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胖子的逆袭》 第1章 我是胖子(修改) 1964年的9月，热足了两个月的暑气终于不情愿的褪去，秋天很温柔地覆盖了天空。这时候的风非但没有萧萧之意，甚至还暖暖的，懒洋洋地拨弄着微微发黄的银杏树叶。 陈康在红星轧钢厂三食堂的后厨当间站着，两旁全是抱着膀子等着看好戏的厨子们，阳光从换气扇照射进来，灰尘中混杂着旧时代的斑驳味道。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人，斜肩歪腿，吊儿郎当；这人长着副吊眼稍子，面黄唇薄，一副刻薄的面相。 说话的声音也是飘的，就是那种特蔑视，特瞧不起人的味：“陈康是吧？这名不好记，我看你肥粗老胖的，以后就叫胖子吧。” 陈康，现在是胖子了，也不答话。眼神中一片混沌，恍恍惚惚地像做了一场梦。 说话那人手里端着个搪瓷杯子，吸溜了一口泡的高沫，棱着个眼说：“我叫何雨柱，三食堂这一亩三分地归我管，我不管你是谁塞进来的，想在我手底下学本事，就得知道规矩。” 说完，扭头喊了一声：“马华！” 马华一听，麻溜的用大勺从旁边的锅里舀起一大勺水来，走到胖子前头，照着他天灵盖就倒了下来。 一瓢拔凉拔凉的冷水顺着头发，流过眼睛、鼻子、嘴巴、最后流进后脖领子，也让胖子一个激灵。 围观的厨子们哄堂大笑，紧接着第二个家伙就到了跟前，一脸玩味：“胖贼哎，赏你的。”把一盆掰下来的烂菜叶子整盆扣在了胖子的脑袋上。 厨房里的笑声更大了，第三个家伙不甘人后，抄一小碗受了潮的面粉：“三年学艺两年效力，赏你的。”说完了整碗面直接扣在了脑袋瓜子上。 面粉扑簌簌沾的是满头满脸、还有衣服裤子上到处都是…… 这时候一个圆脸圆胳膊圆身子，长的像个木偶似的大婶走了过来，宠溺地一把揪住了胖子的耳朵：“看着孩子胖乎的，多好！以后听话，行了快出去抖搂抖搂。” 胖子快步出了食堂，来到看不见人的地方，眼神慢慢变得清澈起来。抬头看着纯净的像一整块镜子倒扣下来的蓝天，打量着周遭的环境，还是有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 不知不觉，已经穿行过来好几天了，但一切也还是那么陌生。 两个世界，两种灵魂像是在相互撕扯。直到时方才当头一瓢凉水浇下来，才算是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在穿行之前，陈康拉几个哥们一起，从事一种全新的职业：整理师搬家。 就是提供一站式服务，把旧家东西打包，搬运到新家，再将新家复原，客户全程都不用动手！简称叫：bso。 这是一种全新的职业，为了达到1:1复原的目的，甚至需要用到虚拟现实技术，也就是vr。看着和普通的搬家公司干的是一样的活，但人家挣得可是一般搬家公司的5-10倍！ 生意刚有了起色，眼看即将完成有车有房的目标。头天晚上还兴致勃勃地点了奶茶、炸鸡、小龙虾，结果眼睛一闭一睁就成了胖子。 何雨柱，就是傻柱。马华，他的徒弟。再加上自己……不用说这里是一个平行世界，《禽满四合院》的世界。 1964年啊！在他还没有穿行的那个时代，已经称呼今年为上世纪60年代，上世纪啊！ 他能干点啥呢？要是九十年代，他可以下海、做生意，凭借着领先时代的知识跟见识站在风口上起飞；哪怕再往前个十年，也能倒腾蛤蟆镜、贩卖喇叭裤、打口磁带混个倒爷当当；可是现在，他能干什么呢？ 这个年代连商店都是国营的，公有制经济才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再加上陈康穿行过来，虽然还叫陈康，但本质的身份却成为了电视剧里那个有点心机，善于钻营，回头被于莉拉拢，成为了叛徒的胖子。 眼下，为了顶替他爸，珍惜这个得来不易的进厂子学徒的机会，更是要忍气吞声的默默忍受着让傻柱给他“立规矩”。 胖子磨磨蹭蹭地把身上弄了弄干净，不怕慢，越磨蹭他们才越满意；不然你2分钟就进去了，怎么让他们获得“欺负老实人”的满足呢？ 胖子脱下外头的圆领厨师服，抖搂掉上面的面粉，又用力拍打上下一边粗的蓝色帆布裤子。 小平头，海魂衫、军装裤或者蓝帆裤、再配上一双老布鞋，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时尚风潮。 6点钟，响广播准时下班。傻柱用网兜装了饭盒，对大家伙说：“行了都走吧，今天这厨房里里外外的卫生归胖子一人。” 大家嘻嘻哈哈的陆续离去，只留下胖子一个人，坐在之前傻柱坐的那张椅子上，静静地打量着这个今后的工作环境。 和傻柱这帮人生气，犯不上的。熟知大部分人结局的胖子心里已经慢慢列出来了一张单子：这些人哪些是可以利用的，哪些是无关紧要的，哪些是自己可以争取的…… 比如傻柱这人就完全指望不上，跟他可学不到什么东西。 要说傻柱做菜的本事是真不赖。 但这家伙私心极重，原着中教马华都藏着掖着。后来带胖子去给于莉打工，又让胖子以为自己都学会了，结果离开他连菜都炒不出来…… 好在胖子彻底清醒过来不久就发现脑子里激活了一个名为“星露谷物语”的系统。 这是胖子在另一个时空玩过的一款休闲小游戏。 里头是一个小镇，有森林，有海滩，有农场，有诊所，有木匠，有铁匠，有酒吧，甚至还有超市。 系统还发布了第一个主线任务：收获防风草一次，奖励初级厨艺和菜谱。 系统，反倒成为他如今最大的倚仗。 眼下系统只解锁了农场这一个部分，而且还杂草丛生，怪石嶙峋，比人粗的大树随处可见……除了有一栋小木屋勉强住人之外，就是第二天清晨捡的一条狗了。 这是一只狼犬，胖子给它取名“徐江”。又勉强收拾出来屋外的一块空地，把系统自带的防风草种子种了下去。也不知道初级厨艺大致是个什么水平？期待着系统带给他的奖励，也期待着接下来的人生…… 第2章 一枚土豆 胖子穿行过来的这个世界可不是孤儿，他有父母以及三个姐姐。 没错，就是三个。大姐陈蓉，二姐陈燕，以及三姐陈芳。这要是搁2023年，妥妥“扶第魔”本魔没跑。 一回家，就听见三姐在和父母吵架：“他不都进厂了吗？让厂里给他分房啊，我今年都21岁了，还要跟他上下铺住到什么时候？” 胖子闻言沉默了片刻，才撩开门帘进了屋。“爸，妈，还有三姐，我回来了。” 陈芳刚因为他的事儿吵架呢，有些挂不住脸，嗯了一声就进里屋了。 母亲周海芹连忙拉住他问：“今儿咋样，活多不多，食堂那帮人没有刁难你吧？” 等凑近了一看，又忍不住数落他说：“瞧把你笨的，这一头面，快去洗洗。” 到外头公用厨房洗脸的时候，碰见了二姐，正守着锅子煮粥。胖子过去看了一眼，又是棒子墨子掺红苕的大杂烩。 家里有6张嘴要吃饭，他们姐弟4个又只有大姐挣工资，日子紧巴的不行。 陈燕拿着勺子，机械的搅拌着稀饭，眼神飘忽，思维又不知道飘到哪个维度去了。 胖子喊了一声“二姐”，她才回过神来，伸头张望了一下，见四下里无人，连忙从灶台底下掏出个土豆来，塞到胖子手里，急切地对他说：“快吃”。 胖子接过这个土豆，忽然鼻子一酸，好悬没掉下泪来。这个时代人与人的关系真不像后来，始终带着审视与怀疑，各种阴谋论盛行…… 一个小孩拳头大的土豆，煨的特别面乎，撒点盐就是无上的美味。胖子把土豆一掰两半，狼吞虎咽的吃了；陈燕刚想劝他慢点吃，另外半个土豆就塞到了她的嘴里。 陈燕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小弟，感觉他这几天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虽然感觉他有点奇奇怪怪的，但知道喊自己二姐了，以前都是直接喊名字的；有好东西也知道谦让了，哪怕是半块苹果，几颗樱桃也要和姐姐们平分；最让陈燕感到意外的就是他的气度和谈吐。 以前的胖子惯会在父母面前搬弄是非，欺软怕硬，油腻猥琐……猛一看就跟叛徒似的，面目可憎！ 但现在的胖子变的开朗起来了，腰也直起来了，说话、办事都比以前沉稳了不少。整个人从容中又透着一股自信。 陈燕在胖子不断地催促声中把半枚土豆吃了，看见他头发上沾的面粉，不由分说兑了半盆热水帮他擦拭。 正在这时候，陈蓉进屋了，手里拎着几个窝头。看见他们姐弟这副亲昵的样子，愣了一下，也没说什么，把窝头放下就自顾自地进了屋。 胖子知道大姐这不是在针对他，而是她太累了。她一个女人，被分在了清理车间。每天顶着40度的高温，全身的衣服干了湿，湿了干，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也不能叫苦。 因为她是顶替的周海芹进红星厂的，弟弟妹妹们还指望着她每个月32块5的工资养呢！ 这个时代的学徒工刚进厂是18块5的工资。第二年能涨到20块5，第三年才32块5，转正以后才是后来熟知的38块5。 胖子在家行4，今年19岁。父母偏心让他念完了初中，其余3个姐姐都只有小学学历。现在又让他顶了老陈的工作，进红星厂去当学徒工，挣上了18块5。 胖子收拾完头发，进屋就等着开饭了。陈蓉、陈芳摆好了桌椅，胖子的父亲陈刚强就坐在一边看报。 胖子想了想过去对他说：“爸，我今天上厂子报道了，分到了食堂里。食堂每天早上6点钟就要上班，所以我琢磨着不管哪有空房，先搬出去住……” 陈刚强唰一下合上了报纸，眼珠子一瞪：“家里住不下你了？要飞了？” “爸，不方便啊！一来咱家离厂子太远，二来我一个大老爷们成天在三个姐姐跟前晃悠算怎么回事？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正分筷子的陈芳听了，手一抖好悬把筷子掉在地上…… 陈蓉也诧异地看了胖子一眼，小弟真和从前不一样了，知道让着姐姐了，那一声“老爷们”算没白说。 他们家有6口人，却只有一间半的住房。大姐跟二姐住了半间，胖子跟三姐还有父母一起住那间大的。 不够住怎么办呢？自己想办法呗！后来一套三室一厅住7个人都能住，这算个事儿？ 陈刚强用三合板把一间隔开，支了一张架子床，陈芳睡上铺，胖子住下铺，就这样一直住到现在。 只是胖子也一天天的大了，有时候尿憋醒了晃着钟摆跑出去上公共厕所让姐姐们看见了，又闹一个大红脸。 所以找个房子搬出去已经是势在必行了。他要求也不高，只要是个房子就行。反正胖子也没打算真在里头睡觉。 农场的小木屋不香吗？有张床可以睡觉，要想洗澡屋后就有个水潭，一条小瀑布从山上流下来，水质干净清澈，比另一个世界的二次供水不知道好多少倍。 吃过一顿咸菜丝就窝窝头，胖子生无可恋的躺在了床上，烧心。 陈芳穿着平角短裤和背心进来，犹豫了一下坐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说：“你今天说的都是真的？” 相处了好几天了，胖子也把自己这三个姐姐的脾气差不多搞清楚了。 大姐温柔谦和，二姐老实木讷，三姐牙尖利齿，从小和他最不对付。可要说感情深厚，那还得是跟三姐，两人越跟冤家对头似的，关系还越好。 起码胖子有啥心事了会主动跟三姐说，却不太敢和大姐、还有二姐说。 胖子坐了起来，看着陈芳胳膊还有腿上的皮肤就这么毫不掩饰的大片大片露着，又连忙转了个身，侧躺下去拿背对着她。 陈芳不满的直接伸腿踹了他一脚：“给我起来！” 这虎妞……胖子无奈的起来面壁：“是真的，总之我会想办法的。” 陈芳闻言也不再说话，好一会儿才说：“我没想赶你走。”语气中竟然带上了哭腔。 第3章 初级厨艺 胖子转过身来，看着委屈地要哭的陈芳对她说：“三姐，我就没这个想法。现在我也上班了，能挣钱了，将来一定要让咱家住上大房子，咱们每个人都有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书桌，有空调！”（一个现代人习惯了空调，嘴瓢了很正常吧？） 陈芳不屑的嗤了一声：“小屁孩，净做些不切实际的梦。” “……” 一“墙”之隔的另外半间，陈刚强和周海芹把他们姐弟俩的话听的真真的。周海芹忍不住感慨说：“长大了。” 隔壁的隔壁，陈蓉和陈燕也听见了。没办法屋子就这么大，放个屁大家都能听见，更别说这么大声的争执了。 陈蓉躺在床上面无表情；陈燕忽然又想起了先前的半个土豆，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次日一早，胖子趁陈芳还没睡醒，早早便钻进了星露谷。 防风草果实已经成熟，奖励也随之发放。 吸收了初级厨艺，胖子才明白过来所谓初级，就是能熟练地烹制各种家常菜；而菜谱，则包括了刚才收获的防风草在内的特色农产品的烹调方法。 一时技痒，胖子进了厨房。看了一下家里匮乏的物资叹了口气，挑了两棵白菜，做了道炝炒白菜。 吃早饭的时候，家人们都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胖子以前连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伸手去扶一把的人，这才进厂几天呀？竟然就会下厨了。 陈燕不甘心地尝了一口他炒的菜。白菜炒的很干，一点多余的水分也没有，又肯用油。 觉得好吃的同时又心疼油，还有对厨房大权旁落的丝丝委屈。 一家人狼吞虎咽，把一盆白菜给消灭的干干净净。 陈刚强连窝头都多吃了一个：“你才进厂几天炒菜就这么好吃了，真给我们老陈家涨脸！” 周海芹也说：“老话说得好三年饥荒饿不死厨子，跟着你师父好好学，学会了手艺，我们家就再也不用害怕挨饿了。挨饿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在另一个世界，胖子的父母也经历过挨饿。 现在穿行到了这里，也不知道爸爸妈妈的身体还好不好？ 人迟早要面对生离死别，白发人送黑发人，却是最最痛苦的一种。 一想到这里，泪光已经要从眼眶里溢出来；一旁的陈燕见了，误以为他是在自责。 姐姐们都挨过饿，唯独他没有。那时候有点吃的东西全紧着他吃了…… 陈燕一把将胖子搂到怀里，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背。 胖子脸瞬间胀的通红通红，从耳朵根一直红到脖子根。 陈燕看了笑着对周海芹说：“妈，你看小弟害羞了，耳朵都红了，哈哈！” 还哈哈？胖子觉得自己受到了深深地侮辱…… 胖子今早上出门之后，没急着上班。而是先去了一趟供销社。 进了门一股时代的厚重感便扑面而来。 胖子在另一个世界是个80后，这些六七十年代的东西有的见过，有的没见过。看着货架上的各种商品，仿佛走进了一张旧照片，缅怀之中却又带着几分来自未来的优越感。 供销社内共有两名女营业员。年纪大的那个看了胖子一眼便兴趣缺缺，反倒是年纪小的那个挺热情，过来问了一句：“师傅你买点啥？” “我想买瓶酒，再买两包烟。” 这个时代的酒可真够贵的！65度的二锅头猜猜多少钱？1块7！ 这你还别嫌贵，三斤粮食才产一斤酒，你说该卖你多少钱一斤？后来影视剧作品里经常出现1毛多一瓶的酒，这就是不了解实际情况，1毛钱就是去打散酒，也就够打个一两的。 胖子强忍着肉疼买了瓶二锅头，又以2毛1\/包的价格买了两包红炮台，一下子就去了2块1。 接着又在营业员嫌弃的眼神中，买了1包8分钱的经济烟；不用说好酒好烟是拿去送礼的，经济才是他抽的呗。这种烟是拿下脚料做的，但凡挣工资的都不稀得抽，掉价。 上班是不出意外迟到了。换好衣服一进后厨就看见傻柱黑着张脸，他那些徒弟们那更是棱眉厉目，就差动手了。 胖子也不在乎他们，径直走到傻柱面前，小声对他说：“师父能不能和我出去一下，我有点事想对你说。” 傻柱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 刘岚倒先说话了：“我说胖子，你也来了也有日子了吧，几点钟上班还没记住啊？来晚了连句交代都没有，你倒是有个头疼脑热，跑肚拉稀，再不济让车轱辘给碾了，让狗给咬了……总得给句话吧！” 胖子既不争辩，也不解释。只是又对着傻柱说了句：“师父，我真有事儿！你就跟我出来一趟吧。” 傻柱终于站了起来大步流星朝外头去了，胖子摘了帽子连忙追了上去。 刘岚想说几句尖酸刻薄的话好过过嘴瘾，可这会儿对象偏偏走了. 急地也想要追上去，那位圆胳膊圆腿长得跟木偶似的大婶却横在了路中间：“干什么呀？兴许人家真有事呢，都干活了！” 她也是食堂的老人了，大家都喊她“胖婶”。一个胖婶，一个胖子，她可不就瞅着陈康亲？ 胖子和傻柱来到了外面，傻柱还是不说话，只是一个眼神蔑了过来。 傻柱就是胖子首先计划利用的人。守着他这个便宜师傅，不赶紧想辙从家里搬出去，每天跟家里人朝夕相处的，一不小心露馅了咋办？ 胖子从角落里拎出来烟酒：“师父，听说你妹妹要结婚了？” 这里头有雨水啥事儿？傻柱也不维持什么气度了，张口就骂：“有话说，有屁放！我忙着呢，没时间跟你这儿瞎他妈耽误功夫！” 胖子在另一个世界里可是走过了四十个年头。看清了很多的人，也不再轻易地拆穿；也讨厌很多人，但不再轻易就翻脸。 因为老鼠从来不认为自己吃的东西是偷来的，傻柱也从不觉得自己脏，年龄带给他的是通透。 越长大才越理解很多事到最后不是真的解决了，而是算了。就像他跟傻柱还有马华、刘岚这些人一样，思想都不在一个高度，没必要互相征服。 傻柱就永远搞不清楚一个道理：你不信佛，那寺庙里头也从不缺上香的人。所以最后才落到让棒梗扫地出门，冻死在桥洞底下的结局。 第4章 初见秦淮茹 胖子是个热爱生活的人，从来都是。更何况他的内心还装着另一个繁华的世界。 胖子很认真地对傻柱说：“师父，我们家有六口人，实在是住不开。我也是听马华说起您妹妹要结婚了的消息，既想着随一份礼；同时还想租师父的房子住，就这么点事儿。” 这个年代可不兴随礼这一说。只有关系特别特别近的人才会想到这一点。 傻柱这才正眼开始看胖子。雨水跟一个当警察的好上了，已经谈婚论嫁了，那间屋子的确马上就要空出来了。 租出去……也不是不行。 再看看胖子手里拿的那瓶酒，傻柱两眼珠子都在发光，喉结忍不住开始上下移动。 这么好的酒，他平时都没机会喝。 又看了眼烟，大嘴一撇：“什么档次，跟我抽一样的烟？” 胖子连忙从兜里掏出来经济烟：“哪能啊，我这点工资就抽得起这个。” 胖子平时在厨房里都给他们发经济，爱抽抽，不抽滚；马华他们几个没少在背地里说他抠，这点傻柱也是知道的。 但是傻柱也不是什么大方的人啊！ 胖子看过电视剧，这傻柱除了对秦淮茹无底线的大度和宽容之外，对别人那可是睚眦必报着呢。 您记住了，干厨子的就没有大方的。老话说得好，厨子不偷，五谷不收，他手上有数着呢！ 比如一份鱼香肉丝，能用8钱肉绝不给1两；一份回锅肉，能上6片他绝不上8片。 就拿傻柱举例，他第一次到大领导家里，就敢翻人家茶叶喝。完了混熟之后更是敢打人家留声机的主意。 他真不知道那东西的价值吗？ 就像眼下，他对那瓶好酒不动声色，可在烟上挑胖子理——就两包烟，打发叫花子呢？起码也得一条啊这个！ 不过毕竟是当师父的人，也知道胖子还没到发工资的时候呢，能买这些东西孝敬自己，也还说得过去。 这个年代租房子可没后世那么多破事。不用担心平台陷阱，也不用押一付三。 下午上班的时候傻柱领胖子去了趟街道，俩人签了份文书就算齐活。 这个年代的物价都有国家核准，包括租房子也是这样。不是傻柱说多少就是多少，而是分为三档。 像傻柱住的两间正房，想要全租下来的话是6块钱一个月。胖子家那种一间半则是4块一个月。单租一间最便宜，2块7一个月。 搞定了手续，傻柱难得大方了一回，叫胖子上家去喝了顿酒。顺便看房。 跟着傻柱一路来到南锣古巷。 方正的院落，笔直的胡同，灰色的屋瓦，墨绿的树荫，大小的门楼，结实的门墩儿……都像是在为胖子讲述一段历史，一段记忆。 傻柱背着手在前头走，胖子拎着网兜在后头跟着。到门口的时候，听傻柱喊了一声：“三大爷，吃了么？” 三大爷，就是“神算子”阎埠贵了。 阎埠贵身材消瘦，但还算注重仪态仪表，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身上的衣裳也算整洁干净，用胶布缠着的眼镜腿底下，两个小眼珠子充满了算计。 看见生人，就问了一句：“这人谁啊？” 傻柱头也不回：“徒弟。” 胖子连忙冲三大爷打了个招呼，追上傻柱的步伐跟着他朝院内走去。 一进中院，就发现有个女人正在翘首以盼。 盼的当然不是傻柱，而是胖子手中的饭盒。 秦淮茹一边等着饭盒，一边在公用的水龙头底下洗着衣服。水龙头也不关，任凭自来水哗哗的流。 这也是胖子第一次看见茶艺大师。 四目相对，第一眼胖子就有种惊艳到的感觉。秦淮茹用另一个世界的眼光来看那就属于“微胖届”的天花板级；长的身材丰盈，体态风烧，杏眼桃腮，鼻梁似葱，鼻尖却微微下佝，眼神中又像是蒙着一层水雾，星光点点…… 好家伙，电视剧里那个女演员已经够有女人味的了，可以说把这个角色演绎的淋漓尽致。 但跟眼下这个秦淮茹本茹一比，那就得扔啊！ 不过也是，傻柱可是个颜控，秦淮茹要不是长成这样，又怎么可能把傻柱牢牢捏在手里。这样的女人，为岁月所钟爱。 秦淮茹一见着傻柱，就露出笑脸迎了上来：“柱子回来啦？” 胖子过去看《红楼梦》描写王熙凤的时候写她“丹唇未启笑先闻”，一直不太理解，今天见了秦淮茹，才豁然开朗。 傻柱一见着秦淮茹，就跟徐江见到胖子似的。笑的褶子都出来了，上去就开始舔：“我说秦姐，洗衣服呢？” 秦淮茹一双风流妩媚的眼睛从傻柱身上划过，然后停留在胖子……手中的饭盒上，声音和煦：“这位是？” “哦，这是我徒弟，叫胖子！胖子赶紧过来，叫秦姐。” 胖子自打下定了决心要租傻柱房子，就知道早晚会碰上原着里的这些人了。闻言上来便打招呼：“秦姐好，我叫陈康。” 秦淮茹的眼神在胖子身上飘了一下就回到了傻柱身上，故作亲昵的对他说：“过来一下。” 傻柱利马屁颠屁颠地跑到水龙头那，秦淮茹小声地问他：“刚才棒梗还念叨他傻叔呢，说上回傻柱带回来的那条鱼，让他回味了快一个礼拜。” 傻柱不傻，闻言为难地扭头看了一眼饭盒，把心一横：“今儿这饭盒可不能给你，雨水要结婚了，我徒弟给上了份礼，完了还要租我家空出来的那间屋子，于情于理我也得请人家吃顿饭不是？” 秦淮茹一听，两眼一亮：“那以后大家就是一个院住着的邻居了。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今天晚上就上我家吃饭，就这么定了！” 说完也不理傻柱是啥反应，径直走向胖子，一双手熟练地伸向老地方的饭盒：“胖子是吧？大家以后就是邻居了，走先上秦姐家去认个门，晚上就在姐家里吃饭。” 胖子也没有跟她拉扯的心思，反正也不是他的，顺利地让她掏到了饭盒。 第5章 这是高手 秦淮茹的手背还从胖子的指头上滑过，嫩得跟白玉豆腐一般，要是被这样一双手挊的话……嘶！ 生活是生活，故事是故事。故事里要住进这个院子，都得先捅个娄子。可生活中，也不是不行！ 傻柱先带着胖子去看雨水那间屋子。 该说不说，这间屋子真的不错，比胖子在2005年租农民的自建房都宽敞。 电视剧里小当和槐花住过来的时候还重新粉刷过一次，但现在墙皮还新着呢，连这步都省了。直接可以拎包入住了。 见他一脸满意，傻柱也颇有几分得意：“小zei，算你有眼光。整个院子都找不出比这更好的房子了。” 胖子也假意奉承：“这可多亏了师父，您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孝敬您。” 傻柱对胖子的观感吧，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就跟马华一样，且得观察着呢。 晚上，胖子认全了有“四合院搅屎机”之称的贾家其余几口人。 肥头大耳的招魂法师贾张氏；獐头鼠目的盗圣棒梗；受气包小当；以及年纪还小对一切都感到好奇的槐花。 秦淮茹把傻柱特意带回来的一个炒菜，一个炖菜折在一起，加上白菜整了个乱炖；又拿了3个馒头和几个窝头出来，顺便还上傻柱屋里去抓了把花生米来给他下酒。 胖子把她的操作都看在眼里，心说还得是你。 3个馒头，贾张氏、棒梗、秦淮茹一人一个。都没客气下问问胖子吃不吃；小当羡慕地看了一眼，就一眼，便迅速地低下了头，啃着窝窝头喝着碗里的稀饭。 胖子把这一切都瞧在眼里，把家长里短全都装进了碗里。 贾张氏还是个气氛组的高手。尤其是跟儿媳妇秦淮茹的配合就像是职业选手间的bo。 看似热心肠地问胖子一些比如“今年多大啦？”；“19了也不小了，找对象了没有？”；“家里有几口人，上班呢还是上学呢？”之类的问题，实则在打探胖子的虚实。 在听说胖子一家六口人，就靠大姐跟他的工资过活的时候，那股热乎劲明显就淡了很多。 胖子心里乐开了花，巴不得你疏远我呢！好人能喜欢蚂蟥吗？还是最厉害的暴君蚂蝗！ 倒是秦淮茹八面玲珑，一边偏心把好吃的猛往棒梗碗里夹的同时，还能时不时给傻柱夹一颗花生米，往他跟胖子的杯子里添一些酒。 偶尔还眉目传情地甩给傻柱一个暧昧的眼神，贾张氏笑眯眯地啃着白面馒头光夹肉吃，才不像电视剧里演的只要秦淮茹一往傻柱跟前凑就冷着脸叫她回来——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她这个当婆婆的必须得维护好儿媳妇的人设，必要的时候宁肯她来当那个恶人，也要让秦淮茹狠狠地赚上一波同情，这是高手，这是高手！ 至于说胖子，他是徒弟。这年头徒弟就是自己人，在另一个世界的胖子就是大厂子弟。刚参加工作的时候父母就告诉他说：“在家里，父母最亲，关心照顾你；在学校，老师最亲，传授你知识；在厂子里，师父最亲，教你吃饭的本事和手艺。”三个最亲，可见这个时代大厂里的师徒情。 回到家，不出意外被三堂会审。 大姐：“上哪野去了？” 二姐：“也不看看几点了，吃饭没有？” 三姐：“你翅膀硬了是吧！” 陈刚强还有周海芹在一旁冷眼旁观。胖子挣脱了陈芳的手，斜了他一眼：“呵呵，放开我的翅膀。” “……” 看着笑成一团的三个姐姐，还有不断拍打老爸的周海芹，胖子也没想到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冷笑话，效果竟出奇得好。 笑过了，胖子才和家里人解释说：“我去找房子去了。就在南锣鼓巷，原先是我师傅他妹妹的房子，她马上要结婚了，房子就空出来了。” 先前还欢声笑语的屋子里瞬间鸦雀无声。 “哧啦”一声火柴声响，陈刚强只有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才会抽烟。 陈芳一捂嘴就跑了出去。周海芹在胖子后背拍了一巴掌：“还不去瞅瞅！” 胖子追出来的时候，陈芳就坐在楼梯的扶手上面。 胖子家住的便是大名鼎鼎的筒子楼，拢共3层，因长长的走廊两端通风，状如筒子，因此得名。 楼梯的扶手很宽，以长条青石作为扶手。筒子楼的扶手永远不可能有灰尘，孩子们拿它当滑梯耍，每天都要用裤子摩擦数遍。惹得老母亲拿着条帚疙瘩追打。 陈芳已经哭过了，眼睛红红的，像一只不安的兔子。 胖子走过来轻轻拉着她的胳膊：“三姐~” 陈芳扭过头去：“我知道你讨厌我，嫌我长期占着你的屋子！那我走，明天就走！” 三姐就是这样，可惜长了张嘴…… 胖子把她给拉了下来：“三姐，请你相信我想搬出去住绝对不是因为你，那边离厂子也近，我以后早上也能多睡半个小时，不用跟现在似的，每天天不亮就往出赶。” 陈芳给自己台阶下：“真的？” 胖子重重地点头，然后连拉带哄的给她拽回了屋里。 转天就到了周六。 咱们国家直到1995年才正式实行双休，在此之前都是单休。 胖子因此还有些不习惯，早上险些起晚了。 来到单位，打扫完卫生，胖子还被胖婶叫到前头去卖馒头。 这个活简单，馒头一个就是2两，窝头1两，直接收票就行。 胖子十分怀念地深深吸了口气，丝丝“碱香”直往鼻子眼里钻。 这个年代蒸馒头用的还是传统的发面方法，也就是用上一次蒸馒头留下来的一小坨面作为“面种子”，也就是俗称的老面。 前一天晚上用它发面，第二天再蒸馒头。这种方法蒸出来的馒头因为用了食用纯碱的缘故，因此有种很特殊的香味。 这种做法一直持续到90年代，酵母粉的出现彻底取代了过去这种发面方法，以后的馒头也失去了这股特有的味道。 第6章 饥饿的李副厂长 卖馒头的时候，胖婶借机教了胖子不少东西。真是拿他当子侄辈在对待，胖子十分感激，将这些都记在心里。 和胖婶聊天的时候得知，原来今天只需要做中午这顿饭就够了。 拖家带口的今晚上一定都回家吃，住单身宿舍的中午剩下的饭菜也够他们对付的了。 这不，过了中午傻柱他们一个个就找借口颠了。走的时候问了一句：“今天谁自愿留下来打扫卫生？” 这种时候，马华他们几个居然不出声了…… 胖子见状主动开口：“师父，我来吧。” 傻柱没说什么，深深地看了马华一眼，才拎着网兜走了。 刚开始摸鱼，失踪了大半天的刘岚就和一名穿中山装的男子有说有笑的进了厨房。 这男的长着一张国字脸、高鼻梁、眉毛中间的皱纹深得能夹死苍蝇…… 胖子懒得搭理他们，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看书。 可刘岚却不打算放过他：“人呢？上班时间，一个个的都上哪去了！说你呢，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李副厂长。” 从刘岚身上，完美的诠释了过去宫里那些宫女太监们是如何攀高踩低，狗仗人势的。 对傻柱以及另外两个老资历的厨师，她态度可好着呢。 但是对他们这帮小年轻，那叫一个盛气凌人。 刘岚一直就瞧不上胖子。马华他们那几个都知道巴结她，阿谀奉承她，唯独这胖子从来不讨好她，不拿她当回事，她能不记恨吗？ 今天正好傻柱他们都不在，又有李副厂长撑腰，刘岚可得要出口恶气，一上来就给胖子难堪，就是想看看他低三下四的样子。 可谁知胖子却一指刘岚：“李副厂长，你都看见了吧？老职工就在你眼皮子底下肆意侮辱和霸凌学徒工。” 刘岚被气的不轻：“你……” 李副厂长饶有兴致地看了胖子两眼，笑着打圆场：“刘岚你必须道歉，跟同事之间说话要和气。” 不疼不痒的说了这么两句，才把刘岚给拉到一旁，小声问：“傻柱呢？” “我也不知道，多半是颠了吧。” “那怎么办？我饿的都前胸贴后背了。” 刘岚看了一眼胖子，顿时计上心来。 她今天诚心要给胖子上点眼药：“这是傻柱的徒弟，让他给你做饭。” 李副厂长今天是真饿狠了，早上就跟老婆吵了一架，早饭都没吃就出门了。 完了直接去兄弟单位开了个会，喝了一肚子茶水，接着越想越气又把刘岚叫出去狠狠下了回火。 就是下的有点过头了，这会连走路都是飘的…… 这不就想着到厨房来，让傻柱炒两个菜好好补补。 但眼下傻柱颠了，李副厂长又实在饿的走不动道了，于是便对胖子说：“这位小同志，我刚从外面开会回来实在是饿了，你看看有什么随便给我做一份，让我先垫垫肚子。” 胖子诧异的放下了书，抬眼就看见刘岚正一脸挑衅，心里一乐，你是卧底吧？ 自从穿行过来成了傻柱的徒弟之后。胖子对这个便宜师父就从来没抱过任何幻想。 傻柱是很厉害，川菜、谭家菜两门的传承人这不假。可他信奉“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这一套啊！ 他们这门从何大清开始就是这样，薄情寡义；傻柱又把他爹这套给学了个十成十，原着里，就连马华也没学到他真正的绝活。 胖子可不想一直傻乎乎的给他当牛做马，最后再跟原着一样，混的走投无路了再灰溜溜回去求傻柱。 虽然那是前身的问题，忘恩负义，见钱眼开。但最根本的还是没从傻柱这学到过硬的本事。 胖子可没忘了傻柱给他的“见面礼”，有仇不报非君子。 在原着中傻柱凭借着一手厨艺，获得了认识大领导的这场机缘，进入了大佬们的视线。后来更是凭着这份香火情，把棒梗安排进了部委开车。 跟这些人打交道，胖子的优势就在于熟知剧情走向。 报仇的方法虽然有很多种，可有什么是比抢他们的机缘更痛快呢？ 李副厂长这个人本来就在胖子的计划之内，他今天就是不来，胖子都要想个法子去撩刺撩刺他。 没成想，刘岚竟然送给他这么大一份大礼。 胖子打算用刚收获的防风草为李副厂长做一道不一样的菜：叫农夫的午餐。 李副厂长见他不慌不忙的起锅烧油，动作如千锤百炼一般，颇有几分老师傅的风范，不由得点了点头。 傻柱最拿手的是川菜，厂里这些领导经常吃他做的菜，胖子琢磨着李副厂长应该也该爱吃辣。 就抓了一把干辣椒洗干净了，下到锅里去炸。 电视剧里，在于莉面前拍胸脯保证绝对没问题的胖子，为什么傻柱一走就翻车了？他说是因为调料的问题，但其实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 另一个方面就是对火候的把握，以及对分量的把握了。这些才是真正压箱底的东西，但是傻柱可从不教给徒弟。 就拿炸干辣椒来说，讲究浸炸。炸到什么程度呢？炸的干辣椒表皮发亮，回头吃起来这辣椒都得是脆的。 还有各种食材应该怎么处理，都有什么窍门？这些东西要是傻柱不说，胖子就是守在锅跟前看他炒一百回，他也学不会！ 胖子的手很快，顶多两三分钟的功夫，一道“农夫的午餐”就出锅装盘了。 李副厂长看见盘子里那一层干辣椒，一个个炸的油亮酥脆，连忙从笼屉里捡了两个馒头。 也不讲究，就在厨房的案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同时心里面更是十分诧异。 他的嘴可刁着呢！经常小灶吃着，大鱼大肉喂着，能入了他的眼的菜还真不多。 可今天这道菜，愣是让他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这虽然仅仅是一盘素菜，却是种从来也没见过的食材。 李副厂长问胖子这叫什么？胖子回答说：“这是我老家山上的一种野菜，叫防风草。只长在最干净的地方，每年春天的时候采摘，然后把它晾干，炒着吃最是好吃。” 第7章 这个人我有用 包装很重要，如果只说野菜，不说名字，他肯定不会太重视；说了名字，那就不是寻常的野菜了，再加上只生长在“最干净”的地方。 山里面，什么样的地方称得上最干净？李副厂长自己就脑补出了清溪幽潭，峰林奇秀…… 只有这样的地方，才配长他吃的菜！ 这逼格一下子就上去了，李副厂长果然连夹菜的速度都又快了三分，生怕旁边的刘岚和他抢一样！ 偏偏这时候胖子又来了一句：“就是可惜……” 李副厂长就被馒头给噎到了，拍着桌子冲刘岚吼：“水、水！” 刘岚刚把眼珠子一瞪：“胖子！你瞎啊？还不快去……” 就听见“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挨了李副厂长一个大嘴巴子。 刘岚都被打懵了，缓了一下才连忙跑去倒了碗水。 大半碗水下肚，李副厂长把碗撂下，急忙追问：“可惜什么？” 胖子装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防风草炒猪头肉最是好吃，猪头肉里的油脂能最大激发出它的香味。” 炒猪头肉？李副厂长的喉结急促地动了两下，暗暗记在了心里。 除了这种他没听说过的食材，明明只是配菜的辣椒也让他眼前一亮。 李副厂长连干辣椒都给吃了，而且是吃的一个不剩。 听刘岚说，这个胖子才刚进厂吧？ 才学了没多久，就能把菜给炒成这样？别逗了，只怕是和傻柱一样，家传的手艺。 这样的话，那这个人看起来有一定的培养价值。 至于说培养了用来干嘛？想想看你身边有没有这么一种人： 说话从不过大脑，张嘴就能噎死人，而且还把领导给打了。 对同事骂骂咧咧，不听领导的话，故意给工友们少打饭菜，搞区别对待。而且报复心极重，还混不讲理…… 这样的人，除非他不可或缺，否则任何一个领导都会迫不及待的踩死他！让他永不翻身。 李副厂长来得快，去的也快。还不忘对胖子说了两句感谢的话，趁着握手，几张工业票就塞了过来。 胖子恰到好处的一愣，然后手忙脚乱的把他送出了门，才心满意足的往椅子上一坐，惬意的点上了烟。 到了李副厂长的办公室，他吩咐刘岚说：“你以后要跟胖子搞好关系，这个人我打算用。” 刘岚惊讶的问他：“你是说？” 李副厂长点了点头：“就今天这道菜来说，他的手艺不低啊。就是不知道其它菜做的如何，有机会你试一试他。傻柱这个人很不听话……倒是这个胖子，不卑不亢，拎的清主次，不错。” 刘岚难以置信：“就他，还拎的清？你是不知道，这人整个就一棒槌，平时见了我连招呼都不打，跟他说三句话都不带回一句的，一点也不懂事！” 李副厂长点上了烟：“他要真像你说的那样，随便做盘菜糊弄糊弄我不就完了，何必花这么多心思去做。一个厨师，他的心思是骗不了人的。” “……” 翌日。 胖子跟往常一样大清早就进入了星露谷。 他每次进来都会出现在小木屋里，看来这就是他的“出生点。” 一出门，就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木制的台阶下面，打量着这座木屋。 她听见动静，回过头来，一头棕红色的头发异常醒目。小麦色的皮肤也给人一种健康活力的感觉。 粗犷的夹克也掩盖不了高耸的山峰；绿色的紧身长裤把两条腿绷得滚圆，从上到下又长又直，是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腿型。 害的胖子一不小心多看了两眼。 女人明显不是汉族，见到胖子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你好陌生人，我叫罗宾，是镇上的木匠。” 这可是星露谷第一老板娘啊！胖子连忙冲上去就给了人家一个拥抱，罗宾显然有被吓到，表情尴尬的说：“你可真热情，搞得我有点不习惯。” 只是有点么，那没事了。胖子恋恋不舍的松开漂亮的老板娘，询问她的来意。 罗宾说：“我想为你打一口井，这样你就不用从河里打水灌溉作物了。不过……”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晚餐和夜宵。 就听罗宾大喘气的说到：“上次我砍树的时候把斧子遗失在森林中了，这可是我最心爱的斧子，如果你能帮我找回来，我就免费为你打一口井。” 系统任务也在这时恰到好处的跳出：主线任务2——帮助罗宾找回遗失的斧子。任务奖励：战斗技能-lv5。 战斗技能，这可是个好东西。原着里傻柱为什么那么厉害？ 那是因为他5、6岁的时候就开始练童子功。再大点就开始练身体的柔韧性跟灵活性。 等筋骨彻底长结实了，就开始每天拿着一个3斤半重的哑铃不停地挥拳；这是为练拳头的力道跟准确度。 腿上还要绑两个沙袋站桩，一站最少半个小时；这是练下盘还有腿部的力量。 再加上他还是个厨子，每天都拎大勺，臂力过人，这也是为什么他都快50了，打刚插队回来的棒梗，还能像打儿子一样轻松的原因。 胖子也要未雨绸缪。可以预见和傻柱起冲动是一定的，这家伙手又黑，每次打许大茂都下死手，把人家打的鼻青脸肿的，然后还要落井下石说一些很难听的话。 临走的时候，罗宾一拍脑门：“看我这记性，你的农场才刚起步，我这里有一些甘蓝菜的种子，希望能够帮到你。” 上次农场出场的防风草才让胖子在李副厂长面前刷了一波好感。 不出意外的话，刘岚很快就会来试探他，这次的甘蓝菜正好又对应蔬菜什锦盖饭的菜谱。 简直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刚把甘蓝菜种子都种到了地理，就看见徐江嘴里叼着个物体，飞快地朝他跑来。 一只鸡！徐江竟然不知道从哪抓来了一只鸡！ 它用头把这只鸡拱到胖子的脚下，尾巴摇的跟螺旋桨似的。 胖子双手抓住了这只鸡，那毫不掩饰的欲望吓的徐江都夹着尾巴跑回了狗窝里。 第8章 家和万事兴 在另一个世界，他有个朋友也养了一条狗，月初的时候他吃啥狗吃啥，月中就成了狗吃啥他吃啥，月底狗见了他都离家出走…… 胖子满心欢喜的抱着这只鸡，把徐江一通猛夸，惹得它十分嫌弃的用两只前爪捂住了耳朵。妈的，铲屎的画饼的样子，像极了神笔马良。 ※※※※※※ 穿行过来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走进大姐、二姐的“宿舍”。 一进屋就感觉整个屋子都是香的，不像陈芳，21岁了还跟条带鱼似的，两面都是平的，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大姐刚好起床，猝不及防的胖子来不及刹车，一头就倒在了屋里。 又立马一个咕噜爬起来，低头、塌腰、缩脖、两手紧贴裤线、身体稍微前倾……生动的演绎出了什么叫老实巴交。 陈蓉偏过头去，非常辛苦地忍住了笑意，才质问他：“毛毛躁躁的干什么吗？” 胖子连忙举手：“大姐，鸡！大姐，鸡！” “噗嗤”一声，下铺的陈燕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胖子一看二姐也醒了，更是傻眼，连忙转身就要出去。 陈蓉一声娇叱：“站住！哪来的？” 胖子双手把鸡藏在身后，之前光顾着有鸡吃瞎激动了，忘了编瞎话了…… 天可怜见，他穿行过来到现在，吃了快20天的兔子菜了。那真是连一点荤腥都没见着，再这样下去他都能去西天取经了。 胖子期期艾艾：“我偷，偷得！” 陈燕也不甘示弱：“从哪偷得！” “我，我从，你们管我，吃不吃吧？” 一条蓝被跟一条青被同时掀开，两个姐姐一齐下了床。 大姐今年26岁了，二姐也24岁了，胖子把头埋得更低了。 一轻、一重两指头杵在了胖子的脑门上；“胆肥了！”、“老封建！” 轻的那下是大姐杵的，重地那下是二姐杵的。胖子都快要哭了：“大姐，二姐，鸡，咱吃它。” “……” 来到单位，不出意外刘岚一大早就往他身边凑：“胖子，早啊。” 胖子也不理她，自顾自做着准备工作。 刘岚恨得牙痒痒，可是又得不跟他改善关系，小声地说：“胖子，是姐错了，姐向你道歉行不？” 胖子反问：“你错哪了？” 刘岚：“……” 马华他们几个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什么情况？”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嘿，刘岚不是瞧不上他吗？” “谁知道呢，许是胖子私底下给她好处了。” 在傻柱手底下办事，有一点还是让胖子满意的：就是他管的不宽。 除了每天的两顿饭，还有打扫卫生之外，聊天、喝茶、抽烟、下象棋、打扑克……这都行！ 他兴致好的时候还会跟着一块儿，不像另一个世界的有些领导。 胖子的态度让刘岚有些下不来台，不过她很看得清形势，否则在电视剧里也不会主动跟傻柱讲和了。 这不刘岚再次来到胖子面前，笑吟吟地使劲一把拉住他：“胖子，痛快点，从今往后咱俩讲和行不行？” 胖子也有些诧异：“这是李副厂长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当然是我的意思，你别不识好歹，昨天的事我一个字也没告诉傻柱！” 刘岚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倒真让胖子高看了她一眼。 在他的印象中，刘岚的标签就是：凑合，一辈子都在向生活低头。 正如在电视剧的最后，她又原谅了她那个在外面折腾不动了的老公，重新接纳了他，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凑合过吧。 一般有这种生活态度的人，都没什么心眼。 胖子勉强相信了她：“说吧，你什么目的？” “是李副厂长，他想知道你除了昨天那道菜，都还会做些什么？” 胖子想了想说：“一般的家常菜我都可以，复杂一点的就还差点火候。像拆骨鱼头、松鼠桂鱼、葱烧海参……” “好了好了，谁听你在这儿报菜名呢！行吧，我有数了，先去干活了。” 要说刘岚人长的也挺漂亮。虽然不及秦淮茹漂亮，但也是属于小家碧玉那一类的，要不也不会被李副厂长那个lsp看上。 而长得好看的人，总是容易得到谅解。 没有了刘岚的针对，胖子也迎来了平稳的发育期。 马华依旧跟他不对付，争牌面，争表现，摆出一副忠心耿耿为傻柱的架势，竞争意识极强。 胖子表现的反倒有些消极，深谙摸鱼的技巧。 那就是什么都听师父的。凡事征求师父的意见，师父怎么说，我怎么干。师父没说，那我就先停一下。 晚上回家，胖子用精湛的刀工把那只鸡宰成小块。 在这个物资还很匮乏的年代，块切的越小，肉片的越薄，成菜以后看起来才能越多。 这个时代的人一年到头也不舍得吃两回鸡。就是买了那也要炖汤。 把肉都炖烂糊了，炖的都没肉味了才给孩子吃，打人就嗦喽嗦喽鸡骨头就当是改善伙食了。 炖出来的鸡汤留着熬白菜，炖豆腐，煮疙瘩汤，这才叫会过日子。 周海芹原本也是打算这么做的，可胖子非要给他们做香菇炖鸡。 周海芹拗不过他，只能在他头上呼了一巴掌，赌气回屋去了。 陈蓉下班回来，刚经过厨房就忍不住钻了进来，陶醉的闻着空中气的味道，呢喃着：“好香~” 晚饭的时候，除了徐江抓的那只鸡，周海芹还破例煎了两个鸡蛋。 把胖子都给惊呆了，在以往，这可是过生日才有的待遇！ 煎蛋当然没有三个女儿的份，陈芳刚酸了一句，就挨了周海芹一筷头子：“吃鸡都堵不住你嘴！” 结果回头胖子就把煎蛋夹给了陈芳，还一脸嫌弃：“我吃的够够的了，一看这玩意就腻歪。” 差点没把周海芹给气出个好歹！ 陈蓉和陈燕被逗得咯咯咯的笑，陈刚强也是乐得没边；这小子进厂了以后真的成熟了，也知道哄姐姐们开心了，家里的欢声笑语都多了起来。家和万事兴啊…… 转天就到了星期天。 第9章 玩命 胖子难得睡了个懒觉，8点来钟才醒来美美地伸了个懒腰。 回到星露谷，森林的入口已经开放了。 胖子带上徐江，拎了一把锄头开路，一人一狗当郊游那么朝森林走去。 一路上，徐江忽左忽右的尽情撒欢。胖子看着熟悉的场景，心里面一时间也是百味杂陈。 这里，就是他跟另一个世界最后的一点关联了…… 从空间里出来，胖子默默感受了一下身体中蠢蠢欲动的力量。 除了力量之外，还有一处也在蠢蠢欲动。都怪漂亮的老板娘看到失而复得的斧子之后过于激动了，抱住胖子就给了他一记香吻。 这让19岁的躯体如何顶得住嘛！ 完成主线任务，获得了奖励的5级的战斗技能。 技能中既包括和人类军队的作战经验，也有和各种怪物的作战经验。还有个被动效果——有概率提高15%的暴击。 胖子估摸着现在跟傻柱对上的话，大概率能赢，但自己也会受伤；等再过上一些时日，他把这些战斗经验全都融会贯通了，那时候大概三下普攻就能带走傻柱。 胖子起来的时候家里人都已经起来了。 就连平时又苦又累的大姐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看见胖子便对他说：“赶紧收拾收拾，趁着我今儿休息，待会帮你搬家。” 结果话音刚落，就听见陈芳抢着说：“大姐，让我去！” 陈蓉看了一眼陈芳，又看看默不作声的陈燕，不由得莞尔：“好好，那你俩去。” “……” 在整理东西的时候，全家人亲眼见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胖子把铺盖被褥换洗衣服这些叠成一个又一个的方块。陈蓉她们三姐妹身为女人，都不知道衣服、裤子原来还能这么叠！ 见猎心喜的陈燕忍不住让胖子做慢点，她想学…… 胖子头大的拉开了她，答应了回头一定仔细教她，陈燕才不再“捣乱”。 另外就是脸盆、镜子、暖水壶、饭盒这些家伙事，胖子也都采用了一种她们从未见过的固定方式，最后打包出来的形状就跟只乌龟似的。 陈芳好奇的拎起来感受了一下，一点都不晃动，不用担心把这些贵重物品给打了。 看着跃跃欲试的姐妹俩，胖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姐姐们哎，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在另一个世界是干嘛的！ 说到炒菜我可能不是专业的，但是论搬家，从现在往后再推50年也没有人能比我懂得更多了呀！ 只要他想，可以把这间屋里的全部家居摆设1：1复制到新家里去。 没错，就是复制。怎么从这边搬出去的，就怎么在那边复原，连书架上书本的摆放顺序，还有手办小姐姐的裙子冲哪个角度摆，都不带一丝偏差的。 可惜了，在这个时代，英雄无用武之地…… 这个年代搬家都是板车。卡车有，但不是普通人家用得上的。 陈刚强借了一辆板车，看着胖子指挥俩姐姐先搬什么，后搬什么，不一会儿就码放的整整齐齐。 他原本还担心一趟搬不完，想着自己也帮着拿点，结果到最后一瞧，竟然都还有富余。 不过家人们都只认为胖子是心灵手巧，在这个年代没人会从这次搬家的过程中看见商机。 倒是胖子忽然心有感悟，改开之后除了承包饭店，似乎还可以搞个搬家公司。 到时候就让三个姐姐来打理，守着京城这么大一个地方，想不赚钱都难啊！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说一下三个姐姐的个人问题。 搁农村，像大姐、二姐这个岁数肯定早都嫁人了。但她俩之所以拖到现在都还待字闺中，那也是多方面的原因造成的。 在这个时代，两口子结婚了之后都是把工资放在一起。 可胖子家这个情况，陈刚强为了让胖子能顺利顶替，不得不提前以“有病不能够坚持生产”的理由退休。 一家人全指着陈蓉那点工资过日子，不但一分钱都不拿出来不说，可能还要反过来去补贴娘家，这样的女人谁敢娶？ 至于陈燕和陈芳，那就更不用说了呀，没工作就是最大的障碍。 要是家里只有这三个闺女也就罢了，可他家还有个儿子呢！ 这个时代的人虽然还没有听过“扶第魔”的传说，但也不是傻子。 看看秦淮茹是怎么对棒梗的就知道了，家里就这一根独苗，当姐姐的能不帮衬吗？ 好不容易熬到胖子参加工作了，陈蓉和陈燕的年纪也拖大了，都成老姑娘了，就更难往出嫁了。 所以现在家里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陈芳，陈刚强和周海芹最近正在筹划帮她找对象呢。 胖子一想到这个心里就很不舒服。 在另一个世界他六亲不得力，父母又经常因为一些小事而精神内耗。 导致胖子觉得家庭从来不是一个可以依赖和倾诉的地方。 记忆中最深刻的一次就是母亲喊了父亲一句，他没有听见；然后就上纲上线，最后发展到吵架、砸东西、把家里的米面油泼洒一地，最后为了赌气，把仅有那几百块钱都给撕了。 那半个月，家里的伙食很差很差…… 这样的精神内耗一度让胖子非常缺爱。 小时候同桌分给他块糖，他直到现在都还记得。 而且会因为她给了我一块糖，而十倍二十倍的报答她。 穿行到这个世界之后，二姐的一个土豆让胖子感到了无与伦比的亲情。 曾经他只想离这些温暖的人更近一点，现在却直接活在了温暖里。 父母从小就对他偏心，三个姐姐也很疼爱他这个弟弟，这样的家庭就是胖子梦寐以求的！ 谁要是敢来破坏，他就跟谁玩命。 一路上都是胖子在拉车，陈燕和陈芳说说笑笑的像是在郊游。 陈燕又心疼他，一会说“让我来拉一会吧”、一会又要给胖子擦汗，搞的他一个劲地躲。 陈燕气的跺jio！臭弟弟忽然就开始嫌弃她了，明明之前都不会这样的。 哎，长大了，真讨厌…… 第10章 衣架与蛋 纯靠人力拉着一车东西到南锣鼓巷，就算是刚得到了战斗技能的强化，也把他累得不轻。 来到四合院前，阎埠贵又在沤肥浇花，一股臭味飘的门外边都是。 陈燕和陈芳厌恶地捂住了鼻子，胖子也受不了这个味道，连忙开始往下搬东西。 一进门，阎埠贵就看见了他们：“你们这是？” 胖子和他打了个招呼：“您见过我，何雨柱的徒弟，租下了我师傅的房子，趁着星期天正好搬过来。” 有印象、有印象，上回跟傻柱来过。胖乎的，瞅着就喜庆；这俩大耳垂，有福气！ 院子里来新人了，身为这个院“三大爷”的阎埠贵也乐得帮忙。 问清楚陈燕、陈芳的身份之后，就主动张罗着帮胖子搬家：“阎解成、阎解放，出来帮忙！” 人一多就容易引起注意，加上今天又是星期天，基本都在家呢。 傻柱正赖在床上不想起来呢，门就被推开了。秦淮茹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上来就动手掀被子。 傻柱有果睡的习惯，让她吓得不轻！ 死命地抓住被子不敢松手，叫得跟娘娘腔一样：“干嘛呀，干嘛呀！大清早的上我这儿来耍流氓啊，秦姐我知道你觊觎我的男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咱也不能这么猴急吧？” 秦淮茹气的抄起枕头就砸：“我让你胡咧咧……你徒弟搬过来了，三大爷正领着进来呢，你这个当师父的还不去看看！” 傻柱果然把脸给拉下来了：“那怎么着？合着我还得八抬大轿把他抬进院里不成！” 秦淮茹不由分说，打开傻柱的柜子就给他翻出来套衣服，完了把这些脏衣服、臭袜子、连同裤衩一起，收拾收拾就给端出去了。 傻柱萌币的在床上又坐了一会儿，才心情复杂地缩进被子里头穿衣服。 秦淮茹出门的时候，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胖子那两个姐姐，可挺漂亮的…… 三大爷领着他们进中院的时候，傻柱刚好出门。 傻柱这个人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被惯坏了——那就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从来不说屁话，而是让别人也心情不好。 这不他现在就想骂胖子一顿，当着院里这么多的人的面，当着……傻柱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快步向胖子迎去：“你小子，搬过来怎么不言语一声？” 可他的眼睛，至始至终却都没在胖子身上，而是一直落在陈燕的身上。 都说儿子随妈，女儿随爸。陈燕就很好的综合了他俩的优点，1米6出头的身高，身材苗条，脸却有点儿婴儿肥，脸上的胶原蛋白似要发出光来…… 鼻梁温润的跟象牙一样，脑后梳着一根油亮的大辫子，一下就击中了傻柱的心！ 察觉到傻柱不老实地眼神，胖子一口气直冲天灵盖，然后从鼻子里再重重地喷出来，俗称上头。 幸亏这时候陈芳察觉到了小弟的不对劲，悄悄拉了他一把，这才恢复理智。 傻柱厚着脸皮上来套近乎：“你好你好，我是胖子的师傅，叫何雨柱，今年29岁，未婚，请问你是？” 从傻柱出现，胖子就显得很不对劲。他看傻柱的眼神甚至让陈芳觉得有些害怕。 这时候听他说是小弟的师父，连忙抢着开口：“关你屁事！让开！”说完一把拉着陈燕就朝里走。 胖子连忙追上：“等等我……” 傻柱就是个贱皮子，让陈芳刺了一句非但不生气，还笑嘻嘻的。 熟悉他的都知道，还不是因为陈芳长得好看，否则换了猪八戒他二姨来试试？ 这时候没什么娱乐项目，吃瓜就是院子里为数不多的保留节目了。 有一说一，胖子这两个姐姐长的可真俊啊！ 大姐就不说了，二姐也长发飘飘，双眼皮又宽又深，眼角细而略弯。眼神含笑，眉间的一颗痣更是为她平添了几分姿色。（他们还不知道胖子还有个大姐） 就是这性子可真够辣的，连傻柱都敢骂！ 院子里心思活跃的已经在盘算了，比如二大爷家的刘光天，三大爷家的阎解成等数条单身狗们…… 进了雨水的那间屋子，陈燕四处打量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傻柱也没皮没脸跟了进来。陈芳冲他一瞪眼睛：“谁让你进来的！” 陈燕闻言隐蔽地拉了她一把，毕竟是小弟的师父。 傻柱浑然不当回事，无事献殷勤的凑到跟前来，假模假式帮胖子收拾了两样东西。 完了两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陈燕问：“胖子，也不说介绍介绍？” 胖子“满是茫然”的一转身，陈芳恰好推了他一把：“快把衣架递我！” 结果胖子手中的衣架以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往前一捅……正顶在傻柱的一颗蛋上。 一声惨叫忽然从胖子屋里传来，就像是食草动物在临死前发出的最绝望的叫声。 这声音穿透力极强，大半个四合院的人都听见了。 秦淮茹一马当先，跟一个留平头的大爷最先冲进屋子，就看见傻柱正倒在地上抽搐着，双手紧紧地捂着裤裆额头冒汗，满面蜡黄…… 这大爷又惊又怒：“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惜没人理他，秦淮茹认识胖子，连声问他：“你师父这是怎么了？” 胖子无辜的摊了摊手：“屋里太挤，一时转不开身，我师父不小心就顶在了衣架上，于是乎……” 衣架，顶到了那里？ 秦淮茹紧张地蹲在傻柱身旁，抓住了他的手；傻柱原本蜡黄色的脸一下子变的通红，充血导致他更痛了，偏偏又喊不出声来，憋的嘴唇都紫了。 胖子心说还得是你，我师父都这样了，你都还不放过拆散他姻缘的机会。免得他真跟别的女人好上了，从此不在为你家带饭盒。 那小老头是真的紧张傻柱，见秦淮茹碍事，一把给她拉了起来。抢到傻柱身前十分关切的问：“柱子、柱子，听得见我说话吗？你怎么样了？” 傻柱看清楚这人，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一，一大爷，我要，我要去医院……” 第11章 何雨水 一大爷，原来是你。道德天尊，易中海。 在易中海印象中，傻柱好像很多年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 当下也顾不了那么多，冲胖子喊道：“快来搭把手！”两个人这才架着傻柱出了房门。 迈门槛的时候，胖子肩膀一塌，傻柱腿一软差点又交叉骑在门槛上！ 是一大爷拼了老命才没让他重蹈覆辙……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陈燕才脸红红地推了陈芳一把，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骂：“你可真损！” 陈芳眼睛滴溜溜直转，骂道：“活该！谁让他打你的主意。” 搬入新住处的第一天，以傻柱进了医院而最终落幕。 ※※※※※※ 这个年代的女子真的太贤惠了，陈燕和陈芳两人都不让胖子动手，里里外外的帮他操持的妥帖。 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陈芳有些羡慕地说：“你可舒服了，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屋子。” 胖子顺着她往下说：“那要不你住在这，我接着回家去住？” 陈芳过来打了他一下：“呸，我才不要跟那个老色狼做邻居！” 老色狼……陈燕和陈芳笑作一团，互相开着对方玩笑。 “他看你的眼神，就想当我姐夫！” “你也太坏了，怎么能往那里……” “咯咯咯，我可没做什么，就推了小弟一把。” 胖子倚在五斗橱边上，看着肆意打闹的两个姐姐。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温暖。 方才，他和陈芳配合默契，用新到手的战斗技能精准地给了傻柱致命一击。 这一下还触发了被动效果，增加了15%的暴击。 活该，让这个狗东西打二姐的主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也配？ 胖子的眼神忽然间又变的阴鸷了起来。陈燕不知道啥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也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拉着他的胳膊。 等胖子回过神来，才冲他摇了摇头。二姐虽然木讷，却十分善良。 搬了新居都要吃一顿开伙饭，胖子身为厨子，锅碗瓢盆自然也是一应俱全。 现在还不冷，他也不急着把炉灶搬屋里去，就在门外边炒了个土豆。 期间有个小姑娘好奇地过来瞅了一眼。约莫6-7岁的样子，穿一件花衣服，梳着两只垂下来的马尾辫，稚声稚气的冲胖子说：“你做的菜好香，和傻叔做的一样。” 胖子楞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她原来是在说傻柱。 叫傻叔，年龄又这么大的女孩子，胖子大概猜到了她的身份，就是不好确认：“小妹妹，你是哪一家的呀？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当，是贾家的。” 果然是受气包小当啊。多子女的家庭，当老二是最吃亏的。 上面有棒梗这个长子长孙压着，下面还有个奶娃娃槐花，好吃的好喝的从来轮不着她。 从小就在夹缝中生存，长大了又因为没怎么上过学而找不到工作，只能去依附她的傻爸。 电视剧里傻柱都亲口说过：“棒梗像他爸，槐花像她妈，只有你这姑娘，你到底像谁呢？” 从这不难看出，小当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连性格都让人琢磨不透。 乖巧的女孩子总是比男孩子讨人喜欢。 胖子拿了只小碗，从锅里盛了点土豆片给小当；小当也不怕烫，飞快地往嘴里吃。一边“嘶嘶”的吹着气，一边还不忘了夸胖子：“你做的菜真好吃，和我傻叔做的一样好吃。” 胖子见她三句话不离傻柱，也被她这点小心思逗得直笑。 在电视剧里，小当算是为数不多跟傻柱亲的人了，不像棒梗跟槐花。 中午吃完饭，胖子就好说歹说的把两个姐姐给送走了。 陈燕和陈芳如花似玉，一个傻柱住院了，还有呆柱，笨柱，愚柱，蠢柱……防不胜防！ 傻柱一直到下午3点来钟才在易中海的搀扶下回来。 胖子听见了，但是连门都没出。像傻柱这种人，这节骨眼上凑过去，那不是送上门去让他骂？ 他一直等到晚上天都擦黑了，才下了两碗面条，端去傻柱屋里。 看见傻柱平躺在床上，屋里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不由得替他这人缘感到悲哀。 说到底，无论在易中海心目中也好，还是在秦淮茹心目中也罢，他都只是个比较好用的工具而已。 傻柱在屋里躺了许久，那点脾气也早磨没了。 看见胖子，就跟看见救星了似的。他早就想上厕所了，可是又不敢动，一动就钻心的疼。 他还想喝水了，可是越喝水越想上厕所，于是也只能干忍着。 胖子的到来才把他命给救了。 看着胖子豪不嫌弃的帮他拿尿盆，又看着桌子上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傻柱的心里竟然还有些感动。 天擦黑的时候，何雨水回来了。 看着自己的房间里亮着别人点亮的灯光，一时间百感交集。 秦淮茹这时候也端着一碗棒子面粥，还有一小碟咸菜过来给傻柱送饭。 雨水看见她，眼圈一红，喊了声：“秦姐。” 秦淮茹看得明白，在傻柱的眼里，何雨水就是个包袱。小时候是，上学了是，包括到现在也是。 只等何雨水出嫁，就跟他傻柱没有关系了。看到这两兄妹，让她不由得想到了棒梗、小当跟槐花，也不知道他们三兄妹长大以后关系会怎样，哎…… 看见傻柱屋里有人，两女人也都楞了一下。 还是秦淮茹率先开口：“这是胖子，是你哥的徒弟，今天刚搬过来。” 接着又介绍雨水说：“她叫何雨水，是你师父的妹妹。” 胖子刚才就猜测她是雨水，两兄妹长的还是有些像的。 雨水虽然也有点吊眼稍子，但身材高挑，青春靓丽，眉间又盘恒着一股化不开的忧郁，很是符合另一个世界“白幼瘦”的审美。 看着桌上还剩下个碗底的面条，秦淮茹感慨地说：“你这徒弟倒没白收，连我都是刚想起来你来。” 说完，又毫无违和感的当着胖子跟何雨水的面，收拾屋子，擦桌子，顺便还把碗筷也端出去洗了。 第12章 胖子的机会 傻柱躺在床上半死不活，胖子跟雨水又不熟，场面难免有些尴尬。 雨水到底还是问了一句：“我哥他这是咋啦？” 胖子有些难以启齿的说：“师傅他不小心，受了点伤……” 在胖子的暗示下，雨水很快便猜到了傻柱伤到了哪里，也有些脸红。 这时候胖子问她：“师，师叔你吃饭了吗？” 陌生的称谓先是让何雨水一愣，忙说别这么叫自己，就叫名字或者叫姐后，才仔细地打量起来胖子：看个头大概1米7左右，偏胖，脸却不大，团团面似的。 大耳垂，双下颏，小眼睛。头发还有一点自来卷，腰板很直，整个人从容中又透着一股自信。 自信，才是胖子的标签。 在另一个世界，任何一个经历过日新月异40年的人的身上都会有这种自信。 那时候的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我们架设了世界上最长的跨海大桥；还建造了世界上穿越沙漠戈壁最长的高速公路；我们造出了从京城到沪上只要4个半小时，时速高达350公里的动车；我们建成了世界第一大港口；我们还完成了南水北调和西气东输两个世界级的工程；还终于拥有了鱼16、鱼17、鱼18这三艘渔船…… 智能生活已经覆盖到了每一个角落，出门都不用带钱包，一部手机就可以走遍全国。 从那个世界穿行而来的胖子，眼界和见识都遥遥领先，自信，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何雨水恍惚了片刻，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傻柱，说：“我就先回宿舍了，我和秦姐也不太方便照顾我哥，胖子是吧，劳你多费心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而傻柱呢，一直就躺在床上哼唧，从雨水进屋到离开，全程两人都没有任何交流。 亲情薄凉，可见一斑。 而秦淮茹出去之后也再没有回来过，她就是特意过来刷一波人设的。 现在刷也刷了，还是当着雨水的面刷的，效果已然加倍，她还过来干什么？真给傻柱揉蛋啊！ 胖子也不愿意伺候傻柱，给他弄了杯水，又喂了两片止痛药，也就回屋了。 至于什么洗脸、洗脚之类的，玩去！ 他又不是傻柱的爹，傻柱他爹还扔下他们两兄妹跟白寡妇跑了呢…… 回到屋子，看着从今往后专属于他一个人的屋子，胖子第一时间就把裤子脱了。 晃着钟摆满意的在屋里转了一圈，终于不用无时无刻都穿条长裤了，可以尽情地穿着大裤衩满屋子跑了！ 迫不及待进入星露谷，先给徐江喂了一根香肠，又在狗盆里添满了水。 气的胖子直骂：“妈的什么档次，吃的比老子都好！” 徐江警惕地叼着香肠就回了狗窝。 这是系统特意为徐江准备的狗粮，不能带出空间，但是好像，可以吃…… 胖子就是再落魄，也不会沦落到跟徐江抢香肠的地步！我今天就是饿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 胖子在屋外的空地上生了把火，拿根铁签子穿着一根又肥又粗的香肠，一边烤，一边“嘶嘶”的舔从上面滴下来的油，哎妈，真香！ 吃了香肠，又到水潭里去洗了个澡，神清气爽的胖子终于满足的在床上躺成了一个“太”字。 穿行过来之后，最让他受不了的就是不能经常洗澡了！ 家里半个月才能洗一回澡，没办法，谁让人口多呢。一次得攒6张澡票，然后到工厂的澡堂子去洗。 燃气热水器要一直到79年才能生产，还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玉环”。 星期一上班，傻柱不出意外的请假了。 胖子跟食堂另外两个师傅解释了一下原因，不出意外又逗的这帮缺乏娱乐的家伙们差点笑死。 傻柱，扯着了蛋，哈哈哈…… 今天傻柱不在，大家都乐得清闲，只有那两个师傅忙的满头大汗不说，还不落好。 工人普遍反应今天的饭菜不可口，连李副厂长都特意过来问了一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岚找了个机会把胖子给叫了出去，小声对他说：“瞧见了吧，咱们食堂除了傻柱，剩下谁也顶不起来。胖子你机会来了，明天厂里组织我们出去参加集体劳动，回来以后厂领导们要请客吃饭，但是傻柱不在。” 胖子眼神瞬间就亮了起来。 所谓集体劳动，是指到郊区去，帮着村里干点农活啥的；其实就是变相的郊游，只不过换了个说法而已。 这也是隐形福利中的一部分。 红星厂就一直在帮助大兴的一个村，在另一个世界这叫做“定点帮扶对象”。 出去玩、咳咳出去劳动那当然太好了！放假？只有对社会没有用的人才放假，胖子今天就是去为人民服务的！ 对食堂来说，去农村就等于放假。因为大家都自带干粮和水，不用管饭。 混到晚上下班，马华刚准备开溜，就听刘岚叫他：“马华，今天你留下来打扫卫生！” 马华有个外号叫“麻花”，就是说他这个人特别拧巴。闻言就开始抱怨：“凭什么呀？” 刘岚冷笑一声：“凭什么？就凭上星期六下午是人家胖子主动留下来的！” 阿这，马华彻底没了话说，只能乖乖认命地留下来做卫生。 这刘岚的表现让胖子十分满意，不愧是能入李副厂长眼的女人。她要真的仅仅是有点姿色，然后却是个傻白甜的人设的话，李副厂长也不会重用她了。 一直到李副厂长有了更年轻、身材也更好、头脑也更好、还更会做生意的尤凤霞之后，才甩了刘岚。 胖子下班没有第一时间回四合院，而是直奔药铺。 买了些金银花、菊花、甘草、鸡蛋花、木棉花之类的吧，回去之后就在院子里熬了起来。 奇怪的味道引来了秦淮茹：“胖子，你熬药呢？” “是秦姐啊，我熬点凉茶，明天给大伙带着路上喝。” 明天要去集体劳动这件事秦淮茹当然也是知道的，不过她一点都不想去。 第13章 娄晓娥 秦淮茹好不容才从农村嫁到城里来，从骨子里厌恶再回到那个地方。 兴致缺缺的秦淮茹站了一下就走了，径直回自己屋里做饭去了，也没说去瞧瞧傻柱的死活…… 胖子把凉茶熬上之后，摇了摇头。从陈燕特意带过来的咸菜里头挑了两块最丑的出来，洗吧洗吧，切成丝放在一旁备用。 又摘了点傻柱的葱，见有稀黄酱也弄了一勺，这才起锅烧油，下咸菜、葱花炝锅，又切了颗白菜，用酱炒了，直到炒出香味来了才往锅里加水。 吃面当然就得和面。来不及弄太讲究的，随便对付着整点面粉把面和好了擀开了，切成段儿，给上面抹上油，抻开了下锅里； 锅里那汤也正好烧开，一条条的面下锅，几分钟的功夫也就煮差不多了，临出锅的时候搁点盐，这就算是成了。 给傻柱的那碗里胖子还特意滴了两滴香油——这年头的东西都是限量供应，比如稀黄酱，每月每户凭证供应半斤，超过十口的人家增加半斤。 香油更是得过春节，每户才额外增发“节日补助油票”一张。凭此票可购香油1两。 傻柱今天倒是没饿着，中午一大妈给他送了顿饭。 易中海家里虽然不缺口吃的，但四合院里的人家都差不多。 勤俭持家才是主旋律。就像胖子在另一个世界的奶奶，一个月攒10块钱，攒了十年才攒出来1200块钱，结果在胖子出生的时候，全都悄悄给了他家…… 傻柱的嘴巴里正没味呢，胖子就端着两碗面条进来了。 当厨子的，嗅觉好是最基本的。傻柱第一时间就闻出了香油的味道。 胖子把加了香油的那碗递给他：“师傅，吃点面吧。你这碗里我特意搁了两滴香油。” 傻柱也不说话，抱着一碗面吃的稀里秃噜，同时心里也在琢磨着胖子的手艺。 家常做法、野路子出身、手艺还过得去，应该不是“带艺投师”。 想到这，傻柱停下筷子，有气无力的对胖子说：“面擀的还成，想不想往白案上发展？” 傻柱说的是厨房里的分工。一般分为红案、白案两种，最早可追溯到宋代，比如膳余录里就记载了厨师的各种分工。 白案就是专攻面食的。像蒸馒头、蒸包子、蒸花卷、擀面条、烙饼、做点心等等。 在厨师团队里，一个好的白案不可或缺。可是呢，天花板就在看得见的地方，没多大的发展空间。 胖子当然不想绑死在白案上头，装作犹犹豫豫的模样说：“师傅我还是想和你学炒菜。” 傻柱听了也不多言语，不一会儿就把一碗面条吃完了，示意胖子把碗拿走，完了一个人靠在床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屋外有人大喊：“傻柱、傻柱，听着你扯着蛋了？我来帮你瞧瞧！” 胖子刚好跟这人走个对脸，只见这人长个冬瓜形状的脑袋，面广鼻长，也就是俗称的“马脸”；长的倒是浓眉大眼的，可就是不拿眼睛中间看人，一看就是个不择手段之辈。 最逗的是这家伙嘴唇上边还留着两撇小胡子，很有喜感！ 胖子问他：“你谁啊？” “我你都不认识？许大茂！”习惯性的报完家门，才反应过来，连忙质问胖子：“你又是谁呀？” 原来这家伙是许大茂！在电视剧里这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家伙。 恨肯定是恨这个人物，真小人，都坏到家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老婆家里都带人去抄…… 至于说爱，爱的是演员本身，许大茂这个人物被他给演活了，阴险狠辣中又不乏沙雕，就是跟“亚洲第一男神”贾队长都有的一拼！ 知道他是许大茂那就行了，胖子一点拦他的意思都没有，端着碗就奔厨房了。 不一会儿就听见傻柱屋里传出一声惨叫！ 这次叫的没有上次那么惨了，像狮凤霞扑倒了尤老二…… 眼见秦淮茹从屋里出来，胖子也麻溜往屋里跑。 两人一个前脚，一个后脚进傻柱屋，胖子冲上去一把就薅住了许大茂的脖领子：“你把我师傅给怎么了？！” 许大茂1米8出头的大个，竟然被胖子薅的两脚离地了！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是秦淮茹发现的，心里暗道这胖子的力气可真大。 看见秦淮茹，许大茂连忙解释：“秦淮茹，你可得帮我作证，我可没怎么着他，就是弹了一下……” 许大茂的双脚又重新落地了，病毒就关闭了；胖子手一软，差点岔气了。 弹，弹了一下……憋笑很辛苦的，哎哟！ 秦淮茹也傻了，阿这，这玩意也能弹的吗？虽然她也弹过棒梗，俗称弹牛子，可是！可是许大茂竟然弹傻柱…… 秦淮茹也觉得肚子疼，憋的。 刚才傻柱这嗓子，不一会儿把易中海也给招来了。 一看见许大茂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呀，伺机报复呀。趁着傻柱“受伤”的时候，搞偷袭！ 不等易中海质问许大茂呢，一个好听的声音就又在胖子背后响起：“怎么回事？” 胖子下意识转过身一看，就连见惯了另一个世界网红脸的他都为之一愣。 气质，明明是种摸不到看不着的东西，可在这个女人身上就像是具象了一样。 她留着这个年代很流行的齐耳短发，穿着件蓝红格子的衬衣，配一条工装裤，也叫背带裤，有两条背带那种。 个头比秦淮茹矮一点，身材也比秦淮茹苗条一点；如果说秦淮茹是婀娜多姿的芍药的话，那她就像是一朵雍容大气的牡丹。 大家闺秀、真正的大家闺秀。 这样的女人，胖子在另一个世界也只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见过一面。 和她说话，简直就是一种享受。人家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总能切中你心中最柔软和感性的位子，再加上完美精致的妆容、舒缓的语速、不经意间浑然天成的手势变化…… 就跟全方位的立体打击一样，让你恨不得把知道的全部都告诉她！ 第14章 受欢迎的凉茶 可惜啊偏偏有人不解风情。易中海一看到她，就呵斥说：“娄晓娥你来得正好！看看你家许大茂干的缺德事！” 然后居然就当着娄晓娥的面，把许大茂弹傻柱的事给说了出来。 当着娄晓娥的面说这事儿，都像是对她的一种亵渎。另外，傻柱不要面子的吗？ 果然，娄晓娥听了许大茂干的这荒唐事之后，也是哭笑不得。 上前恨铁不成钢地扯着许大茂的耳朵就把他扯回了家。 至于说道歉，不存在的！傻柱活该，他打许大茂的时候怎么不道歉呢？ 一直等娄晓娥走了，胖子才心说好家伙，难怪每一个搬进四合院的都想先捅个娄子呢…… 哪个男人能拒绝一心替自己着想，又像大姐姐一样温柔包容的女人呢？ 见过了许大茂跟娄晓娥，胖子也算把四合院里的主要人物都见了一遍。 不对，还有个聋老太太没见，但胖子也不想去见她。 这老太太简直跟傻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电视剧里有个情节，何雨水回来还没吃饭，就到后院找她。结果老太太明明有把面条，却连向藏了起来…… ※※※※※※ 次日胖子起了个大早。今天要去郊游，阿不，是去干活。 趁着这个功夫，先把昨天熬的凉茶放炉子上热开了，然后倒进装汤的铝锅里，捧着就去了红星厂。 进厂大门的时候，保卫科的还好奇上来掀开盖子闻了又闻：“这是什么东西？” “凉茶，今天带出去给职工们解渴的。” 结果这哥们一听就要回执勤室拿茶缸子打算尝尝咸淡；胖子连忙拉住他：“还不能喝，苦的！得加水。” 酸甜苦辣咸里面，唯有苦，最能让人望而生畏。 就比如现在，胖子一说苦的，保卫科的就利马放行了；否则他要是说辣，那肯定有不信邪的上来：“是吗？我最喜欢吃辣了。”然后差点喷火…… 进了厨房，胖子把凉茶倒进厨房的汤桶里面，掺了一桶的水，这才坐在椅子上抽着烟发呆。 不一会儿，人就陆陆续续到齐了。除了傻柱还在床上躺着，食堂这几个人在两名老师傅的带领下，有条不紊的开始干活。 事实证明，红星厂三食堂离了他傻柱也照样转。 今天虽然不用给职工们做饭，但是炉膛的火也不能灭了。 王师傅威信不够，不大指挥地动马华这帮人，干脆自己干这些添柴加水的火。 胖婶见汤桶里面还煮着东西，便好奇地问：“这是谁弄得啊？” 胖子连忙过去：“婶，这是我煮的凉茶，一会儿搬上车，给职工们口渴了的时候喝。” 王师傅闻言，拿勺子过来打了点尝尝，边咂巴嘴，边说：“金银花、菊花、甘草……胖子你家里有广东人吗？” 广东人那当然没有了，倒是胖子，在另一个世界是地地道道的四川人。 见大家都看着他，王师傅解释说：“这是广式凉茶的做法，虽然名字里有个凉字，但是喝的时候可要小心，不但一点也不凉，喝急了还很容易烫到喉咙。” 刘岚凑趣的问：“那还叫凉茶？凉茶不就该跟北冰洋似的，最好在搁凉水里冰一下，拔凉拔凉的喝下去那叫一个过瘾！” 王师傅笑着摇头：“你说这个叫凉水，那不叫凉茶。” “……” 那到底什么才是凉茶呢？ 等上午十点来钟，工人们已经在老乡地里忙活了一个来小时了，也有些口干舌燥的了，来到车旁边。 从刘岚手里接过半缸子凉茶，一口气灌下去之后，很快就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有的人热的连衬衣都脱了，只剩里面一件跨栏背心；更多的人则是用袖子不停地擦汗。 这什么啊？味道怪怪地；胖子也过来喝了一点，嗯，一小袋速溶咖啡用双倍水冲，然后再加一瓶小葵花露那个感觉，这个味道对了！ 不过并不难喝，相反它的味道还很有层次感，喝进肚子里的感觉也很温暖。 但没一会儿，一股凉爽劲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从他们的身体里面猛朝外钻！ 方才干活的那种口干舌燥被这股凉爽，毫不拖泥带水的全给“拔”了出来！不但解渴，还败火！ 另一边，胖子他们也把凉茶送到了厂领导们的手里。 李副厂长是晓得他手艺的，听他说完功效之后，先浅浅地抿了一口，发现不难喝，很快便干了一碗。 一碗下肚，抹了抹嘴，感觉不过瘾似的，对胖子说：“再来一碗。” 胖子又给他盛了一碗，可李副厂长接过去喝了两口之后，自己就把碗给放下了，一脸纳闷的问：“我怎么忽然就不觉得渴了，喝不下去了？” 胖子解答说：“这玩意三伏天喝上一杯，都能顶个半天，要不怎么叫凉茶呢。” 李副厂长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一个凉茶啊，胖子你是真用心了。” 说完又把声音给降了下来：“今天晚上拿出真本事来，上次那个防、防风草还有么？” “已经都准备好了。” “……” 今天三食堂带的凉茶大获成功。 在胖婶他们的有意宣传下，很快职工们就知道了这是胖子的手艺。 马华嫉妒的很，想的是师傅刚不在没两天，胖子就开始显摆。 有什么的呀！不就是一碗破凉茶吗？等着，今天回去了就去找师傅告状去。 这个时间节点上，正在学大寨，一切以粮为纲，但也有少数例外。 比如胖子他们今天来的这个公社，就专门有一个养鱼的渔业大队。 他们公社就挨着一条大河，各大队支流似织。渔业大队就在支流里放养鲢鱼，等年底了捕捞起来分给各生产队的社员过年，又叫“分年鱼”。 鲢鱼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这东西只吃水生植物和浮游生物，所以养它不需要额外的投放饵料。 最多往河里倒点猪粪，就算是饲料了。 这个时代的副食品供应还相对紧张，老百姓的餐桌上都不怎么能见到荤腥。 平时大家的嘴巴里都很寡淡，也很嘴馋，所以经常有胆大的跑来偷鱼。 第15章 胖子的绝活 反正是偷渔业大队的鱼，又不是偷生产队的粮，即便是被人看见了，也只当是没看见。 渔老大一边诉苦，一边给红星厂的职工们送鲢鱼。胖子大概看了一下，发现多是白莲，而少有花鲢。 胖子跟他闲谈了两句，然后看着这些鲢鱼，心里也升起一个主意来。 下午的时候，回到厂里，工人们就地就解散了。 三食堂的人也被放走了一半，不出意外像王师傅、马华等人都提前让他们下班了。 等只剩下胖婶他们几个了，刘岚才语出惊人的宣布：“今晚上由胖子来掌勺。” 胖婶皱着眉把她拉到了一边：“刘岚，我正式地跟你说，胖子这孩子我很喜欢，谁要是想当着我的面欺负他，不行！” 刘岚哭笑不得：“哎呦喂，我的胖婶哎！胖子的本事高着呢，就说今天这凉茶吧，那可是得到了厂领导们的一致好评呢！” 胖婶这才将信将疑的把胖子叫到身边，小声地问：“孩啊，你到底行不？” 胖子心里面暖暖的，胸有成竹的对胖婶说：“您就瞧好吧！” 见他非常有信心，胖婶也就不再言语了。 胖子往灶台前那么一站，给人的感觉利马就不一样了。 这种气势王师傅他们没有，以前就只在傻柱身上见过。 一条条指令有条不紊的从胖子口中发出来，胖婶他们也都动了起来，帮忙准备各种配菜。 厂领导吃傻柱做的菜习惯了，所以胖子今天也是以川菜为主。 电视剧里大领导为什么一看傻柱做的菜，就能猜到上菜的顺序呢？ 那是因为川菜的上菜顺序基本是固定的，讲究“先凉后热，先炒后烧，咸鲜清淡的先上，甜的味浓味重的后上”。 凉菜主要有两道，夫妻肺片跟凉拌鸡；热菜头一道，必须得是鱼香肉丝。 接着像什么宫保鸡丁、火爆腰花、回锅肉、麻婆豆腐、烧鸡公……流水一样往上端。 但今儿大轴不是东坡肘子，而是胖子用老乡送的鲢鱼做的拆烩鱼头。 这道菜不是川菜，而是淮扬菜里的代表菜。淮扬菜素有“一分功，一分菜”的说法。 有傻柱珠玉在前，胖子今天能不能在厂领导们面前把自己的名气给一炮打响，可以说全靠这道菜了。 拆，在这个地方读 zhái；说的是分解、析离的意思。 胖子把鱼头一刀剁成两半，然后入清水里煮，准备做这道最费工夫的拆烩鱼头。 这道菜可以说从下锅开始全程都是难点。 首先是这火候，过了一拆就烂；不及又骨肉不分。 拆骨之时，眼周最难。那处骨多肉厚，滋味最浓。不加倍小心，莫说形状不保，还失了甜美…… 胖婶亲眼瞧着胖子把煮过的鱼头摊开了放在案板上，然后顺着鱼鳃开始，拆出来一块骨头就往旁边垫着黑布的盘子上放。 随着拆出来的鱼骨越来越多，渐渐地盘子里都摆了大半。 等胖子小心翼翼地拆完鱼眼睛附近的骨头，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先前他最没有把握的就是这个地方，好在今天超常发挥，人，果然有时候得逼自己一把。 为什么睡8个小时就够了？能不能睡到9个，10个，11个小时？ 为什么一天只能吃3顿饭？4顿，5顿，6顿加宵夜，难道就不行？ 没有你做不到，只有你不敢尝试！不逼一下自己，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 等把整个鱼头的骨头都拆完了，才是最后的难点，烩。 鱼头里所有骨头都拆出去了，下锅烩的时候勺子要是稍微重一点就碎。 这还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最后把鱼头从锅里倒出来那一下。 刘岚不仅嘴碎，而且还有杠精的属性：“有什么呀？不就是往盘子里倒吗？” 胖子同样对她嗤之以鼻：“要不你来试试？” 刘岚说归说，可不敢上手。眼瞧着胖子慢慢晃动着锅，等鱼头都晃起来了，才眼疾手快地往盘子里这么一倒！ 都是在厨房混的，眼力还是有的。 刘岚很快就知道这一下到底难在哪了。这么说吧，不练上个四五十遍，保证连鱼头整个出来都做不到，就这么难。 今天胖子做的防风草炒猪头肉、还有主食蔬菜什锦盖饭都得到了厂领导们的一致好评。 尤其是李副厂长，更是心满意足。难怪胖子上次要说可惜了，用猪头肉炒出来的防风草吸饱了油脂，使得食材本身的味道更香，也更有层次感。 以杨厂长为首的一干饭桶们此时也都有七八分饱了，一边喝酒溜缝，一边等着最后那道大菜。 这时候，门开了，胖子领着刘岚进来上菜。 “最后一个菜，拆烩鱼头！” 随着胖子一声吆喝，刘岚没有急着上菜，而是双手捧着那只铺满鱼骨的盘子，走到领导们面前：“各位领导请看，一整个鱼头里的骨头还有刺，都在这儿了。” 这一下别说李副厂长了，就连杨厂长等人都齐齐动容。 这可是道功夫菜啊！关键是厨师还这么细心，既向他们展示了厨艺，又没有影响上菜的速度。 否则你要是一道菜做一个小时，领导们还真不见得有那个耐心。 李副厂长在心里已经把胖子算成了“他的人”，闻言不由替胖子捧哏：“这道菜不是川菜吧？” “领导门清，这是淮扬菜的代表菜。《红楼梦》里都有过记载。” 领导们一听这道菜还跟四大名着能扯上联系，个个也升起了好奇之心。 胖子解释说：“凤姐就曾经不下一次说过“少不得我去拆开这鱼头，大家才好”这样的话，他们又是来自金陵，可见这道菜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了。” 杨厂长一连说了两声好，然后问胖子：“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不等胖子开口，刘岚就抢着说：“他叫陈康，外号胖子，是我们食堂的人。” 李副厂长也连忙小声对杨厂长说：“这是咱们热处理车间陈刚强的儿子，今年才顶替进的厂。” 陈刚强……有印象、有印象。 第16章 你还是个雏吧?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想的都差不多，胖子这一看就是家传的手艺呀。 尤其是这道拆烩鱼头，要没有名师指点，他可做不出来。 杨厂长对大伙说：“那咱们动筷子吧？尝尝这道淮扬名菜。另外，胖子别光站着了，给自己也倒杯酒，咱们一起敬你这个大厨！” 胖子一边谦虚的说着“不敢当”，一边跟厂领导们干了这杯酒。 等出了包间，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见刘岚一路都不说话，胖子奇怪的用胳膊肘捅了捅她。结果…… 刘岚红着脸低声骂了他几句，最后恨恨地说出那句名言：“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 自从搬进四合院之后，胖子每天都是在星露谷的小木屋中心满意足地醒来，终于再也不用担心被陈芳发现了。 今天一出门，又有个陌生人出现在了木屋外面。 是个大胡子的老头，打扮的跟加勒比海盗似的。隔着老远，胖子就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大海”的味道。俗称鱼腥味。 “你好陌生人，我叫威利，是名渔夫。” 对了，钓鱼！胖子在另一个世界玩这款游戏的时候，前期可以说全靠钓鱼起家。但因为技术屁，只能含泪打上了cjb的mod…… 威利给了胖子一根鱼竿，还跟他说自己可以按照3分之1的价格回鱼；胖子差点掏出手机给他转钱，然后把直播标题改成“盘黑坑老板的一天”。 威利走后，不出意外主线任务也随之发布：钓起一条鲶鱼，任务奖励：中级厨艺。 来了，胖子心心念念的中级厨艺终于来了！ 但是想完成这个任务可不简单啊。想钓鲶鱼，首先必须是春秋季节的雨天，其次钓鱼竿要玻璃纤维鱼竿，短期之内看来是完成不了了。 趁着时间还早，胖子迫不及待的领着徐江来到了小溪旁。尝试着把杆抛进了河里。 然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胖子才一愣神的功夫，脚边的徐江就大声叫了起来，一看河面……卧槽，黑漂了！ 胖子连忙拉杆，就听见“叮”的一声，一条40公分长的太阳鱼就让他钓了上来。 紧接着背包自动打开，把鱼给收了进去，变成了一个图标不说，下面还出现了可以售卖的价格。 胖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手里的鱼竿，脑子里出现了小团团的声音：“外挂！” 美滋滋的刷了一波，技能涨上去了，回鱼的钱还挣了不少。很快就可以去找漂亮的老板娘升级木屋了。 ※※※※※※ 昨天给领导做完小灶，胖子得到了一条大鲢鱼以及休息半天的奖励。 本来按照规矩，胖子掌勺，做出来的菜领导们吃大份，他留小份，完了装饭盒里带回家去。 傻柱一直就是这么干的，而且还不自己吃，都给工友贾东旭的遗孀秦淮茹同志吃了，这是什么精神？ 胖子今天也萧规曹随，但有一点，剩的这些饭菜，他可没留。 而是对胖婶说：“您帮着分分，今天留下来的一人一份，我就不要了。” 胖婶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刘岚小声嘟囔了一句：“哼，拿这么点小恩小惠就想收买人心。” 胖婶眼睛一瞪：“过去你连这么点还得不着呢！你不要是吧？” 刘岚服软：“别啊，我家里也一个星期没尝着肉味了。” 胖婶本还想再劝劝胖子，可他指着水盆里养的鱼说：“您忘了，厂里还奖励我条鱼呢！” 大家看着他脖子扬起45°，得意的跟王有胜阅兵似的，不由也都笑了起来。 胖婶帮他把这份人情落到实处：“那行，难得我侄子敞亮，咱们也都别矫情了，赵老二你先来，把那鸡拿回家去吧，你家孩子多。” 刘岚也跟着在旁边凑趣：“胖婶，他啥时候成你侄子了？” “小康一直管我叫婶，那可不就是我侄子！” 刘岚直乐：“那你还不快点帮他找个对象；哎哎，你们发现没有，胖子还是个雏呢！” 胖婶急地就打：“我把你个……” 胖子也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你你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 胖婶他们今天得了胖子的好处，很自觉就把厨房卫生给包圆了。 胖子拎着那条鲢鱼晃晃悠悠回到四合院里，他今天回来的有些晚了，三大爷都准备关院门了。 看见他手里的鱼，惊讶地说：“好家伙，钓这么大一条鱼！” 胖子知道他打算什么主意，摇头晃脑说：“可不是钓的，今天去公社参加劳动，厂领导奖励的！” 这个时代，工人最光荣。 三大爷一听，果然也只有羡慕的份…… 胖子哼着“来左边儿 跟我一起画个龙，在你右边儿 画一道彩虹”就进了中院。 这条鱼他打算拎回家里，三个姐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怎么能跟不上呢？ 胖子都盘算好了，有了钓鱼这个技能，他以后就可以隔三差五的往家里送鱼了。 对姐姐们就说自己休息的时候钓的，对外就说是他老爸陈刚强钓的，完美！ 一进院门，没想到碰上了娄晓娥。 许大茂今天又逼着她喝中药，吐好几回了，把胃里那点东西吐得干干净净。 一看见胖子手里的鱼，娄晓娥眼前一亮：“你钓了这么大一条鱼呀！” 两个人昨天才见过，知道他是傻柱的徒弟，现在就住在原先何雨水的那间屋子里，也不算是陌生人了。 胖子对她观感极好，同时又对她的剧情充满了疑点和不解。 最大的疑点就是娄晓娥竟然会莫名其妙地爱上傻柱。 在她跟许大茂离婚之前，傻柱可没少得罪过她，当着她的面表现的既粗鄙又无理、说话还特别的难听……对于娄晓娥而言，傻柱就是她的敌人，对傻柱应该也只有厌恶！ 在她和许大茂离婚之后，即便是因为聋老太太的算计，以及一系列阴差阳错之下跟傻柱有了那层关系。 可感情毕竟很浅，浅到不太可能给傻柱生孩子、浅到不可能带着孩子回来认父亲、浅到最后帮傻柱养所有人的老。 第17章 什么是快乐星球 每一个看这部剧的人都有不一样的解读，胖子自然也会有这样的疑惑。从人性的角度来说，不通！ 娄晓娥这个女人说话办事都挺大气的，也不拐弯抹角：“他们都管你叫胖子，你真名叫什么？” 这还是第一个问他真名的邻居吧？胖子愣了一下才回答说：“陈康。耳东陈，靖康的康。” 娄晓娥好奇地偏了偏头：“为什么不是健康的康？靖康耻，犹未雪……国仇家恨，你父亲也是个有家国情怀的人。” 胖子只是想到了《射雕英雄传》里的杨康，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娄晓娥居然凭空脑补出来这么大一段内容。 “陈康是吧，我这两天嘴巴特别苦，想要你这条鱼。我不白拿，我拿东西和你换。” 娄晓娥是这院子里少有的良善之人，大方敞亮。 说完了就回屋去拿了一把花生，两串蘑菇，4个鸡蛋，还有两个番茄；她把这些东西用一个网兜装着，跟胖子换了条鱼，拎着草绳美滋滋地回家去了。 胖子也乐得如此。比起鱼肉，还是蘑菇跟鸡蛋更适合姐姐们；更何况还有一把花生呢，正好给老陈下酒。 第二天上午不用上班，胖子一觉睡到8点来钟才拎着东西精神奕奕的朝家走。 这个时候猪肉是7毛8分钱一斤，得要票。 粮票、煤票、肉票、布票、油票、豆腐票、副食本……这些票证，就是一代人的记忆。 肉票的全称叫“肉食补贴供应券”，250克（半市斤）的面额，票上还盖着紫色的章。 要问这时候的肉有多稀缺，胖子也是在报纸上看到数据才知道： 据统计，去年我市全年人均消费猪肉9两……也就是说有时候一个月都吃不上一回肉。 回家的时候，大姐上班去了，老爸不知道上哪迈单儿去了。 周海芹又正在日常嫌弃她俩女儿：“一个个的，也不知道出去干点啥，成天懒眉懒眼的就在家里一待，哪怕是上街道领点火柴盒回来做呢？” “妈，人家街道领火柴盒每个月都是有指标的，不是你想领就能领的！再说了那玩意糊1000个才5毛钱，糊完了腚都生疮了，还贼费眼睛，我可舍不得我姐去干这个。” 周海芹抄着条帚疙瘩就出来了，一见面就非常友好的问了胖子三个问题：“你咋不上班？你回来干啥？学会顶嘴了是吧？” 胖子连忙把东西递了过去：“今天上午不上班，看我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哎呦，花生、鸡蛋、柿子这可都是好东西；还有那两串干蘑菇，又能放，逢年过节还能拿来炖肉。 最后，就是那半斤猪肉，周海芹脸都垮下来了：“哪来的？” “当然是买的啦！妈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好歹也是厂里的职工，有票的好吧。” 周海芹一条帚就打在了胖子的屁股上，那力道和给他赶灰差不多；胖子嬉皮笑脸：“嘿嘿，不疼。” 周海芹一瞪眼：“可能有内伤！” 陈燕和陈芳顿时笑作一团，小弟一回来就“彩衣娱亲”。让这个家里又重新充满了欢声笑语。 上午的时间，胖子把最近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儿，挑着跟母亲还有姐姐们说了。 胖子说的绘声绘色：“我脱了鞋袜就下到了河里，水还挺冷；我就在泥巴里头摸啊摸，摸啊摸……在河底下摸到一条毛毛糙糙，约莫有一尺多长的鱼，抓起来一瞧，你们猜怎么着？” 陈芳性子急，拍了胖子一下：“卖什么关子，快说！” “我一看啊，竟然是一条大黑鱼！这家伙，长的乌斑斑，听咱妈说，吃黑鱼强筋健骨；我正高兴呢，结果这家伙突然尾巴一甩，一下就挣脱了我的手，噼里啪啦的就往泥浆里钻。” 胖子说着就灌了一杯凉白开，嘴一抹继续说：“这我能让它跑喽？我顾不得脸上被它给我弄得泥浆，一路追杀它，又摸索了好久，终于发现右前方泥浆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利马扑了过去，死死按住鱼头给它抓了出来，一把就给它扔到了岸上。 等我上了岸，发现那条黑鱼还在玩命拍打尾巴，眼珠子瞪的凸起，张着尖利的牙齿，样子十分凶狠！我就捡了一根枯树枝，插到它的嘴里，被它当成了小鱼，死死咬住不放！嘿嘿，就这样，我拎着树枝就给它拎回去了。我们厂领导看了一高兴，就奖励我一张肉票。” 周海芹嗔怪的也在胖子身上打了一下，这臭小子既满足了她们的好奇心，还变着法解释了他那肉票是从哪里来的，省得为娘操心。 一时间又是百感交集，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臭小子，突然之间就长大了…… 中午，胖子在家吃了顿西红柿炒鸡蛋，还吃了两碗大米饭。 这柿子可能有点酸，陈芳边吃边往出吐酸水：“你一回来家里就跟过节了一样。咱妈连白米饭都舍得煮了，不像你不在家的时候，每天不是青菜就是萝卜，饭也是半干半稀，除了红苕就是芋头……” 周海芹一拍桌子：“吃饭都堵不住你嘴，嫌伙食差自己搬出去住去！” 陈芳委屈的低头扒饭，胖子见状不忍心地说：“妈，平时你们还是吃好点吧。我现在挣工资了，咱家日子不用再跟过去似的紧巴巴的了。” 老母亲都偏心小儿子啊，连忙往他碗里夹鸡蛋：“家里事你就别抄心了，工资拿回家来妈帮你攒着，留着娶儿媳妇。” 胖子嫌弃的把鸡蛋又夹到了陈芳碗里：“我最不爱吃鸡蛋了……” 那副“妈见打”的模样，连陈刚强都被他给逗笑了。 下午一上班，刘岚就神神秘秘地找上了他：“胖子，今天上午有人当耳报神去了，你昨儿晚上给厂领导做小灶的事儿傻柱已经知道了，你小心点。” 胖子点了点头，从他决定抓住机会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 至于说是谁告诉傻柱的，已经不重要了。更何况，他知道了又能怎样？ 胖子礼貌的一把给刘岚抱在怀里，年轻的身体头一回感受到了什么是快乐“星球”。 第18章 全院大会 刘岚就像被孙悟空定住了一样，脑海里一片空白，刚要下意识的挣扎，胖子就迫不及待的摘桃去了…… 刘岚追着胖子狠狠地打了两下，又羞又气：“好你个胖子。看着老实，也一肚子坏水！” “……” 一下午相安无事，胖子也还做他的本职工作。 要做晚饭的时候，王师傅找他商量：“胖子，晚上2个菜，咱俩一人一个，你觉得咋样？” 这个时代，像红星厂这样的厂矿企业讲究贯彻“就近生产、就近供应”和辅之以调剂的方针，日常的蔬菜供给主要就是大白菜、萝卜、土豆等少数几种，根本满足不了职工的需求。 像菠菜、芸豆、茄子、辣椒、西红柿、韭菜等早菜作物价格昂贵，又增加了职工的生活成本。 猪肉供应更是不足，每年职工能分到的也就几斤猪肉跟少量的鱼，还包括咸鱼；像豆制品之类几乎没有，这时候的豆腐算奢侈品你敢信？ 就连小咸菜、豆腐乳、臭豆腐之类的，本地商店也很少供应，红星厂得从沈阳等城市进货。 胖子在穿行之前曾经看过一个年代剧，明明也是讲厂矿食堂，结果有一天食堂黑板上竟然写了个“三荤三素”！ 荤菜里头有蚂蚁上树和红烧狮子头，素菜里竟然有开水白菜！好家伙，不过啦…… 晚上这顿，胖子炒了一个炝炒萝卜皮。 这道菜突出的就是一个字：辣！ 胖子把干辣椒去籽，切成段；用上回炒防风草的方法浸炸，这种做法在北方并不常见。王师傅都特意过来取经。 把干辣椒炸的酥脆之后，锅里留底油，把切好的萝卜皮下锅大火急炒，最后快要出锅的时候干辣椒往里一倒，就算齐活。 晚上，胖子做的炝炒萝卜皮不出意外受到了职工们的好评。 有那个不能吃辣的，一边“嘶哈嘶哈”的直吐舌头，一边往嘴里扒饭，完了准得再说一句：“嘶~过瘾！” 刘岚提前就拿饭盒把两个菜都打了一份，趁着李副厂长还没下班，端到他办公室里。 李副厂长一看这道炝炒萝卜皮就乐了：“这是胖子炒的。” 说完又尝了尝另一道醋溜土豆片，吃了一口就不再吃了：“老王的手艺，还是差点意思。” 刘岚趁机问他说：“你打算怎么安排胖子？” 正在吃辣椒的李副厂长一愣，不解的看着她，刘岚解释说：“有耳报神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诉傻柱了。” 李副厂长嘴笑了，眼睛却没笑，很不走心，反而有些渗人。 笑脸之下仿佛酝酿着什么阴谋，对刘岚说：“那不正好，真金不怕火炼，让傻柱考验考验他也好。” “……” 晚上胖子刚进四合院就感觉气氛不对。 快到中院的时候碰见了闫解成，对他说：“回来的正好，开全院大会！” 全院大会？这可是四合院的保留节目啊。胖子问他：“因为什么啊？” 闫解成摇头晃脑：“傻柱把许大茂给打了。还把娄晓娥给推了个跟头，撞在了煤架子上，头上磕了道口子，她吵着要上派出所，一大爷就喊开全院大会了。” 傻柱的蛋又不疼了？还有易中海，傻柱有事儿，他真上啊！ 胖子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先回屋喝了碗水，完了拎着椅子到后院去开会。 秦淮茹看见他，冲他招了招手；胖子搬椅子过去坐了，她才用手挡着嘴小声对胖子说：“知道了吗？” 胖子点头：“回来时候碰见闫解成了。” 秦淮茹点了点头：“待会帮你师傅说话。” 胖子呵呵一笑，嘴上不说，心里却想得是，看吧。 另一个世界40年的时光教会了胖子，要想在体制内混呢，就既不能表现的太过于显眼，但也不能完全被人忽视，毫无存在感。 否则的话，在你需要找人帮忙的时候，连个帮你的人都找不到。 正确的做法是既要表现出一些闪光点，又要装出人畜无害的样子。如此，才不至于引来过多的关注，让人家时刻盯着你。 伸脖子张望，许大茂鼻青脸肿的，傻柱下手可真够狠的！ 再看娄晓娥，脸色唰白，额头上包着纱布，扶桌子坐在那里，自怨自艾。 对了傻柱呢？胖子又站起来一点，才发现傻柱人家搁躺椅上躺着呢…… 打了人，还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那模样仿佛是在说：“抛开事实不谈，许大茂就一点错也没有吗？” 在这个四合院里面，聋老太太、易中海、贾家、还有傻柱，这是个小团体。 许大茂和刘海中是一伙，阎埠贵和他们又是合作关系；有利益的时候就是一伙，没利益的时候就作壁上观。 刘海中是个官迷啊，每次开全院大会他都抢着发言：“今天开这个会，主要是讨论傻柱打许大茂还有娄晓娥的事情，这个……” 话没说完，傻柱就蹭一下从躺椅上坐起来了：“二大爷你怎么说话呢？我打许大茂那是因为他该打！但他是他，娄晓娥是娄晓娥，我都没碰她一手指头！” “那她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无端被傻柱打断了发言，刘海中心里窝火得很。 娄晓娥也气鼓鼓地站起来说：“傻柱！我就是被你给推的！” 胖子第一次知道了“气鼓鼓”这个词儿，原来还可以是动词…… 傻柱有恃无恐，只要是在这个院里，只要易中海还是这个院的一大爷，那他就不会有事。 一直都是这么玩的嘛！许大茂为什么老被傻柱收拾，还不是因为他看不清。 傻柱这些年花了这么多钱，养肥了这么多人，不就是为了今天！ 果然刘海中这才刚起了个头，易中海就忍不住站了出来：“许大茂，柱子受伤的时候你对他做了什么，是不是全都忘了？” 他不提这茬还好，这事儿本来都快要过去了。结果经易中海这一提醒，院子里的大媳妇、小媳妇们全都捂着嘴笑。 八卦的声音也迅速盖住了易中海：“许大茂弹了傻柱的蛋，这仇傻柱岂能不报？” 第19章 让人给堵了 “许大茂活该，换了是我，我也揍他！那地方能随便弹吗？” “咱小的时候打架还不许踢裆插眼呢，不讲江湖规矩！” “……” 看吧，许大茂这顿打挨得一点都不冤，谁让他手贱呢。 秦淮茹一边掩着嘴笑，一边又像是怕冷落了胖子似的，小声说：“哎胖子，你是男人，告诉姐真有那么疼吗？” 胖子嘴角一个劲的抽搐：“秦姐，我在科学书籍上看过，说女人生孩子的疼痛指数是57，而我师傅让衣架顶的那下，相当于生158个孩子那么疼。” 秦淮茹现场表演了一出“金星张嘴”。颜值高的优势就在于：当她做出好看的表情时，会让人心旷神怡；哪怕是故意搞怪，也会让人觉得她很可爱，就比如秦淮茹。 而反面教材就是傻柱，哪怕是天天对着镜子练习做微表情，充其量也不过是让人觉得他有些丑萌；可要是这样就膨胀了，原形毕露了，那可真的是应了丑人多作怪这句老话了。 秦淮茹这才想起，胖子是初中毕业，在这个年代就算可以了。 但是他有两个年轻貌美的姐姐，这让秦淮茹不得不防。说起来，傻柱受伤不就因为他那两个姐姐。 见底下越来越热闹，都快成菜市场了。 易中海中气十足的大喊了一声：“都安静！这件事很清楚了，许大茂趁柱子受伤落井下石；柱子心里有气所以跟许大茂发生了矛盾，但是下手太重，必须跟许大茂道歉！另外，娄晓娥也是因为你受的伤，把医药费赔给人家。” 就这？胖子今晚上可算是见识到了，在另一个世界，许大茂去做伤情鉴定都够得上轻伤了。 殴打他人造成轻伤的，都够拘役或者管制的份了！ 可是呢，就因为这个人是傻柱，而他恰好又是这个院里的一大爷，结果到了他这一句道歉就算是完了。 一大爷的行为让胖子想起了另一个世界的业主委员会。 这个官迷组织没成立之前呢，小区里还算是一片祥和。就好比是一碗水，你把它放在那，没人端，它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可要是这碗水被人争着抢着去端，那才会出大问题呢！因为“一碗水端平”这句话本身就是屁话。 不过这跟胖子有啥关系，大家来开会，他也来开会；大家都拎着凳子走了，他也搬着椅子回家。 回屋前胖子看见了傻柱看他的眼神，不过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穿行到这个时代，胖子最大的不适应就是晚上实在是太无聊了！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外卖、也没有烧烤。好在有星露谷能让他消遣大把的时光，每天晚上反而成了胖子最忙碌的时光。 开荒、种地、浇水、施肥、钓鱼、拾荒……顺便每天准点去骚扰漂亮的老板娘。 胖子前脚刚进星露谷，傻柱后脚就推门进来了。 本来想敲打敲打他，结果进来一瞧，人呢？ 胖子不在，傻柱有气也没地方撒，只好打量起屋内的摆设来。 这个房间给他的第一印象就非常不好：太他妈干净了！ 所有东西都按照一定的顺序进行摆放，明明都是些寻常的生活用品，可整体呈现出来的效果却让人感到很有，有，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 傻柱一拍大腿，艺术！没错就是艺术感很强，就很高级。 家居摆设也是一门学问，不仅是美学的一个分支，也表明了房间主人的生活态度。 不过傻柱很不喜欢，正所谓房间整洁没异味，不是…… 屋里的家具大部分都是雨水先前用过的，包括那张瘸了一条腿的书桌。 胖子给它重新加固过。在那条腿的外面还包了层纸壳，上面用笔画出了一级一级的台阶，取书山有路勤为径之意。一下子就让这张书桌增色不少！ 书桌上面有很多书，傻柱随便拿起来一本：《青春之歌》？ 傻柱嗤了一声，然后随手丢在一旁；又拿起来一本：《三十六计》！你一个厨子不看菜谱，改研究兵法了？ 最后又拿起来一篇钢笔字，这是胖子写的吧？还别说字写的挺好，每一个字都一般大，就跟他切出来的印章块似的。 胖子写的是莱蒙托夫的一首诗： “蔚蓝的海面雾霭茫茫， 孤独的帆儿闪着白光！ …… 呼啸的海风翻卷着波浪， 桅杆弓着腰嘎吱作响……” 傻柱一目十行，随后得出结论：什么玩意！ 胖子从星露谷里出来，就发现桌子上的书被人给动过了，一想准是傻柱进来过了。 他这个时候来，是想找他麻烦吧？ 有5级战斗技巧兜底，胖子现在正可谓有恃无恐，必要时徐江还可以加入战斗！ 傻柱老说他们这一门规矩大，不是那么容易进的。像马华、还有他、以及等等，都只是厂子里安排的学徒；想要真正拜他为师，且得观察着呢。 只有悟性、秉性、耐性全都上乘，才能拜祖师爷，正式被他收为徒弟。 胖子巴不得如此，在这个崭新的时代，只有国家和人民才能考验他。 翻过天来，傻柱的蛋也不疼了，拉着张全世界都欠他500万的脸回食堂了。 他不在的这两天，厨房里的气氛总是那么融洽、那么轻松、大家在一起就像有说不完的话，那么开心！ 可对着他这张脸的时候，连笑容都是假的。 再反观马华等人，就像是狗仗人势里的那狗，有傻柱给他们撑腰了，一个个全部都又抖起来了。 那么说胖子呢？ 到点上班，该打招呼打招呼，意思到了就行。完了该干嘛干嘛，有什么招，哥们接着就是！ 中午休息的时候，胖子出去上了趟厕所，再回来的路上，被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给堵住了去路。 胖子看了看他们，没什么印象，穿着打扮一个比一个磕碜，工作服一个比一个油腻，在另一个世界，去横店演尸体都不用化妆！ 拜托，要超社会，起码得留一个长头发，遮住一只眼睛，动不动就拿嘴吹一下；然后再穿件花里胡哨的衣服，套一条喇叭裤…… 第20章 胖子的战斗力 哦这个时代没有，那没事了。 胖子两手插兜，径直就从他们中间走了过去。 为首那个都傻了，小zei，你看不出来现在是哪个在掌握局势蛮？ “站住！” 终于有人开腔了，一点气势都没有，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胖子理都不理，就跟没听见一样。 呼啦超，这几个人快步追上，给他围了起来。 为首那个，胖子都不忍直视，跟邓宝似的，头发一百年没洗了吧？ 胖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这家伙得意的冲着他的小伙伴们说：“现在知道怕了？” 胖子摇了摇头：“不是，我怕你把虱子传给我。” “……” 你、你、你！妈的，太气人了，为首那个多少年没受过这个气了，甩开了膀子，捏着拳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跟个王八似的冲着胖子就过来了。 另外几个家伙，就看见胖子肩膀头子动了一下，然后那王八、啊不是，是那个王德喜就倒在了地上。 就跟那“闪电五连鞭”的马老师一样，直挺挺的！ 都动手了，那还有什么说的？打吧。 他们这一伙拢共有6、7个人。马华他们绝对没有这么大的能量，那谁指使他们来的，答案不就呼之欲出。 不过通过这件事，胖子也看出来了。傻柱不敢在明面上怎么着他，毕竟不管是工厂里，还是四合院里，大家都知道胖子是你的徒弟。 你这个当师傅的不教徒弟手艺，还因为嫉妒徒弟抢了你的风头要动手打徒弟，那傻柱可就臭了。 顶风臭十里啊！别说娶媳妇了，恐怕就连秦淮茹都会对他避之不及…… 都说傻子不傻，这不，他拎的清得很呢！ 就连找人来收拾胖子，他都是专业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哪怕一个人再是英雄、再是好汉，赤手空拳的情况下，也绝对打不过4个人！ 你身后没长眼啊。对面4个人，用1个在正面牵扯你的注意力，再用1个在侧面不停地骚扰你，剩下2个从背后冷不丁就给你来几下狠地。 但胖子是个厨子啊，随身带把大勺这很合理吧？ 做大锅饭，那大勺小了没用，所以这一个有10两不过分吧？ 10两重的大勺一家伙拍你脑袋上，直接拍懵逼一个，这也符合勾股定理吧？ 真打起来，他们才发现，踢到铁板了！ 这帮人呢，就是红星厂的一帮厂子弟。和秦淮茹的性质差不多，整天不好好干活，也不想着定级。 全都是光棍，一个月领着27块5他们还觉得挺光荣的，一心只想混日子等弟弟妹妹顶替。 一帮人臭味相投，平时在一起咋咋呼呼的惯了，总觉得他们自己就是“七侠五义”，是英雄好汉。 结果今天真遇上敢下死手的，才知道勺子敲脑门上，那可真疼啊！ 还有42码的大脚踹肋巴骨上，都快断了！ 有战斗技巧5加成的胖子，时不时还要打出暴击，这帮家伙在他面前就如同土鸡瓦狗、插标卖……咳咳，这个不能说！ 胖子盯着一个跳的最欢的家伙，猛一蹬地，双脚就跟安了弹簧似的，嗖一下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等他有什么反应呢，一左一右两记直拳就捣在了他的脸上；上面两拳刚过，底下一脚又蹬了过去，正踏在他的小腹上，当时就让他约了下去，紧接着胖子的一拳又到了，正中鼻心，两开花。 另一个膀大腰圆的家伙见机就想从后面抱住胖子。 这是他们以前跟人打架常用的套路。一般人只要被他抱住，凭借他优势的体重，只需往地上狠狠那么一压，那人就会跟被压在五指山下的猴子那样，屁股冲外，接着同伙们再上来一顿拳打脚踢。 但胖子的应对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正常人本能的动作就是躲避，这恰恰给了他可乘之机；但胖子却反其道行之，主动往他怀里钻！ 胖子这一头拱进来，让他回忆起了小时候在左家庄，那年进山遇见野猪被差点怼飞出去时的场景。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记忆犹新。 他踉踉跄跄的往后连退了好几步，中途还要伸手去搂住胖子，结果胖子突然半转身抱住了他一条腿，然后毫不拖泥带水的往起一掀！ 他双手乱抓，挣扎着想要恢复重心，但地心引力却告诉他“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给劳资躺下！” 于是他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胖子顺势朝下一跪，膝盖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脖子上，这家伙双手胡乱拍打，不一会儿都开始说外语了：“i can’t breath！i can’t breath！” 等胖子再站起来，两眼像盯住猎物的凶兽一般凶狠地盯着剩下人的时候，这帮家伙怂了，胆气一泄，竟然一哄而散！ 胖子这才好整以暇的拍了拍裤子上的吐，哼着歌回到了食堂。 一进门就看见马华正凑在傻柱耳朵边上，两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一看见胖子，倒是有些傻眼。下意识就冒出一句：“你回来了？” “这话说得，不回来在厕所里过年啊？” 马华反被胖子刺了一句，狐疑的打量着他，忽然看见他袖子上有血迹，连向过来假装关心的问：“你没事儿吧？袖子上怎么沾上血了？” 胖子看了一眼，走到水池子边上，用肥皂轻轻地搓，一脸淡然地说：“是狗血。6、7条野狗冲着我叫，让我给宰了一只。” 这么有火药味的一句话一出，食堂里人全都变颜变色！ 胖婶第一个向马华开炮：“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喽！” 马华心虚，直接开溜：“我，我上厕所……” 胖婶的视线在胖子跟傻柱身上来回移动，完了冲赵老二说：“你去看看。” 赵老二上次在胖婶这得了好处，非常愿意被她驱使，二话没说就追了出去。 傻柱阴测测地看了他们一眼，把头一歪，板着一张死人脸坐在那一言不发。 下午的时候，刘岚找借口来到了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第21章 你是认真的? “你说傻柱找人去对付胖子，对面6、7个人他竟然没有吃亏，还打倒了3个？” 刘岚给他续上茶水说：“赵老二去打听过了，确实如此。” 李副厂长闻言对胖子愈发地满意了：“听说胖子现在跟傻柱住同一个院里？” 食堂发生的事儿刘岚门清：“没错，他家里人口多住不开，租的傻柱妹妹的屋子。” 李副厂长点了点头，拉开抽屉拿出一叠工业券递给刘岚：“拿给胖子，另外在必要的时候，站出来表明立场。” “……” 晚上下班的时候，碰见刘岚在必经之路上等他。 胖子有些心虚的东张西望，像是在规划逃跑的路线。 刘岚气的上来一把扭住他的耳朵；大耳垂q弹q弹的，掐着的时候手感好极了…… 过完了手瘾，才把一沓工业券塞他手里，恨恨地说：“昨天中午那劲呢？怎么不拿出来了，看见我躲什么呀？” 胖子收起工业券，对她说：“哪能呢，你一出现，就挤满了我的眼、我的心、害我看不见路。” 刘岚就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什么东西爆开似的，一时间理智、思考、灵魂全都被撕成了一缕一缕，身体里有股热流在不停地冲刷，下意识夹了夹腿…… 胖子都看傻眼了，我去不是吧，大姐你不会连老掉牙的土味情话都没有听过吧？ 再一琢磨，她还真没听过。 刘岚的烂赌鬼老公只会朝她要钱，后来跟李怀德好了吧，两人又只是露水姻缘。这段感情都不平等，他也不会跟刘岚说这些甜言蜜语。所以她现在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胖子连忙抱住了刘岚，真不是诚心占她便宜，而是她现在软的跟面条一样，胖子只要一松手，她就往地上出溜。 好在没一会儿，刘岚脸颊上就留下来两行清泪。淌过嘴角，淌过下巴，顺着脖子流进了衣领里。 胖子扶着她站了起来，刘岚掏出手绢擦了擦眼角，忽然一本正经地问他：“胖子，你就是想跟我玩玩，还是认真的？” 阿这，这回换胖子差点两腿一软……完犊子了，玩出火来了。 这个时代的胖子虽然是个雏，但在另一个世界，已经娶妻生子，年轻的时候还去跳过莎莎舞。 因此一看刘岚的样子，就知道现在是她这辈子最认真的时候。 胖子全力调动自己的情商，尽可能真诚的说：“刘岚姐，我就是，就是觉得你太难了。” 刘岚也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胖子叹了口气：“你选择了掌握权力的李副厂长，以此来反抗命运的不公。这种把自己生活的希望寄托在另一个男人身上的做法，我很不认同！” 刘岚突然就扑了上来，像捕食的母兽，像猛烈的狂风，一把搂着胖子就开始“撕咬”。 胖子拼命地反抗，脚后跟愣是在地上划出了两道无助的印子，默默控诉着悲剧的发生…… 许久，刘岚才喘着粗气坐在一边。她挣扎扶着胖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对他说：“我软弱，所以才会屈从；我不愿意挣扎，所以向生活妥协。虽然我不甘心，但也很享受，我就是这么下贱……” 刘岚不知道在哪本书上看见过，说当一个人盘腿坐着的时候，不借助双手的支撑力，他是站不起来的。 可眼前，就有个家伙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说：“少看点没用的书！” 只见胖子两腿一蹬，跟青蛙似的就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完了一只手撑在墙上，把刘岚一点一点逼到墙上，强大的压迫感让刘岚感到阵阵地心悸。 果然没有什么比壁咚更容易让人心动，如果有，那一定是抱着她玩仙女棒。 刘岚就乖乖地屈服了，让胖子狠狠地“撕咬”了一番后，才警告她说：“以后不许这么说自己了，另外，老子和他们不一样。” 刘岚跟在胖子身后朝厂大门走去。路上看着他的背影暗唾了一口，男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回到四合院已经是户户炊烟。 秦淮茹家又飘来了肉的香味，不用说大冤种傻柱今天又给她家送饭盒了。 想想后来棒梗说的话：“院子里的人都叫他傻柱，我也得这么叫。要是吃不饱，晚上我就把傻柱的饭盒给偷过来，咱再吃一顿。” 胖子看电视剧的时候就在琢磨，棒梗要不是长大了以后一头的自来卷，他还以为傻柱才是他的亲爹呢！ 棒梗亲爹，不对是傻柱的门开着，他正坐在桌子上喝酒呢。 看见胖子了，还以为他要主动过来服软，结果哪成想早就让刘岚撩刺的快要爆炸的胖子，第一时间就开锁进屋去了。 对了，这个院里，除了贾家还有傻柱，其它谁家不锁门呀？防的是谁，只能说懂得都懂。 胖子插上门，迫不及待钻进了星露谷。 从木屋出来一脚奔走了摇着尾巴过来的徐江，完了一边跑一边脱衣服，一个猛子扎进了潭水中。 徐江怕他想不开，也跟着跳了下去。 结果让胖子一顿追杀：“卧槽！那他妈不是香肠，你个贱狗，给老子死！” “……” 洗了个冷水澡，总算压制住了身体中的燥热。 胖子从星露谷出来，百无聊赖的躺成了一个“木”字。 一个人住就是这点不好，饿了饭要自己做，衣服脏了要自己洗，心情郁闷了也要自己扛……胖子忽然发现，坏了，他该不会是个妈宝男吧？ 不过胖子并不用自己吃饭，晚上在食堂就吃过了。工人吃啥，他们吃啥。 只有傻柱才会没皮没脸的拿饭盒往家里带，还大部分都孝敬给寡妇了…… 这个年代当厨子最大的好处，就是它是“八大员”之一；可以省下来一个人的定量，因为炊事员是吃公家的。 城镇居民执行定量制，每个人每月，分别有27到30市斤不等的粮食。 就拿胖子家来说，他进厂当了炊事员，家里每个月就相当于多出来了30市斤的粮食。 第22章 关饷 在另一个世界，胖子小时候还听奶奶唱过：“手风琴拉得欢，现在表演八大员。八大员不简单，哪位同志也离不了咱……” 这就是《歌唱光荣的八大员》，老歌里提到了当时非常吃香的8种职业即八大员，分别是：售货员、驾驶员、邮递员、保育员、理发员、放映员、炊事员、和文工团员。 自从傻柱找人想收拾胖子，结果反被他一个人全给撂倒了之后，便又再次蛰伏了下来。 就像潜伏在水下的鳄鱼，只等着他落水的那一刻…… 胖子当然也没闲着，红星厂就这么大，来堵他的又都是有名有姓的家伙，尤其是那个叫王德喜的，是厂里有名的泼皮。 没费什么功夫，胖子就找到了他们。叮咣就又把人给打了一顿，打的他们个个蜷缩在角落里，恨不得把自己给团成团。 胖子拎着王德喜的脖子把他给拽了出来，用手背拍着他脸说：“瞧你这熊样，以后别混了听见没有？” 说完像扔垃圾一样把他给扔了出去。 其它人见状利马也想开溜，结果让胖子一嗓子都给喝住了：“让你们走了吗？” 让他们挨个站好，胖子指着最不顺眼的一个，问他：“叫个啥？” 这家伙畏畏缩缩的说：“我，我叫史翔。” “妈的，又是屎、又是翔的，真特么恶心！给我滚，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眼见胖子一下子就赶走了两个，剩下这5个里面有个机灵的，试探着说：“大，大哥，我们以后是不是就跟着你？” 胖子摆了摆手：“我可不是你大哥，我也不超社会。等我用得上你们几个的时候，帮我做点事就行，好处不会少了你们的，明白了吗？” 这几个眼神交流了一番，瞬间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有人找他们来教训胖子，结果反倒让人家给教训了，两次。 现在大佬要报复回去了，还给好处；另一个家伙可没提好处的事儿…… 胖子掏出上回刘岚给他的工业券，借花献佛打算递给这5个家伙：“你们重新再选个头出来，知道上哪能找到我吧？” 他们一致推荐那个机灵的做大哥，这家伙十分上道：“胖哥、不胖爷，我叫杨海，我哥是咱们厂保卫科的。” 胖子闻言，把手又收了回来：“怎么茬儿？拿你哥压我，想着以后报复回来。” 杨海急地直蹦：“不不不，我可绝对没有这种想法。大家伙都替我做个见证，我要是敢报复胖爷，我就是，就是这个！” 说完伸手比了个王八的手势，比的活灵活现的，一看就是练过！ 很快，便到了发工资的日子。 今儿上午一上班，胖子就发现马华他们几个就像屁股上长钉子了一样，一个个把脖子伸的老长，时不时就望一眼外头。 胖子不明所以，刘岚主动凑了过来说：“今儿是关饷的日子。” 关饷一词，出自军队“当兵吃粮、当兵关饷”，用的人多了就延续了下来。 约么到10点来钟，傻柱手下的一个爪牙就跟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师傅快，轮到咱们了！” 大伙一听，谁也顾不上手里的活了，争先恐后的往外走。 傻柱快要出门的时候，突然一回头：“胖子留下。”完了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胖婶朝着他就“呸”了一口，完了对胖子说：“头一个月拿工资，很有纪念意义，快去吧，我留下来看着。” 胖子感激地上来给胖婶一个拥抱，逗得她一个劲“鹅鹅鹅”的姨母笑。 一出了门，三食堂的队伍便自动分成了三节。 傻柱一个人走头里，马华一帮走在中间，刘岚、赵老二、王师傅他们走最后，人也最多。 胖子追上了刘岚，和他们一起有说有笑的朝财务科走去。 排了约么有10来分钟的队，便轮到了他们。 傻柱自然是头一个，“何雨柱，37块5，签字。” 身后的队伍里发出窃窃私语：“傻柱37块5的工资，他一个人花的完吗？” “就是，他光棍一个，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你忘了，傻柱人家觉悟高啊，怕自己工资花不完，经常主动帮助有困难的寡妇！” 嘿！谁这么有种？胖子一扭头，原来是许大茂啊……这就难怪了，对了他也是八大员之一的放映员，正好一块领工资。 要不怎么说傻子不傻，像这种场合他权当没听见，绝不会在这节骨眼上和许大茂杠上。 耽误其它人领工资多招人恨啊？他傻柱从不干亏本的买卖，寡妇除外。 胖子相熟的几个人里头，胖婶工资最高，35块5，她没有带班工资，所以比傻柱少两块。 刘岚其次，33块；好不容易终于轮到了胖子：“陈康，18块5。” 胖子搓着手上前签了字。拿着钞票百感交集。 不容易啊，累死累活了一个月就这么点的工资。在另一个世界，20块钱掉在地上，他都得考虑一下捡还是不捡…… 回到厨房，胖婶就把他叫到身边，故意高声说：“把工资揣好了，下了班就带回去交给家里，别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出去鬼混！” 马华他们都挺郁闷，不三不四说的就是他们呗？至于傻柱，他是不是人这个概念，一直就很模糊。 电视剧把他给美化的太多了。这个人小心眼到了什么程度？自打他听说胖子给领导们做了回小灶之后，直到方才，他才主动跟胖子说第一句话。 还他妈喊人，这是当师傅的做得出来的？ 对于刘岚，胖婶百思不得其解，私下里问过胖子：“你俩关系啥时候这么好了？她现在恨不得处处都跟你是一头的。” 胖子搞怪的擂了擂胸脯：“我魅力大呗，不瞒您说，我从小就有个外号，叫陈英俊。” “砰”的一声，一个栗子上头，胖婶杏眼圆睁：“我让你英俊！” 结果被胖子自动脑补成了：“就他妈你叫夏洛……” “……” 这两天，傻柱故意教马华他们几个炒菜，代教师傅教手艺，胖子当然也得过去看着啊。 第23章 围堵 可是傻柱见他一来，就把大勺往锅里一扔：“要不你来？” 傻柱把体制内那套玩的贼溜。要整一个人首先就要把他给边缘化，明明大家都在一个食堂，可突然之间所有人就把你给忽略了。 人家都吃饭了，故意安排你出去跑腿，等你回来了只剩下潲水桶了；临近饭点的时候，所有人都很忙，但偏偏就不给你派活。 上班的时候没人理你，下班的时候也没人叫你，所有人都把你当成空气；有什么事都不通知你，就连私底下聚会都不喊你，却偏偏又要故意让你知道…… 这要是换一个人，比如马华，还真有可能让傻柱给玩死。他就等着你受不了的时候，好自己滚蛋。 可胖子偏偏不吃他这一套。现在厨房已经隐约分成了两派。胖子在尽可能团结所有可以团结的对象，只有傻柱还在一条道上走到黑。 胖子也不跟他客气，过油，下料，翻勺，勾芡一气呵成，完了还不忘问他一句：“我做的对吗？” 从傻柱手里抢完活，装完了，偏偏还有个捧哏的：“胖子你这厨艺又有长进啊！行了快点装盆里，今天二食堂检修 ，职工都分流到其它几个食堂吃饭了，人比过去多了两成，前面都要忙不过来了！”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刘岚。这俩人一唱一和的，噎的傻柱差点把锅给掀了。 吃饭的时候，傻柱又照例把最好的，连工人都没吃过的好菜往自己饭盒里装。毫不在意厨房里这么多人，只有那一点饭菜。 装完饭盒，又蔑了一眼胖子，说：“今儿卫生归胖子一个人打扫。” 胖婶啪的一下就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傻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胖子，啥话没说，拎着网兜走了。 他前脚刚走，赵老二就开始发牢骚：“妈的，就这点菜够谁吃的？天天拿我们当特么叫花子；胖子，正所谓咬人的狗不叫，回去的时候可当点心。” 马华刚要跟赵老二呛呛，就听胖子说：“不碍事的，我很擅长打狗。”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马华。 与此同时，傻柱背着双手，跟gai溜子似的到了胡同里。 隐蔽的地方，蹲着5条人影，看见傻柱来了，其中一个问领头的那个说：“小杨哥，傻柱来了，咱弄不弄他？” 小杨哥，也就是杨海，反手就给了他一下：“你傻啊，胖爷找咱们办事，出手都这么大方；这傻柱让咱们兄弟办事，不拿点好处不合适吧？待会这样，你们两个……” 傻柱刚往前走了不出50米，就发现被人挡去了道路。仔细一瞧：“怎么是你们啊？” 杨海冲他点头哈腰：“哎哟，这不是傻柱；瞧我这嘴，是我柱子哥吗？” 傻柱看了看他们3个，又看了看身后那2个，问他：“怎么个意思？” “没别的意思，就是柱子哥前阵子不是找咱们兄弟办事吗，咱们兄弟也尽心尽力的给办了； 结果您那情报有误，害的我们哥几个在医院里躺了好几天。