶回来熬水,那手被刺扎得全是血点子。 “晓白啊。”他把手抽了回来,把风衣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床沿上,“你值得……值得有一个能把你送的每一样东西都当成宝贝,捧在手心里的人。” “我不要别人!”墨晓白突然大喊起来,震得这铁皮房子的窗户玻璃都嗡嗡直响。 他的眼眶红得就像是泡在血里一样,雨水顺着下巴滴到叠好的风衣上,弄出了一片深色的印子,“我就只要你!你懂不懂啊?” 这时候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就只能听到雨水拍打铁皮的声音。 庄周一翻了个身,把薄被子给踢开了,扁越人赶忙弯腰去捡被子。这动作就跟根刺似的,一下子扎得墨晓白往后退了半步,后背“砰”的一声撞在铁皮墙上,那声音可闷了。 “你瞧瞧。”他脸上挤出个笑,比哭还难看呢,“你都不舍得看我一眼。” “宿主,墨晓白的血压升到145\/95了,肾上腺素分泌也不正常了。”智脑的声音突然就在扁越人耳边冒了出来,还带着点机械的那种犹豫劲儿,“需不需要介入去安抚一下啊?” 扁越人给庄周一盖好被子,手指不自觉地在少年头顶翘着的那撮呆毛上摩挲着。 他就想起三天前智脑说墨晓白在强撑着,又想到刚才对方军裤上的泥点子,还记起那条被他转送给别人的围巾——说不定这时候正围在那小丫头脖子上,给她挡着暴雨的寒气呢。 “不用。”他小声嘟囔着,“长痛啊……总归是比短痛更折磨人。” 墨晓白突然一把抓起床上的风衣,转身就想走。 雨水顺着他后背的军装往下流,在地上拉出一道水痕。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背对着扁越人说:“上回在那个废弃医院的时候,我本来是想……想在围巾里缝个纸条的。”他吸了吸鼻子,声音被雨声弄得直发抖,“写上‘越人,我喜欢你’。” 铁皮门被风刮得哐哐直响,墨晓白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雨幕里头了。扁越人瞅着门口那空出来的地儿,耳朵里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和雨声搅和在一块,那心跳一下比一下跳得猛。 智脑又发出那种机械的声音:“监测到墨晓白正在淋着雨跑呢,体温才35.8c,有失温的危险。” 扁越人把手伸到床沿边摸了摸,那儿还留着风衣的一点温热呢。 他就想起墨晓白缝围巾的时候扎破手指的样子,又想起墨晓白把巧克力藏在军包最里头的事儿,还想起自己每次接过那些东西的时候,说的“谢谢”特别生硬,就跟在完成任务似的。 “越人哥哥。”庄周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小手到处摸索着,最后抓住了扁越人的手指头,“冷。” 扁越人低下头,把少年的被子角又往紧里掖了掖。 窗外的雷轰隆隆地滚过去,他看着雨幕里的背影越来越模糊,喉咙那块儿动了动,感觉有点疼。这疼啊,就得一次疼个够,要不然以后的日子里,就会老是疼,疼得像密密麻麻的针线缝成的疤一样。 竹子的影子在青石板上弄出一片片斑驳的网子似的图案,月光洒进来,落在石桌的茶盏里,就像碎成了一片片银色的鱼鳞。 扁越人垂着眼皮瞅着杯子里晃悠的月亮影子,听着墨晓白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那声音就像一片沾了水的蝉翅膀,湿乎乎、沉甸甸的,好像马上就要掉下来似的。 “那年在云梦泽,你替我挡了那支淬了毒的箭。”墨晓白紧紧握着茶盏,手指关节都泛出了青白的颜色。他说道:“我抱着你往药庐飞奔,你的血把我的衣服都浸透了,可你还笑着打趣我,说‘墨公子你现在这着急的样子,就跟被人抢了糖的小孩子似的’。” 风一吹,竹枝就沙沙沙地响。扁越人的手指在杯沿上轻轻划着。 她可忘不了那天那股浓浓的血腥味,特别呛人。她也清楚地记得墨晓白发髻上的玉冠都歪了,几缕碎发黏在满是汗水的额头,那是她头一回看到他没了往日的镇定。 “后来啊,每次我给你送药材,你总是说‘够了,不用再送了’;我想约你一起看星星,你就说‘夜里露水重,不合适’。”墨晓白突然笑了一下,这笑声里满是苦涩,“我就老是寻思着,可能你就是那种慢热的人呢,也许我再努力努力……”说着,他突然身子往前一倾,袖子里的竹笛滚落到石桌上。“可是今天,我在演武场看到你毫不犹豫地替萧兰陵挡剑,那副不要命的样子……” 扁越人抬起眼睛,正好对上他泛红的眼尾。他的眼睛里就像下着一场小雨,湿漉漉的,可又热得吓人。 “阿越啊,我是不是连给萧兰陵当影子都不配啊?” 石桌上的茶盏“咔”的一声,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纹。 扁越人伸手按住墨晓白想要碰到自己的手,他掌心的温度透过一层薄茧传了过来,这让她想起以前给他包扎箭伤的时候,他的掌心也是这么个温度。那时候她只觉得这是医者该做的,现在才明白,有些温度,是不能轻易接受的。“墨公子。”她的声音很轻,却好似带着冰碴儿的剑一样,“那天我替你挡箭,是因为你是我师兄的好朋友;今天我替萧兰陵挡箭,是因为我和他有约定。”说完,她把手松开,往后退了小半步,竹影映进了她的眼睛里,“你和我啊,根本就不可能。” 风卷着竹叶从石桌那儿吹过,墨晓白的竹笛咕噜噜地滚到了她的脚边。 他看着她往后退的样子,喉咙动了动,最后还是没再说话。 就在他弯腰捡起竹笛的时候,有个亮晶晶的东西掉到了青石板上,碎得像星星似的。 “宿主,墨公子的情绪值降到危险线了。”智脑那机械的声音突然在扁越人的脑海里响起来,声音里还带着点犹豫的温柔,“他刚刚……哭了。” 扁越人看着墨晓白摇摇晃晃离开的背影,他那宽大的袖子扫过竹枝,惊得几点夜里的露水落下来,掉到她手背上,凉得钻心。 她从腰间拿出药囊,这是刚刚给萧兰陵处理剑伤的时候用的,还带着淡淡的艾草香味呢。 “智脑啊,你看过太多故事了。”她看着竹影深处,声音轻得就像一声叹息,“那些拖拖拉拉的感情,到最后哪次不是把两个人都折磨得伤痕累累的?”她把药囊系紧,手指的关节都捏得发白了,“他要是现在疼,咬咬牙也就熬过去了;要是我答应了他,以后的每一天就像钝刀子割肉一样——长痛还不如短痛呢。”远处传来了更漏的声响,已经三更天喽。 扁越人转身朝着药庐走去,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就像一条怎么也斩不断的线似的。 风从竹林吹过,有枯了的叶子打着转儿落到她脚边。她低下头瞅了一眼,突然就想起墨晓白刚刚说的“看星”那事儿。 以前啊,他老是说云梦泽的星星比长安的要亮。 可她当时就觉得他是闲得没事干,现在才恍然大悟,有些约会啊,一旦错过了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喽。 竹林的影子越来越浓,她的脚步停了那么一下下,可最后还是没有回头。 爱也好,恨也罢,到了尽头的时候啊,原来连回头的份儿都没有喽。 第298章 被丧尸围了,好绝望啊 天还没大亮呢,晨雾还没散干净,庄周一手紧紧攥着半块凉透了、硬邦邦的烤饼,从维安基地的大铁门走了出去。 他后脖子那儿啊,还留着昨晚上站岗的时候被蚊子咬的痒痒劲儿呢,可他这时候哪有心思去挠啊。为啥呢?因为基地里的粮食快没了,仓库都快见底儿了。他就自个儿主动站出来,说要到两里地之外的那个废弃超市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点吃的呢。 突然啊,一股腐臭味就直往鼻子里钻。 他刚走过第三个巷口,脚一下子就像被定住了似的,动都动不了了。 往前面的街道上一看,七八个身影晃晃悠悠的,看着就吓人。那皮肤灰不溜秋、黑不黑的,就跟在水里泡发了的旧抹布似的。这时候,有个穿着蓝布衫子的丧尸把脸转过来了,左边脸的肉都烂得差不多了,白森森的颧骨都露出来了。哎呀,这不是前天还在基地后厨帮忙做饭的王婶嘛。 庄周的手指头啊,使劲儿地掐进自己的手心儿里。 前天的时候,王婶还给他递过一碗热粥呢,还说:“小周啊,你看你瘦的,多吃点儿。”可现在呢,她那眼睛啊,浑浊得很,只剩下找东西吃的本能了,喉咙里还发出咯咯咯的那种低低的嚎叫声。 “王……王婶?”庄周下意识地就喊了一声,那声音啊,都打着哆嗦呢。 这群丧尸的动作稍微停了一下,可紧接着就更疯狂地朝着他扑过来了。 那股腐臭的风啊,还带着黏糊糊的东西,直接就喷到他脸上去了。他被吓得往后踉跄了好几步,一下子就把路边的垃圾桶给撞翻了,那垃圾桶发出的金属撞击的声音,让丧尸们跑得更快了,一个劲儿地往他这边逼近。 “救命啊!”他扯着嗓子大喊,可是朝着基地的方向看去,只有那晨雾安安静静地在那儿,一点动静都没有。站岗那兄弟今天早上轮休去了,巡逻队呢,三天前就被调到南边去对付尸潮了。这可是他出发之前特意查清楚的“安全时间”呢。 结果,第一下被丧尸咬就咬在了小腿上。那疼得啊,他眼前直冒金星。他赶紧把扑上来的丧尸一脚踢开,可又被另外一只丧尸抓住了胳膊。就在丧尸的指甲刺破他皮肤的那一刹那,他就想起基地里那些等着粮食的老人和小孩,还想起昨天维安姐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叮嘱他“小心点”,还想起好多事呢。 在他意识快要消失的时候,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王婶那已经腐烂的手按在他胸口上,王婶的指甲缝里还卡着半粒没洗干净的米。 就在这个时候,新基地正门前的青石路上扬起了一片尘土。墨晓白那黑色的披风被风给吹起来了一角,他腰间的半柄玉坠就露了出来。他侧过身子,帮扁越人挡住了扑面而来的沙子,因为赶路,声音都有点哑了,说:“到地方了,这是上个月刚弄好的临时据点,比维安那边隐蔽多了。” “墨统领!”一声粗粗的大喊,把房檐角上的麻雀都给吓跑了。 守在门前的那个高高大大的军人抱着胳膊走上前来,他古铜色的脸紧绷着,就像一块铁板似的。他穿着军靴从地上的碎砖上踩过去,眼睛就像刀子一样在扁越人那白色的药裙上扫来扫去,问:“这女娃是谁啊?咱们基地有规定,生面孔得搜身登记。” 扁越人听到这话,脚步稍微停了一下。她低着头,眼睛瞅着自己鞋尖上沾着的泥点儿,手指头不自觉地在腰间药囊的流苏上划拉着——这药囊的流苏是刚刚在竹林里系紧的呢,能闻到艾草香和晨露的凉丝丝的味道混在一块儿。 “张队长。”墨晓白往前走了小半步,他那玄色的披风从对方的肩甲上扫过,“这位是扁越人博士,上个月在洛水镇弄出抑制尸气扩散药水的就是她。”他的声音低了低,“前儿个尸潮能退下去,一半儿得归功于她调配的驱虫粉。” 张队长那浓浓的眉毛挑动了一下。 他眼睛盯着扁越人从袖子里露出来的半截药杵,冷不丁地弯下腰来敬了个军礼:“对不住啊,我这眼神儿不好使。昨天还听老周念叨呢,要是能把扁博士请来,基地里受尸毒伤的人能少一半儿呢。”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脖颈子,古铜色的脸微微泛红,“您快请进,我这就叫人把东厢房腾出来。” 扁越人没有搭话。 她从张队长身边走过去,眼睛看着基地里新搭起来的木棚子,还有晾在绳子上带着血的绷带,鼻子里钻进一股淡淡的腐锈味儿——这是没清理干净的尸气。 “阿越。”墨晓白追了上来,声音压得很低,“我让人把你安排在竹苑,那儿离药庐最近。”他朝着前面的月洞门指了指,竹影透过门楣上写着的“静竹”两个字落下来,就像一道褪了色的旧伤疤似的,“那儿有个密道能通到地下实验室,当初建的时候啊……特意按照你说的,采光好,通风口朝北。”扁越人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 她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三年前在长安医馆的事儿。那时候啊,她正嘟囔着实验室通风差呢,墨晓白就蹲在地上,帮她捡那些散落一地的药瓶。 当时他穿着月白色的长衫,袖口还沾着些朱砂粉呢。他就那么说:“等仗打完了,我给你弄个顶好的实验室。” “谢谢。”扁越人眼睛垂着,声音轻轻的,就像打在青石板上的雨滴似的,“那就麻烦墨公子了。” 竹苑的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墨晓白先一步走进去,抬手把案几上那层薄薄的灰给弄掉,说道:“床幔是新换的,被褥也晒过了,有股太阳的味道呢。”他一转身,不小心就把窗边的青瓷瓶给碰倒了,那些碎瓷片就滚到了扁越人的脚边。“密道就在床底下呢,拉第三块木板……小心啊!” 突然,他伸手一下子就拽住了扁越人的手腕。 扁越人就顺着他的目光往地下看,瞧见从青砖缝里爬出一只毒蜘蛛,也就指甲盖那么大,可背上的纹路是那种特别扎眼的猩红色。 “这蜘蛛有毒。”墨晓白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刃,刀尖特别准地就把蜘蛛给挑开了。“上个月刚清理过虫子呢,可能是有漏网之鱼。”他的指腹不小心擦过扁越人手腕上的红痕,就像被烫着了似的,赶紧把手松开了,“我……我让人再仔仔细细检查一遍。” 扁越人就这么看着他泛红的耳尖。 早晨的阳光透过竹帘洒在他脸上,他眼尾的红痣比昨天夜里看着更明显了,就像一滴没擦干净的血似的。智脑的提示音冷不丁就在识海里面响起来了:“宿主啊,墨公子的心率都到127了,体温也有37.8c呢。” “不用。”她往后退了小半步,手指头在床柱上的暗纹上轻轻抚过,那暗纹是缠枝莲的样式,以前她老是嫌这花样“太花哨”了。“我自个儿能搞定。” 墨晓白嘴巴张了张,最后就只是点了点头。 他转身打算走呢,风一吹,把他披风的下摆给掀起来了,露出了腰间那截都泛白了的旧布带。这布带啊,还是三年前她给他包扎箭伤的时候用的呢,后来他说要“留着当护身符”。 “墨公子。”扁越人把他给叫住了。 他一下子就回过头来,眼睛里的光就跟被点着的烛芯似的。 扁越人摸了摸自己身上那件墨绿的风衣。 这风衣刚刚在竹林里被夜露给打湿了,现在还潮乎乎的呢。 她手指勾住风衣领口,然后又缓缓松开了:“维安姑娘……挺不错的。” 墨晓白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眼睛盯着她腰间的药囊,那股艾草香突然就变得很刺鼻:“阿越,你怎么又……” “她能帮你守好基地。”扁越人直接打断他的话,目光从窗外摇晃的竹枝上扫过,“你应该娶她。” 竹影落在墨晓白的脸上,把他的表情都切割得七零八碎的。他一把抄起桌上的竹笛,手指关节攥得都没了血色,冲口就道:“我娶谁,关你啥事?” 话一出口,他立马就悔得肠子都青了。 扁越人的眼睫毛抖了抖,扭头看向窗外,那眼神冷得就像冰碴子似的。 他想道个歉,可喉咙里就像堵了一团泡了水的棉花,啥话也说不出,只听到自己的心在怦怦乱跳。 “我去瞅瞅实验室。”扁越人开了口,声音低得仿佛风一吹就没了。 她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风衣的下摆轻轻擦过他的手背,那感觉轻轻柔柔的,就像一片飘落的竹叶。 墨晓白就这么盯着她的背影。 阳光透过竹帘子,在她的头发上洒下一层金色的光。 他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忽然发觉她的风衣还搭在椅背上呢,刚刚她不是还说要穿的嘛。 风从窗户缝里挤进来,吹起了风衣的一角。 墨晓白也不知道咋的,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那布料上还带着她的体温呢。 他低下头的时候,瞧见风衣里面绣着一朵小小的并蒂莲。这可是他去年在洛水镇为她挡了一刀之后,她昏迷前说“等我好了就给你绣个信物”的那朵呢。 竹苑外面传来张队长的喊声。 墨晓白手忙脚乱地把风衣往怀里一裹,一抬头,却正好对上扁越人转过来的目光。 她就站在实验室门口,发梢上沾着早晨的露水,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呢。胸腔里就像有啥东西“轰”地一下炸开了。 他瞅着她那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头发,冷不丁就想起昨儿夜里在竹林里,她讲的那句“长痛不如短痛”。 可这会子他就寻思啊,要是能一直就这么瞅着她,不管是短痛还是长痛,好像也不是啥天大的事儿了。 扁越人瞅着他怀里的风衣,手指头轻轻就弯起来了。 她看着他那泛红的眼尾,还有鬓角新冒出来的白头发,一下子就想起三年前他说的“等天下太平喽,我就带你去云梦泽看星星”。 那时候她就当是句玩笑话,到现在才明白,有些个承诺啊,一旦错过了,就再没法实现喽。 实验室的门“咔哒”一声就关上了。 扁越人转身的时候,衣服下摆扫到了门边的药草架子,好几株薄荷叶就掉下来了,在地上铺了一层碎碎的绿。 她摸了摸腰上的药袋子,艾草的香味和薄荷的清凉味,在鼻子跟前缠成了个咋也解不开的疙瘩。 墨晓白抱着风衣在原地站着。 阳光透过竹帘子,在他脚边弄出一片斑斑驳驳的影子。 他低着头看风衣上的并蒂莲,突然就听到实验室里传来瓶瓶罐罐碰撞的轻微响声——准是她在摆弄药材呢。 风又刮起来了。他把怀里的风衣裹得更紧了些,突然就感觉有点冷。 实验室里的陶瓶在扁越人手指尖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把最后一株薄荷搁进药柜的时候,透过半掩着的门瞧见竹苑里有个人影。墨晓白还抱着她的风衣呢,玄色披风下,他的脊背挺得直直的,就跟被使劲压着的竹枝似的。 “墨公子。” 她这一喊,吓得他肩膀抖了一下。 墨晓白转身的时候,风衣的下摆扫过石桌,几片碎瓷就跟着掉下来了。 扁越人弯下腰把碎瓷捡起来,那青瓷上面还留着他刚刚拂灰时的指印呢。 她站直了身子,把还带着自己体温的风衣递过去。手指碰到他掌心的时候,都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皮肤下脉搏在跳动。 墨晓白就盯着她伸过来的手。 早晨的阳光从她身后透过来,在她的睫毛上凝结出小小的金点儿。 这都三年了,她这还是头一回主动碰他呢,哪怕就只是指尖碰了一下。 他的喉结动了动,刚要说话,却发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鬓角上,就好像在数新长出来的那几根白头发。 “你瘦了。”扁越人说道,声音就像被霜打过的竹枝似的。 她的视线从他眼尾的红痣挪到紧紧抿着的嘴唇上,最后停在他腰间已经泛白的旧布带上,“以前老是嫌我熬药费时间,现在倒变得有耐心等了。” 墨晓白的手指在风衣的布料里蜷缩起来。 那朵并蒂莲隔着布料蹭着他的掌心,就像在挠他的心一样。他想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就想问问她,是不是还在纠结这些个细节。可是一看到她那双清亮的眼睛,他心里那股子冲动一下子就没了,就像火一下子被扑灭,只剩下灰了。他张了张嘴,说道:“阿越,你……” 扁越人直接就把他的话给打断了,还往后退了小半步,跟他拉开了点距离,说道:“维安姑娘特别好。前儿个在竹林子里的时候,丧尸的爪子都伸过来了,是她挡在你前面的;昨天清理那些障碍的时候,老吴受了重伤,她愣是背着老吴走了三里地呢。”说完,她眼睛就低下去了,手在药囊的流苏上摸来摸去的。这时候,艾草的香味和从实验室飘过来的薄荷味混在一起。她又接着说:“咱们这个基地啊,就需要她这样的人来当主母。” 墨晓白听了就笑了,不过这笑声里就像带着碎瓷片似的,扎人得很。他说道:“怎么着,你又要替我拿主意了?三年前,你跟我说‘仗还没打完呢,谈什么儿女情长的事儿’,得嘞,我就带着兵跑到边境去守着了。去年在洛水镇的时候,你又说‘我得研究解药呢,没心思管别的事儿’,行吧,我就在门外守了整整一个月。现在你又说‘该娶维安了’,是不是等我娶了亲,你就能彻底踏实了?” 他越说越急,语速越来越快,他身上玄色的披风被风一吹就飘起来了,露出了腰间一直带着的那把短刀。那刀鞘上缠着枝蔓的莲花纹路,和床柱子上的暗纹一模一样。 扁越人看着那刀鞘,喉咙里就像堵了什么东西似的,特别苦涩。她的思绪一下子就飘到了昨天夜里的竹林,丧尸一群一群地往这边靠过来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把她护在了身后,还拿着短刀把自己的胳膊给划了,就为了把那些丧尸引开。她又想起三年前在长安的医馆里,她发着高烧,迷迷糊糊说胡话的时候,他就守在床边,拿着凉丝丝的手帕给她敷额头,还说:“阿越你看,我把药炉擦得比你擦得还干净呢。”可这些话都没法说出口啊。 “我啥时候替你做过决定了?”她抬起眼睛,目光就像那冰得刺骨的银针一样,“我就是提醒你,维安那姑娘值得别人真心对待。” “真心?”墨晓白一下子凑了过来,他那玄色的披风差点就把她整个儿裹住了。 他的呼吸就从她的头顶扫过,带着那股她熟悉的沉水香的味道,“你说维安值得真心相待,那我呢?我守了你整整七年啊,从在医馆当学徒开始,一直到成为基地的统领,从穿着月白长衫的时候,一直到现在披上这玄色披风,你连一丁点儿的真心都不愿意给我吗?” 他的手指紧紧地捏住她的手腕,那力气大得感觉都要在她手腕上掐出青印子来了。 扁越人呢,连睫毛都没动一下,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他泛红的眼尾,说道:“墨公子啊,我可从来没有逃避过什么。”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得很清楚,“我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不会喜欢你的,永远都不会。在我心里啊,你从来就没什么份量。” 竹苑里的麻雀呼啦一下就飞走了。 风卷着几片竹叶,吹到两人的脚边,发出那种细碎的声响。 墨晓白的手缓缓地松开了,就好像他手里握着的是一团马上就要化掉的雪似的。 他看着她,就好像是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到她的脸——眉峰还是那么冷,眼尾还是那么淡,以前他老是觉得在这冷淡的背后藏着那么点儿希望的星火呢,现在才明白过来,那星火压根就没存在过。 “你在撒谎。”他的声音低低的,就跟一声叹息似的,“昨儿个晚上在竹林里,你给我拔箭的时候,手直抖呢。” 扁越人往后退了两步,后背一下子就顶到实验室那扇木门上了。 她伸手从腰间把药杵掏了出来,那药杵的木质纹理在掌心咯得慌,就好像在提醒她点啥事儿似的。“那是怕你死了,就没人帮我搬药材了。”她嘴角勉强扯了一下,笑得比哭还让人难受,“墨统领啊,你得知道,像我这样的人,心里就只装着药炉和丧尸解药呢。” 墨晓白突然就笑了起来。 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青瓷碎片,手指头在那锋利的边缘上划了一下:“行,真行啊。”说完就把碎片收到袖子里头了,转身的时候他那黑色的披风一甩,把石桌上的竹笛都扫到地上去了。“既然这样,那我明天就去打听维安的生辰八字。” 扁越人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 阳光透过竹帘子照过来,在他背上弄出一块块斑驳的影子,就跟三年前他帮她挡箭的时候一模一样,那时候血把他那月白色的长衫都浸透了。 她嘴巴张了张,可最后还是啥也没说出来。 身后实验室的门“哐当”一声就关上了。 扁越人靠着门板慢慢滑坐下去,药囊里的艾草也散落在脚边了。 她又从怀里摸出那个银瓶子,瓶子还带着体温呢,这可是今天早上刚做出来的丧尸抑制剂,这里头的成分还掺了她自己的血呢。窗户外头传来张队长的喊声:“墨统领,维安姑娘派人送热粥来啦!” 扁越人瞅着瓶子里暗红色的液体呢,冷不丁就感觉自己心跳得跟敲鼓似的。 她把银瓶子使劲儿塞到药柜最里头,手指尖碰到个硬东西——是三年前他送的玉坠子。那时候她还说“这也太花里胡哨了”,可一转身就把这玉坠子收到药柜里了。 竹苑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 扁越人站起来,透过窗户缝往外看,就瞧见墨晓白站在青石路上,手里端着个青瓷碗,维安的丫鬟正笑着给他整理披风呢。 他的侧脸在太阳光底下有点青白青白的,就跟被霜打过的竹叶似的。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热得发烫的眼眶,抄起药杵就狠狠地砸向药臼。 药汁溅到袖口上,弄出了深绿色的印子。不管怎么用力捣鼓,心里头那个声音就是压不下去—— 他的脸啊,咋这么白呢? 第299章 绝情话伤透痴心 竹苑里的麻雀呼啦一下就飞走了。 风裹挟着几片竹叶,啪嗒啪嗒地落在两人脚边,弄出些细碎动静。 墨晓白的手缓缓松开,就好像握着一团快要化掉的雪似的。 他瞅着她,感觉像是头一回看清楚她的脸呢——眉梢还是那么冷,眼尾也是淡淡的,以前他老觉得那冷淡背后藏着点啥,就像星星之火似的,可现在才知道,压根就没那回事儿。 “你骗人。”他的声音轻得就跟叹气似的,“昨天晚上在竹林里,你给我拔箭的时候,手直哆嗦。” 扁越人往后退了两步,后背一下子就顶到实验室的木门上了。 她从腰间摸出药杵,那木头上的纹理硌着掌心,就好像在提醒她啥事儿似的。“那是怕你死了,没人帮我搬药材。”她嘴角扯了扯,笑得比哭还难看,“墨统领啊,你得清楚,我这样的人,心里就只有药炉和丧尸解药。” 墨晓白突然就笑了。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青瓷碎片,手指头肚儿从锋利的边儿上滑过:“行,真行。”他把碎片塞到袖子里,转身的时候,玄色的披风把石桌上的竹笛扫到地上了,“既然这样,我明天就去要维安的生辰八字。” 扁越人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阳光透过竹帘,照在他背上,落下一块块斑驳的影子。这影子啊,就跟三年前他为她挡箭的时候一模一样。那时候,他月白的长衫都被血给浸透了呢。 她嘴巴张了张,可最后还是没发出声来。 身后,实验室的门“砰”地关上了。 扁越人就靠着门板,慢慢地滑坐到地上,药囊里的艾草也散落到脚边了。 她从怀里掏出个银瓶,瓶子还热乎乎的呢,那是今天早上刚做出来的丧尸抑制剂,这里面还掺了她的血呢。 这时候,窗外传来张队长的大嗓门:“墨统领啊,维安姑娘派人送热粥来啦!” 扁越人瞅着瓶子里暗红色的液体,突然就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像敲鼓似的。 她把银瓶塞到药柜最里面,手指尖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哦,原来是三年前他送的玉坠子。当时她还说“这也太花哨了”,可一转身就把这玉坠子收到药柜里了。 竹苑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 扁越人站起身来,透过窗户缝往外看。就瞧见墨晓白站在青石路上,手里端着个青瓷碗,维安的丫鬟正笑着给他整理披风呢。 他的侧脸在阳光下有点青白青白的,就像被霜打过的竹叶似的。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眼眶,然后抓起药杵,“哐当”一下重重地砸在药臼里。药汁溅到袖口上,弄出了一道深绿色的印子。不管捣得多使劲儿,心里那个声音就是压不下去—— 他的脸,咋这么白呢? “咚——咚——咚——” 捣药的声音一下比一下响,一下比一下急,就好像要把满肚子的委屈和不安都在药臼里给捣个稀巴烂似的。 扁越人把牙咬得死死的,太阳穴那里一跳一跳的。 忽然,眼前一黑,她赶紧扶住药臼,这才没摔倒。 “真晦气!”她小声骂了一句,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解药,费了太多的心思,身体都有点扛不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墨晓白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来了:“你在干啥呢?” 扁越人一下子就回过头去,就瞧见墨晓白不知道啥时候已经站在实验室的门口了。 他的脸白花花的,嘴唇都没什么血色,身上穿着的玄色披风看起来都有点松松垮垮的。 “我……”扁越人嘴巴张了张,想解释点啥,可又发觉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咋说。 墨晓白可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就走过来了。 他走到她跟前,一下子就抓住她的手腕子。 “你的手咋这么凉呢?”墨晓白皱着眉头,说话的语气里有那么一丁点儿让人不太容易发现的关心。 扁越人使劲儿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墨统领,你放尊重点儿。”墨晓白像是被她这态度给惹毛了,一下子就伸手抓住她的肩膀,硬要她看着自己,有点气急败坏地说:“扁越人啊,你到底打算装到啥时候?你心里明明是有我的,为啥老是一次又一次地把我往外推呢?” 扁越人仰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讲:“墨晓白,一直看不清状况的是你,可不是我。” 说完,她猛地一下推开墨晓白,走到旁边的软榻那儿坐下了,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他。 “打从最开始,我就没喜欢过你,懂不懂啊?从来就没有过!”扁越人冷笑了一声,就好像是在讥笑墨晓白的一厢情愿呢。 墨晓白的脸变得更白了,他脚步不稳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就像遭受了特别大的冲击一样。 “你……你说啥呢?”他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扁越人,声音抖得特别厉害。 扁越人站起身来,走到墨晓白跟前,冷冰冰地说:“我是说,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以前没喜欢过,现在也不喜欢,以后更不会喜欢。” 她停了一下,接着又说:“墨晓白,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书院的时候,你就仗着自己长得帅,家里条件又好,每天都有一群姑娘围着你转。我呢?我就想安安静静地读我的医书,琢磨我的药方子。”“那你呢?你都干了啥呀?” “扁越人啊,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能喜欢你了?你可太傻了!” 墨晓白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那些糟心的往事好像一下子都涌进了他的脑袋。 “我……我就……”他想给自己解释解释,可突然发现根本没啥能解释的。 扁越人可没打算让他说话,接着就说:“我最开始拒绝你,是因为我拿你当朋友,不想因为这些事儿把咱们的友情给搞砸了。后来还拒绝你呢,是觉得咱俩压根就不可能,我不想让你陷得太深,到最后大家都下不来台。可你呢?你就跟没看见我拒绝你似的,还自作多情地觉得我是在欲擒故纵。墨晓白啊,你咋这么笨呢!” “你……你……”墨晓白嘴巴张了张,想说话,可就是啥也说不出来。 扁越人哼了一声,又接着说:“墨晓白,你可真够贱的!我对你越冷淡,你还越往上贴。你以为你是老几啊?你以为你算个啥?我跟你说,在我这儿,你啥都算不上!” 墨晓白愣住了,感觉就像第一次认识扁越人似的。眼前这人,真的是他一直喜欢的那个又善良、又温柔还聪明的姑娘吗? 咋回事儿啊?她咋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呢? 她怎么就变得这么陌生了呢? 扁越人瞅着墨晓白那呆呆的样子,心里头一点怜悯都没有,就只剩下满满的厌恶了。 “墨晓白,你给我听好了,我不光不喜欢你,我还特别讨厌你!”她恶狠狠地说道,那话里的每个字,就跟刀子似的,直直地往墨晓白心口上扎。 “你让我觉着恶心!”扁越人突然抬高了嗓门,就好像要把心里所有的火都发出来一样,“你知不知道啊,就因为你,我都感觉自己的性取向快被你带偏了!我本来对男的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可你天天缠着我,搞得我不得不注意到你。你以为我乐意这样啊?我告诉你,我一点儿都不乐意!我恨你!我都想让你从我的生活里彻底消失!” 墨晓白的身子猛地一抖,就好像被雷给劈了一样,整个人麻了,动都动不了。 “你……”他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 他就感觉自己的世界观一下子就塌了,以前一直深信不疑的东西,现在都变得没影了。 扁越人就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一点温度都没有。“滚!”她咆哮着,手指向实验室的门口。 墨晓白嘴唇直哆嗦,想说话,可话到嘴边就是出不来。 他使劲瞅了扁越人一眼,接着转身,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实验室。 扁越人瞧着他走远的背影,心里那股火不但没灭,还蹭蹭往上冒呢。 “墨晓白,你以为这就完事儿了?我可告诉你,这才刚开始!我肯定让你为自己干的那些事儿付出代价!”她凶巴巴地说,眼睛里透着一股狠劲儿。 这时候,她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扁越人那句“你让我觉得恶心”,就像带毒的箭一样,狠狠刺进墨晓白的心窝,箭上还有倒刺呢,一拔出来准是血肉模糊。 墨晓白身子猛地一哆嗦,本来就白的脸,现在白得跟纸似的,好像风一吹就没了。 “你……”墨晓白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字,喉咙像被啥东西塞住了,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想反驳,想问个明白,想求个情,却感觉自己的话都没了劲儿,变得软弱无力。 在现实里,墨晓白听着扁越人一句句戳心窝子的话,只觉得头晕目眩,好像整个世界都塌了。他咋也不敢相信啊,以前在他心里,那女子就像天上皎洁的月亮一样美,可现在呢,她居然能说出那么歹毒的话。 难道自己一直都看走眼了?难道自己之前的那些付出全都是瞎折腾,就像个大笑话一样? 他整个人抖个不停,脚底下软绵绵的,感觉随时都能瘫倒在地。他想跟她顶嘴,想给自己解释解释,想把事情问个明明白白的,可话都到嘴边了,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这时候啊,说啥都没意义了,再怎么辩解都显得特别无力。 他就那么愣愣地瞅着扁越人,想把她的模样记在心里,可又有点害怕记住。他想把这事儿全忘掉,可又忘不掉。 最后呢,墨晓白啥也没说,就深深地看了扁越人一眼。这一眼里啊,啥情绪都有,痛苦、绝望、舍不得……就好像要把她的模样死死地刻在自己的灵魂里头似的。 然后,他一转身,跌跌撞撞地就从扁越人住的地方跑开了。他那黑色的披风在身后甩出一道凄惨的弧线,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孤鸟,慌慌张张地逃走了。 竹苑又安静下来了,就剩下扁越人自己站在实验室里,冷冷地朝着墨晓白离开的方向看着。她眼里啊,一点同情都没有,只有满满的厌恶和一种解脱的感觉。“可算走了……”她轻声嘟囔着,声音里透着股子倦意。 她慢慢挪到窗边,眼睛朝着墨晓白离开的方向望去。 “墨晓白啊,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会把你牢牢记在心里的。你为我做的那些事,我一件都不会忘,还有你给我带来的那些痛苦,我也都记着呢。我会按照自己的法子,来报答你的。” 墨晓白晃晃悠悠地从竹苑走了出来,那阳光一照,刺得他眼睛生疼生疼的。 他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翻了个个儿,以前坚守的那些信念啊,一下子全垮了,就连喘气都变得费劲起来。 他没头没脑地在维安基地的街上走着,周围的人来来去去的,有说有笑的,可这一切好像都跟他没半点儿关系似的。 他就觉着自己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在这个热热闹闹的世界里晃悠,怎么都融不进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更不知道自己该干点啥。 他就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就好像最重要的东西没了似的。 “墨统领!”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墨晓白停住脚,转过身,就瞧见张队长满脸担忧地瞅着他呢。 “墨统领,您这是咋啦?脸色咋这么难看呢?”张队长紧赶慢赶地走到墨晓白身旁,很是关切地问。 墨晓白摇了摇头,硬挤出一丝笑来:“没啥,就是有点累了。”“累了吧?我瞅您这是碰上啥事儿了呢。要不跟兄弟们唠唠?咱大伙一块儿给您出出主意。”张队长关切地说。 墨晓白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抬起头,瞅着张队长。 “张队长啊,我有个事儿得让你去办。”墨晓白的声音又低又冷,跟他平常那种温和有礼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张队长怔了一下,马上把腰杆挺直了,严肃地说:“墨统领,您就下命令吧!” “你派几个人,给我盯着从维安基地出去的、所有绿头发的人。”墨晓白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话里好像藏着那么点儿让人不太容易发现的杀意。 张队长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他心里明白,墨晓白这人平时对人可厚道了,很少会有这么凶狠的样子。 他就寻思着,墨晓白肯定是遇上啥特别大的事儿了。 “墨统领,您说的……是不是庄周先生啊?”张队长试探着问。 墨晓白没吱声,就那么冷冷地盯着张队长。 张队长马上就懂墨晓白啥意思了。 他也不敢再多嘴了,赶忙说:“小的懂了!小的这就去安排!” 说完,张队长转身就走,都不敢再看墨晓白一眼了。墨晓白就那么在原地站着,眼睛死死盯着张队长离开的背影,那眼睛里啊,透着一股子阴冷劲儿。 “扁越人,你可把我弄得太狼狈了,哼,我可不会轻易就这么拉倒的。”墨晓白心里头恨恨地想。 “你既然对我这么绝情,那就别怪我做事不留情面了!”他心里头的火啊,腾腾地往上冒。 他慢慢地攥紧了拳头,攥得老紧了,指甲都深深地扎进了手心儿里,一下子就弄出了几道血印子,红红的,看着怪吓人的。 “从维安基地出去的那个绿头发的人,要是一发现有尸变的迹象,立马回来报告。要是实在控制不住的话……就在那儿直接把他干掉。”墨晓白在心里暗暗地补上了这么一句。 不过呢,这最后一句话,他可没说出来。为啥呢?因为他心里头还有别的打算呢,那是个更阴损、更吓人的主意。 他才不会直接就把庄周给弄死呢,那样的话,对他来说可太轻松了。 他呀,就想让庄周受尽折磨,让他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这时候太阳都落山了,夕阳的光把墨晓白的影子拉得老长了,那影子看起来孤零零的,透着一股阴冷的感觉。 他就站在那条空荡荡的街道上,就好像是被整个世界给抛弃了的孤魂野鬼似的。 突然之间,他停住了脚步,抬起脑袋,眼睛看向远方。 “扁越人,你就等着吧,我肯定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他压着嗓子说道,那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怨恨和不甘心。 他慢悠悠地转过身子,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他的身影啊,就这么一点点地消失在夜幕里了。夜晚的风呼呼地吹着,凉飕飕的,这风把空气里那股子血腥味给吹散了些,可墨晓白心里头的仇恨啊,就像扎了根似的,怎么也散不去。 “墨统领,事儿都弄妥了。兄弟们都守在维安基地的各个出口呢,只要瞅见绿头发的人冒头,咱立马就能发觉。”张队长回到墨晓白身边,小声地禀报着。 墨晓白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啥话也没说。 他就站在一棵大树底下,仰着头瞧着天上的月亮,眼睛里的光忽明忽暗的,让人捉摸不透。 “墨统领,您接下去打算咋整啊?”张队长试探着问道,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 墨晓白好一会儿没吭声,过了会儿才慢悠悠地说:“先瞅一阵子再说吧。你可得给我记好了,千万要小心,可别弄出啥动静,把人给惊着了。” “属下晓得了!”张队长恭恭敬敬地应道。 墨晓白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就好像在使劲儿摁住心里头那股子怒火似的。 “哎,还有个事儿。”墨晓白冷不丁睁开眼,瞅着张队长说,“你得记着啊,一定要保他周全。” 张队长一听这话,当时就懵住了。 他有点搞不懂墨晓白啥意思,既然是要盯着绿头发的人,为啥又得保他安全呢? “墨统领,属下没太弄明白……”张队长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墨晓白鼻子里哼了一声,直接就把张队长的话给截断了:“你不用搞明白,就照着我的话去做就行。” “是!小的听您的!”张队长哪还敢再多嘴啊,赶忙应承着。 墨晓白扭过身子,眼睛朝着远方望去,那眼睛里阴森森的光直闪。 “庄周啊,你寻思着我会要你的命?哼,没那么简单。我得让你受尽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慢悠悠地把手抬起来,在自己脸上轻轻摩挲着,就好像在体会扁越人留下的什么东西似的。 “扁越人,你就等着吧,我肯定让你悔得肠子都青了!我得让你清楚,招惹我墨晓白会有啥下场!” 张队长瞅着墨晓白,心里头满是害怕。 他从来就没见过墨晓白这么吓人的时候。 他心里明白,墨晓白这次可是真发火了。 “行啦,记着我交代的事儿,千万得小心点儿。”墨晓白摆了摆手,意思是张队长能走了。 张队长赶忙应了一声,接着就转身走了,再也不敢看墨晓白一眼。 维安基地的大门关得死死的,就那么几盏昏黄的灯一闪一闪的,让这个夜晚更多了些神秘兮兮、怪里怪气的感觉。张队带着几个兄弟,小心谨慎地守在维安基地的各个出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围的动静。 “张队,您说墨统领为啥让咱们盯着那个绿头发的呀?他到底是啥人啊?”有个兄弟忍不住开了口。 张队摇了摇头,压着嗓子说:“我也不晓得,墨统领心里想啥,咱们可猜不透。” “那咱们为啥还得保他安全呢?要是他真尸变了,咱们可就惨咯。”另一个兄弟满脸担忧地讲道。 张队叹了口气,说道:“咱就听命令办事,别的就别瞎打听了。都给我记好了,务必小心再小心,可不能出岔子。” “是!”兄弟们齐声应道。 他们接着守在维安基地的各个出口,眼睛紧紧盯着周围,就等着那个绿头发的人现身。 夜一点点深了,维安基地越来越静,就好像整个世界都睡过去了一样。 只有墨晓白,还站在黑暗里,一声不吭地瞅着维安基地的情况呢,他心里想着:“扁越人,你就等着吧,这才刚开始呢。” 他慢慢抬起头,瞧着天上的月亮,嘴角扯出一丝阴森的笑。就在这当口儿,有个手下“噌”地一下跑过来了,冲着张队长就喊:“张队长,坏事儿了!就那个绿头发的,哎呀,他……他好像……” 这手下话还没唠完呢,就让张队长一下子捂住了嘴。 “嘘!小点儿声儿!”张队长横了手下一眼,压着嗓子就训上了。 接着,他扭过脸来,瞅着那手下,也压着声儿问:“他咋的了?” 手下使劲儿挣脱开张队长的手,呼哧带喘地说:“他……他好像变成僵尸了!” 张队长一听这话,脸“唰”地就变了色儿。 “啥?变僵尸了?这……这咋可能呢?”他满脸都是不敢相信的样儿。 手下一个劲儿地点头,特肯定地说:“真事儿啊!我自个儿亲眼瞅见的!他眼睛都变红了,还嗷嗷直叫唤呢!” 张队长身子开始抖起来了。 他赶忙扭头,朝着维安基地那个方向看, “快!麻溜儿去通知墨统领!”他扯着嗓子冲手下喊。 手下赶忙应了一声,转身就朝着维安基地那方向跑过去了。 张队长就站在那儿,瞅着那个绿头发的人。 这时候,那个绿头发的人冷不丁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张队长,眼里头还闪着血红的光呢。他把嘴一张,嗷一嗓子就凄厉地吼了出来,接着就朝着张队长那边猛扑过去。 张队长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突然有个声音冒了出来。 “停手!” 一个黑影唰地一下就从天上落下来了,正好挡在张队长跟前。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墨晓白。 墨晓白往张队长前面这么一站,眼睛冷冷地盯着那个头发绿了还尸变了的家伙,眼神里透着股子危险劲儿。 “得,还是出事儿了……”他小声嘟囔着,话里透着那么点儿无奈。 说完,他把头一抬,瞅着那个尸变的绿头发的主儿。 “哼,你既然都尸变了,可就别怪我下手狠了。” 墨晓白慢悠悠地把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剑上寒光闪闪的。 “墨统领,您……您这是要干啥呀?”张队长声音打着颤儿问。 墨晓白没搭理他,就冷冷地瞟了张队长一眼,然后扭头又看向那个尸变的绿头发的人。 “你准备好去死了吗?” 他把佩剑紧紧一握,朝着那个尸变的绿头发的人就冲过去了。一场超级残酷的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 “统领啊,可别下杀手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可是墨晓白这时候哪还能顾得上啊,手里的剑直接就朝着那个绿头发的人刺过去了… 月亮的光就像水一样,洒在稷下学院的房檐上,泛着那种冷冷清清的光。 扁鹊呢,哦,现在得叫扁越人了,背着手站在院子里,影子被拉得老长,看着有点孤零零的。 在他对面,墨子,哦,就是墨晓白啦,穿着一身白衣服,白得就像雪似的,可是眼睛里的哀伤怎么也藏不住。 “晓白啊,咱俩啊,说到底不是一路人。”扁越人的声音又低又冷,就跟这大冷天的风似的。 墨晓白的身子轻轻抖了一下,抬起头,眼睛里满是不敢相信,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越人啊……你……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她真不敢相信,以前那个温柔得像水一样的男人,现在居然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我都已经说得够明白了。”扁越人稍微把脸转过去一点,不想看她那受伤的眼神。 “我的路,你不懂。你的感情,我可承受不起。” “不懂?承受不起?”墨晓白苦笑着,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了,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我为你做的还少吗?为了你啊,我把墨家的荣耀都撇下了,连自己的理想也不要了,我都能为你啥都豁出去了!你倒好,还说我不懂,说我承受不了?” “行了!”扁越人突然抬高了声调,透着不耐烦。 “你做的那些,我心里有数。可我要的不是这个啊。我想在医道上走到顶儿尖儿,想有掌控生死的本事!你呢,只会拖我的后腿!” 墨晓白的心啊,就像被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扎透了,疼得满是鲜血。 她以前老是觉着,自己在扁越人心里那可是最特别的,是他的知心人,是他爱的人呢。 可现在才明白,自己就是他追着力量跑的路上一颗棋子,是个随时能被扔掉的累赘。 “我懂了……”墨晓白小声嘟囔着,声音直打颤。 “闹了半天,一直都是我在这儿自作多情呢。” 她趔趔趄趄往后退了几步,一转身就跑出院子了。 夜里的风呼呼吹着她的头发,也把她心里最后那点儿希望给吹没了。 扁越人就在原地站着,瞅着她远去的背影,眼神里啥情绪都有,复杂得很。 可能啊,他心里也有点舍不得,还有点愧疚。 不过他也清楚,为了自己的目标,就得狠下心,把那些个牵绊都给斩断喽。过了几天,在长安城里头,有个毫不起眼的小酒馆。 墨晓白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角落里,闷酒是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 她眼神发直,空洞洞的,看着就像没了魂儿似的。 “庄周啊庄周,”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个名字,“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咋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呢?我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绝对不会!” 说完,她把酒杯一放,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递给旁边站着的一个黑衣人。 “你去,给我瞅着那些可能尸变的人。要是发现有啥不对劲的地方,立马回来告诉我。” “好的,主人。”黑衣人接过纸条,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这时候,墨晓白的嘴角往上一挑,露出了一丝阴森森的笑。哼,扁越人既然这么无情,那就休怪她不讲情义了!她非得让庄周付出代价不可,要让这整个世界都因为她遭受的痛苦而瑟瑟发抖! 第300章 扁越人消沉,异能将醒 长安城里的天灰扑扑的,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人心口上,闷得人都快喘不上气了。 扁越人在院子里站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棵梨树。这梨树以前可是墨晓白精心照顾的呢,现在可好,梨花都掉光了,就剩下光溜溜的树枝子,看着特别凄凉。 “你好像挺在乎她的啊?”星幻智脑的声音在他脑袋里冒了出来,还带着一丁点儿几乎听不出来的电子音。 扁越人皱了皱眉头,反问说:“在乎?这不过就是计划里的一个小环节罢了。” “可你说话的口气可不是这么回事儿。”智脑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就把他给揭穿了,“你心里明白得很,墨晓白要是黑化了,那长安城可就要倒大霉了。” 扁越人不吭声了。 他当然心里有数,墨晓白对庄周的那种执着,还有对力量的渴望,一旦被黑暗给吞了,那结果肯定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 可是他也清楚得很,自己根本就没别的选择。 “你心里愧疚不?”智脑又问了一句。 “愧疚?”扁越人哼笑了一声,“有啥用啊?我扁越人一边治病救人,一边也没少杀人。那些被我算计过的英雄,哪个有好结果呀?不是家破人亡,就是被身边的人都给抛弃了。墨晓白,也就是其中一个罢了。他把头一抬,瞅着那阴沉沉的天。他本来想着用自己的医术来改变这个世界呢,可谁知道,越走越偏,到最后啊,成了个摆弄人心的坏蛋,就跟刽子手似的。 “墨晓白要是黑化了,子休可能就危险喽。”智脑又开始说话了,声音里还带着点警告的意思。 扁越人的脸一下子就变了颜色。 子休啊!那可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是他一心想要守护的希望呢。 “我明白。”他咬着牙说,“但是我现在被软禁在这儿了,根本就没法去找他呀。” 自打上次拒绝了墨晓白之后,他就被墨晓白变着法儿地给软禁起来了。还说得好听,是什么“保护”,其实就是在监视他呗。 他的任何行动都被墨晓白捏在手里,连这庭院都出不去半步。 “你还有我呢。”智脑的声音听着很机械,但是还挺平静的,“我能帮你。” “帮我?”扁越人的眼睛闪了一下,“咋帮啊?” “我能让你的异能恢复。”智脑说道,“只要你舍得拿出足够的积分就行。” 扁越人的眼神晃来晃去的。 异能啊!这可是他作为穿越者的一个大依仗,也是他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本钱呢。不过呢,要苏醒异能得花超多积分,这过程啊,那叫一个疼,疼得要死,还有可能失败呢。 “得要多少积分啊?”他压低声音问。 “两千。”智脑回答说,“还有啊,异能苏醒之后,你说不定会丢一部分记忆呢。” “两千?”扁越人惊得猛吸一口气。 他现在一共就三千多积分,一下子就得扣掉三分之二,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没多少时间了。”智脑催着说,“墨晓白已经开始有动作了,要是她彻底黑化了,整个长安城都得乱套。到时候,子休也会有危险的。” 扁越人的眼神里满是挣扎。 他心里明白,智脑说的是真话,墨晓白黑化已经快得很了,他得赶紧行动才行。 “行,我答应。”他咬着牙说,“扣积分吧,让异能苏醒!” 他已经铁了心了,为了子休,为了长安城,啥代价他都愿意付。 就在这个时候,长安城基地的地牢里。 空气里都是那种潮乎乎、烂糟糟的味儿,墙上长满了绿苔藓,那味儿让人闻着就想吐。 几盏光线暗暗的油灯在墙上晃悠着,把地牢照得一会儿亮一会儿暗的,看起来更阴森可怕了。庄周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冰冷的石板上,浑身上下全是吓人的伤痕。 他脸白得跟纸似的,嘴唇干得都裂口子了,喘气儿声小得都快听不见了。前几天啊,他被墨晓白给逮回来以后,就被折磨得不像样儿了。 墨晓白就想从庄周嘴里撬出控制尸变的秘密,可庄周这性子硬得很,死也不说,一个字儿都没吐露。 “咳咳……”庄周有气无力地咳了几下,嘴角就渗出来一丝血。他想活动活动身子,这才发现自己被铁链子捆得死死的,压根儿就动不了。 “哟,醒了?”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庄周费了好大劲儿才抬起头,就瞧见墨晓白站在牢房门口,正居高临下地瞅着他呢。 “墨晓白……”庄周有气无力地问,“你到底想干啥呀?” “我想干啥?”墨晓白扯着嗓子发出一阵特别瘆人的笑,“我想让你尝尝苦头!我得让你明白,背叛我会有啥下场!” 她慢悠悠地走进牢房,走到庄周跟前,蹲下身子,用手指头轻轻在他脸上的伤痕上划拉着。 “你不是挺牛的吗?不是能控制尸变吗?”她小声嘀咕着,“现在呢,还不是被我拿捏得死死的?” “你休想得逞。”庄周咬着牙大喊:“正义肯定能打败邪恶的!” “正义?”墨晓白就像听到了超级搞笑的事儿,笑得更加癫狂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哪有什么正义啊?只有力量才是最牛的!” 她站起身来,走到旁边的桌子那儿,拿起一个装满黑色液体的药瓶子。 “知道这里头装的啥不?”她拿着药瓶晃了晃,眼神阴森森地瞅着庄周说,“这可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好东西呢,只要你喝下去,就会变成个没思想的行尸走肉,永远被我拿捏。” “你别做梦了!”庄周愤怒地吼着,使劲挣扎,想从铁链子的束缚里挣脱出来。 “可由不得你。”墨晓白冷冷一笑,走到庄周跟前,掐住他的下巴,硬把药瓶里的黑色液体给灌了进去。 “咳咳……咳咳……”庄周咳得特别厉害,想把药吐出来,可根本没用。 他感觉一股冷冰冰的液体顺着喉咙进到身体里,就好像要把他的灵魂都给冻住了似的。 他难受地闭上眼,就等着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牢房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老大,这么干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墨晓白扭头一看,自己的手下张三正站在牢房门口,满脸不安地看着她呢。“有啥不好的?”墨晓白冷冷地问道。 “庄周怎么说都是咱们的盟友啊,而且他也没犯啥错,您这么对他,是不是不太合适……”张三结结巴巴地说。 “闭嘴!”墨晓白愤怒地吼道,“我早就说过,谁要是敢对我的决定有疑问,可别怪我下手狠!” 张三吓得全身一抖,赶忙把头低下去,不敢再吭声了。 墨晓白眼神阴森地盯着张三,心里满是厌烦。 她心里明白,自己手底下的人已经开始怕她了,怕她的疯狂劲儿,怕她的残忍手段。 可她才不在乎呢。 只要能得到力量,只要能报仇,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滚出去!”她朝着张三咆哮着。 张三就像得到大赦一样,急忙转身跑出了地牢。 墨晓白看着张三跑远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 她清楚,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没法回头的路,不过她可不会后悔。 她回过身,瞅着躺在地上只剩一口气的庄周,说:“庄周,我要让你眼睁睁看着,我是咋一步步走向巅峰的。”她小声嘀咕着:“哼,我得让你晓得,招惹我会落个多惨的下场!” 就在这个当口儿,星幻智脑的声音冷不丁在扁越人的脑袋里冒了出来。 “积分扣掉喽,异能觉醒程序开始启动啦。” 扁越人立马就察觉到有一股超强的能量在自个儿身体里横冲直撞的,就好像要把他的身子给扯烂了似的。 他疼得紧紧咬住牙关,拼了命地去忍受这种钻心的剧痛。 “啊……”他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低沉的吼叫,浑身上下的肌肉都跟着抖个不停。 “挺住啊!”智脑的声音里带着点鼓劲的意思,“马上就好了。” 扁越人把眼睛闭得死死的,就由着这股能量在身体里撒野。 他心里明白,这可是他改变自己命运的唯一机会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这股能量总算慢慢平静下来了。 扁越人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刚翻新了一样,浑身都充满了劲儿。 他慢慢睁开眼睛,一道金色的光亮从他的眼睛里射了出来,把整个院子都给照亮了。 “异能觉醒成功了。”智脑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得到了一个新技能——神农百草经。” 扁越人攥紧了两个拳头,感受着身体里汹涌澎湃的力量,嘴角往上一翘,露出了一抹特别自信的笑。 “墨晓白,你完蛋的日子到喽。”他小声地自言自语着。“你打算咋出去呢?”智脑问道,“墨晓白可不会轻易就放你走的。” 扁越人眼神一紧,看向庭院外面,慢慢说道:“总会有法子的吧,难道不是吗?” 他没再继续说啥,就直接朝着庭院门口走过去了。 他心里明白,接下来那可是一场生死较量啊。 智脑好像对扁越人的这个决定有点吃惊,不过它也没再多嘴,就静静地看着他。 “你真的打算这么干?”智脑又问了一句。 扁越人没吭声。 庭院外面,传来了一点很细微的动静…… “你真的打算这么干?”智脑发出的电子音里带着一丝很少见的犹豫,在扁越人的脑袋里嗡嗡响,就跟蚊子在耳边打转似的,“苏醒异能的时候那可疼得要命,而且啊……‘神农百草经’这个技能呢,嗯,好像没什么大用……” 扁越人脚步一下子停住了,本来挺平静的脸一下子就阴沉沉的了。他眼睛一眯,那语气冷得就像大冬天的冰溜子似的:“咋的,你这是在怀疑我的决定?还是笑话我花了2000积分,就弄来个……不咋地的技能?” 智脑赶忙解释:“肯定不是啊!我就是寻思着,就你这本事,完全能……” “住嘴!”扁越人一点都不客气,直接把话给打断了,“别跟我整那些没用的废话。我可跟你说哈,如果这个‘神农百草经’真就像你说的那么废物,等我出去了,马上就投诉,然后卸载,还得给个差评!” 说完,他就不再搭理智脑那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哗啦”一下推开了庭院的门。 就在这个时候,在长安城基地的最里面,那个又暗又潮的地牢入口那儿,有两个长得特别壮实的士兵,正费劲巴拉地拖着一个麻袋呢。 这麻袋沉甸甸的,感觉里面装了很重的东西,在那坑洼不平的地上拖着,发出那种让人听着牙根都发酸的“沙沙”声。 “我说老李啊,这东西可真沉,这里面装的啥呀?”其中一个士兵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嘟囔着。 “嘘!小点声!”那个被叫做老李的士兵瞪了他一眼,压着嗓子说,“老大都交代了,不该问的别瞎问,干好自己的活儿就行了。” “哼,搞得这么神秘。”那小兵咂咂嘴,心里头好奇得很呢,可不敢再多嘴问啥了,就紧赶慢赶地,跟着老李往地牢里头走。 麻袋里的庄周把身体缩成一团,浑身上下都是伤,脑子已经迷糊得不行了。 他觉着自己就像掉进了冰冷的烂泥坑,身上哪块肉都像被撕开了似的疼。 他想睁眼,可眼皮沉得就跟灌了铅似的,咋抬也抬不起来。 他记得让墨晓白逮住以后,可没少遭罪,被折磨了好多回。 墨晓白一个劲儿地逼他说出控制尸变的秘密,可他就是不松口。 他心里明白着呢,这秘密要是让墨晓白知道了,整个长安城可就完犊子了,得倒大霉了。 他就是死,也不能背叛自己心里的想法。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感觉自己被扔到了一块冷冰冰的地上,麻袋被人很野蛮地解开了,那亮光刺得他眼睛生疼,忍不住“哼”了一声,可疼了。 他费了好大劲儿才睁开眼,一看,自己在一个又暗又潮的牢房里呢。 牢房墙上长满了绿苔藓,那股子霉味,闻着就想吐。 他的手被重重的镣铐给锁着,只能没力气地躺在地上,身体上的疼一个劲儿地往脑子里钻。墨晓白慢悠悠地走进地牢,她穿着高跟鞋,那鞋跟踩在湿漉漉的地上,就发出了很清脆的声音,在地牢的安静氛围里,这声音特别扎耳朵。 她眼神冷冰冰的,把牢房里的情况扫了一圈,嘴角就往上一翘,露出那种特别残忍的笑。 “庄周啊,你可算是落在我手上喽。”她小声地说,那声音里满满都是得意劲儿,还透着一种畅快。 她朝着庄周走过去,蹲下身子,用手指头轻轻在他脸上的伤痕上划拉着。 她的手指头冰冰凉的,就跟蛇吐信子似的,庄周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 “瞅瞅你现在这狼狈样儿,真够可怜的呀。”墨晓白的声音里全是嘲讽的意味,“你不是老把自己当成正义的化身嘛,现在呢?还不是被我踩在脚底下了?” 庄周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抬起头,眼睛里满是仇恨地瞪着墨晓白。 他嗓子哑得厉害,就像那种破风箱似的:“墨晓白,你肯定会后悔的。” “后悔?”墨晓白就跟听到啥超级好笑的事儿一样,笑得身子乱晃,“我墨晓白的字典里就没‘后悔’这俩字儿。我跟你说,庄周,我会让你眼睁睁看着我咋一步步走向巅峰的。我得让你明白,得罪我会有多惨!” 她站起身来,走到牢房的角落里,那儿堆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中间很明显地摆着几个铁笼子。笼子里头啊,关着好些个丧尸呢,那模样可吓人了。 这些丧尸身上到处都是烂乎乎的伤口,臭气熏天的。它们就跟疯了似的,一个劲儿地往笼子上撞,还发出那种让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的吼叫声。 墨晓白指着那些丧尸说:“这些啊,可都是我给你准备的看客呢。”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得意了,“我就要让你在这儿,眼睁睁看着它们咋把你的肉给啃了。我得让你在绝望和害怕当中,一点点儿死去!” 让人没想到的是,在那些发狂的丧尸里,居然有一两只,眼神里好像有点清醒的样子,还有点挣扎的感觉,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像人的感觉。 它们好像还记着生前的事儿呢,知道自己已经变成怪物了,想摆脱这个命运,可就是没那个本事。 墨晓白好像察觉到庄周在看啥了,她走到一个笼子跟前,指着里面那个眼神有点清醒的丧尸说:“瞧见没?这些可不是一般的丧尸,那可都是我的宝贝。有些丧尸啊,都还留着生前的意识呢。” 她停了一下,说话的口气里透着一股得意劲儿:“咋样,是不是挺吃惊的?这可都是我用心弄出来的。”有了这些家伙,我就能搞出一支超厉害的丧尸军团啦。到时候啊,整个长安城都得乖乖听我的话!” 墨晓白走到牢房门口,扭头瞅了庄周一眼,那笑容变得更加凶狠了:“好好在这儿度过你最后的日子吧,庄周。很快,你也会变成它们中的一个喽。” 说完这话,她扭头就走出了地牢,就把庄周一个人扔在黑暗里,让他在绝望中挣扎。 墨晓白刚走没一会儿,牢房外面就传来一个有点犹豫的声音:“老大……” 是张三。 墨晓白停住脚,转过身来,眼神冷冰冰地看着他问:“还有啥事?” 张三把头低下去,不敢看墨晓白的眼睛,结结巴巴地说:“老大啊,那个……庄周,真的就要一直被关在这儿吗?” “咋的,你有啥想法?”墨晓白的话里满是威胁的味道。 张三赶忙摆手说:“没有没有。我就是寻思着,庄周怎么说也是咱们的盟友呢,而且……而且他现在伤得那么重,就这么关着他,是不是有点太不厚道了啊?” 墨晓白哼了一声冷笑道:“厚道?在这个末日世界里,厚道能值几个子儿?我可告诉你,张三,庄周对我还有用呢,我现在还不能弄死他。不过呢,要是他还不懂事儿,那就别怪我下手狠了。”她停了一下,说话的语气里夹着点警告的意思:“还有啊,这事儿,你可千万得给我憋在心里,别让博士晓得了。不然的话,有啥后果你心里应该清楚。” 张三吓得全身一抖,赶忙说道:“对对对,老大,我懂了。我啥都不会往外说的。” 墨晓白这才满意地一点头,扭头就走出地牢了。 张三瞧着墨晓白走掉的背影,心里满是忧虑。 他老感觉墨晓白这段时间变得越来越怪了,她做事越来越离谱,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 他都开始害怕起来了,就怕墨晓白干出啥没法挽回的事儿。 “哎……”他叹了口气,也转身走出了地牢。 地牢里呢,又变得静悄悄的了。 就剩下那些丧尸嗷嗷叫的声音,还在不停地回响着…… 庄周一吃力地抬起脑袋,朝着牢房入口的方向看去,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不清楚自己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最后会是啥样。 但是他明白,自己绝对不能放弃希望。外边啊,“噔噔噔”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由远到近,感觉像是有人正朝着地牢这边走过来呢…… 扁越人在基地的角落里猫着呢,眼睛发直,就跟丢了魂儿似的。 打从墨晓白开始变得黑化以后啊,这基地里的气氛那是越来越压抑了,空气里都好像飘着一股不吉利的味儿。 尤其是子休,为了护住庄周一,那伤得可真是不轻啊。 扁越人心里明镜儿似的,墨晓白要是还这么折腾下去,子休怕是撑不了多长时间喽。 “扁越人,你琢磨啥呢?”星幻智脑的声音冷不丁就在扁越人耳边响起来了,还带了点关心的意思。 扁越人仰起脑袋,瞅了智脑一眼。 “我在想啊,咱们还能挺多久呢。”扁越人的声音压得低低的,透着一股累劲儿。 最近这一堆事儿,让他有种从来没有过的那种使不上劲儿的感觉。 墨晓白的脚步声把基地的安静给打破了,他走进来的时候,眼神冰冰凉凉的,就好像啥事儿都在他手心里攥着呢。 扁越人一下子就觉得有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往上冒。 “扁越人,把庄周一给我带过来。”墨晓白说话的调调里带着那种不容人反驳的命令味儿。 扁越人心里“咯噔”一下,他心里明白着呢,庄周一要是落到墨晓白手里,那可就完蛋了。“墨晓白,你这是在作死呢!”扁越人实在是憋不住了,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眼睛里满是怒火,死死地盯着墨晓白。 墨晓白呢,只是轻轻一笑,眼神里还带着点嘲讽的意思。 “你以为你能斗得过我啊?”墨晓白说话的声音冷得像冰一样,就好像在笑话扁越人没那个能耐似的。 扁越人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全冒出来了,不过他心里也明白,现在可不是跟墨晓白硬来的时候。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星幻智脑又响起来了:“扁越人啊,你得把你的异能唤醒才行。只有这样,眼前这难关才能过得去。” 扁越人听了就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 他把眼睛一闭,心里默默念着:“智脑啊,我愿意拿2000积分去唤醒我的异能。”智脑马上就回答说:“行嘞,正在唤醒异能……” 这时候,一股暖乎乎的力量从扁越人的身体最里面涌了出来,他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坚定了。 他能感觉到有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力量正在身体里到处流动呢。 “墨晓白,你给我听好了,不管咋样,我都要保护庄周一和子休!”扁越人说话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那决心可大了。 墨晓白的眼神稍微变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又冷静下来了:“扁越人,你这就是在往绝路上走呢。” “我可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就知道,我绝不能让你们去伤害他们。”扁越人把话说完,扭头就朝着地牢那边走过去。他心里想啊,得赶紧把庄周一带出去才行,真的不能再耽搁了。 就在这个时候呢,基地里有几个跟着墨晓白的人,心里头开始发慌了。他们就凑到墨晓白的身边,小声地劝他:“老大啊,你这么搞下去,会把咱们所有人都给连累的呀。” 墨晓白呢,就冷冷地瞅着他们,那眼神就跟冰刀子似的。这几个手下一下子就被吓住了,哪里还敢再多嘴啊,只能灰溜溜地退到一边去了。 扁越人呢,脚步迈得特别坚定,就这么走进了地牢。他心里就一个想法,不管咋样,都得把庄周一和子休给保护好了。 这基地里的气氛啊,是越来越紧张了,就好像一场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而且这暴风雨是躲都躲不掉的,正在暗暗地聚集着呢。 第301章 丧尸惨境雨泥掩 墨晓白穿着皮靴,一脚踩在地牢那湿漉漉的地面上,“吧嗒”一声,这声音在这阴森的地方回荡着,让人心里直发毛。 他就这么走到被铁链子捆在墙角的庄周一跟前。墨晓白的眼神啊,冷得很,一点温度都没有,就透着一股近乎癫狂的固执劲儿。 “把他脑袋抬起来。”墨晓白就像下命令似的,那声音就跟冰碴子似的。 站在他身后的张手下呢,脸白得像纸一样,哆哆嗦嗦地递过来一个黑色的金属盒子。这张手下心里有点打鼓,可还是听话地走到庄周一身边。 哎呀,刚一靠近,一股腐烂加上血腥的味儿就直往鼻子里钻,张手下差点就没憋住,“呕”的一声就要吐出来。 “快点儿!”