哎呦喂，我这腰可现在还疼呢……柱子哥，您看是不是把医药费给结了？” 傻柱这下算看明白了：“想讹我？”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找人办事他妈的不用支付报酬啊！” 一看这几个家伙态度如此强硬，傻柱也有点摸不着头脑。按说平时哥几个关系还算可以啊！ 他们这帮人来食堂打菜，傻柱从来不给他们颠勺，都是足额足量的给打，有时候还多给。 这帮人巴结他，不就图这个吗？ 但是今天，这帮王八羔子胆子肥了，居然敢朝他伸手要钱了啊？ 傻柱迅速评估着现在的形势。要打，他倒也不憷眼前这5个家伙，但就是打赢了也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好说好商量？这几个棒槌又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 杨海见傻柱迟迟不肯给钱，冲旁边挥了下胳膊，他们这才一个个把藏在衣服底下的东西给亮了出来。 三根铁棍，外加两把长柄的扳手。傻柱一看这个情形连忙东张西望，可地上干净的连块砖都没有！ 傻柱无奈：“我说哥几个，至于么？” 杨海冷笑着说：“至于么？呵呵！怎么着傻柱，听说你以前也是街面上混的，今儿要不让我们哥几个见识见识？” 说完，他们5个就抄着家伙慢慢向傻柱逼近。 别看傻柱平时在四合院里作威作福，打许大茂、打刘光天、打阎解放……在外头，他审时度势着呢！ 傻柱满脸堆笑：“哥几个，今儿这事儿怎么才能了啊？” 杨海说了一声：“上道，咱们5个人，一条朝阳桥，两瓶二锅头，这不过分吧？” 不过分？这帮孙子真敢开这口，朝阳桥一包3毛，二锅头一瓶1块7，里外里这就6块多了。 傻柱笑的更灿烂了：“行，这就给你掏钱，我给你掏……去你大爷的！” 说完抄起饭盒就直接砸了过去…… ※※※※※※ 回自己家的路上，胖子知道以后这样的日子怕是会常态化下去。 不过他并不担心，他又不是就胖婶这一个援军。 走到家都已经7点了，没个交通工具是真不方便。 陈燕都已经在烧洗脚水了，看到他回来了十分惊讶：“小弟？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你肚子饿不饿？” 这就是二姐，永远会优先考虑胖子渴不渴、饿不饿？无条件的对他好，哪怕是以前胖子欺负她，她也还继续宠他。 陈芳的态度就恶劣的多：“哟，什么风把你给吹回来了？” 胖子脑门一黑：“我是妖精啊，还兴风。” 陈燕笑着推了陈芳一把，拉着胖子进了屋。一进屋，胖子几乎是和周海芹同时说出：“什么风把你给吹回来了？” 不等周海芹发飙，胖子就献宝似的掏出了工资：“看，这是啥？” 这臭小子，原来今天发工资了。 这一年多，家里的日子太紧吧了，全家就靠陈蓉一个人的工资活着。 第24章 秦淮茹的怀疑 周海芹哪怕再精打细算，可也是难为无米之炊……现在好了，多了胖子的工资，虽然只有18块5，却也能办不少事了。 周海芹点了遍钱，数了5块钱递给胖子；可谁知他却不接：“妈，从我工资里，拿出3块钱给3个姐姐。剩下的你都收着贴补家用。” 三个人，三双眼睛全都看向了胖子，陈燕紧紧地抿着嘴，陈芳更是说话都带上了颤音：“我，我不要你的钱。” 听到动静的陈刚强跟陈蓉也出来了，老陈点了点头：“挣工资了，能顶门立户了，就按他说的办吧。” 陈蓉也说：“姐有工资，不要你的钱。老二、老三，你们一人拿1块5吧，省着点花。” 跟家人说了说最近发生的事儿，天色就已经很晚了，胖子今天也就不打算回四合院了。 再次回到熟悉又陌生的房间，看着一切照旧的摆设，胖子问陈芳说：“三姐，你怎么没把屋子拾掇一下？” 陈芳一边帮他铺床一边说：“就这样吧，反正我早晚也是要嫁人的。” 这……胖子问她：“爸妈又给你介绍对象了？” 陈芳盘腿坐在了床上，叹了口气：“那个人我不喜欢，可爸妈都说他好。” 这番话，让胖子想起了另一个世界的妻子。 他们就是相亲认识的，就像是一场交易。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你阐述你的观点，我述说我的观点，觉得三观勉强对的上，就试着相处一段时间。 谈不上情、也说不上爱，两个家庭都觉得合适，那就结婚好了。 总而言之就是给彼此找个亲人、找个陪伴。免得将来逢年过节万家灯火的时候，看别人都是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团聚，会哭…… “三姐你想过没有，人为什么要结婚？” 陈芳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轻声问：“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找到一个能和你交心的人啊！我要结婚就要找个哪怕所有人都说我不好，但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护着我，帮我说好话，哪怕我就是要去犯罪，她都毫不犹豫帮我把风的这么一个人！你看那罪犯，犯案的时候都还有个铁杆同伙呢！” 陈芳愣愣地看着他，看了很久。然后突然从床上跳下去，鞋都不穿就往外跑：“妈，不好了，小弟说他要去犯罪！” “……” 时间像一条河，永不停歇地流淌，流过每个人的身边，带走了稚嫩与懵懂，留下回忆与成长。 1964年走到了尾声。红星厂依旧红红火火，彻底熟悉了的人和事儿也都和往常那般没有变化。但在这平静的掩盖下，很多事情却已经都悄然发生了变化。 这阵子热度最高的事件就是傻柱的胳膊让人给打骨裂了，住院休养了20多天，现在也颠不了勺、炒不了菜。 在轧钢厂内部，他还让人给举报了。说他和秦淮茹搞不正当关系，违反劳动纪律，霸凌工友，偷拿食堂饭菜…… 举报者共有6人，除了小杨哥等5人之外，还有一个傻柱的邻居：许大茂。 食堂外，太阳底下，小杨哥一脸谄媚的给胖子发烟：“胖爷，你教给我的“霸凌”那词儿，现在流行起来了，好多车间都在说。” 胖子抽上烟，问他们：“你们最近如何？” 小杨哥叹了口气：“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吧。就连我这个人，都是可有可无。在家不受父母待见，在车间不受组长待见，也就胖爷你拿我们当人看。” 像小杨哥这样的人，你跟他说道理是说不通的。就像雨天路滑，一不小心滑到了，想指望有人拉你一把，还得是酒换酒来，茶换茶。 陪小杨哥说了会儿话，胖子回到食堂，一进后厨就和刘岚撞了个满怀。 “干嘛呀，也不看着点。”刘岚边揉着胸口，边埋怨胖子。 胖子正要开口，就听她说：“今晚上兄弟单位的领导要留下来吃饭，傻柱正养爷呢，李副厂长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做小灶，这必须积极啊。每一次给领导做饭，都能让胖子收获一份人情。 除了有工业券可拿之外，剩下的好饭好菜他是一概不留，都让胖婶他们拿回家去了。 以前傻柱在的时候，他们跟着忙活一通，合着全白忙活。 功劳全是傻柱的，领导一半他一半，至于给他打下手这些人，至多得两句感谢。 胖子就敞亮多了。他家的条件大家都心里清楚，但他还是把好处都分润给了大家。 赵老二每回看着自己两个孩子吃好菜，吃的一脸幸福的模样，心里对胖子的感激就又多几分。 其他人你像胖婶非要给胖子介绍个对象；刘岚更是垂涎他的肉体，一直想找个机会睡了他…… 厨房里，傻柱和往常一样，跟个大爷似的吊着膀子搁那坐着。 胖子如今和他的关系，和小杨哥说的一样，不好也不坏。就跟没那么档子事儿了似的，最起码表面上能过得去。 要不是熟悉傻柱的为人，胖子还真有可能让他给骗过去。 最有意思的是秦淮茹还来质问了他一次。 就是傻柱跟小杨哥他们打完架后的第二天，秦淮茹晚上气势汹汹地上门，看着胖子说：“你师父受伤了，你知道吧？” 胖子点点头：“知道呀，今天厂里都传开了。说师傅和人打架了。” 一个说师父、一个说师傅，都不在一个频道上，这还怎么聊得下去？ 傻柱干10件事，秦淮茹得知道9件，还有1件是装作不知道。 秦淮茹知道傻柱刚找人想收拾胖子，结果胖子完好无损，反倒是他让人给打了一顿，打的还不轻，胳膊都打坏了！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但怀疑归怀疑，她也没证据就是胖子干的。而且傻柱先前干的那事儿根本就没法拿到台面上来说。 秦淮茹也只能另辟蹊径：“我怎么听说，你们食堂的人都去看你师父了，就你没去？” “这是谁胡说八道？我非得抽他大嘴巴去。” 胖子气急败坏的说完，才大喘气地说：“我和胖婶、王师傅、刘岚、赵老二……我们都没去！” 第25章 探索宇宙 秦淮茹好悬打嗝，没去的人多了，所以就可以理直气壮了吗？ “就算别人都不去，你也应该去，傻柱是你师父！” 胖子点点头：“我知道啊，马华他们走的时候说去看师傅，我走不开，他就说你拿5块钱出来，我们代表你。 我把兜翻遍了，连1块钱也没有，别说5块了……后来我就说等星期天，我买点苹果去看师傅，苹果、苹果、平平安安嘛。” 秦淮茹非常善于保养自己，一般轻易都不做皱眉头的动作，怕留下皱纹。但此时却把眉毛皱的跟能夹核桃一样。 她和马华的创意撞车了呀，这怎么办？ 秦淮茹一上来就想要道德绑架胖子，目的不是真的为了傻柱。 别误会，他们俩还没到那个份上呢。 在电视剧里，要等到她把秦京茹介绍给傻柱之后，看着两人“你有情我有意”的样子，才忽然落泪，心如刀绞的。 秦淮茹考虑更多的是，傻柱受伤了，还正好伤在胳膊上；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虽然夸张了一点，但最起码这一两个月，傻柱是不可能再给他们家带菜了。 这可要了她老命了。贾张氏还有她那三个孩子的嘴，早就被傻柱的饭盒给喂刁了，再回去天天啃棒子面窝头，喝碴子粥，可受不了。 于是便把主意打到了胖子身上。 秦淮茹原本想的也是从胖子这弄出点钱来，无论3块5块的，到时候随便给傻柱买几个水果，剩下的钱不就都落她口袋里了。 反正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也不大可能“当堂对峙”，傻柱只会觉得胖子小气，更加的记恨他！ 后来胖子真的买了一兜苹果，上医院看傻柱了。气的傻柱差点冒烟，可当着胖婶的面，又只能硬憋回去，脸上那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 胖子上午看完了傻柱，中午就上刘岚家吃饭去了。还露了一手厨艺，让她孩子吃的眉开眼笑。 吃完饭，趁小孩出去玩了，刘岚就迫不及待的把胖子给扑倒了…… 大白天的，拉上窗帘，屋里很暗，天上很黑。不时有一两颗星刺入了银河，胖子回忆着《骆驼祥子》里的着名片段，比如“轻飘的或硬挺的，直坠或横扫着”、“余光散尽，黑暗似晃动了几下，又包合起来”，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 到了聊天环节，胖子拍了拍刘岚的挺翘：“我托你帮我办的事儿可有信儿了？” 刘岚慵懒的用食指在他胸口画着圈：“正办着呢……” 见胖子不言语了，又紧张的抬起头来，委屈巴巴地望着他：“我说真的，合适的地方倒有两处，其中一个就在你住那院的前院，那东厢房正好空着，但需要经过房产科，我说不上话。” 对了，房产科。 这个时代的国营大厂，内部就像是个封闭的小社会。它有自己的幼儿园、小学、初中、医院、灯光球场、职工电影院等等。 你懂那种感觉，就是那种“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的奇妙。 房产科，顾名思义就是管全厂房产的。轧钢厂这一片的房屋几乎都归这儿管。 胖子也是在未雨绸缪。 以傻柱的人性，早晚会拿房子的事儿来跟他挑理。所以必须把主动权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 说回现在，晚上快要下班的时候，秦淮茹来了一趟食堂。 看着案板上的各色鸡鸭鱼肉，当时眼睛就陷里头了，连胖子正站在案板前都没看见。 傻柱略显尴尬的把她给拉了出去，秦淮茹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胖子刚从锅里捞出来的原位二刀肉，眼睛里就像勾着万股情丝。 出了门，秦淮茹焦急地问傻柱说：“怎么胖子……” 傻柱抬了抬胳膊，叹了口气：“小瞧他了，这小子也家传的手艺，让我代教，就是走个过场。” 秦淮茹咽了咽口水，楚楚可怜地对傻柱说：“眼看着又到年关了，最近几个孩子都吃不饱饭，尤其是槐花，都瘦了。” 傻柱也挺无奈：“刚你也看见了，今晚上是胖子掌勺；这小王八蛋自己不拿，剩下的全让胖婶他们拿回家了。” 秦淮茹一听，就知道今晚上又指望不上了。 她也是在车间里听说今天有外单位的领导过来，想着晚上一定会开小灶，这才提前找傻柱来打秋风。 一想到这儿，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傻柱哪受得了这个啊！恨不得现在就找个黑恶势力和它同归于尽！ 秦淮茹一句话没说，傻柱自己就开始帮她想办法了：“行了，待会儿我去买点棒子面，晚上给你送家里去。” 又吃棒子面啊，家里可吃了快两个月棒子面了啊…… 且不说秦淮茹有棒子面吃还挑三拣四的，赵老二家里是真的要断顿了。 可一个大男人，又怎么开得了这口。一整天都心事重重的。 胖子早看在眼里，趁着傻柱出去这功夫，冲刘岚一努嘴，后者利马会意，凑到赵老二身边两人就嘀咕了起来。 这俩人，这么默契了吗？ 胖婶不动声色的来到胖子跟前，神色不善：“你现在也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呵？” 胖子正在给腰花打花刀，手一哆嗦差点切断…… 苦着张脸说：“婶，你就是借我个胆我也不敢呀。” “不敢？那还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上个星期天我让你和人家姑娘见面，你去了吗？” 胖子心虚的开始切泡姜和泡辣椒…… 那天他确实没去，不是忙着跟刘岚“探索宇宙”呢吗。胖婶气的扭了一把他的耳朵，恨铁不成钢的说：“年纪轻轻地学什么不好，偏要学傻柱去招惹寡妇！到时候名声坏了，我看哪个姑娘敢嫁给你！” 胖子低着头，像极了犯了错被老师批评的学生。 胖婶见他没有狡辩，心里这口气总算是顺了不少，又杵了胖子两指头说：“这个星期天，你要是再敢不去的话，仔细你的皮！” “……” 今天除了拆烩鱼头之外，胖子还准备再做一道大菜：软兜长鱼。 第26章 中级厨艺 星露谷的鲶鱼他早已钓起，交了任务之后顺利得到了中级厨艺。 中级厨艺带来的不光是技艺的全面提升，还多了一个“专精槽”提供选择。 就像是考研，得有一个专业研究方向。 胖子选了淮扬菜作为进阶方向，十八道名菜不敢说全部精通，也已经学了个七七八八。 这个时候可没有八大菜系的说法，八大菜系的叫法比春晚的历史长不了几年。 就连“菜系”这个词儿都是为了接待外宾才创造出来的。据说姚依林在为外宾介绍中国菜的时候，介绍的就是鲁菜、粤菜、川菜、以及淮扬菜这“四大菜系”。 胖子未来的重心没打算放在粤菜跟川菜上。齐鲁风味、皇家风范，他把高级厨艺的“专精槽”留给了鲁菜。日后也会以鲁菜和淮扬菜为主。 长鱼就是鳝鱼。 冬天的鳝鱼可不好捉。这个时候的黄鳝基本都封口了，进入了冬眠期。想通过钓黄鳝或者是晚上照黄鳝基本不可能了，正是因为冬天黄鳝稀少，所以才能卖个好价钱。 但是劳动人民有劳动人民的智慧，公社的渔老大就带人搞了一批，高价卖到了红星厂。 胖子今天一看到鳝鱼，就决定做这道软兜鳝鱼。 这道菜可以说是淮扬菜里最负盛名的一道菜。淮安人接待贵客的时候最喜欢上这一道菜，正所谓“鲜嫩可口别具一格”。 胖子把鳝鱼用纱布兜扎，放入带有葱姜盐醋的沸水中氽至鱼身卷曲，口张开时捞出，只取背脊上的那一条肉。 这道菜最难的地方，就在最后的勾芡上。一定要把调料中的味道全部裹到鳝条上去，而且必须要保持鳝条的嫩度。 最初下锅的时候因为为煸炒而导致有些发硬的鳝鱼肚皮，也要在芡汁里面回软。以芡汁作为托底把鳝条软软地包裹而起，是谓“软兜”也。 等胖子领着刘岚把最后这道大菜端上去的时候，兄弟单位的那名领导就蹭一下站了起来：“软兜长鱼？乖乖，这可是开国第一菜呀！” 这么牛逼？在京州，不许有这么牛逼的……咳咳，串台了。李副厂长可是捧哏的高手，闻言利马高声道：“这道菜竟这样有名头？张厂长，你可得好好为我们介绍一下。” 张厂长按捺住激动地心情，解释说：“在49年，开国第一宴的时候，上的第一道热菜就是软兜长鱼。后来在厨师界，就有了开国第一菜这说。” 说完看向胖子：“小兄弟，请问这道菜是哪位师傅做的？” 胖子也不说话，李副厂长笑呵呵地冲张厂长说：“远在天边啊。” “天啊？这么年轻！小师傅，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厂来……” 不等张厂长忽悠完，李副厂长就连忙对胖子说：“好了你辛苦了，赶紧回去，替我向大伙表示感谢。” 这副生怕被张厂长把胖子给“拐跑”了的紧张模样，既逗的在座领导们哈哈大笑，又充分表明了他对胖子的重视程度。 刘岚趁机开始勾领导们的馋虫：“这道软兜鳝鱼脊背乌光烁亮，软嫩异常，清鲜爽口；用筷子一搛，微颤似跳，油亮滑爽；入口腴嫩，轻抿若化，齿颊生香……” 张厂长早就等不及了，不等刘岚说完就抢先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 然后大家就看他闭上了眼睛，嘴巴轻轻地咀嚼，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然后大家就全都举起了筷子，等杨厂长也夹了一筷子之后，一通哄抢！ 今天陪客的，还有个特殊的人。这个人胖子也认识，正是放映员许大茂呀。领导让他作陪，待会儿吃完饭好再单独为他们放一场电影。 这道软兜长鱼，根本就没有许大茂的份儿，他刚想要伸筷子，旁边的车间主任就发出了“呜呜”的低吼，都护食了！ 尽管没吃到最后的这道大轴，但是这顿饭吃下来也让许大茂惊为天人！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不显山不露水的胖子，竟然有这个手艺。 之前的川菜他说不出胖子跟傻柱谁好，因为他拢共也没吃上两回；但许大茂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傻柱一定做不出来这道软兜长鱼！ 他不是学徒工吗？这时候的许大茂这还没创出他那套赖以成名的“一大三小，二五一十”先进战法。 原本该傻柱做的小灶换成了胖子，过去牛逼哄哄的傻柱现在也不再是厂领导心目中的唯一。 许大茂的一双小眼珠子露出阵阵精芒，筹划着接下来怎么对傻柱落井下石。 今天晚上还有意外收获。 由于胖子在兄弟单位领导面前为红星厂争了光，因此李副厂长特意给了他10块钱的奖金！ 刘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都不敢相信，李怀德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后来才知道原来发奖金的决定是杨厂长定的，李怀德为了不让他拉拢胖子才如此阔绰的。 有刘岚这个内应，胖子轻松就搞清楚了来龙去脉，刘岚一脸羡慕地对他说：“好家伙，10块钱，比你半个月的工资还多了……李怀德还真是看重你。” 胖子挑起她的下巴，在她滑溜溜的腮帮子上掐了一把，软中带韧；刘岚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胖子贴到她耳朵边上对她说：“他不是看重我，他是怕张厂长把我给挖走了。” 温润的热气一阵一阵往耳朵里钻，刘岚忍不住轻轻地发颤，目光逐渐变得炽热，恨不得跟胖子一起熔化。 胖子拼命地反抗，才从刘岚的魔爪下逃了出来；他今天可出尽了风头，另一个世界的40年教会了他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小心，因为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你。 一直等到了刘岚家里，胖子才“原形毕露”。刘岚刚想跟他说几句贴己话，他就已经脱光了！ 刚骂了句“臭男人”，就又被堵住了嘴，最终连骨头带肉，一点不糟践的全进了胖子肚子里。 水深火热之际，刘岚的最后一句清醒话是：“关灯……” 第27章 胖子的诉求 第二天上午，胖子来到了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他现在可是李副厂长跟前的红人，李怀德亲自泡茶不说，还不让胖子站着说话，而是一起坐到沙发上，两个人像聊家常一样：“胖子，你还会做些什么菜？” “淮扬菜选料严谨，制作精细、风格雅丽；追求本味，清鲜平和，受地域的限制，有些菜现在还做不了。” 李副厂长来了兴致：“哦？你说说都是哪些限制？” 胖子也不客气：“正所谓醉蟹不看灯、风鸡不过灯、刀鱼不过清明、鲟鱼不过端午。这种因时而异的做法保证了每一道原料都是最佳的做法。 就拿那道软兜长鱼来说吧，最好是用端午前后的“笔杆青”鳝鱼来做，昨天那个就还差点意思。” 陪李副厂长说了会话，胖子才从兜里掏出那10块钱来，说出自己的来意：“李副厂长，如果可以的话我不要奖金，想请您在房产科那边给说句话。” 不为钱财所动，一切以实际需求出发，这个胖子表现的可不像是刚满20岁的年轻人啊？ 李副厂长饶有兴趣的问他：“想让我帮你说什么话？” 胖子当即把家里的情况，还有眼下遇到的困难，以及对未来的诉求，全都一五一十的和李副厂长说了一遍。 他说的很有技巧，李副厂长从他口中，仿佛听见了“说不尽的家长里短、道不尽的苦辣酸甜”。 人间烟火气，最是动人心。李副厂长承认他差一点都被这家伙给说服了，不过嘛，这个人情他却不打算现在就给胖子。 李副厂长突然话锋一转：“对了，你还没对象呢吧？咱们厂合适的女职工可不少，需不需要我帮你介绍一个？” 胖子愣了一下，旋即就明白了李副厂长的意思。不愧是只老狐狸，连说句话都得想办法让效果最大化。 现在就帮他，哪有等他都谈婚论嫁了，但房子还没着落那时候帮他落得人情大？ 不过也好，人情这个东西就是你欠我的、我欠你的，等哪天算都算不清了关系也就真处到位了。 就像傻柱跟大领导，形成了牢不可破的利益联盟，这肉才算是烂在锅里了。 当然了，要是突然哪天他们其中有一个想要算清楚了，也就到了该反目成仇的时候了。 ※※※※※※ 昨天晚上胖子没回来，大门紧锁。 傻柱、许大茂前后脚来找他，结果却都扑了个空。 傻柱面色不善：“你来干什么？” 许大茂晃了晃手里的一瓶好酒：“哥们来找胖子喝酒的！” 喝酒，他们两个关系啥时候这么好了？ 傻柱瞪了许大茂一眼，就要回去，谁知许大茂却叫住了他：“傻柱，知道哥们今天晚上跟谁一起吃的饭吗？” 德性！不就是领导吃完饭，让这孙子给放场电影吗，有什么可神气的啊！ 许大茂摇头晃脑：“昨天接待张厂长一行，我有幸作陪，知道昨天席上都有什么菜吗？” 傻柱身为一个厨子，人又混不吝的，许大茂要跟他吹嘘别的，他都不带搭理的； 可偏偏许大茂说到菜上头了，他本来就憋着一口气呢，闻言也有打探胖子虚实的意思：“哎呦，你许大茂也能吃得出好赖菜来了？给你吃那都是浪费东西，那你就说说呗，让我也长长眼。” 许大茂气的两撇小胡子都竖了起来：“听着傻柱！软兜长鱼，听过么你？那可是开国第一菜！” 胖子，会做软兜长鱼？傻柱本来是一百个不相信的，但是以许大茂的见识，要不是他当时真的在场，傻柱敢说他连这名儿都不带知道的！换他岳父来还差不多…… 听许大茂绘声绘色的讲昨天都上了哪些菜，傻柱越听心就越往下沉，这胖子才多大啊？前阵子才刚满20。这还是那天胖婶要给胖子煮长寿面，他才知道的。 可谁知道那小子不识好歹，非说什么“父在不蓄须，母在不庆生”，那副家庭和睦、父母双全的样，把傻柱给恶心坏了！ 傻柱心说再这样下去不行了，胖子现在已经威胁到他的地位了。 这事儿没什么可说的，就两条路：一条路是彻底收服胖子，让他从今往后以自己马首是瞻；这第二条路就是把他从食堂给赶出去，最好能直接赶出红星厂，让他永世不能翻身。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1965年的元旦也就到了。 今天厂子里也放假，陈燕一大早就来找胖子，把萎靡不振的他硬是从被窝里给薅了出来。 惹得胖子不停抗议：“二姐，我每天早晨天不亮就起来了，职工8点钟上班，我们食堂6点钟就要上班……” 陈燕才不听呢，扭着他的耳朵说：“你咋不说你下午1点半就休息了呢？一直到4点半才回去上班！” 要不怎么说炊事员的工作让人羡慕呢？每天比别人多3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懒。 “快给我起来，好好打扮打扮，敢耽误今天的事儿，仔细妈扒了你的皮！” 已经都20岁了，胖子的个人问题不光胖婶着急，周海芹也着急啊！ 这不，托人打听来打听去，一连问了好几个姑娘，人家里都不愿意——这不明摆着嘛，胖子家的情况大家都是晓得的。女儿嫁过去，除了上头有个婆婆压着，还要小心伺候3个姑子，搁谁谁愿意把女儿嫁过去？ 急的周海芹腮帮子都肿了，这几天牙疼的饭都吃不下去。 母上大人不痛快，家里这3个闺女自然也跟着一块不好受，就连老陈最近都不敢大声喘气。为了自保，陈燕想起来了她有一个闺蜜，就是这岁数比胖子大……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把这事儿和周海芹说了；周海芹一拍大腿，岁数大点好啊，知道疼人，这事儿就这么办了！ 于是便有了今天这场相亲。 陈燕扯着胖子出门的时候，傻柱也正好起来。 一见到陈燕，顿时连跟胖子的那点儿不对付都给忘了，舔着脸就凑了过来：“你好你好，今天有空过来看胖子？” 第28章 于莉 陈燕一见到他，就朝胖子身后躲。这副社恐的模样既显得“羞答答”的，又让傻柱很受伤。 胖子面色不善的挡住了陈燕：“师傅，你有事么？” 傻柱眼珠子一瞪：“上一边待着去！” 不等胖子说话，陈燕就先不干了：“怎么说话呢你？什么人啊这是，真没素质，小弟我们走！” 看着胖子临走时那挑衅的眼神，傻柱气的是七窍生烟。要不是当着陈燕的面，今儿非得教训他不可！ 在贾家，秦淮茹早听见院子里的动静了。这会正跟贾张氏一起扒窗缝子看热闹呢。 贾张氏说：“我瞅着这傻柱是看上胖子他姐了吧？”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他倒是看上人家了，可人家看不上他！” 许大茂有句话说的没错：“你在我们厂随便找个人问，有没有人认识何雨柱，要有一个人说认识的，摄像机就送你了；你再随便找一个人问，有没有人不认识傻柱，他要有说不认识的，一样送你。” 瞧见了吧，好人能看上他？而这一切，不正是她秦淮茹的功劳么。 不提傻柱那个倒霉催的。 胖子跟陈燕一起沿着胡同出去，路过东棉花胡同。这胡同据说是崇祯题的词：四川石柱土司秦良玉，在毫无军费的情况下让麾下女兵在驻地纺棉花挣军费而得的名。 这里有所戏剧学院，距离南锣鼓巷的中心点也就百八十米。每天大清早，戏校的姑娘、小伙子们就开始集体吊嗓子：“咦~呀！”也算是南锣鼓巷的一景了。 打这出去奔北走，又往前走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就到了今天见面的地点：新华书店门口。 这个年代的人普遍都很有时间观念，就连姑娘们也不例外。 不会出现后世那种你在微信上问她：“我到电影院门口了，你人呢？”她回答你说：“快了，我到遮瑕了。” 不懂是吧？后面还有粉底、眼线、眼影、下至、卧蚕、睫毛、腮红、修容、高光、散粉、口红、美瞳。 你，懂了吗？ 胖子他们到的时候，就有一个姑娘站在书店门口等了。 陈燕一看到她，就高兴地拉着胖子跑了过去：“于莉，你来的可真早呀！” 胖子看向于莉的同时，她也朝这边看了过来。 两个人的目光隔着几米宽的马路碰撞在一起，时间像是在这里打了个结，命中注定的这场相遇把两个人紧紧地缠在一起。 整条街仿佛都慢慢褪去了颜色，只有胖子和于莉还依然鲜活。 于莉的身材高挑，是胖子迄今为止见过的个儿最高的姑娘。 面若桃李，眼似水杏；这里桃李说的不是像桃花一样明亮美丽，而是指形状。 于莉长着一张非常典型的东方美人脸，这个时候叫瓜子脸，等1986年《葫芦兄弟》上映之后叫“蛇精脸”，在胖子穿行过来的那个世界叫“网红脸”。 于莉的脸上没什么光泽，反而有一些青黄色，一看就是经常吃不饱饭，营养不良造成的。 朝身上看，她穿着件一看就是用男人衣服改的旧棉袄，洗的都失去颜色了。腿上穿着一条臃肿、肥大的黑色裤子，别扭极了。 不过这个年代，大家的衣服样式都差不多；陈燕不也穿着胖子淘汰下来的棉袄棉裤么，只是看于莉身上的看上去新一些，棉花也厚一些罢了。 最让胖子吃惊的就是于莉的身材了。哪怕是穿着厚实的棉袄，也毫不影响她的“伟岸”。 在胖子见过的“伟岸”的人里面，胖婶排第一、秦淮茹排第二、她排第三！ 他在观察于莉的同时，于莉也在观察胖子。 人一胖了，穿什么都显得不好看。正所谓女人看盘，男人看条，可这条都变成了桶，那还有什么美感？ 但现在的审美又和另一个世界不同，还不是后来那个看脸的世界。 胖子怎么说也有领先时代的眼光，利用这个年代有限的技术，给自己弄了个头顶蓬松，两侧剃短，把额头露出来的“瘦脸发型”。让脸部整体呈现出拉长的视觉效果，一股不羁的渣男味道油然而生…… 胖子的发型 不像傻柱，明明圆脸还非梳刘海，感觉像在水桶上扣了半个西瓜皮，每次看到他的发型，就让胖子想起闰土。 男人其实就是发型合适了，再把自己收拾的干净一点，别邋里邋遢的，就能给女方不错的观感了。 要是能再自信一点，把腰杆子直起来，言谈举止上再下点功夫，就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总的来说，胖子给于莉的第一印象，不赖。 陈燕帮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胖子这才知道于莉从小不在父母跟前，而是在姑姑家里长大。回到京城之后，不受父母待见，还有个亲妹妹叫于海棠…… 于海棠就是何雨水的高中同学，后来红星厂的广播员那个？她在电视剧里就是个打酱油的推进男女主感情线的工具人，因此胖子对她的印象也不深。 倒是于莉，她的经历又让胖子想起了另一个世界的母亲。 在那个世界胖子的母亲就是如此，从小被留在北方老家长大。插队之后，才回到胖子的姥姥姥爷身边。 她跟兄弟姐妹不亲，又不受父母的待见，一家人都坐在桌子上吃饭，唯独让她端着碗到厕所门口去吃…… 看着眼前的于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悄悄在胖子面前流动，涌入他的眼里。 于莉也从他的目光中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是的，温暖；而不是打她主意那种不怀好意的目光，一时间也让她对胖子的好感大增。 陈燕见他们两个看对了眼，暗道今天的任务可算是圆满完成。便打算静静地走开，把空间留给他俩。 谁知胖子又开口叫住了她：“二姐，离这里不远就有一家冷饮店。” 陈燕气的瞪了他一眼：“十冬腊月的，你没毛病吧？” 胖子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那有罐罐酸奶卖，今天我和于莉第一次见面，就请你们吃一罐酸奶吧。” 第29章 标准答案 呀，酸奶？女孩子鲜有不爱吃甜食的，迷迷糊糊就被胖子给拉着走；一回头，见于莉还愣在那里，又喊了她一声：“再不来，我可就把酸奶给吃了哟~！” 最后一个尾音，被胖子拖的长长的。于莉以前没遇到过这样的招呼方式，像是在哄小孩一样，可并不讨厌，反而还觉得有几分亲切。 于莉瞅瞅陈燕，又悄悄地看了看胖子，眼神之中充满了羡慕。 本来挺温馨、挺浪漫的氛围，到那就让陈燕给破坏了：“什么？2毛6！不买了不买了……” 拉着胖子就要走，都不说给于莉买一罐这样的话。 胖子搞怪的捂脸，把冷饮店的营业员都给逗笑了。陈燕脸上挂不住，羞的红彤彤的。 胖子拉住她的胳膊，小声说：“二姐，相亲呢么，得让人看到咱们的诚意。” “诚意你个头！2毛6呢，你给她买1斤花生，或者扯一尺棉布，她全家都能看到你的诚意！” 胖子心累的扶额，二姐勤俭的让他心疼。 他只好告诉陈燕：“我刚得了10块钱的奖金，你可别跟人说。” “10块，这么多？顶你半个月工资了！” “……” 胖子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好不容易才做通了她俩的工作，在营业员羡慕的眼神中，取了两罐酸奶给陈燕和于莉吃。 “你也吃啊。”陈燕说着，就拿着自己那罐想要喂他。 当着于莉的面呢，注意点喂！胖子的嫌弃果不其然又换来了二姐“很受伤”的目光，不过酸奶真好吃，呜…… 吃完了酸奶，把罐子还给人家，陈燕就迫不及待的走了。 于莉见状也两口吃完了自己那罐，然后很不好意思的对胖子表示感谢：“让你破费了。” 既然旁边就是新华书店，两个人也没急着去别的地方，干脆先到书店里逛逛。 这个时代的新华书店就已经这么豪横了么？ 除了面积很大，书籍很多之外，竟然连気枪都有的卖！没错，这时候的気枪归文体商店经营。 看着琳琅满目的书籍，于莉问胖子说：“你平时都爱看什么书？” 胖子想了想说：“我文化程度不高，主要爱看小说，比如高尔基的《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咱们国家的《儒林外史》、《三国演义》、《星火燎原》等等。” 于莉敬佩的说：“原来你看过这么多书，我初小文化，你，你不嫌我吧？” 胖子忙说：“可不敢这么说，我也就是个初中毕业，我看书也只是为了打发晚上无聊的时间。” 于莉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书店里的人，愈发感觉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便和胖子说：“咱们走吧？” 出了书店，往北走也就是雍和宫的方向，有个公园。周末的时候很多青年男女爱到这里来玩，胖子和于莉便去了那边。 这时候的公园十分宁静，没有广场舞的噪音，也没有破锣嗓子的嚎叫，更没有神经病拿鞭子抽大冰尜玩。 有一个小小的湖泊，精致的长椅，还有岸边光秃秃的柳树。站在湖边发呆，真的是惬意又治愈。 俩人找了个背风的长椅，见于莉还有些放不开，胖子便主动开口问：“不知道你在哪里上班？” 于莉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答了一句：“就打点零工。” 哎，就业不光是这个时代的烦恼，也是另一个世界的。 然后就在胖子刚想接下来聊什么话题的时候，于莉便鼓着勇气开口了：“听说你是炊事员？” “嗯，顶我爸的班，在红星厂三食堂上班。” 胖子发现和于莉聊天，竟然前所未有的轻松。你说话的时候她会认真听，向她提问的时候她也会看着你，眼神专注，不玩手机。 更不会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遇到感兴趣的话题的时候还会积极地跟胖子讨论…… 这让经历过另一个世界，见面、加微信、然后他负责拼命找话题、看段子、抖包袱；而女的，回不回信息随缘那种相亲方式的胖子感慨连篇。 俩人说着说着难免就说到年龄上来了。 于莉低下了头，却看不见脚尖；用蚊声问：“我和你二姐的岁数一样大，你不嫌我老吧？” 胖子不假思索：“不会，我其实也想找个岁数比我大的。” 于莉不是很懂：“为什么？” 胖子挠了挠头，他难道告诉于莉其实他的身躯里面装着一个40岁的灵魂？而且这个灵魂还曾经付出过惨痛的代价。 在另一个世界，胖子的老婆在没和他结婚之前，还有很多爱好。逛街、火锅、spa、网购、旅游；可是等结了婚，就只剩下了一个爱好：那就是想办法整死胖子…… 于莉见胖子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神色有些黯然地说道：“我感觉你不大瞧得上我。” “可不敢这么说！” “你一定觉得我就像个商品，很功利，也很没有主见。” 没想到啊，自诩人间清醒的胖子也有让人一句话给怼到墙上的时候。 于莉这问题看似简单，实则是有标准答案的。其潜台词就是想问胖子，假如咱们两人在一起了，你希望得到什么？ 相对的，胖子说完了就该于莉说了，大家都真诚一点，少点套路，免得浪费彼此的时间。 这个于莉，不简单啊！ 不过也是，她要是个傻白甜的话，在电视剧里又怎么会做四合院里第一个下海吃螃蟹的人。还想到把傻柱、以及胖子的原身给拉过去创招牌。 等名气打出去了，又利马换掉傻柱，把另一个世界里餐饮业那套玩的贼六。 胖子如今已经有了淮扬菜精通，未来肯定是要走高端餐饮这条路的，于莉简直就是为他量身订做的！ 为了不让这个老婆跑了，胖子决定剑走偏锋：“我发现你挺没有安全感的。” 安全感？于莉这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个词儿，但一琢磨又特别好理解，反而换成她不知所措了…… 胖子见她惊讶的张开了嘴巴，意识到失态了之后，又连忙低头掩饰， 第30章 看电影 不过于莉这次的动作有些大，头发顺着肩头向胖子身边滑落，弄得她又慌乱的来抓。 结果一伸手，正好抓在胖子的手上！于莉脸腾一下就红了，原本有些青黄的脸色迅速覆上了一层嫣红，不一会儿连根子都开始发烫，脸上像裹了一层冰糖葫芦的外壳。 胖子不动声色的一本正经的胡说：“你不知道和我相亲这件事是好还是坏，可是又努力的想要说服自己，所以就想要尽快结束这个过程。” 于莉呆呆的看着胖子，天呐，有种想法都被看穿了的不安，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想的是你提出你的要求，然后我也提出我的要求，如果咱们都能接受就马上进入下一个流程；如果有一方不能接受，那正好，你又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当中了。” 于莉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她从胖子的眼神中看懂了很多东西。比如理解，又比如心疼…… 胖子说：“你现在的状态和我三姐很像。没有喜欢的人，也不知道结婚的意义，但就是想要快点把自己给嫁出去。觉得她走了，我们这个家就少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在于莉脑海里炸开，然后就不大听得清胖子的话了。 胖子也很有耐心，静静地等着她从震惊中醒来。顺便用欣赏的目光从头到脚仔细地观察于莉。 于莉清醒过来，果不其然先瞪了胖子一眼：“那你说，结婚有什么意义？” 胖子心里这个得意啊。姑娘，上套了吧？让你刚才给我出难题，听好了！ 然后胖子就把上回跟陈芳说的那套“理论”又和于莉说了一遍，最后进行总结：“要是一个人的婚姻都充满了算计，那他也太惨了吧！” 于莉感觉有点哭笑不得。找一个可以和自己交心的人，哪怕他要去犯罪，都毫不犹豫替他把风，要是婚姻都充满了算计…… 感觉自己有被说服。 胖子觉得还差了那么一点意思，干脆又加了点料：“一个人是真是假，就看他准不准备兑现自己说过的话，哪怕天崩地裂也不退缩！” 于莉觉得自己的心里仿佛也正在经历一场天崩地裂，他他他，是在对她说情话吗？ 于莉的眼睛都有些模糊了，脸红的想要往外冒蒸汽，满脑子想的都是快跑，可身体却不听使唤的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轻佻声音打断了于莉：“哟，相亲啊美女？” 胖子一抬头，就看见小杨哥那张贱贱的脸……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小杨哥连忙把眼珠子往上一翻，伸出双手就朝外摸着走。 胖子薅着他的脖领子给他拎了回来，小杨哥冲着于莉就喊：“奶奶好！” 奶奶……于莉脸都黑了，她有那么老么？胖子按着小杨哥就捶，边捶边和于莉解释：“我们厂的，闹着玩呢。” 小杨哥都快被胖子给捶死了，有特么这么闹着玩的么？ 收拾了小杨哥一顿，胖子才问他：“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小杨哥指了指远处，果然那几个货都在：“这不放假么，我们听说这姑娘多，就想来交个朋友。” 胖子警告他说：“交朋友没问题，耍流氓你可小心自己的小命。这附近除了机关就是工业企业，别一不小心就惹到了你们惹不起的人。” 小杨哥一听，连忙就说：“我去把他们几个叫回来，我们这就走。” 胖子无语了，这几个货还真是上这儿来耍流氓的…… 小杨哥临走之前又冲于莉挥了挥手：“大嫂再见！” 于莉的脸瞬间又变成了冰糖葫芦…… 谈得差不多了，胖子也不打算继续在这个地方受冻了。 这个年头也没什么商业街或者小吃一条街可逛，大家也都是找个公园坐一坐，或者走附近的帽儿胡同出头奔北走，就是大名鼎鼎的地安门百货。 这家百货商店50年代修建，52年开业，里头也只有一层建筑，和另一个世界各种动辄十几、二十层的购物中心根本没可比性。 但于莉还是逛得很开心，看哪都觉得新鲜，看什么都感到好奇。 但有一点，可不让胖子花钱。哪怕是大白兔奶糖都不为所动。不像另一个世界追女孩那样，她对你一直不冷不热的，约照约、饭照吃、包照拿，然后再发微信，又继续呵呵…… 中午，胖子请于莉在附近的一家国营饭馆吃了顿午饭。 它家主营的就是卤煮火烧。1毛2一碗，每人还要2两粮票。 按说哪有头一回约会，请人家姑娘吃这个的；胖子也想请于莉去东来顺，可是她直接就给拒绝了。 2块钱一盘羊肉，能吃多少碗卤煮了？ 这个年代的主旋律就是过日子。哪怕是娄晓娥那样的千金大小姐，嫁给许大茂之后也学着生火、劈柴、洗衣。也就在吃饭上面娇气了一点。 胖子十分好奇于莉怎么就成了二姐的闺蜜？ 于莉解释说：“我跟陈燕我俩是小学的同班同学，可惜我念完初小就没念了。家里穷，养不起这么多人就把我送到了姑姑家。后来回到京城，我去纺织厂接零工，在那又碰见了她，然后就经常一起做工，聊天什么的。” 胖子把碗里的肉都夹给了于莉：“你多吃点，不够再要一碗。” 于莉变的手忙脚乱，但又非常的感动。在家里有好的爸妈只会抢先夹给妹妹，没有人会顾及她…… 下午，胖子邀请于莉去看一场电影。 穿行到这个世界之后，他还没进过电影院呢。电影票是工会发的，每个月都有；另外还有洗澡票和理发票，这些都是职工福利，于莉就非常羡慕。 这时候的电影票也不贵，1毛钱1张，放的都是像《斯大林格勒战役》、《第三次打击》、《多瑙河之夜》等等。 红星电影院坐落于米市大街路西，北面与金鱼胡同相邻。地方不小，有一左一右两个入场口。 看过《你好，李焕英》都知道，单双号的座位是不一样的。想要挨着，两人要么都是单号、要么都是双号，否则就成了沈光林那样的下场…… 第31章 认准她了 放映厅一共两层，加在一起得有七八百个座位。这时候的电影院居然还提供开水，但是得自己带杯子。 于莉就自己带了杯子——一个吃剩下的罐头瓶子，外面包着她自己织的杯套。 接水回来，尽管于莉羞的不敢看胖子的脸，但还是大方的问他：“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今天放映的是《多瑙河之夜》，这部片子讲的是地下工作者托玛，为了从敌人手中搞到大批军火，混进囚犯队伍，被港务局挑选去当水手的故事。 整部片子的情节动人，感染力很强，于莉看的聚精会神。但胖子的注意力却不在大荧幕上，而是在观察电影院里形形色色的观众。 这些人远比电影让他觉得精彩。 散场之后，胖子先把于莉送回了家。接着才回到自己的家，刚一进门，周海芹连着3个姐姐就都围了上来。 “怎么样？你和于莉相处的如何？” 看着她们一个比一个紧张，胖子笑着对周海芹说：“妈，就她了。过春节的时候咱们就把这事儿给定下吧。” 1965年了，这事儿可得抓点紧。 穿行到这个世界之后，胖子一直觉得自己更像是个旁观者。他知道剧情，知道很多人的结局，也知道他们都发生了哪些人生大事…… 但越是这样，这种不真实的感觉就越是强烈。胖子担心再这样下去他会分裂，得赶紧娶个老婆，再生个孩子。这样他才能彻底和另一个世界告别。 看着他这副“猴急”的模样，周海芹还有胖子的三个姐姐齐齐笑出了声。 陈燕更是调侃他说：“好好，我明天就去找于莉，告诉她我小弟认准你了！你怎么说呀？” 饶是胖子脸皮再厚，也在三个姐姐手下败下阵来，跑到楼下找老陈去了。 陈刚强正在看人家下棋，看到胖子第一句话也是：“相的怎么样了？” 胖子把决定告诉了他，顺手还塞给他5块钱。 胖子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那5块钱就不见了踪影。 老陈十分警惕的东张西望，拉着胖子到了楼梯底下，小声地问：“哪来的？” “招待兄弟单位领导，让我给做了顿饭，替厂子争了光，厂里给发的奖金。” 陈刚强这才松了口气。想了想又忍痛把这5块钱拿了出来：“处对象也要花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胖子把他的手给按了回去：“爸你就拿着吧，以后咱们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陈刚强看了眼胖子，把钱揣回了兜里。 胖子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有了胖子今天的这个态度。原本还有些怀疑的他，如今终于可以释然了。 节后上班，自然又是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 食堂主任还亲自过来了一趟，当着傻柱以及厨房众人的面，好好夸了一番胖子。 接着便把胖子给叫了出去：“是这样的，马上就要过春节了，各厂都在忙着请客，咱们厂自然也不例外；上头担心傻柱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想给你也加加担子。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啊？” 胖子忙表决心：“主任，你放心的把任务交给我，保证出色完成！” 跟胖子打交道，可比跟傻柱打交道容易多了。 这王八蛋仗着杨厂长看重他，从来都不把他这个主任放在眼里，甚至还一直盯着他屁股下面这个位子，憋着想要谋朝篡位。 主任临走的时候，还塞给了胖子两包烟；胖子一看，好家伙，竟然是大前门！ 刚回后厨，刘岚就凑了过来：“是不是为了请客的事儿？” 胖子不动声色的给她一个眼神，刘岚瞬间就解读出很多东西来。这种心灵相通的感觉让她非常受用，也十分高级。 今天饭点的时候，傻柱竟然亲自出去打菜去了。 胖子不解的问胖婶：“婶，他又憋什么坏呢？” 胖婶不假思索：“反正不是什么好屁，你管他呢。得罪人的活，咱还巴不得天天有人抢着干呢，你说是不？” 打菜这个活最是能得罪人了。天底下最难干的工作就是分配。给他菜多了、给我菜少了…… 可偏偏呢有人非但不觉得得罪人不好，反而还乐在其中，这就是傻柱。 胖子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便悄悄去了前头。 傻柱这个货已经很久不亲自给人打菜了，但今天竟然又站到了窗口后面。 功夫不大，胖子就找到了今天的目标。这家伙又高又壮，留个小平头，脸上坑坑洼洼的全是麻子； 最显着地特征就是他是个左撇子——原来是郭大撇子，看来秦淮茹又被他占便宜了，傻柱这是替她出头来了。 胖子眼看傻柱给郭大撇子打了满满一勺子菜，结果手腕一抖，就漏下去大半，只有一小半打在了饭盒里。 郭大撇子刚要跟他理论，他就大声的喊：“下一个！” 郭大撇子急了：“傻柱！你他妈的什么意思？” 傻柱把他那脸一垮，眼一瞪：“怎么茬儿啊，嫌少啊？那对不住了，都是这么打的，不信你等许大茂的，保证比你那还少！” 胖子一乐，原来许大茂也在啊。这两个货啥时候凑到一块儿去了，怪不得傻柱今天要特意出来颠勺了。 许大茂从队伍里站了出来：“傻柱，我们大家拿的都是一样的饭票，凭什么给我们打菜就只有这么点儿！给秦淮茹打菜的时候，冒尖的一勺子都不够，还要压一压，再添点菜汤？” 郭大撇子也跟着煽风点火：“对啊，凭什么！” “放你凉的屁！许大茂，你可食堂问去，只要是有一个人认为你说的是对的，看见没？勺子在这，今天这饭菜可着你打，我帮你出饭票！” 躲在一旁吃瓜的胖子都佩服傻柱。不愧是“道德天尊”易中海看上的接班人啊，把一手道德绑架玩的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他可不就是拿打菜这样芝麻绿豆的权利，来绑架在这个食堂吃饭的全体职工吗？ 他吃定了这些人会忍气吞声，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第32章 傻柱砍人了! 这会儿要是帮许大茂说话，回头傻柱天天叫人给你颠勺咋办？ 癞蛤蟆爬脚背，它不咬人但恶心人啊！ 就在这时，忽然有个人和胖子撞到了一起。谁啊，这么无聊，学你胖爷吃瓜看戏呢？ 结果一瞧，原来是小杨哥！ 俩人都乐了，胖子问他：“你们都在呢？” “在呢呀！” 胖子顺手就把那两包大前门掏了出去：“给兄弟们散了。” 小杨哥连忙还给他一包：“胖爷你自己也留点，留点……” 胖子直摇头：“我就没瘾，只是在想事儿的时候习惯抽一支。” 小杨哥千恩万谢的收下了烟，这可是大前门啊！虽然是简装的，就是烟盒上是一片空白那种，可也要3毛8分钱一包；要是精装的，就是经典的那个印刷的，要4毛1！ 这种烟就是去吃喜酒，都不一定能抽的上。胖子应该也是好不容易才得着两包，眉毛都不皱一下的就全给了他们。这朋友，能处！ 拿了胖子的好处，小杨哥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了。 许大茂就看着食堂里迅速站起5个人来，然后分开看热闹的职工，来到窗口，领头那个把饭盒直接扔到傻柱面前：“打呀，愣着干什么！”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就是这帮混账东西上次把胳膊给他打骨裂了。 傻柱现在都还记得，这帮家伙他凉的就是一帮疯子。 他过去也不是没经历过以少打多。像这种情况，只有盯着带头的那个打！下狠手，下重手。只有让其他人看到他的下场，这些人才不敢再动你。 可那天，他明明把小杨哥揍得都头破血流了，可这家伙就跟吃了秤砣一样，死搂着他的腰就不松手。反倒激起了他那帮同伙的凶性，铁棍、扳手一起往他身上招呼…… 傻柱恨不得回后厨去把菜刀拎出来，一刀剁了这王八蛋。可偏偏许大茂在旁边不依不饶的：“傻柱，是不是你说的，只要是有一个人觉得我是对的，你就怎么样？看到没有，现在有5个人站出来为哥们说话。我今天也不为难你，你是怎么给秦淮茹打菜的，就怎么给我们这哥几个打；要不然，你就承认你苛扣了哥几个的饭菜补贴给了寡妇！” 傻柱愤怒到了极点，两颗死鱼眼气的都快要掉下来了。五官狰狞地挤做一团，整张脸都憋成了紫红色，气的几乎要爆炸。 和许大茂斗了这么些年，他还是头一次感觉到这么屈辱！ 傻柱拎着勺子就要冲出来打许大茂，被马华他们几个玩命给抱住了。外面小杨哥他们几个手全部抄在腰间，一脸兴奋地看着傻柱。 胖子看了都瞠目结舌，这帮家伙居然开始随身带着家伙了？ 一场闹剧，以傻柱被马华他们硬给拽回了后厨，而得以收场。 今天郭大撇子、许大茂、以及小杨哥等人大获全胜，傻柱这次把里子面子全给丢光了。 回到后厨，都还跟被人捞出水的鱼一样，肚子剧烈的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更加令他感到难堪的是，后厨里这么多人，竟然连个问的都没有！ 胖子昨天才请二姐和于莉吃了2毛6的罐罐酸奶，今天就琢磨着能不能把它给复制出来。 绞尽脑汁才发现，难怪整个京城就这一家卖的了，因为这时候他根本找不到乳酸菌种子。 在另一个世界酸奶发酵剂在网上只要几块钱一大盒子。再加上酸奶机，只要有手就能做出来酸奶。 但是这时候，只能望“酸奶”兴叹了。 偏偏叹气的模样让傻柱给瞧见了，他正窝火着呢，一肚子气没处撒，胖子这下可算是撞枪口上了。 傻柱噌一下就站了起来，冲着胖子就开喷：“孙贼，叹特么什么气呢？” 刚才应该就胖子一个人叹气吧？不会吧？不会再有人叹气了吧？ 胖子斜眼看了傻柱一眼，问：“师傅，你属狗的吧？” “……” 整个食堂瞬间变的鸦雀无声，马华他们都看傻了！谁来掐我一下，胖子怼傻柱了？天啊，这个世界太疯狂啦！ “噗嗤”一声，一道极不和适宜的笑声偏偏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 大家的目光瞬间被笑声所吸引，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是？定睛观瞧原来是刘岚啊，是她啊，那没事儿了…… 在场的只有傻柱跟胖子没看刘岚，傻柱早就看胖子不顺眼了，憋着就想整他呢，今儿总算是找到机会了。 捏着拳头奔胖子就过来了：“孙贼，你说的是人话吗？” “人话那是说给人听的。” 两个人针锋相对，彻底撕破了脸；回过神来的胖婶他们才匆匆过来要把他俩给拉开。 可傻柱本来就是个人来疯的性子，就刚才要是没人肯搭理他，胖子也忍气吞声的话，他骂骂咧咧说几句恶毒的话也就算了。 但胖婶他们越是来拉架，他就越了不得！而且胖子凭什么忍气吞声啊，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傻柱一把推开挡在他前面的赵老二，力气大的直接把他推到了灶台上。赵老二狼狈的摔了一个大跟头，脸上身上全是锅灰！ 气的赵老二大骂：“傻柱，你特么的！” 傻柱可不管那个，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赵老二给吸引了，冲胖子裤裆就是一脚。 傻柱是练家子，动作快、脚又重。冷不丁一脚上来普通人压根就反应不过来。 要害上先被他来上一脚，一身的力气瞬间就去了九成，剩下可不就只能任他宰割。 可胖子呢？他最近战斗技巧已经升到了7级，都不是5、6级的菜鸟了，后发先至一脚正蹬在傻柱小腿的迎面骨上。 这地方结实、但是疼也真疼！傻柱冷不丁就受了胖子一脚，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吃了亏，急红眼的傻柱看旁边放着一把菜刀，想都不想，抄起来就是一刀。 胖婶吓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尖叫声差点把厨房房顶都给掀了。 刘岚也吓的闭上了眼睛，紧接着又利马睁开；然后就看见傻柱空着手愣在那里，胖子也抬着胳膊，那刀呢，菜刀上哪去了？ 第33章 一把勺子 方才，赵老二看的真真的。傻柱抄起菜刀来吓唬胖子。 可不就是吓唬，大家都是玩刀的，作为一名资深墩子，他能看不出来傻柱根本就没敢发力吗？ 这狗东西贼着呢，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他是绝对不会做的。这一刀真要下去，他就完了！ 但是，傻柱虽然收着力呢，可那一刀也确实是劈出去了。 然后赵老二就看到了让他这辈子都难忘的画面——胖子突然一挥手，就把傻柱手里的菜刀硬生生给挡了下来。 他手里拿着一把勺子！没错就是一把勺子，最普通、也是最常见的铝制的羹匙！ 勺子把别说拿刀砍了，手劲大点都能给掰弯，可胖子偏偏就是用这一把小小的、不起眼的勺子挡住了傻柱手里的菜刀。 傻柱跟胖子碰上，才知道这小子臂力有多么惊人！两人也就僵持了1-2个呼吸的时间，他手里的菜刀就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 菜刀正对着赵老二，旋转着，在他惊叫、绝望中，垮擦一刀，劈在了两腿中间。距要害不超过5cm！赵老二两腿一蹬，瘫了…… 傻柱正捂着胳膊，跟见鬼了一样，忽然就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由下方传来。 胖子一脚踹在他的蛋上，又快又隐蔽，快的食堂里人都没看清，傻柱就捂着裆躺地上了，疼的“喔喔喔”一个劲的叫。 刘岚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了，抄起案板上的一把斩骨刀，冲着傻柱就去了，嘴里还大喊着：“我砍死你！” 她的手腕被胖子一把抓住，然后给一把搂进怀里，胖子在刘岚耳朵边小声说：“没事了，别怕……” 等胖子从她手里把刀摘了下去，刘岚这才呜呜的哭出了声。 后知后觉的众人们，一个个也是被吓的变颜变色，胖婶怒吼：“去找厂领导！” 晚点的时候，傻柱、胖子、赵老二、以及胖婶都让厂纪检科的人给带走了。 刘岚也想跟着，她现在恨不得吃傻柱的肉、喝傻柱的血！ 但理智又告诉她，这个时候她应该留下来，添油加醋的和李副厂长哭诉，把这事儿闹得越大越好。 李副厂长阴着一张脸，听着刘岚、以及食堂其它职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明刚才的情况。 马华从刚才就跟个木头人似的，不敢说话不敢动。这时候李副厂长喊他过来问话，结果一伸腿，竟然抽了筋；疼得他死去活来的躺在地上，幸亏纪检科的人过去帮他拉伸，过了一会才终于缓了过来。 不到下午下班，这件事就在整个红星厂里面传开了。 说傻柱因为和郭大撇子、许大茂起了冲突，结果就拿徒弟撒气。他要动手打徒弟，被拉开了，就拿菜刀去砍人家！ 这事儿可就大了，听说傻柱现在已经被纪检科还有保卫科的人给控制起来了。就等厂领导调查清楚真相，该法办就要法办了！ 而胖婶扇了傻柱一个大嘴巴子的事儿也已经在厂里头传开了。 小杨哥听到消息，第一个人带人来到食堂，一看厂领导在，这才没进来，而是在食堂后门徘徊。 这件事儿很快就传到了秦淮茹的耳朵里，无疑是晴天霹雳一般！她连忙丢下手里的活儿，就去一车间找易中海。 易中海平时不大关心厂里这些八卦，见秦淮茹慌张失色的跑来找她，还以为是院里又出什么事儿了呢。 秦淮茹带着哭腔：“一大爷，你快想想办法吧。柱子拿刀砍胖子，已经被纪检科的人给抓起来了！” 易中海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什么？柱子砍人了？完喽…… 且不说傻柱如何。李副厂长这会儿正急的焦头烂额，今天晚上请的可是钢铁厂的老大哥！ 两个厨子一下子都出了事，这可要他老命了！ 就在李副厂长想着是不是紧急从底下分厂抽调一个厨子上来的时候，胖子回来了。 李副厂长一把就抓住了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确认他没有受伤，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把胖子拉到一边对他说：“傻柱的事儿我一定帮你讨个说法，但是眼前这关，你必须帮我。”说完就把今天晚上的重要性小声的和胖子说了一遍。 好在下午发生的事儿完全没影响到胖子的状态。 一道“文思豆腐”做的堪称鬼斧神工。把一块豆腐给切成上千条长如牙签、吸如粉丝的豆腐丝，漂浮游弋在清汤之中，轻盈、洁白。 入口爽滑柔润、清鲜利口，让这阵子大鱼大肉吃多了的领导们连连叫好。钢厂的那位领导更是评价说：“好啊，还没来得及仔细回味，就已经舒坦的到了肚子里。我有幸在江南吃过一回，至今难以忘怀，没想到啊，红星厂真是卧虎藏龙呀。” 得到了老大哥的肯定，红星厂的领导们全都觉得脸上有光。 而胖子和大伙介绍的时候更是不负众望：“各位领导，一块又细又软的豆腐，要用大片刀横切88刀、竖切188刀，切完以后，放进清澈的水中，根根清晰、粗细均匀、犹如发丝。” 为了安抚“受惊”的胖子，以及表扬他为厂争光。今天晚上杨厂长亲自让司机开车把胖子送回了家里。 临下车的时候，司机还塞给他一沓工业券。 之所以不回四合院去“人前显圣”，那是胖子不想被他们道德绑架。这件事最多明天就会尘埃落定，到时候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来。 今天除了工业券之外，胖子还带回来差不多得有一斤半的排骨。自然也是厂领导奖励的，让他拿回去炖冬瓜压压惊。 一进门不等周海芹发飙，就忙说：“厂领导奖励的！” 周海芹伸手就扭住了胖子的耳朵：“我怎么就不信呢？刚奖了你10块钱，完了又奖励你肉？” 胖子隐蔽地瞪了陈燕一眼，又让她给卖了！ 再偷眼瞧着老爸，果不其然，最近也面有菜色…… 藏私房钱被发现了，还能有好？ 胖子抗议的直叫唤：“妈！这不年底了，厂里最近天天请客。你先把我耳朵松开行不？” 第34章 给于莉一半 周海芹到底心疼儿子，松开了不说，还轻轻帮胖子揉了揉，就是这语气上依旧还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你好好说，厂里请客跟你有啥关系？” 胖子可不敢说他是大厨，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他什么时候学的厨艺？这可解释不清。 只能另辟蹊径：“我机灵呀！帮我们厂在兄弟单位领导面前挣了面子。”这也是实话，胖子说的心安理得。 周海芹见他不似作假，杵了他两手指头，就要美滋滋的去拿排骨。 结果胖子却说：“妈，你把这排骨分出一半，咱们家炖一半；另一半，让我二姐拿给于莉……” 然后又在4个女人的怒视中，败下阵来，毫无底气的说：“要不，算了？” 陈刚强吹胡子瞪眼；陈蓉一脸戏谑；陈燕七个不服；陈芳八个不忿；周海芹唉声叹气：“人家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我们家这个可好，媳妇都还没定下来，胳膊肘就朝外拐喽！” 把胖子欺负的“灰头土脸”，周海芹才挤眉弄眼的冲二女儿说：“还愣着干啥，去把这排骨分一半出来。” 陈燕有些死脑筋，一时儿还跟拐不过这个弯，极不情愿的说：“妈~还真给她家呀？就是给她也到不了她嘴里，一准又让她爸妈还有妹妹给吃了……” 陈蓉拉了她一下：“那就不是给于莉吃的，是给她父母看的。让他家感受到咱家的诚意，等过年好给小弟说亲。” 陈芳酸溜溜地说道：“这诚意也忒大了点，就不怕把……”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在周海芹的“虎视眈眈”下，彻底悄悄。 晚上，四合院。 易中海已经出来三趟了，可胖子住那屋依旧是铁将军把门，人压根就没回来。 他叹了口气对秦淮茹说：“走吧，看来他今晚上不会回来了。你跟我去问问许大茂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大茂今晚上注定了会成为焦点。 先是被易中海、秦淮茹一番质问；接着刘海中又来了，打了一番官腔之后，前脚刚走；闫埠贵又来了。 许大茂不胜其烦，娄晓娥问他：“真动刀子了？胖子伤着没有，他上回还给我条鱼呢。” 娄晓娥换鱼这事儿又没瞒着许大茂，他想着上回没吃上的那道软兜长鱼，对娄晓娥说：“不知道么，兴许都上医院了。傻柱那个狗东西，真是无法无天！” 在傻柱的问题上，娄晓娥坚决跟许大茂同仇敌忾：“可不是吗？他就是个流氓，动不动就打人，现在更是敢动刀了！” 许大茂轻蔑的哼了一声：“连自己徒弟都下得去手，傻柱这回算是彻底臭了，我看他这回怎么翻身。” 在这个院儿里，最紧张的无疑是易中海跟秦淮茹了。 老易头这回也顾不得他一大爷的威严了，从许大茂家出来就直奔后院聋老太太家。 秦淮茹也在后面跟着，一进屋就哭哭啼啼把傻柱被抓起来的事情和聋老太太说了。 聋老太太听完后，也惊讶的一言不发。 她就跟《红楼梦》里的贾母一样，旁的都可以不理，甚至是装聋作哑。可一旦涉及到她的孙子傻柱，那就是原则问题！ 聋老太太气的直拍炕桌：“放屁！柱子绝不可能拿刀砍人家。你去找街道的王主任，就说是我说的，让她帮忙想想办法。” 易中海等的就是这句话，这个院里能跟官家说上话的也就只有这老太太了。 易中海生怕夜长梦多，让秦淮茹先回去，自己朝王主任家去了。 秦淮茹回到家里，贾张氏就利马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问：“打听清楚没有？到底是怎么个说法呀。” 秦淮茹心累的摇了摇头，在桌子旁边坐了，才一脸忧色的说：“柱子这次祸闯大了，他怎么敢的啊？胖子可是他的徒弟呀！” “……” 刘海中家里，刘光天、刘光福这兄弟俩终于有机会坐在桌子上跟他们老子一起商量“大事”。 “你们说傻柱这属于什么性质？” 刘光天不假思索：“持刀伤人啊！” 刘光福也跟着附和：“对，要是真伤了人，他就得蹲大牢、啃窝头！爸，傻柱真把人给砍了么？” 刘海中轻轻摇头：“不知道，厂里把这件事儿给捂下来了。按说不至于的，拿自己徒弟撒气，算什么本事？” 别看他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动不动就打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但刘海中在带徒弟这点上可比易中海强多了。算得上兢兢业业，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刘海中一边把自己代入厂领导的角色，琢磨着该怎么处理傻柱；一边冲二大妈说：“去给我煎个鸡蛋，再把酒给我拿来。” 刘光天、刘光福一听也是口水直流，趁着刘海中今天心情好，连忙说：“妈，也给我俩煎一个呗。” 结果话音刚落就挨了刘海中一脚：“一边待着去，想吃鸡蛋，自己挣去！” 接下来，又是一番“父慈子孝”。 前院阎埠贵家里也在讨论着这件事，阎解成跟阎解放、阎解旷正说的口沫横飞：“傻柱拿菜刀要去砍胖子，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哎呀，大哥你别吊人胃口！” 阎解成喝了口水：“胖子就拿了一把勺子，就咱们家吃饭的那羹匙；硬是凭一把勺子挡住了傻柱的菜刀，然后就这么用力一挥！胖子一点事儿没有，反倒是傻柱的菜刀飞了出去！” “啊……” 阎家三兄妹一起表演“金星张嘴”；就连三大爷跟三大妈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胖子，这么厉害？阎埠贵的小眼珠子里又充满了算计的目光，终于有人能制得住傻柱了啊。 厨房里发生的事情之所以能传的这么快、还传的这么真，当然是因为小杨哥他们在帮胖子义务宣传了。 我滴乖乖，一把勺子竟然能干飞菜刀！他们这伙子以前对胖子是敬畏，现在可真的就是崇拜了。 小杨哥觉得时机成熟了，是时候打响自己的名号了。有胖子在背后给他撑腰，他无所畏惧！ 第35章 我师傅姓王了 那么说这次风暴的核心，事件的主角，傻柱同志又在干嘛呢——在保卫科的长椅上趴着呢呗。 胖子上次用衣架顶了他左边的蛋，这回又一脚踹中了他右边的蛋；得亏这个年代没有大尖皮鞋，不然那一脚上去非得把他鸟给定住了不可。 任凭傻柱哼哼着，保卫科的人可没一个搭理他的。 他们正在那热火朝天呢：“顺子了不起，管上，炸弹！” “你有4个q，我有4个k！” “王炸，看好了，三代一没了，贴条、贴条……” 他们玩的，正是小杨哥教给他们的“斗地主”！小杨哥也是跟胖子学的，这个玩法可比这个时代普遍流行的升级、拉火车、双扣等好玩多了。规则简单易懂，玩法还非常刺激。 这时候人打牌一般也不带玩钱的。贴纸条、喝凉水、至多赢烟这就已经在打擦边球了。 保卫科这帮人玩的彩头就是贴纸条，大家玩的正欢，谁管傻柱的死活。 傻柱也是趴在这儿之后才追悔莫及。 想要收拾胖子可以有很多种方法。无论是对他“委以重任”；还是公开指责，私下挑唆；亦或是给他安排大量没有技术含量的杂活，天天耗费他很多时间，让胖子再也体现不出价值，整天忙忙碌碌却又可有可无；以及想方设法给他下套…… 甚至还能连夜让胖子从他的屋子里滚蛋。别看他们签了半年的约，但只要是在四合院，想要赶走胖子那还不手到擒来。 可是偏偏他怎么就上头了呢？ 和胖子比起来，傻柱还是显得“嫩”了一点。胖子就做了一件事，那就是不声不响的把矛盾进一步激化，这个办法对付傻柱这种人，一试一个准。 胖子可以自豪的说，没人比我更懂pua了。和有一肚子先进pua经验的胖子相比，傻柱，就这？ 阴谋在夜色中发酵，又迎着清晨的阳光完成它的使命，化为乌有。 上午学习的时间，食堂主任来宣布了一件事情：“从今天开始，暂停傻柱的所有工作。带班班长一职由老王接替。另外马华、田凯、赵龙、陈康你们四个先跟着王师傅学习。” 技术是技术、职级是职级，不能说胖子能给领导们做小灶就跳过实习直接转正了。 现在把他划给了王师傅代教，傻柱就再也不是他的师傅了，以后胖子喊他就该喊何师傅了。 老王苦笑连连：“主任，别人也就罢了，胖子哪还用得着我教啊？” 主任也乐了：“你也是老同志了，老同志就要起好传帮带的作用嘛！要多给年轻人机会，你就受累。” 等主任走了，胖子他们三个也正式改换门庭，只有马华，梗着脖子喊叫：“我只认何雨柱这一个师父！你们等着，我师父会回来的！” 刘岚不屑的说了一声：“回来？傻柱还能不能留在厂子里都两说，就算是能留下，也不可能再让他回咱们食堂，你们说是不是？” 刘岚的话得到了广泛的认同！现在要说在恨傻柱的人里头，刘岚排第一，赵老二绝对排第二！ 傻柱这个狗东西，先是推他一个跟头，害他沾了一身的锅灰；接着一把菜刀就飞了过来，差点送他去伺候皇上，此仇不共戴天！ 王师傅现在成了大拿，照例组织大家开会、学习、以及自我批评。 “在这里我要批评何雨柱同志，身为带班班长，不团结班组，大搞个人主义，甚至因为一点小事就制造矛盾，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我在这里希望大家引以为戒，不要做不利于团结的问题。” 老王这一开头，基调可就定了。自我批评变成了批评傻柱，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傻柱的各种不是。 最后由胖婶完成补刀：“好家伙？这傻柱不声不响居然干了这么些缺德事！” 马华终于忍不住了：“你们！一帮小人，我马华不屑跟你们为伍！”说完便冲了出去。 后厨是一个团队，而且还是头部掌握技术、其它人分工合作的这么一个团队。 走了一个马华，还有牛华、驴华……谁也没把他当一回事。 现在食堂的这些人越来越习惯傻柱不在的工作环境了。大家乐于在一起工作，相互扶持，相互信任，做起事情来如鱼得水。这不就是另一个世界的扁平化管理吗？ 中午的时候，胖婶带着田凯、赵龙给职工们打菜，刘岚负责收票。 许大茂和郭大撇子也来了，两个人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秦淮茹的待遇没了，一张饭票，只能打和其它工人一样多的饭菜，心情别提有多痛快了。 胖子跟小杨哥在水沟后面抽烟，小杨哥说：“听我哥说傻柱这次伤得不轻，厂里把他先送去了医院。等治好了伤，再说处理他的事儿。” 胖子也好奇厂里会怎么处理傻柱，小杨哥别看他干活不咋地，但是对厂里这些八卦秘闻可门清得很：“你也别抱太大希望，顶多就下放车间，或者罚点钱，开除是不可能开除的。” 胖子也知道铁饭碗不是那么好打破的，除非傻柱那一刀真砍他身上了…… 晚班的时候，没了傻柱带菜，饭菜都比平时富裕了不少。剩下的依旧是照顾家里面困难的，整个食堂风气为之一新。 胖子是大概7点来钟回的四合院。 他一回来，就像是往表面平静的海面下投入了一匡带血腥味的内脏，鲨鱼蜂拥而至。 这帮人就不知道什么叫敲门，一大爷推门就进。紧接着又一把捂住了秦淮茹的眼睛，胖子正搁屋褪裤子呢！ 胖子气急败坏：“干什么？干什么？一帮子人招呼都不打就往我屋里闯！” “你屋？你是柱子的房子。” 胖子从书桌上的笔记本里掏出来一张租约：“租约没到期之前就是我的。” 一大爷不想跟他做无谓的口舌之争，直截了当地说：“说说吧，你跟你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 “打住。从今天上午起我师傅就姓王了，这是厂领导的决定。” 第36章 不是人话 易中海一拍桌子：“你！” 你什么你？胖子作势又要脱裤子：“还有事儿没？没事我要睡觉了，请你们出去。” 今天过来的有院里的三位大爷、秦淮茹、娄晓娥、还有一大妈。 秦淮茹听的直蹙眉：“胖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胖子连连摆手：“我可不敢有这样的师，好家伙莫名其妙就要拿菜刀把我给剁了！秦姐你师傅这样对你么？” 秦淮茹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于是易中海又开始展示平衡技巧：“难道你当徒弟的就没有错吗？一个巴掌拍不响！” 胖子高声制止：“停！我还真没有错，一后厨的人都能为我证明！事情的真相就是何师傅给郭大撇子还有许大茂打菜的时候颠勺，结果遇到了热心的职工主持正义，回到后厨就拿我撒气；不相信你叫许大茂来跟秦姐对证，你看这巴掌响不响！” 所有人全都看向娄晓娥，她白嫩的脸蛋都变成了胭脂色：“都看着我干嘛！我们家大茂也是受害者。” 傻柱是个什么货，屋子里这几个人可太清楚了。三大爷更是心想难怪见天的往回带饭盒呢，感情都是颠勺扣下来的。 易中海眉毛拧的像麻花一样，看着胖子：“既然都是误会，能不能大事化小？” 胖子听的直摇头：“我可没这个本事去化厂领导，听说你是八级钳工，是咱厂的宝贝，厂长都得给你几分面子，要不你去说去？” “厂子那边我会去说，另外我也会告诫柱子，让他以后不要再跟你计较……” 胖子又打断了他：“一大爷你这么说就有失偏颇了啊！什么叫计较啊？还犄角呢！他那就是在欺负我，而且我自认没有半点对不起何师傅的地方。他受伤的时候，我给他做饭、帮他端尿盆；平时在食堂里，他总是让我干脏活累活。还偏心，教马华的时候不让我在旁边看着，我也没说什么，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全成了我的问题？” 这个胖子，油盐不进啊。而且还特别的轴，一点也不像刚进厂子的学徒工。 学徒工哪一个不是忍气吞声，看人脸色过日子？可他倒好，一桩桩、一件件都给你列的明明白白。 偏偏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怀疑傻柱干不出来这些事情！ 无奈之下，易中海也只能和胖子打感情牌：“柱子是我看着长起来的，他就这么个脾气，对事不对人。看在你们师徒一场的份上，还有大家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胖子你得帮他。” 天底下有两句话最不是人话。 第一句是“看吧”；第二句就是“我是对事不对人”。只要是有人跟你说这句话，那这王八蛋一定就是在针对你呢。 胖子心里冷笑连连，帮他？帮他照顾寡妇，还是帮他捅娄子？除此之外，胖子跟他可没别的交情。 “胖子，不陈康，是我哥对不住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帮他好吗？” 门口忽然传来了何雨水的声音，众人回头，发现她穿着套绿军装，眼睛肿的跟桃似的。 何雨水走到胖子的面前，看见桌子上放着的租约，把之前想好的说辞改成了：“这屋子是我的，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能把你赶走……他毕竟是我哥，我不想他出事，帮帮我，行吗？” 胖子唯一拒绝不了的就是温暖。 跟何雨水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他却感觉得到，她的心里还留着最后一份温暖。 胖子叹了口气，问易中海：“你想让我怎么做？” 易中海又皱起了眉头，这只小狐狸！他不该主动去求厂领导吗，替傻柱美言两句，然后把大事化小…… 现在，倒成了他们逼他去做了！ 偏偏易中海还不能说不行，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已经是看在何雨水的面子上了。 易中海思考着说：“你去找厂领导说明情况，就说柱子不是故意的，一切都是误会。” 误会？误会你大爷！你让傻柱拿菜刀砍一下看看误会不误会。 胖子嗤之以鼻：“这我可说不了，你要把厂领导当傻子你去，别带上我。” 易中海差点气出结节！走到胖子面前低声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应该是你到底想怎么样？求人办事，总该有求人办事的态度吧？” “……” 眼看一大爷屡屡碰壁，刘海中心里头舒坦极了。原来老易也有下不来台的时候，连傻柱的徒弟都搞不定。 这么一看，不是他能力不行，而是这个院子里有刁民啊！ 刘海中开口说到：“胖子说的也有道理。厂领导明察秋毫，一定会搞清楚傻柱的问题。” 秦淮茹急了：“二大爷，你是不是不想帮傻柱？” 刘海中楞了一下，他刚才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三大爷听的直摇头，颇有种匹配遇到到“猪队友”的既视感。 这时候，只能他站出来：“老易，求人办事咱就要有求人办事的态度。要我说呢，必须要让傻柱和胖子道歉。但是，我必须得说但是，光道歉不够，还得赔礼。这样，就让傻柱赔胖子3块……不，5块钱！并且让他写保证书，保证以后都不会再犯浑；胖子，你觉得这个解决办法成吗？” 胖子觉得阎埠贵倒是比易中海更适合来当这个一大爷。因为用做生意的眼光来看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话，无疑就会简单的多。 三大爷从不轻易求人办事，他遵从等价交换的原则。想让别人帮助你的同时，就该先行思考，你能为对方付出什么？ 在他的眼里，只有俩人各取所需，公平公正，这才能算是一段好关系。 易中海、秦淮茹嘚吧嘚、嘚吧嘚说了半天，就是不知道从利益上来解决问题。至于刘海中，那就是个糊涂蛋…… 只有何雨水，拿出了解决问题的诚意，三大爷也是顺水推舟，把难题又抛回给了胖子。 他要拿这五块钱，那这事儿就又变成了过家家；傻柱和许大茂相爱相杀了这么多年，许大茂无论被他打的再惨，踹裆踹的都撇着腿走路，那也是闹着玩！ 第37章 年终奖 可要是胖子不接，那就把何雨水给装起来了。不愧是“神算子”，好深的算计。 第二天一上班，老王整个人精神都不一样了。 换了洗的干干净净的围裙和袖套，把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脚上还特意穿了一双皮鞋！ 这时候的人，大多数穿布鞋，也有穿黄胶鞋的。黄胶鞋、七分裤、职业法师……又串台了，像小杨哥那伙子就经常爱穿一双黄胶鞋。 胖子一来，就叫了一声：“师傅！”老王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以后刷锅洗碗的活不用你干了，就专心掌勺。好不好，多帮衬着我，咱把这食堂给他顶起来。” 言下之意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少了一个萝卜就多了个坑。 趁着胖婶跟刘岚还没有来，胖子提前跟老王说：“师傅，我待会可能得去趟厂领导办公室，去给何师傅求情。” 老王是懂人情世故的，闻言只说了四个字：“放心，有我。” “……” 胖子等上午9点来钟，厨房没什么事儿的时候，才来到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一坐下就开门见山的说：“领导，我是来给傻柱求情的。” 李副厂长饶有兴致的说了句：“哦？” “是这样的，昨天我一回四合院里，咱们厂一车间的易中海、二车间的秦淮茹，刘海中、还有放映员许大茂、以及院子里的那帮街坊们，都来给我做思想工作。我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李副厂长拿出烟扔给胖子，笑着说：“你小子……” 帮傻柱求情就到这里，接下来胖子陪着李副厂长说了一些关于美食方面的话题。 临了，李副厂长突然对他说：“傻柱要是还回食堂，你怎么办？” 胖子想了想说：“两个人跟仇人似的，明明都想整死对方，却不得不在一块共事，难办。” 李副厂长说：“果然年轻气盛啊，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胖子也说：“不气盛那还叫年轻人吗？” 然后俩人都笑了，李副厂长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几张票据：“马上要过年了，拿回家办点年货。” 胖子感动的热泪盈眶；李副厂长又说：“趁着过年抓紧把人生大事给定下来。”胖子继续热泪盈眶。 回到厨房，刘岚这个“步步高点读机”就凑了过来：“李怀德让我试探你，如今有一间倒座房，马上就能搬进去；还有就是那套独立的东厢房，他想看你会怎么选。” 所谓倒座房就是整个四合院中最南端的一排房子，因其门窗都向北，采光不好，因此一般作为客房或者下人居住的房屋。 一般最东头是私塾，最西头是厕所，中间的房子一般给佣人居住。 “等国家建房，靠组织分房，要单位给房”是这个时代福利分房的典型特征。 在分房的时候一般优先考虑结婚的夫妇，然后按照工作时间长短、职位的高低等等来排分房的时间、分房的面积等等。 如果单身一人，想要分到一套独立的房子则非常难，一般只能分到一套房子里的一小间过渡，到了结婚的时候才有机会分到一套独立的房子。 李怀德这个老狐狸，简直就是给胖子设了个连环套啊！先让傻柱回厨房，然后俩人肯定还得掐啊。傻柱在厨房里已经失了势力，只能拿房子来说事儿啊。 等他为房子上头的时候，再让刘岚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胖子，接下来胖子会怎么做？ 难怪这家伙斗的过杨厂长，后来还把许大茂也给玩了，实在是搞政治的一把好手。 不过李怀德没料到的是，刘岚这个传声筒居然已经叛变了。还有何雨水，她昨天把傻柱的那张租约给拿走了，换言之，想要解除合同，只能找她。 倒座房怎么能够？为了和于莉的幸福生活，四合院里的东厢房，胖子他要定了！ 转眼就来到了年根底下。 傻柱先是住了几天院。然后又让厂纪检科给隔离审查了几天，最后吃了个留厂查看的处分，并且扣发了这个月的带班奖金和年终奖。 这个时候的年终奖主要是以实物为主。 比如红星厂今年的年终奖就是一个人发3斤冰冻带鱼，不想要带鱼的可以换螃蟹；也是冰冻的大海蟹，个头最小的都比胖子的巴掌大。 进厂3个月了，胖子还是第一次来到清理车间，也就是他大姐陈蓉所在的车间。 明明外头是数九寒天，可一进车间感觉就像是到了非洲。 高温不一会儿就让胖子额头见汗。找到大姐的时候胖子差点都没认出来…… 都这个月份了，陈蓉还穿着夏季的工作服。脖子上缠着毛巾，头上戴着帽子，细细的小汗粒像在她的皮肤上刷了一层油一样。 胖子心疼的走了过去，陈蓉看见他也是一愣，然后大声地问到：“你怎么来啦？” 巨大的轰鸣声根本就听不清说话，陈蓉带他到到班组的休息室，关上门才把嘈杂的声音给挡在外面。 陈蓉端起凉透了的水杯，咕咚咕咚就喝了大半杯。完了一边擦汗一边问胖子：“你不好好上班，上这儿来干嘛？” 胖子说：“不是要发年终奖了么，我就想问问咱俩是都要带鱼，还是一个要带鱼，一个要螃蟹？” 陈蓉疲惫的坐在长椅上，拍了拍身边，胖子过去坐下，又忍不住说：“大姐你也太苦了，这工作就不是你该做的。” 陈蓉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声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呀？还是都要带鱼吧，你要是拎着螃蟹回去，咱妈又该拧你的耳朵了。” 说完也伸手捏了捏胖子的耳朵，这大耳垂手感就是好！ 从大姐这出来，回到厨房，发现又变的剑拔弩张。 原来是傻柱这孙子回来了，尽管已经无官无职了，可还是跟个大爷似的往椅子上一坐。垮着张脸，跟谁欠了他几百块钱一样。 再一看，马华也回来了。整个后厨只有马华凑在傻柱的跟前，不停地嘚吧嘚、嘚吧嘚。 第38章 你有没有兴趣? 其他人，包括田凯、赵龙在内，都默默地坐在长椅上，眼观鼻鼻观心，就像没有这两人一样。 一看到胖子，厨房的气氛才瞬间热烈起来。胖婶问他：“上哪去了，就等着你去领带鱼了。别贪那螃蟹，都是冻货，不新鲜煮出来一股哈喇味！” 傻柱一看见胖子，嘴角就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右边的蛋也开始隐隐作痛。 这时候老王站起来：“人到齐了咱们走吧。”说完一马当先。 其他人也有说有笑的出门了，只剩下傻柱跟马华两个人。 马华摘下帽子，呸了一声：“什么东西？看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师父，他现在当带班班长了，田凯、赵龙那两个狗东西立马就叛变了！” 马华一个人在这儿跟单口相声似的。傻柱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反正就坐在那一言不发。 领完带鱼回来就该做中午这顿饭了。 老王开始发号施令：“田凯、赵龙帮着摘菜，胖子跟我掌勺，其他人不变，咱开始吧。”压根就不给傻柱和马华派活。 胖子系上围裙，走到灶前看了傻柱一眼。他也正好看过来，两个人的眼神就像正负电子碰撞在了一起，噼里啪啦的直冒火星。 胖子跟身旁的胖婶说：“婶你听过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没有？” 胖婶横了胖子一眼，高声说：“没听过啊！” 胖子就说：“这有些人啊跟那狼是一样的，欺软怕硬，见利忘义！从来都活在以自我为中心的世界里，看不到别人的付出；在外人那受了气，他不去反思，反而专拿自己人撒气。你要不让他撒，他就拿菜刀砍你！” 厨房里哄然大笑，尤其以赵老二笑的最大声、笑的也最夸张。 马华又气的把帽子摔了：“你们……” 反倒是傻柱，不阴不阳的看了胖子两眼，正所谓咬人的狗不叫。 中午吃饭的时候，胖婶干脆拉着胖子上前头打菜去了，眼不见为净。 再加上个刘岚，他们倒是有说有笑的。 许大茂今天也来打饭，一看到胖子惊喜的凑到了窗口：“嘿，胖子！” 胖子得手很稳，一勺子该是多少就是多少。许大茂兴奋地对他说：“晚上别在食堂吃了，上哥们家吃去，我请你喝酒。” 许大茂要请他喝酒，这是好事呀。不过今天不行，胖子遗憾地对他说：“今晚上要把发的带鱼拿回家，明天吧。明天借你家厨房，我来炒菜。” 一听胖子还要亲自炒菜，许大茂更是大喜过望。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胖子现在可是厂领导面前的红人啊！俩人又商量了几句，才心满意足的端着饭盒走了。 再说后厨，老王他们围在桌子上吃饭，谁也不喊傻柱。 傻柱自己拿了饭盒，过来就要盛饭。 老王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且慢！” 傻柱看着老王，老王也毫不示弱的看着他：“何雨柱，你现在是留厂查看期间，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将决定你将来还能不能留在厂里。按说像你这样犯了错误的，应该先去学习，然后统一考试，再重新定员定岗。我不知道厂领导为什么这样安排，但是既然让你回来了，就得遵守规矩，希望你以后配合我的工作。” 傻柱总算是说了句话：“说完了吗？” 老王不再搭理他，傻柱也盛了些饭盛了些菜自己上外边吃去了。 等他走了，赵老二才恨声的骂：“这狗东西！还以为他是大厨呢……” 中午休息的时候，赵老二忽然神神秘秘地来喊胖子去上厕所。 结果等到了外面，赵老二就兴致勃勃地问他：“胖子，过年的时候有没有兴趣挣点钱？” 挣钱？胖子恍然大悟！这还真是个快速来钱的办法，他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果不其然，赵老二对胖子说：“过年的时候无论是这京城也好、周边的公社也好，到处都在坐席。凭你的手艺，一个春节下来挣个三四十一点问题没有，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可就咱们哥俩这人手有点少吧？” 赵老二门清：“按说一般最好是5个人。一个大厨、一个切墩、剩下3个打杂。人手你来找，我呢就想跟着你混口饭吃。” 三、四十块啊！这事儿干的过，至于说人手，那不现成的嘛！陈燕、陈芳、哪个不是心灵手巧，再带上一个于莉，齐活！ 晚上回家，两个职工拿回来6斤带鱼，周海芹幸福的烦恼着说：“咱家终于又领两份带鱼了，可是这东西太费油了。” 带鱼这个东西，做来做去就那几种方法，可不管哪一种做法，不用油先给它煎一下它都不好吃。 而且煎完了带鱼的油，还不能要了。煎回带鱼，能让周海芹心疼两天。 这时候的菜油7毛钱一斤，还凭票定量供应。职工半斤、家属4两。家家户户可不都得省着用。 至于猪油，肉是肉、油是油，板油1块05一斤！不但要票，还得头天晚上就去排队，跟另一个世界抢新品首发一样，去晚了就全让人家给买走了。 周海芹问胖子：“过来我考考你，带鱼除了红烧跟油煎，还能有什么做法？” “糖醋带鱼、香辣带鱼、干锅带鱼、蒜蓉带鱼、还有烧烤带鱼……” 即使在另一个世界，带鱼也就这几种做法了。除了糖醋，剩下那4种做法周海芹连听都没有听过。 恼羞成怒的周海芹又把胖子的耳朵给拧了几圈，才拎着这些幸福的烦恼处理去了。 这让胖子想到了在另一个世界小时候，母上大人教他用筷子，他学不会，母上大人就骂他；长大以后，他教母上大人用手机，她学不会，居然还是骂他…… 趁着这个功夫，胖子对陈燕还有陈芳说：“二姐、三姐、我有个挣钱的法子，就是有点辛苦，不知道你俩乐不乐意？” 挣钱的法子？陈芳一把就拧住了胖子的耳朵：“好啊你，胆儿肥了！敢违法乱纪了，嗯？” 第39章 脸怎么红了? 胖子拍掉她的手：“我呸，我是说去给人做席，还差3个人，你俩愿意跟我一块儿干不？” 原来是做席呀，陈燕和陈芳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陈燕又问他：“你不是说还少一个人吗？” 胖子又有些心虚：“那个、那个你把于莉给叫上如何？” 一左一右两只耳朵都被姐姐们给拽住了，一个骂他“没良心”、一个骂他“见色起意”。 天地良心，他怎么就没良心，怎么就色了？ 第二天晚上，胖子刚回到四合院，他前脚进屋，傻柱后脚就进来了：“孙贼，找房给我滚蛋！” 胖子也不惯着他：“滚出去！” 傻柱气笑了：“孙贼，这可是我的房子。你横什么呀你横，你不搬是吧，成，我这就上派出所，就说有人要强行霸占我的房子。” 胖子反问他：“那租约还在你手里吗？” 见傻柱楞住了，胖子对他说：“不明白是吧？为了你这么个废物，雨水姐说了，租约她拿走了，以后无论是续签还是退租，都跟你没有关系了。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赶紧滚，别给你自己找不自在。” 傻柱就跟让人狠狠地在脑袋上打了一棍子似的，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又像是有无数大小不等的光点没头没脑的想要挤进他的脑子里来，硬是由不得他做主； 但很快，这些大小不等、争先恐后的光点中间像是选了个头儿出来，于是傻柱才又渐渐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他在四合院里称王称霸了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回受这个气啊！ 可偏偏拿胖子无能为力。打把，打不过，胖子那一勺子把他的心气儿都给削没了；那讲理吧，理又全在胖子一边，这让他怎么玩？ 他回来那天一大爷就跟他说了，要不是在大家的劝说下胖子终于答应放他一马，他能不能回来过年这都得两说。 另外三大爷天天追着他要那5块钱，说好了赔偿给人家胖子的，你怎么能赖账呢？ 傻柱愣愣地出了门，一个人蹲在正房的台阶上抽烟。 胖子才懒得管他呢，从挎包里拿出瓶酒，直接把大门一锁，奔后院许大茂家去了。 许大茂跟娄晓娥都很高兴，热情的接待了胖子不说，许大茂还佯怒说：“打我脸是不？我请你喝酒，怎么能让你带酒呢。” 许大茂这家伙是厂里的放映员，工资不低，而且经常下乡去放电影。 这个时代城市里的娱乐项目都很匮乏，别提农村了。底下公社能看上一回电影，都和过年了一样。 许大茂在一个地方放电影，经常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赶过来看电影。 为了能让他多给放两场电影，除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外，公社还要给他准备点土特产让他带回来。 小到山货，大到老母鸡，再加上娄晓娥娘家的帮衬，他家的日子，在整个四合院都是数一数二的。 许大茂上来就把胖子给恭维了一番：“还记得请张厂长吃饭那天不？那天我也在场，后来才知道那一桌子菜都是我兄弟做的……” 这就开始称兄道弟了，不过许大茂也终于说出了他请胖子喝酒的原因：“兄弟不瞒你说，那天最后那道软兜长鱼，后来我找人打听了，那可是国宴菜啊。” 胖子听他绕来绕去的说了半天，原来是馋那道菜了。 “这好办呀，大茂哥你啥时候备点鳝鱼，我再给你做一回不就完了。” 胖子同样也跟他称兄道弟。许大茂一听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再做那道软兜长鱼，更是激动的恨不得跟胖子拜把子。 说了会话，胖子进后厨一看，许大茂备的东西还真挺丰盛。有鸡有肉，有菜有蛋，各种调料也都挺全。 胖子看着材料，做了几道拿手菜出来，端上桌去，让许大茂惊为天人，就连娄晓娥都赞不绝口。 “胖子你做的这道黄焖鸡，比我们家做的都好吃，肉质鲜美滑嫩，入口爽滑弹牙，果然是好手艺！” 不愧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吃过见过，只吃了一口，就全能说在点上。 再反观许大茂，正拿着鸡爪子，啃的“muma、muma”的……完了还不忘嗦手指头：“真香！” 许大茂这个时候就已经再开始练“三大一小、二五一十”的战法了，胖子刚陪了一杯酒，他就已经好几杯下肚了。 照他这么个喝法，别说裤衩让傻柱给扒了，就是腰子让傻柱给嘎了，他也不知道啊！ 果然没过一会儿，他就已经喝的烂醉如泥。 娄晓娥不好意思的对胖子说：“让你见笑了，他就这个德性。你给搭把手，帮我把他扶床上去，别影响咱们吃饭。” 喝醉了的人死沉死沉的，尤其是许大茂还一米八的大高个，娄晓娥把他给扶起来都费劲。 好不容易刚扶起来，许大茂两脚交叉，一头就往地上栽！ 胖子见状赶紧一把扶住了他，然后就感觉掌心像是按到了一个馒头上，软中带硬，爽滑弹牙…… 一抬头正好看见娄晓娥那张羞红了的脸，胖子连忙撒手，结果许大茂吧唧一声就拍在了地上。 胖子和娄晓娥又连忙抢着去扶许大茂，结果一着急，两个人的脑袋重重撞在了一起，疼的娄晓娥“哎哟”一声，身子就往后倒。 胖子一把搂住了她的腰，才没让她落得个后脑勺着地的下场。 松开娄晓娥的腰，胖子期期艾艾的说：“嫂子你要不还是离大茂哥远点……” 娄晓娥又羞又气，好啊！便宜你都占了，嫌我累赘了是吧？ 胖子把许大茂的一只胳膊穿过来担在肩上，喊了一声：“起！” 然后就把许大茂给扛了起来，娄晓娥在前面引路，把他扶到里屋，然后往床上一扔，就像一坨…… 娄晓娥低着头撩了撩头发，帮许大茂脱了鞋，随手拉过被子给盖上了。 两个人回到外屋，重新坐到饭桌上，娄晓娥的脸都还是红红的。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保养皮肤的，居然是奶白色的，像是天天用牛奶泡出来的的颜色。 第40章 我看导航呢 一头乌黑有光泽的短发，清澈有神的双眸，洁白的天鹅颈，两座高耸的雪峰，盈盈一握的纤腰……无不在诉说着她的完美。 娄晓娥给胖子夹了筷子菜，本想缓解一下刚才的尴尬，结果一抬头，发现胖子正目光大胆的看着她！ 不由得有些羞恼：“胖子，你往哪看呢！” “我看导航呢。” “导航？” “……” 胖子尴尬的挠了挠头，忘了娄晓娥不懂。所以也就撩不下去了。 因为要是娄晓娥问他“去哪？”他就可以顺势说“导航去你的心里”。 饱受另一个世界撩妹技巧轰炸的胖子当然不会像个没谈过恋爱的小男生似的，表现的老实巴交。 娄晓娥瞪了他一眼：“你不是好人！” 大家闺秀就是大家闺秀，骂人的话都没学会几句。难怪每次跟傻柱交锋，都会被他气得不轻。 “长相这东西是天生的，如果可以选择，我也想变成一个好看的人。” 娄晓娥一个没蚌住，噗一下笑出了声来。这蛾子，笑点挺低啊…… 为了缓解之前的尴尬，胖子干脆倒了杯酒：“那个嫂子我敬你一杯……” 娄晓娥气鼓鼓地看着她：“我不喝酒！” 又让胖子感受到了什么叫动词。 胖子自己喝了杯酒，娄晓娥想起上次的那条鱼来，还是伸手拿起酒瓶，又给胖子添了一杯。 她的袖子很宽大，斟酒的时候露出一节雪白雪白的手腕，胖子忽然说道：“晓娥姐，你家这杯子怎么是黄颜色的？” 娄晓娥明明记得家里的酒盅都是德化白瓷的，正经明代福建德化窑的白釉瓷器，色泽光润明亮、乳白如凝脂…… 怎么到胖子眼睛里，居然黄了？ 胖子见她下意识的端起一杯子来打量，心里暗笑不已，装模作样的揉了揉眼睛，说道：“原来不是杯子变黄了，而是晓娥姐你的皮肤太白了。” 娄晓娥脑子里“嗡”一声就炸开了，耳朵里甚至能听到耳鸣的声音，这个胖子胆子也太大了吧？ 许大茂就在屋里睡觉，他就居然、居然用名着里的桥段来调戏她！真当她是斗大的字都不识几个的村妇了是吧？ 娄晓娥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狠狠地瞪了一眼胖子，本来想开口撵人；胖子喝了几杯，许大茂家的炉子点的又旺，这会儿却是有些热，忍不住拉开领子用袖子擦额头上的汗。 团团面似的脸上长了一层细细的绒毛，像刚要成熟的桃子一样，嘴唇上几根软趴趴的胡子悄悄地长了出来。 娄晓娥的气也生到了爪哇国去，分明还是个雏，跟他装什么大尾巴狼！ 娄晓娥一把就掐住了胖子肉嘟嘟的腮帮子：“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凶巴巴的威胁一点儿杀伤力也没有，胖子难过的眨了眨眼睛：“晓娥姐你是怎么做到用到36c的嘴，说出这么冷冰冰的话的……” 娄晓娥又笑场了，笑的掐胖子的手都没了力气，笑点好低。 等笑够了她才问胖子：“你是什么文化程度？” “我呀，初中毕业。” 娄晓娥忽然问他：“酒精的化学式是什么？” 胖了顿了一下，才说：“c2h5oh……晓娥姐你学过化学？” 娄晓娥不答反问：“为什么不往上念了？” “家里穷，人口又多。我三个姐姐都只是小学毕业，父母能供我念完初中，已经很不容易了。你知道的，这个年代大家普遍对文化不是特别重视。” 娄晓娥叹了口气，拿过许大茂的酒杯，也给自己倒了小半杯酒，一仰脖干了，然后被辣的够呛…… 好一会儿，缓过来了，才掏出个手绢，一边擦眼角，一边对胖子说：“是啊，现在连基础的物资需求都还满足不了，又何谈精神需求呢。” 胖子心说好家伙，不愧是大资本家的女儿。这话也就是和我说，要是传到别人的耳朵里面，少不得又是一条把柄。 娄晓娥浑然未觉：“我妈和我说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更要有文化，一个有文化的母亲将来对孩子的影响是巨大的！” 说完，大概是又想到了她的伤心事。她和许大茂结婚快3年了，但一直怀不上孩子，这事儿都快成为她的心病了。 院子里的人经常拿着个笑话她，尤其是傻柱！那个混蛋每次跟许大茂吵架，都不忘了顺便带上她！说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这王八蛋！ 娄晓娥问胖子：“看过黑格尔吗？美是理念的感性显现。” 胖子差点下意识脱口而出“是整个美学理论构架的基础”好在及时刹住了车。 娄晓娥能看到黑格尔这很正常，他要是也看过，那可就不正常了！ 看见胖子摇头，娄晓娥未免有一些遗憾，一股曲高和寡的孤寂感油然而起。 她站起身来，对胖子说：“好了，我也有些倦了，今天咱们就到这里吧。有空多看看书，看的书多了，你就会发现什么是真正的美。” 看到娄晓娥起身送客，胖子也只能告辞离开。 走到门口，又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说：“晓娥姐，你就是那个落魄，落魄的鸡？我替你感到惋惜！” 我是鸡？还是落魄的鸡？ 娄晓娥大怒：“滚出去！” “……” 二十六、去买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 今年是胖子挣工资的第一个新年，周海芹虽然没舍得宰公鸡，但还是买了二斤的肉。 一年到头，舍不得吃攒下来的肉票、油票、各种的票，全在年前流水一样的花了出去。 不花不行啊，正月初三、访亲访友；在那一天他家就要到于莉家去上门提亲，不多准备点东西怎么成呢？ 晚上，在前门大街，胖子一个人同时看着两口大铁锅。 一个锅里炖的是熬白菜，搁五花肉、搁粉条、搁冻豆腐；另一口锅里炒的是青椒土豆丝。 赵老二正忙着切莲花白，陈燕掀开一口铝锅的锅盖，顾不得劈头盖脸的水蒸气，用长勾把煮好的肉给捞了出来。 第41章 可惜了 胖子看了看肉，满意的点了点头：“再做一个莲白炒回锅肉，一道宫保鸡丁就算齐活。完了再烧个连锅汤，咱们就吃饭。” 陈芳端着一个畚箕走进院来，里面放着一颗白菜、一把粉条，对胖子说：“主人家说了，今儿来的人有点多，再加一个猪肉炖粉条子。就给这些东西，也不给肉，真抠！” 三姐就是这牙尖嘴利的性子。 胖子满不在乎：“我把肉切小一点不就完了。” 另一个女人也帮着说：“这家主人还算是大方的了，好歹没派人守着咱们。你忘了上回那家，掉在地上的菜花都要捡起来扔回锅里。” “你说那葛朗台啊，我怎么能忘了呢，弟妹！” 于莉让陈芳这一声“弟妹”又给臊了个红脸，低着头、抿着嘴、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儿。 陈燕拧了一把陈芳：“还不快去干活！” 陈芳躲到胖子的身后：“你看她呀，跟黄世仁他媳妇似的！” 胖子拿勺子打了片肉让陈芳吃了，她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东西离开。 陈芳走了，陈燕都还气呼呼的：“你就惯着她吧！她说我是黄世仁他媳妇你没听见啊？” 胖子被逗得直笑：“不能够！我二姐集美貌智慧善良温柔于一身，搁过去那都是当娘娘的命！” 于莉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可惜了。” 陈燕不解：“可惜什么？” “可惜你们是亲姐弟，近亲不能结婚，嘻！” 于莉说完就跑，陈燕咬着后槽牙在后面追。 胖子去拦都没拦住：“你让开，我今天不撕了她的嘴，再不活着！” 他们这个临时的小团队，是从小年那天晚上开始给人家做席的。 几天下来，于莉也不像刚来时候那么拘谨了。再加上和陈燕又是闺蜜，两个人打打闹闹也没个顾忌，经常拿互相开玩笑。 胖子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二姐也不木讷，她只是、只是额该怎么形容呢？ 社恐，所以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放得开？ 胖子的手艺真没的说。 哪怕是那家葛朗台也没从大师傅的手艺上挑出毛病来。今儿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了，做完今天团队就暂时解散，明天各回各家，阖家团聚。 赵老二的档次不够。联系的也都是这些和另一个世界农村大席一样的人家。 真正像娄家那样的大户人家，一个也没有。 不过这年头，能像今天这样坐席的，就已经是富裕人家了。 李副厂长倒是早早就和胖子定了下来，正月初二那天，去他岳父家里来一场高端局。不白帮忙，10个大元。 晚上等主人家结了账，胖子把大家叫到一块儿：“这些天咱们拢共收入四十五块9毛7分。赵老二你拿20，剩下的26块钱我们一家拿7块钱，不够的我来补上。” 赵老二当即一蹦三尺高：“不行不行不行……哪有这样的？你是主厨，结果拿的最少，这像话吗？” 胖子还要再劝，赵老二就已经把刀架自己脖子上了：“你别逼我！” “好好好，我不逼你，你快点把刀放下来，这把刀不知道用多久了，划破个口子都有可能感染破伤风。” 赵老二一听，立马把刀给丢到了一旁，逗得三个女的笑作一团。 胖子说：“活是你揽的，前前后后光好话就给人陪了一箩筐，你拿大头也是应该的。那这样，我拿10块，姐姐们一人8块，剩下的12块全都归你。” 见大家再无异议，便这样把钱分了。 陈燕和陈芳虽然每人只分了8块钱，可给胖子的感觉就跟在另一个世界中彩票了一样。 陈芳问陈燕：“这么多钱该咋花呀？” 陈燕也很激动：“8块钱，都可以上全聚德吃一只烤鸭了！那可是全聚德呀！” “……” 最震撼的当属于莉了。 这是她头一回知道，原来当炊事员可以这么挣钱！ 她自认为都没出上多少力，就帮着洗洗菜、去去皮、给胖子打个下手啥的，结果几天下来竟然就分了8块钱。 于莉去年给人家送煤，一车煤1000斤，才给5毛钱。还得给抬到家里面码整齐了，她们两个人送，算下来100斤才合1毛钱。 一开始，她的目的和陈芳一样，只想把自己给嫁出去。只要那个人不是特别讨厌，这辈子就认命了。 遇见胖子以后，于莉渐渐开始享受上了这种有人关心、有人在乎；生活艰难的时候有人给送排骨、不得不看家人脸色的时候又有人拉着她挣钱的感觉。 生病了有人知，寂寞了有人陪，难过的时候有人哄…… 然后于莉就彻底投降了。 回到家，于莉犹豫再三，掏出来7块钱递给了父母说：“这是我这几天挣得。” 她妹妹于海棠第一个不信：“几天就挣7块钱？这钱是你变出来的呀！” 她父母也问：“这钱从哪来的？” 于莉小声地解释：“是陈康，他带着我在外面给人家做席，挣得。” 陈康，就是陈燕的弟弟，那胖子？ 于莉和他相亲，家里人自然是知道的。 陈燕家是个啥情况他们也都很清楚，但是于莉的父母却无所谓；他们只想尽快把于莉给嫁出去，好给家里省出一张嘴。 他们也听说了胖子是炊事员，尽管还在学徒，那也很不错了。 可是，没想到他还能在外头给人家做席面呢？他才多大啊…… 于家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于海棠一把抓起那7块钱：“姐，这么好的对象你可得抓紧了，初三就把日子给定下来吧。” 那么，凉薄。 ※※※※※※ 过年当然要一家团圆了。 胖子也住回了家里。顺便制止了周海芹“打劫”他两个姐姐的行为，气的周海芹杵了他好几指头：“你就惯着她们吧！回头揭不开锅的时候全家都喝西北风去。” 胖子拉着她的胳膊轻轻地摇：“妈~就凭我的本事，还能让咱家去喝西北风？” 周海芹既觉得欣慰、又有些“儿大不由娘”的失落。 第42章 狮子头 筒子楼前的空地上，总有小孩儿拿着香点小鞭儿玩。 胖子抢了一个小胖子的鞭炮，点了根烟，一个一个的扔着玩。 在另一个世界，主城区禁止燃放烟花爆竹。过年再也听不到鞭炮的声音，闻不到硫磺在空气中残留的味道了。 胖子斜叼着烟：“不许哭，待会儿哥带你买地老鼠，还给你买穿天猴。” 小胖子噙着眼泪：“你说话算数？” 胖子郁闷的直接掏出张1块钱的“大票”在他眼巴前晃：“这下总放心了吧？” 地老鼠，就是红色的、绿色的条纹纸包裹起来的，点着了一边发出红颜色或者绿颜色的光，一边旋转的炮仗。 胖子在另一个世界小时候就曾经干过一件大事：他把整板的地老鼠一起给点着了，结果四处乱飞，从楼上飞了下去，落到一个小姐姐的丝袜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父母赔了人家丝袜，还顺便请他吃了顿竹笋炒肉！ 胖子领着小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豪横的来到小卖部，然后指着门口放着的鞭炮说：“小鞭怎么卖的啊？二毛一，一百鞭？成，这个、这个、还有那两个，我全要了！” 然后在一帮小屁孩羡慕的眼神中，和小胖子一人一个，十分公平的放地老鼠、放穿天猴。 另外还买了3个大雷子，就是黄纸包裹的，保温杯那么大个的巨型炮仗，然后呈品字形摆在马路中间，把念儿给捻在了一起。 刚要点烟，就让一个带大盖帽的叔叔给摁住了。 胖子一见他乐了：“怎么是你啊姐夫。我雨水姐最近还好吗？” 这位警察叔叔就是何雨水谈的那个对象。 说起来胖子和傻柱已经老死不相往来了，可是跟何雨水的关系居然不坏。 雨水在纺织厂上班，住职工宿舍，胖子也给去送过两回吃的，顺便把房钱给人家。 那次去的时候，这叔叔也在，所以俩人就是这么认识的。 警察叔叔也很郁闷：“你有钱烧的啊？7毛钱一个，你一口气买仨？” 胖子眼神躲闪：“我想着蹦蹦晦气……” “多大的晦气要花2块钱啊？我那有枪！要不你上我那蹦去？” “不了不了，大过年的，就不给警察叔叔添麻烦了。我这就去退了、就去退了。” 天上下起了雪，起初只是细细的雪粉，被风卷起来密密的往人的脸上、身上砸。 胖子静静地站在雪中，雪下的愈发的大，风却渐渐变的细小，雪花便全涌到了胡同里来，不一会儿屋檐、道路、台阶都被雪给覆盖。 整条胡同也逐渐跟天空融为一体，仿佛消失在了这片天地之间。 1965年的除夕，胖子又和家人们一家团圆了。 大年初二这天，胖子如约来到了李副厂长家里。 李副厂长的岳父家住南门，紧挨着第七军医院。 5层的大楼房！每栋楼有3个门洞，每个门洞里住着3户人家。 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独立的厨房和厕所，是这个年代、甚至是90年代初，家家都羡慕的好房子。 胖子领着赵老二拾级而上，找到3楼1号这家，轻轻敲响了门。 不一会儿，李副厂长就打开了门，看见他们两个，满面春风的先道了一句：“新年好。” 赵老二受宠若惊，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胖子见状只能给他当嘴替：“感谢您在过去一年的关怀和引领，您是个有风格有作为有境界有才华的好领导，在新的一年……” 进了门，就听见一个老者说到：“好一个有风格有作为有境界有才华啊，李怀德啊，你觉得你做到了吗？” 这位老爷子应该就是李副厂长的岳丈了。据说也是个级别很高的领导。 李副厂长在他面前那叫一个温良恭俭让：“爸您教育的是。在新的一年，就借我这位小兄弟的吉言，努力做到这四有。” 李副厂长看胖子是越来越顺眼，走过来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向岳父介绍说：“爸，这位就是我和您提过的淮扬菜的大师，他叫陈康。” 李副厂长的老丈杆子闻言惊讶的看了胖子一眼，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年轻！ 跟随李副厂长来到厨房，也见到了他的老婆还有岳母。 李副厂长的老婆长的上下一边粗，像进口荷兰猪……咳咳，难怪他会在厂子里勾搭刘岚，外加垂涎秦淮茹的美貌了。 她们正在炸果子，就是北方过年常吃的用面挽成一个结，里头搁白糖，然后炸出来的一种小零嘴。 其余的还有等着凉拌的海蜇头、熬好了还没切的皮冻、以及一个长城牌的糖水梨罐头、一个军绿色的红烧肉罐头！ 这两个罐头，绝对是这个年代的奢侈品。不单单是有钱就能买的到的，都是定向供应，商标纸上印着“中国食品出口公司监制”的字样。 比起赵老二的唯唯诺诺，胖子就显得从容的多。 搞清楚了李副厂长岳丈一家的口味，胖子今天做的菜就以咸香口为主。 那个红烧肉罐头直接用菜刀从中间砍开，完了倒进炒好的白菜里加水烧开了，再加一把粉条，猪肉炖粉条就算有了。 新鲜的肉品质极好，胖子直接用平刀法切片，再用直刀切成细小的肉丁，每一粒切的都跟石榴粒大小。既所谓的“一刀不剁，琐碎切之。” 这就是淮扬菜对狮子头的要求，不能上菜刀剁，更不能用绞肉机。 狮子头这道菜真正的功夫还在调味上，必须加高汤上劲。 胖子今天拎了两个布口袋，里面装了好些个瓶瓶罐罐。李副厂长好奇的问他：“这都是你提前准备的？” 胖子点了点头：“就拿这罐高汤来说，是用猪大骨、老母鸡、老鹅、还有火腿等材料用文火慢炖8个小时吊出来的，是狮子头这道菜的鲜味来源。” 这些材料就是过年前他跟赵老二给人家做席的时候攒的。 讲究骨为汤底、鸡为清鲜、鹅为浓香，这样熬出来的高汤才层次分明。做出来的狮子头才能香肉醇厚、清鲜怡人、肥而不腻、瘦而不柴。 第43章 保留追究的权利 上菜的时候胖子特意把狮子头盛在一个个的小碗里，仔细摇一摇再端上桌去。 碗里的狮子头轻轻地抖动，如同狮头甩水…… 看的李副厂长他们一家啧啧称奇。 作为感谢，除了说好的十个元之外，李副厂长还给胖子塞了两包烟、一把糖。 出了院门，胖子才对赵老二说：“这钱咱俩三七开、完了这包烟你也拿着。” 赵老二推脱不得，只能拿了，心里更加坚定了以后好好跟着胖子干的想法。 胖子用他也用的极为顺手。后厨向来不养闲人，能在傻柱手底下立足的都是真正有两把刷子的。 还有胖婶，白案上的大师傅。胖子就见她用面捏出来过孙悟空还有猪八戒、模样栩栩如生，比另一个世界商业街上那些捏面人的强了不知道多少。 再比如刘岚，后厨和前厅之间的完美纽带，八面玲珑，任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这些人都是他提前预定下来的班底。 次日，正月初三，走亲访友。 胖子早早就被陈芳给薅了起来，三个姐姐齐上阵开始帮他打扮。 半睡半醒的胖子直到陈燕要往他脸上涂腮红才彻底清醒过来，大喊着不要，从她们手底下挣脱出来。 用巴掌大的镜子照了照自己，好家伙，中山装，大背头，整的跟精武英雄似的！他是去定亲还是去踢馆啊！ 更让胖子惊讶的还在后头。老陈不知道朝谁借了一辆自行车，把家里准备的东西都挂在车把上，一家人浩浩荡荡的朝于莉家而行。 胖子家准备的彩礼拢共：2只肥鸡、一包糖果、以及一斤花生。 别嫌寒酸，这些东西的价值已经远超过4块钱了。这个时代下聘的聘金就是4块，除此之外可以什么都不给。 顺带一提，那包糖果就是昨天李副厂长给的，胖子本意是分给三个姐姐吃的，结果……加入了聘礼豪华礼包。 胖子一家六口人的到来瞬间把于莉家给挤得满满登登的。 于莉的父母果不其然让他家的“大手笔”给震住了，没设置一点障碍，直接就收下了聘礼，言说等上班了就让两个孩子去开介绍信，然后登记完婚。 聘礼收了，于莉就是胖子的人了。 在这个年代悔婚那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只是让胖子万万没想到的是，从于莉家出来的时候，她肩上背着一个包袱，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生活过的地方，就这么被扫地出门了。 陈燕替她打抱不平：“稀罕！于莉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人了，以后和小弟踏踏实实过日子，有咱家一口吃的，绝对就有你的！” 周海芹也拉着儿媳妇的手，满意的说：“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女儿，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跟我说。她们三个要是欺负你，也给我说，我替你做主。” 虽然都是些客套话，可胖子一家人的态度，还是让于莉心里觉得暖暖的。 回了家，继于莉之后，胖子也被家人们“扫地出门”。 “去去去，回你四合院去。于莉就先住你那屋，等结婚了你们再住到一块。” 很快，周海芹就把陈家三千金给赶了出去，给他们小两口制造空间。 胖子握住了于莉的手，皮肤很糙，手背上还裂了口子，于莉下意识的想要抽回来，结果被胖子用力地捉住，她试了两下也就不再试了。 看着她的眼睛，胖子认真地对她说：“邂逅一个人，只需片刻，爱上一个人，往往会是一生。于莉，请你相信我会用一生来爱你。” 于莉以前哪听过这么露骨的话，闻言就想要捂脸，结果两只手都让胖子捉着呢，只能面红耳赤的闭上了眼。 胖子松开她一只手，纳闷的挠了挠头：“前面那句话是林微因说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于莉这下不闭眼了，很受伤的低下了头。他，嫌我没文化…… 胖子扶额，柔声的对她说：“不要这样，我也只是比你多看了几本书，未来咱们有大把的时间来读懂对方。” 于莉轻颤着，说：“可是在你面前，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笑话。” 胖子叹了口气，给她一把拥进怀里。 于莉抖得像筛糠一样，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胖子趴在她耳朵边上说：“那现在呢？” “……” 眼看气氛已经烘托到这儿了，胖子正打算顺势托起她的下巴，接着再拉个丝，就听见房门“咣”的一声巨响。 然后陈燕就捂着脑门进来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陈燕一指门外：“是大姐推我。” 再看于莉，果然已经捂着脸趴她自己腿上了。真难为她怎么做到的？这不符合人体工学原理！ 胖子心累的一把拉住陈燕的胳膊，把她往屋里推：“二姐，你陪她说说话。”说完，贴心的帮她俩关上了门。 年初三的晚上，胖子才回到了四合院。 三大爷一如既往的在门口放哨。 一见胖子，就递给他5块钱：“这是傻柱赔你的，本想在过年前给你的，可是总也寻不见你。” 一件严重的“持刀行凶”事件，硬是让他们给搞成了过家家；胖子缺他这5块钱吗？ 真收了那不就成傻子了？ 胖子不接着这钱：“三大爷这件事岂能如此儿戏？你替我转告傻柱，那份保证书可在我的手里，我保留追究他的权利。” 胖子早就想好了，傻柱或者院子里他们这个小团体再敢作妖，他就去找警察叔叔去。 把这些事儿都给他说出来，到时候自然有傻柱瞧的！ 三大爷一边琢磨着胖子方才那句“保留追究的权利”，一边心安理得地把钱揣进了兜里，背着手，哼着歌朝自家走去。 往中院去，由于是过年的关系，大家都在家里。几个孩子也在院里疯跑。 贾家的三个孩子也跟他们混在一起，见到胖子，棒梗理都不理，小当倒是挺有礼貌：“胖叔，祝你新年快乐。” 胖子刚摸了摸小当的头，棒梗就拉着槐花到跟前了。他刚才不理人，现在忽然来劲了，胖子岂会随了这小逼崽子的愿？ 第44章 标签 胖子和小当说了一声：“待会上屋来，给你糖吃。”就大步流星的走了。搞的棒梗硬是没来得及开口。 气的拿两妹妹撒气：“都怪你们，尤其是槐花，动作那么慢！刚才咱直接给他磕头，给他拜年，他还能不给钱？我真是让你俩给气死了！” 进了中院，傻柱那屋还挺热闹。隔着窗户纸都能看见人影绰绰的。 胖子正要回屋，就看见帘子一动，秦淮茹笑容满面的从里面出来了。 看见胖子，笑容顿时僵住了，等胖子拿钥匙打开了锁，才故意高声的说：“是胖子呀？这么些天怎么都没见你！” 胖子理都不理她，直接就推门进了屋。 屋子里火早就灭了，冷的跟冰窖似的…… 秦淮茹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银牙紧咬，在这院子里还从来没有人敢不给她面子。 听见秦淮茹的声音，何雨水挑开帘子出来了，冲着胖子屋就喊：“胖子、胖子。” 胖子无奈的出来，笑了笑：“雨水姐新年好、秦姐新年好。” 何雨水倒很热情，伸手朝他招呼：“快来，屋里热闹着呢。” 胖子叹了口气：“我先把火给升起来。” 何雨水也知道他和傻柱的关系，闻言也不再劝。胖子直奔后院，来到许大茂家，敲了敲门：“大茂哥在家吗？” 门“吱呀”一声开了，娄晓娥露出脸来：“哟，稀客呀。” “晓娥嫂子新年好，祝你青春美丽、身体健康、快快乐乐、长生不老！” “会说话，你就再多说两句。” 这有何难，胖子张口就来：“用一把问候的锁，把你关进无忧城堡……” “好了好了，我还想再多活两年，进来吧。” 进了屋，胖子四下张望了一番，问：“大茂哥不在？” “回乡下看他父母去了。我也是今天上午才回来的。” 胖子又问：“你吃饭了么？” 娄晓娥双手叉腰：“你到底来干嘛的！” “本意是来借块煤回去燃炉子，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 借着娄晓娥家的食材，胖子炒了俩菜，然后蹬鼻子上脸：“我陪你喝两杯？” “滚！” 娄晓娥也是真不客气，偏偏两个人的眼里又都充满了笑意。 借了煤回来，引燃了炉子，屋里终于算是有点热乎气了。 几天没回来了，胖子刚把灰抹了一下，何雨水就推门进来了。 招呼房东姐姐坐下，她就开门见山：“我刚叫你怎么不过去呀？趁着聋老太太一大爷一大妈还有我对象都在，正好把你跟我哥的事儿给说开，多好的机会。” 胖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她说：“雨水姐，就是你对象也在，我才更不能去。” 何雨水有些特质还真跟傻柱很像，比如爱瞪眼：“好好说话！” “哎呀，我认真的。你想啊，你对象是干嘛的？” 雨水若有所思，胖子又说：“我跟何师傅这矛盾是怎么发生的，你是知道的呀。雨水姐，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让他知道了，又会怎么看你？” 何雨水陷入了沉思，她还真没想到过这个问题。就是刚才秦淮茹刚才跟她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找个机会还是应该化解矛盾…… 要是没记错的话，在电视剧里，何雨水刚出场就说春节跟对象结婚。可实际上却拖到了来年的国庆节两个人才终于举行了婚礼。 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原定的结婚时间足足推迟了大半年？ 现在看来，多半还是受到了傻柱的牵连。 不过胖子也没有想要点醒何雨水的想法。交浅言深这是大忌，成熟男人的标志就是不在夜店劝失足女青年……咳咳，是不再认为自己是救世主！ 在这个世界上有两件事情最难。 第一是把别人口袋里的钱想办法弄到你的口袋里来； 第二就是把你脑子里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脑子里去。 胖子自认为他不是这方面的人才，所以干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过看在雨水明事理、又帮胖子解决了后顾之忧的面子上，他还是决定指点指点。 “你哥的事儿，还有这院子里的事儿，并不是你不说，警察叔叔就不知道了。” 看看他干那些事儿吧！偷鸡、栽赃陷害自己的同志、偷窃自行车轱辘……这些事儿就没有人不知道的，以那帮老娘们的大嘴巴，你说警察叔叔知不知道？ 摊上这么一个大舅哥，搁谁，谁愿意啊。 见何雨水明显一惊，显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胖子才继续说：“雨水姐，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最怕？何雨水不解，胖子解释说：“我最怕有人往我身上贴标签，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因为有些标签一贴上就是一辈子，不是你搬个家、换个环境就能撕的下来的。我身上贴着什么样的标签，人家就会用对应的态度对我。” “你是说……人要珍惜自己的名声？” 何雨水懂了，站起身来失魂落魄的走了。 胖子闩上门，迫不及待的进入了星露谷。 早在几天前，就一直提示他农场里有了新的访客。 胖子进入星露谷才发现小木屋的第一次升级改造已经完成了。多了厨房跟卧室，整个面积一下扩大了一倍有余。 因为没有什么家具，整个屋子里显得空荡荡的。 这下好了，以后就可以在这里把食物做好带出去了。 出了门，果然漂亮的老板娘罗宾、以及一个头戴绿色鸭舌帽的白胡子老头、跟一个满头卷发，身材比胖婶还要圆润的大妈，三个人齐齐地站在屋外。 罗宾一看到胖子就赶紧介绍：“hi，亲爱的。这位是鹈鹕镇的镇长刘易斯，这位是牧场的老板玛尼。” 胖子乐了，原来是你们这对奸夫……咳咳，是你们啊！ 刘易斯对胖子这个小镇上的新人表示了欢迎，玛尼也表示有空多到她的牧场转转，她那里有各种各样的动物幼崽。 然后是罗宾对他说：“如果想要饲养动物，我可以为你建造鸡舍跟畜棚，不过这是有代价的。”说完，还暧昧地冲他眨了眨眼。 第45章 谁要缝纫机了! 主线任务也在这个时候发布：修建一座鸡舍或者畜棚，并饲养3只以上的动物。任务奖励：草莓种子x15。 隐藏任务：找到刘易斯丢失的短裤。任务奖励：星之果实x1。 星之果实？这可是星之果实！ 这东西在游戏里面吃了可以永久加体力条，就是不知道在胖子身上会发生怎样的化学反应？ 今年是乙巳蛇年，五行属金，主富贵，理智，礼仪。 新的一年有新气象，红星厂春节后刚上班，就呈现出一片红火的景象。 今天一大早，老王就领着大家回顾去年，展望今年，并对接下来的工作提出了5点要求。 胖子无精打采的站在队伍里，极不适应春节居然才放3天假的这个事实。 刚过完春节，职工们的肚子里也普遍都有些油水，因此今天的饭菜可有点不大好弄。 弄清淡了吧，这些重体力劳动者要骂；弄油腻了，坐办公室的领导们又要批评。 散了会，老王就皱着眉毛把傻柱跟胖子叫到身边，问他俩：“今天中午这顿饭？” 傻柱一听就甩锅：“你别问我，我如今就是一个普通厨子，你说什么是什么，我听喝就成。” 老王暗恼，求助的看向了胖子。 胖子说：“师傅，上班的第一顿饭还是要搞的丰盛一点，拿出几个鸡蛋，做道青椒鸡蛋酱，主打一个辣字；然后再做一道清口的蔬菜杂烩，您看成么？” 老王也想不出更好的了，只能照办。 上午休息的时候，胖子来到了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李怀德今天心情不错，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一看是胖子来了，也不跟他见外：“过来坐，自己倒茶。” 胖子是懂领导的，给李副厂长掺了水，才站在一旁说：“领导，我今天是来打结婚申请的。” 李怀德闻言放下了报纸，诧异的说：“这么快就定下来了？” “过年的时候家里帮说的亲。” 这个年代的结婚材料一共三份。包括一份结婚申请表，上面要详细填写胖子和于莉的个人及家庭状况；以及一份红星厂同意胖子结婚申请的说明材料；第三份才是用于办理结婚手续的介绍信。 胖子打算把这3份材料给珍藏起来，这些老物件，将来既是胖子穿行到这个世界走一遭的证明，同时也是他和于莉婚姻的纪念。 李怀德顾左右而言他：“今天中午吃什么呀？” “一道青椒鸡蛋酱，主打一个香辣；外加一个蔬菜杂烩，汤汁香浓。” 李怀德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又对胖子说：“你是去年9月份进厂的对吧？” 胖子拿过烟来给他点上了：“您说的没错，马上就快半年了。” 李怀德笑呵呵的说：“你的进步很大，非常大。无论是带班班长还是你们食堂主任都觉得你是个人才。就连我也觉得和你一见如故，咱们两个很投缘啊。以后没事多到家里面来坐坐，有什么困难也都可以来找我……” 这老狐狸，原来是想让他站队啊。 他这话不知道还对多少人说过，胖子随便当笑话听听，一点也没往心里去。 李怀德这番话还有另一层意思，他是在暗示胖子能力不错，但是呢在处理跟同事关系上稍微有点问题，尤其是在傻柱这件事上，给他惹了一些麻烦。 胖子还是老一套：“我什么都听领导的。凡事先征求领导的意见，领导怎么说，我怎么做！” 还有半句，胖子可没说出来。那就是“领导没说，我就先停一下”。 李副厂长很满意胖子的态度，站起来走到抽屉前，从里面拿出几张票来：“发愁呢吧？拿着，别跟我客气！” 胖子一看，糖票还有花生票，李怀德还真是善解人意…… 老陈和周海芹这些日子满处淘换，都还差着一截呢。这下好了，一下就全都有了。 临出门，李副厂长笑着对胖子说：“你小子，到时候记得给我发喜糖啊！” “……” 从办事处出来，胖子一手牵着于莉，另一手拿着大红色的结婚证，两个人直奔王府井大街。 在公交车上，于莉忍不住对胖子说：“咱俩走着去就好了，干嘛这么浪费。” 这姑娘，结婚了也还是这么实在。 公交车到站，胖子在站台上给了于莉一个“二选一”的难题：“a，给你买身衣裳。b，给你买双红色的皮鞋。” 于莉忙说：“我就没长穿皮鞋的脚，穿上皮鞋我都不会走路了！” 胖子耸了耸肩：“那好吧，只能选a了。” 样子十分欠揍。 一直到进了商场，糊里糊涂的于莉都还没反应过来。 来到卖成衣的柜上，胖子一眼就看中了一件小翻领的灰色女士上衣，一问价要13块9。 正要掏钱，却遭到了于莉的坚决反对：“太贵也太艳了。” 这叫艳？照这个标准，另一个世界拼夕夕上的奶奶装都比这个艳…… 胖子好说歹说，于莉就是坚持。非说还不如扯2尺布，她自己就能做。 胖子一拍脑门：“飞人牌的缝纫机要150呢，还得有票，这我可买不起。” 气的于莉跺脚：“谁朝你要缝纫机了！” 胖子家早就替他准备好了“四个一工程。”就是一张双人床，一只暖水瓶，一个带囍字的脸盆，以及一个痰盂。 看的胖子直爆粗口！ 想想另一个世界8万8的彩礼，4万多的金器，3万多的婚庆酒席车队，还有150万的房子…… 恨恨地骂了一句：“去他妈的！” 转过天来，胖子领着于莉头一次进到了四合院。 阎埠贵一看到于莉，就猛地心悸，像是正在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他不甘心的上前问了一句：“胖子，这是？” “哦，我老婆，已经领完证了。来三大爷，吃喜糖。” 说完就给阎埠贵抓了一把喜糖。 阎埠贵发现他居然也有得到东西，却高兴不起来的时候。 兴致缺缺的回到屋里，把糖往桌子上一放。 阎解成第一个伸手来抓：“糖！” 第46章 胖子的新房 阎解成的手背让阎埠贵重重给打了一下，完了把糖全给装进了兜里。 胖子领着于莉进到中院，先到贾家，秦淮茹上班去了，棒梗也上学去了，只有贾张氏领着小当和槐花在家。 贾张氏看到他们也吃了一惊：“这是？” “大妈，我结婚了，给你发喜糖来了。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婆，于莉。” 贾张氏满脸堆笑，连忙把糖接了过来，顺便还夸了几声于莉。 胖子见小当跟槐花眼巴巴的看着，便逗小当说：“快叫嫂子。” 小当利马甜甜的叫了一声：“嫂子。” 胖子揉了揉小当的头，往她兜里塞了把喜糖，对贾张氏说：“大妈，我们还有几家要去，就不多耽搁了。” 他们刚出贾家的门，贾张氏就把小当兜里的糖给挖了出来。在小小的口袋里面挖呀挖呀挖呀…… 然后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又往槐花嘴里塞了一块，对小当说：“少吃点糖，省的蛀牙。这些糖留着给棒梗吃！” 小当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地上捡了一张糖纸。 东厢房，易中海同样不在家，胖子随便给一大妈抓了把喜糖就算完事。 正房傻柱家，过。 到了后院，先去许大茂家。他倒是在家呢，娄晓娥也在，看见胖子领着于莉进来，也都吃了一惊：“好啊你，不声不响把媳妇都领回来了！” 胖子住到这个院子里面这么久了，关系最好的竟然是许大茂他们一家。 又没有利益冲突，人家也看不上胖子那一个月18块5的工资，再加上都有傻柱这个共同的敌人，慢慢就处下来了。 许大茂笑的两撇胡子都翘起来了：“兄弟，办酒席的时候必须有我，哥给你随份子！” 娄晓娥也想起来了：“对了胖子，打算在哪办呀？” “就这院里。不过不是我现在住的那间。前院、东厢房空着的那两间屋子。” 许大茂都吃了一惊：“你是说？” 胖子点了点头：“房产科把那套房子分给我了。” “……” 李副厂长要是连套房子都弄不下来，那也不用跟杨厂长明争暗斗了。但是呢，他也绝没有这么大方。 依着他本来的想法，这套房子起码得等胖子转正了，再考虑给不给他的问题。 奈何胖子正月初二那天在他老丈人家的表现相当出彩。 他岳父对李副厂长说：“上面有不少重要位子上的领导老家是江南那边的，我正愁怎么跟他们搭上关系呢。这个胖子，你要好好笼络。” 所以李副厂长这才大方的直接就把房子分给了胖子。 娄晓娥问胖子：“打算摆几桌啊？” 许大茂插嘴说：“照规矩办呗，前中后院，每个院各摆一桌。完了在你屋里单独再摆一桌，只请跟你关系近的人。” 其实许大茂是一个很传统的人。 比如对这些老传统、老规矩门清；对生儿子这件事情充满了执念；以及坚信不是他的问题等等。 许大茂的建议非常中肯，胖子欣然接受：“到时候大茂哥跟晓娥嫂子是一定要请的。” 其它像王师傅、胖婶、赵老二、刘岚……这都是要请的人。 说起刘岚，这两天胖子都不大敢看她的眼睛。 听说胖子结婚了的消息之后，刘岚就变的极为消沉，以前叽叽喳喳跟话痨一样的她现在整天都说不了几句话。 看胖子的眼神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不过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甚至都没找机会单独和胖子“算账”！ 从许大茂家出来，胖子又去了刘海中家。 二大爷同样也上班，二大妈跟刘光天、刘光福在家。 胖子说明来意，把喜糖撒了，刘家人也都非常高兴。尤其是听胖子说打算后院那桌席放在他家，而不是聋老太太家之后，就更热情了。 和三大妈简直一模一样。 至于说聋老太太家，过。 来到雨水的那间屋子，于莉好奇的东张西望：“真不像是个单身汉的屋子，整洁、干净。” 胖子挠了挠头：“我有强迫症。” 本来就是一句玩笑，结果于莉却如遭雷击，胖子半天没听见她说话，一扭头，完了都快哭了。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胖子才终于跟她解释清楚了，强迫症是一种病，但又不是病；这个病它不需要打针、不需要吃药、更不需要动手术。如果有，那就是把两只手给剁了…… 搞清楚了原来又是胖子发明的新词儿，拿她消遣后，于莉才破泣为笑，嗔怪的给了他两记粉拳出气。 胖子早就对她垂涎三尺了，这时候怎么可能还忍得住。嗷呜一声噙住于莉的唇，就是一顿猛亲。 两个人拿着扫把、拖布、抹布这些去到前院的东厢房，打开门，打扫起了卫生。 三大妈听见动静过来一看，想刀一个人的眼神都快藏不住了！ 他们家六口人，才住跟胖子一样的房子，挤的都挪不开锅；可胖子倒好，和于莉两个人就住这么大的房子！ 太特么气人了！ 胖子也懒得理她，爱看看呗，他还能少块肉咋地。不服气，不服气憋着。 于莉整个人也处在亢奋之中。这么大的房子，不会再有人来跟她分享，更不会只有别人用剩下的才是她的。 这，是她的家。 于莉爆发出了极大地热情。胖子愣是没怎么动手，里里外外的卫生全让她一个人做了。 这姑娘，干起活来就跟陈燕一样任劳任怨，而且还特别的好！ 打扫完了卫生，搬家的时候，于莉也见识到了胖子的绝活。 明明屋子里那么多东西，还有很多书，结果她愣是没感到吃力。 胖子就像是把何雨水的屋子直接原封不动的给搬进了东厢房里。 要是没记错的话，桌子上有一本打开了的《黑格尔》。 这本书是娄晓娥借给胖子看的，于莉当时想要收拾，听胖子说非常珍贵。不敢折角，所以才记住了页数。 没想到当时是多少页，现在摆在桌子上的还是多少页，而且好像连位子都一模一样！ 第47章 结婚 胖子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晃：“这算啥，小儿科而已。” 还真不是吹牛，在另一个世界，胖子给一个博物馆搬过家。 在原馆是什么样，搬过去还是什么样，甚至连文物、馆藏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看着满眼都是崇拜的老婆，胖子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她：“嘿嘿，咱们试试那床结不结实？” “……” 婚礼选在了晚上进行。 这时候职工结婚就是这样，白天不能耽误生产，更没有婚假一说。 胖子把大半个食堂的班底都给拉了过来。没叫马华，以及等等。 再加上有陈燕、陈芳两人的加入，做席速度那叫一个快！ 陈刚强和周海芹胸口别着大红花，帮忙招呼客人。陈蓉在里头帮于莉收拾。 前面说了，三桌席就摆在三个大爷家里。 中院易中海家里，傻柱阴恻恻的在聋老太太面前挑事：“太太你瞧见了吧？这王八蛋结婚都不叫你！在这个院里，您辈分最大啊。” 可是说着说着就下了道：“还有这席，不应该摆在秦淮茹家吗？她家人口多，困难，这不该帮衬帮衬……” 聋老太太先前还有点兴趣听，后来干脆又选择性失聪了。哎，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玩意？ 前院三大爷家跟要过年了一样，好酒好菜全摆在他家，吃剩下的直接都留在家里了。 只有阎解成，一看到于莉的脸，就感觉天旋地转的。那感觉就像是单手拿起来了25公斤重的金条，结果人家却告诉他咱们是逗你玩一样！ 东厢房胖子家里可就热闹了，一屋子女的，莺莺燕燕的。 一群女人在一起笑，在一起叫，那不叫享受；更像是用不锈钢的勺子，在不锈钢的饭盒底部狠狠地刮的时候发出的那种声音，几下就能让一个人变的头皮发麻…… 老陈觉得自己的左心房肯定都肥大了一圈，不然怎么这么暴躁呢？ 屋子里，于莉、陈蓉、陈燕、陈芳、于海棠、娄晓娥、胖婶、刘岚、何雨水、小当…… 雨水当然是胖子专程去请的，顺便交接屋子。 小当是胖子特意叫来的，没叫棒梗，秦淮茹的脸又阴的像要打雷一样。 值得一说的是，这么多人都来了。于莉的父母可没来，就派了于海棠来当代表。 大女儿出嫁，父母不到场，气的周海芹火冒三丈！ 屋子里于莉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于海棠倒是很会说话：“姐，这屋子也太宽敞了吧？姐夫真的是好本事，不声不响就弄到了这么大的屋子！爸妈原本担心这边地方太小，怕来的人多了到时招呼不周。他们说了，等你们回门的时候，在咱们家再摆一桌，到时候请街坊四邻、亲朋好友们来聚一聚。” 于莉有些情绪：“那也不至于连面都不露吧？” 于海棠劝她：“姐，咱家的情况你还不了解么？” 姐妹俩的拉扯很快就结束了，于莉不一会儿又强颜欢笑起来。 她俩的对话让陈芳给听了去，出来神神秘秘地把周海芹给拉到一旁，把刚才的那番话给转述了一遍。 周海芹气的呸了一声：“什么招呼不周？狗屁！” 陈芳继续给上眼药：“于莉这个妹妹，可不简单呀。” “……” 在胖婶的主持下，一对新人胸口别着花，在大家祝福的掌声中，来到亲朋好友们的面前。 胖婶高声的说：“欢迎大家参加新郎陈康、新娘于莉的结婚仪式。下面有请陈康的父亲，我们厂原热处理车间工人，陈刚强同志讲话！” 没有鲜花、音乐、月亮门、和交换戒指的仪式；也没有司仪的各种煽情，和另一个世界婚礼上的各种节目。 胖子和于莉冲父母鞠三个躬，面对面再互相鞠三个躬，然后和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一起合唱一首《东方红》就算齐活。 一场简单到极点的婚礼仪式以这种方式结束了。但即便如此，胖子仍然感受到了庄重，以及这个时代，那金子般的人心。 这个年代的人远没有另一个世界那么虚伪，就连喜宴都只需要摆4桌。这在另一个世界简直不敢想象。 胖子领着于莉，跟在父母的后面，开始挨桌敬酒。 结婚的大喜日子，就连易中海、秦淮茹、傻柱他们也都把恩怨暂时放到了一边；每个人都和和气气的，尤其是傻柱，更是给胖子一种“原来他会说人话”的既视感。 把场面走完，回到胖子屋里，这气氛一下就燃起来了。 刘岚托着盘子进来，高喊一声：“红烧肉！” 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盘子上头。 白瓷的碟子里面，装着一块块印章大小，油亮红润的肉块，一点配菜都没有，不像另外3桌还搭着红萝卜，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陈刚强招呼大家：“动筷子、动筷子，大家都别客气……”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一盘子冒尖的红烧肉瞬间就只剩了个汤汁。 于莉的眼神不停地往桌子上瞟，她从早上到现在就喝了杯水，好惨好惨的。 胡思乱想中，仿佛听见胖子再叫她。一扭头，一个东西就迅速塞进了嘴里。 呜，是糖。好甜！ 于莉刚快速的把嘴闭住，陈燕就毫不留情的把她给拆穿了：“你们看，新娘子偷吃喜糖！” 无数道目光瞬间集中到了于莉的身上，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刚才那盘红烧肉。 于莉的内心是崩溃的。累了，毁灭吧，赶紧的…… 许大茂刚吃了两块红烧肉，就开始放飞自我：“叔，我跟胖子我俩一见如故，你就是我的长辈。长辈喝一杯，我就得喝三杯！” “那我要是喝三杯呢？” “三三见九，那我就得喝九杯呀！” “痛快，来！” “……” 都不用人劝，拎着酒瓶子就开始了。 胖子看见娄晓娥也在扶额，十分能够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乐呵呵的过去给她填了杯酒：“晓娥嫂子，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无论如何你也得喝了这杯酒。” 娄晓娥瞪了他一眼，忽然高声说：“各位，我提议，咱们敬新郎新娘一杯，好不好？” 第48章 学习个屁! 好不好？当然好呀！ 可怜的于莉，肚子里一点食儿都没有，又被迫喝了一杯62度的白酒，眼睛都开始重影了。 好不容易把客人都给送走，又把许大茂给扛了回去。 娄晓娥气的直骂：“这个废物点心，见到酒就像见到他的命一样！” 胖子问：“那是酒对他重要呢，还是你对他重要？” 娄晓娥看了胖子两眼，突然就往回走：“我去告诉于莉……” 等胖子垂头丧气的跟她回到后院，娄晓娥才在他脑门上杵了一指头：“这下知道怕了吧？” “怕了，怕了，晓娥嫂子你先开门。” 进了屋，再次把许大茂往床上一丢，就像一摊。 胖子正打算走，娄晓娥又叫住了他：“上次那本书你看完了么？” “看了一多半了，还有一小部分没看。” 娄晓娥手里拿着两本书，一本是《事实、虚构和预测》，另一本是《费尔巴哈论》。 都是译本，也都是这个时代难找的哲学书籍。 娄晓娥把书递给胖子，提出一个相当拷问灵魂的问题：“我们为什么要学习哲学？” 胖子差点晋西北铁三角附体，说出那句豪言壮语：学习，学习个屁！ 见胖子摇头，娄晓娥说：“苏格拉底告诉我们，不经审视的生活不值得过。尼采说这是一切价值的重估，重估价值，就是对我们一直以来用来评判事物和行为的价值标准，进行系统性的批判思考。” 胖子这回是真不懂了，哪怕是在另一个世界，他也没有好好地学过哲学。 娄晓娥对他说：“等你把这两本书看完，应该就有答案了。” 从娄晓娥家出来，胖子又回头看了一眼。从这两本书上，他似乎看到了一场风暴正逐渐在海面上形成。 她，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回到家里，周海芹他们都准备走了：“怎么去那么久？” “哦，我朝晓娥嫂子借了两本书看。” 一听是书，陈家三千金全都表现的兴趣缺缺，这副不爱学习的样子让胖子心累。 陈蓉冲他挤了挤眼睛：“走了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哦~” 最后那一声“哦”，让人听了忍不住浮想联翩…… 回到屋里，于莉正忐忑不安的坐在床边。 胖子从碗架里端出个大碗来，发现于莉还坐着不动，对她说：“赶紧过来呀，你不饿呀？” 饿呀！一听有东西吃，于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三步走到桌子边上，伸手就要抓肉吃！ 胖子忙塞了个鸡蛋到她嘴里，这是从今天的一道硬菜：排骨炖鸡蛋里面扣下来的。 可不敢给她吃凉的，胖子端着菜出去热了一下，回来后，又从碗架里摸出来瓶酒。 这可是好酒！许大茂送的汾酒，2块5一瓶！ 拿杯子斟了两杯，对于莉说：“娘子，咱们喝个交杯酒吧……” 两个人吃着、喝着不知怎么就抱到了一起，胖子闻着于莉领口中散发出来的体香；于莉也两眼迷离：“陈康，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就是这个房子，还有那么多肉，还有你……” 姑娘可以啊！这么会撩的吗？ 胖子把于莉扶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一个人是真是假，就看他准不准备兑现自己说过的话，哪怕天崩地裂也不退缩！” 原来不是用说的，是用看的吗？ 于莉忽然就笑了，像一朵忽然绽放的花儿。双臂像两条蛇一样缠上胖子，小声说：“陈康，抱我进去、” 胖子抗议：“叫老公！” “……” 第二天起来，胖子满足的伸了个懒腰。 一扭头发现于莉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躺的板板正正，哪还不知道她是在装睡。 胖子故意在自己身上闻：“完了，怎么一股猪肘子味？” 于莉再也绷不住了，哧溜一下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 胖子脸上发出邪恶的笑容，把更加邪恶的双手伸了进去。 玩了好半天球，才对于莉说：“我去弄盆水来，你赶紧起来，憋尿对肾不好。” 从被窝里伸出来一条胳膊，用指甲浅浅的拎着胖子胳膊上的一块皮，然后顺时针就给它旋转了180度！ 胖子晃着钟摆下地，不停地揉着胳膊，这娘们可不像好人啊~ 烧水的间隙，胖子进入到了星露谷里。 从小木屋出来，就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目测身高有1米7，戴着红色发箍，拥有着一头如果冻海一般蓝色长发的姑娘，站在门口。 艾米丽！竟然是她！ 胖子玩游戏最喜欢娶的就是这个妹子。可盐可甜可沙雕，一只鹦鹉玩好久…… “你养绵羊了吗？” 艾米丽说话总是直来直去，系统也在这时候发了个任务：用剪下来的羊毛找艾米丽制作一件衣服。 任务奖励：好感度查询开放，小镇开放，矿井开放。 好感度，就是按f1么？明明一个mod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居然要发布任务。 到瀑布去洗了个澡，又带着徐江去森林里溜达了一圈，胖子轻抚狗头；艾米丽来了，海莉还会远吗？潘妮、阿比盖尔……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游戏里的各种红心事件。 鸡冻。 胖子从星露谷出来，又收割了一波新鲜的花椰菜。 回到屋里，帮于莉擦拭了一下。初为人妇的她还很羞涩，脸红的像裹了层冰糖葫芦的壳，还把头埋得低低的，一动也不敢动。 收拾完屋子，胖子就打算去上班，于莉急忙叫住了他：“你早饭都不吃了？” 早饭？胖子挠了挠头，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谁在食堂上班还自己做饭吃啊。 以前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现在胖子也是拖家带口的人了。 看着于莉抢着进了厨房，熟练地生火、和面开始做饭。这样的场景已经好久、好久、好久都没有看到了。 三大爷起来倒尿盆，看见这一幕忍不住调侃胖子：“新婚燕尔、蜜里调油，连做个饭都得在旁边看着。” 第49章 刘玉华 他刚黑了傻柱的5块钱，昨儿又吃了顿大餐，剩下的都落他家里，简直跟过了个肥年一样。 看胖子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胖子很不走心的打了个招呼，胡乱敷衍了他两句；倒是厨房里的于莉听见了，脸又直接从耳朵根红到了脖子根。 早上吃的是小米粥、窝头、咸菜，不出意外这些东西也是于莉的午饭。 胖子看着心疼：“晚上咱俩去吃东来顺吧？” 于莉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不过啦？” 胖子叹了口气，无奈的从兜里掏出10块钱来：“拿着，这个月的家用。” 于莉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哪用的着这么多？”不过还是把钱接了过去：“我先帮你攒着。” 看来不管是那个时代，女人爱替男人管钱这一点上，都是相通的呀。 早上上班，难免让食堂这帮人一通调侃。 傻柱心里越听越不是滋味。他眼瞅着都30了，还没说上媳妇，现在都不知道女人是啥滋味；再看胖子，二十啷当岁就把媳妇给娶了…… 傻柱下定了决心，他也要娶媳妇，马上！说什么不能让胖子跟许大茂把他给比下去了。 上午休息的时候，胖子拎着个纸袋子，给食堂主任、李副厂长还有小杨哥他们都送了喜糖。 小杨哥他们非常羡慕，他们都是家里困难，弟弟妹妹又多。二十啷当岁，正穷的理直气壮，哪有好人家的姑娘肯嫁给他们。 硬件不行，软件还不升级。他们泡姑娘的手段就跟另一个世界聊qq的杀马特似的，上来就3句话：“哪的？几岁？做我媳妇吧！” 一个个的还流里流气，走起路来跟高启盛似的。胖子都无力吐槽…… 在李副厂长办公室，他笑呵呵的收下了喜糖，对胖子说：“美了？” 胖子重重点头：“美！” 李副厂长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又勉励胖子了两句，无非就是那些陈词滥调。 话里话外的暗示胖子，现在是他的人，跟杨厂长那边不要走得太近。 最后，把胖子叫到身边小声地对他说：“星期天帮我个忙，给一位客人做顿饭。他们都是江南来的，想吃一顿地道的淮扬菜。” 胖子心里就有数了，对李副厂长说：“正好我最近又研究出来一道新菜，一定能让客人满意。” 李副厂长成功被引起了兴趣：“哦，什么新菜？” “番茄花菜。您别看这是一道素菜，但是用高汤烹制，味道高度融合，非常适合上宴。” 这道菜可是地地道道的国宴菜，但不是现在的。 从李副厂长那出来，回食堂的路上，正好看见傻柱。 胖子远远地看着他往一车间的方向去了，这是去找易中海的吧。这两个家伙又打算干什么勾当？ 傻柱来到一车间，易中海正坐在那养神呢。 他是八级钳工，没有生产任务，日常以技术指导为主。 傻柱把他晃醒：“一大爷、一大爷，嘿！上班睡觉，可真有你的。” 易中海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啥事？” 傻柱反倒是期期艾艾起来：“那个，上次你说给我介绍个对象，就那事。” 易中海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想通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由地问傻柱：“你是怎么想的？” “许大茂结婚了也就算了，现在连胖子都特么结婚了，我可不得说媳妇了吗！” 易中海笑了：“那好啊，我把7车间的刘玉华介绍给你。” “刘玉华？7车间，谁呀？” “就我们车间刘成的女儿，人品好，会过日子。” 傻柱差点跳脚：“她呀！就那大胖子，你可真成，那猪八戒他二姨吧！你可真成，我不至于的我！” 他俩说这话的时候，让旁边机器背后，小杨哥他们那“红星五虎”里的奔雷虎师博文给全听在了耳朵里。 红星五虎这个代号来自恶趣味的胖子。小杨哥非说他是文化人，缠着他帮取个霸气外露的名号！胖子就想到了这个。 五虎分别是下山虎、奔雷虎、笑面虎、擒龙虎、以及金毛虎。 7车间，“奔雷虎”正在跟刘玉华添油加醋：“他不光说你是猪八戒他二姨，还跟那老头易中海说，让他回家把老伴给休了，完了娶你，说不定还能生一大胖小子！” 刘玉华气的银牙紧咬，眼含泪花，一言不发的听完了才对他说了声谢谢。 再说胖子这边，回食堂的路上，突然被人挡住了去路！ 他紧张的结结巴巴：“刘，刘岚你想干嘛？” 刘岚咬牙切齿说：“想！” “……” 什么虎狼之词！ 胖子被刘岚抓住把柄，硬生生给拖到小库房里，然后他们两个先这样，再那样，后来杀得兴起的时候胖子干脆把刘岚给抱到了绳子后头…… 脚步虚浮的走到门口，胖子冲刘岚打了个手势；然后脑袋伸出去飞快地一探，但仅仅只露出了很小很小的面积，只停留了大概只够瞧一眼的时间，就又飞快地将脑袋给缩了回去。 这就是战斗技巧——在战场上，只有像这样做才能最大限度减小被一枪爆头的风险。 敌人的枪法好着呢，要是慢吞吞的把头给伸出去，那不是等于告诉人家的狙击手：“哥们，朝这儿打！” 确定了外面四下无人，胖子才和刘岚一前一后溜了出去。 刘岚对他说：“我不在乎你结不结婚，更不在乎什么名声，我只想静静地待在你身边；你忙的时候我不会打扰，更不会奢求什么，只求你无所事事的时候，眼光能在我身上稍作停留，就和今天一样。” “……” 他们俩在小库房胡来的时候，外头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的发生，吸引了全食堂、不，甚至是全车间的注意！帮他们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这才得以周全。 胖子一回食堂就发现情况不对，老王在唉声叹气；胖婶在抬头看天；赵老二撅着腚趴在窗户上偷看；田凯、赵龙把马华拉在一边，死死地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 第50章 傻柱被看瓜了? 胖子皱眉：“什么情况？” 老王苦笑着说了一句：“你自己看吧。” 胖子凑到赵老二身边，只看了一眼就捂着眼睛败退下来：“啊，我的眼睛！” 刘岚好奇的刚要凑过去，就被他捂着脸给推开了。顺便还踢了赵老二一脚：“小心长鸡眼！” 赵老二一脸猥琐：“可惜了，要有个照相机就好了，都给他拍下来！” 照相机？这倒是提醒胖子了，他应该带于莉去照几张照片，把风华正茂的样子给保存下来。 那么说里面到底在干嘛呢？可了不得！一帮女工正在给傻柱“看瓜”！ 瓜——卦的意思，搁其它事情上等同于吃瓜；搁傻柱身上就是把衣裳给扒光喽！ 知道胖子进厂时间不长，不懂这里面的事儿，赵老二还为他解说：“领头的那个跟你同姓，是咱们厂老师傅了，大家都管她叫陈姨，是咱们厂女工的头。” 刘岚也插嘴说：“泼辣的很，咱们厂就没几个人敢招惹她。” 嘶，这不是电视剧里傻柱找来帮许大茂看瓜那帮人吗？现在这是啥情况，内讧呀？ 赵老二兴奋地直拍大腿：“傻柱那王八蛋，说7车间的女职工刘玉华是大胖娘们，是猪八戒他二姨，还说让1车间的易中海把老伴给休了，完了回头娶她再生一大胖小子！这话不知怎么就传到刘玉华耳朵里了，一个人在车间里哭，让陈姨看见了，一追问气的火冒三丈！她们刚看了易中海的瓜，现在又来看傻柱的……” 胖子笑的打跌，这不都是傻柱跟易中海的台词么？完了又猛地反应过来：“等会，你说啥？易中海也让他们给看瓜了？” 赵老二挠了挠头：“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胖子再也憋不住了，大笑着就往1车间跑。 胖婶都看得莞尔：“他要不是还有这一面，我都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小孩儿。” 刘岚也笑：“可不是，平时四平八稳的，一点不像他这个年纪的人。” 胖婶斜眼看了她一眼：“那你说他这个年纪的人啥样？” 刘岚指了指里头：“像傻柱那样呗。” “……” 胖子刚出去就碰见了同样一脸兴奋的许大茂。 一见到他就激动地问：“傻柱被看瓜了？” 胖子重重地点了点头：“就在里头，正看着呢。” 许大茂迫不及待就要往里头跑，胖子一把拉住他说：“一大爷也让她们给看了瓜。” 许大茂下意识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胖子又说了一遍，然后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着朝1车间跑。 不到半天的时间，这事儿就在厂里面传遍了。 之前因为胖子的事儿，傻柱本来就被厂里工人们给指指点点：“听说了没有，傻柱拿菜刀把他自己徒弟给砍了。” “是吗？因为什么啊？” “还能因为什么，他徒弟没孝敬他呗。” “不对，我听说啊是他徒弟不肯帮着他一起接济寡妇。” “你们说的都不对，我听说啊，是……” 就像许大茂之前说的那样，霸凌徒弟、因为撒气拿菜刀砍徒弟；这件事虽然在厂里领导那儿暂时过去了，可傻柱的名声也彻底臭了。 现在又出了刘玉华这么档子事儿，臭上加臭。 傻柱彻底成了面瘫，无论老王说什么他都无动于衷。 见再没有人搭理他了，拿着饭盒就要把今天招待领导剩下的小肚给打包带走。 结果被赵老二一把推开：“干他妈什么？” 傻柱看了眼他，又看了看食堂里其他人的反应。 忽然一脚踢在赵老二的裆上，疼得他当时就约地上了！ 目睹这一切的人都傻了，老王更是气的大吼：“傻柱！干什么你？” 胖子刚要冲过去，就被一轻一重两股力道给拽住了；回头一看，刘岚跟胖婶死死地搂着他的腰，小声地说：“可不能动手！” 老王像一条疯狗似的咆哮着，火红的眼睛一直盯着傻柱：“你本来就是留厂查看期间，现在又惹出这样的事儿，给我们食堂的形象造成了极大地抹黑。现在把你工作停了，等我上报厂领导再做处理！” 傻柱看了眼老王，又看了眼那盘小肚，转过身去提溜着空饭盒走了。 今天，雨水回来。傻柱想给她带个菜，但现在食堂让老王跟胖子把持着，他拉不下这个脸。 胖子把赵老二背到厂医务室，检查了一番，给开了两片止痛药。 赵老二疼的一边抽抽，一边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傻、柱！” 胖子点了支烟塞他嘴里，叹了口气：“先好好养伤，不会就这么算了，等回头咱们再找回来厂子。” 回到家，于莉果然已经等的望眼欲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担心死了。” 胖子把她拉到怀里，用头顶着她的额头：“厂里出了点事儿，害你担心了。” 于莉蛮享受这样的亲昵，任由胖子抱着问他说：“我听院里都在传，说有个什么叫傻柱的，又惹事儿了？” 对了，于莉还不熟悉他们呢，胖子从挎包里掏出饭盒对她说：“你先吃饭，我顺便给你讲讲这个院子里的人物关系。” 于莉结果饭盒，打开就发出一声惊叹：“呀，是肉！” 饭盒里装着的是一份软溜肉片，外加2个馒头，是他在回来的路上买的。 于莉虽然嘴上数落着胖子又乱花钱，可还是忍不住美食的诱惑，吃了起来。 就是吃着吃着怎么还落泪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是为了软溜肉片，还是为了她好久都没吃过了的细粮；是为了那2毛6一罐的罐罐酸奶；又或者是那个特意给她送排骨，带着她一块儿赚钱的…… 他就像是一头熊瞎子，霸道且不讲理的闯进了她的心里。然后偏偏还无视那些她精心编织的美丽，搞破坏似的掰了棒子就跑，也把她的心弄得千疮百孔。 于莉眼泪止都止不住的往下流，模糊了眼睛，流过脸颊，顺着下巴最后滴进了饭菜里…… 怎么吃个饭还给吃造孽了？ 第51章 胖子说满禽 胖子连忙帮于莉擦干眼泪，柔声地问她：“怎么了老婆？” 于莉也用力擦了擦眼睛，摇头说：“没什么。”后面本来还有半句话“你不要再为我乱花钱了”，可看着胖子疼惜的眼神，愣是没说出口。 “这个院子呀很复杂，先从前院说起吧。就咱们对门，阎埠贵，小学教员，这个院的三大爷，有个外号叫阎老西，成天算计。上算天、下算地、中间还要算空气。没有他钻不了的空子，更没有他占不到的便宜！他们家人全都是一个德性，和咱们离得又近，你平时一定要多留个心眼。” 于莉听懂了：“客客气气，不谈利。” 天分这么高的吗？胖子有些惊讶的看了于莉一眼，接着往下说：“再说中院，西厢房住着贾家，东厢房住着易中海，正房住着傻柱，这3家得连起来说。” 于莉好奇：“为什么？” “你记住了，他们是一个整体。易中海是我们厂的八级钳工，把控着这个院里大大小小的事物，是咱们院的端水人。整天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贾家秦淮茹男人出工伤死了，跟她婆婆两个女的拉扯着3个孩子；至于那个傻柱，一个老光棍，30岁了还没媳妇。我刚进厂的时候安排的代教师傅就是他，属他不是个东西。” 于莉有些纳闷：“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3家人，怎么还成了一个整体？” 胖子喝了口水：“这事儿的根子啊在后院。许大茂他们一家你见过了，目前可以说是这个院里和咱们关系最好的一家。晓娥嫂子是大家闺秀，知识渊博，你平日里可以多跟她走动走动。但是许大茂这个人你可就要小心了。” “怎么说？” “这就是个真小人，大坏蛋一个。他是典型的见不得别人好，为了向上爬可以不择手段，为了权利可以六亲不认。而且脸皮还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于莉懂了：“我会离他远远的。” 这副乖巧的样子让胖子眼馋，搂过她就亲了一口，惹得于莉嗔怪。 胖子嘿嘿直笑：“说完他家，就得说聋老太太了。她年纪最大，是这个院的五保户，中院那3家就是有她在背后撑腰。聋老太太有威望，易中海呢又有点芝麻绿豆大的权利，贾家负责博取同情，最后傻柱负责充当打手。现在你明白这个院里的复杂形势了吧？” 于莉慢慢消化了好一会儿，又问：“你好像还漏了一家吧。” “嗯，这就是后院的刘海中一家，他是这个院的二大爷。这所谓的大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就是街道选出来协调邻里关系，调解纠纷，处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的这么一个关系。” 胖子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这个刘海中你可得多留个心眼。子系山中狼，得意便疯狂。” 于莉委屈巴巴地看着胖子：“不懂……” 胖子捏着于莉的下巴，手感极好：“这个人封建思想根深蒂固。崇尚政治，一心只想当官，在外唯唯诺诺，回家重拳出击，做人做事双标的很。是一个为了利益能主动陷害别人的人。偏偏斗大的字认不得两个，胸无点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于莉见他说得这么严重，心里更是打定了主意要对刘海中一家敬而远之。 “最后咱们来说中院。易中海跟他老伴没孩子，加上又是看着傻柱长大的，所以拿他当子侄对待。后院的聋老太太也是，正是因为有这两家护着，所以傻柱才能一次又一次的在这个院里惹事，最后却又没事儿。” 年前一起做席的时候，于莉就听赵老二说起过胖子跟他的恩怨，虽然只听了个一鳞半爪，但多少还是懂点。 胖子接着往下说：“贾家，贾张氏是个高手。” “高手？” 胖子点了点头：“可不就是高手。她一个农村妇女，老年丧子，跟着儿媳妇过日子，几乎没有劳动能力。却在这儿院里占下这么好的一处房子，非但不受气，还活的很滋润，不是高手，行吗？” 于莉皱着眉说：“可你刚才不是说她们两个女人拉扯3个孩子，过日子很不容易吗？” 胖子帮她抚平眉毛：“别轻易皱眉，容易留下皱纹。你看那秦淮茹，她就从不轻易皱眉。” 于莉拍掉了胖子的手，小声说：“别闹。” 胖子嘿嘿直乐：“她们不容易个鬼！她家有缝纫机。” 于莉音量陡然提高：“缝纫机？” “没错，飞人牌的。” 于莉惊讶：“对呀你说过150呢！还要票。” 胖子哼哼了两声才说：“现在你知道了吧？秦淮茹那个死鬼老公是出工伤死的，抚恤金就不少；秦淮茹顶替他男人进厂，一个月27块5的工资。” 于莉纳闷的问：“那是不高，可咱家之前6口人靠大姐32块5的工资，不也过了？” 胖子满意的拍了拍于莉的头：“说到点子上了。秦淮茹她们家明明不穷，可整天哭穷。不知怎么的，就成了这个院里的重点帮扶对象，一到月底就四处去打秋风。” 于莉一脸厌恶：“这不是吸血鬼嘛！我要是有一台缝纫机，3天就能做一套衣裳，又怎么会受穷？” “……” 胖子把他穿行到这个世界以来，跟傻柱关系的变化跟于莉说了一遍。 “这王八蛋居然还敢打我二姐的主意。也不撒泡尿照照他那个样子！” 于莉眼神怪异，胖子被她看的发毛：“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你就是不愿意三个姐姐嫁人。你舍不得！” 胖子像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我没有！” “就有！尤其是陈燕！” 忘了她俩是闺蜜了。胖子不客气的问于莉：“你吃完了没有？” 于莉连忙把最后两片小肚塞到胖子的嘴里，站起身来就要收拾。 胖子一边嚼着小肚，一边把于莉往肩上一扛。 双手抱着她的那双大长腿，让她头下脚上的趴着，于莉急的踢打：“放我下来……” 第52章 被举报了 胖子不屑的“哼”了一声，扛着她就去了屋里。 两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很快便来到了“三朝回门”的重要日子。 胖子本来打算领于莉到北新桥副食品商店去买点东西明天好拿回去，但是经过四季照相馆的时候，又改主意了。 “老婆，你照过相没有？” 于莉摇了摇头：“一寸的黑白照片要六七毛，哪里舍得。” 胖子拉着她就往照相馆里走：“那今天咱们就照几张，很有纪念意义。” 于莉拗不过他，只能顺了他的意。 照相馆的工作人员一听他们是刚结婚的小夫妻，就推荐他们先在照相馆里拍一张，然后到城墙根下再拍一张，最后呢在天安门广场上再拍一张，这样一套照片只要1块8。 于莉虽然不舍得，但又很心动。 因此胖子没费多少口舌，就说服了她。两个人站在一起，在摄影师：“再靠近一点，你们俩的头贴在一起……”的声音中，拍下了他们的第一张照片。 接下来跟着摄影师去了什刹海、又去了天安门；回来以后才知道，取照片都排到一个月之后了，又让胖子无比怀念他的p60 art。 第二天，胖子备了两瓶酒，1斤肉，还有些时令的蔬菜，于莉手里还拎着一只鸡，两个人从北新桥副食品商店出来。 于莉感慨：“我妈都从没进过副食品商店，买菜都在外头的菜站，而且还得赶着下班的时候去。” “这是为什么啊？” 于莉斜了他一眼：“还能为啥，便宜呗！” “……” 看见胖子又是鸡、又是肉、又是酒的回来，可把于莉父母给高兴坏了。 于海棠也凑了过来，叽叽喳喳的拉着于莉说话，却不怎么搭理胖子。 有本事的人谁学厨子啊？一辈子也坐不了办公室，当不了管人的人，没出息。 胖子对她也没啥好感，上回就发现了这个女的势利的很。 他老丈人这家可真够可以的！ 街坊四邻愣是一个没请，就他们一家人，完了连菜都只准备了一个素的。就等着胖子带回来的东西好下锅呢。 因为什么也很好理解，于莉不受待见呗。不信等将来于海棠结婚的，你看能是这待遇不？ 于莉心疼自己男人，不让胖子下厨，自己一个人进厨房忙活去了。 于海棠还过来茶言茶语：“姐夫，你看我这件衣裳好看吗？” 胖子随便瞟一眼都觉得辣眼睛。好家伙，这是什么审美！ 好有一比——旗袍底下配棉裤，你搞行为艺术来了？ 胖子很不走心的嗯了两声，于海棠就顺杆子上：“姐夫，怎么你和我姐结婚，都没说给她买身新衣裳呢？” 胖子点了点头：“买买，等回头发工资就买。” 于海棠恍然大悟：“不好意思我忘了姐夫你还只是个学徒工，一个月就那18块5的工资，这一套衣服就要12块钱，还是算了。” “……” 这次回门，耗尽了于莉心中对那个家的最后一丝眷恋。 胖子见她脸色一直很难看，故意逗她说：“你看吧，我就说给你买套衣裳，再买双鞋，结果你非不让！” 于莉委屈的扁嘴：“她那套衣服还是用我那7块钱买的呢。” “我拢共给你8块，你就给出去7块？完喽……” 看着胖子这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于莉气的要拧他耳朵。 拧着拧着不知怎么两个人就抱到一块儿去了。 于莉趁换气的时候对胖子说：“我不要新衣裳，更不要皮鞋。我要缝纫机，就要！” 这傻媳妇，胖子越来越喜欢她了。有这样一个姑娘，把你的事当成天大的事，全心全意为你，这样的姑娘遇到了还不赶紧划到碗里来，会天打雷劈的！ 蜜里调油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于莉温柔极了，声音也总是轻轻软软的，连说话都带着香甜的气息，搞的胖子总是喜欢抱着她，贴着她的耳朵说悄悄话，时不时就拉个丝。 两个人就抱在一起轻轻地摇呀，蹭呀，亲呀；明明什么也没干，清白的跟白纸一样，结果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很晚很晚了。 所以从胖子身上很轻松就能够得出结论，千万不要随便的谈恋爱，浪费时间，还浪费生命。 今天上班，刚把厨房这摊给理顺了，就有个工人进来说：“请问谁叫陈康？” 胖子站出来：“是我，怎么了？” “哦，有人找你，说是你邻居。” 邻居？胖子挠着头走到厂后门，一出来就看见阎埠贵正在墙根底下站着，手里还拎着个铁皮桶子。 “三大爷，你找我？” 阎埠贵又露出他那标志性的，让人san值狂掉的笑容，嘴里黏黏糊糊的：“胖子，听说你在食堂能拿事儿？” 胖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听谁说的？” “傻柱啊！” 傻柱胖子好几天没看着了，他扫大街去了。 留厂查看期间又把赵老二给打了。 赵老二领着他媳妇还有两个孩子，到杨厂长办公室就跪下了，求杨厂长给他做主。 杨厂长被搞得十分被动，只能下决心处理了傻柱。 还没开除，但是也不远了。 阎埠贵说完，拎起他那桶来，胖子看了一眼约么得有七八条。大致猜到他的目的了：“三大爷你是想？”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阎埠贵觍着脸说：“我想把这鱼送到你们厂食堂里，给工人师傅们改善改善伙食。但是，我必须说但是，这鱼都是我辛辛苦苦凿冰窟窿钓的……” 胖子懒得跟他废话：“你想换钱还是换东西？” 阎埠贵见他这么上道，连忙说：“换钱。家里又要揭不开锅了。” 这阎老西的话，跟秦淮茹的话都只能信一半。这么会算计的一个人，他会揭不开锅？ 要知道他可是四合院里第一个买电视机的人家。296块！ 有了这七八条鱼，胖子中午做了顿干烧鱼，他们自己留了一条，剩下的让刘岚给食堂主任送了过去。 结果没成想转过天来，刚忙活完早饭，厂纪检科的就找了过来：“陈康是吧，有人举报你投机倒把，请你跟我们去协助调查。” 第53章 势不两立 投机倒把？好家伙，这是恨不得他死啊！ 到了厂纪检科，三大爷也在这儿呢。另外警察叔叔也在，看人齐了就说：“李科长，咱们开始吧。” 纪检科李科长先问胖子：“说说吧，昨天你都干了些什么？” 胖子基本已经猜到是谁举报的他了，也没什么好犹豫的：“是这样的，昨天我们院三大爷，哦也就是阎埠贵同志来找我，说他钓了几条鱼，想送到咱食堂，给大家改善改善伙食。” 李科长没说话呢，底下一个办事员到诈唬上了：“你给大家改善了吗？都改善进你肚子了吧！” 什么档次，也配跟我说话？ 胖子连看看他长什么样的心思都欠奉，就跟没听见一样。 这办事员见他居然这么不给面子，急了：“妈的，问你话呢！” 结果警察叔叔把本子重重摔在办公桌上：“你来！”这孙子一下就悄悄了。 三大爷钓那鱼，小的一斤多，大的两三斤，真当食堂主任一个人吃了？他就是饭桶他也吃不完那么多啊！ 当然是私底下给领导们送啦！杨厂长、李副厂长、聂副厂长……就连纪检科这位昨天都吃了胖子做的干烧鱼，现在一打嗝都还是鱼味呢。 事情很快就搞清楚了，阎埠贵利用业余时间，钓鱼请邻居，也就是胖子帮忙烹制，然后请他吃了一条。 而胖子呢，还没吃独食，而是跟食堂的人一块儿吃的，这点大家都可以作证。 那么剩下的鱼呢，阎埠贵带回去给家里人吃了，鱼骨头还在花盆里埋着呢，要不信，现在就去挖。 从纪检科出来，警察叔叔没好气地看了胖子一眼，若有所指：“你这个人缘啊……” 胖子还是很有自信的：“连你这么大公无私的人都替我打抱不平，就说明我这人缘还行呀！” 警察叔叔哭笑不得，摇着头走了。 胖子在后头喊：“回头我做条松鼠鱼送你家去！” 警察叔叔脸都黑了…… 比他还黑的，是纪检科那办事员的脸。 下了楼，刚到没人的地方，阎埠贵就开始骂街：“谁他妈这么缺德！让我知道了，我饶不了他！” 胖子斜了他一眼：“三大爷，你真不知道吗？你昨天先找了谁用我提醒你吗？” 阎埠贵讪笑了两声，然后又咬牙：“傻柱！我跟你势不两立！” “……” 晚上回家，于莉就像只叽叽喳喳的玄凤鹦鹉似的扑到了胖子怀里。 胖子刚想问她吃了没，她就神神秘秘地说：“今天下午吵架了。” “哦，谁跟谁啊？” 于莉一脸八卦：“三大爷跟那个傻柱。两个人吵着吵着就互相骂了起来，骂的可难听了……” 等于莉说痛快了，胖子才适时的说：“这王八蛋把我也给举报了，说我投机倒把。” 于莉发出一声尖叫，然后也跟三大爷一样咬牙切齿：“这王八蛋，他怎么敢！” 这副坚定的站在他这边，维护他的样子，让胖子相当感动。 傻柱的迷惑行为，再次让他喜提仇人+1，真是猜不到他。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睿智如大贤者般的胖子开始分析傻柱。 越琢磨就越发现，他难道就是那种离不开舒适圈的人？ 你看他只要一离开自己的舒适圈，就混的特别的差。 在电视剧里，要不是于莉主动去招揽他，他能不求上进的在红星厂食堂待一辈子。 离开了食堂之后，他不是没去别的馆子试过。结果呢，短则三天，长则十天半个月，就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干了。 要不是娄晓娥从香江回来，投资给他开了酒楼，他早就失业了。 而且，即便是在酒楼，他也只管炒菜。酒楼的经营、维护都是娄晓娥请的职业经理人在做。 炒菜的那叫工人，开馆子的那是商人。千万不能把这两者的区别给搞混了。 以傻柱的性格只适合在公家单位干，你给我提供工作场所和原料，给我发工资，我只管炒出来最好吃的菜来。 所以他炒一道菜经常只用材料里面最好的那一部分。稍微出锅晚了，牛肉炒老了，他就敢全部倒掉给你重炒！ ※※※※※※ 窗间过马，乌飞兔走。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1965年的冬季。 胖子也从18块5的工资涨到了20块5。 近一年的时间过去了，无论是胖子还是于莉，都更加适应了在四合院的生活，也更加适应了这个时代。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东家长西家短，各种琐碎的事情都搅合在了一起，像团乱麻。 硬要理出个头绪的话，还得从陈蓉结婚这件事情说起。 大姐嫁了红星厂7车间，也就是秦淮茹那个车间的一名五级车工，曹正阳。 胖子一见到人好悬气晕过去！ 又矮、又黑、活脱脱就像下海干活的袁华…… 陈蓉好笑的拍了他一下：“人家1米66呢，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他们也是别人介绍认识的，陈蓉了解下来，发现曹正阳老实肯干、还不介意陈蓉比他大两岁这件事情，也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就是全家上下都瞒着胖子，一直到下聘了才告诉他。 大姐过门以后，胖子隔三差五的就往他们家跑。就是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曹正阳那家伙有没有好好待她。 了解的深了，才知道曹正阳父母都不在身边，而是在佛山老家。他初中毕业，是红星厂招工上来的，家里还有个弟弟。 倒也不算辱没了大姐。 只是大姐这一结婚，家里就又回到了过去，甚至比过去还不如。 过去好歹有胖子和陈蓉两个人挣工资，现在他俩都结婚搬出去单过了。 剩下老陈跟周海芹，带着陈燕、陈芳，没有收入，全靠打零工过日子。 不过好在胖子隔三差五的往回拿钱。 周海芹一开始还不要，担心于莉生气。胖子好说歹说才让他们相信于莉不是那样的人。 陈蓉也尝试过往家里拿钱，却被周海芹蛮不讲理的给扔了出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和你爸我们有手有脚，还能饿死？” 第54章 你要造反呀? 胖子知道，她不是绝情。而是母亲对女儿的爱…… 陈蓉的突然嫁人，还有家里每况愈下的生活质量让胖子消沉了一段时间。 然后又重新振作起来，用了差不多5个月的时间去运作——走李副厂长岳父的路子，把陈芳弄进了今年才更名的中国粮油食品进出口总公司，也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中粮”！ 家里人都被胖子的骚操作给惊呆了！ 那是什么单位？都不是铁饭碗，而是金饭碗啊！他不声不响就把老三给弄进去了？ 陈芳有了工作，家里的压力大大减少。 周海芹就又打上了陈燕的主意。 她给陈燕介绍了一个社青，就跟刘光天、阎解成那样的，等着顶替工作，整天也没个正事，属于是社会上的那类闲散人员。 这个货一见陈燕，两眼珠子都冒绿光。 陈燕一看到他就打起了退堂鼓，但想到周海芹的话，还是忍着准备把流程走完。 两人在逛公园的时候遇到了流氓。一伙人总共五个，把他俩团团围住。 那男的外强中干：“哥几个怎么个意思？也不去打听打听，这一片谁不知道我大哥……” 为首那个重重朝地上吐了口痰：“我特么不知道什么大哥，你认识我吗？” “你谁呀？” “红星五虎听说过么？” 那男的喉结剧烈的运动，猛吞口水。红星五虎，竟然是他们！ 为首这个叫“下山虎”，其它像什么“奔雷虎”、“笑面虎”……他们五个就是这一片新晋的顶流啊！是top！ 男的强撑着问：“你，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朋友，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啥，啥事儿？” “你往后看，看见那条路没有，顺着那条路走出去，右转150米，否则就追不上二路公共汽车了。” 这男的彻底明白他们想干什么了，看了一眼陈燕，还是舍不得，大喊：“我喊警察了啊！” 小杨哥唰一下就把刀掏了出来，那男的瞬间就怂了。他走过去，用手背在他脸上扇了两下：“你特么不要喊警察吗？喊呀，你喊一个我听听！” 这男的快哭了：“你们，你们到底想怎样啊！” “不怎么，就是看这娘们长得好看，我们想，嘿嘿嘿……” 其它4个也都发出“桀桀桀”的笑声，那男的啊的大叫一声，然后扔下陈燕撒腿就跑。 等他跑没影了，陈燕才没好气的大喊：“陈康！你给我滚出来！” 胖子挠着头从一颗树后面走出来，陈燕气的抓着他耳朵就拧：“长本事了啊？敢找人拦你亲姐！” 胖子一边求饶一边说：“你看他那怂样！这样的王八蛋怎么配得上我姐？” 小杨哥他们这“红星五虎”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就那逼样，怎么配的上我们燕姐！” 陈燕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揪着胖子回家。 回到家，周海芹把鸡毛掸子都拎出来了：“小王八蛋你要造反啊？” 胖子犹犹豫豫：“妈，别这么说，从遗传学的角度对您不利。” “噗”陈燕笑场了…… 周海芹恼羞成怒，拎着鸡毛掸子就朝胖子屁股上抽。 他撅着屁股挨了好几下，周海芹又舍不得下手了，气呼呼的问他：“说，你到底想咋样！” 胖子也认真了起来：“妈，大姐的婚姻你们都瞒着我，木已成舟，我也无能为力。但是二姐、三姐的婚姻必须经过我，否则你介绍一个，我搅黄一个！” “你！” 看着生气的老伴，老陈这时候站出来说了句话：“他才是顶门立户的，是该考虑考虑他的建议。” 周海芹气的直吼：“那你就把她领走，从今往后你养着她！” “我养就我养！妈你耽误我大事了你知道吗？三个姐姐本来我都安排好了，能让咱们家大富大贵！” 他真有安排？周海芹不信。 胖子说：“还记得当初我搬出去的时候吧？” 老陈跟周海芹都很纳闷，记得啊，臭小子也不知道跟哪学的，那么多东西轻轻松松就…… 见他们明白过来了，胖子就说：“我原本是等着时机成熟了，就教会三个姐姐，然后开一家搬家公司，京城这么大，机会这么多，一定会非常挣钱！” 周海芹又暴躁了起来：“净瞎说！哪有个人开公司的？” “妈，现在不能，不代表以后不能。社会上闲散人员越来越多，公家又安排不下这么多人就业，早晚会有那么一天的。” 这，好像有点道理？ 胖子拉过陈燕：“我坚信一定会的，所以二姐我一定要留下。再说了她脾气这么好，我怕她嫁出去被人欺负！” 后面这句话打动了父母。老二是个什么性子他们太清楚了。性子软的跟面条一样，还胆小，别人欺负她，她都不敢吭声。 为了不让周海芹再乱点鸳鸯谱，胖子当真把陈燕给接到了四合院去住。 好在家里还有陈芳那活宝在，倒也不愁他们二老会寂寞。 一年过去了，于莉也不再是原来那个面有菜色，又不受家里待见，只能小心翼翼地活着的她了。 现在的于莉从头到脚一身新。去年看中的那件小翻领上衣买了，棉皮鞋也买了，原本就高挑的身材再穿上皮鞋，愈发显得出挑。 为了挣钱，胖子今年一有机会就出去挣外快。他把胖婶也拉进了这个队伍里面，再加上陈燕和于莉，几个人配合的好着呢。 入冬以后，于莉又第一时间用上了蛤蜊油。一双手变的柔嫩细腻，特别幼滑，再也不会跟去年似的，又皴还裂口子了。 陈燕的到来，又在四合院里掀起了一片不大不小的水花。 不大是说她为人内向，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并不怎么跟院子里的其它人打交道； 不小是指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进了院里，而且还是单身，有两个人就坐不住了。 这天胖子早早地上班去了，陈燕也回家看父母去了。 家里只有于莉在家，她三大妈这时候过来了：“于莉、于莉在家吗？” 第55章 他也配? 迎了三大妈进屋，她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不由得感叹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家这屋子就是跟院里其他家的不一样。” 可不是，就是些寻常的物件。台灯、照片、字画、两个不值钱的花瓶…… 这些东西明明没什么特别的，可摆在他们屋里，看起来就是显得很高级。 三大妈抬头看了一眼相框，显眼的地方胖子穿着厨师服，带着厨师帽，聚精会神的正在做菜。 照片的左下角用鎏金的字体写着行字：迎宾馆留念。 她三大妈夸过了屋子里的摆设、又夸于莉勤俭持家、直到没得夸了，才道明来意：“那个于莉呀，我们家阎解成的情况你也知道，这么大个人了也没个对象。听说你大姑子搬咱们院来了，你看……” 于莉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她：“三大妈快不要再提这事儿了。我那大姑子可是我们家胖子的心尖子，就因为妈给她介绍对象的时候没经过他的同意，一气之下就把她给接咱们家来住了。这不，快一个月都没回家了，还生气呢。” 于莉这番话半真半假，字里行间都带着酸味。 她三大妈盘算了下家里的条件，也只能无奈的放弃。 刚走了一个三大妈，她一大妈又来了。 进了屋倒没那么多客套，而是跟于莉商量着说：“听说你大姑子25了还没对象？” 于莉想翻白眼：“您又是替哪家来当说客的呀？” 她一大妈有些惊讶：“有人找过你了？” “可不嘛，三大妈刚走，为他家阎解成来的。” 一大妈瞅了瞅胖子的照片，也不拐弯抹角：“哎，我是为柱子来的。” “傻柱？一大妈你开什么玩笑！” 她一大妈叹了口气：“于莉呀，你先别急听我说完。我知道柱子跟你们家陈康有过节，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扫了一个月大街，也安分了不少，现在回食堂了，两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说是吧？” 傻柱确实又回食堂了，厂里本意是想重新分配他去一食堂或者二食堂，结果你猜怎么着？ 两个食堂都不愿意要他！把官司都打到杨厂长那去了，二食堂的大师傅甚至公开放话：“傻柱来，我就走，有他没我！” 可见他现在的名声有多臭。 不得已，只有让他继续回三食堂了。无官无职，就是个炒菜的厨子。 她一大妈苦口婆心：“于莉呀，想想你家胖子，经常出去给人做个席伍的多挣钱呀！傻柱也是厨子，还是个大师傅，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每个月那么高的工资，你大姑子跟他要是成了，只会享福。你们俩家的关系也能彻底缓和，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于莉无语，只能往胖子身上推：“我可做不了主，等我们家那口子回来我跟他说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于莉把这事儿跟他们说了。 胖子嗤之以鼻：“傻柱？他也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呸！” 陈燕也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那个人可讨厌了，看我的眼神就像个色狼，我不要……” 看吧，傻柱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看他俩这副模样，于莉就很酸：“其实傻柱的条件也挺好的。再说了，她也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吧？” 胖子哼了一声：“还能有我好？不嫁人怎么了，我养她一辈子！” 晚上，陈燕和于莉凑在一块嘀嘀咕咕：“我听说那傻柱一年相了好几回亲，全都黄了。” “能不黄吗？有那个秦淮茹在，就是你去了也成不了！” 陈燕伸手就呵于莉痒：“你才要改嫁给他呢！” 于莉痒的直打滚，求饶着说：“不敢了，再不敢了。” 两人打闹完，陈燕又问她：“那秦淮茹不是个寡妇吗？他们两人能成？” 这时候胖子插嘴说：“短期来说，不可能。” 两女齐齐回头望着他，胖子索性搬个椅子在旁边坐下来说：“这两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给傻柱洗洗涮涮，两个人在公开场合拉拉扯扯，不断败坏傻柱的名声。” 于莉问：“那她是喜欢上傻柱了？” 胖子想了想说：“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又是没听过的新词儿，但是细细一咀嚼又都听懂了，陈燕也问：“那她图啥？” “图啥，图嘴呗。傻柱以前在食堂是大拿，剩点好东西都让他划拉回来了，隔三差五就帮他们家改善伙食，把秦淮茹一家喂的白白胖胖。” 于莉懂了，陈燕却没听懂，在这方面二姐确实是差了一些。 胖子给她解释：“傻柱要是结了婚，还能继续接济他们家？还能接茬帮她养孩子？” 陈燕还是不懂：“她自己没有手吗？再说了新人新事新国家，她要是真想找个人来帮她的话，就改嫁呀！” “不是那么简单的。她倒是想呢，她婆婆怎么办？跟着儿媳妇一起改嫁？万一将来她和傻柱再有了孩子，她和她死鬼老公的那三个孩子又怎么办？” 这回陈燕总算是听懂了：“那她会嫁给傻柱吗？” “那谁知道，兴许再等个十年，等她老了，再也生不了孩子了，就肯往前走那一步了。” 于莉感慨：“这秦淮茹真的可以。” 胖子美滋滋的喝了口茶：“看着吧，她会守着傻柱的，任何接近傻柱的女人她都会想方设法的给他搅和黄喽。” 于莉十分雀跃：“我知道，我知道，就傻柱上回相亲，对方是纺织厂的女职工。长的漂亮，个子也高，两个人见面以后都挺满意对方的，就到傻柱那屋去接着聊。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陈燕化身捧哏小能手：“怎么样，怎么样？” “那秦淮茹下班一回来，二话不说推开门就去了，完了当着俩人的面，把傻柱的脏衣服、脏袜子、甚至连裤衩都翻出来了，装盆子里就拿去洗了！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那女的当时脸都绿了，哈哈……” 胖子不屑的吐出来茶叶末子：“就傻柱，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几年之内他要是能结婚，他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第56章 抓小偷 胖子的这番话，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傻柱的耳朵里。于是他又跟疯了一样开始相亲。 而胖子呢，只用了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彻底堵死了傻柱跟陈燕之间的一切可能。 气的于莉抓狂：“陈燕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把你给扔井里去！” 陈燕非但不惧，反而撩闲：“来呀来呀……” “……” 眼瞅着快一年了，星露谷里的变化也相当巨大。 胖子又把小木屋给升级了两回，又多了3个新的房间，同时厨房和卧室也变得更大，更是多了个冰箱。 徐江也长大了一圈，毛色愈发的油亮，原先的狗窝都快住不下了。 农场里多了一个鸡舍，为胖子稳定提供肉蛋来源。现在想吃只鸡，再也不用靠徐江去抓了。 从鸡舍里随便抓出一只就杀，完了在木屋里的厨房做好了，用饭盒装起来带回四合院关起门来悄悄地吃。 剩下的资源全让胖子盖畜棚了。到目前为止一共盖了4个畜棚，每个畜棚里面养了10只绵羊。 胖子玩游戏的时候也不喜欢种地，更不喜欢酿酒，反而喜欢简单无脑的“大棚流”。 绵羊不需要放，关着就能不断地产羊毛。羊毛的价值又高，还可以加工成布卷，以及拿去刷艾米丽的好感。 就是这好感有点难刷，近一年过去了，也才刷起来3颗心的样子，距离可以表白的10颗心还遥遥无期…… 星之果实的奖励他也顺利拿到。吃了之后增加了10点的体质，具体反映到身体上，大概就是拥有了吕子乔羡慕的“金刚不坏的身体”，还不用掉智商。 现在胖子一夜七次不在话下，经常弄得于莉主动装死，否则怕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期间又做了几个任务，都是奖励道具的，偏偏高级厨艺的技能迟迟不给。 胖子目前掌握的技能里面，战斗技能10级，两个精通分别是所有伤害增加10%以及暴击伤害15%； 耕种技能10级，精通是畜牧产品价值提高20%和绵羊产毛变快； 厨艺技能10级，但是后面却有个（伪）。 看来必须得有了高级厨艺，这个伪才能变成真，哎…… 今天，厂里又要请客。 主厨却不是胖子，而是傻柱。看来请的是杨厂长那一条线上的人。 胖子也乐得清闲，这一年杨厂长跟李副厂长斗的也越来越厉害了。 两派人马都在积极地挣表现，就连傻柱也不例外。 反倒是胖子，不争不抢，佛系的不像话。 该他做的，他最多只做到六七分，不该做的那是一点不碰。 刘岚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每次找机会跟胖子说这个事情，他就打哈哈。 后来胖婶实在看不过眼了，私底下跟刘岚说：“你觉得你聪明还是胖子聪明？” 刘岚楞了一下：“肯定是他呀！” “那他怎么做事还需要你教吗？” 刘岚这才恍然大悟。此后也变的愈发高调了——她越高调，就越能掩护低调的胖子，甚至不惜跟李怀德闹了出分手！ 谁让她如今全部身心都是胖子的形状呢，哪怕是和李怀德虚与委蛇都会感到恶心！ 今天下午，傻柱领着马华、田凯、赵龙准备晚上请客要用到的食材。 一只鸡煮出来，一刀切开。厂长一半，他一半，直接就打进了饭盒里。 胖子呢，和胖婶、赵老二、刘岚他们在一边儿聊天，一点没有要伸手的意思。傻柱这孙子现在也压根指挥不动他们。 就在这时，一个男孩子钻进了厨房。贼头贼脑的，和谁都不打招呼，跑到架子上就去拿酱油。 仔细一瞧，这不棒梗么？偷公家酱油、傻柱饭盒里的鸡…… 胖子乐了，好家伙穿行过来一年多了，剧情终于真正开始了呀。 傻柱乐意帮别人养孩子，胖子可不惯着他。过去一把就拎住了棒梗的领子。 小逼崽子吱哇乱叫：“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他这一叫唤把大家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去。 棒梗进来的时候，傻柱早看见了，非但不制止，反而眼神还暗含鼓励。 这会看见胖子“欺负”棒梗，他又不干了：“干他妈什么你，欺负一孩子？” 胖子冷冷地看了一眼：“欺负？他偷公家东西。” 嘿，这小王八蛋。赵老二闻言站了起来：“哪来的小兔崽子，赶紧滚，不然给你送保卫科去。” 傻柱把菜刀往案板上一剁：“说他妈什么呢？还要送保卫科，来啊，你送一个我看着。” “去你妈的傻柱，来呀，你不是能砍人吗？操起那刀来，照着这砍，你要是不敢你就是这个！” 说完，比划了一个比小杨哥更活灵活现的王八手势。 傻柱这个气啊！可上次那一脚，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现在赵老二就是站那让他打，他都得犯嘀咕。 更别说胖子还在一旁看着呢！ 傻柱可是眼真真的看着，棒梗被他一只手拎在空中，两腿猛蹬，就跟王八似的…… 可胖子呢，一点儿没费力。 不得已，傻柱还是解释了一句：“这是秦姐家的棒梗！” 胖子都不看他：“哪个秦姐？” 傻柱知道他是在装蒜，也只能硬着头皮说：“秦淮茹啊！” “喔~”胖婶跟刘岚一起发出了暧昧的声音。 傻柱听了脸更黑了。 棒梗酱油没偷到，让胖子给撵了出去。小逼崽子还不服，十分仇视的看着他。 胖子不屑的嗤了一声，转身回了厨房。气的棒梗肚子一鼓一鼓的，跟练了蛤蟆功似的。 而许大茂原本是要抄近道的，但听见厨房里头动静太大，所以呢就走了前门，也失去了被一擀面杖撂倒的绝佳机会。 晚上，响广播准点下班。 胖子打厂后门出来，经过一片小树林，那几根水泥管子就是着名的“棒梗偷鸡”名场面的发生地。 还没走近呢，一股香味就直往胖子鼻子里钻。 小心地凑过去一瞧，果然是棒梗带着他两个妹妹在烤许大茂家的鸡吃。 整只鸡都在棒梗手里，由他分配，先喂了槐花一块，也给了小当一块，完了就玩命地往自己嘴里塞。 第57章 要不我带人去挖? 小当吃了一块，没够，拉着棒梗袖子说：“哥，你再给我一块呗……” 棒梗极不耐烦地猛一抬胳膊：“行了行了，你吃一块就够了，我和槐花正长身体呢，我俩得多吃！” 胖子饶有兴致的看着小当会怎么做，结果她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就站了起来，一个人走到一边，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晚上回家，果不其然中院不一会儿就闹了起来。 陈燕好奇的想要去看，结果让胖子给拉了回来：“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吃瓜。” “吃瓜？” 胖子挠了挠头：“就是看热闹的意思，快吃饭吧……” 不一会儿，果然刘光天过来通知：“胖子！叫你，开全院大会。” 小兔崽子，没大没小的，哪天叫“红星五虎”给他上一课，让他见识一下社会的险恶。 拉着于莉还有陈燕来到中院，会议都已经开始了，刘海中正在发言：“这个许大茂家鸡被人偷了一只，有人炉子上啊炖着一只鸡呢，也许它是巧合，也许不是巧合……” 于莉跟陈燕交头接耳：“许大茂家的鸡丢啦？” “晓娥嫂子昨天还给我一个鸡蛋呢，谁这么缺德呀！” 胖子一脸戏谑的在人群外面看好戏。 刘海中和阎埠贵配合默契，果然不一会儿就提到了他的饭盒上来：“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砂锅里这鸡啊不是许大茂他们家的，他也许是这个傻柱啊从食堂带回来的。” 一句话，就让傻柱紧张了起来：“嘿嘿嘿，别往那扯啊！” 阎埠贵紧接着补刀：“傻柱我问你，你每天下班，提溜着一个网兜，里头装一个饭盒，那饭盒里装的什么？” 眼见傻柱就要坐蜡，一大爷忍不了了，说出了那句着名的：“厂子里的事儿在厂子解决，咱们大院的事儿在大院解决！何雨柱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和许大茂闹了点别扭？” 傻柱立马顺杆子爬：“是许大茂先跑到食堂，对我们头说我和秦淮茹有不正当不关系，秦淮茹是这么回事吧？” 另一边秦淮茹也马上说：“是！许大茂总是胡说八道，满嘴喷粪！” 胖子就看着他们三个轻轻松松就把许大茂给装里头了，而且就连娄晓娥都怀疑许大茂是不是真的说了这些话。 许大茂也很委屈：“我昨天喝了点酒，我哪记得我说没说呀。” 然后傻柱顺理成章的承认了，许大茂家的鸡就是他偷的：“我不是偷他们家鸡啊，我纯粹就是为了报复……” 话音未落，胖子分开人群站了出来：“不对吧？” 傻柱一看见他站出来了，急了：“没你什么事儿！” 胖子摇头：“我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傻柱我问你，下午的时候有人来食堂偷酱油这事儿你怎么不说啊？” “你！” 胖子才不管他呢，走到许大茂跟前就对说：“大茂哥，下午的时候，秦姐家的孩子来食堂偷酱油，让我给拿住了。完了下班回来的时候你猜怎么着？” 许大茂蹭一下站了起来：“兄弟你都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秦姐家3个孩子在小树林附近的水泥管子后头烤鸡吃呢。” 许大茂缓缓地转过身去，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秦淮茹：“把棒梗给我叫来！” 之前看见许大茂吃瘪，院子里这些人幸灾乐祸的一片嘈杂。 但现在事情突然有了惊天反转，尤其是涉及到了秦淮茹，一下又变的鸦雀无声。 原本以为胜券在握，脸上都露出了自信微笑的易中海，表情突然变的凝重了起来。 刘海中和阎埠贵也面面相觑，事情不是这样的呀！ 他俩是想整傻柱，这没错。可没想过要整秦淮茹呀，这…… 许大茂家丢了一只鸡，傻柱家灶上炖着一只鸡，棒梗烤了一只鸡，傻柱承认是他偷了一只鸡；看见了吧，真够情儿的！ 秦淮茹的演技那是相当炸裂。 说哭就哭，完全不需要酝酿，更不需要洋葱、辣根、卸妆水作为辅助，许大茂刚说完“你把棒梗给我叫来”，她就已经哭的梨花带雨，泪珠子跟雨滴似的，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一边哭，一边冲许大茂嚷：“许大茂！你怎么能冤枉一个孩子？” 许大茂又不是傻柱，怎么会惯着她：“你少废话，是不是棒梗偷得，你把他叫来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刚才傻柱煽动院里人情绪的时候，大家就都很配合他；现在轮到许大茂了，他本以为这些人也会跟着附和，可没成想，连一个吭声的都没有！ 许大茂骑虎难下，你们倒是说话啊？ 轻轻松松就搞定了许大茂，秦淮茹又冲着胖子来了：“胖子，你什么意思呀？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你要这样冤枉我家棒梗！” 这些人的目光又瞬间全集中到了胖子身上，搞的原本在他身边的阎解成、阎解放都利马跟他划清了界限，一左一右横移开几大步。 关键时刻，于莉挺身而出：“秦淮茹，事情都没搞清楚，你就说我男人冤枉你儿子，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于莉的一句话，成功把全院的目光都吸引回了自己的身上，她就像座高山；更像是护崽的母兽，无惧所有人的目光。 阎解成忽然又心如刀绞，院里其它这几只单身狗，更是嫉妒的质壁分离…… 悲哀啊，全院子20几户人家，算上胖子，光是在红星厂上班的有8户人家。这么多人居然就让秦淮茹一个小寡妇给拿捏得死死地。 想要道德绑架胖子？那是秦淮茹吃了猪油蒙了心！ 胖子反唇相讥：“那就上派出所吧。先让警察叔叔闻一闻你那三个孩子身上的味儿，完了咱们再到地方把鸡头、鸡脚、鸡屁股往出一挖。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该法办就法办！” 嘶~院子里这些人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胖子这是要跟秦淮茹死磕到底了呀！今天有好戏看了嘿……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胖子连棒梗他们没吃鸡头、鸡脚、鸡屁股的事儿都知道，连鸡骨头埋在哪都一清二楚，肯定是亲眼看见了呀！ 第58章 他也太会捡了 心里慌乱的秦淮茹连忙抬头求助般的望着傻柱。 她的眼神之中本来就星光点点，此时更像是整个银河都砸向了傻柱。 让他充血、让他上头，让他情不自禁站出来说：“行了！许大茂的鸡就是我偷得，也是我烤的，是我请秦姐家三个孩子吃的！” 终于承认了？阎埠贵阴恻恻地对傻柱说：“不对吧，你说你烤的，那你炉子上炖着那只鸡是怎么回事啊？” “你个四眼王八，眼镜腿都瘸他妈一只，该配眼镜配眼镜去，你分得清一只鸡和半只鸡么！” 阎埠贵差点让他气的撅那，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指着傻柱：“你！你、傻柱！我跟你势不两立！” “爱立不立，一边玩去！” 你听听，玩去。哎呀，易中海有句话是怎么说傻柱来着？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孝顺，尊敬长辈；阎埠贵是这个院里头的三大爷，算他的长辈吗？ 刘海中重重地把茶缸子砸到了桌子上：“傻柱！你承认了就好。大家都听见了吧，咱们院出贼了，出了大贼了，大家说到底怎么办吧。” 之前还和菜市场一般的院子再次瞬间安静了下来。 傻柱蔑了刘海中一眼，接着又拿他那死鱼眼睛在院子里其他人的身上扫了一圈。 到了胖子那，两人针尖对麦芒的互不相让。 胖子高声说道：“傻柱跟棒梗总得要处理一个吧？怎么，现在偷鸡都合法了吗！” 胖子这一声彻底喊醒了许大茂跟娄晓娥。 他指着傻柱：“赔钱！”娄晓娥也跟着附和：“就是，傻柱你赔我们家鸡！” 这两个猪队友啊！让胖子顿时有种想要退群的冲动…… 阎埠贵问许大茂：“你打算让他赔你多少啊？” 娄晓娥脱口而出：“两块！” 两块，这傻蛾子，别说许大茂急了，就连胖子都想狠狠往她屁股上来两下！ 忙活了半天，就两块，就这？ 不乐意听傻柱满嘴喷粪，说娄晓娥不会下蛋；娄晓娥又真的不会骂人，逼急眼了也只能骂一句：“傻柱你王八蛋！” 胖子干脆领着于莉还有陈燕直接回了。 一回到屋，陈燕就拉着于莉说：“天啊，你好勇敢！” 于莉这时候知道后怕了，但更多的像是在害羞，面红耳赤，抖的跟筛糠一样。 胖子拉着她坐下，倒杯水让她喝了，才对于莉还有陈燕说：“你们看刚才傻柱的样子，像不像一条狗？” 陈燕噗嗤一声：“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舔狗！” 于莉也笑的前仰后合的，然后就看见胖子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于莉又忽然变的慌乱了起来，站起来期期艾艾：“我去烧水给咱们洗脚。” 陈燕把她按了回去：“还是我去吧，你陪小弟说说话。” 出了门，才气的哼了一声：“当着我的面就眉来眼去的，讨厌死了！” “……” 陈燕刚一出门，胖子就一把将于莉擒住，甚至有些气急败坏：“不允许！听见没有！” “什么不许？” 胖子气喘吁吁：“不许你挡在我的前头！” 于莉主动亲了他一口，故意说道：“你不是说，娶老婆就要找个跟你是一条心的，哪怕你去犯罪，她都甘愿替你把风的这么一个人吗？我今天的表现，还算合格吧？” 合格、简直太合格了！ 合格到胖子一个公主抱就把于莉给抱了起来，朝着里屋走去。 于莉急的拍打：“还没洗漱呢，一会儿陈燕进来多尴尬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水深火热啊！” 于莉两腿乱踢：“不行，她能用这个笑话我一年……” 到最后胖子也没好一意孤行，只能先过了个嘴瘾就放于莉出去了。 晚上，胖子的双眼里再次发出智者的光芒。思考着“偷鸡大会”上的一些细节。 傻柱最终还是赔了许大茂5块钱，外搭半只鸡。 三大爷因为上次卖鱼的事儿，恨傻柱不死，简直是往死里坑他。 不过这傻柱也是活该，明明没他啥事，他非要跳出来，贱不贱啊？ 刘海中这次算是打了回胜仗，看他那样，背着手、挺着肚、迈着四方步，快不知道自己姓啥了都。 至于说四合院里的“铁三角”，现在都齐聚在易中海家里。 傻柱正在破口大骂：“太他妈王八蛋了这孙子！逮着一个孩子往死里掐，是他妈人能干出来的？” 易中海瞪了他一眼：“棒梗要不去偷许大茂家的鸡，能有这事儿？” 说完了傻柱，又恨铁不成钢的对秦淮茹说：“你的孩子该管管了！” 秦淮茹就容不得任何人说她的棒梗不好，急了：“你什么意思呀？我都问了，棒梗说那鸡是他在前院捡的！” 一着急，连一大爷都不叫了。 易中海意味深长：“那他也太会捡了吧，赶明儿捡到不该捡的人家去，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像许大茂一样好说话。” 秦淮茹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同时更是银牙紧咬，恨不得问候胖子的八辈祖宗。 一口气憋在心里，她不敢冲易中海撒气，但敢冲傻柱撒啊：“看看你教的好徒弟吧！都这样了，还想着上杆子想娶人家姐姐呢！” 说完直接摔门走了，留下易中海跟傻柱面面相觑。 傻柱还在那嘚吧嘚、嘚吧嘚：“一大爷，你想想办法啊。怎么能让他这么冤枉棒梗呢？” “他偷你偷少了？偷这院子里其他人家偷少了？” 傻柱就像让人给踩到了尾巴：“不能够！棒梗就只偷我一个人！” 易中海心累的挥了挥手，让他赶紧滚。贾东旭怎么就英年早逝了，剩下这么个玩意，都快愁死他了哟…… 秦淮茹回到屋里，贾张氏连忙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怎么说？” “能怎么说呀！您该管管您的孙子了！” 贾张氏一拍桌子：“胡说什么呢，咱家棒梗是那样的孩子么？” 秦淮茹笑着，用另一个世界“怪我喽”那种语气和她婆婆说话：“是那样？哪样啊？要不是傻柱帮忙给顶了雷，现在胖子已经带着人上小树林挖吃剩下的鸡头、鸡脚、鸡屁股去了！” 第59章 小心鸡飞蛋打 秦淮茹越说越气：“那胖子看着跟个团团面似的，我还说是个好相处的，没想到心居然那么脏！” 合着胖子这个举报的心里脏，上小学6年级就已经是惯偷了的棒梗就纯洁的和白纸一样。 贾张氏叹了口气：“都怪傻柱！他生病的时候，胖子还给他端尿盆，给他做饭；他可倒好，就因为胖子给领导做了顿小灶，就记恨上了。还拿菜刀砍人家，不是我说，换了谁不和他结死仇啊？” 秦淮茹更不想听了，直接就往屋里去了。 贾张氏跟了进来，看着秦淮茹说：“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不是要把你表妹介绍给傻柱吗？还介绍不了？” 秦淮茹不耐烦的说：“介绍什么呀介绍，先这样吧！” “……” 转过天来，早会进行到批评和自我批评环节的时候。 胖子直截了当的冲傻柱说：“今天我要说一下何雨柱同志，昨天给领导做饭，把剩下的半只鸡给带回家了。结果让邻居抓了个正着，怀疑他盗取公家财物！” 食堂里一片哗然，刘岚更是直言直语：“我说傻柱，你是废物吗？这都能让人家看见，你是有多缺心眼？” 傻柱气的刚要开口，就听见老王说：“那以后何雨柱你就不要再往家里带了。就这样，散会。” 他们几个你一言、我一语就剥夺了傻柱带菜的权利，他即使暴跳如雷也拿他们毫无办法。就像许大茂拿他没有办法一样。 中午轮到胖子上前头去打饭了。 正饭点上，4个窗口都排起了长队。秦淮茹拎着易中海送给她的上海牌帆布包进了食堂。 四处看了看，径直就走向了许大茂。毫不在意周围其它工人的眼光，自然而然地就往许大茂身前一插。 气的后头工人抗议：“秦淮茹，排队去！” 秦淮茹头也不回：“许大茂替我排着呢。是吧？” 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许大茂和傻柱一样贱：“就是，秦淮茹那是我姐！” 完了就攀上了秦淮茹的肩头，把身体整个贴在他的后背上，扶着她就跟跳“慢摇”似的摇啊，蹭呀…… 很快就轮到他们打菜了。 秦淮茹毫无客气：“给我拿五个馒头装包里。” 胖子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许大茂一眼，问她：“还要点什么？” 秦淮茹拿出饭盒，像昨天那档子事儿压根就没发生过一样：“胖子，给姐打一份土豆、再打一份白菜。” 胖子一样一勺给她打饭盒里了，中规中矩，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秦淮茹又不满了：“胖子，姐家里困难。” 胖子抄着勺子：“所以呢？饭票。” 秦淮茹顿时语塞，瞪了一眼胖子说：“许大茂给！”完了头也不回就走了。 轮到许大茂了，胖子不屑地看着秦淮茹的背影说：“白吃白喝还这么神气。” 许大茂满脸堆笑：“别跟她一般见识兄弟，给我打份土豆，再拿一个馒头。” 胖子满满一勺菜给他打进饭盒里，还压了压，又添了点，忍不住提醒他说：“小心鸡飞蛋打。” 许大茂这时候满脑子都是“小仓库”，哪能听的进去，打了饭屁颠屁颠跑了。 刘岚忍不住说：“给秦淮茹买5个大馒头，可真够情儿的。” 赵龙也说：“我听说秦淮茹从来也舍不得吃细粮。” 刘岚呵呵：“她那是不吃细粮吗？她那是不吃自己家的细粮。” “……” 后厨，秦淮茹拎着装了5个白面馒头的帆布包来找傻柱：“柱子，家里要过不下去了，你能帮我顺点棒子面吗？” 傻柱想都不想就回绝了她：“不行不行。” 他如今江河日下，在食堂说话跟放屁差不多，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再盯着他。 傻柱怎么可能在这节骨眼上，帮秦淮茹偷棒子面？ 秦淮茹心里气恼，最近怎么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儿。 眼神却暧昧了起来：“柱子，帮帮你姐嘛……” 以前要这样说，傻柱早就让她等着了。 可今天，傻柱有苦难言，只能狠下心来拒绝她：“真不成，这可都是公家的东西。” 秦淮茹果然眼睛鼓起来了：“你往家拿的还少了？” “可不敢这么说，我拿的都是剩的，厂长吃大份，我吃小份，许他喝工人血，还不许我喝口汤？” 秦淮茹干脆上手，搂着傻柱的腰，轻轻地摇：“好傻柱，你就帮帮姐，啊。” 傻柱乐的跟狗一样：“秦淮茹，你要上美人计是不？” 结果上一秒还在跟他打情骂俏的秦寡妇下一秒直接就呜呜呜的哭了起来：“我上我男人车间，郭大撇子要占我便宜。我拿俩馒头吧，许大茂又占我便宜。我上食堂来找你，胖子都敢给我颠勺。我要不是揭不开锅，至于这么受气吗我！” 嘿！郭大撇子、许大茂、还有胖子，新仇旧恨啊！ 但是傻柱眼下惹不起郭大撇子跟胖子啊，只能拿许大茂说事儿：“许大茂他色大胆小，他不敢吧？” “他怎么不敢呀，你知道什么呀，都多少回了！” 竟然自己承认了，拿许大茂一回东西就得让他占一回便宜，钱货两讫，概不拖欠。 郭大撇子可以、许大茂可以、只有傻柱地不可以…… 中午休息回来，胖子就从胖婶嘴里听到一则新闻：“傻柱把许大茂给打了，鼻血都打出来了！” 许大茂？挨打？不是被看瓜吗。胖子恍然大悟，原来电视剧里傻柱是去找了陈姨、花姐她们搬弄是非。 然后这些女工借题发挥，把许大茂给欺负一通，还损失了件价值7、8块钱的衬衣。 但现在，因为傻柱欺负了刘玉华，结果导致易中海和他一起被女工们看了瓜，他躲她们还来不及呢，哪还敢去搬弄是非啊？ 所以，为了秦淮茹，他只能亲自动手了。 但以往他把许大茂打了也就打了，因为许大茂这家伙一样不会做人。 每次请电影发行公司的人吃饭，都他妈吃独食！ 厂里都在传，他是电影放映员，下一次乡相当半个月的工资，他一个月要去三四次！ 第60章 记得洗手 所以呢？好处大家是一点没见着啊，就连放映科的那些人也没怎么沾着他的光。 哪怕是你把那土特产拆零碎了，一把一把的给大家伙分分呢？ 但是他没有，全划拉回家了。光想着他家的日子在院子里数一数二，却不成想娄晓娥缺他这点东西吗？ 要不娄晓娥她爸怎么看不上他呢，典型的小农意识。 可现在赵老二恨不得傻柱嘎巴一声就死了，直接就上长保卫科把傻柱给举报了！ 傻柱、又是傻柱、还是傻柱！ 厂领导现在是越来越不想听到傻柱的名字。 之前李怀德还暗示胖子在处理同事关系上有些问题，给他惹了一些麻烦；现在他再也不这么想了。 比起傻柱，胖子简直就是三好学生。 这回杨厂长也不找傻柱谈话了，按规章制度办吧。把领导的话当屁，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转过天来，厂里给职工及其家属放电影，顺便请兄弟单位的领导们吃饭。 这回没人再提傻柱，就连杨厂长都直接点的胖子，指名道姓让他来做今晚上的小灶。 今天放的这部电影是《阿诗玛》。 这部电影根据同名民间叙事长诗改编，讲述了美丽的姑娘阿诗玛与勇敢的青年阿黑，不畏金钱权势，勇敢追求爱情的故事。 这部电影的主演用另一个世界的说法那就是：国民女神。是这个年代，妥妥的“荧幕第一美女”。 一听说要看这场电影，食堂里头上到老王，下至赵龙，一个个都没有心思干活了。 就连长时间以来一直跟大伙犯拧巴的马华都问田凯：“你说这阿诗玛是什么意思啊？” 田凯上哪知道去呀，老王调侃他说：“你们小伙子就不能看这部电影，包括胖子；否则将来娶媳妇的时候看谁都看不上眼。” 胖子闻言翻了个白眼：“别扯上我啊，我独爱的只有刘天仙一人而已。” 这句话说完，胖子就感觉到不对劲了。食堂里怎么变得鸦雀无声啊？ 扭头一看，所有人都盯着刘岚！ 胖子差点一个“草”，是一种植物脱口而出…… 刘岚整个人魂都丢了，站在那就像要慢慢褪色一样。 赵龙拿胳膊碰了碰田凯：“看到没？” “看什么？” “赶紧记下来呀，这都用得着。” 刘，刘天仙；刘岚？胖子有种要钻进灶眼里的冲动！他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 他趁刘岚回过神之前撒腿就跑，胖婶在后面骂：“你跑什么跑？这会知道怕了！” 刘岚也让胖婶给“喊醒”了过来，随手抄起一根擀面杖，咬牙切齿就追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老王带头哈哈大笑。 胖婶尽管生气，也还是忍不住“鹅鹅鹅鹅”的大声笑了起来。 一口气跑到灯光球场，胖子才发现人已经不老少了。像小杨哥他们“红星五虎”等早早地就占据了前排最好的位子。 胖子不屑的说了句：“土鳖，看电影当然要坐最后一排……” 然后就让擀面杖顶住了腰眼：“你跟我来一下。” “咳咳，大庭广众的注意影响。” 刘岚说话都带上了哭腔：“你都娶了那么漂亮的一个老婆，还总来招惹我干什么？” 胖子心虚的拉着她走了，在路上想解释：“我说今天的事儿是个误会，你信吗？” 刘岚不答话，只是默默抄起了擀面杖。 刚才躲刘岚的时候，胖子看见了秦淮茹。身边还带着一个戴着红头巾，穿着花袄子的村姑，不用说就是秦京茹了啊。 她终于舍得把表妹介绍给傻柱了？不过都是白扯，傻柱注定了没这个命！ 晚上，胖子索性把所有人都撵出去看电影，只有刘岚主动留下来给他打下手。 刘岚一手持刀，一手握棍，吓的胖子大气都不敢出：“姐姐，待会你抓完了肉丝，记得洗手。” 刘岚直接重重一刀砍在案板上！断了。 肉丝断了…… 做完今天的最后一个菜，胖子一脸惬意的把剩下的东西全部打包带走。 其他人看完电影都直接回家了，没人跟他抢。至于刘岚，她吃饱了…… 回到家里，陈燕好奇的打开饭盒：“什么呀？” “呀！红烧肉！” 于莉一听动静也出来了：“哪呢、哪呢？” 这副爱吃肉的模样让胖子很是欣慰。 吃饭的时候，于莉和陈燕叽叽喳喳：“哎，你听说了么？秦淮茹给傻柱介绍了一对象，农村户口，长的倒是挺俊的。” 因为胖子今天顶了傻柱的缺，所以他没被耽搁，晚饭的时候就在贾家跟秦京茹见上了面。 两个人倒是一眼都看上对方了，秦京茹不嫌他老，尤其是家里关系又简单，还不用伺候老人。 他还是个厨子，能经常往家里带菜，一个月还有37块5这么高的工资！ 贾张氏更是拿于莉给她举例：“京茹呀，就住我们前院那于莉，长的还不如你呢。嫁了厂里的一个厨子，那家伙一下就掉蜜罐子里了。天天细粮吃着，新衣裳、新鞋穿着，这院里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她男人还只是个学徒，傻柱可是大师傅，你要能嫁给他，准错不了！” 秦京茹听了更是坚定了要和傻柱在一起的想法。旁边秦淮茹心里酸的、苦的都有，愈发不是个滋味。 这么些年无往而不利的手段，在胖子他们两口子身上一点用处都没有。 同情？那胖子的心就跟是寒冰做的一样。压根不知道同情为何物！从来也不接济她家，就连娄晓娥啥时候想通了还能给她点东西呢。 色诱？那就更别提了，她心里非常清楚什么样的人可以招惹，什么样的人不能轻易招惹。就像郭大撇子占她便宜，她也只有忍着。 秦淮茹越想越烦，心里也不知道是咋想的，忽然就去跟傻柱拉拉扯扯。 那神态、那动作、自然得就跟千锤百炼一般，秦京茹看了都直皱眉头…… 一夜无事。 许大茂没耽搁傻柱跟秦京茹见面，傻柱呢也没脱他裤衩。 娄晓娥自然也没有因为裤衩不见了跟他打起来。 第61章 撕起来了 院里的人呢，自然也失去了看傻柱“伺鸡报复”，污蔑许大茂骚扰女同志，易中海直接正义感爆棚，要把许大茂送工厂保卫处的一出好戏。 你看啊，傻柱偷鸡，涉嫌盗取公家财物，就可以用“厂子里的事儿是厂子里的事儿，咱们大院的事儿是咱们大院的事儿”来双标； 轮到许大茂了，就因为傻柱的一句瞎话，不调查、不取证，就连聋老太太都要踩他一脚，一定要把许大茂送去法办。 偏偏娄晓娥还一根筋，非要查出那人是谁。结果要不是傻柱最后一看，闹大了不好收场，主动承认是他污蔑许大茂，估计许大茂都已经游街了…… 胖子把这里面的弯弯绕都跟于莉讲了，让她平时小心提防四合院里的“禽兽”们。 ※※※※※※ 最近又有一件大事发生，陈燕也暂时搬回家去住了。 陈蓉怀孕了，还特意到妇产医院去做了检查，一家人都高高兴兴的。 胖子和于莉回去，少不得又被周海芹催生：“你大姐都怀上了，你们俩怎么就没有动静呢？” 于莉理解娄晓娥为什么不爱回许大茂家了，一回去就被各种催生，搁谁谁受得了啊。 胖子把老娘给单独叫到一旁，小声地跟她解释说：“妈，你不要催，是我故意先不要的。” 周海芹气的差点要和他断绝关系！ 胖子连忙坦白：“妈！这一年十分关键，等到明后两年，有大把的时间生，到时候看我三年抱俩，让你带都带不过来！” 周海芹杵了他一指头：“这还能让你说了就算了？你媳妇她不会有啥毛病吧，用不用上医院去检查检查？” “……” 就这样过了得有十来天，许大茂找胖子来了。 他出手大方，拎了一只鸡，还有5个鸡蛋，外加花生米，手里还拎着一瓶好酒。 让于莉把鸡炖上，把鸡蛋给炒了，再把花生米油炸了给他俩下酒。 两个人边吃吃喝喝，许大茂边对胖子说：“傻柱跟秦淮茹他妹妹你知道吧？” 胖子敬了他一杯酒：“知道啊，成不了。” 许大茂一拍大腿：“可不就让他成不了！他傻柱就没有娶媳妇的命！” 娄晓娥已经习惯了，胖子把许大茂给背回来了。 日常往床上一扔，就像一摊。 胖子把之前的三本书都还给了娄晓娥，娄晓娥问他：“现在心里有答案了吗？” 胖子点头：“我们学习哲学，是为了建立一种人生态度，了解世界的本源，让生活更加理性。” 娄晓娥部分认同：“我理解的哲学其实没有那么高深，它其实就是爱的智慧。爱生活、爱家人、积极乐观地去面对这个世界。” 原来在娄晓娥的心里，一直都充满了爱吗？ 想到这儿，胖子不得不提醒她：“嫂子，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娄晓娥又气呼呼（动词）：“你明明知道不该讲，但就是想讲，这样说话最讨厌了！” 好吧，胖子坦白：“你提防着点大茂哥，他看上秦淮茹那个表妹了。” 娄晓娥一惊，下意识反问：“你说什么？” “我说许大茂盯上傻柱的相亲对象秦京茹了。” 娄晓娥脸沉了下来，许大茂是啥德行她太清楚了。能有机会跟傻柱作对，他绝不会放过！ 更何况那个秦京茹她也见了，比她年轻，比她好看，还比她天真烂漫…… 许大茂准是又觉得自己行了，想换个人给他生儿子了。 这些话娄晓娥都憋在心里，只是问：“为什么要告诉我？” 胖子叹了口气：“没有为什么，我俩亦师亦友算吗？” 娄晓娥好笑的说：“哟，原来在你心里，我还有资格给你当老师呢？” “这话说得，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三人同行，只要其中有一个是我，就顶一个师的战斗力！” 娄晓娥气急败坏：“什么玩意！” 胖子挠了挠头：“抡语啊。” 抡、抡…… 娄晓娥双手叉腰：“还有么？说不出来看我不打死你！” “这有什么难的？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你爸妈都在我手上，跑不掉的，跑了也有办法把你抓回来！” 娄晓娥笑的打跌：“哈哈哈，胖子你太好玩了，再说一个，再说一个！” “……” 从娄晓娥家里出来，胖子手里多了一本厚的就跟绝世武功目录的大部头。娄晓娥说这是对他胡说八道的奖赏，还要求他写读书心得。 胖子发愁的把这玩意放在书桌上，于莉好奇的过来看了一眼，发现是书后，又毫无兴趣的走了。 胖子长吁短叹，就家里这帮女的，一个比一个不爱读书。 没有文化，在未来的十几二十年里，又如何成为前浪呢？ ※※※※※※ 傻柱的相亲不出意外的让许大茂给搅黄了。 从秦京茹身上，完美诠释了“女儿一定要富养”这句话。 没见过世面，就被许大茂领着逛了趟王府井，请她吃了两顿好的，买了一身衣服、鞋子，舍得给她花钱，就对傻柱弃如敝履了。 将目光短浅、嫌贫爱富演绎到了极致。 眨眼就又到了年根底下，秦淮茹这一年过的憋屈死了。 自从傻柱在食堂里失了势，就再也不能轻易地拿回来饭盒了。 她那一家早就让傻柱把嘴给养刁了，现在不是棒子面粥就是两和面的窝头，天天靠咸菜疙瘩度日，这样的日子她一天都不想再过下去了！ 但奈何食堂现在让胖子把着。 胖婶他们这一年家里的油水倒是多了很多。由俭入奢易，现在再让他们把本该属于自己那份的东西给傻柱，做梦去吧！ 秦淮茹又开始日常卖惨，想方设法在四合院博取同情。 尤其是话里话外的暗指胖子，说他不顾邻居的情分，一点儿也不照顾她。 结果于莉可不惯她的臭毛病，直接跟她在四合院撕了起来，就差直接指鼻子骂她不要脸了。 经过这件事情以后，胖子一家跟易中海、秦淮茹、傻柱的关系也跌倒了冰点。 第62章 你个臭弟弟! 反倒是贾张氏，这个时候展现出来了高超的手腕。 不但主动跟胖子交好，还不吃秦淮茹拿回来的馒头，不穿她做的衣裳，说：“不干净的粮食我不吃，不干净的衣裳我不穿。” 这件事儿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院子里，一下子大家纷纷又同情起秦淮茹来了；说她一个寡妇，拉扯那么大一家子太不容易了，偏偏她这个婆婆还不知道体谅。 瞬间扭转了之前被动的局面。 再说傻柱，继秦京茹让许大茂给搅黄了之后，居然又盯上了棒梗的班主任：冉秋叶，冉老师。 他是真拉的下脸啊，又或者是真不把阎埠贵这个三大爷放在眼里。居然求到了他的头上。 傻柱先是举报阎埠贵投机倒把，后来又骂他老王八、让他玩去的……这么多“功劳”在身，猜猜阎埠贵会怎么报答他？ 当然是把他给的东西，全都“闷得儿蜜”了！ 三大爷那几天高兴地跟过年似的，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好讨厌呀！ 这天早上，胖子正搂着于莉做美梦呢，就听见院子里有个破锣嗓子大喊：“不得了了！都出来看看吧，看看家里都少了什么东西没有，咱们院进贼了，了不得了！” 这么烦人，除了阎埠贵还有谁啊？ 于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有些小起床气的说了句：“谁呀，大早上的扰人清梦！” 胖子搂着她说：“别管，咱们继续睡咱们的。” 可阎埠贵嚎起来没完，不把全院的人都给喊起来，怎么让大家知道他自行车的轱辘丢了啊！ 于莉被被吵醒后，枕着胖子肩窝窝听了一会儿说：“好像是丢东西了，喊都起来看看自个家呢。” 胖子翻身起来：“傻柱把阎埠贵的自行车轱辘给偷了。” 于莉不信：“你怎么知道？” 胖子嘿嘿直乐：“我就是知道。要不我俩打个赌？” 于莉一听到打赌脸就红的跟柿子似的；上次胖子跟她打赌，结果她输了，然后就被迫解锁……哎呀，丢死个人！ 于莉气的给他一顿粉拳，完了才起床穿上棉衣说：“你再躺会，我出去看看，完了给你做饭。” 太贤惠了！太温柔了！胖子快乐的像徐江一样。 对了，说到徐江反倒给胖子提了个醒。车轱辘事件之后，院里就要开始不停上演溜门撬锁的好戏了。 他可得找个机会把徐江给牵家里来，到时候棒梗那小逼崽子要是敢来撬门，嘿嘿嘿…… 于莉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三大爷的自行车轱辘让人给卸了，这会儿正气急败坏，说要上派出所呢。” 说完了，于莉像是突然又想起点什么来：“哎我给你说，太好玩了。那傻柱偏偏这个时候问三大爷那个叫，冉，冉老师对，问她的事儿，三大爷急了，说我车轱辘都找不着了，哪有心思管你的事儿啊！” 胖子告诉她说：“这件事的起因就是三大爷收了傻柱的好处没给他办事，他诚心报复。” 自家男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让于莉深信不疑：“他也太缺德了吧，一个自行车轱辘十几块钱呢，说偷就偷，怎么就没人管管。” “管什么呀？放心吧，易中海会帮傻柱买单的。” 于莉先是疑惑地问了句：“买单？”然后又有些期期艾艾地说：“老公，我跟你说个事儿。” 胖子见她这副可爱的模样，连说话的声音都变成了金鱼腔：“什么事儿呀，小菇凉？” 于莉没好气打了他一下：“还菇凉，我比你大，你个臭弟弟！” 呵，你个老baby，看我不把你…… 搞了半天，原来是于莉的老姑要来北京了。 她老姑家在太原住着，于莉小时候也在那里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跟老姑的关系比跟父母亲多了。 胖子秒懂：“我来安排，一定让咱老姑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电视剧里，于莉为了款待老姑，想借阎埠贵的自行车骑。结果倒好，阎埠贵宁肯去钓鱼都不把车借给她…… 现在嘛，自行车？胖子还看不上了呢！ 上午的时候，胖子往王局长家里打了个电话。 王局长就是通过李副厂长的岳父介绍，然后被胖子一手淮扬菜给惊艳到了，这才入了他的眼。 胖子也是走他的门路才把陈芳安排到了中国粮油食品进出口总公司的。 王局长这段时间可没少给胖子“介绍客户”，那张迎宾馆留念的照片就是托他的福，才推荐上去的。 王局长一听说胖子的“姑姥”要到北京来，他不想在亲戚面前失了面子，所以想借辆车的请求后，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答应了。 只是趁机提了个条件：“你小子，欠我两顿饭啊，记住了。” 不就是两顿饭嘛，这就是关系处到位了，肉烂在锅里了，胖子高兴还来不及呢。 几天后，胖子特意请了一上午假，早早地就领着于莉，到小车队见了司机。 一见面，两包大前门就塞了过去。搞的司机连说：“您太客气了。” 上了车，于莉好奇地东瞧瞧、西看看，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坐汽车呢。 司机见胖子盯着方向盘还有离合、刹车这些猛看，忍不住问：“你还会开车？” 胖子叹了口气：“我学是学过这个，就是没有车本。” 司机更好奇了：“要不在这儿试试？” 胖子在另一个世界2005年就学车了，当时学的就是这种老式吉普。 方向盘没有电子助力系统，档杆更是没有一把子力气根本拉不动。 离合高的像踩高跷……总之跟自动挡比起来，值得吐槽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司机看着胖子熟练地坐到驾驶室，点火、踩离合、挂挡、松离合、给油……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吉普车听话的缓缓向前，就跟见了鬼一样：“他真会开啊？” 于莉对此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对胖子简直就是崇拜。胖子哪天跟她吹牛说自己能用外星人泡酒她估计都信。 胖子高高兴兴地在院子里开了一圈，才把控制权交还到人家手中。 第63章 于婉林 出了门，直接奔火车站接人。 一到车站，都没怎么费劲，就轻轻松松找到了于莉的老姑。 她就在车站牌底下站着呢。年龄看着40来岁，个子不高，中等身材，那张脸和于莉简直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于莉跟老姑抱头痛哭，这个年代车马很慢，书信很远…… 等她们宣泄完心中情感，于莉才迫不及待的拉过胖子，献宝似的介绍说：“老姑，这是我男人！” 胖子适时自我介绍：“老姑好，我叫陈康，是红星厂的职工。” 于莉她老姑叫于婉林，一个好玛丽苏的名字；她也在仔细地观察胖子，小伙子长的很有精神，胖乎的一看脾气就好，这俩大耳垂，有福！ 于婉林从家里带了不少土特产，装了两大口袋。胖子接过来，毫不费力气的一手一个，就给拎车上去了。 这侄女婿，身体真好！ 走到汽车边上，于婉林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汽，汽车？ 一直等上了车，于婉林才惊诧的小声问身旁的于莉：“这车……” 于莉心里特骄傲、特幸福地对老姑说：“这不是听说您来了么，我男人特意跟领导借的。” 于婉林这下瞅胖子愈发的顺眼了。这么年轻就这么有本事，好啊！ 司机姓周，开车驶离了车站后问：“咱们第一站去哪呀？” 胖子想都不想：“去天安门。” 来首都，可不得先到天安门嘛。 于婉林这是第一次到京城来，看什么都新鲜，瞧什么都好奇。 这时候广场上就有照相处了。一张照片7毛5分钱，支持全国邮寄。就是这价格让于婉林听了直咋舌…… 胖子劝了半天，好说歹说才说服了于婉林和他们两口子一起拍张照。 这个年代的人，照相都站的笔直笔直的，双手贴着裤线放的规规矩矩；胖子又临时充当起了指挥，让于莉跟于婉林偏头，两个人的手在胸前凑成一颗心的形状，又教她们怎么笑，完了才跑过去，拍下了这张值得珍藏的照片。 7毛5分钱一张，可把于婉林给心疼坏了，就胖子建议她再拍一张单人的，她都说什么也不干了。 趁着天好，从天安门出来就直奔八达岭。 登上长城，于婉林不禁感慨：“不到长城非好汉，如今我也是条好汉了！” 于婉林这次进京，简直就是场另一个世界的“特种兵式旅游”。 天安门去了；长城到了；天坛逛了；炸酱面吃了；驴打滚、艾窝窝买了；王府井大街转了…… 最后必不可少的就是全聚德的烤鸭了。 烤鸭一共是他们4个人吃的，人家小周陪着转了一圈，连顿饭都不请那也太不会做人了。 8块钱一只的烤鸭，不止于婉林心疼，于莉也心疼坏了。 不过架不住胖子说的话在理呀：“老姑好容易来趟北京，烤鸭总是要吃的；我俩也都是沾了老姑的光，才能吃上一回。” 于婉林又自责、又感动，一直在说：“这次来，让你们破费了，太破费了……” 不得不说，全聚德烤鸭卖8块钱有它卖这么贵的道理。 绝对正宗的填鸭，一点饲料没喂过，它就是想喂，这个年代也没有啊；片鸭师傅的刀工十分了得，说108片丁香叶就是108片，一片都不带少的。 荷叶饼用手一抓再松开利马恢复原样，取上2-3片鸭子，再裹上甜面酱，搁上葱丝，只有夏天才提供黄瓜，卷得了这叫一卷。 鸭架子当然是要熬白菜煮汤了。一碗下去，直接从嗓子眼鲜到肚脐眼。 晚上，于莉自嘲地说连打嗝都是一股甜面酱的味儿，反倒是记不住鸭子是什么味道了。 这两天早就和陈燕说好了，让她先回家住几天，就让老姑住在四合院里。 老姑来了一趟，亲侄女见了，侄女婿也很满意。坐了汽车，照了相；吃了烤鸭，逛了庙……情知他们小两口也不富裕，于是第二天便提出要走。 于莉尽管不舍，可奈何于婉林坚持，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只有含泪相送。 胖子掏钱给买了车票，又买了些吃的给装上，于婉林怀揣着这趟的回忆与美好，依依不舍的回太原去了。 火车走了，胖子安慰于莉说：“咱老姑还年轻，总会有机会再见的。” 于莉什么也没说，只是大胆地抓住了胖子的手…… ※※※※※※ 眼看就要春节了，派出所的张所长下决心要抓住那个偷自行车轱辘的小偷！ 易中海把这个利害关系说给傻柱听：“张所长的本事你是知道的，要是让他把你查出来了，到时候你就会臭遍大院、臭遍街道、连厂子里都待不下去！” 傻柱这才知道怕了，把卖车轱辘的7块钱都给了易中海。然后由易中海花16块5给阎埠贵买了个车轱辘算把这事儿暂时给平息了。 春节前，胖子又再次变的忙碌起来。带着胖婶、赵老二、刘岚、陈燕、于莉，他们5个人四处给人做席。 一年的功夫过去了，他如今也不再是啥活儿都接了。光是熟人介绍的都做不过来呢，哪还有功夫去做其它的呢。 家里的收入也犹如芝麻开花。胖子本想着给于莉再买套新衣裳，结果她反过来劝说胖子：“财不露白，否则我娘家上门来打秋风的时候该狮子大开口了！” 来打秋风的自然是于海棠。白吃白喝不说，还嘲讽她亲姐：“看你这日子过的，可真是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认爹和娘。” 于莉也不搭理她，于海棠自己也觉得没趣，说起了别的：“姐我谈恋爱了。” 谈恋爱了？这回于莉也好奇了起来。自家这个妹妹那可是眼睛长在头顶上，整天和老天爷玩暧昧的主儿。她终于有看得上的人了？ 于海棠也特得意：“他可厉害了，咱们厂的人都不敢惹他！” “谁呀？不会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吧？” 于海棠不高兴了：“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 今天是小年，胖子下班路过胡同口的时候，看见棒梗领着俩妹妹眼馋别家的小朋友放炮。 第64章 暴打傻柱 小当羡慕说：“他们家小年都有钱放炮。” 棒梗烦躁的说：“就是到大年，咱家也没钱放炮，赶快回家吧。” 这时候小槐花说：“不，我要看。哥你有办法帮我买一包小鞭吗？才两毛一，就能买一百鞭呢。” 等棒梗走了，小当才质问槐花：“你是不是又想让哥当小偷！” 槐花也不服她：“可是，可是我特想，特想放鞭炮。”只是说完，又找补了一句：“可是我又不敢，只有姐姐来帮我放。” 把秦淮茹的精明全给继承了下来。 胖子看见他俩，冲小当招了招手，她开心地跑了过来，嘴甜甜的：“大哥哥！” “乖！”胖子揉了揉小当的头，塞给她几颗糖吃。 小槐花见状也立马跑过来叫：“胖叔！” 胖子也给了她一块，完了朝四合院走去。 尽管走出有一段距离了，可耳聪目明的他还是听见槐花质问小当：“凭什么就给我一块，给你一把？” 贾家这俩白眼狼，没救了…… 一进屋，于莉就迎了上来，把手贴在胖子的脸上给他捂捂。 胖子打包里掏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报纸来。 于莉纳闷：“这什么呀？” “一百个工业券，你收好了。” 于莉美滋滋地接过：“我老公真厉害！” “……” 晚上，冉秋叶到四合院来了。 她是来催学费的，在电视剧里秦淮茹隔三差五有傻柱的饭盒吃着，都故意拖欠不给；别说现在她几乎是一年没吸着傻柱的血了，那更不可能给了。 冉秋叶进屋她就开始哭穷，但冉老师却说出了个残酷的现实：学校规定，全家人平均月收入低于5元才能免除学费，可她家的人均正好5元，不够格！ 胖子听见了动静就喊于莉来看热闹，结果她吃鱼香茄子吃的正香，才不过去呢。 不一会儿，棒梗他后爹，咳咳，是傻柱就过去忙着把2块5的学费给交了。 本来一切都发展的顺顺利利的。没成想走的时候正好碰上阎埠贵，冉秋叶也不知是低情商还是故意的，竟然说了句：“我跟何师傅是在修车铺认识的，他那天正好在那卖自行车轱辘。” 嘿！阎埠贵连忙一瞧，冉秋叶自行车的上可不就是他那个车轱辘嘛！ 接着就这通闹哟！不一会儿院里院外的就都围上来看起了热闹。 冉秋叶果断跟傻柱划清了界限：“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说完推着自行车就走了，压根没提车轱辘的事儿。 明明说不看热闹的于莉不知道啥时候也凑了过来，小声地跟胖子说：“这就破案啦？” 胖子拉着她往家走，边走边说：“不愧是归国华侨的子女啊，她见到傻柱就把一切都联系起来了。她看不上傻柱，又不想得罪他，干脆借三大爷的手直接给搅黄了，厉害呀！” 于莉听的眼睛里直冒蚊香圈：“是这样的吗？你说那女老师她爸爸妈妈是华侨呀……” “……” 次日，红星厂的这帮领导又开始了狂吃模式，从中午就开始喝上了。 现在领导们吃饭，必须得是胖子掌勺，傻柱已经靠边站很久了。 今天也不知是遇上了什么好事儿，胖子进去上菜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已经喝疯了。 李怀德明显喝高了，借着尿遁，摇摇晃晃的到厨房来想跟刘岚重温旧梦。 秦淮茹昨天帮傻柱成功见到了冉老师，今天当然来兑现她那10个大白面馒头。 她心满意足的拎着包，刚出门就碰上了李副厂长。 醉醺醺的李怀德一看是她，就觉着浑身燥热，眼光肆无忌惮的在秦淮茹脸上、身上、腿上来回的游荡。假意问她：“你看见刘岚了吗？” 秦淮茹乖巧地回答：“李副厂长好，没看见呢，要不我帮你找找去吧。” 李怀德一把抓住了她的包：“别走！这里面装的什么？拿出来！” 秦淮茹哪知道他说变脸就变脸啊，一下子慌得不行。 李怀德嘿嘿直笑：“让我拿住了吧，不想让我处理你就跟我进去。”说完就把秦淮茹给扯进了小库房。 外头动静不小，里头胖子都听见了。 正打算进去，就听见秦淮茹喊：“傻柱、救命呀！” 哦，喊傻柱啊，那没事儿了…… 傻柱这耳朵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得。隔着整个厨房，又关着门，秦淮茹刚喊了两声，他竟然就听见了。 旋风一样冲了进来，一脚踹开仓库的门，然后胖子就听见里面叮咣的打了起来。 胖子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听见里头秦淮茹尖叫：“别打了、别打了……” 叫了好一会儿，他才迈步进去，大喊一声：“傻柱！你给我住手！” 傻柱正在气头上，看见李怀德欺负秦淮茹，就跟欺负他媳妇一样，怎么可能理他。 李怀德看见胖子，就像看见救命稻草：“哎哟，胖子，救命啊！” 胖子上去一脚就给傻柱蹬开了。 本来这就算完了，秦淮茹也救了，李怀德也有台阶下了。可偏偏傻柱看见胖子，就跟见了仇人似的分外眼红！ 这孙子借机发了性，一骨碌从地上站了起来，奔着胖子就过来了。 傻柱总结了上次的经验教训，鸡贼的从旁边的棒子面口袋里抓了一把，挥手就是一扬，一捧棒子面就跟天女散花似的罩住了胖子的整个前方。 偷袭成功，傻柱大喜！一个饿虎扑食就冲了过来，目标正是胖子的腰。 可秦淮茹看的清楚，胖子眼睛都没眨一下，反而顺势就按住了向前冲的傻柱，猛地往回这么一拉，照着肚子就是一脚，踢得傻柱整个人直接腾空而起！ 跟着胖子上前一步，一脚踏在了傻柱的胸口上，扬起拳头，看着傻柱的脸说：“踢裆，扬灰，你也就这点出息了，真给你祖宗丢人！” 说完，“噗”的一拳下去，正打在傻柱的鼻子上，鲜血迸流，鼻梁骨都歪到了一边，就跟打翻了灶台似的，咸的、酸的、辣的，一齐从傻柱的鼻子里涌了出来。 把个傻柱打的满脸是血，好不吓人！ 第65章 白糖水 秦淮茹哪看过这样的场面，尖叫连连！声音把外头马华、赵龙、胖婶都给招进来了。 一看这个场景，胖婶利马大喊：“住手！”完了冲马华、赵龙喊道：“赶紧拉开！” 几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们拉开。 秦淮茹见机，赶紧扶着傻柱就溜了；胖子把李怀德给扶了起来，看着鼻青脸肿，眼睛都青了一只的李副厂长问：“领导，要不要送您去医务室？” 李怀德觉得丢脸，用手挡着自己的脸，小声对胖子说：“送我去医务室。” 出了食堂，到了没人的地方，胖子抢着说：“领导放心，我不会乱讲的。” 李怀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愤怒地骂道：“这个傻柱，无法无天！秦淮茹涉嫌盗取工厂财物，我要检查，他就冲进来打我！” 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 胖子把李怀德送到了医务室，处理了一番伤口，出来的时候，李怀德拉住他的手，不声不响塞过一张“大团结”来。 既是感激胖子今天救了他，同时也是封口费。 回到食堂，胖子也有些后悔。傻柱今天又没惹他，而且是为了救秦淮茹；但是傻柱趁机扬棒子面想要阴他，情急之下，才下了这么重的手。否则今天，被打出血的就该是胖子了…… 不到下午5点，广播就又通报了对傻柱的处理，他再一次去扫大街了。李怀德的报复来的如此猛烈。 电视剧里，李怀德理亏，加上又是年底联络感情的关键时期，离不开傻柱，他才暂时忍下了这口气。 现在厂领导们都越来越喜欢吃胖子做的菜，早就觉得傻柱是个麻烦了，他还有啥好顾虑的。 晚上刚回到院里，于莉就一脸惶恐：“老公发生什么了？聋老太太上咱家来了，还把我给臭骂一顿。” 胖子的脸瞬间就阴了下来，先前因为下手重那点儿愧疚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于莉紧张地拉着他：“你不要冲动。我没有什么，她也没说什么特别难听的话，就说、就说你不学好，也跟许大茂一样什么的……” 胖子嗤之以鼻，不就是打了你灰孙子么？这就不学好了，你那灰孙子打别人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啊？他最讨厌双标的人了！ 胖子简单把今天发生的事儿给于莉说了一遍，一点也没隐瞒。 于莉想了想说：“这次还真不是傻柱的错，不过老公，打得好！” 啊哈？胖子惊讶的耳朵差点竖起来。然后看于莉的眼神就变的不大正常了； 于莉吓的转身就跑：“这才几点呀，你不要过来呀！” 聋老太太来找了一回麻烦，就没再来。 易中海倒是来了一回，可惜胖子家插门闭户，他在外头喊了好几嗓子，连门都没让他进。 转过天来，何雨水回到了四合院。 胖子都做好了她来兴师问罪的准备，可左等又等怎么也没把她给等来。 既然这样，胖子干脆主动出击。 他来到雨水的门口，敲门：“雨水姐，我能进来吗？” 屋里，雨水高声喊道：“进！” 胖子推门进来正好迎上傻柱仇视的目光。 他现在的样子十分滑稽，鼻子上支着两根小木条，用纱布包扎了起来，暂时起个固定和支撑的作用，就像在脑袋上扎了个蝴蝶结。 何雨水冲着傻柱：“正好他来了，你们本来就没有深仇大恨，有什么不能说开了呢？” 胖子叹了口气，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有点尴尬…… 好在任凭何雨水如何劝说，傻柱就是一言不发。 雨水也有些恼他这种态度，最后说了一句：“我只劝你这一次，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扭头就出了屋子。 胖子也跟着出来，见雨水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发呆无处可去，便对她说：“雨水姐，上我家去坐坐吧？” 何雨水点了点头，跟着胖子来到了前院。 于莉十分热情地迎了出来：“是你呀，稀客稀客，快请坐。” 雨水好笑地看着她：“你男人和我哥哥是这种关系，怎么你还这么欢迎我？” 于莉一边往杯子里搁白糖，一边笑着回答：“男人的事让他们男人自己解决，你哥是你哥，你是你。” 雨水感慨：“胖子能娶到你，真的是好福气。” 等于莉把白糖水递到何雨水的手上，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干嘛呀这是，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好意思来？” 这时候的白糖和猪肉一个价，都是7毛8一斤不说；食糖供应票比肉票都还难弄，可以说有人上家来了，给她冲一杯白糖水，就是最高规格的招待标准了。 胖子也劝：“就一点白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等再过个二十年，要是有人给你冲白糖水喝，你一准骂他。” “……” 雨水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没回中院，而是直接回了宿舍。 她和警察叔叔的婚事果然耽搁了下来，派出所那么大张旗鼓的找自行车轱辘，三大爷又闹了那么一出，他身为片警，不可能不知道。 雨水，大概对傻柱也很失望吧。 ※※※※※※ 1966年的春节到了。 四合院里，易中海、秦淮茹、傻柱、聋老太太他们又在一块儿过年，大张旗鼓的在贾家包饺子，生怕这院里的其他人不知道他们是一伙的似的。 胖子领着于莉一大早就回自己家了。 陈蓉和曹正阳也回来了，再加上陈燕、陈芳，家里人丁兴旺，陈蓉的肚子里面还装着个小的，老陈和周海芹也十分的高兴。 陈芳如今也是大变样。卡其色的工装穿着，皮鞋蹬着，把头发剪成了爽利的齐耳短发。 胖子怎么看怎么看不顺眼：“谁让你去剪发的！剪的这是什么玩意？鸡窝嫌小，鸟巢嫌大！” 一屋子人这个笑啊……陈芳恼羞成怒的跳到他背上，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你给我死！” 结果招来周海芹在她身上重重地拍了两下，怒道：“大过年的，胡说什么呢！” “……” 除夕在鞭炮声中缓缓落幕。没有春晚看的胖子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第66章 棒梗拜年 晚上，回到四合院里，胖子拿了瓶酒，弄了道醋芹拌花生米，切了盘小肚，和于莉一起守岁。 于莉感慨地说：“这一年就又过去了。” 胖子搂着她也很感慨：“是呀，平静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喽……” 胖子经常说些难懂的话。于莉听不懂，也不会追问，因为这一点都不耽搁她崇拜自己的丈夫。 后院，许大茂也在喝酒。 娄晓娥早早睡了，剩他一个人形单影只。桌子上的菜一口没动，七八杯酒下肚，说着醉话：“娄晓娥！我让你看不上我，让你看不上我家！等我拿下了那傻妞……” 农历乙巳蛇年在12点的钟声中成为过去，丙午马年悄然到来。 于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胖子的臂弯里面睡去，还剩下他一个人自斟自饮。 把最后一片小肚塞进嘴里，胖子看了眼外面，说：“起风了呀……” “……” 大年初一头一天，大清早胖子屋里就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狗叫声！ 前院的人听到动静出来看，只见棒梗瘫坐在地上，小当跟槐花也是一脸的后怕，傻柱正在那破口大骂：“缺了大德了，养特么这么大一只狗，你他妈的防谁呢？” 阎埠贵系着棉衣的扣子出来，指着傻柱的鼻子就骂：“就防你呢！傻柱，大年初一就干这种事，真下道你！” 前院的吵闹声很快就把中院的人也给引来了，易中海过来看了一眼说：“既然大家都起来了，就一起开个会吧。今天正好是大年初一，咱们就搞个团拜会，以后就定下来，每年都搞。” 胖子屋里，于莉吃吃直笑：“你可真坏，从哪搞来这么大一条狗？” “要是没它，你信不信，傻柱已经带着棒梗撬门进来了，直接在床边上给咱俩磕头要钱了。” 于莉下意识问：“要钱？多少？” “不多，三块。” 于莉急了：“我……” 胖子捂住了她的嘴：“大过年的，不许学傻柱，不许说脏话。” 他们爱团拜，拜他们的，胖子可没打算起床。有徐江把门，不怕的就来敲门。 易中海左等右等，始终就差一家人。 正想制造对立情绪，让大家攻击胖子。三大爷还有许大茂就冲傻柱发难了：“有这么办事的么？大年初一一大早，不知道怎么就进来了，当我们面就要钱，还一下要了3块，秦淮茹呢，秦淮茹在哪！” 三大爷和许大茂就开始说傻柱是怎么带着秦淮茹的3个孩子，然后把他们给堵在被窝里，一边敲碗，一边要钱。 给少了不行，还必须得3块！ 那可是3块啊！把阎埠贵疼的都无法呼吸了。 易中海的本意是想把大院的人都给集中起来，打算搞一个团拜会。 这个团拜会的目的呢也很简单。这一来啊，是把大家的瓜子都给集中起来，一吃一乐；这二来嘛，当然是为了贾家。 所谓团拜，不能是他们三个大爷给大伙拜年吧？还是得让孩子们来，这院子里，除了前院的刘嘉诚、三大爷家的阎解旷、阎解睇之外，不就剩下贾家的仨孩子了么？ 说是团拜，实际上就是大型乞讨现场。 可阎埠贵跟许大茂这么一闹，彻底打乱了易中海的计划，搞得他有点上头。 刘海中又开始拿自己当个干部：“既然是这样，那什么许大茂，还有他三大爷，你俩让秦淮茹把钱退给你们。” 人群里，贾张氏悄不做声，被问急了才说：“她一大早就回村里去了。” 刘海中不肯放过她：“那你退也是一样的。” 到手的东西，贾张氏能吐出来？一边站起来走，一边十分小家子气的说：“你说是就是啊？我总得问问我家那三个孩子……” 好好地团拜会眼看就要进行不下去，易中海敲了敲桌子：“你们的事儿等会再说。胖子呢，怎么还没来？” 至于说胖子，他压根就没想过去。 待会还好些家要去拜年呢，陪他们吹西北风还不如搂着于莉多睡一会儿呢。 徐江就蹲在门后，谁接近大门，它就狂吠，吓的人都不敢过来。 结果好好地团拜会最后成了傻柱人五人六的往那一坐，让三大爷跟许大茂给他嗑一个。 不是要退钱吗？嗑一个就退钱！他还没忘了损许大茂：“三大爷有孩子替他嗑，要不你也找个孩子来替你？不对呀，你也没孩子啊，你老婆也不会下蛋！” 娄晓娥被气的直骂他：“二皮脸！” 这个逼大年初一就溜门撬锁，完了堵人家被窝要钱，接着跑邻居家门口骂街，现在又骂娄晓娥不会下蛋…… 大年初一就这么给人添堵，这也是头一份了。可有人处理他吗？没有，有易中海和聋老太太在，这件事还是不了了之了。 三大爷更是让傻柱给气得够呛：“大年三十我不搭理你，大年初一我必须气死你！” “……” 胖子一觉睡到9点来钟才起来，让于莉打扮打扮自己，他伸着懒腰打开门，倒尿盆，清煤炉子。 傻柱不甘心的就在附近守着呢，见状利马领着仨孩子过来了。 胖子抢先一步：“你们就是把头嗑烂了，我也没钱给你们。不嫌吃亏的话，那就嗑吧。” 傻柱刚要指着他鼻子骂，就听胖子问他：“还有傻柱，你鼻梁骨正过来了是吧？不想再被打歪，你就骂，我不介意再帮你一次。” 傻柱就不信了，守在四合院里能让你给打了？有聋老太太给他撑腰，他怕谁啊！ 正要跟胖子针锋相对，就看见他脚边上转出一条狗来。大耳朵，黑脊背，四个爪子又大又宽，从傻柱呲着牙，弓着腿，大有随时往上扑的架势！ 胖子就冷笑的看着他，看了半天也不见傻柱有下一步的动作。这才把徐江赶回屋去，他上外头去了。 等胖子走了，傻柱才又骂骂咧咧。他不是怕胖子啊，绝对不是！可那条狗真让他感到发憷，他从小就怕狗…… 棒梗和槐花没要到钱，又看傻柱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心里愈发看不起他。干脆领着两个妹妹跑出去玩去了。 第67章 有电话找你 上午，胖子领着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的于莉出了门。 先回家给父母拜年，完了上大姐家给她还有曹正阳拜年，接下来把于莉留在陈蓉那陪她说话。 他自己一个人来到了王局长家。 王局长家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了。他夫人迎了出来：“是胖子啊，来了怎么不进来？” 胖子先给她拜了年，完了小声地说：“领导有客人在，我就不进去了吧。” 他王婶直笑：“都是在自己人，有什么好打紧的，快跟我进去。” 进了屋，来到客厅，正讨论的激烈的众人先停了一下，然后就有人打趣胖子：“哟，大师傅来了啊，看样子我们今天中午有口福了喽。” 他王婶笑着数落他：“你们瞅瞅，哪有大年初一跑人家里蹭饭的？” 胖子一看全是熟人，从王局长开始挨个拜年，拜了一圈，走到边上角落里看着窗外。 王局长眼角余光看见这一幕，嘴上不说，心里却很满意。 他可就不喜欢胖子这点儿，嘴严，不到处乱说；不关心政治，只管认真做菜。 这样的态度也让他们放心继续聊目前的形势。 胖子自从吃了星之果实以后，就变的愈发耳聪目明。看似离得较远，可他们说话的内容还是一字不落的全都进了他的耳朵。 王局长他们谈话的内容让他心情沉重，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了呀，躲不过，哎…… ※※※※※※ 早春的寒冷渐渐远去，一场春雨之后，阴霾尽去，千花竞放、就犹如给画纸上了色一般。 芳菲四月的头一天，在这个年代还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 今天一大早，秦淮茹就“偶遇”了胖子。 毫不在意他俩之间的过节，上来就要伸手挽胖子的胳膊。 胖子不动声色往旁边移了两步，对她说：“秦姐，在工厂里注意点影响。” 秦淮茹心里暗恼，可还是笑着说：“害！么你年纪不大，却跟个老封建一样！” 胖子冷笑一声：“你误会了，我只是不喜欢你这一款。” 你…… 秦淮茹觉得再跟他扯下去早晚增生，只好道明来意：“胖子，咱好歹是邻居，姐现在有难，求你帮帮忙行吗？” “要借钱你去找于莉，我的钱都在她那。” 秦淮茹再次语塞，同时心里又对于莉各种羡慕嫉妒恨。 她的命怎么就那么好啊？不用伺候公公婆婆，也不用上班，胖子还把钱都让她管，这得多幸福啊…… 秦淮茹深吸了口气，压下所有这些负面情绪，对胖子说：“姐知道厂领导信任你，能不能帮帮姐和李副厂长说说，给我换一个车间？