墨晓白有点不耐烦了,催着张手下。 张手下咬咬牙,深吸一口气,强忍着那股难受劲儿,伸手捏住庄周一那满是污泥的下巴,想把他脑袋抬起来。庄周一的皮肤又冷又硬,摸起来就跟死鱼似的。他的脑袋有气无力地耷拉着,嘴里还发出含含糊糊的哀号声。 墨晓白把金属盒子打开,嚯,里面有一颗尸核,正散发着那种怪里怪气的光呢。他把尸核捏起来,走到庄周一跟前,这时候那股腐臭味浓得啊,墨晓白都感觉要被熏得喘不上气儿了。 “庄周一啊,对不住了,为了我的计划,你得牺牲一下了。”墨晓白小声嘟囔着,可这语气里哪有半点儿抱歉的意思啊。他野蛮地把庄周一的嘴给掰开,然后硬把尸核给塞了进去。 那尸核刚一进到庄周一嘴里,就跟烧得通红的烙铁似的,一下子就把他身体里的痛苦给点燃了。 姓张的手下把头扭到一边去,不忍心看这场景。 他心里明白尸核对丧尸来讲意味着啥,那可是极度的痛苦和扭曲啊。 尸核进到身体里,庄周一的身子就开始剧烈地抽抽,拴着他的铁链子发出特别刺耳的摩擦声。 他的脸都扭曲得不成人样了,血管鼓得高高的,眼睛里全是血,嘴里发出特别凄惨的嚎叫声,就跟从地狱来的恶鬼似的。 墨晓白往后退了几步,就这么冷冷地看着庄周一受苦。 他心里清楚这是个必须得有的过程,只有这样,庄周一才能成为他计划里的一部分。 慢慢儿地,庄周一的嚎叫声越来越小了,身子抽抽的频率也慢下来了。 他的皮肤开始有变化了,原来腐烂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干瘪瘪的肌肉也重新变得鼓鼓的了。 过了几分钟,庄周一不挣扎了,他的身子平静下来了,可他的眼神变得更空洞、更迷茫了。 他就像个被人操纵的木偶似的,啥意识和感情都没了,就本能地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墨晓白瞅着眼前这个变得焕然一新的丧尸,脸上就泛起了一丝挺满意的笑。 他抬腿走上前去,还伸出手,打算摸一摸庄周一的脸呢。 庄周一察觉到墨晓白靠近了,本能地就把牙龇起来了,嘴里发出那种带着威胁的低吼声。 他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恐惧和敌意,就跟一只受了伤的野兽似的。 墨晓白就停住脚了,把手也缩了回来。 “扁越人……”墨晓白小声地说出这个名字。 本来特别狂躁、不安分的庄周一,一听到“扁越人”这仨字儿,一下子就愣住了,呆在那儿了。 他眼神里闪过一阵茫然和迷惑,好像在使劲儿回忆着什么事儿呢。 墨晓白挺得意地把嘴角勾起来了,他心里清楚,扁越人在庄周一心里那可是占着很重要的位置的。 “好好享受这股力量吧,庄周一。很快啊,你就能派上用场了。”墨晓白说完这话,就转身朝着地牢的出口走过去了。 他都没再看庄周一一眼,就好像庄周一不过是个能随便用的工具似的。 “走了。”墨晓白冲着手下的小张说道。 小张就跟得到大赦似的,急忙跟上墨晓白的脚步,逃出这个让人憋闷得慌的地牢。 墨晓白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了,就剩下庄周一自个儿在黑暗里哀哀地叫着。他的将来啊,满是不确定,简直让人绝望透顶。 墨晓白头也不回地就从地牢走出去了,那地牢里潮湿又阴冷的感觉,一下子就被京城冰冷的小雨给替换掉了。 雨滴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他微微眯着眼,瞅着眼前这乱得不成样子的街道,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的,垃圾扔得到处都是,空气里一直飘着那种散不掉的腐臭味道。 张手下紧紧跟在墨晓白的身后,雨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淌,他拿手抹了一把脸,满是抱怨的口气说:“墨爷啊,咱们为啥非得干这种让人恶心的事儿呢?又是喂尸核,又是……又是捡那些东西,我晚上都快没胃口吃饭了。” 墨晓白一下子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眼睛利利地盯着张手下。 那眼神就跟一把冰冷的刀似的,一下子就让张手下闭上嘴不敢说话了。 “恶心?”墨晓白的嘴角往上翘了翘,带着嘲讽的样子,“等你见识过啥是真正的地狱,你就会觉得这些都不算个啥了。你给我记住了,咱们做的所有事儿,那可都是为了更了不起的事儿。”张手下不敢再多嘴了,就低着头,小声嘀咕着:“啥更伟大的事儿啊……这不就是个游戏嘛……” 墨晓白可没搭理张手下的牢骚,他把头一抬,瞅着远处被雨雾遮得模模糊糊的皇城那边,“游戏?哼……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知道,这可不单单是个游戏……” 他丢下这么一句让人捉摸不透的话,一转身就走进雨里去了。 张手下在原地傻站着,瞧着墨晓白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满是迷惑和担忧。 他老感觉墨晓白在谋划着特别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呢,而且啊,自己好像也被卷进了一个超级大的漩涡里了。 第302章 残肢到处都是,心里真不是滋味 雨啊,顺着雨衣帽檐一串串地往下落,打在塑胶手套上,“啪嗒啪嗒”地响。 张男人弯下腰的时候,后颈那儿雨衣翻折的地方灌进了冷飕飕的雨,冻得他脖子一缩。 他眼睛盯着脚边那半截带着青灰色尸斑的手臂呢,那指甲缝里还卡着泥垢,看得他胃里直冒酸水。嘿,这都已经是今天捡到的第七块残肢了。 “老张啊,你麻溜点儿!”斜对角那个穿着橙黄雨衣的同伴,拿着竹夹子挑起一条断腿,就扔进了脚边的铁皮桶里,“你再这么磨磨蹭蹭的,太阳都要落山了。老大可说了,今儿个必须把东街清理干净。” 张男人拿手套背擦了擦脸,雨水混着也不知道是汗还是因为恶心冒出来的那种湿漉漉的东西。“清个啥呀!”他一脚踢开脚边那半块颅骨,“上次那个小年轻的尸核还热乎乎的呢,老大说给咱们补补身子,结果呢? 一转眼就塞给地牢里那个疯兔子了! 合着咱们天天在这儿捡这些烂肉,连口汤都喝不上啊?” 穿橙黄雨衣的那个人手一下子停住了,竹夹子“当啷”一声砸在了铁皮桶的沿儿上。 他朝着张男人凑了过来,雨衣帽子滑到了后脑勺,露出左边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你是不是疯了?”那刀疤随着说话的动作一抽一抽的,“上次城西那批变异体你都忘了? 要不是老大给了尸核压制着,你早就被那怪物啃得连渣都不剩了。”他把声音压低了些,接着说:“还有啊……”眼睛朝远处街角瞄了一下,“你没瞧见老大最近老是往地牢跑吗?那个姓庄的小子,说不定以后会变成一个特别厉害的角色呢,厉害得有点吓人哦。” 姓张的男人手指在塑胶手套里头缩了缩。他就想起三天前的深夜,老大叫他去地牢送补给。当时他透过铁栅栏瞅见的那一幕,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个叫庄周的蹲在角落里,膝盖上堆着带血的碎肉,还往嘴里塞呢。月光从气窗透进来,照在他脸上,那些血污看起来就像涂了一层红漆似的,可他的眼睛却亮得让人心里发毛,就跟一条看到肉的饿狼没啥两样。 但是今天早上巡街的时候,王二说地牢里的动静不太一样了。那个小子开始砸铁桶,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喊着什么“扁越人”。 “走啦。”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姓张的男人一下子就挺直了腰杆,雨衣的下摆甩起来,带出一串水珠。 墨晓白站在五步开外的地方,斜斜地撑着一把黑伞。雨水顺着伞骨像帘子一样落下来,他整个人就被框在那冷冷白白的雨幕里头了。他怀里抱着一个灰布口袋,鼓鼓的,有暗红色的液体正往下滴呢,滴在青石板上,形成了一小滩血渍。 “您……”姓张的男人刚要说话,墨晓白就已经从他身边错开,朝着巷尾的青砖墙走过去了。墙根那块青石有半人高呢,被雨水冲得光溜溜的,看着就滑溜。墨晓白伸手一推,青石就往旁边滑开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就露出来了。 地牢里那股子霉味和腐肉的腥气,直往鼻子里猛灌。 庄周在草堆里缩成一团,手指甲狠狠地掐进掌心。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之前那种啃食残肢后在血管里乱窜的灼热感,就像潮水在退去一样。 就在三天前,他还觉得那些腐肉香得不得了呢。可昨天夜里,他半梦半醒的时候,听到了笛子声。 “周周,该吃桂花糕了。” 这是阿越的声音啊。 他一下子就睁开了眼,在黑暗里,那些记忆就像被撕开的布一样,一下子全涌出来了。那个小院里竹子的影子晃来晃去的,石桌上放着青瓷碟,碟子里的桂花糕沾着清晨的露水。阿越就跪在他对面,手指尖沾着糖霜,还轻轻地点在他的鼻尖上呢。还有那支玉笛,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吹出来的曲子比糖霜还甜呢。 “庄周一。” 一个冰冷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 墨晓白站在铁栅栏外面,一个灰布口袋“咚”的一声砸在地上,几块带着筋的肉从口袋里滚了出来,在潮湿的地上拖出一道道血痕。 庄周一的喉咙动了动。 他看着那些肉,突然胃里就翻腾起来了。三天前他还能生吞半条人腿呢,现在却闻到了蛆虫在腐肉上爬过的那种腥臭味。 “吃。”墨晓白一把抄起截腿骨,隔着栅栏就朝着庄周一的胸口捅过去,嘴里还说着:“你现在就只能吃这个。” 庄周一赶忙往后缩,后背紧紧贴在那潮湿的土墙上。 他眼睛盯着墨晓白手指尖的骨茬,忽然就笑了起来:“阿越说……”他舔了舔干得裂口子的嘴唇,那声音哑得就跟砂纸在互相摩擦似的,“阿越说,我该吃桂花糕呢。” 墨晓白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 他还记得呢,三天前这小子还流着哈喇子扒拉着铁栅栏,可现在呢,就直愣愣地盯着他看,眼睛里好像有那种模模糊糊的光亮在涌动,这是有了神智啊。 “滚犊子。”庄周一冷不丁地吐字特别清晰。 他强撑着身子坐起来,身上破衣服里的草屑都掉了出来,“你让我吃这些东西……”他瞅着脚边的残肢,喉结上下剧烈地滚动着,“阿越不会不管我的。” 墨晓白的手指紧紧捏着,捏得骨节都泛白了。 他就想起三天前给庄周一喂第一块尸核的时候,这小子就跟条摇着尾巴讨食的狗似的;又想起昨天这小子蹲在血污里啃肋骨,嘴角沾着碎肉还朝着自己笑呢。 嘿,现在倒好,居然学那些公子哥说起胡话来了? “前几天吃得那叫一个香啊。”墨晓白嘴角一扯,弯下腰捡起一块带皮的肉,说道:“咋啦?嫌不新鲜啊?”说完就把肉扔进铁笼,“你还指望那扁越人来救你呀?”他敲了敲怀表,“上个月十五,他的尸体就被挂在城门楼子上喽。” 庄周一听,身子猛地一抖。 他眼睛盯着那块肉,脑海里阿越的脸一闪而过。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阿越穿着月白色的长衫,站在城门口,手里紧紧攥着他爱吃的桂花糕呢。阿越说:“周周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庄周一摇着头往后退,嘴里念叨着:“骗人,阿越不会的……”他的后腰撞到了铁笼上,手指不自觉地抠着笼子的栏杆,“阿越说过要……” “要给你做一辈子桂花糕?”墨晓白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他的血都喂了野狗了,还做什么糕啊?”他转身要走,却又停住了,“不吃?行啊。”他指了指铁笼角落里的水桶,“明儿早上我来收尸,正好能给你留个全乎的。” 地牢的木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庄周一瞅着脚边的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伸手捂住嘴,呜咽声从指缝间传出来。他可不是因为饿,而是那些腐肉的臭味,正在一点点把他拼命想要抓住的那点理智给碾碎了。 突然,他朝着铁笼角落的水桶扑了过去,手指伸进喉咙里抠着。冷水没过手腕的时候,他听到自己发出那种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的干呕声,那声音特别破碎。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卡在嗓子眼儿了,是三天前咽下去的碎骨头呢,还是阿越留在他记忆里的桂花香啊? 雨还在一下下敲着地牢的气窗呢。庄周一的手指头在喉咙里越伸越深,到后来都尝到一股铁锈似的味儿了。他迷迷糊糊地就想啊,要是阿越在这儿,肯定会紧紧握住他的手,轻声跟他说“周周别怕”。可是阿越到底在哪儿呢? 他的指甲把咽喉都给划破了,那血腥味就在嘴里慢慢散开了。黑暗里啊,他好像又听到笛子声了,那声音清清脆脆的,就跟春天里第一声鸟叫似的。庄周一的指甲死死掐进咽喉,指缝里渗出来的血珠子顺着腕骨往下流,在草堆里浸出暗红色的小点儿,就像星星似的。 他的身子剧烈地抽动着,喉咙里发出那种破碎的呜咽声,就像小幼兽被掐住脖子时发出的声音一样。 “行了,别弄了。”墨晓白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在这充满霉味的地牢里响起来。他拽了拽黑伞的伞柄,伞骨上的雨水“哗啦哗啦”地溅到铁笼边上。 庄周一的动作停了一下,沾满血的手从嘴里抽出来,指关节都泛着青白的颜色,还挂着几缕淡淡的红色涎水。墨晓白弯下腰,捡起脚边的肉,那腐肉上的蛆虫被雨水泡得白白的,正慢悠悠地往他手套上爬呢。 第303章 不见君颜心亦忧 消毒水那股子味儿在鼻子里就跟结了层薄霜似的,扁越人捏着试管的手指头,那关节都白了。 实验室的荧光灯啊,都连着亮了三十七个小时啦。那仪器嗡嗡响,就跟根细针似的,一个劲儿往他后脖子的神经里扎呢。这都是异能用过头落下的毛病,声带坏了之后啊,就连咽口唾沫都跟咽砂纸似的,疼得要命。 “检测范围都扩大到b区的乱葬岗了,可还是没发现庄周的生命体征。”智脑那电子音在耳边响起来,“按照丧尸化的进程来算的话,他的存活概率已经低于……” “停!”扁越人把智脑的话给打断了,手里的试管底部“砰”的一下重重磕在操作台上,那淡绿色的试剂溅到了他手腕上的旧伤疤上。 他低着头,眼睛就盯着手腕上那月牙形状的伤疤。这伤疤啊,是三年前庄周给他挡变异体爪子的时候留下来的。 那时候庄周疼得脑门上全是汗,可还笑着说呢:“阿越啊,你看这伤疤像不像咱们在老城墙下捡到的月牙石啊?” “他不会变成丧尸的。”扁越人嗓子哑哑的,喉结上下动了动,那声音就跟生锈的齿轮似的,“上回在地下避难所,他都饿了三天了,也没去碰同伴的尸体啊;上个月被尸潮围起来的时候,他宁愿割自己的手腕去引开那些丧尸……”他一把抓起实验台上的笔记本,哗啦哗啦地翻着纸页,“这些记录你都留着呢,凭啥现在说他会失控啊?” 智脑的蓝光在他的镜片上闪了闪,说道:“宿主啊,丧尸化可是不可逆的神经侵蚀呢。庄周一被尸核碎片刺穿心脏的时候,就已经……” “行了,别说了。”扁越人把笔记本合上,手指肚在封皮上那歪歪扭扭写着“周周&阿越”的涂鸦上用力蹭了蹭。 这是庄周一用沾着血的手指写的呢。当时啊,他们刚从坍塌的超市逃出来,庄周一裹着他的外套,冻得牙齿直打颤,可还非要在本子上画那些歪歪扭扭的兔子和月亮。 也不知道啥时候,窗外的雨停了。 扁越人抬头看向实验室里唯一的那个气窗,玻璃上还挂着水珠呢,就像谁没擦干净的眼泪似的。 他突然就想起七天前离开地牢的时候,庄周一缩在铁笼里的样子。怀里紧紧攥着一张泛黄的纸条,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血珠子顺着指缝滴到纸条上,把“去买桂花了”那几个字染得就像一团褪色的云。 “宿主,今天有访客预约呢。”智脑的提示音一下子让扁越人回过神来。他这才瞧见,实验服的前襟满满当当都是试剂渍,头发乱得跟草窝似的。 往镜子里一瞅,眼尾青黑青黑的,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刺挠得皮肤难受得很——他都在实验室里闷头捣鼓了十二天了,连洗把脸刷个牙的功夫都没有。 和访客见面的地儿是个废弃的图书馆。 一推开门,一股子霉味掺和着潮湿纸张的味儿直往鼻子里钻。 扁越人在门口站着,瞅见靠窗的木桌子旁边坐了个人影。 这人穿着月白色的长衫呢,袖口却沾着暗褐色的血渍——跟庄周一贯穿的那件长衫一模一样。 “墨晓白。”扁越人喊他,嗓子哑得不像话。 对面那人没动静,连头都没回一下。 一直等到扁越人走到桌子跟前了,他才慢悠悠地转过脸来。 胡茬刮得干干净净的,下颌线在昏黄的光线里显得特别锋利,可那双眼睛就跟淬了毒的刀子似的——透着股子乖戾、阴鸷的劲儿,还藏着点病态的兴奋,就像盯着猎物的狼一样。 “我还以为你要在实验室里关到天荒地老呢。”墨晓白开了口,手指关节在桌上的玉笛上轻轻敲了敲。 那可是庄周一的笛子啊,笛孔边缘有一圈淡粉色,那是庄周一老咬着笛尾思考问题的时候留下的唇印。 扁越人喉咙发紧,感觉嗓子眼儿里像堵了什么东西似的。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玉笛,脑海里就浮现出三天前智脑扫出来的画面。在地牢里,庄周一身狼狈,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可手还紧紧摸着这笛子呢。他的手指头肚啊,来来回回在笛孔上蹭,就好像摸着啥稀世珍宝似的。 “哼,让你失望喽。”扁越人猛地拽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那动静可不小,桌子角都“哐”地一下撞到墙上去了。他没好气地说:“咋的,特意打扮成他的样子,就为了说这么句话啊?” 墨晓白笑了笑,手指顺着玉笛的纹路,慢悠悠地摸来摸去。“你猜猜,我这半个月都在查啥呢?”说着,他突然伸手抓起桌上的纸团,一下子甩到扁越人跟前。 那纸团散开了,是一张发黄的纸条,上头写着“去买桂花了”这几个字。血渍把字都晕开了,“桂”字的木字旁都快看不出来了。 扁越人一下子呼吸都不顺畅了。他知道,这纸条就是当初庄周怀里揣着的那张啊。 “城墙上啊,他可是喊了你十七遍‘阿越’呢。”墨晓白的声音轻轻的,就跟一声叹息似的,可这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扎人。“还有乱葬岗那儿,他手里攥着半本《齐物论》,就那么跪着,一跪就是三天啊。你瞧瞧,他指甲缝里全是泥和碎骨头。”墨晓白说着说着,突然身子往前一倾,靠近了扁越人,眼尾都有点泛红了。“你知道他最后说了啥不?” “他说‘阿越最怕黑了,我得撑到他来接我’。” 这时候,实验室里消毒水的味儿一下子就冲进鼻子里来了。扁越人脑海里全是庄周的样子。他记得啊,庄周特别怕黑,以前每次走夜路的时候,都得紧紧拽着他的衣角才行呢。还有啊,庄周老是念叨着“阿越的手最暖和啦”,一到冬天,那冻得红通通的手就直往他袖口里塞。还有在地下车库的那天,丧尸群一个劲儿地撞门,那声音大得啊,震得头顶上的灰尘直往下掉,可庄周呢,还笑着对他说:“阿越啊,等咱们出去了,我给你买十斤桂花糖呢。” “行了,别说了。”扁越人努力按住自己发颤的手背,“你到底想干啥?想跟我说啥?” 墨晓白往椅背那儿一靠,手指头轻轻敲了敲那张纸条,说:“我就想告诉你,他直到死,心里都护着你那点儿希望呢。”说完,他的眼神就从扁越人的手腕上那个月牙疤扫了过去,接着又说:“可是你呢?你就缩在实验室里做实验,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啊。” 扁越人“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椅子在地上蹭出特别刺耳的声音。他嗓子干疼得就像要冒烟儿了似的,可还是哑着嗓子吼道:“你以为我不想去见他啊?我在找能抑制尸核的办法啊,我在……” “找办法?”墨晓白突然就笑了起来,那笑声里都透着一股疯疯癫癫的劲儿,“那你倒是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儿呢?”说着,他抓起玉笛朝着窗外指去,“是在乱葬岗啃腐肉呢?还是在下水道里吃残肢呢?又或者是……” “闭嘴!”扁越人一拳就砸在了桌子上,这一下,震得那玉笛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墨晓白的手边。他瞅着对方眼底那满满的恶意,冷不丁就想起庄周一以前讲过的话:“墨晓白这人啊,瞅着文质彬彬的,实际上心里头藏着坏呢。” 眼巴前儿,这股子坏劲儿,就像刀似的正对着他的心口窝。 雨又开始下起来了。 水珠顺着窗户框子往下滴答,在木头桌子上溅起一小朵一小朵的水花。 墨晓白拿起玉笛子,搁在嘴边轻轻吹了个音儿——吹的是《桂花落》,这可是庄周一最喜欢的曲子。 “你知道我为啥找你不?”他把笛子放下,手指头肚儿在笛子上的划痕那儿蹭了蹭,“因为我冷不丁觉得……”他抬眼睛看向扁越人,那眼神就跟烧红了的针似的,“你和他呀,真像一对苦命的小鸳鸯。” 扁越人把拳头攥得紧紧的,手指甲差点就扎进手心里去了。 他瞧着墨晓白身后那一片雨帘子,就想起地牢通气小窗户外头的雨,想起庄周一缩成一团护着纸条的模样,还想起智脑说的那句“存活概率低于……” “他还活着呢。”扁越人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知道,他还活着。” 墨晓白没搭腔。 他低着头摆弄玉笛子,笛子尾巴上的红穗子在风里晃悠来晃悠去的,就像一团快要灭了的小火苗。好半天过去了,他才缓缓开了口:“你说……”他抬起眼睛,眼底那股子乖戾劲儿少了些,就剩下一片阴沉沉的,像蒙了层雾似的,“你想不想见他呢?” 这时候,窗外的雨一下子就变大了。 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墨晓白的脸都被打得模模糊糊的。 扁越人眼睛盯着他手里的玉笛,又看看那张沾着血的纸条,喉咙里就跟塞了团泡了水的棉花似的,难受得很。 他听到自己那沙哑的声音在雨里散开:“只要他过得好……” 后面的话就被雨声给吞掉了,啥也听不见了。 墨晓白低着眼睛,手指头轻轻地在玉笛的笛孔上摩挲着,就好像是在摸某个人的眉骨一样。 雨珠子顺着窗棂“滴答滴答”地砸在木桌上,溅起来的水花渗到那张带血的纸条上,“去买桂花了”这几个字的墨迹又晕开了一圈。 扁越人的话还没说完呢,墨晓白放在玉笛上的手指突然就蜷缩起来了,指关节都变得青白青白的。他本来就阴沉沉的眼尾猛地抽了两下,嘴角却扯出一个特别浅的笑,就像一块被揉得皱巴巴的绢帛似的,歪歪扭扭的,都没个正形了。 “只要他好?”墨晓白把这句话又说了一遍,那尾音还轻轻地抖了一下呢。 突然,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月白色的长衫扫过椅子面,带起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 那木椅子在地面上“嘎吱”一声,刮出一阵特别刺耳的响声,把窗外的几只雨燕吓得扑棱着翅膀从气窗那儿飞过去了。他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一直走到两人之间就剩半臂的距离了。那潮湿的呼吸啊,都快喷到扁越人的头顶上了,他说:“你觉得我是来听你说那些漂亮话的吗?” 扁越人后背紧紧靠着椅背,喉结忍不住动了动。 他能看到墨晓白眼睛里白色的瞳仁里有暗暗的火苗在跳动呢。这火可不是愤怒的那种火,更像是一种痴迷到了极点的执念,这执念把他眼底的那种阴沉沉的感觉都给烧得泛起一种病态的红色了。 在实验室里持续了三十七个小时的耳鸣,突然就涌上来了。再加上墨晓白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就像在耳膜上敲打着一样,一阵一阵的钝痛。 “你老是把自己弄得像块冰似的。”墨晓白的手指就这么摸到了扁越人的手腕上,指甲还轻轻掐进了那道月牙形状的疤里。这疤可是三年前庄周一为了挡住变异体的爪击留下来的旧伤呢。 他的指腹凉凉的,但是这种凉啊,可比丧尸的腐臭味还让扁越人的脊背发凉呢。墨晓白接着说:“你为了他在实验室里一泡就是十二天,为了他都攥碎了三支试管,智脑都说‘存活概率低于百分之三’了,你还吼着反驳呢……”他突然就笑了起来,指腹还在那道疤痕上碾了碾,“原来啊,冰下面是烧着大火的呢,这火烧得越旺,就越害怕被人给戳破。” 扁越人一下子就把手抽回来了,实验服的袖口擦过木桌的边缘,震得玉笛咕噜咕噜地滚到了两人中间。他喉咙疼得就像被砂纸狠狠磨过似的,可还是压低声音问:“你到底想干啥呀?” “想干啥?”墨晓白弯下腰捡起玉笛,那笛尾的红穗子垂下来,在他俩中间晃悠着,一片模糊的红色。 他抬起眼的时候,眼底的那种乖戾又加重了几分,他说:“我就想让你看看我。”他接着说,“让你像看庄周一那样看我,不是把我当成实验数据看,也不是当成需要保护的人看,而是看成……”他的喉结动了动,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看成一个大活人。” 扁越人盯着他泛青的下颌线,突然就想起庄周一以前说过的话:“墨晓白的笑就像是画在纸上的,从来没进到眼睛里去。”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在那些温文尔雅的表面之下,藏着的是被某种东西啃噬了十年的空洞。 但是这个空洞不该由他来填补啊,更不能拿庄周一当筹码。 “你疯了吧。”扁越人说道,声音里透着一股冷意,“庄周一要是知道你拿他的事情来戏弄我……” “他不知道。”墨晓白直接打断他,玉笛在他手心里紧紧握着,笛孔边缘那淡粉色的唇印都被压出褶子了,“他现在啥都不知道。”突然,他身子往前倾,那鼻尖都快要碰到扁越人的鼻尖了,“你猜猜我在乱葬岗发现啥了?” “半块嵌着尸核碎片的肋骨,上面还染着他校服的蓝色呢。”他声音一下子变轻了,就跟在说啥秘密似的,“还有……”他从袖子里掏出个东西,往桌上一扔——是把生锈的钥匙,“地牢铁笼子的钥匙。” 扁越人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 那可是地牢管理员成天挂在腰上的铜钥匙啊。七天前他走的时候,庄周一还在铁笼子里攥着纸条呢,铁笼门从外面反锁着。 “你把他放出来了?”他一把抓住墨晓白的手腕,手指头因为太用力都变白了,“他现在在哪儿呢?是不是还活着呀?” 墨晓白就由着他抓着,可眼尾却慢慢翘起来了。 他瞅着扁越人发红的眼眶,瞅着他因为着急而抖个不停的手指头,突然轻轻笑了一声:“想知道啊?”他脑袋一歪,“亲我一下。” 雨声在耳边轰地一下就响起来了。 扁越人像被雷劈了一样,赶紧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一下子撞到了椅背上。 他盯着墨晓白,墨晓白脸上可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就只有那种差不多是很虔诚的期待——就像个小孩拿着偷来的糖,非得看到对方露出难受的表情才肯给呢。“你……”扁越人只觉得喉间苦涩得很,“你拿他的命来当筹码啊?” “不然呢?”墨晓白大拇指在玉笛笛尾摩挲着,那儿有个浅浅的凹痕,那是庄周一气之下咬出来的呢。“你为了他都疯魔了三年了,我怎么也得找个东西,让你也体验一下被人捏着心尖的那种难受劲儿。”他声音一下子变得很轻很轻,就像一声轻轻的叹息,“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他被我藏在哪一个安全屋了。 亲我,我就把钥匙给你。 亲我……”他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嘴唇,“亲我,我就当没瞧见你这三年有多傻。” 扁越人紧紧攥着拳头,那指甲都快要扎进手掌心里去了。 实验室里仪器嗡嗡响的那种幻听又冒了出来,和墨晓白的话搅和在一块儿,在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 他眼睛看向对方身后的雨幕,脑海里就浮现出庄周一在地牢里缩成一团的可怜模样,又想起智脑说的“存活概率还不到百分之三”,还想起三天前扫描到的画面里,庄周一摸着玉笛时那颤抖的指尖。 “你能肯定他还活着?”他嗓子沙哑着问道。 墨晓白一声不吭,就用手指肚轻轻蹭了蹭那把铜钥匙。 那钥匙上沾着暗红色的印子,也不知道是铁锈还是血迹。 扁越人闭上了眼睛。 雨水顺着气窗流下来,在他脚边积成了一小片水洼。他都能听到自己心跳声了,就跟敲在鼓膜上的鼓槌似的,“咚咚咚”的。 接着,他把眼睛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墨晓白那有点泛白的嘴唇,还朝前跨了小半步呢。 “等会儿。”墨晓白冷不丁地伸手往他胸口上一挡,眼角轻轻一挑,那黑色的眸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暗涌动。 第304章 幽静暗通地牢处 雨水就顺着气窗的铁栏杆淅淅沥沥地往下淌呢,在扁越人脚边的水洼里弄出一小片一小片细碎的涟漪。 他让墨晓白抵在胸口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后脖颈子上的汗毛啊,因为墨晓白凑过来的呼吸都立起来了。那呼吸里有股冷玉的腥凉味儿,就跟实验室冷冻柜里飘出来的福尔马林味似的。 “你忽悠我呢?”扁越人喉咙那儿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手指尖掐进手掌心,疼得他眼角都泛红了,“三天前扫描到他摸玉笛的时候,他手指还直打哆嗦呢。”他就想起智脑投影里那截有点发青的指节了,还想起庄周一被锁在铁笼子里的时候老是把纸条贴在胸口那儿,“你还说他活不过三天呢。” 墨晓白的大拇指在扁越人的锁骨那儿轻轻按了一下,眼角弯得更厉害了:“所以啊,我把他给挪地方了。”说完就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那玉笛在他手指间转了半圈,还闪了一道银光呢,“地牢最里头的石牢啊,可比安全屋更适合那怪物待着。” “怪物?”扁越人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你是说他变异了?” “昨天凌晨三点的时候。”墨晓白垂着眼睛,拿手摩挲着笛尾的凹痕,声音就像泡在冰水里似的,“智脑的扫描数据错了,他不是没活过三天,是到第四天凌晨才开始变异的。”他抬起眼睛的时候,黑眼珠里好像有暗潮在涌动呢,“你猜猜他第一口咬的是谁?” 扁越人就感觉喉咙里有股腥味。三年前啊,就在实验室里头,也是这么个下着雨的晚上。庄周一不小心被丧尸给抓伤了,那时候他抱着个人就往医疗舱那边跑啊。雨水和着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台阶上,就跟一串碎了的红玛瑙似的,看着可吓人了。 后来呢,庄周就发了高烧,整个人迷迷糊糊地说胡话。一会儿说“我可不想变成怪物啊”,一会儿又说“阿越要是嫌我脏,就把我锁笼子里得了”。 “带路!”扁越人猛地扯住墨晓白的衣袖,那力气大得啊,感觉都能把那截月白色的缎子给扯断喽。“就现在!” 墨晓白呢,就任他这么拽着,然后转身朝着实验室角落的那个檀木柜走过去。 他抬手在柜角敲了三下,那木板就发出那种空空的回响。接着又拿玉笛在第三块榫卯的地方轻轻一挑,嘿,暗门就“吱呀”一声裂开了条缝,一股霉味和着腐土的味儿就冒出来了。 “这条幽径能通到地牢呢。”墨晓白摸出个火折子把提灯给点着了,那暖黄色的光一照,他眼尾的红痣就像要滴血似的。“三年前你把他锁进铁笼的时候,我就叫人挖了这条暗道。”说完,他就举着灯先走进暗道了。你看那青石板的台阶上啊,长满了滑溜溜的苔藓。“你老是说地牢安全,可是你就没发现管理员的钥匙串上,少了一把刻着饕餮纹的铜钥匙吗?” 扁越人跟着就踩上台阶了,这潮湿的空气里啊,隐隐约约地飘着一股腐肉的味道。 他就这么盯着墨晓白的背影,心里就想起这三年来,墨晓白老是在实验室外面晃悠。有时候是来送药的,有时候是送玉笛的,还有的时候啊,就光站在雨里朝着铁笼那个方向看呢。以前那些看似“恰好路过”才有的药,还有“顺手带来”的笛,其实都是在为今天做准备呢。 暗道曲曲折折的,转了有七道弯,手里提灯的光亮一会儿强一会儿弱。 墨晓白推开最后那道石门的时候,一道刺眼的白光射过来,扁越人被晃得眯起了眼。这地牢啊,比他记忆里还要冷,墙壁上渗着小水珠,头顶的日光灯嗡嗡直响,地上到处都是暗褐色的脏东西。 “在那边。”墨晓白的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来。 扁越人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在石牢最里面的铁柱上,缠着有拇指那么粗的铁链子,铁链子的另一头锁着个东西,说是个人吧,也不太像。 那个东西正趴在一具尸体上呢,灰白色的指甲深深地抠进尸体的肋骨里,下巴机械地一张一合,嘴角还挂着混着泥灰的脏东西,喉咙里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呜咽声。 “周……一?”扁越人跌跌撞撞地就想往前冲,却被墨晓白一把拉住了手腕。 他挣脱的时候听到铁链子在地上拖动的声音,一抬头就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眼睛,只是啊,以前清亮的琥珀色现在变得浑浊不堪,眼白上全是血丝,瞳孔缩得像针尖那么小的黑点了。 “他已经认不出你了。”墨晓白的声音里没有那种幸灾乐祸的感觉,而是带着一种隐隐的痛,“他变异之后,第一个咬的就是地牢管理员,接着又咬了送饭的杂役。”我让人给他送生肉去,他看都不看,根本就不吃。可要是送丧尸的肢体过去呢,他就吃得挺香。”他朝着石牢角落的玉笛指了指,接着说,“只有那玉笛凑到跟前的时候,他才会停一会儿。 扁越人瞧着庄周一嘴角的汁水啪嗒一声滴在青石板上,一下子就想起三天前扫描画面里的情形了。那时候,庄周一摸着玉笛,指尖都在不停地颤抖呢。 想当初,庄周一还能认出那玉笛,可现在呢,连人都不认得了。 扁越人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他想起三年前,在那个铁笼子里,庄周一紧紧攥着纸条,可怜巴巴地说:“阿越,别不要我。”又想起智脑说“存活概率低于百分之三”的时候,自己红着眼眶签下了那份实验同意书。 “把镣铐打开吧。”扁越人转身就抓住了墨晓白的手腕。这次啊,可不是像之前那样质问,而是在恳求呢,“求求你了。” 墨晓白就那么盯着他发红的眼尾,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铜钥匙。那钥匙上还沾着暗红色的痕迹呢。他把钥匙放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然后说:“我早就叫人把这钥匙磨薄了,你自个儿去开吧。” 铁链哗啦一下落在地上的时候,扁越人一下子就扑了过去,紧紧抱住那个正在啃食尸体的怪物。 那腐肉的腥臭味儿和血腥味一股脑儿地往鼻子里钻,可扁越人就像没闻到似的,死死攥住对方后颈的衣领。那块衣领上啊,还留着三年前他亲手绣的并蒂莲呢。那针脚歪歪扭扭的,是庄周一在病中非要爬起来绣的。 “是我呀。”扁越人把脸埋进对方的头发里,哭得声音都变了调,哽咽得不成样子,“阿越在这儿呢。”石牢里头的呜咽声戛然而止。 庄周那只沾着血污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就跟提线木偶被按了暂停键似的。 他脑袋一歪,原本浑浊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清亮,喉咙里模模糊糊地吐出“阿……越”两个字,紧接着就猛地松开了抓着丧尸肢体的手,那指甲都深深地掐进自己的掌心了。 庄周悬在半空的手一下子剧烈地抖了起来。 他那浑浊的眼珠朝着扁越人声音的方向转过去,指甲缝里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青石板上,就像暴雨打落的残花似的。 丧尸的肢体“咚”的一声砸到地上,他脚步踉跄着往后退,后腰撞到铁柱上发出一声闷响,可他就跟感觉不到疼似的,只是用沾着血的手背一个劲儿地在脸上蹭,就好像脸上有啥让他特别痛苦的东西,非要擦掉不可。 “周一?”扁越人往前迈了小半步,声音里带着那种快要哭出来的哽咽。 他瞧见庄周的喉结动了一下,嘴角还挂着半凝固的血珠子呢。这场景让他一下子就想起三年前,他们在樱花树下一起分吃草莓蛋糕的时候,那时候庄周的嘴角被糖渍沾上的模样,可现在这一抹红散发的却是腐肉的腥臭味儿。 “别过去!”墨晓白突然一把抓住扁越人的后衣领子,那力气大得感觉都能把人给拎起来了。 他把玉笛的尖端抵在石墙上,发出一阵特别刺耳的刮擦声,“他刚才在啃食丧尸的时候,犬齿都已经长出来三厘米了。”提灯在他身旁晃悠着,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上回有个杂役靠近到三米之内,胳膊就被他给撕断喽。” 扁越人反手紧紧抓住墨晓白的手腕,那指节因为用力都泛白了。“他刚刚喊了我的名字。”他眼睛盯着此刻正蜷缩在铁柱旁边的庄周一看,对方膝盖顶着胸口,灰暗的指尖使劲儿抠进石缝里,手背上的青筋就像扭曲的蚯蚓一样鼓起来。“三年前,他被丧尸抓伤了,在我怀里说‘阿越要是嫌我脏,就把我锁在笼子里’的时候,也是这样抠着我后背的衣服呢。” 墨晓白在袖子里的手指攥紧了。 他瞧着扁越人泛红的眼尾,突然就想起三天前自己在暗门外听到的动静。那时候扁越人守在扫描器前面,指甲在金属台面上抠出了五道深深的痕迹,嘴里一直念叨着“存活率低于百分之三”,就好像在念什么破碎的咒语似的。 “钥匙在石桌第三层的暗格里。”墨晓白松开手,玉笛“当啷”一声就掉到地上了。 他转身的时候,脸上的红痣被灯光拉得长长的,就像一滴要掉不掉的眼泪。“齿痕磨薄了就能开锁,不过铁链断开的瞬间,他可能会突然发狂——” “我晓得。”扁越人已经半蹲着在翻找暗格了。 他摸到那枚铜钥匙的时候,手指肚碰到钥匙齿上的凹痕,这是自己三年前给庄周一修怀表的时候留下来的。那时候庄周一非得跟着学修表,结果把钥匙坯子锉得歪歪扭扭的。石牢里,铁链断裂的声音突然炸响,就像鞭炮在耳边爆开一样。 庄周一瞬间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嗖”地一下就弹起来,朝着对面的石壁猛地撞过去。眼瞅着就要碰到扁越人的衣角了,却一下子硬生生地停住,那指甲在墙上划出了五道血印子,血珠子都冒出来了。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呜咽,又像是在咆哮,那浑浊的眼睛里有两小簇火苗,一闪一闪的,就好像在跟啥东西较劲儿似的。 扁越人在地上跪着,缓缓地把掌心摊开,说:“你瞅瞅,我没拿针管,也没带铁链子。”他的声音轻得呀,就像一片羽毛落在雪上似的,“那天在实验室,你喊疼的时候,我就不该摁着你给你打镇定剂的。”他不禁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雨夜,庄周一发着高烧,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腕,那指甲都快掐到骨头里去了,还在说“阿越,可别松手啊”。 庄周一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脑袋歪向一边,喉结上下动了动,突然就抬起那沾满血的手,悬在扁越人的头顶上方大概三指的距离,就好像面前是一件特别容易碎的瓷器,碰都不敢碰一下。 一股腐肉的腥气飘过来,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皂角香,这皂角香就是扁越人平常老用的肥皂味,三年前这味儿老是沾在庄周一的实验服上呢。 扁越人拿出一块手帕,这手帕是庄周一生病的时候绣坏的并蒂莲图案的,他说:“我给你擦擦脸行不?你最烦脸上沾东西了,上次做实验的时候试剂溅到脸上,你都念叨了半个多小时呢。”他轻轻地碰了碰庄周一的下巴,庄周一就像被火烫了一样,抖了一下,不过倒也没躲开。帕子刚擦过嘴角,庄周一就猛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把指甲狠狠掐进自己的掌心,血珠子顺着指缝就往下流,滴到了扁越人的手背上。 他那浑浊的眼睛里淌出了泪水,和着血渍在脸上冲出了两道干净的印子,底下苍白的皮肤就露了出来。这皮肤啊,就跟三年前在医疗舱里一样苍白,那时候扁越人握着他的手数吊瓶滴数呢。 “冷不冷呀?”扁越人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在庄周一的肩膀上。 这布料一碰到庄周一的皮肤,扁越人就惊觉那温度比地牢的石壁还凉呢。“我带你回家,行不?”扁越人就想起他俩合买的小公寓了,阳台上种着庄周一最喜欢的薄荷,茶几上还摆着没拼完的星图拼图呢。 庄周一的手指慢慢往外套里缩。 他看着扁越人泛红的眼尾,喉咙里模模糊糊地吐出个“家……”字,那尾音就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似的。 突然,他的瞳孔又缩成针尖那么小,一下子抓住扁越人的手腕,犬齿抵着对方的动脉。可就在快要咬破皮肤的刹那,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把头一偏,脑袋撞在石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阿越……”他的声音就像碎掉的瓷片一样,“阿越……脏……” 就在这个时候,墨晓白的提灯一下子就熄灭了。黑暗里,扁越人察觉到有热乎乎的液体滴到自己手背上了。这可不是血,是泪呢。 庄周一的额头紧紧抵着扁越人的肩窝,那呼吸急促得就跟溺水的人似的。可他一直都没放松那点几乎察觉不到的劲儿,就好像只要一松手,就会掉进更深的黑暗里头去。 这时候,石牢外面传来了杂役巡逻的脚步声。 墨晓白伸手摸出火折子,又把提灯给点着了。在暖乎乎的黄色灯光下,庄周一正瞅着自己沾了血的手发愣呢。他冷不丁地拿双手把脸一捂,指头缝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没……家喽……” 第305章 梦醒不知身何处 石牢里,提灯在暖黄的光晕中晃悠着。庄周一把手捂在脸上,手指缝里传出细碎的呜咽声,“没……家了……”那尾音就像是被风给吹散的灰烬似的。 扁越人的喉结动了动,伸手盖在他沾着血的手背上,指腹轻轻在他掌心那深深的指甲印上蹭着——这指甲印啊,是刚刚他拼命克制自己咬向动脉时留下来的。 “阿一啊,”扁越人的声音轻得就像是生怕惊碎了啥东西一样,他把额头抵在庄周一头的发顶上呢。一下子,三年前那股消毒水味的记忆就猛地涌了上来,“我就是你的家呀。” 庄周的肩膀猛地一震。 他慢慢把手放了下来,那原本浑浊的眼睛里还含着泪呢,不过这时候就像是突然有块玻璃被擦亮了似的,隐隐约约能映出扁越人泛红的眼尾了。 “跟我走啊,”扁越人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心跳声透过布料闷闷地传了过来,“咱们回咱们的小公寓去,薄荷应该要抽出新芽了,还有那星图拼图呢……我一直都没拼完。”他停了一下,喉咙里滚过一丝涩涩的感觉,“等你好了,咱们一块儿把它拼完。” 石牢外面巡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扁越人侧过头去看一直都没吭声的墨晓白,提灯在墨晓白手里晃出模模糊糊的光影。 他微微皱了下眉心——精神系的异能顺着呼吸就蔓延开了,就像无形的线一样把墨晓白的意识给缠住了。墨晓白的瞳孔一下子就没了焦点。 他像个机器人似的,转身就把石牢门给推开了,手里提着的灯都垂下来了,那火舌都快烧到袖口了,他却一点都没感觉。 扁越人赶紧把自己的外套扯下来,紧紧裹住庄周一。庄周一的手指冰冰凉的,正死死揪着扁越人的衣角呢,就像溺水的人紧紧抓着浮木一样。 “快走。”扁越人小声说道。 从基地出去的路,比预想的要顺利得多。 扁越人把自己的异能像蜘蛛网一样展开,一路上那些游荡的丧尸,都被他拨到两边去了。那些丧尸腐烂的脑袋机械地转过来看着他们,可没有一个敢往前凑的。 庄周一的手指一直揪着扁越人的袖口呢,有时候会突然停下来,喉咙里还发出低低的吼声。这是丧尸的本能在警惕呢。不过每次扁越人轻轻拍拍他的手背,他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立马就安静下来了。 他们在离基地三里地之外的一个破庙里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扁越人捡了一堆枯枝来生火,火星噼里啪啦地响。这时候,庄周一突然凑了过来,鼻子动了动。他可不是被烟火吸引了,而是闻到了风里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困了就睡吧。”扁越人把自己的外套扯过来,垫在庄周一的身侧,“我来守着。”他刚说完,庄周一的眼皮就重重地耷拉下去了。 丧尸是不需要睡觉的。 等扁越人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的时候,庄周一的睫毛突然抖了起来。他慢慢坐起来,喉咙里咕噜咕噜响呢,这就是丧尸饿了的时候,那股子本能都快把理智给吞没了。 他低着脑袋瞅了瞅扁越人还睡着的脸,月光从破窗户照进来,落在扁越人眼睛下面那青黑的地方,就跟一道淡得快看不见的疤似的。 “阿越……”他嗓子哑哑地小声嘟囔着,手指头轻轻碰了碰扁越人的头发梢儿,最后还是站起了身,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庙门。 夜里的风呼呼吹着,那血腥味儿更重了。 庄周一一顺着这味儿走了大概半里地,在一辆废弃的卡车后面看到了一具尸体。那是个穿着迷彩服的年轻士兵呢,胸口被撕开了一个血窟窿,内脏都散落在地上了。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那已经腐坏的牙龈里,犬齿慢慢伸了出来。 “咔。” 咬碎头骨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里听得特别清楚。 庄周一下巴就那么机械地一张一合,脑浆和着血顺着嘴角就往下流。 突然,他停住了,为啥呢?因为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传来了衣服摩擦的声音。 “是丧尸!” 维安的声音就像一根刺一样,直直地扎进耳朵里。 庄周一下子抬起头,月光下面,维安举着长鞭的手在那儿抖呢,林小云儿躲在她身后,脸白得跟一张纸似的。 “周……庄周一?”维安的声音都在打哆嗦。她一下就认出了那张脸。眼白都已经浑浊了,嘴角还沾着血呢,可这就是三年前那个老是皱着眉头调试仪器的庄博士啊,就是那个会把实验室钥匙分给所有人的庄教授啊。 庄周一的喉咙里发出含含糊糊的“维安”两个字。他想解释呢,可嘴里还塞着半块脑子,话都说不利索。 维安的鞭子已经朝着他抽过来了,那鞭子带起的风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怪物!”维安一边哭着,眼泪都砸到鞭柄上了,一边喊道,“你把王二牛给吃了?他才十九岁啊!” 鞭子抽到了他的锁骨上,那腐肉一下子就裂开了,出现了一道血口子。 庄周一呢,不但没往后躲,反而往前迈了小半步,伸手就想去抓住那鞭子,着急忙慌地说:“不……不会……伤害……你们……”他喘着粗气,又接着说,“别……别拆……阿越……” “你还有脸提阿越?”维安一听这话,手上更使劲儿了,鞭子又在他胸口抽出了一道血痕,“阿越为了找你,差点就死在丧尸堆里了,你倒好,现在居然吃自己人!” 庄周一被抽得身子直晃悠,可还是死死地攥住了鞭梢。他的指甲都扎进自己的掌心了,血珠子滴在鞭绳上,那股子血腥气混着脑浆的腥气,特别难闻。他带着哭腔说:“我……我不想……让阿越……只剩下我一个人……”他那浑浊的眼睛里突然就流出了眼泪,哀求着说,“求……求你……别……别赶我走……” 维安听到这话,手一下子就顿住了。月光下呢,她瞧见庄周那脸上的血泪把腐肉都给冲开了,就露出了下面一点白惨惨的皮肤。这模样啊,和三年前在医疗舱里头,扁越人握着他的手数吊瓶的时候,那张白得像纸似的脸,一下子就重合起来了。 “维安姐,他在骗人呢!”林小云儿冷不丁地尖叫起来,“丧尸怎么可能会有感情啊?” 就这么一句话,就像根针似的,一下子就把维安心里头那点动摇给戳破了。 她咬着牙,紧紧地攥住鞭柄,手腕子猛地一转。 这庄周一下就被甩出去了,“砰”的一声撞在卡车上,那肋骨断裂的声音听得人牙根都发酸。 他蜷缩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咳嗽,血沫子都溅到泥地里了。 维安又把鞭子扬起来了,在夜风里发出那种特别尖锐的哨声,大喊着:“怪物就该死!” “维安!” 老远的地方传来扁越人的呼喊声。 庄周一下子猛地抬起头,看见月光下跑过来的那个身影,眼底原本的浑浊一下子就消退了那么一瞬,就好像被风吹散的雾气一样。 维安的鞭子就停在半空中了。 她就这么看着扁越人一下子扑到庄周身边,把他护在怀里,看着扁越人哆哆嗦嗦地擦去庄周嘴角的血,突然就想起三年前了,也是这么个月光,扁越人蹲在医疗舱前面,握着庄周的手说:“等你好了,咱们去看星星。”“阿越……”庄周一侧脸在他颈窝那儿蹭了蹭,声音低得就跟一声叹息似的,“疼啊……” 扁越人把他抱得更紧了些。 他抬起头看向维安,眼睛里满是歉意,还有哀求的意味,另外还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说道:“他是庄周啊,可不是什么怪物。” 维安手里的鞭子就慢慢垂了下来。 她瞅着那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忽然就想起王二牛临死之前说过的话:“维安姐啊,要是我变成丧尸了……你可得帮我个忙。” 夜里的风裹挟着血腥味儿,从那辆破卡车旁边刮过。 林小云儿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角,说:“姐,基地里的人都说呢,被精神系异能者控制的丧尸啊……迟早是要失控的。” 扁越人可没听到这句话。 他正低着头给庄周整理那乱乱的头发呢,手指尖碰到对方冰凉的耳垂的时候,突然就摸到了一道浅浅的疤。这疤啊,还是三年前庄周做实验的时候被玻璃划的呢,当时他还嘟囔着“这可影响戴耳钉了”。 庄周突然就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牙齿轻轻抵在他的动脉那儿。 扁越人身体僵了一下,不过他可没有躲开。 “脏……”庄周嗓子哑哑地说,眼泪又吧嗒吧嗒地掉下来了。 扁越人笑了笑,用大拇指把他脸上的血给抹掉了,说:“我也没多干净啊。” 远处传来丧尸嗷嗷叫的声音。维安紧紧攥住鞭柄,眼睛在扁越人背上的庄周一那儿停了一小会儿,然后就转身拉着林小云儿走进黑夜里去了。 她心里明白,有些话今儿晚上是不能说出口的。就好比王二牛的临终遗言啊,还有基地里传的那个“被控制的丧尸早晚会反咬一口”的说法。 不过呢,月亮会把这些都记着的。 庄周一靠在扁越人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慢慢就平静下来了。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冷不丁就想起小公寓的阳台了,那地方现在是不是已经有薄荷的清香了呀?星图拼图的最后一块,是不是还在茶几下面没动呢? “阿越啊,”他轻轻地说,“家……” 扁越人低下头,在他的头顶上亲了一下,说道:“在呢。” 夜里的风把他们的衣角吹得飘起来了。 在不远处,维安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黑暗之中,她手里的鞭子在月光的映照下,透着一股冷冷的光。 维安的鞭子在半空中停了好一会儿,差不多有三息的时间。 林小云儿的指甲都快掐进维安的手背了,着急地说:“姐!你怎么能忘了王二牛呢?他被丧尸咬之前,还求你亲手送他上路呢!” 这话就像一根烧得通红的铁钎子,直直地扎进了维安的心口。王二牛最后喊的那声“维安姐”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呢,他那沾满血的手死死地拽着她的衣角,说的是“要是我变成吃人的怪物……你可千万别心软啊”。她喉咙里一阵发腥,手腕子突然猛地往下一沉。 鞭梢就擦着庄周一的脖子,“啪”地抽在了卡车上,那金属碰撞的声音特别刺耳,就像要把耳朵给震聋了似的。 庄周一被这一下震得松了手,那已经烂了的手指关节在泥地里使劲抠着,抠出了一道道深深的印子。 他抬起头看着维安,眼睛里一片浑浊,可那里面满是焦急,嘴里说道:“我……我记得呢,记得实验室那蓝色的窗帘,还记着阿越老是把咖啡煮焦了,也记得你教林小云儿配血清的时候,她那手抖得啊,就跟筛糠似的。” 林小云儿的尖叫声一下子就停住了。 维安手里的鞭子就停在了半空中。可不是嘛,三年前实验室那蓝色的窗帘,就是庄周一自己挑的布;扁越煮咖啡总是煮糊,整个基地的人都拿这事儿当笑话讲;林小云儿第一次配血清的时候,那移液管都被她摔碎了三支呢。 “维安姐!”林小云儿拉着维安的手,那手还一个劲儿地抖呢,“丧尸可不可能记得这些事儿啊,他肯定是装的!” 庄周一一下子跪直了身子。 他那已经腐烂的嘴角扯出了一个特别淡的笑容,就和以前给学生解答问题的时候那种温和的样子差不多。他又说道:“小云儿怕蟑螂,老是躲在阿越的身后;你去年过生日的时候,阿越从后勤部偷了半块巧克力,藏在你的枕头底下呢……这些我都没忘。” 林小云儿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煞白煞白的。 维安手里的鞭子“当啷”一声就掉到地上了。她往后踉跄了两步,月光洒在她眼底,那里亮晶晶的全是水光,声音都打着颤儿:“庄……庄教授?” “是我。”庄周一流着眼泪,血珠子也跟着一块儿往下掉,“我在丧尸堆里苦熬了三年呐,全靠着阿越的精神力才勉强吊着最后一口气。我真不想吃人啊,打心眼里不想……”话没说完呢,他突然就捂住了嘴,喉咙那儿发出那种压抑着的干呕声。为啥呢?刚吃的那脑子的腥气还在嗓子眼儿卡着呢,丧尸那种本能就像蛆虫似的,一个劲儿地啃他的理智。 “阿越……”他含含糊糊地嘟囔着,那已经腐坏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胸前的衣服。那块儿缝着扁越人三年前给他的星图碎片呢。“我想回家,想回咱们的小公寓……” 维安弯下腰捡起鞭子,不过这手啊,可比刚才轻多了。 林小云儿突然尖声叫着,一下子把维安给推开了:“你是不是疯了啊!他可是丧尸啊!”说完,她抄起地上的碎钢管,朝着庄周一头颈后面就砸了过去。 “砰!” 钢管砸在了庄周一的肩膀上。 庄周一哼了一声,可他也没躲。 那腐肉裂开的伤口里,黑红的血就渗出来了,还混着没消化的脑浆,一滴一滴地落在泥地上。 林小云儿的手啊,抖得厉害,钢管都握不住了,“当”的一声就掉到地上了。 她扭头就跑,结果被自己的鞋带给绊倒了,膝盖磕在碎石子上,血珠子立马就冒出来了。“小……云儿……”庄周艰难地爬了过去,那已经腐坏的手掌就悬在她膝盖上方差不多半寸的地方,可就是不敢落下去碰一下。 他喉咙里发出像呜咽似的那种低低的声音,就跟以前安慰那些实验失败的学生一个样儿,嘴里念叨着:“不痛的……不痛的……” 林小云儿哭着一个劲儿往后缩,结果一下子就撞到维安怀里去了。 维安瞅着庄周那爬满了腐斑的手,又瞧了瞧他眼底还剩的那点熟悉的温和劲儿。想当初三年前在学术报告厅的时候,庄周给他们讲《丧尸神经再生机制》,那眼睛里就有这么一闪一闪的光呢。 “跟我们回基地吧。”维安冷不丁地说,“医疗部刚到了一批神经抑制剂,说不定能……” “不。”庄周摇了摇头,“阿越说……基地容不下我。”他的瞳孔一下子就收缩起来了,夜里的风一吹,飘过来更浓烈的血腥味儿,那是扁越人的气味。 他猛地把头转向破庙那个方向,眼底本来还有的那点清明开始变得模糊起来:“阿越……阿越来找我了……” “庄教授!”维安大声喊他,“你现在跟我们走还来得及——” “吼——” 庄周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嘶吼。 他的指甲突然就变长了,一下子就把掌心的皮肤给刺破了。 维安眼睁睁地看着他眼底的清明一点点消失,就像潮水似的,被那浑浊的灰雾给慢慢吞没了。林小云儿吓得直往她怀里缩,连哭都顾不上了。 “走……走……”庄周一面孔变得粗糙,声音也跟着粗粝起来,“阿越……不能让他看见……” 维安拉着林小云儿,起身拔腿就跑。 她跑出去两步,回头一瞅,就瞧见庄周一在卡车后面蜷缩成一团,那已经腐坏的手指,死死地抠进自己的太阳穴,就好像在跟啥要命的东西拼命似的。 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就像一根快要断开的琴弦。 扁越人是被林小云儿的尖叫声给弄醒的。 他“噌”地一下坐起来,身上的外套都滑下去了。 破庙里头的火已经灭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几点暗红色的炭火星星点点的。 他伸手往身边一摸——空的。 “阿一?”他喊了一嗓子,声音在空荡荡的庙里撞出回音来。 没人答应。 他一把抓起地上的外套,就冲出庙门去了。 夜风里飘着淡淡的血腥味儿,还夹杂着一丝熟悉的腐臭味儿——那是庄周一身上的味儿。 他顺着这味儿就狂奔起来。 月光照着这片废墟,就像照着一张褪了色的老照片似的,到处是断墙、锈迹斑斑的卡车,还有倒在路边的广告牌。 等他绕过那辆破卡车的时候,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 庄周一背对着他,跪在地上呢。月光洒在他背上的腐斑上,那腐斑就这么被照亮了,他指尖滴下的血也被照得清清楚楚。 他的下巴像个机器似的,不停地开合着,喉咙里还发出“咔哧咔哧”的动静。 “阿一?”扁越人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打颤呢。 庄周一慢慢把头转了过来。 他嘴角沾着半块脑子,那眼睛里浑浊得很,不过被月光一照,就像镀了一层很诡异的银色。 他膝盖旁边躺着两具尸体呢,维安的长鞭就落在脚边,林小云儿的碎发上沾着血,散落在泥地上。 扁越人一下子呼吸都停住了。 他瞅着庄周一沾血的嘴角,又看着他脚边那滩血还在慢慢往四周渗,突然就想起基地里那些传言了,说是被精神系异能控制的丧尸,最后都会被本能给吞掉。 庄周一脑袋歪了一下,喉咙里模模糊糊地吐出“阿越”两个字。 他把手伸出来,指尖上还滴着维安的血呢。 扁越人看着那只手,一下子就想起三年前在医疗舱的时候,庄周一也是这么把手伸出来,说“阿越,我疼”。 夜里的风卷起来一片枯叶,那枯叶从扁越人的脸边擦过去了。 他看着庄周一眼睛里仅存的那点清明,突然就想到小公寓的阳台了,那薄荷应该要抽出新芽了吧,星图拼图的最后一块,还在茶几底下呢。 “阿一……”他轻轻地说了一声,往前迈了一步。庄周一的瞳孔一下子就缩起来了。 他嗷的一下就扑了过来,那烂糟糟的指甲一下子就扎进扁越人的肩膀里了。 扁越人呢,他没躲,反倒伸手就把庄周一抱住了,就这么任由鲜血把自己的衣领都给浸透了。 他眼睛就盯着庄周一后脑勺那块浅浅的疤呢,那疤是三年前被玻璃划的,当时庄周一还嘟囔着说“这疤可影响戴耳钉了”。 “阿一啊,”扁越人在庄周一的耳边轻轻说道,“咱回家吧。” 庄周一的动作就那么停了一下。 他那犬齿都抵在扁越人的动脉上了,可就是一直没咬下去。 这时候,远处丧尸的嘶吼声传过来了,而且是越来越近。 扁越人就这么抱着他转身,朝着小公寓的方向走过去了。 月光一照啊,他们的影子被拉得老长了,就像两根缠在一起的藤蔓似的。 在他们身后呢,维安的长鞭在月光下闪着冷冷的光。 林小云儿的碎头发被风一吹就飘起来了,最后落在那滩血里,就像一朵已经枯萎了的花一样。 第306章 惊见恶行新犹冷 扁越人是到了第七天才发觉不对劲的。 基地里的柴油发电机在凌晨三点的时候突然就出故障了。他抱着工具箱去查看修理,这时候呢,风里飘来一股味儿,甜甜的还带着点腥,这可不是丧尸那种腐烂的酸臭味儿,而是新鲜人血的味儿啊。这味儿就像一根细针似的,“嗖”地一下就扎到他的后脖颈子上了。 他下意识地就摸向了腰间的短刀,然后顺着这股气味就拐进了废弃的仓储区。 那锈迹斑斑的卷帘门半耷拉着,月光从那破口处照进来,在水泥地上弄出一片片斑驳的影子。 门里头传来模模糊糊的吞咽声,还夹杂着布料摩擦发出的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 扁越人的脚步一下子就停在了门前。 他就想起之前的事儿了。三天前,他在洗衣房看到庄周一躲在晾衣杆后面呢,袖口上沾着那种暗褐色的血;两天前,厨房的冷冻柜被撬开了,里面存着的异能者晶核少了三颗;昨天凌晨的时候,他一摸床的另一边,被窝冷得就跟冰似的,这庄周一肯定又是一整晚都没回来。 他早就该察觉到不对劲儿的啊。 这时候,门里头突然传来一声闷哼,就好像是有人被捂住嘴在挣扎似的。 扁越人紧紧攥着短刀,“哗”地一下就把门给掀开了。 月光照亮的那画面,让他的血一下子就像凝固了一样。 庄周一背朝着他,单膝跪在地上呢。他怀里抱着的男人,穿着基地那种灰扑扑的制服呢。脖子那块儿有新咬出来的印子,双手有气无力地耷拉着,指尖上还沾着没干的晶核粉末。这人是异能管理处的陈默,是个二级治愈系的。 庄周一的肩膀一个劲儿地抖,喉结也跟着上下乱动。那手指甲都烂了,死死掐在陈默的后腰上。 他下巴跟机器似的一张一合,嘴角还挂着半截血管呢,血还在往外渗。那些腐坏的斑啊,从后脖子都爬到耳朵尖了,在月光底下看着是青灰色的,可吓人了。 “阿一。” 扁越人这声音,比这黑夜还冷呢。 庄周一的动作一下子就僵住了,就跟被定住了似的。他慢慢转过头来,眼眶里那浑浊的东西在月光下还闪着水光呢。等看清楚来的是谁之后,他的瞳孔一下子就缩得很小很小,就好像被烫着了一样,赶紧松开陈默,慌慌张张地去擦嘴角的血。 可是那血越擦越多呀,手指擦过的地方,血反而晕开得更大片了,连下巴都被染成那种特别刺眼的红色了。 陈默软趴趴地倒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含含糊糊的哭声,就像小猫叫似的。 庄周一往后踉跄了几步,后腰一下子撞到货架上了,那金属架子发出特别刺耳的声音,就像在惨叫一样。 他怀里“哐当”掉出来个玻璃罐子,里面泡着半颗还在流血的晶核呢。这晶核啊,可是昨天早上扁越人亲手放到保险柜里的,是留着给伤员恢复用的储备品呢。“我,我不是……”庄周一面色惨白,声音也哆哆嗦嗦的,就像一片被狂风裹挟着的干巴巴的枯叶似的,“阿越啊,我就是……就是肚子饿了……” 说着,他冷不丁就蹲下身子,慌里慌张地伸手去捡地上的晶核。 哪晓得他那已经开始腐坏的手指头刚挨着玻璃罐呢,那罐子就“咔”的一下裂了条缝,淡金色的晶核液就渗了出来,一下子就在他手心里腐蚀出一串亮晶晶的水泡。 他疼得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可还是死脑筋地想去抓那晶核,直到扁越人走过来,用靴子尖轻轻压住他的手背。 “别碰啦。”扁越人弯腰一看,只见庄周一头角上的汗水混着血水,正顺着那些腐坏的斑痕往下流呢,“多疼啊。” 庄周一下子抬起头来。 他眼底原本的那种浑浊好像退去了一些,露出了一丝往日熟悉的清亮温润的模样,就像暴雨过后被冲刷得干干净净的溪底的小石子。 就这么一点清明的样子,却让他整个人抖得像筛糠一样,他一下子扑过去抱住扁越人的腿,半跪下来把脸埋进对方的裤腿里,眼泪和着血渍在布料上弄出了一片深色的印子,就像一朵晕染开的花。 “阿越啊,我控制不住自己啊。”他的声音在布料里闷闷的,还带着哭腔呢,“我明明不饿的呀,可是一闻到血的味道就……就感觉好像有小虫子在啃我的脑子一样。 昨天在洗衣房的时候,我瞧见小吴胳膊破了,血滴在地上,我……我就那么跪下去舔了。”他的手指紧紧地揪住扁越人的裤缝,指缝间都渗出血来了,带着哭腔说:“我梦到维安了,她拿着长鞭抽我呢,还骂我‘庄周一你咋就变成个怪物了呢’。小云儿的碎头发黏在我牙缝里了,我都刷了二十遍牙了,可还是能尝到铁锈味儿。阿越啊,我是不是没救了呀?” 扁越人眼睛低垂着,看着他的头顶。 三年前在医疗舱的时候,庄周一也是这样把自己蜷成一团,头发梢上还带着消毒水的味儿,可怜巴巴地说“阿越,我疼”;去年冬天,他俩窝在小公寓的阳台上,庄周一举着刚冒芽儿的薄荷,满脸期待地说“等夏天的时候咱们就晒薄荷糖”;上个月呢,他还蹲在茶几边上,翻来翻去地找星图拼图的最后一块,兴奋地说“找到这块就能召唤流星啦”。 可是现在呢,他的头顶沾着血痂,后脖子上的腐斑正朝着耳后扩散呢,每说一句话都要狠狠地咳嗽一阵,咳得肋骨都跟着打颤。 扁越人缓缓地蹲下身子,把他揽进怀里。 庄周一就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兽一样,一下子就蜷缩起来了,脸埋进扁越人的颈窝,眼泪把他的衣领都弄湿了一大片。 “不会的。”扁越人轻轻摸着他的后颈,小心地避开腐斑最严重的地方,轻声说,“咱们回小公寓,把阳台的薄荷再种上,等找到星图的最后一块……” “你骗我。”庄周一猛地一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呢,就说道:“你昨天是不是翻我枕头了呀?我藏在枕套里的晶核壳,都被你拿走了。”他吸了吸鼻子,那已经腐坏的嘴角扯出一个笑,比哭还难看,“阿越啊,我都能闻到你身上消毒水的味儿,你是不是去医疗部问过了呀?精神系丧尸那种本能的吞噬,是没法治好的。” 远处丧尸的嘶吼声传了过来,在凌晨的风中听得特别清楚。 扁越人看着庄周一眼底那正在渐渐消散的清明,喉咙动了动。他就想起三天前在仓库找到维安和小云儿的时候,庄周一也是这样,嘴角沾着血,可还是能认出他来,还喊他“阿越”呢。 “阿一。”他轻轻吐出这两个字,手缓缓地抚上庄周一的后颈。那儿的腐斑都已经开始溃烂了,皮肤软乎乎的,就像快要化掉了似的,“要是……要是有一天你彻底控制不住自己了……” 庄周一突然紧紧抓住他的手腕,那力气大得吓人:“不会有那一天的。”说完,他又把脸埋进扁越人的怀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阿越,你得答应我,就算我变成了怪物,你也得拿鞭子抽我,可不能让我去伤害别人啊。” 扁越人呢,就没有吭声。他的手指轻轻搭在庄周一后颈烂得最厉害的地儿,能摸到下面凸起来的骨头节儿——那是三年前被玻璃划的疤呢,当时庄周一还嘟囔着“影响戴耳钉”。 陈默在地上哼唧了一声。 扁越人低下头,瞅见对方后腰上的咬痕正往外渗血呢,治愈系的异能不管用了。 他想起来墨晓白说过今儿个要带着异能者去抓丧尸,得把陈默送回去处理伤口。 “我背你回家。”他对庄周一说,“薄荷该冒新芽儿了。” 庄周一没吭声儿,就把他抱得更紧了。 扁越人站起身来,把庄周一背到背上。 庄周一轻得不像话,烂了的皮肤蹭过他的后颈,热得不正常。 他俩路过陈默旁边的时候,庄周一冷不丁扭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后腰的伤口。 扁越人感觉背上的庄周一在打哆嗦,就好像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忍住没扑过去。 他加快了脚步,听到背后传来庄周一压抑着的哭声:“阿越,我好害怕……” 夜里的风卷起一片干巴巴的树叶,从扁越人的脸上擦过去。 他看着仓储区外面的月光,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搭在庄周一后颈溃烂的地方。那儿的皮肤都开始变得像液体一样了,手指肚按下去的时候,能感觉到下面血管在跳动呢,就跟三年前在医疗舱里,庄周一因为疼得厉害,脉搏跳得特别猛的时候一模一样。 “别怕啊。”他小声地说道,背着人就走进黑夜里去了,还说,“有我在呢。” 老远的地方传来基地哨兵的呼喊声,柴油发电机又重新轰隆隆地启动了,扁越人就摸到了自己后腰上短刀的刀柄。 刀鞘上还留着庄周一昨天刻下的印子呢,是半朵还没刻完的薄荷。 扁越人背着庄周一从基地那破破烂烂的围墙那儿穿过去的时候,后脖子的皮肤被那种腐坏散发出来的热弄得生疼。 那种热就像一根烧得通红的铁钎子似的,一下一下地扎着他三年前在丧尸潮里把庄周一救出来的那段记忆。那时候庄周一蜷缩在一辆废弃轿车的后座上,半边脸都被丧尸抓得能看到骨头了,可还能歪着头冲他笑呢,还说:“阿越,我口袋里有颗糖。” 小公寓的门轴在月光下发出那种嘎吱嘎吱的轻响。 扁越人把庄周一放在他们一起睡了三年的旧沙发上,转身要去厨房倒水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了布料摩擦的声音。 他拿着玻璃杯的手一下子就停住了,那声音太像庄周一以前偷偷翻他藏在茶几底下的星图拼图时发出的动静了。 “阿越。”庄周一的声音带着点讨好的那种软软的感觉,“我想看看薄荷。” 扁越人就转过身来。月光从破了半扇的窗户照进来,庄周一正扶着沙发扶手往阳台那儿挪呢,这月光就把他给照见了。 他后脖子上的腐斑都已经长到耳朵边上了,那腐肉的边儿上还泛着让人看了就恶心的青黄颜色。可他的手指头啊,还特别小心地勾着沙发套上的流苏呢。这流苏啊,是去年冬天他俩一块儿绣的,当时庄周一说要“给老沙发穿件花衣裳”。 “别碰。”扁越人一下子就快步走上前去,就在庄周一把手快要碰到阳台铁栏杆的时候,一把就扣住了他的手腕子。 那阳台的铁栏杆上还挂着去年晒薄荷的时候用的竹筛子呢,这时候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在月光底下就像一片褪了色的云彩似的。 庄周的手腕在扁越人的手心里,轻得就跟根芦苇似的。 他那腐坏了的皮肤都已经开始往外渗液了,黏糊糊的那种感觉,让扁越人一下子就想起三天前在仓库里的事儿了。那时候他从庄周的牙齿中间扯出小云儿的碎头发,当时的那种触感就跟现在一样。那时候少年的眼泪滴在他手背上,也是这么烫人呢。 “阿越,你哆嗦了。”庄周冷不丁地抬起头来,那浑浊的眼睛里头突然闪过了一丝清亮的感觉,“你怕我。” 扁越人听了这话,就把手松开了,还往后退了小半步。 他的后腰一下子就抵到餐桌的边儿上了,餐桌角那儿放着的星图拼图盒子被撞得轻轻响了一下。这个拼图啊,是庄周拼了三个月的狮子座星图呢,就差最后一块北极星了。 “没有。”他感觉自己的声音就像生了锈的齿轮一样,“我去给你拿药去。” “不用了。”庄周一靠着墙,缓缓地坐了下去。他那已经腐坏的膝盖,在青砖地上压出了一块淡褐色的印子。“医疗部的张姐昨天讲,精神系丧尸身上的腐斑啊,只要一蔓延到耳后,最多就只能活三天……”他说着说着,突然就笑了起来,嘴角都裂开了一道小口子,还渗着血呢。“阿越啊,你昨天翻我枕头的时候,是不是也摸到我藏着的刀片啦?” 扁越人的呼吸一下子就停住了。他一下子就想起来,凌晨整理床铺的时候,从枕套夹层里摸出来一把生锈的刮胡刀。那刀刃上还沾着暗褐色的血呢,那是庄周一偷偷刮腐肉的时候留下来的。 “我可没想着要自杀。”庄周一的手指轻轻在自己后颈那块溃烂的皮肤上摸了摸,“我是怕啊,哪天我彻底疯掉了,会咬你啊。”他抬起头,看着扁越人,眼泪和着腐液就从眼角流下来了。“阿越啊,你昨天在仓储区看我的眼神,就和三年前看维安的时候一模一样。” 维安啊,那可是个特别的姑娘。她老是举着长鞭在训练场上跑来跑去的,还会把小云儿架在脖子上摘槐花呢,就像个大姐姐一样。 扁越人闭上了眼睛。他想起那天在仓库找到维安的时候,她正趴在自己女儿的尸体上啃食呢。她后颈上的腐斑,和现在庄周一的简直一模一样。 “所以你就想先动手啊。”庄周一突然就抓住了扁越人的手腕,他那已经腐坏的指甲,差一点儿就要刺进扁越人的血管里了。“你刚才背我回来的时候,手一直就放在短刀的刀柄上呢。”阿越啊,你是不是想等我睡着以后,就像对待维安那样对我呀……” “别说了!”扁越人一下子甩开他的手,那把短刀“哐当”一声就掉到地上了。 这金属碰撞的声音可把窗外的夜鸟吓得够呛,扑棱扑棱地就飞走了。月光洒在刀身上,那光看着就冷飕飕的。 