我们那个车间主任一直对我动手动脚，我整天都得和他周旋。” 胖子心说你脸可真大，也不搭理她，直接快步走了。 留下秦淮茹不尴不尬的站在原地，牙都快咬碎了！ 这个胖子怎么油盐不进啊？全院二十几户人家，就他从来不接济她家，现在这么点小事儿求到他，都不愿意帮忙！ 还没进食堂，就看见刘岚迎了出来，一见他就说：“快，有电话找你。” 电话？电话只有主任办公室才有，胖子过去的时候主任已经在等他了。 不敢耽搁正事儿，打了个招呼就连忙接了起来：“喂你好，我是陈康，请问是哪位找我？” 电话那头传来王局长的声音：“胖子啊是我，今天中午你哪也别去，我派车去你们厂接你，然后跟我去个地方，记住一条，不该问的不问。” “好的，您放心。” 挂上电话，食堂主任才好奇的问他：“什么事儿啊？” 胖子小声对他说：“是上面的一个领导，只是说让我中午出去一趟，别的一句没说。” 自打傻柱失势以后，胖子就愈发的得势了。现在经常有别的厂的领导，甚至是再上面的领导打电话来询问时间，想请他过去掌勺。 而胖子呢，从来不仗着自己受厂领导重要就不把他这个食堂主任放在眼里，反而不厌其烦的就连一点小事也要来请示汇报，让他特别满意！ 知道是好事儿就行了，食堂主任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让他好好干。 那么说傻柱呢，还在食堂混着呗。到底是有手艺的人，李副厂长这个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让所有人都为他所用。 把平衡的艺术玩的炉火纯青，傻柱在厨房既能制衡胖子，又能满足他们的口感多样性，何乐而不为？ 胖子前脚刚走，杨厂长的电话又打来了：“傻柱呢，让他来听电话。” 食堂主任搁下电话，就出去叫傻柱。结果上班时间，他居然不在食堂里，颠了！ 主任黑着脸把刘岚叫了过来：“去找下傻柱，就说厂长有电话找他。” 刘岚出了食堂，就找别人串岗去了，至于说找傻柱？呵呵。 结果就是杨厂长等了快1个小时，傻柱才回来。 食堂主任幸灾乐祸的把电话给回拨过去，杨厂长逮着傻柱就是一通臭骂，骂痛快了才通知他：“中午跟我出去一趟。” 胖子中午11点就在红星厂后门等着，王局长的座驾大概在10分钟后到了，见到他亲热的喊：“胖子快上车。” 上车以后，又跟周师傅打了个招呼，上回于莉她老姑来，多亏人家了。 在车上，王局长交代他说：“今天呢，是去一位领导家里做饭。这位领导的级别很高，是我极力推荐才帮你争取来这个机会。” 胖子秒懂：“谢谢局长！”完了就开始嬉皮笑脸：“局长这么提携我，无以为报，要不我以身相许咋样？” 王局长笑骂：“要是个大胖闺女我勉强考虑考虑，就你？” 除了这句，王局长没有过多叮嘱胖子。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非常有分寸。 胖子在车上就差不多猜到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到地方刚下车就看见了许大茂，就更加确定了：原来是大领导的家呀。 看见胖子，许大茂也很意外。尤其是看见他跟别的领导一块儿来的，心里就更加震惊了。 第68章 大领导家里 胖子上前跟他打了个招呼，就让王局长给带进去了。 而许大茂呢，他不能进去啊，他得等杨厂长。得杨厂长到了才能带着他进去。 大概11点半的时候，杨厂长的车到了。许大茂屁颠屁颠过去开门，结果傻柱从车上下来了。 看到傻柱，许大茂非常生气：“你怎么来了？” 傻柱也很不爽，叫他来肯定是做饭啊；许大茂呢，不用说，来给别人放电影呗。 大领导的秘书迎了出来，看了眼傻柱，又看了眼许大茂。 杨厂长显然跟他很熟，笑着打了招呼问：“王局长他们到了么？” “到了一会儿了，就等你了。” 说完转身进屋，从始至终都没跟何、许两人说话。 进了屋，果然见了一屋子的领导。许大茂被带进了放映室，准备待会放内部片；傻柱呢，则被带到了厨房，然后跟胖子撞了个对脸。 这啥情况？为什么喊他来，又把胖子也给喊来了？ 胖子坐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见他来了，眼皮都没抬一下，规规矩矩的坐在那。 不像傻柱，一进来就四处乱翻。先是看人家准备的食材、还有调料，他要做到心里有数，这无可厚非，刚才胖子也是看过的。 但接下来就开始在人家架子上翻腾。一边翻还一边骂骂咧咧：“什么人家呀，连盒茶叶都不给准备，幸亏哥们自己带了。” 胖子听见远处脚步声传来，故意提高音量说了一句：“何师傅，你怎么一到人家里四处乱翻，懂不懂规矩？” 傻柱果然张嘴就骂：“说特么什么呢你！你跟我讲规矩，真把自个当大瓣蒜了？算他妈什么东西！” 他知道今天胖子绝对不敢和他炸刺，那还不过个嘴瘾。说完又从兜里掏出烟来，挑衅的看了胖子一眼。 就在这时候，一位阿姨走了进来，看见傻柱就皱着眉：“这位同志，家里不让吸烟。” 傻柱不情不愿，不让抽就不抽吧。 胖子一看到她，就知道这是大领导的夫人，站起身来主动打招呼。 而傻柱呢，可没这份眼力，真把人家当成了保姆，一屁股坐胖子刚才坐那凳子上了！ 阿姨对傻柱的印象愈发差了，偏偏这时候他又站起来问人家要开水：“给开水啊这个，不然怎么泡茶啊。”完了又问：“芝麻酱有没有？” 阿姨生气的问：“请你来是做川菜的，你要芝麻酱干什么？” 傻柱可倒好，直接开怼：“做饭归我，吃饭归你，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 大领导的夫人惹了一肚子气，干脆转身出去了，来个眼不见为净。 傻柱坐没坐相的一边吸溜茶水，还一边挑衅的看着胖子。 胖子也不惯他的臭毛病，就盯着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没一会儿，傻柱就自己心虚的转了过去。 阿姨看完厨房，又来到放映室。 许大茂可比傻柱强多了，见人说人话，那番话说的可漂亮了。 阿姨也对他好感大增，不禁感慨：“都是一个厂的，怎么差距这么大呀？厨房里那个瘦厨师，张嘴就骂人，一点都不懂礼数！” 许大茂都惊到了：“瘦子……阿姨，他骂您了？” “不是，他骂和他一起来的那个小伙子。” 许大茂恍然：“哦，胖子呀？他可是淮扬菜的大师，我们关系可好了。” 阿姨好奇，王局长请来的这个小伙子不是说做川菜很有一手吗？怎么还是淮扬菜的大师呢。 于是她问：“那另一个厨师呢？” 许大茂说：“他呀？不瞒您说，您知道我们厂人都管他叫什么不？” “啥呀？” “傻柱！一天到晚傻了吧唧的，他就不会做饭！不知道您叫他来，知道您叫他来，我……” 正说着呢，大领导就带着人掀开遮光的帘子进来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许大茂两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进了房间，只有他跟夫人还有秘书的时候，才语出惊人：“电影不看了。” “什么？不看了？” 大领导摆了摆手，冲秘书说：“不看了，让那个放电影的收拾东西走人。你告诉杨厂长，以后不要让这个人到我家里来！” 等秘书出去，阿姨才追问：“哎，你这是为什么呀？” 大领导摇了摇头：“这个人不好啊，思想意识有问题，怎么能在背后讲自己工友的坏话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样的人早晚会出问题的！” 阿姨不服气地说：“照你这么说，那个瘦子厨师也该走。” 大领导不解，他说：“那个人太没有素质了，一进厨房就乱翻东西，跟他一块儿来的那个小胖只是劝说了他两句，就被他用很难听的话辱骂。他还朝我要芝麻酱，我说你一个川菜厨子，要芝麻酱干吗？结果他可倒好，把我都给数落了一顿！” 有这种事？大领导本来心情就不好，听了这番话，等秘书回来了对他说：“让那个姓何的厨师也走，然后你告诉那个、那个对了他叫什么？” 阿姨恍然：“你说那小胖子啊，他姓陈。” “对，你告诉陈师傅可以准备饭菜了。” “……” 当着胖子的面，傻柱被大领导的秘书毫不留情的给赶了出去。 一起过来的杨厂长面沉的都要滴出水来了，他带来了两个人，结果全让大领导给撵走了，这说明什么呀？ 说明在大领导的心目中，对他不满了呀！ 杨厂长气的直骂，这两个废物点心，上不得席面的废物！ 幸亏还有个胖子，不管今天是谁带他来的，好歹是红星厂的，待会儿他知道该怎么做。 厨房里，心情大好的胖子一边哼着歌，一边开始煎炒烹炸。 大领导的夫人途中不放心的进来看了一眼，发现胖子手脚麻利，最关键的是特别爱护卫生之后。 也对他更加的满意了。 她有洁癖，家里的厨师平时就被要求要尽量保证厨房的卫生，尤其是油千万不要溅到地上。 胖子在这一点上做的极好，倒不是为了刻意来讨好她，而是被他另一个时空的老婆硬给逼出来的。 第69章 正宗川菜 她对地板、还有厨房的干净整洁，已经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她要是做顿饭，那手里肯定得拿着两块抹布，一块抹锅，一块抹灶台；那真是不停地抹，见不得有油或者调料溅在外面。 轮到胖子做的时候，总是因为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要吵架，不停地内耗，把原本就不多的夫妻情分，一点一点全都耗了个干净…… ※※※※※※ 电视剧里傻柱做的是京派川菜，后来于莉开饭馆的时候，那个经理请客的时候也证实了这一点。 但是胖子知道大领导是四川人，那必须得让大领导吃到地地道道的正宗川菜。 胖子今天打算给大领导做的正宗川菜其一便是鱼香肉丝，其二便是回锅肉。 大领导家厨房里的各种调料非常齐全，一看就是吃家，讲究。 阿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胖子把走好油的回锅肉片往一个他临时做出来的竹架子上搭，一片片，就跟晾被子似的。 阿姨惊叹一声：“这回锅肉看着就香！” 胖子把最后一片肉给搭好，笑呵呵地说：“阿姨您是识货的。” 吃回锅肉必须得吃连山回锅肉。 它主打的就是一个筷子宽，成年男性巴掌那么长，每一片肉都用油走掉了多余的脂肪，肥而不腻、瘦而不绵，百步飘香。 配菜只有蒜苗，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胖子之前已经做了夫妻肺片、凉拌鸡、鱼香肉丝、麻婆豆腐、和宫保鸡丁端上去了。 大领导领着下属进了餐厅，扫了一眼，肯定道：“都坐，看起来还蛮不错的。” 王局长适时的捧胖子：“首长，胖子的手艺那真是没得说，我在他们厂吃过好几回了，否则我也不敢把他介绍给您。” “你说他是淮扬菜的大师，没想到做川菜也做得有模有样的。” 趁着秘书给大家倒酒的功夫，大领导先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一口就尝出来了，这不是京派川菜，而是地地道道的川派！ 大领导放下筷子，冲秘书说：“去把师傅给我叫过来，我要见他。” 秘书快步来到厨房，和和气气的对胖子说：“小师傅先停一下，首长要见你。” 胖子连忙把这道回锅肉出锅，手脚非常麻利的收拾了一下灶台卫生，看的秘书都连连点头。 他们二人进门，就听见大领导非常笃定的说：“这道菜一定是回锅肉。” 胖子惊讶了一点，看了眼王局长、又看了眼厂长，见他们都面带微笑，心里便有了底。 规规矩矩的上菜，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 大领导一看见这道回锅肉，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诧异地问：“这是？” 胖子小心地看了一眼王局长，后者直乐：“领导问什么你答什么，不用紧张。” 胖子这才解释道：“大领导，这道菜叫连山回锅肉。” 大领导重复了一遍：“连山回锅肉？”完了又饶有兴致地问他：“你刚才叫我什么？” 胖子腼腆的笑了笑说：“大领导呀。” 王局长凑过来小声地说：“我没告诉他您是谁。” 大领导都笑了：“那你不好奇吗？” 胖子毫不拖泥带水：“不好奇，出门前厂长有交代，只管认真做菜，千万不能冒冒失失。” 这个回答不仅让大领导满意，就连杨厂长都觉得面上有光。 之前许大茂跟傻柱带给他的不快一扫而光，连忙在首长面前夸了胖子几句。 临出门前，大领导说：“我猜你的下一道菜一定是东坡肘子。对不对？” “大领导您门清，不过今天的最后一道菜却不是东坡肘子。” 哦？这还不是最后一道菜？大领导这下有些诧异了：“那最后一道菜是什么呀？” 胖子不答话，而是看向王局长。他连忙进行说明：“首长您忘了，他可是淮扬菜的大师，这最后一道菜呀，正是有开国第一菜之称的软兜长鱼，我在他们厂呀吃过一回，至今难忘。” “……” 回到厨房，胖子擦了擦汗。 在另一个世界，他见过最大的领导才是区文联的主席。头一回面对级别这么高的领导，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没听王局长都管他叫首长吗！这个词儿是能随便用的？ 擦了把汗，胖子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开始做最后一道菜。 九十九步都拜了，就差最后这一哆嗦了，成败在此一举！ 随着最后一道软兜长鱼上桌，看着领导们各个都十分满意的表情，胖子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傻柱的这份机缘，他总算是抢过来了。 这顿饭，大领导吃的相当满意，点评道：“好呀，川菜正宗，我一尝那道鱼香肉丝，就知道这不是京派的做法，而是成都本地的做法。是正宗川菜。” 阿姨现在看胖子是怎么看怎么满意，凑趣问道：“难道咱们以前吃的川菜不正宗吗？” 大领导笑了笑，然后一指胖子：“小师傅，你来回答吧。” 胖子谨慎地冲大伙说：“在四川，把川菜分为上河帮菜、下河帮菜、以及小河帮菜。” 阿姨听的迷糊：“河帮？” 胖子解释说：“上河帮菜以成都菜跟乐山菜为主，其特点是比较清淡，小吃丰富。代表菜有麻婆豆腐、回锅肉、宫保鸡丁、烧白、粉蒸肉、夫妻肺片、糖醋里脊、鱼香肉丝等等。” 在座的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过去常吃的都是上河帮菜。 王局长问他：“那下河帮菜呢？” “下河帮菜以重庆菜跟达州菜为主，其特点是家常菜出色，重麻重辣。其代表菜有酸菜鱼、毛血旺、水煮肉片、辣子鸡等等。” 重麻重辣，原来如此。 胖子接着往下说：“小河帮菜以自贡菜跟内江菜为主，主打一个大气、高端。自贡是个大盐井，所以小河帮菜其实也叫盐帮菜。其代表菜有鱼香茄子、水煮牛肉、冷锅鱼、冷吃兔、锤子牛肉等等。” 这个年代没有人把川菜整理的这么细致。就连胖子刚才上的那道连山回锅肉，都要等到1986年的广交会上才正式被广为人知。 第70章 探照灯 大领导也对胖子越来越感兴趣，问道：“小师傅，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他们都喊你胖子？” 胖子局促的挠了挠头：“大领导，我叫陈康，因为我长的胖，所以我们厂的人都喊我胖子。” 大领导听闻一连说了两个“好啊”，然后对他说：“那以后我也管你叫胖子。” 说完对秘书说：“给胖子倒杯酒，我要跟他喝上一杯。” 胖子犹豫地问杨厂长：“厂长，我可以喝吗？” 杨厂长里子面子一下全都有了。 ※※※※※※ 一直回到四合院里，许大茂都还在懊恼。 这一路上他也想明白了，应该就是他背后说傻柱的坏话，所以让领导不喜，这才把他给赶走了。 早知道这么多话干嘛呀！老老实实放自己的电影不就完了吗？说不定还能跟领导们坐一个桌子上吃顿饭。 他越想越气，最后把怨气都记在了傻柱头上，要不是他，何至于此？ 不过一想到傻柱那王八蛋也同样因为嘴臭让人家给哄了出来，他心里就乐开了花。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进了中院，秦淮茹又在公共的水龙头下面哗啦哗啦的洗衣服呢，也不知道她一天哪来那么多的衣裳要洗。 关键是光看那水龙头哗啦啦的白白流着，她可不搓衣裳。 许大茂推着车就走了过去，趾高气扬的对她说：“还等傻柱的饭盒呢吧？别等了，傻柱今天什么也给不了你。”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压根就不想搭理他。 许大茂把车推到水池子边上：“秦淮茹，你猜我刚才干嘛去了？” “你爱干嘛干嘛，我不想听。” 许大茂一扬下巴：“那好啊，我说点你想听的。傻柱，因为嘴臭，让高级领导直接给轰了出来。” 说完，得意地看着一脸震惊的秦淮茹，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啊！ 想了想，许大茂又对她说：“这个月还有五天才发工资，你又罗锅子上山了吧？就指望着傻柱今天给你带饭盒呢，结果现在，鸡飞蛋打喽！” 说完，推着车就回了后院。 许大茂进了屋，也不理娄晓娥，一个人坐在桌子边上生闷气。 娄晓娥过来给他倒了杯水，问：“你干什么去了？一会记得去做饭啊，我都饿了。” 许大茂不阴不阳的看了她一眼，突然说：“你待会儿把咱们家不吃那二十斤棒子面给秦寡妇送过去吧。” 娄晓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哟，哪根筋活动了？” 许大茂摇了摇头：“那东西咱们又不吃，搁的都快生虫了的，给她了总比扔了强吧。” 娄晓娥挤兑他说：“你不宁可倒了也不送人吗？” 许大茂叹了口气也不说话，一杯水喝完了才说：“我打算冲击下我们厂宣传科科长的位置。” 娄晓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宣传科科长啊？我问你个事儿，我那柜子里的钱怎么少了？” 许大茂噗的一声，这口水一点也没浪费，全给喷在了地上，一脸谄媚地说：“忘了告诉你了，我拿了，过年的时候我妈问我要，就给她拿了点儿。” 娄晓娥怀疑地问：“真是你妈跟你开口要的？” 许大茂强撑：“真是，不信你问她！” 娄晓娥冷哼一声，扔下一句：“我会去问的。”然后去柜子底下翻出来那20斤棒子面，给秦寡妇送了过去。 等娄晓娥都出门了，许大茂才小声的骂：“臭娘们，我就拿了怎么样？我给别的女人买东西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怎么样？” 下午3点钟左右，一辆黑色的上海牌小轿车轰隆隆开进了南锣鼓巷，一路开到四合院的门口才停下来。 胖子打车上下来，客气地要给司机拿包烟，结果他坚决不要，胖子只好又揣回了兜里。 这辆上海牌轿车是大领导的座驾，让他的司机专程送胖子回来，可谓是给足了礼遇。 这辆车，是咱们国家第一台自己制造的小轿车，原本叫“凤凰牌”，64年的时候更名为“上海牌”。 胖子一下车，就引来无数羡慕的目光。 一回头差点吓他一跳！秦淮茹站在台阶上，双眼死死盯着他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 胖子可没傻柱那么没格局，连人家大领导家的菜都拿。 这些东西都是临走的时候阿姨拿给他的，他一开始坚决不要，后来阿姨佯装要生气，他才收下来的。 秦淮茹看着胖子，眼神里充满了嫉妒与不甘。 傻柱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胖子坐着汽车，大包小包的拎回来这么多东西；再联系许大茂之前说的话，这让秦淮茹怎么还能坐得住。 这些东西，原本都应该是属于她的！ 可谁知胖子只是警惕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就胳膊一圈，把这些东西全都搂在怀里，头都不回的进了院子。 气的秦淮茹又差点把牙给咬碎。 看着胖子大包小包的进屋，可把于莉给高兴坏了：“天啊，这么多东西，哪来的？” 胖子得意地在她脸上掐了一把：“大领导给的！” 陈燕听见动静也好奇的转了出来，一边打着小哈欠一边看着他。 胖子把这些东西都给分了分，指着其中一堆东西对陈燕说：“二姐你受累，待会把这些东西给家里拿回去。” 陈燕硬是没反应过来：“你自去就是了，干嘛还要我去？” 于莉在她脑门杵了一指头：“你呀！还不是想着让你在咱妈面前挣点表现嘛！” 陈燕直噘嘴：“我就是拿回去了，那老太太也只会念她儿子的好。” 胖子看的直笑：“你怎么连这种醋也吃。” 陈燕说归说，可还是拎着东西回家去了。胖子还特意叮嘱让她坐公交车，别走着回去。 等关上门，才故作神秘地对于莉说：“你猜我回来的时候在院门口看见谁了？” 于莉也很给面子，故意问他：“谁呀？” “秦淮茹！那俩大眼睛，跟探照灯似的，就盯着我手里的东西。” 于莉也觉得很好笑：“这下她晚上又该要吃不下饭了。” 胖子幸灾乐祸：“那可不，还等着傻柱给她带饭盒呢。对了，你不知道今天那叫一个精彩！” 第71章 她也配 当即，胖子把他今天怎么跟王局长去高级领导家里，然后许大茂和傻柱又怎么被赶出来，原原本本的和于莉说了一遍。 于莉跟听神话故事一样：“这傻柱真傻还是假傻？” 胖子冷哼：“他才不傻呢！就是被惯坏了，离不开自己的舒适圈，否则就得歇菜！” 舒适圈，又是之前没听过，但是又特浅显、特直白，一下子就能听懂的新词儿。 于莉笑着问他：“那怎么？把这些东西给秦寡妇送点？” 胖子也不说话，只是那么看着她。 果然不一会儿于莉就败下阵来，红着脸把东西都给拎屋里去了。她连自己家都没打算给，更别说差点和她撕起来的秦淮茹了。 她也配？ 傻柱一晚上都没回四合院。 大概是拉不下那张脸，更怕许大茂跟胖子上门去奚落他。 秦淮茹家里愁容惨淡，棒子面粥、窝头、咸菜疙瘩摆桌子上，她那三个孩子谁也不吃饭。 棒梗更是质问她：“妈，傻柱给咱的肉呢？” 秦淮茹本来就一肚子气，这会儿更觉得窝火：“肉什么肉啊！一天就想着吃肉，你有那吃肉的命吗？” 棒梗被训斥的不敢言语，贾张氏不乐意了：“干什么你，不就是傻柱今天没给咱带饭盒吗？” 棒梗嘟嘟囔囔地说：“何止今天，他都好久没给咱家饭盒了。” 槐花也跟着附和：“就是，傻叔好久没给槐花肉吃了。” 只有小当低头吸溜着棒子面粥，一言不发。 秦淮茹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小当，一把抢下了她的碗：“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我容易吗我，还有5天才发工资呢！” 贾张氏叹了口气：“你干什么呀，娄晓娥不是刚给咱家送二十斤棒子面吗？” 棒子面、棒子面、她就只配吃棒子面！再想想胖子刚才手里那大包小包，秦淮茹越想越气，干脆一推桌子不吃了！ 晚上，胖子刚要做饭，许大茂就来了：“兄弟别做了，走咱俩上外边吃去，完了回来的时候给于莉带一份。” 胖子点了点头：“大茂哥你稍等，我去交代一声。” 俩人骑着许大茂的自行车，一路到了东来顺。 点了盘羊肉又要了几样素菜，酒喝上了，许大茂才问他：“兄弟，给哥说说，今天在高级领导家都发生什么了？” 胖子说：“傻柱拿人家领导夫人当保姆，一见到人家就问“开水呢”，完了你猜怎么着？” 许大茂哈哈大笑：“怎么样，怎么样？” “后来又朝人家要芝麻酱，人家问他你一个川菜厨子要芝麻酱干什么？你猜傻柱咋说，直接告诉别人，不该你操心的，你少打听！” 许大茂兴奋地连干了3杯白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胖子看着快要出溜到桌子底下去的许大茂，认命地结了账走人。 一手要扶着自行车，一手还要扛着他；胖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一开始胖子还羡慕许大茂呢，想着是不是也该搞辆自行车了。 现在他一点也不羡慕了，宁可腿着也不想带上这么个累赘。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啊，总算把许大茂给送回了家。 日常把他往床上一扔，就像一摊…… 娄晓娥简直都无语了：“为啥每次你俩在一起，他都这样回来？” 那眼神，那语气，就跟胖子故意把许大茂给灌醉了，然后把他跟怎么样了一样！ 胖子吓的直哆嗦，娄晓娥问他：“听说你今天去高级领导家了？” 胖子也不瞒他：“过去给做了顿饭。” 娄晓娥有心指点胖子：“跟领导相处，工作是第一位的。一定要把本职工作做好。我考考你，怎么自然地跟领导相处？” 胖子犹犹豫豫的说出了三个字：“不要脸？” 娄晓娥伸手就把他往外头推：“滚出去！” 胖子可怜巴巴的扒着门框：“晓娥姐，你还没教给我呢？” 娄晓娥气的叉腰：“你都懂了，还用我教！” 从娄晓娥家出来，胖子都还一个劲的笑。 可不就是不要脸吗？他和大领导之间又没有什么利害关系，更不打算走仕途，那不就是——人不求人一边高吗？ 越让自己显得“不要脸”，直来直去，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才能让领导高看他一眼。 走到一半，胖子才回过神来。 不对呀，说好的是许大茂请客，结果是他付的钱，这顿饭都快4块钱了，刚才怎么就忘了朝晓娥嫂子要了呢？ 回到家，把拿回来的腊羊肉跟饼子让于莉吃着，胖子又梳理了一遍今天在大领导家的表现。 基本满意，总体算得上是中规中矩。 ※※※※※※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炎热，每天一进厨房，胖子就感觉像被人给煮了一样。哪怕只穿着一件轻薄的短袖衬衫，也还是热的恨不得从身上扒下来一层什么来，才能解得了那暑气。 形势变的一天比一天严峻，往日里欢声笑语的后厨，现如今都变的冷清了许多。 大家都不敢乱说话，也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只有等傻柱和马华等人不在的时候，才能畅所欲言。 四合院里也开始搞幺蛾子，刘海中不知道如何做通了阎埠贵的工作，他们俩再加上一个许大茂，借全院大会向易中海逼宫。 胖子今天刚回到院里，就被阎埠贵叫住：“你回来的正好，待会咱们开个全院大会，务必参加。” 胖子纳闷的问他：“为什么开会？” 阎埠贵四处望了一眼，小声说：“我和老刘啊都觉得老易跟不上形势了，打算请他退位让贤，另外想让你跟许大茂这个作为老中青结合干部上来，以后咱们一起领导这个院里的工作。” 这还真是……胖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婉拒他说：“三大爷我就算了，我这个人思想觉悟低，我们领导都说我不懂政治……” “……” 会上，阎埠贵率先开炮：“老易，作为工人阶级的一份子，作为有8级钳工资格的老同志，我觉得你这个政治觉悟，太低了！” 第72章 刘组长 刘海中更是打起了官腔，却不知易中海正想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呢，干脆就坡下驴，主动辞去了“一大爷”顺了他们的意。 刘海中成了新的一大爷，阎埠贵荣升了二大爷，许大茂成了老中青结合上来的年轻干部。 上台的头一件事，那就是整傻柱！ 在这个空间，由于胖子抢了傻柱的机缘。他自然也没法频繁地往人家里跑，和大领导下围棋，以及把贵重的留声机给搬回家。 相反随着杨厂长的倒台，他也被食堂主任给穿了小鞋，让他每天清理库房，天天跟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打交道。 因此今天傻柱也在院里，被刘光天喊来以后，面对许大茂的咄咄逼人，直接一脚又踢在了他的裆上。 疼的许大茂夹紧双腿，向刘海中跟阎埠贵告状…… 刘海中很不满意：“傻柱，你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阎埠贵也趁机落井下石：“傻柱，你就是咱们院的祸根！” 谁知道傻柱说翻脸就翻脸：“滚边上待着去！你他妈算干什么吃的？” 阎埠贵又急又气：“我现在是院里的领导！” 傻柱更不客气了：“狗屁个领导！就你？你知道领导姓什么叫什么吗？怎么走道，几个手指头，你明白吗？还想当领导……” 逮着阎埠贵这一通怼啊！ 气的他说不出话来，只能拿手指着傻柱：“你……” “你什么啊你！我问问你，人家秦淮茹在冉老师面前替我解释几句，你怎么说的！拿我那么多土特产，你告诉人家不合适，我看是你合适了吧？对了，还有你讹我那5块钱，秦淮茹问过于莉了，人家可从来没收过那5块钱！” 胖子忍不住问：“5块钱？什么5块钱，这怎么还有我媳妇的事儿？” 三大爷心虚不敢回答，傻柱更不愿意提起被迫给胖子赔礼道歉、写保证书、以及让三大爷讹了5块钱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胖子冷哼了一声，待会回去问问于莉就知道了。 阎埠贵老底都让人掀了，只能转移话题：“傻柱！我们这儿在谈论政治啊，我警告你……” “你警告个屁，我谈论的是婚姻大事！滚蛋！” 阎埠贵气的眼睛都充血了，他自诩是文化人，什么时候被人家这么骂过呀？ “你，你怎么骂人呢？” “骂你是轻的！三大爷合着你是有老婆孩子，我还打着光棍呢，等我娶了媳妇我天天跟你谈国家大事，我跟你谈原子弹，去，拿土特产去，还有那5块钱，去！” 这傻柱骂完了阎埠贵还不解气，又把刘海中也给骂了一顿。 句句话更是直往他肺管子上戳，说他当领导，你白日做梦，你只配丢人现眼！ 全院大会不欢而散。 回到家里胖子问于莉：“怎么回事？” 于莉思索着：“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就是那天碰见傻柱了，他问我三大爷是不是给我们家5块钱了？我说就那抠门，他怎么可能呀！” 原来如此，胖子解释说：“就是他要拿菜刀砍我那回，易中海他们为了让我替他向厂领导求情，说会让他写保证书，以及赔偿我5块钱。我是缺那5块钱的人吗？我要真拿了他们的钱，那不成傻子了！现在看来，是阎埠贵把这5块钱给密了……” 于莉气的不行：“他这，也太那个了吧！” “……” 星期一上班的时候，胖子正在李副厂长，哦现在该叫李主任了；正在他办公室里跟他商量今天的小灶呢，刘海中就穿着一身工作服，哆哆嗦嗦的敲门进来了。 胖子看他一眼，就猜到他想要干啥了，对李怀德说了声：“主任，那我就先出去了。” 谁知李怀德一抬手：“不用，你也不是外人。” 说完了才审视的打量了一番刘海中，问他：“你是？” 刘海中先是自报了家门，然后看胖子也在这里，期期艾艾的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李怀德心中不喜，对胖子说了句：“那你先回去吧，之前我跟你说的事儿，再好好考虑考虑。” 李怀德之前就问胖子想不想做工人纠察队的组长，胖子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这种得罪人、加缺德带冒烟的事儿自有刘海中去做，他才不干呢！ 果不其然，等胖子走了，刘海中就跟条哈巴狗一样要和李主任“反映点问题”。 李怀德正愁没合适的人选呢，一看刘海中憨头憨脑，又五十几岁马上要退休的人了。 关键是没什么文化，肚子里没二两油，几句话就把自己的本性给暴露了：“我想怎么整他们就怎么整他们。” 李怀德心里满意，他要的就是个会整人、敢整人的人，这刘海中不大不小刚刚好！ 刘海中摇身一变，成了工人纠察队的队长，也成了厂子里的“实力派”。 胖子中午回家的时候在厂门口碰见了秦京茹。 这傻妞是来找许大茂的，但厂保卫科的不让她进，她只能在太阳底下晒着。 她是来和许大茂谈分手的，原来是许大茂这边一直拖着她，迟迟不给她一个说法，她不想干了。 秦京茹下午的时候就回到了四合院，傻柱看见了她以为机会又来了。 没成想刚上晚班，他就让刘海中给带走了。 这家伙还特意回家换了一身衣服，衬衣穿上了，裤子也换了领导们才穿的深色裤子；脚上更是不知道从哪翻出来双皮鞋，还不穿袜子，一双鞋的鞋尖都翘了起来…… 好家伙！这身行头看的胖子差点去洗眼睛。 抓住了傻柱，他还想在食堂展示一下他的权威：“那个，傻柱因为不服厂领导，以及作风问题，让我给关起来了！” 结果没人搭理他，他气的也不管桌子上是谁的茶缸，拿盖子就敲了起来。 刘海中不知道，因为以前傻柱动不动就爱敲茶缸，这个动作在食堂是属于绝对的禁忌。 这不，老王这个班长第一个不干了：“嘿嘿嘿！你是干什么的？” 刘海中把茶缸往桌子上一砸：“我是咱们厂新任命的工人纠察队的组长！” 第73章 胖子的思想有问题! 他这边刚说完，刘岚就说了句：“那不是让胖子当，胖子没看上的那个职务吗？” 刘海中的脸瞬间就黑的跟锅底一样…… 办完了傻柱，他又来到李怀德这搬弄是非：“报告主任，您交代的事儿我已经办完了，傻柱让我给关咱们厂那废弃仓库里了，除了有限的几个人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李怀德点了点头，他早就想整傻柱了，一是因为傻柱打了他，二是因为傻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刘海中趁机说：“食堂那个胖子的思想也很有问题！” 李主任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随意的“哦”了一声。 这下可把刘海中给整不会了，“哦”是什么意思呀？是办他，还是不办他呀？ 他正蒙圈呢，就听李怀德说：“行了你出去吧，办好我交代你的事情，不要无事生非。” 等刘海中唯唯诺诺的走了，李怀德才冷笑了一声，这个人怎么一副不大聪明的样子？看来工人纠察队组长的这个职务，还要重新再物色个人选啊…… 现在工厂也不上夜班了，就连正常的生产任务都少了很多。 胖子看了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开始吧。” 所谓开始，是指准备今天的小灶。 李主任今天请手底下这帮人吃饭，好家伙！一个主任，七个副主任，还得再加上个许大茂，一帮饭桶！ 顺带一提，可没有刘海中的份。 老王领着其他人先下班了，食堂里照旧剩下胖子、胖婶、赵老二和刘岚。 没外人了，胖婶才说：“下午那个刘什么的，好像跟你住一个院里？” 胖子点点头：“婶你放心吧，他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胖婶还没说啥呢，刘岚就抢着说：“他如今可是李主任跟前的红人。” 胖婶气的把手里的活一放，冲她吼道：“刘岚，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 她说的当然不是现在，而是之前刘海中在的时候。 刘岚自知理亏，她就是看刘海中很不顺眼嘛…… 胖子他们做小灶的时候，李怀德也来到了废弃仓库里。 傻柱让人给五花大绑，捆猪似的给捆在椅子上。 这当然是刘海中让人做的，李怀德看了也觉得挺不错的，戏谑地问傻柱：“你服不服？” 傻柱的下限十分灵活，闻言忙说：“服了，服了，李主任你先让人把我给解开行吗？” 李怀德招了招手，刘海中屁颠屁颠上来给傻柱松绑。 结果刚松开，傻柱就一脚踹在了他的裆上：“你个老王八蛋……” 刘海中捂着裆，无声地倒在地上抽搐着。 李怀德连看他一眼的心思都欠奉，问傻柱：“真的服了？” 傻柱连忙表决心：“你现在就把哥几个都给叫进来，把我摁这儿臭揍一顿，好出了您心里的那口恶气好么？我叫人！” 李怀德叫住了他：“傻柱啊，我没你那么粗鲁。” 傻柱掏出烟给李怀德点上：“您还是粗鲁点得了，回头您再给我找双小鞋穿，比打我一顿还难受。” 李怀德抽着烟，对门口喊：“进来个人，把刘组长扶出去。” 等只剩他跟傻柱两个人了，才问：“傻柱，我就想知道，那天的事情忘了没有啊？” 傻柱先是装傻，然后恍然大悟：“嗨！忘了，早就忘干净了！您不就是说3车间那申雪梅么，今年4月，您喝醉了，你们两个在小库房里……我都看见了！” 李怀德警告傻柱说：“我不想把你开除出厂，你也别让我难做。” 傻柱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就这么随口一出，也不敢臭贫了。 李怀德见他终于知道怕了，才说：“傻柱，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能让所有人都为我所用。你，我还有用，但前提是……” 傻柱连忙接话：“今后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怀德满意他的态度，才突然高声说：“我必须制裁你！” 傻柱会意，高声求饶，李怀德才压低了声音说：“算你聪明，明天早上放你。” “……” 包间里，胖子把今儿的最后一道菜，大煮干丝给端上了桌。 李怀德好奇的直瞅：“这菜有什么说道？” “李主任，这道菜叫大煮干丝，就是我上回去迎宾馆做的那道菜。” 李怀德恍然，这道菜简单不了。 胖子介绍说：“这道大煮干丝，也叫鸡汁煮干丝，历来被推为席上美馔，是淮扬菜系中的看家菜。” “哦，那你说说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这道菜，以干丝、鸡丝为主；外加鲜虾仁，再缀以各种配料，色彩美观，味道鲜醇。这道菜对刀工要求极为细致，讲究鸾刀应俎，霍霍霏霏。就这一块白干，要求能片出18片来，切出来的干丝不仅要整齐、均匀、粗细更是不能超过火柴杆。” 胖子说完，李怀德手下的另一员干将何副主任就连忙从桌子上拿起火柴盒，从里面抽了一根出来，放在桌子上比了比说：“领导们请看，真的没火柴杆粗！” 胖子的手艺毋庸置疑。银丝一样的干丝用浓郁的鸡汤慢火收炖，鸡汤的鲜完美的渗透进干丝，味道嘛，可以用丝丝入扣来形容。 不用说自然又是一通哄抢。 胖子晚上回家，第一时间就把刘海中升了工人纠察组组长的事儿跟于莉说了。 于莉感慨地说：“以后这院里也要不太平了。” 胖子安慰她说：“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他翻不起什么浪来。反倒是得小心点许大茂。” “你是说大茂哥……也？” 胖子点点头：“刘海中给他打了个样儿，你说他心里能没想法么？” 于莉什么也没说，只是发出一声低微到几乎都听不清的叹息。 胖子问她：“晚饭吃的什么？” 于莉说：“我今儿买了半斤肉，包了馄饨，我吃了一些，剩下的明天早上煮给你吃。” “……” 转过天来，小杨哥竟然到食堂来找胖子。 他跟小杨哥出去后纳闷地问：“出啥事儿了？” 小杨哥忙说：“没事儿没事儿，就是哥几个加入工人纠察队了，特意来跟胖爷你说一声。还有就是有个事儿想让您给参谋参谋。” 第74章 杨为民 哦？这几个叼毛成刘海中的兵了？ 胖子好奇地问他：“什么事儿呀？” “是这样的，我觉得自个儿的政治觉悟还是不够，所以想把名字改成杨为民，您觉得咋样？” 一直等他都走了，胖子才后知后觉的猛然想起！ 杨为民不就是于海棠的那个男朋友吗！两人还一度谈婚论嫁…… 好家伙，看电视剧的时候胖子就一直好奇这个杨为民何许人也。 开始还猜测他可能是杨厂长的亲戚，现在才知道，狗屁的亲戚，原来他是个流氓！ 他要是耍起浑来，打刘海中、打许大茂那可比傻柱狠多了，难怪他们都不敢惹他呢。 胖子不禁感到好笑，“红星五虎”成刘海中手底下的得力干将了，希望这老小子有眼力见吧，否则到时候真跟他对上了，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今晚上做小灶的时候胖子不小心把酱弄围裙上了，干脆带回家来洗。 于莉本来抢着要洗，又让胖子给摁回去了。 天已经挺晚了，整个四合院还在中院公共水龙头洗洗涮涮的除了秦淮茹就没别人了。 也不知道她家里是有把锅碗瓢盆攒够了一块洗的习惯，还是贾张氏没有手，反正人家早早就能干完的家务活，她家非得等要院里大部分人都在的时候才做。 胖子过来的时候，秦淮茹又开着水龙头浪费宝贵的自来水资源，那几个碗都快冲的能鉴出人影了。 一看是他，秦淮茹把脸扭到了一边，这是不打算跟胖子说话的意思；但这时候哪怕再来一个人，随便谁只要打这儿路过，她一定会让胖子感受到她地热情。 秦淮茹不搭理他正好，胖子几下就搓完了围裙，拧水的时候正好看见娄晓娥十分吃力的拎着一只硕大的箱子，走两步歇一歇的走进了中院。 一看到娄晓娥，秦淮茹利马就来劲了：“哟，胖子。怎么自个儿来洗衣服呀，真够疼你媳妇儿的……” 胖子不耐烦地给她顶了回去：“媳妇不就是拿来疼的，哦对了，你没人疼。” 秦淮茹被气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像是随时要爆开；娄晓娥一看见胖子连忙喊他：“胖子，快来帮我一把！” 胖子过去单手一拎那箱子，好家伙真够瓷实的，瞬间就明白这里头装的都是什么了。 帮娄晓娥把家产拎回后院，胖子问她：“晓娥嫂子你吃了么？” 娄晓娥直摇头：“我累了一天了，一口东西没吃呢。先不说了，谢谢你胖子。” 进了屋，娄晓娥把东西藏好了，才腰酸背痛的进屋来找许大茂，结果他都盖着毛巾被睡下了。 娄晓娥一肚子气：“起来，给我做点饭吃！” 结果许大茂今天已经跟秦京茹腻歪过了，愈发舍不得那水灵灵的傻妞，心里已经有了要和娄晓娥分道扬镳的打算，闻言极不耐烦：“你没长手啊，自己做去！” “你！” 娄晓娥让他气的够呛，委屈的来到外屋，坐下来喝了杯凉水充饥，想了想干脆决定到前院去找胖子。 娄晓娥到门口的时候，胖子正给于莉讲笑话呢，不知道讲的是啥内容，反正把于莉给逗得咯咯直笑。 看看人家两口子，再想想许大茂，娄晓娥愈发觉得人间不值得。 她刚转身要走，胖子家门就开了：“晓娥嫂子，来了怎么不进来啊？” 娄晓娥有些不好意思：“胖子，我想蹭顿饭……” “……” 让娄晓娥跟于莉先说话，胖子到厨房生火把晚上于莉包的馄饨给她下了一碗。 碗底搁上一点紫菜碎，再放几个虾皮，也没有别的多余的东西，最后再滴两滴香油就算齐活。 娄晓娥一闻到香味，就感觉肚子在咕噜噜直叫。 于莉也好奇地看了一下这种做法，确实比她煮的要香，心里便暗暗记了下来。 娄晓娥吃完了馄饨，情绪也还是不高。眉间的一股愁容却怎么也散不去。 又坐了一会，娄晓娥也失去了交谈的欲望，站起来说：“不给你们继续添麻烦了，我先回去了。” 胖子也没挽留她，也没对她多说什么，有些话，现在还不是能说的时候。 娄晓娥回家，越想越气，忍不住又跟许大茂吵了一架，拎着他的耳朵把他从床上给薅了起来。 许大茂气的直接不在屋里待了，直接出院子守刘海中去了。 结果巧了，阎埠贵也时不时在门口张望，许大茂一瞧他那样，就明白了，也是在等刘海中呢。 他眼珠子一转，瞬间就有了主意。 刘海中推着辆厂里的自行车，假公济私。许大茂在胡同口截住了他：“哎哟喂，二大爷！” 刘海中闻言瞬间不悦：“二大爷这个称呼是不是有些过时了？” 许大茂恍然大悟：“看我这觉悟，以后得叫您刘组长。那个刘组长，我现在有重大的事情需要向您做思想汇报。” 结果刘海中还打上了官腔：“咱们边吃边聊好不好？我现在一心扑在革命事业上，还没吃完饭呢！” 许大茂连忙拦住了他：“酒咱们上外边喝去，您要是再往前走，三大爷搁门口等着你呢。咱爷俩说话就不方便了。” “……” 晚上，刘海中刚回家，院子里就又闹了起来。 胖子没让于莉出去，说：“你等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来到后院才明白，原来是聋老太太砸刘海中家玻璃呢。 有耳报神来给秦淮茹通风报信，说傻柱让二大爷给抓起来了；她利马去找易中海，两个人商量了一番干脆把聋老太太给请了出来。 刘海中还想耍他组长的威风，结果聋老太太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一顿拐杖把刘海中也给打了，把他家玻璃也给卒瓦了。 敢动她灰孙子，反了天了！ 胖子跟大伙一起在外头看热闹，大伙都挺幸灾乐祸的；就那刘海中，要文化没文化，要能力没能力的，他都能当官，真不知道厂领导是咋想的。 刘媛媛她爸就小声说：“马勒个巴子的，当个狗屁组长，就跟成了二品大员一样？有能耐上外边耍威风去啊，冲特么自己院里人耍威风算什么本事？” 第75章 保大还是保小? 旁边有人劝他：“小点声吧，可别再让他听见了。” “……” 就这样又太平了两天，终于又到了星期天。 一大早，刘海中又派他两个儿子，挨家挨户敲门，让人家出来开全院大会。 刘光天在外头咣咣砸门，搞的胖子十分不爽。 刚打开门，刘光天就极不耐烦：“干他妈什么呢，这么半天不开门。我爸叫你去开会！” 胖子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会？” “叫你去不就完了吗，反正我跟你说了，自己看着办！” 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嘿！这孙子，明天就让“红星五虎”给他挄到身上！ 胖子不动声色来到后院。一看人也到的七七八八了。 刘海中人模狗样的坐在正中间，不知道从哪搞了件白衬衣，结果一看就是不经常穿，都发黄了。 阎埠贵人五人六的开始发言：“啊这个……” 胖子想起来了，今天这个会就两件事，第一件事阎埠贵他家闹分家。 阎解成要搬出去单过，老二、老三也朝他要生活费。他为了请刘海中出头，更是忍痛把家里的副食本给刘海中送了过去——拿他家这个月还没打的芝麻酱换的。 所以呢，刘海中的格局也就这么大了，还真成了“芝麻”绿豆的官。 而且呢，刘海中前脚收了人家的好处，后脚就利马翻脸，当着院里人的面，在会上就罢免了阎埠贵“三大爷”的称号。 这番操作把胖子都给看乐了，这院子里的事儿越来越有意思了。 刘海中还嘚瑟呢；“老阎啊，你看见没有，你已经失去了群众们对你的信任。你你你，别坐这儿了，跟那个老易一样，上边上坐着去。” 接下来，胖子就听刘海中语出惊人：“这第二个问题，就是关于许大茂跟娄晓娥离婚的问题！” “……” 胖子用大酱炒了一颗白菜，炒出香味之后加水，加粉条做了一锅熬白菜。 又上外头买了个5个白面馒头，把饭菜弄得了，端进屋里娄晓娥都还坐在桌子上哭呢。 于莉一直在安慰她：“晓娥姐，你别哭了，为许大茂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 胖子也跟着附和：“就是呀，许大茂一定是吃了猪油蒙了心了，这么好的媳妇都不要，他是咋想的啊？晓娥姐你别伤心，咱们利马改嫁！” 娄晓娥气的瞪了他一眼：“别来烦我！” 娄晓娥正伤心呢，院子里就叕闹起来了，胖子耳力好，听见秦京茹再喊：“不好了，傻柱打许大茂了！” 忙对娄晓娥说：“又有人替你主持正义了啊，傻柱正摁着许大茂打呢。” 于莉好奇的凑到中院去看热闹，结果发现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傻柱打人家许大茂的原因是：“是不是你背着我抢我媳妇！” 结果让秦京茹啪啪打脸：“傻了吧唧的，谁愿意嫁给你啊！” 结果秦淮茹，“啪”！就给了她一个嘴巴。 胖子刚才问什么要说又呢，那是因为刘海中说完那句话后，他上去就给了许大茂一拳，让他差点把胆汁都给吐出来！ 刘海中咋咋呼呼：“胖子！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胖子看都不看他一眼：“滚一边去，你算是干嘛的。” 刘海中气的把茶缸子都给摔了：“你给我等着！” 于莉回来叽叽喳喳把刚才发生的事儿给说了一遍，胖子直乐：“瞧见了吧，这就是傻柱。一定是为了他自己那点屁事儿，否则得多缺心眼才能帮咱们晓娥姐出气呀？” 娄晓娥让他气的都伤心不下去了，没好气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 见她能听得进去话了，胖子才一本正经的对于莉说：“去把门插上，然后你就守在门边上。” 娄晓娥跟于莉都不理解，但区别就是于莉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照做了，而娄晓娥却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胖子说：“晓娥姐，那天你拎回来那个箱子，里头装的都是你的身家性命吧？” 娄晓娥慌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胖子叹了口气：“放宽心，我还不至于贪图你的东西。我只是想要提醒你，这事儿你瞒不过许大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盯上了你拿回来的这些东西，同时还有打算利用你家当进身之阶了。” 娄晓娥猛地站了起来：“他敢！” 胖子摇了摇头：“看来你还是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刚才说的是你家，不单单是你。” 娄晓娥呆呆地站在那里，就像被人给点了穴一样。 足足过了有好几分钟，娄晓娥才两腿一软就往地上坐，胖子眼疾手快把她拽了起来。 “现在你理解我的意思了吧。你们夫妻这么多年，你家里的人和事又没有刻意瞒着他，他要是起了歹心……” 娄晓娥跌跌撞撞就想要回家，胖子不好硬拉，只能跟着她一块出了门，冲于莉眼神示意，让她把娄晓娥给拉回来。 这个星期天还真是精彩，事儿赶事儿居然全都连在一起了。 一出门，于海棠又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了一身纯白的连衣裙，脚上还穿着新买的凉鞋。胖子见状就瞪了于莉一眼，一看就是又让她给打秋风了！ 于海棠一看到他们，就跑了过来，也不分什么时候，张口就来：“姐，姐夫，我跟杨为民分手了，想在你们院里住两天。” 于莉看了她一眼，说：“回屋说吧。” 等她俩走了，胖子才对娄晓娥说：“晓娥姐你现在千万不能乱了方寸。” 娄晓娥真的慌了，无助的看着胖子：“我该怎么办呀？” 胖子想了想说：“你想保大还是保小？” 娄晓娥表情怪异，又不是生孩子…… “保大怎么说？保小又该如何？” 胖子咳嗽了两声：“保大我立刻送你回家，把厉害给你家里人讲清楚，连夜转移家产，最好转移到一个许大茂找不到的地方。” 话没说完，娄晓娥就有了决断：“不用说了，我现在就走。” 胖子惊讶地看着她：“那你屋里的东西？” 第76章 以后就是你的! 娄晓娥摇了摇头：“都是身外之物。” 这份决断让胖子赞赏！ 屋子里，于海棠上来就质问她亲姐：“刚才是什么情况，姐夫怎么跟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拉拉扯扯？” 于莉就很敷衍：“这些事不好说给你听。” 于海棠本来也懒得管，直截了当的说：“姐，我不想让杨为民找到我，我想在你家住个几天，最好是一个礼拜。” 于莉想都不想就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我家可没地儿，明天陈燕就回来了，你总不能跟她挤一张床上吧？” 于海棠一听，也十分生气：“你到底是不是我姐！” 于莉皱眉：“除非在外头打地铺，你肯吗？” 于海棠蹭一下就站了起来：“你！算了我用不上你，我自己找地方住！” 说完直接摔门就出去了。 于莉哼了一声，平时跑来吃点、拿点、哪怕是朝她要点钱，她也就忍了；现在居然蹬鼻子上脸，想她的屋子了，门也没有！ 于海棠出了这门，想了想居然直接奔傻柱那屋就去了。 胖子送了娄晓娥回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心里有了主意也没回家，直接奔后院许大茂家。 许大茂今天也挺惨的，让胖子打了一拳不说，又让傻柱给揍了一顿，这会儿正让秦京茹给他上药呢。 一看到胖子进来，顿时吓的都退到墙上了，跟个壁虎似的。 倒是秦京茹挺让胖子感到意外的，她居然双手张开拦在了许大茂身前，就像老鹰捉小鸡的那个母鸡。 胖子冲许大茂说：“把你自行车借我。” 许大茂一努嘴：“车钥匙在窗台上。” 等胖子走了，秦京茹才一脸不解的问他：“他都把你打了，你还怎么还把自行车借给他？” 她方才奋不顾身的挡在胖子前面，也让许大茂十分感动，好言好语地和秦京茹解释：“他跟我、跟娄晓娥，这我们两家关系挺好的，今天是给娄晓娥出气呢；他是李主任跟前的红人，所以我有必要维持好我俩的关系。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秦京茹一脸崇拜的看着许大茂：“大茂哥，虽然我听不懂，但是我支持你的一切决定！” 许大茂乐了，这傻妞，这一点真比娄晓娥强太多了。 骑着许大茂的自行车，胖子很快就来到了小杨哥家。 他家也在一个四合院住着，比胖子他们那院子惨点，年久失修，破破旧旧的。 把小杨哥，哦现在叫杨为民了给喊出来，他还挺纳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胖子对他说：“你女朋友于海棠是我小姨子，刚才跑我那去了，说和你闹分手了。” 小杨哥惊讶地嘴里能塞进去一个灯泡：“她是你小姨子？姐夫！” 胖子牙疼的把他给推一边儿去了：“地方我一会儿告诉你，你去把她给追回来。” 谁知小杨哥直摇头：“不追了。” “怎么，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 小杨哥连忙解释：“不是这样！我一开始追她就是因为她长得好看，结果她、她、我该怎么说呢？” 胖子瞬间就懂了：“你不用说了，她太关心政治了。” 小杨哥突然有种遇见了知己的感动…… 胖子把他拉到一边儿，小声对他说：“帮我挊个人。” “挊”这个字也是胖子教小杨哥写的，这个字相当的形象，用手把人给弄的不上不下的，而且男女通用…… 一听要“挊”人，小杨哥顿时眉飞色舞：“谁谁？叫啥名儿，住哪？” “刘光天，刘海中的二儿子，你认识吧？” 小杨哥一拍巴掌：“那孙子嘿！我早就瞧他不顺眼了，现在居然连胖爷也敢惹，你瞧好吧，明天晚上下班……” 胖子晚上回到四合院，第一时间就去了后院，他给许大茂还车啊。 结果刚到门口就看见他把娄晓娥的被褥啥的都给打成了包袱，要把她给扫地出门。 胖子当时火气就上来了，许大茂一看见他，连嘲讽娄晓娥都忘了，撒腿就跑。 胖子追了两步，气的把自行车钥匙往娄晓娥手里一拍：“他的车钥匙。” 娄晓娥直接就扔了过来：“以后就是你的！” 阿这，胖子挠了挠头，上前帮她拿起包袱。娄晓娥问他：“你干什么？” “当然是上我那去了，难道你打算晚上睡院子里啊？” 娄晓娥一时间也想不到太好的去处，她原本想的是晚上先去聋老太太家挤挤，完了明天就跟许大茂去把离婚手续办了，接着直接回家住去。 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也就跟着胖子走了。 傻柱的屋子里，由于没能把大领导家的留声机给搬回来，所以也失去了在于海棠面前卖弄“命运”的机会。 于海棠自己都说，她狗肚子里装不下二两香油，简直就是个直肠子，最不喜欢弯弯绕。 而傻柱呢，偏偏一肚子花花肠子…… 这两人能聊到一块儿去就有鬼了，真应了“话不投机半句多”。于海棠很快就对傻柱失去了兴趣，偏偏他还在那叨逼叨、叨逼叨。 于海棠站起来说：“我和你妹妹何雨水认识，我想借她的屋子小住几天，你放心我会去和她说的。” 傻柱二话不说就去拿钥匙：“说这个咱就远了，走我领你过去。” 压根不考虑最近何雨水跟警察叔叔他家闹了点别扭，就没住在宿舍，而是隔三差五就回四合院住的这个问题。 晚上，胖子家吃的是中午剩的熬白菜，主食是窝窝头。这让来蹭饭的于海棠很不爽：“姐夫，你就每天给我姐吃这个啊？” 胖子不说话，于莉直翻白眼：“你上这院里看看去，就这个好多人家还吃不上呢！不爱吃你把碗搁下。” 于海棠嘴撅的像是能挂二斤猪肉…… 吃完饭，三个人在屋子里面闲聊。于海棠说：“难怪都说傻柱跟秦寡妇有一腿呢，刚才我就在他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喝了杯水，秦淮茹就直接闯进来了。当着我的面又是换床单，又是叠被子的；还把那些脏衣服、臭袜子都给拿出去洗了，真够可以的！” 第77章 反水 于莉问她：“怎么这事儿都传你耳朵里去了？” 于海棠一脸不屑：“这有什么呀，我们厂谁不知道秦淮茹的名声呀？作风不正派，就爱跟男的打个情、骂个俏的，但是又没有真凭实据； 还有傻柱，三十好几的人了，一天到晚油头粉面的特爱捯饬，跟好些女职工说不清楚。还爱打人、拿菜刀砍自己徒弟，照顾秦淮茹这么多年，要说他俩没有一腿，谁信啊？” 于莉看着胖子直笑，于海棠也想起来她这个姐夫就是当事人啊，这下更来劲了。不愧是当播音员的，嘴皮子就是利索，那叫一个能说，小嘴哒哒哒，跟冒蓝火的加特林一样…… 第二天娄晓娥跟许大茂从办事出来之后，忍不住还奚落了她两句，气的娄晓娥指着许大茂说：“你记住我说的话，未必是我不能生！” 许大茂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她什么意思？难道问题出在他的身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今天刘海中一上班，就领着他那帮爪牙耀武扬威上食堂来了。 一进来就冲着胖子说：“把他给我拿下！” 结果半支烟的功夫过去了，硬是没一个人搭理他。 搞的刘海中非常被动，他愤怒的转过头来，就看见小杨哥他们5个都在后边儿抱着膀子，全都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气的刘海中下巴颏上的肉都直嘟噜：“你们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小杨哥一把就给他扒拉到一边去了，好悬摔一跟头！ 越过他跟胖子打了个招呼：“姐夫，你看这老东西该怎么处理？” 姐夫？！无论是刘海中也好，还是食堂的这些人也罢，全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胖子怎么成杨为民的姐夫了？ 胖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那对象于海棠是我小姨子……” 刘海中之所以能够耀武扬威，靠的就是他手底下这帮爪牙，主力就是红星五虎。 现在五虎全都反水，他成了光杆司令，让胖子掐着下巴单手就给拎了起来。 一百七八十斤的体重，在他眼里就像不存在一样。 刘海中急的双手乱抓，两脚胡蹬，额额额的说不出话来；胖子杵到他脸上对他说：“刘海中，我给你脸了是吧？傻柱都特么敢踢你的裆，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 人群外边，傻柱翻了个白眼，他是踢刘海中了，还当着李主任踢得，怎么着吧！ 刘海中最后是让红星五虎给扔出去的，就像扔垃圾一样。重重地摔在地上，好半天愣是没法起身。 愣是一个去扶他的人都没有。 他自己在地上躺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颤颤巍巍的起来去医务室看了一下。 回办公室就想把小杨哥他们5个给开了，结果请神容易送神难，小杨哥薅着他的领子：“刘海中你不想活了是吧？我告诉你，我特么知道你家在哪……” 这下，他又变回了那个唯唯诺诺，摔得鼻青脸肿也不敢吭声的二大爷。 像这种为了利益能主动陷害别人的人，打死都不多！ 小杨哥他们今天可成了厂子里的风云人物，白天打了工人纠察队的组长，晚上又把组长的儿子给打了。 刘光天出了长门没多远，就被人一麻袋给套了结实，完了棍棒、扳手就往身上招呼。 打得他都嚎不出声音来了，这帮人才收手。 更可气的是明知道是谁打得他，却没法在厂里面说！ 晚上，四合院里都在传，刘海中、刘光天这爷俩都让人给打了，一齐上医院了。该！终于有人站出来伸张正义了。 红星厂招待客人的小包间里，李主任气得直拍桌子：“胖子！” 胖子低着头，把辣子鸡丁端到他的面前：“主任您消消气，吃菜吃菜。您是不知道，刘海中这个人有了点权利就肆意妄为；再说了也不是我把他给丢出去的……” 李主任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想了想说：“算了给他点教训也好，对了我跟你说个事情。让申雪梅去你们食堂，如何？” 申雪梅，就是李怀德新找的情儿。一直跟他闹说车间里又脏又累，那些工人又没素质，她想换个地方。 胖子答应的十分痛快：“没问题，不会可以学嘛。就是李主任，我能不能也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李怀德有些不爽：“你还敢有要求？” “不敢不敢，就是我大姐吧，挺着个大肚子，现在也没法生产，您看……” 李怀德恍然，胖子是有个姐姐原先在热处理车间，这也是他敢放心用他的原因。 李怀德问他：“对了你大姐现在在哪个车间？” “锅炉房啊！” 别误会，红星厂的锅炉房可不是澡堂子的锅炉房。管着几千人这么大一个厂子的能源供应，可厉害着呢！ 陈蓉不但不需要拿铁锹一锹一锹的铲煤，更是跟脏活累活一点都不沾边。 她每天的工作就是盯着各种仪表，记录好数据就行。 这份让人羡慕的工作，当然也是胖子私底下活动出来的。 李怀德沉吟了片刻：“那让她先回家吧，等生了孩子再回来上班。” 胖子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李主任我太谢谢您了，您先吃着，我再去给您炒个肝腰合炒！” 一听到“肝腰合炒”这四个字，不光是李怀德、就连作陪的何副主任跟聂副主任的喉结都忍不住涌动了起来。 现在胖子的“肝腰合炒”已经成了红星厂的招牌。 就连一商局、还有钢厂的主任都经常跑来打牙祭。 胖子的这道肝腰合炒，光是看就已经让人非常的有食欲了。 这不一听说他要炒这道菜，李主任带着俩副主任一齐到食堂来了。 炒这个菜，讲究的是一个火候。猛火下锅，快速翻炒，最多七八铲子就得出锅。期间锅里可以说一直都在着火！ 高温恰到好处的逼出了肝腰里的腥骚味，最后成菜外焦里嫩，让人欲罢不能。 胖子每次做这道菜的时候都要自己准备点小劈柴。 等油温到了，大勺一翻，事先腌制好的肝腰倒入锅中；刚和热油一接触，就听见“刺拉”一声巨响！ 第78章 一根卷毛 紧接着胖子把锅一颠，火苗子当时就冒起老高！ 李主任跟两个副主任下意识的都往后退了几步，尽管他们都已经看过好几遍了，可还是欲罢不能，生怕漏掉了一个步骤。 肝腰一下锅，胖子的眼睛里就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双眼始终都盯着锅里，需要用的东西全都按固定的顺序摆在手边，闭着眼睛都不会摸错。 李主任见他大火爆炒了几下，突然把锅抬起来往旁边一放，接着抓起来那把小劈柴，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全塞进了灶眼里！ 木条遇火就燃，只听“轰”的一声轻响，炉膛里的火苗就像是又蹿高了三尺！ 胖子重新把锅拎了起来，趁着这股大火，一下，一下极有节奏的翻炒着锅里的食材，火光之中，猪肝和腰花开始迅速的变色。 李主任轻轻说了句：“该放调料了。” 就见胖子鼓足了力气，把锅往旁边的灶眼上一端，直接离火。然后把之前准备好的碗汁往锅里一倒，迅速再翻炒两下，冲赵老二大喊：“盘子！” 炒这道菜就连盘子都有讲究。 赵老二戴上手套，从笼屉里取出来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盘子来。 这道菜，李主任他们三个直接就守在灶台边上，一人一筷子的吃了起来。 吃肝腰合炒跟吃肚仁是一样的，最好守在锅边吃，三分钟全完。 李主任跟两个副主任解释：“炒什么菜，就得用什么盘子。像这么热的一道菜出锅了，要是拿个凉盘子来盛，还没等端上桌呢，就全凉了。” 俩主任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奉承着说：“咱们厂这些个领导里头，要论吃过见过，还得是咱们的大主任啊！” 李主任又往嘴里夹了筷子腰子，感慨地说：“这就是我们的中国菜呀！” “……” 晚上回到家，陈燕已经在了。一见他就叽叽喳喳。 她们晚上吃的小馄饨，于莉按上次胖子那么做的，陈燕爱吃的连汤都给喝光了。 胖子也带回来一样食材，是赵老二硬塞给他的。什么呢？猪蹄！ 胖子把猪蹄放进碗架里，对陈燕说：“趁着李主任吃的高兴，我把大姐的事儿跟他说了。咱们大姐明天开始就不用上班了，一直到生完孩子。” 陈燕不敢相信地问：“真的呀？那真是太好了！” 胖子又冲于莉说：“咱们明天回家吃饭去，把这猪蹄炖了给大姐补补身子。” 说着说着难免就说到了于海棠身上来。 陈燕揶揄于莉：“你这个妹妹还真不简单啊，刚进这个院就搅风搅雨。” 胖子感兴趣地问：“怎么了？” “她一来，就跟傻柱扯上了关系。然后你猜怎么着？” “还用猜啊，准是让许大茂又看上了呗！他俩就是前世的冤家，傻柱要的，他一定要抢，反之亦然。” 陈燕一拍于莉的大腿：“可不是嘛！”气的于莉翻了个白眼。 凭良心说，胖子觉得她的这个小姨子长的不如她姐。但是胜在年轻，爱打扮，又是积极分子，这些光环为她增添了一些魅力，才有了厂花的称号。 就像咱们上学时候，班上那个学习又好、长得还好看的班长或者学委，自带美颜buff加成。 于海棠说傻柱说的很对，一天到晚油头粉面的特爱捯饬，没事儿就喜欢往秦淮茹身边凑。 这不先后错过了何雨水的同事、秦京茹、以及冉秋叶之后，看着连赵龙那小子都有对象了，只有他还单着，傻柱的心里就更不能平衡了。 于海棠的出现，让他以为机会又来了。但是差点又让秦淮茹给搅和了…… 这回傻柱也不舔了，而是直接跟秦淮茹翻脸了。摆开车马，明确要追求人家于海棠。 于海棠把杨为民都给耍的团团转，能看得上他？ 不过在当鱼塘塘主这件事儿上她轻车熟路，傻柱有手艺，又有两处房子，还不用伺候老人，家里头不愁吃不愁穿的，完全可以养鱼。 而秦京茹在于海棠的面前，那就得扔啊！ 许大茂毫不留情的把她给撵到了秦淮茹家里，急的在枕头上摘头发：“掉这么多头发？秦京茹肾不好！” “怎么还有根卷毛？”嫌弃的直接扔到了床下…… 然后，许大茂就堂而皇之的当着傻柱的面，把于海棠给叫出去了。 两个人在院子外头交谈了一番，于海棠就明白许大茂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了。 许大茂的条件按说是不如傻柱的，他离过婚，再结婚也是二婚。 但是他懂情趣呀，会哄女孩儿开心，而且又是宣传科的人，跟于海棠也有共同语言。尤其是家里还有瓶红酒。 别看于海棠时刻把政治挂在嘴上上，但骨子里却是个小资。喝着许大茂的红酒，听他吹嘘自己多么有钱，像这样的房子他可以想送谁就送谁的时候，她的心也动了。 秦淮茹屋子里，秦京茹从下午就开始哭哭啼啼，把她给烦的够呛。 毫不客气的怼她：“哭什么哭！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秦京茹如今指望不上别人，只能指望她秦淮茹，哀求道：“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呀……” 贾张氏一边给棒梗做鞋，半大小子一天可哪跑，可费鞋了，一个月就得穿坏一双鞋；一边给秦京茹出主意说：“要我说啊，你直接搬许大茂屋里去，就赖着不走。看他能拿你怎么办！” 秦淮茹听得心烦：“妈，你快歇歇吧！这都什么年月了，除了傻柱，谁家不上锁啊？” 贾张氏感慨了一声：“这怎么越活越抽吧了，真是不如从前了，哎……” “……” 许大茂不放过任何一个在于海棠面前搬弄是非的机会：“那秦淮茹她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除了钱什么都不认！” 于海棠恍然：“难怪她一看见我进了傻柱的屋子，就迫不及待地跑来当贤内助呢。” 许大茂哈哈大笑：“还贤内助，就她我给你说，狗屁！” 两个人边说边喝，很快一瓶红酒就下了肚。许大茂越看于海棠越觉得喜欢，情不自禁就一把搂住了她…… 第79章 整治刘海中 次日上午，秦淮茹让秦京茹给烦的不行，为了赶紧把她给打发了，眼不见为净，又去傻柱面前搬弄是非。 傻柱这回是真生气了！谈一个搅和一个，谈一个搅和一个，你们他妈的这是没完了是吧？ 傻柱把气都撒到了许大茂身上。 一脚踹开许大茂的门，不理会秦京茹的吱哇乱叫，抓着许大茂就打。 几下重拳下去，就把许大茂打的鼻血直流。秦京茹一看她男人挨了打，拼了命的上来和傻柱撕打，结果让傻柱一胳膊肘好悬给肘闭过气去！ 傻柱一记摆拳，重重地闷在了许大茂的面门上，打得他直接撞倒了暖瓶，胳膊让开水烫了，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好在易中海听见动静过来了，把傻柱硬给拉了出去，许大茂才逃过一劫。 傻柱这一顿打，他倒是痛快了，可也把于海棠彻底推向了许大茂的一边。 于海棠害怕傻柱，又躲到了胖子家里来。 胖子不是阎解成，才懒得关心她嫁给谁的问题呢。倒是她自己就竹筒倒豆子一样：“姐夫，你说我要嫁给傻柱咋样？” 胖子呵呵直笑：“你要真能嫁给傻柱，你的嫁妆我给你出了。” 于海棠先是欣喜，接着若有所思，今天许大茂因为什么挨打她可是听说了。那秦家两姐妹，不太好搞啊…… 傻柱回到屋里，一想到刚才踹门进去，许大茂宿醉未醒，衣衫不整的模样，一口邪火就怎么也压不住了。 干脆上后院去找刘海中：“刘组长，我要向你揭发，许大茂跟于海棠，闷得宻了！” 刘海中早就跟于海棠说了，想让她嫁给刘光天，做自己的二儿媳妇。 但是因为刘光天之前让人给套了麻袋，这顿打可打的不轻，现在都还在家里养伤，所以没来得及关注。 刘海中猛地一听儿媳妇的人选让许大茂给截胡了，再加上之前在胖子身上受得气让他最近在厂子里颜面扫地，一股怒气也是直往天灵盖上冲！ 刘海中恨恨地拍着桌子：“许大茂，我要把你的放映员给拿掉，让你下车间去锻炼！” 第二天，申雪梅就到食堂来报到了。 她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段妖娆，脸蛋红扑扑的就像煮熟了的鸡蛋。 丰满的上围在腰腹处急剧收紧，显得不是一般的“挺”；又在胯骨的位子夸张的散开，成为一个标准的桃型，白色短袖衬衣的扣子像要随时被撑开似的…… 马华一见到她就心虚的连忙把头给低下，过一会儿又小心地看上一眼，两眼，三眼…… 等人来的差不多了，胖子才给大伙介绍说：“来都停一下，这是申雪梅，以后就是咱们食堂的同事了，她你们应该都认识，我就不多介绍了。” 然后从老王开始，把食堂这些人都给她介绍了一遍。 完成了新同事的见面工作后，胖子对申雪梅说：“中午休息的时候回家去换套旧衣服，食堂里烟熏火燎的，以后不要再穿白色的衣服上班。” 申雪梅点了点头，然后就跟在胖子后面，亦步亦趋像跟班的一样。 李怀德冷不丁地塞进这么一个人来，让胖子也十分头疼。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食堂的工作就没有轻松地呀。想要照顾自己的情儿，直接安排坐办公室多好？ 还是申雪梅主动解开了这个谜题：“陈师傅，是我主动跟他说想来食堂的。” 胖子颇为意外：“这是为什么？” 申雪梅期期艾艾地说：“我，我男人病了，需要营养。我听说食堂可以省下来一个人的定量，还有，还有就是有时候可以拿点剩菜回去……” 好吧，原来又是个人妻，李怀德真的是好这一口。 她有明确的诉求就行。胖子就怕她跟秦淮茹一样是个绿茶，带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申雪梅的到来，让胖婶他们也都变得谨言慎行了起来，看来李主任的掌控欲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就连食堂这一亩三分地，也得安插一个眼线。 上午十点来钟，许大茂上食堂来了。 俩人上了外边儿，胖子问他：“什么事儿说吧。” 许大茂看了看四处无人，才对他说：“二大爷那个老王八蛋，憋着想要整我；听说他得罪你了，要不兄弟咱俩合作一回？” 胖子可不敢信他：“许大茂，该不会是因为你那辆自行车，所以肚子里冒坏水呢吧？我当时就要还你，是你自己非不要的。” 许大茂急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那辆车是娄晓娥买的，她做主说送你了，那就是兄弟你的。” 原来这样，那留着吧。 胖子问他：“你想怎么整刘海中啊？” 许大茂凑到胖子的跟前，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想让你把李主任给约出来，我想单独请他吃顿饭。” 胖子了然，这是想塞小黄鱼啊。拿着娄晓娥的东西给他自己跑前程，亏他做得出来。 不过胖子也早就看刘海中不爽了，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他俩狗咬狗一嘴毛也挺不错的。 胖子一直在琢磨许大茂，这个人坏的明明白白，嫉妒心还特别的强，睚眦必报…… 可是吧，他又拿得起放得下。 就拿上次的事儿来说吧，胖子打了他一拳，娄晓娥还故意把他的自行车给胖子了。 这要是搁傻柱身上，那肯定是解不开的死仇呀！ 但许大茂却没有，反倒是展现出了一个老银币的城府，让胖子不得不防着他。 说到傻柱，他的事儿胖子也记在心上呢。 李怀德敲打过他之后，就把他下放到车间去了。他这下终于如愿以偿的跟秦淮茹一个车间了，巧的是刘玉华也在这个车间…… 据“笑面虎”爆料，傻柱第一天下车间就跟陈姨、花姐她们干起来了。 她们一帮人在刘玉华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把秦淮茹给臭骂了一顿。骂她是破鞋、不要脸、进厂好几年了都定不了级，一天到晚只会勾引男人！ 骂秦淮茹，比骂傻柱亲妈都严重！当时就跟她们骂起来了，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第80章 天残地缺 后来刘玉华火了，直接指着傻柱的鼻子骂：“我就是再胖、再丑也有男人要！不像你，一辈子打光棍的命，只配招惹寡妇！” 这一句又戳在了傻柱的肺管子上，在看热闹的工人面前夸下海口：“等着，哥们今年之内一定娶个黄花大闺女，我气死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啊，尤其是当着秦淮茹的面，说的她直接眼前一黑，捂着嘴眼含热泪地跑出了车间。 ※※※※※※ 笑面虎给胖子点上了烟，说：“傻柱现在已经臭了。秦淮茹、秦淮茹不搭理他；其它的女职工那就更不用说，看到他就跟看到了臭狗屎一样，躲得远远的。他们车间主任又早就盯上秦淮茹了，那更是三天两头就找傻柱的麻烦，把他挤兑的都快要没人样了！” 没人样？没人样就对了。 “把他给我盯紧喽，尤其是别让他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笑面虎会意：“明白，您瞧好吧。” 胖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去把那哥几个都叫过来，咱们去找刘海中的麻烦。” “……” 刘海中这个王八蛋，在厂里整不了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于莉身上了。 指使刘光天、阎解放他们带着刘光福、阎解旷，想要冲进他的家里！ 幸好胖子这段时间都把徐江养在家里，吭哧一口就把刘光福给咬了，那副凶性毕露的样子把他们都给劝退了，要不指不定出多大乱子呢。 刘光天、刘光福这俩孙子，跟他们那个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在厂子里作威作福，坏事做绝，强占了不知道多少财物。 等杨为民他们红星五虎到了，胖子对他们说：“刘光天他们抢人家的，你们抢他，合情合理吧？” 杨为民眼前一亮：“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要么说还是胖爷你脑子好使呢，咱们这叫替天行道！” 胖子连连冷笑：“那一会儿就给我卖点力，别让我给你们白出主意。” 刘海中的办公室就在办公楼一楼最大的那间。 像他这样的组长，还有好几个。 他是最草包的一个，要文化没文化，要见识没见识，除了会整人，连写个材料他都费劲。 胖子推门进去的时候，别人要不就在伏案疾书，要不就在谈论事情，只有他一个人挺着个肚子坐在那，左手蒲扇、右手水杯，跟个傻子似的。 胖子走到他面前，一把抢过水杯顺窗户就给扔了出去。 刘海中蹭一下站了起来：“胖子，你要干什么？” 胖子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你特么问我？你都干了什么好事，你心里没数吗？” 刘海中就是那驴粪蛋子——表面光。连威胁人都不会，强撑着打着官腔：“你你你，我是工厂领导，我要处分你！” 胖子一个大嘴巴就给他抽了上去，那叫一个脆生！把刘海中都给抽懵了，右侧脸颊迅速地膨胀了起来。 也把办公室其它几个组长都给看呆了…… 有认识他的，连忙问：“陈师傅，这是怎么话说的呢？” 胖子扫了他们一眼，说：“这王八蛋，让他两个儿子，带着我们院里俩泼皮，趁我不在家想闯进我们家去。我特么今天专程来找他算账！” 这几个组长一听，连忙跟刘海中划清了界限，去打开水的打开水，上厕所的上厕所，很快办公室就走的连一个人都不剩。 胖子一把扯住刘海中的头发：“老王八蛋，刘光天在我手里，你要想要他命的话，就乖乖跟我走。” 刘海中真的怕了，胖子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暴戾，真不是再跟他开玩笑！ 刘海中磕磕巴巴：“你你你，你到底想怎样？” “废他妈什么话，你要是今天不跟我走，我就让人卸刘光天一只胳膊，你信吗？” “……” 胖子拉着刘海中的胳膊给他拉到杨为民他们那去的时候，申雪梅也在跟李主任“告状。” “你说刘海中让他两个儿子带着人想闯进胖子家里？” 申雪梅点头：“可不是嘛，胖子今天切肉的时候的咬牙切齿，像切刘海中的肉一样。” 李主任气的直砸桌子：“这个草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申雪梅见状小心翼翼地问他：“怎么了嘛？” “怎么了？王局长刚给我打过电话，点名让胖子今天下午到他家去，他想吃胖子做的菜了！” 这个刘海中，简直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啊！ 李主任上次就已经敲打过他了，明确告诉他，胖子是他的人，他怎么敢的呀？ 不说李主任怎么大发雷霆。胖子一路扯着刘海中来到了上次他们关押傻柱的那个仓库里。 他一把将刘海中给推了进去：“眼熟吗？刘组长！” 他故意把“组长”这两个字眼给咬的很重，听在刘海中的耳朵里，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 仓库里，刘光天已经让杨为民他们给吊了起来，身上的衣服都给撕的一缕一缕的，跟法治进行时似的。 看见刘光天被打成了这样，刘海中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你你你，到底想想要干嘛？” 胖子也懒得跟他废话：“你给我听好了，我要你当着全院人的面，给于莉赔礼道歉。” “不可能！” 哟，还蛮横地嘛！杨为民一个大逼兜就抽了过来：“他妈的，让你嘴硬！” 杨为民这下使足了力气，才不像胖子似的收着力呢，刘海中一偏头，完了吐出一颗带着血的牙来！ 刘海中“啊”的一声惨叫了起来，目眦欲裂，连滚带爬的就想着躲杨为民远点。 杨为民可不肯放过他啊，上去就踹：“老王八蛋！听说你想让刘光天跟于海棠发展发展？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熊样，你配吗？” 看着其它四虎要上去殴打刘海中，胖子不高兴地吼了一声：“行了！” 杨为民恨恨地住手，很听话的退了回来。 刘海中是真的怕了：“我道歉，我今天晚上回去就当着全院的面，给你媳妇道歉！” 胖子吐掉了烟锅巴：“刘海中，记住我说的话，再有下次，我让你两个儿子变成天残地缺。” 被吊着的刘光天抖得跟筛糠一样…… 第81章 跟我去个地方 回食堂的路上，胖子也在琢磨杨为民刚才的表现。 还记得他有个哥吧？在厂保卫科，现在当上保卫科副科长了，也算是上面有人了。 杨为民又成了工人纠察队的一员，按说可以膨胀了，有资格不把胖子放在眼里了。 但是胖子说话依然好使，这里面的事情就有意思了。 晚上下班，回到四合院胖子就踹开了刘海中的门，这王八蛋，居然还想着给他拖时间。 胖子拎着刘光福到了外边：“去，挨家挨户的给我通知，让大家都到这儿来听刘组长给大家开会。态度好点，给我客客气气地去请，别跟你哥刘光天一样缺心眼。” 刘光福让徐江给咬了一口，上医院去打了针。 现在的狂犬疫苗主要是用羊脑培育的，免疫原性差，且需要多次注射。而且毒性高、副作用大。要一直等到21世纪，才有vero细胞纯化疫苗。 可把刘光福给折腾得不轻…… 他现在走路都费劲，哪敢说半个不字，连忙挨家挨户叫人去了。 阎埠贵是第一个到的，见到胖子就气急败坏：“胖子，我没得罪过你吧！” 胖子冲着他一努嘴：“回去问问你两个儿子都干啥好事儿了？” 阎埠贵瞬间卡壳，完了一跺脚：“那两个混蛋都跟我分家了，他们的事儿，我管不着！” 胖子看着他：“这就对了，等着看好戏吧。” 不一会儿，人就陆陆续续都出来了。包括傻柱、秦淮茹、易中海、就连聋老太太都来了。 见人齐了，胖子朗声说道：“刘海中上了岁数，糊涂了，居然想让人闯进我家里去。现在，他意识到了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以及他犯下的错误，特意请大家伙来，当着全院的面，赔礼道歉！” 说完了，大喝了一声：“刘海中！” 刘海中让二大妈搀扶着，颤颤巍巍走了出来。他的眼镜白天的时候就让杨为民给扇飞了，不知道哪去了。 他现在不戴眼镜，更是鼓着两只死鱼眼，那模样要多磕碜就有多磕碜。 可是就这样了，都还没忘了打官腔呢：“这个……” “废他妈什么话，赶紧的！” 刘海中让胖子给骂的一哆嗦。 院里人看的面面相觑，没想到胖子平时总乐呵呵的，挺好相处的一个人，一样也有犯浑的时候。 刘海中唯唯诺诺：“我，我要向于莉道歉。我不该，不该……” “不该滥用你手中的职权！你只是个芝麻绿豆大的组长，在我们厂你狗屁不是，更别说能管到咱们院里的事儿了。” 胖子是毫不留情，偏偏刘海中还得附和着说：“对对对……我检讨，我跟于莉赔不是。” 人群里，目光都往于莉的身上飘。 原来是这么回事，刘海中欺负于莉，胖子给媳妇报仇来了。 杨瑞华，也就是三大妈，冲着刘海中就呸了一口：“光会祸害咱们院里的人，算什么本事！” 聋老太太也踩了他一脚，一杵拐杖：“刘海中，我?你奶奶！” “……” 院里“苦刘海中久已”，有一个带头，很快全院的人都在喷他。 刘海中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难怪胖子敢这样欺负他，他这是犯了众怒了。 许大茂一脸看好戏的抱着膀子在一旁乐呵。 眼角余光又看见了傻柱，发现他跟秦淮茹泾渭分明，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模样，笑的愈发灿烂了，两撇性格的小胡子像是在跳舞。 收拾了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放、阎解旷，以及最该收拾的刘海中之后，于莉里子面子全有了。 一脸幸福的挽着胖子的胳膊回家去了。 一回家，陈燕就迎了上来，担忧的对胖子说：“小弟，你去看看吧，她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水也不喝……” 胖子绕到陈燕的屋子里，就看见娄晓娥蜷缩着躺在床上，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胖子纳闷的挠了挠头：“你不是都过去了这个坎了吗？怎么又因为许大茂伤心起来了，要不我再去揍他一顿给你出气？” 娄晓娥干脆转过身去，不搭理他。 陈燕解释说：“你别说了，不是因为许大茂。是她父母出事情了……” 娄晓娥的父母出事了？ 胖子想起来了，不过这一回犯得事儿并不大，就是太惹眼了，所以让人给盯上了。 胖子心里有了计较，故意高声跟陈燕说：“姐你知道吗？这两天许大茂过得可精彩了！” 陈燕还真没反应过来，兴致缺缺：“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胖子猛给她打眼色，她才明白过来：“他又咋啦？” “咋啦？这孙子这两天过得可滋润了。前脚刚跟我晓娥姐离婚，后脚就把秦淮茹她妹妹秦京茹给领家里睡觉去了；完了又看上了于莉她妹妹，又把秦京茹给踹了，现在跟于海棠打得火热！” 陈燕惊讶：“于海棠？你小姨子！” 这下连娄晓娥都气的坐了起来：“胖子，那个人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们家让人给查封了，我爸妈被抓起来了！” 陈燕一脸的担忧，用眼神示意胖子别再说了。 谁知他却走到娄晓娥的面前，温声说道：“这就对了，沉默解决不了办法，你快起来吃饭，然后跟我去一个地方。” “……” 趁着夜色，胖子骑着许大茂的自行车，载着他的前妻，奔大领导家去了。 没道理电视剧中傻柱都能办到的事情，他办不到。 而且以他现在跟大领导、以及和领导夫人，还有他秘书的关系，远比剧中的傻柱要强的多得多！ 傻柱来见大领导，门卫都不认识他，要不是碰见了司机郑师傅，差点都进不去院门。 胖子带着娄晓娥来见大领导，还和门口的同志打了个招呼，大摇大摆就进去了。 胖子这个点造访，让陈秘书十分不解：“大半夜的，你这是？” “哥，是这么回事……” 大领导的秘书姓陈，他也姓陈，两个人早就开始称兄道弟了。 陈秘书听完了娄晓娥的情况，虽然心里觉得胖子不该参与这事儿，但同样也有自己的判断。 第82章 闭上眼睛 帮娄晓娥求情这件事儿，一不会影响到他，二不会影响到胖子跟大领导的关系，便带着他们进去了。 趁着陈秘书去喊大领导的功夫，胖子交代娄晓娥：“一会那些不该说的一句也不要说，只说那件事就好；你是个女的，尽量表示的柔弱一点，该哭就哭……” 娄晓娥心里六神无主，听完眼泪就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渐渐地汇成一条线，止都止不住。 这傻蛾子，让你等会再哭，你怎么先就哭上了！ 不过胖子也来不及阻止她了，因为大领导已经下来了。 坐下来之后，大领导问他：“你们的来意，小陈已经和我说了。胖子啊，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胖子早就想好了说辞：“亦师亦友。” 哦？大领导有点兴趣了：“那你都学到什么了？” 胖子答得也十分巧妙：“晓娥姐教会了我爱的智慧。爱生活、爱家人、更加积极乐观地去面对这个世界。” 大领导意外的看了一眼娄晓娥，不愧是大家闺秀，有眼界、有见识。 这个时候，胖子却拿胳膊去捅娄晓娥，就在大领导的眼皮子底下。 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滋味真不好受，娄晓娥心知肚明胖子是让她赶紧说那件事，可话到嘴边，她又犹豫了…… 这是她唯一的一张底牌了，要是说出来大领导不满意，或者认为她这是在挟恩狭报怎么办？ 胖子可不知道她这时候唱内心戏呀，急的没着没落，这个娄晓娥哟，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 大领导看着好玩，他就是喜欢看胖子这副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般的样子。 胖子又用胳膊捅了捅娄晓娥，结果胳膊肘上传来了异样的触感。柔软，却又不失韧性；嗯应该比刘岚大，比于莉小；形状是…… 咳咳，胖子干咳了两声，猛地惊醒了过来。 娄晓娥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眼泪又一颗一颗的开始流，她终于鼓起勇气，把他家里的那些事儿挑重要的和大领导说了一遍。 尤其是她爸娄半城当年暗地里给咱们的同志送过钱这件事情。 最后的结果跟胖子想的一样，没费多大功夫就达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从大领导家出来，胖子见陈秘书有话要说，便让娄晓娥推着自行车先去院门口等他。 等她走了，陈秘书才黑着脸对胖子说：“你知不知道人情用一点就少一点？” 胖子就笑：“哥你放心，就这一回。” 陈秘书直接一脚就踢上来了：“少给我嬉皮笑脸的！过几天你跑勤快一点，多给领导做几顿饭，听到没有？再有下一次我亲自把你给丢出去！” 胖子直接立正：“是！再有下一次，你亲自把我给丢出去！” 陈秘书摇头苦笑，见他要走，又喊：“站住！” 胖子一个立定，陈秘书走到他身边，从兜里掏出两包烟来，往他手里一拍：“快滚，看见你就烦！” 回到屋里，见大领导还在沙发上坐着，便过去小声劝说：“领导，时候不早了，您也该歇着了。” 大领导指了指旁边，陈秘书见状坐了，他才说：“你知道我最喜欢胖子哪一点吗？” 陈秘书见机说道：“领导是喜欢他嘴巴严吗？” 大领导摘下眼镜，揉着有些酸涩的眼睛说：“我啊，就喜欢他不关心政治，却又内有锦绣的样子。” 陈秘书闻言惊讶地站了起来：“领导，您是说？” 大领导感慨地说：“他呀，懂得不少，但却从不卖弄。” 等大领导上楼了，陈秘书回到自己的房间，才发现后背阵阵发凉——刚才他冷汗都下来了。 ※※※※※※ 胖子推着车，一直跟娄晓娥走出很远，她才终于有了说话的兴致：“大恩不言谢。” 胖子装作很市侩的样子：“别呀，你就算不以身相许吧，怎么也得拿一半家产来感谢我呀！” 娄晓娥两天来头一回笑了：“好啊，你回去把于莉休了，我立马嫁给你！” 休，休你妹啊……胖子心虚的不敢说话了。 娄晓娥气的拧住了他的耳朵：“色大胆小，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胖子抗议：“上回就说过你了，怎么又放地图炮。” “地图炮？” 胖子挠了挠头：“就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娄晓娥琢磨着胖子的话，不一会儿就哑然失笑，这两个词儿还真是一个意思。 晚上，按照娄晓娥提供的地址，两人到她家的一处房产暂时落脚。 简单洗漱了一下，胖子沾床就睡着了。 从四合院到大领导家，再从大领导家骑到这儿，虽然娄晓娥遵循“好女不过百”的原则，但是也把胖子给累的不轻。 夜里，门慢慢的被推开了一条小缝。 来人十分小心，小心到门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娄晓娥手里拎着个枕头，慢慢的来到胖子的床前，借着天光，愣愣地看着胖子。 她就这么站着，好半天，就在她转身要走了的时候，才听胖子问：“你手里拿个枕头干什么？” 娄晓娥没好气的说：“准备拿个枕头捂死你！” 胖子夹着被子就坐了起来：“你就是这么恩将仇报的呀？” 借着微光，娄晓娥慢慢走向了胖子。 他们的视线在夜色中相互连接，凝视着对方，仿佛有一股力量将他们拉扯，让他们彼此更为接近，情愫慢慢融化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娄晓娥脱掉鞋子，跪爬上来，对胖子说：“闭上眼睛。” 勇气像是在一点点流失。 胖子依她的闭上了眼睛，娄晓娥缓缓解开了衬衣的扣子，躺下来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要报复，我要让他们知道，不是我不能生！陈康，给我个孩子……” 在茫茫的晨光中，胖子大肆掠夺着她的秘密。娄晓娥就像是在等他回家。胖子再也忍不住，像鱼摆尾一样猛地摇晃了一下，回到了她的怀抱里，回到她的眼底。 ※※※※※※ 天光大亮，胖子骑车载着娄晓娥来到了昨晚上陈秘书所给的地址处。 让娄晓娥原地看车，胖子拿着手续去跟那边交涉。 第83章 心存幻想 大概等了得有两个钟头吧，在娄晓娥的望眼欲穿中，那扇紧闭着的大铁门终于开了。 娄晓娥的父母一脸不敢相信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娄晓娥再也忍不住，大喊一声：“爸、妈！” 然后整个人就像一颗炮弹一样扑了过去。 胖子一连两天没回四合院，也没在工厂里头露面，可把胖婶他们给担心坏了。 好在他及时地打了个电话到主任办公室，说临时被叫到一个领导家里面做饭，要求保密，拜托他帮忙跟李主任请假。 主任在食堂小范围通知了后，食堂的人心才总算安定下来。 也是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原来胖子已经成了他们的主心骨了。 ※※※※※※ 星露谷里。 胖子看着终于竣工的第十个畜棚，满脸激动地看着新发放的主线任务。 任务：与艾米丽的好感度达到13颗心。 任务奖励：星之果实，高级厨艺。 来了，高级厨艺终于来了！ 这个任务其实就是一个结婚任务，当好感度达到10颗心的时候，就可以购买花束向艾米丽表白。 表白之后成为恋人关系，再次获得2颗心的好感度便可以求婚。 结婚后，再积攒满1颗心便可完成任务。 毫无疑问，这是个长期任务。 随着农场的日益完善，胖子可以从星露谷里获得的资源也越来越多。 首先是不缺吃喝。农场里有鸡、有鸭、有猪、有羊、就连奶牛、肉牛都各有几头。 想吃肉了就拖回蒙古包……咳咳，是拖回木屋处理了，借着厨房给烹饪出来，然后装饭盒里带回家。 胖子又不是傻柱那种缺心眼，拎着网兜招摇过市还不满足，还得把饭盒里好吃好喝的都给寡妇家送去。 他家从来都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其次就是各类农副产品、畜牧产品。这些东西全让胖子换成了资源，用来发展农场，以及升级技能了。 小木屋的桌子上，赫然放着四根黄橙橙的金条！ 这是娄半城给的谢礼。 那天把娄晓娥的父母救出来之后，胖子就受邀去了他们家里。 在交谈中得知，之前建议他们家把财产都转移到许大茂不知道的地点的这个主意，居然也是胖子告诉娄晓娥的。 娄半城忍不住感慨：“草率的婚姻就该草率的结束。当年是我错了。” 娄晓娥强颜欢笑：“爸，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过去的我都已经都忘了。” 娄晓娥的母亲心里面更是五味杂陈，要是当初娄晓娥没有嫁给许大茂，而是嫁给眼前这个胖子的话…… 但很快就被这个大胆的想法给吓了一跳，晓娥可比他大了整整6岁呀！ 娄半城非要让胖子在家里留宿一晚，略尽地主之谊。 掌灯时分，他手里捧着个盒子来到胖子的房间：“大恩不言谢，一点心意，还希望你不要推辞。” 胖子看都没看盒子里的东西，直截了当的对他说：“娄叔，你要真感谢我的话，就给我张缝纫机票吧。” “缝纫机票？” 娄半城让他给整不会了。他装在盒子里的东西，都够买一个缝纫机厂了！ 一时间，娄半城有种一拳头打在空气上的感觉，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娄半城好一会儿才组织好了语言：“小康啊，我能冒昧的问一句，你要缝纫机票这是？” “哦，给我媳妇的。她一直想要个缝纫机，但是票不好搞。” 胖子说的也是实情。票是难搞，但也不是没法搞，只是他不想为了这个东西去浪费人情而已。 他经常在外头挣外快，家里头早就不愁吃、不愁穿了，还要缝纫机干什么？ 娄半城愣愣地看着胖子，大概是在分辨他这个人到底是真还是假，好一会儿才怏怏地收起了手里的盒子，道歉说：“是鄙人孟浪了，不该用这些腌臜之物来冒犯恩人。” 胖子也正色说：“娄叔，你要这样说的话，以后我可就不好和晓娥姐再见面了。” 娄半城嘴巴动了动，想说点什么最终也没说出来，一脸羞愧的退出了房间。 晚上娄晓娥一脚踹开了胖子的房门！ 让他知道了，原来大家闺秀也会踹门…… 娄晓娥每次气鼓鼓的时候都是动词，她狠狠地瞪了胖子一眼：“在你眼里，我家的东西都是脏的，是吧？” “少扣帽子！识相的就把缝纫机票拿来，再把买缝纫机的钱给我出了！” 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逗得娄晓娥噗嗤一声笑了。 她没好气的把一个用红绸子包着的布包丢给了胖子。 胖子打开一看，好家伙！一张缝纫机票、一张自行车票、一张手表票、以及一张收音机票。 这是把“三转一响”直接给配齐了啊！ 另外，还有四根黄橙橙的金条…… 见胖子脸色不大好看，娄晓娥劝他说：“你就拿着吧。都是身外之物。光是我陷在那个院子里的那个箱子，都不知道能换多少你手里的东西了。” 娄晓娥说完，又郑重的拿出个盒子来。 明显不是娄半成之前拿的那只。但是娄晓娥的表情却告诉胖子，这里面装的东西比那只还要贵重。 娄晓娥小声对胖子说：“这件东西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我爸妈商量了一下，觉得放在哪里都不安全，还不如托你转交给大领导，买我们家的平安。” 胖子这回是真让娄半城的果决给震惊到了。 无价之宝，说送就送，他是真的把“钱财身外物”这几个字给读懂了啊…… 胖子不接这个盒子，而是反问娄晓娥：“还记得那天我们临走的时候，大领导和你说过的话吗？” 大领导交代的是：“里头的事儿跟谁也别说，出来以后，能上哪躲躲就上哪躲躲。” 娄晓娥吃惊的看着胖子：“你是说？” 胖子叹了口气：“看来你父母还心存幻想。” 娄晓娥呢喃：“只是幻想嘛……” 胖子沉声说道：“远比你们想象中的严重。” 娄晓娥六神无主：“我，我去跟我爸妈商量一下。” “……” 星期天一大早，前院就热闹无比。 第84章 缝纫机 胖子跟曹正阳俩人吭哧吭哧的抬着一个大箱子，缓缓进了院门。 三大爷一家好奇地围观，看清楚了箱子上的字，才一脸震惊地说道：“缝纫机？” 屋子里，于莉幸福的已经要昏过去了。 原来当初的每一个承诺，他都清晰地记在脑海里！ 陈燕酸的不行：“我还想要个缝纫机呢。” 胖子哭笑不得：“你就住这儿，是谁的有区别吗？” 陈燕抬杠：“就有！那个恶婆娘不让我用怎么办？” 把于莉气的：“陈燕，我还在这儿！” 看着小弟他们吵吵闹闹，陈蓉嘴角含笑。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了，浑身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胖子凑到大姐跟前，小心的用手指碰了碰她的肚子：“大姐，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陈蓉宠溺的对他说：“男的也好、女的也好，有什么关系。你姐夫不是重男轻女的人。” 曹正阳这个人吧，也逐渐被胖子所接受了。 他就跟另一个时空的好男人一样，不抽烟，酒也只能喝一点点，没有大男子主义，更不沾赌，一门心思就知道搞钱。 他和大姐的工资加起来快80块钱了，即便是这样，他星期天的时候也不闲着，一大早就出去整蜂子、打鱼…… 胖子真担心长此以往，他再把自己的身体给累垮了。 曹正阳的动手能力那真没得说，不一会儿就把缝纫机给组装好了。 于莉迫不及待的坐了上去，装针、卡线、找来布匹，踩着缝纫机做了起来。 不一会儿，陈燕也开始跟着学，于莉在一旁小声的指导她。 胖子和陈蓉看着她们，眼神中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现在这个家里，就陈芳最不让人省心了。 她的工作最好，却最不求上进。 胖子劝她多读点书，自己可以给她补习，结果反倒让她给顶了回来：“读什么书呀读书，越有知识越反动！” 胖子忍无可忍：“是，短期之内，也许五年、十年你都用不上知识，可是再之后呢？” 陈芳不懂，胖子说：“想想你们那是什么单位？你觉得一个只有小学文化的人，能和企业一起成长吗？” 有些话，胖子没法对陈芳说。中粮是什么单位？一旦挣脱了计划经济的枷锁，利马就能翱翔于九天之上。 到时候像陈芳这样只有小学文化，跟不上时代，跟不上发展的步伐，等待她的只有被优化这一条路！ 好在陈芳还听得进去劝，见胖子头一次冲她发这么大的火，心里好歹是重视起来了，就是嘴上委屈巴巴的：“大姐、二姐也都没文化，你怎么不说他们，你就吼我……” 有了缝纫机之后，于莉就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用短短两天时间就给胖子做了件浅灰色的短袖衬衣。 傻柱就有一件这样的衬衣，成天出来进去的显摆。 他的工资不光都接济秦淮茹了，其实很大一部分都花在穿上面了。谁让他就好穿一件鲜亮的衣裳呢。 于莉的心灵手巧惹来了街坊四邻的羡慕。 胖子却劝她不要做得太狠了，到时候再把眼睛给做坏了。 于莉倒也听劝，不过她也有着自己的计划：“我打算和陈燕一起做，等熟练了我俩一个星期就能做套衣裳，可比打零工轻松多了！” 胖子听的直摇头，算了她喜欢就让她做吧。反正家里也不缺这一套衣裳块八毛钱的加工费过日子。 转过天来，胖子来到李主任的办公室，把许大茂想请他吃饭的事情跟李怀德说了。 “你是说放映员许大茂，这个人我有印象。既然他都求到你这儿来了，那就让他安排个时间吧，你胖子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从李主任办公室出来，胖子顺路到二楼宣传科来找许大茂，结果这家伙居然不在。 又下到一楼厂广播室，才找到这个家伙——他正在人家于海棠这儿臭贫呢。 两个人来到外边，胖子一脸不爽对许大茂说：“你托我办的事儿我已经办了啊，回头你自己去找李主任，安排个离咱们厂远一点的地方，明白么？” 许大茂一听胖子真的帮他约到李主任了，兴奋地眉毛、胡子、眼睛、鼻子、嘴都挤到了一堆，贱贱的十分滑稽。 许大茂连忙答应：“明白、明白、兄弟你放心，回头东来顺，我请。” 一说这个胖子就来气，上回也是明明说他请客。结果这家伙上来就把自己给灌醉了，不但要胖子结账不说，还得把他给扛回家去，恨得胖子几次想把他给扔马路牙子上。 许大茂的动作很快，也很舍得下本。 他用两条“小黄鱼”成功贿赂了李怀德。然后两个人做了个局，轻轻松松就把刘海中给搞下了台。 几天之后，胖子正做午饭呢，就看见许大茂人五人六的来到了后厨。一脸得意地对他说：“兄弟，刘海中那老小子下台了。哥哥我现在接替了他的职务！” 这就成了？许大茂这个家伙摇身一变，成工人纠察队的组长了？ 这两个家伙反正是一丘之貉，不过区别就是许大茂比刘海中拎的清，不会弱智到来找他的麻烦。 说到刘海中，胖子问许大茂：“刘海中人呢？” 许大茂一努嘴：“滚回车间去了。他没少得罪他们车间主任，我听说现在连工人都不让他干了，直接让他扫大马路去了。” “……” 胖子看到刘海中的时候，他又成了那个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工作服，脚上蹬着劳保鞋，唯唯诺诺，不敢拿眼睛中间看人的那个“二大爷”。 胖子一脸戏谑的走了过去：“哟，刘组长！” 刘海中一脸畏惧的看着他：“胖，胖子，你想干吗？” “不干嘛啊，我就是来参观你啊。” 刘海中把扫把一扔：“胖子，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和许大茂合伙把我赶下台了，你，你就能当领导！” 胖子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有个词儿叫“德不配位”你听过吗？刘海中，你还是老老实实扫你的大街吧！有些位子，不是让给你坐，你就能坐得稳的。” 第85章 风云人物许大茂 奚落了一番刘海中，胖子临走的时候又想起来件事：“对了，还有你那个二儿子刘光天，等着，他很快就会来陪你一起扫地了。这叫什么？父慈子孝。” “你……” 不等晚上下班，四合院里就传遍了：刘海中下台了，连带着陪他一块下台的还有他们家老二，刘光天。 许大茂摇身一变，成了厂里的领导了。 他上台的第一件事就是整治傻柱！ 傻柱不是跟陈姨、花姐她们不对付么？又在7车间和秦淮茹不清不楚，许大茂带着红星五虎直接上车间拿了他俩，当着全车间的面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顺便，还把7车间的车间主任给拿下了。 然后打发他俩跟刘海中、刘光天父子一块扫大马路去了。 许大茂也因此迅速在厂里站稳了脚跟。不得不说，无论是格局还是手段，都远不是刘海中能比得了的。 一夜之间成了红星厂的“风云人物”。 新晋的“风云人物”此刻正拿着筷子，在胖子家里不停地喊：“真香！” 许大茂一边吃一边跟胖子描述他的计划：“下一步，我准备把清理车间的车间主任给拿下。” 胖子听了都愣了一下，这个许大茂还真是有心机、有手段，要不是有傻柱一直在下边儿拽着他的蛋，早就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了。 他把目标对准清理车间的主任，一来是因为他上面没人，说拿下就能拿下；二来则是卖好给胖子，当初陈蓉在清理车间的时候，这老小子一点情面都不讲…… 转过天来，李主任晚上在食堂请聂副主任、何副主任、食堂主任、保卫科副科长、以及许大茂吃饭。 许大茂这时候都不忘了给傻柱落井下石：“瞧瞧，还是胖子做的菜上得了台面。不像傻柱，傻了吧唧的他哪会做饭呀！” 聂副主任跟何副主任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反倒是保卫科这副科长，也就是杨为民他哥跟着附和：“就是，这傻柱扫大街都还不老实！” 李主任这时候看了过来：“哦？傻柱又怎么不老实了？” 杨副科长恨恨地说：“他不让秦寡妇干，自己也不认真干；他俩的活，让刘海中替他们干。” 一提到秦寡妇，在座的全都一副“懂得都懂”的表情，李主任笑着说：“那就把他俩拆开啊，光天化日的成何体统？” 许大茂马屁跟不要钱似的：“主任，高啊！实在是高！” 正说着胖子端着盘子上菜来了，李主任还对他说：“胖子啊，今天都是自己人，多整两个菜，一会儿过来一起喝酒。” 胖子没接这茬，而是把菜放下以后，走到李主任跟前，凑到他耳朵边上说：“领导，方才我来上菜的时候发现有2个人在外边鬼鬼祟祟的……” 李主任心里咯噔一声，忙问他：“看清楚人了吗？” 胖子摇头：“那两人很警觉，一看我就迅速隐蔽了起来。” 这是冲着他来的呀…… “许大茂！” 李主任当即点名，许大茂啪一下就站了起来。 李主任指示他说：“你马上带人，跟厂保卫科一起，给我把这两个人找出来，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否则的话，我拿你是问！” 许大茂跟杨副科长匆匆忙忙走了，李主任才叮嘱胖子：“这件事你不要声张，厨房里只留下申雪梅，其余人让他们立刻下班。” 小包间外面，从花台后面站起俩人来。 要是胖子在这儿的话，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傻柱还有刘光天。 他们两个怎么搞到一起去了？ 傻柱对刘光天说：“我们肯定是被胖子给发现了，许大茂那孙子一准叫人去了。你跟我来……” 有傻柱这个地头蛇带着，俩人熟门熟路的绕开了许大茂的封锁，回到堆放扫把、簸箕等清洁工具的库房藏身不提。 晚上胖子回到院子里进屋把饭菜拿给于莉，就上中院去转了一圈。 傻柱那屋黑灯瞎火的，只有何雨水那屋的灯亮着，当即就猜到了晚上那俩个家伙的身份。 原来是傻柱啊，那没事儿了。 第二天一早，申雪梅来得很早，趁着其他人都还没来，主动递给胖子一个油饼。 傻柱就给秦淮茹买过油饼，结果她只咬了一口，剩下的带回去给小当还有槐花吃了。 申雪梅来食堂的目的就是因为家里缺营养，胖子昨晚上让她把剩菜都拿回家了，作为感谢，她今天早上特意给他买了一个油饼。 胖子对她说：“以后不要这么客气。咱们是一个团队，有个舒适和谐的工作环境才是最重要的。” 舒适、和谐么？申雪梅想了想在食堂的这段时间，日子过的很轻松也很愉快。 同事们也都很友善，并没有因为她是走后门进来的就排挤她，甚至连她一来就动了他们的利益，大家伙也没多说什么。 不像她在车间的时候，那些人动不动就调戏她，对她动手动脚；她的师傅也不待见她，更是几次三番的公开说她笨，说自己教不了她…… 申雪梅明白胖子的意思了，小声地对他说：“胖子你放心吧，我不是个多嘴的人。” 要的不就是你这句话吗？你别啥事儿都跟李怀德讲，就是为食堂做出了巨大贡献。 中午的时候，胖子领着申雪梅上前头去打菜。 许大茂跟于海棠打得火热，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到食堂来吃饭。 不得不说许大茂这个家伙在泡妹子这方面的确秒的傻柱渣都不剩。 继不费吹灰之力拿下秦京茹之后，又迅速拿下了于海棠。就差当着傻柱的面唱“爱是一道光，如此美妙”了。 很快就轮到了他俩，许大茂冲胖子打招呼：“兄弟，我跟海棠正式确定关系了。等我俩结婚了，咱们就真成一家人了。” 于海棠也冲他说：“姐夫，我已经决定和许大茂在一起了。” 胖子一边给他俩打菜，一边感慨，可惜有个秦淮茹在，你们俩也注定了是有缘无分，哎！ 第86章 假证明 8月份的尾巴，许大茂和于海棠正式准备结婚。 他们买了很多东西上于家去提亲，回来之后，就在胖子家摆了一桌。 5个人热热闹闹的，正吃着呢，秦淮茹就推门进来了。 于莉一见到她，就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谁让你进来的，你给我出去！” “我找许大茂有事儿！” 于莉寸步不让：“我管你有事没事，这是我家，不欢迎你！” 秦淮茹斜着眼、歪着嘴、蹙着眉，恨不得问候于莉全家…… 但是想到秦京茹的事情，还是按照既定方针从手里拿出来张纸来，冲许大茂说：“怎么着许大茂，咱俩是在这聊，还是出去啊？” 陈燕也不惯着她，站起来就推了她一把：“你爱上哪聊上哪聊，只要别在我们屋子里！” 秦淮茹这阵子可以说是让许大茂给整的够呛，她多体面的人啊！竟然被发配去扫厂里的马路，还是和傻柱一起！ 这些天，那些路人的指指点点都快把她给逼疯了。 现在让陈燕这一推，彻底爆发了出来，唰一下抖开了那张假证明：“许大茂，你把我妹妹肚子搞大了，现在居然想着跟于海棠结婚，你做梦！” 于莉跟陈燕一齐惊讶的看着许大茂；于海棠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许大茂急的抓耳挠腮：“秦淮茹，你别瞎说啊！你有证据吗？” 秦淮茹冷哼一声，抖了抖那张假证明：“这就是证据！” 许大茂接过证明，一脸的难以置信。 胖子忽然说了句：“那个医生是叫陈丽娟，对吧秦姐？” 秦淮茹骇然的看着胖子，后背出了一层的毛毛汗……他是怎么知道的！ 胖子饱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自顾自的喝了口酒。 秦淮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强撑着对许大茂说：“我只给你五分钟时间，五分钟你不跟我出来，我就让全院都知道这事儿！” 就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胖子忽然又问了句：“秦姐，你真的敢嚷的人尽皆知？” 秦淮茹两腿一软，绊在了门槛上，好悬来个平地落雁摔。 这饭吃不下去了。于海棠不死心的抢过化验单看了之后，扇了许大茂一个巴掌，就哭着跑了出去。 于莉不放心的也追了出去。 陈燕一脸鄙夷的看着许大茂，不屑与他为伍，转身进里屋了。 只有许大茂跟胖子俩人了，他求助的看着胖子：“兄弟，怎么会这样？” 胖子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哪样啊，还不是你自己欠下的风流债？” 许大茂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出门去了。 胖子没打算拆穿秦淮茹，许大茂不是啥好东西是一方面；不想跟他、还有于海棠有什么牵连这是第二方面。 至于说秦京茹那个傻妞，那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最后傻柱，两个字，活该…… 许大茂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秦淮茹家，在秦家两姐妹精湛的演技中彻底败下阵来，不得不捏着鼻子这件事情。 没有孩子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为了孩子，他愿意做一切事情。 晚上，于莉情绪十分低落。 胖子开始以为她是在担心于海棠，毕竟是亲妹妹。 结果于莉小声地问胖子：“要不明天我也去医院检查下吧？” 胖子一愣：“你没有问题！我也没有问题！” 于莉委屈地说：“那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怀不上……” 她比陈燕小着月份，今年才25岁，胖子本来是打算等明年再要小孩，现在看来不能再拖了。 再拖，于莉该有心理阴影了。 想通了此事，变一脸坏笑的对于莉说：“那还等什么，咱们抓紧生产吧！” 在于莉的惊慌失措当中，胖子拿被子兜头盖住了她。 窗外，皎洁的月光照进屋里，照在床下的两双拖鞋上面…… ※※※※※※ 那份假证明让许大茂信以为真，为了孩子，他跟秦京茹很快就办理了结婚手续。 那天他俩从办事处出来，秦京茹喜滋滋地挽住他的胳膊，一副得偿所愿的样子，不由得让许大茂怀疑：“你怎么好长时间都没反应了？” 秦京茹利马戏精附体：“呕……” 这叫什么事儿啊，许大茂郁闷极了。他喜饼都送了，结果还是让秦淮茹给搅和了。 偏偏秦京茹还没有一点数：“大茂哥，咱们接下来是不是买一堆的喜糖，回院子里再搞一个隆重的婚礼，我还要穿上红衣裳，再抹个红脸蛋！” 许大茂呵斥道：“你给我闭嘴！我结婚凭什么让他们高兴？门也没有！还有，你以后不许给我搭理秦淮茹，听到没有！” 秦京茹怯生生的回答：“哦，我都听你的……” 电视剧里，许大茂是自己拎着东西找上李怀德家，然后他们两个利用一份材料演了一出好戏，把刘海中给整下台的。 在现实中，因为他走通了胖子的门路，所以这份材料直到现在才被李怀德交给许大茂：“这份材料相当重要，我给你3天的时间，3天后务必要交给我，要是这件事办的好了，好处少不了你！” 许大茂大喜过望！接过材料利马表起了决心：“领导放心，我就是不睡觉也要把这份材料给搞出来！” 李怀德很满意他的态度，不得不说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不像刘海中那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随着他岳父这一系渐渐掌权，要用到胖子的地方也越来越多，想到今天出门前，他老婆的那番交代，李怀德更是亲自到食堂来找胖子。 进了食堂，他先视察了一下后厨的工作。 发现在醒目的地方多出来一块醒目的牌子，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岗位责任制”。 李怀德先是一目十行的扫了一遍，就发现这个制度可不简单啊！不由得又重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 “这是胖子想出来的吧？” 老王在旁边点头哈腰：“可不就是我徒弟提的，您别说，自从落实了这套制度以后，咱们食堂的工作效率大大提高，就连卫生都比平时干净了。” 第87章 树牢保密意识 李怀德点了点头，刚才他一进来就发现了。 以前的厨房烟熏火燎，哪哪都不干净，他每次来皮鞋上都落一层灰；现在的厨房锃光瓦亮，一应用具都归置的井井有条，各类食材整齐有序的摆放在一起…… 不得不夸赞他们，这样干净的卫生条件，连带着把李怀德食欲都勾起来了。 李怀德好奇地问：“这上面的字是谁写的？” 胖婶把藏在众人后面的申雪梅给推到了前面：“李主任，您不会连她的字都不认识吧？” 李怀德惊讶地打量了一番申雪梅，她还能写这么漂亮的一手好字呢？ 夸奖了岗位责任制后，李怀德叫上胖子来到小包间里，让申雪梅守在门外，压低声音对他说：“下午你跟我走，今天晚上这个会议保密程度很高，你过去以后要在那边待一天一夜，提前跟家里说好，千万注意保密！” 听他说得严重，胖子也不由得重视了起来：“李主任您放心，我到时候只管做菜。” 李主任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我啊，就喜欢你这一点，不关心政治。” 午休时间一到，胖子就骑车回家把他要出趟差的事情跟于莉还有陈燕说了。 又喂了徐江，叮嘱它守好家里的大门。 作为系统出品、必属精品的徐江。它的智商很高，很通人性，而且体型也越长越大，现在已经跟小牛犊子一般大小了。 有这么大一条狗看家护院，胖子也很放心。上次刘光天他们就没落着好。 对了，说到刘光天，他最近很惨。杨为民他们抢他好几回了，不给就打，往死里打！ 刘光天为了狗命，只能把之前强占他人的东西都给吐了出来。 而刘海中也被许大茂给关了起来，逼着他写下字据，把之前据为己有的娄晓娥财产都吐还给了许大茂。 晚上，许大茂在家里点灯熬油，加班加点的整理材料。 秦京茹就守在旁边，扇风、擦汗、掌灯、喂水…… 这种待遇许大茂以前在娄晓娥身上从来没有享受到。秦京茹崇拜的目光让他非常受用，要不是写着材料，他都想抱秦京茹进屋了。 许大茂一直奋战到清晨4点，总算搞好了李主任交给他的这份材料。 他打了个哈欠，伸手去拿水杯，发现秦京茹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子边上睡过去了。 可即便是睡着了，手里也捂着那个水杯，生怕水凉了，他喝了会拉肚子。 许大茂的眼中升起阵阵温暖，轻轻把她抱回了屋里。 等他出来，整理桌子上的材料的时候，在草稿纸的背面突然发现了娄晓娥的笔迹，上面写着“新中街317号”。 许大茂两撇胡子都翘了起来，自言自语说：“娄晓娥，你还真是狡兔三窟啊……” “……” 晚上，胖子一个人待在厨房里。只管专心的做菜，别的一概不问。 这时候领导的秘书进来问他说：“陈师傅，听说除了淮扬菜，川菜你也做得颇为地道？” “还成，不过我做的可不是什么京派川菜、海派川菜之类的，我做的可是正宗川菜，不知道领导们能不能接受？” 秘书笑了：“王局长向领导推荐了，领导说正好想尝尝正宗的川菜。” 胖子看了眼厨房里的材料，说：“那我就做一道辣子鸡丁，再做道麻婆豆腐。” 秘书又询问：“这两道菜都有什么特色？” “特色的话，辣子鸡丁这道菜讲究先吃辣椒，后吃鸡肉，不浪费一样食材；麻婆豆腐那更是麻辣鲜香，入口即化。” 秘书心里有数了，又跟胖子交谈了两句就出去了。 他们今天这场会议，级别确实很高。胖子从菜的分量上就判断出最少得有十来人。 做完今天的最后一道老鳖汤，胖子擦了擦汗，坐在椅子上一口气抽干了茶水，享受着做完大活的那种满足。 就在这时，秘书推门进来了，手里端着一杯汾酒：“陈师傅，领导感谢你今天做的饭菜，让我替他敬你一杯。” 胖子连忙双手接过：“不敢当，不敢当，替我谢谢领导。” 说完仰脖就干了这杯酒，秘书收回杯子的时候顺手塞过一个纸包。 胖子摸了摸厚度，就知道少不了，好家伙今天这一顿顶他平时在外头捞一个月外块的了。 晚上，胖子就在客房住下。从头到尾也没见过领导的面，难免有些提心吊胆的。 这次的会议时间很长，第二天都还在继续。 胖子今天起来就揣摩着领导的口味做了几碗焖肉面。 焖肉面可以说是江南地区最着名的传统面食小吃之一了。是30年代，由苏州的同德兴面馆首创。 焖肉面最大的特色就是碗里有一块巨大的五花肉，经宽汤焖制而成。肉酥烂的跟豆腐一样，味鲜汁浓。 这碗面果不其然受到了领导的喜爱，秘书端着2只空碗回来，一脸高兴：“陈师傅，领导要见你。” 胖子摘下帽子，解了围裙，简单收拾了下自己，跟在秘书的身后到了客厅。 左边的沙发上，坐的就是领导了。左为尊嘛！另一边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领导夫人了。 胖子上前见礼，领导满意地看了看他：“好啊，没想到陈师傅这么年轻，就已经是淮扬菜和川菜的名家了。” 胖子非常谦虚：“名家还不敢当，我的技术是有限的，受眼界的限制，很多菜做出来都不是江南本地的那个味道。” “不要妄自菲薄嘛，以你的年纪，能把淮扬菜做到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 陪领导跟领导夫人说了几句话，主要是以问答的形式。 领导夫人问他：“陈师傅，你就不好奇我们的身份吗？” 胖子果断的摇头：“来的时候我们主任有交代，树牢保密意识，把该做的做好。” 领导夸奖说：“好一个树牢保密意识啊。陈师傅你辛苦了，中午随便做两个家常菜就行，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晚上又要辛苦喽……” 回到客房，胖子颇为无聊的躺在了床上。 第88章 新中街317号 不知道有没有多余的眼睛盯着他，也不敢回到星露谷中，手边连本书都没有，只能靠回忆另一个时空发生的事情来打发时间。 好在秘书很快敲门进来了，问他：“领导怕你觉得无聊，让我来问问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书籍或者是报刊，另外陈师傅你有什么需求尽管和我提，不要不好意思。” 还是领导想得周到，胖子也不跟他客套：“我文化不高，就喜欢看点小说，要是领导家里有，就麻烦给我拿一本，没有的话就算了。” 领导家的报刊很多都是内参，他一个外人看这些不合适。更何况他也不想看那些旧报纸。 秘书很快就拿回来一本《辽沈战役》。 “领导说年轻人都喜欢打仗的，让我把这本65年出版的历史知识丛书拿给你看。” 胖子欣然接过，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中午，按照领导的要求，真的就只做了两道家常菜。 四菜一汤这时候可是公务接待特别是国宴的标准，是有严格的限制的。李主任他们那帮饭桶在这方面的黑历史可不少…… 由于上午已经见过领导了，胖子能明显感觉得到环境变的宽松了起来。 下午，胖子又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准备今天晚上的那顿饭。 晚上，气氛突然又变的紧张了起来。 秘书进来端菜的时候竟然身边都有警卫跟着！ 胖子很想感谢李主任的全家，这样的活儿咋不派傻柱来呀？做个饭整的都提心吊胆的，造孽啊。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晚上的这顿饭，等其他人都走了，胖子才被秘书带出去面见领导。 领导看上去情绪不高，冷着张脸，看到胖子来了才有所缓和：“陈师傅，辛苦你了。小肇，待会让车送陈师傅回去。” 原来领导秘书姓肇，肇秘书闻言便出去安排司机去了。 领导站起身来，勉励地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指着茶几上的那本《辽沈战役》对他说：“这本书就送给你了，以后有空多到家里来。” “……” 胖子一直等上了车，才翻开这本书。 里面赫然夹着十张整整齐齐的“大团结”。这一趟顶他半年工资了，赚大发了！ 汽车再次开到四合院门口，胖子下车的时候刚好碰见许大茂。 他一脸羡慕地看着那辆车，等车走了才迫不及待问胖子说：“吃了么，上我那去喝点儿？” 胖子叹了口气：“大茂哥今天的事儿你别打听，连我媳妇都不能说。” 许大茂确实是想听点内幕消息，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嘛。 但是听胖子说的这么严重，自然也打消了这个念头，各回各家不提。 一进门，陈燕就扑了过来，拉着他前前后后仔细地看。 于莉落后了一步，气的：“看够了没有！” 胖子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了，才问：“你们吃饭了没有？” 于莉说：“今天他一大妈来了，非喊我俩到他家去吃饭，盛情难却我们就过去了。” 胖子火蹭一下就上来了：“傻柱那个狗东西不会还想打我二姐主意吧？” 于莉伸手就掐陈燕，陈燕也不惯着她，坚决予以回击。 看她俩的样子，胖子总算是放下心来：“奇了怪了，好端端的她为啥请你们吃饭？” 这回陈燕回答说：“她想让我们帮忙做两套衣裳，一套给一大爷，一套给聋老太太。” 原来是这样，日常往来还行，只要不提傻柱，咱们还能做“朋友”。 胖子直揉肚子：“咱们出去下馆子吧？我还没吃饭呢。” 结果没一个人支持的：“钱多了烧的？等着我这就去做。” “又挣外块了吧，把钱都给我交出来！” 要做饭的当然是贤妻，要打劫这个才是亲姐。 陈燕她就不会花钱。胖子给她的钱，她都攒着，都攒了好几十块了，结果什么也不见她买。 胖子还劝过她呢：“二姐，钱要花出去才有意义。你没有听过那句话么？你的钱并没有离开你，它们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你。” 陈燕嗤之以鼻：“我还是喜欢它们以现在的样子陪伴我！” “……” 第二天一上班，胖子就到李主任这儿来报道。 结果刚说了两句，许大茂就进来了。 胖子刚要回避，许大茂就开始拍马屁了：“主任，怎么这两天你看着不太高兴啊？” 李主任叹了口气：“还记得你前岳父么？” 许大茂一愣：“他怎么了？我跟他现在可没有瓜葛了。” “帮你前岳父出来的那个公安局领导，他下台了。” 胖子心中心中一凛，然后就听见李主任说：“只要你能提供可靠的情报，重新揪他出来，搞的轰轰烈烈的，让上级满意了，我可以提拔你，当个副主任。” 说完了，李怀德又对胖子说：“你也一样，只要你能让食堂那帮人都服你，我升你当食堂主任。” 胖子跟许大茂颇有默契的同时说到：“那个主任，我是不是太年轻了？” 李怀德一愣，让他俩给逗笑了：“哈哈哈，你们两个……现在就是要把有作为的年轻干部提拔起来，我看都可以坐，那个词儿怎么说的来着？坐直升飞机上来！” 当即许大茂就一脸为难了起来，还时不时拿眼神瞟胖子。 胖子识趣地站起来说：“主任，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怀德点了点头：“行，你先忙去吧。” 出了办公室的门，胖子走了几步，然后贴在墙上，里面的谈话声音便断断续续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领导，您既然要提拔我，那我就得让您立功。不瞒您说，娄家那是狡兔三窟，他们家那点东西都在亲戚朋友家藏着呢！” 李怀德声音十分兴奋：“许大茂，我今天可一直等你这句话呢！” 听到了想听的内容，胖子不动声色的下楼离开。 新中街317号，还是暴露了啊…… 从办公室出来，胖子思虑再三，总算想出来一个既不会暴露他，又可以提前给娄晓娥通风报信的法子来。 来到他们食堂主任的办公室，随便说了两句有的没的，然后顺理成章的提出打电话。 第89章 你有心了 胖子拨通了大领导家的电话，一听是陈秘书接的，利马道：“哥，是我呀！大领导最近胃口怎么样呀？” 电话那头，陈秘书狐疑地问：“你小子又打什么主意呢？” 胖子故意高声：“哦，你是说中午过来给大领导做顿饭呀，没问题，没问题！” 陈秘书都笑了，这小子，一定是有事儿瞒着他。 大领导多暂让他中午过来做过饭呀？不都是晚上。 陈秘书在电话里警告他：“你最好提前告诉我，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否则等捅出篓子来，你会死的很惨。” 胖子看了一眼食堂主任，看他眼巴巴地看着，只好说：“哥还记得上回吗？啊对对对，……” 挂上电话，食堂主任就满脸堆笑的问他：“又要去给领导做饭？” 胖子点了点头：“主任您放心，保证不耽误工作。” 食堂主任正色说：“你看看，耽误什么呀？你是名厨师，做好饭就是参加运动的具体体现，你尽管去。” “好的，好的，谢谢主任的教诲。” 有了主任的背书，胖子连食堂都没回，骑上自行车直奔娄家。 娄晓娥每天起的都比较晚，胖子到的时候她都还没起来呢。 娄半城和他夫人谭雅丽接待的他，胖子的时间真的很赶，开门见山：“你们家被人给盯上了！” 谭雅丽大惊：“什么？！” 娄半城城府要深一些，颇有些泰山崩于前的气质，就是两只手都在颤抖：“消息的来源准确吗？” 胖子叹了口气：“我亲耳听见的，要搞娄家的那人，你们也认识，就是晓娥姐的前夫，许大茂！” 许大茂？是他！谭雅丽直接瘫坐在了沙发上，六神无主的念叨着：“怎么办？这怎么办呀，当初就不该让晓娥嫁给他，是我害了晓娥，害了咱们这个家呀……” 娄半城厉声说道：“够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转过头正色对胖子说：“小陈啊，非常感谢你的提醒。我会做好应对措施的。” 胖子见他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或者说仍然心怀幻想。 正想揭开冰冷的现实，就听见娄晓娥的声音：“胖子？你怎么来了。” 终于看到正主了，胖子连忙对她说：“你们家新中街317号那个地址暴露了，李主任盯上你们家的财产了，现在许大茂又投靠了他，你们家现在危如累卵！” 娄晓娥两腿一软，只觉得阵阵天旋地转。 该提醒的提醒到了，胖子站起来就走：“我今天没有来过，你们也没有见过我。对了，新中街317号的东西你们最好不要动，他们要是什么都搜不到的话，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等他走了，娄半城才回过神来，都没来得及感谢人家…… 谭雅丽一个劲的念叨：“怕许大茂捣乱，我还说不要紧的，毕竟是他主动提出来的离婚，我们不过是遂了他的念。可现在，现在，怎么办呐！” 娄半城心里终于不再抱有幻想。当机立断说：“按咱们预备的第二方案办！要立即、要快，刻不容缓！” 看着匆匆离去的母亲，娄晓娥不安地问：“爸，你到底要干嘛呀？” 娄半城血压上升的很快，嘴巴都有些歪：“晓娥你听好了，事关咱们家的生死存亡。你先不要管那么多，快去给我拿药，快……” 胖子一路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红星厂。 自行车的链条都快被他蹬出火星子来了，两个轮子跟风火轮似的。 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食堂，刚靠在墙上回了口气，许大茂就出现在了眼前。 胖子黑着张脸，不停地做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好在许大茂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到胖子的脸才吓了一跳：“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胖子不答，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许大茂还以为他是在生气，干巴巴解释说：“我也不想的，刚才你也听见了，是李主任……” 胖子喘了得有数十息的功夫，才质问许大茂说：“晓娥姐有哪点对不起你，你要害得她家破人亡，许大茂今天你要不给我个说法，我就让你尝尝被几十斤的大锅压在身上的感觉！” 许大茂嘴角直抽搐：“胖子！你不要意气用事好不好，就她家那大资本家，不是我也会有其他人盯上他们家的。” 许大茂又解释了几句，见胖子始终不理他，一咬牙：“胖子，你听着，这是李主任交代下来的事情，我非办不可。你要是聪明就别往里头掺和，否则到时候我怕你在李主任跟前不好看。” 胖子一口气堵在胸口，明明很想揍他一顿，可是让这口气压着，连话都说不出来…… 许大茂见他这副样子，还以为他这是认怂了，眼神阴冷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头也不回的走了。 快要中午的时候，胖子预备齐了东西骑着车朝大领导家去了。 陈秘书等他一上午了，见到胖子就把他拉到一旁，小声逼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胖子也不瞒他，把李主任盯上娄家家产，以及她前夫许大茂同流合污的事情简单扼要的说了一遍。 陈秘书有印象，许大茂就是上次被大领导赶走的那个电影放映员。 这时候不得不佩服领导有先见之明啊：“难怪上次领导一见到他就说这个人思想有问题，还说这样的人早晚是要出问题的。” 胖子恍然，这是大领导赶许大茂走的时候说的；大领导果然是高瞻远瞩，真知灼见…… 陈秘书忽然问胖子：“你上午给他们家通风报信去了？” 胖子刚准备点头，猛然间回过神来。如果不出意外，娄家马上就要被迫出逃。 大资本家连夜出逃，这是什么性质？万一要是让大领导知道了…… 陈秘书见他汗都出来了，这才满意地冷哼了一声：“这会儿知道怕了？你一个厨子瞎掺和这些事情做什么，她又跟你非亲非故的。” 胖子求助的看着他：“哥，你是我亲哥，你可得帮帮我。” 陈秘书叹了口气：“放心吧，大领导他也……哎，总之你有心了。” 第90章 无价之宝 进了厨房，胖子才想明白陈秘书之前说的那半截话。 再联想到之前那一天一夜的会议，这位恐怕是要靠边站了。到时候，大概也没心思关注娄家那点事情了吧。 下午，大领导的谈兴很浓，拉着胖子说了好一会儿话。 就是话里话外都透着“萧条易水起悲波”的意味…… 胖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也没资格去安慰大领导。 反倒是大领导在留声机里放了一张唱片，播放的正是《命运》。 他对胖子说：“这是柴可夫斯基的e小调第五交响曲，也叫命运；作曲家的命运、国家的命运、民族的命运……” 胖子陪着大领导听完了交响曲，临走的时候，他对胖子说：“咱们也算是忘年交，我看你很喜欢这首曲子，这个留声机啊就送给你了。” 胖子连忙谦让：“这我可不敢要，太贵重了！” 大领导叹了口气：“这个留声机，也是人家送我的。留在我这里也会蒙尘，还不如把它转送给你。” 胖子心下黯然，看来大领导应该是已经做好了南下的准备了。 ※※※※※※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胖子才回到了四合院里。 他手里抱着一个大盒子，快步直接回了自己屋里。就连阎埠贵跟他说话都没搭理。 也不知道小学每天几点钟下班，胖子每天只要一进这院子，十回有九回都能看见他，跟条看门狗似的。 屁话还特别多“这是什么呀？”、“干什么去了呀？”、“今天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呀？” 知道的他是小学教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特务呢！ 陈燕正在缝纫机上头忙活，于莉在旁边对她进行指导，忽然看见她抱着一个看上去就很沉的东西进屋。 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好奇地凑了过来：“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呀？” 胖子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把东西放下，打开盖子：“留声机！” 说完，插上电源，拿出柴可夫斯基的那张胶片，搁好以后，将唱针缓缓放在胶片上，不一会儿浑厚雄壮的音乐就响了起来。 于莉跟陈燕就跟看西洋景似的，就是听了一会儿居然嫌吵？ 胖子直挠头，为什么娄晓娥就听得懂，于海棠也听得懂，冉秋叶那更不在话下。 而于莉和陈燕，居然觉得吵，吵吵吵吵…… 他一脸黑线的把唱臂拿到一旁，愁的直搓牙花子：“你俩能不能加强一下文化学习？” 这两女的又差点晋西北铁三角附体：“学习，学习个……呵呵！” 不过，胖子不知道的是，等他上外面做饭去了，于莉又学着他的样子把唱针放了上去。 两女仔细听着留声机里发出的音乐，过了一会儿陈燕皱了皱鼻子小声说：“我不喜欢这首曲子，太压抑了。我从里面听到了屈从……” 曲子又播放了一会儿，于莉抬起了头：“我听到了斗争，与悲惨的命运斗争。” “难怪这首曲子要叫《命运》。” 陈燕说了一句，也沉浸到曲子当中去了，好半晌才出声：“他嫌我们两个没文化了。” 于莉也很委屈：“可是我俩确实没文化嘛。” 陈燕又趁机pua她：“那是你没文化，我好歹是小学毕业。” 于莉又让她挤兑的够呛，不甘心地说：“你给我等着，我明天就开始学文化！” 陈燕一脸不屑：“就你？跟谁学呀。” “当然是跟我男人啊！他辅导三姐的时候我都在旁边看着呢，可厉害了！” “……” 晚上，京城忽然下了一场大雨。 疾风骤雨，轰隆隆地雷声不断。 于莉慌慌忙忙地去关窗户，胖子站在门口，闻着清新的带着泥土气息的味道，眼神也变的飘忽。 于莉着急来拉他进去，就看见大雨中好像有个身影越走越近。 房檐下，娄晓娥甩了甩雨伞，看着胖子眼神大胆、语出惊人：“我是来以身相许的！” 胖子心虚的回头看了看屋里，于莉和陈燕都在，别闹…… 见他这副怂样，娄晓娥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借着大风大雨的掩饰，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我是专程回来感谢你的。” 胖子愣愣地看着她：“没别的了？” 娄晓娥好笑的在他身上打了一下，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个盒子来：“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就让它替我以身相许。” 胖子背着双手以示清白：“晓娥姐，快别开玩笑了。” 娄晓娥正色：“陈康，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一别行千里，来时未有期。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前程！” 娄晓娥见他还不肯接，急的给他一把塞进怀里，胖子连忙双手接住。娄晓娥忽然扑上来，搂着他脖子就亲…… 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夜空，像是老天发出一声长长的吼声，雨下的更大了。 娄晓娥喘着粗气：“来不及了，我得走了。” 胖子想要说点什么，最终只能化作一声珍重。 回到屋里，就看见于莉和陈燕都坐在桌子边上，一脸担忧的看着胖子。 胖子叹了口气，拿出那个盒子。 陈燕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呀？” “无价之宝。” 无价之宝？于莉和陈燕面面相觑，胖子缓缓打开了盒子，入眼的是一只通体纯白，晶莹剔透的没有一丝杂色的镯子。 镯子 陈燕连手都不敢伸，呢喃着说：“天啊，太漂亮了。你说它是无价之宝？” 胖子点了点头：“黄金有价玉无价，这东西过个十几、二十年，怕是价值上亿。” 一个亿？！于莉和陈燕都不敢相信地看着桌上的那个盒子：“这么贵重的东西，娄晓娥她、她！” 于莉她了半天，也说不出来句完整的话。胖子叹了口气：“就是因为太贵重了，她不敢带在身上，托我帮忙保管。他们家如今成了惊弓之鸟，这京城虽大，怕是也找不出一个可信之人了。” 两女这才后知后觉的问道：“她去哪了？” “香港，也许是国外，谁知道呢。” 这是逃……呀？ 第91章 吐鲁番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就像是为了掩护娄家而特意下的一样。 晚上，胖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气的于莉质问她：“你是不是舍不得娄晓娥？” 胖子心虚地说：“我怎么会舍不得她呢？” “那你翻来覆去的跟烙饼似的！” 胖子坐了起来：“我是不放心那镯子。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哪我都觉得不安全。” 于莉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跟着一起紧张了起来。 其实，那个镯子好好在星露谷小木屋里的桌子上放着，跟它一起的还有四根金条。 有这四条“黄鱼”，将来开饭店的启动资金就算是有了。 反正也睡不着了，于莉干脆坐了起来，走到留声机旁边，对胖子说：“我们再听一遍《命运》吧？” 她傍晚的时候不还嫌吵吗？ 胖子惊讶的放好唱针，调小了音量，听着音乐缓缓响起。 好半天，于莉忽然说：“这音调阴暗、低沉……” 胖子有种对她刮目相看、又有种恰逢知音的巨大喜悦：“你听得出来？” 于莉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我知道我没文化，长的也没娄晓娥漂亮，你干嘛不留下她呀？我给你俩腾地儿！” 胖子心虚地扑了过去：“泰山压顶！” 好一会儿，才在于莉的求饶声中坐起身对她说：“男女之间，一旦成为了爱人，就不可能回到从前了。想要结束这种关系，必然就会有一个人受到伤害。” 于莉听的似懂非懂：“你别把我当三岁小孩。” 胖子哄着她：“真的真的，唯独有情有义，才不会从彼此生命中消失。” 于莉还是吃醋：“她把传家宝都给你了！” “所以我们俩就愈发没可能在一起了……” 于莉听明白了，如果没有那只镯子的话一切就都有可能。 想通了这其中的道理，于莉扁了扁嘴再不提这事儿了。 她倚在胖子的肩上，听着留声机发出的音乐，问道：“这首曲子到底讲的是什么呀？” 胖子把她拥在怀里，说：“这首曲子完美诠释了什么是通过激烈斗争得来的最终胜利。” “最终胜利？”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在列宁格勒被围城的那段时间，交响乐团演奏了这首曲子。当演奏到第二乐章的时候，炸弹开始在附近落下，但乐团成员们一直坚持着演奏，直到最后一个音符结束。” 这下于莉懂了，想想外面发生的事，还有娄晓娥一家的仓皇出走，这难道不是在斗争吗？ 次日清早，胖子出去倒尿盆回来，就被陈燕质问：“昨晚上你跟于莉吵架了？” “没有，就是吃醋了。” 陈燕掐了他一记：“不吃醋才怪呢！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二话不说就把那么重要的一件东西给你了。换我，我也生气！” 胖子急了：“二姐！人家只是托我帮忙保管，不是给我了！” 陈燕叹了口气：“走了也好，她长的那么漂亮，又是大家闺秀，我和于莉在她面前都挺没自信的……” 胖子让她给逗笑了：“跟什么人学什么艺，这么多年了，她身上的那些灵秀已经让许大茂给耗尽了。” “……” 今天刚一上班，胖子就听见长广播里说许大茂荣升副主任了。 许大茂行动的速度很快。连夜带人抄了新中街那处房产，抄出来价值不菲的财产，足以堵住李怀德嘴。 而娄晓娥一家也利用了这个时间差，有惊无险的逃了出去。 胖子也随之松了口气。有那只镯子作为抵押，娄半城总算没临走了再摆他一道。 东西虽好，也得有命花不是。317号就是他们一家的“买命钱”。 娄晓娥走了，跟傻柱没有任何的交集。自然也不会再给他生下什么何晓，就是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多出来个陈晓…… 秦淮茹也没有因为傻柱真的要结婚了，而伤心欲绝。 她能搅黄纺织女工、搅黄秦京茹、搅黄冉秋叶、搅黄于海棠，却拿娄晓娥无能为力。 在这个时空，虽然没有娄晓娥跟傻柱好了来刺激许大茂，但他为了往上爬，为了副主任的位子，还是毫不犹豫的出卖了娄家。 因此秦京茹也演了他。她故意装作跌倒，然后导致小产，把许大茂因为抄了娄家家产而升官发财的喜悦给打的粉碎。 ※※※※※※ 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 时间一晃又过了半年。 陈蓉产下了一个大胖小子，都说外甥像舅舅，小家伙胖嘟嘟的让胖子眉开眼笑。 说到取名，胖子提议说：“在报户口之前还是先取个乳名叫着。” 周海芹斜了他一眼：“你有合适的小名儿？” 胖子恶趣味地一拍巴掌：“有！叫吐鲁番！” 周海芹抬手就打：“我让你吐鲁番，我让你吐鲁番……当初我就该给你取这名！” 陈家三姐妹笑的都不行了。于莉脸上反而有些挂不住，把胖子拉到一旁，小声说：“可别再胡说八道了。” 胖子呵呵直乐：“你不懂，这名字的寓意好。” 于莉哪懂《超生游击队》啊？一下生好几个孩子，可不就寓意好！ 最终，在周海芹的拍板下，小家伙有了自己的名字，叫“乐乐”。 趁着周海芹抱着外孙子直乐的功夫，胖子偷偷塞给了陈蓉八十块钱。 陈蓉看都不看就往回推，胖子解释说：“大姐你就拿着吧，我本来打算买个长命锁的，但这些东西都属于四舅……弄不成么。” 两人还要拉扯，是老陈说了句话：“老大你就拿着吧，给孩子的嘛，也是他这个当舅舅的一番心意。” 中午吃饭的时候，胖子拿出手艺，做了两个好菜。 其中有道“乌鱼蛋汤”，特意给于莉也盛了一碗，结果她刚喝两口，就忽然反胃，捂着嘴跑外边去吐了。 大家面面相觑，周海芹反应最快，惊喜地问：“有了？” 胖子说：“一个来月了，去妇产医院做过检查了。” 把周海芹急坏了：“你个死孩子，这么大的事儿你也不说，要急死我啊！” 第92章 秦淮茹剪羊毛 胖子躲在陈蓉身后，小声解释说：“不是想着给你个惊喜嘛……” “我让你惊喜！你给我等着！” 说话间就进里屋拿笤帚疙瘩去了，这是要动手啊。 于莉有了，那可是天大的事儿！胖子他们两口子愣是一直在家待到天都黑了才回四合院。 外头大街上空空静静，只有几盏路灯亮着，于莉忽然觉得脸上一凉，伸手一摸才发现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 落在屋顶、落在树梢、落在路上，像舞台上黑色幕布里漏出的光，为夜归的人们照亮回家的路。 今天的雪并不大，却喜欢和风缠绵在一起，在天地间飘散。 两个人回到四合院，掏钥匙打开铁将军把守的大门。 徐江让胖子送回星露谷去了，这家伙的食量太大，再放在院子里胖子都要养不起它了。 半年的时间过去了，艾米丽的好感度也才勉强刷到8颗心，距离13颗心的任务要求依然遥遥无期。 随着星露谷的开发程度越来越高，小镇上也解锁了更多的原住民。 包括艾米丽的亲妹妹海莉；家境贫寒担任家教的潘妮；杂货店老板的女儿阿比盖尔；在诊所当护士的玛鲁；以及跑来镇上散心的莉亚。 形形色色的妹子，给小镇带来了浓浓的烟火气，胖子也愈来愈爱往星露谷里跑了。 解锁了更多的居民以后最直观变化的就是产业链完整了。可以给胖子生产各种奇奇怪怪的物品了。 比如喝了回“蓝”的药水。让人浑身发痒的粉末。神不知鬼不觉的蜂鸟。以及这个时代无法生产的一些调料。 比如大家耳熟能详的味精、料酒、蚝油、生抽、老抽等等。 最让胖子觉得神奇的是“一份文件”。 这个道具的名字就叫这个，它的功效是只要在上面签上对头的名字，就能在睡梦中把对方抓进星露谷来强制劳动。 胖子得到这个东西，第一时间就把秦淮茹给抓了进来，让她帮忙剪了整整一晚上的羊毛。 秦淮茹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整个人都恍惚。 傻柱关心地问她：“你怎么了？” 秦淮茹晃了晃昏昏沉沉的头说：“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昨儿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剪了一晚上的羊毛。用的还是电动的推子，一会儿就能剪完一只羊，可先进了！” “……” 要不是这东西产量实在太低，一个星期才能制作一张。胖子恨不得把四合院里除了他家以外的所有人的名字都给签上去！ 一份文件的有效期是48个小时，也就是说秦淮茹要给胖子剪够48个小时的羊毛。 接连几天秦淮茹都昏昏沉沉的，连关饷都提不起兴趣来。 每天只想倒头就睡，越睡吧还越觉得累。 她到厂医务室来找熟人，对方给她检查了以后说：“可能是太劳累了，注意休息就好。” 秦淮茹在工厂职工开垦的菜地里头拔了一捆大葱，放到了桌子底下，小声说：“再给我开点去痛片呗。” 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又开呀？” 秦淮茹叹了口气：“我那婆婆整天不是这疼就是那疼，一天不吃就浑身难受。” 医生听的直摇头：“你婆婆吃去疼片已经成瘾了，我警告你啊，再加量就跟解放前抽大烟没区别了！” “……” 晚上，胖子上后院找许大茂。 路过秦淮茹家门口，就听见棒梗在问：“妈，还有窝头吗？我没吃饱！” 秦淮茹无奈地说：“没了，你凑合凑合得了。一会儿天黑了赶紧上床，睡着了就不饿了。” 这时候小当也说了句：“妈，我也没吃饱。” 结果秦淮茹都不带搭理她的，反而是贾张氏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你哥没吃饱，正常；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吃那么多干吗？长胖了多难看呀！” 小当不甘心地说道：“什么呀，我在我们班最瘦了，老师总说我营养不足，都皮包骨。” 胖子乐了，在门外大喊：“小当，小当！快出来帮我一忙。” 小当一听到胖子的声音，撂下碗就想要出来，结果秦淮茹把筷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拍：“不许去！” 小当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奶奶，委屈地低下了头。 转过天来，胖子中午下班就看见秦淮茹在院门口堵着秦京茹借钱：“你看这都快过年了，你要手头宽裕，借我点。” 借给你？那不跟肉包子打狗一样吗！没有回来的时候。 秦京茹手里拎着二两肉，嘴上却说：“我没钱！这大茂每天只给我留买菜的钱，怕我瞎花。” 秦淮茹冷眼：“我才不信呢！” 不等秦京茹开口，胖子就喊道：“哎哟，京茹嫂子，中午吃肉啊？” 秦京茹一看是胖子，十分热情：“买了二两肉，烧个肉沫茄子，中午过来一块儿吃哈！” 胖子连忙拒绝：“不成不成，于莉已经做了饭了，改天、改天。” “……” 许大茂这家伙，自打当上了副主任后，一连搞下台3个副主任了。 最近又跟聂副主任有了矛盾。他不知道的是聂副主任背后能量可不小，被人家在李怀德面前狠狠上了一回眼药。 怎么着呢？许大茂狼子野心，当上了副主任还想要更进一步。 最近拎着东西上下打点，结果因为人事不熟，还把礼给送错了地方！送到聂副主任亲戚家去了。 现在李怀德他们吃小灶的时候都不叫他了，反倒是胖子听到了很多的内幕消息。 许大茂离下课不远了，胖子现在躲他还来不及呢。 秦淮茹在她妹妹这受了一肚子气，结果刚抹过身去，就听见胖子对小当说：“上我屋去，去找你嫂子，她那有好吃的。” 等秦淮茹追出来的时候，小当都已经没影了。 她瞪了胖子一眼：“你什么意思呀？” 胖子答非所问：“秦淮茹，你怎么越来越像个村姑了。看看你这打扮，几十岁的人还学人家小姑娘梳双马尾辫子。再看看你身上这衣裳，土掉渣了！” 秦京茹可还没走呢。围巾戴着、新棉袄穿着、棉皮鞋蹬着、手里还拎个时髦的包。 听了胖子的话仔细打量了一番秦淮茹，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秦淮茹捂着嘴跑回屋去了，就跟谁把她怎么着了一样。 第93章 烧鸡与冉老师 不一会儿胖子听见动静，傻柱也回来了，也不先回自己屋，奔着秦淮茹家就去了。 那德行，像是上杆子给秦淮茹送钱一样。 胖子知道，秦淮茹一准告状。随他去吧，傻柱现在被挤兑的都不成人样了。 食堂不叫他回，车间待着又净出废品，还要被刘玉华等一干女职工们针对。 对了，说到刘玉华，她结婚了。嫁的也是厂里职工，现在人家双职工，日子美着呢！ 刘玉华结婚那天，全车间都给了喜糖，唯独傻柱没有。 她还特意带着她男人去奚落傻柱：“看见没，三十几岁的人了，还打光棍呢，一辈子也娶不上媳妇的命，只配跟寡妇搞在一起！” 差点没把傻柱和秦淮茹给挤兑死…… 胖子回屋的时候，小当正在啃烧鸡呢。 腮帮子鼓的溜圆，一边吃，两眼珠子一边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像极了胖子在318国道上偶遇的土拨鼠。 一见到胖子进来，小当利马慌张的站了起来，一边尽力吞咽，一边含糊不清的说：“胖叔，好……” 胖子给她倒了杯水，安慰她说：“慢慢吃。” 小当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么香、这么好吃的烧鸡，还有橘子味的水，胖叔可真大方，他们家也真有钱。 要是他们家也能过上这样的日子该多好？ 但旋即，小当就想到，即便是有这些东西，也得紧着棒梗跟槐花先吃，明亮的眼神很快又变的黯淡。 小当吃了四分之一只烧鸡，又喝了两杯橘子水，心满意足的站了起来。 于莉过来宠溺的捏了捏她鼻子，带着她去洗脸、洗手不提。 对了，这个橘子味的固体饮料粉也是星露谷里制造出来的，胖子一拿出来就成了家里的专属饮料，于莉跟陈燕喝起来简直没够…… 胖子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边怀念，一边听厨房里小当和于莉说：“谢谢你婶子，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烧鸡，喝过这么香甜的橘子水。” 这孩子，真懂事。于莉被哄的眉开眼笑，一边拿温水给她擦嘴，一边问她：“你平时在家都吃什么呀？” “碴子粥，窝头，我妈说年前给我们做发糕吃，那么大的发糕，我一顿能吃四块！” 发糕，胖子想起来了，电视剧里秦淮茹给傻柱端了两块，他还瞧不上；结果秦淮茹却说：“这是孩子们年前最好的一顿饭了，这么大的发糕，棒梗一顿能吃八块。” 肚子里没油水啊…… 晚上，吃饭的时候阎埠贵上门来了。 看着胖子家桌子上摆着一盘藠头、一盘烧鸡，吃的是白面馒头的时候，眼珠子鼓的都要从镜片后头挤出来了。 胖子很不耐烦：“你有事没事儿啊？” 阎埠贵这才想起来他的来意：“马上就要过年了，我想把大家伙都组织起来，开个会，咱们这个传统还是不能丢。” 胖子非常痛快就答应了：“行，到时候叫我就成。” 等阎埠贵到秦淮茹家的时候，发现只有棒梗和槐花坐在桌子上吃饭，小当在一旁看着。 秦淮茹还说呢：“你一天吃得饱穿得暖，不用再吃这么好了。有好东西也不知道拿点回来给你哥吃，你可倒好，自己一个人吃的满嘴冒油！” 小当弱弱的争辩：“胖叔不叫拿……” 秦淮茹这下更火大了：“跟什么人学什么艺！他们一家都不是好人，以后不许去了！” 阎埠贵这才出声：“这是跟谁置气呢？” 秦淮茹一看是他，翻着白眼：“还能有谁，你们前院的胖子！” 阎埠贵若有所思：“方才我上他家去了，正吃烧鸡呢，我一闻那味，正宗的道口烧鸡，绝跑不了！” 棒梗一听烧鸡，顿时觉得手里的窝头都不香了；贾张氏撂下碗，没好气的问：“阎埠贵，你诚心的是吧？还道口烧鸡，你吃过吗你！你到底来干嘛的？” 阎埠贵这才想起来，连忙把年前开会的事儿跟他们家说了。 要说开会，贾家无疑是最积极的呀。每次全院大会她家都不带落下的，这么绝佳的卖惨机会，秦淮茹怎么会放过。 “是该开个会了。这院里愈发的不团结友爱了。” “……” 第二天胖子一回来，就听见于莉跟他说：“傻柱跟秦淮茹好上了！” 胖子一愣，时间不对啊？ 于莉指了指中院对他说：“下午贾张氏带着棒梗搬到雨水那间屋子去了。” 胖子这才想起来，傻柱给了秦淮茹三十块钱，让她给孩子们置换身新衣裳。 胖子能猜到他的心理，大概是被刘玉华给打击的心灰意冷了，也绝了想继续找黄花闺女的心思，把秦淮茹那三个孩子当他自个儿的了。 可问题是，你把棒梗当儿子，人家棒梗肯认你你这个傻了吧唧的爹吗？ 转过天来，又到了星期天。 之前许大茂送了他几斤广东香肠，胖子今天把它给煮了，打算一会切成薄片，做煲仔饭吃。 香味顺着风，飘进了阎埠贵家、也飘进了秦淮茹家。 嫉妒当然是嫉妒的，但是都知道是这是许大茂送的，秦京茹昨天晚上就煮了，把他们给馋的够呛！ 但就是呀，秦淮茹连一点光都沾不上。 她倒是灵机一动，对棒梗说：“带着槐花去看看你小姨。” 棒梗一听拉上槐花就跑，没管就在旁边的小当。 结果，棒梗是被秦京茹拎着耳朵给从屋里给推出来的：“去去去，回你自己家去。以后没事别来烦我！” 棒梗回来这么一学舌，气的秦淮茹又差点咬碎满口银牙。 同样沾不上光的还有阎埠贵。当时他刚推门进许大茂家，秦京茹就眼疾手快的把香肠给端了起来…… 想在她秦京茹的手上占便宜，姥姥！ ※※※※※※ 冉秋叶走进四合院里，下意识皱了皱鼻子，真香啊。 胖子正好从厨房里出来，看见她打了个招呼：“是冉老师呀，你这是？” 冉秋叶有些慌张的和他打了个招呼。 倒不是因为什么矜持，而是她出身不好，现在学校也不让她当老师了，每天只能打扫卫生。其它老师视她为蛇蝎，唯恐避之不及，已经很久没有人和她打过招呼了。 第94章 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冉秋叶很快收拾好心情，落落大方地说：“我是来找何雨柱的。” 找傻柱啊？胖子想起来因为什么了，冉秋叶应该也是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才又想起傻柱的好了。 傻柱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还是厨师，出身又好；最关键的是他有两处房产，而且不用伺候老人…… 冉秋叶应该也是心灰意冷了，才想着把自己给嫁出去。现在还敢娶她的，也只有傻柱了。 目送冉老师离开，胖子也没有要拆台的意思。 虽然他和傻柱势同水火，但也不至于连成人之美的肚量都没有。 而且，还有个秦淮茹呢。她的宝贝棒梗前脚刚住进傻柱的屋子里，后脚冉秋叶就和他结婚了，那她家棒梗怎么办呀？ 冉秋叶找了个借口，来请傻柱去做一顿饭。 傻柱相当感激。他小半年没做过饭了，手艺都要生疏了。 要去做饭的这家人，是冉秋叶在师范学院的老师。现在也是某部门的领导，家里住着楼房。 两个人一边在厨房里忙活，冉秋叶一边悄悄观察着傻柱。 她今天穿了件灰色的紧身厚毛衣，胸前显得格外的挺翘。还梳了两根马尾辫，让自己看起来青春靓丽了不少。 傻柱果然成功被她吸引，更是使出浑身解数，专心做这顿饭。 认真工作的男人，总是很有魅力。 冉秋叶感叹说：“何雨柱我发现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变的稳重也深沉了。看你做饭还真是一种享受呢。” “……” 下午，傻柱跟冉秋叶又回到了四合院里。 看着他俩肩并着肩，相谈甚欢的样子。胖子对于莉说：“有好戏看了。” 于莉恬静的坐在窗户底下，享受着冬日的阳光。 她如今终于也怀上了，了却了一桩心事，变的愈发温和了。 不理会想要“吃瓜”的胖子，于莉看他头上都有头皮屑了，便说：“我给你洗洗头吧。” 洗头？那敢情好，这年头别家洗头都是用碱面，但他家都用上洗发香波了！ 洗发香波可不是星露谷生产的，而是供销社买的。胖子叫不上来这个牌子。是个水滴形的商标，上面用字母写着“ml”的字样。 这年头反正带洋字母的都是出口产品，上头还有“hair washing；hair protection”的写法…… 胖子这边洗着头。傻柱那边刚跟冉秋叶进屋坐下，结果秦淮茹拎着暖瓶就进屋了。 进屋也不关门，胖子听的真着：“傻柱，怎么不知道给冉老师倒水啊？” 第一句话还像人话，第二句话直接就让胖子笑出了声来：“冉老师，这杯子都是干净的啊，我每天都帮他刷一遍。” 于莉不满的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胖子连忙把秦淮茹的话学给她听，于莉听了也忍俊不禁：“秦淮茹这是彻底不想让傻柱好呀。” 说完了才后知后觉的看着胖子：“你听力这么好？” 胖子心虚的干咳了两声，这怎么解释呀？只能用天赋异禀给对付过去了。 然后秦淮茹的第三句话就来了：“哎哟，是不是又忘了买茶叶了？我不帮你买你就想不着买！” 胖子忍得肚子疼，秦淮茹还能给傻柱买茶叶？让他就站在此地不要走动，去给他买几个橘子还差不多…… 秦淮茹的第四句：“对了，你安排那任务我完成了啊，棒梗跟他奶奶住雨水那屋去了。” 再往下，冉秋叶就被秦寡妇给叫着教棒梗作业去了，还特意领着她去了雨水那屋。 胖子头也不洗了，在于莉的抗议声中，两下擦干，趁着秦淮茹和冉秋叶还在雨水那屋，推门就进了傻柱的屋。 傻柱能给他好脸吗？语气特别不客气：“干嘛呀？孙贼。” 胖子一脸不屑：“傻柱，今天我就把话放这，你只配娶寡妇。有她在，来一个给你搅黄一个，不信咱俩打个赌，你敢不敢？” 等胖子一走，傻柱就追了出去。 果然刚好听见秦淮茹和冉秋叶说：“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什么那个一撒手就没了，然后你要不珍惜，那个就会失去什么的。” 连句囫囵话都记不住，更别说在车间里看机加图纸了。 “哎呀，我忘了。不知道您听没听明白，其实吧，我们是挺和谐的一家……” 话没说完，就听见一声怒喝：“秦淮茹！说特么什么呢你？谁跟你是一家，你一个寡妇，带着婆婆，带着三个孩子，咱们怎么就成一家了？” 秦淮茹被傻柱这一声给吼的六神无主。 正想要反驳，傻柱就到了跟前：“你想干什么呀？搅和是吧，谈一个搅黄一个，谈一个搅黄一个，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你到底想要干嘛！” 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把贾张氏给招出来了。一眼就看明白了啊，冷下脸冲秦淮茹说：“回家！” 秦淮茹脸变得唰白唰白的，整个人天旋地转，眼前仿佛全院的人都涌过来了，他们围着她、绕着她，肆无忌惮的嘲笑她。 “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傻柱绝对跟秦淮茹有一腿！” “那可不，咱们厂谁不知道？我听说啊，他们两个人在车间就那样、那样……” “傻柱压根就娶不上媳妇，只配娶寡妇的命，我许大茂说的！” “秦淮茹有什么不好啊？傻柱只要娶了她，利马连儿子都有了，还多个妈，哈哈！” “……” 秦淮茹眼前一黑，就被贾张氏上前一把给扯住了胳膊拉回屋去了。 冉秋叶也被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搞的莫名其妙，语气也冷了下来：“何雨柱，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躲在一旁吃瓜的胖子都乐了，冉秋叶是不是也只会这一句啊？上次她跟傻柱划清界限的时候已经说过了呀。 傻柱气急败坏：“哪样啊？我对天发誓，我要跟她有任何关系，我天打雷劈！” 冉秋叶看傻柱都发誓了，再想了想他之前说的话，将信将疑：“那你们是怎么一回事？” 傻柱瞅了瞅周围，说：“咱们还是回屋去说吧。” 傻柱和冉秋叶进了屋，就听她说：“你还是插上门吧，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不相干的人闯进来。” 第95章 弄我一身水! 傻柱一拍脑袋，利马插门。 另一边，于莉气的拧着胖子的耳朵：“你就这点恶趣味了是吧？弄我一身水！” 胖子陪着笑：“嘿嘿，这一幕好戏多好看呀你说是吧？走了走了，回去接着洗。” 在胖子的熏陶下，于莉现在也能时不时从嘴里冒出来几个另一个时空才有的“时髦词”了。 晚上，傻柱上前院来了。 站在胖子家的门口，犹豫着要不要再继续往前走。 他三大妈出来正好遇见了：“傻柱？你站这儿干嘛啊，吓我一跳你！” 傻柱这才深吸了口气，上前敲门。 进了屋，胖子看见傻柱手里拎着一瓶二锅头，两包“红炮台”，问他：“这不是当初我给你的吗？” 傻柱把东西放桌子上，完了又从身后拿出一个油纸包来：“一斤酱牛肉，算我还你。” 胖子似笑非笑：“你和冉老师谈怎么样了？” 傻柱摸了摸鼻子，他是真搞不清胖子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了。 他越想越不对劲，越琢磨就越是费解。 女职工、秦京茹、于海棠、还有冉秋叶，凡是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那真是来一个让秦淮茹给搅和一个，来一个给搅黄一个。 对了，还有许大茂那个王八蛋，有两个都是他干的好事！ 最让他费解的就是下午胖子推门那一下了。 傻柱现在也想明白了，胖子这是给他来“通风报信”了，可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啊？ 就凭他俩的关系，胖子不整死他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傻柱忍不住问胖子：“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随心所欲。” 傻柱琢磨着这四个字，又忍不住抬眼看了看胖子家里。 还跟从前一样规整，干净的不像话。东西摆放的很有艺术性，一进他这屋子就觉得很高级。 傻柱有些恍惚，他们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结仇的呢？ 胖子倒了杯水给他，傻柱下意识接过来喝了一口，然后砸吧砸吧嘴，橘子味的？ 听着屋子里缝纫机发出的声响，傻柱愈发觉得不是个滋味，站起来说：“今天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胖子也站了起来：“我的人情可没那么好还。” 傻柱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今天这事儿吧，于莉也挺纳闷的。 等门关上了，于莉才从里面出来，皱着眉问：“他来干什么？你俩不是苦大仇深么？今天这是唱哪出呀？” 胖子直乐：“你有没有听过句话，钱不分好坏，是钱都是好的；人也不分好坏，因为是人都是坏的。但是胖子就分好和坏。” 于莉叉腰：“我们都是坏人，就你是好人对吧？” 胖子凑到她脸上来一个平a，讨的于莉“温柔地骂”，解释说：“好的胖子利人不利己，坏的胖子利己不利人。” “可你哪样也不挨着啊！” “所以我单纯就是想给秦淮茹添堵，而且你不觉得这院子里太冷清了么？多一个人，多一份乐趣呀！” 于莉好笑的拍了他一下，都要当爹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正准备走，又听见胖子说：“把这拿去丢了。” 见于莉站着不动，胖子干脆自己拿起傻柱用过那杯子，一脸嫌弃地给丢进垃圾桶里…… 他们男人之间，有时候还真是挺好玩的。 ※※※※※※ 星期一，陈燕大清早就从家回来了，还买了豆浆油条。 胖子一边把油条撕成段往豆浆里泡，一边调侃陈燕：“你捡着钱了？” 陈燕没好气地说：“你捡一个我看看！” 胖子直乐：“那怎么今天这么大方？” 陈燕伸手拧他耳朵：“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个什么、葛大爷是吧！” 胖子心说葛大爷57年生人，现在还没满10岁呢…… 于莉也学胖子的样子，把油条泡豆浆里吃，果然比以前干嚼吃着要香。 忍不住又打趣陈燕：“二小姐，那您今天这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呀？” 陈燕自己先笑了起来，完了才说：“是老三，谈对象了。昨天给领家去了！” 胖子脸一下就垮了下来，陈芳她谈恋爱了？ 陈燕一见他的样就忙说：“我替你把过关了，小伙子人长得不错，白白净净的，跟老三是一个单位的。北京人，父母都在事业单位上班，他上边还有个姐姐已经出嫁了。” 中粮的呀？胖子心里多好接受了一点，但还是忍不住说：“你们现在是不是不拿我当家里人了？” 陈燕低下了头，小声说：“妈怕你不同意……” 胖子揉了揉鼻子：“那也该让我见见。” 于莉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你快行了啊，在你眼里，凡是接近你姐的那都是色狼，天底下除了你之外，就没有好人！” 只听“噗嗤”一声，陈燕笑倒在于莉的怀里。 星期一上班，秦淮茹就找个借口去了一车间。 她是来找易中海的，还是她那点事儿：“一大爷，家里实在要揭不开锅了，我之前跟您说那事儿，有眉目了么？” 秦淮茹现在还在扫大街呢。而且在李主任的授意下，和傻柱拆开，专门负责厂门口那段路的卫生。 每天都被人指指点点的不说，关键是工资啊！ 她原来在7车间每个月好歹还有27块5，现在这一扫大街，连工资都降到18块5了！ 易中海愁的直揉眉间：“我和我们车间主任说了，他说你想要过来，必须得李主任点头。秦淮茹，你是不是得罪李主任了？” 秦淮茹心下黯然，能没得罪吗？傻柱差点把人都给打坏了…… 从一车间出来，秦淮茹站在太阳底下咬了一会儿嘴唇，心里总算是下了个决定。 直接上环卫大队找傻柱去了。 刘海中、刘光天也继续扫大街呢。秦淮茹在路上碰见他们爷俩，居然连招呼都不打！ 气的刘光天把扫把一扔：“妈的，杨为民他们欺负我，胖子也欺负我，现在连个寡妇都敢欺负我！”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红星五虎”竟然是胖子的人。刘海中在他手上狠狠地栽了一个跟头…… 第96章 咱们路上谈 刘海中是挺不服气的，可不服气又能怎么办呢？有权有势的时候都斗不过胖子，更别说现在落魄了。 秦淮茹找到傻柱，他手里竟然拿着本书！ 秦淮茹心里升起一种荒谬的感觉来。走过去问他：“看的什么呀？” 结果傻柱理都不理她，秦淮茹直接上手，强势的夺过傻柱手上的书，低头一看《一只绣花鞋》？ 秦淮茹脸上变颜变色：“柱子，你怎么看这种书？” 傻柱一把给抢了回来：“哪种书啊？懂什么啊你，这是冉秋叶借给我的，讲的是特工龙飞设法与梅花党党魁的女儿白薇邂逅，潜入梅花党党部盗取有梅花党人名单的梅花图的故事！” 冉秋叶！秦淮茹把自己的指关节都捏白了，愣愣地看着傻柱：“你真准备跟冉老师好了？” 到底是舔了这么多年的女神，让傻柱无视秦淮茹，根本就不可能。 但是吧，再和从前一样热乎也不可能。他没个好气地说道：“有什么问题吗？哥们我得结婚，非得娶个黄花大闺女让那帮人看看，我何雨柱一样能！” 秦淮茹的眼泪开始扑簌簌地往下掉，说哭就哭：“干嘛呀！你不用动不动就在我眼前提什么黄花大闺女，我是嫁过人，又是寡妇，但我不是破鞋！” 傻柱让她这一哭，又给整不会了。 着急忙慌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几个意思啊！” 傻柱也急了：“我跟你说不清楚，反正我要跟冉秋叶结婚！” 秦淮茹懵了，他怎么油盐不进啊？ 这个时候，由于傻柱没能成就跟娄晓娥的机缘，秦淮茹也没有伤心欲绝的躲菜窖里哭。 她对傻柱的感情还没到那个份上，但是这回冉秋叶的突然出现，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这张一直被她牢牢攥在手里的饭票，称职的“千斤顶”，居然有了自己的想法了，这让她怎么能不急！ 秦淮茹哭着跑了，同时心里暗下决心，她一定要拆散他们，一定。 食堂里，胖子正和老王、赵老二他们有说有笑呢，秦淮茹就进来了。 申雪梅质问她：“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后厨重地不能轻易进来你不知道啊？” 秦淮茹被质问的一愣，满不在乎：“我是来找胖子的。” 说完就冲胖子喊：“出来一下。” 结果她人都出去了，一扭头发现胖子竟然没跟出来！ 秦淮茹表情尴尬的又进了厨房，气急败坏第质问胖子：“胖子，你啥意思？” 胖子理都不带理她的，自顾自和赵老二说着话。 秦淮茹又喊了一声：“胖子！” 这回刘岚忍不住了：“我说秦淮茹，你在这一口一个胖子的喊谁呢？我们后厨没人叫这个名字！” 秦淮茹觉得全世界都在针对她，知道这是胖子故意给她上眼药，不得不压着火气重新说了遍：“陈康，能出来一下吗？” 这回胖子终于说话了：“你有事儿么？有事儿就这说。勿cue，咱俩真不熟。” 尽管秦淮茹听不懂什么是“捂球”，但不熟还是听得懂的……你！ 秦淮茹见胖子油盐不进，只能无奈的出了厨房。 站在食堂外面，秦淮茹感到绝望。眼前的局面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她一个人在那“天人交战”了半天，终于有了决定，朝着李主任的办公室去了。 办公室里，李主任正在看一份材料，听见敲门声头也不抬：“进！” 秦淮茹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笑吟吟地说：“主任。” 这个女人！李主任一看到她，就想到傻柱打他那回，当时就皱起了眉头：“秦淮茹，你有事儿吗？” 秦淮茹顺杆子就上：“主任，我想跟您反应点问题。” 李主任放下材料：“哦？你有什么问题要跟我反应的。” 秦淮茹一副楚楚可怜地样子，却出口惊人：“主任，我想求你，能不能让何雨柱回食堂呀。” 李怀德都以为她是来替自己求情的，结果没想到她居然是来替傻柱求情的！ 原本不耐烦的李怀德这下也来了兴趣：“厂里都在传，说你们两个有一腿，难道是真的？” 秦淮茹“娇羞”的横了李怀德一眼，嗔道：“主任！底下人瞎传，你们也信啊，我跟何雨柱是互相有好感，我们准备结婚。” 结婚，寡妇要改嫁了？ 李怀德又深深地打量了秦淮茹两眼，心里却对她没有多少想法。 傻柱就是个浑人啊，那天都被绑仓库里了，还不忘了威胁他：“你要是敢打秦淮茹的主意，我就跟你死磕到底。” 李怀德现如今有申雪梅这个尤物，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还有点憨憨的，特别治愈。 关键又写的一手好字，现在李怀德有重要文件都让她给誊写一遍，对她的信任程度可见一斑。 不过要是就这样算了，他又很不甘心，眼光肆无忌惮的在秦淮茹身上四处游走。 最终停留在饱满的胸脯上，对她说：“待会我有个会，你跟我去个地方，咱们路上谈如何？” “……” 下午，约么4点来钟，李怀德到环卫大队找到了傻柱：“行了，不用扫大街了，从明天起你回食堂去吧。” 谁知道傻柱给脸不要脸：“不去。” “你不要不知好歹，是秦淮茹来求我，替你吹了一箩筐的好话，我才决定放你一马的。” 傻柱愣了，秦淮茹替他求情？ 李怀德沉下了脸：“傻柱，你别不识抬举，否则的话你就扫一辈子大街吧。” 傻柱当天晚上回到四合院，径直来到贾家。 一推门，发现她家饭桌子上那叫一个丰盛啊！ 有鸡有肉，有汤有菜。还有一筐大白面馒头。 秦淮茹跟他三个孩子吃的正欢，只有贾张氏正在怄气。 看到傻柱，秦淮茹放下了碗：“去你屋里说吧。”起身就走。 傻柱跟了过去，一进屋就直来直去：“你想干什么呀？” 秦淮茹看着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傻柱忽然发现秦淮茹今天眼睛里媚的想要滴水，皮肤也比以前红润了不少，整个人像一朵浇过水的花儿。 第97章 半夜送面 秦淮茹看着他：“我跟我婆婆说了，打算往前走那一步。” 傻柱不敢相信：“哪步啊？” 秦淮茹佯怒：“你别装蒜，我打算嫁给你！” “……” 当天夜里，院子里又闹起来了。 动静是从中院，准确来说是从傻柱那屋传出来的。 最先被吵醒的是易中海一家，完了刘海中、许大茂、秦京茹这都到了，胖子才领着陈燕姗姗来迟。 到地方就发现贾张氏正式就职成了“招魂法师”，正坐在地上又哭又闹：“东旭啊！你睁眼看看吧，你媳妇要嫁给傻柱啊，东旭啊……” 胖子直吸凉气：“这么刺激的吗！” 陈燕好笑地打了他 一下，旁边阎解成跟着附和：“胖子你说的没错，这也太刺激了。” 现在他们闫家也只有阎解成还和他来往。阎解放、阎解旷这俩小逼崽子现在一看到胖子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躲还来不及呢。 涉及到他的柱子，易中海又变的义正言辞：“这是干什么？贾张氏大半夜的街坊邻居听着好看是怎么着！” 贾张氏才不鸟他呢，扯着嗓子嚎叫：“你们大伙给我听着啊，要出人命了！傻柱他说他要烧死我！” 易中海连忙和稀泥：“老嫂子，你嚷嚷什么啊？柱子他吓唬吓唬你，他能真烧吗？” “什么啊，你们不知道啊！他和我儿媳妇，他们两个在里边……” 易中海恨不得上来捂住她嘴：“哎呀，老嫂子！别胡说八道了！这么说出去不丢人啊？” 结果贾张氏冲着老易头开炮：“易中海，你少在这儿黄鼠狼戴帽子假装善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半夜给我儿媳妇送棒子面！” 易中海的那点头发差点和钢针似的一根根竖起来，她怎么把这事儿给说出来了？ 四周一边哗然，胖子更是和阎解成聊得火热：“这事儿你知道吗？” “我上哪知道去啊！我要知道我不也给秦寡妇连夜送点……” 对面许大茂插了一句嘴：“就你？你们家舍得拿棒子面送寡妇？” 阎埠贵赶紧瞪了阎解成一眼，他三大妈也连忙上来把阎解成给拉一边去了。 眼瞅着人越来越多，易中海控制不住局面了，悄悄对一大妈说：“赶紧去把聋老太太叫来。” 偏偏这时候还有人火上浇油：“贾张氏，你口口声声说傻柱跟秦淮茹在里面，倒是把他俩叫出来啊！” 落井下石的没别人，许大茂是也！ 胖子也跟着起哄：“傻柱、滚出来！” 这下包括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都喊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喊声震天。 易中海脸冷得跟冰窖一样！ 贾张氏顿足捶胸：“这一院子的人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我还怎么活啊！” 就在这时候，傻柱终于从屋子里出来了。 他早想出来了，是秦淮茹抱着他的腰，玩命往地上坠，不让他出来。 她太清楚傻柱的性格了！傻了吧唧的容易上头。她婆婆在外面闹的越凶越好…… 到时候，不用她激，傻柱自己就该承认他们俩的关系了。生米也就煮成熟饭了！ 但是，该死的许大茂、还有胖子、还有刘光天…… 他们火上浇油，让傻柱提前冲了出去。 傻柱大吼一声：“行了，别特么嚎了！” 一嗓子震住了贾张氏，才对大伙说：“各位，各位！我何雨柱一直拿秦淮茹当我姐，我俩没有别的关系。还有个事儿没来得及告诉大家，那就是我和三大爷他们学校那冉秋叶、冉老师我俩谈恋爱了。很快就会结婚，到时候请大大家伙吃喜糖！” 嚯……院子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傻柱屋里瞟。秦淮茹面无血色的撩开帘子，扶着墙一步一步从里面走了出来。 也不理会还坐在地上闹的贾张氏跟她的三个孩子，头也不回的朝他们家走去。 贾张氏一看目的已然达到，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拉着棒梗说：“咱们回家！”居然就跟没事人似的走了…… 等他们回屋了，聋老太太才慢吞吞的被他一大妈给搀过来了，疑惑地问：“人呢？” 一直回到屋，陈燕都还在八卦：“那个冉老师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胖子给她解释：“棒梗小学时候的班主任，家庭成分太高，她父母是归国华侨。现在也不让她教书了，让她打扫卫生去了，要不也看不上傻柱。” 陈燕直咋舌：“华侨啊！” 于莉好笑地看着这姐弟俩：“发生什么事儿了，就听见院子里闹哄哄的。” “出大事了！秦淮茹她婆婆上傻柱屋里抓奸，结果傻柱当众公布他要和一个女老师结婚，我跟你说，当时秦淮茹从傻柱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脸上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看着一脸兴奋地的陈燕跟于莉，胖子苦笑连连。 果然女人一旦吃起瓜来，就没男人啥事儿。 陈燕更是语出惊人：“也不知道秦淮茹今天晚上会不会上吊！” 吓的胖子连忙阻止她：“可别胡说八道，再惊到肚子里的孩子。” “……” 正所谓话不说不明，灯不点不亮，秦淮茹为了扞卫自己的幸福，也是抛开了脸面，坚定地要嫁给傻柱。 一连几天，这院里的人都能听到贾张氏和秦淮茹争吵，尤其是像胖子这样耳朵太灵更是连她们争吵的内容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天晚上，秦淮茹煮了一锅棒子面粥，又给孩子们蒸了发糕。 自顾自的盛了碗粥，又用筷子串了两块发糕，对小当说：“给妈开门。” 完了就当这贾张氏的面端去了傻柱那屋。 傻柱自从那天晚上当众和大伙说了要跟冉秋叶结婚，就开始抗拒再跟秦淮茹近距离接触。 但是秦淮茹不干啊！她盯着这么多年的长期饭票，突然要娶别的女人为妻，凭什么啊？ 秦淮茹现在是一天三趟的往傻柱屋里跑。 早上闯进去就给他穿衣服、穿裤子、洗脸；中午闯进去就洗洗涮涮、缝缝补补；晚上那就更精彩了，在傻柱屋里一待就是半宿，还给他洗脚呢！ 第98章 螺丝钻 这些天院子里的人都对傻柱指指点点的，搞得他有气无处撒。 正好这时候，星露谷里的第二份“文件”也生产好了。 胖子毫不迟疑继续签上了秦淮茹的名字，这回让她打理花圃、归置蜂房、给徐江铲屎、还有给农作物施肥浇水…… 每天把秦淮茹累的半死，第二天早上顶着熊猫眼去上班，连带着都没别的精力再去骚扰傻柱了。 今天，胖子和往常一样回到星露谷。桌上的电话就响了，是漂亮的老板娘罗宾打来的：“亲爱的，我这里有个新玩意，想必你会喜欢。” 罗宾是胖子第一个刷到12颗心的女npc，但可惜不能正式交往，也不能结婚。 胖子来到罗宾的家里，她拿出一瓶粉红色的药水对他说：“它叫欢喜水，是一份失败的试验品……它的作用是可以让人意乱情迷。” 胖子问清楚了使用方法，接过来就直接对着漂亮的老板娘使用；结果却什么都没发生！ 尴尬了，罗宾默默从柜子下面掏出了斧子：“你这只臭蜜罐，我要砍死你！” 吓的胖子撒腿就跑…… 一直逃出星露谷，确认安全了，才敢重新研究这瓶粉色的药水。这玩意到底有用没用啊？ ※※※※※※ 许大茂最近很不爽。 他升副主任了，眼下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 偏偏傻柱给他上眼药，一天到晚趾高气扬的。不就是他跟那个中学老师谈恋爱了嘛。 还想结婚？想屁吃吧！ 晚上，许大茂做东。想请胖子在簋街的东兴楼饭庄吃饭。 这地方正好在四合院到轧钢厂的路上，他俩在这解馋，被工人们看到绝对得招人恨，丫挺的这是没安好心！ 胖子没好气的拒绝了他，许大茂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俩人换了个离工厂远的地方去吃饭，吃完饭许大茂提议去北新桥自行车信托店那附近；所谓信托就是这里卖新车、旧车还有各式各样的配件。传说中的攒自行车就是在这里进行的。 三大爷家那自行车就是在这儿攒的，一样给盖钢印，价格还比新车便宜不少。 不过俩人不是来买自行车的，而是上对面北新桥浴池去泡澡。 这个地儿可谓是鼎鼎大名啊！现在叫北新桥浴池，后来有个响当当的名字叫：清华池！ 锅的刚跟驴谦就是从这儿毕业的。 胖子跟许大茂“坦诚相见”，才惊讶的发现“许小茂”长得跟螺丝钻似的…… 好家伙应该是经常被傻柱踢裆，导致发育不良啊！难怪不孕不育了。 一下池子，许大茂就更不爽了。 他今天找胖子压根就是个错误！晃什么晃啊，跟个钟摆似的，真讨厌！ 俩人背靠在池子上，脑袋上盖着毛巾，那叫一个舒坦。 胖子问许大茂：“大茂哥，咱俩都这样了，有什么话你总可以放心说了吧？” “你还管我叫大茂哥？” “那可不，咱俩又没仇。” 许大茂笑了，还真是。在这院子里，他唯一瞧得上的也就只有胖子了。 许大茂开门见山：“不能让傻柱这么顺利就娶媳妇。” 你俩是真爱啊！但凡傻柱看上的女人你都要来插一杠子，不对，是一螺丝钻。 秦淮茹、秦京茹、于海棠……现在连冉秋叶你都不想放过！ 不过问题是冉秋叶跟前头那3可不一样，这女的非但极其聪慧不说，还特有主见。 胖子不认为许大茂能搞得定：“这回我可不看好你，对了回头你跟三大爷打听打听就知道这个女老师可不简单了。” 不简单？她一个女的，能有多不简单，许大茂不信。 俩个人说着说着，话题就扯远了。许大茂犹豫了片刻才说：“兄弟，我想让你帮我拿个主意。” “哦？什么事儿连你都拿不定主意？” 许大茂被胖子这一下捧得特别舒坦，俩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亲们可以找下电视剧里许大茂眯着眼笑的样子，特别喜感）：“哈哈哈，是这么回事，哥们想再往上动动。” 动动？他都已经是副主任了，原来这家伙现在就盯上李怀德的位子了啊？ 胖子故作惊讶：“你是说……李主任！” 许大茂赶紧示意他小声点：“他李怀德有什么呀，不就是整人才上来的吗？论整人，我许大茂自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 就是吧，我在部里头不认识人，想着兄弟你经常去领导家里做饭，不知道有没有这方面的门路？” 这就是两个人的根本区别了。想要在官场上混，人脉、手段缺一不可。 胖子心知肚明许大茂斗不过李怀德，敷衍地说：“领导我是认识一些，但是管咱们厂的我是一个也不认识啊。这样吧，回头我帮你打听打听。” 许大茂十分感动，主动跟他说起了下个阶段的工作重点：“下一步，我打算搞垮这个姓聂的。他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说三道四的。对了兄弟，你对你们食堂主任这个位子有没有什么想法？需不需要哥们帮你活动活动？” 活动啥呀，食堂主任任劳任怨，李怀德是不会允许有人动他的。看看许大茂盯上的这两个人吧…… 出池子的时候，胖子好心提醒许大茂：“记得穿好裤衩，别晚上回家秦京茹发现你裤衩不见了，再跟你打架。” 许大茂嗤之以鼻：“就那傻妞，她敢！” 许大茂还是有本事的，他当上了轧钢厂的副主任，也没忘了把他老婆秦京茹给塞到煤球厂去上班。 煤球厂是什么单位？在这个年代，可是比陈芳他们单位都牛逼的存在。 煤球厂这时候属于燃料公司下属，在上边归物资局管。后来随着市场逐步开放，煤球厂也像国营粮店一样消失了。 但是按照编制来说还是事业单位的编制，缩编到上一级也许就是坐办公室的国家干部了。 要不后来秦京茹怎么敢那么硬气怼许大茂呢，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公务员了！ 晚上回家，于莉还没说什么呢。陈燕就凑了过来，皱着鼻子在胖子身上闻：“这么晚才回来，上哪鬼混去了？” 第99章 两个鱼头 胖子把她的头推到一边，没好气地说：“跟许大茂上澡堂子泡澡去了。” 于莉发问道：“你不是说这个人不是好人，要提防他么？” 胖子过去蹲下来摸了摸她的肚子：“一个人是真是假……” 于莉接口说道：“就看他准不准备兑现自己说过的话！” 说完，两个人相视而笑。 陈燕被硬塞了一嘴狗粮，骂骂咧咧的进屋去了。 独处的时候，于莉轻声细语：“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感觉特别的乏，老犯困。睡觉吧又睡不踏实，总会梦到你，担心你白天在外面会吃不饱，骑自行车的时候会摔倒……” 于莉说着说着自己就说不下去了：“还是不说了，太不吉利了。” 胖子环着她的腰：“让你担心了，等星期天我带你去妇产医院检查下吧。” 于莉摇头：“好好地去医院干什么？” “做产检，这个现在……总之定期去做下检查，对你肚子里的宝宝好。” 一听说是对胎儿好，于莉也不再坚持己见了。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 嫁过来之后，她也了解到这时候别人家的两口子是怎么过日子的。 整天不是为了柴米油盐、就是为了鸡毛蒜皮，日子寡淡的和白开水一样。 不像胖子，总是这么温柔。 每天不吃饭有人管、天热了有人管、天冷了有人管、生病了有人知、寂寞了有人陪、难过的时候有人哄； 宠着她、惯着她、哪怕外头再忙，也会惦记她、惦记这个家…… 胖子最近还在教她学文化，为了激发她的兴趣，给她讲了许多的故事。说这叫什么寓教于乐？ 虽然于莉不理解那两个水管工为什么还没有被打倒；也不明白鸡和兔干嘛非要关在一个笼子里；还有为什么互为相反数的两个数绝对值相等…… 但是胖子重视，于莉就认真学。权当每天给自己找个事情做。 至于说陈燕，算了。 ※※※※※※ 许大茂真没闲着，很快就从阎埠贵那搞到了冉秋叶的全部资料。 好家伙，归国华侨的女儿，这成分可够高的！ 他刚摆脱了一个大资本家的女儿，现如今又正是能不能往上活动的关键时候，许大茂还真有点儿打退堂鼓。 不过一想到傻柱竟然能追上这样的文化人，许大茂的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最终该死的胜负欲战胜了理智，非给他搞黄了不可！ 许大茂打探清楚了冉秋叶每天的活动轨迹，故意在必经之路上等她。 冉秋叶每天上班的时候，故意把自己搞的灰头土脸的，身上穿的也是要多寒碜就有多寒碜，尽量的把自己变的像路边的灰尘那样不起眼，最大限度来进行自我保护。 许大茂一看到她就略感失望，什么呀，吹的跟天仙似的，就这？ 但他还是主动拦住了冉秋叶：“冉老师，这么巧啊！” 冉秋叶现在正是最敏感、也是最小心的时候。在学校只有阎埠贵敢和她说话，眼前这个人穿着军大衣，一看身份就不简单。 心里更是十分警惕：“你是？” 许大茂露出最亲和的笑容：“我，许大茂！傻柱，嗨何雨柱的邻居，咱们见过的。” 傻柱这个外号，冉老师并不陌生。一听说是他的邻居，又想起来了确实是在院子里见过这个人，才总算是松了口气忙打招呼：“你好你好。” 许大茂顺杆爬：“你这是刚下班，要去我们院么？” 冉秋叶还真是来看傻柱的。虽然她心里是看不起傻柱的，但在这看不到希望的日子里，又不得不为了自己，为了家人考虑。 许大茂好歹是文化人，见天去放电影，光阅片量就不是傻柱可比的。 又深谙拍婆子的技巧，几番试探下来就get到了冉秋叶的点，一路上，两人相谈甚欢。 到了院里，两个人肩并肩推着自行车进来。阎埠贵又在“巡逻”，一看见他们，惊讶的后槽牙都能看见：“你们这是？” 冉秋叶打了个招呼：“阎老师，我们路上刚好碰见了。” 目送着两人进了中院，阎埠贵突然觉得后背发凉。 扭头吓了一大跳：“胖子！人吓人、吓死人啊！” “三大爷你可别血口喷人啊，我在这站老半天了。” 阎埠贵激动地问：“所以你也看见了。” “当然看见了呀，我又不瞎。” “那你这，怎么办啊？” 胖子一脸不屑：“什么怎么办呀，和我有关系吗，我这就回家烧鱼去。” 阎埠贵下意识往他手上一瞧，好家伙！两条十斤左右的大草鱼。 阎埠贵一脸谄媚：“胖子，你这两条鱼一顿也吃不完……” 见胖子又要拒绝的意思，连忙说：“能不能把那俩鱼头给我，我炖着吃，让家里也闻闻肉味。” 阎埠贵这个人吧，还算是有些知识分子的气节的。不符合原则的事儿他不办，过头的话他不说，虽然贼能算计吧，但不像秦淮茹似的总喜欢“此山是我开”！ 两个鱼头而已，反正于莉跟陈燕也不吃。这时候喜欢吃鱼头就跟不喜欢吃肥肉一样，那叫缺心眼。 胖子一口答应下来：“我直接帮您烧出来，一会端碗过来。” 阎埠贵直搓手：“这怎么好意思呢，太谢谢你了。” 这年头，油可是稀罕物。你不管做什么鱼吧，不拿油给它煎一下子都不好吃。 而且煎过鱼的油贼腥，干不了别的。寻常人家做鱼，都是只放一点点油，然后掺一大锅水，多多的放菜进去。 虽然很不好吃，但好歹也算是吃到肉味了。 胖子做鱼可没那么抠，先往锅里撒一把盐下去，旁边陈燕心疼地就要来抢盐罐子。 自家二姐从小苦日子过习惯了，现在也还是有点小家子气的。 胖子把她给撵进了屋里。等锅烧热了才往锅里倒了半瓶子油。 星露谷里，菜油、猪油、葵花籽油、橄榄油什么油没有啊？整条生产线就在罗宾的家里，提前实现了现代化。 油热，下鱼给它煎至两面金黄，完了才开始调味。 掺上水，让它小火慢慢咕嘟。正所谓千滚豆腐、万滚鱼。鱼肉一定要咕嘟到时候了才好吃。 第100章 冉老师，喝水 不一会儿，酱油、香醋、以及鱼肉混合的香味飘得满院子都是。 秦淮茹家，三个孩子一起趴在窗台上吸溜鼻子。 对过傻柱家大门紧锁。冉秋叶跟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进来，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许大茂见状趁机邀请：“应该是有事绊住了，要不先上我那去坐坐。我家就在后院，我沏壶茶，咱们边喝边等。” 冉秋叶犹豫了一下便跟着许大茂去了。 中院里，贾张氏的眼睛瞬间亮了，连忙叫过她孙子：“棒梗你快去找傻柱，就说冉老师让许大茂领他屋去了。” 一大爷屋里，易中海坐立不安：“不行，我得去看看，不能让许大茂再破坏柱子的婚事！” 前院，三大爷一家正翘首以待呢。 阎解成的媳妇张红英不敢相信地问：“爸，一会真有鱼吃呀？” 她和秦家两姐妹一样，农村户口，他三大妈多方遮摸，总算是找到这么个合眼缘的。 阎埠贵心情大好：“是鱼头、俩鱼头。” 阎解放直吞口水：“鱼头也行啊，咱家都2个多月没闻到肉味儿了。” 阎埠贵脸瞬间就垮了下来：“一边去！有你什么事？你都分家过去了，想吃可以，拿钱。” 阎解放五内俱焚：“我说爸，你也太能算计了吧？这鱼头可是胖子给你的！” “那你去朝他要啊，看他怎么表扬你啊？” 阎解放不吭声了，他要是敢往胖子跟前凑还至于受这个气嘛！ 就在这节骨眼上，傻柱拎着个网兜回来了。 他又回食堂了。但这回可不是为了秦淮茹，而是为了人家冉秋叶。 上回做饭的时候，冉秋叶一脸羡慕地看着锅中的饭菜，说：“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肉了。” 把傻柱心疼的差点哭出声来。 冉秋叶吐露出愿意跟他发展的意思后，他就连忙就坡下驴了。 这次回到食堂，人也低调多了。今天知道冉秋叶要来，更是头一次跟大伙商量：“那个今天鱼多，我能不能也带一条回去？” 红星公社的渔老大这回往红星厂里送了不少，食堂里人人有份。 老王见傻柱终于跟他服软了，便大发善心：“你带条回去吧。” 傻柱刚进院门，就差点被迎头一个小子给撞上：“棒梗啊？跑什么跑啊。” 棒梗一看：“饭盒！”然后想起方才他奶奶交代的事儿：“傻柱，你快回去吧，冉老师让许大茂领他家去了！” 许大茂！孙贼，又是许大茂！ 秦京茹这个傻妞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许大茂邀请冉秋叶进了屋，从柜子里拿出一盒茉莉，一盒毛尖，问她：“冉老师你是喝花茶还是喝绿茶？” 冉秋叶打量了一番许大茂家的屋子，心里快速就做出了几点判断；不动声色地说：“我其实不会喝茶，白水就好。” 许大茂想了想：“那也别泡茶了，我还真有点儿好东西。” 说完从柜子最里面掏出个铝箔袋子来，得意洋洋地冉秋叶说：“瞧见没，进口货，冲出来是橘子味的。” 冉秋叶差点脱口而出：“菓珍？！” “菓珍”这个品牌1957年诞生于鹰酱家里。随后迅速成为速溶固体饮料的全球知名品牌。 但实际上这个东西要到1986年才正式进入咱们国家。“菓珍时间到”也随之成为了80后这一代人的回忆。 冉秋叶知道这个品牌自然是没有问题，许大茂能拿出来这个东西也没有问题，这是他死皮赖脸朝胖子要的…… 抿着甜橙味的饮料，冉秋叶的心里百感交集。 正想和许大茂说几句感激的话，门就让人一脚给踹开了！ 力气很大，声音很足，吓的冉秋叶花容失色。 许大茂更是差点被吓的魂飞魄散：“傻，傻柱你干什么？” “干什么？孙贼，我请你吃茶鸡蛋！” 说完抄起桌子上的茶壶就要往许大茂脑袋上砸。 冉秋叶拦在了许大茂面前：“何雨柱！你理智点！” 傻柱收住了手：“我理智不了！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瞧瞧，就你护着的这个孙贼。多少回了，我谈一个他搅和一个，谈一个他搅和一个！上瘾了是吧？” 冉秋叶正色说：“何雨柱，我很生气。你不该对我没有信心！” 傻柱还就吃这套。在电视剧里娄晓娥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把他吃的死死地。 他在酒楼后厨咋卒瓦了两个盘子，结果娄晓娥当着后厨那么些人的面把他训斥了一顿，结果呢？傻柱乖乖地给捡了起来。 现在冉秋叶的这句话就有异曲同工之妙。 许大茂趁机替自己辩解：“人家冉老师来找你，结果你不在家，我才请她到我屋来喝杯水。” 冉秋叶回头看了许大茂一眼，见他这副怂样，再联想之前傻柱说过的话，顿时便想通了很多事情。 俩人到了傻柱屋里，冉秋叶也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他。 傻柱被她的眼神给盯的后背都直发毛。毕竟是当班主任的人，最擅长的就是拿捏熊孩子…… 而傻柱，就是个特大号的熊孩子！ 傻柱硬着头皮解释：“许大茂那人就没安好心，还有他那水你也不能喝，谁知道里头下没下药啊？” 冉秋叶突然就看穿了傻柱，眼底的笑意都要藏不住了：“我现在很渴，去帮我弄杯水喝。” 傻柱连忙去拿暖壶，结果——空的！ 他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两声，丢下句“稍等”就往易中海屋里跑。 胖子趁机溜了过来，手里握着个装满粉色液体的瓶子，自言自语道：“嘿嘿傻柱，你想要女人还是得靠霸霸帮你啊。” 说完，卡着视野把手里的瓶子对准了从易中海屋里匆匆出来的傻柱。 瓶子里的药水迅速蒸发，以肉眼看不见的状态混入了傻柱手中的暖瓶里。 进了屋，傻柱第一时间插门。给冉秋叶把水倒上，忍不住问她：“你怎么跟许大茂？” 话刚起了个头，冉秋叶就横了他一眼，傻柱乖乖地把剩下半截话给咽了回去：“我多嘴，我多嘴；你喝水，喝水。” 冉秋叶是真渴了，端起杯子来试了试温度就一饮而尽。 第101章 毛衣穿反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水里面仿佛有股极淡的草莓的味道，怪好喝的。 忍不住把杯子推了过去：“再来一杯。” 傻柱连忙又给倒了一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冉秋叶终于有了笑脸：“何雨柱，为什么你们院的人都不希望你结婚？” 傻柱心里门清，就是没法说。他能告诉冉秋叶，他就是馋秦淮茹的身子么？偏偏秦淮茹对他又有那么点儿意思，所以他才欲罢不能的嘛。 傻柱只能往饭盒上推，打开盖对她说：“这就是答案！” 冉秋叶皱了皱鼻子：“特意给我带的？” “听说你要来，我怎么也得整个菜呀！就是吧我现在这日子也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就这你别嫌弃……” 冉秋叶深有同感，想到了家里之前的生活环境，再对比现在，咬着嘴唇说：“我不是特别看重物质。” 听听，不愧是当老师的人，开口闭口就是显得这么有文化。“物质”这个词儿用得好呀。 但是在前院，同样当老师的阎埠贵，捧着他家里盛汤的大碗，笑得跟菊花似的：“胖子，把那汤再给我来点，哎哟我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胖子把鱼端进屋里，看了看表，估摸着时间快到了，跟于莉说了一声：“你俩先吃，我上许大茂家去一趟。”便朝中院去了。 对了这块表是上海牌的，120块，用娄晓娥给那张票买的；身为一个现代人，时间观念早就根植进了骨子里，不能随时随地掌握时间，总感觉像是缺了点什么，空落落的。 傻柱屋里，冉秋叶突然觉得很热，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脸上跟火烧似的，一阵一阵的。 傻柱也口干舌燥，觉得毛衣领子勒的他喘不过气来，拼命地扯。 又过了一会儿，冉秋叶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头越来越昏，身上越来越烫。 再看傻柱，脸涨的都发紫了：“对不住了冉老师，这衣服领子实在是勒的我喘不过气来了。” 冉秋叶摇了摇头：“你把它脱了吧。” 傻柱就跟遇着大赦似的，拼命地扯开棉衣、扯出扎在裤子里的毛衣，两手高举，使劲地往下脱。 结果这毛衣今天就像专门跟他作对似的，卡在了脖子上，越是使劲，就越是脱不下来！ 傻柱求助地喊：“冉老师，帮帮我。这个，脱不下来！” 外头胖子笑的直打跌。傻柱把毛衣给穿反了，哈哈哈…… 冉秋叶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走到傻柱身旁，伸手摘了两下，发现卡的死死地，对他说：“你别动，你松手！”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毛衣从傻柱的脖子上给薅了下来。 傻柱就跟被人钓起来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冉秋叶离他很近，忽然一股混合了烟味、汗味的怪味直往她鼻子里钻。 要搁以前，冉秋叶肯定早已经厌恶的捂着鼻子逃开了。 但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非但没觉得恶心，反而还觉着有些好闻，这股味道很吸引她，是荷尔蒙的味道。 冉秋叶的头慢慢凑向了傻柱；傻柱激动地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终于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搂了上去……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傻柱的房门无声地打开了一条缝隙。 一个脑袋伸出来贼眉鼠眼的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轻轻打开了房门。 傻柱在前，冉秋叶在后，推着自行车缓缓向前院移动。 冉秋叶的腿看起来似乎不怎么便利，一路都迈着小碎步…… 好不容易出了院门，俩人都长舒了口气，傻柱不甘心地问：“能不走吗？” 冉秋叶态度坚决：“不行，万一让别人看见了，我就不用活了！” 傻柱叹了口气，跨上自行车：“上来吧，我送你回家。” 一路上，俩人都没有再说过话。 快到冉秋叶家里的时候，她突然说：“何雨柱你是怎么想的？” 傻柱一回头，差点翻车，吓的冉秋叶吱哇乱叫！ 连忙用脚撑住，才问她：“什么怎么想的？我要跟你结婚，让你当我媳妇！” “真的？” 短短的两个字却让傻柱回忆起了小时候卖包子时的经历。 他一个小孩，一边躲避溃兵的追击，一边在路上找个人把包子都给卖了。 结果回家之后，他爹居然说钱都是假的。然后跳着脚就在院里大骂：“真特么缺心眼啊你，你真傻啊，你个傻柱，傻柱啊！” 就这样，他把傻柱这个名背到了现在。 冉秋叶的怀疑深深刺到了他，傻柱把自行车架好。四下张望，终于发现墙根底下有块石头，过去就捡了起来。 冉秋叶吓的直往后退：“你要干嘛？” 傻柱拿着这块石头，冲着自己脑袋：“冉秋叶，我要是有半点假话，看见了么，就像我这脑袋！” 冉秋叶惊叫：“不要！” 傻柱的手终于堪勘停在了头皮上面……他又不真傻，石头砸脑袋多疼呀！ 冉秋叶十分复杂：“何雨柱，你要是、要是真心的，就来我家提亲。我们这样不明不白的……” 傻柱把石头扔了：“明天！天一亮我就去准备！还有，咱俩都这样了，你也别再叫我大名了，跟院里人一样管我叫傻柱。” 冉秋叶默不作声接过了自行车，推着朝院子里走的时候，轻声说了句：“真是个傻子。” 把傻柱给乐的呀！直接就在外边打了趟拳。 ※※※※※※ 胖子家里，他正在绘声绘色地给于莉说：“我不是去找许大茂么，结果路过傻柱门口的时候，就听见里头有动静。” 然后凑到于莉耳朵根上，小声地说了起来。 于莉听的面红耳赤，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容易害羞。胖子看的眼热，忍不住朝她耳朵眼里吹了口气，于莉“啊”的一声，连忙把他死死地抱住：“可不敢……” 胖子郁闷地松开了于莉，她一边帮胖子揉太阳穴，一边吃吃地笑着说：“再忍忍，再过几个月就好了。” 说完，又八卦爆棚地问：“傻柱跟那个女老师，他们真那样了？” 胖子直哼唧：“那还有假，你忘了我耳朵可灵了。” 第102章 我要举报! 于莉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傻柱和冉老师；天啊，这不就是胖子常说的那个什么美女与野兽！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腊月28，阎埠贵人模人样的坐在主位上，主持院里的全院大会。 “这一大爷不一了，二大爷也不二了。现在就剩下我这个三大爷了，但是，我必须说但是，咱们院里大事开会、年前开会的传统可不能丢。” 胖子忍不住问了一句：“哎不对呀闫老师，您这个三大爷的头衔不是也让人给拿掉了吗？” 说完，还挑衅的看了一眼刘海中。 刘海中看见胖子的眼神，心虚的侧过了身子，完了又觉得露怯，又下意识转了过来，给人徒增笑柄。 阎埠贵正色说：“他们轧钢厂的领导根本就管不到我们院里的事儿。更何况老刘也下台了，那就更不能作数了。” 说完了，发现许大茂不在，又问秦京茹：“我说大茂媳妇，你们家许大茂呢？” 秦京茹站起来一脸神气：“我们家大茂领导有比这里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傻柱冷不丁插了句嘴：“这村里的语言啊，跟四合院的就是不一样。” 逗得大伙哄堂大笑。 胖子估摸这家伙应该是上冉秋叶家里提亲去了。看来好事临近了，好几个月都没吭声了，这会儿话匣子又打开了。 阎埠贵之所以热心张罗开会，还是因为大家的副食本不是又能买花生瓜子了吗，他就又开始算计了。 另一层的意思呢，他想趁机树立在院里的权威，也想过回当领导的瘾。 只是吧，这个领导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秦家姐妹也不知道是不是又串通好了，先有秦京茹开口挑衅，说他“一派胡言”。 结果让阎埠贵怼了一通：“你一个农村来的，连初中你都没上过，拽什么词儿啊？你到这院才几天啊，尊重师长你不知道啊？” 胖子看了看被怼的哑口无言的秦京茹，又看了看从头到尾一直都冷着脸的秦淮茹，小声对于莉说：“秦淮茹要搞事儿啊。” 于莉秒懂：“为了冉老师？” “我媳妇就是聪明，等着吧，有好戏看了。” 就在阎埠贵自以为打了个胜仗，志得意满的时候，许大茂从门口进来了：“阎老西，你说谁呢？” 许大茂披着军大衣，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秦京茹身边，刚要坐下。 秦淮茹就蹭一下站了起来：“许副主任，我要举报！举报咱们院里有人乱搞男女关系！” 哗的一声，就跟水开了似的，迅速沸腾了起来。 大家都在交头接耳，阎解成问刘光天：“什么情况？” 刘光天也一脸懵逼：“不知道啊，秦淮茹竟然举报人家乱搞男女关系？” 完了阎解放就吼了一句：“秦淮茹，你说这人该不会是你自己吧？” “哈哈哈……” 院子里人都笑喷了。贾张氏急了站起来直骂：“阎解放！你怎么说话的，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阎埠贵直接坐蜡。秦淮茹这么一搞，彻底把他的官瘾给闹没了呀。 许大茂脸上一阵阴一阵阳，第一反应就是秦淮茹想搞他！ 他用阴狠的眼神先是看了眼秦淮茹，接着扭过头来盯着秦京茹。 秦京茹被他吓的连连后退，许大茂冷哼了一声，问：“秦淮茹，你要举报谁呀？” 秦淮茹站了起来，眼睛就盯着傻柱：“我要举报何雨柱！他在咱们院里乱搞男女关系！” “喔~” 现场冒出一片懂得都懂的声音。 傻柱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淮茹，简直不敢相信！ 易中海也急了：“秦淮茹，你瞎说什么？” 谁知秦淮茹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上个礼拜他和冉秋叶他们两个关起门来，行了苟且之事！我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 天空好似响起一声炸雷，炸的傻柱六神无主，一屁股坐在了长条凳上…… 那天他是听见了一点动静，但是水深火热的，也没工夫去管。没想到竟然被秦淮茹听了墙根！ 胖子看的直咋舌，好家伙，这是要不死不休啊！许大茂正愁找不到机会整治傻柱呢，秦淮茹这是亲手给他递刀子啊！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许大茂一时间竟然都没反应过来！ 听见秦淮茹跟易中海吵起来了，才回过神来。 许大茂的双眼变的通红通红，死死盯住了傻柱，快活的像雪地里的一条狗！ “刘光天去厂子里喊人，今天我就要把傻柱给拿下！” 不是吧，这孙贼来真的呀？ 没和冉秋叶好之前的傻柱无所畏惧，可现在睡都睡了，他也上人家冉老师家里去提亲了。她的父母也同意了这门亲事，就等着娶媳妇过年了，现在的傻柱竟然变的有些患得患失了起来。 他也不搭理许大茂，而是看着秦淮茹说：“我说秦姐，我没得罪你吧？你怎么能这么编排我呢！” 秦淮茹看都不看他，直接把脸扭到一边：“你就是得罪我了，得罪死了！” 傻柱也急了：“秦淮茹，你要是这么说的话……” “怎么说啊？许大茂，你到底管不管！” 这女人一旦变了心，真是无情啊。尤其是一个带着三个孩子，还上了环的寡妇。 胖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秦淮茹，咱们大伙也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啊？这老话说得好，抓贼拿脏，抓奸拿双；你既然看见了、听见了，为什么当时不喊人拿住他们啊？现在来搞马后炮算怎么回事呀，对了上回你婆婆还说了，说易中海大半夜的给你送棒子面，是有这么回事吧？” 胖子，又是胖子！秦淮茹恨不能亲手杀了他，可是这胖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早早就投靠了李主任，深得他的信任。轻轻松松就搞掉了刘海中，现在又跟许大茂沆瀣一气，连“红星五虎”都是他的手下。 听着四周刺耳的笑声，秦淮茹把指甲都掐进肉里头了，银牙紧咬；现在当务之急是破坏傻柱和冉秋叶的婚事，别的她管不了那么多，等回头，呵。 易中海和贾张氏同时站起来：“胖子，你满口喷粪！” 第103章 神通难敌天数 易中海怒斥：“胖子，你不要满口胡言！捕风捉影的事儿也是能拿出来说的吗？你这是在破坏我们两家的名誉！” 跟他来这手？胖子指了指棱眉厉目的秦淮茹：“那她这是在干嘛呢？还有那天贾张氏说你半夜给她儿媳妇送棒子面我们大伙可都听见了，对不对？” 人群中一片附和，那天晚上闹动静那么大，深更半夜的把大伙给吵起来，都憋了一肚子气，大家都印象深刻。 傻柱没想到胖子居然替他说话；许大茂则想的是那天冉秋叶从他屋里出去，完了就去了傻柱屋，然后他们两个就那样了？ 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还有没有脸在江湖上混了。 不行，必须趁现在拿下傻柱。许大茂冷着脸对刘光天说：“还愣着干嘛，去叫人呀！” 就在这闹哄哄的时候，一个清晰的耳光声突然让大伙都安静了下来。 秦淮茹捂着脸，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聋老太太。方才就是她过来扇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秦淮茹，你个不守妇道的东西，我打不死你！” “……” 正准备朝外走的刘光天脚步变的迟疑，上次让这老太太给收拾了一顿的许大茂也下意识朝秦京茹的身后躲。 聋老太太狠狠地杵了两下拐杖：“我孙子带孙媳妇来看我，那天晚上就在那屋里陪着我这个老太婆说话！许大茂，你不是要拿人吗？来呀，你先把我给抓起来！” 胖子十分的纳闷，这秦淮茹千算万算，竟然算漏了聋老太太？ 当时就忍不住小声对于莉说：“看来是利令智昏啊。” 谁知聋老太太唰一下将矛头对准了他：“孙贼，瞎嘀咕什么呢？懂不懂规矩，在这个院里我老太婆在的时候，谁都不许小声说话！” 胖子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老太太，你要这么说话，那你孙子傻柱还能不能结成婚我可就不保证了啊。” 聋老太太把拐杖都给扔了：“你！” 胖子冷哼了一声，连屁股都没抬。 这老太太的身份一直成谜。这院子里的人愿意拿她当祖宗，那是他们的事儿，可别带上胖子。 上次整治刘海中的时候，已经让这院里人见识到了他的手段。 这不聋老太太也不能拿他怎样，骂骂咧咧的让傻柱扶她回屋去了。 许大茂一看又让这老太太给搅和了，也气得够呛：“这来不来就开会，来不来开会，这都属于四舅，应该把它废了！对了，还有什么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这都算四舅，以后不准叫，散了！” 说完，无视坐在c位上的阎埠贵，带着秦京茹直接回后院去了。 院子里，就剩下坐蜡的三大爷，还有呆立当场的秦淮茹。 贾张氏上前一把拉住秦淮茹的胳膊：“给我回家去，咱们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秦淮茹一胳膊甩开了贾张氏，头也不回的走了。气的贾张氏跳着脚的在后面骂…… 回到屋里，于莉好奇的问胖子：“你怎么向着傻柱说话呀？” “不为别的呀，傻柱虽然跟我不对付，但是没得罪过你呀。倒是那秦淮茹，什么东西，也敢骂你！” 于莉一听，甜的呀跟吃了蜜似的。他都还记得去年秦淮茹和她开撕那一回呢。 胖子给她倒了杯水，接着往下说：“而且，你不觉得等冉秋叶嫁过来，到时候门对门的直接和秦淮茹打擂台，这出戏相当的过瘾吗？” 于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到底还是为了吃瓜看戏。她这个男人有时候成熟的跟诸葛一样，运筹帷幄；可有的时候又幼稚的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让她无计可施。 晚上，何雨水那屋，贾张氏怎么看这屋子觉得怎么不顺眼，忍不住对她孙子棒梗说：“咱们还是得搬回去住。” 棒梗好不容易刚自由了两天，闻言一百个不愿意：“凭什么呀奶奶，我好不容易才有了属于自己的屋子。” 贾张氏叹了口气：“可是傻柱都要跟别的女人成亲了，咱们住在这算怎么回事？与其等着别人来撵，还不如主动给人腾房。” 棒梗怨恨地说：“都怪傻柱，傻了吧唧的结什么婚呀！” “……” 夜深人静的时候，秦淮茹过来把棒梗给叫了出去：“知道你们冉老师家住哪么？” “知道呀！妈你问这个干什么？” “别多嘴，明天带我去一趟。回来我给你买肉包子吃。” 棒梗一听有肉包子吃，哪还管别的，立即就答应了下来。 在后院，聋老太太屋子里。傻柱、易中海还有他一大妈都在。 聋老太太盘坐在炕上，小眼珠子里全是精明：“夜长梦多。” 易中海不确定的问：“您是说淮茹？” 他一大妈不乐意了：“还淮茹淮茹的，咱们家以后得和她划清界限。” 只有傻柱还混不吝的：“哎我说一大爷，您到底给她送没送过棒子面啊？” 气的易中海抄过聋老太太的拐杖就打。 聋老太太看得真灼：“这个秦寡妇，想俵着咱们柱子。让柱子帮她把孩子给养大，拖到她不能生的时候再嫁给柱子，我?她奶奶！” 易中海和傻柱面面相觑，道理他俩都懂。 可一个是他宝贝徒弟的媳妇，想让她给自己养老；另一个就是条舔狗，上赶着去跪舔寡妇…… 现在让聋老太太当面拆穿，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易中海心里有鬼的转移话题：“那老太太，依您的意思，是说秦淮茹有可能到冉秋叶那边去搞破坏？” 聋老太太拍了拍小几：“不是可能，是肯定！” 说完了对傻柱说：“孙子，你明儿就把媳妇给我带回来，让太太见见，有我在，秦寡妇就翻不起什么浪来！” “……” 只能说他们的想法是好的，计划也是成功的，但是神通难敌天数。 第二天一上班，傻柱就被长保卫科给弄走了。 不光是傻柱一脸懵逼，就连胖子都没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中午的时候，许大茂过来了一趟：“兄弟我给你说，上次偷窥那两个人逮着了！你猜是谁？” 第104章 你就是爱傻柱 胖子无语死了：“不会是傻柱吧？” 许大茂兴奋地用右拳砸在左手掌心：“可不就是他，还有个刘光天！这两个孙子憋着坏，想整李主任的黑材料，往上头举报，想要扳倒他。” 说到兴头上，许大茂给胖子点上了烟：“结果你猜怎么着？这俩棒槌把举报信送错了地方，人家直接交给咱们主任了！” 好吧，傻柱这还是真的没有娶老婆的命啊…… 傻柱的意外被抓让聋老太太跟易中海的算计全盘落空。 反倒是秦淮茹在棒梗的带领下成功摸到了冉秋叶的家。 她忍痛摸出来几毛钱递给棒梗：“自己去买包子吧。” 支开了棒梗，秦淮茹这才走进冉老师家的院子里。 也和南锣鼓巷一样的大杂院，冉老师家的房子倒是挺好的，和她家有的一比。 秦淮茹高声喊：“冉老师在家吗？” 冉秋叶从里头撩开帘子，从里头出来，眼神中没有多少友善地看着她：“你来干吗？” 秦淮茹嘴角扯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中却没有多少温度，慢吞吞走到冉秋叶身边，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冉老师，我记得上回和你说过，你要不珍惜，就会失去，我们其实是挺和谐的一家，对吧？” 冉秋叶厌恶的后退了两步：“傻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也没必要再来挑唆我们两个的感情，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秦淮茹步步紧逼：“没有关系？你知道他的钱都藏在哪吗，知道他平时不爱洗脚吗，知道连他的裤衩都是我给他洗的吗！” 秦淮茹的声音陡然升高：“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抢男人？我告诉你，那天晚上你俩行苟且之事的时候我都听见了，识相的你就赶紧离开傻柱，不然的话……” 冉秋叶心中大惊，让秦淮茹吓的连连后退，脸上也变颜变色：“不然怎么样？” 秦淮茹之前头一直低着，这时候却缓缓抬起，露出一个相当诡异的笑容，特别邪性：“听三大爷，哦就是阎埠贵老师说你家里成分挺高的吧，你说如果我把这事儿告诉街道，告诉我们厂工人纠察队，你和你的家人又会怎样？会不会挂破鞋游街，嗯？” 今天的天气很冷，已经到了零下10度左右。 冉秋叶的心里更是像坠入了冰窖，双重的寒冷让她整个人都快要结冰了。 这个女人太不要脸了，也太心狠了！ 她该怎么办？还有她的父母，在这一刻，冉秋叶的天塌了…… ※※※※※※ 胖子下午从杨为民口中得知，傻柱这回被整的够呛。 他和刘光天哥俩，让李主任指使手下给打的都不成人样了。 李主任本来还想放傻柱一马，结果没想到他这么不识抬举！ 这回真是新账老账一块算，杨为民小声地说：“他俩这回不开除也危险了……” 晚上回家，果然院子里又炸开了锅。 胖子和陈燕正在做饭呢，易中海就扶着聋老太太来了。 话里话外透着焦急跟低三下四，胖子想了想便决定实话实说：“这回还真不是许大茂整他，是他自己找死。” 易中海听了傻柱居然伙同刘光天写举报信，也是宛若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都直打跌。 聋老太太更是一脸绝望，嘴里不停地叨咕着：“完喽，全完喽……” 饭桌上，陈燕好奇的问：“方才我听你说的很严重，那个傻柱这次会怎么样？” 胖子看了她还有于莉一眼：“还是不说了吧，再吓着你们。” 两女见状，便都不问了。 说起整人，李主任但凡手要是不黑，他也坐不到今天这个位子上来。逼急了，打死傻柱都是轻的！ 刚吃完饭，许大茂就慌里慌张上胖子屋来了：“兄弟，傻柱这回是凶多吉少啊！” 胖子问他：“你不跟他是死对头么，怎么还替他担心上了？” 许大茂卡壳：“我，我这个……他要是真出点儿什么事，这院里人该怎么看我？这回真不是我，哎！” 胖子哑然失笑，许大茂愣了：“你笑什么？” “你啊，就是爱傻柱。你们两个相爱相杀。” “你放屁！我能爱他，你听他那个名儿，他妈的傻柱！” 胖子哈哈大笑：“那你这会儿这么紧张干什么？” 许大茂顿时被问的哑口无言。 胖子想了想说：“这样吧，明天你去替他跟李主任求求情。” 许大茂一脸的不可思议：“我，给他求情？” “那你就看着他死吧。开除这是最轻的。” 许大茂目瞪口呆，好长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在他总算说服了自己，正要跟胖子商量个对策的时候，秦淮茹又直接推门就进来了。 胖子的眼神彻底阴了下来：“秦淮茹，我给你脸了是吧？我家你当是菜市场呢，说进就进。” 胖子发现秦淮茹的眼睛里多了些之前没有过的东西，她冲许大茂努了努嘴：“要不是许大茂在这儿，你请我来，我也不来。” 许大茂纳闷：“你找我干啥？” 秦淮茹嘴角扯起一个弧度，特别渗人：“我来感谢你呀。要不是你，我怎么能和傻柱走到一块儿，对了正式通知你俩，我跟傻柱要结婚了。” 许大茂今天脑子是彻底不够用了：“不是你等会，你要跟傻柱结婚？那冉老师呢？” 秦淮茹的脸色写满了不屑：“她呀，他们两个注定是有缘无分。” 胖子没说话，只是一直盯着她。秦淮茹一反常态，大胆地和他对视，毫不示弱。 胖子站起来送客：“说完了吗？说完了请吧。” 秦淮茹就跟打了一场胜仗似的，大摇大摆的走了，连门也不关，生怕夹着尾巴。 胖子把门插上，就看见许大茂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傻柱！我特么让你谁都娶不成！” “……” 次日上班，大家齐心合力把窝头、馒头蒸好，连带着稀饭、咸菜这些都预备齐了。 老王摘下袖套对胖子说：“等会陪我去趟主任的办公室？” 胖子也把帽子给摘了下来，一边擦汗一边问：“你是想问傻柱的事儿？” 老王叹了口气：“他怎么说也是食堂的一份子，虽然过去总爱犯浑，但是也不至于的……” 第105章 占有欲 傻柱跟刘光天的事儿，早传的人尽皆知了。 人皆有恻隐之心，老王想去给傻柱求情，这并不奇怪。 胖子想了想说：“那也别找咱们头了，解铃还须系铃人，直接去找李主任得了。” 等上午9点来钟，胖子领着老王熟门熟路的来到李主任的办公室。 李怀德一看到他，就知道是干什么来了：“奇了怪了，傻柱的人缘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许大茂刚走，你又来了。” 许大茂也来替傻柱求情了？ 胖子哈哈直笑，李怀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从桌子上拿起烟给他扔了过去，不忘了给老王也扔一根。 烟抽上了，胖子才语出惊人：“许大茂跟傻柱他俩才是真爱！” 刚端起来茶杯来的李怀德，一口茶水是一点儿没浪费啊，全都吐在了地上。 老王一边笑，一边主动站起来上外面拿拖布给擦了。 李怀德气急败坏地放下茶杯：“这怎么话说的？” 胖子看着他们两位说：“主要是我们那个院的情况，您二位不大了解。听我说完，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胖子捋了捋思绪，说道：“这俩人就是天生的冤家对头。许大茂处处都要和傻柱过不去，处处都要和傻柱一较长短。傻柱想要进步，许大茂就到您跟前来打小报告；傻柱在外头挺吃得开，许大茂就挨家挨户败坏傻柱的名声；傻柱他想要相亲，许大茂就见一个截他一个！总而言之，许大茂就像是傻柱的影子，天天跟着他、缠着他、让傻柱一辈子不得安宁……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李怀德笑的脸上褶子都露出来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从这个角度分析，这俩人还真是那个，真爱。 难得今天心情好，李怀德居然跟胖子聊起了八卦：“那你觉得傻柱是个什么样的人？” 胖子想了想说：“一个狡猾的人。” “哦，狡猾？这话从何说起啊。” “领导您知识渊博，学富五车，一定知道郑庄公跟他弟弟的故事。” 李怀德恍然大悟：“郑庄公一边纵容他的弟弟，一边向大家宣扬他弟弟干的那些个“好事”，最终让他自绝于天下。好一个傻柱啊！” 胖子恰到好处的拍了一下他的马屁：“这就是用人的艺术啊，咱主任门清啊！坏人也可以做好事，但前提是被好人驾驭。只要用的好了，坏人往往比好人还要好用；但是用这种人的时候必须要加倍小心，一不小心他就要反咬你一口，上演农夫与蛇的故事。” 胖子这番话算是挠到李怀德的痒处了。他矜持的笑了笑：“既然这样，那我必须卖许大茂这个人情啊。留着傻柱好跟他“相爱”啊？哈哈哈哈！” 胖子跟老王也附和着大笑，笑得跟傻子似的…… 李怀德端茶送客：“行了你们先去忙吧。让傻柱再吃点苦头，我再去见他。” 至于刘光天，李怀德没说，胖子也不会去问，真的不熟。 ※※※※※※ 傻柱是被胖子跟许大茂从废弃仓库里给抬出来的。 他迷迷糊糊还有些意识，嘴里含糊不清，大概是在感慨为什么是他们俩把他给救了出来吧。 许大茂对傻柱还真挺上心，不仅找了辆板车，还不知道从哪弄了床棉被给他盖上。 做完这些，才又擦了擦汗对胖子说：“兄弟，再辛苦辛苦，搭把手帮我把他给送医院去。” 许大茂在前头拉车，胖子在后头推着，问他：“你这样对他，他会念你的好吗？” 许大茂叹了口气：“他不想着报复我就不错了。你信不信，这孙子指定以为是我害得他。” “信啊，干嘛不信。说不定连我一块儿恨上了。不过这傻柱啊，也真够惨的。” “那可不，让人给打成这样，一下子去了半条命。” 胖子摇了摇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啊，傻柱好不容易找的那媳妇，八九不离十又泡汤了。” 许大茂也挺纳闷：“兄弟，你说秦淮茹她是啥意思？她到底喜不喜欢傻柱？” “她啊，只喜欢她自己。上回我听领导们谈话，说到一个名词而叫“心理学”，就是专门研究人心的一门学问。” 许大茂吸了口凉气：“还有这门学问呐？” “那可不，领导当时就说了一个现象叫：占有欲。秦淮茹对傻柱就是这个占有欲。” 占有，还欲？许大茂砸么砸么嘴，越品就越有滋味，连带着连拉车都不感觉累了。 许大茂把秦淮茹看得很清楚，她就认识钱！因为钱才能让她和她的孩子们过上好日子。 许大茂犹犹豫豫地说：“也就是说，傻柱也只是对秦淮茹有用？” “……” 胖子跟许大茂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来分散注意力。 却不知道，棉被底下傻柱早就被颠醒过来了。他现在可以说浑身没有一块好皮，轻轻挨一下就疼。而疼痛又让他的大脑异常清醒，把方才胖子跟许大茂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把傻柱送到医院。挂号、交钱、包括回四合院去通知一大妈，给傻柱准备脸盆，牙缸、牙刷、饭盒……都是许大茂一个人在忙活。 秦淮茹就是下班了也没见过来，反倒是院里的三个大爷还有二大妈，这都一起都过来了。 他们还不全是为了傻柱，因为刘光天也被送过来了。 俩病号还成了邻居，正好方便他们一起照顾。 刘光天这回很惨，相当惨。不光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他让厂子给开除了！ 不管他冤不冤枉，都对得起他今天的这个结果。 晚上胖子刚一回家，陈燕就迎了上来：“今天发生什么事了？二大爷家那刘光天被送回来了，血刺呼啦的好不吓人！我都没敢让于莉看。” 二姐是极为妥帖的，有她帮着照顾于莉，胖子每天在外头也才会安心。 胖子小声解释了一下：“傻柱跟刘光天得罪了李主任，被人给打了，我也是刚从医院里回来。” 这时候于莉从里面出来了，担忧地看着胖子：“你还好吧？” 第106章 韭菜鸡蛋炒虾爬肉 胖子走上去照例先蹲下来，凑在她肚子上听了听，然后安慰她说：“我好着呢，全须全尾，活蹦乱跳。” 于莉拿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许再说了，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此后几天，胖子再也没去过医院。每天都忙活着自己的那点事儿。 这天中午，王局长打来电话，问他：“胖子，那个虾爬肉你知道吗？” 皮皮虾？那太知道了啊！ 胖子问他：“知道呀，王局长您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 王局长干咳了两声：“既然你知道，那一定会做了。是这样的，有个领导的朋友给送了些虾爬过来，但是没人会处理，所以我这不就想到你了吗。” 胖子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韭菜鸡蛋炒虾爬肉”这道菜。 这道菜后来在京城可谓是家喻户晓，当时有家国营饭馆就专门做这道菜。 胖子吃过，也见过，复原出来根本就不叫难事儿。 到王局长家一看，虾爬是掺在冰里运过来的，倒也还算新鲜。 每一只虾爬的个头都很足，最大的有胖子两手指头那么粗。 王局长也不跟他见外，好奇地凑在边上看他是怎么处理这东西的。 只见胖子找了一双筷子，去除虾头，再把尾部给掰开，然后把两根筷子给插进去，用力向外一掰，壳就乖乖地剥离开了，取出一条完整的虾肉。 王局长看的叹为观止，上午他夫人尝试着剥了一只，结果没把指甲抠烂了不说，剥出来的肉还没有一块是完整的，都碎了。 处理完皮皮虾，胖子又泡发了一点木耳，把鸡蛋打在碗里搅散了；炒鸡蛋就没有人不会做的，但是王局长快把头皮给抠破了，也想不出来，胖子是怎么把鸡蛋给炒的跟金灿灿的菊花似的。 胖子呵呵直乐：“这可是我看家的本事，您要是光看就能看会了，那我这手艺也就不值钱了。” 王局长感慨：“色香味俱全，吃你做的菜，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 等所有菜都上齐了，王局长招呼今天的两位客人：“来尝尝，这个做法二位从来也没见过吧？” 其中年轻的一位客人特意摘下眼镜看了看：“这个做法有意思啊，比我们以前煮熟了蘸酱油吃可先进了不少啊。” 年长的那位领导看来就是今天的主客，闻言直接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慢慢咀嚼着，说：“松脆可口，还不挑牙口，老少咸宜，老少咸宜啊！” 王局长这才招呼着：“来来来，动筷子动筷子。” 由于到王局长家做小灶的关系，所以胖子下午并没有回家。不知道院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还没完，晚上下班，刚到巷子口，就看见刘光福、阎解旷这哥俩带着一帮半大孩子，好像是在那等着谁。 胖子打他们身边路过，刘光福这小逼崽子还挑衅地“哼”了一声。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去跟刘光天还有阎解放打听打听，现在遇见胖子，他们敢不夹着尾巴做人吗？ 胖子也懒得搭理他们，正打算进院呢。就听见刘光福喊：“棒梗来了！” 棒梗，噢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这就是许大茂干的报复呀。 不过这次，许大茂不是为了报复傻柱，而是为了替傻柱出这口恶气，报复秦淮茹！ 他给了刘光福、阎解旷哥俩一人10块钱，让他俩趁棒梗回家的时候堵住他。 和电视剧里不一样，这哥俩下手可黑着呢。棒梗被他们堵住，先挨了一顿拳脚，打老实了才拿绳子给捆上了，接着还把棒梗棉裤给扒了。 阎解旷这才心满意足地拿出来一双“破鞋”给棒梗挂脖子上，朗声说：“都看清楚了，他叫棒梗！他妈叫秦淮茹，是个寡妇；棒梗马上就要有一个后爸了，他那个后爸，大家伙也都认识，不是别人就是我们院那傻柱！他这个后爸，就是他们两个搞破鞋搞来的，哈哈哈哈……” 他们这些小伙伴肆无忌惮的嘲笑棒梗：“破鞋！” “破鞋，哈哈！” “傻柱是你爸……” 棒梗一直都在挣扎，无能狂怒的嗷嗷大叫。 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刘光福、阎解旷这哥俩带着7、8个半大小子，10个人对付1个要还能让棒梗给跑了，那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一直等到秦淮茹下班，才花容失色的救下她的宝贝棒梗。 “刘光福！阎解旷！我不会放过你俩的，不会！” 棒梗解放了双手，第一时间一把给秦淮茹推了一个跟头，完了提上棉裤就跑了。 秦淮茹顾不得疼，艰难地爬起来追，一边追一边大喊：“棒梗、棒梗……”就跟叫魂的一样。 胖子回到家，于莉迎了出来，俩人异口同声地说：“我给你说件好玩的事儿！” 陈燕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于莉脸红的转了过去，胖子也被逗得哈哈大笑：“棒梗让刘光福和阎解旷给堵了，把裤子扒了，还给挂上了破鞋，那一通作践哟！” 棒梗，于莉跟陈燕对他都没什么好感。 从来也没让他上屋里来过，就是在院子里遇到了，也从来不主动搭理他。 棒梗也没机会到前院来溜门撬锁。 一是让徐江给吓的，二是阎埠贵比徐江都徐江，整天就跟条警犬似的，有点儿风吹草动他一准出现；前院这两家屋里总有人，棒梗也没有作案时间。 胖子说完了，于莉才说：“下午傻柱回院里来了，三大爷给他带了一个噩耗——冉老师托他交给傻柱一封信，傻柱看完了就昏过去了。闹腾了好一会儿呢。” 一封信？ 于莉显然是做过功课的，渐渐朝着一名合格的吃瓜小能手方向转变：“是一封绝情信，冉老师说她配不上傻柱，让傻柱以后不要再去找自己了，也找不到。三大爷也告诉他，冉老师走了，不知去向。他上冉老师家去，也扑了空，他们一家子不知道上哪去了，房子都搬空了……” 胖子一口吞了这么大一个瓜，噎的够呛。 不会吧，剧情修正竟然这么厉害的嘛？没了娄晓娥，冉秋叶这是又给傻柱留下了一个骨血，然后19年后再来相认？ 第107章 煮熟的鸭子 这剧情带劲，太带劲了！ 贾家这会儿也热闹的很。棒梗在家里又摔又砸：“一个傻子也想当我的爹，我永远不会进他们家门！” 秦淮茹整个人都麻了，她费了这么大劲，演了这么出戏，结果让许大茂全给搅和了，搅和了呀…… 尽管棒梗没有和电视剧中一样失踪，但很快院子里的人还是都知道了这件事是因为许大茂而起。 闫家老三跟刘家老三不过是受到他的指使。 刘海中被整下台以后，脾气也更坏了，打的刘光福都不敢着家了。 整天就跟胡同里一帮地痞流氓混在一起。 阎解旷倒是敢回家，可许大茂给他的那10块钱还没捂热乎呢，就让阎埠贵以“惹是生非”的名义给没收了。 但不一样的是，这回许大茂可没躲。 大摇大摆的领着秦京茹，手里拎着块肉上了胖子家。 许大茂这会儿正眉飞色舞地和他们说：“这一回我看她秦淮茹还怎么嫁给傻柱！傻柱那王八蛋，他得感激哥们一辈子！” 那可不，傻柱的媳妇儿又黄了，煮熟了的鸭子都飞了！ 易中海他们这帮人总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聋老太太当时就要去砸秦淮茹他们家玻璃，硬是让一大妈给拦了下来。 不过他们这个利益共同同体却怎么都维持不下去了。 这一回呢，院里这三个大爷没再打着还四合院“朗朗乾坤”的名义，写告状信想要扳倒许大茂。 傻柱伤好了以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许大茂和胖子，亦或者是万念俱灰，整个人都跟转了性子一样。 每天浑浑噩噩的，到点上班、到点下班。也不往家里带菜了，也不在厨房里耍大爷了，老王安排他干嘛他干嘛，勤勉地像是要争“先进工作者”。 但没戏，胖子已经连续两年蝉联这个先进了，今年更是在上次去的那“一天一夜”领导的授意下，拿到了“市生产标兵”的称号！ 这个称号可谓是相当有分量了。到什么程度呢？要知道“五四奖章”可是直到1997年才开始颁发，在此之前，市级、以及省部级的“生产标兵”基本就是工人们的天花板了。 于莉又去买了两个相框，一个里面装着生产标兵的奖状，一个里装着胖子与领导合影的照片。 眼看着家里的奖状、照片越来越多，于莉甚至专门收拾了一整面墙出来，专门用来挂这些东西。 这都是男人挣回来的荣誉，也是她的脸面！ ※※※※※※ 1968年的春节来到了。 这个春节跟往年很不一样。没有休假，也少了几分过年的喜庆气氛。 李怀德在正月初一这天突然发动。连夜召开会议，一举拿下了许大茂！ 这么大的事情当然得好好庆祝庆祝，轧钢厂的一干饭桶们齐聚一堂。 胖子领着申雪梅和刘岚给他们做小灶。 说起这两个女人，非但没有跟想象中似的上演什么“修罗场”，反而相处的还很愉快。 相处久了，大家也都知道了申雪梅就是个团团面的性子，就是那种她也会生气，但是生气的时候最多就转过身去不理人，一个人生闷气的样子。 让人觉得很好磋磨。 “花生肉丁来了！”申雪梅端着盘子放在桌子的正中央，完了才说：“这是今天最后一个菜了啊。” 保卫科的杨副科长急了：“啊？这就完啦，我说主任……” 李怀德不悦的看了他一眼：“吃都管不住你的嘴，现在是什么形势不知道啊？” 说完才问申雪梅：“胖子呢？叫他别忙活了，过来一起喝杯酒。” 申雪梅一边收拾一边回答：“好勒，我这就给您叫去。” “……” 后厨，刘岚满脸不爽：“少了个许大茂，又多了两个饭桶。” 见没有外人，胖子说话也没了那么多的顾忌：“这种气你也生？他手底下多得是像刘海中、许大茂这样靠整人爬上来的人，那都不是正式的干部。” 刘岚有些惊讶：“不是干部？” “那可不，干部那是什么呀？那得报组织部批准，国家任命，有正式编制，你看他们有么？” 刘岚懂了：“这不就跟过去皇帝身边的家奴似的？” 胖子在她挺翘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赞道：“真是聪明！” 刘岚翻了个白眼，胖子问她：“手头还宽裕吗？今年怕是挣不了外块了，家里有难处就和我说。” 刘岚笑了笑：“能有什么难处呀，现在的日子比起两年前来，简直好太多了！” 正说着呢，听着脚步声传来，胖子连忙给刘岚使了个眼色，她转到案头，故意高声说：“今天怎么什么也没剩下？” 申雪梅端着盘子走了进来，顺着刘岚的话往下说：“就这，他们还嫌不够吃呢。” 胖子刷完了锅，准备熄火封灶：“就给我这么多材料，够做几个菜的呀？” 申雪梅眨了眨眼睛：“陈师傅，叫你过去呢，说要请你喝酒。” 胖子摆了摆手：“不去不去，我最不擅长这种场合了。李主任他心里门清，让你来叫我啊就是走个过场。” 所谓封灶，是因为现在用的这种烧煤的灶眼每天晚上都必须给它封上，保持着一丝火种；否则要是等彻底凉透了，第二天早上想重新把炉子给引燃了，那可费老劲了。 胖子捡了几块大块的碳铺在了燃烧的碳上面；再用湿的碎碳渣给上头细细地扑了一层；用炉勾慢慢压平，最后站起来在灶眼中间往下戳了个小洞，这就算熄火封灶了。 厨房有规矩：熄火封灶，神仙不接。甭管你多大的领导，只要是过了这个点儿，那对不住了。 拾掇完了，胖子对申雪梅说：“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你受累，明儿中午再来。另外，一个人回去的话，路上注意安全。如今街面上可不太平。” 申雪梅感激地说：“一会李主任送我。” ※※※※※※ 光阴就像离弦的箭，刺入眼中的一刹，暗淡无魂。 再睁眼时，时间便已经来到了1976年的夏天。 胖子也从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后生，变成了三十岁大叔的模样。 第108章 八年之后 胖子今天推着自行车从工厂回来，还没到四合院门口，迎面就一前一后跑出来两个女孩儿。 跑在前面的那个嘴里甜甜的喊着：“爸爸！” 胖子连忙架好车，开心的一把给她抄了起来，抱着转了一圈，用手指刮了刮的鼻子，问她：“小棉袄，今天乖不乖啊？” “小棉袄”当然是胖子和于莉生的女儿了。大名叫陈梦琪，寓意非常符合胖子的心意：做了一场美梦，重新获得了如美玉般无瑕的新生。 至于这个小名儿嘛，那当然是源自老父亲的爱了。 后面这个女孩儿落后了半步，等胖子把陈梦琪给放下来，才上来跟胖子问好：“胖叔！” 这么叫他的除了小当那就没别人了。一晃8年过去了，她如今也是17岁的大姑娘了。 胖子单手把陈梦琪往肩头上一放，她乖乖地搂着胖子的脖子一点都不害怕。 一手扶着她，另一只手推车就要朝院里走；小当连忙过来接住了车把：“还是我来吧，您别再摔着。” 刚进屋，于莉就迎了上来，没好气的把女儿从胖子肩膀上给拽了下来：“都8岁了，还往你爸肩膀头子上爬，像什么话！” 陈梦琪也不怕她，做了个鬼脸就躲到了胖子身后。 小当撇了撇嘴：“哎哟，于婶我都快酸死了！我8岁那会儿，想爬还没有地方给我爬呢。” “……” 小当这姑娘有点儿认死理，当年差点儿就吃了老鼠药！ 这件事儿还得从头说起…… 整整8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个院里的人和事，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首先就是人口少了。 聋老太太走了，办白事儿的时候胖子和于莉也都去了，最伤心的莫过傻柱和易中海了。 聋老太太是真的拿傻柱当他的亲重孙子看，连她那两间屋子也都一并留给了傻柱。 算上他原有那两间，再加何雨水的那间，现在一共有五间房了，妥妥的款爷！ 这个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禽兽太多了，所以坏了风水。 整整八年过去了，添丁进口的就只有胖子他们家，于莉在1968年的时候生下了陈梦琪。 阎解成结婚也有7年了，他媳妇的肚子硬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把三大爷他们老两口愁得跟什么似的。 其余像什么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成、阎解放，这都是干打雷不下雨…… 再说许大茂。 他在68年的春节让李怀德给打倒了，然后一直到了今年也没缓过劲儿来。 他如今在第五工人俱乐部的电影院上班，还是干他的老本行，放电影。 秦京茹现在可了不得了，煤球厂改能源公司了。她不但是正式职工，还拥有了事业单位的编制，可以说混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再往下就该轮到傻柱了。 他如今也威风了，重新成为三食堂的大拿了。班组长的身份也恢复了，不但又可以往家带菜了，连当大爷、敲茶缸这些待遇也都一并恢复了。 但有一点，至今也还是一个人儿。 眼看都4张的人了，依然还是孑然一身。 说到这儿，就该说胖子了。 傻柱成大拿了，那胖子上哪去了啊？ 他如今啊，跟傻柱从前一样，也被下放到车间去了。 跟着老师傅学电焊，倒也甘之若饴。让那些等着看他笑话的人，小小的失望了一把。 之所以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还不是因为李怀德从轧钢厂调离了嘛。 随着他岳父的倒台，他们这一系也渐渐地开始失势；先是王局长被拿下了，接着那位“一天一夜”首长也黯然离去。 新的一伙人上来了，就开始秋后算账。胖子经常去给这些人做饭，可不就也成了算账的对象，靠边儿站了嘛。 连带着一起遭殃的还有老王。就连申雪梅也被赶出食堂了，现在跟胖子在一个车间里。 胖子听上去是惨了点，但其实吧并没有给他造成多大的影响。 李怀德倒了，红星五虎还在呢。 不仅在，杨为民他哥还升保卫科科长了，这孙贼“检举揭发”李怀德有功。 有手艺的人，不管到了什么境地，都比别人多几条路。 胖子不就是这样，离开了食堂，他反而比以前更受欢迎了。 请他做小灶的人越来越多了，人手实在不够用，连老王都被忽悠进了他们这个小团体。 现在的环境也越来越宽松了，就像新生的种子，已经到了发芽的时候，破土而出的势头谁也挡不住了。 胖子隔三差五就带着他手底下这帮人上外面给人家做席面去。还都是熟人介绍，谁家要是说结婚想请胖子掌勺，那对不起，至少提前一个月预约！ 傻柱那家伙也挺有意思。 看胖子挣钱，他跟着有样学样，带着马华、田凯、赵龙他们私底下也都在外头给人做席做的飞起。 俩个人的关系依旧是谁也不理谁，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再是从前那么回事儿了。 这几个人的关系理顺了，再往下就该说秦淮茹了。 这娘们当年让胖子和许大茂联手给摆了一道，现在都还是个寡妇。 从秦淮茹逼走冉秋叶的那一刻开始，傻柱就彻底跟她划清了界限。 自那以后，傻柱是在家插门，出外上锁，秦淮茹还有棒梗和槐花再也没机会进他屋里。 雨水那间屋子也收了回来，贾张氏跟棒梗再想白住？姥姥！ 秦淮茹这时候知道慌了，死乞白赖的想要和傻柱好。 傻柱现在看她，即便还没到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地步，其实也差不多了。 他当着院里这么些人的面，连续几次让秦淮茹难堪的下不来台；再加上聋老太太还有一大爷也都跟傻柱同仇敌忾，搞的贾张氏连灵堂都没机会摆。 她冷嘲热讽的对秦淮茹说：“还想改嫁？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 晚上，小当在胖子屋里忙前忙后的，又是布菜又是放置碗筷；于莉紧喊她别忙活了，她也不听。 布置的差不多了，她反倒要走：“于婶，我去傻爸屋子里了。” 陈燕连忙给她拉住：“干嘛呀，诚心气我们是不？” 小当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我看见傻爸今天带饭盒回来了！” 第109章 秦淮茹真干得出来 这丫头，还是跟从前一样，就喜欢跟在傻柱后面，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饭盒。 傻柱屋里，桌子上摆着一瓶二锅头，一碟花生米；再看看这冷冰冰的屋子，心里愈发地不是滋味了。 手里摩挲着那封看了不知道多少遍，连每一个字都能背下来的信，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冉秋叶啊冉秋叶，这么多年了，你究竟是去了哪里？ 这时候小当在外头敲门：“傻爸、傻爸！” 傻柱连忙起来给她把门开了，脸上终于也有了笑模样：“你这丫头不在胖子家吃饭，怎么上我家来了？” 小当从他咯吱窝底下钻了进来：“胖叔那一大家子，只有您是孤家寡人，我当然来陪您了！” 小当麻利的收拾桌子，又给傻柱倒酒，从碗架里面端出来咸菜还有馒头。 傻柱满意的坐到桌子跟前，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饭盒来。 小当惊喜：“呀，饭盒！” 连忙打开一看，发现里面装着香肠，还有小肚！更是激动地差点叫出声来。 两个人吃着喝着，傻柱问小当：“你哥插队回来了？” 小当头也不抬：“回来了呀，成天也没个事儿干，就在家躺着。” 傻柱不屑的喝了口酒，这小王八蛋，八年了，八年的时间愣是没和他再说过一句话。 当年那么多好吃的都喂狗肚子里了…… 胖子屋里，也吃着喝着呢。 许大茂今天也过来搭伙，三杯酒下肚就开始了：“兄弟，哥哥我当初最大的失误就是小瞧了姓聂的那小子！那孙贼嘿，还他妈高升了，上部里去了，谁让人家上头有人呢！” 胖子一边往自己嘴里丢花生米，一边对他说：“你就偷着乐吧，最后也没开除你，你看看刘光天，现如今还有人样儿吗？” 许大茂支溜一口，半杯酒就又下去了：“他啊，活该！自找的，那小王八蛋连咱俩的黑材料都敢整，要我说就该好好再教训教训他！” 里屋，陈燕又要追着陈梦琪喂饭，让于莉给拦了下来：“都是你这个当姑姑的给惯得，让她自己吃！” 陈燕无奈的把小碗放到陈梦琪跟前：“没招了呀，自己吃吧。” 陈梦琪稚声稚气地说：“姑姑怕妈妈。” “可不是嘛！你姑我呀，今年都35了，还嫁不出去，连个工作也没有，可不就得整天仰望你妈的鼻息过日子？” 于莉那个气呀：“陈燕，你是不是想找茬吵架？” 边儿上秦京茹咯咯直笑：“快行了吧，你们俩感情好的咱们院谁不羡慕呀！堪称姑嫂和睦的典范。” 于莉翻了个白眼：“那倒是，哪像你和你姐啊。” 秦京茹放下了筷子：“诚心的吧？还让我不让吃饭了，别和我提她！” 于莉、陈燕一起哈哈大笑。 外头胖子听见了里头的笑声，忍不住大声问：“说什么呢，这么开心？你们菜够不够，不够上前边儿来端。” 陈燕从屋里出来了，一看许大茂就说：“他这是又进入状态了。菜冷了没有，需不需要我去给你热一下。” 被胖子拦住之后，陈燕索性在桌子边上坐了下来，说道：“听说棒梗插队回来了？” 许大茂嗤之以鼻：“那小王八蛋，当年还不想去呢。居然异想天开的要把小当的名字给写上去，你说秦淮茹也真干得出来！” 可不嘛，棒梗是73年插队走的。 那一年，居委会通知到贾家，他们家当时就炸了锅。 贾张氏的宝贝孙子，秦淮茹的独苗，从小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棒梗，居然要去插队？ 你没看当时那个劲儿呀，气的街道王主任都想回去拿枪！ 王主任双手插腰：“你家三个孩子，连一个结了婚的或者有工作的都没有！他不去谁去？” 秦淮茹反唇相讥：“前院胖子他二姐还没结婚没找工作呢，你怎么不让她去呀？” 王主任怒了：“秦淮茹，你跟我来劲是吧？知识青年才有资格去，她都多少岁了，算哪门子知识青年？” 那可不，陈燕是41年生人，那年都32岁了，还就是个小学文化；一不是老三届毕业生，二不是待业青年，她哪有资格去呀。 自从易中海还有聋老太太不再待见她以后，秦淮茹就把宝全都压到了街道这边。 八年过去了，跟街道的关系还真让她给处下来了。 一计不成，秦淮茹又生一计：“王主任，要不让小当去吧。” 贾张氏一听也瞬间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妙主意，连声附和：“对对对，让小当去！” 王主任都要炸了：“小当是不是你们亲生的啊？20岁的大小子不让去，让14岁的姑娘去，是吧？” 这……贾张氏跟秦淮茹让王主任给怼的哑口无言。 不得已，“天选之子”棒梗只能是乖乖插队去了。 不该去的宝贝疙瘩走了，该去的赔钱货没去，小当可不就成了她俩的眼中钉和肉中刺。 14岁，初中都还没毕业呢，秦淮茹就上学校非要给小当办退学手续。 小当可是班里的尖子，年级排名都是前10的存在。 老师劝，年级组任劝，校长都帮着劝；秦淮茹就一句话：“行了行了，她一个女的念那么多书干嘛呀？再说了，学费不是钱呀！” 小当被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硬给扯了出去，一句“不念了”就轻轻松松扼杀了小当全部的希望。 晚上小当手里捏着个纸包，轻手轻脚的朝菜窖走去。一直下到菜窖里，才开始哭。 等哭累了，也不顾满脸的泪水，缓缓打开了那个纸包，笑着说：“再见了……” 然后，就被突然出现的胖子给夺了过去：“老鼠药？！” 小当疯狂地来抢：“你给我！给我！” 胖子把老鼠药给扬了，轻轻松松把她夹在咯吱窝底下，不顾哭的吱哇乱叫的小当，就给她弄自己屋里去了。 进了屋，于莉把她给搂得紧紧的，一边咒骂贾张氏跟秦淮茹，一边心疼的安慰着这个丫头。 胖子听得心烦，一拍桌子：“不就是上学吗，学费才几个钱，我给你出了！” 第110章 你要老婆不要? 这回于莉和陈燕意见罕见的一致：“对！我们给你出学费！” 小当窝在于莉的怀里，没脸见人。 于莉气不过去把易中海、阎埠贵都叫了出来，唯独没喊刘海中。 俩老头听了小当的遭遇也都直拍桌子：“这个秦淮茹，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 “那可不，之前我瞅她还是个好的，难得的与人为善，这几年怎么成这样了？” 胖子冷哼一声：“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您还老师呢，怎么连这个都看不明白？” 阎埠贵怏怏地和易中海说：“老易啊，你看今儿这事儿怎么办啊？召开全院大会？” 易中海看了看小当，想了想说：“那就通知各家，开全院大会！” “……” 会上，秦淮茹看见一直躲在胖子身后的小当，眼睛里差点能喷出火来。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把她一通臭骂啊！说她是后妈、蛇蝎心肠、要把亲生女儿给逼死……听听，有一句人话吗？ 贾张氏骇的脸面发白，她是不怎么看中小当，但再怎么说小当也是她的孙女，她可从没想过要逼死她呀！ 易中海冷眼瞧着秦淮茹，冲大院里人说：“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大家都说说，该怎么办吧。” 于莉第一个站出来说：“秦淮茹，你要是活不起了你就把小当给我，从今往后她就是我的女儿！” 不等秦淮茹反对呢，就有人站出来说：“不成不成，小当这丫头我看着亲，还是给我吧。” 院子里的人都诧异地看向傻柱。 仔细琢磨琢磨，当年冉秋叶连夜跑了，他到现在都还在耍光棍。现在看来也绝了再娶的心思，想把小当要过去当女儿养。 其实吧，小当根本就不愁没有人要。 易中海和一大妈膝下无儿无女，他都想好了，秦淮茹要是容不下小当，就把小当放在自己名下养。 另一边闫富贵其实也有差不多的心思。别看他子女多，一个能下蛋的也没有。 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了，阎解成跟许大茂一边大，今年也都35了。实在不行把这个小当给要过来…… 结果于莉跟傻柱还争了起来，胖子一挥手：“别争了，以后小当的学费你也出一半。”就把这事儿给定下来了。 贾张氏气的：“干什么、干什么？我还没死呢！你们当这是旧社会呢，还想逼着人卖儿卖女是怎么着？” 贾张氏强烈反对，院子里的人也没办法。 可没想到的是，散了会以后，小当竟硬气的直接住傻柱屋里去了！ 