扁越人盯着庄周一顿颤抖的肩膀,感觉自己的喉咙就像被人塞了一把碎玻璃似的,难受得很,他说:“你知不知道陈默的伤口今天早上变得更严重了?治愈系的异能都压不住那腐毒,张姐都说了,搞不好得截肢呢!” 庄周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 他看着自己手指尖上沾着的陈默的血渍,突然就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那些腐液和着血沫子都溅到青砖上了,看着就像开出了一朵朵让人恶心的花。他边咳边说:“我……我本来就只是想找晶核……我闻到他身上有晶核的味儿,就……”他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那点清明的光好像都快没了,他又说:“阿越啊,我昨天在洗衣房还舔小吴的血呢,今天又在厨房偷晶核,那明天是不是就得去咬你了啊?” 扁越人弯下腰把短刀捡了起来。 那刀鞘上刻着的薄荷图案还没刻完呢,还缺了一片叶子。这是庄周前天半夜偷偷刻的,还说啥“等夏天到了就送你一把有薄荷味儿的刀”。 扁越人摸着那道浅浅的刻痕,声音一下子就哑了,他说:“我可不能再失去你了。”“这么说,你是打算杀了我?”庄周一一点点地爬过来,膝盖在青砖地上磨得都出了血,“就像你当初杀维安那样?” “维安那时候都已经不认得我了啊!”扁越人狠狠地把手砸在餐桌上,星图拼图盒一下子就被震开了,那些零碎的星子撒得满桌子都是,“她把小云儿的脖子都给咬断了,我喊她的名字,她呢,却拿着骨头冲着我笑!”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庄周一那越来越浑浊的眼睛,喉咙那里的喉结微微动了动,“阿一啊,你今天看陈默伤口时候的眼神,就和维安咬小云儿之前一模一样啊。” 庄周一的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青砖地上砸。 他伸出那已经腐坏了的手,轻轻地碰了碰扁越人沾着星图碎片的指尖,说:“那你就动手吧。”他的声音就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似的,“不过你得答应我,在动手之前先喊我的名字。” 扁越人的短刀在月光下面闪了一下。 他看着庄周一仰起来的脸,这脸上还留着三年前他给缝的针脚呢。那时候这少年疼得一个劲儿地抽气,可还非要在伤疤上贴个卡通创可贴。 现在呢,那些针脚都被腐斑给盖住了,就像一条爬满了蛆虫的旧绳子一样。 他慢慢地把手抬起来,刀尖顶在了庄周一后颈溃烂得最厉害的地方。 那儿的皮肤已经软得就像化了的蜡烛似的,刀尖刚一压上去就陷进去了。庄周一的身子微微发颤,可眼睛一直盯着对方——那眼睛里还有一丝光亮呢,就跟掉在烂泥地里的星星似的。 “阿一。”扁越人的声音都打着哆嗦,“对不住啊。” “等等!” 庄周一冷不丁地抓住了扁越人的手腕。 这一回他的劲儿大得邪乎,那烂糟糟的指甲差点就扎进扁越人的皮肉里了。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浑浊的眼睛里突然射出特别亮的光:“阿越,你听!” 窗户外头传来机械嗡嗡的声音。 扁越人愣了一下,这才发觉自己脖子后面的智脑终端热得发烫——这是基地三个月前给核心成员配备的,用来查看异能者状况的。 这时候终端屏幕闪起幽蓝色的光,浮现出一行血红色的字: 【目标好感度:100%(已触发特殊条件)】 “智脑的提示?”扁越人皱起眉头,“你啥时候……” “不是我的。”庄周一突然笑了,眼泪却流得更厉害了,“是苏瑶华的星幻智脑。阿越,我早该跟你说的——我能听到它说话。”他的手指轻轻在扁越人脖子后面的终端上划过,腐液在金属表面蚀出了小小的泡泡,“它说……只要我熬过今晚,就能找到抑制腐斑的法子。”“你是不是疯了啊?”扁越人猛地把手抽回来,大声说道,“那可是玩家的智脑,跟咱们能有啥关系啊?” “因为苏瑶华绑定的是萧兰陵啊。”庄周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那已经腐坏的肺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萧兰陵呢,他可是墨晓白实验室的博士。”说着,他突然伸手紧紧抓住扁越人的衣领,身上的腐液都渗到对方领口里面去了,“阿越啊,墨晓白今天要去的那个丧尸群,就在实验室附近呢。你得让他,让他去看看实验舱啊。” “阿一!”扁越人赶忙扶住他那摇摇晃晃、好像马上就要摔倒的身体,这时候才发现他后颈上的腐斑不知道啥时候已经不再蔓延了,“你这都说的啥呀?” “博士……他没死。”庄周一的脑袋重重地靠在扁越人的肩膀上,声音也越来越小了,“三年前那次丧尸潮的时候,他启动了休眠舱。我上个月偷听到墨晓白和张姐说话,说实验室地下三层……有生命体征呢……” 这时候,窗外传来了哨子的声音。 扁越人抬起头,就看到墨晓白带着异能者小队从楼下走过去了。走在最前面的陈默身上裹着厚厚的绷带,后腰受伤的地方还在流血呢,可他咬着牙,紧紧地握着晶核枪。 “阿越啊,你得答应我。”庄周一的手指无力地耷拉下来,“等我睡着了……你就去告诉墨晓白……实验室的事儿……” 话刚说到这儿,他的声音就突然停住了。扁越人低下头,瞧见他闭着眼,嘴角还留着那没散的笑意呢,就跟三年前在医疗舱里一模一样。那时候啊,他疼得直冒冷汗,可还是朝着自己笑。 智脑终端又亮起来了。这次的提示更加清楚了: 【关键线索已触发:实验室地下三层】 扁越人看着怀里的人,发现后颈的腐斑真的不再蔓延了。 他小心翼翼地擦去庄周一嘴角的血,把星图里最后一块北极星放到他手心里。这块北极星啊,是他今天早上悄悄找到的呢,本来打算等他过生日的时候再把星图拼完的。 楼下传来墨晓白的喊声:“异能组的,跟紧了啊!咱们的目标是东南方的丧尸群,一定要保护好陈默!” 扁越人抱起庄周一就往卧室走。 路过餐桌的时候,他瞅见星图拼图在月光下微微闪着光。那拼好的狮子座正对着窗户呢,就像一把指向实验室的剑。 他把庄周一放在床上,拿三年前他俩一起织的灰毯子给他盖好。那腐坏的皮肤贴着毯子,感觉不再那么烫了,反而有点凉凉的,就像初春时候融化的雪水汇成的小溪似的。 “你等着我啊。”他对着睡着的庄周一轻声说道,然后抄起短刀就冲出了公寓。 墨晓白的队伍刚走到基地东门呢。 扁越人追上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墨晓白弯着腰给陈默调整绷带。月光底下,他后脖子那块的智脑终端忽然闪了一道红光,嘿,这红光亮得跟庄周一刚刚说的那个“生命体征”提示是一模一样的啊。 “墨队。”扁越人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等把丧尸都抓完了,我领你去个地儿。” 墨晓白扭过头来,就瞧见他手里紧紧攥着星图北极星的碎片呢,再瞅瞅他身后,小公寓窗户里透出来月光。 “啥地方啊?” “实验室地下三层。”扁越人眼睛瞅着东南方向的夜色,那边隐隐约约能听到丧尸群嗷嗷叫的声音呢,“说不定……有活着的博士。” 第307章 海边血溅心悲腔 扁越人把手指掐进掌心,那指节因为太用力都泛白了。他眼睛盯着墨晓白后颈智脑终端发出的红光,这光和庄周一临死前给的提示重合起来,就像一根细针直直地扎进他的太阳穴里。都三年了啊,他一直以为博士早就被丧尸啃得只剩白骨了呢,没想到那个人一直被困在地下三层的休眠舱里头。 “实验室地下三层。”他又念叨了一遍,喉结上下滚动着,“这是庄周一说的,他上个月偷听到你和张姐的聊天了。” 墨晓白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他腰间的晶核枪突然嗡嗡地响起来,这是异能者情绪波动太厉害的时候产生的连锁反应。陈默扶着他胳膊的手有点微微发抖,那渗血的绷带在月光下看着是暗褐色的,就像一朵已经开败了的花。陈默说:“墨队啊,三年前咱们找过地下三层的……” “当时丧尸群冲破通风管道了。”墨晓白把他的话给打断了,声音干巴巴的,有点发涩。他抬手按住后颈的智脑终端,手指肚重重地在那道红痕上碾过去,“张姐说生命体征很微弱,可能是仪器出故障了。”可是这时候呢,扁越人手里的北极星碎片闪着冷冷的光,这可是博士最喜欢的星图啊。三年前实验室爆炸的时候,博士抱着半块碎片就冲进火场里去了,原来剩下的那半块,被庄周一藏了三年呢。 突然,东南方传来丧尸的嘶吼声,那声音就像一阵被风吹散的沙砾似的。墨晓白“唰”地一下转过头来,晶核枪的蓝光在他的手掌心里开始聚集。他说道:“陈默啊,你带一队人去把丧尸群引开,老样子啊,得留几个活口。”说完,他的眼睛就看向了扁越人,目光一下子就扫到了扁越人怀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灰毯子的角儿上,然后说:“你呢,跟我去实验室。” 扁越人跟着队伍往实验室走的时候,突然感觉手腕上的智脑终端震动了起来。 他眼睛往下一垂,那淡蓝色的光屏把他的皮肤都映得有点发青了。光屏上显示着:【庄周一的生命体征已经恢复稳定了,位置在海边的那个废弃码头。】 看到这个消息,他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喉咙里感觉有股腥甜的味道往上涌。他心里想,庄周一不是已经睡过去了吗?之前不是还说腐斑不会再扩散了吗? “阿越?”墨晓白回过头来,晶核枪的蓝光把他那紧绷着的下颌线照得特别明显,他有点不耐烦地说:“走快点儿啊。” “墨队。”扁越人紧紧地攥着自己手腕上的终端,那指甲都快扎到肉里去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有点事儿得先去码头那边。”他一想到庄周一床头的那床灰毯子,还有今天早上给他擦嘴角血的时候,他的睫毛轻轻颤动的样子,就更坚定了想法,接着说:“就半个小时,我向您保证。” 墨晓白的眼神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大概有三秒钟。 这个时候,远处丧尸群的嘶吼声越来越近了,还夹杂着陈默指挥队员的呼喊声。 墨晓白突然就笑了,那笑容比月光还要冷,他说:“行吧。不过要是让我发现你在搞什么鬼花样——”说着,他就拍了拍自己腰间的晶核枪,“三年前你能为了庄周一去挡丧尸,现在也能为了他来挡我的子弹。”海边的风呼呼地吹过来,带着咸咸涩涩的潮气。 扁越人跑过最后那一段碎石子路的时候,瞧见码头上站着个瘦瘦小小的影子。 那个人背朝着他呢,灰毯子被风撩起了一个角,后脖子上暗红色的腐斑就露出来了——和三天前他在医疗舱瞅见的没啥两样,还在一个劲儿地扩散呢。 “周一。”他喊了一嗓子,声音都有点哆嗦。 庄周一慢慢悠悠地转过身子。 月光洒在他脸上,左边脸还是像以前记忆里那样清清爽爽、挺俊的,可右边脸呢,爬满了暗紫色的纹路,就好像一团火,感觉都要把皮肤给烧穿了。 他手里紧紧握着半块星图碎片,就是扁越人今天早上塞到他手心里的北极星呢。他说:“阿越啊,我能听到丧尸的心跳声。”说完还笑了笑,嘴角就裂开了一道小口子,有血丝渗出来,“它们管我叫‘同类’呢。” 扁越人一下子就冲过去想抱住他,可是手刚碰到那片腐斑就停住了。 庄周一的皮肤烫得吓人,就跟烧红了的铁块似的。 这让他想起三年前丧尸潮爆发那天,庄周一替他挡住了变异体的爪子攻击,后背受伤了,当时伤口也是这么烫,烫得他眼泪掉到对方皮肤上的时候,还滋滋地响呢。 “跟我回基地吧。”他紧紧抓住庄周一的手腕,“张姐新研究出来的抑制剂能控制腐斑的,上次陈默被丧尸抓伤……” “陈默是被普通丧尸抓的。”庄周一将手抽回来,灰毯子就掉到地上了。他对扁越人说:“阿越,我是变异者。”说着,他指了指海面,月光下有几具丧尸的尸体漂在那儿呢,那脸都烂了,泡得肿得老大。“它们刚刚想把我拽到水里去,还说‘该回家了’。” 扁越人听了,呼吸一下子就停住了。他一下子就想起三天前在医疗舱里的事儿,那时候庄周一紧紧抓着他的手说:“我梦到自己在海底呢,好多丧尸拽着我的脚。”当时他就觉得这是烧迷糊了说的胡话,可现在再一想,这每句话好像都是个兆头啊。 “那可不是家。”扁越人把灰毯子又拉过来给庄周一披上了。他的手指碰到庄周一后脖颈上的腐斑的时候,突然摸到有个凸起的骨头茬儿,这丧尸化的骨刃都要从身体里冒出来了。 他喉咙发紧,说道:“跟我走,现在还来得及呢。” “来不及喽。”庄周一按住他的手背,那腐斑就顺着接触的皮肤往扁越人的手腕上爬,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似的。“你闻到了吗?”他吸了吸鼻子,那已经烂了的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来,“我身上这味儿,和那些丧尸是一样的。” 扁越人这时候才发觉,风里有一股甜丝丝又腥乎乎的腐臭味儿,就像烂在泥里的荔枝似的。 他就想起基地里的丧尸处理站了,每天都有队员捂着鼻子把丧尸的尸体拖走。 要是让墨晓白知道庄周一变成这样…… “阿越!” 远处传来一声大喊。扁越人一扭头,就瞧见墨晓白领着异能组从斜坡上猛冲下来,那晶核枪发出的蓝光在夜里瞅着特别扎眼。 陈默在队伍末尾跟着呢,后腰上缠着的绷带渗血渗得更凶了,可他还是咬着牙举着探测仪。那探测仪正一个劲儿地发出刺耳的嗡嗡声,方向直指庄周一。 “叛徒!”墨晓白拿晶核枪对着扁越人就喊,“我让你去实验室,你可好,跑这儿来找丧尸了!”他身后那些异能者也都纷纷把武器举起来了,有个队员手心里都已经把火球术给凝聚好了,“庄周一早该在三年前那场丧尸潮里就死翘翘了,现在就是个会走路的尸体罢了!” “他不是丧尸!”扁越人一下子挡在庄周一前面,后背紧紧贴着庄周那滚烫的胸膛,“他还有意识呢,能说话,还能……” “能控制丧尸?”墨晓白冷冷一笑,这时候探测仪的嗡嗡声突然变得更响了,“刚才东南方的丧尸群突然就改变方向了,陈默的探测仪显示啊,有高阶变异体在指挥呢——”他的眼睛扫过庄周一后脖颈那儿的骨茬,“现在可算明白了,原来是你养的好东西啊。” 扁越人这才反应过来,远处丧尸的嘶吼声好像真的变小了。 他就想起今天早上庄周一盯着窗外的丧尸群在那儿发呆,又想起昨天晚上庄周一握着他的手说“它们好像在说什么”,他喉咙里那股腥甜的感觉更强烈了。 这时候,智脑终端在手腕上震动起来了。扁越人低下头,光屏上突然蹦出个猩红的提示:【检测到脱离位面的机会,墨晓白的异能能把空间屏障给撕开,要不要绑定啊?】他的手指就悬在“是”这个选项上头呢,可犹豫了一下,又慢慢放下来了。为啥呢?要是现在就走,那庄周一可就真的孤零零一个人啦。 “阿越,你别管我了。”庄周一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那声音里有一种很奇怪的平静,“你赶紧走,去救博士,去……” “你给我闭嘴!”扁越人反手就抓住他的手腕,这时候都能看到腐斑已经爬到他小臂上了,“我都说了要带你回基地的,那肯定就得做到……” “够了啊!”墨晓白手里的晶核枪蓝光一下子就变得特别亮,“我数到三,你们给我让开。一——” 扁越人就感觉后背被顶了一下。 他一回头,就瞧见庄周一正想把他往边上推呢,那已经腐坏的手指在他衣服上留下了暗红色的印子。 庄周一的眼睛里好像有水光在闪,右半边脸的骨刃都已经刺破皮肤了,在月光下面闪着冷冷的光。 “二——” “他没有控制丧尸!”扁越人大声吼着,那声音都盖过海浪声了,“是丧尸在找他!那些丧尸把他当成同类了,可他根本就不想这样……” “三。” 晶核枪的蓝光刺得人眼睛生疼。扁越人瞅见墨晓白的手指就扣在扳机上,又瞧见陈默在后面一个劲儿地拼命摇头,还看到庄周一的瞳孔因为害怕缩成了细细的一条线。嘿,他一下子就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雪夜了,那晚的月光就跟现在一模一样。那时候庄周一挡在他身前,就说了句“我在”。 得嘞,这回轮到他来说这话了。 “我在。”他轻轻吐出这俩字,然后刷地一下转身,大大地张开双臂,就把庄周一紧紧护在怀里了。 晶核枪那嗡嗡的声音在耳边猛地炸开来。 扁越人只觉得有个滚烫滚烫的东西一下子穿透了自己的左肩,就好像被火钳子狠狠地捅了个大窟窿似的。 他听到庄周一发出尖叫,听到墨晓白愤怒的吼声,还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声音大得震得耳膜生疼。哎呀,原来血溅到脸上的时候,是热乎乎的呢,就跟三年前庄周一给他擦眼泪时那只手的温度一样。 “别怕啊。”他低下头,对着庄周一沾了血的耳朵说道,“我在呢。” 老远的地方传来丧尸群嗷嗷的嘶吼声,听着可比之前近多啦。 晶核枪的蓝光在夜色里一下子就灭了,就像被海浪一下子浇灭的蜡烛火似的。 扁越人左肩炸开的血溅到了庄周一脸上,温热的血顺着庄周一右脸的腐斑往下流,还和黑红的丧尸化分泌物混在一块儿,在月光下就像一条特别诡异的小溪流。“阿越!”庄周一的指甲狠狠掐进扁越人后背的衣服里,那已经腐坏的指腹碰到黏糊糊的血,就像突然被火烫了一样,赶紧把手缩了回来。这时候,他后颈的骨刃正在飞快地长出来呢,每一寸骨茬刺破皮肤的那种疼痛,都被怀里扁越人越来越冷的身体给弄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扁越人的脑袋耷拉在庄周一的肩窝那儿,睫毛上沾着血珠子,就像被暴雨淋过的蝴蝶翅膀似的。他有气无力地问:“疼……吗?”那沾满血的手摸索着想碰碰庄周一的脸,可刚碰到腐斑就没力气地垂下去了。 墨晓白手里的晶核枪“当啷”一声掉到地上。 他眼睛盯着滩涂上那团越来越大的暗红色,喉咙动了动,三年前那个雪夜的场景一下子就出现在眼前了。那时候丧尸群冲破了基地的西墙,他被变异体按在碎冰里头,是扁越人举着个烧火棍就冲过来了,用自己的后背替他挡住了变异体的爪子攻击。 当时扁越人也是这样,血把棉袄都浸透了,还笑着对他说:“墨队,我不疼。” “陈默……”墨晓白嗓子哑哑地喊了一声,转头看向身后的队员。 陈默的探测仪早就掉到地上了,他那缠着绷带还渗着血的手紧紧捂着嘴,手指头缝里传出压抑着的抽泣声。 其他那些异能者呢,武器都耷拉在身体一侧,掌心的火球术忽闪忽灭的,就像一群被抽掉了脊梁骨的木偶一样。“快止血啊!”庄周一猛地吼了一嗓子,他那已经腐坏的嘴角一下子又撕裂开了,口子变得更大了,黑乎乎的血溅到了扁越人胸前。 他哆哆嗦嗦地把自己的灰毯子撕开,那毯子上满是腐斑,刚一挨着伤口,就直接黏到血肉上了,疼得扁越人忍不住短促地哼了一声。 庄周一这下可慌神儿了,赶忙换用还没腐坏的左掌去按伤口,可谁知道啊,手掌心刚贴上去,那些腐斑就顺着血液往扁越人的锁骨那儿爬,在他雪白的皮肤上就像开出了一朵朵暗紫色的花儿似的。 “别……”扁越人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血从指缝里渗了出来,“你这样……你会更疼的。”他的瞳孔都开始散焦了,可还在那儿笑呢,“我就说过……要带你回基地的……” 庄周一的左脸上突然就滚下一滴泪来。 那滴泪掉到扁越人的手背上,烫得吓人呢——他都丧尸化了,按说早就没有泪腺了,可这个时候他眼眶发酸,就好像要把这三年来所有藏在心里的恐惧、一直忍着的情绪,还有那些不敢说出口的眷恋,全都哭出来一样。“阿越,你醒醒啊。”他使劲摇晃着扁越人的肩膀,这时候腐斑都已经爬到他自己的手肘那儿了,“张姐的抑制剂……我喝,啥我都喝,只要你能……” “行了,别说了。”墨晓白的声音就像是生锈的齿轮转动似的。 他蹲了下来,手指尖碰到了扁越人沾着血的袖口——那袖口上的补丁还是三年前他亲手缝的呢,当时扁越人还嫌丑,现在都磨得发亮了。“他救不了你。”他抬起头,眼睛看向庄周一,那目光里透着的冷意,比月光还要寒呢。“变异体的腐斑会随着血液扩散的,就算现在把人送回基地……” “这么说,是你杀了他。”庄周一忽然笑了起来。 他右边脸颊的骨刃都完全刺穿了皮肤,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青黑色的光。“就是你,拿着晶核枪,把自己的兄弟给杀了。” 墨晓白的太阳穴一个劲儿地跳,就像有小锤子在里面敲似的。他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出今天早上扁越人捧着热粥走向医疗舱的背影,又想起昨天训练的时候,扁越人帮他挡住了失控的雷系异能。还有三个月前丧尸潮来袭的时候,扁越人背着他跑了整整三公里,一边跑还一边说:“墨队,我还能再坚持十分钟呢。” 可是现在呢,这个老是说自己能坚持的人,正躺在滩涂的血泊里,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墨队。”扁越人轻轻地叫了他一声,那声音就像海风轻轻吹过一样微弱,“地下三层……博士……” “住嘴!”墨晓白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脚边的晶核枪咕噜噜地滚进了浪里。 他趔趔趄趄地往后退了两步,后颈的智脑终端一下子红光大盛。那智脑终端可是他最信任的东西啊,是基地的安全保障呢。可是这时候,那红光映照在扁越人渐渐变冷的脸上,就像一种特别刺眼的嘲讽。 苏璎紧紧地抓着观景台的栏杆。她本来是跟着星幻智脑来查看位面能量波动的,没想到却闯进了这么一场血腥又悲惨的事情里。海风带着血腥味直往鼻子里钻,她瞅见庄周一弯下身子,轻轻在扁越人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那长满腐斑的嘴唇在扁越人脸上弄出个暗紫色的印子。还瞧见墨晓白一屁股坐在礁石上,两手抱着脑袋,从手指缝里传出压抑着的呜咽声。又看到陈默跪了下来,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给扁越人合上了眼睛,眼泪就滴落在那慢慢变冷的身体上。 “阿越啊,你可是说过要陪我看日出的呢。”庄周一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特别轻,就好像在讲一个只有他俩才晓得的小秘密似的。 他后脖子那儿的骨刃一下子就变长了,在刺穿灰毯子的刹那,远处那群丧尸就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叫。 苏璎看到那些烂糟糟的身体从海浪里往外爬,那腐烂的手伸向前方,就像是在迎接啥东西一样。再看庄周一的眼睛,也不知道啥时候变得和丧尸的眼睛一样,浑浊又灰白。 “墨队长。”庄周一扭头看向礁石上的那个男人,骨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你知不知道为啥丧尸老是喊我‘同类’呀?”他站起身来,这时候腐斑都已经爬满左边的脸了,“因为它们是在喊我回家呢,而家的方向……”他朝着墨晓白后脖子上的智脑终端指了过去,“就在你最信任的那东西里面。” 墨晓白一下子猛地抬起头来。 他后脖子上的终端突然发出刺耳的叫声,红色的光就好像要把皮肤给烧穿了似的。庄周一脚一步地朝着他走过去,身后的丧尸群就像涌动的潮水一般,那腐烂的气息就像漫过滩涂的潮水似的。庄周说道:“三年前实验室爆炸那事儿,就是智脑把通风系统的数据给改了;上个月张姐说博士生命体征很微弱,其实是智脑把休眠舱的信号给屏蔽了;刚刚东南方的丧尸群突然转向,这也是智脑干的……”说完,他笑了起来,那已经腐坏的嘴角都咧到耳根子了,“这是在给我带路呢。” “不可能……”墨晓白的手紧紧按在终端上,那指甲都快抠进肉里去了,“智脑是保护基地的啊……” “保护?”庄周的骨刃顶在他的咽喉处,“它保护的是什么?是那个把人类当成实验品的博士,是那个拿异能者当电池使的实验室,还有……”庄周凑近墨晓白的耳边,“是那个让你亲手杀死自己兄弟的怪物。” 苏璎手腕上的智脑终端突然震动起来。 她低下头,只见淡蓝色的光屏上跳出一个提示:【位面能量波动异常,建议撤离】。 可是她看着滩涂上的血迹、像潮水一样的丧尸群,还有那两个被命运折磨得不成样子的男人,喉咙里就像塞了一块浸满鲜血的海石一样,难受得很。海风呼呼地吹着,把她的衣角都掀起来了。这时候,她听到庄周最后说的那些话。那些话呀,跟丧尸群的嘶吼声混在一块儿,就像一把钝刀子在割着她的耳膜呢。庄周说:“墨队长,你想不想知道,你最信任的那些东西,是咋把你变成一个刽子手的呀?” “苏小姐?”星幻智脑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还是那种老样子,带着机械感。“需不需要调取下一个位面的基础信息呀?” 苏璎就那么望着滩涂尽头慢慢露出来的鱼肚白。那些扁越人的血在晨光里看着是暗暗的褐色,就像一朵已经开败了的花似的。 她伸手摸了摸手腕上的终端,又瞅了瞅还在僵持着的两个人。庄周的骨刃都把墨晓白的皮肤给刺破了,血珠子顺着喉结就滚到衣领里头去了;墨晓白的眼睛里呢,以前支撑着他的那种信仰,在晨光里就像碎成了粉末一样。 “……下次再说吧。”她轻轻地说道,转身的时候,衣角沾上了一滴血。 这滴血还热乎着呢,就好像在告诉她,每个位面的故事里啊,都有还没干的泪痕呢。 第308章 换了位面心里闷,庞士元露面想报仇 苏璎顺着滩涂往回走的时候啊,那鞋跟每往泥沙里陷一下,就感觉重得跟灌了铅似的。 手腕上智脑的震动已经没了,可刚才那个撤离的提示呢,还在视网膜上留着淡蓝色的影子呢。 她摸了摸衣角那块还没干的血,温度早就没了,就剩下暗红色的痂,就像块硌人的小石头贴在皮肤上。 “苏小姐。”星幻智脑的声音从耳蜗那儿传过来,听着比平常多了点机械音那种特有的犹豫劲儿,“按照能量波动来算的话,下一个位面的入口啊,再过十七分钟就要关上了。现在要不要调出目标人物的信息啊?” 海风吹过来,还带着腐臭的味儿,直往鼻子里钻。苏璎就瞅着远处的海平面,那地方正一点点被晨光染成金红色呢。 庄周一那骨刃扎进墨晓白喉咙的刹那,她可是清清楚楚地瞧见了,那个整天把“保护基地”挂在嘴边的男人,他瞳孔里最后那点光亮消失的时候是啥样儿——这和她在前几个位面看到的那些被命运给整惨了的普通人,真的特别像。 “调出来吧。”她停住了脚,手指甲都掐到手掌心里去了。 都走过上百个位面了,按说她早该对这种无力的感觉习惯了,可每次瞧见故事里的人在泥沼里挣扎,心里还是会隐隐地疼呢。淡蓝色的光屏在眼前冒了出来,第一眼就瞧见一行血红色的小字:【紫微星的上将庞士元,要攻略的目标是诸葛亮】。 跟着就出现了一段动态画面。银灰色的星球在宇宙里慢悠悠地转着,突然就被几道贼刺眼的光束给穿透了,一下子碎成无数像火一样的小碎片,就跟下火雨似的。 苏璎大气都不敢喘,就瞅见画面里有个穿着银色军装的小姑娘被一股气浪给掀飞了。她那手还保持着往天上抓的姿势呢,头发上插着的那朵紫色鸢尾花飘到真空里去了,花瓣边儿都被高温烤得黑乎乎的。 “这就是紫微星被毁掉时候的实时画面。”智脑说话的声音变得没什么起伏了,“庞士元原来的记忆刚刚融合好,现在大概……” “别说了。”苏璎感觉自己喉咙都发紧了。 她见过太多不同位面发生的悲剧了,可像这么直接的星球被毁灭的画面,还真是头一回见呢。 光屏突然闪起来了,画面里的小姑娘突然转过头来看她,那瞳孔的颜色就跟庄周一最后那会儿一样,暗红色的。不对,那颜色就像是血珠子溅到视网膜上的那种红。 “苏小姐,目标人物已经到地方了。” 苏璎眼前忽悠一下,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站在金属做的长廊里了。 头顶上冷白色的灯光特别刺眼,刺得她眼睛都眯起来了。一转身,就撞进了一道带着松木香的目光里。有个青年穿着深紫色的军装呢,他肩章上有两颗将星,在灯光下面,那将星冷飕飕地泛着光。 这青年长得可太帅了,眉毛就像刀刃似的,眼尾还稍稍往上翘着。这时候他正低着头,眼睛盯着手腕上的智脑终端看呢,那手指的关节因为太用力都变白了。 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穿迷彩服的男人。这男人也是剑眉星目的,腰间还别着一把造型很特别的短刀。他正用那种探究的眼神看着苏璎呢。 苏璎试着叫了一声:“甜儿?” 她在每个位面的目标人物都有个内部的叫法。上次攻略萧兰陵的时候,她叫人家“阿陵”。这次呢,系统给的备注是“甜儿”,说是庞士元小时候的乳名。 穿军装的青年一下子就抬起头来了,他眼底乱糟糟的,就像是记忆融合之后那种混沌的样子,苏璎对这种眼神可熟悉了。 他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沙哑得很,但是又特别冷硬,说:“我是紫微星上将庞士元,字凤雏。”他停了一下,眼睛扫过苏璎手腕上的智脑,又说:“你得称呼我为凤雏大人。” 穿迷彩服的男人“噗”地一下就笑出来了。看到庞士元沉着脸看过来,他马上就清了清嗓子,说:“我叫张启山,是第七军团的侦察兵。”然后他朝着苏璎挤了挤眼睛,说:“这位凤雏大人刚醒就板着脸,跟我在医疗舱看到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那时候啊,他还抓着护士的手喊‘阿娘’呢。”庞士元的耳尖子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手指不自觉地在军装的第二颗扣子上蹭来蹭去。 苏璎瞧见那颗扣子是紫微星独有的鸢尾花样式,花瓣的边儿上有一些小小的划痕,就好像是被啥尖锐的东西来回划刻过一样。 “记忆融合完成了百分之九十八。”智脑的提示音在他们三个人的头顶上响起来,“现在开始播放紫微星以前的事儿。” 长廊两边的金属墙壁一下子就变透明了,苏璎瞅见了另一个时空里的紫微星——青灰色的房子靠着山建起来,街道上弥漫着烤星莓那种甜甜的香气,扎着双马尾的小甜儿追着一个白团子跑过开满鸢尾花的广场,被他撞翻的老太太还笑着往他兜里塞糖呢。 画面一下子就变了,警报声把天空都给撕裂了,苍茫星的战舰就像乌云似的把太阳都给遮住了,小甜儿被妈妈推进逃生舱的时候,看到爸爸穿着上将的制服站在指挥台前,嘴型明显是在说“保护好妹妹”。 “够了!”庞士元朝着墙就是一拳,金属墙上就被砸出了一个拳印子。 他喘着粗气,眼角红红的,“所以你们把我弄到这个鬼地方来,是想让我对毁掉紫微星的家伙……”他突然就卡住了,喉咙动了动,把后面的话给咽下去了。 苏璎看到光屏上弹出了新的提示:【攻略主线:和诸葛亮建立羁绊,阻止第三次星际战争】。她刚要张嘴说话呢,那智脑就抢先一步播报起来了:“诸葛亮啊,他可是苍茫星的最高指挥官呢,在星网票选里还被评为宇宙第一美男子,武力值达到sss……” “住嘴!”庞士元直接打断了智脑的话。他转身的时候,那军装的下摆就从苏璎的手背上扫了过去,苏璎都能感觉到那灼热的温度。庞士元接着说:“你知道他的战舰从紫微星大气层飞掠过去的时候,地面温度有多高吗?”他的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就好像生怕被谁给听到了似的,“我妹妹的逃生舱定位器,最后显示的温度可是一千二百度啊。” 这时候张启山伸手搭在了庞士元的肩膀上,那手上的力道可沉了,就像一块压舱石似的。张启山说:“凤雏啊,我查过苍茫星的作战记录了,那次进攻……” “不用你查。”庞士元一下子就甩开了他的手,然后转身朝着长廊的尽头走了过去。 苏璎就这么看着庞士元那挺直的后背,瞧见他后颈上智脑终端的蓝光在那剧烈地闪烁着。这蓝光和墨晓白那晚的红光不一样,在这蓝光里,苏璎能感觉到那种熟悉的挣扎,就好像马上要被命运给碾碎之前的那种挣扎。 “苏小姐。”智脑突然压低了声音说,“检测到庞士元的攻略抵触值已经达到78%了,我建议……” “我知道了。”苏璎摸了摸自己发烫的手腕,然后就朝着庞士元的方向追了过去。 长廊尽头的那扇金属门正在缓缓打开呢,门外面就是星舰指挥舱那冷冷的光。 苏璎看到庞士元在门前停住了脚步,手指就悬在门把的上方,半天也没落下去,那手指的关节因为用力都泛白了。“凤雏大人。”她轻轻喊了一声。 庞士元把脸扭过来,眼尾那颗泪痣在冷飕飕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红。 他的声音低得仿佛马上要被星风给吹跑似的:“你说啊,要是我站到那个凶手跟前……”他停了一下,喉咙那儿动了动,“我是该拿这把枪直接崩了他呢,还是……”说着,他低下头瞅了瞅腰间别着的枪,枪柄上刻着的“庞”字都被磨得锃亮。 这时候,金属门“嗡”的一下彻底打开了,一个穿着银色制服的通讯兵从门里探出脑袋来:“凤雏上将,诸葛指挥官的通讯请求已经转接到主舱啦。” 庞士元的手指头一下子就攥紧了,配枪的枪套发出了很细微的摩擦声响。 苏璎瞅着他那紧绷绷的后背,冷不丁就想起滩涂边上庄周一最后说的那句话:“家的方向就在你最信任的东西里。” 在每个不同的位面故事里啊,总会有那么些人得握着仇恨这把刀,朝着那个最该恨的人走过去。而这一回呢,这刀柄上的温度,就是庞士元妹妹逃生舱最后残留的一千二百度的余温啊。 门里头传来通讯兵催促的声音,庞士元深吸了一口气,抬腿就迈进去了。 苏璎跟在他后面,瞧见他的影子被舱里的灯光拉得老长,在金属地面上和某个熟悉的轮廓重合到一块儿了。那轮廓啊,就像是所有被命运给推到擂台上的人,都会留下来的、带着血的脚印子。 第309章 仇在眼前,哪顾得上脸 指挥舱里的冷光啊,就跟冰过的刀似的,刺得庞士元后脖子生疼。 他走路步子迈得特别大,军靴跟敲在金属地面上,那脆生生的响声在舱里来回回荡。走着走着,通讯台前的转椅突然被人一脚踹得转了过来。只见一个穿着暗紫色作战服的年轻人,正咬着根能量棒呢,嘴角还沾着些碎屑,眉骨那块的伤疤在灯光下有点淡淡的粉色。 “凤雏大人您这急匆匆的样子,就跟急着去扒人家棺材似的。”秦子苍吸了吸鼻子,手指关节敲了敲通讯屏上闪个不停的“诸葛指挥官”几个字,“您该不会真打算对着星网直播,把那位宇宙第一帅哥给崩了吧?您也不瞅瞅自己这张脸——”说着他就笑了起来,伸手想去戳庞士元眼尾的泪痣,“您一个大男人长着这么一副女相,人家没准儿还以为您是去献花求爱的呢。” 庞士元把头一偏,躲开了那只沾着能量棒碎屑的手,喉咙动了动。 他腰上的配枪都被他握得发烫了,枪柄上的“庞”字硌得掌心难受:“子苍,第七小队的人呢?” 秦子苍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把脖子上的银链子扯了下来,链子坠是一块焦黑的金属碎片,这可是紫微星主星核的碎片啊,是他们三天前从燃烧着的大气层里弄出来的。“三队跃迁的时候,被粒子流给冲散了。五队呢,他们逃生舱的定位器停在第三行星环那儿,温度……”他一下子卡住了,喉结上下动了动,把后面的话又给咽了回去,然后才说,“都没了。” 庞士元的手指关节紧紧地抵在通讯台上,手指肚都压出了青白的印子。 他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出妹妹上逃生舱之前塞给他的星图,星图的边角还留着妹妹用口红画的小兔子呢;又想起紫微星的极光海了,每到晚上的时候,那极光海就会涌起淡紫色的光,就跟母亲裙摆的颜色一模一样。 可是现在啊,那些光都被诸葛战舰的等离子炮给烧没了,就连逃生舱里的定位器,也在一千二百度的高温里化成铁水了。 “但是咱们还活着呢。”秦子苍突然就抓住了庞士元的手腕,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战术手套传了过来,“只要人还活着,紫微星就有重建的希望。你妹妹的逃生舱说不准……” “行了,别说了。”庞士元一下子甩开他的手,转身的时候,肩章擦过了通讯屏,“别拿这种自欺欺人的话来安慰我。” 就在这个时候,警报声突然就响起来了。 红色的警示灯在舱顶不停地旋转,那刺耳的蜂鸣声里还夹杂着智脑机械的播报声:“检测到苍茫星的战舰群了,距离咱们0.3光年,正靠着曲速引擎快速逼近呢。”秦子苍一个踉跄,扶住了操作台,战术屏上的那些红点,就像一群嗜血的蚂蚁一样,正以特别快的速度把他们的逃生路线都给填满了。 “这下可完了。”他声音打着颤儿,指尖直直地戳在星图上那个月星标记的地方,“月星那儿还隔着两个跃迁点呢,人家主炮充能就只要三十秒啊……”说着,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角都泛红了,“咱们早就该跟着五队一块儿朝着行星环撞过去的,那样好歹也死得像个紫微星的战士。” 庞士元眼睛死死地盯着战术屏上那些不断靠近的舰队图标,耳朵里嗡嗡直响。 妹妹逃生舱最后传过来的温度数据,就像个魔咒似的在他脑袋里不停地转:1200c,1200c,1200c——这温度啊,都能把钛合金给融化喽,这是他没能够护住的妹妹最后的温度啊。 “子苍。”他冷不丁地开了口,声音就像在冰水里泡过的铁块儿似的,“去主驾驶舱,把备用推进器启动了。” 秦子苍一下子抬起头来:“你是不是疯了?他们扫描的范围能把整艘战舰都给罩住,我根本就——” “你听好了。”庞士元一把扯下自己的战术腰带,把配枪和两枚emp炸弹往秦子苍怀里一扔,“我去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开,你就从次航道跃迁走。月星的那个老将军见过紫微星的星核残片,他会相信你的。” “那你咋办?”秦子苍手指紧紧地攥着配枪,关节都泛白了,“你难道把自己当成星际海盗了?就这么单枪匹马地朝着苍茫星的战舰群撞过去?” 庞士元啥也没说。他把领口的风纪扣解开,锁骨那块儿的银色项圈就露了出来。这可是紫微星皇室的族徽呢,他用纳米线把这族徽缝在皮肤下面了。 “我妹妹逃生舱定位器最后显示的坐标啊,”他一边低下头摸着项圈上的纹路,一边说道,“就在诸葛战舰主炮的轨迹上。” 秦子苍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粗重起来。 他瞅着庞士元眼尾那颗泛红的泪痣,突然就记起来三天前在逃生舱里的事儿。那个庞士元啊,总是把自己的情绪藏得严严实实的,就像藏在军靴跟儿里似的。可当时呢,他抱着妹妹的星图哭了一整晚,哭得眼泪把星图上画的小兔子都给弄模糊了。 “凤雏啊。”秦子苍嗓子有些哑,“紫微星重建的时候,我要你站在最前面。” “行。”庞士元转身朝着舱门走过去,他的战术靴跟在金属地面上敲出一连串急促的声响,就像敲鼓似的。 他按下舱门的开关,冰冷的宇宙风就呼呼地灌进来了,还带着星尘呢。这风一下子就把他的军帽给吹掉在地上了。 军帽帽檐的内侧,妹妹用口红写的“阿兄要回家”那几个字被风吹得飘来飘去的,就像一只想要扑棱着翅膀飞起来的蝴蝶。 秦子苍紧紧攥着配枪就往主驾驶舱冲过去,跑到转角的地方,他又回头看了最后一眼。 就瞧见庞士元站在打开的舱门那儿呢,他银色的披风被星风给吹起来了,腰间那把刻着“庞”字的配枪也露了出来。通讯屏上呢,诸葛指挥官的通讯请求还在那闪啊闪的。全息投影里有个男的,穿着月白色的战甲,正低着头摆弄袖扣呢。他的眉眼淡淡的,可秦子苍看着他,就莫名其妙地想起紫微星被烧穿的大气层,那种美啊,一样的冰冷,感觉能把天都毁了。 就在舱门在身后关上的那一下子,秦子苍听到庞士元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过来了,还带着星风的杂音呢,他说:“启动自毁程序,就三分钟倒计时啊。” 诸葛亮呢,把手里的星图放下了。他瞅着战术屏上那艘突然改变方向的紫微星战舰,手指尖轻轻敲了敲手边的晶片。在那晶片里,有个穿着银色军装的年轻人,正站在打开的舱门前呢。风一吹,把他的披风给吹起来了,露出眼尾那儿一颗淡红色的泪痣。 诸葛亮嘴角微微往上一挑,笑容很淡,说:“有点意思。通知主炮组,先别充能了。” 舱门外星尘到处乱翻呢,庞士元伸手从胸口摸出一张星图。他妹妹画的小兔子啊,被他的体温给捂得热乎乎的,就像他妹妹小时候趴在他膝盖上的时候那种温度。他抬起头,透过防护面罩看着越来越近的苍茫星战舰。在那为首的战舰舰首上,刻着他在妹妹逃生舱数据里看到过的、特别熟悉的龙纹。他小声嘟囔着:“来了。”手指也紧紧地扣住配枪的扳机了。在宇宙那黑乎乎的地方,突然有两道光,就像两把超级锋利的剑一样,“唰”地一下把星尘给划开了,然后朝着他所在的地方,风驰电掣般地冲过来了。 第310章 两颗将星相遇,心思难测 星尘在防护面罩上划下银线的时候,庞士元刚把战术靴踏出舱门呢,那自毁程序的警报声就“轰”的一下在耳膜这儿炸开了。 他紧紧攥着胸口的星图,他妹妹画的小兔子啊,被他的体温焐得热乎乎的。这小兔子是三天前妹妹塞进他军装内袋的,还说呢:“哥哥你戴着这个呀,就能找着回家的路啦。” 可是这时候,家在哪儿呢?紫微星的大气层早就被烧得啥都不剩了,成灰了。他妹妹逃生舱的定位器啊,最后是在诸葛战舰主炮的轨迹上闪了闪就没动静了。 “三、二——”那自毁倒计时在通讯器里叫得人心里直发毛。 庞士元深深吸了口气,宇宙里那股子冷意就顺着呼吸管往肺里猛灌。他突然就松开了舱门扶手,整个人就被星尘流一下子卷着冲向那片虚空了。 在防护面罩外面,有两道苍蓝色的光束擦着他的肩甲就过去了,这是诸葛战舰发出来的牵引光束。 他握着配枪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这配枪可是他最后的依靠了,要是被活捉了,起码能在那个穿着月白战甲的男人心口上开个洞呢。 “指挥官,目标已经脱离自毁范围了。”副官的声音从战术屏那边传了过来,诸葛亮的指尖在晶片上就那么停住了。 在全息投影里,那个穿着银色军装的年轻人正被牵引光束裹得像一团星尘似的。防护面罩上裂了一道细细的纹,露出眼尾那儿一颗淡红的泪痣,就像沾在雪地上的一滴血珠子似的。他把星图搁到一边,月白色战甲的袖扣在舱内冷光的映照下,泛出珍珠似的白色,随口问道:“主炮组充能到啥程度了?” “已经暂停在百分之七十了。” “行。”诸葛亮低着眼眸,整理了一下袖摆,战甲右肩上的龙纹若隐若现的,接着就说:“通知捕获组,用三级力场去束缚。那紫微星项圈下面啊,藏着月星防御图的密钥呢。” 副官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有点犹豫地说:“可是紫微星的那些余党……” “余党?”诸葛亮一抬眼,感觉舱内的温度好像一下子就降了两度似的,“能在自毁之前带着半张星图冲出来的,那可都是余党里的精锐啊。”他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战术屏,屏幕上庞士元腰间那把刻着“庞”字的配枪正随着牵引光束晃悠呢,“月星的防御系统得要活的密钥才行。” 金属舱门打开的声音比庞士元预想的要轻。 他被力场推着,踉跄了两步,防护面罩“啪嗒”一声就掉到地上了,露出了泛青的下颌线。 舱内有股冷香钻进了他的鼻子,是一种他从来没闻过的星草熏香,还混着金属那种特有的清冽味道。 他一抬眼,就对上了一双特别淡的眼睛——眼尾稍微往上挑着,眼仁是接近银灰的浅褐色,就像落了一层星尘的寒潭。 这就是诸葛指挥官啊。通讯屏上的全息投影彻底模糊了,庞士元就瞧见眼前这人。他穿着月白色的战甲,那战甲上的纹路啊,可比星图都要精致呢。腰间挂着的玉珏,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就连眉骨那弯弯的弧度,就好像是拿星轨量过似的,恰到好处。 庞士元的喉结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可他后槽牙咬得那叫一个紧,疼得厉害。为啥呢?就因为眼前这张脸,三天前还在战术屏上笑着说:“紫微星那点余火,也该灭了。” “你就是紫微星的战神?”诸葛亮的声音啊,就像在冰里浸过的玉似的,凉凉的。他一起身,战甲就发出特别轻的嗡嗡声,然后一步一步朝着庞士元走过来,还问:“你是凤雏庞士元?” 庞士元的手指肚在项圈的纳米线上蹭了蹭,那上头还留着妹妹缝针时扎破的血痂呢。 庞士元把下巴一抬,冷笑着,眼角那颗泪痣也跟着颤悠,他说:“诸葛指挥官可真有闲情雅致啊,抓个快死的人,还问人家名号呢?” 诸葛亮的目光先在庞士元锁骨那儿的银色族徽上扫了一下,然后又落到他攥得紧紧的拳头上。就见他指缝间露出半张星图,那星图上小兔子的耳朵,都被揉得毛边都起来了。 突然,诸葛亮伸手了,那指尖都快碰到庞士元的下巴了,就在庞士元瞳孔一下子缩紧的瞬间,他停住了。 月白色的袖子摆扫过庞士元的肩甲,带了点若有若无的温度。诸葛亮低低地笑了一声,说:“快死的人?要是我能让紫微星重新建立起来,让你妹妹的星图不再被眼泪弄模糊呢?” 庞士元的呼吸一下子就停住了。妹妹哭着画星图的样子一下子就在我眼前晃悠。她那小手指头指着星图上的小兔子,奶声奶气地说:“阿兄是大英雄呢。”哼,可现在呢,我这个大英雄连她的逃生舱都保护不了。 我把脸扭到一边去,喉咙里一阵难受,直泛着腥甜的味儿,忍不住就说:“诸葛指挥官啊,你那承诺,比紫微星的残骸都不值钱。” 诸葛亮往后退了半步,他那袖扣在舱里的光线下,折射出星星点点的碎光。他看着我泛红的眼尾,突然就瞧见我攥着星图的手在抖呢。我可不是因为害怕才抖的,那是恨,满满的恨啊。这恨意就像一根细细的针,好像能穿透力场,直接刺到他的袖口上。 “带他去医疗舱。”诸葛亮转身的时候,他身上的玉珏撞在战甲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把他项圈上的纳米线取了,可别伤着人。” 我被力场推着往后退,眼角的余光瞅见诸葛亮又坐回主位了,指尖又搭到那张星图上了。 我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站不稳,这时候就听见诸葛亮的声音传过来,就像一片薄薄的冰,轻轻盖在舱内:“庞士元,你得知道——” “我要的可不是你的归顺。” 舱门在我身后关上的那一瞬间,我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尖。刚刚他那低低的笑声离我太近了,近得我都闻到星草香里夹杂着的雪松香了,就好像妹妹老说的“阿兄身上有太阳味”那种错觉似的。他低着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脚边的防护面罩。面罩裂了个口子,那裂口里能瞧见自己发红的眼尾呢。心里头满是恨意,就跟煮开的水似的直往上冒,可这心跳啊,“扑通扑通”的,比那自毁倒计时的声音还闹得慌。 诸葛亮呢,眼睛就盯着战术屏上那医疗舱数据在跳来跳去的,手指尖在星图的边边上划了一道弧线。 庞士元刚刚把脸扭开的时候啊,那睫毛在眼睛下面弄出一片阴影来,就好像是被星风给吹起来的银色蝴蝶似的。 他轻轻笑了一下,把星图收到晶片里头去了,眼睛就落到战术屏的右下角那儿。那儿显示着庞士元的心跳频率呢,正一个劲儿地往上升,升得可快了。 “有点意思。”他小声嘀咕着,手指关节敲了敲晶片,“瞅这情况,这个叫庞士元的,可比原先想的更容易被点着啊。” 庞士元进了医疗舱,那消毒水的味儿带着金属冷冰冰的感觉直往鼻子里钻。他这时候后槽牙还咬得死死的,疼得很呢。纳米线从项圈里抽出去的时候,那刺痛就顺着脖子往脊椎那儿爬。他眼睛盯着医疗兵手指尖那截发着幽蓝光的细线。三天前啊,妹妹给他缝补星图的时候,用的也是这么细的针,结果把妹妹的指尖给扎破了,血珠子落在小兔子耳朵上,就跟红玛瑙似的。 “检测完了,没有内伤。”医疗兵往后退了半步,那力场束缚“嗡”的一下就没了。 庞士元这肩甲刚觉得松快了一点,舱门就被敲响了。 副官的声音夹着电流的杂音传进来:“庞先生,指挥官让您去主舱呢。” 主舱。庞士元用指腹轻轻擦过锁骨那儿的族徽,那枚紫微星银饰在医疗舱冷飕飕的光线下,泛着一种暗暗的白。 他就想起啊,三个小时之前,自己被牵引光束给吸进来的时候,诸葛亮穿着月白色的战甲,在星尘里头那叫一个晃眼,就好像是一团裹着冰碴子的月光似的。 主舱门一打开,星草的香味混着雪松香就一股脑儿地涌了出来。 庞士元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这跟刚刚被押解的时候可不一样啊,这时候舱里头就只有诸葛亮一个人。 诸葛亮正靠着战术屏呢,腰间垂着玉珏,在舱顶星轨灯的映照下,那玉珏透着暖玉才有的光泽。 听到有动静,诸葛亮就把脸侧过来了,他银灰浅褐的眼珠里带着点满不在乎的笑,说:“医疗舱里消毒水的味儿啊,可比星草熏香难闻多了。” 庞士元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 他眼睛盯着诸葛亮指尖那半张星图,这星图正是他妹妹画的那张呢。小兔子的耳朵被弄平了,可毛边还在,就像被揉皱了的云彩一样。庞士元就说:“诸葛指挥官把我叫过来,是不是就想看我们这些所谓的‘余党’垂死挣扎的丑样子啊?”他特意把“余党”这两个字说得特别重,眼睛还扫过诸葛亮肩甲上的龙纹,那龙纹弯弯曲曲的,就像活的一样,感觉随时都会扑上来咬人似的。 诸葛亮呢,没搭他的话,反倒抬手朝着战术屏指了过去。 一下子,全息投影就亮起来了,星图展开就像浩瀚的星河一样,紫微星的残骸还在远处飘着呢,就像一团烧剩下的灰烬。“三个时辰之后,战舰就要转轨到月星去了。”他的声音轻得跟一片羽毛似的,说道:“你得清楚,我从来不会打没准备的仗。” 月星。 庞士元的瞳孔一下子缩紧了。 那可是一颗被星盟判定为“没有军事价值”的农业星球啊。他去年跟着商队去过那儿,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孩子们追着星蝶在麦浪里跑的画面——有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举着麦穗喊着“大哥哥,帮我抓星蝶”,那小梨涡和妹妹笑起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月星……没有防御系统啊。”他的声音都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心里有股火在烧呢,“他们连主炮都买不起,就连星盗都不愿意去那儿。” “那又怎样?”诸葛亮转过身子,袖子轻轻扫过战术屏的边缘,星图上的月星一下子就被红色光圈给圈住了,“就因为弱小,所以就该被保护吗?”他的手指点在月星的位置上,投影里的星球瞬间就裂成了碎片,“可在宇宙的规则里,弱小从来就不是免死牌。” 庞士元把指甲都掐进手掌心里了。 他就想起三天前,紫微星的大气层被烧成橘红色的时候,妹妹在通讯器里哭着说:“哥哥,我的逃生舱被锁定了。”而诸葛亮的声音就夹杂在爆炸声里,就像一块淬了毒的玉:“紫微星的余火,是该灭了。” “你压根就不在乎对错。”他向前跨了一步,金属地板被战术靴踩得发出轻微的响声。离得最近的那个军官刚要抬手呢,就瞧见庞士元一下子扣住了他的手腕,借着劲儿一拧。嘿,医疗舱的力场束缚解除的时候啊,庞士元偷偷留了点儿力气,这时候他肌肉紧绷得就像拉满的弓弦似的,还真就挣脱开了。 诸葛亮呢,眼尾轻轻往上一挑,可身子没动。 庞士元穿着战术靴,在离诸葛亮三步远的地方停住了,他的肩甲差一点儿就蹭到诸葛亮月白战甲的袖摆了。 庞士元能清楚地看到诸葛亮眉骨上的星轨印记,还有喉结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的弧线。他声音都在发颤地说:“你杀紫微星,又杀月星,难道就是为了证明苍茫星厉害吗?你知不知道啊,那些星球上的人,就跟紫微星的孩子一样,都会被烧成星尘的呀!” 诸葛亮看着庞士元发红的眼尾,突然伸出手来。庞士元下意识地就想躲,结果发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只是虚虚地把他攥紧的拳头给拢住了。他手指缝里,小兔子的耳朵都被汗水弄得皱巴巴的了。诸葛亮的拇指轻轻碰了碰庞士元掌心的掐痕,那温度透过手套都能传过来,只听他说:“我知道的。”然后他往后退了半步,龙纹肩甲在舱里的灯光下闪着冷冷的光,说:“归顺苍茫星吧,这样我能让你做月星的监守官。”他身上的玉珏撞在战甲上,那清脆的响声就像一根细针似的扎进庞士元的耳朵里,他又接着说:“你妹妹的逃生舱定位器,最后是在主炮的轨迹上闪了一下就没了。不过呢,要是我想的话,完全能伪造出一个幸存者档案来。”“真恶心!”庞士元一下子就把他的手给甩开了。 诸葛亮的手指尖就那么悬在半空中,停了一会儿,他眼尾的那点弧度好像变得更浅了。 庞士元瞅着对方袖扣上反射出来的零碎亮光,忽然就觉得这张好像被星轨量过似的脸,比紫微星的残骸还要冷呢。“你拿别人的命当赌注,还说得那么轻松。”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喉咙里泛起一股腥甜的味道,“紫微星没了,月星也快没了……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没资格谈什么‘规则’。” 诸葛亮的眼神落在庞士元颤抖的肩膀上,战术屏右下角显示心跳的数据正在疯狂地跳动着,就好像要从屏幕里蹦出来一样。 他轻轻笑了一下,转身回到主位坐下,手指在晶片上敲出了轻微的响声:“庞士元,你得知道——” “在这个宇宙里,慈悲就是最没用的东西。” 当舱门在庞士元身后关上的时候,他听到诸葛亮的声音混着星草的香味飘了过来:“三个时辰之后,月星的烟火,你可以在观测舱看到。”从金属门的倒影里,他看到自己眼尾红红的,拳头也攥得发白——手指缝里,小兔子的耳朵被揉成了一团,就像一团被碾碎的云似的。 观测舱里的冷光透过舷窗照进来,庞士元盯着战术屏上跳动的倒计时。 月星的轮廓变得越来越清晰了,就像一颗绿色的宝石。他的耳尖烫得很,拿手摸了摸,还能感觉到诸葛亮刚才碰过的那股子热乎劲儿呢。 心里头那股火啊,呼呼地烧得越来越猛,烧得他眼眶直发疼。他就忍不住想起妹妹夸他是大英雄时那笑盈盈的脸,还有在月星麦浪里追着星蝶跑的小丫头片子。又想起诸葛亮说“慈悲没用”的时候,眼尾那一抹满不在乎的笑。 倒计时跳到“1:30”的时候,庞士元的手指关节一下子紧紧地攥住了观测台的边儿。 金属在他手心里发出了一丁点儿细微的声响,他瞅着月星上飘来飘去的白色云团,喉咙里那股腥甜的味儿啊,最后变成了血沫子。 “我肯定会让你后悔的。”他对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小声嘀咕着,那声音轻得就跟一句诅咒似的。 在更深的黑暗里头呢,有个他藏在星图夹层里的微型定位器,正跟着心跳的频率,把坐标往不知道啥地方的远方传回去呢。 第311章 怒火难平问诸葛 观测舱的倒计时归零那刻,庞士元的指甲几乎要戳进掌心。 月星的影像在战术屏上骤然炸开,绿色光斑碎成星尘,像极了妹妹发间那朵被揉碎的星叶草——三天前他最后一次见她时,她还举着那朵草说要晒干了缝进他的披风里。 \"月星的烟火,可还合眼?\" 诸葛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混着星草香,像根浸了毒液的针。 庞士元猛地转身,喉间的腥甜随着动作翻涌,在齿间漫开铁锈味。 指挥官倚着舱门,龙纹肩甲在爆炸余波中泛着冷光,袖扣上的碎光刺得他眼睛发疼。 \"你说紫微星有反叛军。\"庞士元的声音发颤,却刻意压得很慢,像在剥一层裹着血的茧,\"可我们交了全部星图,打开了所有防御系统。 老祭司跪在传送阵前,说要把最纯净的星髓献给苍茫星——\"他踉跄一步,观测台边缘的金属在掌心压出红痕,\"你说要清剿的叛军,不过是我阿爹养的那群会说话的机械鸟!\" 诸葛亮的指尖在战术屏上划过,月星爆炸的影像被调出来慢放。\"庞士元,你该看过紫微星的能源报告。\"他眼尾的弧度淡得像要融进阴影,\"那颗星球的星核,足够让苍茫星半数舰队多航行二十年。\" \"所以你就用''叛军''当借口?\"庞士元突然笑了,笑声里浸着血沫,\"我妹妹才十六岁,她连星舰的操纵杆都够不着——\"他猛地扯下颈间的银链,小兔子挂坠甩在诸葛亮脚边,\"你说给我选择,用她的命当筹码...你知不知道她总把这兔子塞在我枕头下,说这样阿兄就不会做噩梦?\" 舱内的温度似乎降了几分。 诸葛亮盯着脚边的挂坠,兔子耳朵被汗水浸得发皱,像团被揉碎的云。 他弯腰拾起,指腹擦过兔子眼睛上的碎钻——那是庞士元亲手镶的,每颗都小得要用显微镜才能看清。 \"很精致。\"他将挂坠攥进掌心,金属凉意透过手套渗进皮肤,\"月星的幸存者档案,我可以让人写成你妹妹独自逃到了苍蓝星。\"他抬眼时,眼尾的弧度突然深了些,像春夜的弦月,\"只要你现在跪下来,喊我一声''大人''。\" 庞士元的呼吸突然顿住。 他望着诸葛亮指尖凸起的骨节,想起小时候在月星神庙见过的雕像——那些掌管生死的神,也是这样垂着眼,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献祭吧,这是为了众生\"。 他伸手整理被汗水浸透的领口,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月星宴会上跳第一支华尔兹。 锁骨在领口若隐若现,眼尾的红痕被他故意抬得更高:\"诸葛指挥官,你说我该用哪种姿态跪?\"尾音轻得像片羽毛,扫过诸葛亮喉结。 战术屏的警报声突然炸响。 诸葛亮的瞳孔缩了缩,喉结滚动时,听见自己声音发哑:\"庞士元,你最好想清楚——\" \"我想清楚了!\"庞士元猛地扯开领口,露出心口那道新月形疤痕,\"这是十二岁那年,为了给妹妹找退烧药,被星兽抓的。\"他逼近两步,呼吸喷在诸葛亮护目镜上,\"你说慈悲没用,可这道疤在疼的时候,我妹妹会含着泪给我涂药;紫微星被轰碎的时候,老人们把逃生舱推给孩子,自己留在主舱唱葬歌——\"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像被踩碎的星铃花,\"你凭什么用你的规则,碾碎别人的慈悲!\" 诸葛亮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舱壁。 庞士元的手指几乎要戳到他面甲,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你说宇宙残酷,所以要当执刀人? 可你根本不懂! 那些被你毁掉的星球,每粒星尘里都有活着的人——\"他突然呛咳起来,血沫溅在诸葛亮肩甲上,开出妖冶的花,\"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站在星舰指挥台上!\" 舱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诸葛亮望着肩甲上的血渍,听着耳畔庞士元急促的喘息,突然想起战术屏上刚才疯狂跳动的心跳数据——那不是恐惧,是燃烧到要炸穿胸腔的怒火。 \"带他去往生舱。\"他的声音冷得像星舰外的真空,\"调最高强度的痛觉模拟。\" 两名机械卫兵从舱门鱼贯而入,金属臂扣住庞士元的手腕。 他没有挣扎,只是盯着诸葛亮护目镜上自己的倒影:\"你会后悔的。\"血沫混着这句话落在地上,\"等你看见那些被你碾碎的慈悲,变成刺进你心脏的刀——\" \"闭嘴。\"诸葛亮转身走向主位,指尖重重敲在晶片上。 往生舱的坐标在战术屏上亮起红光时,他听见庞士元的笑声混着脚步声传来:\"诸葛孔明,你记住了——月星的麦浪会在你梦里生长,我妹妹的星叶草会扎进你的喉咙,等你哪天半夜疼醒,就该知道...被你踩碎的,从来不是什么无用的慈悲。\" 舱门闭合的瞬间,诸葛亮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掌心的兔子挂坠。 金属表面还残留着庞士元的温度,他突然想起刚才庞士元扯开领口时,心口那道新月疤——和他战术屏里,月星最后存活的十五分钟星轨图,形状一模一样。 往生舱的红光在走廊尽头亮起时,庞士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藏在星图夹层的微型定位器贴着皮肤,随着心跳频率发出脉冲——那是他用妹妹的星叶草汁液浸泡过的,全宇宙最难以追踪的频率。 \"疼吗?\"机械卫兵的电子音在耳边响起。 庞士元望着往生舱内悬浮的刺针,突然笑了。 他的手指在虚空里虚虚一握,像在抓什么看不见的线——那是他藏在星舰各个角落的傀儡,用月星最古老的禁术操控的,由星尘和执念凝成的影子。 \"开始吧。\"他闭上眼睛,任刺针扎进皮肤,\"但你记住...疼的,从来不止我一个。\" 舱外,诸葛亮的战术屏突然闪烁起陌生的频率。 他皱眉调出定位,却只看见一片雪花噪点。 指尖刚要触碰屏幕,警报声再次炸响——后舱的备用能源舱,温度正在异常升高。 他站起身,龙纹肩甲在舱光下泛着冷光。 当他走向舱门时,耳麦里传来卫兵的声音:\"指挥官,往生舱的痛觉模拟系统...好像被什么东西接管了。\" 诸葛亮的脚步顿住。 他望着走廊尽头的红光,突然想起庞士元刚才闭眼时,眼尾那抹比血更艳的红——像极了月星爆炸前,天边最后那道晚霞。 往生舱的刺针刚没入庞士元肩胛,他藏在星舰通风管道里的傀儡便动了。 那些由星尘与执念凝成的影子顺着金属管道攀爬,在舱顶汇作一片灰雾,正欲朝诸葛亮的后颈袭去时—— \"月星禁术?\"诸葛亮的声音突然在雾中炸响,他甚至没回头,指尖已敲开控制台侧边的暗格,冷白的红外线从战术屏边缘射出,精准劈开灰雾。 庞士元的瞳孔骤然收缩。 剧痛从手腕处炸开,像有烧红的铁钎正绞着他的筋脉——那些与傀儡相连的神经被红外线截断了。 他低头,看见自己的双手正渗出幽蓝的光,皮肤下的血管像被剪断的琴弦般根根崩断,指节\"咔\"地坠落在地,溅起两朵血花。 \"原来你把傀儡的命门藏在腕骨里。\"诸葛亮终于转身,护目镜上还沾着庞士元方才咳的血渍,此刻却弯起眼尾,\"我该夸你聪明,还是骂你天真?\" 庞士元的冷汗浸透了后背。 他望着空荡荡的手腕,断口处翻卷的血肉间还嵌着星尘,那是月星禁术的核心——可诸葛亮竟能在三息内识破傀儡与本体的联系。 他想笑,却疼得喘不上气:\"你...你早就算到...\" \"从你在观测舱扯领口时,我就闻到了星叶草的味道。\"诸葛亮弯腰拾起他的断手,金属手套碾过手背的血珠,\"月星的禁术需要活物献祭,你妹妹的星叶草汁液,是给傀儡的养料吧?\" 庞士元的喉咙发紧。 他想起妹妹把星叶草塞进他枕头时的笑脸,想起自己躲在神庙暗格里用汁液浸泡定位器的夜——原来从那时起,诸葛亮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 \"现在,\"诸葛亮将断手扔进垃圾回收口,转身时龙纹肩甲擦过庞士元的脸,\"该送你去该去的地方了。\" 他突然弯腰将庞士元打横抱起。 庞士元的断腕撞在诸葛亮肩甲上,疼得倒抽冷气,却见对方垂眸时睫毛在护目镜上投下阴影:\"别挣扎,你流的血够在走廊画半幅星图了。\"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庞士元心口。 他望着诸葛亮喉结随着步伐起伏,突然笑出声:\"诸葛指挥官...抱人都这么讲效率?\" 诸葛亮的脚步微顿。 他能感觉到怀中人的体温正透过血浸透手套,比月星爆炸时的星核还烫。\"闭嘴。\"他低喝,加快走向往生舱的脚步。 舱门在两人面前滑开的瞬间,庞士元的断腕突然泛起银光。 诸葛亮瞳孔一缩,看见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月星禁术的修复力在起作用。 等他将庞士元放进舱内固定架时,那双染血的手已重新生长完毕,指尖还滴着未凝的血珠。 \"有意思。\"诸葛亮后退两步,指尖敲在舱外的控制台上,\"看来月星的禁术比我想得更顽固。\" \"那你就多费点力气。\"庞士元扯动嘴角,任固定带勒进手腕,\"反正...你有的是力气碾碎别人的命。\" 警报声中,往生舱的刺针群开始旋转。 第一波痛觉模拟是星兽撕咬。 庞士元看见虚拟投影里,月星的银纹兽张着血盆大口咬断他的右腿,骨骼碎裂的脆响混着他的闷哼在舱内回荡。 他盯着舱外的诸葛亮,对方正低头调阅数据,战术屏上跳动的疼痛指数从50%跳到80%。 第二波是灼烧。 刺针喷出的高温气流在他胸口烙下焦黑的痕迹,像极了月星神庙被轰炸时的残垣。 庞士元咬碎了舌尖,血沫溅在防护玻璃上,模糊了诸葛亮的身影。 他听见自己的骨骼在高温中发出\"噼啪\"的爆响,却仍盯着诸葛亮——对方的手指始终搭在\"停止\"键上,像在等什么。 第三波最狠。 所有刺针同时刺入他的关节,模拟出被星舰引擎碾碎的痛感。 庞士元的脊背拱成弓,指甲在固定带上抓出深痕。 他看见自己的左腿在虚拟画面里被绞成肉末,又在禁术作用下重新生长,如此循环往复。 \"够了!\"他突然嘶吼,声音因疼痛而破音,\"杀了我! 你不是最会杀人吗?\" 诸葛亮终于抬眼。 他望着舱内那个被痛苦扭曲的身影,护目镜下的睫毛轻颤。\"杀你太容易了。\"他说,指尖划过战术屏上\"疼痛强度\"的滑块,\"我想看看...等你被碾碎一百次、一千次,还能不能这么尖锐。\" 庞士元的瞳孔骤缩。 他看见滑块被推到了100%,刺针群发出刺耳的嗡鸣。 剧痛如潮水般漫过神经,他听见自己的肋骨在虚拟画面里一根根断裂,又在禁术修复下重新拼接。 汗水顺着下巴滴进领口,沾湿了心口那道新月疤——和月星最后星轨一模一样的疤。 \"你会后悔的。\"他扯着嗓子喊,声音被痛觉模拟的电流声割裂,\"等你...等你...\" \"等我什么?\"诸葛亮凑近防护玻璃,呼吸在玻璃上凝成白雾,\"等你用月星的慈悲刺我心脏?\"他笑了,眼尾的弧度比观测舱里更深,\"庞士元,你越疼,我越确定——碾碎你,是对的。\" 舱内的警报声突然变调。 庞士元望着诸葛亮转身走向控制台的背影,突然想起妹妹说过的话:\"阿兄的眼睛像星轨,绕着月亮转。\"可此刻他的眼睛里只有恨意,像团烧不尽的火。 当刺针再次刺入脊椎时,庞士元听见诸葛亮的声音从舱外传来:\"今晚的痛觉模拟,就到这里。\" 舱门滑开的瞬间,他看见诸葛亮弯腰拾起他方才咳在地上的血帕,指腹轻轻擦过帕角——那里绣着半朵未完成的星叶草。 \"明天,\"诸葛亮将血帕收进胸甲暗格,转身时龙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会让痛觉模拟再加三成。\" 庞士元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断腕处的血还在渗。 他突然笑了,笑声混着血沫,在空荡的舱室里格外清晰—— 他藏在星舰能源舱的最后一个傀儡,该醒了。 往生舱的刺针群在100%强度下嗡鸣时,能源舱的温度监测仪终于爆了。 红色警报声撕裂星舰的寂静,诸葛亮刚扣上胸甲暗格的手猛地顿住。 战术屏上,能源舱的热力曲线像被踩断的星轨,疯狂窜向临界值——那是他最清楚不过的危险阈值,再涨半度,整艘\"苍鸾号\"都会变成宇宙里的烟花。 \"指挥官!能源舱压力过载,需要立即——\" \"闭嘴。\"诸葛亮扯下耳麦砸在控制台上,护目镜自动切换成热成像模式。 他看见能源舱的金属壁板正泛着妖异的橙红,而在那团灼热中央,有团幽蓝的光雾正随着气流盘旋——和庞士元断腕处渗出的光色一模一样。 \"月星的傀儡...\"他低笑一声,指尖在腕间的战术环上快速敲击,\"原来你把最后一个藏在能源核心。\" 舱内的庞士元突然睁开眼。 痛觉模拟的电流还在神经里窜动,但他能清晰感知到那团光雾的躁动——那是用妹妹的星叶草汁液浸泡了七夜的傀儡,每粒星尘里都凝着妹妹最后喊他\"阿兄\"的声音。 \"炸吧。\"他对着防护玻璃轻声说,嘴角溢出的血在下巴凝成红珠,\"炸碎他的规则。\" 诸葛亮的战术环突然发烫。 他调出能源舱的实时影像,瞳孔在看见光雾的瞬间收缩——那团雾里竟裹着半片星叶草的轮廓,和庞士元血帕上未绣完的那朵,分毫不差。 \"启动紧急冷却系统!\"他对着通讯器吼,同时冲向舱门,\"所有近卫军去能源舱外围布防,没有我的命令不许——\" \"轰!\" 爆炸声比他的命令更快。 能源舱的防爆门被气浪掀飞,灼热气流裹着金属碎片冲进走廊。 诸葛亮被冲击力撞在舱壁上,龙纹肩甲裂开道细缝,护目镜上的血渍被震得模糊一片。 他抹了把脸,看见走廊尽头的往生舱正在摇晃,庞士元的身影在防护玻璃后若隐若现,嘴角的笑比血更艳。 \"你疯了?\"他扯着通讯器大喊,\"能源舱爆炸会波及往生舱,你自己也会死!\" \"那又怎样?\"庞士元的声音混着电流刺进耳麦,\"至少...至少你要和我一起下地狱。\" 诸葛亮的战术屏突然黑屏。 他扯下护目镜扔在地上,终于看清庞士元的脸——被高温烤得泛红的皮肤下,血管里流动着幽蓝的光,像月星夜晚的星河。 那些光顺着固定带爬上舱壁,在金属表面刻出歪歪扭扭的星轨图,和他战术屏里月星最后十五分钟的轨迹,严丝合缝。 \"原来如此。\"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你把月星的星轨刻进了禁术里,用整颗星球的湮灭当引信...\"他踉跄着走向往生舱,靴底碾过一片带血的星叶草碎屑,\"所以你根本不在乎自己死不死,你要的是让我也尝尝...看着重要的东西在眼前炸开的滋味。\" 庞士元的手指突然穿透防护玻璃。 禁术的银光裹着他的手腕,在玻璃上熔出个血洞。 他抓住诸葛亮的领口,将人拽到面前,灼热的呼吸喷在对方汗湿的颈侧:\"你不是说宇宙残酷吗?\"他的指甲刺进诸葛亮后颈的皮肤,\"那我就让你看看...被残酷对待的人,能有多狠。\" 诸葛亮的后颈传来刺痛。 他看见庞士元的瞳孔里映着能源舱的火光,而在那团火光深处,有个模糊的身影——是个扎着双马尾的少女,举着朵星叶草对他笑。 \"阿兄!\"少女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响。 诸葛亮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认出那是庞士元妹妹的声线,\"阿兄的兔子挂坠要收好呀,这样就不会做噩梦了。\" \"住口!\"他吼着甩开庞士元的手,后退两步撞在控制台上。 战术屏在此时重启,显示能源舱的温度正在回落——原来庞士元的傀儡在引发爆炸前,竟同步启动了冷却程序。 \"你...\"他望着庞士元,对方的瞳孔里仍映着少女的幻影,\"你根本没想同归于尽。\" \"当然。\"庞士元咳出一口血,却笑得更欢,\"我要让你活着,活着看月星的星轨在你每块骨头上生长,活着听我妹妹的声音在你梦里唱葬歌,活着...\"他的手指抚过诸葛亮肩甲上的龙纹,\"活着后悔你碾碎的,从来不是什么无用的慈悲。\" 警报声突然转弱。 诸葛亮盯着战术屏上逐渐平稳的能源数据,又看向庞士元心口那道和星轨同形的疤痕,突然觉得喉头发紧。 他弯腰拾起地上的护目镜,镜面上还沾着庞士元的血,在灯光下像朵开败的花。 \"把他转移到医疗舱。\"他对着通讯器说,声音轻得像叹息,\"找最好的医生,保住他的命。\" 庞士元的瞳孔骤缩。 他望着诸葛亮转身离去的背影,龙纹肩甲上的裂痕里渗出淡红的血,和他方才咳在上面的血珠混在一起,像朵开在钢铁上的花。 \"诸葛孔明...\"他轻声说,断腕处的银光渐弱,\"你以为保住我的命,就能抹掉月星的痛?\" 走廊尽头的脚步声顿住。 诸葛亮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按了按胸甲暗格——那里收着他的血帕,帕角的星叶草正在发烫。 \"庞士元。\"他的声音混着警报的余响,\"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看紫微星的星核。\"他终于转身,眼尾的弧度淡得像要融进黑暗,\"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当执刀人吗?\"他扯下染血的手套,露出掌心的兔子挂坠,\"明天开始,我慢慢讲给你听。\" 往生舱的刺针群缓缓收回。 庞士元望着诸葛亮离去的方向,心口的疤痕突然开始发烫——和月星爆炸前,星轨图最后闪烁的频率,分毫不差。 他笑了,笑声里没有血沫,只有劫后余生的沙哑:\"诸葛指挥官...你最好准备好。\"他的手指虚虚握住空气,像在抓那根看不见的线,\"等我听完你的故事,月星的慈悲,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舱外的灯光突然暗了一瞬。 诸葛亮站在走廊尽头,望着战术屏上月星爆炸的影像,突然伸手摸了摸后颈——那里有个月牙形的红印,和庞士元心口的疤痕,一模一样。 星舰外的宇宙一片漆黑,只有月星爆炸后的星尘还在飘,像极了庞士元妹妹发间那朵被揉碎的星叶草。 第312章 酷刑难屈志士心 医疗舱里,那冷光打在金属舱壁上,弄出些菱形的光斑。庞士元被绑在悬浮病床上呢,后脖子那儿还沾着往生舱刺针留下来的血印子。 他瞅着头顶慢悠悠转着的医疗机械臂,断了手腕那儿的仿生义肢早就不工作了,里面焦黑的线路都露出来了,就跟条被扒了皮的死蛇似的。这可是他第三次在诸葛亮的星舰上遭罪受刑了,不过呢,这是头一回熬过了往生舱那十二轮刺刑。 “不相干的人,都出舱去。”诸葛亮的声音从舱门口传过来,还带着点金属的回音。 庞士元歪着头看过去,瞧见诸葛亮正低着眼皮整理沾了血的手套呢,他龙纹肩甲上的裂缝里还渗着淡红的血,跟自己咳在上面的血珠子混在一块儿,成了暗红色的星星点点。 那些医护人员弯着腰出去的时候,庞士元听到医疗舱的气压阀轻轻响了一下,舱门关上的刹那,整个地方一下子安静得很,都能听到自己肋骨断了的地方互相摩擦的声音。 “指挥官这是打算单独审我啊?”庞士元嘴角一扯,伤口裂开的疼让他声音都打哆嗦,“还是怕别人瞧见您……”他眼睛扫过诸葛亮手心里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兔子挂坠,“对我这个阶下囚格外开恩呢?” 诸葛亮没搭腔。