什么都没带，就这一身衣服，进屋就差点没把傻柱吓死：“我再也不回那个家了，傻柱，你要老婆不要！”连傻叔都不叫了…… 傻柱心说你可太刑了，什么仇什么怨啊？无可奈何的对小当说：“小祖宗，你就先住雨水那屋吧，以后只要有你傻叔一口吃的，就有你吃的。” 小当眨了眨眼：“那以后我也不管你叫傻叔了，我管你叫爸，傻爸！” 傻柱心里那个舒坦啊：“哈哈哈，好好好！叫傻爸，就叫傻爸！” “……” 就这样，棒梗八年没和傻柱说过一句话；小当更狠，八年没再进过那个门。 ※※※※※※ 说起当年的事儿，连许大茂都一脸唏嘘，压低了声音小声说：“其实吧，小当这丫头我看着也挺好，就是让你俩给抢了先。” 他跟秦京茹这么多年了，也没个孩子，孩子都快成他的心病了。 而且他坚定认为不是他自己的问题，不能劝，谁劝他跟谁急。 其实胖子知道，许大茂心里面已经知道真相了，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罢了。 等秦京茹又扛走了喝断片的许大茂，陈燕就过来收拾桌子。笑着对胖子说：“不愧是农村出来的，就是有把子力气。” 胖子连忙拉住了她：“二姐你别忙活了。对了上回我和你说那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陈燕犹豫了一下，有些信心不足的样子：“真的就只有我和你媳妇，再带上小当，我们三个女的去做呀？” “那哪能呀，我还找了奔雷虎、笑面虎、擒龙虎他们三个帮你。力气活儿你让他们来。” 陈燕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没有主心骨。要不小弟你带我们一段时间？” 这回换胖子摇头了：“不行不行，你不能形成依赖，那一摊事儿以后会全交给你的，你从现在就得支棱起来。” 陈燕想了想说：“那好吧，我尽管一试。” “……” 他们姐弟俩说的当然是搬家公司的事儿了。 现在环境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京城底下暗流涌动，随着像棒梗这样的待业青年越来越多，悄悄开始搞钱的人也越来越多。 事实上，78年京城就已经有人开小饭馆，开修车铺，以及摆地摊了。（百度都能查到）崇力修车部，这就是京城最早一批的个体户。 现在其实就已经开始睁只眼闭只眼了，等到78年工商局就开始正式办理营业执照了。 不光京城，全国各地在78年5月份开始也都有在少量办理了。 现在京城的房屋搬家频率相当的高。一部分人重新上台，老房子、那些老家伙式儿总要搬到新家里去。 这种活儿一般的力吧根本就做不来，也不敢接。 胖子就是看中了现在这个巨大的市场真空期，鼓励陈燕赶紧入场。 门路他早就疏通好了。王局长人虽然下台了，但是关系网还在啊，另外大领导马上也要从南边回来了。 这关系都是现成的，不用白不用。 另外，胖子也开始盘算自己开餐馆的事儿了。 地方都是现成的。就电视剧里大领导帮傻柱找那地方，黄金地段中的黄金地段。 这几年黄金也在一直悄悄地涨，有当初娄晓娥给的那4根金条，再加上这些年攒的，开店的钱早已足够。 小当这丫头真是个可心的人儿。 那边帮傻柱刷碗，烧洗脚水，逼着不爱洗脚的傻爸洗完脚。 紧跟着就又到这边儿来了，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干的没。 第111章 易道德 胖子把她拉住：“行了行了，坐会儿，你说你这性子到底像谁呀。” 小当直噘嘴：“不是您说的嘛，棒梗像我爸，槐花像我妈，只有我是个四不像。” 胖子直乐：“你呀，就是理智中不失热情，可偏偏又带着几分的冷淡；硬要量化一下，那就是大概始终保留着3分理智、最多仅有4分热情、平时自带3分冷淡……像个矛盾的小集合体。” 小当扁嘴：“这不就是上回你给我讲的那个大环境下培养出的大陆性性格嘛？” 胖子叹了口气，这丫头长大了不好糊弄了呀。 忍不住在她脑门上点了一下：“说正事。你还一门心思想当老师？” 小当也学他的样子叹了口气，然后像只海豹似的往桌子上一拍：“胖叔，我真后悔没听你的。没考大学，连工农兵大学都没捞着。现在怎么干什么都要文凭呀？” 胖子哼了一声：“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你是这样，我三姐也是，当初还跟我说什么“越有知识越反动”，结果现在好了吧？整天提心吊胆的担心让人家给优化下来。现在知道发奋了，晚了！” 小当愁眉苦脸地说：“留校是留不成了，领导说了像我这个条件，最多只能去校办工厂给人家当老师。” “那就别去了，我这有个更好的活儿。” 小当眼前一亮：“什么活儿，什么活儿？” 胖子故作玄虚，一副“你求我啊”的样子，逗得小当抓着他一只胳膊摇啊摇的，嘴里拖长了音节，齁甜齁甜地喊：“胖叔~” 胖子这才心满意足地揭开谜底：“当经理！你愿不愿意？” “经理？什么玩意，干什么吃的？” 后来好多人对“经理”这个词儿有误解，以为又是从国外传进来的，但其实并不是。它是咱们古代词义的引申义，是地地道道的本土词汇。 这个词儿最早出现在《荀子 · 正名》：“道也者，治之经理也。” 后来到了宋朝，在朱熹 《答高国楹书》中：“若经理世务，商略古今，窃恐今日力量未易遽及。”正式给了它经营管理的意思。 胖子简单地给小当解释了一下，她差点蹦起来：“啊？那不是投机倒把嘛，抓住是要蹲大牢、啃窝头的！” 胖子白了她一眼：“你这丫头，我能坑你吗？” 小当一想也对啊，更何况连于莉、陈燕都参与了进来，要是没有完全把握，胖叔才不会冒这个险呢。 而且，这不比去什么校办工厂强多了呀！ 在里屋，陈燕支棱着耳朵听着小当跟胖子热烈讨论；于莉放下手里的书对她说：“想听就光明正大的坐那听呀？” 陈燕摇头：“这些内容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我只是从那什么，旁观者的角度再听一听，看看会不会有新的启发。” “……” 于莉现如今整天书不离手，胖子给她找了很多书看。 当年他们查封了厂图书馆，胖子趁着夜色潜入其中，把里头几千册的藏书直接给它来了个“卷包会”！ 这些书都在星露谷的图书馆里放着，由潘妮小姐姐帮忙分门别类进行整理，于莉每天看的书就是这么来的。 读书是打开眼界的一条捷径。 随着阅读量的逐渐增大，于莉的大脑也开始充盈着对未知空间的探索与好奇。 就比如许大茂这个人，于莉之前就分不清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是书看得多了，自然而然就可以用朴素的标准来进行简单分辨了：常做好事的那当然就是好人，常做坏事的那便是坏人。 好与坏，论迹不论心。 越是仁义道德喊得最起劲的地方，就越是证明那个地方缺少仁义道德。 比如这院里那三个大爷，哪一句话不是从道德制高点上出发的？哪一句话说的没有道理？ 这些道理把院子里其他人都给栓的死死的，却唯独总对秦淮茹网开一面。 易中海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阎埠贵他们家做的假药，居然提出让棒梗搬到后院聋老太太屋里去住的“睿智”提议！ 胖子和小当就说这事儿呢：“易道德让你哥住，你哥不去？” 易中海的这个外号，如今可谓是家喻户晓，一提南锣鼓巷“易道德”就没有不知道的。 拉大粪的现在都不敢从这儿过，生怕被一大爷给粘上了让他养老。 小当对棒梗一点尊重也没有：“那可不，他从小就缺心眼！” 胖子直拍大腿：“哈哈哈，说得太对了。” 于莉也不看书了，从屋里出来倒了杯水，聊几句八卦就当是换脑子了：“你们听说了么？三大爷他们家买了个电视机。” 小当高举小手：“我知道我知道，三大爷爷家买了个9寸的黑白电视机，花了296块！” 胖子附和说：“就是跟以前一样死抠。连阎解成他们两口子想看电视，都得交电费。” 于莉咋舌：“好家伙，算计来算计去让他算出300块钱来。他那电视是咱们院第一台吧？” 小当摇头：“大茂叔家的才是。” 胖子适时的说了句：“咱们家也买台呗。” 结果一大一小两美女同时放话：“不许买！” 胖子让她俩气的牙疼：“不想看呀你们？” 小当很不感冒：“又没几个电视节目，成天除了唱戏就是唱戏。” 于莉也劝：“你不是要干大事吗，干大事怎么能没有钱呢？听话……我不爱看电视。” 两个人结婚至今也有11个年头了，还不了解对方吗？ 胖子大多数时间都是靠谱的，是这个家的主心骨；但是偶尔也会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得哄。 尽管胖子很不甘心，却又很享受这般温暖，想了想愈发坚定要买个电视机的想法。 否则许大茂家有、三大爷家也有、连傻柱都买得起，唯独他家没有，这让他的脸往哪搁呀！ 第二天，胖子直接旷工了。现如今他再也看不上这点儿工资跟奖金了，再混混日子，直接出去单飞多好。 第112章 人心散了 所以他现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三五溜号、二四六旷工，他们车间主任想整治他，结果胖子居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点奖金你愿意扣就扣，有本事你让厂里直接开除我；可有一点，要是让我知道你背地里给我穿小鞋，我可知道你家地址。” 车间主任这才想起来，红星五虎可都是他的人…… 自从跟秦淮茹彻底撕破脸皮之后，傻柱的小日子也越过越美了。 就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自打不把手里饭盒给秦淮茹，不再接济她们家之后，胖子口中的那个“幸福指数”是不断攀升。 这个月，傻柱升食堂主任了。 这下可终于遂了他的愿了，尤其是在胖子面前，那叫一个趾高气扬：“怎么样！你一直想要这位子吧？嘿，可惜成我的了！” “……” 人逢喜事精神爽，连带着桃花都旺起来了。 于海棠，胖子他小姨子，上半年的时候和杨为民离婚了。 杨为民终于从被她折磨了八年的苦海中解脱出来，据奔雷虎说，当天晚上就情不自禁地放了一挂鞭炮。 于海棠离婚以后，又把目光对准了傻柱。 他还是单身，之前那些优势都在不说，还当上食堂主任了，妥妥的优质男啊！ 胖子今天难得在厂里，跟奔雷虎他们一起上食堂来吃饭，结果就看见于海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排在队伍中间，目标正是傻柱那个窗口。 谁也说不清楚傻柱到底是啥心态，食堂主任居然亲自上窗口打菜？ 他是又想要找回颠勺的乐趣呢，还是单纯就想享受享受这些女职工们“崇拜”的目光。 胖子看他和于海棠处的不错，都已经叫上哥了：“柱哥，给我来一荤一素。” 你听听，柱哥；傻柱一看是他，就又贫上了：“哟，是海棠呀！别吃那么胖啊，吃那么胖该不好看了！” 手里可一点不含糊，满满一勺子全是荤菜，怕于海棠不够吃，又给打了半勺，最后才象征性的打了几片素菜搁最上头。 于海棠就趴在窗口：“哎，哪天有时间，咱俩聊会儿呗。” 旁边那个窗口，刘岚翻着白眼小声和胖婶学舌：“哟，柱哥有时间咱俩聊会儿呗！” 胖婶被她逗得不行，鹅鹅鹅的一个劲直姨母笑。 冷不丁看见了队伍里的胖子，直接探出身子喊道：“胖子，上来！你排什么队呀真的是！” 胖子摆了摆手，反正就排个队的功夫，搞这些特殊干什么，没得招恨。 轮到他了，刘岚二话不说就给压了一饭盒的荤菜，接着三虎也都是这个待遇，把哥仨都快乐疯了。 让他们先去找地儿，胖子陪着她们说了会话，傻柱就打里面过来了：“孙贼，求我，求我就让你回食堂。” 胖婶和刘岚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胖子更直接，冲他比了个中指，完了冲他说：“对了，三大爷买了个电视机你知道吗？” 傻柱一愣：“阎老西，他买电视机？” 胖子哼了一声：“所以你神气什么呀？堂堂食堂主任你有电视机吗你？” 傻柱那个气呀，一上头就又想要夸下海口，但关键时刻居然还稳了一手：“那什么，电视机多少钱？” 刘岚告诉他：“9寸的黑白电视就得小300块钱，要是12寸的，那可就更贵了，没有个400块钱拿不下来。” 胖婶也附和说：“我们家那口子上礼拜还跟我念叨呢，虽然这些年攒下点钱吧，但一下子花这么多，又总觉得不甘心。” 傻柱一听，好家伙合着连刘岚、胖婶都有买电视机的实力，那他更不能落后了。 当时便说：“行啊，要买就买12寸的，我必须压某些人一头。” “……” 趁着吃饭的功夫，胖子和奔雷虎他们三个人聊了许久。 红星五虎的情况现在也不容乐观。 杨为民这头“下山虎”，现在有什么事情都只带着金毛虎。 像奔雷虎、笑面虎、擒龙虎他们这哥仨，有点被抛弃的意味。 奔雷虎语气烦闷：“他跟外头一帮混混联系上了，发大财去了，瞧不起我们了。” 擒龙虎气的把筷子插在了饭盒里：“最可气的是他请外面的人办事，不管办成办不成，都好酒好肉的招待着；现在找我们给他办事，就跟特么下命令似的！” 笑面虎人如其名，脸上在笑，眼睛却不走心：“呵呵，跟咱们离心离德了呀。” 胖子也很头疼：“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呀……” 其它三虎一起冲他比大拇哥：“胖爷您总结的真到位，可不就是人心散了嘛！” 杨为民搞那个名堂胖子多多少少也略有耳闻。 不就是走私嘛！随着像棒梗那样回来的越来越多，没有工作，没有营生，可不就有人铤而走险选择干这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吗？ 走私进口的电子产品零部件，然后在京郊进行组装，最后再通过黑市高价给卖出去。 路子是金毛虎趟的，杨为民看不上奔雷虎他们三个，因为他们没脑子。 他现在真把自己当成一号人物了，笑面虎小声告状：“胖爷，上次好像因为抢一个妞，小杨哥码了上百人，要跟对面茬架。结果被人家告到了咱们厂工人纠察队，要不是他哥给压下来了，嘿！” 杨为民终于还是变的膨胀了啊…… 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他，你们三个都跟我这么多年了，讲义气、够局气、这些我都记着呢，把心都给我放回肚子里。” 得到了胖子的承诺，三虎看起来终于没有那么丧了。 没办法，当初他们也只是为了能让生活过得好一点儿，才在一起抱团取暖的。 现在杨为民有路子了，利马就毫不犹豫甩开了他们，就像丢掉了三袋垃圾一样，让他们一度都产生了自我怀疑。 红星五虎又算什么？提起他们，风光是风光了几年，可是现在年纪大了，也打不动了，最终还不是要向生活低头认怂。 他们十分迷茫。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向生活认这个怂；得罪人太多了，现在他们想要低头了，可人家压根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还是胖爷，也只有胖爷才愿意在这时候拉他们三个一把。 第113章 两台电视机 傻柱今天一回家就奔三大爷家。 一进门，就发现他正坐椅子上看电视呢。 评戏！魏荣元老先生的《钟离剑》！ 三大爷听的摇头晃脑，瞅见傻柱进来了，得意地说：“哟傻柱来了呀，看我这电视机如何？” 傻柱凑到电视机面前仔细地看，完了问他：“这得多钱呀？” 他三大妈一脸得意：“不多，296块！” 傻柱故意高喊：“嚯！296块！” 把阎埠贵急的：“诚心的吧，我给你个高音喇叭！” 看完三大爷他家的电视，傻柱心里就有了计较。 说干就干，傻柱回屋就插上门，从地缝里起出个饼干盒子来，里面装的就是他这些年攒的家当。 星期天，就跟约好了似的，胖子跟傻柱一前一后在四合院的门口撞见了。 两人手里都抱着个大纸壳子，上头都写着几个大字：电视机。 傻柱买的是个红色的，胖子买的是个黑色的，还都是飞跃牌的。 傻柱这个气啊：“诚心的吧？” 胖子轻蔑地“切”了一声：“什么档次，跟我用一样的电视。” 说完就抢先一步蹿进了院子里。 傻子悔的啊，连忙跟上，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小当，小当，快出来搭把手！” 小当是和于莉一起出来的，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满脑袋冒蘑菇问道：“什么呀？” 傻柱把鼻孔抬起老高：“电视机！” 胖子皮笑肉不笑：“巧了，我的也是！” “呀！电视！” 小当修的到了跟前，伸手就抓：“我来我来。” 傻柱也不敢撒手，和她一人抬着一边朝他们中院走。 于莉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胖子。 既有一点生气、又有几分的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她于莉一生，不输于人”的感动。 胖子兴高采烈地抱着电视机就往屋里走，于莉想要帮手也被她拒绝了：“可沉了，你搬不动，我来就好，我来就好……” 陈燕看着胖子吃力地搬进一大盒子来，仔细一瞧，才惊呼道：“电视机？” 于莉有气无力地说道：“可不是嘛，非要和傻柱置气，你是没见着方才那场面，这两人一人抱着一个电视机！” 陈燕还是觉得难以置信：“这，不是在做梦吧？” 胖子手脚麻利的把盒子拆了，从里面拎出来被泡沫包裹着的电视机。 于莉跟陈燕围在两旁，问他：“花了多少钱呀？” 胖子心虚地嘿嘿直笑：“不贵，不贵……” 陈燕可不惯着他：“不贵是多少呀？你少给我打马虎眼，说！” 胖子小心地伸出来四根手指头；陈燕尖叫：“400？！”然后就被于莉捂住了嘴。 胖子搓着手讨好地说：“我就得买个大的，把他们都比下去！” 于莉和陈燕齐齐翻了个白眼，异口同声：“幼稚！” “……” 傻柱屋里，小当也迫不及待的和他一起把盒子拆了，看着这个红色塑料外壳的电视机傻笑。 傻柱按照说明把电源接好，伸手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喜欢吗？” 小当重重地点头：“喜欢，太喜欢了！” 傻柱十分得意：“只要我闺女喜欢，花多少钱都值！” 小当感动的都快哭了：“傻爸，你真好……” 这一回，他不会花400块钱就落一个盒子了。 秦淮茹也没资格帮他代领工资，傻柱对小当这个闺女，那叫一个大方！ 大星期天的，这两个人同时往院子里抱电视机，想不引起轰动都难。 阎埠贵那就不说了，刚才在院子里就已经嫉妒到质壁分离了。 原以为他家的电视机即便不是第一，那也是这个院里的第二，足够他风光好长阵子。 可没想到，转过天来，胖子和傻柱就一人抱回来一个电视机。 比他的大、比他的好、关键是这东西再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了，这让精打细算的阎埠贵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啊？ 他都盘算好了，现在不是夏天吗？晚上院子里凉快，他就把电视搬到院子里，然后“请”大伙看电视。当然了，他得象征性的收那么点儿电费。 现在，全泡汤了。 许大茂也被惊动了，和秦京茹一块儿来到胖子屋里，语气发酸：“我说兄弟，你这是诚心给哥们上眼药啊。” 两个人从1965年至今，也算打了10年的交道了，胖子还能不知道许大茂这个人吗？ “少做你那矫情的样子，不服气、不服气回头再买一个更大的，你又不差那几百块钱！” 许大茂高兴地胡子都在乱抖：“还得是兄弟你了解我，不瞒你说，别看哥哥我现在落魄了，但是像电视机这样的物件，那还不是说买就买。” 秦京茹现在越来越有底气了，又会打扮自己，穿一件时下最流行的碎花衬衣，闻言一脸嫌弃：“别吹了，你上外头看看去，牛都在天上飞了，连傻柱家都买电视机了！” “就他？傻了吧唧的他哪会看电视呀！” 结果话音刚落，傻柱的声音就在他身后响起：“孙贼，你是不是又皮痒了，需要我帮你松松骨头？” 一股寒气，从许大茂的尾巴根直接蔓延到脖子根，吓的连忙躲到了胖子身后，虚张声势：“傻柱，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傻柱和小当走进屋来，指了指电视机：“你琢磨明白没？这怎么调台啊，我想看之前三大爷看的那个《钟离剑》！” 现在的电视机可比另一个时空的智能电视简单多了，就一个旋钮。不像后来，起码俩遥控器打底，开次电视跟打仗一样。 胖子看了两眼就知道这东西该怎么玩了，随便敷衍了傻柱几句，他就又屁颠屁颠跑回屋鼓捣电视机了。 小当倒是很乖的留了下来，陪着于莉、陈燕还有秦京茹她们说话。 秦淮茹家里，贾张氏也听到动静了，瞅了躺在小床上的棒梗一眼，说：“傻柱买电视了？” 小槐花如今也上高二了，长的真随了她妈，小小年纪就是美人胚子了。 闻言，放下手里的笔，走到门口垫着脚朝那边望了两眼。 第114章 有人要搞许大茂 结果被秦淮茹一把给扯了回来，好悬摔个跟头：“干嘛呀？有什么好看的呀，那么喜欢，你也搬过去！” 槐花才不怕她呢：“您想把我也逼的管傻柱叫傻爸是吧！” “你！” 秦淮茹抬手要打，贾张氏气的直拍桌子：“都是我这个老婆子妨碍你，棒梗咱们走，把奶奶送回老家去。以后就跟着奶奶种地打粮食过日子，好方便你妈嫁给傻柱！” 眼看闹剧又要上演，槐花烦躁的大喊：“有完没完啊！每年最少得闹两出，你们再这么闹下去，就等着明年小当嫁给傻柱吧！” 槐花的话就跟刀子一样，狠狠地往贾张氏还有秦淮茹身上插。 棒梗都跳了起来，怒喝：“说什么呢你！” 槐花连秦淮茹都不怕，还能怕他：“跟我凶什么凶，有能耐去把小当给拉回来呀？你自己去问问她最恨的是谁！” 棒梗挠了挠一脑袋的自来卷，这个家他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慌不择路的逃了出去。 方才槐花说的相当残酷。 因为沿用的还是我国1950年婚姻法规定的法定婚龄为男二十岁,女十八岁。 要一直等到1980修改婚姻法时，才改成男不得早于二十二周岁，女不得早于二十周岁。 也就是说兹要是小当愿意，明年她就能嫁人了…… 棒梗刚到前院，正好碰见了打胖子屋里出来的秦京茹。 “棒梗？上哪儿去呀。” 棒梗和秦京茹的关系还是不错的，点头喊了一声：“小姨。” 秦京茹问他：“有事没，没事上小姨家坐坐。” 棒梗反正也没地方去，还真跟着秦京茹走了。 路过中院的时候，又让秦淮茹给看见了，这家里大的、小的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她连忙和贾张氏说：“棒梗上秦京茹屋去了。” 贾张氏抬眼看了她一眼：“大惊小怪，去就去呗，那是他小姨！” 秦淮茹急了：“跟着许大茂能学什么好呀？” 贾张氏和槐花对视了一眼，谁也不搭理她，搞的秦淮茹恨不得一把火把房子点了，跟他们同归于尽！ 秦京茹给棒梗沏了杯茶，问他：“听说你现在还没找到工作？” 棒梗为难地点了点头：“知青太多，每一个岗位都有无数人在盯着。” 秦京茹摆了摆手：“嗨，别灰心。这不有你小姨呢么！昨天呢，我就跟你小姨夫说……” 一听到“小姨夫”这仨字，棒梗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当年许大茂使坏，让刘光福、阎解旷哥俩给棒梗挂破鞋的事情，早已是人尽皆知。 秦京茹怏怏地说：“你看你，不能一提你小姨夫就总有情绪，你小姨夫早就不跟你妈对着干了，是不是？” 许大茂是不跟秦淮茹对着干了，可问题是小当跟他妈对着干啊！ 棒梗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秦京茹察言观色：“这才对嘛，我现在跟你说的是大事儿。” 这个想法在秦京茹心里已经很久了：“你看啊，你小姨夫放电影的技术，在整个京城那也是数一数二。不跳片、不断片、百场无事故，这得多厉害？” 棒梗自打当年被挂了破鞋之后，就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此时到有种秦京茹在唱独角戏的感觉。 不过她也不在乎这些：“我呢，就求你小姨夫，看看他能不能跟他们电影院领导说说，让你跟着他学放电影，咱毕竟是一家人嘛！” 棒梗一直回到家，都还是晕乎乎的。 秦京茹有句话说的对呀，只要学会了放电影这门手艺，还不吃香的、喝辣的，他们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再看看贾家每天过的又是什么日子？ 棒梗越想越觉得心动，暗自打定主意，他得抓住这个机会。 但是吧，这事儿一定不能让他妈知道了。 在这个院里，现在要论谁最恨许大茂的话，那傻柱都排不上号，必须得是秦淮茹呀！ 当年要不是他，傻柱只能一步一步走近她精心编制的落网里。 眼看计划就要成功了，结果都是许大茂，都让这个许大茂给搅和了啊！ 下午，奔雷虎上家来找胖子来了。 看陈燕也在，期期艾艾地喊了声：“燕姐。” 陈燕跟他相当熟络：“你怎么来了？你妈最近身体好吗？” 师博文（奔雷虎）在陈燕面前总是感觉不大自信的样子，低着头说：“她很好，多亏了姐。” 他俩说的是去年冬天的一档子事。 师博文他妈突然病了，很严重，需要做手术。 费用不低，他八方借钱。结果关键时刻，他那些“讲义气”的好兄弟们一个个躲的要多远、有多远。 实在没辙了，才想来求胖子。 结果那天胖子出门给人家做席去了，于莉也抱着孩子回家了。 只有陈燕在家，听了他的诉求之后，二话没说就帮他把费用交了。 师博文到现在也没还上这笔账呢，在陈燕面前可不就抬不起头。 陈燕倒是一副对他很感兴趣的模样，拉着他问了不少问题。 胖子这才黑着脸从里屋出来。二姐不会是看上这小子了吧？ 刚才陈梦琪非缠着他讲故事，不给讲就不睡午觉。 胖子满眼提防的问他：“有什么事儿啊？” 师博文忙说：“有事有事，胖爷咱换个地儿说。” 出了院门，师博文看了眼周围才小声说：“杨为民说最近有单大买卖，他自己一个人吞不下，想问问胖爷您有没有兴趣？” 胖子掏出烟给他点上了：“吞不下？狗屁，他是怕螚不过对面，找武力威慑来了吧。这小子现在都不亲自来了？” 师博文叹了口气：“您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胖子拍了拍他肩膀：“听我的，我不去，你也别掺和。另外跟擒龙虎还有笑面虎都说一声，能不掺和最好别掺和。” “他俩就是想掺和也掺和不了，这就是我今天来找胖爷的第二件事。” 胖子十分纳闷：“他俩咋了？” “杨为民不知道从谁那接了活儿，只要花了许大茂，就给500块钱！要是能废了他，给一万块！” 胖子听了都吸了口凉气，谁呀，这么狠？ 第115章 地动山摇 胖子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秦淮茹，但很快就排除了。因为秦淮茹一家都是穷逼，她要是有这魄力，早就亲手把许大茂给刀了。 那会是谁呢，这孙子又得罪谁了？ 不管这人是谁吧，都憋着坏呢。他要只说花了许大茂就给500，那没问题；可后面那一万块钱就很说明问题了，他是既想收拾许大茂，同时呢又想坑一把红星五虎。 很显然，师博文也想到了这一点。 要不胖子怎么总是额外关照他呢。这小子有脑子，还讲原则，一身的好本领，再加上很孝顺母亲，搁《水浒》里怎么也能混个一百单八将当当。 胖子问他：“所以他俩就盯上这500块钱了？” 师博文嗤之以鼻：“哪能啊，杨为民一个人要分300，他俩一人才100块钱。” 胖子叹了口气：“那你把他俩叫回来吧，那200块钱我给他们出了。” 师博文脸色难看：“胖爷，哪有这样的规矩？” “放心吧，这钱也不是我出，当然是让许大茂出。” 师博文想了想说：“那行，他俩还是肯听您的。” “……” 送走了师博文，胖子想了想就回后院去找许大茂。 把他叫出了院子，胖子才对他说：“有人要螚你，开了五百跟一万的价码。” 许大茂浑身汗毛都炸开了，冷汗顺着脖子往下流：“兄，兄弟，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胖子反问：“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许大茂彻底慌了：“怎么办？怎么办？” 胖子叹了口气：“拿二百块钱出来。” 许大茂下意识就要掏兜：“你要钱干嘛？” “当然是给接活儿的那两人啊。还有，你上你父母那去躲一阵子，十天半个月不嫌少，一个月两个月的不嫌多。” 许大茂瞬间就明白了，可还是有顾虑：“那我工作怎么办呀？” 胖子点了点他：“工作重要还是命重要啊？他们找不到你，过阵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许大茂光棍地掏出二百块钱，就匆忙回家收拾细软去了。 胖子回屋之前，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浑身就跟过电了似的，狠狠地麻了一回。 该不会是，不会吧……难道是她！ 许大茂的突然跑路不但打乱了杨为民的计划，害他平白无故损失了三百块钱。 也打乱了另一个人的计划，这个人就是棒梗。 秦京茹本来都跟他说好了，让他到俱乐部去，先当临时工跟着许大茂学习放电影。 结果许大茂突然告诉她家里有事儿，拉着她就去乡下了。 结结实实地放了一回棒梗鸽子，秦淮茹又旧事重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呀，20岁的人了，难道就整天待在家里等着我和你奶奶养你吗？” 棒梗大喊：“当然不是！” “不是，那我让你去街道你怎么不去呢！” “妈，那可是扫大马路！” 秦淮茹反唇相讥：“你知不知道像你这样插队回来找不到工作的海了去了，连扫大街的工作都排队等着！要不是你妈我跟街道的关系好，轮的着你吗？” 棒梗默默低下了头，双拳紧握，一言不发。 星期一在车间，胖子把钱给笑面虎和擒龙虎了：“这件事到这儿就算了，你俩可别再掺和了。” 擒龙虎面有难色：“杨为民说我们两个办事不利，那三百也想让我们俩赔……” 师博文一脚就踹了过去：“说他妈什么呢你！” 胖子连忙拦住了他，把擒龙虎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后背，语重心长地劝：“是时候跟他分道扬镳了。” 擒龙虎面有难色的看了一眼笑面虎，这小子心虚的挪开了目光；看他俩的表情胖子就知道还是舍不得这份虚无缥缈的“排面”。 叹了口气领着师博文就走了：“看见了吧？不是我不给他俩机会。” 师博文着急地解释：“胖爷，擒龙虎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就是没脑子……” “我知道，一根筋嘛。可是像他这样的人不碰的头破血流是不会回头的。” 师博文无话可说，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就在许大茂跑路后的第三天夜里，胖子搂着于莉正做美梦呢，忽然之间就感觉地动山摇！ 他第一时间惊醒，超强的耳力顿时就听见了外面有院墙倒塌的声音。 这个时间，这个月份，胖子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站了起来，扯过毛巾被一把卷起于莉； 又冲到二姐屋里，把陈梦琪往她怀里一塞，然后一手扛着陈燕、一手扛着于莉，直接破门而出！ 胖子的反应应该是最快的，他们都出来好一会儿了，前院其它人家才匆匆忙忙出来。 刘媛媛她爸刚才也不知是在忙活什么，连裤衩都没来得及穿就跑了出来，一边躲着大家，一边玩命地往下拽着背心企图遮挡…… 于莉这时候也已经彻底清醒过来，急忙用身上的被子把女儿裹住，小声安慰已经被吓哭了的陈梦琪。 阎解成他们两口子很快也出来了，一见胖子就问：“什么情况？” 胖子还算沉得住气：“应该是地震，而且震级还不小。你爸呢？” 经他提醒，阎解成才发现阎埠贵他们两口子居然还没有出来。 阎解成大喊一声，就要往家里冲，张红英拼命地拉着他；好在这时候阎埠贵颤颤巍巍地出来了，怀里还抱着他家那电视机，三大妈一直在后面骂：“都什么时候了，逃命你还抱着它干什么呀！” 阎埠贵振振有词：“咱们家就剩这一值钱的了。” “……” 这会儿功夫，院子里的人应该也全都从梦中惊醒了。 易中海打中院过来了，又当仁不让的发号起了司令： “这一地震，肯定要变天，再回不去屋可就麻烦了。我知道你们各家各户都有木头，69年挖防空洞存下的，别舍不得，都拿出来，赶紧搭地震棚。我们中院已经再搭了，你们前院也别磨蹭！” 不过他的话倒是提醒了大家，对了，赶紧搭地震棚。 这时候大家也顾不上其它的了，三大爷见状连忙就要招呼大家去他家拿木头。 第116章 搭棚 他家的木头最多，这可都是当年阎解放、阎解旷、阎解睇他们兄妹三个，大晚上一根一根顺回来的。 “且慢！” 大家都纳闷地看着胖子。他走到人群中间对阎埠贵说：“三大爷您家的木头我们可不敢使，您问过您那两个儿子和一个闺女了么？好家伙，别到时候刚搭起来，他们就上门再给我们拆了。” 阎埠贵急了：“不是，胖子你什么意思？” 胖子不再搭理他：“大家听我说，木头我们家有的是；咱们男同胞辛苦一下和我去搬木头搭地震棚，女同胞优先照顾老人和孩子。另外，谁也不要进屋，肯定还会有余震！大家就待在院里空旷的地方。” 整个前院人加在一块有14个人，其中男的占了一半，孩子3人，其余都是女人。 胖子的话迅速得到了大家的支持，都是前院住的，谁不知道阎老西他们家的便宜可不好占啊？ 另外胖子也不是吹牛，木头那玩意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这些年他在星露谷里砍的树比光头强砍的都多，攒下来的木头没有八千也有一万，搭个小小的地震棚那还不绰绰有余。 这个时代的人们是质朴的，没有人往后缩，就连一直被于莉误会有点“娘娘腔”的阎解成，干起活儿来都非常的卖力气。 有意思的是，傻柱竟然没在中院搭地震棚，而是带着小当上前院来了。 一看胖子就说：“木头够用不，不够上我那拿。” 胖子揶揄地对他说：“哟，这不住正房的傻柱吗？上咱这穷乡僻壤干什么来了呀？” 小当过来踢了胖子一脚：“胖叔，不许你欺负我傻爸！” 胖子无可奈何的继续钉钉子：“哎我说傻柱，你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地球啊！否则这辈子怎么就遇上小当这么一个可心的闺女？可算有人给你撑腰了，惹不起喽~” 逗得院里人哈哈直笑。 有了傻柱的加入，进度也大幅度加快。在胖子的指挥下，一口气干到下半夜终于搭起来一座既宽敞、又结实的地震棚。 搭完棚子，胖子领着傻柱、阎解成、还有总算找回来裤衩的刘嘉诚他爸，挨家挨户又看了一遍。 确认安全后，大家有序地进屋，抢出来许多当下急需的物资。 像衣服、被褥、扇子、以及最重要的粮食和水。 又派小当到中院和后院去看了一下，了解到他们也都在搭地震棚呢。 中院那边不用多说，没了傻柱还有棒梗呢。小伙子正是有劲儿的时候，易中海看他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有位彦祖和胖子提出：易中海其实自始至终打的都是让秦淮茹给他养老的主意。 之前是贾东旭+秦淮茹，贾东旭出工伤死了之后就是秦淮茹+棒梗；而傻柱，他连备胎都算不上，只是一个换备胎的工具，否则怎么会宁可眼看他变成绝户，都不帮他物色个媳妇？ 后院因为许大茂回乡下躲仇人去了，刘海中居然又成了大家的主心骨。 他好歹也是七级钳工，再加上木头又充足，反而是整个院里最先把棚子给搭起来的。 胖子一开始还担心宝贝女儿，结果发现陈梦琪居然很喜欢住在棚子里这种新奇的感受。再加上还有人陪她玩，竟然十分开心。 有两个厨子在，前院的准备也是最充分的。 胖子连夜就把炉灶给搬了出来，和傻柱一起再搭了个棚子，支上灶火。 傻柱一锅接一锅的烧水，把抢救出来的暖壶都给灌满了。 人可以两天不吃东西，但不能两天不喝水。 且不说自来水管道不知道有没有损坏，单说易中海他们把着中院，想要大桶小桶的过去接水，就是件麻烦事。 也怪了，一般像这样的大杂院，水龙头按说多装在一进院门的位置。因为经常有路过的顺便进来讨口水喝。 这些孩子们疯跑回来，也喜欢在水龙头底下“哗哗”地冲脚巴丫子；让那些大妈大婶见了就是一顿数落：“糟践水有罪，保不齐就有喝不上水的一天！” 老北京人都视水如甘露，点滴珍惜。大杂院的水龙头更是个社交场合，不成文的规矩多了去了！ 比如，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端到水池子边上来洗；即使是洗被单或者衣服也得瞅准了水龙头不忙的时候；院里有生小孩、坐月子等特殊情况的，可以优先等等。 同时，水龙头边上也是说那些街面上的大小事情、胡同里的家长里短的绝佳场所。 所以秦淮茹长期霸占着水龙头，浪费水资源，这么久了居然没有人管，这才是这个院里最大的诡异之处。 ※※※※※※ 天刚蒙蒙亮，忽然就下起了大雨。 阎埠贵坐在褥子上一脸感慨：“印象中京城很少有下这么大雨的时候，多亏了咱把这地震棚给搭起来了，不然可就遭罪了。” 大家纷纷附和：“多亏了胖子果断，把咱们大家给拧成了一股绳，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才能在这场雨来临之前把棚子给搭起来。” 其他人听了，也连忙都感谢胖子。 他抱着拳四下拱了拱手：“您各位就别夸了，咱们这前院藏龙卧虎，大家各司其职，离了谁都不成。谢谢大伙，谢谢大伙……” 正说着话呢，就打院门口闯进一人来。 准确来说是俩人，前头这位淋得跟落汤鸡一样，背上还背着一位，倒是用雨衣给紧紧裹着。 胖子诧异地喊出了那人的名字：“师博文？” 师博文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着急忙慌的过来，把后背上那人小心给放下来，冲胖子说：“胖爷求您，一场大暴雨，把我家涮的跟落汤鸡一样，我不要紧的，但我娘身体不好……” 胖子连忙阻止了他：“行了什么都不用说了。” 完了才对院里人解释说：“这也是我们厂的，是我的莫逆之交，这段期间一应开销都由我家承担。” 于莉和陈燕帮着老太太把雨衣给脱了，看她身上还挺干爽的，也不由得感慨这奔雷虎还真是孝顺。 胖子瞅着跟落汤鸡一样的师博文：“别渗着了，跟我进屋，找套我的衣服你先穿着，仔细再感冒了。” 第117章 闫家的木头? 就这样，奔雷虎也在胖子他们院住了下来。 师博文一来，陈燕就总是往他身边凑。 胖子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于莉看他这样可好玩了，忍不住打趣他说：“他好像只比陈燕小两岁？” 胖子直哼哼：“嗯？” 于莉小声地说：“你不觉得他俩挺般配的吗？” 胖子说着说着就急了：“般配你个头！” 于莉掩着嘴一个劲的笑：“他还没结过婚，家里人口又简单，差不多就行了。” 胖子狂躁地把她头给推到一边：“就他？家里头穷的叮当响，拉了一屁股的饥荒，我二姐嫁过去喝西北风啊？” 于莉翻了个白眼：“我说不过你，反正你就是不希望陈燕嫁人。” 胖子心虚地看了一眼陈燕，小声解释说：“我二姐那性格你又不是不了解？” 正是因为了解，所以于莉才无可奈何：“就跟这木头似的，嘴又笨，耳根子还软，她这样的是当不了家也做不了主的。难得她现在活得开心惬意，罢了罢了……” 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就拿胖子家来说吧，大姐陈蓉早早就肩负起家庭的责任，分担家务、照顾弟弟妹妹；三姐陈芳聪明伶俐，从小就讨父母的喜欢；更不用说胖子这个老儿子了，那是爹妈的心头肉…… 只有陈燕这个老二，夹在中间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逐渐活成了小透明的模样。 要不为什么她特别喜欢小当呢，大概是她们两个有着相似的命运。 小透明当久了，陈燕也就变得越来越懦弱，越来越没有主见；偏偏她又本性善良，不争不抢的，佛系的不像话。 胖子说她是“止恶修善”、“受辱不怨”，简单来说就是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起来，这样总不会碍着别人了吧？ 所以她从小在家听父母的，现在好不容易被胖子给带出来了，自然而然就听胖子的。 陈燕知道胖子心疼她，所以也非常知足，安安静静地活着。 不过她却并不薄情，也有自己的心思。 别人都觉得她木楞，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只有师博文喜欢陪她说话。 这么有能耐，平时里好勇斗狠的一个人，在她面前却总是温吞吞的，像只小猫儿似的。 这份儿尊重是在别人那里没有感受过的。 只是陈燕不知道的是，除了师博文之外，傻柱也时不时偷偷瞧上她一眼。 多好的姑娘呀，柔的跟水似的，这样的女人最适合娶回家当媳妇了。 可惜了呀，这么好一个人，怎么偏偏就是胖子的姐姐呢？ 傻柱想要娶她，就和许大茂想娶何雨水一样，白日做梦！ 师博文根本就闲不住，安顿好了老娘，就想要做事。 胖子把他摁下来坐好：“别忙活了，暂时没什么事情做了，对了街面上现在怎么样？” 师博文忍不住说：“还是你们有先见之明啊，这一趟街，只有这院里搭起了棚子，我一路过来瞅见大家都搁雨里浇着呢，太惨了。” 三大爷一脸得色，忍不住想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文绉绉地拽了一句：“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结果就这当口上，他家的阎解放、阎解旷、阎解睇齐刷刷带着自己的男人女人打上门来了。 一下来了得有七八口子，个个都气势汹汹的。 阎解放一进门就扯着大嗓门喊：“我说什么来着？六九年咱们弄来的木头，全让他们给用了！” “我说你们大家可真够可以的，地震棚……你们知道我们怎么过的吗？” 话没说完就让胖子给打断了：“你等会儿，这地震棚跟你们可没有关系，更没用你们家的木头。” 阎解放就像是评上了全市三好学生，在大礼堂里当着台底下那么多人的面，一脸激动地站在麦克风前边，刚准备慷慨陈词，就让校长一脚给踹了下来那样…… 阎解旷在边上气急败坏：“放你娘的屁！” 话刚出口，胖子还有于莉、陈燕的脸上就齐刷刷的变色。 师博文更快！所有人都没看清，他就已经到了阎解旷的跟前，手里拿着把刀：“孙贼，你他妈活腻味了是吧？” 阎解旷被吓的面上血色全无，嘴里无意识地重复：“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阎解放也认出他来了，植发冲冠，目眦欲裂：“是他妈的你！奔雷虎，当年你给我们哥俩的屈辱，今天我要让你加倍奉还！” 想动手啊？他奔雷虎就没怂过！ 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虚弱的喊声：“博文啊，不兴跟人打架，快回来……” 在场有不少人都把目光挪到了地震棚边上，那骨瘦如柴的老太太身上。 就在大家纷纷猜测师博文会怎么做的时候，他竟然听话的后退了几步，双手捧着菜刀轻轻放在案板上； 然后，竟真的回到了老娘的身旁，蹲下来委屈地说：“妈，是他们闹事。” 没有了奔雷虎的威胁，阎解放、阎解旷哥俩又抖起来了：“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些木头我全都认识！都是我们哥俩，带着我妹妹大晚上的一根一根顺回来的！” 胖子不阴不阳地问了句：“你们现在想干嘛呀？” “想干嘛？当然是物归原主！你们都给我出来，我们要拆了这个地震棚！” 人堆里，三大爷一脸震惊，嘴唇蠕动了几下，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倒是傻柱幸灾乐祸的嘲讽他说：“三大爷，不愧是当老师的嘿！看见了吧，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这么多人里头，面子上最挂不住的当属阎解成了，忍不住抱着膀子站出来说： “你们仨想干嘛啊？我告诉你们，当年你们从东直门外外顺的木头，好好的都在床底下放着呢！你们可以拿走，但是这个地震棚，用的都是人家胖子家的木头，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啊？” 阎解放满脸都是不屑：“谁信啊？老爸从小就教育咱们，要学会自立。现在我们自立了，你们倒坐享其成？” 说完了，又上前两步，用手背拍了拍阎解成的肩膀：“我说，我的亲哥哥，人生之律，乐其富贵，积财在前，享受在后，别人之钱财，不可起贪念，自己之财富，勿要与他人！” 第118章 发威 阎解旷也跟着附和：“咱老妈也说过，自己的钱自己花，自己种的苦果，那得自己吃……” 阎解睇看不下去了，一把推开他俩：“废什么话呀，赶紧拆！” 阎解旷从斜挎包里掏出把锤子来，一把推开碍事的阎解成，大吼一声：“拆！” 阎解旷刚撂完狠话，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身体重重摔在地上的剧烈疼痛让他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来，哼哼唧唧地好半天爬不起来。 阎解放跟阎解睇看的分明；方才胖子突然出手，一把薅住阎解旷的脖领子，然后都没见他怎么使劲，阎解旷就飞了出去。 从地震棚跟前，差点飞到了前院门口！ 他们哥俩当年让胖子给收拾得够呛，现在都还有心理阴影。 八年过去了，他们也都长大成人了，正是身强体壮自我信心膨胀的时候；阎解睇也不是什么善茬，一推他男人：“给我上！” 两个人，手里握着两把榔头，毫不犹豫地就往胖子脑袋上抡！ 陈燕吓的大叫，于莉从刚才就紧紧把陈梦琪给搂在怀里，不让她看。 师博文跟傻柱也都抢了出来…… 其他人就只来得及听清楚“啪”、“啪”两声，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大！ 冲在最前面的傻柱只看见胖子抡圆了胳膊，一巴掌就呼在了阎解放脸上，给他打的都旋转起来了，一连转了好几圈，直到撞上了垮塌下来的半堵墙，才堪勘停住了身体。 胖子轻松往后退了半步，让开阎解睇他男人的攻击，故技重施，又是抡圆了胳膊的一击，当时就把这小子给抽了起来！ 等落地直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傻柱这时候也到跟前了，他是懂打架的啊！在心里评估了一下方才的战斗，心里很悲哀的承认，当年他就打不过胖子，现在就更打不过了…… 要是再跟胖子对上，只有被吊起来打的份儿！ 傻柱嘴里骂骂咧咧：“真特么缺心眼嘿！” 傻柱骂完了人，才一拍脑门，转过头冲三大妈说：“我不是针对您。” 完了一指这地震棚：“这木头都是人家于莉出的！” 这孙贼，故意只提于莉不提胖子。 阎家这几个孩子，彻底让胖子给震慑住了。阎解睇强撑着说：“凭什么你说我们就信啊？” 阎解成恨铁不成钢的一指屋里：“都说了你们弄的那些木头都在咱老爸的床底下放着呢！你进去看一眼不就完了吗？” 这时候他们也把阎解放、阎解旷、还有阎解睇她男人都给扶起来了。 阎解睇一跺脚：“跟我进屋！” 从头至尾，阎埠贵还有杨瑞华这两位当父母的，全程一言不发。 七八个人进了阎埠贵的屋，撩开床单，把床底下那些旧书、旧报纸什么的都给掏了出来；朝里一看，木头全都好好的一根一根在床底下放着呢！ 阎解放和阎解旷面面相觑，这…… ※※※※※※ 一出闹剧就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上演。 前院这十几口子人才意识到胖子的先见之明。 幸亏没用阎老西他们家的木头，不然现在他们连个安身立命的窝都没有！ 师博文十分的羞愧，走到胖子跟前低着头、塌着肩小声说：“胖爷对不起，我这就……” 胖子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什么你呀，这不都解决了吗？不过这件事到时给我提了个醒，待会儿你去把院门关上，然后不相干的人一律不让进来。” 师博文终于又回到了擅长的领域：“没问题！这活儿我可熟了！” “……” 中午，傻柱主动揽过了做饭的任务。 胖子交代了师博文两句就骑着自行车出门了。 走的时候，于莉跟陈燕都很不放心，胖子安慰她俩说：“不要紧的，我就是去胖婶家还有赵老二他们家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 于莉当然知道这些人对胖子的意义，便不再劝，只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小心一点儿。 出了院子，胖子先奔胖婶家而去。 她家情况还好，虽然也淋了场雨，但是现在地震棚也搭起来了。 就是样子搞的挺狼狈的，胖婶头发现在都还是湿的，一缕一缕的紧贴在头皮上。 她男人也差不多，布鞋都让水泡透了，这会儿正一边晒布鞋，一边拧衣服上的水呢。 看见胖子来了，胖婶还反过来关心他，问他家里人都怎么样，搭棚子了没有？ 要是没处去，就带着老婆孩子上她家来。 把胖子给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从胖婶家出来，就奔刘岚家而去。 毕竟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在胖子心里的重要地位还是要比赵老二强一点的。 刘岚家情况不是太好，墙体都开裂了，能投奔亲友的都想办法走了。 胖子从一个街坊口中得知，刘岚带着孩子上亲戚家去了。 这年月也没有手机，电话也不是刘岚这样的人家可以用的，想在茫茫的京城找一个人，那无异于大海捞针，胖子可没这样的本事。 正着急呢，胖子忽然一拍脑门，想起样东西来。 这东西放在星露谷里吃了好久的灰了，就是工坊之前生产的那个蜂鸟。 蜂鸟的造型跟另一个时空的超小型无人机差不多，通体黑色，倚靠叶片前的两个小螺旋桨提供动力。 胖子把刘岚的样子输入进去，蜂鸟的发动机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轰鸣声，然后悄无声息地升空，很快就化成肉眼无法看清的小黑点。 在胖子头上盘旋了两圈，然后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他骑自行车刚到赵老二家附近，蜂鸟就有了反馈。 胖子找了个四下无人的角落，回星露谷一瞧，在小木屋的等离子电视上清楚看见刘岚一家的状况。 她现在应该是在亲戚家，带着孩子孤零零地坐在院子里，地震棚没有她的份儿，母子俩只能用块塑料布盖在身上。 胖子出来之后叹了口气，推着车进了赵老二家里。 小困难家家都有，但是现在街坊四邻都在想办法共渡难关。 和赵老二说了几句话，胖子心里挂念着刘岚，便告辞出来。 第119章 你想他了? 骑着车，按照蜂鸟提供的路线，蹬了差不多快20分钟，蹬的胖子嗓子都冒烟了，才赶到刘岚所在的院子。 没成想，还有意外收获。 胖子刚进院子，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领着个孩子，正在艰难地搬着木头。 胖子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抓住了木头。 女人被吓了一跳，猛回头见是胖子，才心有余悸地拍着甚为丰硕的胸脯。 申雪梅嗔怪地说：“你怎么来了？吓我一跳！” 胖子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我打听到刘岚在这儿，没想到你居然也住在这儿。” 申雪梅一脸茫然：“啊？刘姐也在，对不起院子里乱哄哄的，我没有注意到她。” 这不是假话，她男人基本丧失劳动力了，出不上力，他们院又是自己搭自己的棚子，别人家都住上了，唯独她家迟迟搭不起来。 所以她哪还有精力去管其他人呀？ 胖子叹了口气：“别忙活了，你在这儿等我，找到刘岚然后一起上我们院去对付一段时间。我们的地震棚都搭好了，灶火也支上了，啥都不缺。” 不顾申雪梅的反对，胖子就去了后面。 一直走到紧里头，才在一堆砖头边上找到了刘岚。 她孩子从小身体就不好，这回又淋了雨，别看都是14岁的大小伙子了，可这会儿却跟鹌鹑似的，靠在刘岚身上一个劲的发抖。 胖子的出现一度让刘岚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自嘲地说道：“我可能是烧糊涂了，那个没良心的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胖子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就没良心了？” 刘岚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又看了看胖子，才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胖子见她手背上青筋暴起，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连忙拉了她一把。 刘岚站起来后，胖子又把她小子给拉了起来。 刘岚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望着他。 胖子把她的手握在手里，拍了拍手背说：“收拾收拾东西，跟我走。” “……” 胖子领着刘岚他们母子到了前院，才发现申雪梅非但没有停下来等他，反而更卖力的在努力搭建棚子。 胖子头疼地把她给拉了下来：“干嘛呀？我不是都说了，让你去我那里吗？” 申雪梅这时候却倔强的摇了摇头：“咱俩非亲非故的，现在又是困难的时候，大家都在自力更生，我们又怎么能主动变成你的负担呢？” 刘岚这时候才认出她来：“申雪梅？” 申雪梅也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刘姐！” 这下死犟的从一个变成了俩。刘岚非要坚持跟申雪梅一起搭棚子，然后她们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胖子逼得急了，她就小声说：“我过去算怎么回事？你敢让我跟于莉朝夕相处嘛！” 一句话，说的胖子哑口无言。 胖子挠着头，把她俩给赶到一边，有过搭棚子的经验了，用了不到1个小时就帮申雪梅把地震棚给搭了起来。 帮她们归置好了东西，胖子问：“吃过东西没有？” 俩人都直摇头，胖子从挎包里掏出几张饼子，又拿出个军用水壶；都是方才在星露谷看监控的时候准备的，叮嘱她俩说：“饼管够，水只有这一壶，你们看看哪家相熟的，水喝完了就让他们给灌点开水。” 刘岚和申雪梅也没精力跟他客气了，一个喂儿子，一个喂老公，搞的胖子像多余的…… 出了院子，胖子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今年发生的事情可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啊。 ※※※※※※ 接下来的日子，虽然难熬，但是有胖子和傻柱两个大厨在，前院众人的吃喝却有了质的飞跃。 经历过地震棚事件，大家为胖子马首是瞻。 大伙把粮食都拿了出来，集中到一起，只有阎埠贵拿不出来。 怎么说呢？他太能算计了，买粮食一回都只买够吃三天的，嘴里还振振有词…… 只可惜现在前院的人都不大瞧得上他，就连阎解成他们俩口子都一肚子气。 不过这回，好歹这棚子没有让他的好儿子把棚子给拆了，然后落魄的到中院跟后院去看人家脸色，他就知足吧！ 中午，胖子直接做了个乱炖，锅边馍吸饱了汤汁，可比吃窝头强太多太多了！ 前院也是红星厂的李贤英，吃的鼻涕泡都出来了：“香，太香了！要不是遭了难了，我哪有机会尝到胖子你的手艺啊？” 听这话，傻柱可就不服了：“合着我做的菜就不好吃？昨天晚上那个白菜熬豆腐，你不也说贼香吗！” 棚子里人都笑了起来，师博文他妈小声地对儿子说：“博文啊，勤快点，多给人家干点活儿，在这儿每天吃的比咱家都好了。” 师博文点了点头：“妈放心吧。” 说完又不甘心地小小抗议了一句：“就是那天您不该拦着我……” 老太太难为情地看了儿子一眼，现在她也知道过去师博文都是跟着陈康混了。 他拿回来的那些好东西，都是人家给的；还有上回做手术的钱，也是朝陈康的二姐借的，现在都没还上。 说起陈燕，老太太那是一万个满意。 坐着发呆的时候，心里也奢望地想他们两个要是能成就好了。 可一想到师博文，老大不小的人了连个媳妇也娶不上，都是让她这个老婆子给耽误了。 结果就是某天陈燕陪她说话的时候，老太太忽然感慨地说了句：“哎，不中用了。该死了，再不死该招人烦了。” “……” 最近总是下雨。 下雨过后天气非但没有变的凉爽，反而比之前更闷了。 大伙也都不上班了，整天坐在棚子里不免烦躁。 晚上，借着从屋里牵出来的电线，男人们坐在电灯底下吹牛打屁；女人们则三三俩俩的闲话家常。 胖子跟师博文、傻柱、阎解成、还有阎埠贵坐在一起，聊着阎解放他们哥几个怎么就成这样了。 胖子懒得掺和他们的话题，倒是傻柱突然问了一句：“对了，许大茂那孙贼怎么没见着啊？” 胖子斜眼看了他一眼：“想他了？” 第120章 牙签 傻柱瞪着牛眼：“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能想他？” 胖子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你别装了，当时你出事，他比谁都紧张你，跑前跑后还给你出医药费，你们俩呀，就是真爱！” “噗”、“噗”两声，阎埠贵、阎解成这父子俩全都喷了。 傻柱跟许大茂是真爱，哈哈哈！ 只有师博文听不懂，咱也不敢问，咱啥也不知道…… 傻柱急赤白脸的跟胖子争辩，胖子这才告诉他：“许大茂回乡下去了，带着秦京茹一块儿回去的。” 阎埠贵瞅了一眼中院：“我说最近怎么这么消停呢，原来是他不在呀。” 傻柱十分赞同：“三大爷着您算说点子上了，许大茂什么人呀？搁过去那一准是汉奸！” 阎解成反驳他：“这就不对了吧，你口中这个汉奸可救过你的命！” 傻柱心虚的直挠鼻子，脚趾头紧紧抠着，要不是有拖鞋挡着能现场挖个防空洞出来…… 这节骨眼上，棒梗突然从中院过来了。 小逼崽子的长相就让胖子很不舒服。 自来卷、鹰钩鼻、就他妈跟个串儿似的！ 还不爱搭理人，跟谁也说不了两句话，跟枚老银币一样，最让人不舒服的就是他那个眼神。 这小子把傻柱那个不拿眼睛中间看人的毛病给学了十成十，来了前院也不知道叫人。 目光肆意地在棚子里扫了一圈，也不管是不是有这么多的女眷。 他此行的目的看样子就是小当。一看到她就径直走了过去。 小当也看见他了，两眼一翻就故意扭过头去和于莉说话。 棒梗走到跟前，就说了四个字：“跟我回家”。 结果小当压根就不搭理他，其他人也都跟没听见似的，把他晾在那儿了。 棒梗皱着眉，又大声说了一遍：“跟我回家！” 这回小当转过来了：“哎哎哎，跟谁说话呢？” 棒梗气的：“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我抽你信吗！” 另一边，傻柱可忍不住了：“小贼，你怎么说话呢？” 棒梗一扭头，眼珠子里像要冒出火来，仇恨的目光藏都懒得藏了，气的傻柱蹭一下站了起来：“干嘛啊？小贼，别用那种目光看着我。我他妈就在这儿站着，有能耐你过来！” 棒梗八年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了，现在自然也不会搭理他。 而是继续盯着小当：“妈说了，让你回家。” 小当这回直接站了起来，说了句气话：“我没妈，也没有家！” 棒梗也十分火大：“你再给我说一遍？” 边上胖子喊话了：“喂喂喂，小逼崽子，你是干嘛的？挺大个人了，怎么一点都不懂事儿？” 棒梗的脑袋突然从一个怪异的角度转了过来，胖子就说他天赋异禀，这小子颇有点鹰视狼顾之像。 胖子可没见过贾东旭，不好评价…… 棒梗撇下小当，阴测测朝着胖子走了过来：“是你！正好，有笔账我是该好好和你算一算了！” 结果还没到胖子跟前呢，就让奔雷虎给挡住了去路，只有一个字给他：“滚！” “……” 让棒梗上前院来找小当，这又是秦淮茹的算计。 当年因为冉秋叶的事儿，她彻底跟聋老太太交恶，表面上易中海也跟她划清了界限，但实际上这老东西想让“秦淮茹+棒梗”这个组合给他养老的决心却一天比一天坚定。 现在大家都在地震棚里住着，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易中海又开始重新发号司令了，秦淮茹果断和他修好。 除了他一大妈看不过眼之外，俩家竟然又重归于好了。 大家每天都坐在中院，闻着前院的饭菜香味，他们中院一个叫六根的心里愈发不是滋味了。 忍不住发牢骚说：“我说这傻柱可是咱们中院的人，凭什么上他们前院整天做饭去啊？真可以嘿，一下霸占两个大厨，也不怕撑着！” 完了又对秦淮茹说：“秦淮茹，这傻柱不是跟你的关系最好吗？你把他给叫回来呀！” 秦淮茹撇了撇嘴一言不发，倒是易中海附和上了：“六根说的很有道理。他们前院本来就困难，柱子又是我们中院的人，一直挤在别人那不太合适。另外还有小当，这节骨眼上还不回家？” 秦淮茹先是看了一眼她婆婆，接着又看了一眼易中海，然后冲她的好大儿说：“棒梗！上前院去，喊你妹妹回家，就说是我说的！” 小当现在管傻柱叫“傻爸”，两个人好的跟亲的一样；小当都回来了，傻柱还能不跟过来吗？ 真是让她都算计完了。结果棒梗就拿着鸡毛当令箭去了。 没过多久，棒梗就回来了。 一个人回来的不说，脸上还鼻青脸肿的。 秦淮茹急了，快步跑到他的面前，吼道：“谁干的？” 棒梗遮遮掩掩不想说话……丢人了呀，都没轮到胖子动手，奔雷虎就打得他满地找牙，要不是最后傻柱喊算了，他这会儿估计已经都爬不起来了。 比肉体上的痛苦更加折磨的是胖子的话：“小兔崽子，只会窝里横的怂货。当年后院刘光福他们一伙给他挂破鞋，连棉裤都扒了，他也不敢去报仇，比王八都能忍。现在也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敢上我们前院来撒野了。” 奔雷虎大惊：“这么刺激的吗？！” 胖子冲李贤英说了句：“他还有个外号呢，你还记得吗？” 李贤英一拍大腿：“对啊，叫牙签！” 地震棚里笑喷了一片，那些大娘大妈们是肆无忌惮的笑；大姑娘小媳妇们则是在那里偷笑。 棒梗差点把头拱进土里，恨得指甲都深深地掐进了手心里，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这外号就是刘光福给他起的，棒梗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整死刘光福，一定！ 秦淮茹越是追问，棒梗越是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他一大妈嫌吵，呵斥了一句：“行了，再嚷嚷满院子都该听见了！” ※※※※※※ 再大的困难都会过去。 大家万众一心，凭着执着的信念和不懈的努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灾难后的满目疮痍重新给收拾和整理好。 时间，的确是最伟大的雕刻师。 等到冬天的时候，便把之前的种种苦难、幸福、得失，都给还原成了最本质的模样。 第121章 现出原形 人们的生活也逐渐恢复了正轨，那场灾难给四合院里留下的只有一间又一间的临建。 把一个好端端的原本精致的三进院子，彻底搞成了像迷宫一样脏乱差的大杂院。 这股风就是阎埠贵挑起来的。 他蹿腾刘海中，两个人率先在院子里搭临建房。后面这些住户见了，便开始有样学样。 就连许大茂8月底从老家回来之后，都迫不及待的搭了两间，给他家扩大了不小的面积。 整个院子里没有搭临建的就只有胖子、傻柱、还有易中海他们三户。 不搭的原因嘛，易中海无儿无女；傻柱孤家寡人；胖子家人口简单，仅此而已。 红星厂也恢复了有序的生产。 傻柱也来找了好几回胖子，话里话外那意思就是想让他回食堂，但却都让他给拒绝了。 胖子不回去厨艺也照样没落下，隔三差五的出去挣外快不比在食堂每天做大锅饭舒服吗？ 在车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顺便照看照看申雪梅，不让那些不长眼的欺负她。 结果搞得申雪梅以为胖子看上他了，找了机会期期艾艾地跟他解释：“胖子那个你是个好人……” 把他弄得一脑子雾水，平白无故怎么就吃好人卡了？ 申雪梅像是怕激怒他，小心翼翼地解释：“但是我、但是我已经犯过错误了，不想，不想那个再对不起我男人。日子苦点、难点，咬咬牙也就坚持下去了。” 说完更是深深地低下了头，看都不看胖子一眼。 “所以你以为我跟李怀德一样，也馋你身子？” 申雪梅抬起头来，先是包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才脸红红地说：“要不然，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那个，刘岚姐她，把你们的关系都告诉我了，可是我不想……” 见胖子始终不说话，申雪梅哭了：“就一次，否则我，我……” 胖子无语的在她头上拍了一巴掌：“你什么你啊，我对你没有想法，听明白了吗？就是看你不容易，才帮你一把。另外，我和刘岚，我俩，我俩它这个情况比较复杂。” 申雪梅小心地试探过后，才终于确定胖子不是真的看上她了。 觉得侥幸的同时，又为自己人老珠黄而感到一点点的悲哀。 只是让胖子没想到的是，申雪梅这边刚安静下来，刘岚那边就又出问题了。 胖婶神神秘秘上车间来找胖子，到了没人的地方就语出惊人：“你和刘岚断了？” 胖子一脸无辜、两眼上翻、非常尴尬地吹着口哨…… 胖婶抬手就打：“让你管不住下边儿！别跟我打哈哈，说正事儿呢！” 胖子挠了挠头：“我俩没啥啊。”说完又忙补充了一句：“挺好的啊。” 可不就挺好的吗？遭灾之后，胖子马上就想到了刘岚，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犹如从天而降一般。 刘岚至今也想不通胖子是怎么找到她的，最后只能自欺欺人的归结为“心灵感应”。 后来等难熬的日子过去了，重新各回各家之后，更是直接化身“榨汁机”，差点没榨干了胖子。 听说两人没事儿，胖婶变的愈发担忧了：“哎，有件事我还是得告诉你，刘岚最近天天往出带饭盒。可是吧又没拿回自己家去……” 胖子愣了：“您怎么知道的？” “我又不瞎，这食堂有什么事儿能瞒过我的眼睛呀？” 胖子直拍马屁：“那是，我婶是谁呀！这双眼睛比雷达都好使，要不我怎么早早就预订了您当我的厨房主管呢！” “……” 下午的时候，胖子气急败坏地冲到刘岚家里，把她给怼在墙上，质问她：“听说你最近经常往外带饭盒？” 刘岚毫不犹豫就承认了。 胖子又问：“还没拿回家。” 刘岚梗着脖子：“没有，怎么着吧！” 胖子急了：“好啊你，想给我戴绿帽子！” 刘岚噗嗤一声笑了：“谁让你成天对我爱答不理的？我在外头找相好的了！” 原来是这样，胖子松开了刘岚，坐在床上把烟给掏了出来。 刘岚过来乖乖把烟给他点上了，脱鞋上来趴在他胸口问：“你怎么不追问我那奸夫了？” 胖子伸手就在她屁股上来了一记狠的，手感真好！ 刘岚的眼睛水汪汪的：“我把饭盒给申雪梅了，你能放心了不？” 胖子惊讶：“你俩……这就难怪了，好歹也是一起共过患难。” 刘岚有些吃味：“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看上她了？” 胖子郁闷死了：“没有呀。” 刘岚哼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么？口是心非，你要是真想，我去跟她说……” 然后胖子就把烟给掐了：“好啊，原来是你这个妖精自作主张！我说怎么申雪梅见了我就跟见了色狼一样？看我今天不把你捅出原形！” “……” 对了，还有一个人已经淡出胖子的视线很久了。 那就是于莉的亲妹妹，他的小姨子于海棠。 在棚子里住了块2个月的时间，她可一次都没来过。 胖子本来以为她又看上傻柱了，想要二婚，结果事到临头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倒是现在生活平静下来了，她又开始朝院里跑了。 胖子家，于海棠正抱着一碗牛肉面吃的杠香：“姐夫，你们家的日子怎么越来越好了？也没见你在外头搞什么副业呀！” “搞副业”这是时下比较流行的说法。 上面已经快要压不住了，像棒梗那样找不到事儿做的越来越多，终日在街面上流窜。 再不想辙，吃啥？喝啥？ 棒梗终究还是回到了原本的轨迹上，半推半就跟许大茂学起了放电影。 秦京茹那傻妞剃头挑子一头热，妄想着让棒梗给她当儿子，将来给她跟许大茂养老。 想屁吃去吧。 许大茂跟胖子喝酒的时候都说：“棒梗那小王八蛋，心里憋着坏一直想报复我呢。就当年那件事……” 胖子纳闷：“那你怎么还让他跟着学放电影？” 许大茂又一杯下肚：“因为他傻啊，跟傻柱似的傻了吧唧的，好用，给点钱就行。不瞒你说兄弟，我一直防着他呢，始终不提给他转正的事儿。他最好别有什么歪心思，否则我一句话就能让他滚蛋！” 第122章 重组工纠队 胖子恍然，这就对了嘛，这才是许大茂的作风。 说回牛肉面，于海棠把汤都喝的一干二净，夸赞说：“姐夫你的厨艺真的是越来越好了，我姐嫁给你，活活美死！” 胖子不吃她这一套，笑眯眯地问：“行了，别给我灌迷魂汤了。你一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说说吧，这回来有什么事儿？” 于海棠娇笑：“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就是想来问问你，你赞成我和傻柱结婚吗？” 胖子干脆的直摇头。 于海棠若有所思：“还是因为那个叫秦淮茹的女人？” “这事儿已经翻篇了，那女人现在和傻柱有夺妻之恨，但是有个情况你可能不太了解。” 于海棠眼巴巴地：“什么情况？” 胖子叹了口气：“就是傻柱现在已经有闺女了呀。” 把小当的事情跟于海棠说了一遍，她竟然感性的说：“我好喜欢她，她好勇敢，敢于抗争！” 胖子知道她就是这么文青，外加恋爱脑，毫不留情地打击她：“所以你想当人家后妈？” 话说到这个份上，于海棠也就明白了。 小当连她亲妈都不认了，还能认她这个后妈？ 她现在只怕是比秦淮茹还要敏感，任何出现在她傻爸身边的女人都会成为她打击的目标。 刚解决完小姨子的问题，没成想何雨水又找上门来了。 她现在简直太高兴了，胖子、傻柱、许大茂他们三个人之间那种复杂的关系终于是解开了。 何雨水语重心长：“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一直记住仇怨对你们谁也没有好处。” 胖子陪着她说了会儿话，何雨水才说出她此行的目的：“是我们家那口子想要见你，请你帮他个忙。” 警察叔叔找他帮忙？ 胖子直叫：“我不当卧底！” 雨水被他逗得笑的直不起腰：“瞎说什么呢！是想让你牵头重新组织工人纠察队。” 原来是因为现在街面上的待业青年太多了，这帮人不着四六，成天就是争面子、拍婆子、动刀子……把警察叔叔搞的都焦头烂额。 厂里的工人纠察队本来都快要名存实亡了，但是现在又有必要重新给组织起来。 警察叔叔的意思是想让胖子来当这个“工纠队”的队长，直接归他指挥。配合他们，强化这一片的治安。 胖子本来对这件事儿不是很在意，但架不住于莉上心呀！ 她柔声劝：“你还是去吧，总好过成天在车间里受他们的夹板气。” 胖子诧异地看着她：“谁跟你说我受气了？” 于莉心疼地说：“还用谁跟我说，有一回我上车间去找你，都快入冬了，你也还穿着夏天的工作服。一条焊缝焊完，整个人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脖子上的毛巾拧出来半斤的汗水……” 胖子挠了挠头：“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呀？” 于莉抱住了他：“我看你这么苦，就悄悄走了。” 说完，又抬起头来，深情地对他说：“陈康，我和孩子已经过的很幸福了，我不需要你再拼命地为我们做什么了，我只想要你好好的……” 真情不容辜负呀，在于莉的劝说下，胖子还是当了这个纠察队的队长。 上任伊始，他就把奔雷虎、擒龙虎还有笑面虎给招致麾下。 杨为民还有金毛虎现在已经不来厂里上班了，整天见不着人影，谁也不知道他俩干什么呢。 重新回到胖子的麾下，奔雷虎他们三个就跟又找到了主心骨似的，一个个摩拳擦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胖子也对这哥仨委以重任，以他们为骨干，迅速拉了一支30人的队伍出来。 警察叔叔感激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了这30名生力军的加入，他手底下的力量瞬间就变的充裕了起来。 以前很多想干，但是因为人手问题只能暂缓的行动方案也可以顺利实施了。 胖子没想到加入工人纠察队后的第一个任务竟然就跟他们院里有关。 二大爷家的刘光天让人给捅了，他弟弟刘光福偷偷来派出所报案，要求严惩凶手。 开案情分析会的时候，警察叔叔为胖子他们几个骨干进行讲解：“你们院的刘光天、刘光福哥俩，简称“二刘”，在咱们这片现在也算得上一号人物。” 擒龙虎一脸不屑：“就那两个孙子？” 警察叔叔重重敲了敲黑板：“知不知道纪律？想说话要喊报告！” 他们这些混混见了警察就跟老鼠见了猫。 擒龙虎闻言缩了缩脖子，以此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另外，还有阎解放、阎解旷等人跟他们沆瀣一气，成天不务正业，为非作歹。” 警察叔叔喝了口茶：“这伙人我早就想收拾他们了。但是还没等我动手呢，他们就狗咬狗一嘴毛；我得到最新的消息，他们跟东城的一伙子俵上了，为首的叫马强，给自己取了个外号叫猴奶奶。” 胖子适时递话：“他们这伙大概有多少人？” 警察叔叔满意地扔给胖子一根烟，说：“你算是问到点子上了，他们的核心成员大约八个，手底下时常聚着的有二三十号人，临时能动员起来的不下百八十人；对了，上回跟你手底下那个杨为民因为个妞争风吃醋，双方在北公园码人，那阵仗！” 警察叔叔说着也给自己点了支烟：“快两三百人了，我们六个警察搁里头就跟掉进高粱地了似的，一转身就躺地上一个。再一转身，又有人手里的管叉掉地上了！” 胖子听的直咋舌，这杨为民，气焰很嚣张啊？ 所谓管叉就是细钢管，把一头磨尖了，这就能当武器使。 不过有这东西的都是核心成员，一般的还是以自行车锁、木棍这些东西居多。 胖子想了想问警察叔叔：“那我们有什么家伙事啊？” 谁知警察叔叔反问：“你想要什么呀？” 胖子打了个响指：“头盔、盾牌，这两样必须有！要说趁手的东西，最好是胶皮棍。” 警察叔叔饶有兴致地问：“哦，为什么？” 胖子干脆站起来，在黑板上画了个草图：“胶皮棍，顾名思义外头裹着一层橡胶，棍身不怕割不说，还有金属的护手可以保护咱们；全长590毫米，比我们常见的刃长在180毫米左右的刀刃长了不是一点半点。” 第123章 洋垃圾 警察叔叔右手比了个八字托着下巴，十分中二。 仔细琢磨了一番说：“所以盾牌用来格挡，棍子用来打手，打持刀的手。” 胖子捧他：“不愧是行家，一眼就看出门道了。” 虽然咱们国家防暴盾牌装备的时间有点晚，但是论对各种盾的使用，咱们可是祖宗级别的。 民兵训练都教“盾牌十二式”，后来更是升级成了十六式。 这些东西派出所里都是现成的，警察叔叔请示了领导很快就批了下来。 这天领到装备，警察叔叔叮嘱胖子说：“那训练的任务我就交给你了，给你5天时间，务必要初步形成战斗力，5天之后行动！” “……” 训练一般都选在晚上，不影响白天的生产。 这时候轧钢厂的效益还是顶尖的，而且刚上调完工资标准，京城正式职工普遍上浮了40%，胖子每个月的工资都涨到了54块。 听说胖子成了工人纠察队的队长，他们焊接车间的车间主任可慌了。 这个趋炎附势之辈，之前以为胖子落魄了，怎么看他都不顺眼，一心想要整他。 现在呢，又生怕胖子报复回来，居然低三下四的主动上前讨好。 胖子拿手背在他的脸上轻轻拍着：“你说当初许大茂在的时候，怎么没把你给揪出来呢？” 果然，一听“许大茂”这三个字，车间主任就跟吃了只苍蝇似的难受。 毫不夸张的说，就他们这些车间主任，哪一个没让许大茂整过？一度都到了闻“许”生畏的地步！ 一直等胖子走远了，他们车间主任才气急败坏的朝地上重重吐了口痰：“妈的，什么东西！老子当车间主任之前就?欺负我，当上主任了还欺负我，这?主任不白当了吗？” 新的套路还是奔雷虎学的最快。他只用一个晚上基本就融会贯通了，其他人则大多一直到第三天晚上才勉强理解。 合练的时候，胖子叮嘱大伙说：“注意了，4个人一个小组，这样前后左右就都能保护到位了。我反复强调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才是咱们这套技战术的核心！他们是什么呀？混混；咱们呢？红星厂的正式职工！是我把你们要出来的，就要平平安安的再把你们都给送回去。伤着哪一个，我都承受不起！” 刚开始，包括擒龙虎在内的几个刺头还瞧不起胖子，觉得他怂。 不就是打架吗？谁没打过呀，干就完了呗！ 于是胖子便随手点了三名队友，然后让擒龙虎率领六个人向他们发起攻击。 结果在娴熟的配合下，把他们轻松吊打了之后，就再也听不到任何杂音了。 擒龙虎手上挨了胖子一棍子，别说拿刀了，骨头差点断了，疼的他当时就捂着手只能狼狈地挨打…… 剩下人也不好过，他们知道胖子是个硬茬，便想着从另外三个人身上找到突破口。 结果这三个家伙怂的跟乌龟一样，又肉、攻击又高，几棍子下来就把他们削的逼次两咧的。 第四天晚上，警察叔叔前来验收。 对大家展现出来的配合程度、还有战术战法都非常满意，于是大手一挥，给大家做了个激情澎湃的战前动员。 让大家相信，咱们才是站在正义的一方，是社会秩序的建设者跟维护者，勇于和不法行为做斗争的好汉！ 别说，他这口才不当指导员都可惜了，连胖子听了都觉得上头。 行动前的下午，许久没有露面的杨为民居然出现了。 这家伙不知道从哪整了一件军绿色的短袖衬衣，穿着条有黄色裤线的裤子，黄胶鞋蹬着，还挎着个包。 这就是时下最时髦、也是最流行的穿着，深受广大青年们的喜爱。 这家伙身边照样跟着金毛虎。 胖子每次看他脑袋上似黄似白的头发就忍不住感慨，太时髦了！ 不过他这可不是染的，这时候也没地方染去；金毛虎这是天生的，他有白癜风，脸上一块白一块黄的。 加上长得又丑，乍一看跟外国人似的。 杨为民上来就给胖子发了一根好烟，牡丹；他自己也叼了一根，不给金毛虎发。 杨为民一脸讪笑：“我说胖爷，您早就该当这工人纠察队的队长了我跟您说。68年的时候您就该当，否则还有许大茂那孙贼啥事儿呀？” 胖子不理他这茬，反问道：“你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敢不敢，就是想不通您为啥会替这小子出头。” 胖子摆摆手：“我也没替他出头，就是他愿意自己出这个钱平事儿，我就顺手推舟帮他一把。” 杨为民把气憋在肚子里，这?就是你平的事儿？害得他白白损失了三百块钱！ 不过他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神神秘秘地对胖子说：“胖爷，你想发财不？” “想啊，发财谁不想啊？” 杨为民拍了拍金毛虎的肩膀：“这小子趟出条路子。进口的收录机，三洋牌，双卡的，您听说过吗？” 原来是“三洋”那洋垃圾啊？当然了它现在还是很紧俏的；不像后来，谁买谁鲨臂。 胖子对这玩意兴致缺缺，对杨为民说：“行了开门见山吧，别卖关子了。” 杨为民搓着手：“那什么我最近遇到点儿麻烦，想请胖爷您带着手底下这帮人出面给摆平。事成之后您放心，兄弟们一人两包牡丹，再单加一台收录机，给您的。” 胖子听的直搓牙花子，这孙子怎么还是这么抠呀？这点东西，你打发叫花子呢？ 而且他不是不知道工人纠察队这是什么性质，却敢异想天开着算计胖子帮他干这个活儿。 胖子甚至一度都有点产生怀疑，怎么他看起来很好骗的样子吗？ 不想搭理他，胖子反问道：“你哥是厂保卫科科长，手底下几十口子人，你怎么不找你哥啊？” 这让杨为民咋说，难道亲口承认他哥比他还贪吗？ 最后两人也没谈拢。 杨为民领着金毛虎出去之后，小声对他说：“瞧见了吧？一个个都?上不了台面，咱以后不用再敬着他了。” 金毛虎以他马首是瞻：“我早就看不惯他了！” 第124章 风骚的走位 另一边，奔雷虎跟擒龙虎也从后边儿出来了。 胖子点了点桌子：“听见了吧？在他的眼里，你们已经就值两包软牡丹了。” 奔雷虎无言以对，擒龙虎义愤填膺：“马勒个巴子的，他以为他是谁？这些年要是我们给他冲锋陷阵，他能有今天？” 可不是嘛，杨为民就是个怂炮，从来只能打顺风局，一逆风就隐身。 五虎里面，最能打的是奔雷虎和擒龙虎，最楞的是金毛虎；至于笑面虎，算了。 胖子扭头问奔雷虎：“咱们今晚上的行动走漏风声了？” 奔雷虎想了想说：“不可能。杨为民应该只是恰好撞了进来，毕竟他上回就在猴奶奶手里吃了亏，想找场子。” 胖子沉吟片刻：“大意不得，你们先回厂里，我去找警察叔叔说明情况。” “……” 晚上，8点来钟，天已经全黑下来了。 胖子他们袖子上全都套着红箍，头戴钢盔，手拿盾牌，腰间别着胶皮棍，和全副武装的警察叔叔们一起，坐卡车直赴北公园。 到了地方，警察叔叔接过了指挥权，分配大家在不同的位置隐蔽。 他跟另外两名同志，还有胖子、奔雷虎和擒龙虎找了个视野最佳的地方，看着公园里的情况疑惑地说：“这人数不太对呀。” 胖子长身看了一眼，刘光福、阎解放、阎解旷他们已经到了，也就二三十人的样子，骑着五六辆自行车。 各个身上都有挎包，不用问，里头一定藏着家伙。 就这么点人，让胖子想起了另一个时空他上中学的时候，在校门口堵人诈钱的那帮十六七岁的混混了…… 擒龙虎脑子里都是肌肉，觉得没有任何问题：“有什么不对呀，他们就这么点人！” 胖子瞪了他一眼，他才不敢说话了。 警察叔叔说：“他们又不是傻瓜，以卵击石的事情应该也不会干。胖子你怎么看？” “我也觉得不对，你稍等我上公园里转一圈。” 话音未落，他人就已经蹿出去了。 动作灵活的像狸花猫一样，警察叔叔还没看清楚呢，他就扭着屁股，三扭两扭的不见了踪影。 警察叔叔旁边的那位吃惊地说：“他不会当过兵吧？这屁股扭的，比我们排长都风骚。” 风，风骚？警察叔叔还有奔雷虎他们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没有笑出声来…… 胖子不知道他们怎么编排自己，小心地绕到这伙人的后面。 北公园的地形他熟，南北走势，呈葫芦形，上大下小；上边是男男女女谈恋爱、约会的地方。下面就是拔忿、茬架的地方。 要有埋伏，一定就在靠近湖边的小树林里。 胖子不一会儿就到了小树林外边。 他走路的姿势很快，前腿高高抬起，看似动作幅度很大；但实际落下去的时候却又悄无声息，直起直落，每一步都是脚尖先行落地，身体重量依旧放在后脚。 前脚站稳了确认没有发出声响后，才放下脚跟，后脚重复。 一脚踩稳了，另一只脚才迅速跟上。他就是靠着这种步伐，在树林边际快速的移动，不但速度一点儿都不慢，还不会带动地上的枯枝、落叶等会发出声音的东西。 胖子很快就知道了目标。 烟味都钻他鼻子里来了。这帮家伙一点也不专业，打埋伏还敢抽烟。 胖子绕了一条长长的弧线，从小树林的另一边接近了他们。 小心隐蔽好身形，把身体牢牢地倚在一颗树干上，胖子探出头去，开始点名。 “1,2,3……48,49。” 难怪刘光福有恃无恐，原来在这儿埋了50号人，想打对面一个出其不意。 而这伙人胖子也认识，领头的正是金毛虎。 奇了怪了，他们什么时候凑到一块儿了呀？ 要知道五虎当年没少抢他们哥几个，来不来就一顿打、来不来就一顿打，手可黑着呢。 不过刘光天被开除那次，动手的可不是红星五虎。 是李怀德另找的人，比他们下手还黑、还狠。 就那些人，胖子都不知道哪冒出来的！ 所以说任何时候都不能轻视了这个李主任。 胖子小心地撤了回来，把情况跟警察叔叔说了。 他跟另外两名同志商量了一下，说：“保持原行动方案不变，反正我们就是来抓人的，抓谁不是抓呀？” 这逻辑，好吧，很强大，胖子喜欢。 刘光福、金毛虎他们到挺有时间挂念，早早就来公园里埋伏；但另一边，可就没这么守时了。 刘光福都等的不耐烦了，这伙人才姗姗来迟。 一下子骑进来十几二十辆自行车。 除了为首那辆自行车后面载着个女的；其它自行车上都是3个人，骑车的一个，前面横梁上坐着一个，后边车架上还有一个。 最惹人注目的一个组合，前面箍着一个长腿的瘦得跟竹竿似的家伙，后面坐着一个大胖子，可胖了，比养大象的都胖！ 大胖子的两条大粗腿正踩在脚蹬子上，为自行车提供动力。这可奇了怪了，中间的人呢？ 陈康仔细地瞧，才发现在他俩中间，还夹着个人，长得跟小嘎豆子似的，身高绝不超过1米5。 看了看他，再看了看那大胖子，陈康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来了：“西北玄天一片云，乌鸦落在了凤凰林……” “……” 终于来了！大伙瞬间都来了精神，警察叔叔他们忙着清点人数。 胖子也跟着大致数了一下，怕是得有五六十人。 两边人摆开阵势，自行车在后面倒了一地，形成了一个天然的边界。 这也是他们的规矩，待会打起来，谁要怂了就往那后面跑，只要爬出了自行车的范围，就安全了。 胖子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晚上8点41分。 刘光福领着阎解放、阎解旷站出人群，对面也站出两人来。 胖子仗着听力超群，把他们的对话都听的一清二楚：“张王八怎么是你呀？猴奶奶呢，他怎么不来。该不会是让人给花了吧？” 刘光福身后传来一阵哄笑。 对面被叫外号那人也不惯着他：“小兔崽子给你脸了是吧？我?上次能花了你哥，今天就?能花了你，孙贼你信吗！” 第125章 大点干、早点散 警察叔叔凑在胖子耳边小声地介绍：“这个人叫张井，是猴奶奶手下的头号打手。刘光天就伤在他的手里，待会抓捕的时候就由你重点来关照这个人。” 胖子点了点头，继续听他们扯淡。 刘光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后有金毛虎替他撑腰，连说话都变的硬气了不少：“我不跟你谈，让猴奶奶来，他要是怂了不敢来，就赶紧交代后事，以后?的也别再出来混了！” 张井看了一眼刘光福身后那点人马，不屑地说：“就你这帮歪瓜裂枣，还用我大哥出马？实话告诉你，我大哥今天办大事儿去了，你的事儿我出马就足以摆平了。姓刘的，你要是爷们，就赶紧划下道来，咱们大点干、早点散！” 狗咬狗，一嘴毛。 胖子和警察叔叔都找了最舒服的角度等着吃瓜看戏，准备给他们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金毛虎那伙子人也都悄悄地猫在草丛里，准备绕后。 刘光福在暗暗观察两边的形势，打的是拖住他们，好给金毛虎创造绕后时机的主意。 他眼珠子一转冲张井说：“张王八，敢不敢先单来一场？” 张井嗤之以鼻：“就你？我随便叫个人就能轻松摆平你，你信吗？” 张井说完，扭头冲方才最惹人注目那胖子一努嘴，他推开众人就走了出来。 刘光福一看见他，脸上当时变颜变色：“大象？” 大胖子的外号就叫大象，力量大、防御高，也是这一片响当当的人物！ 也不知道张井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价码，居然把他都给请出来了。 那小嘎豆子也不是善茬，外号“耗子”，打起架来不讲武德，专攻人家下三路。 这俩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配合默契，不管谁见了他们都觉得头疼。 警察叔叔也小声和胖子介绍了他俩的情况，看来今天硬茬子还不少。 就在胖子准备找奔雷虎他们制定专门对付大象跟耗子的战术这时候，一个人突然骑着自行车闯了进来。 一边玩命地蹬，一边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大哥让杨为民带人给堵了！” 在场的人齐齐变色，难怪杨为民那厮怎么没出现，原来是声东击西，趁着猴奶奶落单，带打野gank去了！ 张井大喊一声：“不好，中计了！”完了就从挎包里撑出家伙来，凶神恶煞地比着刘光福：“敢使诈，今天我?花了你！” 话音刚落，张井他们身后就传来阵阵喊杀声，金毛虎带着人从小树林里冲了出来！ 刘光福见了，也大喊一声：“兄弟们，给我上！” 张井慌了，同样大喊：“兄弟们，跟我冲出去！”说完一马当先。 两个人一个喊给我上，一个喊跟我上，高下立判。 就是现在，警察叔叔从兜里掏出哨子，用力的吹了起来。 胖子带着3名工人纠察队的队员，从刘光福他们的身后冲了出来。 迅速接近的同时，齐声大喊：“放下武器！抱头蹲下！” “……” 眼看着四面八方突然涌出来的警察还有工人纠察队，刘光福、张井、还有金毛虎他们全都慌了。 他们今天这么多人聚在这，这要是让警察抓了那还有好？ 也不知道是谁大吼了一声：“跑呀！” 然后这伙子，武器也不要了，自行车也不要了，什么女人、什么大哥全都不重要了。 四散奔逃，瞬间做鸟兽散才是最重要的！ 胖子没费什么力气就追上了刘光福，一棍子抽在他腿弯上，打的刘光福发出一声惨叫，成了滚地葫芦。 前面阎解放听见动静，回头一看，跟见鬼了似的尖叫：“胖子？！”完了头也不回，生恨三大爷夫妇少给他生了两条腿，撒丫子就跑啊！ 胖子他们很快就圈住了六七个人，这几个人刚开始还想反抗，结果挨了几棍子，瞬间就老实了。 按照胖子说的，双头抱头，乖乖蹲在了原地。 胖子的目标就是张井。 结果现场太乱，追击的时候居然跟大象还有耗子他们撞在了一起。 耗子脾气暴躁，手里拿着家伙，比着胖子他们：“都?给我滚开！” 都是谁惯的他这臭毛病？胖子二话不说，突然向前方跃起，左手盾牌在前，右手胶皮棍在后。 眼见就要一盾牌拍在耗子脸上，结果突然一股巨力传来，生生止住了他前冲的势头！ 定睛一瞧，原来是大象撞了上来。 胖子第二个动作极快，胶皮棍竖起，把棍子当叉子用，一棍叉在了大象的下颏上！ 陈康他自己就是个胖子，对胖子的弱点简直是了如指掌。 他可能就是那个易胖体质，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变回瘦子，体重一直维持在160斤上下，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当一名“灵活的胖子”。 大象忽然感觉下巴上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然后疼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这缺德玩意，怎么专朝人家下巴上打？ 没了大象的保护，耗子瞬间挨了3棍子，一下子就老实了，拉着捂着下巴一个劲喊疼的大象乖乖蹲在了地上。 抓捕张井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麻烦，这家伙慌不择路之下居然从挎包里撑出把刀来。 “别过来！都别逼我！” 一个工人纠察队的小队想要试探对他进行抓捕。 居然被他持刀一连比划了好几下，吓的他们4个一下就乱了阵脚。 之前练习了那么多遍的动作也都给忘完了，竟然畏惧的开始后退。 张井见状，便知道机会来了。更凶狠地向前，做了个想要攮人的动作，然后突然转身就跑。 可是斜刺里冲过来一个胖子，手里胶皮棍奔着他手就挥了过来。 张井一看就是有过实战经验的，非但没慌，反而一刀就撩了起来。 这时候就看出胖子选择胶皮棍的先见之明了。 刀刃割在胶皮棍上一点事儿也没有，张井连忙顺着棍就往下削，想伤胖子的手。 结果“当”的一声居然嗑在了金属护手上！ 张井一愣神的功夫，胖子的盾牌就上来了，一家伙拍在他的脸上，就跟挨了熊瞎子一巴掌似的，整个人直接倒飞了出去。 第126章 全部落网 胖子的战斗技能虽然早已满级，无法再进行突破。可随着年岁的增长，对力量的使用却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以前他没办法完美发挥这一身的力量，现在随便一拳、一巴掌打出去那都是暴击！ 张井还没从晕头转向中恢复过来，手上就又重重地挨了一下，疼的他差点以为骨头让人给敲碎了…… 一边哭喊，一边抱着手在地上翻滚。 胖子一脚把刀子给踢飞到路旁，又从腰间摸出手铐，让手下上来直接把他给铐了。 ※※※※※※ 金毛虎一路向小树林逃窜，他身上沾染的事情不少，不能让警察给抓住。 身后一直有人跟着他，怎么甩都甩不掉。 不能再这样跑了，否则等他体力不支的时候，就是人家抓住他的时候。 金毛虎突然转身，从挎包里直接拿出一把斧子，然后一愣：“是你们？” 奔雷虎跟擒龙虎的脸色也很不好看，这黑灯瞎火的，就他最白最显眼，可不追着追着就追他这儿来了么？ 跟警察追小舅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金毛虎试探着说：“放了我？” 奔雷虎为难地看了眼身后的警察还有工人纠察队的队员，叹了口气。 擒龙虎在旁边咋咋呼呼：“少废话，赶紧放下武器投降！” 金毛虎重重地唾了一口：“我就知道你?的不讲道义！” 擒龙虎炸了：“说谁呢，说谁呢？谁不知道我最仗义！” “那你把我放了！” 阿这……擒龙虎也不吭声了。 跟着追来的警察同志呵斥他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妄图讲那些江湖义气。我警告你，放下武器，不要试图进行抵抗，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金毛虎挥了挥手里的斧头，恶狠狠地叫嚣：“是吗？我倒要看看怎么就死路一条。” 只听旁边“咔嚓”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金毛虎艰难地扭过了头，发现警察叔叔不知啥时候也追了过来，这会黑洞洞的枪口正瞄着他。 “还要看吗？” 金毛虎玩命地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警察叔叔又呵斥：“那就快点！” 金毛虎点了点头，双手捧着斧头，乖乖地跪在了地上。 有人上去先没收了他的斧头，然后给他戴上铐子。 至此，今天的主要目标全部落网。 回去的时候，胖子坐的是警察叔叔的吉普车。 车里就他们两个人，警察叔叔的嘴都要咧到耳朵后边去了。 胖子酸地：“看你那样，谁不知道这回你立功了，完了就是授奖，年底的时候就官升一级！” 警察叔叔收起了笑容，不阴不阳地看着他：“怎么？你想见者有份啊？” 胖子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我就是想啊，让你给我们厂送个奖状。兄弟们不能平白无故就跟着我玩命，你说是不？” 警察叔叔利用眼角的余光一个劲的看他，好半天后才叹了口气：“幸亏你没跟他们同流合污，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你。” 胖子也叹了口气：“想多了，我的志向从不在此。” 警察叔叔好奇地问：“那你的志向到底是什么呀？就窝在焊接车间蹉跎岁月？” 看来警察叔叔没少关注他呀，胖子笑了笑说：“我的志向一直都很简单，我是个厨子呀，当然得拥有自己的餐馆。” 警察叔叔认真地看了胖子一眼，像是在分辨他的真假。 好半天，才轻松下来：“胃口不小。不过你现在还是先把工人纠察队给我带好。” “……” 为了今天晚上的这次行动，胖子连着一个星期回家都很晚。 今晚上刚进院门，就听见女儿的哭声。 于莉给他开的门，一见到他就告状：“快去看看你宝贝女儿，明明困得都不行了，就是不肯睡觉，非要找她爸爸。” 胖子搓了搓手，来到里屋，发现程梦琪像个小团子似的坐在床上，一边哭，一边小脑袋还一点一点的，努力的在跟睡魔做斗争。 胖子心疼的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小丫头一看见他就委屈地抽泣着说：“我想爸爸了。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就哭了。” 胖子小心地哄着她：“都是爸爸不对，这几天太忙了，没有陪梦琪。爸爸跟你道歉好不好？” 陈梦琪摇头：“不要，爸爸讲故事。” 不要，是说父女之间无需道歉；她眼下其实也不太想听故事，就是想缠着爸爸。 胖子给她讲了个《小星星洗澡》的故事，结果才讲了个开头，她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于莉上来把她抱了过去，然后打发胖子去洗脸洗脚。 洗漱回来，于莉也把孩子送到陈蓉那屋去了。 胖子一看，顿时心领神会。 一边发出阵阵怪笑，一边把手熟练地伸向了老地方。 不一会儿，于莉震颤着掐住了他的手，眼神迷离，声音都变的哆哆嗦嗦：“以后，别再这么晚回来了。” “……” 东流逝水，叶落纷纷，苒的就又是半年。 时间到了一九七六年的冬天，四合院的邻里关系也随着冬天的到来而降到了冰点。 今年再也没有人张罗开全院大会了。这天胖子正往家倒腾煤呢，易中海就上前院来了。 他是来找阎埠贵的，居然异想天开的想让阎老西带头把由地震棚改的临建房给拆了！ 胖子听了两耳多就不想再管他们这些破事了，自己家那两个都不让他省心，哪有精力管别人。 起因还是这煤。于莉非要自己去弄，陈燕也跟在旁边瞎起哄。 胖子刚质疑了两句，她就不服输地说：“我从64年就开始就给人家送煤，一车煤1000斤，还得抬到人家里头码整齐了，才给5毛钱！” 陈燕在一旁附和说：“你的好媳妇儿还非要拉上我，我们两个人送，算下来100斤煤才1毛钱。” 胖子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行了行了，64年的时候你们才24岁，如今你俩都36了；再说了，咱家又不是没男人，轮得到你们两个女的来干脏活累活？” 于莉和陈燕尽管心里面甜滋滋的，嘴上可不饶过他。 于莉质问：“你这嫌我老了？” 陈燕补刀：“好呀你个没良心的，嫌你姐没有用了是吧！” 胖子让他俩气的干脆进屋找小棉袄去了。 第127章 让秦淮茹先拆 冬日寒冷，陈梦琪穿了件青色的缎面棉衣，用上了复古的盘扣设计，拼接了一个兔毛的领子。 陈梦琪的小脸蛋半陷在纯白的兔绒里，软萌萌，毛绒绒的，愈发地显得明眸皓齿。 胖子进来的时候她正看书呢。看的竟然是《镜花缘》，厚厚的大部头与小小的可人儿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陈梦琪看见胖子进来了，就噘嘴告状：“妈妈还有姑姑好吵。” 胖子坐到她身边，很不走心地说：“待会我就去教训她们！” 不等陈梦琪鄙视，就连忙转移话题说：“这本书对你这个年纪来说可有点深呀，你看得懂吗？” 陈梦琪可爱的点了点头：“爸爸我好崇拜武则天，一纸诏令，百花齐放，花仙们莫敢不从！” 胖子听得瞠目结舌：“阿这，你这个年纪不是该记住像什么“君子国”、“两面国”、“小人国”之类的吗？” 陈梦琪撇了撇嘴：“那些故事，都没有武则天的精彩。” 胖子看着一脸傲娇的宝贝女儿，心中感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是穿越者的影响，这孩子不仅早慧，而且还早熟。 陈梦琪她们小学上的是五年制，也就是小学五年级就毕业，一直要到79年才又改回六年制。 所以从今年九月份开学之后，胖子就不敢再把她当小屁孩随便糊弄了。 看着胖子一脸郁闷地从里屋出来，于莉好奇地问：“你们父女俩这次是因为什么拌嘴啊？” 胖子叹了口气：“你去看看吧，你女儿将来想当武则天，哎……” 说完就出门倒腾煤去了，留下于莉跟陈燕面面相觑。 ※※※※※※ 胖子也不知道易中海是怎么想的，吃进肚子了的东西还想让阎埠贵吐出来？ 对了，他还先去找了刘海中，那老家伙只会比阎埠贵更加贪得无厌。 阎埠贵客客气气把易中海给送了出来，软钉子不膈人，它气人呀。 看到胖子，更是两看相厌。易中海正打算走呢，就听阎埠贵对胖子说：“哎胖子正好遇见你了，这个你如今也是轧钢厂的领导。” 胖子跟那送煤的正忙活着呢，敷衍了他一句：“我可不是什么领导。” 阎埠贵乐呵呵说：“怎么不是呀？这当年，刘海中、许大茂不都先后担任过你这个职务吗？” 这个阎埠贵，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这不是咒胖子没有好下场吗？ 胖子把煤码放到架子上，质问他：“我说三大爷，我没招你吧？” 阎埠贵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这个老易啊要求我把这个临建都给拆喽，我就想问问领导的意思。” 胖子看了一眼易中海，不客气地说了句：“要拆那就全院都拆，别你家拆了，然后秦淮茹家不拆；好好的四合院都让她给整成什么鸟样了？” 易中海那脸又瞬间黑的跟锅底一样：“胖子，你怎么说话呢！” “我就这么说话！好家伙，恨不得把整个中院都给围起来变成她家的；她家不先拆，你看看有哪个棒槌肯先拆吧。” 和电视剧里不同的是，由于秦淮茹和傻柱的关系现在就跟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炸。 所以她家那“天选”棒梗也没机会住进后院聋老太太那屋子里去了。 但是秦淮茹有办法啊，人家直接利用那地震棚搭出来整整三间临建！ 好家伙，就连刘海中守着后院那么大的地方也才只敢搭两间；他们贾家可倒好，一下子搭了三间。 把个原本应该是整个四合院里位子最好，也最精致的中院，给破坏得满目疮痍。 这三间临建那可是一间也没闲着。秦淮茹自己住一间，棒梗跟槐花再一人住一间，剩下贾张氏自己孤零零守在那大屋里。 院里的人意见老大了！可谁让聋老太太一死，易中海又迫不及待的和秦淮茹组成新的同盟了呢？ 就连许大茂现在都看明白了，那天请大伙吃饭的时候突然语出惊人：“这俩王八蛋才是咱们这个院里的混乱之源，不是我。” 这句话一出，满屋子的人都吃惊地看着他。 秦京茹心累的扶着额，像极了清醒之后不愿意面对昨晚冲动的漂亮大姐姐。 许大茂现在就跟曹操似的，不经念叨，一说他，他就出现了。 他应该是刚下夜班回来，看见胖子就说了句：“哟兄弟，倒腾煤呢。” 完了又看见易中海跟阎埠贵，打了个哈哈：“二位大爷这是干嘛呢？” 胖子一努嘴：“想让你把临建都给拆了。” 许大茂直接跳脚：“姥姥！秦淮茹不拆，让我拆？好么，看我像傻子是吧！” 易中海扯钩子就走，自打胖子住进这个院里，前院就完全脱离他的控制了。 还有那个许大茂，当年他跟胖子两个人不知道从哪听到的消息，居然跑车间来围观他被陈姨、花姐她们一帮女工看瓜，搞得他在这两个人面前一直很被动！ 气走了易中海，许大茂跟着胖子进了厨房：“棒梗那小子，真?是条白眼狼。” 胖子纳闷：“你不都教会他放电影了，现在说这个有意思吗？” 许大茂气的两撇小胡子都在抖：“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让他上乡下去给人放电影去，这小子居然敢觅我钱！” 这就是棒梗，和刘海中一样，他的格局也就这么大了。 从前胖子看电视剧的时候就十分不理解。一个从小偷鸡摸狗，还有严重的心里阴影，极度内向加社恐的这么一个问题人物。 居然能在部委小车队那样的地方吃得开？除非部长是他亲爹！ 下乡去给人家放电影，连吃带拿，顺便把许大茂的那份都给觅了这才是他。 就跟刘海中上到金银首饰、下到副食本上的芝麻酱统统都贪一样。 这样的人，连扫大街都不配！ 胖子递给许大茂支烟：“那你准备怎么收拾他？” 许大茂拿火柴先给胖子点了，完了自己才点上：“让他滚蛋！我就是要让这小王八蛋瞧瞧，离了我，他啥也不是！” 第128章 大领导回来了 许大茂说到做到。不等明天，当天晚上就把棒梗给开了，好好地放映员岗位，嘎，没了。 棒梗一开始还不服气。想着放电影的技术他已经学会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于是他跑到红星电影院找人家聊去了。 结果人家一问他要介绍信，他就彻底傻眼了。 从红星电影院出来，棒梗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走。 他这才意识到，光学会了放电影有什么用呀？ 片子是公家的、机器是公家的、甚至就连放映员的身份都是公家的。 许大茂迟迟不给他转正，就是防着他这一手呢！ 又过了几天，胖子早上上班去，正好碰见了新上任的街道主任。 王主任年纪太大了，已经退了，现在这主任姓范，是个男的。 俩人一前一后，胖子清楚看见，这范主任车轱辘直接压到了一名环卫工人的大扫把上。 然后毫不留情呵斥道：“你把口罩给我摘下来，没脸见人啊？这就是你干工作的态度！” 等那人把口罩摘下来一瞧，这不棒梗吗？ 胖子赶紧蹬了几脚，自行车从棒梗身边划过，留下一句戏谑的：“哟，棒梗，扫大街呢？” 随后，扬长而去，只给棒梗留下个潇洒的背影。 棒梗让街道主任给狠狠骂了一顿，又让胖子给看了笑话，气的把扫把都给扔了，一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觉得没脸见人。 就在这时候，一只皮鞋踩在了被他扔出去的大扫把上：“哟，这不是棒梗吗？” 棒梗一抬头，就看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放、阎解旷他们……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棒梗爬起来就朝他们冲了过去。 结果胸口挨了重重地一脚，整个身子被踹的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大马路上，让他想起了八年前的屈辱！ 刘光福身后，冒出一胖乎乎的人来。 要是胖子在这儿一准认识，这不大象吗？刘光天这伙子啥时候把他也给收编了？ 有大象的地方肯定就有耗子，这小子人五人六的走到棒梗面前：“小子，不服气对不？” 棒梗双拳紧握，差点咬碎了满口的牙，抬起头来，用怨毒的目光狠狠地盯着耗子。 耗子既不是易中海、更不是傻柱，才不会惯着他，直接一巴掌抽了个结实！ 棒梗的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耗子还委屈呢：“干嘛呀，干嘛呀，我?又不认识你，你这么凶的看着我干吗？小子，听好了，哥几个今天是来送你一个发财机会的……怎么样以后跟着我干，我保证你比在这扫大街挣得多多了，不信你看看我们哥几个，哪个不是款爷？” 棒梗的底线也是相当灵活的，许大茂肯教他放电影，他就跟着许大茂混，哪怕当年是许大茂指使的刘光福他们。 傻柱能给他弄部位里去开车，他就立马管傻柱叫爸，哪怕当年他亲口说出“一个傻子也想当我的爹，我永远不会进他们家门！”这样的话来。 现在刘光天、刘光福他们告诉棒梗能让他发财，他这底线再灵活灵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哪怕他们当年扒了他的棉裤，还给他脖子上挂一双破鞋。 ※※※※※※ 胖子刚到厂里，来到办公楼把头的那间办公室，桌子上电话就响起来了。 接通之后，才发现是警察叔叔：“胖子，你今天上午过来一趟，有个情况我要跟你说明一下。” 看来是又有事发生呀。不一会儿，等奔雷虎、擒龙虎他们来了，胖子简单跟他们交代了两句，才骑自行车上派出所去了。 警察叔叔果然升了一级，现在是指导员了。有自己的专车，还有自己的办公室了。 胖子敲门进了他的办公室，警察叔叔就扔过烟来：“坐，要喝水自己倒。” 胖子点上烟：“您多忙啊，别客套了，咱们赶紧进入正题吧。” 警察叔叔笑了：“你小子。对了先告诉你个好消息。” “好消息？” “你雨水姐又给我生了个女儿，如今我也是儿女双全的人了！” 何雨水之前就生了个儿子，叫东东；现在又生了一个丫头，这警察叔叔还真是好福气呀。 胖子一直也想再要一个，可是跟于莉努力了好久，也要不上。 “你这是跟我说好消息吗？你这是凡尔赛来了。” “凡尔赛？那不是个宫殿吗？” “……” 扯了几句闲话，警察叔叔才正色对胖子说：“入冬了，街面上的待业青年们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胖子秒懂：“冰场要开放了是吧？” 谁知警察叔叔竟然摇头：“我说的不是大院子弟跟社会青年之间的那些小打小闹！我说的是上回，张井虽然被咱们打击了，但是猴奶奶还在，杨为民上回也没有冒头。他们才是麻烦，而且是大麻烦。” 警察叔叔站起身来，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胖子：“京城的走私情况越来越严重，上头打算搞一次大的行动，我们派出所还有你们工人纠察队都要参与。你回去做好准备，该操练的还是要操练起来，不要搞临阵磨枪那套。” 胖子从警察叔叔那出来都还在琢磨，要有大行动了，杨为民他们好日子要到头了呀。 来都来了，胖子也不想回厂里了，车龙头一转直接回家去了。 结果刚到家门口，就让人给拦了下来。 陈秘书从边上一辆吉普车里笑眯眯的下来了，冲他喊道：“小子，想我没有？” 陈秘书？！胖子大喜过望：“哥，我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你呀！” 两个人激动地抱在一起，陈秘书用力的捶了捶胖子的后背：“好几年没见你了，还这么胖。” 胖子连忙邀请他进屋，结果陈秘书却按住了他：“别渗着了，赶紧的，把车推进去，再把你那些瓶瓶罐罐的都带上，上车跟我走！” 他都回来了，大领导他们两口子自然也都回来了。 胖子一叠声的说：“好嘞好嘞，哥你等我两分钟，我拿点东西马上就出来。” “……” 大领导也没想到胖子这回来，居然还给他带了份礼物。 第129章 红烧大虾 礼物并不贵重，却恰合大领导的心意。 胖子给大领导送了一罐子自己腌的四川泡菜。 用精致的玻璃罐子装着，里头绿色的豇豆、红色的萝卜、白色的藠头……泡在水里，晶莹剔透，让人一看就胃口大开。 大领导十分高兴：“好，好啊！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胖子你是懂这个道理的嘛！有了这坛子泡菜水，将来我们自己就可以腌泡菜了。” 说完把坛子郑重的交给了阿姨，让她找个稳妥的地方给放起来。 胖子陪大领导说了会话，他今天谈兴很浓，说了许多这次到南方的见闻还有趣事。 胖子猜想这位应该是起复了，但是一如既往地都憋在心里，大领导不喜欢他们之间的友谊沾染上利益，这点儿胖子非常清楚。 不过有个事儿还是能提一提的。 胖子假装打量这栋房子，一副替大领导打抱不平的样子：“这房子比您当初住的那个可小多了，我记得阿姨把房子打理的特别精致，置身其中让人非常的舒适。每次到您家来，一进门就能感受到浓浓的家的气息。” 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大领导也变的感性了许多：“是呀，那间屋子里装了我太多太多的回忆。” 胖子适时的说：“当初您送我那留声机，我至今都好好保存着，闲来无事的时候，总是喜欢听上一曲。这些年，我还八方淘换，又想办法搞了几张唱片。” 大领导总算是恍然大悟：“好你个胖子！这是想让我“闻弦歌而知雅意”啊？说来听听，你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啊？” 胖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什么都瞒不过您。那什么您打算什么时候搬家呀？” 大领导诧异地跟陈秘书对视了一眼，后者连忙澄清：“领导您别看我，我可什么都没和他说。” 大领导这才看向胖子：“胖子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都是什么药呀？你就不要让我们猜了嘛！” 胖子这才娓娓道来：“是这样的大领导，我有个二姐，她从小就心灵手巧，又特别喜欢收纳跟整理，还真让琢磨出一套专门用来搬家的绝活来……” 当下，便把什么是bso，以及一站式整理师搬家的优势，跟普通搬家的区别，还有最终能呈现出的效果等等，都一一和大领导说了一遍。 大领导刚回京城，还没有什么事，倒也听的津津有味。 阿姨更是笑着说：“胖子，你该不会是专门为了我们准备的吧？” 大领导也附和说：“他这是想拿我们当试点，进行试验。好摸索跟总结出一条路子呀！” “大领导，这您可就冤枉我了。您不是试点，之前您手下的王局长才是。我已经在他家试验过了，已经有了一套成熟的方案了，这才敢到您面前来班门弄斧。” 大领导苦笑着对夫人说：“你听听，这小子把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咱们替他宣传了呀。” “……” 陈秘书今天来接胖子，当然是因为大领导馋他的手艺了。 进了厨房，陈秘书还有些含糊：“我听说你被调离食堂有两三年了？” 胖子故意冲他挤了挤眼睛：“我这手艺可一点没落下，快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陈秘书哭笑不得：“你小子，我是想说用不用给你换个地方？” 胖子连忙阻止：“不用不用，红星厂就挺好。哥我也不瞒你，这些年我在外头挣外快，赚得海了去了。现在要让我离开，还真有点儿舍不得。” 陈秘书犹豫了一下说：“我原先还是担心你把手艺给荒废了，这才是安身立命的本钱。现在，只能叮嘱你在外头低调一点了。” 胖子一边做准备工作，一边摇头：“不能够。您就在这瞧着，看我这手底下含糊不含糊就完了。” 正弄着呢，阿姨也进来了。 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心满意足的冲他说：“这些年在南方，都是我亲力亲为的做这些事情。不得不说，就是我亲自来做，也不能比你做得更好了。” 胖子知道阿姨她说的不是厨艺，而是指厨房卫生，食材处理等等讲细节的方面。 看着胖子做菜，阿姨忍不住疑惑地跟陈秘书说：“小陈，我怎么觉得胖子的厨艺又长进了？” 陈秘书也摸不准胖子现在的水平：“看着是比过去更娴熟了，动作和动作之间的衔接宛若行云流水，没有任何一个是多余的；还有就是他这气势，现在他往这儿一站，我怎么感觉有种整个厨房都是他说了算的意味？” 阿姨笑了：“整个厨房可不就是他说了算嘛！” 途中，陈秘书被大领导给交出去安排工作了。 只剩下胖子和阿姨在，她才忍不住感慨说道：“人生的境遇还真是难以捉摸。当初有的是人抢着往家里送肉送菜；后来我们落魄了，那年冬天的时候我上供销社去买菜，那些人就对我爱答不理的了；这次回来，你看看，我们都还没有开火，厨房里食材就又要堆不下了。” 胖子一边把回锅肉下到锅里走油，一边对阿姨说：“我最近总听人说，风雨过后，方见彩虹；您和大领导见惯了大风大浪，现在正是扬帆远航的好时候呀！” 阿姨笑的眉毛都弯了：“承你吉言，你这张嘴呀，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等你忙完了，看看这些食材，捡好的拿回家去，省的我们吃不完再给糟蹋了。” 患难之后，方见真情啊。 王局长是这样，大领导还是这样。最困难的时候，平日里那些阿谀奉承的都远去了，只有胖子还满不在乎的朝家里跑。 哪怕是因为他们这些人，连累胖子都受到了牵连，在厂里都靠边儿站了，他也没有任何怨言。 胖子今天川菜做了一道回锅肉，一道辣子鸡丁；淮扬菜做了道狮子头；最后用鲁菜的方法做了一道红烧大虾。 这大虾可了不得，正宗的大连对虾！ 在另一个时空，胖子的父亲在81年的时候去大连出差，带回来3袋大虾，6块钱一袋，一袋两只，是为“对虾”。 胖子是一边处理一边感慨，这?才叫大虾啊！ 第130章 高级厨艺 每一只都比他巴掌还大，肉饱满的像是要把虾壳都给撑开；更关键的是，这玩意可是纯野生的！ 红烧大虾是鲁菜中脍炙人口的名菜佳肴，色泽红润油亮，虾肉鲜嫩，滋味鲜美。 讲究既要红烧入味，又不能抢了海鲜本来的鲜味。因此，对选料和烹饪技法都有着严格的要求。 鲁菜，是星露谷里高级厨艺奖励的插槽专精。 整整八年过去了，今年秋天，胖子终于把艾米丽给攻略到了满心。 可是，等他终于走完这一步之后，却发现既没有办法表白，更没有办法求婚，所以这奖励还是卡在那里。 就像棍子上的红萝卜，看得见吃不着，气得他发疯。 后来，约莫是又过了个一个星期左右吧。 这段时间胖子都没有再进过星露谷，与其徒增悲伤，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就在这天，胖子接到提示，有重要事情需要他回到星露谷处理。 结果回到农场一看，发现屋外的邮箱里面多了封信，来自艾米丽的邀约，邀请胖子星期天的晚上到森林深处去野餐。 胖子精神为之一振，终于来了！ 终于到了星期天的晚上，胖子迫不及待的跑去赴约。 艾米丽今天显然精心打扮了一番，换了件白色的裙子，腰间扎着绿色的腰带，配合她那头大海一样蓝色的短发，看的胖子不停地念叨：“好想犯罪啊，这该死的二刺猿……” 玩过游戏的都知道，艾米丽这个姑娘真的是勤劳持家的典范。 嫁人之前整天洗衣煮饭，收拾家务，还要到镇上的酒吧打工养活妹妹海莉。 闲暇的时候就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用缝纫机缝制衣物。 如果玩家娶了她，那她更是每天6点就回原来的老房子去给海莉做饭，然后才回来帮忙打理农场，贤惠的让人心疼…… 艾米丽的厨艺相当不错，做了各色的点心，还有冷餐。 胖子帮她铺好野餐垫子，又支起来两个帐篷，然后点燃蜡烛，两个人面对面坐下，刚要准备享用美食。 结果就听见树林深处发出动物的低吼，伴随着的还有巨大的声响。 胖子当机立断，一把抓过艾米丽就钻到了其中一个帐篷里。 俩人顺着帐篷的缝隙往外面看，不一会儿，一头硕大的棕熊就从树林里面冒了出来。 艾米丽吓的浑身都在颤抖：“希望它吃了篮子里的东西饱了，不要再吃咱们。” 胖子搂着她小声地安慰说：“我会保护你的。” 这头大棕熊果然是被食物的味道给吸引过来的，旁若无人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毫不客气的把艾米丽准备的食物全都一扫而光。 吃饱了之后，它居然还满足地打了个嗝，然后懒洋洋地趴在野餐垫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帐篷里，胖子和艾米丽面面相觑：“怎么办？它守在那里，咱们出不去了。” 艾米丽小声地说：“不要出去。” 胖子有些为难：“可是睡袋在另一个帐篷里。” 艾米丽躲进了胖子的怀里，用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我们用一个睡袋吧。” “……” 第二天胖子送艾米丽回家的时候，这姑娘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快到家了，才忽然说：“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还有，感谢那头熊。” 然后，胖子的人物面板上就出现了提示：表白、求婚功能解锁。 现在，胖子在星露谷里也有了妻子。 两个人在小镇的广场上举行了婚礼，在小镇居民的见证下结为夫妻。 艾米丽也在婚后搬到了胖子的木屋去住，吊了胖子近十年胃口的终极奖励——高级厨艺也终于到手。 至此，胖子成为了淮扬菜、鲁菜的双重大师。 ※※※※※※ 大领导夫妇看着桌子上这道色泽红润油亮的红烧大虾，忍不住食指大动。 大领导更是吊起了书袋：“《海错》一书中记载，海中有虾，长尺许，大如小儿臂，渔者网得之，两两而合，日干或腌渍，货之谓对虾。” 说完才好奇地问胖子：“我记得你是川菜、淮扬菜的行家，怎么如今开始研究上鲁菜了？” 胖子谦虚地为领导倒酒，给阿姨也浅浅倒了一个杯底：“川菜这个行家我愧不敢当，正经学的手艺就是淮扬菜跟鲁菜。尤其是这鲁菜，我可是让它折磨快十年了，今年才终于能拿出来见人。您跟阿姨，凑巧赶上了！” 阿姨现在是越看他越喜欢：“给你自己也倒上酒，坐到我身边来，一块儿吃。” 胖子连忙拒绝：“这哪有厨子上桌子的，不像话……” 阿姨白他一眼：“我啊早拿你当子侄了。除非你不想给我这个体面！” 哎哟，言重了，真的言重了。胖子连忙乖乖上桌不提。 自从胖子当了这个工人纠察队的队长，也不知道成天都在忙些什么。 动不动中午就不回家来吃饭，今天更是连晚饭都没回家吃，一天了都没看见人影。 饭桌子上，于莉的脸色很不好看。 偏偏陈燕还一个劲儿的拱火：“准是出去鬼混去了。我听说呀，什刹海冰场开了，满大街的漂亮姑娘都上那滑冰去了。哎哟，那些姑娘又年轻又漂亮……” 然后就被于莉在身上掐了一把。 陈燕抱着陈梦琪，眼泪吧擦：“你妈妈好凶，来不来就欺负我。” 陈梦琪一边儿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流口水，一边儿安慰陈燕：“姑姑不疼，我给你吹吹。” 气的于莉肝疼：“陈燕，你成天的有意思吗？不就是你亲弟弟不同意你跟奔雷虎好吗，你凶他去呀，老磋磨我这个弟媳妇算怎么回事？” 陈燕放开了陈梦琪，囧囧地说了句：“我其实还没想好要不要跟他好呢，就是吧咱妈老催……” “那就让他催！知道我今天见谁去了吗？” 果然一说到陈燕嫁人的问题上，胖子就会从不知名的地方冒出来。 于莉都无力吐槽了，气的直翻白眼：“你给我等着，明天我就回家跟咱妈学舌去。气死老娘了，不吃了！” 第131章 回家像头驴 于莉说完一拍桌子就要走，让胖子一把给拽了回来，按到椅子上，不给她发言的机会，冲陈燕说： “大领导回来了，今天我过去给做了顿饭，顺便把咱们的事儿给谈成了。过两天陈秘书会来通知，然后就看你的了，二姐。” 一看胖子说到了正事，于莉那点儿小脾气也丢到爪哇国去了，看着陈梦琪冲她做羞羞脸，没好气的拧了她一把！ 哎哟，这下可捅马蜂窝了。爸爸在家，妈妈也敢欺负她！ 小丫头音量全开，这通嚎哟，就跟后妈要喂她吃毒苹果似的…… 陈燕还趁机告状：“你看，你看，你媳妇掐的！” 陈梦琪有样学样：“爸爸看，妈妈掐的，妈妈坏！” 把个于莉气的七窍生烟，满脑袋冒蘑菇，差点就要“乌鸦”附体：“我去（╯\\u0027 - \\u0027)╯︵ ┻━┻ ！” 等夜深人静的时候，胖子哄了于莉好久。 于莉很享受地对胖子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心烦，火气压都压不下去那种。” 胖子很是诧异：“更年期到了？不对呀，你还没到岁数呢。” 尽管于莉听不懂，但这并不妨碍她掐胖子腰眼上的肉。 交完了粮，享受余韵的时候，于莉声音发甜地问：“还记得我姑姑吗？” “咱姑？上一回她到北京来，咱们才刚结婚，一晃多少年过去了。” 于莉也很感慨：“是呀，她前些日子来信了，说姑父走了……” 胖子听的直挠头：“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和我说呀，我说你最近怎么总是心情不好呢？” 搞清楚了于莉的心结，也就好对症下药了：“要不咱们带上女儿，去太原看望姑姑？” 于莉没好气的伸手在胖子背上拍了一下：“你没听说过呀！下车像赛跑、办事像孙子、回家像头驴，好好的谁出差呀？” 那可不，这时候还没改开，到了外地下车第一件事赶紧往旅店介绍处跑，去排队领分配单。 没有这张单子，旅店是不能让你住的。 一趟火车进站，可能有好几百人等着排队，跑慢了就只能给你分到澡堂子去住。 就这，还得等到晚上8点钟以后，人家洗澡的都走了，你才能去住。 当然各个系统有招待所的就不必操这份心了。 这便是传说中的“下车像赛跑”。 “回家像头驴”这是说比如你到大城市去出差，特别像是京城跟上海。求你帮忙捎东西的人特别多！ 多到什么程度？得专门拿个小本记着，许某茂给了多少钱、多少布票，要买什么款式的衣服，要什么颜色，多大的尺码，等等。 出一趟差，回来的时候光是包就得有八九个，上车得找人送，下车得有人接，否则你就真是头驴，一下子也驮不了那么多东西。 至于说有单位的找单位开证明，没单位的找街道开证明，属于生产队的找生产队开证明，这些就不值得细赘了。 别说这个年代的人了，即便是几十年后的另一个时空，胖子的父母也不愿意出远门，嫌麻烦。 而这，都是年轻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 于莉有些难以启齿地对胖子说：“老公，姑姑在信里说，我表弟插队回来了，找不到正式工作，想让他上京城来投靠咱们……” 却是越说越心虚，说到最后已经低不可闻，既有对自己任性的愧疚，又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怎么说呢，于莉、陈燕都以为胖子当年为了陈芳，用光了这些年所积攒的全部人情。 所以老三才能进那么好的单位，风风光光。 可是家里没有工作的又不光陈芳一个，于莉这个枕边人都没见胖子给安排一下工作。 她们尽管嘴上不说，但心里面肯定是有些想法的。 于婉林确实有个小子，是家里的老二，年龄嘛可能跟棒梗差不多。 她当年上京城来看于莉，胖子又是安排汽车带着她到处旅游，又是请她吃全聚德的烤鸭……那一回的风光直到现在还让她记忆犹新。 从那时候起于婉林就断定，胖子是个有本事的人。 她家老二插队回来在家里闲着不是个事儿，于婉林实在是没招了，这才厚着脸皮写信来求于莉。 难怪于莉最近总是闷闷不乐，气性还大了。 先有姑父去世，后有姑姑求情，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胖子知道在于莉的心里，姑姑就是她最重要的人了。重要性甚至要超过她的父母，超过于海棠。 伸手把于莉揽进怀里，把手按在她的心脏上轻轻安抚着，胖子才和她解释：“我这人一紧张吧就总想着抓着点什么……” 看着于莉鄙夷的目光，胖子干咳了两声：“既然为难，那就让表弟上京城来吧。” 于莉本来都顺着他往下说：“现在想找个事儿做哪那么容易呀？”但紧接着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什么？！” 胖子连忙来捂她嘴巴：“你小点声儿，别把陈梦琪给吵醒了！” 即便是过去了很长时间，于莉消化的都差不多了，可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你真的就答应了？” 胖子用手指在她锁骨上画着圈：“你不是很希望我答应吗？怎么还变的患得患失起来了？” 于莉急地抓住了他的手：“你是我男人，我首先是你的妻子，然后才是我自己！” 这就是于莉，永远把胖子放在第一位。是她让胖子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夫妻一体”。 看着她一脸紧张的模样，胖子安慰她说：“是真的，我身边以后只会越来越缺人手，我连奔雷虎他们都能笼在身边，更何况是自家表弟？自己人，用起来也更放心。” 胖子的解释让于莉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看向胖子的目光，连月亮看着都觉得勾着千根情丝…… 于莉轻声地在胖子耳旁说：“臭弟弟，姐姐要奖赏你。” 说完，把头一缩，整个人缓缓地滑进了被子里。 “……” 让表弟上京这件事很快就提上了日程。 但是在此之前，还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在同时等着胖子。 第132章 好消息跟坏消息 先说好消息，大领导果然说话算数。没过两日陈秘书就过来通知来了。 胖子全程挂机，真就只让陈燕带着于莉、小当、还有奔雷虎、擒龙虎、笑面虎他们三个，到大领导家去实地进行测量。 陈秘书看着陈燕随手速记，笔记本上全是各种非常抽象的符号。 可是等她把楼上楼下还有前院后院一一看完，用线条把这些图案给连起来后，一张简易的平面图居然就画了出来！ 然后陈燕便开始分工：“弟妹，你负责180-225；小当，你年轻记性好，从0-45就全交给你了。” 陈燕说的是她建立的坐标，只有她们3个女的才听得懂。 奔雷虎他们真就是来扛大个儿的，听着陈燕有条不紊的发出一道道指令，然后一一照办。 等他们三个稀里糊涂的发现再也没有活儿干了的时候，才发现屋子里的东西居然都整理的七七八八了。 陈秘书整个人都惊呆了！原本杂乱无序，大领导不在的那段时间，还有人闯进来搞了一些破坏的屋子。 居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给收拾出来了。 陈燕对他说：“陈哥，可以让卡车过来了，我们把这些重要的物品一一装车，然后拉到新房子那边再一一摆回去，我弟弟交给我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眼前的一切，实在是太颠覆陈秘书的认识了。 他下意识就说：“好好，我这就让卡车过来，可是待会怎么装车呀？” 陈燕指了指堆得跟小山一样的物品：“上面都标了号的，按照顺序往车上搬就行。” 奔雷虎他们一边往卡车上搬东西，一边都还想不通呢：“我说，搬家不是个力气活儿么？” 擒龙虎瞪着俩牛眼：“对呀！以前俺都是抢着干像搬沙发、背大立柜、扛家具这些重活儿。就为了临走的时候，主人家给抓把瓜子或者给包好烟啥的，可是怎么到这就成了一趟趟往车上抱小东西了？那些大家伙呢？” 笑面虎也是一脸活久见的夸张表情：“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我还是有种家原来能?这么搬的感觉！这时代真的变了，有时候我都在想，我这样的还能干啥？” 笑面虎的话让奔雷虎跟擒龙虎也沉默了起来，哥仨默默地往车上搬了好几趟东西，奔雷虎才说：“再不可思议，咱们不也都干着呢么？这是胖爷给咱的机会，别想东想西的了，认真学，好好干！” 其余二虎也纷纷恍然大悟，是这个道理，这里头的事情再玄乎，不也是他们哥几个干出来的吗？ 大家分工明确，不养闲人，这钱挣得踏实。 尤其是擒龙虎跟笑面虎他俩，终于意识到难怪胖子看不上杨为民和金毛虎挣得那三瓜两枣了。 成天提心吊胆不说，还净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仅要提防着警察叔叔，还得提防着同行，小心被黑吃黑。 哪像他们，看看这是什么人家？领导的秘书亲自负责，他们只管踏踏实实地干活。 就上一回，帮那个王局长搬家那次。不仅燕姐给了一份工资，人家夫人还给了奖金！ 看见没有，这才是大买卖！ 燕姐说了，最近回京的大领导可多了，不怕接不着活儿。 而且还都是那个什么转、转介绍！对，就是这词儿，就像王局长体验过了，利马把他们推荐给了张局长、李局长；现在大领导也体验过了，回头一定也会向他认识的领导推荐。 这能愁没活儿干吗？ ※※※※※※ 说完好消息，就该说坏消息了。 警察叔叔那传来可靠消息，杨为民现在彻底收编了刘光天刘光福、以及耗子大象、还有已经被他们打击了的张井的部分手下。 对了，还有他们四合院里的一个熟人：贾梗。 那小王八蛋也不知道有多能屈能伸，还是说他压根就没有尊严这个东西。 棒梗现在居然和刘光福、阎解旷他们哥俩称兄道弟！嘿，你说气人不？ 这帮家伙胃口现在是越来越大了。已经不满足走私那点儿营生了，竟然开始想划地盘了。 姓杨的居然喊出了“南城要姓杨”的口号！ 好家伙，高启强都没他豪横。 警察叔叔说的坏消息，就是因为胖子跟这伙人都认识，所以呢让他想个法子打进去，随时掌握他们的动向！ 这就是想让他当卧底啊！说好的不干卧底呢？ 胖子差点撂挑子不干了，警察叔叔循循善诱：“我也没说让你亲自去呀，你手底下不还有三只虎呢么？” 可是现在三虎都已经上岸了呀！ 胖子把情况简单和警察叔叔说明了一番。 可谁知他却意味深长地说：“未必吧？我怎么听说那个叫笑面虎的，最近频繁和那个白头发的，还有跟杨为民接触啊？” 笑面虎？这家伙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罢了，人各有志。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是人就有自己的活法儿。胖子也没权利把自己的活法儿强加于人。 晚上，胖子在外边儿找了一小饭馆，没请别人，单请笑面虎。 这家伙从坐下开始就非常紧张，奔雷虎、擒龙虎都不在，只有胖子和他，很显然这是胖爷找他算账来了。 还没等胖子垫话呢，他就一五一十全都交代了。 胖子遗憾的叹了口气：“换种活法儿不好吗？” 笑面虎也不笑了，垂头丧气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候，酒菜端上来了。 笑面虎拿牙咬开了瓶盖，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仰脖，直接干了！ 一杯烈酒下肚，他才表情狰狞地说道：“胖爷，我知道我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胖子叹了口气，也给自己倒了杯酒，说：“在我眼里，你们5个都是一样的，我可从来没有看不起你们任何一个。” 笑面虎像戴上了痛苦面具：“我知道，可其他人、其他人?的不这么看！” 笑面虎跟竹筒倒豆子一样：“胖爷你不知道啊，我从小没有现在机灵，体力也不行；要身体没身体、要脑子没脑子，他们就都来欺负我。” 笑面虎端起酒杯，和胖子碰了一个，又一杯酒下肚，才继续说：“后来我长大了，家里、家里不待见我；外头、外头那帮孙子照样看不起我！就算是进了厂，给我分的那师傅都?针对我。” 第133章 卧底 这些话看来憋在笑面虎的心里已经很长时间了。 胖子都没说两句呢，他就迫不及待的往外头倒：“那老王八蛋，他教别人的时候就给我派杂活，不让我在跟前看，故意不教我技术。完了回头技术考核的时候，还跟上头说我坏话。” 喝了口酒，继续吐槽：“你知道我那几年是怎么过的么？我每天不想上班、更不想回家，成天跟行尸走肉似的，多半年脸上都没一点儿笑模样。直到后来，我认识了他们……” 笑面虎第一次感觉到威风，是他跟杨为民他们大吐特吐苦水之后。 那时候他还只是个郁郁不得志，但也没有多少怀心事，总体来说对社会有益无害的那类人。 但杨为民却领着他守在他师傅下班的路上，叮咣就给人打了一顿。 笑面虎看着被按在他脚下的这个人，头一次品尝到了“势力”的滋味。 从那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他人性中恶的那面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他体力不行，可是脑子好呀！很快就成为了狗头军师一样的人物，有什么事儿大伙都找他出谋划策。 这些年，尤其是跟了胖子以后，红星五虎都风光了。 笑面虎已经习惯了这种“鲜衣怒马、家仆成群”的日子了。 可以说，杨为民撇开他们单干之后，他才是最难受的那一个！ 就是那种，有面儿、跟很多人都能称兄道弟的，自以为是个人物了；结果真有好处的时候，人家根本就不带你玩，而且事后一点不担心会被你知道那种。 这种落差感差点让笑面虎崩溃。 然后，胖子出手了，想带着他们3个干大事。 笑面虎跟着去了两次，心里明明知道，这才是正路，一定会有光明的未来……但就是放不下他之前拥有的一切！ 他已经习惯了在工厂有人拍马屁、在冰场有人围着讨好、在外头人家一口一个“大哥”叫着的那种风光了。 回不去了，所以才又死皮赖脸的去求起了金毛虎。 听了胖子也无话可说。难怪警察叔叔会盯上他了。 于是胖子便把警察叔叔的话和他转述了一遍：“你本来呢，就是咱们工人纠察队的一员，那两个家伙是什么性格你也清楚，所以我想着与其你跟着他俩一条道走到黑，还不如两头下注，你觉得呢？” 胖子这个两头下注的说法打动了笑面虎，他再三询问真的只是盯着杨为民他们，有什么动静及时汇报这么简单？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才终于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胖子一起床就听说刘海中他们家里打起来了。 起因是刘光天带着他媳妇悄悄回来了，一眼就盯上那两间临建了。 正打主意呢，刘海中就起来了，打屋里推门出来倒尿盆。 刘光天夫妻俩连忙就死皮赖脸的凑了上去，又是尽孝心，又是表决心的，结果刘海中气性很大：“当初你结婚的时候，不是说过这辈子再也不进这个家门吗？” 刘光天抠着头皮，尴尬地解释：“爸，我那不是说气话么？那时候我不懂事，您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一定好好孝敬你……” 结果话没说完呢，刘光福就拎着包推门进来了：“爸，我的大队人马马上就到！您放心，以后就由我来照顾您！” 原来刘光福是个没出息的，又让刘海中打的不敢着家。 可他是个大活人呀，得吃得喝呀！这怎么办呢？ 刚开始的时候厚着脸皮跟着一帮兄弟混吃混喝，头一次刘光福表现的特别够意思，又是请客吃饭，又是买酒买烟，把许大茂给的那10块钱很快就给花了一干净！ 口袋里没了钱，就开始吃哥们的，喝哥们的，抽哥们的…… 刚开始还没什么问题，可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呀！ 后来等这些所谓的“兄弟”都开始躲着刘光福了，他也总算是琢磨明白了。 靠兄弟不行，还是得想办法找有钱的女孩儿！反正他这样的，不缺姑娘爱，一个个的套路深着呢…… 他开始想方设法让这些哥们、兄弟带他混圈，好认识女孩儿。 一开始张口闭口都是兄弟，动不动就要两肋插刀；可等他终于追上有钱的姑娘了，利马跟这帮鳖孙散伙！ 他刘光福终于傍上富婆了，难道还养着这一帮死穷鬼不成？ 但是现在，刘光福他丈母爹不干了，这狗东西吃他家的、喝他家的、成天一点正事儿不干；看不到一点儿浪子回头希望的老两口终于狠下心来把刘光福给轰了出来。 刘光福一看到刘海中就诉苦：“妈，我实在是没法了，所以决定弃暗投明，我这就开始搬家了！” 刘海中大发雷霆：“一个我也不要，都给我滚！” 这老东西一点情面都不讲啊？ 刘光天盯着刘海中，就像盯着那些年他非法强占的对象：“爸，我还管您叫一声爸，从小到大，我们哥俩你是说打就打，直到最后我都上班了，你也还是说给我一大嘴巴就给我一大嘴巴！你看我反抗么？” 刘海中不屑的说了一句：“你敢么你？” “我不敢！因为那会我打不过你，现在你再敢动我一下试试！” 刘海中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二大妈站起来就推他：“你给我滚！滚出去！” 结果让刘光天一胳膊就给甩门外头去了；刘光福的媳妇趁机拱火：“他不孝顺，教训他！” 刘光福冲着他亲哥脸上就是一拳，打斗中，刘光天抽冷子就给了刘海中一拳，打得他肥胖的身体垮擦压坏了一把椅子。 最后，刘海中让他们给送进了医院，那两间临建也归了刘光天、刘光福他们哥俩了。 胖子听许大茂说完原委之后，幸灾乐祸地说了一句：“活该！” 许大茂眯着他那小眼睛：“可不就是活该，刘海中那老东西，想当年连兄弟你家里都想来抄……” 胖子摆了摆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咱们哥俩不是也没少收拾他们一家？” 两个人齐声大笑，颇有那种一帮中年大叔聚在一块，回忆大家年少轻狂的时候，一块儿在外边儿干损事儿的味道。 第134章 你娶了她呀! 这时候小当从外面进来了：“胖叔、还有大茂叔，一大爷爷又在给刘海中募捐呢，我傻爸又穷大方，一下捐了二十块钱！还让我来问问您捐多少！” 胖子跟许大茂听得都直咋舌：“二十块？他那傻病又犯了吧？” 小当一脚就踢在了许大茂的腿上：“不许说我傻爸坏话！” 胖子拉开小当：“好好好，你傻爸别人不能说，这丫头还真向着傻柱。” 小当哼了一声：“那可不！” 边上，于莉冷哼了一句：“给刘海中捐钱？开什么玩笑，我就是给徐江扔块骨头，它还知道朝我摇尾巴呢！” 小当瞬间就把刘海中给扔到九霄云外去了：“婶子，徐江最近上哪去了呀？我都想它了。” 于莉摇了摇头：“让你胖叔给送乡下去了，怕伤着人。你要真想了，让他哪天给接回来。” 小当激动地来求胖子：“胖叔，您就把徐江接回来吧，它那么通人性，才不会咬人呢！” 胖子让她摇的头晕，连忙答应：“好好好……对了，我问你个事儿，那边捐多少呀？” 那边儿，当然是指秦淮茹一家了。 小当撅起了嘴：“您心里明明都有答案，还故意来问我，讨厌！” 小当生气的回去“汇报”去了，剩下胖子跟许大茂他们两个，笑的跟沙雕似的。 把于莉心累的一个劲叹气。 要说这院子里，真正跟胖子他们家结仇了的只有两家。 一个是秦淮茹，这些年跟于莉撕了不是一回两回了；另一个就是刘海中那王八蛋了，当年居然想着让刘光天带人抄胖子的家！ 就刘海中家那一家王八蛋，打死都不多，居然还舔着脸想让胖子给他捐款？ 小当来到易中海家，进门就说：“一大爷爷，我胖叔跟大茂叔都说了，他们没钱！”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个她最讨厌的声音：“一大爷，您看我说什么来着？” 小当二话不说，扭头就走。身后传来一声呵斥：“站住！” 结果小当理都不理她，秦淮茹追了出来，一把拽住小当的胳膊：“干嘛呀？你真要跟我断绝关系了是吧！” 小当胳膊一甩就挣脱开了，一言不发就朝傻柱屋里走。 秦淮茹气不过，追上来就把小当给抓住了。 她一个17、8岁的小姑娘，论力气哪是秦淮茹这种老娘们的对手？君不见后来那些“上车林黛玉、下车方世玉”的，全都是秦淮茹这样的！ 小当挣脱不开，急地直叫：“你放开我！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从几年前你要逼死我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关系了！” 秦淮茹抬手就给了小当一嘴巴。卯足了劲，啪的一声，抽的她嘴角都见血了。 秦淮茹一巴掌抽懵了小当，不由分说扯着她就往家走：“你给我回家！反了你了，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放?的屁！” 一声怒吼，把秦淮茹吓的一哆嗦。 只见傻柱铁青着脸，大步流星的从后面追了上来。 小当一听见傻柱的声音，才终于有主心骨了：“呜呜~傻爸，救我……” 秦淮茹怒极反笑：“你爸姓贾！你个小白眼狼，我辛辛苦苦把你给拉扯大，你居然想不认我了？” 说完抬手又要打小当。 结果傻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子，不客气的一把就给秦淮茹甩了一跟头。 他把小当拉到身边，看都不看秦淮茹一眼，就朝前院去了。 一边走，还一边小声的哄她：“不哭不哭，哭花脸了就不好看了，我姑娘多漂亮呀……” 秦淮茹气的两腿乱蹬，咬着后槽牙自说自话：“傻柱！胖子！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们好看！” 这么多年过去了，傻柱也终于不再是二杆子了。或者说他从来也没真正傻过。 从前聋老太太在，有她护着，这院里的天就塌不下来。 现在聋老太太走了，易中海这个一大爷也不亲了，傻柱这些年数次要他给主持公道，结果听到易中海的耳朵里就跟放屁一样。 秦淮茹、贾张氏上门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所以傻柱干脆都没回屋，直接领着胖子上前院胖子屋来了。 你不是能闹么？你们不是仗着人多势众么？来呀，上前院来，看看谁的人多！ 屋子里，傻柱急的满地乱转：“小祖宗，别哭了，哎呦我这个气呀！她要不是个女的，我非把她嘿……” 于莉瞪了他一眼：“你闭嘴！” 说完直接把小当拉里屋去了。关起门来，她和陈梦琪陪着小当。 屋外，胖子、傻柱、许大茂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没超过五分钟，又是许大茂第一个挑衅：“傻柱，你?就是个废物！” 傻柱正愁找不到出气筒呢，蹭一下站起来，就要给许大茂松松骨头。 这货躲到了胖子身后，这才敢探出头来：“我说的不对吗？你鬼主意那么多，就不能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傻柱叹了口气，一劳永逸他当然想了。 当年他就上街道还有办事处问过，能不能正式收养小当？可是人家也把话和他说得明白。 尽管小当父亲早早就去世了，可亲妈还在。还有奶奶，有兄弟，有妹妹，怎么着也不算是无依无靠呀！ 像她这种情况最多只能算是离家出走，要是闹到街道来，他们还要对小当进行批评教育。 就是看小当可怜，所以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言下之意，就是让傻柱别再给他们添麻烦了。 这怎么办呀……就在傻柱一筹莫展之际，许大茂突然语出惊人：“简单呀！你娶了她呀！” “哎呦、妈呀”一连两声，这是胖子跟傻柱在双打许大茂。 胖子领着许大茂脖领子：“你这主意也太嗖了呀。亏你想得出来，傻柱都45了，小当才18，他配吗？” 傻柱不干了：“不是，你什么意思啊？谁45了，谁45了！我35年生人，顶天了40！还有，啥叫我配吗？我怎么就不配了呀！” 胖子呵呵直笑：“你要是真敢娶，你就是禽兽。你是吗？” 一句话就给傻柱问住了，许大茂在旁边乐开了花。 第135章 秦淮茹塌房了 许大茂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哥们这主意多好呀，一劳永逸的帮你解决问题。” 傻柱不耐烦地骂了回去：“好个屁！我还得管秦淮茹叫妈，管贾张氏叫奶奶！好家伙，连棒梗那小子都成我大舅哥了……” 这一回胖子跟许大茂异口同声：“你就是个孙贼！” “嘿，你们！” “……” 外屋这三个家伙不靠谱就不说了，可谁知里屋的小当同样也不靠谱！ “婶子，我要嫁给傻柱！” 于莉眼前一黑，好悬没倒下去。 结果陈梦琪也在一旁附和：“嫁给傻柱！嫁给傻柱！” 气的于莉抓过她就狠狠打了两下屁股。 这小丫头古灵精怪的，她知道妈妈这是生气了。一点儿没敢嚎，反而嬉皮笑脸地往她怀里钻。 于莉气的来拧小当耳朵：“我把你这个……” 小当乖乖的由着她拧，嘴撅的能挂个油壶：“可是婶子，这不就是最好的办法吗？” 于莉这个心累呀：“嫁人是个办法，可你也不能嫁给傻柱呀，他……” “他怎么了呀？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又是单身从来没结过婚，我嫁过去都不用挪窝；从前怎么过，今后还怎么过，多好呀！” 于莉让她反驳的哑口无言，站起来就要去告状。 小当连忙拉住了她，不停地求饶：“婶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可别告状，不然我傻爸可要挨揍了，嘻嘻……” 于莉直翻白眼：“你这死丫头，原来心里面门清，专程来消遣我。” 小当叹了口气，这回认真地说：“婶子，我真这么想过，这是破局的最佳方案。” 方案、方案、胖子就喜欢把这个词儿挂在嘴上。 于莉生气的直拍桌子：“真不该让你看那么多书！” 说完把陈梦琪往小当怀里一塞，直接就上外屋去了。 不顾傻柱和许大茂的目光，满脸不怀好意地对胖子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不一会儿，就听厨房那边传来了一声惨叫！ ※※※※※※ 秦淮茹会审时度势的很，她没有在四合院闹，因为那边儿人多势众。 但她选择了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上食堂来闹！ 胖婶和刘岚一人手里抓着一把南瓜子，实在是忍不了了，这个瓜也太大了吧！ 傻柱，要娶秦淮茹的二女儿，小当！ 老王、赵老二他们都是一脸“懂得都懂”的笑容，就连马华他们这几个傻柱的狗腿子，都一副“在太阳底下晒犬”的表情。 傻柱就很想把秦淮茹给拖到太阳底下去晒。 这娘们可不像好人啊！ 秦淮茹先是把她那嘴一咧，露出一口大白牙，跟要咬人似的。 再把两眼珠子一瞪，眉毛吊起老高，活脱脱就是那“插队祖孙”的表情包。 当着食堂众人的面，一点情面也不给傻柱留：“你到底想干什么呀？小当从小就管你叫一声叔，你就是这样当这个叔叔的？” 秦淮茹现在越来越觉得胖子就是她的克星。 胖子没出现之前，她卖惨一直都是无往而不利；胖子出现之后，这个惨可就越来越不好卖了…… 就比如眼下，秦淮茹抽泣着跟食堂这些人卖惨：“我们家那么困难，当时棒梗又要去插队，穷家富路，我连一点儿路费都拿不出来；那时候小当初中都要毕业了，我让她别再念了怎么了？我连小学我都没上过！可这丫头一点也不知道体谅我的苦心，就因为我没钱继续供她上学了，在我们院胖子还有许大茂的挑唆下，干脆都不认我这个妈了！” 她要是不提胖子，这个惨说不定还能继续卖下去。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嘛。 可是秦淮茹好死不死的偏偏要带上胖子，这下可好，胖婶手一扬，直接扬了秦淮茹一身瓜子皮！ “秦淮茹，你放你娘的屁！你干的那是人事吗？20岁的废物儿子不让去插队，居然想让14岁的姑娘去，亏你还有脸在这说“哎呀，都不认我这个妈啦”，要我说啊，不认你那就对了！” 秦淮茹最听不得有人说她的棒梗半点不好，连忙就想反驳，可是一时哪里想得出说辞呀？ 同时心里更是觉得恐惧，怎么这事儿连她都知道了？ 像这种场合，刘岚也许会迟到，但绝不坐下：“秦淮茹，你还讲不讲一点良心了？你家小当都要吃老鼠药了，是胖子救下的！救命之恩，你就算不在家供个长生牌位给供起来吧，可也得心存感激吧？你可倒好，良心都让狗吃了！你别以为你这些年干的那些个好事儿没有人知道，就你家困难？赵老二他家难道就不困难？田凯他家难道就不困难？可是人家再困难，也没跟你似的，往李王八蛋的吉普车上爬呀！” 嚯，刘岚这是猛料实锤了啊！ 吉普车？什么吉普车？这么刺激的吗…… 食堂里这帮人双眼都放光，这个瓜也太大、太劲爆了吧。 秦淮茹气急攻心，差点呕出一口老血，指着刘岚尖叫：“你放屁！你有什么证据，凭什么这么诋毁我？” 刘岚不屑的冷笑：“还证据？我亲眼瞧见的算不算？那天你跟李王八蛋都干了什么不用我提醒你吧？那吉普车晃的就跟要散架一样！秦淮茹，你该不是忘了那天你碰见我了吧？离着老远都能闻见你身上那股骚味，真让人恶心！” 秦淮茹和李怀德，他们两人居然“吉普震”？哎哟喂，她是真勇啊！ 还有，那种味道居然也闻得出来吗？我擦…… 今天要说最颠覆三观的那就数傻柱了，秦淮茹在他的眼里一直是带滤镜的。 他秦姐温柔善良，知恩图报，让他感受到了什么是家的温暖。更关键的是，她还洁身自好，对别的男人都不假颜色，唯独对自己有那么点儿意思…… 可谁知道，她居然！ 塌了呀，秦淮茹这是彻底塌房了呀…… 秦淮茹是跌跌撞撞的走出食堂的。看着她那副狼狈的样子，老王都忍不住叹了口气：“你惹傻柱就惹傻柱，可你好端端的带上胖子干什么？这下痛快了吧，真是缺心眼。” 第136章 刘厂长 傻柱、秦淮茹、小当他们三个人之间就像是连续剧。 这一集秦淮茹输了个底掉，不过这部剧还远没到大结局的时候，傻柱跟小当真想从此过上幸福的日子，还不知道有多少曲折在等着他们。 秦淮茹在食堂一败涂地的消息，也以堪比“第二宇宙速度”的力量传到了胖子的耳朵里。 让自诩吃过见过的胖子都听的目瞪口呆：“我去，秦淮茹跟李怀德他俩居然……这么劲爆的消息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呀？” 刘岚傲娇的翻了个白眼，气的胖子警告她：“你又痒了是吧？又想被捅出原形了是吧！” 刘岚十分不屑：“某些人还不如秦淮茹呢，人家好歹来真的，不像你，光说不练。” 光说不练？胖子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威胁刘岚说：“你给我等着，晚上下班别走。” “你想怎么样呀？” 胖子挠了挠鼻尖：“那个你等我先去借辆吉普车。” “……” 第二天大清早的，小车队的郑师傅就看见胖子在院子里洗车，洗的还挺认真。 郑师傅远远地和胖子打了个招呼：“陈师傅，怎么这么早就来洗车呀？” 胖子心虚地回头一瞧：“是老郑呀，这不是昨天晚上借了车跑了趟红星公社，路上挺脏，甩了不少泥点子；趁着你们还没上班，赶紧给洗干净了，不耽误领导用车。正所谓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嘛！” 郑师傅冲他比了个大拇指：“是个讲究人！” 胖子洗完车就回办公室去了，他昨晚上累的够呛。 先是在吉普车上好好地颠簸了一回，完了又去澡堂子洗了个澡，回到家都快要走不动道了。 结果于莉不知道看了什么不健康的书籍，把陈梦琪哄睡着了就往陈燕那屋一塞，回来就开始撩刺他。 胖子拼命地挣扎，结果被于莉掐着腰眼恐吓：“该交租子了，地主家也没余粮了！” “……” 进了办公室，胖子打着哆嗦给自己泡了一杯枸杞，抿了两口，刚在长椅上躺平了，就有人直接推门进来了。 胖子警醒地坐了起来，一看那人连忙整理整理衣服站了起来：“厂长好！” 新来的这个厂长姓刘，应该是有部里的关系，但不知是哪条线上的人。 大领导是回来了，但不在工业系统了，反而是转去科技和教育系统了。 看似靠边儿站了，可熟知剧情走向的胖子知道，人家那才是真正的高升了。只是这一回特别的低调。 刘厂长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说：“胖子呀，你是个聪明人。” 胖子连忙一记马屁奉上：“在您面前，我哪敢耍什么小聪明呀。” 刘厂长笑着指了指他：“你呀。想当初要不是你是那边的人，我真想用你。” 胖子连忙解释：“厂长我冤枉呀！什么这边人、那边人啊，我就是个厨子，我只会做饭！” 刘厂长笑了笑不置可否：“你是怎么想的？” 胖子故意装傻：“什么怎么想的？” “我可以给你个机会，不过……” 胖子一蹦老高：“有席做啦？那真是太好了！不瞒您说，我这好久都没做席了，手艺都快荒废了。厂长您尽管吩咐，从今往后，我都听您的！” 刘厂长尽管还有一些疑惑，但是对胖子的表现嘛基本还是满意的。 他来之后也没有接触过胖子，打听到的这点儿消息也都是道听途说。 可厂子里留任的这些领导，一说到胖子都忍不住劝他说：“他的手艺是真没的说，您是不知道胖子之前有多受兄弟单位领导的喜爱，只要知道他哪天休息，一准就把胖子请过去掌勺。” 又有人夸胖子说：“摩托车制造厂那张厂长，几次想把胖子调他们那去。可他都以这份工作是顶替的父亲，对咱们厂子有感情给搪塞过去了。” 什么叫吃人嘴短，这就是了。 这些人，哪个没吃过胖子做的饭啊？他就是一个厨子，又不参与到勾心斗角、争名夺利的那些事情中去。 要不是这位刘厂长一上任就态度明确的要把胖子给拿掉的话，有的是人愿意替胖子说好话。 刘厂长今天来找胖子，还不是傻柱又给他惹事了。 保卫科那科长还记得吧？就是杨为民他哥，因为一脸麻子，所以工人们私底下都管他叫杨大麻子。 杨大麻子昨天中午上三食堂吃饭，就因为一两饭票——真的就短了一两饭票，结果傻柱这王八蛋愣是丁点情面不留。 当着食堂里那么些排队人的面，把杨大麻子这通挤兑啊，气的他连饭都没吃。 杨大麻子哪忍得下这口气啊？在厂里扬言要整死傻柱，同时还去找刘厂长告状。 要不胖子当初为什么断言，像傻柱这样的人，除非他不可或缺，否则不管谁当领导都早晚会想个法子拿掉他。 李怀德是74年从红星厂调离的，刘厂长上台之后为了排除异己，这才重用了傻柱。 结果这才两年多吧，按理说蜜月期都还没过呢，就已经开始头疼傻柱了。 刘厂长比李怀德可差远了，他没有那样的手腕，更没有让所有人都为他所用的心胸。所以才有了今天这出。 刘厂长今天晚上小范围的请了几个亲信，纪检科的那位李科长赫然在列。 不过人家已经不是小小的科长了，当主任了。 趁着上菜的时候，这位还隐蔽地冲胖子挤了挤眼睛。 所以说人缘这个事儿吧，傻柱就是骑着狗也撵不上胖子。 刘厂长看着端上桌的菜，不解地问胖子：“不对吧，他们说你是川菜、淮扬菜的大师，可今天这鱼？” 胖子一看这鱼，连忙把盘子转了一下，让鱼头冲着刘厂长。 完了跟上菜的那人说：“懂不懂规矩啊？鱼头要冲着厂长！” 这不经意间的一个“小动作”，在刘厂长的眼里却是胖子尊重他的体现。 端菜的这个小年轻只敢唯唯诺诺，甚至都不敢抬起头来看一眼。 胖子解释说：“厂长您这消息可有偏差。我啊是淮扬菜、鲁菜这两门的传人。川菜就只会做一点家常菜，登不上大雅之堂……” 第137章 两家之长 刘厂长和其它人这才重新打量这道糖醋鲤鱼。 胖子的老熟人李主任打趣他说：“之前吃过你做的干烧鱼，但还是川菜的做法。胖子你给我们介绍介绍，这鲁菜有什么说法呀？” 胖子指着那道糖醋鲤鱼：“正所谓无鸡不成宴、无鱼不成席；这道糖醋鲤鱼炸出来的形状就是跳跃的样子，再用浓稠的汤汁来浇灌，把鱼彻底浇透，取得就是鲤鱼跃龙门的好兆头！可以说是鲁菜最具代表性的一道菜。” 刘厂长闻言伸筷子夹了点鱼肉，慢慢地品尝过了，点了点头问胖子：“还有呢？” “这另外两道分别是火爆腰花以及拔丝红薯。火爆腰花要待会儿现炒，炒出来您各位领导赶紧趁热吃，咱们先说这拔丝红薯……” 通过晚上这顿饭，胖子发现了刘厂长身上的三个秘密。 这头一个就是他不喝酒！这可不多见，要知道像轧钢厂这类工业制造业的领导几乎就没有不喝酒的； 这其次嘛，他还不爱吃辣。今晚上胖子一共做了六道菜，分别是：糖醋鲤鱼、拔丝红薯、爆炒腰花、盐水鸭、鱼香肉丝、以及辣子鸡丁。 正好三道鲁菜、两道川菜、一道淮扬菜。 前五道菜，刘厂长都吃了不少，唯独最后这道辣子鸡丁，只伸了一回筷子，就让人换的离他远远的。 这第三嘛，刘厂长就算不是山东人，也肯定在山东生活过很长的一段时间。胖子今天做这三道鲁菜简直挠他心坎上了！ 尤其是这道爆炒腰花。胖子刚上菜就听他说：“爆炒腰花这道菜，最了不起的地方就在于它是一个部位一个味道！” 刘厂长的心腹连忙捧哏：“厂长，您给我们说说呗，什么叫一个部位一个味道呀？” 刘厂长很满意：“你们看这腰花，打过花刀，有的地方薄、有的地方厚、最难的是这每一条在锅里受热的面积都不一样；所以出锅之后，它的两个尖特别的嫩，再往里又有点滑，感觉一不留神就要滑进我们的喉咙里；中间特别脆，口口留香，是这道菜最精华的部位。” 说完才对胖子说：“刀工真是了得，每条腰花的长短、粗细就像用卡尺量过一样，了不起。” 爆炒腰花这道菜，有个最大的误区就是很多人分不清它到底是鲁菜还是川菜。 鲁菜叫爆炒腰花，而川菜叫火爆腰花。一字之分，那区别可就大了。 就像胖子今天做的这道爆炒腰花，运用鲁菜的方式做出来的这个特点是不可代替的。 而川菜的火爆腰花，讲的却是用油的技术，以及人们耳熟能详的“十八铲”，讲究一个急火爆炒，一锅成菜。吃的是火候。 这两者之间，还有一个最大的区别就是鲁菜的它是带汤汁的，而川菜的则不带。 那么问题来了，傻柱最拿手的是什么呀？京派川菜。却偏偏遇上了一个不爱吃辣的厂长，他输的不冤啊。 ※※※※※※ 以前傻柱要是知道胖子又越过他，给领导做小灶去了，一定又会记恨。 可是经过了当年板车上那一回之后，他的心态吧还真的发生了一定的变化。 这不第二天傻柱就拎了瓶酒，还刻意带着小当上胖子家兴师问罪来了。 进屋就冲于莉告状：“你们家胖子又背着我给厂长做菜去了。” 完了才冲胖子说：“孙贼！你就是个马屁精！” 结果还没等胖子怼他呢，小当就拧他的耳朵：“干嘛呀、干嘛呀，你在屋里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把于莉逗得直笑：“傻柱，这下可有人能治得了你吧！” 傻柱连连求饶：“得、得，我错了还不行吗？” 说完又一脸宠溺地对小当说：“你呀，真是我的小克星。” 看他们两个男的要喝酒，于莉便起身想去厨房给他们做两道下酒的小菜。 结果却让小当抢过差事：“婶子您别忙了，让我来吧。” 这丫头手脚麻利的很，没多久就端上来一碟炒鸡蛋、一碟油炸花生米。 胖子一看这花生米就说：“这是傻柱的手艺，花生在温水里泡过。” 于莉好奇地问：“不是油炸么，怎么还搁水泡？” 胖子往嘴里扔了一粒花生米，解释说：“用温水浸泡能让花生米吸收一部分的水分，这样它里面的组织也会变得更疏松一些，等下锅炸的时候就不会出现外面已经快要糊了，但里面却还完全熟透的问题了。” 说完又喂了于莉一颗，不理傻柱在旁边翻白眼，对她说：“你仔细尝尝，是不是还能尝出一点白醋的味道？” 于莉可尝不出来：“怎么炸花生米还要放白醋的吗？” 胖子指了指一脸坏笑的小当：“别偷着乐了，你来解释吧。” 小当嘿嘿直笑：“傻爸教我为了让炸出来的花生米不受潮，一定要趁热撒上一点儿白醋，这样能起到一定的隔绝空气的作用。搁几天都还是脆的！” 傻柱也往自己嘴里扔了两颗花生米，一边嚼，一边也来掀胖子的老底：“这炒鸡蛋一看就是胖子的手艺啊这个。” 于莉一看可不是嘛！鸡蛋炒的金灿灿的，还蓬而不散，就跟撒了把9月的黄菊的花瓣在碟子里一样。 “这秘密我也知道，就是把鸡蛋搅匀了以后依次往里搁醋和盐；可不能提前放啊！放早了炒出来发黑，必须在炒之前放。油温不能太高，6、7成最好，最好用豆油来炒。菜油不成，菜油炒沫子太大，还有这锅一定要洗干净，否则炒出来也是黑的！” 行了行了……于莉连忙拦住傻柱，再让他说下去自己家这点秘密还不给抖搂光了。 于莉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小当：“怎么茬儿啊？打算让这姑娘集你们二位大厨之所长，将来也当厨子呀？” 傻柱嘿嘿直乐：“当厨子也没什么不好，我就是厨子，只要我闺女愿意学，怎么都成！” 胖子抬杠：“不对吧，雨水姐不是说你家的手艺传男不传女么？” 傻柱急了：“胖子，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就这一个闺女，可别再什么男什么女了。” 第138章 要有大动作了 两杯酒下肚，傻柱竟然主动对胖子说：“你那个淮扬菜今天一定大受欢迎了吧？刘厂长他不爱吃辣，不得意我做的川菜。” 哟呵，原来他心里门清啊？ 傻柱一看胖子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了：“我是傻，可我又不瞎。我都给他做了两年多的小灶了，早就看出来了。” 小当在旁边疑惑地问：“胖叔、傻爸、你俩打什么哑谜呢？” 傻柱叹了口气：“这闺女悟性还是差了点，不过我不嫌弃！” 胖子哼了一声：“还把你能的，你配吗？” 小当不干了：“胖叔！” 胖子指了指傻柱：“他嫌弃你，你还向着他。” 小当偎在了傻柱身旁，嘿嘿傻笑着说：“我本来就不聪明，傻爸最了解我了！” 胖子冲于莉说：“你看她这副模样，像不像个小迷妹？” 小迷妹？又是新词儿，又是仔细一琢磨就觉得特形象那种。 胖子可没告诉傻柱，刘厂长是山东人，喜欢的是鲁菜，而非淮扬菜。 告诉他也没用，当年何大清跑的时候，傻柱的谭家菜应该也只学了个半吊子，甚至连半瓶水乱晃荡的资格都没有。 谭家菜是官府菜，是清末官僚谭宗浚的家传筵席，这家伙是同治二年的榜眼，所以也叫“榜眼菜”。 眼下这个时候，谭家菜可不好卖。因为它是以山珍海味为主，选料又非常严格。 还非要维持自己的高逼格，坚持只开晚宴，每天还就卖那么两三桌。 好多谭家菜的菜式，普通老百姓压根连听都没听说过；最为耳熟能详的还多亏了相声《报菜名》，里头有这句“清汤蛤士蟆”…… 国民时期，有大官住在南京，特意订了一道“黄焖鱼翅”，为了不走味，竟然用飞机把鱼翅给空运到南京。 其骄奢淫逸，可见一斑。 所以，即便傻柱会做，他也是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 ※※※※※※ 转眼就到了冬至，胖子家今天包饺子，煮羊杂汤。 于莉和陈燕一个擀皮、一人活馅；馅和的是胖子最爱吃的韭菜猪肉馅。 陈梦琪也在边儿上捣乱，她只喜欢吃皮，不喜欢吃馅。 胖子在厨房煮羊杂汤，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煮的，非但一点羊膻味都闻不到不说，还有股淡淡的奶香。 这香味早藉着北风，飘的满院子都是了。 闫富贵又厚着脸皮掏出了他那老碗来，扒在厨房门口：“胖子，能把你那汤给我一碗不？我回去添点水，熬锅白菜……” 胖子简直都无语了：“我说三大爷，您这几个孩子工作的工作、嫁人的嫁人，您家里早不穷了，至于吗？” 阎埠贵呵呵直笑：“节约一辈子了，改不了了。” 胖子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我看您是算计了一辈子吧！” 秦淮茹屋里，贾张氏摘下老花镜叹了口气：“这院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只有我们家还这么困难。原先本想着等棒梗、小当、槐花他们仨长大了，就算是熬出头了。可现在看呀，这苦日子还有的熬，哎……” 秦淮茹不爱听，硬邦邦地怼了她婆婆一句：“拿什么熬呀？一个没工作、一个白眼狼、还有个一直在啃我老；全家这么多张嘴就指望我一个人的工资活，我太累了，连个帮我的人都没有！” 说完，直接摔门出去躲清静了。 贾张氏被秦淮茹噎的老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哆哆嗦嗦从褥子底下摸出瓶“去痛片”来，先倒了2粒，一咬牙又倒出1粒，自言自语地说：“吃死拉倒！” “……” 对门，傻柱家也在包饺子呢。 许大茂他们俩口子也在。傻柱正在嫌弃许大茂：“你就是个废物点心，连包饺子都不会。” 秦京茹咋咋呼呼：“傻柱，不许你欺负我们家大茂。秦淮茹到会包，你以前不每年过年都上她家包饺子么？” 一听秦淮茹这仨字，傻柱就跟吃了个苍蝇似的恶心。 托秦寡妇的福，他刚进了趟公安局。秦淮茹告他拐了卖了，还有强健，真的是恨不得他死！ 傻柱的妹夫现在就是指导员，到底是啥情况他能不清楚吗？ 警察叔叔明确地告诉秦淮茹：“贾当已经年满18周岁，是成年人了。她有选择自己人生的自由，我们无权干涉。” 秦淮茹吊着眉毛，一脸的恶毒：“那我告她不孝顺父母、不赡养老人这总行了吧？” 警察叔叔不阴不阳的看了她一眼：“从贾当14岁开始你就再没有给过她一分钱，没让她在你家吃过一顿饭，就是要告，也该是先告你虐待子女吧？” “……” 正包着饺子的小当气不过，又要旧事重提：“简直是没完没了了，傻柱，咱俩结婚吧！” 许大茂笑的跟豹桂兰似的，都不会说话了：“要不，要不我跟秦京茹离了，你让小当，让小当嫁给我！” “孙贼！我看你是皮又痒了，需要有人来给你松松骨头！” “跟我离是吧！嫁给你是吧？” 傻柱跟秦京茹男女双打许大茂，小当也抽冷子给他两脚；哎，又是个只有许大茂一个人受伤的凄美故事…… 刚准备煮饺子呢，就听见奔雷虎在外头敲门：“胖爷，在家呢吗？” 胖子从厨房里钻出来对他说：“这儿呢。” 奔雷虎连忙跟了过来，又守在厨房门口，四下看了一番，才小声地对胖子说：“笑面虎传来消息，他们过几天晚上有大动作。” “大动作，有多大？” 奔雷虎凑到炉子边烤火，暖和了一会儿说：“笑面虎打听到四天后的晚上，有差不多六十箱的货要进来；京城但凡有头有面的主儿都盯上这批货了。” 六十箱？饶是胖子都吃了一惊：“哪来的这么大批货源？” “我听说在天津港直接下了一货柜的货，当场就被瓜分一通。” 胖子听的直抽冷气，对奔雷虎说：“你也别走了，就在我家吃饺子，完了咱俩一起去报告去。回头我让于莉给你捡点儿生饺子，你拿回去煮给阿姨吃。” 这……连吃带拿的，奔雷虎又臊红了脸。 胖子气的一脚给他踹出去了：“滚屋里去，就这幅德性，也敢打我二姐的主意，姥姥！” 第139章 狡兔三窟 奔雷虎一进屋，于莉就露出了暧昧的笑容，连忙对他说：“洗手了没？快去洗手，完了过来和陈燕一起包饺子。我去厨房打打下手。” 陈燕死死地拽着于莉，不让她走；陈梦琪还在边上“童言无忌”：“姑姑你脸怎么红了？” 把陈燕臊的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搁了胡椒、撒上葱花的羊杂汤鲜极了，就连于莉、陈燕两个女的都一人喝了两大碗。 更别说碗底还铺了那么多的羊杂，就连陈梦琪这个小丫头都吃的干干净净。 吃过饭，胖子就粗暴地扯着一脸不舍的奔雷虎出门了。 临走前吩咐了于莉一声：“捡一盖帘没煮的饺子，撒点面粉，待会儿我们回来装袋子里让他带走。” 出了门，胖子才对奔雷虎说：“你也别在厂子里胡混日子了，以后就专心跟着我二姐，把她手上那摊事儿给干好。赶紧把欠我家的钱还上……” 奔雷虎十分无语，要不是打不过你，早揍你了！ 陈燕的事业红红火火。胖子看得很准，眼下正是换干部跟走马灯一样的时候。 一大批人下去了，又有一大批人重新回到了领导岗位。 腾房子、搬家的简直不要太多！ 有王局长跟大领导的转介绍，陈燕接活儿都接到手软。 最关键的是这活儿还特别好干，领导们普遍素质较高，人家都跟你客客气气的，只要把活干好个，更是不吝奖金。 不像另一个时空，越是打工人越瞧不起服务行业的人，觉得你是服侍他的，不断地提各种要求来磋磨你。 有几个靠谱的人手在身边，胖子也放心一点。 于莉后面肯定是要抽走的，还有谁比她更适合当总经理吗？ 电视剧里，她受眼界所限，尤其是受了三大爷家的家风影响，所以才显得格局有限。 但是她一个女人，不但能当阎解成的家，还有拿出1500块钱工资请傻柱给她当开荒厨子的气魄，就足以显示出她的能耐。 现在，没了那糟心的家庭环境，又被胖子用知识武装了头脑，她只会比电视剧里面干的更加出色，格局也更大！ 路上，胖子又问了于骞的情况。 没错，于婉林的小儿子竟然姓驴……咳咳，竟然叫于骞！ 虽然是张骞的骞，但每回胖子喊他名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起那位有三个爱好：抽烟、喝酒、烫头的主儿来。 对了驴老师是69年1月份生人，今年才7岁。 离学会抽烟、喝酒、烫头还早呢…… 奔雷虎可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十分中肯的说：“小骞他眼里有活儿，人也挺踏实的，擒龙虎那小子好几回说要带他出去见世面，他都不去。” 胖子本来是打算让于骞就住在家里的，三大爷家那临建空着一间，被他用来堆放各种破烂。 胖子只要开口租，他肯定同意。 但是奔雷虎却带着于骞上他家去了。 受三大爷的启发，他跟他老娘搬回去住之后，也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了两间临建。于骞就住在他家的一间临建里。 他们院那些人说吧，他不听；螚吧，还没人螚的过他。只好眼睁睁看着了…… 胖子在小本本上又给擒龙虎记了一笔，等年关了一块儿算总账。 俩人来到派出所，把情况和警察叔叔汇报了。 他眉头紧锁：“不瞒你俩，我们也接到了线报，说最近有一大批的货要进京城，就是没想到居然有六十箱这么多。天津港那边，海关已经盯上他们了，现在就是扎紧我们京城这个口袋，千万可不能让他们跑了。” 警察叔叔说完打了个电话，请示汇报之后对胖子说：“待会你跟我去趟市局，奔雷虎你先去找笑面虎，他这次干的很好，值得表扬！你让他继续盯着杨为民他们，一旦有重要的线索，务必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笑面虎这小子真有当卧底的潜力，并且还乐此不疲，尽显二五仔本色。 奔雷虎找到他传达了警察叔叔的口头表扬之后，这家伙利马又贡献了一条重要情报：“就胖爷他们院那个谁，外号牙签那个。” 一说牙签，奔雷虎就知道是谁了：“棒梗呀，他怎么了？” 笑面虎神神秘秘地说：“杨为民让这小子带了一批货回去，就藏在他的家里。” “这是为什么？” “还不是为了转移风险呗，都是跟胖爷学的。杨为民现在何止是狡兔三窟，半个京城都有他的落脚点！” “……” 这次笑面虎可以说是立了大功了！ 据他所说，杨为民现在警惕性非常高，且居无定所，几乎每隔两三天就换一次地方。 奔雷虎解释说：“主要还是躲猴奶奶，他现在几乎垄断了这门生意，害的猴奶奶连汤都喝不上，还挖了他好些个人，猴奶奶能咽得下这口气吗？我听说猴奶奶已经让人放出话了，要挊杨为民。” 胖子听了却有不同的意见：“没这么简单。这小子肯定是知道他现在树大招风，盯着他想“替天行道”的太多了，这才愈发地小心。我估计杨为民可能已经有了想要出逃的想法了。” 警察叔叔皱着眉头：“出逃？他能去哪？” “那谁知道，有可能是南方，也有可能直接从天津港出海，要是真让他出了这批货，天下之大他哪里去不得？” 警察叔叔掷地有声：“那就更不能让他跑了，这一回我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越是临近行动，杨为民也就愈发地警觉。 连笑面虎现在都无法掌握他的行踪了：“胖爷，他现在基本不会在一个地方待上两天时间。有一天我们上午刚到一个地方，下午他就叫所有人都跟他走。最夸张的是昨天，居然接连换了个三个地方……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了。” 胖子听完安慰了笑面虎两句：“别往心里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小子肯定是嗅到危险了。” 杨为民现在疑心极重，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总有刁民想害朕”就是他心理活动的真实写照，现在估计谁也无法真正掌握他的踪迹。 第140章 生日蛋糕 但是杨为民再狡猾，也总得找人替他做事不是？ 警察叔叔他们制定了缜密的行动计划，尤其是让笑面虎盯死了金毛虎，他现在是杨为民身边最靠得住的人，杨为民想要干点啥还真就绕不开他。 除了笑面虎之外，警察叔叔还给胖子也派了活儿：“要紧要的关头到了，别人我不放心，我只相信你，胖子……” 这副口吻，让胖子想起了他在另一个时空当社畜的日子。 那时候上班根本都不用自己带饭。有老板画的饼，同事给的瓜，自己摸得鱼，还有事业群里甩的锅……美美饱餐一顿了，根本吃不完呀，吃不完。 ※※※※※※ 下午胖子找了个借口到食堂忙活了两个小时，傻柱跟个苍蝇似的赖在边上就是不走。 “这什么呀？” “起开！” “嘿，我告诉你啊现如今食堂可是我的地盘，你一个外人，未经我的允许，溜进食堂你想干嘛呀？我得为咱们厂工人的健康负责！” 这孙子，又拿着鸡毛当令箭。 胖子叹了口气：“我怕你了行了吧，做个蛋糕，你想看就在旁边看着。” 只见胖子取了4个鸡蛋，熟练的用两半蛋壳就把蛋清跟蛋黄进行了分离；然后倒进盆里，往傻柱手里塞了一双筷子：“混蛋，搅！” 傻柱气的鼻孔都大了，可还是快速的搅动了起来，胖子就在旁边看着，对他说：“一直搅，搅到蛋清上有一层小小的气泡就行。” 说完了就转身和面粉去了，也不知道他要弄啥。 傻柱把蛋液搅差不多了，才喊胖子，胖子又过来加了一点点盐，一滴白醋，一羹匙白糖，让傻柱继续搅拌。 等傻柱把蛋液搅拌到粘稠之后，胖子又往里加了一羹匙白糖；继续搅拌、再加糖、再搅拌…… 如此反复一直到胖子用筷子轻轻往起一拉，就看见立起的奶油了，才满意地对傻柱说：“又让你这孙子学了一招，这就是淡奶油的做法，记住了吗？” 傻柱悄悄尝了一点这个所谓的淡奶油，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过来：“小当肯定爱吃！” 他们两个大厨谁不是玩面粉的行家，不用泡打粉、不用黄油把蛋糕给做出来压根就不算什么挑战。 七十年代的人，谁不记得老式蛋糕的味道呀？ 即便是到了2023年，胖子也一直记得这种海绵一样的蛋糕的香甜味道。 虽然时间在变，记忆在变。但对蛋糕的感情却始终没变。 做海绵蛋糕的关键就是蜂蜜。 其次就是全蛋的打发。尤其现在是寒冬，打蛋的时候要在盆子下边再搁一盆温水，这样打起来就容易了。 最后面粉还要过筛，这样做出来的蛋糕才会细腻。 那么说没有烤箱、没有电饭锅、没有微波炉就不能做蛋糕了吗？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直接上锅蒸呀！ 上汽之后，不一会儿蛋糕的香味就飘的满厨房都是。 傻柱吸了两口气，感慨地说：“真香，这东西弄出来年轻人一定爱吃。胖子我当初就建议你往白案发展来着，这东西做好了不比红案上差。” 胖子没好气地对他说：“土鳖，人家那叫面点师、或者叫西点师。” 傻柱也没抬杠，反而有种恍然大悟的意思：“西点、难怪了我就觉得这个方法不像是咱们老百姓平时的做法。” 蛋糕出锅，胖子才把搁外头冰天雪地里冷冻着的奶油给拿了进来，然后均匀的往蛋糕上抹。 大面积抹完了，又弄了个纸筒，把奶油倒进去挤。 傻柱在边上看着他一会挤朵花出来，一会挤个桃子的忍不住技痒，叫胖子让他也试一试。 ※※※※※※ 下午回家的时候，天上还下起了大雪。 雪越下越大，视线模糊中只有家让他觉得既温馨又暖和。 在门口刚喊了一声：“老婆。” 就听见陈梦琪跑了过来，小嘴里还叫：“爸爸！” 兀的，门开了，小丫头像颗炮弹一样就扑了过来。胖子高举着手，任由她抱住了自己的腰。 小丫头又长高了，已经可以轻松地搂住他的腰了。去年还只能够着他的腿，哎，一不留神就长大了。 胖子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荡漾的笑容在脸上散开，从唇角蔓延到眼角眉梢甚至头发丝儿，浑身上下洋溢着舒坦的劲儿。 进了屋，刚插好门，就有于莉上来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然后帮他摘下帽子，解开围脖，脱下大衣，还顺便扫去了头发上的一点雪花。 又有陈燕倒了一杯热水，对他说：“快来喝口热乎的，别呛风了。” 小时候胖子每次从外面疯跑回来，陈燕就会拦着不让他喝凉的：“喝口热的，小心呛风。” 胖子在脸盆里兑了点儿温水，擦了脸洗了手，坐到桌子前面，看着桌子上的饭菜：“这么丰盛呀？” 陈燕在边上挤眉弄眼：“你忘啦？今天是什么日子？” 胖子呵呵直乐：“那我能忘吗？等着，给你们看个好东西！” 说完就起身把之前那个纸盒子给拿了过来，顺手还多拿了一件东西。 于莉和陈燕都很好奇：“都是什么呀？” 胖子卖了关子：“先不着急。”说完先把那件小的东西递给了于莉。 于莉缓缓地打开一看，竟然是面镜子。 想不到吧？在这个年代，这种亮银色金属外框，有腿用来支撑的梳妆镜竟然是奢侈品。 当初就连拍《封神演义》的时候，有段姬发和王后进封印妖怪的山洞取照妖镜的片段，他们取的那面照妖镜就是于莉现在手里拿着的这个。 于莉简直是爱不释手，对着镜子左照右照。 陈燕气的来抢，被于莉闪身躲开：“羡慕就让师博文也给你买一个去！”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陈燕气的抱着陈梦琪，嘴撅的能挂二两香油。 陈梦琪小丫头一枚，还不知道爱美呢，急不可耐地对她爸爸说：“吃饭饭。” 胖子对她说：“今天是妈妈的生日，生日应该干嘛呀？” 陈梦琪想起了之前她自己过生日的时候，便说：“唱生日歌！” 生日歌这种超前的玩意当然也是胖子搞出来的，一句一句教会家人们唱的。 第141章 塔山 说起来陈家三姐妹的名字还分别对应着季节。 大姐陈蓉，芙蓉花什么时候开呀？秋季，所以大姐是秋天的生日。 二姐陈燕，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所以她是春天的生日。 三姐陈芳，芳草萋萋当然是指夏季，所以她是夏天的生日。 再加上一个冬天生的于莉，胖子一家就把春夏秋冬给凑齐了。 胖子刮了刮小丫头的鼻子，把那个纸盒给打了开来。 看到蛋糕的那一瞬间，于莉、陈燕、还有陈梦琪她们三个的眼睛都变成了桃心的形状。 果然只要是女的，就没有不爱吃奶油蛋糕的。 小丫头很小心：“这是什么呀爸爸，香香的。” 陈燕也问：“怎么有股罐罐酸奶的味儿？” 她一说，于莉便想起了那年相亲，胖子请她俩吃罐酸奶的场景，都还历历在目。 结果一转眼，陈梦琪都满地跑了，时间过得真快呀…… 迎着于莉温柔的目光，胖子把这个蛋糕挪到了她的面前解释说：“这叫生日蛋糕，是我新想出来的，里面是蛋糕，外面裹了一层奶油，好吃的。” 于莉简直不敢相信：“特意为我做的？” 空气中的气氛还没来得及充满爱情的酸臭，就让小丫头给破坏的荡然无存：“妈妈，快尝尝……” 一听是好吃的，陈梦琪就跃跃欲试。 胖子故意逗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歌唱了吗？” 陈梦琪懊恼的一拍脑袋，奶声奶气地唱了起来：“祝你生日快乐。” 然后胖子和陈燕你一句我一句的往下唱，到最后陈梦琪唱的是“祝妈妈生日快乐。” 胖子唱的是“祝老婆”、陈燕唱得是“祝老巫婆”、然后又是一顿鸡飞狗跳…… 分蛋糕的时候胖子叹了口气：“可惜了，只有淡奶油，没有动物奶油，也没有黄油，味道始终还是差了一截。” 小丫头啊呜啊呜的吃的贼香，就连陈燕都吃的嘴角沾满了奶油：“这是怎么做的，太好吃了！” 于莉是吃的最斯文的一个人了，一小口一小口的用勺子挖着吃。不像那两个…… 胖子小声地问她：“好吃吗？” 于莉点了点头，又用勺子喂了胖子一口：“你也尝尝，又香又软，好吃的让人停不下来。” 胖子叹了口气：“这些年委屈你了。” 于莉听的一头雾水，她怎么就委屈了？ 这些年她过的不知道有多幸福，院里院外的谁不羡慕她呀？ 家里这么大房子住着，又不用伺候老人，胖子又有本事，隔三差五就往家里带好吃的。 于莉敢说这些年她吃过见过的不比任何人少！ 她亲妹妹于海棠更是肠子都悔青了，有一回甚至还质问她爸妈说：“你们当初怎么不把他介绍给我呀？” 小小一个蛋糕，4个人分，很快就吃完了。 陈梦琪眼巴巴的，陈燕见状把要把自己那块也给她。 胖子见状便对她说：“你已经吃了很多了，剩下的应该给姑姑吃，给妈妈吃。” 陈梦琪看了看蛋糕、又看了看胖子，最终还是委屈地说：“给爸爸吃……” 这小丫头，嘴怎么这么甜，还这么懂事，胖子的心都要化了。 吃完饭，带着陈梦琪做了一会儿游戏，陈燕就哄她睡觉去了。 等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于莉便像冤丝子一般攀上了胖子的躯干，还不停地蹭。 胖子大怒：就拿这个考验干部？哪个干部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于莉一脸不屑：“你算哪门子干部！” 胖子支支吾吾：“我这个，我现在是陈组长。” “我呸，跟刘海中、许大茂一样的货色……” 嘶~胖子警告于莉：“你这是扒拉事儿啊？” 于莉今晚上无惧无畏：“呵呵，你能拿我怎么样？” 胖子忍无可忍，拿起被子往于莉身上一卷，就跟西游记里那些妖怪卷唐僧似的。 房间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只有隐约传来的喘气的声音暗示着这里有人类活动的踪迹…… ※※※※※※ 这世间的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 就在胖子他们准备对杨为民团伙进行收网的关键节点，他竟然回厂子里来了。 他是来找胖子的。 表现的也相当低调，只有他和金毛虎两个人。 进了办公室，胖子让他俩找地方随便坐，就拿起来报纸静静地等待着他俩的下文。 果然，没坐一会儿杨为民就率先沉不住气了：“那个胖，老弟啊。” 出息了呀，胖子这辈分也就直线下降了，从胖爷直接变成老弟了。 胖子放下报纸，露出笑脸：“好说，好说。” 杨为民看了金毛虎一眼，他就赶紧拿出烟来；胖子一看那经典的白色烟壳，一眼就认出来了好家伙竟然是塔山。 这个烟最近刚开始在京津上市，有多火爆呢？ 这么说吧，一直到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民间都流传着一首歌： 大中华啊大中华，红塔山下住着阿诗玛，从京城到上海，玉溪泉边就开满了红山茶；穿过了大前门，越过了八达岭，走香山过石林就爬上了凤凰坡。 只为了哇阿诗玛呀千山万水到春城呀啊，到春城；红牡丹玉兰花，白金龙就偏偏爱上了阿诗玛…… 在后边儿胖子记不清了，但是从它仅次于中华的顺序就能明白塔山当时是个什么地位了。 杨为民本想着在胖子面前好好显摆显摆，也看看他没有见识的模样。 可没成想，胖子的目光里竟然充满了回忆。 可不就是回忆嘛，好多画面原本以为忘了，但其实只是封存了起来，封存在了我们记忆的最深处。 等遇到打开它们的钥匙，自然而然就会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胖子想起了很多事情，比如一帮孩子满大街捡烟壳。 硬壳的没人要，软壳的大家抢。抢来以后叠方块，在地上摔。谁把谁的摔翻过去了，就算赢…… 杨为民给胖子点上了烟，不甘心的说了一句：“这东西，现在可有价无市。你知道现如今市面上卖什么价么？” 什么价？还能比八十年代贵吗？ 杨为民先是比了个1，紧接着又比了个2，完了一脸豪横地对胖子说：“一块二！” 第142章 救人 好家伙，胖子上小学那会它也就卖六块；现在居然就卖到一块二了？ 总算从胖子的脸上看到吃惊的神色了，杨为民一脸得意：“你还别嫌贵，这可是独一份儿，都知道这东西的产地在哪儿么？云南！你在国营商店里根本就买不到，都是偷着卖的……” 他这么一说，胖子就明白了。这不就是倒爷的雏形么？ 您知道他们为什么玩命的争人、争地盘么？还不是为了利益！ 谁手底下人多，谁占的地盘多，谁就能挣着钱。 各大百货、商店、供销社，全有他们的人。 每天天一亮就在门口排队，赶早第一波抢购那些紧俏商品。 完了汇总到杨为民这儿来，转手一卖，轻轻松松就是2-3倍的差价！ 现在您明白为什么就连警察叔叔都看不起那帮大院子弟了吧？ 因为两边压根就不是一个路数。 那些大院子弟只是臊动的荷尔蒙无处安放，成天不是想着打架就是打炮。 顶天了，算是治安隐患。 而杨为民他们却是有活力的社会组织，走私商品，欺行霸市……已经成了气候，对社会造成了极大地危害，所以必须要把他们打掉！ 胖子看着杨为民：“怎么，上回是电子零件，这回你又想让我帮你弄这个了？” 杨为民表情十分夸张：“胖子，你误会我了！真的误会我了，兄弟我是有钱一起赚、发财大家发；你问问金毛虎，他跟着我一个月挣多少钱？” 金毛虎一脸桀骜不驯的样子：“我告诉你，比我在这个鬼地方挣得多多了！” 这孙子，你拿错剧本了吧？你抢我的台词干什么？ 胖子一脸戏谑：“看来今天这天上还真的掉馅饼了，说说吧，怎么个发财法啊？” 杨为民这才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一沓钱来：“简单，几天后哥们有个买卖，胖子你只要带着人策应哥们一下，这些钱就是给你手底下这帮弟兄们的辛苦费。” 说完又额外拿出一个信封来，轻轻地在上面拍了拍：“这些，单给兄弟你的。怎么样，帮不帮我这个忙？” 胖子掂了掂这个信封的分量，最多也就八十块钱；还有之前拿出来那些，顶多也就二三十。 这么点儿钱就想收买轧钢厂的工人纠察队？这孙子真把他当要饭的了。 不过胖子也没当面拒绝他。警察叔叔早就预料到了，因此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吃饭的时候不嘴软、抓人的时候不手软。” 送走了杨为民他俩，胖子就给警察叔叔打了个电话，把刚才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都汇报了一遍。 因为警察叔叔的那句话还有下半句，那就是：“一切缴获要归公。” 电话里，警察叔叔问了嘴：“他打算出多少钱啊？” “一百二十八块四毛六分。” “好家伙，有零有整的，看来你没打埋伏。” 胖子没好气地说：“我不干了行吗？” 警察叔叔听的直乐：“行了行了，钱你收好，到时候交公。回头我向上级给你申请表彰。” 胖子在电话里唉声叹气：“人家别的领导是画饼，你可倒好，直接给我画佛跳墙！” “……” 离行动倒数第二天的时候，师博文又上家来找胖子来了。 “笑面虎今天慌慌张张来找我，说杨为民最近在广发英雄帖，把手底下顶用的那帮子都给叫来了，还跟底下的这些人说，让他们只管叫人。只要是用得着的，拉一个人给两块钱！” 胖子摇了摇头：“看来是想跟那边儿火拼了。都这节骨眼上了，居然还抠抠搜搜的，这个人他的格局也就到这儿了。” 师博文欲言又止，胖子瞪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师博文这才期期艾艾地说：“胖爷，能不能让笑面虎回来？” “我知道你重哥们义气，可问题是他肯回来吗？” 一句“他肯吗”就说的师博文哑口无言。 笑面虎当然不肯了！这小子还沉迷在所谓的“牌面”中不可自拔。 毕竟是杨为民的老兄弟了，虽然现在有好处都不带着他们了，可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他还是愿意倚重这些老弟兄的。 胖子叹了口气：“你最近时间把擒龙虎给我盯紧了，这小子楞，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可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胖子下午就接到了师博文的电话：“胖爷不好了，擒龙虎这家伙跟金毛虎走了，我去他家找他的时候发现他给我留了个字条，地址是……” 胖子放下电话，就冲出了办公室。 拿起手里的哨子用劲的吹，同时大喊：“所有人，集合！” 三遍哨音，来了十多个人。这就很不错了，胖子冲他们高喊：“咱们的同志可能有危险，拿上家伙事跟我去救人！” 胖子带着人，大家骑着自行车，一路紧赶慢赶，可还是晚了…… 快到地方的时候，只有师博文还站着。 这家伙浑身是血，一只手攥着根已经断了的木棍，一只手拖着已经不省人事了的擒龙虎，边打边退。 对面打的最狠的几个家伙，手里都有刀子，对师博文穷追猛打，俨然一副搏命的样子！ 胖子猛蹬了两脚自行车，借着惯性腾空而起，从师博文的身边飞跃，手里盾牌帮他挡住了刺过来的刀子，反手一棍直接砸断了那人的骨头！ 同时把哨子刁在了嘴里，一边打一边滴滴的吹。 对面一看竟然是工人纠察队，怂了，呼朋唤友的全跑了。 只有最狠的这七八个家伙没退，冲着胖子就过来了，大有要让他交代在这儿的意思。 知道这些人浑、知道这些人横、也知道这些人打架不要命；可从影视剧里、从道听途说那知道的再多，也不如亲眼看一回来的震撼！ 胖子全身都在发抖，全凭着满级的战斗技能为他提供的肌肉记忆在反打。 前后两辈子加一块活了都60年了，遇到像现在这种情况也还是头一遭。 在星露谷里虽然没少和怪物进行战斗，但是那些怪物都是卡通风，一眼就知道是假的呀。 现在可都是真的！胖子的肾上腺素飙升，头一回知道了“战斗”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 第143章 金毛虎没了 为了救师博文，胖子第一次豁出去了。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不管不顾了。 之前用勺子当傻柱的菜刀，那么从容，那么不迫，那是因为他知道能挡得住！ 但是现在面对七八个有武器的人，他不知道能不能挡得住了，只能豁出去了。 面对冲过来的这人，胖子倒转手里的胶皮棍，一下就扎到了他的怀里。 棍子的顶端重重点在他的胸口，肋骨差点没给他杵断；趁着他约下去的功夫，胖子反手就是一棍，直接将这人撂倒在了地上。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旁边一把菜刀就劈了过来。 胖子来不及收回棍子，避开的时候反被那人把棍子给捡了过去。只好一把扯住了他的头发，这家伙的反应也真快，拿着棍子就来扎他的裆！ 可是他没想到胖子有那么大的力气，直接一把将他给推了出去，把那人推的腾空而起，吱哇乱叫着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不等胖子抢回胶皮棍，斜刺里第三个人就飞腿过来踢他；结果被他按住了脑袋，一把给掼了下来，拎着沙包大的拳头，照着这王八蛋的后脊梁，咣咣咣打得和擂鼓一样！ 打得这家伙吱哇乱叫…… 说起来繁琐，打起来也就是一哆嗦的事儿，胖子可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那些手下一拥而上，44结阵，2个用盾牌挡，2个用胶皮棍玩命的削。 不一会儿就打得这帮人都成了滚地葫芦。 之前抢了胖子胶皮棍那个看来就是他们的头，想跑结果没跑了。让胖子追上照肚子就是三拳，打完了这孙子一直到警察来了也没能站起来。 师博文受伤不轻，胖子大喊：“来两个人和我一起，赶紧送医院！” 完了又对剩下的人说：“把他们都绑起来，赶紧去通知派出所！” “……” 手术室的外头，胖子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小护士看他满身的血，敢怒而不敢言。 警察叔叔带着其它三名同志终于赶到了：“情况怎么样了？” 胖子把烟掐了：“他俩都伤得很重，送来医院的时候，奔雷虎人还清醒，擒龙虎都已经陷入昏迷了，医生还在里面抢救。” 警察叔叔气的一拳擂在了墙上：“怎么会这样的！” 就在刚才，终于确认了金毛虎，没了…… 他今天带了几个人，又约了像擒龙虎这样的一帮往日的哥们。 这些哥们他自从发达以后就不怎么来往了，但是情面还在，今天一听说他请客还都赏面儿来了。 可是，这帮人里头有2个早就投了猴奶奶。 确定了真是金毛虎之后，就有1个人盯着他，另1个赶紧通风报信去了。 猴奶奶手底下的一个狠人，身上背着案子，就是方才和胖子打的有来有回那个。 带了七八个心腹，又拉了一批小弟，把他们给堵了个正着。 他们今天的目的就是金毛虎。没想到搂草打兔子，竟然还买一送一，送了个擒龙虎。 红星五虎哪个不是鼎鼎大名啊？当然不能让他跑了呀！ 擒龙虎好不容易才从里边儿冲出来，可是伤得太重，人都要迷糊了。 就在他以为今天要交代在这儿的时候，视线里出现了奔雷虎的身影…… 又过了半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医生从里面出来问：“谁是伤者家属？” 警察叔叔站出来说：“已经让人通知去了，我是交道口派出所的指导员。” 医生一听连警察都来了，也算是有人管了，忙说：“高个子那个伤得不轻，有好几处受伤，最严重的一处伤口差点成为贯通伤。他失血有点多，我们给他输了血，又对伤口进行了处理，算是暂时脱离了危险；那个矮个子的情况就严重了，全身有多处伤口不说，而且他的腿可能废了。” “废了？什么情况？” 医生解释说：“他的肌腱断裂了，以我们现目前的业务水平，没有能力进行治疗。我已经给解放军总医院的专家打了电话，但是他正在外地出差，最少还要5天时间才能赶得回来。” 说完了这些，医生才又小声地和警察叔叔说了句：“而且，就算专家能赶得回来，手术费用我估计伤者也承担不起。” 警察叔叔问了一句：“大概要多少？” 医生想了想说：“怎么也要4000块。” 4000块？这么夸张！ 这个时候的四千块就跟另一个时空听到要四百万一样夸张！ 说着话，红星厂的领导带着擒龙虎的大哥也终于赶来了。 胖子没看到师博文他母亲的身影，走上前去和厂里的领导说：“大娘怎么没来？” 领导叹了口气，凑到胖子耳朵边上说：“老太太一听说儿子出事了，就晕过去了。我们急忙给送来了医院，哎……” 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师博文在里面挣命的时候，她母亲也不行了。 老太太本来身体就不好，患有再生障碍贫血。 每年只有春天的时候比较松快，还能下地干点活；一到夏天就终日昏昏沉沉；秋天的时候又有所减轻，可还是浑身乏力，下不了地；到了冬天，才到了最难捱的时候。 胸口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吃不下睡不着，稍微动弹一下就喘的厉害…… 眼下正是隆冬时节，老太太的情况本来就挺严重，结果没想到上门报信这个人也是个虎逼。 一见到她就大喊：“不好了，你儿子让人给杀了……” 那人的后半截话都没来得及说完，老太太就两眼一黑，倒床上了！ 正是因为奔雷虎跟擒龙虎伤得很重，所以胖子做主都没把他们往海运仓胡同的东直门医院送，而是直接送来了南门仓的第七军医院。 要不为啥他们能直接给总医院打电话联系人家专家呢。 今天最忙的要数轧钢厂的这名领导了，匆匆落实了二虎的情况后，就马不停蹄的和胖子下楼，来查看奔雷虎他母亲的情况。 刚到抢救室，就得到噩耗：人不行了，准备准备吧，哎…… 胖子和领导在走廊上默默地抽烟，等一支烟抽完，领导终于开口了：“胖子你在医院守着，我去通知街道，通知咱们厂的治丧委员会。另外你帮我和医生说一声，他们毕竟是因公受伤，手术费用、治疗费用都由厂里承担。还有擒龙虎的家属那边，你也帮着好好劝劝。” 第144章 一个也别让他们跑了 厂领导说完，长叹了口气，揉着发酸的大腿走了…… 胖子一上楼就让一帮人给围了起来，警察叔叔问他：“情况怎么样？” 胖子觉得鼻子有些发酸，摇了摇头：“领导回去通知治丧委员会了。” 这，警察叔叔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默默从兜里把钱都掏了出来，数了数发现不够，又冲他的两个战友说：“你们身上都有多少钱？先借给我。” 那两名警察也没二话，把身上钱都掏了出来。三个人也没凑够100块钱。 警察叔叔把钱往胖子手里一塞：“你先拿着，等会我给你雨水姐打电话让她再送。” 胖子拦住了他：“厂领导说了，一应的手术费、治疗费、还有住院费都由厂里承担。” 警察叔叔急了：“你们厂里是厂里的，我们的是我们的，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胖子只好收下了钱。 擒龙虎的大哥看上去十分显老。 说四十有人信，说五十一样有人信；他的头发都有些发白了，脑门上的抬头纹就跟田坎一样，一道一道的…… 胖子刚问了一句：“请问您怎么称呼？” 他就十分慌张的站了起来：“领，领导，我们大牛他？” 大牛就是擒龙虎的名字。他也算是人如其名，倔的跟牛一样…… 胖子先把厂领导的决定跟他说了，完了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地对他说：“具体的还要等领导们开会讨论，请您理解。” 擒龙虎的腿废了。但是吧，他并不是在行动中受的伤！ 要是在行动中受伤那就好了，因公负伤有公家管一辈子。 可他这情况，上班时间私自离岗，没有人跟任何人请示汇报，擅自行动不服从指挥…… 红星厂跟派出所回头扯皮就得扯上两月。 等他们扯清楚了，明确责任了，才轮得到如何安置擒龙虎的问题。 这段时间能承担他的住院费，以及工资照发，这都是因为红星厂财大气粗了。 要是换了像何雨水他们纺织厂这种连基本工资都快要发不出来的单位，那就完全只能是靠个人了。 通过和擒龙虎他哥交谈，胖子得知擒龙虎是家里老二，下面还有个弟弟，今天的事情暂时都没敢告诉父母。 他家的情况和胖子家差不多，家里两个孩子顶替的父母工作。 他大哥的表情相当痛苦：“该！该啊！让他别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全家人嘴皮子都要磨破了，他就是不听啊！” 说完，情绪也终于崩了，躲到墙角呜呜呜哭了起来。 胖子跟警察叔叔他们下午就离开了。 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们。 猴奶奶突然出手打了杨为民一个措手不及。 尤其是金毛虎折在了他们的手里，就跟斩断了杨为民的一条胳膊一样！ 杨为民能咽得下这口气吗？两拨人极有可能会提前发动。 回派出所的路上，警察叔叔劝胖子说：“我知道他们两个对你很重要，但是你对我更重要，工人纠察队必须在你的领导下才能发挥出战斗力；我们派出所这边警力同样严重不足，急需你这个强援，有你在我的心里才有底！” 胖子搓了搓脸：“帮完你这一回，我以后都离你远远地；我是不想再参与这些打打杀杀了，我这小心脏实在是受不了。” 警察叔叔没再继续劝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下午，各方的力量就开始动员起来了。 除了胖子他们工人纠察队之外，还有街道，以及市局、分局等力量。 分局的一名领导担任临时行动总指挥。 晚上6点，行动正式开始。 端掉杨为民、猴奶奶两个团伙的战斗正式打响。 胖子他们全副武装，跟着警察叔叔坐着车直奔杨为民的几个窝点。 警察叔叔从笑面虎送来的情报里分析出了那六十箱电子零件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 他们今天晚上的主要任务，就是截获这些零件。 捣毁窝点的行动十分顺利，里面根本就没两个人。 据警察叔叔现场询问得知，杨为民把人都带走了，跟猴奶奶火拼去了…… 也是，金毛虎都没了，等于说让人家骑脸了，他要是再不反击，那这脸可就丢到姥姥家了。杨为民以后也不用再继续混了。 有了第一手的情报，行动非常顺利。 不到7点就已经把杨为民暴露出来的这几个窝点全都给端了。 这家伙真的是非常狡猾，那六十箱电子零件让他化整为零，全都藏匿在了手底下这些小头目的家中。 这样一来，就算是有人被抓了，也牵连不到他杨为民的头上。 警察叔叔把人分成数个小队，到了胖子这对他说：“南锣鼓巷，你们那四合院，没问题吧？” 胖子一口就答应下来，有什么问题？秦淮茹一家、刘海中一家、还有阎解放、阎解旷这哥俩，他和哪家也不熟，真的。 胖子带人先奔阎解放、阎解旷这哥俩他们院。 他俩结婚之后都搬出了四合院，在外边儿租房子住。 三大爷他们家的家风就是算计，有能耐算计那是你的本事，没能耐那就吃一亏长一智，回头你再算计回来。 家里的房子他们是不用想了，论算计，他们哥俩可算不过阎解成；指望着厂里给分房子，那更是做梦。 不得已，只能跟胖子当初一样，暂时先在外边租房子住。 自打夏天搭地震棚那事儿过后，胖子跟他们可是好长时间没照面了。 到他们家的时候，这哥俩居然在家里吃饭呢。 看着一身蓝棉袄，戴着红袖箍的胖子领着人不打招呼就冲了进来。 阎解放还咋咋呼呼的：“你们这是私闯民宅！” 胖子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我就闯了，告我去吧？” 一挥手，利马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冲了上去，把阎解放给牢牢按在了地上。 胖子带人，没怎么费劲就从他们家大立柜里找出来了藏着的那些电子零件。 阎解放看到这几箱东西，才终于身子一软，他的事儿发了…… 阎解旷那边进展的同样很顺利，从他们哥俩家里，一共搜出来十箱零件。 第145章 抓棒梗 胖子点完了数，贴好封条，对阎解放、阎解旷他们哥俩说：“杨为民还真挺相信你们的，六分之一的货都藏在你们家了。说说吧，今晚上这么热闹，你俩怎么好端端的在家里吃饭呀？” 眼看这哥俩还在骂骂咧咧，胖子警告他俩说：“你们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呢吧？我告诉你俩，这回的事儿大了。就凭这十箱东西，足够你们哥俩进去蹲好几年大佬，啃好几年窝头了！” 阎解旷最先绷不住了：“胖，胖子，看在邻居的份上，帮帮我。” “我不是正在帮你俩么？可是你俩不配合呀。听着，现在提供重要情报，我就帮你们汇报上去，到时候可能因为有立功表现而减刑。” 阎解旷大叫：“我说，我说！我们哥俩害怕，所以偷偷溜了。” 溜了？怕不是看情况不对，起了歪心思，跑回来打算觅了这十箱东西吧？ 这两个家伙，早就在警察叔叔那挂了号了，胖子也懒得跟他俩废话，分了一个小组出来押送他们去派出所。 随后带着剩下的人，直奔南锣鼓巷。 四合院门口，胖子把人分成了三队，又在地上画了一个简易的草图给大家布置任务： “刘光天、刘光福这哥俩就住在这两间临建里头。屋子很小，不利于藏匿东西。刘海中一家都贪婪成性，所以我判断他们极有可能把东西藏在棒梗的家里了。一会咱们兵分三路，都明白了吗？” 各自认领好了任务，确认没有纰漏，胖子大手一挥：“行动！” “……” 秦淮茹现在小日子过得不错。 自己一间屋子住着，不用再看贾张氏的脸色，更是不用再听她没完没了的絮叨。 她的宝贝棒梗也出息了，连着两个月都往家里拿钱了，还不少呢！ 现在只有槐花跟贾张氏住在那两间大屋里，外屋更是让她给改成了客厅。每天他们就在客厅里一起吃饭。 胖子也不知道棒梗是装傻还是真缺心眼。 十箱零件。就那么大剌刺的在他屋里靠墙堆着。怕受潮了，上面还盖着油布。 胖子无语的挥了挥手，自然有队员把零件往出搬，这可都是功劳呀！ 他们贾家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耳朵尖。 这院子里尤其是对过傻柱家里，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立马引起他们的注意。 秦淮茹刚机警的打开门，眼前就出现了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胖子拿着手铐，一步一步把她给逼回了屋子里。 屋里，棒梗一看到他们进来，脸色顿时变得唰白，竟然心虚地半转过了身去，还没有贾张氏来的有担当： “胖子，你干什么？带这么多人往我屋里闯！” 胖子指了指棒梗：“大娘，您孙子棒梗犯事儿了。走私，我们工人纠察队配合交道口派出所，今晚上执行专项行动。” 什么？要抓棒梗！贾张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放你娘的屁，胖子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告诉你，想学刘海中跟许大茂，姥姥！” 胖子才懒得跟她废话呢，直接对身边人说：“去把棒梗铐上。” 秦淮茹又挺身拦住了他们：“我看谁敢！” 工纠队的队员可不给她面子，一把就给她扒拉到一边儿去了：“上一边去，你算什么东西！” 贾张氏拿起碗就砸了过来，砸在一名队员的身上，完了扯着嗓子就开嚎啊：“救命啊！有强盗啊！杀人啦！” 槐花尽管脸上变颜变色的，可这会儿也坚持跟他们一家站在一起，跑过去撕打刚才推秦淮茹的那名队员：“你干什么？凭什么打人！” 胖子抱着膀子，看着棒梗，没见他怎么大声说话，声音却清晰地传到在场的每个人的耳朵里面。 “嚎、你尽情的嚎、最好把院里人都嚎出来。完了明晃晃的手铐往棒梗手上一铐，嘿！” 贾张氏当时就住声了，比按静音键都要丝滑。 胖子指着棒梗对着其他队员说：“看见了么？就是个怂货，躲在他奶奶、他妈、还有他妹妹后面，连个屁都不敢放。” 说完又对棒梗说：“我告诉你，刘光天、刘光福哥俩这会儿也该落网了。他们一准会把你给供出来。人赃并获，容不得你抵赖，是爷们你就痛快点跟我们走。” 棒梗的脸上惊恐、愤怒、委屈……表情精彩极了。 就跟把厨房给砸了似的，酱油、醋、盐、各种调料混在一起，那场面别提多酸爽了。 秦淮茹还要跟胖子来撕，贾张氏更是死死挡在他们家棒梗的前面，槐花想要冲出门去喊人，结果却被人牢牢地给拦了回来。 但在这节骨眼上，咱们的棒梗竟然哧溜一声，钻里屋去了！ 然后就听见挪柜子的声音，这小子竟然想从窗户那跑。 胖子摇了摇头说：“瞧见了吧，这就是打小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家里的独苗，老太太的大孙子，妈宝男；将来还指望着他来传宗接代，结果东窗事发了，把奶奶、妈、还有妹妹仍在在坐蜡，自己开溜了。” 胖子的话，就像巴掌一样，狠狠地在贾张氏跟秦淮茹的脸上抽，偏偏她们还没法还嘴。 窗户底下，早安排人守着了。 棒梗刚推开门，就看见两个工人纠察队的队员，一脸看好戏似的看着他。 这小子竟然还想缩回去，他俩一把就把棒梗给扯了出去，完了按在雪地里反剪双手给铐上了。 这么大的动静，早把院子里人都给惊动了。 从后院的许大茂、刘海中；再到中院的傻柱、易中海；再到前院的阎埠贵、于莉……听到动静的人全都过来了。 傻柱离得最近，也是第一个到的：“我说哥几个，什么情况？怎么都给铐上了。” 棒梗不敢跟工纠队的龇牙，倒是敢骂傻柱：“看你妈呢！你上这儿幸灾乐祸来了，你给我滚！” 这德行，这逼样，跟八年前一模一样。 两个工纠队员把他给扯了起来，警告他说：“老实点！” 说完押着他就要往外走。 结果易中海冲了过来，拦着不让他们走：“干什么？你们凭什么到这个院子里来抓人！说清楚，说不清楚你休想把人给带走！” 第146章 互相攀咬 这时候胖子他们从秦淮茹屋里出来了，足足十多个。 全都穿着统一的蓝色棉袄，头上戴着钢盔，背上背着盾牌，手里拎着胶皮棍，胳膊上还有红袖箍。 在场的都诧异不已：“胖子？！” 胖子指了指棒梗，又指着从后院押着刘光天、刘光福哥俩出来的队员们说：“今天晚上，本市破获了一起重大走私案件。刘光天、刘光福、以及贾梗都牵连其中，我们更是在贾梗的屋里搜出来整整十箱电子零件，把他人赃并获！”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易中海了，想必是和傻柱当初一样，看到他一大爷就意味着有人给他撑腰了。 只要是在这院里，惹出多大篓子都不怕！ 棒梗大喊：“你放屁！不是我，东西是刘光天跟刘光福的，是他们硬要放在我这儿的！” 人堆里，刘光天、刘光福这哥俩都听傻了…… 尼玛，卖队友！ 胖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光天、刘光福他俩，幸灾乐祸的神情直接都不藏了。 刘光福破口大骂：“放你?的屁！棒梗我警告你，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们哥俩进去了，你?也跑不了！” 完了就大声地冲胖子说：“领导，我要举报！我要举报棒梗！”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到让易中海、秦淮茹、以及贾张氏等人都来不及反应。 棒梗就跟刘光福互相攀咬开了…… 刘海中是懂整人的啊，一着急就想去打刘光福：“我让你胡说八道！” 可红星厂工人纠察队这帮小年轻谁认识他呀？ 两名队员更是直接把盾牌往前面一架，手里抽出来胶皮棍警告他说：“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他刘海中、厂子里的七级钳工；这个院里堂堂的二大爷，居然成了闲杂人等？ 把这老东西给气的呀…… 人群里，于莉早看见胖子了。 胖子也看见她了，方才还还冲她挤眼睛来着。 这么一个小小地举动让于莉既甜蜜又自豪。看见没有？这是我男人！他之前不争不抢那是不屑，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像现在这样，让你们仰望！ 胖子冲手下示意，让他把刘光福给带上来，问他：“你要举报什么呀？” 刘光福恨恨地看着棒梗：“我要举报棒梗走私、投机倒把、盗窃、还有调戏妇女！” 嚯…… 院子里吃瓜看戏的群众们都听的直抽凉气。 光是走私、投机倒把、盗窃这仨罪名就够棒梗啃几年窝头的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敢调戏妇女？ 棒梗惊恐地直叫：“刘光福、你放屁！你放屁，你?的栽赃我！” “把他嘴给我堵上！” 胖子一声令下，就有队员拿东西把棒梗的嘴给堵上了。 胖子盯着刘光福：“你有证据吗？我警告你，子虚乌有的事儿就别说了，你身上背着的事儿已经够多了！” “我有！我有！那十箱零件，杨为民本来是让我和我哥帮他保管的，结果棒梗这小子想往上爬，竟然主动跟他说，可以把这些零件藏在他妈还有他妹妹那儿，他们都是女同志，就算事发了你们也不敢搜！” 众人的目光瞬间全都转移到了秦淮茹、还有槐花的脸上。 也不知是不是更年期，外加内分泌失调，秦淮茹越来越有向“插队祖孙”那个表情包发展的趋势。 脸上堆满了尖酸刻薄，看不出什么别的情绪了；反倒是槐花，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棒梗，就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傻柱边上，小当重重地呸了一口，高声说道：“看见了吧槐花，这就是你的好哥哥！” 槐花已经傻了，做不出任何的回应；倒是秦淮茹指着小当痛骂：“你放屁，你个六亲不认的东西！” “闭嘴！” 胖子的一声怒喝犹如惊雷一般，在院子上空炸响。 炸的四面八方噤若寒蝉，炸的秦淮茹不知所措，炸的让很多人对他另眼相看…… 没想到平日里瞅着还挺和善的胖子，发起威来，还真有点儿过去那戏台上大官的范儿！ 胖子看着刘光福：“还有呢？” 刘光福这才回过神来：“有有有，杨为民手底下有一帮子人帮他散货，这小子就是其中之一，低买高卖那只是基本操作，强买强卖都是家常便饭。上一回，他看上了人家一个花瓶，人家不肯卖，这小子居然把人家给打了个半死，硬抢了那个花瓶；东西就藏在他柜子里，他还给我们哥俩显摆来着……这可是人证物证俱在！” 不用胖子说话，就有人进棒梗屋里找东西去了。 秦淮茹还想上来阻拦，结果被两面盾牌朝外头一推，连撒泼的机会都不给她。 易中海又在那大呼小叫：“谁给你们的权利？” 胖子不耐烦地吼了他一声：“我们工人纠察队是和街道一起，配合公安机关办案！为了今晚上的行动，就连市局、分局的警力都出动了，易中海你要是还敢在这儿胡搅蛮缠的话，就看看你担不担待的起！” 京城的老百姓各个自诩吃过见过，胖子这番话一说出口，院子里可算是炸了锅。 傻柱又开始了：“我懂这个啊！这么大的阵仗，这是专项行动！” 有他的地方必然就有许大茂：“还专项，你懂专项这两个字的意思吗？” “嘿孙贼，诚心抬杠是吧？听着，专项行动，又名专项治理、专项整治、集中治理……你懂吗你？” 胖子不理他们两个抬杠，冲手底下人说：“还愣着干嘛？找证据去呀！” 手下队员推开了秦淮茹，进了棒梗的屋子，不一会儿就手捧着花瓶出来了。 胖子问刘光福：“是这个么？” 刘光福看了一眼：“对对，这是古董，值老鼻子钱了……” 让队员把花瓶放好，胖子继续问他：“还有你说的盗窃和调戏妇女呢？” “这孙子趁我爸不在家，撬开了我们家的门，把我爸的活期储蓄存折给偷了！” “……” 人群里，他二大妈发出一声惊呼，然后拉着刘海中就朝家跑。 剩下这些吃瓜看戏的群众们全都一脸戏谑地看着刘光天、刘光福哥俩。 第147章 家贼难防 这可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哟！ 不一会儿，刘海中跟二大妈就跌跌撞撞的从屋子里出来了，刘海中指着刘光福：“你你，你把我存折藏哪了！” 刘光福心虚地不敢看他，梗着脖子喊道：“不是说了吗，让棒梗给偷了！” 他二大妈闻言就扑向了秦淮茹：“秦淮茹，让你儿子拿出来，那可是我俩的棺材本！你给我拿出来！” 一下子，又乱成了一锅粥。 胖子不管他们，眼睛始终就盯在刘光天、刘光福跟棒梗身上。 他大声地喊：“提高警惕，把人都给我看紧了，结阵！” 工纠队员们迅速从身后摘下盾牌，一排在外、一排在内、将棒梗等三人围在最里面，迅速结成了一个防御的圆阵。 不仅粉碎了易中海这个老银币想趁乱抢人的企图、也断掉了棒梗想要趁乱逃跑的希望。 秦淮茹被二大妈撕的再也没有精力来捣乱。 易中海忙着拉架，也不亦乐乎。 胖子把刘光福拎到跟前：“还有呢？调戏妇女又是怎么回事？” 刘光福倒也光棍：“那女的你也认识。” “我认识？” 胖子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就像海上起了风暴，原本还平静的海面变的波涛汹涌，海水也变成了漆黑的颜色…… 刘光福被他身上的气势给吓的磕磕巴巴：“就，就是你你你，车间的那个申，啊申雪梅！” 棒梗这小王八蛋盯上申雪梅了？ 胖子看了一眼秦淮茹，顿时便恍然大悟。 压住火气问刘光福：“他都做了些什么？” 刘光福为了争取宽大，就跟抢答似的：“那可就多了……先是在下班路上堵人家，然后动手动脚，接着尾随她找到了她家住哪；他趁申雪梅不在家，带人上门威胁她男人，还把人家给打了一顿。完了还把人家申雪梅的小衣给抢回家了，就藏在他的枕头底下！” 刘光福刚开始说的时候，棒梗就猛烈地挣扎了起来。可是工纠队也不是吃素的呀，两个膀大腰圆的队员死死地按着他，让他的一切挣扎都变成了徒劳。 刘光福越往下说，棒梗挣扎的也就越轻，到最后干脆放弃了挣扎，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瘫在那里。 要不是有人架着他，都出溜到地上去了。 大意就是：怎么没完了…… 累了，毁灭吧，赶紧的。 棒梗那间屋子很快又被人再次光顾，不一会儿，一名队员就一脸嫌弃地用头盔装着东西出来了。 胖子气的直骂：“头盔是给你干这个的？” 那名队员羞愧的递过来头盔：“队长，我……” 胖子叹了口气，挥手叫过来于莉：“去傻柱家找个袋子，把这东西装起来，这都是物证。” 于莉看了一眼，抱着头盔走了。 胖子盯着刘光福：“你俩关系还真是好啊？他干的所有好事儿你都一清二楚。我就想不明白了，当年你不是给他挂了破鞋，还扒了棉裤，你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你们这是？” 当年的丑事又被人提起，之前都快成一条死鱼的棒梗又挣扎了起来：“刘光福、阎解旷我要你们死！都给我死！” 刘光福理都不理棒梗，把他那个小白脸贱样发挥到了极致，一脸讨好：“这小子跟他妈一样，就认识钱。是他主动贴上来的，我们哥俩也就是利用他，傻了吧唧的给点钱就能给我俩办事。不用白不用……” 贾张氏眼前一黑，就变的摇摇欲坠。 还好槐花就在跟前，连忙一把抱住了她，用少女特有的尖利嗓音叫喊：“别打了，快看奶奶！你们快别再打了！” “……” 人证物证俱在，轮不到他们抵赖。 可胖子要带人走的时候却依然受到了阻碍。 易中海那个老东西张开双臂，拦着他们：“不许走，你们没有权利到这个院子里来抓人！” 胖子才不跟他废话，直截了当：“把他给我一起带走，让派出所来处理。” 易中海脸上变颜变色：“你……胖子，我是这个院里的一大爷！” 人群里，发出好几声不合时宜的笑声，尤其许大茂笑的最大声：“还一大爷呢，我当领导的时候就给你废了！” 易中海居然把阎埠贵的话给搬了出来：“你们厂子里就管不到我们大院的事儿！” 胖子厌恶地挥了挥手：“要么你给我让开，要么我把你一起带回去。我数三个数……” ※※※※※※ 今天，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 派出所里，一直灯火通明持续到了天亮。 早上7点多钟，警察叔叔才带着队伍返回，一身的疲惫都难以掩盖他脸上的喜悦之情。 大案子啊！这可是大案子啊，在他手上破了；虽然系统里的老规矩一直都是吃大锅饭，能吃的都给盛上一碗。突出集体、淡化个人，尤其要突出是在上级领导的支持下取得的成绩。 但是，这第一碗、也是最好的一碗饭却必定是属于他的。 这个功劳，没人能抢得走。 胖子今晚上也没回家，于莉知道轻重，自然会帮他安抚好女儿还有二姐。 从南锣鼓巷回来之后，胖子就没再出去。 他们今天圆满完成了警察叔叔交代的任务，还追回了20箱零件，已经很让人眼红了，没必要再上赶着去给人家添堵。 汇总回来的情报让胖子看的惊心动魄。 首先是红星五虎，金毛虎没了，擒龙虎废了，奔雷虎受伤，下山虎落网，笑面虎不知所踪。 四合院里，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放、阎解旷、棒梗落网。 猴奶奶也玩完了，他拒捕，被人给biu了…… 另外再值得一提的就是耗子，混战中被猴奶奶的人给叉没了。大象为了给他报仇，杀红了眼，结果也步了猴奶奶的后尘。 这两伙盘踞在交道口、北新桥这一带的有活力的社会组织彻底成为了过去。 整个街面上都为之一净。 早上去市局开完了会，胖子才骑车到厂里来找申雪梅。 焊接车间没活儿的时候还是很清闲的，胖子找到她的时候，她正看着天空发呆。 第148章 沉重地打击 俩人出了车间，来到没人的地方，胖子问她：“你怎么不告诉我？” 申雪梅又低下了头：“我们两个非亲非故。” “这可就不对了吧，从67年到现在，13年过去了，咱俩又没有绝交，怎么不是故交了？” 申雪梅期期艾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胖子这个气呀：“干脆让人把你欺负死得了。都把你男人打了，把你衣服……都那样了，你还想着忍呐？” 申雪梅眼眶红了，不一会儿大颗大颗的眼泪就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像雨点，逐渐汇聚成一串珠子。 胖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你男人，他没怎么样你吧？” 申雪梅胡乱抹了一把眼泪：“他让我滚，说他就是个废物，是个王八，都是他拖累了我，他配不上我。” 说完，也就呜呜呜的哭出了声。 这个可怜的女人就跟过去那些被恶少盯上，给强抢回家的无助少女一样，都觉得她好欺负。 要不然，当年她也不会屈从在李怀德的身下…… 胖子安抚了申雪梅一番，心情不好也不想上班，从厂里出来就奔了医院。 师博文的情况倒是稳定下来了，他失血过多，但好在身强体健，又及时送到了医院进行抢救，看来还有八百十年好活。 就是他母亲的事儿，谁也没想好该怎么和他说，因此只能先瞒着他。 擒龙虎的情况就严重多了。术后引起并发症，高烧不退，现在都还在挣命。 始终也只有他大哥守着他，他家里其余人一个没见着。 下午的时候，陈燕来了。 手里拎着一袋苹果，让胖子不由得感叹命运总是惊人的相似。 胖子一看见她就没好脸：“你来干什么！” 陈燕白了他一眼：“不是你说的吗？当领导的要经常关心员工。” “你……他这回受了不轻的伤，身上东一个疤，西一道痕的，难看死了，二姐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陈燕十分无奈：“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胖子叹了口气：“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候了，他妈……走了。” 听了胖子的话，陈燕石化当场。 师博文他妈，竟然、竟然就这么走了？ 陈燕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所以他还不知道？” 胖子点了点头：“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他说。我怕他受不了这个打击。” 陈燕挨着胖子坐了下来，沉默了一小会儿才说：“我明白。” 谁料胖子却斩钉截铁的反驳：“你不明白！或者说咱们谁都还不明白。常听人言，父母是替我们挡在死神前面的一道墙。父母在，墙就还在；可师博文的父母都不在了，这堵墙也就塌了。从今往后，他就要直面死神了……” 陈燕只是思考了一会儿，就惊恐的缩成了一团，小弟说的太残酷、也太真实了。 胖子手忙脚乱的安慰她：“二姐别怕，我会永远都陪着你的。” 陈燕声音很小：“真的？” “真的！” “……” 上午，师博文还是知道了这个噩耗。 红星厂治丧委员会的人来了。 师博文一看到他们，就什么都明白了。 一个九尺的汉子，此时却嚎啕大哭：“妈！妈……” 病房里，感性的像陈燕已经开始偷偷抹眼角了；胖子硬挺着维持了一个面无表情，可鼻子里也发酸的厉害。 胖子认识他们的时候，就知道他们都是一帮“可有可无”的人，家里都是多子女的家庭，在家不受父母的待见，在车间不受班组长的待见，成天只想着混日子。 他们那伙人当时得有八、九个吧，这么多人里面，数师博文的家庭成员最简单。 他父亲走得早，上边儿还有个姐姐嫁到外地去了，就他和老母亲过日子。 现在母亲也走了，京城那么大，却再也找不到亲人了。 胖子真心不擅长安慰人，他守在这，更多的也只是因为哥们义气。 反倒是陈燕，这时候温柔得跟大姐姐似的；师博文此时痛苦又无助的模样激起了她的保护欲，又是给他喂药，又是给他削苹果的，还柔声赔着他说话。 胖子在这儿看了一会儿就跟恰了两个柠檬一样，气的上对过看擒龙虎去了。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抢救，擒龙虎总算醒了。 胖子进来的时候，他正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擒龙虎他大哥眼睛都熬红了，胖子实在是不忍心：“要不您还是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好好睡上一觉。厂里会安排人来进行陪护的。” 擒龙虎他大哥摇了摇头：“我没事的，还是别给厂子里添麻烦了。” 他们出来上外边抽了支烟，烟抽到一半，擒龙虎他大哥忽然说：“大牛以前一直跟着你吧？” 胖子叹了口气：“我是一直把他当兄弟，但我跟杨为民那些人吧……” 他大哥打断了胖子：“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你们不是一路人。” 一直等抽完烟，这个老实、憨厚的汉子才说：“大牛经常跟我说起你。” “说我？” 他大哥点了点头：“大牛这孩子从小就犟，有啥事也只跟我说。他很崇拜你，觉得你是真正干大事儿的人，尤其是你们搞那个什么，币、币什么欧？” 胖子解释说：“是bso，其实说穿了也还是给人搬家。” 他大哥很不认同：“大牛都跟我说了，你们那个很了不起！一开始我都不相信他，搬个家还能搬出花来？可是他说的头头是道，虽然好多地方我听不懂，但也听明白了；你们干的这些，和他在外面跟那帮狐朋狗友们干的都不一样。这才是正经的营生，而且是可以吃一辈子的营生……” 胖子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说起了手术的事情：“那个，我也叫你一声大哥吧。大哥，关于大牛手术的事儿，钱这方面你不用操心。专家那边儿我也在想办法了……” 他大哥沉默了片刻，就有了决断：“手术的事儿就不要再提了，无论还能不能站起来，大牛他都对得起这个结果。” 胖子着急啊：“不是，你听我说，钱真不是问题……我已经向认识的领导求助了，请求他们帮忙看看能不能联系到这方面的专家？” 第149章 你入赘吧! 擒龙虎他大哥长叹了口气：“我替大牛谢谢你了，可是4000块的手术费真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承担起的，这都是命。” 胖子直接吼起来了：“我都说了，钱我出！” 他大哥也不甘示弱：“你让我拿啥还！砸锅卖铁扒房子够不？要是够，我这就去办，但你我都知道，不够呀……假如大牛是个女的，我就做主把她抵给你，可惜他也不是！” 阿这，先有王局长嫌弃胖子怎么不是个大胖姑娘，后有擒龙虎他大哥嫌弃他亲弟弟为什么不是个女的，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胖子怎么都说服不了他，干脆说：“大哥，要不咱们还是问问大牛的意见？大不了让他给我干一辈子，从他工资里扣！” 这，人都是有私心的。擒龙虎他大哥也一样，但凡有一丝的希望，他也不想放弃。 可要是明知道铁定还不起钱的前提下，还违心的让胖子出了这个钱，那不就成老赖了？ 胖子的话又给了他一丝希望，两个人回到病房，把方才的决定跟擒龙虎说了。 结果从醒来就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一句话的擒龙虎突然笑了：“哥你扶我一把。” 他大哥不为所动，医生都说了，他短期内别想下床。 擒龙虎见状，挣扎着就想下地……可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又让他哥给按躺下了。 擒龙虎崩溃的干嚎：“胖，胖子，你听好了，老子不花你的钱！你要是敢给老子出钱，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这棒槌…… 胖子简直无语：“我不都说了嘛，不白给你出这个钱，你以后给我打工还债。” “我呸！老子好歹也是工人阶级，你?的居然想剥削我，老子不干！” 他大哥也是又急又气，可偏偏一句话不敢说，只能不停地给擒龙虎使眼色。 废了半天口舌，这事儿也没谈拢。 擒龙虎一会儿要跳下去，一会儿要撞死，一会儿要把医院烧了……搞的同病房的都想报警了。 这个孙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胖子也没再继续逼他，眼下专家还没有到位，等专家到位，只要有把握，就直接给他打一针镇静剂，完了给他塞手术室里。 他就不信了，等做完了手术，擒龙虎还有勇气敢去爬窗户！ 回到师博文的病房，胖子没好气的把这事儿跟他说了。 师博文听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来了句：“这钱不能让您一个人出，要扒房子的话，把我家房子也给扒了，咱们砸锅卖铁也要给他手术！” 胖子一个字也没和他说，而是直接推着陈燕就往门外头走。 陈燕被他搞的莫名其妙：“干什么你？” “二姐，他都快给自己取个意本名字叫“缺心眼子”了，你给我离他远点，以后不许再见他了听到没有？你们俩的事儿，别想！” 陈燕好不容易才憋住笑，回身在胖子身上拍了两下。 俏脸微红：“谁跟他，那个了。” 胖子皱着眉看着一脸懵逼的师博文，怎么看怎么嫌弃：“你看看他，没工作……” 师博文弱弱的打断了他：“那个，我和您一样，也是红星厂的职工。” 胖子更是暴跳如雷：“就你那点工资，养得起我姐吗？” 师博文瞬间拉上了被子，把自己给捂了起来。 胖子死死地拉着陈燕：“你松开！我今天就拿个枕头捂死他！” 陈燕都想要踹他了。谁拉着他了？反倒是胖子把她胳膊拽的生疼…… 一出闹剧，直到于莉进来才得以终止。 胖子和陈燕异口同声：“你怎么来了？” 于莉嫌弃的说：“你俩可真是亲姐弟啊，师博文好歹叫我一声大嫂，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能不来吗？” 在场这两个女的，一个是名义上的“老板”。给大家揽活，给他们发工钱； 另一个，是他们货真价实的大嫂。担着这个名分，平时也没少关照他们。 于莉坐下陪师博文刚说了几句话，胖子就趁机在旁边告状。 气的于莉伸手就在陈燕身上拍了一下，一脸不爽地训胖子：“有什么呀？大不了让他入赘咱家！” 陈燕一听就说去上厕所，溜了；师博文又缩进了被子里，没答应，可也没拒绝…… 胖子气的一把掀开了被子：“王八蛋，我还没同意呢，你就默认了！” 师博文默默地翻了个身，趴在了枕头上。 心里一万个想不通，他怎么就默认了？ 明明还没来得及思考呢呀。这可是入赘，好人能入赘吗？他要是答应了，不跟刘光福一个德性了，让人瞧不起，在背后戳他脊梁骨。 可是，可是那人是燕姐……哎，该怎么办呀？ 没人理会奔雷虎这个老处男，胖子领着于莉又到了擒龙虎的病房里。 擒龙虎一见了她，也期期艾艾地喊了声：“大嫂，您怎么来了？” 于莉跟他哥打了个招呼，在床边的白色小板凳上坐下：“大牛，既然你叫我一声大嫂，那我的话你听不听？” 擒龙虎也贼光棍：“只要您不提给我出手术费的事儿，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这人……于莉也让他气得够呛。 胖子说要给他出手术费，真不是打肿脸硬装。 且不说他藏匿在星露谷的财产，就他们这些年攒下的钱都够了…… 胖子家一直闷声发大财，这些钱都在于莉手里收着。 方才胖子跟她一说，她只是略想了一下就同意了。丝毫没有想要质问胖子“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和我商量”的意思。 胖子信的过她，挣的钱都让她给收着。 正如他当初所说：“一个人是真是假，就看他准不准备兑现自己说过的话，哪怕天崩地裂也不退缩！” 结婚这么多年了，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于莉又怎么能拖他的后腿。 于莉的这番表态，终于让擒龙虎他哥相信，胖子说的都是真心话，而不是简单地为了什么哥们义气。 于莉也百般劝说，可擒龙虎就跟吃了秤砣一样，就是不干。 逼急了他就要跟胖子划清界限…… 这人太楞，也太犟，于莉也很无奈，只能徐徐图之。 第150章 元旦家宴 今天在医院待了一天，直到晚上才回到家。 小棉袄让于莉送她爷爷奶奶那去了，老两口喜欢她的很，想帮着带。 可于莉也没有工作，整天的任务就是相夫教子，陈刚强、周海芹夫妇也只能作罢。 饭桌上，于莉忍不住问陈燕说：“你真要和师博文在一起呀？” 陈燕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来，像施法被人给打断后，发呆了1秒钟才：“啊？” 这副专心干饭的样子让于莉心累，都怪胖子！ 无缘无故就被掐了一把的胖子揉着胳膊抗议：“在什么一起呀？怎么在一起呀？他欠我家的钱到现在还没还上呢！现在他妈走了，回头又是一屁股的饥荒。现在他整个一月光，连傻柱都不如，我二姐跟了他喝西北风啊？” 于莉毛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那就让她嫁给傻柱，他们两个正好合适！” 眼看这两口子要吵起来，陈燕只能默默地放下了碗，弱弱地说：“那个，我还在。” 看着她这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于莉那点儿火气也烟消云散了，忍不住摸着她的头，跟摸狗狗似的：“你这命呀，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陈燕忽然警觉了起来，躲开于莉的手：“讨厌，你把我当徐江啊？” 说完，又自豪地看了一眼胖子：“我的命当然好了！” 于莉心累的给胖子夹了块肉：“别臭着一张脸了，我错了还不成吗？对了，你真想让师博文入赘咱家啊？” 胖子唉声叹气：“那小子肯定不干呀！一个二个的都不让我省心，哎。” 陈燕没心没肺的笑了：“谁让你当初收编人家来着。这些年人家帮你干了那么多事儿，挊了那么些……咯咯咯。” 说到这儿，陈燕自己都笑了起来。 于莉也在旁边助攻：“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他们都比你大吧，臭弟弟！” 胖子烦躁地挥了挥手，像在赶两只苍蝇：“行了行了，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扯，等他家白事过了的吧。” “……” 等一切尘埃落定已经是1976年的年底了。 这一年真的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多到像是本紧凑的日历，每一页都写满了麻烦！ 12月30号这天，公安机关在红星厂职工俱乐部召开了公审大会。 由于本案涉及到红星厂的职工，因此厂领导们也列席了这次会议。 胖子在前排坐着，清楚看见刘厂长全程都黑着张脸，浑身散发着一种名为“丧”的东西。 头一个被押上台的就是杨为民；这家伙一直都在幕后活动，据警察叔叔审讯的时候他把过错都往别人身上推，尤其是金毛虎，恨不得十件事儿有八件事儿都推到他的身上。 就差没说他是金毛虎的小弟，这一切都是金毛虎指使的了…… 杨为民最终被判了十五年，总算是对得起这个结果。 刘光天、阎解放被判了五年； 刘光福、阎解旷被判了三年； 最后，贾家的独苗、“天选之子”、秦淮茹的心尖，棒梗，因为走私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尽管没找到秦淮茹在哪，但胖子完全能够想象得到，此时此刻她脸上的表情该有多精彩。 相关涉案人都得受到了应有的处罚，尤其是杨为民势力的垮台也给红星厂这些年轻的、浮躁的、不安于现状想要来钱快的家伙们来了当头一棒。 ※※※※※※ 1977年到了。 对胖子来说，今年可有好几件大事儿在等着他。 首先就是奔雷虎跟擒龙虎的安置工作。 奔雷虎倒是好说，他本来就是红星厂的职工。 出院之后还继续给胖子当手下。 工人纠察队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胖子主动找刘厂长卸任了队长的职务。 刘厂长从派出所得知了胖子在这次专项行动中所发挥的作用之后，也没让他回车间，而是把他调到厂保卫科去了。 保卫科的原科长杨大麻子，也就是杨为民他哥这回也下台了。被走私的事儿给牵连进去了，现在正走程序呢。 刘厂长担心他安排的自己人空降下去镇不住场子，这才急急忙忙把胖子调过去给他“保驾护航”。 胖子顺带提了个要求，就把奔雷虎给要过来了。 至于说擒龙虎，他的一条腿废了。 恢复到最好的状态下，也得成“掰子”，就是从今往后得拖着一条腿走路。 要是恢复的不好，那估计就只能坐轮椅了。 厂里让他病退，每个月领个基本生活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奔雷虎也没回自己家去住，现在就住在三大爷家搭的那临建里头，正好和胖子成了邻居。 这其次嘛就是10月份恢复高考，介时陈芳才33岁，符合规定的年龄。 胖子打算从今年下半年开始，再给她突击辅导半年，争取让他们老陈家也出一个大学生！ 陈芳之前谈的那个对象，仗着家里有一点儿能量，自己又长的油头粉面的不缺姑娘们爱，不但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不说，还背着陈芳在外头瞎搞。 俩人都谈婚论嫁了，结果突然暴雷，所以这婚也没结成。 这件事儿对她的打击很大，缓了差不多一年，才在父母的介绍下认识了她现在的老公。 三姐夫是铁路局的，专门跑京城到天津、石家庄等线路。 两人是71年年底结的婚，那年陈芳27岁。 这一晃都五年过去了，也没要上孩子，把父母给急的没着没落的。 所以这第三件事就是被老爸老妈催生…… 老陈跟周海芹一口气生了4个孩子，可到了胖子他们这一代，现在才2个孩子！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时空错乱的影响，自从68年陈梦琪出生以后，胖子和于莉又努力了很多年，可始终也没要上二胎。 元旦这天，一大清早，王局长、哦现在要改口叫王司长了，就坐着车来接胖子了。 大领导家里搞新春团拜会，除了喊胖子过去掌勺外，还特意让他把女儿陈梦琪也给带着。 小丫头的妈妈和姑姑如今可是领导面前的红人，不仅忙着给领导们搬家，还兼顾房屋设计。 有些领导没有搬家需求，但参观过别的领导家之后，回来看自己家便越看越不顺眼。 于是便也找到了陈燕，让她帮着给重新设计设计…… 这并不奇怪，整理师首先就得是房屋设计师。要是她都不懂美感，脑子里没有三维空间的设计理念，又怎么搞一站式服务呢？ 要是摆放出来的效果杂乱无章，一点都不和谐的话，又怎么能让领导们放心地把家交给她嘛！ 第151章 葱烧海参 王司长如今愈发地春风得意，整个人看起来都年轻了好几岁。 胖子跟他，还有开车的周师傅，这都是老熟人了。 考虑到有小朋友的关系，王司长今天还特意坐在了副驾驶上，这关系可见一斑。 胖子一上车就调侃他：“王司长，啥事儿让您这么高兴啊？有外遇了？” 气的王司长扭过头来骂他：“你小子才有外遇了！” 完了就跟周师傅说：“对了老周我跟你说啊，这小子上次到我那帮忙接待外宾，跟人家那金发碧眼的大毛美女直接就抱一块儿了！好家伙，我让人扯都扯不开！” 胖子气急败坏的解释：“污蔑！您这纯属污蔑！那是人家大毛那边儿的礼仪，再说了我顶多就伸手搭了一下，都没敢放实了，那么多人看着呢！” 王司长挤了挤眼睛：“哦~原来是我们这些人不在，你就搂了，合着是我们妨碍你了是吧？不要紧的，你还想见玛莎吗？我可以帮你安排。” 胖子另辟蹊径地想法子把自己给摘出去：“王司长不带你这样的啊，我姑娘还在车上呢！” 王司长这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鼻子，扭头冲陈梦琪做了个鬼脸。 谁知小丫头可不好糊弄，声音脆脆地问胖子：“爸爸，啥是玛莎？” 胖子跟她解释：“玛莎就是海洋女神的意思，他们那叫玛莎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就跟咱们这儿的翠花一样。” 玛莎\\u003d翠花；这都是什么歪理？别说王司长让胖子逗得哈哈大笑了，就连陈梦琪这个没见过外国人的小丫头都咯咯直笑。 轻轻松松就让胖子给混了过去。 说起玛莎，大冬天的也穿着露出肩膀头子的长裙，也不怕得肩周炎。 而且还不讲武德！上来就结结实实地带球撞人，还趁胖子不备，使出一招“烈焰红唇”来偷袭他！ “……” 到了大领导家，就跟小时候过年给大人拜年一样。 脸都要笑麻了，哪个都是领导，哪个都不能得罪。 大领导一看到他，就高兴地说：“大师傅来了，今天你们可有口福了。胖子准备了好几道你们都不一定吃过的菜。” 在场的都是熟人，胖子也没太拘着，拍了拍腰间的挎包：“这里面可是真的好东西，为了处理好它，我三天前就开始准备了。” 说着话就看见了陈梦琪。外头天寒地冻，小丫头穿的也很厚实。上身罩着件青色的缎面袄子，就跟买大了似的，长长的下摆把灰色的裤子都给遮住了。只露出脚上一双毛绒绒的小棉鞋来。 小丫头的肩上还斜挎着一个用毛线织成的小挎包，一见大领导就笑；一声“爷爷好~”更是差点把大领导的心都给萌化了。 也不顾今天有这么多领导在场，大领导上前直接抱起了小姑娘，故意逗她：“我怎么感觉你变胖了呀？” 小丫头急的抗议：“不胖，不胖，爷爷坏。” 童言无忌，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跟阿姨进了厨房，她才好奇地问道：“你今天带的是什么呀？” 胖子从包里拿出一个塑料盒来，打开一看，原来是刺参啊！ “这就是我之前朝您要的海参，拿回去发透了，今天才敢在领导们面前做这道葱烧海参。” 阿姨闻言都惊叹了一声：“丰泽园的葱烧海参？” 胖子点点头：“不敢说一模一样吧，但肯定也不输给他那个。” 阿姨好奇的把盒子端起来闻了闻，惊讶地问：“没有一点儿腥味，胖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胖子给她解释说：“这道菜最难得地方就在胀发海参的这个过程。” 海参和人参、燕窝起名，是古今八珍之一。 尤其是山东沿海所产的刺参，喜欢在浅海礁石的沙泥海底活动，只在海草繁茂的地方生长，肉质肥厚，想把这东西给烧入味，那可难了！ 胖子和阿姨介绍说：“发海参的时候用的容器一定要干净，手也必须洗干干净净，不能见一点儿油星子；这东西没有彻底胀发之前一见油就化了……其次这干海参下锅前要给它进行一次“汗蒸”，就是在笼屉底下铺上姜片，给它蒸50分钟。然后倒进干净的水里再给它煮几分钟，让海参逐渐吸收水分。等晾凉了才能把它剪开，把海参的嘴给它去掉。” 胖子噼里啪啦说了一堆，阿姨听的眼睛里都快出蚊香圈了：“乖乖，做这个东西这么费劲？” 胖子直乐：“这才哪到哪啊？这海参要想胀发好，还得追冰发，也就是把它放进冰水里泡上一夜，它在低温的环境中会慢慢胀大，这是个水磨工夫，千万可急不得。第二天早上起来，下锅给它煮沸，旁边预备好冰水，趁热直接给它捞冰水里，让它急速降温。然后白天一次、晚上一次，就这么冷热交替着泡。” 阿姨数了数，惊叹：“那不是光泡它就要三天？” 胖子拿着盒子对阿姨说：“用我这方法发出来的海参，又大又漂亮不说，还不带有一点儿腥味，而且您现在看它多大，待会儿上桌子还是多大。” 阿姨好奇伸出手去，在海参上比了比：“跟我的手都一样大了。真难想象它之前才那么小一点。” 正所谓有味者使之出，无味者使之入，这出味入味恰恰是做好这道菜的重中之重。 海参的“出味”这一个环节做好了，就该进入第二步想法子让它“入味”了。 要让本身无味的海参浸润出其它食材的味道，就需要用高汤来第一次入味。 听胖子又提到了高汤，阿姨忍不住问他：“你每次都自己带高汤，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胖子嘿嘿一笑：“其实也没什么秘密，就是有什么放什么，像上次您给了我火腿、鸡鸭还有肘子，我就将就这4样东西，熬它一大锅汤。” “有什么说法吗？” “火腿是为了增加汤里的咸味还有鲜味；鸡肉用来增香；鸭肉用来提鲜；肘子能让汤更浓稠……反正看做什么，不同的东西就得用不同的食材来熬高汤。” 第152章 丰泽园跟动物园 阿姨像是把这些都记在了心里，跟个好奇宝宝似的追问：“前阵子领导跟我说想吃四川火锅。火锅的汤底该怎么来熬呢？” 胖子毫不犹豫：“这简单，火锅就得用鸡架、大棒骨、羊脑、羊骨头、整条的鲫鱼、再加点蔬菜来熬。把高汤熬到清澈、温润这就算好了。” 这给海参入味也是有讲究的。要先用纱布把它给包起来，然后一定要用砂锅，把海参放进去，加入高汤彻底没过海参，炖它20分钟让其入味。 烹饪的时候，怎么炸这大葱段就考验厨师对火候的把握了。 要让大葱段从内而外的被油给炸透，又要焦而不糊，把香味都给它激发出来。 想要做到这一步，最关键的就是这秘制的油。油是胖子提前就炸好了的，今天也一道带了过来。 所以您看吧，就为了做这一道菜，光是瓶瓶罐罐就得带一堆。 炸好的葱段也要倒入高汤，然后再上锅蒸个15分钟；此时葱香已经完全融入了汤里，海参也在砂锅里咕嘟的差不多了。 将入过第一遍味儿的海参下锅过油，然后把刚才的蒸葱的汤汁倒进锅里煮沸，再把海参倒进去入第二次味。 出锅前再把海参和葱段一起倒进锅里第三次入味。 借着葱段的味，以浓汁、浓味给它融入其里；以红亮的颜色融于外表，最终呈现出色香味型，四美俱全的效果。 海参的上法也有两种。 要是只有大领导跟阿姨两个人吃，那就是一盘子码放整齐了，摆成海胆的形状给端上去。 像今天人多，那就是分成数份，一个人一只这么来上。 胖子今天是以鲁菜为主，川菜为辅。 除了这道大名鼎鼎的葱烧海参之外，鲁菜里还做了糖醋鲤鱼。 川菜就那老几样，鱼香肉丝、麻婆豆腐、凉拌鸡、夫妻肺片、回锅肉、以及宫保鸡丁。 开席的时候，陈梦琪就坐在阿姨的身边，还贴心的给她系了个小围裙，怕把饭菜弄到衣服上。 胖子估摸着领导们应该都坐下了，才把锅里的浓汁一勺一勺地往海参上浇，保证每一根海参端上去都是一个颜色。 今天一共12人吃饭，那就是12根海参。 陈秘书本来要帮他往上端，结果还被胖子给嫌弃了：“你不行，这样两碗、两碗的端上去一来是保证不了色泽，二来看着还跌份儿，看我的！” 陈秘书气的往后一站：“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来？” 玩花活儿那还不伸手就来嘛，只见胖子拿了一个最大的盘子，将12碗海参齐齐摞成一个宝塔的形状。 然后双手那么一使劲：“走你！” 便稳稳地端着这个“宝塔”走了出去，一点都不带晃的！ 到了包间门口，陈秘书帮他开了门，胖子大喊一声：“葱烧海参您勒！” 嚯儿~屋子里的领导们看着胖子端着那么大一个盘子进来，上面整整齐齐码着一座宝塔，再一听葱烧海参这个名字。 王司长仗着自己资历老，脸皮厚，底气足，直接开口问：“可是丰泽园的葱烧海参？” 这前两碗当然端给大领导他们两口子，第三碗就放到了他王司长的跟前，可见这地位。 胖子没好气的给他上菜：“我这是动物园的！” 王司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跟他说：“说真的，你也该琢磨个招牌字号了；你看人家不是这个楼，就是那个园的，将来人家一问“小兄弟在哪高就呀？”你总不能回人家一句“动物园”吧！” 逗得领导们呵呵直笑，胖子又不养大象，上动物园干嘛呀？ 别到时候那大象越来越瘦，他越来越胖，那可就说不清了！ 今天来的这些领导基本都是吃过见过的主儿，去过丰泽园的也不在少数。 吃过那儿的葱烧海参，再尝今天胖子烧的这个，心里自然而然就会形成对比。 吃这道菜，您各位首先得知道它吃的是什么？ 葱烧海参属于鲁菜的一个分支叫胶东菜；胶东菜擅长的就是制作海鲜，辐射的主要地区就是山东沿海，海产品的丰富才促进了烹饪技术的发展。 一般海鲜吃的是清鲜的口感，讲究保留食材本身的味道；但海参这东西沙多气腥，必须要以“以浓攻浓”，采用浓汁、浓味、浓色的方法进行烹调。 因此，这道菜既要能尝出来海参的清鲜，又要吃到葱的浓郁。 大领导率先尝了一口，咀嚼片刻点评说：“色泽艳丽，口感筋道，还不废牙口，很好嘛。你们也尝尝……” 众人这才纷纷动筷，王司长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然后双眼就变成了海参的形状：“这海参好，品质上乘；另外这葱也讲究，一定是山东章丘的大葱！” 阿姨笑着问他：“你怎么这么肯定？” 王司长是个气氛组的高手，故作得意地环视诸位：“这葱的味道不辣、回甜，葱香浓郁，味道绵长；胖子的烹饪手法更是高明，我没有尝出一点调料的味道来，却又非常入味，酱汁饱满醇厚，葱油香味浓郁，完全被海参吸附……” 等他说完，另一名领导才接话道：“上个月接待外宾的时候才吃过这道葱烧海参，胖子做的完全不输给他们！可谓是各有千秋，可我记得你不是淮扬菜的大师吗？怎么又研究上鲁菜了？” 这位领导问出了大家的心声，阿姨笑着替胖子解围说：“他呀，一直藏着一手。还跟我说之前是因为功夫没有练到家，不敢拿出来见人。” 王司长吹胡子瞪眼的：“好你个胖子，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你小子，不地道！” 这帮领导可算是逮着机会了，把胖子一通口诛笔伐啊…… ※※※※※※ 下午一回家，陈梦琪就蹬蹬蹬扑到于莉的怀里，搂着她脖子撒娇：“妈妈，我今天吃了好多肉肉。” 于莉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肚子：“那你多活动活动，免得长肉肉。” 小丫头8岁多快9岁了，已经知道爱美了，闻言扭得跟麻花似的：“不长肉肉，不长肉肉……” 第153章 反胖子联盟 于莉已经习惯了胖子每回上大领导家都跟进货似的了。 看了看他拿回来的东西，问了句：“都有什么呀？” 胖子拿了个盆，把袋子里的冻货一样一样的往外掏：“大领导家居然都有电冰箱了。这回可给了咱不少好东西。有大虾、鱿鱼、等明天我给你们做道烧什锦，保准抢手。” 于莉的好奇心被成功勾起：“电冰箱？” 陈梦琪举起手来，高喊：“我知道，我知道！” 于莉把她手给按了下去：“那你给妈妈说。” “电冰箱就是个柜子，里头有灯，装可多可多好吃的！” 这丫头……胖子一边笑着一边跟于莉解释：“就是一种新的家用电器，上面冷冻，下面冷藏，可以很大程度上给食材保鲜。以前全靠进口，现在已经实现了国产化，早晚会普及到千家万户。” 于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回你要是再敢和傻柱比谁先买，我就把你头给拧下来！” 胖子撇了撇嘴，那可早了。冰箱这玩意一直到80年代才进入中国老百姓的家庭；一直要到90年代后期，各大冰箱厂卷起来玩命促销，才完成普及。 在另一个时空，胖子家的第一台电冰箱就是1987年的时候买的，还是个单开门的，一直用了20年才被更先进的产品所取代。 自从元旦在大领导这儿露过脸之后，请他去掌勺的领导就络绎不绝。 尤其是进了腊月之后，胖子和他的“外块军团”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可气的是傻柱那王八蛋不要碧莲的抄袭，胖子做什么他做什么；搞的厂子里食堂的饭菜质量直线下降，又被刘厂长给叫去训了一顿。 今年这个年，易中海恐怕是过不好了。 自1965年，连续获得了11年的“模范大院”称号被终结了。 这个称号颁给了棉花胡同的一个院子。 街道范主任明确告诉易中海，就你们院，一下子出了5名犯罪分子，还想当模范？想屁吃去吧！ 可不嘛，南锣鼓巷这个四合院现在可出名了。 前、中、后三个院子，各有一家罪犯。 人言可畏、众口铄金、阎埠贵都受到了他家阎解放、阎解成的牵连，被学校提前把他给赶回来养老了。 至于说贾家那更惨了。秦淮茹整天被人戳脊梁骨这些都不提了；主要是槐花，她刚高中毕业，亲哥就成了罪犯，政审不合格，不能下乡，不能工作…… 至于说刘海中，无所谓了。反正早就臭大街了，正所谓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他那两个儿子全都进去啃窝窝头去了，俩儿媳妇也各回各家去了，那两间临建反而倒空出来了。 这三家自然而然地也恨上了胖子。 秦淮茹、刘海中不用多说；倒是这阎埠贵、杨瑞华他们两口子也把胖子给恨上了这就没道理了。 阎解成最近就挺尴尬的，他不想得罪胖子，可他爹逼他帮忙整胖子家的黑材料。 阎解成虽然无奈吧，但阎解放、阎解旷毕竟是他亲弟弟，没辙，只能跟三大爷统一阵线，和胖子家彻底划清界限。 易中海、刘海中、贾张氏、秦淮茹、阎埠贵、杨瑞华、还得再加上一个阎解成，他们形成了新的联盟，想要整垮胖子。 许大茂跟傻柱倒是跟胖子同仇敌忾。 胖子家里，许大茂的两撇胡子又翘了起来。 他是高兴也翘、不高兴还翘、这会正说得起劲：“二大爷这王八蛋居然敢来警告我，让我夹着尾巴做人，就他？” 傻柱只要跟许大茂在一起，就成了自动抬杆机：“你有尾巴么你，你就是只不会下蛋的鸡！” 不等许大茂急眼，小当就给了傻柱一脚：“傻爸！都什么时候了，还和大茂叔拌嘴，让您二位来，是出主意来的！” 许大茂不愧是小人，特别擅长勾心斗角，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核心：“一大爷！我跟你们说这伙人就是一盘散沙，不足为虑，全靠着一大爷把他们给黏在一起的。” 胖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还真是一针见血。 他跟许大茂的意见不谋而合。这一回他们能搞的这么“声势浩大”，表面上是闫、贾、刘这三家。 可这三家压根儿就没什么交集，要不是易中海这老王八在里头挑事儿，他们又怎么可能突然就团结起来了？ 胖子用手指头轻轻地在桌子上点了两下：“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啊。”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只是没成想傻柱竟然也跟着附和了一句：“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呐。” 这就有点儿意思了啊…… 在胖子的一番追问下才明白，原来是易中海先动的手。 这不棒梗自从跟了刘光天之后，也成“社会人”了；帮着杨为民散货挣了点儿钱，在秦淮茹的授意下给易中海买了件衣裳，给他一大妈买了双鞋。 把易中海给高兴的呀。棒梗“出息了”呀，没说的这将来指定能给他养老啊！ 可是他算盘打得响，秦淮茹也不是吃素的呀。想让棒梗给他养老，首先就得过秦淮茹这关呀。 易中海琢磨了半天，突然想到个绝佳的人选：小当。 这些年让秦淮茹最糟心的就是小当这丫头了。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因为赌气竟然搬到了傻柱家去住！ 