他朝着病床走过来的时候,战靴踩在金属地面上,那撞击的声音在这狭小的地方被放大了好多。庞士元瞅着那一片阴影慢慢罩下来,冷不丁就想起月星爆炸之前,自己当时也是这样被阴影给盖住的。那会儿压在身上的是塌下来的星轨塔呢,现在呢,是诸葛亮那带着龙纹的肩甲。 “疼不疼啊?”诸葛亮把手放到他的腰上。 庞士元这才发觉自己身上的囚服早就让刺针群给划得破破烂烂的,跟碎布似的。露出来的皮肤碰到诸葛亮手套上的凉意,就好像被冰块砸了一下似的。 他一下子就挣扎起来,可诸葛亮用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脖颈,手指正好按在他心口那儿星轨形状的伤疤上,还说:“别乱动,医疗舱的修复液还没打进去呢。” “松开!”庞士元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像是在互相磨着,他能感觉到诸葛亮的掌心贴着自己的腰线呢,隔着那破破烂烂的布料,那温度烫得吓人,“你啊,最好现在就把我给杀了,不然等我能站起来的时候——” “杀你?”诸葛亮突然轻轻笑了一下,手指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上,掐住他的下巴,让他把头抬起来。 庞士元这才看清诸葛亮眼尾的样子,在冷光下面就像一道没化掉的霜,“我要让你活着,要你比月星上任何人活得都久。”诸葛亮的拇指在庞士元眼角还没干的血渍上擦了擦,“你妹妹唱葬歌的时候,你得给她打拍子;星轨长到我骨头上的时候,你得替它数年轮。” 庞士元的瞳孔一下子就缩起来了。月星啊,那可是他心里碰不得的东西,就像逆鳞似的。可诸葛亮呢,他偏就用那种特别温柔的调调,去揭开这个伤疤。 他气得想咬诸葛亮的手指,结果被诸葛亮更使劲儿地捏住了下巴,疼得他眼眶都红了,说:“你找错人威胁了。” 他还想说自己是紫微星的勇士呢,结果诸葛亮直接替他把后面的话说了:“不怕死。”诸葛亮说完,手指顺着他被汗水湿透的额头头发,滑到了后脖颈那儿,那儿有个淡淡的疤,形状和诸葛亮自己后脖颈上的红印子一样。诸葛亮说:“我知道你们紫微星的勇士不怕死,所以啊,我威胁的是你的同伴。”然后诸葛亮从胸甲的暗格子里拿出半块黑乎乎的晶片,上面还沾着星叶草的碎末呢。诸葛亮说:“你在紫微星的那些老部下,现在正在星舰最下面的禁闭舱里呢。”说着就把晶片放在庞士元的手心里,还说:“你要是敢反抗一次,我就……拔他们一根指甲。” 庞士元听到这话,呼吸一下子就停住了。他看着那块晶片,就想起出发之前,妹妹塞给他的星叶草香囊。当时爆炸的时候,他护着妹妹往逃生舱跑,最后就只抢回了这半块烧焦的芯片。 诸葛亮的体温从晶片那儿传过来,热得他的手指直发抖,可他还是强挤出一个带着血的笑,说:“你以为我会为了几个快要死的人……” 诸葛亮直接打断他,突然弯下身子,呼吸的热气都扫到庞士元的耳朵尖儿上了,说:“他们不会死的。只要你听话就行。”他的嘴唇擦过那人的脸颊,在离嘴角往上半寸的地方停住了,“我所求不多,陪我看看星核,听我讲讲那些故事,偶尔呢……”他喉咙一动,咽了下口水,“让我抱抱你就好。” 庞士元听了这话,胃里直犯恶心。 他心里头想骂诸葛亮是个疯子,想一脚踹开诸葛亮的腿,可断了手腕的地方,那神经疼得厉害,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更可笑的是,诸葛亮搂着他腰的手,那劲儿像是要把他困住似的,可又轻得好像在捧着什么特别容易碎的东西,就跟月星上那些星轨师捧着星核的时候一个样儿。 “诸葛指挥官,您这性取向可真是够特别的啊。”庞士元故意用那种特别尖酸刻薄的腔调说道,“不过呢,你这样与其说是用强,倒不如说是……”他眼睛死死盯着诸葛亮后颈那块若隐若现的月牙红印,“在找替身呢。” 诸葛亮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住了。 他直起身子的时候,肩甲蹭到了医疗舱的金属扶手,发出特别刺耳的刮擦声。 庞士元瞧见他眼睛里的光突然就黯淡了下去,就像被风一下子吹灭的蜡烛火苗似的。紧接着,诸葛亮的双手又使了劲儿,把他抵在舱壁的角落里。这个角落本来是医护人员摆弄仪器的地方,现在倒成了他俩较劲的小笼子了。 “你猜得没错。”诸葛亮的声音又低又哑,还带着一种好像破碎了的温柔,“我都找了二十年了。”他的大拇指在庞士元后颈那块淡淡的疤上轻轻摩挲着,嘴里念叨着:“从月星那片废墟里头,从紫微星的星轨图上,还有每个眼睛和你有点像的俘虏那儿……”说完,他的嘴唇就压了下来,带着一股铁锈似的血腥味儿,“现在可算是找到了,我不会再让你跑喽。” 庞士元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 他本来想狠狠咬断对方的舌头,可刚一接触,就尝到了咸咸涩涩的血味,原来是诸葛亮自己把嘴唇咬破了。 知道这个情况后,庞士元浑身都打起了冷战,这可比往生舱里的刺针还让人觉得冷呢。 他把头一偏,让那个吻落在了耳朵旁边,声音沙哑地说:“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我等你这句话里的‘后悔’,都等了二十年了。”诸葛亮的手指插到他的头发里,把他的脸往自己脖子那边按,诸葛亮的脖子上有个月牙形状的红印,和庞士元心口上的疤正好能对上,“现在啊,轮到你等喽。” 突然,医疗舱的警报短促地响了一声。 诸葛亮松开手,往后退了小半步,整理自己肩甲的时候,龙纹的裂缝里又渗出了几滴血,血滴落在庞士元脚边的金属地面上,溅起了小小的血珠子。 “休息吧。”诸葛亮说完就转身朝着舱门走去,在碰到开关的时候停了一下,“明天我带你去星核观测室。” 庞士元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瞧见对方战术靴的鞋跟上沾着星叶草的碎屑,这和妹妹头发上那朵被揉碎的星叶草一模一样啊。他拽过那破破烂烂的囚服,遮在胸口的疤上,笑起来声音沙哑,就跟刚从鬼门关逃出来似的,说道:“诸葛孔明啊,你可赶紧把你那些旧部的指甲都给拔喽。”他瞅着自己断腕那儿慢慢亮起的银光,又接着说:“等我能动手了,头一个就把你那张假惺惺的脸给撕烂咯。” 舱门关上的那会儿,庞士元听到走廊里传来叽叽喳喳的小声议论。 “……那个姓庞的,长得还挺好看呢,怪不得指挥官舍不得下狠手……” “嘘!你没瞧见指挥官的脸色吗?快走!” 那声音越来越小,医疗舱里的修复液开始往里灌了。 庞士元瞧着头顶那冷冷的光,心口的疤和诸葛亮后颈的红印都热得发烫,就好像是被星轨线穿起来的两块火炭似的。 他闭上眼,在黑暗里就像抓住了那根看不见的线——月星的慈悲,可不是用来被人踩在脚底下碾碎的。 他得让诸葛亮自个儿,把那些被碾碎的每一块,都给捡起来重新拼成月亮。 第313章 情事突发,威逼利诱难招架 医疗舱里的修复液都漫到锁骨这儿了,庞士元就听到舱门又打开了,发出轻轻的响声。 那金属齿轮咬合的动静啊,比之前更沉闷了,就好像带着一种让人没法反驳的沉重感。 庞士元的睫毛抖了抖,可他没睁眼。为啥呢?他不用看就知道来的是谁呗。 诸葛亮的战术靴踩在地上的节奏那叫一个特别,每一步就好像是用靴跟在星轨上碾过去似的,重得感觉都能把银河里的那些尘埃给压碎喽。 “起来。” 那低低哑哑的声音从耳边擦过,还混着修复液的凉意呢,这一下让庞士元后颈上的淡疤突然就发烫了。 庞士元睁开眼,一下子就对上了诸葛亮泛红的眼睛。诸葛亮那双眼啊,平常就好像浸在星核熔浆里似的,这时候烧得更厉害了,就连他龙纹战纹里渗出来的血珠都像是助燃的东西。 “我还在治疗呢。”庞士元嘴角扯了扯,他那破碎的囚服在修复液里就像漂着的几缕灰毛毛,“指挥官你着啥急呀?”他故意把“指挥官”这仨字说得特别重,就好像是拿碎骨头往对方喉管里扎似的。 诸葛亮也不搭话,直接伸手就把他的腰给捞住了。 这一下修复液就被搅出了漩涡,庞士元断腕那儿突然一阵刺痛。为啥呢?那是他的机械义肢在发出警告呢,就他现在这体力啊,想挣脱半分都办不到。他想朝着对方膝盖踹一脚呢,结果被诸葛亮一下子扣住了脚踝,还被按到人家腿中间去了。他那金属义肢“砰”地撞在对方龙纹甲胄上,声音闷闷的。 “走廊里那些乱嚼舌根的就得让他们闭嘴。”诸葛亮把他拽起来的时候,龙纹甲胄裂痕里的血蹭到了庞士元的肩膀上,“不过你可比他们传的那些话更带劲儿。”说着,他低下头在庞士元的头发顶上闻了闻,“月星的星叶草香啊,都过了二十年了,一点儿都没变。” 庞士元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刚刚在诸葛亮靴跟看到的那些碎屑,还有妹妹头发上那朵被揉烂了的星叶草。当时妹妹被拖走的时候,他正被按在往生舱里被刺针折磨呢,连给妹妹捡花瓣的力气都没有。 “松开!”他咬着牙,指甲都掐进诸葛亮的后脖颈了,可是一碰到那块月牙红印的时候,他的手就僵住了。 那块红印的温度和他心口的疤痕一样,就好像是被星轨线串起来的两块火炭似的,烫得他的指尖直哆嗦。 诸葛亮倒是笑了,喉结擦过庞士元的下巴:“现在知道躲了?”他抱着庞士元就往舱外走,庞士元头发上滴下来的修复液落到地上。“刚刚在医疗舱的时候,你咬我舌头的时候可没这么乖。” 走廊里的冷光一下子就照过来了。 庞士元这才发觉自己几乎没穿衣服呢。那囚服早就被之前的折磨给撕得破破烂烂的,就剩下几块碎布了。现在被诸葛亮这么抱着,连腰和肚子都露在过道吹来的风里。有几个路过的士兵,一下子就愣住了。里头有个年轻的,眼睛瞪得老大。旁边年长些的军官,照着他胳膊就狠狠掐了一把。 “瞅啥呢?”军官压着嗓子呵斥道,“俘虏没见过啊?”他眼角余光扫到诸葛亮怀里抱着的人,喉结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又接着说,“都麻溜儿地滚去检修推进器。” 那些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远了,脚步声在金属舱壁上撞来撞去。 庞士元能听到他们的小声嘀咕被风扯得七零八落的:“……那疤长得怪吓人的……”“……指挥官当年在月星……”“住嘴!” 诸葛亮脚下的步子没停,可胳膊却搂得更紧了。 庞士元那断了的手腕擦过对方肩甲上的龙纹,冷不丁碰到一片湿乎乎的东西——是血啊,从甲的裂痕里渗出来的,有股铁锈味,跟刚刚那个吻里的血腥气没两样。 “疼不?”诸葛亮低下头瞅着他,大拇指抹掉他头发上沾着的修复液,“这龙纹甲认主呢,我要是疼了,它才会流血。”他在一扇刻着星轨纹的舱门前停了下来,“就好比你要是疼了,我这儿……”他空着的那只手按在自己心口的地方,“也会跟着疼。” 舱门滑开的那一瞬间,庞士元就看清了房间里是啥样的布局。 正中间摆着一张铺着星绒毯的床,墙上挂着一幅老大的星图——是月星的星图,上头每颗星的位置跟他记忆里的一点儿不差。他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谁的房间了,胃里就开始反酸水,忍不住骂道:“你是不是疯了?” “疯了都二十年了。”诸葛亮把他往床上一甩,星绒毯擦过他滚烫的后背,“从月星的战舰被炸成渣渣那天起,从眼睁睁看着你被往生舱拖走那天起,我就疯了。”诸葛亮弯下腰,撑在庞士元的旁边,他身上的龙纹甲在床沿压出了深深的印子,“现在,我要把这二十年积攒的疯狂,全都还给你。” 庞士元想翻个身滚下床去,可诸葛亮用膝盖压住了他的双腿。 诸葛亮的战术靴上还沾着星叶草的碎屑呢,这时候正压在他的小腿上,就好像在碾压他妹妹的灵魂一样。 庞士元喘着粗气骂道:“真不要脸。”话还没说完呢,领口的布就被扯断了,凉飕飕的风直往胸口灌。 “你一个俘虏,有啥资格说不要脸?”诸葛亮的手指在他心口的伤疤上划来划去,“当年月星投降的时候,你们的将军也这么说过。”说完,诸葛亮就低下头,吻上了那道疤,温热的舌尖在凸起的疤痕上扫过,“后来啊,他们都死了,就剩下你了。” 庞士元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急促起来。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月星的最后那个夜晚,将军举着白旗朝着敌舰走去,后背被激光炮给打穿的画面。 当时他就在指挥舱里,看着监控里那一片血雾,还听到通讯器里诸葛亮的声音:“投降?月星人也配?” “是你杀了他们。”他一把揪住诸葛亮的肩甲,那龙纹裂痕里的血就渗到他手指缝里了,他恶狠狠地说:“你害死了我妹妹。” 诸葛亮当时就愣住了,动作一下子停在那儿。他抬起头的时候,眼底那团火好像突然就小了些,就像被星雨浇过的星核似的。他赶忙说:“我没害她。”说着就捧起庞士元的脸,大拇指还在他眼角那儿擦了擦,“我让人把她送到紫微星上最好的医疗舱去了。” “你放屁!”庞士元冷冷一笑,“她头发里的星叶草都被揉碎了,你当我是傻子啊?” 诸葛亮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他突然把自己领口扯开,露出锁骨那儿淡淡的青色指痕,说:“这是她抓的。”又把袖管掀起来,小臂上有个新月形的抓痕,“这是她咬的。”然后抓住庞士元的手就按在自己心口上,“她最后喊的是‘救阿兄’,可不是‘杀了他’。” 庞士元的指尖开始不停地抖。他就想起来,妹妹被拖走的时候,确实没听到尖叫啊,就听到一声闷哼,还有半句模模糊糊的“阿兄”。 难道…… “现在信了吧?”诸葛亮瞅准机会,亲了一下他的耳尖,“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月星的命。”说着他的手就滑到庞士元的腰上了,“我想要的是你。” 这时候,房间里突然传来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庞士元看着自己身上最后一片被扯碎的囚服,听着诸葛亮那粗重的喘气声,突然就笑了。他断腕那儿银光开始变亮了,这机械义肢啊,正在聚能呢,虽说现在能量还不太够,不过…… “诸葛孔明。”他伸手勾住对方的后脖子,趁着对方发愣的当口,凑到人家耳边说,“你啊,现在最好就把我给杀了。”说完,他还舔了舔对方的耳垂,接着又说,“要是不杀,等我能动手的时候……”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指甲掐进那月牙红印里,“我肯定把你这颗疯了二十年的星核,捏得粉碎。” 诸葛亮听了,呼吸一下子就卡住了。 他猛地把头抬起来,眼底的怒火啊,烧得更旺了。 他一下子扯开自己的铠甲,那龙纹裂痕里的血滴到庞士元胸口上,滚烫滚烫的,就像月星坠落时候的陨石似的。他大声说:“行啊,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这疯了二十年的星核到底能烧得多猛。” 这时候,窗外突然有一道星轨划过。 庞士元看着那道银光,就想起妹妹头发里的星叶草,还想起月星夜空里一直都亮着的月亮。 他在诸葛亮的亲吻里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想着,月亮就算被碾碎了,那些碎渣也能扎到人心里去。 等他把力量拿回来,他得让诸葛亮亲手把每一片碎渣都捡起来,再拼成月亮。 就在这个时候,诸葛亮的手正摸在他腰侧呢,还带着血的温度。 庞士元闭上眼睛,在黑暗里好像勾住了那根看不见的星轨线,他心里明白,月星的慈悲,可不是用来被碾碎的。 那金属床架被撞得发出那种好像承受不住的哼哼声。庞士元的后脖颈靠着星绒毯的绒毛呢,他喉间喘出来的气儿啊,都被诸葛亮的吻给弄没了,嘴角还沾着带着铁锈味的血沫子。 “月星最后那批俘虏都关在七号舱呢。”诸葛亮的牙齿尖儿在他锁骨那块儿的旧伤疤上蹭过,热乎乎的气息扫过耳朵,“你妹妹在医疗舱里闹着要见你呢,我让人给她打了镇静剂啦——”突然,诸葛亮一口咬住庞士元的肩窝,咬得那劲儿大得都快把骨头咬碎了,“不过啊,要是我现在按一下通讯器,七号舱的氧气阀在十秒内就关上喽。” 庞士元的机械义肢突然嗡嗡响起来。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啥时候攥紧了拳头都不知道,银色义肢的关节那儿因为太用力都泛着冷光了。 月星投降的时候啊,他求诸葛亮留下的那最后一百三十七个平民的脸在他眼前晃悠呢——那个老是把星叶草编成手环送给他的小姑娘,还有那个教他修星舰推进器的老机械师,还有…… “他们的命,换你顺从我一次。”诸葛亮的手指扣住他的手腕,把义肢按到星绒毯里,“划得来不?” 庞士元的指甲使劲儿掐进手掌心里。 他都能听到自己心跳像敲鼓似的,一下下撞着肋骨,撞得眼睛都发酸了。 二十年前月星被炸成碎片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本来能启动逃生舱的,可为了给平民争取时间就留在指挥舱了,结果左腿被激光给灼穿了。现在啊,无非就是……无非就是再把自己搭进去一回罢了。 “闭眼。”他嗓子都哑了,最后的音儿被诸葛亮给吞进了嘴里。 诸葛亮的动作停了那么一下。 他仰起头来,额头前的头发沾着细细的汗珠,在庞士元跟前晃悠着投下一片阴影。 那双眼啊,都烧了二十年了,这时候呢,里面翻涌着一种就跟虔诚似的疯狂劲儿:“你说啥?” “我就说——”庞士元紧紧闭上双眼,喉结上下滚动,把那些骂人的话都给咽了回去,“闭眼。”他能觉察到对方那炽热的目光在自己泛红的眼尾扫过,在被扯破的衣服下面起伏的胸口扫过,还在腿间因为屈辱而紧绷起来的肌肉上扫过。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热乎劲儿就罩了下来。 诸葛亮的吻从眼角开始,一路向下,咬着他的耳垂说:“真听话。”又用舌头舔过他心口的疤,低声笑着说:“这儿跳得可真快。” 庞士元的指甲都快把星绒毯给抠出洞来了,机械义肢的能量条在视网膜投影里闪啊闪的——12%,15%,18%。 他就这么数着能量值,数着诸葛亮在自己身上留下的一个个齿印,数着自己颤抖了多少回,直到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所有的感觉一下子就被一种尖锐的刺痛给扎透了。“疼吗?”诸葛亮的声音有些沙哑,那沙哑里还带着点情欲的味道。可当他碰到庞士元紧绷着的后背时,忍不住低低地骂了一句,“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庞士元一声不吭。 他紧紧咬着嘴唇,眼泪从闭着的眼角流出来,渗进了毯子里。 疼吗?肯定疼啊。 但是,还有更疼的事儿呢。二十年前,眼睁睁看着月星在眼前炸了,自己却啥也做不了,那种无力感;妹妹被拖走的时候,那声模模糊糊的“阿兄”,就像刀扎在心上;还有现在,明明能启动义肢一下子刺穿诸葛亮的心脏,可为了那一百三十七条人命,只能硬生生地忍着。 “看着我。”诸葛亮双手捧着他的脸,用大拇指轻轻擦掉他眼角的泪,“把眼睛睁开。” 庞士元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诸葛亮红红的眼尾,是他锁骨那儿自己刚刚咬出来的血印子,还有龙纹甲胄下面一起一伏的胸膛呢。在那胸膛上,有个月牙印,和自己心口的疤痕形状一模一样,这时候正随着呼吸微微地动着。 “你恨我不?”诸葛亮一边问着,手上的动作可一点没停。 “恨啊。”庞士元嘴角扯了扯,“恨得想把你大卸八块。”他看了一眼机械义肢,能量条显示28%了。“不过现在嘛……”他伸手勾住诸葛亮的后脖颈,在他耳边轻轻笑着说,“我更想看着你为我变得疯狂。” 诸葛亮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他一下子翻了个身,把庞士元压得更瓷实了,那动作一下子就变得很粗暴。 星绒毯被扯得掉到床沿下面去了,金属床架本来发出的那种轻微动静,这时候变成特别刺耳的吱呀声。 庞士元的腰被顶得都离开了床面,喉咙里发出那种断断续续的喘气声,就在诸葛亮咬他肩膀的时候,他猛地把双腿夹紧了。他能感觉到诸葛亮的体温透过皮肤传过来,就像一块烧得通红的铁似的,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都融化到骨头和血液里去。 庞士元喘着气说:“你当年就该把我给杀了。现在呢,哼,现在你可永远都甩不掉我喽。” 诸葛亮回答的时候,呼吸又粗又重,他说:“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呢。我等这一天都等了二十年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等到最后那一阵冲动过去的时候,庞士元的机械义肢能量条停在了百分之四十一。 他全身都湿透了,就好像被泡在星海里一样,连手指头尖都在打哆嗦。 诸葛亮趴在他胸口上,汗水顺着下巴滴到他的锁骨上,喉咙里发出那种低低哑哑的笑声,叫了一声:“士元。” 庞士元的呼吸一下子就停住了。 这个名字啊,都已经二十年没人叫过了。 上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妹妹举着星叶草跑过来,奶声奶气地喊着“阿兄士元”;是老将军拍着他的肩膀说“士元啊,月星的未来可就交给你喽”。 现在从诸葛亮嘴里说出来,就像一根蘸了毒的针一样,扎得他心里生疼生疼的。“你这是在挖苦我呢?”他把头一偏,声音那叫一个冷啊,就跟星舰外面的真空似的。 诸葛亮支起上半身,手指肚轻轻擦过他泛红的眼角:“我像是那种会挖苦人的人吗?”说完,低下头在庞士元的眉心亲了一下,“想当年在月星的时候啊,你站在指挥舱里指挥这指挥那的,我就在监控器后面偷偷看你呢——”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大拇指在庞士元手腕上的机械义肢那儿摩挲着,“那时候我就寻思啊,要是能把你摁在这张床上,听你喊我的名字,那该多好啊。” 庞士元的心跳猛地停了一下。 他瞅着诸葛亮眼睛里还没消退的那种情欲,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的内心独白。 不过这个疯子的眼睛里有像星核熔浆一样的东西,还有二十年的执着,还有…… “去洗个澡吧。”诸葛亮突然站了起来,身上龙纹甲胄碰撞的声音在房间里嗡嗡响。 他弯下腰把地上的星绒毯捡起来,轻轻搭在庞士元身上,“水温我都调好了,还让人送了新浴巾过来。” 庞士元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 诸葛亮的铠甲还敞着呢,后腰那儿露出来一道特别吓人的伤疤——和庞士元断腿那儿的伤形状一模一样。 他一下子就想起月星爆炸那天晚上,自己在指挥舱收到的最后一条通讯:“月星指挥官,你的腿伤得赶紧治啊,我是紫微星的诸葛诸葛亮,请求和医疗舱对接。” “诸葛孔明。”他把转身就要走的人给叫住了,“你到底……” “洗澡。”诸葛亮头也没回,不过声音倒是温和了些,“你浑身都是血呢。” 庞士元把毯子一掀就坐起来了。 他那机械义肢的能量条显示还有45%呢,这能量够他干不少事的——像掐住诸葛亮的脖子啊,或者刺穿他的心脏之类的……他就这么瞅着诸葛亮走向衣柜的背影,瞧着对方伸手拉开那有着星轨纹的柜门,眼睁睁看着一件蓝得透亮的军装被随手扔在床上,那用金线绣着的将官徽章在冷光下还闪着点微光呢。 “洗完就穿这个。”诸葛亮背对着他说道,“明天带你去见你妹妹。” 庞士元的手指在军装上的徽章上轻轻滑过。 那金线绣得可深了,扎得他指尖生疼。 他看着诸葛亮的背影,忽然就笑了——这就像是月亮的碎渣,终于要开始往人心里扎了。 第314章 生于囚室 心陷困情 热水在浴室里冲刷着后颈的时候,庞士元把指甲都快掐进手心儿里去了。 “苍茫星的将官服。”诸葛亮的声音从门板那边传过来,那金属搭扣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儿,就像一根细针似的直往耳膜里扎。 庞士元裹着浴巾站在镜子前,那蒸腾起来的雾气把镜子里的影像弄得模模糊糊的,可床头那套黑色军服却还是清清楚楚的。那军服上用金线绣着的将官徽章,在冷光下闪着特别刺眼的光,这徽章的纹路和他记忆里月星军校毕业典礼上父亲肩章的纹路一模一样。 “不穿就光着身子吧。”诸葛亮又补了一句,他那战术靴踩在星绒毯上发出的沙沙声,朝着门口越来越近了。 庞士元都能想象出对方靠在门框上的样子:手指关节抵着下巴,眼尾那道红痕随着笑容轻轻往上挑,就像一根蘸了毒的针似的。 浴巾从肩膀上滑了下来。 他伸手去抓军服的时候,指尖刚碰到布料,就像被烫着了一样赶紧缩了回来。 这布料是星际间最新的恒温材质,可贴在皮肤上却感觉像爬满了蚂蚁一样。这是苍茫星的温度啊,这上面有着摧毁月星的那些家伙的气味。 “将军可真有兴致。”庞士元揪着领口转过身来,声音就像冷水一样刺人,“拿仇人的制服当情趣玩意儿?” 诸葛亮的笑意就在眼睛里慢慢散开了。他伸手把领口扯得松松的,喉结在那宽松的制服下动了动,说:“庞参谋不管穿啥都好看。”最后那个音轻得跟羽毛似的,还加了句,“光着就更好看了。” 说完,浴室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庞士元靠着冰凉的瓷砖慢慢滑坐下去,热水还在头顶上浇下来,弄出一片白雾。 他视网膜投影上,机械义肢的能量条在跳呢,那12%的幽蓝光点正一点一点往上爬。他就这么盯着,每0.1%的变化都不放过,就像二十年前月星爆炸的时候,他在医疗舱里数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一样。 “智脑。”他压着嗓子叫了一声,喉结气得都有点疼了,“给我看看好感度监测数据。” “宿主现在对诸葛亮的好感度是: - 78%。”智脑那电子音还是老样子,机械得很,“他对你的好感度……” “别念了。”庞士元直接打断,手指在胸口那道旧疤上轻轻擦过,这疤和诸葛亮后腰上的疤形状一模一样。 他想起三天前在医疗舱里的事儿,诸葛亮压着他的手腕就亲了下来,脖子后面的红印蹭到他耳垂上,就像一团怎么也灭不了的火。 可是不管诸葛亮做了啥,那个好感度监测仪就一直停在32%,就像个特别讽刺的休止符。 “那套buff叠加是咋回事啊?”他把浴巾扯下来,这时候水温已经凉了,“你怎么私自给我开了‘如花似玉’这个玩意儿呢?”智脑的投影在水雾里头闪了闪,说道:“检测到宿主想要更有效的情感攻略法子呢。按照数据库的分析,诸葛亮对‘脆弱感’的忍受限度……” “打住。”庞士元一把抓过军服穿上,那金线徽章从锁骨上刮过,“我是想让他放松警惕,又不是去当摆设的。” 镜子里的人一下子就变了模样。 那墨色的制服紧紧裹着他精瘦的腰,肩线被衬得笔直笔直的,就连发尾都沾着没擦干净的水珠呢,在灯光下泛着琥珀似的光。 庞士元就这么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冷不丁地就想起月星爆炸之前的那个雨夜,妹妹抱着星叶草朝着他跑过来的时候,发梢也是这样的光泽。 “宿主啊,”智脑的声音突然压低了,“诸葛亮的呼吸频率加快了百分之二十三呢,瞳孔也扩张到……” “别再说了。”庞士元扯了扯袖口,就在这个时候,门把转动了。 诸葛亮靠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一杯热饮。 他的目光从庞士元的肩章开始往下移,在腰那儿停了一小会儿,那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得就好像在耳边似的。 “比我想象中的更合身啊。”他一边走过来,一边用指节敲了敲庞士元心口的徽章,“苍茫星第三军团参谋长的位置空了三年啦,正好呢。” 庞士元往后退了半步,后腰就抵在了冰凉的床头柜上。机械义肢的能量条显示到了45%,跟前一晚在医疗舱看到的数值一模一样。就在那个时候啊,他趁着诸葛亮吻得正热烈呢,偷偷地往人家脖子旁边扎了根麻醉针。 “将军这么着急给我授衔啊?”他把头一仰,嘴角带着冷笑说,“是怕我跑了不成?” 突然,诸葛亮的手指捏住了他的后脖颈。 庞士元被捏得一个踉跄,就撞到诸葛亮怀里去了。他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龙涎香,还混着金属硝烟味呢,这味道是龙纹甲胄散发出来的,也是月星爆炸那晚,医疗舱通讯里那个说“坚持住,我来接你”的声音所带有的味道。 “跑?”诸葛亮的呼吸吹到他耳垂上,“庞参谋你连洗个澡都得花一个小时,是不是在等我进去给你擦背呀?” 庞士元的指甲狠狠地掐进了对方的手背。 可诸葛亮就像没感觉似的,顺着他的脊椎往下摸,摸到义肢接口的地方停住了,还笑着说:“能量充到45%了?看来我的小参谋昨晚没睡踏实啊。” “睡不踏实的应该是将军您吧。”庞士元咬着牙说,“都睡完了才说要调教,是不是有点晚了?” 这一下,空气好像突然就凝固住了。 诸葛亮的手指停在他的腰上,眼神里的那种热切一下子就没了,就像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了似的。 庞士元看着对方的喉结动了动,听到很轻很轻的一声“晚了”,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当窗外的星轨都转了半圈了,诸葛亮这才把手松开。 他整了整自己的制服,指尖碰到金属搭扣的时候,发出那种很清脆的响声,然后说道:“要是没有我的允许啊……” “就不准踏出房间半步。”庞士元接着他的话茬说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方转身时后腰上的那块疤痕呢。嘿,你说巧不巧,那块疤和自己断腿那儿的伤啊,就像是同一把刀刻出来的似的。 诸葛亮的手都已经搭在门把手上了,突然又回过头来说:“星叶草的事儿,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他顿了顿又说,“你妹妹……” “出去!”庞士元一下子就打断了他的话,然后转过身去扯自己的领口。 那金线徽章啊,扎得锁骨可疼了,就好像是月星的碎片扎到肉里一样。庞士元呢,就一边数着机械义肢的能量条,一边数着每一秒是怎么过去的,就盼着那团幽蓝光点能爬到100%的时候。 门“咔嗒”一声锁上的刹那,智脑的投影就在床头亮起来了,还说:“宿主,诸葛亮的好感度……” “给我闭嘴!”庞士元一把扯下军服就扔到地上,然后蜷缩着身子躺进了还带着诸葛亮体温的被窝里。 他从枕头下面摸出了藏着的星叶草碎瓣,借着月光仔细地数着,数到第七片的时候,发现那个缺口——和妹妹当年别在头发上的时候,被风刮破的位置那是一模一样,一点都不差。 窗外呢,月星的光就这么漫过星轨。 庞士元盯着天花板上诸葛亮留下的龙纹甲的压痕,突然就笑了起来。他心里明白着呢,诸葛亮说得没错——有些事儿啊,真就晚了二十年喽。 不过呢,有些事儿啊,这才刚刚起步呢。 诸葛亮的手在门把手上停了那么一下,那手指关节因为用力都泛白了。 他低下头扯了扯军装的前襟,金线绣的苍龙头纹在手掌底下乖乖地趴着,就跟被驯服了的野兽似的。 星绒毯在靴子底下发出那种细碎的摩擦声,他一转身,后腰上的旧伤疤就随着动作微微鼓起来了——这伤疤和庞士元心口的伤啊,就连起伏的弧度都像是同一片星尘给烙下的。 “战舰七十二个小时之后就要在苍茫星降落了。”他说话的声音比之前低了两度,就像被星轨给冷却过的金属一样,“没有我的允许……” “不准踏出房间一步。”庞士元从被窝里撑起上半身来,发梢还滴着从浴室带出来的水呢,在锁骨那儿洇出了深色的印子。 他本来想骂一句“将军还真把自己当成星舰饲养员了”,结果话还没出口呢,就听到门锁“咔嗒”一声,锁得死死的了。 这金属撞击的声音震得耳膜生疼啊。 庞士元就盯着那道已经合上的门缝,突然就想起月星军校禁闭室的铁门了——也是这么个动静,就把他和妹妹给分隔在两个世界了。 他一翻身就下了床,光着脚踩在星绒毯上,指尖刚碰到门把手呢,机械义肢的能量条就在视网膜上跳出红色的警告了:58%。“软禁啊。”他朝着空无一物的地方微微扯动嘴角,手指肚轻轻在门沿的锁孔那儿摩挲着,“用这种温柔的法子来拿捏人,倒像是他一贯的做派呢。” 窗外的星星又挪动了不少位置,月光洒在床头柜上的热饮杯沿。庞士元这才发觉诸葛亮留下的杯子还冒着热气呢。那龙涎香夹杂着甜腻腻的星蜜味儿直往鼻子里钻,这可是他以前在月星的时候最厌恶的味道,甜得让人难受,就像那些裹着糖衣的假话一样。 他端起杯子尝了一小口,果不其然,舌根处尝到了那熟悉的麻醉剂的苦味。 “真有你的啊。”他把杯子用力往桌面上一放,杯底发出轻微的响声,“怕我绝食,就给我下这种温和的镇静剂。” 突然,一阵倦意袭来。庞士元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后颈上还留着诸葛亮捏过之后的温度。 他摇摇晃晃地扑到床上,被子里还残留着对方的龙涎香,和自己身上还没散去的苍茫星军服的硝烟味混在一起,就像一团乱麻堵在喉咙那儿。 “智脑啊。”他把领口扯松,那金线徽章扎得锁骨生疼,“设个提醒,等诸葛亮回来的时候叫醒我。” “已经设置好了。”智脑的投影在床头亮起来,幽蓝色的光晕映照着他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宿主现在的体力值是32%,建议马上进入休眠模式。” 庞士元闭上眼睛。二十年前月星炸了的时候啊,医疗舱那警报声也是这么机械,一点感情都没有。 他伸手在枕头下面摸到了星叶草的碎瓣,那第七片上有个缺口,就这么硌着他的手心呢,就好像妹妹以前拽他衣角的时候,指甲在衣服上掐出印子的那种感觉。 “睡吧。”他闷声闷气地在被子里说道,“可别让我就这么睡过去了,再也醒不来。” 在意识彻底掉进黑暗之前的最后那一秒啊,他就听到智脑说:“检测到诸葛亮的生命体征数据已经同步到本舱的监控系统了。” 再一睁眼的时候,房间里的星轨灯已经切换成夜模式了,那种幽绿幽绿的光就在天花板上晃悠着。 庞士元又从枕头下面把星叶草拿出来,一看,那些碎瓣被自己捏得更皱巴了,特别是那第七片,上面的缺口都快断开了。 他坐了起来,机械义肢的能量条已经到89%了,在视网膜上投射出那种幽蓝幽蓝的光。 “智脑。”他把被子一掀,光着脚就踩在地毯上了,“我得问问好感度这事儿。” 那投影闪了一下,就变成淡蓝色的数据流了,说:“宿主您得具体说说啊。” “你说为啥我和诸葛亮都发生关系了,这好感度咋就没涨呢?”庞士元把床头的军服拽过来搭在胳膊上,那军服上的金线在指尖刮了一下,都出红痕了,“三天前在医疗舱的时候,前天在驾驶舱的时候,还有昨晚就在这张床上——”他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每次他碰我的时候,那监测仪就跟坏了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智脑的数据突然就聚成了诸葛亮的全息影像。只见那影像里,后颈有红痕,喉结还一动一动的,腰侧有道疤,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从行为分析来看呢,诸葛亮对你的那些接触啊……”智脑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更像是在释放生理需求,可不是什么情感上的喜欢。” 庞士元听了,手指都掐进了手心。 他就想起每次诸葛亮亲他的时候,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火越旺他就越高兴,可压根就没想着靠近这团火。 “这么说,他喜欢的就是这副皮囊咯?”庞士元扯了扯自己的锁骨,有点自嘲地说,“而不是我这个人?” “对的。”智脑的投影一下子变成了两列数据,一列是庞士元的模样特征,另一列是诸葛亮以前接触过的那些个“临时伴侣”的相似之处,“相似程度达到了97.3%呢。像你的腰臀比例、后颈的弧度、头发梢的颜色……” “别说了!”庞士元一把抓起军服就朝着投影扔过去,那军服带着金线就抽到了墙上。“那是不是就算睡上一百次,他对我的好感也不会增加?” “理论上是这样的。”智脑还是那副机械的腔调,“要想在情感上攻略诸葛亮,得触及到他的核心需求,光靠生理吸引可不行。” 庞士元突然就笑了。 他把地上的军服捡起来,军服上的金线徽章在他手心里就像在跳动一样,就好像是月星爆炸的时候溅到他心口的那些碎片似的。“合着你偷偷开了‘如花似玉’这个增益效果,就是想让我去当他的人形安抚物呗?”他朝着投影步步紧逼,机械义肢的能量条一下子蹦到了95%,“你不是说要高效攻略吗?结果弄成这副德行?” 智脑的投影一下子暗下去了两度:“根据数据库的信息,那种脆弱感能挑起诸葛亮的保护欲……” “保护欲?”庞士元直接打断了它的话,手指肚轻轻擦过心口那块旧疤,“他连自己都护不住呢。”他脑海里浮现出诸葛亮昨晚说“迟了”时的眼神,那眼神就像一颗被抽干了所有温度的星核,“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想要啥。” 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星轨灯那绿色的光在庞士元脸上蔓延开来,把他的冷笑切割得七零八落。 他从枕头下面摸出星叶草,只见那第七片叶子的缺口终于断开了,掉在手心就像一颗碎掉的小星星。 “宿主。”智脑的投影突然闪了闪,“有个事儿……” “说。”庞士元把星叶草的碎瓣放进随身带着的金属盒子里,盒盖盖上的时候发出一声脆响。 “您能活到现在啊。”智脑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可不全是靠着诸葛亮的纵容。” 庞士元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 他抬起头看向投影,在那幽蓝的光里,智脑的数据流正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翻滚着,就像是被星暴搅乱的星云一样。 “具体说说。”他呢,就用手指头轻轻敲了敲那个金属盒。 这时候,智脑的投影一下子就灭了。 庞士元皱着眉头想去按床头的控制板,哪知道手刚碰到按键,就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 他麻溜儿地把金属盒塞回枕头底下,又赶紧扯过被子把腿上的机械义肢给盖住——这时候能量条刚好满了,跳到100%了呢。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诸葛亮的影子就先探进来了。 他手里端着新泡的热饮呢,龙涎香和星蜜的味道一下子就涌进房间里了。 庞士元看着他喉结动了动,刚想说话呢,结果一看到床沿放着的军服,眼尾那红痕就轻轻往上挑了挑。 “醒了呀?”诸葛亮走过来,用指关节敲了敲他的额头,“我让人换了没有麻醉剂的星蜜茶呢。”说着就把杯子递过去,指尖擦过庞士元的手背,“这回啊,你得相信我。” 庞士元接过杯子。 茶水的温度透过杯壁传到掌心,就像一团不会烫人的小火苗似的。 他盯着诸葛亮眼尾的红痕,突然就想起智脑刚才没说完的话——“能活到现在”。 窗外呢,月星的光洒在星轨上。 庞士元喝了一口茶,甜腻腻的味道就在舌尖上散开了。 他瞅着诸葛亮转身整理军装的背影,后腰上的疤随着动作一起一伏的,突然就笑了。有些秘密啊,可能得自己去探寻答案才行呢。 第315章 战舰归航仇满心 机械义肢的能量条都快满格,都到99%的时候,庞士元就听到门外传来特别轻的脚步声。他呢,就缩在那被窝里,被窝里还有诸葛亮的体温呢,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星叶草碎瓣的缺口。那第七片缺角可真硌手啊,就像一根细针似的,扎在他那被仇恨弄得皱巴巴的手掌软肉里。这星叶草碎瓣可是他在金属盒底藏了三年的东西呢,今天早上被诸葛亮翻出来的时候,在他俩手指纠缠的时候,这碎瓣就裂成两半了。 “这一回啊,你可以信我。” 就在门被推开的那一下子,熟悉的龙纹甲胄的气味就飘进来了,还夹杂着甜腻腻的星蜜茶香。诸葛亮端着个青瓷杯站在阴影里头,他眼尾的泪痣在舱内冷光的映照下,看着有点暗,右手背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药剂呢。庞士元认得那种淡蓝色的药剂,那是没有麻醉剂的星蜜茶专用的调和液。 庞士元就这么看着能量条跳到100%,这时候机械义肢的关节发出了很细微的咔嗒声。这义肢啊,都替他挡过三次刺杀了,现在正压着半片星叶草呢,就好像在衡量着某种快要失衡的东西。“为啥啊?”他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喉咙里还留着昨夜质问“他喜欢的是这副皮囊?”时候的那种哽咽感。诸葛亮把茶盏搁在床头柜上,青瓷和金属碰出的清脆声儿,让庞士元的睫毛抖了抖。“月星的那些人……不该我去杀。”他耷拉着眼皮儿说道,手指头无意识地在腰间军刀挂坠那儿摸来摸去,那挂坠是个刻着苍茫星徽章的青铜牌呢。“三天前你帮我挡下那枚穿甲弹的时候,血溅到龙纹甲胄上的地儿……”他说着突然停住了,喉结上下动了动,脸也扭到一边去了,“跟二十年前的某个人溅血的地方一模一样。” 庞士元的机械义肢一下子就收紧了。 他瞅着诸葛亮后腰那儿,被军衣遮着的地方有一道疤,这疤和自己心口被月星碎片烫出来的伤,那是一点儿不差啊。 智脑昨儿晚上突然就不说话了,还说“能活到现在可不全是被纵容的”,这时候这句话就像在耳边突然炸了一样。 他瞧着诸葛亮发红的耳尖子,也不知道咋想的,伸手就碰了碰那茶盏:“甜的啊?” “没加麻醉剂的甜。”诸葛亮的指关节搭在他手背上,那温度从机械义肢的缝儿里钻进来,就像一小团没烧旺的火,“你以前尝过的。” 茶水一进喉咙,庞士元的瞳孔就微微一缩。 这是月星旧都茶馆的味儿啊,带着星叶草汁液那种清苦又回甘的感觉。 他看着诸葛亮眼底翻涌着的那种暗暗的情绪,突然就笑了:“这么说指挥官是要返航了?” 诸葛亮的手猛地抖了一下。他往后退了半步,军靴在金属地面上敲出当当的声响,“苍军官,”他对着腕间的通讯器低声说道,“把月星屠城的计划取消掉,所有的战舰都朝着苍茫星转过去。” 舱外马上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苍军官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领口还皱巴巴的呢,很明显是从指挥舱一路小跑过来的。“指挥官!”他急切地说道,“月星的叛军刚刚把咱们的第三艘补给舰给摧毁了,这个时候撤退的话,就相当于……” “我让返航就返航。”诸葛亮转身的时候,军大衣呼啦一下就扬起来了,他身上的龙纹甲胄在灯光下面闪着冷冷的光,“执行命令。”他的声音就像浸了冰的剑一样冷冽,不过尾音却不知怎么的有点发颤。庞士元瞧见他垂在身侧的手,那手指的关节都白得快要裂开了。 苍军官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最后啪地一下敬了个军礼:“是。”他退出去的时候,门哐当一下撞在墙上,然后脚步声就越来越远了。 “起来。”诸葛亮冷不丁地伸手就拽住他的手腕。 庞士元也没挣扎,就由着他拉着走出了舱门。 战舰甲板上的风裹挟着星尘直往脸上扑,他看着前方那长长的星轨,忽然就想起月星的夜晚了。那时候呀,妹妹老是喜欢趴在窗台上数流星,头发丝上沾着星叶草的碎花瓣,风一吹,就掉进他的领口里面了。 “好看吗?”诸葛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也不知道啥时候他就把手松开了,俩人就肩并肩站在甲板边儿上呢,脚底下就是望不见底的星海。 庞士元瞅着远处飘着淡紫色光晕的星球,嗓子直发紧,说道:“我老家那儿的星轨可比这亮堂多了。”他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风里都吹散架了,又接着说:“在月星的晚上啊,星叶草会发光呢,满山满坡都是绿莹莹的光,就跟……就跟把星星撒在地上了似的。”说着,他从兜里掏出那半片星叶草,那有缺口的地方在风里晃悠了一下,“我妹妹老是说,等我打完仗回去,她要在星叶草田里给我编个花环。” 诸葛亮呢,一声没吭。 庞士元歪着头看他,就瞧见这人正盯着自己心口的地方呢,隔着衣服,都能模模糊糊看到伤疤的轮廓。庞士元又接着说:“后来啊,月星就被炸没了。我从废墟里往外爬的时候,手里还攥着妹妹的发绳呢,上面沾着血。” 这时候风突然就变大了。 诸葛亮身上的军大衣被吹得呼啦啦响,他抬起手来,像是想摸庞士元的脸,可手在半空中就停住了。他嗓子哑哑地开了口,喉结上下动了两下,最后就说了句:“星叶草的事儿,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庞士元看着他耳朵尖儿被风吹得红扑扑的,冷不丁伸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 诸葛亮一下子就僵住了,不过也没把庞士元推开。“指挥官晓得不?”庞士元凑到他耳边轻轻笑着,那热乎乎的气息扫过耳垂,“我可是数过机械义肢的能量条呢。”他能感受到诸葛亮的心跳隔着军甲传过来,跳得那叫一个快,“充能一百次,其中九十九次啊,我都有股冲动想拧断你的脖子。” 诸葛亮的手缓缓揽上他的腰。 金属甲板的冷意透过衣服渗进来,庞士元却觉得后腰伤疤那儿像有团火在烧——就在那儿,诸葛亮的掌心隔着衣服,正轻轻按着那道和他心口相似的伤痕呢。 “那第一百次呢?”诸葛亮的声音低得如同叹息。 庞士元看着远处慢慢清晰起来的苍茫星轮廓,把半片星叶草塞进他军装口袋里。“等我把所有谎言都撕开那天。”他说道,手指不自觉地在诸葛亮耳后那薄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上摩挲着,“也许……会再多给你一次机会。” 风裹挟着星尘从甲板上掠过,诸葛亮的手猛地收紧。 庞士元感觉耳垂上有湿热的温度,就像一颗快要点燃的火种——他还没反应过来呢,那人就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喉结动了动,指着远处说:“瞧,苍茫星到了。” 舱门那儿传来苍军官的声音:“指挥官,民众都聚在星港呢,说要……说要见您。” 庞士元看着下方越来越清晰的星港,那些举着标语的人群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他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发烫的耳垂,那上面似乎还留着诸葛亮的温度呢。 这时候诸葛亮已经转过身去了,他身上的军大衣被带起的时候,有半片星叶草从口袋里掉了出来。那星叶草啊,就在风里转了个圈儿,然后朝着那深不见底的星海掉下去了。 诸葛亮呼吸扫过庞士元耳垂的时候,还带着星蜜茶那种甜腻的味道。 他本来就只是轻轻碰了一下那片发烫的耳垂,可是在察觉到对方身体微微颤抖的刹那,喉咙里就突然冒出来一种很贪婪的冲动。就好像要把这三年来一直克制着的、还有那些猜忌的情绪,全都在这一下子给弄没了。 “苍茫星的极光啊,可比月星的星轨要热乎多了。”他的犬齿在庞士元的耳垂上擦过,咬得特别轻,但是也足够让那片皮肤上出现红印子了,“二十年前啊,我站在都结冰了的镜湖边上,看着那紫色的极光把夜空都给烧穿了,当时就想啊,要是能抓一把这极光塞到玻璃罐子里,说不定就能拿来暖暖……暖暖某个人被冻僵的手呢。” 庞士元的机械义肢在身体一侧微微地发着抖。 他都能听到诸葛亮的心跳,那心跳就跟敲鼓似的,震得两个人贴在一起的胸膛都跟着一块儿颤悠。 这个诸葛亮啊,平常老是把自己的情绪藏在军刀和军礼后面,现在就像一块烧得通红的铁,热得庞士元想躲开,可又贪恋那点热乎劲儿。“你老是说我在撒谎。”诸葛亮的手指扣进了他的后腰,隔着衣服在那道和自己相同位置的伤疤上碾了碾,“可是这道疤可不会骗我啊——这可是月星爆炸的时候,我用身子护着的那个人留下来的。”警报声冷不丁就在头顶“哐”地炸响了。 战舰底部的反重力推进器“嗡嗡”轰鸣起来,甲板也跟着轻轻晃悠起来。 苍军官的声音一下子从通讯器里蹦了出来:“指挥官,星港对接妥了,舱门再过三十秒就开啦。” 诸葛亮赶紧松开手,往后退了小半步,整了整军大衣,喉结还在那一个劲儿地上下蹿动呢。 庞士元揉了揉生疼的耳垂,那儿还留着湿乎乎的感觉呢。 他瞅着诸葛亮耳后那道浅浅的白印子——嘿,跟自己机械义肢关节那儿磨损的印子,形状一模一样。 “跟上。”诸葛亮转身的时候,军靴在甲板上“噔噔”敲出干脆的声响,经过庞士元身边的时候,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又加了句,“莫怕。” 舱门打开的刹那,那刺眼的白光“唰”地就兜头盖脸扑过来了。 庞士元条件反射地抬手挡住眼睛,从指缝里透进来的光斑里头,他瞧见好多晃悠的影子——举着“苍星必胜”牌子的人群,扛着摄像机的记者,还有几个穿着旧棉袄的老头,手里紧紧攥着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月星旧旗子。 “那就是月星的俘虏啊?” “听说他弄死了咱们三个巡逻兵呢!” “将军的新欢?”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人群“轰”的一下就哄笑起来了。庞士元把手放下,瞧清楚离自己最近的几个苍星民众。左边有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女孩,脸上还长着青春痘呢,这时候正把嚼过的口香糖往地上吐;右边是个戴着金链子的中年男人,举着手机对着他,那镜头一个劲儿地闪。 “呸!”不知谁扔过来半块烂橘子,一下子砸在庞士元的肩头上,橘子汁水顺着衣领就流到后背去了,黏糊糊的,就跟血似的。 他瞅着人群里晃悠的“吊死月星狗”标语,突然就想起在月星的废墟里,妹妹发绳上沾着的也是这种黏糊糊的东西——当时他抱着妹妹慢慢变冷的尸体,听着远处苍星战舰轰隆隆的声音,就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那些喊着“月星狗”的人都尝尝骨头被打碎的滋味。 “都安静!”诸葛亮的声音就像一根带着冰碴子的针,一下子就把那些喧嚣都给穿透了。 他一转身就挡在了庞士元的前面,身上的龙纹甲胄在阳光下闪着冷冷的光,“他是我的——” “战利品?”人群里挤进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白头发在风里乱翘着,“三年前我儿子就是死在月星叛军的手里啊!”她颤颤巍巍地举起拐杖,那拐杖尖儿都快戳到庞士元的鼻子尖儿了,“将军要是心疼这个小……小坏蛋,不如把他送到我家祠堂去跪着!” 庞士元的机械义肢突然嗡嗡响了起来——能量条一下子跳到了99%。他看着老妇人那浑浊的眼睛,里头满是恨意,这恨意汹涌澎湃,还特别眼熟,就跟镜子似的,一下子就让他想起自己在月星废墟时的样子。他突然笑了,轻轻叫了声:“奶奶。”那声音啊,轻得就跟一片羽毛似的,接着他说:“您儿子死的时候,是不是喊着‘妈妈救我’呢?” 这一下,人群立马就没声儿了,安静得很。老妇人的拐杖“当啷”一声就掉到地上了。 诸葛亮一下子就紧紧攥住他的手腕,那手指头啊,都快卡到他机械义肢的缝儿里去了,还大声喊着:“庞士元!” 庞士元就说:“我见多了这样的眼睛。”他一边说着,一边瞅着人群里那个年轻的母亲,这母亲眼眶突然就红了。还有那个刚刚还在嚼口香糖的女孩呢,这时候正咬着嘴唇往后退。庞士元接着说:“在月星,在星港,只要是被战火洗礼过的地方,我都能看到这样的眼神。”说完,他就扭头看向诸葛亮,诸葛亮眼底那暗暗涌动的情绪,让他想起了昨天夜里智脑突然中断的对话——“能活到现在可不都是纵容的结果”,原来啊,真相早就藏在那些伤疤里,藏在星叶草的碎花瓣里,还藏在这双老是在深夜给他擦药的手心里呢。 庞士元轻轻把自己的手腕抽回来,这时候他机械义肢的能量条一下子就满了,到100%了。他对诸葛亮说:“将军,您可是说过要给我戳破谎言的机会的。” 这时候,人群又突然闹腾起来了。有几个长得挺壮实的苍民众挤到最前面,一边挽袖子一边喊着“揍他”。 诸葛亮的手又一次扣住了庞士元的手腕,这次可是用了很大的劲儿,就好像要把庞士元整个人都揉进自己身体里似的。只听他喊了句:“苍军官。”他对着通讯器,压低声音说:“调两队宪兵过来清场。” 庞士元瞅着远处开过来的宪兵机甲,听着人群的叫骂声越来越小,忽然感觉手心有点痒痒的。 他伸手往口袋里摸了摸——啥也没有,那半片星叶草早就掉进星海里面去了。 再看看诸葛亮军装的口袋,好像还鼓鼓囊囊的呢——难道是另外半片? 又或者是更能伤人的谎言? “回将军府。”诸葛亮拉着他就往悬浮车那边走,军大衣的下摆扫过地上的烂橘子皮,“从今天起,你就住我隔壁。” 庞士元由着他拉着,自己的机械义肢在太阳光下闪着冷冷的光。 他盯着诸葛亮后颈那块特别浅的抓痕——那抓痕的形状和自己右手指甲的形状,简直一模一样。 星港的风带着人群剩下的骂声往衣领子里灌。 庞士元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垂,那上面还留着诸葛亮犬齿咬过的印子呢。 他冷不丁就想起智脑今天早上说的话:“要是两个伤疤叠到一块儿,谎言就会变成最锋利的刀。” 而他的机械义肢,已经充满能量了。 第316章 战俘被囚身心皆困,宫廷阴谋暗中涌动 将军府那雕花铁门在身后关上的时候,庞士元的机械义肢冷不丁地发出了很轻微的嗡嗡声。 他眼睛朝下,瞅着自己手腕那儿的能量条呢,那100%满格的能量条啊,泛着冷冷的白光,就跟随时可能会裂开的冰缝似的。 诸葛亮的手啊,还搭在他的后脖颈那儿呢,那体温透过制服的布就渗进来了,和机械义肢的那种凉意就这么撞到了一块儿。“就隔壁那间屋子。”诸葛亮把手松开了,他那军靴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在走廊里听着可清楚了。 他指了指第三扇檀木门,那门楣上的铜锁啊,泛着那种刚擦过的光亮呢,“我让人把隔音棉给换了,你夜里咳嗽咳得太厉害了。” 庞士元站在那儿没动。 他眼睛盯着诸葛亮军装口袋鼓起来的那个形状,那形状和他弄丢的半片星叶草简直是一模一样啊。“将军对每个战俘都这么细心周到吗?”他脑袋一歪,机械义肢的指尖就在门框上轻轻划拉着,金属和木料摩擦就发出那种刺啦刺啦的声音,“还是说……”他突然就把身子凑得很近,那鼻尖都快要碰到诸葛亮领章上的苍国金鹰了,“您是怕我死了,就没人帮您圆那个‘不屠月星’的谎了?” 诸葛亮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 走廊尽头有个女仆端着药碗走过去呢,那瓷勺碰到碗沿上,在清脆的响声里,他突然就笑了:“庞军师的记性可真好啊。”他伸手给庞士元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梢,指腹擦过庞士元耳尖那道淡红齿痕,说:“三个月前在星港的时候,你也这样,拿着刀尖对着我心口问‘将军为啥放月星的百姓一条生路呢’。” 庞士元往后退了半步,后腰就抵到了冰凉的门板上。 他听到隔壁房间有两个守卫在闲聊,声音虽然隔着新换的隔音棉,可还是有一些传了进来:“……你说将军这人怪不怪?月星都被打下来了,还非要下什么‘禁屠令’,说是‘留着活口有用’呢。”另一个声音压低了说:“我听军需官讲,这和那个新来的战俘有关系呢!上个月将军查看星港的战报,翻到月星守将庞士元的资料时,连茶盏都给捏碎了……” 庞士元的机械义肢关节突然“卡嗒”响了一声。 庞士元盯着诸葛亮袖扣上星叶草的纹路,那纹路和月星王宫里的雕刻一模一样。他轻声说:“原来您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啊。”他的声音轻得就像一片雪花似的,“从在星港救我开始,从给我治机械义肢的伤开始,从……”他摸了摸发烫的耳垂,“从咬我这儿开始。” 诸葛亮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他把军帽摘下来放在桌子上,露出后颈那道很浅的抓痕,这抓痕正是庞士元昨夜失控的时候留下来的。他说:“你该休息了。”他一转身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过去,军大衣的下摆从庞士元脚边扫过。“夜里要是做噩梦了……”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就敲墙。” 门“咔嗒”一声锁上的时候,庞士元那机械义肢突然就弹出了半寸长的刀刃。 他用刀刃抵住门板上星叶草的浮雕,就在刀身碰到木料的那一瞬间,回忆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在月星王宫的星叶草回廊里,他也是这样握着刀,听父亲对使者说:“苍国想要联姻?行啊,那就把月星最金贵的公主送过去呗。”可是后来他才明白,所谓的联姻不过就是苍国的缓兵之计,而那个“最金贵的公主”,根本就是父亲为了保住他这个庶子编造出来的谎话。 天慢慢暗下来了,暮色越来越沉的时候,诸葛亮的房间里有了动静。 庞士元紧紧地贴在墙上,听到了金属扣环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这是在换参加庆功宴要穿的银纹战服呢。 他走到窗户跟前,看着庭院里悬浮车亮起的蓝光,忽然就瞧见诸葛亮在车旁边停住了脚步,从口袋里掏出半片星叶草,对着夕阳翻来覆去地看。 “将军!”随从的这一嗓子,惊得檐角的鸽子都飞走了,“王宫的礼官都催了三次啦。” 诸葛亮把星叶草又塞回口袋里,转身的时候正好和庞士元的目光对上了。 他抬起手指了指窗户,那嘴型明显就是在说“把门锁好”。当王宫里鎏金宫灯亮起来的时候,庞士元正猫着腰蹲在地上,拿着他的机械义肢捣鼓门锁呢。 那锁芯在他的刀刃下,发出那种细细碎碎的动静,就好像在哼哼唧唧似的。这时候啊,隔壁守卫的聊天声就传过来了:“……庆功宴上,国王肯定得问月星公主的事儿。你看将军也是,带个战俘回来,还当成宝贝似的供着……” “嘘——”另一个守卫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紧张兮兮的,“你没瞧见将军看那战俘的眼神吗?就跟……就跟当年在星港的时候一样,他抱着个被炸断腿的月星小孩到处找医生的时候那眼神一模一样。” 突然,“啪”的一声,门锁开了。 庞士元直起身子来,他那机械义肢的能量条开始闪起红光了,这就表示充能已经满了,到了最高警戒的状态。 他看着窗外王宫的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来,脑子里面突然就想起智脑今天早上给他的提示:“当谎言和伤疤叠到一块儿的时候,那就是该拔刀的时候了。” 在庆功宴的大殿里头,诸葛亮穿着那银纹战服,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冷冷的光。 他端着酒杯向苍国王行礼呢,袖扣上的星叶草擦得锃亮锃亮的,嘴里说着:“这次月星那边打了大胜仗,全靠陛下您的神威啊。” 苍国王呢,就用指尖轻轻敲了敲御案。他旁边的夙子离靠着鎏金屏风,手里摆弄着玉扳指,笑着说:“天威?臣倒觉着啊,是将军心疼月星的‘故人’吧?”说着,他瞅了一眼诸葛亮腰上挂着的星叶草玉佩,“听说将军没把月星公主带回来,反倒带了个叫庞士元的战俘回府呢?” 这时候,殿里的丝竹声戛然而止。 诸葛亮的手指关节都捏得没了血色,酒盏里琥珀色的酒晃出了小波纹。“庞士元是月星的守将,留着有用。”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似的,“至于公主……” “月星根本就没有公主。”夙子离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玉扳指在烛光下透着清冷的光,“臣查过月星的宗室谱了,庞士元才是月星王最看重的庶子。将军把他带回来,难道是想……”他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给月星留个后?” 苍国国王的眼神突然变得阴沉起来。 他放下酒盏,袖口上的金纹滑下去,露出手腕上和诸葛亮一样的星叶草胎记——这是三十年前星港战役的时候,他俩一起被月星的炮火打伤留下来的印子。“亮儿,”他的声音就像浸在冰水里一样,“你知道联议会今天早上送来的密信不?他们想要月星公主的脑袋,要以此来证明苍国的……决心。” 诸葛亮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他瞅着殿外慢慢刮起来的夜风,冷不丁就想起庞士元在将军府窗边的眼神儿了。那眼神啊,就跟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狼似的,他那机械义肢的刀刃在黑咕隆咚的地方还闪着冷飕飕的光呢。“陛下啊,”他端起酒盏说道,“臣拿自己的脑袋担保,庞士元可比公主有用多了。” 苍国王呢,没去接那酒盏。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诸葛亮腰上挂着的星叶草玉佩,然后又瞧了瞧自己手腕子上的胎记,眼神就一点点地隐没在夜色之中了。 大殿里的蜡烛,突然就被风吹灭了两盏。 这一下,满殿的朝臣呼吸声都变得清清楚楚的了,可再也没人敢吭一声儿。 第317章 宴间暗涌争战俘 庆功宴上,鎏金烛台被穿堂风一吹,晃晃悠悠的。有两盏烛火灭了,在雕花木梁上留下焦黑的印子,就跟两道疤似的。 诸葛亮端着酒盏,停在半空中。他手指的关节因为用力,都泛出青白的颜色了。那盏里的琥珀色酒液晃来晃去,闪着细碎的光,可就是没洒到苍国王的案前。 “陛下,您知道我为啥没把月星公主带回来吗?”诸葛亮冷不丁地开了口,声音就像冰棱划在青铜编钟上,清冷里透着一股锐气。 他眼睛垂着,盯着自己腰间那块星叶草玉佩。这块玉佩可有来历呢,三十年前星港战役的时候,苍国王用带血的匕首割下自己衣服的一角,给他包扎伤口。后来啊,还让人把那染血的草纹铸到玉里头去了。这时候,那玉坠贴在他心口,热得发烫。 苍国王的手指停在御案上不动了。他手腕上的星叶草胎记和诸葛亮的玉佩相互映衬着,这可是他们一起从月星火海里捡回命的见证。“联议会要的可是月星皇族的血。”苍国王的声音低沉得像压了块大石头似的,“你带回来的庞士元,他是皇族吗?” “是。”诸葛亮回答得特别干脆,他喉结滚动的时候,就好像咽下了半口血似的,“他是月星王最宠爱的庶子,十二岁就掌管黑甲卫了。我在月星城被攻破那天,看见他抱着个被炸断腿的孩子往医馆跑,那模样就跟三十年前您抱着我往军医帐跑一模一样。”殿里头丝竹的声响一下子全没了。 有个小太监端着酒壶,走路晃晃悠悠的,那瓷酒壶“啪”地砸在青石板地上,碎得不成样子,可在场的没一个人敢去拾掇。 夙子离手上的玉扳指“咔”的一声,在屏风雕花上狠狠碾过。他靠着鎏金的底座直起身来,玄色绣着金蟒纹的长袍拖过地上到处都是的酒渍,说道:“将军啊,您可真是好心肠,跟菩萨似的。可议会要的是公主,您倒好,在自个儿府里藏着个男俘虏……您是不是寻思着,等苍国厌烦您了,就带着月星国剩下的那些人另立山头啊?” 诸葛亮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瞅着夙子离腰间晃荡的玄铁虎符——那是苍国国王三天前才赏赐的,说是奖励他押运粮草的功劳。 可谁心里不明白呢,月星那场大胜仗,真正流血拼命的是诸葛亮带着三千玄甲军在城墙上苦熬了七个晚上才换来的。 “臣把庞士元藏起来,是因为他比公主更有用处。”诸葛亮忽然笑了,那笑容就像是刀锋在冰面上刮过似的,“再说了……陛下又不好男色,臣就琢磨着,这种不光彩的事儿就不禀报了。” 整个大殿里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苍国国王的手“砰”地一下重重拍在御案上,御案上的漆皮直往下掉。他就这么直直地瞅着诸葛亮的眼睛,那眼神啊,就好像要把这三十年来一起并肩打仗的事儿啊,都仔仔细细地扒拉个遍,然后说道:“你是不是觉着联议会就跟你自个儿家的后院似的呢?你偷偷地藏着战俘,还大言不惭地说朕不好男色就不用上报?” “臣确实是太荒唐了。”诸葛亮“砰”的一下把手里的酒盏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那酒都溅到星叶草玉佩上了。“但是臣心里清楚得很呐,月星那些剩下的人还在北边的荒漠里到处乱窜呢,庞士元脑袋里可是记着黑甲卫的暗号呢。要是把他给杀了,臣得再搭上五千个兄弟才能把那些人都剿灭干净啊。陛下啊,您能舍得吗?” 这殿里一下子就安静得吓人。 苍国王盯着诸葛亮手腕上的星叶草胎记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就抓起酒盏,“咕咚咕咚”灌了一口酒。那酒啊,顺着他的胡子就往下流,把他那金纹龙袍都给弄湿了。“联议会就像一把刀,在咱们脑袋顶上悬着呢,你拿你的脑袋来担保这事儿?” “是。” “行吧。”苍国王把空了的酒盏往地上一摔,那碎瓷片都蹦到诸葛亮脚边了。“庞士元就归你管了,三个月之内必须把月星的残部都剿灭干净。要是办不成……”他眼睛一眯缝,“你和他的脑袋,朕就一块儿送到联议会去。” 诸葛亮“噗通”一下单膝就跪到地上了,他那黑色的战服在地上就像铺开了一片黑夜似的。“臣接旨。” “至于某些人啊——”苍国王突然抬起眼睛看向夙子离,那眼神就跟带了毒的箭似的,“别老是盯着别人的战功。”苍国的虎符可不是用来搞那些争风吃醋的事儿的。 夙子离把指尖狠狠掐进掌心。他瞅着诸葛亮起身时那笔直的脊梁,喉咙里就涌上一股腥甜的感觉。三个月前在星港那儿啊,他可是亲眼瞧见诸葛亮抱着那个坐轮椅的战俘,从尸山血海中穿过呢。诸葛亮机械义肢上的刀刃还滴着月星士兵的血,当时他那眼神,明摆着就是在护着啥宝贝似的。 “臣遵旨。”夙子离弯腰的时候,玄铁虎符哐当一下撞在屏风上,发出那种闷闷的响声。他一抬眼呢,脸上又堆满了笑意,就跟条吐着信子的蛇似的,“不过啊,将军府的战俘要是有个啥闪失的话,臣倒是可以帮忙照料一下呢。” 诸葛亮系玉佩的手一下子就顿住了。他看着夙子离眼底那翻涌着的暗色,就想起半个月前在牢里见到的那个商队少年。那少年被剥了皮挂在城门口,听说是偷了夙子离的玉扳指。“不必了。”诸葛亮说道,声音轻得就像一片雪花似的,“庞士元那脾气可暴躁了,容易伤着人。”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夙子离的拇指轻轻摩挲着玉扳指,这玉扳指刚刚被诸葛亮的酒盏溅湿了,现在正贴着他发烫的皮肤呢,“臣就爱驯服那些烈马。” 这时候,殿外的更漏“当当当”地敲了三下。诸葛亮看着窗外越来越浓的夜色,猛地就想起庞士元机械义肢充能时那道红光。那红光亮堂堂的,就跟月星城被攻破那天,他站在城楼上瞅着火海时的眼睛一模一样。“陛下啊,臣喝不了多少酒,有点醉了。”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臣就先退下了。” 苍国王摆了摆手,意思是让他走。 诸葛亮转身的时候,他那身玄色的战服带起了一阵风,这风一吹,烛火就忽闪忽闪的,一会儿亮一会儿暗。 他走到宫殿门口的时候,听到身后有衣服摩擦的声音。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肯定是夙子离跟过来了。 宫道上的灯笼在风里晃悠,把他俩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诸葛亮的靴子踩在青石板上,每走一步,就好像踩在夙子离的心尖儿上似的。 “将军,您等会儿。” 身后传来的声音,甜得让人觉得腻歪。 诸葛亮在转角的地方停住了,眼睛看着垂花门后面长满青苔的影壁,一下子就想起庞士元今儿早上说的话:“当假话和伤疤凑一块儿的时候,就该拔刀了。” 他头也没回。 “听说将军府上的战俘,他那机械义肢充能的时候会发红光?”夙子离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还带着一股酒气,直往他的后脖颈子上喷,“要不今天晚上,把他送到我宫里来呗?我那儿有特别厉害的医师,能给他好好调调义肢呢。” 诸葛亮的手指头慢慢地往手心里攥。他瞅着影壁上那晃悠的灯笼光,冷不丁就笑了——那笑啊,可比殿里的蜡烛火苗还冷呢。 “庞士元的假腿……就只认我这么一个主人。”他开了口,声音就跟裹着夜雾似的,慢慢散开,“世子要是想看的话,明天到将军府来就行。” 夙子离的脚一下子就停住了。 他看着诸葛亮慢慢没入夜色里的背影,手指头狠狠地掐进玉扳指的刻痕当中。 月光洒在他的眼睛里,就像一把蘸了毒的刀似的。 转角那儿的灯笼“啪”地一下炸了一个。 在黑暗里,诸葛亮伸手摸了摸腰间的星叶草玉佩。 他朝着宫墙另一边将军府的方向望去,那边有一扇窗户还亮着灯呢——庞士元应该又在擦他的机械假腿了。 “这利刃马上就要出鞘喽。”他小声地嘀咕着,像是对着风说的,又像是对着三十年前那个在战火里抱着他跑的小年轻说的。 宫道的尽头,夙子离那玄色的蟒纹长袍在风里翻腾着,就像一团怎么烧也烧不完的黑雾气。 宫道上的灯笼又炸了一个,昏黄的光晕里飘着一股细碎的灯油味儿。 诸葛亮的玄色战服被风掀起了一角,露出了腰间星叶草玉佩的轮廓——那一抹幽绿啊,特别像庞士元机械假腿充能时候的光,冷得让人骨头缝儿都疼。“将军,且慢走!”夙子离的声音冲破夜雾传了过来,那尾音就跟被刀砍过的琴弦似的,又尖又刺耳。 他在青砖路上紧赶了两步,腰间的玄铁虎符哐当一下撞在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本世子刚刚说的那事儿,将军您到底应下没有啊?” 诸葛亮止住了脚步,后背就像拉满了的弓弦一样紧绷着。 他不禁回想起刚刚在殿里的情形,夙子离盯着庞士元画像的时候,眼睛那叫一个亮啊,那眼神就跟在看猎物似的,和半个月前他剥那个商队少年皮的时候一模一样,残忍得很。 夜里的风把诸葛亮额头前的碎发吹得乱飘,他慢慢转过身来,月光正好照进他的眼底,那眼睛就像一把浸了冰的宝剑,冷得很。 夙子离被他这眼神刺得往后退了小半步,差点没站稳,不过还是硬撑着把下巴抬了起来。 他眼睛盯着诸葛亮腰间晃悠的玉佩,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庞士元的模样:左眼角有一道月牙形状的疤,右耳朵上戴着月星皇族才有的那种银铃耳坠,机械义肢从手肘那儿开始延伸,在充能的时候还会泛着暗红色的光呢。 今天早上暗卫来禀报说,那个战俘就坐在将军府的偏厅里擦他的义肢,阳光透过窗户的格子照在他脸上,连睫毛都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哼,这样的人,就应该跪在自己脚边给自己舔酒盏才对嘛。“世子说的是啥事儿啊?”诸葛亮的声音就像泡在雪水里的青铜似的,冷冷地说道,“是想给庞士元弄个义肢呢?还是想给他松松筋骨啊?”突然,他伸手一把揪住夙子离胸前绣着蟒纹的衣襟,手指关节都顶到对方的锁骨上了,“我倒想问问,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在宫道上对功臣下杀手?” 夙子离的玉扳指狠狠地磕在诸葛亮的手背上。 他被这么一拽,身子往前倾,黑色长袍的下摆扫过青苔,带着酒气的呼吸都喷到对方下巴上了,“下杀手?将军您可真会给人扣大帽子!本世子不过……” “不过什么?”诸葛亮猛地收紧手指,蟒纹上的金线都勒进掌心了,“不过是想学学半月前,把偷玉扳指的商队少年剥了皮挂在城门上?还是想学上个月,把不肯侍寝的歌姬扔到星港河里淹死?”他紧紧盯着夙子离瞬间缩小的瞳孔,“你以为陛下不知道你干的这些荒唐事儿?” 夙子离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他一想起三天前苍国王看到歌姬遗物时那阴沉的眼神,喉咙里就泛起一股腥甜的味道。“你……你竟敢拿这些来威胁本世子?”他一下子反手攥住诸葛亮的手腕,那指甲都快要掐进肉里去了,“你不就只是陛下养着的一条狗嘛!等联议会的折子一递上去,就说你私自藏匿战俘,心怀不轨,陛下肯定第一个就砍了你的脑袋!” 诸葛亮却突然笑了起来。 他把手松开,往后退了小半步,星叶草玉佩在夜里的风中晃悠着,发出幽幽的光:“陛下可有七个儿子呢,但是能替他在月星城墙那儿熬上七个夜晚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他看着夙子离那已经扭曲的脸,笑得更冷了,“你说,是你的命更金贵呢,还是那三千玄甲军的血更金贵?” 宫道的尽头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的一下,就好像撞在了他俩中间似的。 夙子离瞅着诸葛亮被月光拉得长长的影子,突然就感觉那影子就像一把剑,悬在自己的头顶上。 他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玄铁虎符,这可是他唯一能依靠的东西啊,可这会儿握在手里,竟然比冰块还凉。 “你……你就等着吧!”他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了两步,那蟒纹长袍擦过影壁上的青苔,“本世子这就去找母妃,让陛下收回这个命令!庞士元……庞士元必须得归我!” 诸葛亮看着他那慌乱的背影,手指尖轻轻在星叶草玉佩上摩挲着。 月星城被攻破的那天,庞士元抱着断了腿的孩子冲进火海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啊——就像是孤注一掷,可又清澈得像泉水一样。他抬眼朝着将军府那边瞅去,将军府那儿的窗户里还透着亮光呢。模模糊糊能瞧见有个坐轮椅的影子在动。 “有些东西啊,可不是你想得到就能得到的。”他对着夜里的风小声嘀咕着,那声音被风一吹,就在宫墙里头散开了。 他一转身,就伸手摸了摸腰上挎着的剑柄,剑鞘上星叶草的纹路咯得手心生疼。庞士元今儿早上擦义肢的时候说的话,冷不丁就在耳边冒了出来:“当谎言和伤疤叠到一块儿的时候,那利刃就该拔出来了。” 宫道上的灯笼又有一个爆掉了。 在黑暗里,夙子离穿着的玄色蟒纹长袍就像一团怎么烧也烧不完的黑雾似的,慢慢就跟更深的夜色融到一块儿去了。 将军府那边呢,窗户里的灯还亮着。能看到轮椅上的人正低着头摆弄义肢呢,暗红色的充能光映着他左眼角的月牙疤,就像一朵开在阴影里的花儿一样。 宫道上最后一个灯笼在夙子离脚边“砰”的一声炸成了一朵暗花,火星子溅到他玄色蟒纹长袍的衣角上,烫得他一个踉跄,直接就撞到影壁上了。 后脖颈上沾着青苔,还混着冷汗,黏糊糊的。他朝着诸葛亮消失的方向望去,喉咙里一阵腥甜往上涌。刚刚被人掐住锁骨的地方还热辣辣的呢,就好像被人给烙上了一个耻辱的印子。 “想学剥人皮?想学沉河?”他对着空荡荡的宫道低声笑着,手指的关节都捏得泛白了。半个月前啊,那商队少年的惨叫冷不丁就在我耳边炸开了。当时我就觉着那玉扳指上的螭纹不过是被碰坏了一点点罢了,谁能想到诸葛亮这家伙,连这种老得不能再老的事儿都能给翻出来呢? 更让人生气的是那个庞士元。暗卫今天早上呈上来的画像还在我袖子里呢,左边眼角有个月牙疤,右边耳朵戴着银铃耳坠,机械义肢充能的时候那红光映在睫毛上的金饰上——就这么个人,本来就应该跪在我脚边,用义肢的刀尖给我挑葡萄吃才对嘛。 “母妃啊……”我摸出了腰间的玄铁虎符,那冰凉的虎首咯着我的掌心,“母妃最看不惯陛下向着那些外臣了。”一想到皇后宫里那盏能看透人心的琉璃灯,我突然就笑了。我指尖沾着冷汗,把袍角的褶皱给抚平了,“等明天早朝的时候,联议会的弹劾折子……总得有人帮我递上去吧?” 将军府那扇朱漆大门在诸葛亮面前嘎吱嘎吱地打开的时候,门房老周手里的灯笼晃得他眼睛眯了一下。老周小声说:“大人,偏厅的灯还亮着呢。”老周的目光扫过他腰间晃悠的星叶草玉佩,又接着说:“庞公子从中午到现在,就只喝了半碗参汤。” 诸葛亮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 月星城被攻破那天,他在瓦砾堆里找到庞士元的时候,庞士元正用义肢托着一个断了腿的孩子呢,机械关节因为过载发出那种特别刺耳的嗡嗡声。后来啊,军医讲了,要是再晚个半时辰啊,庞士元那义肢的核心可就要化掉喽。他这可是拿自己的命去护着一个不相干的小娃娃呢。 “去膳房热碗百合粥来。”他把玄色的战服解下来,搭在胳膊肘那儿,绕过影壁的时候,偏厅的窗户纸透出昏黄的光,映出个坐轮椅的影子。 锁链轻微的响声和金属摩擦的声音从窗缝里传出来,肯定是庞士元又在拆他的义肢了。 推开门的那一下子,铁锈的味道和机油的香气一下子就往脸上扑。 庞士元半躺在轮椅里头,左腿上的锁链松松垮垮地绕着轮轴,右肘以下的义肢就摊在桌子上,那些齿轮零件都摆得规规矩矩的。 他左眼角那个月牙似的疤在烛光下面泛着淡淡的粉色,应该是刚用酒擦过伤口吧。这法子还是诸葛亮教给他的呢,说是月星那地方风沙大,要是伤口沾了血啊,容易化脓。 “将军回来了。”庞士元连头都没抬,指尖捏着一根细铜丝,正往义肢的关节里头穿呢,“宫宴上的酒,是不是比星港的酒更烈啊?” 诸葛亮把战服挂在衣架上,眼睛扫过桌子角上那半碗都结了油皮的参汤。“夙子离盯上你了。”他走到轮椅旁边,蹲下身子给庞士元把额头前面乱乱的头发理了理。这可是他最近才有的习惯,说是怕碎头发掉进义肢的齿轮里面。 庞士元的手一下子就停住了。 铜丝就从手指缝里滑下去了,“叮”的一声掉在锁链上。“就是那个老是把玉扳指摩挲得锃亮的世子啊?”他脑袋一歪,笑了起来,右耳的银铃耳坠跟着微微晃动,“今天早上我在院子角落晒太阳的时候,瞅见他的暗卫在爬墙呢。” 诸葛亮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从腰间掏出星叶草玉佩,这玉坠还带着刚刚宫道上的凉意呢,“你咋不早点告诉我呢?” “早说了又能咋的?”庞士元捡起铜丝接着穿,“他就是想享受驯服烈马的那种乐趣,我要是现在就大动干戈,那不就正合他意了嘛。”他冷不丁地抬起眼,暗红色义肢的充能光在眼底闪烁,“将军啊,你还记不记得我今天早上说的话呀?” “当谎言和伤疤重合的时候,就该拔刀相向了。”诸葛亮重复着,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庞士元膝盖上的锁链——这锁链可是他亲自让人给锁上的,说是为了防备联议会的人突然来搜查。 可这时候锁链上还沾着庞士元刚刚调试义肢时蹭上去的机油呢,“你真能确定黑甲卫的暗号本……就在你脑袋里?” “将军这是不信任我咯?”庞士元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就像被风吹灭的蜡烛火苗似的,“月星城被攻破那天,我抱着阿九往医馆跑的时候,瞧见城楼上有个人,玄甲军的披风被火烧掉了半边,还举着剑大喊‘杀到最后一个人’——”他说到这儿停住了,手指轻轻抚过诸葛亮手腕上的星叶草胎记,“后来我才晓得,那个人就是苍国最年轻的上将军啊。” 诸葛亮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三十年前星港那场战役的硝烟啊,一下子就闪现在眼前了。那时候他才十三岁呢,小腿被流箭给射中了,是苍国王背着他在那堆尸体里爬了三里地啊。“所以啊,你是故意让我找到你的。”他说道,“还故意让我看到你护着阿九,故意让我听到黑甲卫的暗号。” “将军您可真聪明。”庞士元笑了起来,他义肢充能的光把左脸照得一闪一闪的,“不过将军您可能不知道……黑甲卫的暗号本,我早就叫人埋在月星北境的胡杨林里了。”突然,他一把抓住诸葛亮的手腕,那机械义肢的凉意透过皮肤直往里面钻,“我想要的,是让你替我把夙子离给杀了——他上个月把星港河的歌姬给沉了,那歌姬可是我黑甲卫的细作呢。” 偏厅外面传来老周的脚步声,老周正捧着温好的百合粥过来呢。 诸葛亮把手抽了回来,帮庞士元把义肢的零件收到木匣子里,“粥都要凉了。”他说话的声音就像一片轻飘飘的雪花似的,“明天我让老周在院子里种几株星叶草,你不是喜欢星叶草嘛。” 庞士元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喉咙里感觉酸酸涩涩的。 轮椅移动的时候,锁链发出轻轻的响声,他低下头舀了一口粥,米香和药味在嘴里散开了——这粥啊,是诸葛亮特意让膳房少放了参须的,说是他胃不好。 “将军。”他冷不丁地开了口,“我可是饿了三天才愿意喝这粥的。” 诸葛亮的脚步在门口停住了。月光从窗棂缝儿里钻进来,庞士元的眼尾红红的,就跟被人揉巴皱巴了的纸鸢似的。他嘴里嘟囔着:“知道了。”一边伸手在门框上的星叶草雕纹那儿摸了摸,接着又说:“得嘞,从明天起,每天再多给半块桂花糕。”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庞士元就听到锁链被扯动的清脆声响。 他低着头摆弄自己的义肢,暗红色的充能光映着左眼角那块月牙似的疤,就像一朵开在暗处的花儿。 院子外头打更的梆子声传了过来,他冷不丁就笑了,心想着:将军府里的星叶草还没冒芽儿呢。 偏厅里的蜡烛火苗晃悠了几下,一下子就灭了。 黑暗之中,锁链的声音和义肢充能的嗡嗡声混在一块儿,那声音轻得呀,就好像一句没说完的话。 第318章 冷月繁星囚宿敌,往昔战神今阶下囚 偏厅的风从窗棂那儿吹进来,吹得烛火直晃悠。 庞士元瘫在轮椅上,眼皮沉得就跟坠了秤砣似的,手腕上的锁链哗啦哗啦响,每次动一下,被鞭打过的地方就一阵疼。 他都饿了三天了。 诸葛亮也不逼他吃东西,连句劝的话都没有,就每天按时送一碗百合粥来。 今天呢,比平常还多了一碟桂花糕,那甜香味儿混着药味,在空落落的肚子里搅和。 他看着窗外天色一点点暗下去,远处传来更夫打梆子的声音,夜色把半边天给染红了。 火烧云就像一团还没灭的火,映在他眼角的疤上,感觉那场仗就像刚打完似的。 门“吱呀”一声开了。 诸葛亮拎着食盒进来了,脚步又轻又稳,一身军袍在暮色里透着股冷劲儿。 他身上有股让人没法不注意的气场,就像当年在战场上举着长剑的那个少年将军,哪怕浑身是血,眼睛里也像装着星星似的。 “过两天就出发。”他一边说一边放下食盒,“去月星。” 庞士元愣了一下,接着就眯着眼问:“你说啥?” “你得跟我一块儿去。”诸葛亮把盖碗一掀,百合粥的热气就冒了出来,他说:“这次的任务是屠城。” 这一下,空气好像瞬间就凝固住了。 庞士元“唰”地一下把头抬起来,眼睛里全是愤怒,就跟一头被困住的野兽似的。 他声音沙哑地吼道:“你是不是疯了啊?月星那地方有老百姓,还有小孩子呢!你可是苍国的上将啊,又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屠夫!” 诸葛亮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眼神就像水一样平静。 诸葛亮不紧不慢地说:“夙子离王子已经跟我提要求了,要你跟着一起去呢。还说要亲眼看着你跪在他面前认错。” 庞士元冷冷地笑了一声,嘴角带着嘲讽的样子,说:“认错?我认什么错?明明是他先背叛黑甲卫的!也是他下令把星港河的歌姬给沉了的,那些歌姬可都是咱们的人啊!” 诸葛亮小声地说:“我知道这些事儿。”不过他这语气啊,温和得就像是在敷衍一样,接着又说:“但这是命令啊。” 庞士元的声音一下子就提高了,他的机械义肢还发出了一点嗡嗡的声音,身上的锁链也跟着晃悠起来,他说:“就因为是命令,你就答应了?你觉得我真的会乖乖跟着你走吗?你以为我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把月星给毁了?” 诸葛亮面不改色地看着他,平静地说:“你要是不走,我也有办法把你带走。你别忘了,你是我抓回来的俘虏,我让你去哪儿,你就得去哪儿。”庞士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喉结上下滑动,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突然,他笑了起来,那笑容里满是苦涩和嘲讽的意味。 “闹了半天,你从始至终都在演戏呢。”他小声嘟囔着,“那天你说要在院子里种星叶草,还问我喜不喜欢。你还记得不?那可是阿九最喜欢的花啊。” “我记得呢。”诸葛亮低着头给他盛粥,动作轻柔得就像在哄个生病的娃娃,“所以我才让老周去买了种子。” “别在这儿假惺惺的了!”庞士元一下子抬起手,锁链哗啦哗啦响,“你才不会关心那些花,更不会关心我!你就是想让我老老实实听话,跟着你去把月星那些无辜的人都杀光!” “你要是真恨我,就不该让我喂你这三天的粥。”诸葛亮淡淡地说,递到他嘴边的勺子停了一会儿,“也不会在我走的时候喊饿。” 庞士元身子一僵,脸刷地就白了。 他想争辩几句,可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就好像有块大石头压在胸口,憋得他都喘不上气来。 “你可太精明了。”诸葛亮把汤匙拿回来,轻轻放下,“不过我不需要你懂,只要你能活着就行。” “活着?”庞士元冷笑一声,“月星都被屠城了,你觉得我还能活下去吗?” 诸葛亮沉默了一小会儿,目光落在他左眼角的月牙疤上,眼神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很温柔。“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他开口说道,“我肯定会亲自把你交到夙子离手上的,绝不让他们动你一下。” “你把我当成啥了?”庞士元的声音都打起颤儿来了,就好像压抑了老长时间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似的,“是你的战利品啊,还是你的小宠物呢?” 诸葛亮啥也没说,就伸手给庞士元整理了下衣领子,手指头不经意间就从他脖子那儿划过去了。 就这一下,庞士元突然就觉得特别恶心。 他猛地一甩脑袋,躲开了那只手,眼睛里全是怒火在烧呢,整个人都差点从轮椅上挣扎着起来,可那锁链一下子就把他给拽住了。 “别碰我!”他咬着牙,恨恨地说,眼睛里都有血丝了,“我可不欠你啥,也永远都不会对你感恩戴德的。” 诸葛亮垂下眼睛,脸上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就好像刚才发生的那些事儿就跟没发生过似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把剩下的粥往庞士元跟前推了推。 “吃点吧。”他说,“你这两天要是再不吃点东西,恐怕都撑不到月星那儿了。” 说完,他就转身朝着门口走过去了,脚步稳稳当当的,那背影就像松树一样直挺挺的。 庞士元瞅着他的背影,心里头有那么一种情绪啊,就像悄悄地裂开了一道缝儿似的。 他原本还以为呢,那个人还记着以前的事儿,还记着他们一块儿并肩打仗的日子呢。 可现在这么一看啊,他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啊。就在诸葛亮快要迈出门槛的时候,庞士元突然伸手,“哗啦”一下把桌上的食盒给打翻了。 这一下,瓷碗打碎的声响把整个偏厅的人都给惊着了。 那粥流得满地都是,桂花糕也滚到了脚边,沾了一身的灰。 诸葛亮停住了脚,可他并没有回头。 “你想弄死我呢。”他语气平平地说,“可惜啊,你压根就碰不到我。” 庞士元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似的,两只手紧紧地抓着锁链,那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他确实在拼命挣扎啊,就想掐死那个背对着他的人。可是那锁链缠得死死的,离得又远,根本就够不着。 最后呢,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身影消失在门外,只留下这一地的乱七八糟,还有心里那翻江倒海的恨意。 夜里的风从厅堂穿过,那蜡烛的火苗一闪一闪的。 偏厅里啊,就只剩下锁链和义肢充电时发出的低低的声音,就像一首没有声音的悲歌。 这夜色黑得跟墨汁似的,蜡烛的光在满地的碎瓷片上照出一块一块的影子。 庞士元的胸口一起一伏的,喉咙里好像还留着愤怒和不甘心的劲儿呢。 他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关得紧紧的门,就好像能透过这门看到那个背影似的。那个曾经和自己一起并肩打仗,同生共死的人,现在却把自己锁在这铁链子中间。 他晃了晃被锁住的手腕,机械义肢就发出了很轻的嗡嗡声。都三天没吃东西了,身子虚得呀,想撑着起来都难,可心里那股子热乎劲儿就没凉下来过。 这时候,脚步声又响起来了,比之前的更轻更慢,就好像是故意放慢了脚步似的。 “你觉着我这是在可怜你啊?”诸葛亮的声音又低又慢的,还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庞士元连头都没回,就冷哼了一声:“你还能为啥呀?想羞辱我?还是想试探我?再不然就是想让我跪下来求你放过月星呗?” 诸葛亮就这么慢慢走过来了,走到离他就差一步远的地方停住了,眼睛就盯着庞士元那张又疲惫又愤怒的脸。 他轻轻抬起手指,挑起来庞士元散着的一缕黑头发,手指头顺着头发丝儿滑过去,就好像在摸一件自己珍藏了很久的老物件儿似的。 “不是可怜你。”他说道,“也不是要羞辱你。” 庞士元一下子就猛地甩头,想甩开那只手,可身上的锁链把他的动作范围卡得死死的。 他咬着牙,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诸葛亮:“那你到底想干啥?” 诸葛亮低下眼睛,嘴角微微往上翘了那么一点点,好像在笑又好像没笑。 他慢慢弯下身子,声音压得很低,在庞士元的耳边悄悄说了一句:“你知道不,上次我没把月星给屠了,是因为和夙子离做了个交易。” 这一下,周围的空气好像都不动了,就像凝固了一样。“你说啥?”庞士元嗓子沙哑,眼底满是震惊和不敢相信。 “没错。”诸葛亮接着说,“那时候他都已经派人送密信来了,信里说只要你还活着,他就不会完全和咱们还有苍国把关系搞僵。我要做的呢,就是找个合适的时候把你交给他。” “……你简直是疯了。”庞士元小声嘟囔着,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你为了政治上的好处,就把我当成交易的筹码?” “这可不是疯。”诸葛亮的语气很平和,“这是权衡利弊。我不能让那么多将士因为一个战俘就全都搭进去。再说了……”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眼神就像黑夜一样幽深,“你可不是一般的战俘。” 庞士元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眼里冒出来的怒火感觉都能把所有东西都给烧没了。 “所以你就这么答应了?”他的声音打着颤儿,“你答应把他想要你交我这件事当成一场买卖?” “是我提的条件。”诸葛亮轻声说道,手指突然就从庞士元的脸颊上轻轻擦过,那触感又冷又陌生,“我说了,只要你不屠城,我就能亲手把他想要的人送过去。” 庞士元一下子把头歪到一边,躲开了那只手,嘴唇都快被他咬出血了。“你有啥资格替我做决定?”他差不多是咆哮着喊出来的,“我又不是你的附属品!更不是你们拿来交易的货品!” 诸葛亮就那么静静地瞅着他,表情还是冷冷淡淡的,可眼神里却藏着一种痛,那种痛连他自己都不想承认。 “你早就晓得我会恨你了,是不是?”庞士元忽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声里全是苦涩,“从你第一次来找我那时候起,我就该清楚……你不是来救我的。” “我确实不是来救你。”诸葛亮终于不再隐瞒,“我是来把你带走的。” 这话就像一根尖针,直直地扎进了庞士元的心底。 他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里那点仅存的希望彻底粉碎成渣了。 “那现在呢?”他冷冷地笑了一下,“你还想咋处置我?把我关在这屋子里一辈子?还是绑到月星去,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残害百姓?” 诸葛亮没有马上回话,而是伸手抬起他的下巴,逼着他抬起头来直视自己。 庞士元挣扎了一下,可那只手把他抓得死死的,他根本动不了。 “你现在气坏了。”诸葛亮轻声说道,手指肚缓缓地在他下巴的轮廓上摩挲着,“因为你还不晓得真相。”“真相?”庞士元不屑地笑了笑,“还有啥能比我现在这状况更真的?” “夙子离想要你。”诸葛亮慢悠悠地说道。 庞士元的瞳孔猛地一缩,心里头本能地就泛起一丝不安来。 “啥意思啊?”他问道。 诸葛亮没回话,反倒把手缩了回去,转身朝着窗边走去。 夜里的风把他的衣角给掀了起来,同时也吹动了他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你马上就会明白的。”他说,“他会亲自来跟你说。” 这话一说完,偏厅里就短暂地安静了下来。 远处传来巡逻兵的脚步声,还夹杂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庞士元瞅着诸葛亮的背影,心跳不知道为啥就加快了一些。 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在等着自己的,可不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押送或者处决。 而是一种更加阴森、见不得人的事儿。 一种让人脊梁骨发凉的预感,在他心里头悄悄冒了出来。 烛火在风中晃悠着,把诸葛亮的影子拉得老长,映在那斑驳的地砖上。 他站在窗边,背对着庞士元,就好像在沉思着啥似的。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转过身来,目光又落到那个被锁链绑着的人身上,眼睛里的情绪可复杂了,就好像藏了好多话,却又不想多说。“夙子离。”他冷不丁地开了口,声音又低又慢,“你晓不晓得他为啥就非得要你呢?” 庞士元把眉头皱得紧紧的,哼了一声,很是不屑:“我就一战俘呗,他要是想羞辱敌人,大可以挑个更像样的人啊。” “你不懂。”诸葛亮往前走了几步,这语气里居然还带了点少见的情绪起伏,“他对男人的那种喜好啊……可不是平常那种迷恋。” “哦?”庞士元嘲讽地笑了笑,嘴角往上一翘,满是讥笑的意味,“难道他还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啊?” “他就喜欢‘摆弄’人。”诸葛亮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就好像生怕打扰了这夜晚的安静似的,“特别是那些以前高高在上、拽得不得了的人。他要把这些人踩到泥里去,再一点一点地把他们的骨头弄折,一直到他们哭着求饶才肯罢休。” 庞士元原本那讥笑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 “啥意思啊?”他小声地问道,这声音可不像之前那么轻松了。 诸葛亮没马上回答,而是慢慢走到他跟前,伸出手,又一次捏住他的下巴,这次的力气比之前大了点,逼着他抬起头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他喜欢让男人穿上女人的衣服,戴上首饰,打扮成舞女的样子,在宴会上给人当玩物。”他说道,那语气平静得就跟冷漠似的,“然后呢——”他停了一下,手指头轻轻地在庞士元的喉结上划了一下,“用各种各样的法子逼他们去献媚、讨好,甚至是互相残杀。”庞士元的瞳孔稍稍一缩,呼吸也急促起来,心里头涌起一股浓浓的反感和愤怒。 “你瞎扯啥呢?”他咬着牙说,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似的,“你咋就觉得我会信你?” “你信不信随你。”诸葛亮耷拉着眼皮,口气还是那么冷静,“可你要是落到他手上,就会亲自知道我这话是真还是假了。” “那你呢?”庞士元使劲挣扎了一下,想甩开那只手,却发现根本就挣不脱,“你既然说他那么变态,那你把我交给他算怎么回事?你也想看着我被他玩弄吗?” “我没打算把你交给他。”诸葛亮突然就把手松开了,往后退了一步,眼睛深得像黑夜似的。 庞士元一下子愣住了,胸口还在起伏,脸上满是愤怒和疑惑。 “你说啥?”他几乎是没怎么过脑子就又问了一遍。 “我是说,”诸葛亮慢悠悠地讲,“我不会真把他想要的东西给他送过去。” “啥意思啊?”庞士元皱着眉头,话里带着点警惕,“你到底盘算着啥呢?” 诸葛亮没直接回答,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有一些庞士元弄不明白的东西。 “你老是太精明了。”他轻声说道,“所以你从来都不肯相信最简单的答案。”“我不用你护着!”庞士元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了,他那机械义肢发出了一点轻微的嗡嗡声,锁链也跟着晃悠起来,“你寻思着你现在这么干,就能把以前干的那些事都给补上啦?你还真以为你能摆弄我的命运呢?” “我没想要摆弄你。”诸葛亮的语调还是那么平静,不过却多了些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就是不想让你掉进那种地方。” “哼。”庞士元冷笑了一声,“诸葛丞相,你跟那个夙子离,到底有啥不一样的地儿啊?” 这话一出口,整个偏厅就像死了一样安静。 诸葛亮的眼神稍微变了变,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似的,可他没发火,反倒慢慢把眼睛眯起来了。 “你问我,我和他有啥不一样?”他小声地说,那语气里有点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这个事儿啊……值得你自个儿去找答案。” 庞士元看着他,心里突然冒出来一股说不上来的不踏实。 就在那一瞬间,他突然觉着,可能这场对峙,不像自己原先想的那么简单。 窗外,风慢慢起来了,吹得帘子乱动,月光照进来,落在他眼角那块旧疤上,就像一道好不了的伤似的。 第319章 庞统受苦身心俱虐,诸葛施虐反增好感 那青灰色石砖上的水痕啊,就像小细蛇似的蜿蜒着。这水痕呢,顺着庞统(庞士元)被铁链扯得直直的脚踝就这么爬过去了。 庞统他喉间还卡着半声哼哼呢,这哼声是第三十七鞭子抽到他脊背的时候给憋回去的。这时候啊,他舌头尖儿抵着上颚,一下子就尝到了铁锈味儿,这才惊觉刚才挣扎的时候把嘴唇都咬破了。 “温侯可说你是最能忍痛的。”诸葛亮的声音啊,就跟那竹帘外漏进来的风裹在一块儿似的,清清凉凉、润润的,就像春天早晨带着露水的竹叶一样。 庞统被抽得直打颤的睫毛抖了抖,好不容易才抬起眼来。就瞧见诸葛亮正垂着眼皮擦他手里的藤条呢。那白色的大袖子就像瀑布似的垂着,手腕上的玉镯子在火把的光亮下泛着暖乎乎的光。他那样子啊,就好像是在擦什么特别珍贵的文房四宝,哪像是刚把自己打得皮开肉绽的刑具啊。 那藤条又扬起来的时候,带起一阵破风声。庞统条件反射地就把肩胛骨缩起来了,铁链子哗啦哗啦地响。 这一鞭子抽到左边腰窝上了,庞统就听到衣服撕裂的那点轻微的响声,紧接着就是一阵滚烫的疼啊,就好像有人拿着烧红了的铁签子往肉里扎似的。 “怎么着?”诸葛亮突然就停手了,用藤条的尾端挑起庞统额头前被汗水湿成一绺一绺的乱发,“刚才还骂我是‘伪君子’呢,这会子怎么害怕了?” 庞统把头偏到一边去,血珠子顺着下巴就掉到石砖上了,溅起一个个小小的红点,他说:“骂……骂你伪君子,那是看得起你。”他大口喘着气,后槽牙咬得嘎吱嘎吱响,骂道:“真君子才不屑用刑呢,真小人……真小人可不会装得像个……像个成天抱着《孟子》的酸秀才。” 话还没说完呢,藤条就“啪”的一声重重抽到他的小腿迎面骨上。 庞士元闷哼了一声,膝盖“咚”的一下狠狠磕在地上,手腕上的铁链勒得腕骨那叫一个疼啊。 就听见诸葛亮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就像是蘸了蜜的针似的,刺得人耳朵里又痒又疼,只听他说:“庞士元啊,你知不知道这藤条可是浸过蛇毒的?” 说着,他突然弯下身子,手指尖捏住庞士元的下巴,硬把他的头给抬起来。 这两人离得近极了,都能看清对方瞳孔里火把的影子呢。诸葛亮的眼尾微微往上挑着,本来挺温和的丹凤眼这时候透着股冷意,就像深潭里结了冰的月光似的,他接着说:“你每多挨一鞭子,这毒素就往血脉里多走一分。等走到心口那儿……”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大拇指在庞士元渗血的嘴唇上摩挲着,“你猜猜,是疼得发疯,还是直接就断气了呢?” 庞士元突然猛地一用力,朝着那根大拇指就咬了过去。 诸葛亮反应也快,迅速把手抽了回来,就见指腹上立马出现了两排牙印,还渗出血珠子来了。 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小会儿,突然就笑出了声,宽大的袖子一挥,就甩到了庞士元的脸上,还说:“行啊你。”话音刚落,藤条就像毒蛇一样缠到了庞士元的脖子上,猛地一拉,庞士元整个人就被扯得往后仰,后背“砰”的一声撞到冰冷的石壁上,疼得他眼前直冒金星。 “撕了。”诸葛亮把藤条一甩,那宽大的袖子就扫过了庞士元满是血污的衣襟,他冷冷地说:“我倒要瞧瞧,你这一身硬骨头的下面,是不是也有软乎乎的肉呢。” 这时候,有两个暗卫从暗处一下子闪了出来。 庞士元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挣扎啊,那铁链子哐当哐当地撞在石壁上,都撞出火星子了。 可是他伤得实在是太重了呀,手腕子上的皮肉早就被铁链子磨得都能看见骨头了,就这么挣扎了一小会儿就没力气了。 当那粗糙的大手撕开他的衣襟的时候,他把头一扭,喉结上下动了动,把到了嘴边的脏话又给咽了回去。他心里明白着呢,要是把对方惹得更生气了,自己的同伴可就更危险了。 “嗯?”诸葛亮忽然把眼睛眯了起来,手指在他左胸下面一道月牙形状的伤疤上划了一下,“这伤……是不是去年在落凤坡弄的?” 庞士元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 那可是他为了救黄忠挡下的箭伤啊,当时那箭就擦着心脏飞过去的,养了整整三个月才好呢。 诸葛亮的手指是有温度的,可这时候却让庞士元觉得比藤条还让人发冷呢。这就表明啊,对方不但查过他的伤,就连每一道伤疤是咋来的都弄得清清楚楚的。 “听说你和那些草莽兄弟啊,”诸葛亮的手指又往下移,停在了他肚子上一道新伤那儿,“在北边的雪原里熬了十年?” 话还没说完呢,他突然就用力地按在了那道还没长好的伤口上。庞士元疼得背都弓起来了,那铁链子被扯得直直的,额头上的汗珠掉到诸葛亮的手背上,他骂道:“你……你个混蛋……” “十年啊。”诸葛亮就跟没听见似的,大拇指在伤口渗出来的血上抹了抹,“这么长时间,足够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的习性摸得清清楚楚的了。”说着,他突然把身子往前一倾,凑到庞士元的耳边,呼吸都扫到庞士元泛红的耳垂了,“就比如说——” “他们现在睡在哪个帐篷里,吃啥药能治冻伤,甚至啊……”他的手一下子就往下伸,紧紧抓住庞士元的腿根,“就连你这儿最敏感的旧伤,我都知道得避开左边三寸的地方。” 庞士元整个身子剧烈地抖起来,瞳孔一下子缩得跟针尖似的。 他想把对方的手踢开,可那些暗卫死死地按着他的双腿呢。 诸葛亮的手指越攥越紧,庞士元都听到自己骨头在响了,感觉就像要被捏碎了一样,下体火烧火燎地疼,有热乎乎的液体顺着大腿根就流下来了——他尿血了。 “疼不疼啊?”诸葛亮的声音轻柔得就像哄小孩似的,“你要是开口求我,我就松手。” 庞士元眼睛盯着诸葛亮腰间挂着的星幻智脑碎片——那可是他和伙伴们找了三个月的东西啊。 他突然就笑了,嘴里的血沫子都溅到诸葛亮的衣服上了:“求你?”他喘着粗气说,“等你被我的兄弟们砍成十八段的时候……你该求我给你个痛快才是。”“啪!” 石牢里,耳光声突兀地炸响。 诸葛诸葛亮晃了晃打得发红的手掌,那广袖上的血渍啊,就像一朵透着邪性的花。 他瞅着庞士元肿起来的脸看了一小会儿,突然就挥了挥手。 等暗卫退下去的时候,石牢里就多了一桶温水,还有一套干净的中衣。 “擦干净咯。”诸葛诸葛亮坐在石凳上,端起茶盏吹了吹,“我可不乐意跟血糊糊的人唠嗑。” 庞士元眼睛盯着那桶水,喉咙忍不住动了动。 他心里明白,这是对方在试探呢。要是自己真的去擦洗,那不就等于默认了有“合作”的可能性嘛。 可是他太疼了呀,伤口被血痂黏在衣服上,稍微动一下就像往伤口上撒盐似的。 最后他还是把手伸出去了,可指尖刚碰到水面,就听到诸葛诸葛亮轻轻一笑:“水温刚刚好呢,就是你平常擦药时的温度。” 他的手一下子就缩了回来。 等擦干净身体换上中衣的时候,庞士元才看清自己身上的伤。背上满是鞭痕,左腰窝那儿的伤口红肉都翻出来了,腿根的淤青肿得高高的,血还在慢慢渗呢。 他咬着牙系中衣的带子,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哗啦哗啦响。 “坐过来。”诸葛诸葛亮拍了拍身边的石床。 庞士元跌跌撞撞地走过去,刚一坐下,就被对方按住后颈,按在了腿上。他想挣扎一下,可身子被制得死死的,根本动不了。 诸葛亮拿过药瓶子,用手指蘸了点药膏,就往他背上的伤口抹:“这是雪山上的冰蚕膏,能止血,还能让伤口快点长好。”诸葛亮的动作特别轻,小心翼翼的,就好像在擦一个特别容易碎的瓷器似的。他还说:“你刚刚骂我是伪君子,其实也没骂错。” 庞士元把头扭到一边,就瞧见诸葛亮垂下来的眼睫毛,在眼睛下面投出一片阴影。 他一下子就想起刚见面的时候,这个男人撑着把纸伞站在桃树下,说要请他喝新焙好的碧螺春呢。 那时候他可怎么都想不到啊,这双递茶的手,居然会拿着藤条把他打得皮开肉绽的。 突然,石牢里响起一个声音:“好感度加5。” 庞士元“唰”地一下抬起头,正好对上诸葛亮似笑非笑的眼神。 诸葛亮晃了晃手腕上的星幻智脑,说:“你以为我为啥给你上药啊?”他的手指在庞士元后颈的红痕上划了一下,又说:“系统提示呢,你现在对我的好感度是负137。” 庞士元的瞳孔一下子缩了缩。 他早就听说这个智脑能检测情绪值,可没想到连负数都能精确到个位呢。 “不过没事儿。”诸葛亮把药瓶子收到袖子里,突然伸手捏住庞士元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我有的是时间。”他用手指肚抹掉庞士元嘴角的血,然后说:“现在老实告诉我,你和你那些同伙,一块儿配合了多少年啦?” “十年。”诸葛亮又说了一遍这俩字,大拇指在庞士元肿起来的脸颊上蹭了蹭,“这么长时间啊,足够培养出那种默契了……也足够让我把这默契给彻底毁掉。”突然,他身子往前一倾,那鼻子尖都快碰到庞士元的鼻子尖了,“你说,要是我把他们的营地位置卖给匈奴人……” “你敢!”庞士元的眼睛一下子就充血了,身上的铁链子被他挣得哗啦哗啦直响。 “我为啥不敢?”诸葛亮笑了,“你以为他们现在还能活着,是因为你保护得好啊?”他用手指尖轻轻点了点庞士元的心口窝,“那是因为我允许他们活着。” 庞士元一下子就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子,那指甲都快掐到肉里去了,说:“你杀了我。”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现在就把我杀了,要不然等我出去……” “等你出去?”诸葛亮把他的话给打断了,抽回手来整理被弄乱的大袖子,“你觉得你还能出去啊?”他站了起来,那大袖子垂下来就像瀑布似的,“庞士元啊,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当呢。”他转身朝着石牢门口走去,走到一半又停住了脚,“对了——” “你刚才尿血,是因为我在藤条上涂了鹤顶红。”他侧过脸来,火把一照,那眉眼就像画儿似的好看,“三天之后毒就发作了,到时候疼得你想死都不容易。” 就在石牢门被重重关上的那一刻,庞士元听到了自己心跳得特别急促。他就着石床缓缓坐下,这一坐啊,后脖子上的伤就被蹭得疼得要命。 突然,有热乎乎、湿哒哒的东西滴到手上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哭了呢。那眼泪啊,跟血珠子一块儿掉到石床上,就晕出了深色的印子。 这时候,铁链子冷不丁地轻轻响了一下。 庞士元抬起头,瞅见诸葛亮又回来了,手里还多了根有拇指那么粗的麻绳。 诸葛亮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子就把他的手腕子绑到床沿上了,还说:“怕你晚上乱动,再碰到伤口。”说着,他的手指头就从庞士元手腕子上的旧伤那儿划过去了,接着又说:“毕竟……” “我还等着看你毒发的样子呢。” 石牢里的火把一会儿亮一会儿暗的,把诸葛亮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的,就像一张能把啥都盖住的大网似的。 庞士元就这么盯着诸葛亮离开的背影,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很低很低的笑,那笑啊,还带着血呢,声音也是哑哑的。 他心里明白着呢,这笑肯定会让诸葛亮更想把他给整惨喽。 不过他就是想要这样,就是想让诸葛亮越陷越深。 等到那个白色的身影彻底没影了,庞士元耷拉着眼皮看向自己被绑在床沿的手。 麻绳勒得手腕子生疼,可他根本就没当回事儿。 他在意的是,刚才擦药的时候,他摸到诸葛亮袖子里星幻智脑有个缺口——那可是他和他的伙伴一直在找的碎片啊。更关键的是,他说出“十年”的时候,诸葛亮那睫毛抖了抖呢。 这就表明啊,对方挺在意这个答案的。 只要对方在意,那就是有软肋了。 石牢外面传来更夫打更的动静。 庞统靠在床沿边儿上,瞅着头顶石缝里透进来的月光,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能察觉到毒素正在血管里乱窜,不过没事儿,三天之后,他的伙伴就能找到这儿来。 在这之前呢,他得让诸葛亮知道,有些骨头啊,是越打压越强硬的。 床沿的麻绳都被他紧紧地抓着,在手腕上勒出了更深的红印子。 远处的更声传过来,他听到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念叨:等着吧,等我出去了,非得让你加倍偿还不可。 第320章 恨意难消身被缚,战舰之上暗情生 石牢里的更声敲过五下的时候,庞士元就听到锁簧转动的那种清脆声响了。 他眼睛都没睁呢,手腕上被麻绳勒出来的红印子还热辣辣地疼着,可他先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沉水香的味道——这是诸葛亮用的熏香啊。 “醒了?”那声音就像带着冰碴子似的,从庞士元的耳尖擦过,他就这么被迫仰起脸来,下巴被一双手捏住了,那手指的骨节特别分明,正是诸葛亮的手。 诸葛亮那宽大的袖子垂落下来,袖子上用银线绣着的八卦纹,从庞士元脖颈上还没好的鞭伤处扫过,疼得庞士元直倒抽冷气。 烛光在诸葛亮的眼底跳动着,映照出他眼睛里三分的讥笑和七分的冷漠:“昨天还能强撑着笑呢,今天怎么就像条死狗一样躺着了?”说着,手指的指腹还在庞士元青灰的嘴唇上碾了碾,“鹤顶红进了血,嘴唇都变成这样了。” 庞士元盯着对方腰间晃悠着的玉牌——那可是蜀军的虎符,上面刻着“平乱”两个字。他突然就笑了,那带着血渍的牙齿都撞到了诸葛亮的指节上。 诸葛亮松开手,把宽大的袖子一甩,扫过了石床。然后他弯下腰,去解庞士元手腕上的麻绳,那动作轻柔得有点反常。庞士元的眼睛死死盯着对方腰间晃悠的玉牌,那可是蜀军的虎符啊,上面明晃晃地刻着“平乱”两个字。 他冷不丁就笑了起来,那带着血渍的牙齿磕在诸葛亮的指节上,“将军就这么着急盼着我死呀?还不如现在就把我的心给挖了呢,省得三天之后再费事儿。” “费事儿?”诸葛亮把手松开了,宽大的袖子一挥,扫过石床。 他弯下腰去解庞士元手腕上的麻绳,那动作轻柔得有些奇怪,“本将军要让你活着,活着被押到玄铁战舰上去,让所有的士兵都瞧个清楚——”他的手指从庞士元后颈的机械纹路划过,那是被魔种改造后留下的银鳞,“曾经呼风唤雨、智谋超群的庞士元,现在也不过就是条脊梁骨被打断了的狗罢了。” 麻绳掉到地上的那一刹那,庞士元身子一歪,差点就摔倒了。 他扶着墙才勉强站稳,却瞧见诸葛亮已经转身朝着牢外走去了,黑色的披风在石头地面上拖出沙沙的声响,“走不动了?”诸葛亮侧过脸来,眉毛挑得那叫一个冷峻,“本将军可不在乎让人把你架着走。” 庞士元从石牢里出来,外面的天光刺得他眼睛眯了起来。 这时候他才发觉,晨雾里停着三艘玄铁战舰呢,那青铜兽首的炮口闪烁着冰冷的光。 士兵们在甲板上排着队站着,他们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就像针一样往庞士元身上扎,“那不就是魔种的余孽吗?”“听说被军师抽了三十鞭子,现在连路都走不稳当了。”诸葛亮的手搁在他后背上,劲儿不大,可就跟块烧得通红的炭似的,说道:“瞅,他们已经开始嫌弃你喽。” 庞士元脚步踉跄地走上甲板,那金属台阶把脚底硌得生疼。 他冷不丁地揪住诸葛亮的大袖子,指甲都快掐进锦缎里头去了:“将军您费了这么多心思把我弄出来,难道就是为了让士兵们嫌弃我?”他抬起脸来,被汗水打湿的碎头发黏在额头角上,“又或者……是想啥时候就把我摁在舱室里撒气?” 甲板上的议论声一下子就没了。 诸葛亮的瞳孔猛地一缩,手指头扣住他手腕上的机械鳞片:“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说着就拽着人往舱室走,那黑色的披风带起一阵风,卷走了庞士元半边衣裳,露出腰上还没好利索的鞭伤,“等他们瞧见魔种的血弄脏了甲板,看见你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儿——”他把门一推,把人顶在舱室的铜壁上,“自然就会觉着,把你杀了那可是为天下除害呢。” 庞士元被撞得哼了一声,却顺势贴得更近了些。 他能闻到诸葛亮领口的沉水香里还混着铁锈味儿——刚刚推他的时候,他故意用机械鳞片把对方的手掌给划破了。 血珠子渗出来,滴在他锁骨上,烫得他身子抖了一下:“原来在将军心里,我这么重要啊?”他凑到诸葛亮耳边说,“要不咋还亲自盯着,连我毒发的时候都要守着看呢?” 诸葛亮的呼吸一下子就乱了那么一下。他想往后退开,可庞士元勾住了他的后颈。要知道,那可是他铠甲上唯一有破绽的地方呢。 那机械鳞片蹭过他后颈的皮肤,庞士元都能感受到他紧绷着的肌肉,还笑着低声说:“将军,你的心跳得好快呀。是被气成这样的呢,还是……”话还没说完呢,嘴就被堵上了。 诸葛亮这一吻带着满满的怒气,那牙齿感觉都要把他的嘴唇咬碎了。庞士元呢,反倒主动把嘴张开了,舌尖还扫过对方的上颚。为啥扫那儿呢?因为昨天擦药的时候,他发现那儿有颗特别小的虎牙。 这一下,诸葛亮的动作就顿了顿,庞士元趁机扣住他的后颈,把人往自己这边又按近了些。 这时候,舱室里的铜炉“啪”的一声,有颗炭炸了。 突然,诸葛亮松开了他,往后退了两步,一下子就把茶案给撞翻了。茶盏掉到地上摔碎了,他就那么盯着庞士元肿起来的嘴唇,喉结上下滚动,说道:“你是不是疯了?” 庞士元舔了舔嘴角的血,他身上的机械鳞片在晨光的映照下,泛着冷冷的光。 他伸手就揪住了诸葛亮的腰带,用力一拽,拽得诸葛亮一个踉跄就靠近了他。庞士元仰起脸,眼尾红红的,说:“将军,你不是想让大家都厌弃我吗?哼,那我就偏要缠着你,让别人都觉得,你也疯了。” 诸葛亮伸出手指捏住他的下巴,那力气大得就好像要把骨头捏碎似的。庞士元却笑了,笑得眼尾都弯弯的,还说:“将军,我可疼得厉害呢。”他小声地说:“要是你现在把我放了……” 这时候,舱室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诸葛亮一下子就把他甩开了,然后转身去整理被弄乱的衣服。 庞士元靠着铜壁,慢慢滑坐到地上。他看着诸葛亮耳朵尖上泛起的那一抹淡淡的红,喉咙里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 再过三天就要毒发了,他的伙伴会带着星幻智脑的碎片来救他的。 可是在这之前呢…… 他眼睛盯着诸葛亮那紧绷着的后背,手指偷偷地朝着自己后颈的机械鳞片摸了过去。 在那儿藏着半片磁石呢,这磁石能把诸葛亮袖子里星幻智脑的缺口给吸住。 “将军啊。”他开了口,声音里带着一点示弱的沙哑,“要是我听话点儿……” 诸葛亮头也没回,不过袖子里的硬物却被他紧紧地攥住了。庞士元瞅着对方微微发颤的广袖,心里默默把没说出来的话给补齐了——我要是听话点,你会不会就靠我更近些呢? 第321章 欲念没了心还乱,战火又起心难平 铜炉里最后的那点儿炭火“噼啪”一声炸开了,火星子蹦到青砖上,一下子就被晨雾给弄灭了。 庞士元靠着铜炉壁,眼睛瞅着诸葛亮那紧绷着的后背。 他瞧见诸葛亮广袖下面的手腕子有点微微发抖呢,庞士元心里明白,这是因为诸葛亮袖子里藏着个硬东西——半块星幻智脑的缺口。 就在三天前,庞士元给诸葛亮擦药的时候,瞅见诸葛亮换衣服,那金属碎片在月光下面闪着冷光,这碎片啊,正好能和自己后颈机械鳞片里的磁石对上。 “将军啊。”庞士元故意把声音弄得软软的,那尾音还带着生病似的哑劲儿,“我疼得可厉害了。” 诸葛亮的背变得更僵了。 庞士元撑着铜炉壁站了起来,他后颈的机械鳞片在晨光里折射出星星点点的碎光。 他就这么一步一步慢慢挪过去,每走一步都轻轻咳嗽两下。这咳嗽啊,是他昨天故意在药里加了一丁点儿曼陀罗弄出来的,这么做呢,既能让诸葛亮相信他毒快要发作了,又不会真的伤到自己身体。 “要是我听话点儿……”庞士元在诸葛亮身边停住了,抬起头的时候,眼尾的红还没完全消退呢,“能不能求将军……让我出去晒晒太阳呀?” 诸葛亮这才转过脸来,喉结还动了动。庞士元瞧见他眼底涌动着的暗流,就跟暴雨来临前的乌云似的,那股子压抑劲儿,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可他还非得装出一副啥事没有的平静样儿。 “你想要自由?”诸葛亮的声音冷得就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剑一样,“拿啥来换呢?” 庞士元笑了,伸手就勾住了对方的腰带。 这么一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庞士元都能清楚地听到对方心跳变快了,“咚咚咚”的,一下下撞在肋骨上,那声音比战场上的战鼓还响亮呢。“拿将军您的名声来换呗。”庞士元凑到诸葛亮的耳边说,“大家都在说我庞士元是敌国的奸细,可要是我整天缠着将军您呢……他们肯定就得琢磨琢磨,到底是谁被美色给迷得晕头转向了。” 诸葛亮的手指一下子就掐住了他的手腕,那机械鳞片把皮肤硌得生疼。 庞士元呢,却顺着劲儿就贴了上去,把脸埋到了对方的颈窝那儿。 一股沉水香夹杂着铁锈的味道钻进了鼻子里——这是刚刚被鳞片划破的伤口散发出来的,血珠子还在锁骨上凝着呢,那温度烫得庞士元鼻尖直发酸。 “将军啊,您的心跳声可真吵。”庞士元低声笑着,指尖慢慢地朝着对方军装的第二颗铜扣爬了上去。 那金属的凉意透过指尖传了过来,庞士元还故意用指甲轻轻地在铜扣边缘刮了一下,“这可比我在刑讯室里听到的那些心跳声都要吵呢。” 诸葛亮的呼吸都乱了。 庞士元能感觉到他的胸膛一起一伏的,就像一条被按在沙滩上的鱼似的。他接着解第三颗扣子呢,那铜扣子一个一个地松开,里面月白色的衬衫就露出来了。 他的指尖擦过诸葛亮锁骨的时候,诸葛亮猛地抖了一下,那手腕上用的劲儿,感觉都快把他的骨头捏碎了。 “行了,别弄了。”诸葛亮的声音都哑了。 可庞士元呢,根本就不停手,手指还往衬衫下摆伸进去了。 那衬衫下面的皮肤烫得厉害,他还故意用鳞片的边儿轻轻在对方腰线上刮了一下——那儿有道旧伤疤,是上个月替诸葛亮挡刀落下的。“将军,您这儿的疤……”他的呼吸都吹到对方耳垂上了,“我现在摸得可比在医舱里摸得还清楚呢。” 突然,诸葛亮一下子攥住他的手腕,把他整个人都顶在铜壁上了。 庞士元的后脑勺撞到金属壁上,疼得他皱了下眉头,就瞧见诸葛亮泛红的眼尾了——这和他之前的红可不一样,这是被怒气激起来的,就像烧红的铁块似的。 “你到底想干啥呀?”诸葛亮的额头都快贴到他的了,“自由?行,我给你。” 庞士元的手指在诸葛亮的手心里轻轻缩了缩。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呢。 诸葛亮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从军装裤兜里掏钥匙。 那金属钥匙串碰撞的声音在舱室里听得特别清楚,庞士元就盯着诸葛亮那颤抖的指尖,看着他弯下腰去解自己手腕上的磁力锁。那冰冷坚硬的金属环“当啷”一声掉到地上,他揉了揉被勒出红印子的手腕,一抬头,就对上了诸葛亮那阴沉沉的眼神。 “这下你可满意了?”诸葛亮说话的声音就像带着冰碴似的。 庞士元呢,却凑上前去,伸手勾住了诸葛亮的后脖子。那可是铠甲唯一有破绽的地方,是他昨天给诸葛亮擦药的时候发现的。那儿的皮肤比别的地方薄多了,连血管跳动都能摸得明明白白的。庞士元轻声说道:“将军的手在发抖呢。是气我太得寸进尺了,还是……舍不得呀?” 诸葛亮一下子就把他给推开了。 庞士元趔趔趄趄地退了两步,撞到了茶案上。碎瓷片扎进了他的手掌心,血珠子渗了出来,在早晨的阳光里就像一粒红宝石似的。 他看着诸葛亮整理军装的样子,诸葛亮扣铜扣子的时候用的力气特别大,手指关节都变白了。 “庞士元。”诸葛亮系好了最后一颗扣子,转身的时候,那目光就像蘸了毒的箭一样,“你可真得庆幸自己还有用处。” 庞士元低下头看了看手掌心里的血,然后又抬起头笑了。 他后脖子那儿的机械鳞片有点发烫,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得到呢。那是诸葛亮袖子里智脑碎片的磁场,正在和他藏着的磁石产生共振。 三天之后毒发的时候,这个共振就会引导同伴找到这儿来。 这时候,舱室外面传来了秦子苍的脚步声,带着军靴特有的那种沉重感。庞士元猫着腰,把地上的磁力锁捡了起来,在手指头那儿转了两圈,冷不丁地就说:“将军啊,我想去甲板那儿吹吹风呢。” 诸葛亮的手停在门把手上,动也没动,连头也没回,不过那声音可比之前更冷了,就回了句:“行呗,随你。” 这时候,门“吱呀”一声就开了,秦子苍的影子就映了进来。 庞士元瞅着诸葛亮离开的背影,眼睛就盯着对方那宽大袖子下面凸起的骨节,那地方还紧紧握着半块智脑碎片呢。 他舔了舔嘴角的血,就把磁力锁塞到怀里去了。 再过三天啊,月星那边的战火肯定得烧得更猛了。 庞士元瞧着舱门关上的时候在金属门框上撞出的那点小动静,手指头肚儿轻轻在手掌心里那块碎瓷片扎出来的血珠子上蹭了蹭。 他后脖子那儿的机械鳞片,正随着诸葛亮走远的脚步,微微有点发烫呢。这是为啥呢?因为智脑碎片的磁场虽然在慢慢变远,可还是留着那种若有若无的震动。 这震动啊,就让他一下子想起刚刚诸葛亮攥着钥匙解磁力锁的时候,那手指头的关节都泛白了,就跟被线牵着的木偶似的。 突然,智脑的电子音就在耳边响起来了:“叮——好感度监测:现在是87%,比昨天高了12%。”庞士元听了,眉毛就挑了挑。他靠着茶案把身子直起来,身上那些机械鳞片在早晨的阳光里闪着细碎的光,这光落到床头那块巴掌大的小全息屏幕上了。那屏幕上啊,淡蓝色的数据流正往上蹦呢,87后面还跟着个特别晃眼的感叹号。 “涨得比月星那边打仗还猛呢。”他轻轻笑了一声,抬腿就把脚边那截断了的磁力锁给踢开了。 那金属环在青砖地上滚了几下,撞到床脚“当啷”一声响,这一下可把他吓得喉咙里一阵闷咳。 他赶紧捂着嘴弯下腰,手指缝里渗出来的血珠子滴到月白色的床幔上,就晕开了一个特别小的红点。 “宿主啊,您可收收您那爱演的劲儿吧。”智脑说话的声音有点机械,干巴巴的,“您刚刚打碎的那个茶碗,可是诸葛亮偷偷藏起来的越窑青瓷呢,就在三天前,他还对着那茶碗的碎片发了半天呆呢。” “那又能咋的?”庞士元直起身子,顺手把薄被子拉过来搭在腿上。 床幔的流苏从他手背上扫过去,凉飕飕的感觉让他一下子就想起诸葛亮脖子那儿的温度了。那地方的皮肤啊,比军装下面其他地方都薄,连血管跳动都能摸得清清楚楚的。 他捏着被角卷成一个小团,突然把头一歪看向全息屏幕,“你说墨晓白玩的那套病娇的把戏,是不是比我之前装疯卖傻更有用啊?” 这时候屏幕上的数据流突然卡了半秒。“宿主说的是……那个用眼泪让敌军将领心软的墨小姐?”智脑难得在声音里带了点怀疑,“她的策略是基于‘绝对弱势’的,而您——” “我后颈装着磁石,袖子里藏着通讯器,就连咳嗽都是曼陀罗粉弄出来的。”庞士元把智脑的话给打断了,他的指尖轻轻敲了敲后颈的鳞片,“但是诸葛亮信了啊。 他相信我疼得要命,相信我马上就要毒发了,还相信我真的就只是想晒晒太阳。”说着,他突然笑了起来,眼尾的那点红还没完全消退,在早晨的阳光里就像一朵已经开败了的芍药,“你说,要是我表现得更弱一点呢? 比如说……咳得都站不稳,掉眼泪的时候还让他看到我藏在枕头底下的药瓶?” 全息屏幕“滋啦”一下闪过像雪花似的东西。“宿主这是打算把‘示弱’玩成一种行为艺术啊。”智脑的声音里终于有了点情绪起伏,“上次您往药里加曼陀罗粉的时候,我就警告过您,这会让他变得更警惕的——” “可他把我的磁力锁给解开了。”庞士元把薄被子掀开,然后平躺着,用手肘垫在脑袋后面,眼睛望着舱顶。 铜制的顶灯在他的瞳孔里投下了菱形的光斑,那形状和诸葛亮袖子里智脑碎片的形状特别像。“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庞士元在算计我’,可是身体比脑子要诚实多了。”他弯曲手指弹了弹自己的心口,“刚刚他的心跳快得就像在擂战鼓一样,可手还紧紧攥着智脑碎片不肯松开呢——矛盾得挺可爱的。”舱外冷不丁传来脚步声,听着可比秦子苍军靴踩地的动静轻多了,还夹杂着布料摩擦的那种细细簌簌的声音。 庞士元支棱着耳朵听了一小会儿,突然一把扯过薄被子,把脸给蒙上了。 这时候门“吱呀”一下就开了,他从被子角那儿偷偷露出半只眼睛往外瞅,就瞧见一个小女兵端着个药碗站在门口呢。那小女兵瞅着地上的碎瓷片,脸白得像纸一样。 “庞……先生。”小女兵说话都打着哆嗦,“这是今天的解毒汤,将军吩咐……吩咐说您在毒发之前得喝够七副呢。” 庞士元从被子里把手伸出来,指尖刚碰到药碗就跟被针扎了似的,一下子缩回去了。“好烫呀。”他皱着眉头吸溜了下鼻子,眼尾那一抹红一下子就变得更红了些,“姑娘……能不能给吹吹呀?我这手疼得都拿不住碗了。” 小女兵的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 她端着药碗凑到嘴边,轻轻吹了两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庞士元接碗的时候啊,故意让自己的指尖擦过人家小女兵的手背,看着小女兵像被火燎了似的把手缩回去,这才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那药汁的苦味在舌尖上蔓延开来,他却“噗嗤”一声笑出来了:“比昨天的药甜呢。” 小女兵收拾碎瓷片的时候,庞士元就透过床幔瞧着她的背影。等门又关上了,他就把药碗倒扣在床头柜上,那褐色的药汁啊,就顺着木纹流进缝里去了。这里面加的曼陀罗可不少呢,多到啥程度呢?足够让诸葛亮晚上看监控的时候,瞧见他缩在床角直发抖的样儿。 “宿主啊,您这是打算把苦肉计使全乎喽。”智脑的声音里透着股无奈劲儿,“可您刚刚也没喝多少药啊。” “得让他觉着我在强撑着。”庞士元翻了个身侧躺着,眼睛盯着墙上诸葛亮的佩剑。 那青铜剑鞘上的云纹擦得锃亮,都能映出他后颈鳞片的寒光了。“他这人啊……就吃‘我明明很脆弱还硬装坚强’这一套。”他伸手往枕头底下摸,刚碰到金属通讯器的时候,后颈的鳞片一下子烫得厉害——这是诸葛亮的智脑碎片靠近了。 指挥舱的警报声比想象中来的早多了。 诸葛亮站在环形操作台中间,看着全息星图上月亮星的红点。 那可是敌军的主舰群呢,就像一块沾了血的膏药似的贴在星图边缘。 他的手指悬在“导弹投射”的操作键上方,都能清楚地听到自己手腕关节发出的轻微响声。就在刚刚,在庞士元的舱室里,他攥着磁力锁钥匙的时候,手指肚上还留着被对方鳞片硌出来的红印呢。 “将军,月亮星的轨道防御系统十二个小时之后就能完成充能了。”秦子苍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要是现在投射的话,成功率能提高到百分之八十三呢。”诸葛亮的眼睛扫过操作台上的战术面板。 “庞士元”的监控画面上,红色预警一个劲儿地闪呢。就看到那个老是装病的家伙,这会儿正蜷缩在床角。他后背随着咳嗽一耸一耸的,可手却紧紧抓着枕头,那手指关节白得呀,就跟要断了似的。 从监控画面里传出来模模糊糊的喘气声,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抽泣声,这声音就像一根小细针,轻轻刺着诸葛亮的心。 “他昨天说……他们会猜谁被美色迷惑。”诸葛亮小声嘟囔着,手指头下意识地在袖子里智脑碎片的边缘摩挲着。 那金属的棱角把掌心硌得生疼,不过这倒让他想起庞士元解他铜扣的时候,鳞片刮过锁骨的那种感觉,凉飕飕的,还带着点儿故意挑衅的意思。 “将军?”秦子苍试着叫了一声。 诸葛亮一下子回过神来。 他瞅瞅星图上月亮星的红点,又瞧了一眼监控里缩成一团的庞士元。 这时候庞士元正好抬头看向镜头,眼尾红红的,在监控画面里特别扎眼,就像一团烧得歪歪扭扭的火。 “把第三、第七战舰的位置调整一下。”诸葛亮的声音突然变得像冰碴子一样冷,“把投射坐标朝着月亮星的北磁极偏移三度。” 秦子苍的手指在操作屏上快速地动起来。“偏移三度的话命中率会降低,不过能躲开他们的主防御矩阵。”他一抬头,就瞧见诸葛亮正盯着监控画面的侧脸呢。嘿,就见诸葛亮喉结那么一动,就好像在咽啥东西似的,宽大袖子底下的手腕啊,还微微地抖着呢。 “执行。”诸葛亮按了下操作键,那指尖碰到屏幕的时候还稍微顿了一下。 月星的那个小红点在星图上轻轻挪了挪,就跟被风吹歪了的蜡烛火苗似的。 他瞅着战术面板上蹦跶着的倒计时,冷不丁就想起庞士元说过的话:“三天之后啊,月星那的战火肯定得烧得更猛喽。” 这时候,舱外的警报声一下子就拔高了一个调儿。 诸葛亮看着星图上那些越来越近的导弹轨迹,袖子里智脑碎片的磁场突然就剧烈地震动起来了——这是庞士元后颈磁石的回应呢。 他低下头去看监控画面,正好赶上庞士元抬头的当儿,庞士元眼尾的红还没消退呢,可对着镜头嘴角一勾,就好像在说:“将军啊,你瞧,我就知道你会听我的。” 指挥舱的红灯开始急慌慌地闪起来了。 诸葛亮盯着操作屏上“投射完成”的提示,喉结又动了动,最后就把视线死死地定在月星的那个小红点上了。 那地方很快就要冒出来的火光,到底会是庞士元想要的“更猛的战火”呢,还是……他突然就紧紧攥住袖子里的智脑碎片,那金属的角儿把掌心都给刺破了,血珠子渗出来,在军装上晕出一个暗红色的点儿。三天之后的月星,最后会被烧成啥样呢? 第322章 舱里的秘密事儿提前开演,庞士元舍身护秦子苍 早上的阳光啊,透过那防弹玻璃斜着照进指挥舱,在金属的地面上弄出一道白晃晃的棱。 庞士元呢,蜷缩在医疗舱的软垫子上,后脖子那儿的磁石啊,紧紧贴着冰凉凉的金属椅背。离他三英尺远的地方,诸葛亮颈侧的智脑碎片跟这磁石产生了一丁点儿共振。这共振啊,也就他们俩能感觉出来,就好像两根被拨弄响了的琴弦似的,在那又有沉水香又有铁锈味的空气里嗡嗡直响。 “庞参谋啊,你这病恹恹的样子,可比平常看着还好看呢。”诸葛亮的军靴从一片越窑青瓷的碎渣上碾过去,这碎渣啊,还是三天前庞士元“晃晃悠悠”地把茶盏给撞翻时留下来的呢。 他弯下身子,撑在医疗舱的扶手上,阴影一下子就罩下来了。“听说你昨天喝药的时候,还特意让小护士给吹凉了再喂呢?” 庞士元的喉咙里轻轻咳了一声,眼尾那淡淡的红啊,顺着眼下的泪痣就晕开了,就像一朵被雨打得残败的芍药似的。“曼陀罗的量啊……足够让体温升到39度了。”他抬起眼睛,看着诸葛亮深灰色的瞳孔,“将军不是最讨厌那些装病逃避训练的兵吗?” 诸葛亮的指节在舱壁上的监控屏幕那儿敲了敲,屏幕里正是半个小时之前庞士元蜷缩在床上咳得全身直打颤的样子。“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突然,他捏住了庞士元的后颈,磁石和智脑碎片的共振一下子变得更厉害了,刺痛沿着脊椎就往上蹿,“可是你求我放过秦子苍的时候的样子啊……比这还更像真的呢。”庞士元呼吸一下子就顿住了。 秦子苍就在旁边的观察室呢,中间就隔了一道单向玻璃。能瞧见他紧紧握着拳头呢。刚刚啊,诸葛亮故意把通话的声音调得老大了,就那句“不如就在秦少校的眼皮子底下,让庞参谋知道啥叫服从”,就这么随着声波传过去了。 “将军关心的是月星战场上的火势情况。”庞士元的手指搭到诸葛亮的肩章上了,那金属扣在他手掌的薄茧上蹭了一下,“我就想啊,让秦子苍能活着离开这片星域就成。”他解第一颗军扣的时候,手指关节都有点微微发抖,“您之前不是也说过嘛。 这局里面没有谁是无辜的。 可是他……” “可他是你的‘故土遗孤’啊。”诸葛亮突然就亲上他的嘴唇了,那带着铁锈味的吻,就像硝烟一样充满了侵略性。 庞士元能感觉到他喉结在动,就像战鼓在胸腔里低沉地响着。诸葛亮的另一只手还把他领口给扯开了,锁骨那儿淡青色的血管都露出来了——那是三天前打曼陀罗针留下来的针孔呢。 旁边的观察室传来一声闷响。 秦子苍的拳头砸在防弹玻璃上了,手指关节都白得像骨头似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像是在喊着什么,可是被隔音层给挡着了,就只剩下模模糊糊的震动了。庞士元把指甲掐进诸葛亮后背的军装里,那布料下面就被弄出了一道红痕。他说:“他啥都不晓得呢……您要是把他给杀了,那谁去给故乡立碑啊?” 诸葛亮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住了。 他看着玻璃那一边秦子苍红红的眼尾,突然就轻轻笑了一声,那热乎乎的气息就从庞士元的耳尖扫过,他说:“你呀,就像个吸铁石似的,净吸引这些没什么用的温情呢。”说着,他的大拇指在庞士元锁骨上的针孔那儿碾了碾,又问:“你知道我为啥留着你不?” 庞士元被抵在舱壁上,窗外的星图屏上亮着特别刺眼的红点,那就是月星马上要投射导弹的坐标。 庞士元能看到诸葛亮眼底涌动着的暗色,就像被战火给烧穿了的夜空一样。他说:“那是因为您得有个人……替您承认,战术偏移三度可不是计算出错了。” 诸葛亮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 三天前,他调整导弹轨迹想要避开主防御矩阵的时候,智脑可是发出了十二次警告呢。而这个时候,庞士元后颈的磁石正随着他的心跳一块儿共振呢,那频率和月星援军的定位信号是一模一样的。 “真下贱。”诸葛亮咬着他的耳垂骂着,不过却松开了掐着他手腕的手。 庞士元就趁着这个机会解开了他的第二颗军扣,在金属搭扣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里,庞士元听到了诸葛亮压抑着的喘息声。诸葛亮问他:“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做到这种地步……值得吗?” 庞士元回答:“故乡的城墙塌掉的时候,他才七岁啊。”庞士元的声音啊,轻得就跟飘在沉水香里头的灰烬似的。他说:“我背着他从火场往外爬的时候啊,他就跟我说,‘庞哥哥,我以后要当保护人的兵呢。’”说完,庞士元就捧着诸葛亮的脸,手指肚轻轻擦过诸葛亮眼下那淡淡的青影,还念叨着:“现在他真成兵了,我咋也得护着他活着呀。” 这时候呢,诸葛亮突然就攥住了庞士元解到第三颗纽扣的手。 舱外啊,警报声一下子就响起来了,月星的导弹都到了最后三十秒投射的时候了。 庞士元能感觉到诸葛亮掌心的温度,比医疗舱的恒温还高三度呢,这肯定是被情绪给带起来的热度。 诸葛亮呢,用拇指摩挲着庞士元手背上的伤疤,这伤疤是三年前为了救秦子苍挡弹片留下来的。诸葛亮就说:“代价。放过秦子苍行,但是你……”说着就把庞士元抵在防弹玻璃上了,窗外的星图屏一照,两个人的影子都重叠到一块儿了。诸葛亮接着说:“你得把自己全赔给我。” 庞士元笑了,眼尾那点红啊,因为喘气变得更艳了。 他就主动勾住诸葛亮的脖子,解腰带那动作,麻溜得就跟拆解战术地图似的,还说:“将军一直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嘛。” 磁石和智脑碎片的共振到了最高值。 诸葛亮的呼吸突然就停了一下,为啥呢?就在庞士元凑到他耳边的时候,那个被故意压了十年的名字,随着温热的气息就落进他耳朵里了:“诸葛亮。” 就这么一下子,舱里的时间好像凝固了一小会儿。诸葛亮的睫毛抖得厉害,嘴唇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眼底那片暗沉之中竟然冒出了一丝慌乱的光。 旁边的秦子苍还在哐哐砸玻璃呢,那警报声尖得啊,耳朵都要被刺得生疼了。这时候庞士元的手指已经搭在了自己军装的第一颗扣子上。 “别老纠结师出同门这事儿。”庞士元仰起头,瞅着诸葛亮一下子缩小的瞳孔,手指慢慢往下移,“在军校的时候……我就讲过的呀。” 星图屏上的小红点开始一闪一闪的。 就在庞士元军装的纽扣“咔哒”一声被解开的时候,诸葛亮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最后一把扣住庞士元的后脖颈,把他没说完的话都给堵在一个滚烫的吻里头了。 第323章 同门相疑心里堵得慌 警报声在金属舱壁之间撞出特别尖锐的回响,庞士元解到第二颗纽扣的手指,冷不丁地被攥得疼得要命。 诸葛亮的手心烫得吓人,那手指关节啊,因为用力都变得青白青白的,骨头节感觉都要嵌到庞士元手腕的皮肤里去了。 “谁跟你说的?”诸葛亮的声音又低又哑,就像砂纸在军刺上蹭似的,可那尾音还带着不寻常的颤抖。 他的瞳孔缩得跟针尖似的,眼白里布满血丝,就好像被人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最隐秘的伤疤给撕开了一样。那个“孔明”的称呼啊,自从十年前雪夜被赶出师门之后,就再也没有从任何人嘴里听到过了。 庞士元看着他发红的眼尾,故意把脑袋歪了一下。 那解到一半的军装敞着,锁骨那儿露出淡粉色的吻痕,这可是刚刚被诸葛亮咬出来的。“将军忘了?”他用拇指在诸葛亮紧绷着的下颌线上蹭了蹭,“当年在军校靶场的时候,你躲在器材室擦枪呢,我路过的时候听到你对着机械狗说‘孔明要当最锋利的刃’。” 诸葛亮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 十年前的画面一下子就冲进了脑海里:冬夜的器材室结着一层薄霜,他蹲在角落里,拿着擦枪布一遍又一遍地擦着那把陪了他三年的95式,冻得红红的鼻尖都快贴到枪管上了。十二岁那小屁孩啊,一天到晚老把“我叫诸葛亮,字孔明”这话挂在嘴边上。后来呢,师傅火了,直接把他的枪套给摔了,还说“在我这儿,只许叫名,不许称字”。 “骗子!”他咬着牙,另一只手掐住庞士元的后脖子,手指头在对方耳朵后面跳动的血管那儿使劲儿摁,“当年你压根就没进过器材室,那天我可是上了三道锁呢!” 庞士元听了就笑起来了,可那笑声到了末尾就被警报声给搅得稀巴烂。 突然,庞士元身子往前一倾,热乎乎的气息就扫过诸葛亮的耳垂了,他说:“怎么着,将军这下更好奇了吧?”他那军装一下子就滑到胳膊肘那儿了,露出那又瘦又有劲的腰来,“好奇我怎么知道你藏在战术手册里的老照片呗,好奇我为啥老是在你调整导弹轨迹的时候多算0.3秒的偏移量……” 诸葛亮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 三年前在月星战场上,他头一回注意到这个老是歪戴着军帽的中校。这人明明是个后勤兵,可每次在他得躲开敌方雷达的时候,这家伙总能刚刚好切断某条通讯线路。上个月追叛舰的时候,庞士元递过来的战术图上,居然用红笔把他当年在师门前跪了一整晚的雪痕位置都给标出来了。 “你到底是啥人啊?”诸葛亮一把揪住庞士元的领口,那劲儿大得感觉都能把衣服给扯烂了。 这时候啊,窗外星图屏上的红点都连成线了,月星导弹的尾巴喷出的火焰在玻璃上投下像血一样的光,把他俩缠在一块儿的影子都染成暗红色了。庞士元伸出手指,轻轻放在诸葛亮紧抿着的嘴唇上。“你猜猜看?”庞士元一边说着,还用指甲轻轻掐了掐诸葛亮的人中呢,“你猜我是你师傅新收的关门弟子呢,还是……”这最后的尾音啊,一下子就变得特别软,就好像把沉水香给揉碎了似的,“猜我是不是那个替你在师门前跪了七七四十九夜的人呀?” 诸葛亮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 十年前那个雪夜的记忆啊,就像潮水一样突然涌了上来。想当年,他被师傅赶出师门的时候,师傅扔出来的那块木牌就砸在他脚边,那木牌上明明白白刻着“逐出师门,永不再见”这八个大字呢。 他当时就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啊,最后因为高烧昏迷了,才被人送到医院去。 后来听同门师兄弟说啊,师门前的积雪,有人扫了整整一个月呢,而且那雪地里啊,老是有一行脚印,就跟他当时跪的地方重叠着。 “不可能的。”诸葛亮松开手,往后退了小半步,后背一下子就靠在了冰凉的防弹玻璃上。 星图屏发出的冷光,把他的脸照得惨白惨白的,他的喉结微微动了动,说道:“师傅都说过了,我犯的错……” “不就是替小秦子苍顶了偷靶场子弹的罪嘛。”庞士元弯下腰,捡起滑落的军装,慢悠悠系纽扣的时候,那动作里还透着几分故意的慵懒劲儿呢,“你那时候才十五岁啊,非要说是自己贪玩拿了子弹。 师傅气得把茶盏都摔了,还说‘我能教出最厉害的人,可教不出说谎的废物’。” 诸葛亮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急促起来了。当年的那些事儿就像电影回放似的:靶场管理员扯着他衣领的时候,秦子苍就跟个受惊的小动物似的,在墙角直打哆嗦;师傅摔茶盏那下,滚烫的茶水溅到他手背上,立马就烫出一串水泡;他跪在雪地里,睫毛上的冰碴子掉进领口,那股子冷劲儿,让他后槽牙都差点咬碎喽。 “所以将军你恨师傅?”庞士元走到他跟前,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背上那淡淡的烫伤疤,“恨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恨他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闭嘴!”诸葛亮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就甩到一边去了,那力气大得啊,庞士元直接就撞到操作台上了。 突然,警报声一下子变得更响了,月星导弹已经进入最后十秒的投射阶段了。 他看着庞士元被撞红的手肘,心里头一阵苦涩——这都第三次了,每次庞士元一提到师门的事儿,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这么多年了,还有人叫你‘孔明’吗?”庞士元撑着操作台站了起来,眼尾那颗红痣在警报的红光映照下,就像一滴要掉下来的血似的,“没有了吧? 大家都喊你‘将军’,叫你‘指挥官’,就连秦子苍也只是叫‘亮哥’……”他突然凑得很近,鼻尖都快碰到诸葛亮了,“只有我知道,在‘苍狼指挥官’这个身份背后的你,不过就是个等着师傅接自己回家的小可怜。” 诸葛亮的太阳穴一个劲儿地跳。有啥东西在他脑袋里“咔嚓”一下就像裂开了似的——可能是雪地里冻得硬邦邦的脚趾传来的那种难受劲儿,也可能是医院里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再不然就是每次路过师门前那条街的时候,自己就像着了魔一样,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 他伸手就掐住庞士元的后脖子,差一点儿就把人给按到操作台上了,声音有些发狠地问:“你到底想咋的?” 庞士元笑了笑,温热的气息轻轻扫过他紧紧绷着的下巴,说:“就想让你承认。” “承认啥?” “承认你心里还盼着那老头儿能说句‘回来吧’,承认你藏在战术地图最底下的,压根儿就不是啥机密文件……” 这时候,舱外面“轰”的一声闷响,月星导弹擦着防御矩阵的边儿就炸了,那场面就像烟花似的。 诸葛亮的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后勤发来的消息:“秦子苍已经转移到安全舱了。”他瞅着庞士元眼睛里闪烁的光,突然就把手松开了,还往后退了两步。 “出去吧。”他转过身去,手指关节抵着额头,声音低得都快听不见了,“去看看秦子苍。” 庞士元整理了一下军装,走到舱门那儿又停住了。“将军。”他回过头来,眼尾那颗红痣在阴影里时隐时现的,“当年您在师门前跪到昏过去那天,有个傻小子替您续了三天的香火呢。 那个傻小子说……”他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门,警报声一下子就灌了进来,“说等您哪天愿意回头了,就把当年没说完的‘孔明要当保护人的兵’,给补成‘孔明要当被保护的人’。”舱门“咔嗒”一下就关上了。 诸葛亮瞅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冷不丁就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个春夜。 想当年啊,他刚被师傅给领回山上,正蹲在老槐树下数蚂蚁玩呢。师傅端着个药碗走过来,还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小亮啊,以后你就叫诸葛亮,字孔明啦。” 他从兜里掏出战术手册,翻到夹着旧照片的那一页。照片里那小屁孩穿着洗得都发白的蓝布衫子,就坐在老槐树下傻笑着呢,身后是师傅模模糊糊的背影。 照片背面有一行字,都褪色了,写着:“吾徒孔明,当如朗朗日月。” 警报声慢慢变小了,星图屏又幽幽地亮起了蓝光。 诸葛亮看着照片里自己十二岁时候的脸,突然就想起庞士元最后说的那句话。那个替他延续香火的傻家伙,会不会也在某个下雪的夜里,蹲在师门前面,望着他曾经跪过的雪坑,轻轻地喊一声“孔明”呢? 他把通讯器拿出来了,手指就悬在“拨打”那个键上头,可最后还是垂下来了。 窗外的星轨不停地转啊转,就跟当年师傅教他认星图的时候,手里拿着的那盏晃悠的煤油灯一模一样。 “师傅……”他对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声音低低的,就跟说梦话似的:“要是我现在回去……” 这时候,通讯器突然“嗡嗡”震动起来。一看,是秦子苍发来的消息:“庞哥说你又头疼了,药就在你战术背包的第三层呢。” 诸葛亮伸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然后打开背包。 只见药瓶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庞士元那字写得跟打仗时候子弹乱飞似的,潦草得不行:“当年替你在雪地里跪着的那个傻小子,现在就想给你挡下所有的枪子儿。” 他捏着纸条,眼睛看向窗外那一大片浩瀚的星河。 十年前,自己还是个等着师傅来接自己回家的小娃娃呢,现在突然有点懂了,有些等待啊,可能早就有结果了。 诸葛亮捏着纸条的手指有点微微发抖,纸条的边儿在手掌心里都压出了浅浅白白的折痕。星图屏那幽蓝幽蓝的光,从他紧紧绷着的下巴那儿漫过去,把睫毛投下的影子拉得老长。那行写得乱七八糟的字啊,就像一根特别细的针,一下子就扎到了他藏在那身战术装备下面最柔软的地方。 “当年替你在雪地里跪着的那个傻小子,现在就想给你挡下所有的枪子儿。”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一下子就想起十年前的那个雪夜。 那时候啊,他刚被赶出师门,就穿着一件单薄的军大衣,蹲在山门前,雪花都落满了肩膀,可他就是不肯走。后勤兵跑来劝他回营,他呢,就紧紧抱着战术手册,嘴里嘟囔着“师傅会来的”。军医要给他打退烧针,他死死攥着针管,扯着嗓子喊“我不疼”。 就这么一直等啊等,等到第七日的清晨,老槐树上的冰棱掉到地上,碎得跟小星星似的,可那朱漆大门啊,自始至终都没开过哪怕一道缝。 “原来一直等的人根本就不是师傅啊。”他对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小声地嘀咕着,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纸条,“是庞士元。” 这时候,舱门“咔嗒”一声,轻轻响了一下。 诸葛亮“唰”地一下就转过身去,他那双战术靴在金属地面上擦出特别刺耳的声音。嘿,就看见庞士元正靠在门边呢,军帽戴得歪歪的,都压到眉骨了,手里还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姜茶。 你看他手肘那儿,刚才被撞得红红的还没消呢,可他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嘴角还挂着笑:“将军你盯着纸条发呆的模样啊,就跟当年蹲在雪地里数脚印的小娃娃一模一样。” 诸葛亮的耳朵尖一下子就变得滚烫滚烫的。 他把脸扭到一边去,就听到庞士元的皮靴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姜茶那股甜甜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喝。”庞士元把杯子塞到他手里,手指尖有意无意地在他手背上那块烫伤疤上蹭了一下,“凉了的话,该头疼了。” 那玻璃杯壁的温度啊,透过掌心就往血脉里渗,诸葛亮突然就想起师傅以前老说“小亮体寒,得喝姜茶”。他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低着头,眼睛死死盯着杯底晃悠的姜沫,问道:“你咋知道……当年我等的是师傅呢?” “就因为你藏在星舰日志里的坐标呗。”庞士元伸手把他歪了的领章给整理好,手指关节扫过他锁骨的时候,他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庞士元接着说:“三年前啊,我整理后勤档案的时候,发现你每个月十五号都会去调整星舰的航向,那轨迹啊,正好就指向青凉山呢。你师傅的山门可就在那儿啊。” 诸葛亮的手指一下子就紧紧地攥起来了,手里的玻璃杯在掌心发出了很细微的那种脆响。 青凉山的那些记忆啊,一下子就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了。十六岁那年,他替秦子苍顶罪,然后就被赶走了。可是呢,三个月之后,他就开着星舰杀回靶场了。 他把敌方的雷达给黑了,还炸了偷运军火的货仓呢,这一下子啊,半个黑市都被他给掀翻了。师傅说的“刃要护人,不可嗜杀”这话,他早就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就想着“得让师傅看看,我诸葛亮可不是个废物”。 “那次行动……”他的声音干巴巴的,有点发涩,“我炸死了十七个无辜的老百姓啊。” 庞士元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住了。 他看着诸葛亮那泛白的指节,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腕,问道:“所以师傅在把你逐出师门的那个木牌背面,写了‘待你学会护生,方许归山’这句话吗?” 诸葛亮猛地把头抬起来,瞳孔就像发生地震似的,一下子收缩起来了。十年前的那块木牌,他一直搁在战术手册的夹层里。木牌背面有一行特别小的蝇头小楷,他以前压根就没留意过。嘿,原来上面写的不是“永不再见”,而是“待你学会护生”呢。 “你咋会……” “因为我给你抄过三年山门的扫雪记录啊。”庞士元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发黄的纸,纸的边角还沾着以前的雪渍呢。“哪片雪扫到哪块青石板上了,每条冰棱啥时候掉下来的,我都在本子上记着。 师父老是说‘小元扫雪就跟打仗似的,连雪粒子都得排成方阵’,其实啊……”庞士元突然停住了,喉结上下动了两下,“其实他是想从雪的痕迹里,看看你有没有偷偷回来过。” 诸葛亮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起来了。 他就想到啊,每次经过青凉山星系的时候,星舰的传感器总会莫名其妙地失灵三分钟。以前还以为是设备用久了老化了呢,现在这么一琢磨,说不定是山门前那个老雷达在给他拖延时间呢。 “行了,别说了。”他甩开庞士元的手,往后退了小半步,战术靴的后跟撞在操作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我现在可是苍茫星的指挥官,早就不是当年的小毛孩了。 师门……”他咬着牙说,“早就断了联系了。” 庞士元看着他泛红的眼尾,突然就笑了起来。那笑声里透着股子苦涩劲儿,就跟泡了酒的陈皮似的:“将军啊,你知道师傅是咋评价你的不?”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个漆盒,一打开,就飘出一股淡淡的檀木香。盒子里躺着块刻着“孔明”俩字的玉牌呢,这玉牌可是诸葛亮十二岁的时候,师傅亲手雕的。“师傅他老人家说啊,‘我家小亮呢,把刀刃磨得太锋利了,却忘了拿这刀的手得先学会捧着玫瑰才行啊。’” 诸葛亮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他盯着那块玉牌,脑海里就浮现出师傅雕玉时候的样子:老头儿戴着老花镜,刻刀在玉胚上慢悠悠地划动着,碎玉屑掉到青布衫上,就跟落了一层细雪似的。“师傅……”他嗓子干哑地说道,“当年我去报复黑市的时候……” “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你。”庞士元伸手把漆盒合上了,手指头轻轻搭在他手背上,“那些人早就开始走私儿童兵了,你炸的是军火库,又不是平民区。是他们把人质锁在仓库里当挡箭牌的。”他看着诸葛亮一下子缩小的瞳孔,把语气放得更缓了,“师傅查了三年呢,把证据都封在山门下的石匣子里了。 师傅还说……” 突然,警报声就响起来了。 诸葛亮裤袋里的通讯器震动起来,是秦子苍发来的消息:“庞哥的姜茶要凉了,可别忘了喝啊。”他瞅着庞士元眼尾那块一跳一跳的红痣,冷不丁瞧见对方鬓角沾了一小片碎雪。这舱室可是开着恒温系统的呀,雪从哪儿来的呢? “你……”他伸手想碰那片雪,可手指直接穿过了,就像那是个虚影似的,“这是全息投影?” 庞士元的身子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就跟被风一吹就散了的雾气一样。 庞士元笑着抬起左手,手腕那儿露出一道淡淡的粉色疤痕,那可是十年前替诸葛亮扫雪的时候,被冰棱子给划破的呢。他说:“真正的我正在医疗舱给秦子苍处理伤口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将军啊,有些话呢……等你喝完姜茶,我再慢慢跟你唠。” 全息投影消失的那一刹那,诸葛亮听到了一声特别轻的叹息,和星舰引擎的嗡嗡声混在一块儿,就跟师傅以前翻书的时候,那书页摩擦的声音一模一样。 他低下头看杯子里的姜茶,水面上映出他发红的眼尾。也不知道啥时候,那片碎雪掉进杯子里了,正在慢慢化成水呢。 舱外的星轨不停地转着,青凉山星系那个方向突然亮起了一颗淡金色的星星。 诸葛亮把战术手册掏了出来,翻到有木牌的那一页。背面的小字在星图屏的光下面泛着暖黄色,就像师傅以前点的那盏煤油灯似的。 他一下子就想起庞士元消失之前那种想说又没说的样子,喉咙里就感觉酸酸的、涩涩的。“师傅……”他朝着星图喃喃低语,“要是当年您真的是在等我学会护生……” 通讯器又震动起来了,是庞士元发过来的定位信息:“青凉山山门石匣的密码,就是你十二岁生日。” 诸葛亮盯着那个坐标,手指就这么悬在操作台上,老半天都没落下去。 星舰外面的星河静静流淌着,就跟师傅教他认星图的时候,窗外那满是星星的夜空一模一样。 他揉了揉发烫的太阳穴,忽然就想到庞士元老是说他头疼是旧伤。可这一回啊,疼的不是脑袋,是十年前在雪地里冻得僵住的那颗心,正一点一点地暖和过来呢。 第324章 旧伤重提痛难消,卧榻虽瘫心不止 诸葛亮的手指在操作台上停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把定位确认键给按下去了。 星舰导航系统轻轻“滴”了一声,青凉山星系的坐标就在星图屏上亮起来了,那暖黄的光晕啊,就跟师傅以前在煤油灯下翻书的时候,书页边缘透出来的光一模一样。 他拿手摸了摸庞士元发来的消息在通讯器里的位置,一转身呢,胳膊弯里夹着的战术手册就掉下去了,那木牌“啪”的一声就摔在地上了。 他弯腰去捡木牌的时候,瞧见木牌背面师傅用小楷写的“静以修身”这几个字,那墨迹在星舰冷白的灯光下,看着就跟旧茶渍的褐色似的。这一下子啊,他就突然想起庞士元的全息投影消失之前,手腕上那道淡粉色的疤痕了,这疤痕和十年前在雪地里,庞士元替自己挡冰棱的时候留下来的伤口,那是一点儿不差啊。 他身后医疗舱的门滑开的时候,消毒水的味儿就和仪器的嗡嗡声一块儿往他脸上扑过来了。 庞士元半躺在悬浮医疗舱里呢,脊椎那儿插着十几根神经导管,他那苍白的手指正捏着一个已经褪色的布包。 听到有动静,庞士元就把头侧过来了,眼尾那颗红痣在监护仪的绿光里一闪一闪的,他说:“将军啊,你来晚喽,姜茶早就凉透了。” 诸葛亮的喉结动了动,脚步就停在离医疗舱三步远的地方了。他瞧见庞士元鬓角没什么碎雪,倒是有几缕湿哒哒的头发黏在额头上——看来真正的他就在这儿呢,刚刚那个全息投影啊,不过是用了师傅传授的星轨投影术罢了。 “师傅走的那天……”庞士元冷不丁地开了口,他把布包在手掌心里慢慢摊开,只见半块沾着血的药渣露了出来,“你被放逐之后的第三年,师傅的老毛病又犯了,咳血咳得把枕头都湿透了。 我背着师傅往山下的医馆赶,半路上师傅突然笑了起来,还说‘阿亮要是在这儿,肯定得骂我又偷跑出去了’。” 诸葛亮的手指紧紧地抠着战术手册的边缘。 十年前雪夜的风声一下子就钻进了耳朵里——他当时跪在青凉山的山门前,眼睁睁地看着写着“逐出师门”的木牌“哐当”一声砸在脚边,师傅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出来:“你杀了二十七个走私犯,他们的家人肯定会来找你报仇的。”那时候他只觉得师傅太迂腐了,直到现在才明白,师傅是想通过放逐的方式把他从危险的漩涡中心给推出去啊。 “师傅最后紧紧抓着我的手腕说,‘阿元,你替我去看看阿亮啊’。”庞士元的声音有些沙哑,监护仪上的心跳曲线突然一下子就蹿高了,“我找了你整整三年啊,在黑市最底层当个线人,还在海盗船上做杂役……上个月在那个废弃星港看到你的时候,你站在指挥台上,肩章闪得我眼睛直发疼。” “叮——目标好感度增加10点,当前进度为78%。”智脑的电子音突然在他俩之间响了起来。庞士元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神经导管接口那儿有淡红的液体渗出来。 他扭头对着空气就瞪眼,大声嚷道:“都跟你说了,别在这个时候出来刷存在感!” “宿主啊,你追求目标的手段太直白啦。系统检测到目标的情绪波动主要是愧疚,可不是心动哦。”智脑的声音听着有点机械,还带着点调侃的意味,“我建议你啊,多来点肢体接触,或者把回忆杀弄得再深入些。” “他连十年前我替他挡冰棱留下的疤都还记得呢,这还不够深入啊?”庞士元嘴角扯了扯,然后看向诸葛亮,眼睛里泛起了一层水光,“将军啊,你倒是说说看,我翻这些旧账,是不是自找的呀?” 这时候诸葛亮才留意到,庞士元的手指头在微微颤抖呢。 他往前迈了一步,可又停住了。他心里想啊,三年前在黑市救回来的这个少年,现在怎么连抬手擦眼泪的力气都没了呢? “师傅……有没有给你取个字呀?”庞士元冷不丁地问道,眼尾那颗红痣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当年师傅可是说过,要等你那股子戾气消了,亲自给你取个文雅点的字呢……” 诸葛亮嘴巴张了张,喉咙里就像塞了一团泡了水的棉花似的,难受得很。 他一下子就想起师傅书房里那一堆写着“孔明”“伯昭”“思远”的废纸,又想起自己摔门而出的时候,那些纸页被风卷着扑到自己后背上,那感觉就和师傅当时欲言又止的目光一模一样。“士元……”他才吐出这两个字呢,就瞧见庞士元的眼皮子沉沉地耷拉下去了。 这时候啊,监护仪“滴滴滴”地叫得那叫一个刺耳,心跳的曲线一下子就变成了直直的线,看着可吓人了。 诸葛亮赶忙冲过去,一眼就瞅见庞士元脖子侧面的血管一抽一抽的,那频率特别奇怪。他心里“咯噔”一下,这肯定是神经接驳装置过载的信号啊。他早该料到的呀,就庞士元这残缺不全的身子,还弄全息投影,还长时间聊天,这不是在玩命儿嘛,纯粹就是在过度消耗自己的生命力啊。 “医疗舱!赶紧治疗!”诸葛亮喊的时候,声音里都带着慌乱,他自个儿都没觉察出来呢。 他把庞士元抱起来的时候,碰到对方的后背,湿乎乎、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是出的汗呢,还是渗出来的药液。 “将军……”庞士元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的,还蹭了蹭,“你身上……有姜茶的味儿……” 诸葛亮走到医疗舱门口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人,就见庞士元那张苍白的脸正一个劲儿地往他肩窝里钻呢,就像个找暖和地方的小幼崽似的。 星舰走廊上的灯光啊,就从头顶上照下来,那光线就像水一样流淌着。这么一照啊,庞士元眼尾的红痣都泛着淡淡的红,就好像是被诸葛亮刚才那阵慌乱给烫红的一样。 “先去我房间。”他突然就改了方向,抱着人就朝着自己的舱室走过去了,“医疗舱的恒温系统太凉了。” 走廊尽头的安全灯啊,就在他身后一个接一个地亮起来了,把他俩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的。庞士元的呼吸就喷在他脖子旁边呢,热乎乎的,就好像一颗火星突然掉进了雪堆里,一点一点地,把那积了十年的冰壳子给烧穿喽。 一直走到房门口的时候,诸葛亮才猛地反应过来,哎呀,自己抱着人的这个动作咋这么熟练呢?就好像啊,十年前在雪地里,那个帮他挡住冰棱子的少年,压根就没走过似的。 庞士元呢,是被一缕姜茶的那点余温给暖醒的。 等他意识慢慢回来的时候,后脖子先碰到了软软的丝质床褥子,松松软软的,就像是被太阳晒过一样,跟医疗舱里硬邦邦的凝胶垫子那可完全不一样啊。 他动了动手指头,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被角上的刺绣纹路,这是诸葛亮老爱用的星纹暗绣呢,和三年前在黑市救他的时候,披在他肩膀上的披风的纹样一模一样。 “醒啦?”一个低低哑哑的声音从左边传过来。 庞士元把头歪向那边,就瞧见诸葛亮半跪在床沿上,右手还紧紧握着一块半凉的帕子呢,手指关节因为握得时间太长了,都泛白了。 诸葛亮身上的战术制服也不知道啥时候换成居家穿的青灰色棉袍了,领口还松了两颗扣子,能看到喉结下面淡青色的血管,就像揉皱了的绢帛似的。 “将军的房间,可比医疗舱软和多喽。”庞士元想挤出个笑容来,可话刚一说完,就觉得不对劲了。他本来想抬右腿去蹭蹭床沿的,可是那腿上的肌肉就像泡在温水里的棉花一样,软塌塌的,连最轻微的抽动都做不了。“叮——”智脑的电子音突然在耳蜗里炸响,“检测到宿主感知不正常啦,你现在身体啥状况呢?下半身运动神经有98%都损伤了,按照临床的说法,这就是不可逆的瘫痪喽。” 庞士元听了,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他眼睛直直地看着诸葛亮垂在床沿的手。那双手啊,十年前的雪夜,帮他拔掉过冰棱子;三年前在黑市,还给他止住了刀伤呢。可现在,那双手就那么微微蜷着,好像面前有啥特别容易碎的东西,都不敢去碰一下。 “阿亮啊,我这腿……没感觉了。”庞士元把声音放得软软的,那尾音啊,还带着少年时撒娇才有的那种颤颤的感觉,“刚才想踢你一脚来着,结果发现连脚趾头都动不了。” 诸葛亮的睫毛一下子就颤了起来。 他放下手里的帕子,伸手去握住庞士元的脚踝,那动作轻得就跟碰一片雪花似的,可手指肚却重重地按在足三里穴上呢。“军医说啊,神经接驳仪过载的时候,脊髓就会暂时水肿,然后就压迫神经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给庞士元掖被子角,脑袋上翘起来的那根呆毛还扫过了庞士元的手背,“等肿消了,就能动了。” 庞士元就这么看着他泛红的耳尖。 这可是诸葛亮说谎时候的老毛病了。想当年十二岁的时候,在山神庙躲雨,偷吃师傅藏起来的桂花糕,也是这样耳尖红通通地说“是野猫把食盒给撞翻了”。“那军医有没有说啥时候能消肿啊?”他弯起食指,轻轻勾住诸葛亮的小拇指。 十年前那个雪夜啊,他给这人挡冰棱的时候,也是这么勾着对方的小拇指,还说“疼就捏我”呢。那时候诸葛亮的手啊,冷得跟冰块似的,可现在却热得发烫。 诸葛亮的小拇指在他的指腹下缩了一下。 庞士元一抬头,就瞧见他眼底有那种乱晃的光,就像被风吹得七零八落的烛火似的,只听他说:“快了。” “有多快啊?三天?五天?或者……”庞士元停了一下,指尖顺着诸葛亮的手腕往上挪,摸到他手腕上那道旧疤。当和自己手腕上那道淡粉色疤痕重合的时候,对方的脉搏一下子就乱了节拍,“是不是和当年冰棱扎穿我手腕的时候,养伤的时间一样长啊?” 诸葛亮的呼吸就卡在胸口那儿了。 他就想起十年前在雪地里,庞士元给他挡了冰棱之后,在柴房里躺了整整三个月呢。 那时候他就守在床边,看着那少年每天喝三大碗苦得直皱眉头的药,还看着他为了逗自己笑,把药渣捏成小狗的样子。到现在啊,那半块沾着血的药渣,还在庞士元枕头下的布包里呢。 “阿元……”他的声音干巴巴的,想把手抽回来,可庞士元却把他的手抓得更紧了。 “将军撒谎的时候,耳朵尖还是会红呢。”庞士元小声地说道,大拇指在诸葛亮手腕上的疤那儿轻轻摩挲着,“以前师傅讲过,撒谎的小孩得罚抄《诫子书》十遍呢。” 诸葛亮的喉结微微动了动。 他眼睛盯着庞士元眼尾的红痣,在暖黄的床头灯光映照下,那点红就像一滴马上要掉却还没落下来的血,看得他心里一阵疼。 这时候,庞士元耳边又响起智脑的提示音:“目标的心率超过110了,愧疚值增加15,现在的好感度是85%。” “我去给你热姜茶。”他猛地站起身来,转身的时候把床头柜上的水杯给撞翻了。 玻璃破碎的声音当中,庞士元瞧见他弯腰捡碎片的时候,后背的棉袍都被冷汗给湿透了。 厨房那边传来了水流的声音。 庞士元看着那扇半掩着的门,听着诸葛亮故意放轻的脚步声音,忽然就笑了——想当年在黑市当线人的时候,他就学会了怎么从脚步声音去判断一个人的情绪。现在这脚步又拖沓又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这明显就是在躲嘛。 “宿主,目标的好感度已经达到攻略的临界值了。”智脑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机械的兴奋劲儿,“建议您乘胜追击,问问他十年前为啥不回青凉山——” “嘘。”庞士元闭上眼睛,“他现在连热个姜茶都得热两遍,着什么急呢?” 厨房传来瓷勺碰到碗沿那种清脆的响声。诸葛亮端着姜茶走进来的时候,发顶那撮呆毛又往上翘得更高了些,一看就知道刚刚拿手在头发上乱抓了一通。 他把茶碗搁在床头柜上,水蒸气一下子就把镜片弄得雾蒙蒙的,可他呢,眼睛都不敢往庞士元那儿瞅,就小声说了句:“趁热喝。” 庞士元把茶碗捧起来,指尖碰到碗壁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温度,嘿,这个温度刚刚好,就是当年在青凉山的时候他最爱喝的那种温度,比温水热那么一点儿,比开水又凉那么一点儿。 他瞅着诸葛亮镜片后面躲闪的眼角,冷不丁就开了口:“阿亮啊,你说军医没说具体时间,是不是压根儿就没找军医啊?” 诸葛亮的手指在茶碗沿上捏得紧紧的,都捏出白印子来了。 他嘴巴张了张,结果从喉咙里就挤出个破破碎碎的音:“我……” “要么呢……”庞士元喝了口姜茶,那甜辣的味道在舌尖上散开,“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敢让军医来啊?怕他们说我这腿啊,好不了喽?” 这时候,窗外星舰的警报灯突然亮起来了,红色的光透过窗帘,在诸葛亮脸上晃来晃去的。 他看着庞士元眼底那明明白白的笑意,突然就感觉自己像是被扒了壳的鸡蛋似的,心里头那些慌乱啊、愧疚啊、不知所措啊,全在对方的注视下暴露得干干净净的。 “阿元……”他嗓子哑哑地说,“我……” 庞士元放下茶碗,伸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诸葛亮就那么愣愣地站在原地,这时候,就见对方凑到他耳朵边上,小声地说:“我信你说的,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那热乎乎的气息从耳尖扫过,诸葛亮感觉自己耳朵那点红变得更烫了。 他眼睛盯着庞士元眼尾的红痣,冷不丁就想起师傅临死之前说过的话:“阿元这孩子啊,最擅长装迷糊了。” 就这会儿,这个爱装糊涂的人正用那没知觉的两条腿蜷缩在他床上呢,还用那种明明知道真相的眼神瞅着他,就像当年在柴房的时候,把药渣捏成小狗的模样,笑着讲:“阿亮要是喂我喝药,我就不疼啦。” 诸葛亮的手指头不自觉地就放到庞士元的后脖子上了——那儿有一块淡粉色的疤,那是三年前在黑市为他挡刀才落下的。 他忽然发觉,自己都想不起来这十年里头,到底是庞士元一直在找他呢,还是他一直在等着庞士元。 “阿元啊,”他低下头,轻轻在庞士元的头顶上吻了一下,声音低得就跟一声叹息似的,“我去把军医叫过来。” 庞士元就这么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听着他那急匆匆的脚步声在走廊尽头消失不见,这才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布包。 半块带着血的药渣在手掌心里头,颜色暗暗的,和十年前柴房里的那药渣一模一样。 “智脑啊,”他小声地说,“他刚刚亲了我的头顶呢。” “检测到目标主动有肢体接触,好感度增加20,现在的进度是105%。”智脑的声音里居然难得地有了些兴奋劲儿,说道:“宿主,你赢了呢。” 庞士元瞅着那扇虚掩着的门,耳朵里听着从远处传过来的脚步声,他知道是诸葛亮带着军医过来了。 他脸上带着笑,把药渣又塞回布包里,忽然就感觉啊,过去这十年里经历的那些冰冷的棱刺、刀伤,还有星舰发出的警报声,都比不上现在床沿上还残留着的体温让人觉得暖和。 这个时候呢,诸葛亮正站在医疗舱前面,手里紧紧攥着军医刚刚给他的诊断书。 那张已经有些泛黄的纸上面,“不可逆瘫痪”这五个字就像一把刀似的,刺得他眼睛发酸。 他看着诊断书上自己那颤抖着签下的名字,这是刚刚替庞士元签的手术同意书啊,可这手术成功的几率才只有10%呢。 “将军?”军医小声地叫他。 诸葛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诊断书折成一个小方块,塞进了胸口的口袋里。 他胸口的口袋里还装着师傅临死之前给他的木牌呢,木牌背面刻着的“静以修身”这几个字,都被他的体温焐得热乎乎的了。 他转身的时候,走廊里的灯光照在他的镜片上,一片白色,把他眼底那翻涌着的复杂情绪都给遮住了。 “咱们走吧。”他说,“阿元还等着喝第二碗姜茶呢。” 在病房里的庞士元呢,正盯着天花板看呢,心里琢磨着等诸葛亮回来的时候,要怎么逗他再亲一次自己的发顶。毕竟啊,把人攻略成功了,总得留下点有意思的小“后遗症”才好玩嘛。 第325章 战火无情,星宇尽毁;人心难测,满是谎欺 诸葛亮把门推开的时候,一股混合着药香和姜茶甜暖气息的味道就把他给包围了。 庞士元正倚在床头呢,发梢上似乎还留着刚才被他亲吻过的温度。瞧见他进来了,眼尾那颗红痣随着笑意轻轻晃动,问道:“阿亮啊,军医那边是咋说的呀?” 他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 那诊断书还在胸口的口袋里呢,折成的小块儿,硌得心脏怪难受的。 “很快就能好起来的。”这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可是刚刚在走廊里对军医说过的话啊,也是三年前在黑市上替庞士元挡刀的时候说过的,更是十年前在柴房里给他擦药渣的时候说过的呢。 庞士元的手指在被单上蜷缩了一下。 他看着诸葛亮镜片后面那有些模糊的眼睛,突然就想起昨天夜里星舰警报响起来的时候,这人也是用同样的声调说“别怕”,可谁知道呢,第二天就把自己锁在医疗舱里做了七个小时的检查。 “阿亮啊,”他轻轻喊道,“你摸我后颈那块疤的时候,心跳得就跟星舰的引擎似的,老快了。” 诸葛亮的手就这么悬在了半空中。 后颈的那块疤是庞士元的旧伤,可现在却成了诸葛亮心里新的痛处。 走廊的尽头突然传来通讯器“嗡嗡”的蜂鸣声,他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把头扭向那边,说道:“指挥室在催了。”庞士元转身的时候,带起的风把床头柜上的病历给掀动了。庞士元就那么一眼,瞥见了“不可逆瘫痪”这几个字,哎呀,这几个字在纸页之间,看着就特别扎眼,刺得人心里难受。 指挥室里那红光,把控制台映照得一片血红血红的,看着怪吓人的。 诸葛亮穿着军靴,就这么从满地的星图碎片上踩过去。这些星图碎片可是庞士元的心血啊,他瘫痪着手指,昨儿个晚上拼了整整三个小时才弄出个月亮星星的模型呢。 通讯官说话的声音,就像一根刺一样扎人:“月星星域已经被完全封锁住了,咱们要不要执行b计划啊?” 那全息投影里面,蓝色的星球正在慢悠悠地转着。 诸葛亮还记得庞士元以前说过的话呢。庞士元说月星的极光就像是融化了的彩虹一样,特别美;还说月星的孩子会拿星尘串成项链;还说了好多好多关于月星的事儿呢。“公主还在月星里面呢。”诸葛亮听到自己这么说,那声音啊,哑得就跟生锈的齿轮似的。 “情报处刚刚传过来一段影像。”通讯官说着就调出了一段画面。画面里是一座焦黑焦黑的宫殿,有个银发公主倒在血泊当中,手里还紧紧地攥着半条星尘项链呢。 诸葛亮看到这个画面,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他知道啊,这半条星尘项链可是庞士元上周托付他带给月星公主的生辰礼物呢。 “将军?”通讯官在旁边叫了一声。 诸葛亮的手指就放在发射按钮上了。 十年前,师傅在临终之前说的话突然就涌上心头了:“阿亮啊,你要保护的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而是千万人的星宇啊。”可是这个时候,诸葛亮满脑子都是庞士元昨儿个晚上蜷缩在他怀里说的梦话:“阿亮啊,月星的樱树应该开花了吧。” 突然,警报声一下子变得更响了,那声音特别刺耳。他闭上眼睛去按那个按钮的时候,就听到自己胸腔里好像有啥东西碎了。这碎掉的可不是师傅的那块木牌,也不是庞士元的药渣子,而是他一直以来以为自己能保护好所有人的那种痴心妄想。 病房的窗户突然抖了一下。 庞士元正在把那些药渣子堆成的小狗往布包里塞呢,就这时候,那点暗褐色的小碎片突然弄得他掌心一阵疼。 紧接着第二下震动更猛了,窗框上的玻璃啪啦啪啦响,他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舰炮一块儿响起来的声音啊。 “月星星域……这是在被轰炸吗?”他赶紧抓过床头柜上的终端,星网新闻一蹦出来,那血红色的标题刺得他眼睛都睁不开,写着:“诸葛将军违抗指令,月星星域被彻底摧毁”。 一下子,记忆就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了。 七岁那年在黑市的时候,他躲在柴房里,听着外面的炮声,还能闻到烧焦的肉味和血腥锈味混在一块儿;十三岁在星舰上的时候,眼睁睁看着旁边舱室的小孩被流弹打中了,那孩子的瞳孔里还映着妈妈织了一半的围巾呢;现在呢,他又听到那种声音了,月星上的樱树在火里噼里啪啦地烧着,星尘项链在高温下化成了像眼泪一样的东西,王女握着半条链子的手也慢慢变得冰冷。 “为啥啊?”他轻轻地问了一句,声音抖得就跟一片要落下来的树叶似的。 诸葛亮之前可是说过要活捉公主的,也说过要保护月星的老百姓的,还说过“阿元信我”这样的话呢。 可现在呢,那些承诺都变成了碎片,和窗外越来越弱的炮声混在一块儿,扎得他心里生疼生疼的。布包里的药渣被小狗攥得都变形了。 庞士元瞅着那扇虚掩的门,冷不丁就想起刚刚诸葛亮亲他头顶的时候,领口那儿露出的木牌,木牌背面写着“静以修身”呢,哼,原来都是糊弄他的啊。 “宿主。”智脑的声音冷不丁冒了出来,声音里还带着少有的犹豫,“您的情绪波动指数已经超临界值了……” 庞士元把手松开,药渣就碎在床单上了,看着就跟月星被炸成的星尘似的。 他看着窗外那慢慢暗下去的红光,小声说道:“有啥想问的就问吧。” “宿主。”智脑的电子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特别清晰,还带着机械那种特有的一顿一顿的感觉,“按照协议呢,我得确认一下您现在的情感倾向。” 庞士元耷拉着眼皮瞅着床单上的药渣,那些碎末在他眼里慢慢就变得像月星被炸时的火光一样模糊了。 他嘴角扯了扯,那表情比哭还难看呢,“问吧。”这俩字的尾音被他喉咙里的那种干涩弄得直打颤,就像一片被风卷着撞到窗棂上的干树叶似的。 智脑的投影在床头亮起来了,淡蓝色的光斑落在他膝盖上。“检测到您在看月星轰炸事件的时候,心率峰值达到了187次\/分钟,瞳孔收缩频率也不正常。”机械音停了半秒,“需不需要重新评估对诸葛亮的攻略优先级呢?” 庞士元的手指一下子紧紧攥住了被单,指关节都泛出那种病恹恹的白色了。他一仰脸,眼尾那颗红痣就被睫毛的影子给盖住了。可他声音冷得就像冰碴子似的,问道:“攻略优先级别是啥?”他轻轻笑了一下,那笑里透着星舰引擎冷却时的那种冷劲儿,“智脑啊,你该问我的是——我是不是得马上爬起来,给那个说‘阿元信我’的人送朵玫瑰花呢?” 话还没说完呢,他突然就撑着床头想起来。 他病号服的袖子滑下去了,腕骨那儿的关节显得特别突兀,就像被炮火炸烂的星图碎片似的。 结果刚撑起半个身子,右腿就软得不听使唤了,膝盖“砰”的一声撞在床沿上,声音特别闷。 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额头角上一下子就冒出冷汗了。 “宿主,您下肢的肌肉力量才恢复到百分之十七呢。”智脑的光斑在他直打颤的腿上闪来闪去的,“我建议您马上平躺着。” “你给我闭嘴。”庞士元咬着牙,另一只手紧紧抠住床头柜的边儿,那木头的饰板都被他指甲划出来好几道白印子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后脖子上的旧伤疤在发烫呢——那是三年前诸葛亮给他挡刀的时候,弹片擦过皮肤留下来的。 这时候那道伤疤就像一根烧得通红的针一样,一下一下地扎着他的神经:“我就想看看,我这双连床都下不了的废腿,能不能走到指挥室,去问问他……” “问问他为啥撒谎?”智脑突然把他的话给打断了。投影光斑一下子缩成了细线,扫过他手里攥得变了形的药渣小狗。“智脑里的数据库有记录呢,你和诸葛诸葛亮在一块儿待了1378个小时。这期间啊,他有93回主动改自己的行程就为了陪你看星图,72次替你试药的时候被烫到了手指头尖儿,还有41次在你发病的时候握着你的手,轻声说‘别怕’。 这些事儿会不会让你对‘攻略目标’的看法有啥改变啊?” 庞士元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 他看着窗外的红光一点点暗下去,月星的极光以前在他梦里就像河流一样流淌,可现在呢,只剩下一片烫人的灰烬。“改变?”他突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声里透着一种破碎后的尖锐,“智脑啊,你得去看看攻略系统的核心代码,要知道,好感度那才是唯一的衡量标准。”他抬起眼睛,镜片后面的瞳孔里映着智脑的蓝光,“他给我擦药渣的时候,好感度涨了5%;帮我挡刀的时候,涨了12%;昨天夜里亲我头顶的时候……”他的喉结动了动,“涨了8%。” “那月星的炮火呢?”智脑的声音里有了一种只有人类才会有的犹豫,“那些孩子流的眼泪,王女紧紧握着的星尘项链,难道都只是……数据吗?” 庞士元的指甲都快掐进手掌心里了。 他又想起刚刚看到的新闻标题,那血红色的字在终端屏幕上跳动着,就跟黑市柴房里渗进砖缝里的血一模一样。“数据。”他喃喃自语着,就好像是在努力让自己相信似的,“在攻略任务里啊,只要好感度能达到100%,我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了。他拆了多少星宇,又骗了多少真心……”话还没说完呢,他就猛地剧烈咳嗽起来,手指的关节紧紧抵着嘴唇,从指缝间漏出的气息都是颤抖的,“这和我有啥关系呢?” 话还没说完,他的右腿就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整个人一下子歪向一边,床头柜上的药瓶“哗啦”一下就掉到地上了。他想伸手去扶一下,结果啥也没抓到,整个人就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了。那疼痛啊,从尾椎骨一下子就窜到了后脖颈子,他疼得蜷缩成一团,额头角上的冷汗顺着鬓角就滴到地板上了,还晕开了一小片水痕呢。 “宿主!”智脑的投影在他上方着急地转来转去,“需不需要启动医疗警报呀?” 庞士元咬着牙,摇了摇头。 他眼睛望着病房那扇虚掩着的门,就听到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很沉稳,很有力,一听就是诸葛亮常穿的那种军靴发出来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和他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混在一起,就特别像十年前柴房外面的炮火声。他突然就想起刚刚诸葛亮领口露出来的那个木牌,木牌背面“静以修身”那四个字在他的记忆里特别刺眼,原来都是骗他的啊。 “咔嗒。” 就在门锁转动发出声音的时候,庞士元正撑着地板想要爬起来呢。他那病号服皱皱巴巴的,就跟团成一团的抹布似的。发梢被冷汗浸湿了,就那么黏糊糊地贴在额头角上。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门慢慢被推开的那道缝儿,喉咙里突然就泛起一股血腥味儿,还带着点甜丝丝的感觉。 门轴转动的时候发出那种轻轻的响声,和庞士元那急促的喘气声搅和在一块儿,在这静悄悄的病房里,听得那叫一个清楚。 诸葛亮刚往里头迈进了半步,他那双军靴就好像被死死地焊在地板上了似的。为啥呢?他瞧见庞士元蜷缩在地板和床沿之间的那个小缝里呢。那病号服皱皱巴巴地搭在身上,发梢被冷汗弄得贴在惨白惨白的额头上,右手还紧紧地抠着床头柜的边儿,那手指关节都泛着那种近乎透明的青白颜色。 “阿元!”他的喉结上下剧烈地滚动着,镜片后面的眼珠子一下子缩得跟针尖儿似的小。 就刚才啊,在指挥室里按那个发射按钮的时候,他的手稳得就像星舰的锚链一样。可现在呢,这手啊,抖得厉害,连腰间配枪都被撞得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趔趔趄趄地弯下腰,想要把庞士元抱起来,可是刚碰到庞士元的肩颈那儿,就跟被钉子钉住了似的,动不了了。庞士元仰起脸来,眼尾那颗红痣泡在冷汗当中,平常那眼尾总是带着温和柔软笑意的,现在呢,却紧绷着,就像锋利的刀刃一样。那漆黑漆黑的瞳孔里,翻涌着一种他从来都没见过的冰冷的东西。 “别碰我。”庞士元的声音冷得就像被液氮淬炼过的星舰外壳一样,每一个字都刺得人的耳膜生疼。他用手撑着地板,手背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右腿还怪异地扭曲着,很明显又在不由自主地抽搐呢。“骗子。”他冷不丁地笑了,那笑容比窗外还没散去的硝烟都要扎人,“你说会放过秦子苍的,还说能把我的腿治好——”话没说完,他就猛地咳嗽起来,手指缝里都渗出了一点血沫子,“可月星那边的炮火声还在我耳朵里响着呢,病历上明明白白写着‘不可逆瘫痪’这五个字,可比你说的‘阿元信我’要清楚多了。” 诸葛亮的手就那么悬在半空中,指尖还微微地打着颤。 他看着庞士元嘴角的血印子,喉咙里就像堵了一块烧得通红的陨石似的,难受得很。“阿元……月星的事儿我……” “别解释!”庞士元一下子抬高了声音,可尾音因为疼都在发颤呢。 他就想起刚刚在终端里看到的新闻,月星王女紧紧握着星尘项链的手,又想起三年前诸葛亮替他挡刀的时候说“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还有昨天晚上那个人亲他头顶的时候,那木牌上“静以修身”的字还带着体温呢——原来这些全都是裹着糖衣的假话呀。“你说秦子苍躲在月星,还说只要活捉她就能换来星宇的太平,可你心里明明清楚……”他突然大口大口地喘气,后颈上的旧伤疤疼得他眼前直发黑,“我十三岁就在星舰上了,见过太多打着‘为了大局’的旗号,实际上却是刽子手的人了。” 诸葛亮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粗重起来了。他弯下腰,和庞士元的眼睛处在同一高度,眼睛在镜片后面,眼尾有点发红,说道:“阿元啊,秦子苍可不是你心里想的那样。月星那边传来的情报是假的,她……” “别说了!”庞士元猛地用胳膊肘撑着地,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后缩了一小点,躲开了诸葛亮的接触。 他的右腿疼得要命,就好像有成千上万根特别细的针一下子扎进了骨头里似的。这腿啊,现在连床都下不了,就像废了一样。可之前呢,这腿陪着他在黑市的柴房里躲炮弹,在星舰的医疗舱里熬药。现在倒好,连质问自己爱人的资格都没有了。“你让我相信你十年,可最后等来的是星舰开炮的声音,是病历上的死刑判决,是……”他的声音突然就卡住了,喉咙那里动了动,接着说,“是你藏在木牌下面的‘阿元长安’——”他一下子揪住诸葛亮的领口,那木牌“啪”的一声撞在了两人中间,“原来啊,就连最后的一点真心,都得藏在假话里头。” 诸葛亮的瞳孔一下子缩得很小。 他看着庞士元抖个不停的手指尖,看着那被汗水湿透的病号服袖口下面,那突出来的腕骨,就像被炸坏的星图碎片一样。 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胸膛里碎掉了,比月星的星舰炮炸得还厉害呢。那是他以为能把所有真心都保护好的愚蠢想法,是他藏在“静以修身”背后的“阿元长安”的悄悄情话,现在都变成了刺进庞士元心口的刀子。“阿元,我……”他才张嘴呢,就瞅见庞士元猛地把手松开了,那指甲在他领口这儿都弄出好几道褶子了。 庞士元低着眼瞧着自己变了形的右腿,眼睫毛在眼睛下面弄出一小片一小片碎碎的影子,说:“你老是说我这腿伤能好,可今儿个我算是明白了……”他手指头慢慢地在膝盖上摩挲着,那块儿的皮肤早就没感觉了,“你治不好的不是我的腿,是你自个儿……”话说到这儿突然停住了,喉咙里闷哼了一声,左手就跟不受控制似的,紧紧攥着大腿,那手指关节感觉都要掐到肉里头去了。 诸葛亮一下子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瞧见庞士元的指甲在病号服上都压出白印子了,还看见那只手微微地抖呢,就好像在跟啥看不见的东西较劲儿似的。 走廊里的灯光透过纱窗洒在他俩身上,把庞士元眼睛里还没掉下来的眼泪照得跟星星点点的碎芒似的——这种绝望,是他十年前在柴房给人清理药渣的时候,从来都没见过的。 第326章 同窗反目起杀意,怜意难消心又软 庞士元的左手在大腿上越攥越紧啊,那指节感觉都快要把洗得发白的病号服给戳破喽。 他的额角开始冒冷汗,喉咙里发出那种破碎的喘气声,就跟被掐住脖子的小幼兽似的,每一声喘气都透着揪心的疼。 诸葛亮呢,呼吸就卡在喉咙那儿了。 他瞅着庞士元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的脸,看着那只手在已经没知觉的腿上瞎抓乱挠。这身体啊,以前可是陪着他熬过黑市的炮火,还在医疗舱里熬过药渣的呢,现在可好,连感知痛觉都得靠自己折磨自己才能有了。 “阿元。”他轻轻叫了一声,声音都打着颤儿。 他伸手想去掰开庞士元攥紧的手指,可刚碰到对方皮肤的那一刹那,就停住了。那温度啊,凉得吓人,就像浸在冰水里的星舰残骸似的。 庞士元冷不丁地抬起头,眼底的泪被走廊的灯光一照,就跟淬成了冷刃似的。“别碰我。”他咬着牙甩开诸葛亮的手,结果因为动作太猛了,右腿撞到了床沿,疼得他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了。 诸葛亮的喉结动了动,最后还是伸手把庞士元横着抱了起来。 庞士元瘦得不像话,诸葛亮都能清楚地摸到他脊椎骨凸起的地方,就像星图上断开的星轨一样。 他把庞士元轻轻放在床上,那动作轻柔得就像捧着一捧快要化掉的雪。“秦子苍的事儿,我可从没骗过你。”他拽过薄被,给庞士元盖上。指尖碰到庞士元发梢的时候,他稍微停了一下,接着说:“月星传来的情报是假的,她……她是自己想去送死的。” “送死?”庞士元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里仿佛带着血锈的味道,“十年前你说‘等我拿下紫微星’,五年前你又说‘再等等,阿元’,现在你却告诉我她是自己要去送死——”庞士元紧紧抓住诸葛亮的手腕,那指甲都快要掐进他的肉里了,“你老是把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都推到别人身上,推给我,推给秦子苍,推给星舰的炮声!” 诸葛亮的手腕被掐得生疼。 他低下头,看着庞士元泛红的眼尾。以前,这眼尾的弧度可是他最喜欢的,可现在呢,就像被刀刻出来的一道裂痕似的。 有股子情绪在他胸膛里翻腾。那是十年前在柴房给庞士元擦药渣时的心疼,是五年前在医疗舱听到庞士元说“腿好像没知觉了”时的恐慌,到了现在,全都变成了一种隐隐的痛。 突然,他猛地俯身压了下去,把庞士元按在了床上。 庞士元的后脑勺陷进了枕头里,他看着近在眼前的诸葛亮,镜片后面的眼尾红红的,就像被火烧过的云彩一样。“你觉得我不敢弄死你是吧?”诸葛亮一下就钳住了庞士元的手腕子,把他的双手死死按在头顶上,“什么同窗的情分? 十年的纠葛?”他大拇指在庞士元的腕骨那儿来回摩挲着,那块儿的皮肤薄得都能瞅见血管在蹦跶呢,“在紫微星的星图跟前儿,这些玩意儿就跟能被轻易碾碎的灰尘似的。” 庞士元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泛红的眼尾,突然就笑了:“那你就碾呗。”他把脸往上一扬,喉结在灯光下投出一小片碎碎的影子,“掐死我啊,就像掐死秦子苍那样。” 诸葛亮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就抬起来了,手指头轻轻碰了碰庞士元的脖子——那块儿的皮肤凉飕飕的,可脉搏跳得特别急,就像那星舰引擎要从血管里蹦出来似的。 “你以为我不敢啊?”他又说了一遍,可这声音却没了刚才的狠劲儿。 手指慢慢往一块儿捏,可刚碰到庞士元喉结的时候就停住了。 庞士元呼出的气喷到他脸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儿,跟十年前柴房里那药渣子的味儿重合到一块儿了。 “掐呀。”庞士元的声音轻得就跟一声叹息似的,“你不是最擅长干这种事儿吗? 把真心藏起来,把以前的人都给碾碎了,然后还说‘为了紫微星’。” 诸葛亮的手指直打哆嗦。他看着庞士元眼底的那点光,那光可太微弱了,就跟随时可能灭掉的小星星似的。不过呢,就是这么个微弱的光,以前在黑市打仗,炮火连天的时候,给过他方向;在医疗舱里,到处都是药雾的时候,还给他暖过手呢。 突然之间,他就把手松开了,往后退了小半步,一下子跌坐到床沿上。 庞士元的脖子上有淡淡的红印子,那印子就像一串被弄皱巴了的星图。 诸葛亮把手套摘了下来,放到庞士元的眼睛上,手指头肚儿还轻轻擦了擦庞士元流出来的眼泪。 “我肯定能把你的腿治好。”他的嗓子哑得不像话,“星舰医疗舱里的新设备,还有苍蓝星的再生药剂,我都让人给准备好了。” 庞士元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腕子,把那只手从自己眼睛上给挪开了。 庞士元看着诸葛亮发白的手指头尖儿,突然就笑了,说:“这腿啊,治不好的。”他说话的声音特别轻,就好像在说一件特别平常的事儿,“这腿早就没感觉了,我拿热毛巾敷过,也用冰袋冰过,啥感觉都没有。”他的手指头在自己膝盖上摸了摸,那膝盖上的皮肤白得都快透明了,“你治不好的不是我的腿,是你自己啊。” 诸葛亮听了这话,心里就像被人紧紧揪住了一样。他瞅着庞士元那空洞洞的眼神,一下子就想起了十年前在柴房的事儿。那时候,庞士元给他擦药渣呢,还跟他说:“等紫微星安定下来了,咱们就去看星环,你看咋样?”那时候庞士元的眼睛啊,亮闪闪的,就跟星环似的。可现在呢…… “求你,杀了我吧。”庞士元冷不丁地抓住他的手,就往自己心口上按,“我腿没了,秦子苍也没了,就连最后那点真心,也被你藏在木牌底下了——”庞士元的声音卡住了,“我不想活了啊。” 诸葛亮的手在庞士元心口那儿微微地抖着。 他能感觉到对方心跳的节律,就跟十年前在柴房的时候一模一样,一下又一下,很执拗地跳着。 可这一回,那心跳里没有啥期待,满满的都是绝望啊。 他看着庞士元那泛白的嘴唇,突然就想起月星爆炸时候的火光了。 当时他就站在指挥舱里呢,瞅着星舰屏幕上爆炸的画面,心里就一阵一阵地疼。现在啊,这疼更厉害了,就好像有人拿星舰的炮把他的胸腔轰开了,把最柔软的地方掏出来,放在火上烤一样。 “明天就返航回苍茫星。”他站起来,背对着庞士元整理自己的袖口,声音平静得就像在说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似的,“医疗舱的设备都已经调试好了。” 庞士元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就笑了。那笑声轻轻的,就像一片雪落在星图上似的:“你瞧瞧,连拒绝都这么不痛快。” 诸葛亮的手在门把手上停了一下。 他看着走廊里的灯光,突然就想起庞士元十年前在柴房里说过的话:“亮哥啊,等紫微星安定下来了,咱们得去看星环,要在星环下面说真心话呢。” 他轻轻把门关上,听到门里面传来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 这声叹息就像一根细细的针,一下子扎进他的心里,疼得他差点都站不稳了。 走廊的灯光照在他的镜片上,把他眼底那些翻涌着的暗色都给遮住了。 他伸手摸了摸胸口的木牌,那上面刻着“阿元长安”四个字,都被他摸得光亮光亮的了。 明天啊,等回到苍茫星,他心里想,等把阿元的腿治好了…… 可是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诸葛亮的手指在门把手上抠出了月牙形状的白印子。 走廊里消毒水的味儿顺着门缝钻进来,和病房里剩下的药味混在一起,熏得他鼻子直发酸。 庞士元说的那句“连拒绝都不肯痛快点”就像一根细钢丝一样,一圈一圈地勒紧他的喉咙。十年前在柴房里的时候,少年庞士元端着药碗朝着他笑,还说“亮哥,这药喝着不苦的,我加了蜜呢”,那时候他的眼睛里哪有现在这种死气沉沉的样子啊? 门里面传来了布料摩擦的轻微声响。诸葛亮突然一个转身,皮鞋跟在瓷砖上撞出清脆的声响。 庞士元正缩在床头呢,膝盖上盖着的薄被子滑到了腰间,一小截惨白的小腿就露了出来。那小腿上还留着以前在黑市遭遇炮火时的旧伤疤,就像一条颜色淡去的星轨似的。 “你老是说不想活了。”诸葛亮走到床边,喉咙滚动了一下,声音比之前更沙哑了,“三年前在医疗舱的时候,我拿往生舱吓唬你,说‘再折腾就把你送去受罚’,你还记得不?”他蹲了下来,手指头轻轻触碰了一下庞士元脚踝上的旧伤疤,“那时候你哭着拉着我衣服角,说‘亮哥我疼,我保证不闹了’——现在想想,全是些没谱的话。” 庞士元的睫毛抖了抖。 他看着诸葛亮垂在眼前的头发梢,这发梢和十年前一模一样,在灯光下面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可是十年前的诸葛亮会蹲在柴房的地上给他捡药渣呢,现在的诸葛亮蹲在这儿,却说着“没谱的话”。 “阿元。”诸葛亮的手沿着旧伤疤往上移,盖住了庞士元没有知觉的膝盖,“紫微星的星图我画了八百二十七版了,每一版里都没有你。”他抬起头的时候,镜片上的反光消失了,露出了泛红的眼角,“你老是说我把真心藏起来,可是你看——”他拽下脖子上的木牌,“刻着‘阿元长安’的木牌,我在胸口贴了十年了。” 庞士元的手指不自觉地在被角上摩挲着。那块木牌上的刻痕啊,他都不知道摸过多少回了。以前的时候,他老是笑话诸葛亮,说什么“大将军还玩这种小玩意儿呢”。可现在呢,再摸到那刻痕,就感觉烫得他眼眶生疼。 他把脸扭向一边,眼睛看向窗外那一片星舰的灯海,有气无力地说:“这病是治不好的,你心里也明白。” “治得好。”诸葛亮一下子就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胸口这儿,“你听,这里跳得比星舰引擎的动静还大呢,它在说能治得好。”说着,诸葛亮的拇指还轻轻蹭过庞士元指节上那层薄薄的茧子。这茧子啊,还是当年庞士元给他熬药渣的时候磨出来的呢。诸葛亮接着说:“苍蓝星的再生药剂能修复神经,医疗舱里的设备还能模拟痛觉,我让人试了三个月呢,成功率……”说到这儿,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声音也低了不少,“成功率有七成。” 庞士元的指尖就停在诸葛亮的心口那儿不动了。 七成这个数字啊,就像一把不怎么锋利的刀,把他心里最后那层防护的茧子给割开了。 他就想起秦子苍最后发来的星讯了,秦子苍说“阿元,替我看一眼星环”。还想起诸葛亮站在指挥舱里,看着月星爆炸的火光,那肩膀抖得就像被风吹动的星舰旗一样。 原来啊,不是他把真心藏起来,而是这真心太炽热了,热得他都不敢拿出来。 “活着。”诸葛亮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按得更用力了些,“你要是活着,紫微星就有根基。你要是死了……”他咽了咽口水,把后半句话给咽下去了,“那我画的星图就都成废纸了。”庞士元忽然就笑了起来,那笑声里还带着点湿漉漉的感觉呢,他说:“哟,合着我是紫微星的根呐?”说完就把手抽了回来,还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诸葛亮眼睛下面的黑眼圈。这黑眼圈啊,可是他连着三个月调试医疗设备给熬出来的呢。庞士元接着说:“十年前你就说‘等紫微星平定了再看星环’,五年前又说‘再等等’,现在倒好,说‘活着是根’……”他的声音低低的,就跟一声轻轻的叹息似的,“亮哥啊,你啥时候能为自个儿说句话呀?” 诸葛亮的呼吸一下子就停住了。 他看着庞士元那有点泛红的眼尾,一下子就想起月星爆炸之前,秦子苍发过来的最后一条星讯,上面写着:“阿亮啊,可别让阿元变成第二个我。”那时候啊,他就盯着屏幕上的这些字看,一直看到星舰的警报声把耳朵都要刺破了。 现在庞士元说的这些话,就跟秦子苍的星讯叠一块儿了,震得他太阳穴一个劲儿地跳。 诸葛亮拉过薄被,轻轻地给庞士元盖上,那动作轻得呀,就好像生怕把啥东西给碰坏了似的,他说:“苍茫星的医疗舱在最顶层呢。从窗户那儿能看到星环,晚上还有自动调温系统,可不像紫微星那破柴房似的漏风。”他又用手指肚擦了擦庞士元头顶翘起来的那撮头发,那可是他最喜欢的弧度呢,他还说:“我让人把药柜换成檀木的了,你不是说檀木的香味比消毒水好闻嘛。” 庞士元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冷不丁伸手就拽住了他的袖口。 诸葛亮立马就弯下身子,鼻尖都快碰到庞士元的鼻尖了,问道:“咋啦?” 庞士元说:“疼。”庞士元轻轻吐出两个字:“腿疼。” 诸葛亮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他的手哆哆嗦嗦地就往庞士元的膝盖上放,那膝盖上的皮肤啊,还是凉得吓人呢。可庞士元说疼啊,这都三个月了,这可是他头一回主动说疼呢。 诸葛亮喉咙那儿就跟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酸溜溜的感觉直往上涌,都快冲到眼眶子了。他嗓子哑哑地问:“哪儿疼啊?我去叫医疗兵来——” “骗你的。”庞士元把手松开了,眼睛一闭,“没感觉。” 诸葛亮就跟被定在那儿似的,动都动不了了。他就瞅着庞士元闭着的眼睛,那睫毛上还挂着没干的眼泪呢,就像落了星尘的蝴蝶翅膀似的。 诸葛亮感觉自己胸腔里有啥东西“咔嚓”一下就裂了,碎成一块一块的,每一块上面好像都刻着“阿元”这俩字。 “明天就返航。”诸葛亮站起来,给庞士元把被子角掖了掖,“医疗舱的设备我让人再去检查一遍。” 庞士元眼睛都没睁。 他听到诸葛亮的脚步声朝着门口去了,听到门把转动发出那轻轻的响声,突然就喊了句:“亮哥。” 诸葛亮的脚步就停住了。 “要是这病治不好……”庞士元的声音被被子捂着,闷闷的,“你可不能耍赖啊。” 诸葛亮背对着他,手指头紧紧地抓着门把。走廊的灯光从门缝里透进来,在他脚边映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他伸手摸了摸胸口那块木牌,“阿元长安”这四个字啊,就这么硌得他心里直疼。 “行吧。”他声音轻轻的。 门被轻轻关上了。 庞士元睁开眼,瞅着天花板上投着的星图。这星图啊,是诸葛亮让人弄上去的,说是能“提前看星环”呢。 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膝盖,还是没什么感觉。可刚刚那句“疼”说出口的时候,他心里好像有个一直冻得邦邦硬的角落,“咔”地就裂了一道小缝儿。 窗外那些星舰的灯光啊,就像一条流动着的发光的河。庞士元看着这条河,就想起十年前在柴房里的事儿了。那时候诸葛亮举着药碗,对着他笑呢,说:“阿元啊,把药喝了,喝完咱们就去看星环。”那时候他觉着星环就是最远的地儿了,现在才明白啊,最远的地儿,其实是眼前这人藏了十年的真心。 他闭上眼睛,就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就好像在回应着啥似的。 明天啊,等星舰往回开的时候…… 第327章 病榻相伴情深深,赐婚突变起风波 凌晨三点十七分,医疗舱那淡蓝色的光幕灭了。诸葛亮就站在舱前面呢,他的指节抵着那冰凉凉的金属舱壁,军装的第二颗扣子是松开的。这扣子为啥松了呢?原来是庞士元昏迷的时候给拽开的。那时候庞士元发着烧呢,他那滚烫的手心隔着衣服就贴在诸葛亮的心口上,就好像要把十年前在柴房里捡药渣时的那种温度重新给捂回来似的。 “阿元。”诸葛亮轻轻叫了一声,指尖在舱门的密码锁上划过,“滴”的一声机械响,舱体就缓缓打开了。 庞士元蜷缩在恒温垫上呢,他的睫毛在眼睛下面投出像蝴蝶翅膀一样的阴影。他右腿的假肢放在舱边,那金属关节冷冷地泛着光,这么一对比,裹着薄被子的庞士元看起来就更单薄了。 诸葛亮把腰间的佩剑解下来,剑穗上那个写着“阿元长安”的木牌撞在床沿上,发出了轻轻的响声。 庞士元的睫毛颤了颤,不过没醒。 诸葛亮脱军装的时候,肩章刮到了床头柜,药瓶子被碰得叮当乱响。 诸葛亮弯腰去捡瓶子,突然就被一只凉凉的手抓住了手腕。 庞士元也不知道啥时候睁开眼了,他的瞳孔里还像有没散掉的雾气一样,就像雪夜刚晴的时候星星周围的光环。 “这是要钻被窝呀?”庞士元声音有点哑,可那尾音却带着一点打趣的意思,就跟十年前在柴房里,他举着半块烤红薯问“将军要尝一口不”的那种感觉差不多。诸葛诸葛亮喉咙那儿微微一动,却没吱声,把被子一掀就躺进去了。庞士元身上的温度透过那薄薄的衣衫传了过来,还带着他常年喝苦荞药的那种香味儿。 诸葛诸葛亮伸手就把庞士元给搂住了,下巴搁在对方的头顶上,轻声说:“等回到苍茫星以后啊,就不打仗喽。” 怀里的庞士元稍微停顿了一下。诸葛诸葛亮能感觉到他后颈的汗毛轻轻立起来了,就好像一只小兽被碰到了逆鳞似的。 不过很快呢,庞士元就往诸葛诸葛亮怀里缩了缩,手指头勾住他腰线上的衣服料子,小声应道:“行。” 这一个“行”字说得特别轻,随着呼吸拂过锁骨,就好像一颗雪粒落在了心尖儿上,凉飕飕的,可等它化了却烫得厉害。 诸葛诸葛亮就想起三天前在月星战场上,自己掐着庞士元的脖子,当时庞士元眼底的恨意让他的手都直打哆嗦呢。那时候啊,他都觉得这辈子恐怕都等不到庞士元说这个“行”字了。 “阿元啊,”诸葛诸葛亮低下头,在庞士元的额角上亲了一下,“我学会做蜜饯了。” 庞士元的睫毛又抖了抖,这次是真的笑了。他眼睛没睁开,声音低低地闷在诸葛诸葛亮的胸口那儿,说:“十年前就说要学,到现在才学会呀?” 诸葛诸葛亮的手指沿着庞士元的脊椎轻轻摸啊摸,最后停在了他腰后面那道旧伤疤上,这伤疤可是五年前庞士元为他挡流弹留下来的。“那时候啊,老是觉得……”他稍稍停顿了一下,“老是觉得打完这仗,时间多的是呢。”舱外突然就警报声大作。 庞士元的手指在他背上一下子就收紧了,诸葛亮就轻轻拍了拍庞士元的腰,说:“这是星舰在转向呢,马上就到苍茫星喽。” 嘿,还真是呢,金属做的舱壁传来了轻微的震动,就跟远处打闷雷似的。 庞士元往诸葛亮怀里又钻得更紧了点儿,过了会儿呼吸就慢慢平稳了。 诸葛亮看着天花板上投射出来的星环的虚影,就想起十年前在星环下面许的承诺了。那时候他说:“等仗打完了,我就陪着你看一辈子星环。”想当初啊,他俩都以为这仗就跟星环转一圈那么快就能打完呢。 星舰在苍茫星降落的时候,天上正飘着小雪花呢。 诸葛亮抱着庞士元下舷梯,雪粒子落在庞士元的睫毛上,眨眼的工夫就化成水了。 庞士元缩了缩脖子,往诸葛亮的颈窝里拱了拱,说:“好冷呀。” 诸葛亮就说:“暖阁里的炭都烧了三天了呢。”他一边说着,一边裹紧了披风,脚步走得特别轻。 将军府那朱红色油漆刷的大门敞开着呢,管家迎上来想要接过庞士元,诸葛亮摇了摇头,管家就没再动。 诸葛亮就这么抱着人穿过回廊,回廊下面的红梅开得正盛呢,雪花落在枝头,就好像给每一朵花都镶上了一颗碎钻似的。 暖阁里的炭盆噼里啪啦地响着。 诸葛亮把庞士元放在铺着狐裘的软榻上,然后转身去倒热姜茶了。再回头看的时候,庞士元正瞅着自个儿的手呢。他右手的食指一抽一抽的,就跟那断了线的木偶似的。 “阿元啊。”他赶忙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把攥住那只手。 庞士元的手指头冰得吓人,连脉搏都微弱得快摸不着了。 “大概是……”庞士元勉强挤出个笑容,“许是雪天路滑,给震到了。” 诸葛亮啥也没说。 他把庞士元的裤管撩起来,就瞧见义肢连接处的皮肤透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医疗舱里的数据三天前就显示神经损伤越来越严重了,可他老是寻思着,等回到苍茫星,找最厉害的医师,用最先进的治疗仪…… “阿元啊,”他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我这就去请太医院的王院正来。” 庞士元拉住他的衣袖:“不用。”他低着头瞧着自己的手,指甲都已经泛白了,“睡一觉就没事儿了。” 那天晚上庞士元睡得很不踏实。 诸葛亮守在床边,看着他一会儿紧紧揪着被角,一会儿又松开。 后半夜的时候,他做噩梦了,喊着“秦子苍”的名字就惊醒了,冷汗把中衣都湿透了。 诸葛亮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一摸他的后脖颈全是湿的,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子苍不会怪你的。”庞士元冷不丁地说道。他的手就那么垂在身体一侧,一点劲儿都没有,根本抬不起来。“他最后跟我说,让我替他看星环呢。” 诸葛诸葛亮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五年前在月星战场上,秦子苍替庞士元挡住那致命的一枪的时候,他正带着先头部队冲在最前面呢。就为了那个什么“紫微星的星图”,他把最应该保护的人送到了最危险的地方。 “阿元啊,”他紧紧握住庞士元那没什么力气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在这儿,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 庞士元看着他,眼睛里透着雾蒙蒙的光亮。 他微微动了动手指,很勉强地勾住了诸葛诸葛亮的小拇指,说:“那……明天……去看星环好不好?” 第二天雪停了。 诸葛诸葛亮让人把软榻搬到庭院里,还支起了挡风的帷幔。 庞士元裹着狐裘,仰着头看着天边的星环,他左边的手还能抬起来指一下,说:“你看,像不像……你给我熬的药,表面那层糖霜啊?” 诸葛诸葛亮笑着点头说是,可眼睛却落在他垂着的右手上。那只手现在就搭在狐裘上,就像一片被霜打蔫巴了的叶子,哪怕是最轻微的风,它也承受不住。 三天后的早晨,管家捧着鎏金的托盘站在暖阁外面,说:“将军,王上的飞鸽传书到了。” 诸葛诸葛亮接过信笺,封泥上的龙纹还带着墨香呢。他拆信的手突然就停住了,眼角的余光瞅见躺在榻上的庞士元正瞧着自己呢,那睫毛在阳光底下映出一小片一小片零碎的影子。 “是……捷报。”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信纸塞进袖子里。 庞士元就笑了笑,也没再多问啥。 可诸葛亮呢,只觉得自己的心啊,就像敲鼓似的“咚咚”直跳——那信上的字啊,一直在眼前晃悠:“班师回朝,论功行赏,另择吉日,赐婚月星……” 院子里的红梅掉了一朵,飘进了暖阁,正好落在庞士元的膝盖上。 他想低头去看看,可右手却一点劲儿都使不上,抬都抬不起来。 诸葛亮瞅着那朵鲜艳的红梅,冷不丁就想起夙子离在月星城说过的话:“你能护得了庞士元一时,可你护得了他一辈子吗?” 风裹挟着雪粒子打在窗纸上,“沙沙”地响。 庞士元侧着头看他:“你在寻思啥呢?” “我在想啊……”诸葛亮弯下腰,给庞士元把被子角掖了掖,“我在想明天该给你熬啥药呢。” 榻上的庞士元笑了,眼睛弯弯的,就像月牙似的。 诸葛亮却盯着他耷拉着的右手,喉咙里就像堵了一团泡了水的棉花——他心里明白,有些事儿就像风暴似的,在看不见的地方,已经开始飘起第一片雪花了。 宫道上的青石板被冬雪弄得亮晶晶的,诸葛亮那黑色的披风扫过台阶的时候,金错刀的刀鞘发出轻轻的碰撞声。他耷拉着眼皮,瞅着自个儿靴底沾着的雪印子,耳朵里还回荡着刚刚朝堂上玉圭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大王的声音就跟檀香一块儿飘了过来:“月星国虽说没献上公主,可将军你平定叛乱的功劳那是威震八方啊,这赐婚的事儿呢……就定在开春了。” “谢大王。”他下跪的时候,膝盖哐当一下撞在砖地上,那疼劲儿可真切得很。 龙案后头那明晃晃的黄色身影在眼前晃悠,他却不由自主地想起暖阁里庞士元缩在狐裘里头的样子——那人今儿早上用左手紧紧拽着他的袖口,手指关节都泛白了,说道:“等你回来,给我剥蜜饯吃。” “将军?”太监那尖尖的嗓音一下子把他从走神中给拽了回来。 诸葛亮抬起头,瞧见大王正递过来赐婚用的玉牌,羊脂玉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可在他眼里就跟烧得通红的炭火似的,烫得他的手指头直打哆嗦。 他接玉牌的时候,玉牌往下滑了半寸,还好太监眼疾手快给托住了,殿里隐隐约约传来几声抽气声。 “将军这是……高兴得都不知所措了?”右相捋着胡须笑着说,眼角的皱纹里透着探究的意味。 诸葛亮喉咙里直发苦,他想起三天前庞士元右手动弹不得的时候,自己抓着那只手贴在脸上,说:“等我回来,就带你去太医院。”这时候玉牌上“赐婚”两个字就像烙铁一样,烫得他手心生疼,只听他自己说道:“臣……诚惶诚恐。” 等从朝堂退下来的时候,都快到未时了。诸葛孔明把玉牌往袖子里一塞,也不管那寒风直往领口里头灌。 他步子迈得那叫一个快啊,黑色的披风在身后就像乌鸦的翅膀一样翻卷着。一直走到景阳宫那朱红色的影壁转过弯儿,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满是轻慢的笑:“诸葛将军这么着急,是急着回府去陪那个病恹恹的家伙呀?” 夙子离靠着汉白玉的栏杆,月白色的锦袍上绣着星星环绕的暗纹,腰间的和田玉佩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他手指尖转着一枚鎏金的护甲,在冬日的阳光里划出一道冷冷的弧线:“本王子可是听说了,大王要赐婚,让你娶月星长公主呢。” 诸葛孔明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 他侧过脸,就瞧见夙子离的眼尾往上挑着,就像一只随时准备扑出去的猎隼。 宫檐下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直响,他一下子就想起了月星战场上的那个深夜,这个男人站在一堆尸体中间,拿着染血的剑指着昏迷不醒的庞士元说:“他这样的残次品,早就该送到我宫里当玩物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他的声音低沉得就像压了块铅似的。 夙子离却笑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来:“怎么没关系呢? 你都要娶妻了,总不能还在府里留着个男人吧。 庞士元……应该送到我这儿来。”他伸手想去碰诸葛孔明的袖扣,结果被诸葛孔明一下子用力挥开了。 “你太放肆了。”诸葛孔明一把攥住对方的衣领,把他抵在了影壁上。夙子离的发冠猛地撞在砖头上,那玉簪“啪”的一声就断了,这脆生生的响声把檐下的麻雀都给惊飞了。 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将军,那眼底的疯狂就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大声说道:“你把他当成啥了?是那些个残兵败将?还是你手里的棋子?又或者是……那种见不得人的东西?” “闭嘴!”诸葛诸葛亮的手指关节都变得煞白,那指甲都快掐进夙子离脖子旁边的肉里去了。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庞士元在暖阁里仰着头看星环的样子,还有那人用左手勾着自己小拇指,嘴里说着“看星环”,可右手却动都动不了的模样。 喉咙里一阵腥甜往上涌,他咬着牙说:“庞士元是我要守护一辈子的人,可不是什么被人玩弄的禁脔。” “守护一辈子?”夙子离突然笑了起来,血从他被扯破的嘴角流了出来,“大王让你和月星国联姻,你能护得住他吗?你那病恹恹的人啊,连手都抬不起来,拿什么去跟公主争啊?难道拿他那半截都烂了的腿吗?” 诸葛诸葛亮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 他想起庞士元在医疗舱里发着烧,还拽着自己纽扣的手;想起暖阁软榻上,那只像枯萎的叶子一样垂着的右手;还想起大王递过来的玉牌上“赐婚”两个字,刺得自己眼睛生疼。有啥东西在胸腔那儿崩开了似的,他凑到夙子离的耳边,声音冷得就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皇室里的子嗣啊,多你一个也没多出啥,少你一个呢……也没少啥。” 夙子离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瞅着诸葛诸葛亮那泛红的眼尾,冷不丁就觉着吧,这个平常老是端着架子的将军,这时候就跟一头被人捅了逆鳞的野兽似的。 他挣扎着抬起那沾满血的手,手指甲在对方的下巴上划拉了一下:“你寻思着把我给杀了就能护住他啦? 我早就派人把你们在苍茫星的那些事儿告诉王上了——将军府暖阁里的那个病恹恹的家伙,到底是个战俘呢,还是个男宠啊?” 诸葛诸葛亮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他就想起三天前飞鸽传书里写着“赐婚月星”那几个字,又想起右相瞅他的时候那种探究的眼神,还想起王上递玉牌的时候那种欲言又止的样子。 寒风吹着雪粒子直往领口里头灌,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盘棋啊,打从他得胜回朝的那天开始,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你敢。”他这声音轻得就跟一声叹息似的,可却比刀还锋利呢。 夙子离舔了舔嘴角的血,忽然就笑出了眼泪:“我就敢。 诸葛孔明啊,你能护得了他一阵子,可护不了他一辈子。 等王上让你把人交出来的那天……我肯定得让你亲手把庞士元送到我跟前儿来。” 宫铃又响起来了,这次响得特别刺耳。诸葛亮松开手,就见夙子离跌跌撞撞地扶住栏杆,月白色的锦袍沾上了血,就跟一朵已经败落的芍药似的。 他转身想走,可背后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哎,你这个病秧子的手……是不是连筷子都拿不稳啦?” 这话就像一根尖刺,一下子就扎到了他心里最痛的地方。 诸葛亮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喉咙里那股血腥味儿再也压不住了,他转过身去,拿袖口捂住嘴。这时候,他手掌心里冒出的血珠子,红得就像落在庞统膝盖上的红梅,那红梅是在暖阁里看到的。 雪又开始下了。 他看着宫道尽头的飞檐,心里就想起暖阁里还有个人在等他剥蜜饯呢,就等着他说“阿元,手暖和了”。 可是现在,袖子里的玉牌烫得他心里发慌,背后夙子离的笑声和风声一起钻进耳朵里,他突然就觉得,这雪啊,恐怕要一直下到春天去喽。 宫道上的雪粒子打到脸上可疼了,诸葛亮紧紧握着袖中玉牌的手,手背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他能听到自己的靴子踩碎积雪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就好像在撞他的太阳穴。刚刚咳到袖口上的血珠子已经变成暗褐色了,就像一块烧焦了的补丁贴在手腕那儿。 “将军!”门房的呼喊声夹杂着风雪传进耳朵里。他一抬头,就瞅见将军府那扇朱漆大门被老仆缓缓推开了,暖阁里的炭香味儿和着姜茶的气息一股脑儿地涌了出来。 廊子下头那棵红梅被雪压得都耷拉脑袋了,可还是有几片花瓣飘落在庞士元以前常坐的软榻上呢。他走的时候,那软榻还空落落的,这时候却窝着一团雪白色的狐裘。 “阿亮?” 这声音啊,比平常都要轻,就跟一片被风卷着的雪花似的。 诸葛亮的脚步一下子就停在了台阶前面,瞧见庞士元正靠着廊柱呢,左手搭在榻边的檀木小几上,右手垂在身子一侧,指尖上还沾着蜜饯的糖霜呢。他肯定是刚刚等得太着急了,自己剥了蜜饯,结果连糖纸都拿不住,撒得地上到处都是,就像碎金箔似的。 “咋出来了呢?”诸葛亮紧走了两步,把披风解下来裹到庞士元身上。 庞士元的指尖碰到他脖子旁边,凉得吓人:“听到马蹄声了,猜着是你。”他仰起脸,眼尾还带着刚刚打盹儿留下来的红印子,“蜜饯剥好了,就在那案子上。” 诸葛亮低下头,看到廊下的石案上放着个青瓷碟子,三颗蜜枣整整齐齐地码在那儿,可糖霜沾了半碟子。庞士元是用左手剥的,指甲缝里还塞着蜜渍呢。 他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弯腰想去捡地上的糖纸,却被庞士元用左手按住了手背:“凉,我让阿福来扫。” “不凉。”诸葛亮捡起糖纸,塞到袖子里去了。他的手指肚儿在庞士元左手虎口那儿擦了一下,就瞧见那儿有个新蹭出来的红印子,这红印啊,是剥蜜饯的时候让果皮给硌出来的。“疼不疼呀?”他小声儿地问着,顺手就把那只手塞进自个儿怀里头了。 庞士元笑了起来,眼尾那道红痕也跟着弯弯的:“这可比当年在柴房捡药渣的时候轻多喽。”他脑袋一歪,瞅着诸葛亮说:“你今儿个……咋这么磨蹭呢?” 就这么一句话,就像一根细细的针似的,一下子就把诸葛亮强撑着的那股子冷静给扎破了。 他眼睛盯着庞士元右腕上那一圈淡淡的青印子,这印子是刚刚扶凭几的时候蹭出来的,可他现在啊,连抬手去揉一揉的劲儿都没有。 喉咙里头那股子腥甜的味儿又往上冒,他把脸扭到一边儿咳嗽起来,这时候庞士元伸出左手一下子扣住他的后脖颈子:“又咳嗽啦?” “雪……雪呛着了。”诸葛亮紧紧握住按在自己后脖颈子上的那只手,握得特别紧,就好像要把自个儿的体温给揉进对方的骨头缝儿里头似的。 他就想起夙子离说的“手都抬不起来”的话,又想起大王递玉牌的时候右相那探究的眼神儿,还想起暖阁里医疗舱三天前那份神经损伤的报告呢。那些个数据啊,就在他脑袋里转啊转的,转得就像一把钝刀子似的,一下一下地割着他的理智。 “阿元啊,”他蹲下来,眼睛跟庞士元平视着,“明天我把太医院的王院正请过来。” 庞士元的睫毛抖了抖:“不是说……睡一觉就好了吗?” “都睡三觉了。”诸葛亮伸手碰了碰他耷拉着的右手,“你看这手,都在抖呢。”庞士元垂眸看向自己的右手,指尖不受控制地抽动着,就跟被风裹挟着的树叶似的。 他静了一会儿,冷不丁伸出左手勾住诸葛亮的脖子,额头贴住对方的额头,嘟囔着:“阿亮啊,我怕疼呢。” 这话就像一块烧得通红的炭,一下子让诸葛亮的眼眶直发酸。 他脑海里就像过电影似的,十年前在柴房里,庞士元发着高烧还帮他捡药渣呢,那手指甲缝里全是泥;五年前在月星战场上,庞士元帮他挡流弹,血把半件衣服都浸透了,可还笑着说“不疼”;三天前在医疗舱里,那人烧得迷迷糊糊的,却紧紧抓着他的纽扣,就好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不疼的。”诸葛亮亲了亲庞士元的头顶,“王院正用的针可细了,比你当年帮我挑箭簇的绣花针还细呢。” 庞士元笑了,左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就像哄小孩似的:“行。” 雪下得更大了。 暖阁里的炭盆噼里啪啦响着,诸葛亮给庞士元掖被子角的时候,袖子里的玉牌滑了出来,“啪”的一声落在狐裘上。 庞士元的左手一下子停在半空,眼睛盯着玉牌上“赐婚”两个字,睫毛在眼睛下面投下晃动的影子,问道:“王上……赐婚了?” 诸葛亮的手指在被角上僵住了。他想不认账,还想找个托词呢,可庞士元的左手就搭在他手背上呢,那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了——这温度太真了,真得让他没法撒谎。 “月星长公主。”他听到自己说道,“开春的时候。” 庞士元没吭声。 他盯着玉牌上的龙纹,左手慢慢攥起来了,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诸葛亮就握住他那只手,按在自己胸口上说:“阿元啊,我不会娶她的。” “为啥呀?”庞士元抬起头,眼睛里好像蒙着一层水汽,“你要护着我,总得有个理由吧。 大王要搞联姻,你要是违抗旨意……那兵权可就没了。” “我才不在乎兵权呢。”诸葛亮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庞士元虎口上的红印,“我就只在乎你。” 庞士元突然就笑了,这一笑,眼尾那层水汽就散了。“真傻。”他用左手捧着诸葛亮的脸说,“当年在星环下面说要陪我看一辈子星环的人是你;在月星战场上掐着我脖子说‘活着回来’的也是你。 现在为了我违抗旨意……这就跟当年那个为了我跟校卫打架的小将军似的。” 诸葛亮抓住他的手腕说:“阿元,我是很认真的。” “我知道。”庞士元的左手又滑下来,搭在他手背上,“所以啊……你更得娶。”诸葛亮的瞳孔猛地一缩,急声问道:“你说啥?” 庞士元看着窗外飘着的雪花,慢悠悠地说:“联姻能让月星安稳,边疆也能安定下来。你要是想护着我,就得先保住这大好山河啊。要不然,像夙子离那种人,就会更加无法无天了。” 诸葛亮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有些犹豫地说:“可是你……” 庞士元伸出左手,勾住诸葛亮的小拇指,轻声说道:“我在将军府里,有你在,还有暖阁能待着,还能看星环呢。你就娶你的公主去,我就继续当我的病秧子。只要啊,只要你下了朝还能来陪我看星环,给我剥蜜饯吃,这就足够啦。” 他说得很轻巧,就好像在说一件特别平常的小事似的。 但是诸葛亮瞧见他垂在被子下面的右手在微微发颤呢,还看到他眼尾那道红痕变得更深了,就像是被谁狠狠地揉搓过一样。 这时候,诸葛亮突然就想起夙子离在宫道上说的“让你亲手把庞士元送到我面前”这句话,也想起了大王递玉牌的时候那种欲言又止的样子。原来啊,庞士元早就猜到了,早就知道这场赐婚可不是什么恩赐奖赏,而是一种试探,是要让他在江山和私情之间做出一个选择呢。 “阿元啊。”诸葛亮俯下身子,轻轻吻去庞士元眼尾的泪花,说道,“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庞士元没有搭话。他看着窗外那雪越下越猛,就想起刚刚在廊子下面等诸葛亮的时候,瞧见一个老仆人捧着信匣子往偏厅去了。那信匣子里装的可是大王用飞鸽传过来的信,上面还盖着暗卫的火漆呢。 他心里大概能猜到信里写的啥内容,要么就是“将军府偷偷藏着战俘庞士元呢,马上押到天牢去”,再不然就是“庞士元这人身份很可疑,得交给皇室来处理”。不过他啥也没说。 他就光用左手紧紧揪着诸葛亮的衣袖,感受着诸葛亮掌心的温度,心里琢磨着等雪停了,得让阿亮再扶着自己去看星环。这一回啊,哪怕只能把右手抬起一寸,也要朝着星环指过去。 偏厅那边的蜡烛火在深夜里一闪一闪的。诸葛亮手里捏着那封暗卫送来的密信,那火漆上的玄鸟纹都被他捏得走样了。信里的字看得他眼睛生疼:“夙子离在三天前偷偷上奏,说将军府藏着月星那边的余孽庞士元,怀疑他跟叛党有勾结。大王下令,三天之后把庞士元交给宗正寺去审问调查。” 窗外的雪还在不停地下着,落在青瓦上沙沙作响。诸葛亮看着暖阁透出来的温暖灯光,就想起庞士元刚刚说“你就娶你的公主,我就当我的病秧子”的时候,右手都动弹不得的可怜样子。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夙子离的威胁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这场雪啊,恐怕是要把庞士元,把他的阿元,给卷进一场更大的风暴里面去喽。 第328章 安插耳目全知晓,庞士元近况揪人心 第328章 安插耳目全知晓,庞士元近况揪人心 雪停之后的第三天,将军府的门房前来通报的时候,诸葛亮正在对着案几上的密信发愣呢。 那封信上玄鸟火漆的碎末掉进了青瓷茶盏里,就跟烧焦了的鸦毛似的。 “夙公子想要见您。”门房的声音透过门帘传了进来,带着腊月里那种特有的寒冷劲儿。 诸葛亮的手指关节在信纸上轻轻一敲。 他早就该想到的呀。自从那天在宫道上碰见之后,夙子离看他的眼神,就跟猎人瞅着陷阱里的猎物没啥两样。 他把信放下,整理了一下袖口那玄色的云纹,声音低沉得就像压着一块冰似的:“请到正厅去吧。” 正厅里的炭炉烧得可旺了,但是夙子离一走进来,带起的风还是把烛火弄得摇晃了几下。 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狐裘,腰间玉牌上的凤纹在火光的映照下透着一股冷光。看到诸葛亮站起身来,他就靠着雕花的门框笑着说:“将军这几天是不是特别忙啊? 我在宫道上等了两回呢,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诸葛亮没有搭话,只是垂着眼眸看着对方靴子底下的雪印子。那雪是昨天没化完的,这么看来,夙子离肯定是天还没亮就出门了。 他的指尖抵着案角,脑海里就想起前天晚上在偏厅翻看的账本了。上个月初领了二十坛西域葡萄酒,账本上记着送了三坛给礼部侍郎,可是库房里却明明白白少了五坛。“将军府这雪扫得可真干净啊。”夙子离冷不丁地踱步到博古架跟前,手指头在那尊青铜虎符上轻轻滑过,“就连瘫在暖阁里的战俘都藏得严严实实的呢。” 诸葛亮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 他老早就怀疑府里有叛徒了,可真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庞士元是半个月前被他从冰天雪地里背回来的呀,那时候他右臂还打着石膏呢,雪水把里衣都浸透了,在青石板上弄出一大片湿乎乎的印子。 “夙公子这消息可够灵通的啊。”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家伙,连病人的事儿都到处乱讲?” 夙子离转过身子,眼梢挑起来就像一把刀似的:“将军你还真以为,月星那些残余势力能在京城藏多久啊? 皇上昨天还问我呢,说将军府的暖阁是不是比宗正寺的地牢还舒坦。”他往前逼了两步,狐裘上的银线蹭到了诸葛亮的衣袖,“你觉得王室能容忍你养着一个随时可能反咬一口的狼吗? 等庞士元哪天得势了,第一个要咬的就是你的喉咙。” 诸葛亮往后退了小半步,后背就靠上了冰凉的檀木屏风。 他脑海里浮现出庞士元昨天靠在他肩膀上喝药的样子,那喉结在瓷勺下面滚动着,还有那人用左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腕说“阿亮,这药好苦”的时候,睫毛上还沾着药汁呢。 “他不会的。”他听到自己这么说道,声音里那种笃定连他自己都有点吃惊。“不会?”夙子离笑出了声,“等宗正寺的刑具往他跟前一放,等他晓得是你亲手把他送进去的——”他突然就停住了,手指在诸葛亮胸口点了点,“到那个时候啊,庞士元恐怕得恨你恨到骨子里去。” 诸葛亮的左手一下子就紧紧攥住了。 他记起密信里写着“三日后交于宗正寺”的那些字,也想起庞士元说“你娶你的公主,我当我的病秧子”的时候,他右手在被子底下直发抖的样子。 他猛地伸手抓住夙子离的手腕,力气大得让对方的眉峰都皱起来了:“行了,别说了。庞士元可不是能让你随便摆弄的棋子。” 夙子离的瞳孔一下子缩成了两个小点。 他看着诸葛亮泛红的眼尾,忽然就轻轻笑了起来:“将军这么着急做什么呢?我这儿倒有个治瘫病的法子——”他把手抽回来,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狐裘,“从西域来的雪蟾膏,要是敷在百会穴上啊,说不定能让庞士元的手指头动一动呢。”说完,他就转身朝着门口走去,靴子底下的雪在青石板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印子,“将军要是想要的话,明天辰时,西市的茶棚见。” 正厅的门“吱呀”一声关上的时候,诸葛亮听到自己的心跳得就像敲鼓一样。 他从袖子里摸出那封密信,火漆的碎屑扎得手掌心生疼——原来夙子离早就准备好了后招啊,既想逼着他把人交出来,又想用药方来当诱饵呢。他紧紧地握着信,朝着暖阁那边走去。靴子踩在地上的雪印上,就好像是把那些见不得人的想法给踩碎了似的。 将军府的后院里,梅树开得那叫一个旺盛。 苏佣人推着轮椅,刚转过月洞门,就看到庞士元正抬着头看树枝间的红梅花瓣呢。 庞士元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锦袍,外面还披着诸葛亮昨天刚送给他的兔毛斗篷。他左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随着轮椅的滚动,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扶手。 “公子,您看,这梅花开得多好啊。”苏佣人嘴里呼出白色的热气,伸手想把庞士元肩膀上的落梅给弄掉,还问他,“要不要再靠近点看呢?” 庞士元把头歪向一边,眼尾那点红印子在阳光下好像淡了一些,他问道:“这花……叫啥名儿啊?” 苏佣人一下子愣住了。 前天的时候,公子还指着梅树说“等花开了让阿亮折一枝呢”,今天怎么就忘了呢? 她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落梅花瓣,递到庞士元面前说:“这是红梅,可香了呢。” 庞士元接过花瓣,放在鼻子跟前轻轻闻着。 他突然看到转角处闪过黑色的衣角,睫毛微微抖了一下,手指摩挲着花瓣说:“红……梅。”然后他抬头看着苏佣人,眼角微微往上挑了挑,问道:“它比雪好看吗?” 苏佣人被他这么看着,有点不好意思了,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手帕说:“那肯定比雪好看啊,雪化了就没了,这梅呢……这梅在雪里开着,就好像是雪把花给冻住了一样。”“雪把花冻住了……”庞士元嘴里嘟囔着,眼睛却越过苏佣人,看向转角处那一片玄色。 他瞧见诸葛亮就站在梅树底下呢,玄色的大氅上沾了几朵梅花,正朝着他笑呢。 庞士元故意把花瓣抓到手掌心里,然后皱着眉头说:“苏姐,我手疼。” 苏佣人一听,急忙去摸他的左手,着急地说:“是不是又冻僵了呀?那我现在就推您回暖和的屋子去——” “不用。”诸葛亮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他走到轮椅前面,蹲下身子,把手掌盖在庞士元攥着花瓣的手上。 梅花的香味和诸葛亮身上的沉水香混在一起,把庞士元的手指头都裹住了。诸葛亮说:“阿元不是想看梅花吗?那就再坐一会儿呗。” 庞士元看着诸葛亮眼睛下面还没消下去的黑眼圈,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揉了一下,软乎乎的还疼。 他把手松开,手掌里有半片被揉皱了的花瓣,就问:“阿亮,这花……叫啥来着?” 诸葛亮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他一下子就想起刚刚在正厅听到的那些话,还有夙子离说“庞士元会恨你”的时候那副得意的样子。 诸葛亮伸手把庞士元头发上的梅花花瓣弄掉,手指尖擦过庞士元的耳朵尖,然后说:“红梅。”又接着说,“在雪里开着,就像……就像阿元的眼尾。” 庞士元的耳朵尖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他把脸扭向一边,去瞧那梅树,就瞧见枝桠子中间有一朵红梅开得特别艳丽,正好朝着他这边呢。 他就盯着那朵花看,都看入迷了。一直到诸葛亮身上的温度透过斗篷传过来,这才听到诸葛亮小声儿地说:“等那朵花开到最盛的时候,我摘下来给你。” 傍晚的暮色都爬到屋檐上了,庞士元就坐在梅树底下发呆。 他瞅着那朵还没完全开的红梅,就想起诸葛亮说“摘给你”的时候,眼睛里的光亮得比星环还厉害呢。 风带着梅香吹过他的手背,他下意识地就用左手去够那朵花,指尖刚碰到树枝,就听到身后传来走路的声音。 “阿元在看啥呢?”诸葛亮的声音带着寒气,可又有几分他从没听过的温柔劲儿。 庞士元一回头,就瞅见诸葛亮抬手把那朵红梅给折下来了。 这暮色里头,红梅映着他的眉眼,就像一团烧得旺旺的火似的。 第329章 梅林深处叹命途 暮色在梅枝上蔓延开来的时候,诸葛亮的手心还紧紧握着那枝刚折下来的红梅呢。 红梅的花瓣上沾着细细的雪,就好像是裹了一层薄霜的小火苗,这么一映啊,他眼尾的那点青黑看起来都淡了些。 “阿亮啊,”庞士元靠在轮椅的软枕上,喉咙里发出轻轻的笑声,“这花可比雪好看多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睫毛在眼睛下面投出淡淡的影子,就像一只特别疲倦的蝴蝶。 诸葛亮弯下腰,把梅花轻轻地别在了庞士元的衣襟上。 沉水香和梅花的香气一下子就钻进了庞士元的鼻子里,他突然感觉喉咙那里有点发紧。这可不是疼,而是那种被温水泡得发软的酸劲儿,从肺里一点点地往上冒。 “咳咳……”他把头偏到一边,脊背微微颤抖着,左手下意识地掐住轮椅的扶手,手指关节都变得青白了。 诸葛亮马上把手掌贴在他的后背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问道:“是不是风太大了呀?我推你回暖和的阁楼去吧——” “不是风的事儿。”庞士元用手帕捂着嘴,等咳嗽稍微缓和了一点才抬起头来说,“突然就想起来,我老家的后山也有一片梅林呢。”他眼睛看着树枝间还没凋谢的红梅,眼神有点空落落的,“小时候我老是偷偷爬树去摘花,被我娘逮到了就要打手心。”他停了一下,手指尖在衣襟上的梅花上蹭了蹭,“我娘总是说,这花开得就跟我闯祸的时候红透了的耳朵尖儿似的。” 诸葛亮的手指在他后背上停住了。他半个月前给庞士元把脉的时候啊,在庞士元的袖筒子底下摸到了一道旧伤疤。那伤疤啊,他仔细一琢磨,是刀伤,肯定不是箭伤,也不是中毒之后留下的印子,倒有点像是……被树枝子划拉出来的。 嘿,闹了半天,这伤疤是偷梅树的时候弄出来的。 “阿元。”他轻轻叫了一声,喉咙那块儿的喉结还动了动呢,“等来年开春……” “开春?”庞士元冷不丁就笑了,他眼睛尾巴那块儿红红的,比梅花的颜色还鲜亮呢,“阿亮啊,我还能等到开春的时候吗?” 这时候啊,风呼呼地吹着,卷着梅花瓣儿就从他俩中间飞过去了。 诸葛亮的眼珠子微微一缩,他瞅见庞士元的眼睫毛上沾着一小片碎雪,在傍晚的天色里,泛着那种冷冷的光。 “能。”他说话的声音啊,比以前啥时候都要轻呢,“我给你找来了南海的千年人参,明天就……” “阿亮。”庞士元把他的话给打断了,左手抬起来,手指头尖儿轻轻碰了碰诸葛亮头发上落着的梅花,“你以前骗我,说‘火油阵肯定能破’的时候,也是这样,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诸葛亮听了这话,呼吸一下子就停住了。 他就想起来三个月前在赤壁那地方,自己攥着庞士元的手,在军令状上按了个血手印,还说呢,“这一仗要是打败了,我就跟着你一块儿受罚。” 可谁能想到啊,最后那火油把曹操的营地给烧了,也把庞士元的肺给烧坏了。“我呀……” “就觉着自己活不长喽,所以才哄我开心呀?”庞士元歪着脑袋瞅他,嘴角还带着笑呢,“你瞧瞧,我现在就连抬下左手都得喘半天——”他手指耷拉下来的时候碰着轮椅扶手了,“就我这身体,还咋等到开春哟?” 诸葛亮猛地站了起来。 他那黑色的大氅被风给吹起来一角,腰间那把从不离身的羽扇就露出来了。 羽扇的扇骨上还留着庞士元去年刻的“亮”字呢,这时候被暮色一染,都变得暗暗的了。 “你可不该说这些话。”他声音都有点发紧了,“你该恨我的。” “恨你?”庞士元挑了挑眉毛,“恨你啥呢? 恨你拿我的命去换那三分天下? 恨你明知道火油伤肺还让我去?”他忽然轻轻笑了起来,“我早就恨过了,阿亮。 在我咳血咳得笔都拿不住的时候,在我半夜疼得把帕子都咬碎的时候,在我连翻个身都得苏姐帮忙的时候……”他把头仰起来,看着暮色中的梅树,“可这恨着恨着啊,就只剩下累喽。” 诸葛亮的手指紧紧握住羽扇。 扇骨把掌心硌得生疼,就跟庞士元刚刚说的那些话似的,一句句地往他心窝子里扎呢。 他就想起夙子离前几天说的“庞士元会恨你”,闹了半天,最可笑的是庞士元连恨都不愿意给了。“你可振作点啊!”他冷不丁地弯下身子,两只手撑在轮椅的两边,“你以前不是最会惹我生气吗?想当初在书院的时候,你偷偷换掉我的琴谱,还往我的茶里撒辣椒面儿呢,现在怎么连句厉害点的话都不愿意说了?” 庞士元瞅着他泛红的眼尾,一下子就觉得特别好笑。 这人老是这样,心里明明慌得不得了,却非要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庞士元伸手点了点诸葛亮微微颤抖的手指头,说:“阿亮啊,你安慰人的本事,还不如苏姐熬的药呢。” “谁要安慰你了!”诸葛亮被这么一点,脑袋就偏到一边去了,耳朵尖却红了起来,“我是想说……你要是恨我,那也得活着才能恨啊。”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这条命啊,早就应该赔给你了。” 庞士元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结果又咳嗽得弯下了腰。 诸葛亮赶忙手忙脚乱地去拍他的后背,手指不小心碰掉了他衣服上的梅花,那朵被弄皱巴了的红梅就咕噜噜地滚到轮椅底下去了。 “阿亮啊,”庞士元按住他抖个不停的手腕,“你老是说这是你欠我的。 可是你知道我最生气的是什么吗?”他看着诸葛亮一下子绷紧的下巴,“我气你总是把我当成那种一碰就碎的琉璃人,我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能爬到树上摘梅花的小少年了……”他的声音轻得就像落在梅花瓣上的雪一样,“我气你到现在都不肯承认,是你亲手把我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诸葛亮的手一下子攥得紧紧的,差一点儿就掐进庞士元的腕骨里头去了。 他瞅着庞士元眼尾那颗红红的泪痣,冷不丁就想起刚见面的时候。那时候啊,这小年轻蹲在书院的梅树底下,一抬头,眼睛亮晶晶地朝着他笑呢,还说:“先生说我是凤雏,你是卧龙,那我以后就管你叫阿亮,成不?” 诸葛亮嗓子都哑了,问道:“你这是打算放弃自己啦?你以前老是说要跟我争一争谁先算出星象,还要比一比谁的计策更绝呢……” 庞士元耷拉着眼皮看向自己的左手,以前这手多厉害呀,既能挥笔写策略,又能拿着剑冲锋陷阵,可现在呢,就那么没劲儿地蜷缩在轮椅的扶手上。他说:“阿亮啊,现在我连手都抬不起来,还拿啥去争啊?你以前说让我恨你……可我现在啊,连恨的力气都没有喽。” 等到暮色完全把梅林给填满的时候,诸葛亮蹲在地上,捡起了那朵被揉得皱巴巴的红梅。 他给庞士元重新把花别好,手指头擦过庞士元冰冰凉的耳垂,说道:“明天我叫人把暖阁里的炭盆烧得更热乎点儿。” 庞士元看着诸葛亮脑袋顶上翘起来的那撮头发,突然就伸手去碰了碰。 那撮头发还是和以前一样硬邦邦的,扎得他手指头痒痒的。 他就想起来自己瘫痪之后第一次清醒的时候,这撮头发扫过他的手背呢。那时候诸葛亮紧紧握着他的手,哭着说:“阿元啊,你醒了就骂我,打我都行,可别不理我啊。”“阿亮啊,”他低低地唤道,“你晓得我现在特想干啥不?” 诸葛亮抬起头看向他,眼神里还残留着没消散的慌乱。 “我想……”庞士元瞅着梅树顶上最后一朵还没凋谢的红梅,“再去爬一回梅树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像小时候似的,摘朵最大的梅花,往你琴上砸。” 诸葛亮的喉结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心里想说“我背你上去爬”,也想说“等你病好了我陪着你”,可话到了嘴边,就只吐出了一个很轻的“行”字。 风裹挟着梅香从他俩身边吹过。 庞士元看着诸葛亮头发上落着的梅花,突然就感觉有些疲惫了。 他闭上眼睛,听到对方轻轻说道:“睡会儿吧,我推你回暖阁。” 轮椅慢慢往前挪的时候,他的左手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那只连抬起来都费劲的手擦过梅枝,一片花瓣就落到了手掌心里。 他瞧着那点红色,突然就想起自己刚瘫痪的时候,看着床帐心里想:原来动弹不了的人,连流眼泪都得让别人帮忙擦呢。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诸葛亮的体温给包围住了。 庞士元往斗篷里缩了缩,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轮椅压过碎石子的轻微响声混在一起。他心里明白,等到明天天一亮,今天干的事儿又得再来一遍。啥事儿呢?就是坐在梅树底下,瞧着诸葛亮折梅,听他说那些不走心的安慰话。 他也没底儿啊,像这样的日子,还能过上几天呢? 第330章 残躯壮志难舒展,爱恨交织意难平 暖阁里的炭盆烧得可旺了,铜炉里的松香和残梅那甜涩的味儿混在一块儿,在空气中弄出了一层薄雾似的。 诸葛亮推着轮椅绕过屏风的时候,庞士元的睫毛上都挂着薄汗呢。刚刚在梅树下吹了风,他后脖颈出的冷汗把里衣都浸透了,这时候被暖烘烘的热气一烤,就感觉像有好多细针在扎似的。 “阿元啊?”诸葛亮弯下腰想去解他斗篷上的绒绳,指尖刚碰到那个银扣子,就被一只冰凉的手给抓住了。 庞士元的手指弯得就像枯竹似的,指甲盖都泛着青呢,可却使出了很大的劲儿,“别碰我。”他耷拉着眼皮,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滚动着,“我自己来。” 诸葛亮的手就那么悬在半空中,看着庞士元那瘦得只剩骨头的手腕在微微颤抖。 银扣卡在绒绳里头,庞士元试了三次都没解开,最后“啪”的一下拍在了轮椅的扶手上。“真废物。”他小声地骂了一句,声音都闷在斗篷里了,“连解个扣子都得让人教。” “我来帮你吧。”诸葛亮蹲了下来,手掌盖在他的手背上。 庞士元的手立马就握成了拳头,可到底是没力气抽走啊。 诸葛亮的指腹擦过他手掌心里那片剩下的梅花瓣——夜里被体温焐得发软了,红得就像要渗出血来一样。“小时候你爬梅树摔下来,也是这样紧紧抓着我袖子哭呢。”他小声地讲:“说‘阿亮我疼’,可第二天又像没事人一样,精神得很呢。” 庞士元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 他看着诸葛亮头顶翘着的那撮头发,那头发还是那么硬,就跟以前给他抄书的时候似的,老是扫得自己手背痒痒的。“现在啊,连喊疼的资格都没了。”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声音就像在冰水里泡过似的,“你想让我恨你,可我连恨你都觉得累得慌。你看着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心里特别舒坦?” 诸葛亮解银扣的手一下子停住了。 他就想起三个月前那个下着雨的晚上,庞士元的马在山路上受了惊,他抱着庞士元从悬崖边滚下去的时候,听到了肋骨断裂那种清脆的响声。 后来军医说,脊椎受了伤,恐怕以后都站不起来了。 那时候庞士元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阿亮,是你害的吧?” “我没有。”诸葛亮回答,声音都有点沙哑了。他终于是解开了银扣,把斗篷轻轻给褪了下来,庞士元那月白中衣下凸起的锁骨就露了出来。“那天是我替你去见的吴使,要是我当时在的话——” “怎么着,你现在照顾我是为了赎罪啊?”庞士元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眼睛扫过那案几上堆着的参汤、药罐子,还有叠得整整齐齐的新棉袜,“又给我擦脸,又喂饭的,还帮我盖被子……阿亮啊,你这是想把自己洗白呢?”他笑了一下,眼尾那颗泪痣在烛火的映照下亮晶晶的,“等哪天你觉得自己的罪孽都还清了,是不是就可以拍拍屁股去娶你的新娘子啦?” 诸葛亮的手猛地一抖,斗篷就掉到地上去了。 他一下子抬起头来,眼底就像翻涌着惊涛骇浪似的:“你听谁说的?” “今儿早上厨房有两个丫鬟拌嘴呢。”庞士元看着窗外被风吹得晃悠的竹帘,“一个说‘丞相要娶的是夙家小姐呢,那可是金枝玉叶的主儿’,另一个就说‘可庞先生还病着呢……’。”他转过头来看着诸葛亮,眼神就像冰碴子似的,“阿亮,你要办大婚了?” 暖阁里安静得很,都能听到炭块裂开的轻微响声。 诸葛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本来想说“是陛下赐婚,我还没答应呢”,可是一对上庞士元的眼睛,那些话就像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了。 他就想起了三天前在御书房里的事儿,皇帝把婚书推到他面前的时候说:“先生你都快三十了,也该有个家室了。”庞士元现在这样…… “你不吭声,那就是认了呗。”庞士元冷不丁就把桌上的药碗给掀翻了。 那深褐色的药汤溅到诸葛亮月白色的袖子上,就跟一块特恶心的脏东西似的。“行啊你。”庞士元喘着粗气,左手紧紧抠着轮椅扶手,“你要是想娶,那就娶呗,不过在娶之前,你得先把我给弄死。” “阿元啊!”诸葛亮赶忙扑过去想扶他,却瞧见庞士元剧烈地咳嗽起来,那手指关节因为用力都泛白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拖累啊?”庞士元咳得眼眶都红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瘫在这儿,就成了你家里的一个活死人牌位啦?”他猛地抓住诸葛亮的手腕,那指甲都快掐到肉里头去了,“你要是想走,没问题,不过走之前得让我痛痛快快地死了。” 诸葛亮被他抓得可疼了,可又不敢把手抽回来。 他看着庞士元因为咳嗽而泛红的眼角,就想起那年春天打猎的时候,庞士元为了和他比射大雁,偷偷地练到半夜,结果第二天就发烧说胡话了,也是这么抓着他的手腕,说“阿亮,我好冷啊”。“我没打算走啊。”诸葛亮小声地说,另一只手放在庞士元的后脖颈上,“那婚书我还没接呢,陛下那边……” “你骗我。”庞士元的声音突然就低下来了,就像一片落在水面上的树叶似的,“你以前也骗过我。”说好了要一起看星象一直到头发都白了呢,还说要比一比谁能先算出这三分天下的局势……”他把手一松,手心里那片梅花瓣就掉到地上了,“可现在呢? 你都要娶别人了,我现在就连站在这儿骂你一骂都做不到啊。” 诸葛亮慢慢蹲了下来,捡起了那片花瓣。 他的手指上沾着药汁呢,红色和褐色混在一块儿,就像一团怎么也化不开的血似的。“阿元啊,”他抬起头来,眼睛里好像有水光在晃动,“你心里到底是咋想的呀?” 庞士元瞅着他头发里翘起来的那一小缕碎发,冷不丁地伸手碰了碰。 还是和以前一样,硬得扎手呢。 他就想起刚开始遇见的时候,在书院的梅树底下,自己仰着脑袋笑着说:“先生说我是凤雏,说你是卧龙,那我以后就叫你阿亮,行不行呀?”那时候诸葛亮的耳朵尖都红透了,就回了句“随你”。 “阿亮啊,”他轻轻地说,“我以前啊,就想着要和你争一辈子呢。”他的眼神落在诸葛亮衣袖上的药渍那儿,“现在呢,连争一下的资格都没有喽。” 这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丫鬟的通报声:“丞相,夙家小姐派人送了帖子来,说过两天想要……” “退下。”诸葛亮直接就把丫鬟的话给打断了,声音里透着一种很少见的冷硬。 他看着庞士元慢慢闭上的眼睛,就轻轻地把人抱进怀里了。 炭盆里的火光映照出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的影子,就像一幅褪了色的旧画儿似的。庞士元就靠在他的肩上呢,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能感受到诸葛亮身上的温度。 庞士元心里明白啊,等到明天天亮了,自己又会坐到梅树底下,看着诸葛亮折梅花,听着那些听起来就不是真心话的安慰话。 就是不知道啊,等夙家小姐的帖子送过来的时候,像现在这样的日子,还能剩下几天呢。 第331章 偷偷到君邸,惊见有人 晨雾还没散呢,夙茵儿就换上了一身素色的襦裙。 她把那鎏金步摇塞到妆匣最底下了,就只在鬓边别了一朵绢制的玉兰花。为啥呢?前天在御花园的时候,听女官说啊,诸葛丞相向来不喜欢那些繁杂的装饰。 “小姐啊,夫人说今天要去慈宁宫陪着太后礼佛呢,您……”她的贴身丫鬟小桃捧着披风站在廊子下面,话还没说完呢,就瞅见夙茵儿撩起裙角朝着角门跑去了,那手腕上的银铃叮铃叮铃地响。 “跟母亲说我去西市买绣线啦!”她连头都不回,就那么挥了挥手。 青石板被晨露给打湿了,她跑得太急了,绣鞋尖上溅了几个泥点子,嘿,这么一来呀,倒比平常看着更有生气了。 丞相府的红漆大门半掩着,门房正蹲在台阶上打盹儿呢。 夙茵儿小心翼翼地绕到侧院去,梅树的树枝从院墙上伸出来,有几朵残花落到她肩膀上了。 她记得啊,前两天送帖子的时候,丫鬟说丞相老是在梅苑陪着病人呢,于是就顺着梅香找过去。 窗纸被风掀起了一个角儿,里面传出一些细碎的人声。 “……阿亮啊,我以前啊,一直想着要和你争一辈子呢。” 这声音沙哑得就像泡了水的琴弦似的,夙茵儿一听,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 她知道这是诸葛亮的名字,可说话的人不是诸葛亮啊。“现在连争的机会都没了。” 随后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微声响,就好像有人被轻轻抱起来了。 夙茵儿脚尖点地,透过窗棂的缝隙往里面看——在炭盆火光的映照下,诸葛亮半跪在软榻前面,怀里抱着一个穿着月白色里衣的男子。 那男子的脸白得跟透明似的,可眼尾却红得不正常,像是刚刚哭过。 诸葛亮的手指上沾着褐色的药渍,正在给他整理乱发呢,头发里那缕翘起来的碎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和夙茵儿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丞相!”门口的小丫鬟突然抬高了声调,“夙家小姐派人送了帖子来,说是过两天想要……” “退下。”诸葛亮的声音冷得就像冬夜里的寒霜。 夙茵儿的心猛地一揪。 她本来是想等丫鬟通报完了再进去的,可这会儿却像着了魔一样推开门。 门轴发出“吱呀”一声响,炭盆里的火星噼里啪啦地爆开来,三个人的目光一下子就撞到了一起。 诸葛亮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怀里的人缓缓地把脸转过来。 夙茵儿这才看清楚他的模样:眉骨高高地凸起,就像用刀刻出来的一样,可是眼睛下面却泛着青黑色,很明显是病得很重了。 他的手指紧紧地抓着诸葛亮的衣襟,指关节都泛白了,就好像生怕被推开似的。 “阿……丞相。”夙茵儿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揪住了,原本都到嘴边的“给你个惊喜”这话,一下子就说不出来了。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脚下的绣鞋尖不自觉地在地上的梅花瓣上碾来碾去,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让人通报,就寻思着来看看你。” 诸葛亮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袍角从炭盆旁边的药罐上扫过,发出一种闷闷的声音。 他眼睛盯着夙茵儿头发上插着的玉兰花,喉咙那儿微微动了动,说道:“谁允许你不打招呼就进内院的?” 这话可有点重了。 夙茵儿的眼眶一下子就酸溜溜的。她前几天在御花园碰见他的时候,他还特别温和地说“多谢小姐送的蜜饯”呢,怎么今天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这时候,软榻上的人突然就咳嗽起来了。 那咳嗽声听着可吓人了,就像是要把心肺都给咳出来似的,震得他整个人都抖个不停。 诸葛亮马上就转过身去,用手掌托住他的后脖颈,还轻轻拍着,嘴里念叨着:“阿元,慢点,慢点。” 夙茵儿看着那个咳得都快喘不上气的人,声音都有点发抖了,问道:“这位是……是不是生病了啊?” 诸葛亮没搭理她。 他看着庞士元因为咳嗽而皱起来的眉毛,就想起昨天给他煎药的时候,药罐子里还飘着梅花瓣呢。这人啊,生病喝药都得是用梅花露煎的药,还说这样苦得才有滋味。 可现在呢,一想到这个,诸葛亮就觉得心口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似的疼,再看夙茵儿鬓角的玉兰花,也觉得有点扎眼了。 “庞士元。”病恹恹的声音冷不丁地冒了出来。 庞士元搭着诸葛亮的胳膊,努力坐直了身子。他眼尾还泛着红呢,就好像刚哭过似的,可却又像是含着泪在笑,说道:“凤雏庞士元,拜见……夙小姐。” 这时候,夙茵儿才留意到他的腿。月白色的中衣下面,他那双腿就那么直愣愣地垂着,感觉稍微动一下都得费好大的劲儿。 她就想起宫里头的传言了,说是丞相府里养着个神秘的病人,以前是敌国的降将,现在半身都瘫了。 难不成就是他呀? “庞先生好。”夙茵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手指不停地搓弄着手里的帕子,“我……我带了些蜜枣来,这蜜枣治咳嗽可……” “不必了。”诸葛亮一下子就把她的话给截断了,声音里透着一股她从来都没听到过的生硬,“你既然来了,就去前院等着吧。 我会让丫鬟给你上茶的。” 夙茵儿手里的帕子都被她搓出褶子来了。 她瞅着诸葛亮扶着庞士元躺回软榻的背影,又瞧了瞧自己精心挑的素色襦裙。昨天绣娘还说这个颜色特别衬她的肤色呢,可现在在这梅苑里,就跟一团没有热气的云似的。 “丞相是不是嫌我烦呀?”她小声嘀咕着,声音里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没发觉的委屈,“我就是……就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诸葛亮的动作稍微停滞了一下。他瞅着炭盆里快要灭了的火星子,就想起前儿个在御花园的时候。有个姑娘啊,捧着蜜饯匣子站在桃树下呢,笑起来的时候,那梨涡甜得比桃花还好看。 可这会子呢,她站在梅苑里,身后落了一地的梅花瓣儿,就跟一只迷了路、走错季节的蝴蝶似的。 “我去前院了。”夙茵儿鼻子一吸,转身的时候,裙角就扫过了诸葛亮刚拾起来的梅花瓣儿。 她走得可急了,身上的银铃又响起来,但是不像来的时候那么清脆了。 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庞士元一下子就抓住了诸葛亮的手腕子。 他的手心凉飕飕的,就跟块玉似的,可那指甲掐得人还挺疼的呢。他说:“阿亮啊,你以前可是说过要和我一块儿看星象看到老的……” “我在这儿呢。”诸葛亮就把手盖在他的手上,连着说了两声“我在”。 这时候啊,窗外的银铃声越来越远了。 梅树的影子映在窗纸上,就像一道怎么也解不开的老枷锁似的。 诸葛亮看着庞士元闭上的眼睛,又想起夙茵儿走的时候,眼尾都红红的。一个在他怀里咳得都喘不过气来,一个在门外走得磕磕绊绊的。 他忽然就觉得这梅苑里的炭火啊,烧得太猛了,热得人胸口直发闷。 “阿亮啊,”庞士元的声音轻得就像一片小云彩,“明天……还能陪我去看折下来的梅花不?” 诸葛亮就摸了摸他头发里翘起来的碎头发,说:“看。”他瞅着窗外越来越亮的天,冷不丁地就害怕起天亮来了。 等到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啊,夙茵儿的手帕估计还在地上扔着呢,那手帕上染了半片梅花的红颜色;庞士元的药罐子也该煎第二回药了,药的香味会和梅花香一块儿飘满整个院子;而他呢,就得去前院见那个拿着蜜枣的姑娘,还得说些自己心里不想说的话。 就跟以前数不清的天亮的时候一个样儿。 可就这一回,他突然就没底儿了,像这样的日子啊,还能过上几天呢? 前院的茶盏在桌子上放了有半柱香的时间了,青瓷盏的沿儿上凝结着一层像薄霜似的茶渍。 夙茵儿眼睛盯着那暗黄的水痕,手指甲在帕子上拧出了一个小疙瘩,就像一小团揉皱了的云彩。 她本来想着等诸葛亮忙完了就会过来的,可是房檐角上的铜铃铛都晃悠了三下了,就连个端茶送水的丫鬟都没再露面。 “小姐,要不咱们先回去吧?”小桃缩着脖子站在走廊下面,刚刚跑得太急了,鬓角边的珠花都歪了半寸了,“这茶都凉透了……” “不。”夙茵儿一下子站了起来,绣花鞋的鞋跟在青石板上磕出了轻轻的一声响。 她把手帕塞到袖子里,头发上的玉兰花被风吹得颤了颤,“我去跟丞相把事情说清楚。” 梅苑的门半掩着,炭盆里的药香和残梅那股甜腥的味儿一块儿涌了出来。夙茵儿才刚要迈步呢,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细碎的动静。啥动静呢?原来是瓷勺子碰到药碗发出的那种轻轻的响声。紧接着,就听到庞士元带着笑意,用那种有点气虚的声音说:“阿亮啊,你这手真稳当,小时候给我擦药的时候手都不抖呢。” 诸葛亮低声应了一下,那声音里好像裹着化不开的柔情呢,他说:“你那时候老是偷偷跑出去爬树,每次都把膝盖摔得全是血。” 夙茵儿的手指紧紧地扣住门框。 她突然就想起前几天在御花园的事儿了。当时她捧着蜜饯匣子,说“这是新得的蜜渍金橘”的时候,诸葛亮也是用这样温温柔柔的声音回答她的,那声音就像春天的阳光一样暖和。 可是现在呢,这声音里的温柔啊,就像一根细细的针一样,扎得她心里生疼。 “丞相。”她轻轻地推开了门,声音比房檐角上的冰棱还要清脆,“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我就是……就是看您老是忙个不停,想送点蜜枣来给您润润嗓子。” 诸葛亮正拿着药勺呢,听到这话,手指微微抖了一下,半勺褐色的药汁就溅到庞士元月白色的中衣上了,洇开了一团暗褐色的印子,就像一朵花似的。 庞士元低下头看了一眼,然后又抬起头看向夙茵儿,他眼尾的红潮还没退下去呢,看起来倒像是在笑,他说:“夙小姐可真是好心肠啊。” “我、我没有别的想法。”夙茵儿急得鼻尖都冒出了汗珠,手帕从袖子里滑了出来,掉到了庞士元的脚边。 她急忙去捡,却发现庞士元的腿在椅子上直挺挺地放着,连躲一下的力气都没有。那两条腿啊,白得都快透明了,血管就跟青藤似的,趴在皮肤下面呢。这哪是活人的腿呀,看着就像汉白玉雕成的木偶似的。 “庞先生……身体可好些了?”她拿手帕捂着嘴,直起了腰。眼睛扫过庞士元头发上翘起来的碎发,再看看诸葛亮头发上翘起来的那缕碎发,居然长得一模一样。她就问:“你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啊?” 诸葛亮的手指关节都捏得发白了。 药勺“当啷”一下就掉进药碗里了,溅起来的药汁在桌子上弄出了一道深褐色的印子。 他看着庞士元被药汁弄脏的衣服前襟,就想起昨天帮他换内衣的时候,看到他后背上还留着箭伤的疤呢。那可是为了救他才受的箭伤啊。 可眼前这个姑娘呢,就带着点蜜枣和玉兰花,就想挤进他们的梅苑,挤进他和阿元这二十年的生活里。 “夙小姐,你管得也太宽了吧。”他的声音冷得就像冰一样,转身把庞士元的轮椅往内室推了有半尺远。“庞先生是我师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可比你早认识我整整二十年呢。” 庞士元突然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手凉得就像在雪水里泡过似的,可却比任何时候都有劲儿:“阿亮。” 诸葛亮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低下头看着庞士元的眼睛。那双眼睛啊,以前亮闪闪的,就跟星星似的。可现在呢,就像蒙了一层薄薄的雾。不过啊,眼睛里的情绪那是看得明明白白的。他怕自己话说得太重了,怕把这姑娘给吓着了,还怕自己忘了他们以前说好的“要把过去的事儿讲给后来的人听”呢。 “是我太冒失了。”夙茵儿把指甲都掐到手掌心里去了,“我就是……就是看丞相老是皱着眉头,就想逗丞相笑一笑。前儿个在御花园的时候,丞相吃蜜饯的时候笑了……” “御花园?”庞士元突然小声地重复了一句,眼尾那泛红的地方颜色变得更深了,“阿亮以前最讨厌甜的东西了,还说蜜饯黏牙呢。” 诸葛亮的喉结轻轻动了一下。 他就想起自己十二岁那年在隆中草庐的时候,庞士元从酒坊偷了蜜饯,一颗接一颗地塞给他,自己虽然皱着眉头说“黏牙”,可到最后也没把蜜饯推开。 后来打了胜仗,庞士元老是让人把蜜饯送到帐子里来,还说“黏牙才好呢,能把阿亮的嘴黏住,省得你老是说要走”。 “夙小姐你该回去了。”诸葛亮推着轮椅从夙茵儿身边绕过去,衣服的下摆扫过她鬓角边的玉兰花,“你爹平常管你管得松,可丞相府可不是西市的绣坊,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进出的。” 这话就像一闷棍似的,打得夙茵儿耳朵里嗡嗡直响。她瞧着诸葛亮推着轮椅渐渐走远的背影,猛地就想起宫里头最近传的那些话。说是凤雏庞士元是敌国派来的细作,还讲丞相私自养着战俘,心思很是险恶呢,还说……说先帝临死前拉着父王的手,叮嘱“诸葛家那小子,可别太娇惯着”。 夙茵儿身后梅苑的门关上的时候,她抬手摸了摸插在发间的玉兰花。那绢花被风吹得卷了边儿,就跟一朵没了精气神儿的云彩似的。 她忽然就记起刚刚庞士元看诸葛亮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团快要化掉的雪,而诸葛亮看庞士元呢,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棵熬过了寒冬的梅树。 可这些事儿,跟父王对自己的管教能有啥关系呢? 小桃的声音从院子外面传进来:“小姐,夫人派车来接您啦!” 夙茵儿看着梅苑翘起的房檐角,冷不丁打了个冷战。 她想起三天前在慈宁宫的时候,太后摸着她的手说“阿茵啊,也该找个婆家了”。又想到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母亲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原来啊,不管是宫里的还是宫外的人,都把她当成一朵即将盛开的花,都算计好了这花该插到谁的头上,又该结出什么样的果儿呢。 可是丞相府的梅苑里,有一团火烧得正旺呢。那火是以前的炭火,就算是二十年的雪水也浇不灭,是……是容不得别的花凑过去的。 她紧紧地攥着袖子里皱巴巴的手帕,突然听到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晨雾啥时候散的都不知道呢。阳光从梅树枝条的缝隙里洒下来,在她脚边铺了一地,就像碎金子似的。可那金晃晃的光啊,咋就暖不了她那凉冰冰的脚尖呢? 夙茵儿站在梅苑的门口,指尖上还沾着刚刚捡手帕的时候蹭到的药渍呢。那浅褐色的印子就像刺青一样,弄得她心里直发慌,心跳都乱了节拍。 晨雾散了之后透下来的阳光,正慢慢爬过廊柱,在她脚边投下梅枝的影子。恍惚之中,这个影子居然和刚刚庞士元腿上那像青藤一样的血管的样子重合到一块儿了。帝国里都在传庞士元是敌国的奸细,可眼前的这个人啊,连躲开她递手帕的力气都没有呢。 “夙小姐?”小桃的声音从院子外面传了进来,听着有点小心翼翼的,像是在试探呢,“夫人的车子……恐怕是等不了啦。” 这一句话就像一根很细的针一样,一下子就把夙茵儿那乱哄哄的思绪给扎破了。 她突然就想起来三天前在慈宁宫的事儿了。有个老宦官捧着黄色绢布的密折,跪在太后面前,说“丞相府偷偷藏着敌国剩下的那些坏蛋呢,可能要干坏事”。又想起昨天夜里母亲给她梳头的时候,镜子里映出来母亲那种想说又没说出口的样子。原来啊,那些传闻可不是什么一阵风就吹没了的事儿,而是早就像老鹰一样在她周围盘旋着了,就等着今天她闯进梅苑这个时候呢,然后就要把所有的伪装都给啄破喽。 她一下子转过头,看向那个软榻。 庞士元正靠着诸葛亮的胳膊喝药呢,药汁顺着嘴角流出来半滴,在月白色的中衣上弄出了一个深褐色的点子。他的睫毛抖得就跟被雨淋湿的蝴蝶翅膀似的,可还强笑着说:“阿亮手稳当,不疼的。” “丞相!”夙茵儿这一嗓子比刚才还响亮清脆,惊得房檐下的麻雀扑腾着就飞起来了,“您对庞先生干了啥呀?” 诸葛亮正端着药碗的手一下子就停住了,药汁在碗里晃出了一小片一小片的波纹。 他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像是有汹涌的波涛在翻滚,可一看到夙茵儿那发红的眼角,又立马变得像深不见底的水潭一样平静:“夙小姐怎么这么说呢?” “宫里头都说庞先生是奸细,还说您……说您偷偷养着战俘呢。”夙茵儿往前迈了小半步,绣花鞋的鞋尖都快碰到炭盆旁边的药渣子了,“可他的腿……他的腿直愣愣的就跟根木棍儿似的!”她指着庞士元的两条腿,声音都打着颤儿,“是不是您让人把他腿给弄残了? 是不是想逼着他招供啊?” 这时候,软榻那边突然传来了轻轻的笑声。 庞士元擦了擦嘴角的药印子,眼尾那泛红的颜色因为这笑变得更明显了些:“夙小姐难道把阿亮当成阎王爷了吗?”他抬起手来,手指头轻轻碰了碰诸葛亮的手背,“这腿是我自己摔的——去年冬天夜里追阿亮的马车,雪太厚了,马车一下子翻到沟里去了。” 诸葛亮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把药碗放在案几上的时候动作轻得就好像生怕惊扰到什么东西似的。他伸手给庞士元把被角掖了掖,手指肚擦过对方后脖颈的时候,夙茵儿瞅见那儿有一道吓人的疤,就跟条蜷缩着的蛇似的。 “那箭伤呢?”她想起刚刚瞅见的,就问,“后背上的箭伤呢?” 庞士元脸上的笑淡了些,可眼睛还是瞅着诸葛亮呢,说:“替他挡的。” 诸葛亮一下子就握住了他的手,手指关节因为用力都变白了。 他看向夙茵儿,说话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似的那种钝劲儿:“三年前在定军山,我中了人家的埋伏。阿元啊,他替我挡了三箭呢。” 夙茵儿听了,手指甲都掐到手掌心里去了,疼得眼眶直发酸。 她就想起那些传闻,都说庞士元是“主动投诚的叛徒”。可现在看看,这人眼尾发红,那可不是生病弄的,是常年咳血咳出来的;后脖颈子上的疤,也不是刑具烙出来的,是箭镞划拉出来的;还有那笔直的双腿呢——她突然瞧见庞士元的袜底沾着泥,是新蹭上去的。“是不是昨儿晚上你非得坐轮椅去看梅树啊?”诸葛亮突然低声笑了起来,声音里好像裹着化不开的柔情,“还说什么‘今年的梅树比去年早开了三天’,结果轮子卡在冰缝里,摔得满身都是泥。” 庞士元的耳朵尖一下子就红透了,挣扎着想捂住诸葛亮的嘴,可诸葛亮稳稳地托住了他的手腕,说:“阿元的腿是以前的旧伤,不是受刑罚弄的。”诸葛亮扭头看向夙茵儿,眼神就像是那冰壳全都消融后的湖水一般,“说到细作……他要是真的细作,早就在敌营的时候就取我性命了,何苦等到现在呢?” 夙茵儿往后退了小半步,后背一下子就撞到门框上了。 她瞅着软榻上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庞士元的指尖还沾着药渍呢,诸葛亮的指节上也还留着煎药弄出来的褐色印子——这哪像是看管战俘的样儿啊,根本就是……根本就是她前儿个在御花园瞧见的,自己和母亲给父亲递参汤时的那种情形嘛。 “那先帝……”她冷不丁地就想起最犀利的事儿了,“先帝临死之前说‘诸葛家的小狼崽子可别养得太顺溜了’,是不是因为庞先生啊?” 诸葛亮的后背一下子就紧绷起来了。 他瞧着炭盆里快要熄灭的火星子,就想起了二十年前隆中那间草庐,先帝拉着他的手说“亮啊,你的心太热忱了,得找个人来给你降降温”;又想起庞士元趴在案几上偷偷抄军报,被先帝正好撞见的时候,先帝笑得大腿直拍:“好一个凤雏啊,可比我家那几个小兔崽子强太多喽!” “先帝最疼阿元了。”庞士元突然开了口,声音轻得就跟一片雪花似的,“先帝临死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说阿亮这孩子啊,以后得让我照应着。” 夙茵儿的手帕从袖子里滑了出来,掉到了庞士元的脚边。这一回她没去捡,就瞅着那团皱巴巴的云,冷不丁觉着自己鬓边的玉兰花傻得够呛。她带着蜜枣,穿着素裙来这儿,本以为能成为诸葛亮桌上的新茶呢,却没料到啊,有些人的茶盏,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另一个人捂得热乎乎的了。 “小姐!”小桃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夫人的马车都到角门了!” 夙茵儿转身的时候,梅枝的影子正好从庞士元的轮椅上扫过。 她瞧见诸葛亮弯下腰去给庞士元捡帕子,手指尖擦过庞士元脚面的时候,庞士元腿缩了一下,还低声骂了句“凉”,诸葛亮就轻轻笑了,说:“明天让厨房煮点姜茶。” 她一下子就想起刚刚庞士元咳得都喘不过气的时候,诸葛亮拍他后背的手,那轻的呀,就跟哄睡熟了的小孩似的;又想起他说“看折梅”的时候,眼睛里的光比晨雾散了之后的太阳还亮呢。 这,哪是对待战俘该有的样子啊? “夙小姐。”诸葛亮捧着帕子站了起来,递向她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就转向庞士元,说:“阿元说这帕子上绣的玉兰花好看。” 庞士元接过来,手指摸着绢花上的褶皱,说:“确实好看。”他抬起头的时候,眼尾的红晕还没退下去,倒像是含着泪在笑呢,还说:“比隆中草庐外面的野菊好看多了。”夙茵儿瞅着他手心里的帕子,一下子就觉着那团皱巴巴的帕子不再属于自己了,就好像是一片被风刮到他们梅苑的花瓣似的,最后还是得落到它该去的地儿。 她伸手摸了摸鬓角那朵已经打蔫儿的玉兰花,然后就转身朝着院外走去。身上的银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那声音在风里飘荡,听起来可比来的时候清亮多了。 小桃搀着她上马车的时候,她无意中瞧见梅苑的窗纸被风给吹起来了一个角,从那里面透出一点暖乎乎的黄色光亮。 在那光亮里头呢,诸葛亮正在给庞士元整理头发里翘起来的碎头发呢,那动作轻柔得呀,就好像生怕碰坏了啥宝贝似的。再看庞士元的腿上,啥时候多了一条织锦毯子呢,这毯子就是诸葛亮刚刚披在自己肩膀上的。 马车咕噜咕噜开始走的时候,夙茵儿看着车窗外面飞快掠过的梅树枝条,冷不丁就想起庞士元后脖颈上的箭疤,想起他那笔直的双腿,还想起他咳嗽得都喘不上气了还在那儿笑的样子。 这些伤啊,可不像是战俘该有的,倒像是……倒像是有人拿自己的命去保护另一个人的证据呢。 她紧紧攥着车帘的手慢慢松开了一些,看着马车外面离得越来越远的丞相府那红色的大门,心里头突然就冒出来一个想法:说不定帝国传闻里说的“私养战俘”,压根儿就是一块遮羞布罢了。 而梅苑里那团烧了二十年的火呢,烧的从来就不是啥阴谋诡计,而是两个有点傻的人,非得在这个乱世当中,守着彼此的性命,就像把日子熬成了最浓的药一样。 只不过这药啊,虽然苦了点儿,可感觉比蜜枣还甜呢。 第332章 婚情难悦怜战俘 梅苑里的雪还没化完呢,夙茵儿在廊子下面站了都半个时辰了,那手指头尖啊,都给冻得麻麻木木的了。 她就瞅着廊角挂着的那盏灯笼,上头还缀着冰棱子呢。这心里啊,就跟塞了团蘸了醋的棉花似的,难受得很。咋回事呢?昨天小桃跟她说啊,夫人催着要定婚期了。可她刚刚在梅苑里瞧见的那场面,哪有一点儿要娶亲的样子啊? “夙小姐。”这时候,诸葛亮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了,那声音里好像带着点儿被茶雾浸过的那种温凉劲儿。 夙茵儿一转身,就瞅见他身上裹着件月白色的狐裘,那袖子角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梅瓣呢。再看他身后,廊柱旁边,庞士元的轮椅停在阴影里头。他那裹着织锦毯子的两条腿啊,在风里微微地直打颤,喉咙里还时不时地冒出几声细碎的咳嗽声。 “庞先生咳得这么厉害呢……”夙茵儿这话刚说出口,就让诸葛亮给打断了。 “军医前天刚给瞧过脉。”诸葛亮抬手往廊下的炭盆那儿指了指,“夙小姐要是觉着冷啊,不妨坐得近点儿。”他说这话的时候,眼角微微往上一挑,就跟哄小孩似的,可那话里透着的那种疏离感啊,比廊子外面的风还让人觉得凉飕飕的呢。 夙茵儿在袖子里紧紧地攥着那袋还没送出去的蜜枣。 这袋蜜枣啊,她昨天可是在厨房守了三个时辰才弄好的呢。专门挑的最软糯的青枣,可这时候呢,隔着一层绢帕,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想把蜜枣送出去呢,还是想讨个说法。“丞相啊,您晓得庞先生后脖颈那块箭疤不?”她冷不丁地开了口,声音比想象中要低呢,“昨天啊,他咳得都快喘不过气儿的时候,我瞅见那疤从衣领子里冒出来了,好家伙,足有半指长嘞……” 诸葛亮的眉毛微微挑了下,眼睛朝廊柱后的轮椅那边扫了过去。 庞士元也不知道啥时候就耷拉下眼皮了,眼睫毛在眼睛下面映出一小片碎碎的影子,就跟压根没听见他俩说话似的。 “战俘身上有疤,这不是很平常的事儿嘛。”诸葛亮的手指头在腰间的玉牌上轻轻敲了敲,“夙小姐今天过来,难不成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可那疤看着不像是战俘受的伤啊。”夙茵儿往前迈了一小步,头发上的银铃轻轻晃荡发出声响,“倒像是……”她稍微停顿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昨天在梅苑窗纸后面看到的那只替人整理碎发的手,“像是有人拼了命护着他的时候留下来的。” 廊子下面的炭盆“噼啪”响了一声,就跟炸开了似的,火星子溅到青砖上,一下子就灭了。 诸葛亮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眼角平常带着的笑纹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冷冷硬硬的线条:“夙小姐最近老是往梅苑跑,都比我这个当主人的还上心呢。” “我就觉着啊,庞先生不应该被关在这儿像个金丝雀似的!”夙茵儿的声音提高了一些,装蜜枣的袋子从袖子里滑了出来,“他咳得那么厉害,应该请个更好的大夫来瞧瞧;他坐轮椅都这么久了,也该试试康复训练啥的……” “行了,别说了。”诸葛亮冷不丁地打断她,一下子就跨到她跟前。 他身上那股梅花香还带着丝丝冷意,就这么朝夙茵儿扑过来,弄得夙茵儿往后退了小半步。诸葛亮说道:“夙小姐这么关心庞先生,难不成是喜欢上他了?” “你!”夙茵儿的耳朵尖一下子就红得透透的,“我只是看他怪可怜的……” “可怜?”诸葛亮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里透着一股能扎人的寒意,“庞士元十六岁就拿下南蛮三十座城,二十岁的时候把东吴的连环船都给烧了,这样的人哪用得着谁可怜啊?”说完,他就转身朝着轮椅走过去,手指关节在庞士元的肩膀上敲了敲,“阿元,你说说,你需要别人可怜吗?” 庞士元抬起眼睛,眼尾那泛红的样子还没完全消退呢。 他瞅着夙茵儿头发上有点发蔫的玉兰花,突然就笑了,说道:“夙小姐的蜜枣啊,可比我以前吃过的都甜呢。” 这话就像一根特别细的针,正好扎在诸葛亮的眉心那儿。 他一下子弯下腰,半跪在轮椅前面,手掌紧紧扣住庞士元的下巴,说道:“你刚刚不是还说梅苑的梅花比隆中那边的好看吗?这会子怎么就夸起别人的蜜枣来了呢?” 庞士元被他捏得脑袋歪到一边去了,可还是笑着说:“丞相老是说我是笼子里的小鸟,可笼子里的小鸟看到新扔进来的食物,怎么也得叫几声好呀。”他的指尖轻轻触了触诸葛亮手背上那块旧疤,这疤是去年帮他挡箭落下的呢。“我说丞相啊,咋连只雀儿夸句别的吃食都不行呢?” 诸葛亮的手指关节猛地一紧,庞士元的喉咙里就闷哼了一声。 夙茵儿想都没想就打算走上前去,却瞧见诸葛亮忽然松了手,还帮庞士元整理了下被弄乱的衣服,说:“你老是爱拿这些话来刺我。”他声音变低了,就像一片掉进茶杯里的雪花似的,“回屋去吧,姜茶都要凉了。” 轮椅轧过积雪发出声响的时候,夙茵儿瞅见庞士元扭头看了她一眼。 他眼角泛红的地方,明显有啥东西在闪呢,不是感激的样子,倒更像是秘密被说破后的那种释然。 “夙小姐今天说的话,我会记着的。”诸葛亮转身的时候,袖子角带起一阵风,把她鬓角最后那朵玉兰花给吹掉了,“不过庞先生的事儿,就不劳您费心了。” 他推着轮椅进了屋,门帘落下的那一刹那,夙茵儿听到庞士元小声说了句:“其实她说得没错……” 后半句被门帘挡住了,不过诸葛亮的脚步停了一下。 他背朝着她站了一会儿,指尖使劲儿掐进轮椅的扶手上,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夙茵儿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玉兰花,花瓣上沾着雪水,冰得人难受。她瞅着梅苑那扇紧紧关闭的朱红色大门,忽然就记起刚刚庞士元说的“蜜枣甜”这事儿。嗨,说不定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里啊,最甜的东西压根儿就不是蜜枣呢。最甜的啊,是有那么一个人,愿意先为你把所有的苦都尝个遍,然后再把最甜的那一口,就像宝贝似的捧到你嘴边来。 可这甜啊,就跟带刺儿的玫瑰似的。 她紧紧地握着那朵已经打蔫儿的花儿,刚要转身的时候,就听到梅苑里头传来瓷器被打碎的声音。 这时候,小桃的声音从角门那边传过来了:“小姐呀,夫人说了,今儿个必须得把婚期给定下来……” 夙茵儿听到这话,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 她看着梅苑窗户纸上晃来晃去的两个影子,冷不丁就觉得吧,这糊窗户的纸啊,就跟一层薄薄的冰似的。咋一看呢,好像挺结实的,实际上啊,只要轻轻那么一捅,就能碎成无数个小碎片儿。 而能捅破这层“薄冰”的那股子劲儿呢,说不定就藏在庞士元那句没说完的话里头呢。 第333章 诸葛心烦意乱怒难消,夙茵婚约难续愁满怀 梅苑的暖阁里头,青瓷茶盏碎了一地,那些碎片上还沾着半凝固的姜茶呢,在青砖地上看着暗黄暗黄的。 诸葛亮弯下腰想去捡那些碎片,他的指尖刚要碰到锋利的瓷片,手腕就被一只凉凉的手给抓住了。 “丞相啊,您的手是用来拿羽扇的,可不是用来扫这些碎片的。”庞士元斜靠在软枕上,眼尾那红潮已经退成了淡粉色,这么一来,嘴唇的颜色看着就更浅了。“刚刚那股子厉害劲儿哪去了?怎么着,看我咳得厉害,又心疼舍不得了?” 这时候诸葛亮才瞧见,庞士元膝盖上的锦被上有几点淡淡的红色,这是刚刚咳嗽得太厉害咳出来的血啊。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把庞士元的手又按回到被褥里,说道:“郭大叔可说了,你这个月不能动气。” “可是丞相您先动的气啊。”庞士元歪着头看他,睫毛在眼睛下面投出淡淡的影子。“刚刚在雪地里的时候,您捏我下巴那股子劲头,就好像要把我的骨头捏碎了,然后把我整个人揉进骨头缝里藏起来似的。”他的指尖轻轻在诸葛亮手背上的旧伤疤上划过,“当年您替我挡箭的时候也是这样,明明疼得冷汗把里面的衣服都湿透了,还非要笑着说‘不碍事’呢。” 诸葛亮突然把手抽了回来,转身去掀炭盆上的铜壶。 在那开水翻滚的声音里,他的声音轻得就像一声叹息:“你老是爱把人心里头那些事儿,拆得乱七八糟的。”“那是丞相的心思太容易被看穿喽。”庞士元瞧着他那笔直的后背,冷不丁地轻声笑了起来,“刚刚夙小姐说‘你眼里就只有那个病秧子’,嘿,还真给她说着了呢——我这个病恹恹的人啊,就偏偏要做那根扎在丞相心窝上的刺。 扎得越深,才越能明白……”他话说到这儿停了一下,喉咙里忍不住轻轻咳了几声,“才越能明白丞相又不是铁石心肠。” 诸葛亮一下子转过身来,手里拿着的铜勺“哐当”一声就掉进了炭盆里。 他看着庞士元脸上带着病态的红晕,突然大步流星地走到窗前,“刺啦”一下扯开了那半冻着的窗纸。 冷飕飕的风裹挟着雪粒子就灌了进来,吹得桌子上的《六韬》哗啦哗啦地翻着页:“你要是再乱讲,明天就让郭大叔把药汁往你嘴里灌。” “好呀。”庞士元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些,眼角弯弯的就像月牙一样,“只要是丞相您亲自喂就行。” 窗纸被风吹得噼里啪啦响个不停,诸葛亮的耳朵尖慢慢地红得比雪还要厉害。 他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狐裘就甩了过去,正好盖在庞士元的脸上:“好好睡觉去。” 夙茵儿捏着那朵已经蔫了的玉兰花,手早就冻得红彤彤的了,小桃拿着暖炉在她身后紧追不舍:“小姐,您慢点儿呀! 夫人说今天要把八月初八这个吉利的日子给定下来呢,您这手冻得跟胡萝卜似的,等会儿见到夫人,夫人肯定要心疼死了……” “定什么吉利日子啊?”夙茵儿在回廊的转角处突然停住了脚步,吓得小桃差点就撞上去了。她瞅着宫墙上挂着的喜字灯笼,喉咙那儿一下子就酸溜溜的了。这些红绸子啊,是三天前宫里给送来的,说是给丞相府的聘礼呢。 可她在梅苑里都站了老半天了,就瞧见诸葛亮眼睛里有股子火,那火可不是为她烧的,是冲着病床上那个脸色煞白的人去的。 “小桃啊,你说……”她低着头,眼睛盯着脚边的雪,“要是我嫁到丞相府去,每天守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是不是比这雪还让人寒心啊?” 小桃嘴巴张了张,可没敢搭话。 就在这时候,前面传来了脚步声,夙子离穿着黑色的锦袍,抱着一卷兵书走过来了。他一瞅见妹妹眼眶红红的,立马就皱起了眉头:“茵儿,这是咋啦?谁欺负你了?” “哥!”夙茵儿一下子就扑过去了,紧紧拽着他的袖子,“我不想嫁了。” 夙子离手里的兵书“啪”地就掉到地上了。 他弯腰把兵书捡起来,又仔细瞧了瞧妹妹冻得发青的手指头,拉着她就往暖阁走:“好好的,咋突然说这话呢?昨天你还说丞相模样周正呢……” “那是昨天的事儿!”夙茵儿被按在暖炉边上,小桃赶忙递过来一杯姜茶。 她捧着茶杯,却没喝,“今天我去丞相府送冬衣,结果看到他屋里躺着个病人。”“病人?”夙子离挑了挑眉毛,“是庞士元吗?” 夙茵儿点了点头说:“他咳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抖个不停呢。可是诸葛亮看他的眼神啊……”说到这儿,她脑海里就浮现出那个画面,诸葛亮半跪在轮椅前面,给庞士元整理衣服的时候,那手指尖轻柔得就像触碰一片雪花似的,“就好像在看一件无比珍贵的宝贝。哥啊,在他眼里,我连那病人的半片衣角都比不上。” 暖阁里一下子安静了好一会儿。 夙子离捡起她落在桌子上的玉兰花,那花瓣边缘都已经结冰了。他说:“你以前老是说,联姻可是关系到国家和家族的大事。” “但是国家和家族的大事也不能把女儿的一辈子当成棋子啊!”夙茵儿突然抬高了声调,眼眶红红的,“今天我在梅苑站了一个时辰,就听他们说话。诸葛亮啊,庞士元咳嗽声稍微轻了那么一点点他都要追着问,可我在雪地里站着,脚都冻麻了,他连句‘进来暖和暖和’这样的话都没说。”“我要是嫁了,这婚能有啥好啊?” 她伸手就去抓桌上的茶盏,可手腕一下子就被夙子离给按住了。夙子离说:“茵儿啊,你知不知道解除婚约这事儿意味着啥呀?苍国和蜀地的盟约……” “盟约重要,还是我后半辈子流的眼泪重要啊?”夙茵儿把手抽了回来,茶盏里的水溅到了她绣着并蒂莲的裙角上。“王兄,你瞅见过母亲屋里那幅画没?她嫁到苍国之前,画里是满满一池子荷花呢;现在呢,那画框里就只剩下半片枯荷了。我可不想过成那样。” 夙子离看着她有点发红的眼尾,突然就想起十岁那年的事儿了。那时候妹妹蹲在御花园里救一只受伤的小鸟。当时她也是这样,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星星似的,还说“它疼呢,我不能不管”。 他叹了口气,伸手把她的头发给揉乱了,说:“明天早朝的时候,我陪着你去见父王。” “真的呀?”夙茵儿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可马上又耷拉下脸来。“但是父王说过,和丞相的婚约是……” “父王疼你呢。”夙子离捡起地上的兵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再说了,你要是真嫁过去受委屈了,我这个当王兄的,怎么也得给你争口气,是不是?” 窗外的雪还在下着,不过感觉没那么冷了。夙茵儿瞅着王兄衣摆上绣着的苍国玄鸟,一下子就想起在梅苑里没说完的那句“其实她说得对”——可能啊,有些像冰一样僵着的事儿,是该让它化一化喽。 在梅苑的暖阁里头呢,庞士元已经睡得死死的了。诸葛亮就坐在案桌前批那些军报,可他那笔尖老是在“粮草”这俩字儿上停住。他看着软榻上蜷缩成一团的庞士元,冷不丁就想起刚刚夙茵儿说的“你眼里只有病秧子”。 可不是嘛,他的眼里啊,就只装得下这个老是拿话来呛他的病秧子。从隆中那草庐开始,一直到现在的丞相府,从以前摇着羽扇的时候,到现在病得瘦骨嶙峋的样子。 这时候啊,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动静。诸葛亮就把笔放下了,站起身来给庞士元把被角掖了掖。睡梦中的庞士元无意识地就抓住了他的衣袖,诸葛亮一低头,就瞧见对方的眼尾还留着没擦干净的泪呢——大概是刚刚咳嗽的时候溅上去的吧。 “小笨蛋。”诸葛亮轻轻嘀咕着,手指尖轻轻擦过那道泪痕,“等开春儿了,我就带你去看隆中那片梅林。” 榻上的庞士元动了动,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行……” 诸葛亮看着窗外越来越浓的夜色,突然就想起今天夙茵儿离开的时候手里攥着的蔫玉兰。 可能有些事儿啊,是该有个了结喽。 而这个时候呢,在王宫里,夙茵儿正对着铜镜拆头上的簪子呢。小桃帮她把发髻解开,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小姐啊,刚刚在梅苑的时候,庞先生瞅您的那个眼神,就好像……” “好像啥呀?” “就好像瞧见能救命的药似的。”小桃脑袋一歪,“不过呢,现在小姐得自己当自己的药了,是不?” 夙茵儿看着镜子里自己亮晶晶的眼睛,乐了:“没错。” 她把那朵已经蔫了的玉兰塞到妆匣最底下那层去了。明天啊,她得去见父王呢,哪怕得跪上三个时辰,也得把这都快冻成冰坨子的婚约给弄化了。 等到晨光透过雕花的窗棂照进来的时候,夙茵儿已经在御书房外面的青砖地上跪了整整三个时辰啦。 她的膝盖早就没知觉了,裙子角上绣着并蒂莲呢,这会儿浸了晨露,贴在小腿上,凉飕飕的就跟块冰似的。 可是跟昨天夜里在暖阁里,一想起母亲房里那幅枯荷图就揪心的疼比起来,这点冷真算不了啥。 “公主!”小桃捧着个软垫,想往她膝盖底下塞,被她使个眼神就给拦住了。 御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老太监颤颤巍巍地探出半张脸来:“陛下说了,再跪半个时辰,膝盖可就废了。” “废了就废了呗。”夙茵儿一抬头,晨光晃得她眼眶直发酸,“女儿这腿啊,本来就是打算跪断这门婚事的。” 就听见门里头传来把茶盏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的声音。苍国王把帘子一掀走出来的时候,玄色冕旒底下的眉眼满是怒气,大声说道:“你以为联姻是小孩子过家家玩呢?苍国和蜀地之间的粮道,就指着这门亲事安稳三年呢!” 夙茵儿咬着嘴唇,说道:“可是蜀地丞相满心都是庞士元,根本没把他女儿当回事儿啊。”然后就把昨天在梅苑听到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他连自己女儿站在雪地里都看不见,又怎么会顾得上苍国的面子呢?” 苍国王的手指在腰间的玉佩上一下一下地敲着,发出闷闷的声响。他看着女儿冻得发青的鼻尖,突然就想起了三十年前,自己也是像这样站在老国王面前,说要娶那个唱着吴歌的舞姬。那时候老国王气得摔了三个茶盏,最后不还是答应了嘛。就像现在,他看着女儿眼睛里闪烁着的光,跟当年镜子里的自己简直一模一样。 “去把婚书烧了吧。”他突然一转身,冕旒上的玉珠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声音,“不过你得去丞相府赔个礼。” “谢谢父王!”夙茵儿扶着门框想要站起来,结果腿一软,差点就摔倒了。小桃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她,就看见她嘴角高高地扬起来,就连眼底的泪花都透着一股高兴劲儿,说道:“女儿明天就去。” 三天后的丞相府梅苑里,诸葛亮正对着桌上的婚书发呆呢。那张洒金的红笺被火盆烤得卷起来了,边缘黑乎乎的,就像残败的梅花一样。他还记着昨天夙子离来送婚书的时候呢,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讲:“我妹子呀,要做自己的太阳,才不当谁屋檐下的雪呢。” “丞相在寻思啥呢?” 一道清清脆脆的女声传过来,把他惊得抬起了眼。 只见夙茵儿提着个竹篮站在廊子下面,鬓角插着一支青玉簪子。跟以前比起来,少了那些个珠翠首饰,反倒看着更加利落了。 竹篮里堆满了晒好的枇杷叶,有股淡淡的药香。她说道:“听郭大叔讲庞先生咳嗽得厉害,我就让宫里头的药房晒了些枇杷叶,这东西润肺呢。” 诸葛亮的手指头在婚书上停了那么一下。 他本来寻思着婚约解除了,两个人再见面肯定会挺尴尬的,可没想到她的眼神就跟初春的溪水似的,清清澈澈坦坦荡荡的。他就说道:“进来坐会儿吧。” 竹篮放在案子上的时候,有几片枇杷叶飘了出来。 夙茵儿弯腰去捡,一抬头就跟庞士元的视线对上了——也不知道他啥时候靠在廊柱子上的,身上裹着墨绿的狐裘,眼尾的红潮可比前天淡了不少。 “庞先生。”她站起身来福了一福,“昨天在宫宴上听我王兄说,您以前可喜欢研究岐黄之术了?” 庞士元挑了挑眉毛。 这姑娘昨天还眼眶红红的说要退婚呢,今天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连说话的语气里都透着股子雀跃劲儿,还说什么“略懂一二”。“那可太棒啦!”夙茵儿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我正打算向您请教药材方面的事儿呢——宫里头药房新得了些野山参,可老是分不清年份。”说完,她扭头朝着诸葛亮笑了笑,“丞相要是忙的话,那我就不打扰您啦。” 诸葛亮看着她转身的时候裙摆飘起来,突然就想起刚刚拆信的时候,信里夹着的那朵已经蔫了的玉兰。 说不定啊,她不是来赔礼道歉的,而是来跟过去的自己告别的呢。 入春之后的第五天,庞士元正在梅树下面晒中午的太阳。 他裹着诸葛亮新做的墨绿色锦被,膝盖上搭着一本书,可是根本就没翻开看。 风里有青梅酸酸的香气在飘着,和走廊下面煎药的苦味混在一起,感觉比冬天的姜茶闻起来还要好闻一点呢。 “郭大叔!” 清脆的女孩子的声音从月洞门那边传了过来。 庞士元眯着眼睛看过去,就瞧见夙茵儿提着一个红漆的食盒,头发上插着的青玉簪子在阳光下面闪着幽幽的光。 她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青布衫子的老人,白色的胡子被风吹得翘起来了:“我前几天去城郊采药的时候,听说您的孙女儿小然生病了?这是我让宫里头的点心局做的桂花糕,甜甜的但是不腻,孩子应该会喜欢吃的。” “哎呀,这可不行,不行不行。”郭大叔赶忙去接食盒,“公主您真是太客气了。” “应该是我谢谢您才对呢。”夙茵儿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些,说道:“庞先生都咳了一整月啦,我昨天瞅见他咳得背都弯成弓了……您能不能抽空给他把把脉呀?” 这时候风突然转向了。 庞士元的耳尖被吹得凉飕飕的,不过倒是听清了她后面的话:“他老是说自己没啥事,可丞相都急得军报都批错三次了……” 膝头上的书页“哗啦”一下就滑落下去了。 庞士元看着地上的《伤寒杂病论》,冷不丁就想起昨天诸葛亮给他整理被角的时候,指节上有墨渍呢——肯定是批军报的时候太着急了,把砚台给打翻了。 “庞先生?” 庞士元抬起头,瞧见夙茵儿站在梅树的影子里头,手上还提着食盒呢,她的眼尾微微往上翘,可比冬天里那朵没精打采的玉兰花要有生气多了。 “我……”庞士元刚要说话呢,就听到远处小桃在喊:“小姐!丞相府的小书童说,郭小然姑娘醒了,正吵着要见您呢!” 夙茵儿应了一声,然后扭头对郭大叔说:“我先去看看小然,您就帮庞先生把把脉呗?” 她提起裙子跑远的时候,头发上的青玉簪子闪了一下。 庞士元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又低下头瞅了瞅自己搭在被子上的手——指尖还是那种生病的白色,可不知为啥,他突然感觉这春天的太阳好像比平常暖和了不少呢。梅树的影子在地上挪了一小截儿。 郭大叔就这么踩着一地的碎光走过来的时候,庞士元听到院子外面有车轮子轧过青石板的动静,还夹杂着一个小姑娘清脆的叫声:“姐姐呀,我想吃桂花糕呢!” 他眼睛微微眯起来,看着月洞门外那晃悠的车帘子,冷不丁就笑了。 老远的地方,车帘子被掀开了一个角儿,露出个梳着双髻的小丫头,正趴在车沿上一个劲儿地往外瞅呢。在车把式的旁边呢,站着一个穿着青布衫子的人——正是郭小然。 第334章 听到动静有人来,病的太重难治好 梅影在砖地上才爬出去三寸远呢,就听到院子外面传来木轮压过青石板那种轻轻的响声。 庞士元刚要低下头去捡书页,就瞧见夙茵儿推着一辆朱漆的小轮车从月洞门那儿转进来了。 小轮车的座位上坐着个姑娘,穿着月白色的衣衫,发辫是用蓝绸子扎着的。她的脸色白得就跟在水里泡过的纸似的,不过眼尾却透着一股医生才有的那种利落劲儿,这人就是郭小然。 “庞先生。”夙茵儿走路的时候脚步放得特别轻,小轮车的轱辘压过地上的落花时,“吱呀”响了一声,这一下可把夙茵儿吓得肩膀缩了缩,“小然说她要亲自给您号号脉呢。” 郭小然扶着车把撑起身来,膝盖上搭着的棉毯滑下去了一角。 她手腕上还系着前天生病的时候没解开的红绳呢,不过已经把药箱抱在怀里了,说:“公主非说我刚醒应该歇着,但是这病可不能拖啊。” 庞士元看着她那泛青的嘴唇,喉咙里痒痒的,都有点发抖了。 他紧紧地攥着被角,把咳嗽给压下去,声音沙哑地说:“麻烦姑娘了。” 夙茵儿正在弯腰给郭小然整理药箱呢,听到这话,手指头一下子就停住了。 她本来以为庞士元又会像前几天那样,闭着眼睛说“不要紧”,要么就是拿本《伤寒杂病论》把半张脸都给遮住。 但是现在呢,庞士元的眼尾红红的,就好像是浸了晨露的梅花花瓣似的,声音轻得好像要在风里化掉一样。 “把手伸出来。”郭小然把丝帕铺开了,手指关节抵在庞士元的手腕子那儿。 她的眼睫毛扑闪了两下,接着手上又多用了些力气,眉头就慢慢皱成了一个疙瘩。 夙茵儿凑上前去看,只见郭小然的指尖在“太渊”这个穴位上按了三下,然后又朝着“尺泽”那儿挪了大概一寸的距离。 药箱里的银针还没开封呢,郭小然的手却先哆嗦了一下,说道:“这肺络啊……就跟被炮仗炸过的纸似的,碎得不成样子了。” “啥?”夙茵儿一听,膝盖一软,差点就把药箱给撞翻了。 她伸手去扶住车把的时候,车座上的铜铃铛就“叮铃叮铃”地乱响起来,这响声惊得梅树上掉下了几片花瓣儿。夙茵儿嘴里念叨着:“前天的时候还能喝半碗粳米粥呢……昨天丞相熬的梨膏,他也喝了小半杯啊……” “那是回光返照呢。”郭小然把手缩了回来,指甲在手掌心里掐出了月牙形状的印子,“那血痰里带着的红点儿,可不是肺热,是络脉破了在往外渗血呢。 您瞅瞅他的手指头尖儿——”说着,郭小然抬起庞士元的手,那手啊,白得不正常,还透着青呢,“这就是气不能摄住血了,他撑不了两个月啦。” 突然之间,风卷着梅花的香气就冲进廊子下面来了。 庞士元眼睛盯着夙茵儿头发上插着的青玉簪子,那簪子晃得他眼睛直发酸。 夙茵儿的眼泪啊,掉得比春雨还快呢,“吧嗒吧嗒”地砸在庞士元的手背上,那感觉就像是落在雪地里的炭一样凉——庞士元以前老是嫌夙茵儿说话就像敲玉磬似的,可现在呢,他反倒害怕这声音突然就没了。 “公主。”他用拇指在她的眼尾轻轻抹过,指腹擦到泪痕的时候,碰到了她眼下那薄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他说:“我这一把老骨头啊,都活了四十年喽,比营里那些老兵还多熬了十年呢。”说完,他咳嗽了两声,血沫子沾到了帕子上,就好像梅花开在了白色的绢布上似的,又接着说:“也该知足了。” 夙茵儿一把抓住他沾了血的帕子,指甲掐得紧紧的,都快嵌到掌心里面去了。 她一边抽搭着一边摇头,头发上的青玉簪子磕到了他的手腕上,带着哭腔说:“可是丞相说……说等你病好了要一起去看江南的春山呢……我还打算请你吃新摘下来的青梅……” “春山年年都在那儿呢。”庞士元看着她哭花了的脸,突然就笑了,“倒是公主你这一哭啊……比我咳嗽还让我心里发慌呢。” 郭小然把脸扭到一边去,把药箱弄得“咔嗒”一声响。 这时候,远处传来小桃喊“公主”的声音。夙茵儿抹了一把脸,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桂花糕塞给庞士元,说:“这是我新学做的,糖放得不多……你尝尝看。” 庞士元接过来的时候,感觉到她的指尖凉凉的。 他咬了一口,甜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感觉比记忆里所有的药方吃起来都顺口。 梅树的影子又往长里爬了一小截,他看着夙茵儿泛红的眼尾,轻声地说:“公主,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吧。”她赶忙擦了擦眼泪,连鼻尖都哭得红红的了。“以后啊……可别再为我哭鼻子喽。”他把桂花糕的碎屑抹到被角上,轻声说道,“公主就该开开心心地笑呢。” 夙茵儿抽了抽鼻子,然后使劲儿地点了点头。 她头发上插着的那根青玉簪子,在阳光底下晃悠来晃悠去的,就好像一把小刀子似的,看得庞士元喉咙里又开始痒痒的了。 庞士元侧过脸去咳嗽的时候,听到她小声地讲:“我……我答应你。” 风里梅花的香气变得淡了一些,和走廊下面还没散尽的药味儿混在一起,这味道就特别像那年冬天的晚上。那时候诸葛亮披着他的旧披风,蹲在火盆旁边给他熬药呢。 庞士元看着远处在风中摇晃的梅树枝条,突然就想起夙茵儿以前问过他的话:“先生,您喜不喜欢梅花呀?” 他本来想回答说“太艳丽了”,可是现在呢,他却觉得啊,如果还能再看到她戴着青玉簪子的模样,看到她为了自己掉眼泪却又努力挤出笑容的样子……那可比看遍江南所有美丽的春山还要好呢。 小桃呼喊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夙茵儿转身的时候,手帕从袖子里掉到地上了。 庞士元弯下腰去捡手帕,却瞧见手帕的角上绣着一朵小小的梅花,那针脚歪歪斜斜的,就跟她第一次学做女红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把帕子紧紧地握在手里,梅花的香气和药的苦味混在一起,在鼻子尖儿那儿绕成了一团。 老远的地方传来诸葛亮的声音,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还有点沙哑:“茵儿?” 夙茵儿应了一声,然后提起裙子就跑远了。她发间那青玉簪子晃了晃,就跟把火似的,弄得庞士元眼睛直发酸。 他瞅着她的背影在月洞门那儿没了影,低下头瞧了瞧手心里的帕子。那帕子上的小梅花印儿,还带着她没擦干净的泪呢。 “郭姑娘啊。”庞士元朝着正在拾掇药箱的郭小然说,那声音轻得就跟叹气似的,“麻烦你给我弄副安神的药呗。” 郭小然抬起头,瞧见他正朝着月洞门那边望呢,眼尾那颗泪痣被太阳光一照,亮晶晶的。 郭小然应了一声,手指碰到药箱里的朱砂时,冷不丁就想起刚刚诊脉的时候。庞士元的心跳虽然弱,可跳得稳稳当当的,就好像在等着啥似的。 梅树的影子又往外挪了一小截。 庞士元把墨绿锦被裹得更紧了些,把那帕子贴在胸口上。 风里飘过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甜味儿,这是刚刚那半块桂花糕剩下的味儿呢。 他看着廊子下面晃悠的药罐子,突然就笑了。嘿,这春天的太阳啊,还真比平常暖和不少呢。 梅树影子在砖地上又往前爬了半寸的时候,夙茵儿的手指头还在绞着刚刚擦眼泪的帕子呢。 帕子角上那歪歪扭扭的小梅花印儿,把她的手心硌得生疼,就跟有根细针在扎似的。她本来以为自己就是看不得庞先生病恹恹的,可是刚刚他说“该知足”的时候,她喉咙里那股子闷痛的感觉,可比去年秋猎从马上摔下来时的淤青还难受呢。 “先生。”她冷不丁喊了一声,吓得廊子下面晾着的药包都晃悠了一下。梅枝在她脑袋顶上投下星星点点的光斑,她眼尾的泪还没干呢,就被照得一闪一闪的。她问道:“您刚刚看梅花的时候,是不是挺喜欢的呀?” 庞士元正在把半块桂花糕掰成碎末,喂给廊下的小麻雀呢,听到这话,手指头就稍微停了一下。 他抬起眼睛的时候,目光从夙茵儿头发上插着的青玉簪子那儿穿过去,落在院子外面那棵老梅树的后面。嘿,就瞧见诸葛亮正站在那儿呢,他那黑色的大披风被风吹得有一角都掀起来了,手里还紧紧握着刚刚给她送过来的蜜饯罐子。 “梅花啊……”庞士元看着诸葛亮紧紧抿着的嘴角,突然就笑了,“以前觉得它开得太猛了,现在倒觉得……” “茵儿!” 诸葛亮的声音随着风就冲进院子里来了,震得梅花瓣儿稀里哗啦地往他俩头上直掉。 他大步流星地迈进月洞门的时候,靴子后跟就把两片掉在地上的梅花给碾碎了,眼睛里就像冒着火似的,从庞士元床头放着的药碗,一下子就烧到夙茵儿有点发红的眼尾,说道:“太医署新送来了蜜渍金橘,我……” 他这话就卡在嗓子眼儿里了。 夙茵儿的鬓角那儿沾着一片梅花,正仰着脑袋看着他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儿;庞士元靠在枕头上,手心里还握着她刚刚掉的手帕呢,手帕角上绣着的那朵小梅花,在太阳底下红得特别扎眼。 “丞相。”庞士元先说话了,声音沙哑得就像旧绸子在陶瓮上擦过似的,“公主刚刚问我喜不喜欢梅花呢。”诸葛亮在身侧把手指关节攥得都泛白了。 他瞅着庞士元床头那碗还没凉透的梨膏,又瞧见夙茵儿头发里那根老是在自己眼前晃悠的青玉簪子。以前啊,就觉得这小丫头是爱美呢,现在才发觉,那簪子尖就跟针似的,扎得自己心里生疼。 “梅花有啥好看的呀。”他拉了拉大氅,想把自己的情绪给遮一遮,就瞧见夙茵儿低着头给庞士元整理被角呢,头发丝扫过庞士元的手背,他就说:“要不明天我带你去看东苑的海棠花吧,开得可好了。” “海棠花太娇弱了。”夙茵儿连头都没抬,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庞士元手心里的手帕,说道:“梅花啊,香得可纯净了。” 突然,风转向了,带着梅花的香气就冲进了诸葛亮的鼻子里。 他看着两人在被角那儿交叠着的手,庞士元的手又青又瘦,就跟竹枝似的,夙茵儿的手白得跟刚下的雪一样,连手指关节上的小月牙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有个东西在他胸口胀鼓鼓的,疼得厉害,就像当年在战场上,被箭簇把护心镜都给挑断了,血沫子堵在嗓子眼儿,还得强笑着说“没事儿”。 “我去瞅瞅药熬得咋样了。”他转身的时候,把廊下的药罐子给撞翻了,陶片碎在庞士元的脚边,他又接着说:“小然的药引子该换了。” 夙茵儿看着他那紧绷着的后背,突然就想起昨天他给自己系斗篷的时候,手指尖还一个劲儿地抖呢。她往前追了两步,就瞧见诸葛亮站在那棵老梅树底下呢,攥紧了拳头,“砰”的一下砸在树干上。 老梅树的树枝晃得可厉害了,那些梅花花瓣就像下红雨似的,纷纷落在他的肩膀上,可他就跟没感觉似的,又狠狠地砸了一拳。 “丞相!”她一下子就慌了神儿,赶忙提着裙子就往那边跑,可是跑到离他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就停住了脚。 诸葛亮的手指关节都渗出血来了,还和那些梅花的残瓣一块儿黏在树皮上呢。他把头扭过来看着她的时候,眼眶红得就跟要流血似的,声音有点哽咽地说:“茵儿,我是不是……” 话到嘴边,他又突然闭上嘴不说了。伸手把她鬓角旁边的梅花摘了下来,手指尖在她耳朵后面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回屋里去吧,风太大了。” 夙茵儿就由着他拉着往回走,可是老是忍不住回头去看。 庞士元还靠在走廊下面呢,正拿着最后半块桂花糕喂那只灰色的小麻雀。看见她看过来,还朝着她挥了挥手。 她的心“扑通扑通”跳得特别厉害,就像小时候偷偷喝了诸葛亮藏起来的桂花酒一样。不过那时候只觉得甜丝丝的,现在呢,这甜里头还夹杂着苦味,就像庞先生药碗里的甘草似的。 “茵儿在想啥呢?”诸葛亮的声音突然在头顶上响起来。 他的手掌盖在她的手背上,手心的温度透过他手上厚厚的茧子传过来,他又接着问:“是不是庞先生的病……” “没有。”她急忙摇头,就瞧见诸葛亮指节上的血珠子正往她帕子里渗呢,“丞相您的手……” “被梅刺扎到了。”他低下头给她整了整斗篷,眼睫毛在眼睛下面弄出一片阴影,“明天我让张将军到山里头去找百年人参,庞先生的病啊……肯定会好起来的。” 夙茵儿瞅着他有点泛红的眼尾,冷不丁就想起刚刚庞士元说“春山年年都在”的时候,眼睛里头那像雾一样淡淡的光。 她伸手摸了摸胸口,那儿还放着庞士元刚刚塞给她的半块桂花糕呢,甜滋滋的,还夹杂着点药渣子的苦味。 “丞相。”她突然就停住脚了,“明天您是不是要去校场呀?” 诸葛亮愣了一下,看到她手指头缠着斗篷上的穗子,耳朵尖微微发红:“本来是要去的,怎么啦?” “那个……”她看着远处走廊下面的药罐子,梅香混着药味直往鼻子里钻,“我想去西市买新晒好的陈皮,给庞先生熬梨膏。” 诸葛亮的手指头在她手背上先是紧紧一握,然后又慢慢松开了:“行,我让小桃陪着你去。” 夙茵儿答应了一声,可没发现他转身的时候,目光在庞士元的窗户纸上多停留了好一会儿呢。 风裹挟着梅花瓣从她头发梢上飞过,她摸了摸胸口的桂花糕,突然就想起郭小然临走的时候说的话——庞先生的心跳,就像是在等着什么似的。还等啥呢? 她眼睛盯着诸葛亮慢慢远去的背影,接着又扭头瞧了瞧廊子下面那个瘦瘦的身影。 当梅影一点点爬上砖缝的时候,她冷不丁地紧紧捏住了手帕——明天在校场点兵呢,丞相得晌午才能回来。 西市的陈皮铺子啊,得早点去,早点回来才是。 第335章 情敌相见起风波 晨雾还没散呢,夙茵儿就打发小桃挎着竹篮站到院门口了。竹篮最底下压着半块桂花糕,上头堆着新晒的陈皮,这陈皮啊,可是她天还没亮就跑到西市抢到的头一批货呢——其实啊,她就是想跟诸葛亮显摆显摆。 “公主,郭大叔就在巷口等着呢。”小桃搓着冻得通红的小手,还一个劲儿地往手心里哈气。 夙茵儿心里头纠结得很,指甲都掐到掌心肉里去了。她昨儿个晚上翻来覆去一整晚都没睡踏实。丞相去校场点兵了,得晌午才能回来,庞先生这病可耽搁不起啊。郭大叔呢,在军中那可是最靠谱的医正了。趁着这个空当儿,让郭大叔给庞先生把把脉,总好过就这么干耗着吧。 “小桃啊,你去陈记铺子挑两斤桂圆去。”她把竹篮塞给小桃,“你可得挑那种壳薄肉厚的啊,我去街角买包糖霜,庞先生喝药太苦了。” 小桃应了一声,蹦蹦跳跳就走了。 夙茵儿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青石板路的尽头,这才转身拐进了巷口。 郭大叔正蹲在墙根那儿搓草绳呢,一看到夙茵儿过来,赶忙站起身来,他那药箱上还沾着露水呢。“公主啊,您说庞先生的心跳就跟擂战鼓似的?” “比昨天还急呢。”夙茵儿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就往院子里拉,“您可小声点儿啊,别让守院子的侍卫发现了。” 走廊下头的药罐还冒着热气呢,庞士元靠在廊柱上,正拿着枯枝在砖缝里画棋盘呢。他穿得可单薄了,那青衫被风一吹,就掀起了一角,半截苍白的手腕子露了出来。这手腕啊,是昨天试体温的时候让药碗给烫着的,夙茵儿可都记着呢,当时她心疼得眼眶里差点就滚出泪珠儿来了。 “庞先生。”她脚步放得轻轻的,“这位是郭大叔,来给您……” “看诊呢。”庞士元笑了起来,眼尾的皱纹就跟被风吹皱了的湖水似的,“公主昨天给我藏桂花糕的时候啊,袖口沾上郭医正的艾草香了。” 郭大叔早就把药箱放下了,刚把手指搭在庞士元的手腕上要把脉呢,突然,院外面就传来了马蹄声。 “丞相!”守门的侍卫那嗓子喊得可响亮了。 夙茵儿只觉得血一下子就冲到脑袋顶上去了。 她都算好了时辰的呀,诸葛亮在校场点兵,按说得到未时才能回来呢,怎么现在就…… “茵儿。” 那熟悉的声音从院门口传了过来。 诸葛亮把铠甲都卸了,就穿着月白色的中衣,腰间的玉坠子晃荡着,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的眼神先在廊下的药箱上扫了一圈,又落到庞士元手腕上郭大叔的手上,最后停在夙茵儿直打颤的指尖上——她正紧紧攥着庞士元刚刚画棋盘用的枯枝呢,那指节白得跟雪似的。“丞相今儿个咋有空了呢?”夙茵儿勉强挤出个笑脸,手里攥着枯枝,掌心都被硌出红印子了,“我刚去西市买了陈皮,正打算给庞先生送去呢……” “校场点兵提前了。”诸葛亮直接打断她的话,那声音冷得就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张将军说有探子来报,东边边境好像有动静。”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走近,靴子踩在地上,把梅花瓣都碾碎了,发出轻微的响声,“所以我就寻思着得回来看看,到底是谁,趁我不在的时候,把外面的男人带进内院来了。” “郭大叔可是医正啊!”夙茵儿着急得直跺脚,“庞先生心跳乱得很厉害呢,我担心……” “担心啥?”诸葛亮突然弯下腰,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他手指关节上的伤还没好呢,这么一捏,夙茵儿感觉皮肤生疼,“担心我舍不得请大夫?担心庞先生熬不过这个冬天?” 这时候,走廊下面突然传来轻轻的咳嗽声。 庞士元扶着廊柱站了起来,青色衣衫的下摆扫过砖缝里的棋盘:“是我求公主的。昨天喝药的时候,看到她帕子上沾了艾草,就想着……” “庞先生不用解释。”诸葛亮松开夙茵儿,转身的时候带起一阵风,把药箱上的布帘吹得哗啦哗啦响。 他走到庞士元面前,抬手摸了摸对方苍白的脸——夙茵儿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眼神,像是春天夜里融化的雪水,又像是暴雨来临之前阴沉的乌云。接着呢,他就低下头吻了上去。 夙茵儿一下子呼吸都堵在嗓子眼儿了。 那梅花的香气混着药味儿直往鼻子里钻,她瞧见诸葛亮的喉结微微一动,庞士元呢,手指慢慢抬起来,搭在诸葛亮的后背上,像是在回应这个吻,又好像是没什么力气去推开。 “你,你这是欺负人呢!”夙茵儿伸手就去抓脚边的药罐子,想砸过去,还好郭大叔反应快,一下子就给拦住了。 诸葛亮直起身的时候啊,嘴角还沾着庞士元嘴唇上的药渍呢。 他看着夙茵儿红红的眼眶,声音里满是嘲讽:“公主您这是以什么身份来教训我啊? 是苍国尊贵的公主,还是……”他的目光从庞士元身上扫过,“那个给庞先生藏桂花糕的好心人呢?” “我可是要嫁给你的!”夙茵儿话一出口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她的耳朵尖烫得厉害,从小到大啊,父王老是说要把她许配给丞相,可诸葛亮从来就没答应过。“父王说过的,等战事平息了就……” “战事平息了,庞先生依旧是个战俘。”诸葛亮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拉着庞士元就往屋里走,“苍国的国王会为了一个战俘的命,就把公主许配给敌国的降将吗? 或者说,公主您是想让庞先生的脑袋,成为您婚礼的贺礼吗?” 夙茵儿的手指头都变得冰凉冰凉的。她瞅着庞士元被诸葛亮半搂着进屋子的背影,冷不丁就想起昨天郭小然说过的话——庞先生的心跳啊,就像是在等着啥呢。 等着啥呀?是等着一个能保护他的人吗?又或者是在等…… “公主。”郭大叔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庞先生的脉象……要不还是我去跟丞相禀报吧?” “不用了。”夙茵儿眼睛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一片梅花瓣落在她头发上,“我得走了。” 她转身的时候,听到门里头诸葛亮压着声音低低地呵斥:“以后别再让茵儿去冒险了。” “我本来就是个快死的人了。”庞士元的声音微弱得就跟一声叹息似的,“丞相您又何苦……” “闭嘴。”诸葛亮的声音一下子就颤抖起来了,“你要是敢死,那我就……” 后面的话被门轴转动的声音给打断了。 夙茵儿紧紧抓着胸口的桂花糕,那半块甜糕都被她的体温给捂软乎了,还夹杂着药渣子的苦味,就跟她现在的心跳似的——原来啊,庞先生一直在等的,从来就不是她。 风裹挟着梅花瓣从廊下的药罐子旁边刮过,罐子里的药汁早就凉得透透的了。她听到屋里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然后就听到诸葛亮那有些低哑的声音:“你知道这些年我……” “公主!”院外传来小桃的声音,“陈记的桂圆挑好啦,您瞧瞧这颜色……” 夙茵儿擦了把脸,把桂花糕塞到小桃手里说:“你给庞先生拿着。”她朝着屋门的方向看了看,突然就笑了,对小桃说:“小桃啊,明天陪我去寺庙里上香吧。” “是给庞先生祈福吗?” “给……”夙茵儿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给那些等不到春天的人。” 屋子里头,诸葛亮正蹲在地上捡碎瓷片呢。 庞士元靠在床头,看着他泛红的眼角,轻声问道:“丞相刚刚说的话,算不算数啊?” “什么话?” “就是说我要是敢死……” “算数。”诸葛亮把最后一片碎瓷片放到铜盆里,抬起眼的时候目光很是炽热,“等你病好了,我就带你回紫微星。那儿有一片桃林,比这梅林……”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比这梅林暖和。” 庞士元看着他沾了药渍的袖口,突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诸葛亮愣了一下,顺势就把人搂进怀里了。往窗外瞅,梅树的影子映在窗纸上,就跟那年紫微星挂在天上的时候似的。那时候啊,两个人猫在桃树林子里,一起分着吃了半块桂花糕呢。 第336章 深夜求药为君安 都过了三更天了,诸葛亮才给庞士元把被角掖好。 药炉里的药气最后一丝也顺着窗缝飘出去了,他瞅着病床上的人那苍白的嘴唇,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刚刚给庞士元喂药的时候啊,这人连咽药都抖个不停,手指扣着他手背的劲儿啊,比棉絮还弱呢,就这状态,哪像是能撑到开春的呀? “丞相?”庞士元冷不丁地睁开眼,眼尾还带着刚咳嗽出来的那点薄汗呢,“又在寻思啥呢?” 诸葛亮赶忙把眼底那复杂的情绪收起来,伸手给庞士元捋了捋额头的头发,说:“想着明天让小厨房炖点藕粉呢。” “藕粉?”庞士元笑了,那声音轻悠悠的,就像落在梅枝上的雪花似的,“我记得紫微星的桃林里啊,有户人家卖的桂花藕粉那叫一个甜。” 诸葛亮的手指在他鬓角那儿就停住了。 紫微星的桃林啊,那可是他们还没被卷进这漫天星权争斗的时候,最肆意又最纯粹的时光呢。那时候庞士元老是揪他的发带,还说军师的冠缨系得太板正了,就应该像桃枝那样松松垮垮的才好。 “等你病好了啊。”诸葛亮紧紧握住他凉凉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我背着你去看桃花。” 庞士元的睫毛抖了抖,就没再吭声了。诸葛亮心里明白,他这就是在强撑呢。刚刚给他把脉的时候,那脉象乱得哟,就跟被暴雨狠狠砸过的蜘蛛网似的,照这个样子,根本就撑不过这个月去。 而且啊,比这身体更撑不住的,是来自苍茫星各个地方的暗箭呢。 打一更的梆子响过之后,诸葛亮小心翼翼地给庞士元把狐裘盖好,然后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也不知道啥时候开始下的雪,院子外面已经是白茫茫一片了。他就站在廊子下面,眼睛瞅着房檐角上垂下来的冰棱子,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那块温乎乎的玉。这块玉啊,是庞士元去年过生日的时候硬塞给他的,还说这是从紫微星带来的,上面刻着“长安”两个字。 “长啥安啊。”他轻声笑了一下,手指头在玉上的刻痕那儿摩挲着,“还不如刻个‘活着’更实在呢。” 王宫主殿的守卫一看到他,明显被吓了一跳。 诸葛亮身上穿着的玄色铠甲还带着药炉的焦糊味儿呢,头发上的冠子松松垮垮地系着,眉毛上还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就跟刚从战场上杀出来的一样。 “大晚上的闯进王宫,丞相您这是打算谋反吗?” 诸葛亮抬了抬眼睛,目光在守卫腰间的刀上扫了一下,说:“去通报夙子离,就说庞士元的命,可以用来换他想要的东西。” 守卫听了,喉结不由自主地动了动。这半年了,苍茫星上谁不晓得诸葛亮就是庞士元的跟班儿啊? 庞士元要是咳嗽一声,诸葛亮能把三座城翻个底朝天去找川贝;庞士元说冷了,诸葛亮能把自己的披风拆了裹在他身上。可现在呢,这个跟班儿居然要拿主子的命去做交易,这可真是破天荒的事儿,就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似的。 “请进。”守卫往旁边让了半步。 暖阁里头的炭火正烧得旺旺的,夙子离半靠在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羊脂玉杯。 他穿着月白色的锦袍,头发上还缀着东珠呢,看起来就像是刚从宴席上下来,连鬓角的金步摇都没摘下来。 “丞相你这副样子,好像我欠了你八百万军粮似的。”夙子离笑着说,“大半夜的来见本王,是不是庞先生的药又不够用了?” 诸葛亮把甲胄解下来放在桌子上,雪水顺着甲叶滴答滴答落在青砖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我来要‘止痉丹’。” “止痉丹?”夙子离的手指停在杯沿上,“那可是我母妃当年的嫁妆,是能吊半口气的好东西呢。丞相你知不知道,上次有人来求这个药,本王可是要了他三座城的粮道呢。” “我知道。”诸葛亮走到桌子前,手指关节敲了敲桌子上的茶盏,“所以我是来谈条件的。”“哦?”夙子离手托着下巴,“庞先生这条命,能换来啥呀?” 诸葛亮眼神一暗:“庞士元可是苍茫星旧部的招牌人物,你想取他性命,无非就是想让那些老臣断了念想。不过呢,要是你留他一命——”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我就帮你登上皇位。” 暖阁里的炭盆“噼啪”响了一声,溅出火星子。 夙子离的瞳孔猛地一缩,鬓角的金步摇晃出星星点点的光:“丞相这是打算谋反啊?庞士元对你可不薄吧?” “庞士元对我咋样,跟你没半毛钱关系。”诸葛亮拽了拽领口,露出脖子上那块“长安”玉牌,“你想要的是权力,我想要的是他能活命。咱们这叫各取所需。” 夙子离突然大笑起来,笑得身子直晃,杯里的酒都洒到锦袍上了:“好一个各取所需啊!丞相你可知道,上次你说‘庞先生病不得’,本王就要你交出三营暗卫;再上次你说‘庞先生冷不得’,本王就让你烧了北境的粮册——现在你倒是变聪明了,拿本王最想要的东西来换?” 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把手里的酒盏“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可你拿啥来证明呢?你不过就是庞士元养的一条狗罢了!” 诸葛亮的手指关节都被捏得泛白了。他刚刚给庞士元擦手的时候,就摸到那人掌心有茧子。这茧子咋来的呢?那可是以前在紫微星的时候,庞士元帮他抄兵书磨出来的。 想当年啊,庞士元老是念叨,说军师你的手就该拿着羽扇指挥千军万马,可不能沾血。所以那些密信啥的,庞士元就都包了,替他抄。 庞士元当时就说:“我拿命担保。”那声音冷得啊,就像冰碴子似的,“要是你给我止痉丹,我能在三个月里帮你把那些跟你作对的人都给收拾喽。要是我庞士元活不过今年春天,我就把脑袋送到你跟前儿。” 就这么着,暖阁里好像一下子冷了不少。 夙子离眼睛盯着他脖子上挂着的玉牌,冷不丁地伸手往桌子底下的暗格摸去。 暗格里放着个木盒子,这盒子可是他娘临死前塞给他的,盒子里就装着三粒止痉丹。 夙子离把木盒拿出来,手指头在盒子上的锁那儿来回摩挲着,说:“行吧。不过本王得让你写个条子。” 诸葛亮把腰上的玄铁令解下来,“当”的一声就扔在桌子上了,说:“这是我虎贲营的兵符。你要是信不过条子,拿这个做抵押。” 夙子离的眼神从兵符上扫过去,又落到诸葛亮有点发红的眼尾上。这眼尾为啥红呢?就是刚刚给庞士元擦药的时候,被药气给熏的。 夙子离突然就想起前两天暗卫来跟他说的事儿。暗卫说诸葛亮在药庐守了整整七天七夜,就连庞士元说梦话喊“阿亮”这种事儿,他都记在手帕上了。 夙子离就说了句:“丞相可真是一往情深啊。”他把木盒一打开,暖光底下,三粒朱红的药丸看着就像透着血光似的。夙子离慢悠悠地说:“可本王想要的啊,可不只是虎贲营。” 诸葛亮一听,呼吸都变得重了些,问道:“你还想要啥?” 夙子离捏起一粒药丸,说道:“要你在早朝上,替本王说句话,就说庞先生病得厉害,不能再管朝政了。” 诸葛亮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心里清楚啊,庞士元最讨厌别人说他病恹恹的。上次太医说庞士元得静养,他当场就把药碗给摔了。 但是这时候呢,诸葛亮看着那粒药丸,脑海里就浮现出庞士元咳得都喘不过气来,紧紧抓着他衣袖说“阿亮,我冷”的样子。 最后他咬咬牙,说道:“行吧。” 夙子离就把药丸往诸葛亮那边推了推,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着,发出一点声响,然后说:“丞相啊,你知不知道,这药吃了虽然能保命,可吃了人就虚得跟棉花似的。” 诸葛亮把药丸拿起来,那药丸的温度透过蜡纸都能感觉到,他说:“我知道。” 夙子离突然身子往前一倾,他头上的金步摇差点就碰到诸葛亮的鼻子了,说道:“那你知不知道,等庞士元病得连床都下不了的时候,他那些老部下可就不会再听你的了。” 诸葛亮把药丸往袖子里一放,转身就想走。 夙子离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慢着。丞相刚刚说要帮我夺取大权,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诸葛亮听到这话,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他看着窗外那还在下个不停的雪呢,就想起庞士元在病床上说“等你病好了啊,我就带你回紫微星”的时候,庞士元眼睛里的那种光亮。哎呀,那光亮就跟当年在桃林里,他们一起分吃桂花糕的时候,落在庞士元头发上的阳光一模一样。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呢。”他说道,“不过啊,你可别让我后悔。” 暖阁的门“吱呀”一声就关上了。夙子离瞅着桌子上的虎贲营兵符,又伸手摸了摸别在腰间装着止痉丹的木盒子。 窗外的雪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把他眼底那像潮水一样翻涌的心思都给照出来了。他本来想着诸葛亮会像以前那样,拿三营暗卫来换半粒药呢,可没想到啊,这人为了庞士元,连自己的命都能押上。 “有点意思。”他低声笑了一下,就把兵符收到暗格里去了,“看起来这盘棋啊,会变得更热闹喽。” 诸葛亮踩着积雪往回走,袖子里的药丸把他的手腕硌得生疼。 他看着药庐那个方向的一点灯火,想起庞士元刚刚说“紫微星的桃林可比这梅林暖和多了”,一下子就加快了脚步。他得赶在天亮之前,把药化在温酒里,然后喂庞士元喝下去呢。 药庐的门半掩着,他推开门,就瞧见庞士元正靠在床头,手里还紧紧攥着半块桂花糕呢。 月光从窗纸的破洞那儿透进来,照得庞士元眼尾的泪痣就像一粒朱砂似的。 “阿亮。”庞士元笑着说,“我都等你好久啦。”诸葛亮的喉咙一下子就紧巴巴的。他走到床边,给庞士元把被角整了整,然后把药丸塞到庞士元手心里,说:“这是止痉丹,吃了就能……” “就能多活几个月?”庞士元把他的话给截断了,手指头在药丸上轻轻摩挲着,“你是不是又去找夙子离了?” 诸葛亮没吭声。 可庞士元冷不丁地就握住诸葛亮的手,把药丸又按回他手心里,说:“我不吃。” “为啥呀?”诸葛亮着急了,“你这不是……” “我这不是快死了嘛,对不对?”庞士元的声音轻得就跟叹气似的,“阿亮啊,我可不怕死。我怕的是……”他瞅着诸葛亮泛红的眼尾,“怕你为了我,把自己给搭进去。” 诸葛亮的眼眶一下子就热乎起来了。他就想起刚刚在暖阁里,夙子离说“丞相可真是情深义重”的时候,自己心里冒出来的那股子狠劲儿——只要庞士元能活着,让他干啥都行。 “我不怕搭进去。”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药丸就塞进庞士元嘴里,“你活着,比啥都要紧。” 庞士元被他这么一灌,呛得直咳嗽,可还是笑着揪住他的衣服前襟,说:“阿亮啊,要是我真能熬到春天……” “能的。”诸葛亮给他拍着背,“肯定能。” 窗户外头的雪还在一直下呢,梅枝都被压得低低的。药炉里的药气,掺和着雪的那种清寒劲儿,就这么顺着两人紧紧交握的指缝钻进去了。 庞士元瞅着诸葛亮鬓角沾着的雪,冷不丁就想起以前在紫微星的那片桃林。也是这么个下雪天,他俩躲在桃树下,一块儿分着吃桂花糕呢。庞士元把最后半块直接塞进诸葛亮嘴里,还说:“阿亮啊,你可得替我把所有的春天都看个遍啊。” 但现在呢,该去看春天的,轮到庞士元自己了。 “阿亮。”庞士元靠在他怀里,声音越来越小,“我呀,好像……有点犯困了。” 诸葛亮的心猛地颤了一下,就像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似的。 他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就感觉那单薄的身子慢慢变软,就像一片轻轻落在他心口的雪花似的。 “睡吧。”他在庞士元的发顶轻轻吻了一下,“我就在这儿守着你呢。” 这时候,更漏又“当”地响了一声。 药庐里的炭盆“噼啪”一下爆出来个火星子,一下子就把窗纸上的梅影给烧出个小窟窿来。 月光就从这个小窟窿里透进来,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诸葛亮的掌心还留着药丸的那点余温呢,可庞士元的指节却已经冰冰凉了。 暖阁里的夙子离突然把窗户推开,眼睛朝着药庐方向那一点灯火望去,嘴角往上一勾,露出一抹冷笑。 他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封密信,这信是今天刚收到的——紫微星的那些旧部,要把庞士元的脑袋给砍下来呢。暖阁的炭盆在角落噼里啪啦地响着,声音细碎。夙子离捏着密信,手指头都有点微微打颤。 窗外的雪光映照下,他的眉峰看着特别冷硬,鬓角金步摇上的东珠晃出暗暗的幽光。紫微星旧部来的密信还散发着墨香呢,“取庞士元项上人头”这七个字,就像蘸了毒的针一样,扎得他腮帮子后面的牙直发酸。 “丞相说要帮本王夺取大权,这不会是在逗我玩吧?”他冷不丁笑出了声,那笑声的尾音就像带着冰碴子似的。 诸葛亮走到门槛那儿,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在药庐的时候,庞士元的体温好像还留在他的手心呢。刚刚那人说“困了”的时候,睫毛上沾着薄汗的模样一直在他眼前晃悠,晃得他心里乱糟糟的。 他转身的时候,身上的玄色甲胄带起一股风,把案上的茶盏都震得轻轻响了一下。他说道:“你以为我是在说瞎话呢?” “那可不就是瞎话嘛。”夙子离把密信往袖子里一塞,手指头在案上的虎贲营兵符上敲了敲,“你呀,就是庞士元养着的一个影子。他咳嗽一声,你就赶忙递手帕;他皱皱眉头,你就赶紧给他解披风——”说着,他突然身子往前倾,金步摇差点就扫到诸葛亮的鼻子尖了,“就这么个主儿,能折腾出啥花样来?” 诸葛亮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他就忍不住想起啊,庞士元咳得都要背过气去的时候,那指甲在他手背上都抠出了月牙印子呢。又想起庞士元发着高烧,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角,迷迷糊糊地念叨着“阿亮别走”。还有啊,刚刚喂药的时候,那药丸就沾在庞士元苍白的嘴唇上,看着就像一滴凝固了的血似的。 “你心心念念的就是权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软榻一步一步地走过去,玄铁甲叶擦过青砖地面,那声音就跟催命的鼓点似的,“可我呢,我就想让他好好活着。”他的眼神变得很冷,“你要是再敢笑,我肯定让你笑不出来。” 夙子离的后脖子就这么抵在了软榻的雕花挡板上。 诸葛亮的影子一下子就笼罩了过来,他眉峰上还没化的雪就掉到了夙子离锦袍的前襟上,那股子凉意顺着领口就往骨头缝里钻。 夙子离刚想张嘴嘲讽几句呢,就瞧见诸葛亮突然伸手揪住了他月白锦袍的衣襟。那劲儿可大了,金线绣的云纹在指缝里都皱成了一团。 “你是不是疯了?”夙子离被这么一扯,都半跪起来了,头上的金步摇“当啷”一声撞在了挡板上,他就大喊,“守卫!” “守卫都在院外呢。”诸葛亮的声音就像浸在冰水里的刀一样冷,“刚刚可是你让他们退下的,还说要跟丞相密谈呢。”说着,他另一只手就扣住了夙子离的后颈,手指肚还碾过对方喉结上跳动的血管,“现在我就问你,止痉丹你给还是不给?” “不给!”夙子离瞪大了眼睛,愤怒地盯着诸葛亮,可话刚说完,喉咙那儿突然一紧,原来是诸葛亮的拇指重重地压在了他的气管上。暖阁里,炭香和着雪气一股脑儿往鼻子里钻,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耳朵里嗡嗡直响,就跟潮水似的。 那锦袍被拽得死紧,腰间的玉佩把肋骨硌得生疼生疼的,东珠发饰扎着鬓角,火辣辣的痛。 “你……你敢对本王下杀手?”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挤出这几个字,手指头在诸葛亮的手腕上瞎抓一气,根本没什么用。 玄铁甲胄透着股凉意,透过布料传进来,就像一块冰压在他心口上。 “杀你?”诸葛亮的手指头稍微使了点儿劲,夙子离的脸一下子就涨得通红。“我要把你的皮扒下来,做成腰鼓。”他凑到对方耳边,声音轻得跟叹气似的,“每天早上敲三下,让整个苍茫星的人都听到——夙子离的皮,给庞士元续了命。” 夙子离的瞳孔一下子缩得很小很小。 他瞅见诸葛亮眼底那股子翻涌着的黑暗劲儿,就好像要把他整个人给生吞了似的;还瞧见对方脖子上的“长安”玉牌随着呼吸晃悠,那刻痕里还带着药炉的焦糊味儿;又看到自己的眼泪掉到诸葛亮的甲胄上,摔成一小片一小片的水痕。 “给……给……”他最后还是认怂了,喉咙里发出那种破碎的气息声。 诸葛亮的手刚松了点儿,他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手指头抠进软榻的锦垫里,手背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诸葛亮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袖子里的“长安”玉牌撞到甲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瞅着夙子离那泛红的眼尾,还有乱得不成样子的金步摇,喉咙不自觉地滚了一下,说:“三日后,止痉丹得给我。” “三……三粒都给你。”夙子离靠着软榻边儿坐起来,锦袍的前襟皱得跟一团乱麻似的,“不过你得……”话到这儿突然就停住了,为啥呢?就听到窗外有守卫走路的动静,还夹杂着积雪被踩得“咯吱咯吱”响的声音。 诸葛亮转身就想走,哪知道夙子离一下子就抓住他的手腕子了。 他低下头,瞧见夙子离的手指头还在打哆嗦呢,可还硬撑着挤出个笑脸,说:“丞相啊,您知不知道,紫微星那帮旧部想取庞士元的性命呢?” 诸葛亮的脚步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们的人都已经到苍茫城了。”夙子离把手松开,手指在自己被掐得红红的喉结那儿蹭了蹭,“三日后啊,要是你拿不出权来,我可就把庞士元的命卖给他们喽。” 暖阁的门“吱呀”一声关上的时候,诸葛亮就听到身后传来那种强忍着的咳嗽声。 他站在廊子下面,雪花飘进甲胄的缝儿里,顺着脊梁骨就往下流。 药庐那个方向还亮着灯呢,就像一颗挂在雪幕里的星星。庞士元估计又是咳嗽醒了,正攥着他留下的那半块桂花糕等着他回去呢。 他伸手摸了摸袖子里那颗没送出去的止痉丹,突然就加快了脚步。 雪地上的脚印啊,深一脚浅一脚的,就像一道歪歪扭扭的血印子,一直朝着药庐的方向去了。暖阁里头呢,夙子离正撑着案几想要站起来,手指在暗格里摸来摸去的,就想把母亲留下的那个木盒找出来。 他瞅着诸葛亮走了之后留下来的那个背影,喉咙那儿还火烧火燎地疼着呢,可嘴角却一点点地往上翘,露出个笑模样。这笑啊,里面有疼的感觉,有恨的情绪,还夹杂着几分也说不清楚的期待。 “丞相啊。”他朝着空荡荡的暖阁小声嘀咕着,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喘气声,“您可别……让我等太长时间喽。” 第337章 囚者牵心亦意敢杀,王子失势暂容他 雪色照进暖阁雕花窗的时候啊,诸葛亮的手指头正掐在夙子离脖子旁边的软肉上呢。 那少年王子的喉结被这么一按,上下直动弹,就跟条搁了浅的鱼似的。 他张着嘴想喘气儿,可每一口呼吸都撞在诸葛亮的手心里,就只能发出那种细细碎碎的抽搭声。 金步摇上的玉珠子蹭到诸葛亮的盔甲上,叮铃铃地响成一片,有一颗还滚进他袖子里了,硌得腕骨生疼。不过这点疼算个啥呀? 庞士元这时候应该正蜷缩在药庐的竹榻上呢,咳得连半块桂花糕都拿不稳。 “给……”夙子离的眼泪掉到诸葛亮的护心镜上,顺着玄铁的纹路就像小蛇一样蜿蜒着,“药在床底下的暗格里……是个木盒子……” 诸葛亮松了点儿劲儿。 那少年立马弓起背来使劲咳嗽,锦袍的前襟被他自己抓得皱皱巴巴的,像一团乱麻,锁骨那儿还露出了淡青色的指印,就好像是诸葛亮亲手给他这金枝玉叶系了条青缎子似的。 “丞相可真是……”夙子离扶着软榻的边儿坐直了身子,喉咙里还泛着血腥味儿呢,却突然笑了起来,“为了一个战俘,连王命都敢违抗。”他抬手把脸上的泪痕擦了去,手指在案几的暗格上轻轻敲了敲,说道:“你知道吗?这个木盒可是我母妃临死前塞给我的呢。” 他接着说:“母妃当时跟我说‘阿离啊,以后要是有人逼你,就拿这个去换命’。” 暗格“咔嗒”一声弹开的时候,诸葛亮闻到了陈旧木头混合着檀香的气味。 只见暗格里,三粒朱红色的药丸就躺在丝绒衬底上,那模样就像是三滴凝固了的血一样。 诸葛亮伸手想去拿药丸,结果夙子离一下子按住了他的手背。 夙子离的指甲都掐进诸葛亮的手背了,他说道:“庞士元的命,难道比你丞相府的兵权还金贵吗?”夙子离又说:“紫微星旧部的人带着玄铁弩进了城,他们可是要用庞士元的心肝来下酒的——”说着,他突然把脸凑了过来,头发间的龙涎香带着雪的气息直往诸葛亮鼻子里灌,“要是三天之后你拿不出我要的东西,我就把这药拿去喂狗,庞士元的尸体……” “够了!”诸葛亮把手抽了回来,手指肚在被掐出红痕的手背上蹭了蹭。 他眼睛盯着案几上的木盒,喉咙动了动。他想起庞士元咳血的时候,床头那盏琉璃灯总是被他咳得晃来晃去的,在那暖黄色的光晕里,庞士元紧紧攥着他的衣袖说:“亮,我疼啊。” 那声音轻得就像一片雪花似的,可却让诸葛亮心里头闷得慌。 “三天之后,我会带着文书过来。”他一把抄起木盒就往袖子里塞,这一下,甲片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把房檐下的雪团都给惊得掉了下来。“要是庞士元少了一根汗毛——”他一边转身,一边说道,这时候,“长安”玉牌从袖子里滑了出来,撞在铠甲上,“当”地一声脆响。“那我就把苍茫宫的金瓦给拆了,给庞士元做棺材板儿。” 暖阁的门被风雪吹开了一条缝儿,那股子冷意就裹挟着药庐那边的灯火光亮钻了进来。 诸葛亮站在走廊下面,雪粒子顺着铠甲的缝隙直往脖子后面钻,可即便这样,还是感觉没有袖子里木盒的温度高呢。这个木盒里的东西啊,可是能让庞士元睡个好觉的。 他眼睛望着药庐那个方向,灯光一闪一闪的。这时候他就想起昨天晚上给庞士元擦手的时候,庞士元的手指头冰得就跟玉似的,可还笑着往他手心里塞了半块桂花糕,说:“亮,可甜了。” “丞相。” 身后传来了拖沓的脚步声。 诸葛亮扭头一看,夙子离正扶着门框站在雪地里呢,头上的金冠歪到了鬓角旁边,头发梢上沾着碎雪。 他怀里抱着个白瓷药罐子,罐口冒出来的热气把眉眼都给模糊了。“这是我让御膳房熬的雪梨膏,庞先生咳得厉害……” 诸葛亮没去接。 他眼睛盯着夙子离冻得通红的手指头,突然就想起来刚刚掐他脖子的时候,他那双手也是这么抖着抓住自己手腕的,就像一棵被踩折了的雪梅,却偏要在泥地里强撑着开花。 “谢了。”他说话的声音,比雪还冷。转身的时候,他听到夙子离小声地讲:“您老是说庞先生是战俘,但是您瞅他的眼神啊……”话被风给吹散了,“就好像在看……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 诸葛亮的脚步稍稍停了一下。 药庐的灯一下子亮堂了些,在雪幕当中投下了一团暖黄色的光晕——应该是庞士元又咳醒了,正借着月光找他留下来的桂花糕呢。 他伸手摸了摸袖子里的木盒,然后加快了脚步。 雪地上的脚印一个叠着一个,就像一条歪歪扭扭的红线似的,一直通到药庐的竹门那儿。 而在暖阁里呢,夙子离看着诸葛亮远去的背影,手指慢慢地攥紧了怀里抱着的药罐。 瓷片把掌心硌得生疼,可他却笑了——那笑容里还夹杂着喉咙里没散掉的疼痛,就好像一杯掺了血的蜜一样。 暗格里还剩下半盒止痉丹,他摸出一粒来在指尖上转着,月光透过窗户的格子落在药丸上,泛着一种很妖异的红色。 “丞相啊。”他对着空荡荡的暖阁轻声说道,声音里还带着喘气声,“您说要拆我金瓦……”他把药丸按进了案几的缝隙里,“可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您的庞士元命硬呢,还是我的局厉害……” 风雪裹挟着他的话音扑向了窗外。 朝着药庐的方向看过去,诸葛亮的身影已经融入到那团暖黄色的光晕里了。竹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传来一阵细碎的动静。就听到庞士元带着鼻音嘟囔着:“亮啊,你咋又来晚了呢。” 诸葛亮解甲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他看着榻上把自己裹得像蚕茧似的庞士元,月光洒在庞士元那张苍白的脸上,眼尾还挂着没干的泪珠子呢。 他袖中的木盒都被捂得热乎乎的了,他先拿出药丸,又拿出一块还温着的桂花糕,轻轻搁在庞士元的手边。 “没晚呢。”他往近坐了坐,给庞士元整理了下被角,说,“我带了好东西来。” 庞士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瞅见他手里的药丸,突然就笑了:“亮又在哄我呢……”说着就抓住诸葛亮的手腕往自己嘴边送,“这药苦得很,得你喂我。” 诸葛亮的指尖微微抖了一下。他看着庞士元眼睛里像星星一样的光,突然就想起在暖阁里夙子离说过的话——就像在看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 他低下头,把药丸送进庞士元嘴里,然后又亲上对方的嘴唇,用舌尖送进去一点温水。 “甜不甜?”他轻声问道。 庞士元含着药丸笑着,伸手搂住他的后脖颈:“甜。” 窗外的雪啊,下得更猛了。 诸葛亮看着榻上庞士元的睡脸,袖子里还留着木盒的余温呢。他把夙子离给的雪梨膏拿了出来,揭开盖子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梨香,这梨香还和药庐里的艾草味混在一块了,闻着倒有一种很奇特的安稳感。 “紫微星旧部。”他小声念叨着,手指关节在桌上还没拆开的密报上敲了敲,“三天之后……” 竹门被风雪打得轻轻作响。 他给庞士元把被角掖好了,眼睛就落到了案头那还没干的墨水上,这墨水是他今天早上给夙子离写《苍茫城防务书》时留下的。 笔尖在“兵权”这两个字上停了一下,突然就蘸了墨,一下子晕开了一大团黑色。 “阿元。”他弯下身子在对方的头顶上亲了一下,“睡吧。” 就在这个时候,在苍茫宫的暖阁里,夙子离正在把最后一粒止痉丹塞进暗格呢。 他看着窗外药庐那个方向的灯火,手指在脖子上那道淡青色的指痕上轻轻摸着,突然就低声笑了起来。 龙涎香和雪的气息一起钻进鼻子里,他就想起诸葛亮转身的时候,“长安”玉牌上沾着的药炉烧焦的味道,这味道是庞士元的,也是诸葛亮的软肋。 “丞相。”他对着月光举起酒杯,琥珀色的酒液晃出一片片细碎的光,“我就等着您拿兵权来换命呢。” 雪下得更猛了。 在药庐里,诸葛亮给庞士元盖好被子,转身的时候袖子里的木盒发出了轻微的响声。他伸手把盒子掏了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盒底刻着的“止痉”两个字,一下子就冷笑起来——夙子离那点小手段,他还能看不出来? 不过也没啥关系。 他瞅着床上正睡着的人,手指头轻轻在对方手背上那层薄茧上摩挲着——这双手啊,以前可是拿过羽扇,也握过战笔的,现在呢,就只能紧紧抓着半块桂花糕了。 “阿元啊。”他压着嗓子说,“我可不会让别人动你一下的。” 窗户外边,风雪嗷嗷地叫着,药庐里的灯芯“噼噼啪啪”地响,那光亮把两个人的影子映在墙上,叠在一块儿,就像两棵树根缠在一块儿的树似的。 诸葛亮又坐回到桌子前面,拿起笔在《防务书》上写了一小行字。 那字的墨还没干呢,就听到床上有动静,一扭头,就瞧见庞士元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半块桂花糕从他手心里掉出来,落在脚边了。 他弯下腰把糕捡起来,直接就放进自己嘴里了。 甜甜的、糯糯的糕香味儿散开的时候,他看着窗外越来越黑的天,突然就笑了——夙子离想要兵权? 行,他给就是了。 不过等庞士元病好了…… 竹门被风给吹开了一条缝儿,雪粒子“呼啦”一下就扑进来,落在他的铠甲上了。 诸葛亮把笔放下,走到门口刚要关门呢,就瞅见雪地里有个黑影“嗖”地一下闪过去了。 他眼睛一眯,手就搭到腰间的玉牌上了——那可是“长安”的标志,也是他的依仗呢。 “出来!”他冷冷地说道。 雪幕之中,一个黑衣身影缓缓走出,面巾上染着血迹。诸葛亮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安排在城门口的暗卫。还没等暗卫开口呢,就听到他说:“紫微星旧部的那些人……” “知道了。”诸葛亮直接打断他,“去药庐守着吧。” 暗卫听令就退下了。 诸葛亮把门关上,一转身就撞进了一个温软的怀抱里。 庞士元也不知道啥时候醒了,正抱着他的腰呢,脸就埋在他的颈窝那儿,嘟囔着:“亮啊,冷。” 诸葛亮垂下眼睛一看,好家伙,对方就穿了个中衣,发梢还带着冷汗呢。 他轻轻叹了口气,把人抱起来放回榻上,然后把被子给裹紧了:“不是让你等着我嘛。” “等不及啦。”庞士元拉着他的手就往自己脸上贴,“我怕你又像上次似的,为了我跟人打架。” 诸葛亮愣了一下。 上次庞士元发了高烧,他跑到太医院去抢药,跟院正打了一架,回来的时候甲胄上全是血。庞士元当时烧得迷迷糊糊说胡话呢,还挣扎着要给他擦伤口。 “这次没打架。”他说,“就是跟人……谈了笔生意。” 庞士元歪着头看他:“啥生意啊?” “拿兵权,换你的命。”庞士元笑了起来,眼尾弯弯的就像月牙儿似的,说道:“那我是不是得给点利息呀?” 说完呢,他就拉着诸葛亮的衣领往下一拽,然后在诸葛亮的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这一下可把诸葛亮弄得喉咙发紧,他反手就扣住庞士元的后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一直到庞士元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诸葛亮才松开手,两个人的额头就这么抵着,诸葛亮说:“利息够了。” 庞士元轻声说:“不够呢,得要一辈子。” 诸葛亮听了这话,心跳都好像停了一拍。 他看着庞士元眼睛里闪烁的星光,突然就想起在暖阁里夙子离说的话——就像是看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 可不是嘛,庞士元就是他在这乱世之中捡到的宝贝啊,是他藏在药庐里的月亮,为了他,诸葛亮愿意拿自己所有的兵权,还有那些精心的算计,去换他的命呢。 诸葛亮就说:“行,一辈子就一辈子。” 这时候啊,窗外的雪还在一直下着。 药庐里的灯芯突然“啪”地炸了一声响,在那暖黄色的光晕里,两个人的影子紧紧地靠在一起。 诸葛亮从袖子里摸出一个木盒子,把三颗止痉丹倒在手掌心里,又从身上摸出夙子离给的雪梨膏,一块儿放在了案头。 他说:“明天就给你煎药。” 庞士元闭着眼睛,嘴角还带着笑呢,回答道:“好呀。” 诸葛亮看着庞士元熟睡的样子,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额头的头发。手指碰到庞士元那滚烫额头的时候,他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些,心里想:“坏了,庞士元又发烧了。” 他噌地一下就站起来,一把抄起案头放着的药盒还有雪梨膏,转身就打算去煎药。可这时候,庞士元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庞士元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别走啊。陪我睡会儿……” 诸葛亮这心啊,一下子就软了。 他把身上的甲胄脱了,然后躺进被窝里,伸手就把庞士元搂进怀里。庞士元那滚烫的身子紧紧贴着他,就跟个小火炉似的。 诸葛亮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庞士元的额头,小声说道:“睡吧,我就在这儿呢,不走。” 庞士元嗯了一声,往他怀里又拱了拱,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诸葛亮看着庞士元泛红的耳尖,脑海里就浮现出刚刚在暖阁里的情形,夙子离说紫微星旧部的人进城了。 他从怀里摸出那份密报,借着月光快速看了一遍,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阿元啊。”他压着声音说,“我肯定不会让他们伤到你的。” 外面风雪呼呼地刮着,可这药庐里面却暖和得跟春天似的。 诸葛亮看着床上庞士元的睡脸,手不知不觉就放到了对方的后颈上。那儿有一道淡淡的疤痕,那是以前庞士元替他挡箭留下来的。 他就这么轻轻摸着那道疤,思绪一下子就飘到了很多年前。在长安城外的雪地里,庞士元也是这样,用自己的身子给他挡了一箭。 “这次啊,就轮到我来保护你了。”他轻声说道。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到窗外传来暗卫的暗号声。 诸葛亮一下子就坐起来了,他小心翼翼地给庞士元把被子盖好,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 “咋回事啊?”他问道。 “紫微星旧部的那些人在城南的客栈住下了,总共十三个人呢,还带着玄铁弩。”暗卫压着嗓子说,“大人,需要小的现在就去把他们给收拾了吗?” 诸葛亮摇了摇头:“不着急。等三天之后……”他眼睛微微眯起来,“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暗卫听了命令就退下去了。 诸葛亮把门关上,又回到床边坐下。 庞士元翻了个身,手搭在他腰上,睡得可香了。 他看着庞士元那张苍白的脸,又摸了摸袖子里的木盒,忽然就笑了——夙子离想要兵权? 给他就给他呗。 等庞士元身体好了,他有的是法子把兵权再拿回来。 “阿元啊。”他轻轻说道,“再忍一忍,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雪下了一整晚。 第二天早上,药庐的竹门被推开的时候,诸葛亮正端着药碗站在门口呢,就看到庞士元坐在床上,手里还攥着半块桂花糕,正朝着他笑呢。 “早啊。”庞士元说道。 “早。”诸葛亮走过去,把药碗递给庞士元,“喝药啦。”庞士元皱了皱眉头,嘟囔着:“苦啊。” 诸葛亮就把那罐梨膏拿了出来,说:“有雪梨膏呢。喝一口药,再吃一口膏就不苦了。” 庞士元这才伸手接过药碗,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喝着。 诸葛亮在他旁边坐下来,帮他把嘴角的药渍擦干净。看着庞士元的脸慢慢有了血色,诸葛亮心里那块一直悬着的大石头可算是落了地。 庞士元突然开口叫了声:“亮。”然后说,“我昨儿晚上听到你和别人说话了。” 诸葛亮愣了一下,问道:“说啥了?” 庞士元放下药碗,紧紧握住诸葛亮的手说:“我听到你说要用兵权换我的命。这可不值当啊。” 诸葛亮马上就说:“值当的。在我心里,你比啥都重要。” 庞士元听了就笑了,眼睛里好像都泛着水光,打趣道:“那我是不是得嫁给你呀?” 诸葛亮一下子就愣住了。 庞士元却变得很认真,说:“在长安的时候,你可是说过等打完仗,咱们就成亲的。现在仗还没打完呢,可是……”他一边说着,一边摸着诸葛亮脖子上挂着的“长安”玉牌,“我都等不及了。” 诸葛亮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他就想起好多年前,在长安的桃花树下,自己确实说过这话。那时候庞士元还笑着打他,说“等你当上丞相再说吧”。哪成想啊,现在他是当上丞相了,可庞士元却成了战俘,还生着病呢。“行。”他讲道,“等你身子好了啊,咱就成婚。” 庞士元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你可不能骗我,说话得算数啊!” “那肯定算数啊。”诸葛亮回答说,“我啥时候骗过你呀?” 庞士元乐了,一下就扑到他怀里:“那我要十块桂花糕当聘礼呢。” 诸葛亮也笑了起来:“十块?一百块都没问题。” 阳光透过竹窗照进来,洒在他俩的身上。 诸葛亮看着怀里的人,忽然就觉得,这乱世之中的那些算计啊、争斗啥的,都没有此时此刻的这份温暖来得重要。 他从袖子里拿出木盒子,把剩下的止痉丹放到暗格里,又拿出夙子离给的雪梨膏,塞到庞士元手里。 “吃这个。”他说道。 庞士元挖了一勺梨膏放到嘴里,眼睛笑得弯弯的,像月牙一样:“真甜。” 诸葛亮看着他的笑脸,突然就想起在暖阁里夙子离说的话——“你可别让我等太久”。 他低下头,在庞士元的头发上轻轻吻了一下,小声说道:“阿元啊,咱们的好日子这才刚刚开始呢。” 就在这个时候,在苍茫宫里,夙子离正站在暖阁的窗前,望着药庐那边冒起来的炊烟。 他手里紧紧攥着暗格里那半盒止痉丹,手指的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了。 “丞相啊。”他轻轻说道,“我等着你呢。”风裹挟着雪粒子打在窗纸上,沙沙作响呢。 夙子离瞅着远处的药庐,忽然就笑了。他就赌诸葛亮为了庞士元能交出兵权,赌诸葛亮会为了庞士元跟整个紫微星旧部对着干,还赌啊……诸葛亮对庞士元的那份感情,会是他的软肋。 “三天后,”他说道,“咱就走着瞧。” 在药庐里头呢,诸葛亮正在给庞士元梳头发。庞士元那长发垂在他膝盖上,就像一匹黑色的缎子似的。 诸葛亮梳着梳着,冷不丁地说:“阿元啊,等咱成亲那天,我要给你梳个百鸟朝凤的发式。” 庞士元扭头看他,应了声:“好呀。” 诸葛亮就笑了,手上的动作变得更轻柔了。 阳光透过竹窗,在他俩身上好像镀了一层金色的边儿。 残阳把王宫主殿的琉璃瓦染得像血锈的颜色一样,诸葛亮穿着木屐走过青石板,那声音在空荡荡的宫殿里头撞出回响来。 守在殿外的侍卫低着头,躲开他的目光——这个月都第七回见他直接闯进内殿了,连通报的小宦官都不用了。 “先生来得正好。” 夙子离的声音从鎏金屏风后面飘了出来。王子斜靠着檀木软榻,玄色的王袍半开着,手腕上的玉镯碰到案几上的茶盏,发出叮咚的细碎声响。 他的指尖捏着一枚半旧的虎符呢,这虎符啊,就是三天前他被削去军权的时候,老将军跪在台阶前交还给自己的信物。 诸葛亮站在案几前,宽大的袖子垂下来,袖子里露出半卷沾着血的帛书。 这帛书是今天早上从刑狱那边送过来的。庞士元被押解的时候挨了鞭刑,背上的伤口因为阴雨天气都溃烂了,那些狱卒嫌他老是哼哼唧唧的太吵,居然用盐水往他伤口上泼。 “殿下您知道吗?庞士元昨天咳出了半盏黑血呢。”诸葛亮抬手把帛书在案几上摊开,那暗红色的血渍在白色的帛书上晕染开,就像一朵特别吓人的花,“狱医都说了,再用三天腐肉膏的话,他这双肺恐怕就要烂穿了。” 夙子离的手指关节在虎符上捏得都泛青白色了。 他抬起眼睛的时候,丹凤眼眼尾的金粉还没掉呢,那模样就好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之后的那种艳丽又狼狈的样子:“先生这是来要药的?” “没错。”诸葛亮把一个青瓷瓶推了过去,“这是西蜀进贡的金疮玉露膏,殿下您的库房里应该还有三匣呢。” “三匣?”夙子离突然笑了起来,手指肚轻轻摩挲着瓶身上的云纹,“先生您把本王当成开药铺的掌柜了?庞士元不过就是个打了败仗的将领,值得先生您这么操心吗?” “值不值得,殿下您心里可比我明白得多。”诸葛亮的眼睛朝屏风后面瞅了瞅,那玄铁箭簇若隐若现的,这箭簇啊,是前儿个军中老部下送来的,还说要“清君侧”呢。 他手指头屈起来,在案上放着的虎符那儿轻轻敲了敲,说道:“前儿个李将军送来虎骨酒,殿下到现在还没给人家回礼呢。”他顿了顿,又接着说:“要是庞士元死在监狱里头……”他稍微停了一下,“李将军的儿子不还在牢房里关着吗?” 这殿里安静得很,掉根针都能听见响儿。 夙子离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他手上戴着的玉镯“咔”的一声,裂了一道小细纹。 他一下子就抓住了诸葛亮的手腕,那指甲都快掐到肉里去了,大声问道:“你这是在威胁本王?” “不敢。”诸葛亮就由着他抓着,说话的声音还是稳稳当当的,“就是想提醒殿下,庞士元要是死了,西蜀那二十万投降的士兵的粮饷啊,恐怕得拖上三个月呢。”他眼睛往下看了看被攥得发红的手腕,“毕竟啊——”他再抬起眼的时候,眼睛里头冷光就跟刀刃似的,“西蜀管粮草的官儿,可是庞士元的学生呢。” 夙子离的手一下子就松开了。 他眼睛盯着诸葛亮袖子里头露出来的半卷兵书,这兵书啊,当年可是他自己批注了送给诸葛亮的呢。 风裹挟着快要落山的太阳的余晖,从堂屋里穿过,吹得蜡烛火苗一闪一闪的,把两个人的影子都叠在那已经褪色的《山河图》上了——曾经是君臣关系,现在呢,一个手里攥着没什么用的虎符,一个护着被关起来的人。 “去库房拿三匣玉露膏来。”夙子离伸手就把案上的朱笔拿过来了,然后在调令上狠狠地盖了个印。那印泥的墨汁晕开了,就好像一滴马上要掉下来却还没落下去的血似的。他说道:“去跟庞士元讲,本王不杀他,那可是看在先生的面子上。” 诸葛亮把药瓶子往袖子里一收,转身的时候那大袖子带起了一阵风,这风一吹,案上的虎符就骨碌碌地滚到夙子离脚边了。 诸葛亮走到宫殿门口,又停住了脚步,问道:“殿下还记不记得,三年前北境闹雪灾的时候啊?” 夙子离没有吭声。 诸葛亮接着说:“那个时候殿下您可是说过的,‘当医生的就得有颗仁慈的心,那些该救的人啊,哪怕是违背了老天爷的意思也得去救。’”诸葛亮的声音低低的,就跟一声叹息似的,“庞士元不过就是病得重了点儿罢了。” 等到殿外的暮鼓敲到第七下的时候,诸葛亮就推开自家的柴门了。 院子里那棵老梅树已经冒出新芽了,那新芽嫩得呀,感觉都能滴出水来呢。 他就沿着青石板路朝着正房走去,窗户纸透着昏黄的光,模模糊糊能看到床榻上有个鼓起来的轮廓,庞士元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门轴“吱呀”响了一声。 床榻上的人一下子就翻身坐起来了,腰间的锁链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身上裹着诸葛亮的旧棉袍,发梢还在滴水呢,很明显是刚刚擦过身子。 借着月光,能看到他后背上的纱布有淡淡的红色渗出来,呼吸的时候胸口起伏得特别厉害。 他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诸葛亮回来了,就说了句:“是我。”诸葛亮赶忙放下药匣子,说道:“把你吵醒了呀?” 庞士元用手按着疼得厉害的太阳穴,身上的锁链哗啦哗啦响呢,他说:“你这一去啊,都三个时辰了。”他嗓子哑得就跟砂纸似的,可还是强撑着坐起来,问道:“药……拿到了没?” 诸葛亮把玉露膏拿出来,在手心暖了暖才走过去,说:“你就躺着吧。”说着就撩起庞士元的棉袍,纱布一揭开啊,那腐肉的腥气和药香就一块儿冒出来了。 诸葛亮用手指尖蘸了点药膏,那动作轻得呀,就好像生怕碰坏了啥宝贝似的,说:“今天我去见夙子离了,他……” “他是不是刁难你了?”庞士元冷不丁地就抓住了诸葛亮的手腕。 他的手烫得很,手心全是细细的汗珠,说:“我早就说过了,我这条命啊,你不用管……” “别说了。”诸葛亮用手指肚按在他嘴唇上,说:“你这条命,我是要定了。”说完就低下头接着涂药,声音低低地闷在头发里,说:“想当年在赤壁的时候,你替我挡那冷箭的时候,你可问过值不值啊?” 庞士元的喉结动了动。 他瞅着诸葛亮垂下来的睫毛,那睫毛在眼睛下面投出一片阴影呢,就跟当年他俩一起看兵书的时候,烛光在竹简上跳动的影子一模一样。 风从窗户缝里挤进来,把药香吹得更浓郁了些,还混着梅树新芽那股清苦的味道,满屋子都是这种烟火气息。 “睡吧。”诸葛亮给他盖好被子,把药匣子放在床头,说:“明天换了药,伤口应该就能结痂了。”庞士元就这么盯着他的背影,一直看到他把烛火吹灭。 在黑暗里,庞士元伸手摸到了枕边的药瓶,手指头在瓶身上的云纹那儿摸来摸去。嘿,你说巧不巧,这云纹和当年诸葛亮送他的定情玉佩上的纹路一模一样呢。 等到窗外的月亮都爬到梅树枝头的时候,庞士元听到诸葛亮在床边轻轻地说了句:“这一回啊,轮到我来保护你啦。” 这时候锁链发出了轻微的响声,庞士元悄悄地把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了诸葛亮的小拇指。 傍晚的时候,暮云沉沉地压在城头上,王宫主殿的飞檐上落着几只寒鸦,那叫声在青灰色的天空中划过,听着让人心里发毛。 诸葛亮穿着的玄色大氅被风卷起了一个角,他站在殿外汉白玉的台阶前面,看着门楣上“承光”这两个字。那鎏金的颜色都褪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淡淡的金色,就好像是被岁月给啃得差不多的骨头似的。 “先生,请进吧。”守门的小宦官缩着脖子,哆哆嗦嗦地掀开了棉帘子,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 从半个月前夙子离的亲卫被调走了三成开始,这王宫里头连炭火都好像少了些,没那么暖和了。殿里的烛火晃来晃去的,晃得人眼睛直发晕。 王子夙子离斜靠在榻上,腰间的玉坠碰到檀木的案几,发出了轻轻的响声。 他今天穿了一件鸦青暗纹的锦袍,可是袖口卷起来的地方露出了旧的线脚,怎么也遮不住。 看到诸葛亮进来了,夙子离就用指尖敲了敲案上的茶盏,说道:“诸葛先生可真是稀客啊,我还以为在你眼里就只有那个战俘呢。”“庞士元都烧了三天了。”诸葛说话很干脆,黑色的大袖子垂下来,在青砖地上扫出个冷冷硬硬的影子,“您库房里的那‘九叶寒蝉膏’,也该拿出来用了。” “寒蝉膏?”夙子离笑了起来,眉毛挑得像把冰刀似的,“那可是先王后留下来的东西,先生难道觉得本王是那种别人想拿什么就能拿什么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