两家门对门的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多给秦淮茹添堵呀？ 她想把小当给弄回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那丫头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易中海要能帮着秦淮茹把小当给劝回来的话，那她跟棒梗这个组合还能逃得出他的手心？ 易中海说干就干，完全不考虑傻柱的想法。傻了吧唧的帮人家养女儿，叫他两声“傻爸”还真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易道德的“美名”人尽皆知，最擅长的就是站在道德制高点，自诩为正义的一方，然后给人扣帽子。 易道德很快就给傻柱连扣了“破坏邻里关系”、“破坏家庭和睦”、“让人骨肉分离”这三顶大帽，直接帮他上演了帽子戏法。 傻柱差点没跟孙悟空似的被压在道德山底下五百年…… 第154章 菜窖 拿捏住了傻柱，易道德又率领其他人对小当展开了口诛笔伐。 那叫一个言之煌煌，那叫一个大义凛然，就差没把小当说成是不敬奶奶、不孝父母、和哥哥妹妹不睦的畜生了！ 小当气的差点呕血，那还能惯着他？直接一句话捅在了易中海的肺管子上：“棒梗他姓贾，他爸叫贾东旭，不是你易中海！他从小就自私自利，他只爱他自己，想让他给你养老，做梦去吧！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叫你一大爷爷了！” “……”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扎心啊，姑娘…… 有了这段缘故，这才有了刚才傻柱的那句话。 胖子和易中海都是聪明人。可聪明人多了，创意就容易撞车。 胖子呢，想的是擒贼先擒王，直接搞掉易中海，从源头上瓦解它们那个组织； 而易中海也打的是同样的主意，他趁白天没人注意的时候给秦淮茹递了句话：“晚上9点，菜窖里见。” 马上就到年根了，天黑的早，夜里又天寒地冻的，普遍一过了晚上八点，院子里就没人走动了。 一直到了晚上9点，秦淮茹那临建的门才开了条缝；她在里头观察清楚了，确定了四下无人之后，才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四合院的菜窖一般都开在院子的南方。它的主要作用就是在冬天用来储存蔬菜、主要是大白菜用的。 因此要设置在南面朝阳的位置，这样冬天地窖里才不会太冷，白菜才不会冻坏。 全院的人共用一个菜窖，大家把自家的蔬菜放好，谁是谁家的一目了然。 秦淮茹到的时候，易中海已经在菜窖入口等着她了。 两人没多废话，确认了四下无人之后，就双双下了地窖。 胖子悄无声息地从院墙上落了下来，就像一只灵活的大胖橘。 手里还拎着一个简易的“传声筒”，把一头贴在菜窖位于地面上的门板子上，侧耳听着里面的易中海跟秦淮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早在15分钟前，易中海偷摸出门的时候胖子就知道了。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上次找刘岚的时候用的那个蜂鸟那么好用，胖子没理由不用啊。 这回给他们这4家，每家安排了1只，全天候监视他们的动静。 这不很快就有了收获。 胖子找了个借口出了院子，回到星露谷在艾米丽的陪伴下打开了等离子电视。 一分为四的监控画面里，只见易中海跟一头笨拙的狗熊似的，迈着王八步就出了屋子。 胖子在艾米丽的翘臀上拍了一下，被她用海蓝色的眼眸嗔怪的瞪了一眼，拿着蜂鸟的遥控器，操纵着无人机跟上了易中海。 胖子一边感受着软肉上的弹性，一边分心留神着其它3块屏幕。 果然易中海走到地窖门口就不动了，做出副在等人的样子。 胖子惬意的靠在沙发上，把两只脚放在艾米丽的肚子上，特意用脚的侧面朝她小腹上挤。 绵绵的、弹弹的……那感觉别提有多棒了。 就在胖子享受得心猿意马之时，艾米丽突然开口说：“有动静了。” 胖子一咕噜爬了起来，一看屏幕，果然秦淮茹也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机会来了呀！胖子冲到艾米丽鹦鹉架子下的柜子那，就翻箱倒柜了起来。 那只傻鸟还在那叫：“死鬼！死鬼！”臊的艾米丽羞红了脸。 不一会儿，胖子就翻出来1瓶装满了蓝色粉末的药瓶来。 这就是美丽的老板娘罗宾送他的附属研究品——能让人浑身发痒的药。 胖子把药揣进兜里，一把搂过艾米丽，猛地亲了上去，把她狠狠地揉搓了一番，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星露谷。 一闪身，胖子就从墙外边儿翻进了院子里。 顺着墙头很快便来到了菜窖跟前，把自己给潜伏在夜色当中。 ※※※※※※ 易中海开门见山：“许大茂是个麻烦。” 秦淮茹也附和着说：“这个人一肚子坏水！” 然后菜窖里就重新安静了下来，又过了一小会儿，才又听见秦淮茹的声音：“所以你想怎么办？” 不多会儿易中海就有了计较：“要对付胖子就必须先剪除他的党羽，傻柱子不足为虑，主要是这个许大茂；千万不能由着他在背后帮胖子算计我们，否则就凭老刘、老阎那两个没脑子的玩意，咱们还真斗不过他们。” 秦淮茹有些担忧：“许大茂可不是傻柱，他可精着呢。” 易中海胸有成竹：“把京茹假怀孕那事儿戳穿，让他自顾不暇，然后咱们才能专心地对付胖子。” 秦淮茹的声音明显透着吃惊：“你、你说什么呢？什么假怀孕，我怎么听不懂啊？” 易中海冷笑连连：“淮茹，你当我不知道你跟咱们厂医院那个谁的关系吗？陈丽娟你认识吗？” 秦淮茹心里就像掀起了惊涛骇浪，当年找陈丽娟帮秦京茹开假证明的时候，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了。 可不但胖子能一口叫出陈医生的名字，现在就连易中海也…… 秦淮茹很不自然地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易中海声音低沉，不紧不慢：“秦淮茹，装傻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棒梗蹲三年大牢出来，前途也都毁了，难道你就不想为他报仇？” 秦淮茹不屑地嗤了一声：“报仇？怎么报仇，拿什么报仇？” 易中海冷哼了一声：“你少跟我阴阳怪气的，离了我你在这院儿里啥也不是。” 又等了一会儿才听见易中海说：“当然是从胖子他老婆还有亲姐身上做文章了。他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这两个女人带着小当，以及他在外边网罗的那些社会闲散人员，投机倒把！” 胖子的眼神瞬间就变的凌厉了起来。 这时候秦淮茹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你的好闺女那试探出来的，小当这丫头对我到没什么防备之心。” 秦淮茹一听见小当心里就不舒服，尤其是最近满院子都再传，小当要和傻柱结婚了，两个人都偷摸睡一张床上了！ 第155章 有虱子 前面半句谣言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后面这半句谣言的罪魁祸首可就在她的眼前！ 易中海还挺豪横：“多的你别问了，有些事你只能帮倒忙，办好我交代你的事情。” 完了像是怕秦淮茹还心存侥幸一般，赶紧又找补了几句：只要扳倒了胖子，这个院子就还是咱们两家说了算。要不然……” “……” 胖子不耐烦听了，从裤兜里掏出来了药瓶。 就和上次用瓶爱心药水一样，星露谷出产的东西总是这么方便快捷。 把瓶口对准了地窖，满满一瓶子药粉缓缓得凭空消；胖子收起空瓶子，这才从兜里掏出一把铁将军来，往菜窖的门环上给它，咔嚓一锁！ 郭老师的相声里有这段啊：“在下踏三山游五岳，恨天无把、恨地无环，代管天津及周边各县大部分地区……” 这个环指的就是过去像地窖啊，水井啊，外头入口处的门拉手，您拉这个就能从外边打开。 胖子估摸着“痒痒粉”得有点儿时间才能生效，于是耐心地就在外头掐表等着。 宛如大龙团打了对面一波团灭，却不急着上去一波，而是所有人先回城买装备一般的稳。 易中海深谙打一帮子给颗甜枣的精髓，见敲打的差不多了，这才安慰秦淮茹说： “到时候等棒梗出来，有咱俩护着，我再教给他技术，未必不能有个好的前程。可要是咱们这么多人都斗不过胖子，那将来会怎么样可就难说了……” 果然一说到棒梗，秦淮茹就重新又变的智商在线了。 感激地对易中海说：“棒梗这孩子他爸走得早，我们孤儿寡母的也没个人给撑腰，要不怎么说还的是他一大爷呢，您放心，我以后一定让棒梗好好孝顺您。” 连许大茂都不吃她这一套，更何况他易道德？ 易中海毫不留情地打断了秦淮茹：“够了！别跟我耍小聪明，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他正要给秦淮茹撂几句狠话，忽然就得背上刺挠的很。不过易中海也没往心里去，男人嘛。 就连于莉都说胖子每天回家头三件事一定是找女儿、上厕所、完了就是喊她给抓痒…… 易中海原本想着忍一忍，回屋让一大妈给他挠，可没成想身上越来越痒！ 一开始，只是后背局部发痒，但很快就扩散到了整个后背，有个词儿叫磨皮擦痒，说的就是易中海现在的状态。 又过了一会儿，不光后背，脖子、腋窝、胳膊、大腿根、脚巴丫子……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痒的。 易中海也顾不得秦淮茹是不是还在这儿了，一边在浑身到处抓，一边对秦淮茹说：“这怎么回事儿？这都什么天了，怎么还有虱子？” 虱子这个东西对于90后、00后来说可能仅仅只是个名词儿而已。 但是对于这个时代，以及再往后的胖子他们这波、以及80后们来说，那真是一段不愿回忆的惨淡经历。 那个时候的猫、狗、以及一些阴暗潮湿的地方，比如工厂的排水沟、库房里等，极易招惹虱子。 要是不小心带回了家……那就且等着全家人被叮的浑身红肿，一边挠，一边把所有衣服、被褥、甚至连枕头等等，但凡是要跟人接触到的东西，全部翻出去用棍子打，拿开水烫吧！ 小小的不起眼的虱子，能折腾的全家上蹿下跳。 现在易中海就以为是招惹了虱子。 秦淮茹身上也痒的厉害，可她毕竟是个女的，又是个寡妇；她总不能当着易中海面在身上挠吧？因此只能苦苦地忍着。 易中海越来越痒，忍不了了说：“咱们快点走吧，这菜窖的卫生也该好好搞搞了。” 秦淮茹求之不得，两个人争相恐后地来到菜窖入口，易中海伸出双手，用力一推…… 易中海不信邪的再次用力一推，然后心头就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所笼罩，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不好，被算计了！” 秦淮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痒的受不了了，不耐烦的推开了他，也用力一推…… 两个人面面相觑，秦淮茹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一大爷，怎么办啊？你快想办法啊！” 易中海浑身就像有一万只蚊子在咬，有几千只虱子在叮，好几百只蚂蚁再爬一样，痒的恨不得抠心抠肺。 偏偏秦淮茹还一个劲的在旁边聒噪，气的一把给她推到一边，再也顾不得是不是当着晚辈了。 连忙就开始解扣子，脱棉袄，非得挠上一挠才行。 眼见着易中海肆无忌惮的脱棉袄、扒毛衣、完了拿着衣服用力的抖落，两只手拼命地在身上挠； 秦淮茹再也忍不住了，慌里慌张的朝菜窖里面跑去，找了个背人的地方，自己也赶紧解开扣子，玩命地挠。 胖子听着底下传来一阵阵细细索索的动静，便知道时候差不多了。 从空间里取出纸笔，拿左手写了张纸条，随手捡了块石头缠好了。 这才来到后院，对准刘海中家的窗户笔直扔了进去！ 刘海中正坐在家里生闷气呢，他拢共三个儿子，老大娶了媳妇就去了外地，再也不回来了。 他们老两口在他身上凝注的心血最多，也最爱之深、责之切；结果老大也最白眼狼，逢年过节也不回来看他们，就跟隐形了一样。 老二、老三虽说是混涨了一点吧，可毕竟能守在父母身边。 还任打任骂，能让刘海中获得变态的心理满足；可现在，一个被判了五年，一个判了三年，俩儿子全都蹲大牢、啃窝头去了。 刘海中越想越气，一口喝干了面前的白酒，咬牙切齿的诅咒：“胖子，我一定要整死……哎哟！” 还没发完狠呢，就听见“咣啷”一声，伴随着玻璃碎裂的脆声，一块石头呼啸着就呼在了脸上。 刘海中被打的“咔嗤”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凳子整个都让他给压垮了，他二大妈听见动静，急吼吼地出来一看，顿时尖叫：“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了？快来人啊，救命啊！” 第156章 拿人要拿双 这个年头的夜晚安静得很，没什么噪音源，别说手机电脑了，就连电视机整个四合院也就四家人有； 哦现在是五家了，易中海也买了一台，作为他养老计划的重要一环，每天晚上都让槐花拉着棒梗上他家来看。 二大妈又中气十足，一嗓子瞬间大半个院都听见了。她又大喊了几声，这下就连前院都听见了。 许大茂住的最近，因此和秦京茹是第一个到的，一进屋就惊呼：“哎哟，二大爷这是怎么了？” 二大妈病急乱投医，也顾不得跟他的仇隙了，连忙喊：“大茂快来帮忙，快救救你二大爷！” 许大茂这个人你说他坏吧，的确是坏；但是在人情世故上又从来不带差事儿的。 电视剧里，二大爷一家两回出事，可都是多亏了人家许大茂。 这上一回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打架，顺便把刘海中给打了，他二大妈急的喉咙都喊哑了，也没人来管； 最后还是人家许大茂第一个过来，劝开了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然后从外面叫了个蹬三轮的给送医院去了。 再后来，他二大妈脑淤血，那时候许大茂家已经安了电话，又是他及时打了120，叫来了救护车，才让二大妈捡回条命。 眼下也是这样啊，一听见二大妈呼喊，许大茂二话没说，卷起袖子就冲上去把二大爷给扶了起来。 秦京茹眼尖，发现了那块缠着字条的石头：“这什么呀？” 他二大妈一把给抓在手里，完了匆忙摘下字条，又递给许大茂：“这上面写的什么呀？” 她不认字，那个年月好多跟她一样的人都不认识字。 在另一个时空，胖子看过他爷爷奶奶的户口本。文化程度那一栏上，奶奶的就写着“不识字”…… 许大茂赶紧接过来一看，然后脸色就变的古怪了起来；他二大妈着急啊：“到底写的什么呀？” 许大茂一脸怪异：“菜窖里有人搞破鞋。” 什么？二大妈和秦京茹面面相觑，完了这傻妞又跟不信邪似的一把从许大茂手里把字条给抢了过来，一看也傻了。 不提刘海中家怎么精彩，胖子一溜烟跑回了前院，装着刚从厕所回来的样子； 可事实上外头那公共厕所他一次也没用过，有个人问题都是回星露谷里去解决，抽水马桶它不香吗？ 前院几户人家的门几乎是同时打开，阎埠贵又发挥了警犬的作用：“听着像是老刘他们家，走咱们过去瞧瞧去。” 胖子不动声色走到于莉跟前：“怎么了？” 于莉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么。”然后嫌弃地推着胖子：“洗手去！” 不一会儿这院子里的人就都聚集在了刘海中家的门口。 没等胖子开变声器呢，傻柱跟贾张氏就给他当了嘴替。 一个问：“一大爷呢？” 另一个问：“我儿媳妇呢？” 他一大妈这才发现老头子怎么不在，这不是他的风格呀！ 槐花也是，这节骨眼上她妈怎么不在，从良啦？ 许大茂是什么人呀，极度自信、也极度自卑、完了还脑补一流，这时候忽然从兜里掏出来那张纸条：“好啊，易中海跟秦淮茹在菜窖里搞破鞋！” 一石激起千层浪，满院子的人都炸开了锅。 贾张氏扑过去就要挊许大茂：“我撕了你的嘴！” 他一大妈也不干了：“许大茂，你敢这么污蔑我老头子的名声！” 许大茂急的东躲西藏：“不是我，是这字条！裹着石头，呼二大爷脸上了，你们看呀！” 胖子假装好奇，上前一步，帮他挡住了贾张氏那大胖娘们。 贾张氏一个不备撞在了胖子身上，感觉就跟撞上了花岗岩似的。 痛的“哎哟”一声，就往地上倒。幸亏让槐花及时给架住了。 像这种时候，一大爷不在、二大爷不中用了，阎埠贵这个三大爷又觉得自己行了。 发出他那黏糊糊的嗓音：“怎么回事？许大茂你、你、你说清楚了！” 还小学老师呢，一激动就磕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教师队伍的。 胖子一推傻柱，后者一把抱住了许大茂：“孙贼，怎么回事？什么字条，拿来我看看！” 许大茂乖乖就交出了字条，傻柱拿过来一看，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字条上说有人在菜窖里搞破鞋，完了全院的人都在，就易中海跟秦淮茹他俩不在。 再联想到上次刘岚猛料实锤，秦淮茹塌房……他信了，他真的信了！ 傻柱面无表情的把字条传到了三大妈手里，三大妈可认字，看完大呼小叫地就给了三大爷。 不得不说傻柱只要不舔秦淮茹的时候，智商是绝对在线的。不仅够，还蔫坏。 就像现在，他一不把这字条给一大妈、二不给贾张氏，而是直接就给了三大妈为什么呀？怕她俩毁灭证据！ 现在好了，阎埠贵这老东西看见了，那这事儿可就没完没了呀。 遥想当年，棒梗偷鸡，他昧着良心诚心鸡是他的。当时就是阎埠贵这老东西最让他下不来台，那真是从东单菜市场、到朝阳菜市场、完了再到他那饭盒，没有不算计的呀…… 现在行了，这么大一个把柄递到了阎埠贵的手里，果不其然，阎埠贵脸上变颜变色：“诸位，有人匿名举报，咱们院有人在菜窖里乱搞男女关系！” 说完就点他家老大的名字：“那个解成，你赶紧带人，带咱们院这个年轻力壮的，先赶过去，务必把人给我堵住了！我们大部队这个随后就到！” 抓奸啊，好多人都只在传说里听过，还没真正见识过呢。 于是由不得一大妈、贾张氏分说，一帮人就浩浩荡荡地朝菜窖去了。 尤其是刘海中，让二大妈扶着他，咬牙切齿地说今天要是让他抓到人，一定给他们法办！ 没错就是法办，漫说现在，就是再过个40年，这也是伤风败俗，公然违背公序良俗，公安机关是有权利管的。 胖子陪着于莉，混在大部队里，不紧不慢地跟过去等着看好戏。 俩人旁若无人地咬着耳朵：“你说菜窖里会不会真是一大爷跟秦淮茹？” 第157章 证据确凿 胖子一脸坏笑：“咱俩打个赌……” 一听打赌，于莉的耳根子都红了。这个臭弟弟总变着法的跟她打赌！ 今天拿几个钢镚、明天拿个杯子、后天给她表演戏法……反正于莉就没赢过。 每次输了，还赖不掉！愿赌服输，只能屈辱的被迫完成约定。 菜窖很快就到了，胖子人还没到跟前呢，就听见许大茂在那喊：“阎解成可以啊，人这就算是拿住了！” 三大爷分开众人上去一看，也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们家老大还算机灵，许大茂说的没错，这样人就跑不了了。” 大家门把手上那铁将军，也都纷纷一脸恍然的样子。 只有阎解成想去太阳底下晒犬，他来的时候这菜窖门就已经上锁了，没他什么事儿呀？ 胖子憋得脸都紫了，阎解成太?可爱了，上赶着帮他顶包。 他上那锁的时候可戴着手套呢，就是警察叔叔来勘验指纹也找不到证据。 三大爷拍了阎解成一下：“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菜窖打开，你们都把手电打开，下去把人给我抓出来！” 阎解成一脸懵逼：“爸，可是我没钥匙。” 李贤英一把给他拉后面去了：“都这时候了，还拿什么钥匙呀？直接撬开不完了么！” 说完就把手里的火钳子往门锁里一插，再用力那么一撬，锁头直接掉在了地上。 阎解成一马当先，5道齐刷刷的手电就照了下来。 正照见易中海衣衫不整，棉袄脱了，毛衣也褪了一半，里头衬衣扣子都还没扣上，看样子就连裤子都是着急忙慌刚提上去的！ 阎解成他们正在震惊，就听见易中海对他们说：“别进来，地窖里头有虱子。” 阎解成和李贤英对视了一眼，虱子？那么小的，吗？ 这时候，阎埠贵可到跟前了。 借着手电筒的光，看清楚了里头那人，惊呼：“老易！还真是你？” 易中海心说“坏了”，还没等他狡辩，就听阎埠贵说：“解成你们快下去，抓贼拿赃，抓奸拿双，千万不能让他们出来！” 易中海眼前一黑，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李贤英看热闹不嫌事大，连台阶都不走，直接跳了下去。 易中海心知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一边抓挠，一边就想上去。 但他是中院的大爷，尤其是这老瘪犊子当这院子一大爷的时候，那碗水端的可厉害了，没少让李贤英他们吃亏。 现在可逮着机会了，连忙拿手电往他脸上一照，晃的易中海忙架起胳膊来挡。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阎解成带着5、6个人可就下来了。 不一会儿，地窖外头的人就听见许大茂大喊：“秦淮茹，我看见你了！” “……” 胖子靠在于莉的身上，就看这些人脸上的表情，比什么电影、电视剧都好看。 比如贾张氏嗷呜一嗓子就想往前突，结果被他三大妈张开双臂，牢牢地给拦在了外边儿，就跟那老鹰捉小鸡似的。 她俩一个扮演胖老鹰，一个扮演肥母鸡，相得益彰。 再比如槐花的一张小脸唰白唰白的，再看小当，脸上的表情又羞又怒；胖子悄悄地咬着于莉耳朵说：“小当这丫头还成，三观挺正。” 这个词儿于莉熟呀！三观是指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胖子老跟她强调要给陈梦琪树立正确的三观，听的她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现在又这么说小当，于莉马上就懂了呀。胖子说的是小当没有因为和秦淮茹的这个关系就仇视她，恨不得她死，更没有在这节骨眼上跟许大茂一样幸灾乐祸！ 再看他一大妈，那张老脸都快没地方搁了…… 胖子忽然想起来电视剧中她就是突发性心脏病走的，连忙又跟于莉说：“我听说一大妈有心脏病，你快去看着她点儿。” 于莉不疑有他，赶忙过去把一大妈给扶到了一边儿。 见总算是有人搭理自己了，一大妈呜咽着哭出了声来，于莉在旁边小声地劝说着。 一时间，这些看热闹的人都纷纷生出了恻隐之心。 只有阎埠贵不为所动：“你们底下磨蹭什么呢？赶紧把人给我带上来！那个傻柱，你也下去。” 傻柱一瞪眼：“凭什么啊？我堂堂一个主任，凭什么听你的命令呀！” 让他下去抓一大爷去，这阎埠贵真想得出来。 阎埠贵又让傻柱给气的够呛。他们俩自打卖鱼事件之后，就一直不对付。 不过三大爷指挥不动傻柱不要紧的，刘海中还在呢啊！ 砸他家玻璃，拿石头呼他的脸，害得他坐塌了一张凳子，害得他丢脸…… 刘海中挤到前面，咋咋呼呼：“易中海！你你你赶紧放下武器，缴枪投降！” 胖子再也忍不住了，第一个笑出了声。 人群里也紧跟着发出了阵阵哄笑声，把刘海中气的直哆嗦，二大妈更是拿手指着众人：“你们！” 易中海的反抗注定了是徒劳的。 阎解成他们会顾及他这个一大爷的面子，奔雷虎可不会； 奔雷虎上前一把就将易中海的胳膊反剪到了身后，押着他就出了地窖。 人群中，大家看见易中海衣衫不整，一手还提溜着裤子，顿时哗然。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地窖口。伴随着一个女人的咒骂声，许大茂扯着秦淮茹的头发，连拉带拽的给她扯了出来。 秦淮茹果然也和易中海一样，衣衫不整，棉裤也穿的歪歪扭扭！ 贾张氏再也拉不下这张老脸，双眼一翻，就哆嗦着倒了下去。 他三大妈这时候也顾不上跟她撕吧了，大喊大叫：“不好了，快来人呀！” 小槐花第一个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了她：“你滚开！” 可是她力气又不够，小小的人儿哪里扶的动一百五六十斤的贾张氏。 关键时刻，有人在旁边搭了把手，槐花猛地扭头发现原来是小当，这才又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她们两个孙女艰难地扶起了奶奶，头也不回的走了。 于莉攀着胖子的肩膀，踮起脚仔细看了看，然后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秦淮茹果然也衣衫不整，这下证据确凿了！” 第158章 一桩往事 胖子憋得前列腺都快发炎了，差点憋出内伤来…… 在地窖口，刘海中面露凶相，阎埠贵抱着膀子一副智珠在握的讨厌模样：“老易，这回你可没话说了吧？” 说的易中海哑口无言，又对秦淮茹说道：“秦淮茹，当年你向许副主任举报，说有人乱搞男女关系，这回证据确凿了吧？” 秦淮茹这回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她还指望着易中海能赶紧说两句话好为她开脱呢。 结果扭头一看——易中海正在看一大妈的眼神，面如死灰，两眼无神…… 便知道，现如今她只能自救了！ 秦淮茹大喊着：“许大茂你放开我！阎埠贵，你放屁！你满嘴喷粪，你才乱搞男女关系，你全家都乱搞男女关系，不然你两个儿子也不会搞进监狱去！” 阎埠贵气的又不会说话了：“你你你，秦淮茹，你们家棒梗也进去了！” 胖子在外头看得开心极了，咬吧，咬的再凶一点，这下看你们还怎么同盟。 秦淮茹心知肚明，像这种时候，一定不能给他们先发难的机会，忽然就把矛头对准了她的好表妹，秦京茹：“是你！就是你！今天这事儿都是你挑唆的！” 秦京茹正跟这个六根媳妇、还有刘媛媛她妈、以及院子里其它几个小媳妇吃瓜看戏，正吃得飞起呢。 没成想，人在外面站，锅从头上来，莫名其妙一盆脏水就冲着她泼了过来！ 秦京茹气的破口大骂：“呸！秦淮茹你找不着人赖了吧？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七老八十的你都能下得去口，搞破鞋让大家抓了个正着！” 于莉看的瞠目结舌，这些话你就是打死她，她也说不出口…… 秦淮茹气的就要冲过去跟秦京茹撕打；许大茂防着她呢，一把就给她拉了回去：“干?什么？想逃跑！我告诉你秦淮茹，这叫什么，抓奸在地窖！” 说完了冲阎解成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呀？去通知长保卫科，再去通知派出所！” 胖子连忙站了出来：“厂保卫科在这儿。” 大家这才想起来，易中海的脸更是黑的跟锅底一样，怎么感觉好像所有人都忽略了，胖子当了长保卫科副科长这件事儿了？ 胖子冲着奔雷虎说：“还愣着干什么呀？回去记得多叫点同志，对了去趟陈姨家，她是咱们厂工会女职工委员会的头头！” 胖子的话让秦淮茹彻底傻眼。这胖子以前是不是专门在山上抓蛇呀？ 不然怎么把打蛇打七寸这一套给玩的这么溜？ 秦淮茹最怕什么呀？不是警察、更不是厂保卫科；她就咬死了不认账谁能把她怎么样！ 她最怕的，恰恰就是这个女职工委员会！ 陈姨、花姐那帮人本来就跟她不对付，整起人来的手段秦淮茹又一清二楚，发起狠来就连容嬷嬷、桂嬷嬷都要退避三舍…… 秦淮茹银牙一咬，心里发狠：“都得死！” 直接来了个鱼死网破：“秦京茹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年还是你求我，让我给你开的怀孕的假证明！” 假、假证明？怀、怀孕？ 许大茂的脖子就跟上了发条似的，一点一点地转向了秦京茹。 秦京茹见状就想开溜，结果偏偏被一帮忙着吃瓜看戏的“好姐妹”给堵了个水泄不通。 就跟一帮子说相声的去抢银行，抢了八千万。出门直奔劝业场去了，正好赶上下午5点半；警察来了，这帮孙子都还在路上堵着呢…… 许大茂冲上来一把抓住了秦京茹的后脊梁，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怎、么、回、事？” 秦京茹哇一下就嚎了起来：“大茂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秦淮茹她冤枉我！” 重新又被阎解成他们控制起来的秦淮茹歇斯底里的大喊：“她跪在我面前求我，求我帮她想个法子，我找了六医院的陈医生，给她开了一张怀孕的假证明！许大茂这才没娶成于海棠，哈哈，哈哈哈……” 电视剧里把秦淮茹还有傻柱都给美化了太多太多。 最过分的就是秦淮茹心善，人缘好，跟谁都没红过脸；可真相真是这样吗？奔雷虎大半夜到陈姨家里，她都已经躺床上了，可一听秦淮茹搞破鞋让人给拿住了，她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连袜子都没穿就骑着自行车叫人去了！ 秦淮茹人缘好？好到女职工委员会的骨干们都比警察叔叔他们先到！ 陈姨、花姐、刘玉华她们一个个对她咬牙切齿，陈姨更是雷厉风行：“把他们先回押厂子里去，关在小库房里，明天早上给他俩挂破鞋，游街！” 花姐她们纷纷附和：“对，游街！” 秦淮茹两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1977年了，很多东西都和以前不一样了。秦淮茹应该感到庆幸，警察叔叔来了之后，帮她阻止了陈姨她们，还苦口婆心地劝道：“形势不一样了，这关小库房、挂破鞋、游街等等，诸如此类吧已经不允许了！” 陈姨、花姐她们一个个的都心有不甘。这可是秦淮茹！ 这回可算是犯到她们的手里了，就这么轻飘飘地把她放啦？ 可奈何警察叔叔态度非常坚决，陈姨她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易中海、秦淮茹被公安机关带走。 易中海倒是老实，可秦淮茹却极不配合，最后还是被随队来的警花姐姐给戴上铐子，铐回去的。 偏偏六根还在那阴阳怪气：“哟，这待遇，让我想起首歌。” 还有人给他捧哏：“什么歌？” 六根吸了口气：“一辆警车深更半夜开进你家门，雪亮的手铐咣啷一声戴在你手上……” 那人大骂：“我可去你的吧！” “……” 警察叔叔他们是专业的。 勘察了地窖里的痕迹之后，没有提取到任何可以证明他们搞破鞋的相关证据。 易中海、秦淮茹都一口咬定，当时俩人的身上奇痒无比，痒的实在受不了了，不得已只好抓挠。 警察叔叔又让人分别看过了他们两个皮肤上的痕迹，尽管对易中海所谓的“闹虱子”的说法还心存疑虑，但基本也可以排除他俩的嫌疑了。 第159章 不知不觉又一年 这件案子还有个关键的证据就是那块绑着字条的石头。 字写的歪歪扭扭，警察叔叔一看就知道了，这是用左手写的，手劲还挺大。 那可不嘛，胖子是个大厨，天天用左手颠勺，几十斤的锅他都翻的起来，那手劲小了行吗？ 托秦淮茹的福，六医院妇产科的医生陈丽娟也被请了回来。 一见到秦淮茹就全都明白了。情绪当场崩溃，不仅用她能想到的全部恶毒的语言臭骂秦淮茹，还诅咒她八辈祖宗！ ※※※※※※ 一九七七的春节到了。 今年的春节比起往年来却冷清了很多。 一下子少了易中海、秦淮茹、棒梗、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放、阎解旷，给人感觉空落落的。 胖子他们一家白天照例回父母家。 大姐夫、三姐夫都在楼道里站着，见到胖子只会傻笑，让他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外地女婿”。 先让于莉带着孩子进屋，胖子先给曹正阳打了个招呼，完了又和三姐夫打了个招呼，掏出烟来给他们俩点上了。 三姐夫叫邢建树，胖子每回一见到他，便总是会想起邢捕头来： “交出臭豆腐蛋，释放人质，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 一进屋，全家人的目光就全部集中到了胖子身上。 陈蓉连连冲他招手，让胖子到旁边坐了，才亲热地拉着他的手，问这问那。 等大姐问完了，三姐又把他给薅了过去；没错就是用薅的，陈芳从来都不知道“温柔”这两个字到底该怎么写。 也拉着胖子叽叽喳喳问了一大堆，都是些生活上的小事儿。 胖子好不容易从她俩的盘问中解脱出来，就迎上了老爹陈刚强亲切中又依稀带着点儿渴望的目光。 胖子忙过去说：“爸我给你弄了两盒好茶叶，这可是紧俏商品！”说完伸出三手指头悄悄地比划了一下。 300？哎哟，可把陈刚强给高兴坏了，能过个肥年了！ 造孽哟，都是当爷爷跟姥爷的人了，兜里没钱，说话都没底气…… 陈刚强秒懂：“那我可得好好收着。” 父子俩刚打完机锋，就听见厨房里周海芹叫他：“老四！” 胖子连忙进了厨房，陈燕果然也在里头候着呢。 周海芹也不带跟他客气的：“洗手，完了炒菜。” 胖子就把她俩往出赶：“您老赶紧带着我二姐进屋歇着去，厨房重地，闲人免进！” 周海芹气的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你妈我做了一辈子饭，成闲人了？” 胖子一脸傲娇：“可现如今，您不是培养出一大厨儿子了么？像这种小打小闹的场面，哪能轮着您出手啊，看我的就完了。” 周海芹脸上满是笑容。老儿子出息了，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大厨。街里街坊的有个喜事，都上杆子来求她，就为了能让胖子去给做一顿席。 在厂子里也是干部了，先是工人纠察队，现在又去了保卫科，都是轻省的地方，不用成天烟熏火燎的在厨房做大锅饭了。 现在胖子专门给领导做小灶，他们那厂长是山东人，就爱吃他做的鲁菜…… 周海芹能够这么精准地掌握第一手情报，当然是陈燕隔三差五回家来说的。 周海芹摘了围裙和袖套，把陈燕拉到身旁：“你在这儿待着，给打打下手。” 陈燕能说什么，只能委屈的“哦”了一声，乖乖在厨房里待着。 胖子从前在外边儿挣外快都带着陈燕，两个人也十分的默契，好多时候都不用胖子开口，她就把下一步的准备工作都给做好了。 有个这么得心应手的人在身边帮衬着，胖子炒菜都觉得轻松了好多。 俩人边做边聊：“二姐，四合院那边都安排好了么？” 陈燕一边切葱一边说：“许大茂跟秦京茹离了，现如今也成了孤家寡人，想跟咱们一起过年；小当也来和我说，就她和傻柱两个人，冷冷清清的没意思，索性也跟我们一块过，再加上奔雷虎还有你表弟，热闹着呢！” 胖子没什么意见，过年嘛，可不是越热闹越好呀。 不过他还是从陈燕的嘴里听出来了令他费解的信息：“不是，你怎么也管师博文叫奔雷虎呀？” 陈燕两条眉毛都弯弯的：“好玩呀，每次我一叫他这个外号，就想起陈梦琪的那个布老虎，哈哈！” 好吧，奔雷虎在她的眼里就跟那只丑萌丑萌的布老虎没啥两样。 不过师博文这个人吧也不是那种暴戾的人，而且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胖子也看清楚了他是个长情的人，二姐跟了他吃亏不了。 胖子压低了声音问陈燕：“二姐，你打算啥时候带他回来见咱爸妈呀？” 陈燕闻言手上一慢，脸像盘子里的苹果似的晕开一团，小声地说：“每逢佳节倍思亲，等过了年的吧……” 胖子在厨房里忙活着，于莉也没闲着，陈蓉的儿子跟她的女儿屋里屋外的疯跑； 一会儿要放鞭炮，一会儿要看电视，一会儿要吃糖水罐头，把她的腿都给遛细了。 胖子他们家也没有族谱，取名字都是父母随心，没那么多的讲究。 大姐的儿子就叫曹昊，广阔大气，朗朗上口。 白天在家热热闹闹了一天，晚上回到了四合院仍旧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许大茂、小当、傻柱、奔雷虎、于骞、再加上胖子他们一家……屋里都快站不下了。 许大茂帮着于莉给土豆削皮，于莉忍不住问他：“真不叫秦京茹过来呀？” 许大茂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一横心：“不叫！” 于莉叹了口气：“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况你们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 许大茂扯了扯衣领子：“可是我接受不了她骗我，还是跟秦淮茹合起伙来骗我！” 哎，说起来这许大茂也怪可怜的，罢了罢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贾家今年过年只剩下贾张氏跟槐花了，好在秦京茹无处可去，厚着脸皮又回去了。 小当心里挂念着奶奶和妹妹，又去求一大妈和他们一块儿过年。 有4个人在，屋里好歹也多了些生气。 第160章 求求你放过我吧 阎埠贵家也差不多，尽管阎解放、阎解旷他俩不在，但阎解成两口子守在身边儿，总算也能过上个好年。 至于说后院刘海中家可就惨了。 三个儿子一个也回不来，只有他和二大妈两个人，守着偌大个房子，还有一桌子的菜，相对无言…… 易中海和秦淮茹是初五这天从派出所出来的。 厂子里的意见也随之下来了：易中海提前退休、秦淮茹病退，她的工作可以由子女顶替。 就这样，槐花也进了红星厂，成为了一名车工，反倒是因祸得福了。要不然，就凭棒梗蹲过大牢这一点儿，她再想找个好一点儿的工作，那可就太难了…… 在另一个时空，胖子看电视剧的时候也不太理解，秦淮茹年纪大、技术屁、为什么非赖在厂里不走，宁可挣那么一点儿工资也不肯让子女顶替自己。 她难道不知道她家棒梗、小当、槐花，连一个有工作的也没有吗？ 要知道，顶替制度一直到1986年才被取消；那么从76年到86年这么长的这段时间里，她都干了些什么呢？你说她咋想的呢？ 受棒梗牵连的可不光槐花一个，还有小当呢。不过这丫头本来也没工作，胖子之前还想让她和陈芳一起考大学，现在也不用考了，政审那关就过不了！只能让傻柱先养着了，等改开的吧。 再说易中海，他不仅被厂里提前给赶回了家，也被街道把“联络人”给撸了。这什么联络人差不多相当于后来的“业委会主任”这么一个头衔，整天拿着鸡毛当令箭…… 这下好了，易中海再也不能凭借着手里的鸡毛搞风搞雨了。 还有一人，陈丽娟可就惨了。 被六医院开除，吊销了行医资格证，还差点进去……把秦淮茹恨到了骨子里。 秦淮茹一回家就跟秦京茹撕吧了起来。 骂她不要脸，喊她滚，就跟当年许大茂对娄晓娥一样，把她妹妹的东西卷吧卷吧全给扔到了院子里。 秦京茹打吧，打不过；闹吧，又不占理，只能被她给赶了出来。 夜里，许大茂迷迷糊糊的就听见窗户外头有个女人在哭。 吓的他嗷呜一嗓子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冲到犄角旮旯里掏出个香炉来，熟练地点上蜡烛、又点了三炷香，跪在地上拜：“娄晓娥，我知道你冤，可我也是没办法，求求你放过我吧……” 拜了半天，“娄晓娥”都还在外头哭，许大茂都崩溃了：“我求求你了，你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到最后，许大茂鼓起勇气，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用力拉开了门！ 手里还拎着一把菜刀：“娄晓娥，我?和你拼了！京、京茹……” 原来是秦京茹这傻妞啊！许大茂默默收起了刀，看着她那副可怜模样，又往中院的方向看了看，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对秦京茹说：“进来吧。” “……” 电视剧里，许大茂跟秦京茹要闹离婚。是傻柱拿了半瓶子酒，逼上门去问他你是喝敬酒呀，还是喝罚酒？ 结果许大茂怂怂地选择了喝敬酒，被傻柱硬灌了好些白酒。 然后就喝迷糊了，还说不能干剌，得炒两个鸡蛋；那神情、那模样，可爱极了…… 反观傻柱，面目可憎。 但是在这个时空，许大茂见秦京茹可怜，自己个心软了，又重新收留了秦京茹。 就跟后来好多夫妻，婚已经离了，但因为女方找不到地方去，只能还继续跟前夫住在一块儿，彼此在生活上也有个照应。 秦京茹也是一样的情况，她哪还有家呀。这么多年也不来往了，许大茂要真不要她了，她只能死外边儿。 许大茂这回的所作所为，倒是让大家都高看了他一眼。 易中海现在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快憋屈死了。 过去他可是南锣鼓巷的焦点啊，受人尊敬的“一大爷”，在这条胡同，他不管走到哪，都有人热情的和他打招呼。 但是现在，他只要一出门，就有人冲着他指指点点，小声地嘀嘀咕咕。 “易中海，跟他们院那秦淮茹，两个人在地窖里，搞破鞋！” “真的假的？他看起来不像那样的人啊？” “看？有个成语叫道貌岸然你知道么？” “还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想得到他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这让易中海还怎么出门？ 再说秦淮茹，工作没了，脸丢尽了，现在槐花都不跟她说话了。有事儿没事儿就往小当屋里跑，恨的秦淮茹牙都快咬碎了。 过去可这院子，谁不夸她家这三个孩子教的好呀？ 可自打小当不认她这个妈之后，一切就全都变了！ 现在院里人教孩子都说：“你再这样下去，就快成秦淮茹家的棒梗了，早晚进监狱！” 谁要是对孩子不好、打骂孩子，院里人私底下议论的时候也会说：“可别太过分了，否则就跟秦淮茹家那小当似的，差点被活生生逼死。” 秦淮茹已经歇斯底里了。小当，都是小当！还有胖子！当年他干嘛多管闲事呀？一包老鼠药就让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吃了多好呀！ 最难过的就数贾张氏了。她现在在这个院子里真是连一天都待不下去了，要不是棒梗还在大牢里，她真的想回老家去了。 贾张氏现在整天后悔，当年千挑万挑，怎么就挑了秦淮茹这个扫把星呢！ 先是克死了她的东旭，完了又把亲儿子给教进了监狱，逼得亲闺女跟她断绝母女关系…… 东旭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咱们贾家快要完了呀！ 想想胖子刚顶替的那段时间，他家里生活过得有多惨就知道了。 槐花刚进厂，全家又没有了收入，以前还能到处去打秋风，在院子里卖惨，最关键的是还有个傻了吧唧的傻柱肯接济他们家。 可现在，院子里这些老媳妇、小媳妇们，谁不把自己家男人给盯得死死地！ 她们家的老爷们敢和秦淮茹说一句话，回家那就得干仗。 干完了仗，第二天保准到贾家门口来骂街来！ 第161章 丑人多作怪 而且这事儿罪魁祸首就是阎埠贵呀。是他带着人去抓的奸，也是他们家阎解成在前头冲锋陷阵的。 他们这个“反胖子联盟”比“复仇者联盟”崩的都还要快。 心态崩了呀，崩溃了呀！ ※※※※※※ 冬去春来，擒龙虎也终于能下地动弹了。 胖子和奔雷虎听说了后，上了趟供销社买了一条烟，两瓶酒，又买了两罐强化麦乳精，拎着上擒龙虎他们家去看他。 路上奔雷虎还嫌钱花太多了，不如直接给他钱来得实在。 胖子叹了口气：“你不懂，咱们给他东西，他好歹还能吃着；要是给钱，那指不定到谁的兜里。” 奔雷虎本来就有脑子，只是在面对陈燕的时候，显得有些憨。 闻言利马懂了，说：“还是胖爷想得周到。” 一说这称呼胖子就来气。 合着他叫自己这么多年胖爷，现在眼看着他就得叫奔雷虎“姐夫”了，这辈儿怎么还下去了？ 可是架不住这是一门好姻缘啊。以陈燕那个性子，也只有奔雷虎能护她一世周全了。 擒龙虎他家的条件很差，住的也比较远，胖子跟奔雷虎骑自行车都骑了老半天，才七拐八拐的到了他家。 胖子在另一个时空搞过精准扶贫，他的公司也对口帮扶了一家贫困户。 一走进擒龙虎的家，就让他想起了那户贫困户。 院子里到处都是垃圾，房上瓦都掉了，也没人上去给补！ 刚进屋就闻到一股臭味，屋子里暗的都看不清楚人在哪。 等他们俩好不容易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之后，才看清楚，屋子里就一张桌子、一张床，别说家具了，连个凳子都没有…… 擒龙虎就在床上坐着，一看他俩来了，挣扎着就要下地。 胖子要过去扶他，他就呜呜的喊叫。 奔雷虎拉住了胖子，两个人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给擒龙虎保留最后的脸面。 听见了动静，他家终于有人出来了。 还是个女人，脸倒是很白净，然而却扁的就像是老天爷作怪一样；整张脸看上去仿佛只有一张嘴，跟眯紧了好像两条线一般的细眼睛。 女人的声音也很尖：“你们找谁？” 奔雷虎看了她一眼，小声说：“这是擒龙虎的嫂子。” 女人一看见他俩手里拎着的东西，就热情地伸出了手：“这怎么好意思，你说你们来就来，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 结果胖子把袋子从右手换到左手，明知故问：“不好意思，这些东西是给我兄弟的，请问你是？” 女人没好气的说了一声：“什么东西！” 然后居然扭屁股就回屋去了，把胖子跟奔雷虎俩人晾在外头。 又过了一会儿，擒龙虎拄着根一看就是自己做的拐杖出来了，别说舒适了，就连拄着都费劲。 胖子鼻子一酸，过去扶了他一把，刚走进就从他身上闻见一股臭味。 擒龙虎连连往后躲：“味儿大，你别过来。” 胖子装作没事人一样，一把抓住了他，在他身上拍了拍，说：“恢复的咋样？” 擒龙虎不好意思的笑了：“如你所见，废了，不中用了。” 胖子强忍着鼻酸对他说：“跟我走吧。” 擒龙虎就跟那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你装什么善人啊？杨为民他们进去了，又显出你来了是吧？” 胖子也有些恼：“看看你这样！连个轮椅都没有！” 擒龙虎脖子一梗，嘴一歪：“这都是我自己的命，我自己受着！你是我爹还是我妈啊？轮得着你给我买轮椅吗？” 奔雷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够了，为什么一定要说这些伤情分的话？” 擒龙虎沉默了，胖子把袋子递给他：“给你买的。烟酒解闷，麦乳精补补身子。” 擒龙虎半转过身去，45c仰望天空。 胖子叹了口气：“根据我的经验呢，抬着头不会让眼泪流回去，只会流进你的鼻孔。” 擒龙虎急了，连忙在脸上抹了一把：“谁哭了，我?没哭！” 胖子就跟哄小孩似的：“好好好，你没哭，跟我走吧？” 擒龙虎把拐杖一扔，然后就摔在了地上，一边阻止胖子来扶他，一边大喊：“你看见了吧？我?离了这个东西，连站都站不稳，还怎么帮你打人！我还有什么用？” 胖子郁闷地恨不得给他两脚：“合着你以前专门帮我打人是吧？” 擒龙虎很欠揍的两手一摊：“不然呢？我对你还有什么用？” 胖子忍无可忍，终于还是给了他一巴掌，不过也只是拍在他脑瓜子上：“说?什么呢你！你不就伤了一条腿吗？好好复健将来不说能跑能跳吧，跟正常人一样走路还是没有问题的。” 说完这句，招呼奔雷虎一起把他给拽起来，又接着说道：“更何况就算整条腿没了，也能装假肢，也能凭毅力客服一切困难！你看那残奥会上，那么多运动健将照样在跑道上飞奔，照样能登上冠军的颁奖台，为国争光！” 擒龙虎让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啥，啥玩意？” 不怪擒龙虎不知道，在这个年代，咱们国家的残疾人运动还处在起步阶段。 一直到1984年，才首次参加了残奥会。当时京城的一位盲人女运动员张倩（化名）获得了b2级别跳远项目的金牌！ 不过这时候，运动员还有对应的训练场馆已经有了。 胖子对擒龙虎说：“你给我振作起来，回头我带你去见见我说的这些运动员们。让你亲眼看看。” 擒龙虎嘴巴张了又合，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胖子拍了拍他肩膀：“回屋待着吧，我俩去买个轮椅，明天再来接你。” 擒龙虎又开始叫唤：“谁答应跟你走了？还有，谁?让你买轮椅了！” 胖子不屑的嗤了一声：“不服气？不服气来打我呀！” 一直等他俩骑车骑出去老远了，擒龙虎才拄着拐呜呜的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用力的捶着他的那条腿。 他嫂子不知道啥时候又冒出来了，上来就抢他手里的东西：“给我，给我！” 擒龙虎用身体挡着：“你干什么？这是我兄弟给我的！” “你放屁！你一天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你一个废物，你说你能干什么？” 说完一把就给擒龙虎推在了地上，玩命掰着他的手指头，又是拿牙咬，又是不停地扇擒龙虎！ 第162章 买个轮椅 擒龙虎肱二头肌暴起，鼓的跟绑了两块石头一样硬。 但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任由她抢走了手里的东西，迫不及待的回屋里去了。 擒龙虎仿佛听见了这个女人在喊：“麦乳精？这可是好东西呀，这下发财了！” 他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想着既然没勇气去死，那就把自己卖给胖子吧。 吃他的、花他的，大不了为了他去死…… 知道擒龙虎这小子楞的很，胖子怕夜长梦多，第二天一早就跟奔雷虎上王府井了。 没成想，走的时候奔雷虎这缺心眼的多了句嘴，结果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 “干嘛呀？你们两个男的也要去逛商场了是吧！” “就是，逛商场也不知道带着我！” 胖子哭笑不得地解释：“我们去商场就只为买个轮椅给擒龙虎那小子送去，你们还去吗？” 一听说是有正事儿，于莉跟陈燕谁也不再提这茬儿了。 胖子看的心疼：“何必拘着自己，想逛了随便找一天你们俩去逛就是了。” 于莉撇了撇嘴：“人家谁不是跟着自己男人去逛呀？” 陈燕也说：“还有陈梦琪呢，可不敢带她去商场，否则那就不是逛商场，比民兵训练都累！” 可不是，69年的时候，陈燕和胖子也参加过民兵训练，比另一个时空大学入学军训的强度大多了…… 胖子只好答应她俩，等星期天了带她们出去好好玩上一天，这才得以脱身。 到了王府井，才最直观能感觉到京城的变化。 街上的人变多了，色彩也更多了，就连自行车都不再是什么稀罕物价了。 行走其中，颇有种见证时代变迁的感觉。 奔雷虎十分感慨：“有日子没来了，变化真大啊。” 可不是，当年他们红星五虎正威风的时候，啥商场没来过，啥紧俏商品没见过呀？ 都不用他们自己花钱，有的是人抢着给钱。 卖轮椅的地儿就在商场一楼，在一个不起眼的犄角旮旯。 胖子和奔雷虎一边问一边找过去才发现，这年头想买个轮椅可不便宜。 怎么的呢？咱们国家的医疗器械生产尚处于起步阶段，像轮椅这样的辅助医疗器械目前还基本依赖进口。 他们这家就是专门代理everest \\u0026 jennings家轮椅的，样子已经十分接近现代轮椅了，该有的功能都有。 只是这价格，要450块钱！ 永久牌的二八大杠才多少钱呀？150，好家伙这一个轮椅顶3辆二八大杠！ 奔雷虎一听价格就咋舌，倒是胖子直接问售货员：“请问你们能送货么？” 售货员也知道他们的东西不好卖，因此在服务这一块的理念还是比较先进的。 闻言利马答应：“可以的，不知道您要送到哪？” 胖子点出450块钱，又留下了擒龙虎家的地址，问清楚送货时间才带着奔雷虎奔橡胶五金厂而去。 路上，奔雷虎一脑子的雾水：“胖爷，咱上那干嘛去？” 好么，昨天他跟擒龙虎的对话，奔雷虎是一个字也没往耳朵里去。 胖子心累的叹了口气：“去找一个叫张倩的运动员，希望她能够帮忙激励激励擒龙虎这小子。” 张倩的情况和胖子他们差不多，都是厂子弟，现在还没去橡胶厂上班。 她是1981年才进厂的。但好在，这个热爱体育运动，敢于和命运抗争的姑娘，这个时候就已经很有名了。 胖子找了一帮下象棋的大爷们打听她，这帮小老头还挺警惕：“你是干嘛的呀？” 胖子和奔雷虎连忙都把工作证掏了出来。老头一看他俩是红星厂的，这才问他：“你们来找她有什么事儿？” 胖子便把擒龙虎的情况和他们说了，还添油加醋的往里头加了不少很主观的内容，比如擒龙虎见义勇为、勇斗歹徒等等，听的奔雷虎一直低着头，生怕大爷们看出他脸红来…… 听说了擒龙虎的遭遇后，大爷们也很同情，反倒七嘴八舌的宽慰起胖子来：“你们呀算是来对了。亚丽这孩子我从小看着她长大。” 话没说完就让旁边一个矮个的大爷给打断了：“老钱头，你要脸么？什么就你看着人家长大啊，你住24栋，人家姑娘住7栋，八竿子都挨不着！” 姓钱的那位大爷梗着脖子争辩：“她锻炼那地方就挨着我们栋，我几乎天天都能看见她，不像你老李头！你家住那撮箕楼，你才是八竿子都挨不着！” “……” 胖子生怕他们再打起来，连忙给劝开了；姓钱这大爷还挺热心：“别渗着了，走我领你俩去找她！” 在钱大爷的指引下，俩人十分顺利的找到了张倩。 当时她正在练双杠，核心力量不错，一组动作做得行云流水。要不是旁边放着的红白相间的导盲杖，根本就看不出她是一名半盲人。 听闻了两人的来意，张倩很乐意帮这个忙。 她还十分乐观的告诉胖子：“像我这样的残疾人运动员还有很多。我听说市体育局想进行一次残疾人运动员的选拔，所以我每天都在训练，争取能够入选。” 在日常训练的跳远沙坑前，张倩还给胖子和奔雷虎show了一把，在她的教练也是她父亲不断的大声提醒下，她直直的加速跑了起来； 快到起跳线的时候，教练及时让开，张倩准确踩在了起跳线上，跳出了一个让胖子都汗颜的好成绩…… 主要是吧，这个质量、以及地心引力等等因素制约了胖子，这可是物理知识，说了奔雷虎也不懂！ 和他们约定好了时间，到时候把擒龙虎给推过来让这小子亲眼瞧瞧，胖子和奔雷虎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到擒龙虎家的时候，发现正在吵架。 胖子耳朵特别灵，听得出其中一个是昨天那个女人的声音；她正在大声喊叫：“一个废人，也配坐这么贵的东西？你赶紧把它拿去给我卖了，它不是值450吗？咱们吃点亏，350给它卖了！” 另一个男的，是擒龙虎他大哥的声音：“你放屁！一天到晚就知道钱钱钱，你掉钱串子里了？这是人家送给大牛的礼物，怎么能拿去卖了？” “就昨天来那两个家伙？我呸！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你这个亲弟弟整天结交这些不着四六的人！这回没让人家砍死你就烧高香吧；他风光的时候成天在外头吃香的喝辣的，一毛钱也不往家拿！现在让我养着他，凭什么？” 第163章 张倩 胖子跟奔雷虎推门进去的时候，擒龙虎又躺在床上，跟行尸走肉一般，无动于衷。 胖子看了一圈也没在他屋里看见昨天的烟酒还有麦乳精，就全都明白了呀。 胖子叹了口气，领着奔雷虎就往那屋去了。 果不其然，门口就摆着那辆崭新的轮椅。 胖子二话不说，推着就走。那女人疯了一样大喊大叫：“你干什么！你给我放下，这?是老娘的东西！” 见胖子不听，更是嚎了起来：“来人啊！来强盗了，抢东西啊，杀人啦！” 胖子厌恶她到了极点，一句话都懒得多说，只是喊了一声：“奔雷虎！” 奔雷虎唰的一声就从挎包里掏出了家伙，明晃晃的往她脖子上一架：“再嚎？再嚎一句我就给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信不信？” 擒龙虎他大哥认出胖子来了，期期艾艾地：“这是，这是干什么？” 胖子叹了口气：“这轮椅是我买的，我来接擒龙虎，以后我养着他。” 他大哥还想说点什么，没想到一听这话，那女人连刀子都不怕了，尖着嗓门：“这可是你说的！赶紧把他弄走，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否则，否则你……” 后面的话硬生生让奔雷虎给吓回去了。 奔雷虎作势要砍：“你不是说我不像好人吗？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 擒龙虎他哥在旁边求爷爷告奶奶的，奔雷虎这才作罢。 胖子把轮椅推到门口，进屋一掌劈在擒龙虎脖子上，直接给他砍蒙圈了，一把给抄起来，强忍着他这一身的味儿，给弄轮椅上去了。 大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问擒龙虎他大哥：“我昨天拿来的烟酒给你，那两罐麦乳精你给我拿出来。” 擒龙虎他哥臊的满脸通红，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卖了。” “……” 胖子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推着擒龙虎就出了院子。 奔雷虎手里拎着刀，见旁边放着装轮椅的纸箱子，过去一刀扎出来2个窟窿眼儿，警告意味十足。 一直走出一段路了，奔雷虎都还愤愤不平：“妈的，这还是人呀？活这么久我第一次见到这种人。” 见胖子不说话，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奔雷虎还是忍不住问胖子：“为什么要帮他？” 胖子语气幽深：“我以前没本事，只能躲在角落里沉默，然后诋毁和嘲笑那些比我勇敢的人；后来发现我错了，错的离谱，因为他们争取到的光明也许就会照耀到我。” 奔雷虎仔细琢磨胖子刚说的话，好半天才开口：“所以这才是你帮他的理由？” 胖子瞪了他一眼：“当然不是了！我这都是为了显得我能耐大，还有我贼讲哥们义气！” 轮椅上被晃醒了的擒龙虎有气无力地骂道：“讲义气能打晕我？我可去你的吧……” 惹得胖子和奔雷虎哈哈大笑。 擒龙虎的家是回不去了，他身边又不能没个人照顾。 胖子跟家里人商量了一下，干脆把他安排到奔雷虎他家住着去了。 自打抓了阎解放、阎解旷哥俩之后，胖子跟阎家也算是彻底交恶了，奔雷虎再租他的小房也不合适了，索性直接搬了回去。 现在他那儿搞的跟单身宿舍一样，住了三个单身的大老爷们。 当天晚上，奔雷虎和于骞就把擒龙虎给整澡堂子去了，按那儿给他这通搓；皮都差点搓掉了一层，才终于去掉了他身上那股味儿…… 第二天，胖子叫上表弟，和奔雷虎一道推着擒龙虎，4个人坐公共汽车到了橡胶厂附近下车，推着他去找张倩。 在棋摊儿那，又碰见了钱大爷他们。几个大爷围上来挨个拨弄擒龙虎，钱大爷说：“你们看这小子一身的腱子肉，这要是去火车站扛个大个儿，给人当个窝脖儿伍的，简直太合适了我跟你说！” 擒龙虎脸憋的通红，要不是他腿掰了，早起来…… 钱大爷很不客气：“你瞅你这样，真丧的慌！你不就一条腿瘸了吗？当年从上甘岭下来，我们一个连，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的，哪一个也没跟你似的，年纪轻轻就坐上这玩意了！” 胖子他们对钱大爷肃然起敬，这还是个老兵！ 去找张倩的路上，钱大爷拿出了气势来：“这人啊得有心气！只要有心气，再大的困难都能克服。你看倩倩那孩子，眼睛都看不见了，照样能跑能跳，练起短跑来就连正常人都追不上她！你再瞅瞅你，耸拉着脑袋，幸亏你不是我儿子，不然我非把你另一条腿也给打断了！” 这老头，真不会聊天。 找到张倩，她又在训练。钱大爷说只要不下雨，她基本每天上午都锻炼。 擒龙虎眼睁睁看着，张倩她爸在跑到内侧，手牵手跟她一起在跑道上跑。 那冲刺速度绝对比他全须全尾的时候跑的都快！ 那可不，别人不知道，胖子可是知道的。 这个叫张倩的姑娘，除了在第三届世界伤残人奥运会上，跳出4.28米，获得了b2级女子跳远金牌之外。 86年她又在第四届远东及南太平洋地区伤残人运动会上，接连获得了100米、400米赛跑及跳远的三块金牌！ 能耐大了去了！这也就是现在，他们一帮人大摇大摆地直接跑来找人家…… 听说有人来了，张倩这才暂停了训练。 由父亲领着她走过来，伸手摸了摸擒龙虎的轮椅后，只是简单的说了句：“丢掉它，站起来，以后和我一起练。” 张倩说完就自顾自的又和父亲一起训练去了。 回去的时候，在公共汽车上，胖子看了擒龙虎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胖子发现擒龙虎这小子的眼睛里好像又有了光。 ※※※※※※ 又到了春风轻灵、春光明媚、春色多变的四月天。 春风一天比一天的温暖，轻轻的吹拂过空旷的操场，也撩起了几根她的发丝。 正在做力量训练的擒龙虎恰好看到了这一幕，本就因剧烈运动而快速跳动的心，仿佛又像是被人用手给捏了一把！ 第164章 都是为了弥补遗憾 说实话，张倩长的并不漂亮，比擒龙虎从前认识的那些漂亮女孩儿可差远了。 但就是这样一个姑娘，她坚韧、她乐观、一心想要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她对擒龙虎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管命运有多糟糕，人总应该有所作为，有生命，就有希望。” 擒龙虎是二月份的时候正式开始跟着她进行训练的。 考虑到他没法一个人过来，这段时间胖子、奔雷虎、于骞他们三个谁有空，就由谁进行接送。 一来二去的，擒龙虎很内疚，嘴上却装作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你们还有没有点正事儿了？一天在我这个瘸子身上浪费时间。” 胖子问他：“那怎么茬儿啊？” 擒龙虎想了想说：“要不帮我在张倩那片儿租个房子吧，这样就不用你们每天来回跑了。” 奔雷虎觉得不妥：“你能行么？到时候你上哪吃饭啊？” 擒龙虎挺不好意思的：“反正我最近也老在张倩家吃饭，以后就她那儿了，我给钱。”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擒龙虎这小子多少有点积蓄，再加上每个月还能从厂子里领一份养老钱，倒也够他一个人生活了。 之前他嫂子想要这份工资，擒龙虎说什么都不给，那个恶毒的女人才想方设法的磋磨他。 胖子十分清楚张倩未来的遭遇。 假如命运不发生改变的话，她会在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遇见那个她以为的“真命天子”。 她会觉得自己事业爱情双丰收，丈夫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又温柔又体贴，以后的日子一定会泡在蜜罐里…… 只可惜，她的孩子刚刚出生就被确诊了患有先天性的白内障，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张倩觉得这都是她的问题，是她把白内障遗传给了孩子。 也因此决定退役回家照顾孩子，于是她给上级递交了退役申请，结束了自己的运动生涯。 退役以后，张倩彻底回归了家庭。重新回到橡胶厂上班，每个月靠那点儿死工资生活；可惜没过多久，橡胶厂就因为负债累累，不得不开始进行下岗。 本来就是照顾性子的张倩也在这批名单当中，没有了工作也就没有了收入，再加上还有个残疾的孩子需要照顾，每个月的支出都可谓不菲。 就在这个时候，她以为的“真命天子”，那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在一个夜晚，抛下她跟孩子，自己一个人偷偷跑了…… 她一个残疾人找不到工作，母子二人只能依靠着几百块钱的下岗补贴和国家给的残疾人补贴度日。 张倩这次差点就让这个沉重地打击给打倒了，被丈夫抛弃让她非常崩溃，她甚至一度想过要自杀，结束这样痛苦的日子。 但是一想到可怜的孩子，这个坚韧的母亲就又爬了起来。 在另一个时空，胖子看到她的事迹之后，就一直为张倩鸣不平。 这样一个可爱、可敬的姑娘不应该遭受命运的不公。 这一次，恰逢擒龙虎出事儿，胖子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 于是便有了想方设法把擒龙虎给送到她身边，让他们慢慢培养好感的想法。 擒龙虎这孙子你别看他楞，女人缘可不差。 年轻漂亮的姑娘喜欢啥样的呀？一种就是长的帅、又阳光开朗、嘴巴还会哄人的；另一种就是胆子大还不要脸，敢打敢拼，为了追姑娘敢跟人动刀的！ 擒龙虎就属于是后者，所以当初红星五虎里头，只有他和杨为民不是处男； 剩下的你像奔雷虎、笑面虎就别提了；最惨的就是金毛虎，一直到没了都还是个雏…… 擒龙虎是不是个好归宿胖子不知道，但胖子知道他绝对会比张倩未来的那个老公要有担当，绝干不出抛弃妻子一个人跑路的事儿！ 更何况这不还有胖子呢嘛，他是不会让惨剧再一次发生的。 两个人要是擦不出火花也就罢了，要是他俩真在一起了，擒龙虎要是敢对不起她们娘俩，就把他另一条腿也给打断，这下看他往哪逃…… 且不说擒龙虎和张倩的事情。 四月份了，陈芳的补习也提上了日程。这段时间她每天都过的苦不堪言…… 白天要上班，晚上还要被胖子按在那刻苦学习。 陈芳头都要爆炸了，抗议地质问胖子：“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今年一定会恢复高考啊？” 这胖子能告诉她实话吗？只能隐晦地暗示她：“我不是经常去大领导家做饭吗？他现在主管什么你知道么？” “大领导的事情，我上哪知道去呀？” 胖子神秘地贴到她耳朵边说：“科技和教育……” “……” 为了逼陈芳乖乖就范，胖子还把家人都给发动了起来。 偏偏这个决定还得到了陈刚强、周海芹、陈蓉、陈燕、以及包括陈芳她老公邢建树的同意！ 陈芳气的抓狂：“这么爱大学，你自己怎么不考啊！” 胖子闷头给她出着卷子：“啥时候大学开厨师专业了？”一句话把陈芳给怼的哑口无言。 还有句话胖子没说，都上过一次了，还是重点，被四六级还有gpa折磨的苦不堪言，这个学还是就上到这里吧…… 把卷子放到陈芳面前：“5道题，给你60分钟时间，都是你之前做过的，不要再做不出来了啊。高考的数学考的是逻辑思维能力，运算量反而不大。解题思路我都教了你好多遍了，你仔细回忆回忆。” 今年冬天的高考，必考的科目是语文、数学和政治。 分文史和理工两类。文史类考试加考史地(历史和地理)；理工类考试加考理化(物理和化学)。 经过为期一周的摸底下来，胖子发现陈芳的理科成绩可以。 不要说她只有小学文化就敢去考大学，就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样可笑之类的屁话。 陈芳能上初中、高中的那段时间，那个学上和不上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相比后世的考试难度，现在的考试题目在胖子看来还不如中考呢。 胖子建议陈芳考农业大学，因为他们有食品专业；这个专业和他们单位又刚好对口，大学毕业直接就是干部。 第165章 妈给你介绍了个对象 他们老陈家姐弟四个，聪明和机灵全都让陈芳给占了，包括胖子；要不是陈康穿了过来，他最终也还是会落得被傻柱坑完了，然后被于莉炒鱿鱼，最终只能没脸没皮再回去求傻柱的下场…… 胖子一家人齐心协力，朝着同一个目标努力。 可四合院里表面平静的水面下边，却水流湍急，暗流涌动。 秦淮茹仍然想整死胖子。恨不得吃他的肉、拆他的骨；她越想越觉得上次在菜窖里是中了胖子的算计。 可一大爷都想不明白的事儿，她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又怎么想的明白？ 但秦淮茹怕了胖子是一定的，自打她跟于莉交恶以后就再没顺过。 尤其是几次和胖子的正面交锋，她竟连一次也没赢过。 一大爷有多厉害她心知肚明，可就连他都在胖子手里着了道，秦淮茹便清楚她恐怕是斗不过胖子了。 她的棒梗还在大牢里头蹲着呢，让她什么都不做，秦淮茹又不甘心。 思来想去，还是傻柱最好对付。尤其是小当那个白眼狼！她秦淮茹要是连他俩都收拾不了，以后在这四合院里还活个什么劲儿呀？ 小当上个月满18岁了。是大姑娘了，可以嫁人了！ 像秦淮茹就是这个年纪家里就开始给她物色相亲了。秦京茹跟许大茂好的时候也就这个岁数。 所以秦淮茹就把主意打到了给小当找对象这上边儿。 今天中午胖子刚回家，于莉跟陈燕就迫不及待拿“瓜”来和他分享。 于莉神神秘秘地说：“你知道吗，秦淮茹她家今天可热闹了！” 陈燕在边上叽叽喳喳：“秦寡妇要改嫁了，把野男人都带回来了！” 秦淮茹，又要改嫁了？谁呀，这么勇敢？胖子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傻柱第二”长什么样，忙问道： “你们看见那人了吗？跟我形容形容。” 陈燕一脸嫌弃：“看起来比傻柱还要老！” 于莉也跟着附和：“个子看上去还没有我高，黑的跟煤球似的，万一不小心掉煤堆里，保准分不出哪个是他，哪个是煤。” 这就开国际玩笑了啊，秦淮茹能看得上这种货色？ 胖子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这人该不会是煤老板吧！ 但很快，他自己就笑了，现在才1977年，要一直到90年代末，等全国掀起承包潮的时候，这些煤老板们才会想到去承包煤矿。 在未来，煤老板、椰树集团、以及高丽财阀被合称为人类可以理解的正常审美界的“三巨头”。 煤老板认可的脸，不仅仅是扑面而来的形式上的好看，还带有一种优秀的品格。 比如告诉胖子什么叫大气端庄、贤惠坚毅；以及什么叫明眸皓齿、比例和谐；又以方圆脸、鹅蛋脸居多，面部组织偏厚，没有过多的锐角及凌厉的线条…… 他们不追求硬件的精致，而是更注重风情、神态。有的稳重自持，有的文弱易碎，前者是大气明艳的当家主母；后者是温婉知性的红颜知己。 胖子至今都很怀念他们。 “……” 秦淮茹家里，她正满面春风的接待这人呢：“史大哥，您喝水。” 这位“屎大哥”看了看面前的白水，实在是下不去嘴，你好歹搁两颗茶叶呢？ 秦淮茹十分的热情：“李大妈都告诉我了，说您啊想再续一门亲事，这可不巧了吗？我们家老二也到了岁数，该找人家了，我正为了她的亲事发愁呢。” 史大哥坐立不安：“那个，好说好说，咱是不是先见见你女儿？” 秦淮茹故意站起来朝何雨水那屋子打量了一番，说：“人可能还没来，不着急的，也就一会儿的事儿，今天肯定能让你见着她。” 说完，秦淮茹打量了他两眼，压低了声音：“那之前说好的。” 史大哥像是个爽快人呀，闻言利马答应：“没问题！只要真像你说的那样，端庄大气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我再给你加这个数！” 这么多？秦淮茹都开始眩晕了，这可是她十年的工资，妈呀！ 正说着话呢，就听见外头有个银铃般的声音：“三大爷爷好，我傻爸回来了吗？” 秦淮茹一听这个声音就站起来说：“她回来了，走咱们出去见她。” 史大哥利马站起来就跟秦淮茹走，一推门，就看见院子里站着一个穿着低跟皮鞋，一身雪青色春装的明艳女孩儿。 脸若银盘，额这个词儿本来是用来形容月亮，指的是满月如盘，面部线条柔和饱满，皮肤像月光一样白嫩光滑，没有任何瑕疵…… 但是吧，小当这丫头可能是遗传了贾张氏的部分基因，再加上这史大哥又没什么文化，就把这词儿给曲解了。 好好地形容宝姐姐的词儿，一不小心就变成了形容小岳岳，我的天呐！ 史大哥一看就是老手。秦淮茹注意到他打量小当的顺序是先看腿、再看腰、最后才注意到她的脸。 见他脸上笑的褶子都出来了，秦淮茹才和颜悦色地喊了一声：“小当！” 小当本来今天心情不错，上午在擒龙虎那儿玩了一上午，中午她傻爸又说了给她带好吃的，这小日子过的，美死！ 但所有的好心情在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后，戛然而止。 小当厌恶地一甩头，都不带搭理秦淮茹的，朝着自己的屋子就去了。 秦淮茹气的大吼了一声：“你给我站住！” 完了几步追了上来，指着史大哥就对她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妈给你介绍了个对象。你跟他上你奶奶那屋去好好聊聊。” 小当难以置信地转过身来，眼睛快速地在这位史大哥身上从头到脚扫了一眼，好悬吐了…… 妈呀，这人看起来比秦淮茹都老！还矮，顶天了也就1米65！黑的就跟刚从坦黑叔家里回来的似的！ 怎么一个辣眼睛了得。 小当强忍着反胃，虚情假意的朝着史大哥走了过去，远远地就打招呼：“你好你好，我叫贾当，请问您怎么称呼？” 女孩儿的热情让史大哥极不适应。 他都相好多回亲了，别说头婚的，就连二婚的也看不上他呀！ 那些女的一看到他要不当场就撂脸子，要不表面上客客气气，可眼睛里却透着浓浓的鄙夷。 第166章 一个大嘴巴 像这样一上来就冲他笑的，这还是第一个。 史大哥感动的热泪盈眶呀，连忙伸长了胳膊：“你也好，你也好，我姓史……” 连名字都没来得及说完，小当就突然就翻脸了：“去你丫的！” 一把给他推了个滚地葫芦，不等秦淮茹回过神来，撒腿就朝前院跑，一边跑，一边大喊：“胖叔救命呀！有人要害我！” 秦淮茹这才意识到她竟然让小当给摆了一道！ 她的脸扭曲到恐怖，狰狞着，咬着牙瞪着眼的那种表情，连史大哥看了都有些害怕。 秦淮茹咬牙切齿：“你站住！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才是你妈，我从小把你拉扯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可是她老胳膊老腿的，哪跑得过小当呀？ 小当今天上午，可是刚跟着张倩练完100米。 闹这么大的动静，胖子就算是不想听见，他的耳朵也不答应啊！ 一出来就看见小当慌里慌张的往这边儿跑，在她身后，秦淮茹又狰狞的和徐江它老婆一样，玩命在后面追。 胖子几步就到了跟前，一把拉住小当往身后一挡。面色不善的看着秦淮茹：“秦寡妇，我是不是又给你脸了？” 秦淮茹追的气喘吁吁：“你给我让开！” 有了胖叔撑腰，小当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在后面尖着嗓子叫了起来：“她要把我卖给那个丑男人！” 紧随其后出来的于莉和陈燕都听傻了…… 亏她俩还以为这是秦寡妇想要改嫁，给自己物色的相亲对象呢！没想到居然是给小当？ 于莉气的破口大骂：“秦淮茹，你还是人吗？活不起了你就找根绳子上吊去，一个人怎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一看这架势，秦淮茹就知道她今天是又拿捏不了小当了。 气急败坏就要上来推胖子，胖子可不是傻柱，就算是傻柱现在也不会对她“怜香惜玉”。 一40多岁的老娘们，完了还不会打扮自己，穿的要多土有多土，他凭什么呀？ 胖子都没用劲，使了个巧劲秦淮茹就一脸懵逼的坐地上了。 尽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下的，但这并不妨碍她坐地撒泼，两腿乱蹬，双手乱挥：“杀人啦！快来人啊！” 于莉一看，她今天是铁了心不要脸了。也不惯着她，蹬蹬蹬几步上来，抡圆了照脸上就给了秦淮茹一个大嘴巴！ “啪”的一声，别说把胖子给吓了一跳，就连秦淮茹都被她给打懵了。 在场的包括陈燕、小当、以及匆匆赶来看热闹的三大爷等人，谁也没想到于莉竟然动手了！ 这些年于莉给大家的印象都是雍容大气、安静和善；而不像电视剧里那样在三大爷家那个大染缸里给染的充满了算计，在院子这帮禽兽的嘴里成了精明吝啬的代名词。 印象中她连陈梦琪都没打过，没成想今天居然上来就给了秦淮茹一个大鼻窦。 这就是一个三进的院子，拢共也就600平方米。 中院和前院之间的月亮门这儿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连后院的许大茂都听见了。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吧，在家的就全都来了。 看见于莉跟秦淮茹又撕了起来，一个个恨不得两眼发光。 许大茂和秦京茹紧赶慢赶，总算是和贾张氏一块儿到了现场。 看了一眼情况就凑到了胖子身边，小声地跟他说：“今天这怎么茬儿啊？一大爷、二大爷那两个老东西可往这边儿赶了。” 胖子指了指就站在秦淮茹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那史大哥，故意没有压着声音说：“看见那男的没有？那人是来买小当的！” 可了不得了！光天化日的，许大茂第一个撸起袖子就朝那史大哥冲了过去。 其它你像阎解成、李贤英这些男的，一个也没含糊，上去就要痛打这史大哥！ 把他吓得一边朝墙根底下跑，一边大声替自己辩解：“你不要冤枉我啊！说的我跟人贩子似的，我就是来相亲的，我招谁惹谁了呀！” 相亲？跟谁相亲？许大茂利马来了精神，两撇胡子翘的老高，伸手拍了拍史大哥的胸脯：“可以呀兄弟，秦淮茹居然能看上你。我跟你说，她跟我们院里一傻了吧唧的厨子可不清不楚好些年了。” 史大哥都要哭了，他现在只想出去，不想听他们院里的这些破事儿。 南锣鼓巷他这辈子也不再来了，以后路过都绕道走！ 在场的也顾不得许大茂又搬弄他和傻柱之间这点儿是是非非了。 纷纷把矛头对准了秦淮茹：“秦淮茹，这是怎么回事？” 于莉高声咒骂：“秦寡妇缺德了，缺大德了！要把亲生女儿卖给那个年龄都能当她爹的男的！” 史大哥高声喊叫：“不是卖！不是卖！是相亲，是媒人介绍我来的，我跟她说好了，这事儿要是成了我给她1500块钱彩礼！” 贾张氏眼前一黑，耳朵眼里全是刺耳的蜂鸣声，再听不见一点儿声音…… 当时就觉得浑身痛的厉害，尤其是这脑袋，痛的跟要炸开了一样。 院里几个大妈七手八脚地把贾张氏给扶到了一边儿，完了他二大妈冲着秦淮茹就吐了一口唾沫：“呸！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院子里就跟炸开锅似的：“就是，缺大德了，怎么能卖自己女儿呢？” “是啊，她当年都差点把小当给逼死，人家小当都跟她断绝母女关系了，这么多年都跟着傻柱生活，她凭什么收人家彩礼啊？” “凭什么？不要脸呗！秦淮茹你们还不知道吗，装可怜、卖惨，一有机会就打秋风，跟我们厂好些男的都不清不楚，这不前段时间才在菜窖里让咱们给抓了现行！” 人群里，易道德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许大茂你不要胡说八道！那件事派出所都已经证明了，纯属子虚乌有，我们俩那是遭人算计了！” 许大茂一脸不屑：“我说一大爷，深更半夜的不睡觉，你跟一寡妇,你们俩孤男寡女的上地窖干嘛呀？” 易中海最近消停的还不就是因为这个。 说不清呀！越描越黑，他即便是实话实说，告诉四合院里这些人，他跟秦淮茹上地窖里商量怎么把胖子挊死，可也得有人信啊！ 第167章 朱砂痣终成蚊子血 哦，要挊胖子非得上地窖里是吧？漫说胖子不在里面，就算是在里面，就凭你俩老模喀哧眼的，确定是去挊胖子？ 再联想当年贾张氏亲口说的，易中海三更半夜给秦淮茹送棒子面那事儿，你品、你细品…… 此时，眼睁睁看着秦淮茹在被院里人口诛笔伐，易中海原本有心替她说几句话来着，结果又让许大茂两句话就给摁到墙上下不来了。 就菜窖那事儿，后来胖子给许大茂分析了！ 秦淮茹找人给秦京茹开怀孕的假证明都十来年了，要爆早就该爆出来了；可为什么她早不说、晚不说、偏偏那时候说出来呀？ 再想想她跟一大爷大晚上的不睡觉，在地窖里商量什么，这答案不就呼之欲出了吗？ 许大茂自己就是整人的行家，那些年他什么手段没见过呀？“三种人”里的其中之一，就有他。 一琢磨许大茂就想明白了，秦淮茹这老娘们第一想整的就是他呀！ 连带着，他对秦京茹都没有那么气了。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怎么就没孩子呢？他怎么就不能生孩子呢？不可能！他许大茂一定要证明给他们都看看。 “……” 就在这院子里最热闹，也是最乱的时候，傻柱回来了。 小当一看到他，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眼泪汪汪地大喊一声：“傻爸！”完了就一头扎进了傻柱的怀里。 傻柱一看她闺女怎么还哭了？急的连手里的东西都不要了，随便往一个人手里一塞，结果正塞在许大茂手里！ 许大茂被烫的吱哇乱叫，这?什么呀？这么热乎！ 许大茂有心给他摔了，但是一想到这是给小当吃的，愣是又忍住了。 说实话，傻柱也不太适应小当这样的亲昵，笨拙地拍着小当肩膀，柔声哄着：“不哭不哭，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好闺女，谁欺负你了？跟你傻爸说，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于莉一看，气的冲傻柱说：“你回来的正好！秦淮茹要把小当卖了！” 啥、啥玩意儿？傻柱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等他一眼看见被许大茂他们给团团围住的那史大哥之后，利马就全明白了。 可了不得了，傻柱把小当朝于莉身边一推，就朝秦淮茹去了！ 但是架不住有人拉偏架呀。在电视剧里易中海这老小子被棒梗给摔地上了，简直就是活该。 人家棒梗一个人跟刘光天、刘光福两个人打，本来就处在劣势。他可倒好，不去拉刘光天、刘光福不说，反而死死地抱住棒梗，恨不得整个人跟八爪鱼似的缠棒梗身上，让刘光天、刘光福这哥俩趁机咣咣的往棒梗身上削，你说这不是缺心眼吗？ 你到底是哪一头的啊？不还指望着棒梗将来给你养老么？ 现在也是，这老东西死死抱住了傻柱：“你干什么，不许过去！” 傻柱也急眼啊：“撒开，你给我撒开听见没有？再不撒开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易中海叫嚣着：“你不客气一个我看看？还反了你了，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熟练的简直张口就来，不愧是易道德。 傻柱左摆、右扭就是想挣脱易中海，可这老东西手劲儿还不小，就跟长傻柱身上了一般，一时间竟挣脱不得。 许大茂冲秦京茹努了努嘴：“还愣着干嘛，表现的好今晚上我让你上床睡！” 秦京茹已经打好久的地铺了，一听许大茂终于松口了，就跟燃烧了小宇宙一样，浑身上下仿佛弥漫出一层红色的气体。 秦京茹像头母狮一样，猛地就扑到了秦淮茹身上，对着她又打、又掐、一边打还一边骂她：“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们老秦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卖自己女儿，害得我跟大茂离婚，我今天跟你拼了！” 秦淮茹不甘示弱：“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当初我让你嫁给傻柱，你可倒好，和许大茂吃两顿饭，逛了两回上场，就敢跟他睡觉！当时许大茂还没和娄晓娥离婚呢，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在场的傻柱、许大茂都觉得有些尴尬；胖子听见娄晓娥的名字，也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在这个时空，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跟电视剧中一样，顺利到了香港……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秦淮茹跟秦京茹就已经开始互相扯头发了。 秦京茹年轻、又有劲儿！许大茂来不来就喝断片，每次都得秦京茹把他给扛回家。现在跟秦淮茹撕吧起来优势明显的很。 见秦淮茹扯她头发，秦京茹也不客气了，照着她眼眶子“咣咣”就是两拳，打的秦淮茹眼前有星星再飞！ 秦淮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状若疯癫；衣服裤子上全都是土，头发也被秦京茹扯得跟鸡窝一样。 看到她这副尊容，还被一大爷抱着的傻柱忽然想起来他还年轻的时候，贾张氏和二大妈撕吧那一回了。 当时的场面就跟现在差不多，看到此时此刻的秦淮茹，便让傻柱想起了彼时彼刻的贾张氏。 她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刻薄、恶毒、精于算计且手段下作…… 秦淮茹，这颗过去傻柱心中的朱砂痣，终于成为了墙上的蚊子血。 傻柱猛地抓住易中海的手，使出狠劲，一拧腰给他甩出好几米去。 易中海蹭蹭蹭退出好几步，最终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可笑的是，经过了这么些人，却没有一个肯扶他一把的。 易中海难以置信地跌坐在地上，对傻柱痛心疾首：“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都开始学着打老人了！跟什么人学什么艺，你跟着胖子和许大茂学不出好！” 这老王八蛋，无时无刻不忘了挑拨离间；只是还没等胖子怼他呢，陈燕就先他一步冲着易中海破口大骂：“你好？好到跟寡妇半夜三更在菜窖里搞破鞋！你也没比咱们这院子里任何一个人高尚，凭什么总喜欢拿道德去绑架别人？我告诉你易中海，在这个院子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你还要虚伪、比你还要伪善的人了！” 第168章 分家 你你你……易中海本来就让傻柱给摔了一个跟头，又让陈燕结结实实地怼了一番，偏偏每句话又都杵在他的肺管子上，说他虚伪、说他伪善、说他不比任何人高尚！ 他易中海这一辈子，到底在图些什么啊？ “……” 秦淮茹、秦京茹俩姐妹总算让一大妈、三大妈她们给拉开了。 秦淮茹眼角乌青，嘴角带血；秦京茹脸上多了两道印子，不停地咒骂。 傻柱扯住了那史大哥的领子：“孙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半截都要土入的人了嘿，居然还敢惦记我闺女？” 说完就要给他点儿教训！ 史大哥大声求饶：“别别别，我是冤枉的啊！是她、是她托媒人来和我说亲，不是我惦记你、她怎么成你女儿了？” 眼看傻柱那股混不吝的劲儿又上来了，胖子连忙拉住了他：“你等一下，先把今天这事儿给掰扯清楚。” 说完不顾傻柱挣扎，一胳膊就给他甩到许大茂怀里去了。 傻柱跟许大茂抱在一起，面面相觑，一个想的是胖子这战斗力又提高了？另一个想的是他怎么上我怀里来了？我接下来要干嘛？是不是该…… 胖子把史大哥从人群中给解救了出来，和颜悦色地对他说：“今天这事儿想必你也应该看明白了。但是来龙去脉、前因后果我们还不明白呢，说说吧？” 史大哥心知今天不挨揍就是万幸，竹筒倒豆子一般：“好的好的，那个我今年46岁，我妻子前年过世了……” 史大哥的话让院子里又跟开了锅似的，众人纷纷议论着：“小当到底是不是秦淮茹亲生的？让18岁的丫头嫁给一46岁的老梆菜，你说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为了钱呗！你没听他说，答应给1500块钱彩礼！好家伙，1500，这可是我三年的工资。” “老头子你说得对，秦淮茹就是看上这男的有钱了。” “新人新事新国家，现在主张这个自由恋爱，父母不能包办婚姻，像秦淮茹这种情况，就该上派出所去告她！” “……” 胖子抬了抬手，又往下压了压，闹哄哄的院子竟然很给面子的还真安静了下来。 他示意史大哥继续往下说，史大哥连忙说：“都是媒人介绍，让我今天过来先见个面，我真不知道是这么个情况；我是个好人，真的真的。” 这史大哥，虽然长的磕碜了点儿，但是从他的话里头就能听得出来，他倒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和宋大成似的。 胖子想了想说：“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也看到了，就别再趟这趟浑水了。” 史大哥如同得到特赦一样：“我这就走，这就走，以后再也不来了。” 看着史大哥犹如逃命一般的跑出了院子，胖子拍了拍手对大伙说：“各位，容我我言语几句。今天在场的都是小当的长辈，是她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这丫头是咱们大家伙看着长起来的。” 说到这儿，胖子冲小当招了招手，她眼眶红红的走到胖子跟前，冲大伙鞠了个躬：“又因为我的事儿给大家添麻烦了。” 大伙连说不用，看小当实在可怜，又把秦淮茹给口诛笔伐了一番。 等大家都消停下来，胖子才对大家说：“眼见小当也一天天的大了，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所以我想呢，今天就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咱们把这件事儿给掰扯清楚。” 他对小当说：“你已经满18岁了，是成年人了。所谓成年，就是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人，换言之就是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我问你，你负得了责吗？” 小当十分坚定：“我负责！” “那好，我提议让小当跟贾家分家，从今以后顶门立户，自己当自己的家，谁同意，谁反对？” 秦淮茹扯着嗓子喊：“我反对！” 胖子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说：“贾家还轮不到你当家。” 完了冲于莉说了一声：“把张大妈扶过来。” 于莉和陈燕一左一右把缓过来的贾张氏给扶了起来。 贾张氏一开始也是不同意的。这都是东旭的孩子，是她的孙女，分家？亏胖子想得出来！ 可胖子却指着傻柱对她说：“他对小当好吗？” 这……贾张氏实在是没办法违心说半个不字。 傻柱这些年是怎么对小当的，她全都看在眼里。 打73年到现在，整整4年了呀，小当跟着傻柱那是吃得好、穿得好、一点儿委屈也没受着，比在贾家的时候强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见贾张氏说不出话，胖子继续说：“您也看见了，您儿媳妇现在跟她现那是势同水火，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隔三差五就闹这么一出，隔三差五就来这么一出，不但搞的整个院子不消停，就是您面上也不好看吧？” 这话算说到贾张氏心里去了，她要脸啊！这么些年她争强好胜，争得可不是她的脸，而是为了东旭，为了贾家！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脸没了呀！ 一桩桩、一件件接连发生了这么多事儿，让贾家彻底没了脸。要不是棒梗还在大牢里头蹲着，贾张氏真的都想跟着她的东旭去了！ 见她听进去了，胖子才说：“这分家也只是让小当一个人出来单过，又不是就和您断绝祖孙关系了，只是从您家那户口本上分出来，就跟姑娘出嫁了是一样的。这以后啊，各过各的，谁也别干涉谁的生活，这不好吗？” 贾张氏想的更长远一些。秦淮茹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了，就凭小当现在跟她的关系，将来哪怕是嫁人，也别指着她能出多少嫁妆。 今天都闹出来为了1500块钱彩礼，要把亲闺女嫁给一46岁糟老头子的丑事来了，将来还指不定怎么着呢！ 像这样的丑事要是再闹出来两回，贾张氏可能等不到棒梗出来就要去见东旭了…… 一想到这儿，贾张氏一狠心：“好，我答应你了，让小当分家！” 这、这就答应了？ 这么些人里头，最意外的就要数傻柱了。 第169章 以后不该再有大爷存在 这贾张氏有多难缠他是知道的呀！他们贾家在这个院里的地位，全靠她当年跟一大妈、跟二大妈、跟三大妈，跟院子里这么些人家，一场一场撕吧出来的呀！ 搞的院子里这些人家都知道她贾张氏不好惹，才让他们孤儿寡母的不受欺负。 大家本以为要费尽口舌，说不定要惊动街道、惊动派出所，可没想到贾张氏居然这么痛快就松口了？ 看来，她也受够了秦淮茹把贾家的脸面摁在地上摩擦的日子了啊…… 贾张氏都同意了，秦淮茹再想怎么样，也没有人在意了。 小当跟贾张氏抱头痛哭，胖子拍了拍手对大伙说：“既然小当的事儿顺利得到了解决，那咱们院子里的事儿是不是也该解决解决了。” 许大茂秒懂，恰到好处地给他捧哏：“兄弟你指的是这三位大爷吧？” 胖子满意地看了他一眼说：“我大茂哥说的没错！过去这街道还有居委会为了调解邻里纠纷，和谐邻里关系，才设了这什么“大爷”的职务。说白了就是协调和解决矛盾的！可咱们院子里这三位大爷是怎么做的呢？一大爷，拿着鸡毛当令箭，长期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充当这个院里的管事大爷，可自己的道德品质却非常败坏！” 易中海气的充血：“你！” 胖子不屑地嗤了一声：“你什么你呀？想继续当这一大爷，你就先把你跟秦寡妇你们俩半夜三更被锁地窖里那事儿给解释清楚喽，否则你凭什么？” 易中海好悬吐出一口老血！ 收拾完他，就该刘海中了：“二大爷，在运动的时候主动陷害他人，关押傻柱，带人关押娄晓娥的父母，指使他两个儿子想抄我家……种种罪行，罄竹难书！他最没有资格在这个院子里装大尾巴狼！” 刘海中又被气的哆嗦，浑身的肥肉都跟着一块抖动，被气的话都说不囫囵：“你你你，胖子你，我……” 胖子才懒得理他呢，什么东西。 说完了他俩，就该阎埠贵了：“至于说三大爷，身为人民教师，结果就教出来了阎解放、阎解旷这样的儿子！成天就知道算计，眼睛里只看得见自己那点儿鸡毛蒜皮的利益；他当三大爷的这些年里，给咱们院子办过一件实事、解决过一桩麻烦吗？没有！” 胖子进行总结发言：“各位街坊，还记得去年咱们一起搭地震棚的时候吗？那时候咱们互相帮助，没人再分得那么清楚；什么你是谁家的、他又是谁家的，咱俩家是不是有啥矛盾对不对？ 风雨飘摇的日子咱们都过来了，眼看新时代就要来了，你们说，干嘛还要三个德行有亏、害人害己、蝇头小利的家伙骑在我们头上？综上所述，我认为咱们这个四合院里以后不应该再有什么大爷的存在！” 于莉第一个大声附和：“我同意！” 陈燕紧接着：“我也同意！以后谁也别想再骑在大家的头上。” 李贤英第三个举手：“同意！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他们三个早就不配做咱们院里的大爷了。以后啊，谁也别想再当大爷！” 许大茂更是高兴地跳脚：“还有我，我也同意。我必须同意！” “……” 眼见着附和声一浪高过一浪，易中海终于意识到大势已去了。从今往后，再没有人会拿他当回事儿了。 刘海中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当官，当领导；他爱管人、敢管人，可到头来不过是黄粱一梦啊。 阎埠贵面如死灰，他一直精明算计，自以为这院里的人就算没全交下吧，也交下了六成吧？可事到临头，却没有一户肯站出来替他说句话的。 甚至就连他儿媳妇张红英刚才都站出来举手同意！阎解成这个狗东西，自己不敢出头，蹿腾他媳妇出来和他对着干！ 完喽，从今往后，这个院子里的天，彻底变喽。 今天可谓是彻底解决了两件大事。其一是小当以后再也不会被秦淮茹给拿捏；这其二嘛当然是让院里这三个大爷彻底成为了过去，可喜可贺！ 胖子提议庆祝庆祝，得到了包括许大茂在内、以及傻柱、李贤英、阎解成等人的大力支持。 晚上就在胖子家，俩大厨做菜，于莉、陈燕、秦京茹、张红英、还有李贤英他媳妇等等，帮着张罗。 许大茂特意拿出来两瓶好酒，两瓶65年的汾酒！ 连胖子看了都忍不住感慨：“干嘛呀，不过了？” 许大茂叹了口气：“我从64年开始，每年买两瓶汾酒，就是想留到我的孩子满月的时候喝。罢了罢了，命里无时莫强求……今天我把它拿出来给弟兄们喝了！” 许大茂这人呀，也和傻柱一样。心里头比谁都明白，可坏事就全坏在他那张嘴上了。 见他满眼落寂，胖子还是忍不住劝他说：“实在不行让京茹回老家寻摸寻摸，看看谁家有那还没记事儿的，家里又困难的，和人家好说好商量抱养一个。” 胖子没提上大医院检查检查这茬，现在这已经不是什么耽不耽搁的事儿了。 许大茂上医院一检查，真得出了那个最坏的结果，证明了是他不行，而不是娄晓娥、秦京茹、于海棠她们不行，这你让他的脸往哪搁啊？ 他还活不活了…… 许大茂也觉得这是个办法，重重往桌子上一拍：“我就不信了，明天我就找我那哥们去，让他再给我开个偏方；另外兄弟你说那个事儿，我也有个目标。” 还记得之前有人出了500块钱，找到了红星五虎要挊许大茂那事儿吧？胖子知道了让他连夜回了乡下，上他父母那躲躲风头。 就在那段时间，他们桩子上一远方亲戚家里头恰好生了个孩子。 那家人本来就穷，孩子还好几个。一门心思就想着生个儿子，结果没成想这一胎又是个姑娘，实在是养不起了，就有了给孩子找个好人家的想法。 今天许大茂就连喝酒的时候都在琢磨着这事儿，突然间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喝酒的时候怎么能不专心呢？真是岂有此理！ 第170章 许大茂想要孩子 胖子他们都让许大茂给吓了一跳，尤其是傻柱，更是第一个笑话他：“哎，我说许大茂，这酒你是喝明白了，忽然意识到你不是个东西了吧？完了拼命给自己一嘴巴。” 秦京茹气的直骂：“傻柱！你混蛋、你才不是东西！” 他俩冤家对头，用胖子那话说就是“真爱”，大家早都见怪不怪了。 阎解成擦了擦嘴：“吃都堵不住你们的嘴，这可是胖子的手艺！瞧瞧这道烧什锦，不光这里头的大虾、鱿鱼好吃，就连这莴笋，还有这汤都好吃。还不赶紧多叨几筷子，真鲜嘿！” 阎解成这个人吧，并不让人讨厌。算计归算计，阎埠贵他们家风如此，所以早早地就让阎解成养成了闷声发大财的性格。 他算是把阎埠贵那只存在于口头上的“文人的风骨”给继承下来了，说话、做事都很有分寸； 就像今天在胖子家吃饭，他夸归夸，可是每回夹菜都只夹一点，在嘴里细细品味。而不是跟阎埠贵似的，一上来就恨不得打包。 他要不是阎埠贵的孩子，兴许还能更有出息一点儿。 傻柱也不跟许大茂抬杠了，拿勺子?了点汤，细细地品：“鸡、鸭、这是鸽子，还有什么呀？” 小当闻言也?了一勺，尝了以后先夸奖胖子：“这道菜真好吃！”完了才说：“我怎么吃着感觉还有肚仁的味道？” 胖子没好气的轻轻拍了下她的头：“我这点儿秘密快让你俩给抖搂完了，你个小叛徒！爱吃肚子，就多吃点那道大蒜烧肚条。” 正所谓唱戏听的是腔，厨师吃的是汤，这高汤每个人做出来的味道它都不一样，功夫就在这上头呢。 就拿胖子熬的那高汤来说，清如泉水，拿灯在上边儿照着看一丁点浑浊都没有。 这步骤小当都熟啊，他傻爸为了得这么一锅汤，把最细的纱布还给叠成三层，仔仔细细过滤四遍，才能得这么一锅好汤。 傻柱对她这个姑娘，那是真好！前不久单给她做了道“清汤燕菜”！ 精致的小碗里，装的是清如泉水的汤，燕窝似云朵、如雪堆一样飘在上头，碗的最上头摆放着一根有五片叶子，一片不多、一片不少的豆苗。 那会儿小当还批评他呢：“傻爸你这就不是菜，是小布尔乔亚！” “……” 一顿饭宾主尽欢。 最难得是今天许大茂竟然不是被秦京茹给扛回去的，而是自己走着回去的。 反倒是李贤英是让阎解成给扶回去的。 女人们帮着于莉收拾完锅碗瓢盆，又被她硬给留了下来。 让陈燕拿出来一瓶绿盖白瓶身的“友谊雪花膏”来，挨个给她们涂在手上。 张红英把手凑在鼻子底下闻：“香气淡雅，闻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说完了又羡慕地看了于莉一眼。像这样的好东西，也只有胖子才会给她买，指望着阎解成花钱买这么贵的东西往她手上擦，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秦京茹也很喜欢雪花膏的香气，想着待会回去撒个娇，让许大茂也给她买个。 她哼着歌儿，脚步轻快地回了家，结果许大茂竟然没上床躺着，而是在桌子边上坐着呢，还一脸严肃。 秦京茹利马收拾起心情，讨好地问他：“大茂，你怎么搁这儿坐着呢？” 许大茂看她来了，还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坐下才说：“我家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穷的那是叮当响……” 话没说完就让秦京茹给打断了：“你想接济就接济他们点儿，只要他家别像是我姐那样的白眼狼就行。” 许大茂心烦地打断了她，然后示意她把耳朵凑过来，小声地说：“他家里孩子五六个，最小的那个刚满周岁，是个姑娘，最关键还姓许……” 秦京茹懂了，许大茂这是动了抱孩子的心思了。 当了这么多年夫妻，她能不知道孩子就是许大茂的心病吗？再说了，她也实在不想喝那些所谓偏方上的苦汤子药了。 于是连忙答应许大茂：“要是他家愿意，咱俩就要了这个孩子，好好培养他，将来还能给我俩养老。而且要是咱们也有了孩子，这日子不一下子就比胖子和傻柱都强了！” 这句话算是彻底说许大茂心坎里去了。 现目前他们仨里头，就胖子有个闺女，是亲生的； 傻柱那不算，把秦淮茹的孩子当自己的，稀罕的跟什么似的，傻了吧唧的； 但是，这也比他强啊！许大茂时常看着傻柱跟小当亲昵的样子，羡慕的都不行。无数次的把自己代入傻柱的样子，幻想着姑娘是在跟她撒娇，喊他爸爸…… 说干就干。许大茂这回是下定了决心，铁了心的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他叮嘱秦京茹说：“你可把嘴给我关严了，尤其是不能让秦淮茹知道，不然那老娘们准来坏我的事儿。” 秦京茹连忙答应下来：“大茂你放心，明天我就找茬去和她吵一架，把火力都吸引到我身上，好方便你行事。” 许大茂满意地亲了秦京茹一口：“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懂我的心思了，值得表扬，就这样大胆去做。” 当天晚上，许大茂又让秦京茹上床睡了。 第二天，幸福感爆棚的傻妞就就在中院的公共水龙头那摔了秦淮茹家的碗：“大早上的就霸占着水龙头，就几个破碗，用得着洗一个钟头吗？我才不惯着你的臭毛病！” 秦淮茹让她气的不轻，被好多人看笑话不说，于莉还来补刀：“我听说马上就要把水龙头接进我们各家各户了。” 他三大妈听见了忙问：“这可是真的？那以后水费怎么算呀？” “一家一个水表，以后呀谁也别占谁的便宜！” 在场的都听出来了呀，这话就是奔着秦淮茹去的。 秦淮茹气的又吊着眼梢子，一盆水直接泼院子里，端着她家祖传的那几个破碟子、破碗回屋去了，竟然没和秦京茹撕吧！ 她也知道她现在这人缘有多次，真要是撕吧起来，秦京茹有于莉、陈燕给撑腰，她呢？双拳难敌四手！ 第171章 许希月 时间来到了5月。这是胖子最喜欢的季节。 5月的夜晚，正是一年里最让人舒服的时节。胖子在前院的空地上支了一张躺椅，泡了一壶好茶，躺在上面晃晃悠悠。 他的小棉袄就在一旁自己玩，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晚风十分的宜人，既无暑气、也没有寒意。蚊虫也还没有飞舞起来，空气中只留下阵阵花草的芳香。 可是这惬意的氛围却让一个大嗓门给破坏殆尽；许大茂怀里抱着一孩子，边跑边大声地喊：“胖子！胖子！快看看我闺女这是怎么了？” 秦京茹的办法果然奏效。她那天主动挑衅完秦淮茹之后，一连好几天秦淮茹都没在公开场合亮相。 许大茂这趟回家还真把这事儿给办成了！ 那家人听说他老婆“生不出”孩子，两口子感情又好，舍不得离婚再娶一个，所以呢就想领养一个。 许大茂又稍稍跟他透露了一下他的工作，还有他家过的日子，那户人家就同意了。 能不同意吗？许大茂财大气粗，孩子跟了他是去享福去了，也没有太多的不舍，痛痛快快就签了文书。 找来了大队书记、又找来了村长，依着许大茂的意思低调；全部手续合理合法不说，他还额外给了那户人家500块钱。 就这样，许大茂跟秦京茹也有孩子了！ 许大茂把孩子接回来之后，少不了在四合院大排筵席。 特意请了胖子和傻柱两位大师傅掌勺，又把院子里挨家挨户都请到了。就连易中海、秦淮茹都没落下。 以前像有这种吃席的好事儿，主场那都在中院。 可陆续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大家都心向前院，向着胖子了，现在你不管干什么，都是以前院为主了。 当年跟许大茂结婚的时候，秦京茹还幻想着穿上红衣裳，再抹个红脸蛋，买上一堆的喜糖好好的风光风光。 就这么一点儿小小的愿望直到今天才终于实现。 许大茂、秦京茹两口子今天特意穿了一身新衣裳，尤其是秦京茹还烫了头，怀里抱着孩子，脸上洋溢着说不出的满足…… 到敬酒的时候，还特意把孩子抱到傻柱面前：“傻柱！看见没，哥们也有孩子了！” 傻柱没好气的怼了他一句：“知道了！你啊以后尽量离这孩子远点，别回头再跟你似的，长出两撇胡子来！” 许大茂急了：“嘿傻柱，你丫的……”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傻柱这张嘴可真够损的，许大茂那是一女孩儿，再长得跟他似的，那还有眼看吗？ 胖子身边，陈梦琪也在好奇地张望这个尚在襁褓中的妹妹，好奇地跟他说：“爸爸，她好小呀！” 一边说，她还一边用手比划着这孩子的长度，胖子宠溺的在她鼻子上点了点说：“你小的时候也只有这么大。” 陈梦琪非常诧异：“那得吃多少饭才能长大呀？” 这副一惊一乍的样子，有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许大茂拎着酒瓶，往胖子身边一坐：“兄弟，你是文化人，给孩子起的名字多好啊！我也给孩子取了个名字，你帮着给参谋参谋呗。” 说完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红纸，上面写了两个名字：一个叫许洁、一个叫许偲偲。 看得出来，许大茂是真的用心。 胖子看着这俩名字：“洁，瀞也。意思是干净，鲜而不垢是谓洁也，的确是经常用作女孩儿的名字。但是你这个姓本身就有许诺、承诺的意思，再配上这个字反倒不美； 至于说偲偲，朋友切切偲偲，有互相切磋、互相勉励的意思，用作女儿名字不好。 再有一个笔画太多，你得考虑孩子长大了上学的时候写自己名字。我们家陈梦琪就老埋怨我，她为什么不叫陈一一，这多好写！” 陈梦琪听了居然还还不好意思了，躲到了于莉的身后。又令席上的人莞尔。 许大茂一听他点灯熬油了两个晚上才想出来的两个名字，都让胖子给否了，也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这个时代的人取名，多以单字为主，其中像女孩子的话又特别偏爱英、静、丽、艳、敏、芳、霞、红等字样。 比如这个时代最常见的一个名字：红梅。 但是像什么桂兰、秀珍、桂枝、秀英、桂英之类反倒是59年以前生人用的居多，现在已经不再流行了。 胖子想了想，朝许大茂要过钢笔，在纸上写了“希月”两字：“月既没兮露欲曦，岁方晏兮无与归；佳期可以还，微霜沾人衣！希月、许希月，你觉得如何？” 许大茂一连念了好几遍“许希月、许希月、许希月”完了猛一拍大腿：“好名字！朗朗上口，还有你刚念这首诗，虽然我听不懂。” 胖子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这不是诗，而是赋，南北朝谢庄所做的《月赋》；虚构了曹植和王粲夜半赏月抒怀的故事。” “……” 胖子接过许大茂手里的孩子，抱着悠了一会儿，感觉孩子浑身发烫；一看好家伙，让许大茂给裹的里三层、外三层的！ 胖子气的直数落他：“这是人！天生就36度5，不是你们家那暖壶。这都5月天了，你裹那么严实干嘛呀？这小孩又不是先天不足，她怕热你不知道吗？” 啊？原来是给热的呀！ 许大茂一脸委屈：“这能怪我吗？我没经验呀。我想着天还有点儿凉，别再把我闺女给冻着。” 胖子无语的把孩子交还给许大茂：“赶紧抱回去，把这些都给脱了，再把身上汗给擦擦，别让她见风，以后有问题及时来找我。” 说到育儿这方面，胖子可是资深的奶爸。上辈子加这辈子养了两个孩子了。 这时候陈芳从屋子里出来了，笑着对胖子说：“这许大茂还真挺有意思的，这么火急火燎的。” 胖子斜眼看着她：“卷子做完了？” 陈芳笑容一滞，没好气的说：“我出来换换脑筋！” 胖子这才接着说：“有一种爱，叫老父亲的爱。你是没见着许大茂给他闺女洗澡，沾了水的大毛巾直接糊孩子脸上。孩子好不容易给扒拉下来了，直接就几泼水就泼脸上去了，整的孩子直吐泡泡……” 第172章 积极备考 陈芳笑的都弯了腰，这孩子造了什么孽都！ 胖子也越想越可乐：“所以从那以后，许大茂就失去了给孩子洗澡的权利。现在都是人家秦京茹在洗。” 陈芳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吹了会风，脑子都清醒了几分，便又回屋去做卷子去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是很抗拒的，可后来看胖子特别、特别、特别的重视；就是胖子经常和她们说的那个“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想着这些年姐弟俩相处的点点滴滴，还真的自己也重视了起来。 胖子教的真的很好，有些题就连陈梦琪这个小丫头都能听懂。 这让陈芳这个当小姑姑的备受打击，只能被迫也跟着卷起来。 初中的知识学完了，就该高中的了；陈芳发现越往上学还真的越全都是数学。物理离不开数学、化学同样也离不开数学。 而且她学着学着吧，还真的体会到了那种“解开一道大题的喜悦”。 可是，数学还是好难啊，啊啊啊！ 胖子批改着卷子：“嗯，今天比昨天进步不小，大题都做出来了一道。加上前面的，一下子提高了快20分呀！三姐你知道20分意味着什么吗？” 陈芳揉着发胀的脑仁：“啊？我不知道呀。” 胖子叹了口气：“这高考可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我估摸着今年会有几百万的考生！” 陈芳惊呼：“几百万？” “对，不会少于五百万。五百万人参加高考，可最终会录取多少人呢？我也不知道……” 其实胖子是知道的。今年的11月28日至12月25日，全国共有约570万人参加了高考，最终有27.3万人被大学录取。 陈芳能不能成为这27.3万人中的一员，可不就看数学了么。 胖子耐心地给她分析：“考试都考啥呀？是不是只考语文、数学、政治还有理化？我问你啊，上回政治你考了多少分？” 现在的政治可不好学。不是说它难，而是真题不好弄。 陈芳其实一直也不知道，胖子给她做的卷子好多都是他死皮赖脸从王司长那给弄来的。 甚至都不敢找大灵导（意会）要。 人家现在管着科技和教育，他这时候上门去要高考复习资料，那这意图不比秃子脑袋上的跳蚤还要明显吗？ 万一到时候大领导再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高考的？” 胖子当时就得死那…… 但是从王司长那就不一样了，他可没有那些顾虑，不就是弄点儿复习资料吗？ “胖子，你听好了，一门资料换一盘葱烧海参。不接受讨价还价，我呀就爱吃你那动物园的葱烧海参！” “……” 陈芳上一回政治考了，额，考了，这事儿她实在是没脸提呀，つ﹏?。 她政治才考了40分，就说她有多反动吧！ 胖子硬憋着笑，安慰她说：“三姐你不要太难过了，政治这一科吧，想考高分很难，想考低分同样很难；就拿我们后院那刘海中来说吧，天天关心国家大事，你让他考个70分他也考不上！” 都说政治不就是死记硬背，可问题是背啥呀？ 现在可不是2023年，可没有什么《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就一本书，你就算把它都背下来了又能咋样？ 陈芳好像懂了：“你是说政治就算学的再好，想考个高分也不容易，所以还是别太在那上面花时间对吧？” 胖子赞许地伸出了大拇指：“我三姐果然冰雪聪明。语文也是同样的道理，大部分考生的语文基础都不会太差，考低分难、考高分更难。” 今年的高考一共只考了五科，每科100分满分。如不出意外的话，京城地区的录取分数线文理都是一样的：330分。 就算是陈芳的语文能考80分，政治也能考70分，这也才150分呢。剩下的180分从哪里去找？当然得从数学上找！ “语文和政治都不能拉分，真正能帮你拉分的只有数学！我问你啊，这门功课它有个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特点？陈芳还真不知道。 胖子痛心疾首：“我?看见大题就只能写个解啊！” 噗……陈芳笑的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发出鹅鹅鹅的声音，笑的两个肩膀剧烈的抖动。 你说语文、政治不会你可以编啊，数学不会的不就只能写个解吗？ 你有招吗？没有呀！ “数学这个科目，学霸的目标是满分，而学渣的目标是及格。” 陈芳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眨了眨眼睛，挤出了笑出来的泪水，问：“学霸？学渣？” 这问题不用胖子回答她自己就明白了，又是那种以前没听过，乍一琢磨又特别好理解的新鲜词儿，她就是那个学渣。 当年的高考数学，大多数数学学得好的人成绩也就在70分左右徘徊，几乎很少有人能考到80分的。 比如有道题：2^x+2^(x+1)+2^(x+2)\\u003d7。求x的值。 你说这道题难吗？搁现在也就是初中生的题目，好学生只要一看题目就能得出2^x（1+2+4）\\u003d7，所以x\\u003d0的答案来。 可在今年年底的高考试卷上，它值7分！ 80后、90后都知道，1分就能拉出千军万马，更何况7大7分？ 胖子给陈芳的建议就是重点突击数学。只要她数学能考80分，剩下两门哪怕都只考50分也能过线了。 这个时代真正学过物理、化学的人可谓是凤毛菱角。 物理这个科目，考的就是体系。既有公式的搬运，也有思维的表达，还跟数学密切相关；看着很难，但要是只想考及格的话，那还是有很多套路可巡的。 胖子在另一个时空就被物理折磨的苦不堪言。从初中开始就是他的软肋，一直软到了大学，一度还曾面临着挂科的风险！ 但也正因如此，所以他对这门课记忆犹新。现在把套路拿出来指导陈芳，简直是小菜一碟。 至于说化学那就更简单了。这时候的化学主要靠死记硬背，一定要背下各种化学的“常识”。 胖子干脆直接给陈芳写了一本化学复习笔记，让她也别看书了，直接照着这上面的背。 只要全都能背下来，80分不敢保证，70分那还不有手就行嘛。 要是开了挂还卷不过别人，胖子就去买块豆腐……不开玩笑，他认真的！ 第173章 毛线大处理 说完三姐就该说二姐了。 陈燕在劳动节这天终于带奔雷虎回家见了父母。 胖子也带着老婆孩子为她加油打气。 陈刚强跟周海芹倒也没对他们两个人制造什么障碍。 哎，老姑娘了，有人要就不错了…… 更何况这女婿是胖子“千挑万选”给选出来的。从65年至今，把脾气秉性给摸得透透的，确保陈燕嫁过去不会受委屈才最终点头的。 既然连他都满意了，陈刚强他们两口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穷点儿就穷点儿吧，有家里帮衬着，日子总不会太差不是。 奔雷虎家里也没有别人了，胖子干脆就让于莉当他的娘家人，反正他管于莉叫一声大嫂。 于莉也很无奈啊，让胖子赶鸭子上架坐到了婆婆的对面，期期艾艾地解释说：“妈，其实陈燕现在也不大不小是个富婆。” 周海芹一百个不信：“就她？” 陈燕也是无语死了，一个人在旁边偷偷地翻白眼。让陈蓉见了好笑的拍了她一下。 奔雷虎今天老实极了，坐的那叫一个端正。 胖子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房子那事儿你和傻柱商量的怎么样了啊？” 周海芹诧异：“怎么还有房子的事儿？” 奔雷虎回答的有些磕磕绊绊：“阿，阿姨是这样的。胖、阿不是陈康不想让燕子住的离他太远。就跟我商量拿我家的房子换他们四合院里的一套房子。都是两间屋子，谁也不吃亏。” 这屋子就是聋老太太留给傻柱的那两间了。反正放着也是放着，与其回头再让易中海跟秦淮茹算计，还不如直接调换给奔雷虎呢。 这样一来，他和陈燕结了婚也不用离开院子，住在后院还有许大茂照应着，多好。 就连坐在老邢身边的陈芳都有些嫉妒，小声地抱怨：“他小时候明明跟我最好，现在恨不得把好的全给老二，哼！” 老邢小声地劝她：“不能够，全家就你工作最好，你说是吧媳妇？” 这话陈芳爱听，就因为这个工作，连老大都对她有意见了。 陈蓉现如今也还在红星厂的锅炉房里头混日子呢。还要倒班，哪有她工作体面呀？ 更何况，胖子今年更是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她的身上，一心想让她考上大学。 陈芳这段时间基本都待在胖子家，陈燕嘴上不说，但是羡慕嫉妒的眼神，她还是看得出来。 中午全家人一起吃了顿饭，这门亲事也就定下来了。 晚上胖子又拎着一包东西上中院来找傻柱。 他正跟小当看电视呢，看的节目叫《世界各地》。这是兔子电视台今年才开办的新栏目。 每周播出一次，对增进电视观众对世界的了解，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傻柱斜着眼看他：“干嘛呀？来给我送礼呀？” 胖子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你猜对了，我今天还真是来给你送礼的。” 傻柱一努嘴：“小当，看看这里面都是什么呀？” 小当闻言拿过袋子，看了一眼说：“一瓶二锅头，两包红塔山，外搭一包猪耳朵。” 傻柱直拍大腿：“真抠嘿！我说胖子，你跟这一瓶酒、两包烟过不去了是吧？” 胖子也不搭理他，而是冲小当说：“当年我刚进厂，上头分了你傻爸给我当师傅，我为了赶紧从家里搬出来……” 小当叽叽喳喳地打断了他：“我知道我知道，你还租了我现在住那间房子，然后还想把陈燕姑姑介绍给我傻爸！” 胖子一口气直冲天灵盖：“你放屁，傻柱！” 傻柱心虚地连忙打岔：“嗨，说这个干什么呀，丫头快去抓一把花生米，再把这猪耳朵装盘子里，我跟你胖叔喝两杯。” 小当冲他做了鬼脸，拿着东西走了。 傻柱干咳了两声：“那什么，你今天来到底想干什么呀？” 胖子说：“还是为了房子。” 傻柱恍然：“你说奔雷虎那小子。他家那房子我去看了，还成，真成。可后院那两间房子你也知道毕竟是聋老太太留给我的，我原本预备着给小当当婚房的。这样她就是结了婚，也还是能守在我的跟前，多好。” 胖子叹了口气：“咱俩想一块儿去了。” “……” 胖子家里，陈芳又在撩刺陈燕：“我说你都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赖在老四家里，搬奔雷虎家里住去呀！” 陈燕抓起毛线团子就要丢她：“要你管，你嫁了人不也没脸没皮的住在这儿嘛！” 于莉心累的抢下了她手里的线团，正给胖子还有陈梦琪织毛衣呢，添什么乱呀。 她们两个人的手艺不相伯仲，陈燕织的是陈梦琪的，于莉织的是胖子的。 陈芳有些无语：“我说二位，这马上就要夏天了，这时候织哪门子毛衣啊？” 陈燕不屑地刺了她一句：“整天啥活不干，啥也不懂，这不是赶上了毛线大处理嘛！” 说起这大处理，陈芳又觉得庆幸不已：“哎你们说这纺织厂真开不出工资了？” 于莉一边把线绕到另一根针上，织出一个好看的纹路，一边说：“可不嘛，都欠了工人好几个月的工资了。库存积压太多，只能便宜处理。” 陈燕也说：“看这毛线质量多好呀，怎么就卖不出去了呢，哎！” 于莉也趁机八卦：“那何雨水怎么办呀？” 陈燕手里玩着花活，把一根针插到毛线里边，绕城了一个环；把环移动到另一根针上，再用原先那针织出来一个新的环，如此循环，织出来一种特别复杂的纹路。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提针法。 陈燕手里不停，嘴上却说着：“什么怎么办呀？她老公都要当所长了，工资又高；她哥哥又是红星厂的食堂主任，还见天的上外头挣外块去，怎么不能活呀？” 说的也是，她有老公、有亲哥、家里日子一点都不穷，怎么也比纺织厂其它那些工人们强了。 进了6月，天气也一天比一天热了。 京城的气候便是如此。晚春短秋，暑热难耐。 胖子再看到擒龙虎的时候，这家伙又坐上轮椅了。 奇怪，为什么要说又？ 胖子一万个不解的问于骞：“他不是站起来了吗？这怎么回事啊？” 于骞挠了挠头：“练跳高给摔得。” “就他那小个，跳高？” 第174章 他是跳的挺高的 胖子没想到擒龙虎跟着张倩练了一段时间之后，竟然选择了跳高作为他的主攻项目。 张倩也很支持他练这个项目：“他的腿部起跳力量很足，又有着良好的腰腹力量，身体柔韧性、协调性都好，非常适合练习跳高。” 胖子十分认同：“这小子是跳的挺高的。翻人家墙可快了……” 一不小心差点说秃噜嘴，胖子连忙转移话题：“可是会不会练起来相当困难？” 张倩点了点头；“他的话，首先要克服助跑和起跳的技巧，尤其是背越式这个姿势对于大牛来说是非常困难的，我听说有种鱼跃式的跳高姿势，正在想方设法的打听。” 张倩对擒龙虎这小子还挺上心的。 大概是出于对弱者的保护欲望、亦或者是合她的眼缘，总之张倩对他颇多照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中午一起吃过饭，等张倩不在的时候，胖子警告擒龙虎说：“张倩可是你的恩人，你可不能干忘恩负义的事儿。” 擒龙虎急了：“我忘恩负义？这些年上刀山下火海我皱过眉头吗！” 胖子一脸不屑：“你小子少给我装蒜，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感情问题。” 擒龙虎一下子变的心虚了起来：“那个，那个我对她没啥想法，有点儿好感，但不多……” 胖子不管他有好感没好感，只是把话跟他说透：“我不管你有想法没想法，就一句话，你要是真没有看上人家，就别去玩弄人家的感情，否则我绝饶不了你。” 擒龙虎期期艾艾：“我，我是那样的人嘛。” 他们这帮子以前在外头混的时候，一个个眼睛都长在脑瓜顶上，争先恐后的去拍那些“大飒密”，就连小家碧玉的不大能看得上。 更何况张倩连小家碧玉都算不上，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不过胖子相信擒龙虎经历过感情，不是啥也不懂得愣头青，心里应该清楚当初那些长得好看、皮肤细腻而且还大大咧咧的姑娘，并不是真正的看上他了。 只不过是看上了他的势力。她跟大名鼎鼎的“擒龙虎”在一起了，别人再也不敢欺负她，不敢对她不敬，能帮自己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还能满足她的虚荣心，让她可以在人前炫耀，何乐而不为嘛。 经历了这么多事，昔日的“五虎”死走逃亡各安天命，最终也还是要向生活低头认怂。 现在的擒龙虎也该发现他一事无成，过去的那些经历也没有任何值得炫耀的地方了。 在张倩这个要天赋有天赋、要头脑有头脑的姑娘面前，他只会感到自惭形秽，自尊心会驱使着他努力表现自己、甚至是刻意的讨好。 张倩还籍籍无名，暂时还不会有人想着打她的主意。等她成为了残奥会的首金之后，那时候就该有人打着“人财两得”的目的有意接近她了。 胖子希望擒龙虎能保护好她，不让她再遇到那个渣男，以至于早早退役。 ※※※※※※ “等夏天等秋天，等下个季节……” 屋子里，胖子一句一句的教着陈梦琪唱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歌曲。 上个月开学，她就上三年级了，还有两年就要小学毕业了。 学业一下子就变的繁重了起来，于莉又不太会教，还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那一套，结果就把小丫头搞的有点儿厌学。 胖子及时掐掉了这个苗头，跟于莉长谈了一次之后，也趁机给她灌输了不少的先进教学理念： “你不要什么都想着抓，结果最后却什么也抓不起来。” “那我该怎么做呀？” “要善于抓住重点。比如她这个年纪的重要知识点，总之就是只抓方向上的东西。其它像是她是不是又写漏了两道题，是不是粗心大意又算错了……这些统统不需要去管！” 于莉急了：“这怎么行呢！” 胖子反问：“怎么不行啊？她比谁都明白，但就是想偷懒；有什么关系呢，第二天老师会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罚站、罚抄、请家长，有她受的……” 于莉听的直眨眼：“你是她亲爹吗？” 胖子怒了：“这一点你最清楚了！”说完就要给于莉来了一个泰山压顶。 于莉连连求饶，把胖子哄舒坦了，俩人才继续讨论陈梦琪的教育问题。 “咱们只要确定这些知识她都理解了，题目她都会做就可以了。至于考试她是考了90分，还是100分什么的，问题都不太大。” 于莉正想抗议，就听见胖子说：“反正到时候是奖励还是吃竹笋炒肉你这个当妈的看着办。” 然后她就不想搭理这个黑芝麻馅的胖子了…… 合着坏人都是她这个妈来当，好人都让爸爸当了是吧！ 不过好歹是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陈梦琪很快也感受到了于莉态度的转变，尽管还是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总算是没烦恼了，又重新变回了那个开心快乐的小姑娘。 “……” 胖子教了首歌，又和陈梦琪聊了聊最近在学校发生的趣事儿。 小丫头开始有自己的小秘密了，不再跟从前似的，有啥事都跟爸爸分享了。 胖子也不去拆穿她，只是对她说：“马上就国庆节放假了，我带你去红星公社玩好不好？” 一听能出去玩，陈梦琪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胖子这次是要去找渔老大让他帮忙搞点鱼获。最重要的就是鳝鱼，其次就是螃蟹；至8月中旬以来，不管是走亲访友还是人情往来都讲究拎着3公1母这4个螃蟹。 目前为止，国庆已经有3桌小灶要做了；分别是大灵导家、王司长家、以及刘厂长家。 尤其是王司长那家伙，点名要吃响油鳝糊跟香辣螃蟹。 香辣螃蟹这自然又是胖子提前发明的。 上好的螃蟹从中间一切两半，摘干净心肝脾肺肾，裹上面粉，完了先过一次油； 炸定型以后捞出来备用，重新起过烧油开始炒小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四川的豆瓣酱，和胖子秘制（星露谷生产）的火锅底料。 豆瓣酱炒出红油，牛油炒出香气，螃蟹往里一倒，大火给它翻炒几下，这道菜就成了。 王司长喜欢嗦螺螃蟹上的调料都胜过吃螃蟹…… 第175章 徐江和泳衣 10月2号这天，胖子拖家带口的上红星公社“旅游”。 于莉、陈梦琪、陈燕、陈芳、奔雷虎、于骞、张倩、擒龙虎、傻柱、小当这都跟来了。 许大茂也想来的，但是他家许希月太小，可不敢抱出来，只能作罢。 红星公社的日子也好了很多。 起码渔老大能拿出来茶叶、还有新鲜的柿子来招待他们了。 胖子让他杀两只鸡，再搞点猪肉，中午就在他这儿做柴火鸡。 渔老大又贡献了几条鲜鱼，完了站在旁边看着胖子和傻柱这两位大厨表演。 香味吸引来了不少村民，尤其是一帮孩子，站得远远的一边吸溜鼻子一边流哈喇子…… 中午除了渔老大之外，还请了大队长、村长、大队支书等人一块儿吃饭。 渔老大没有丝毫的负担，胖子是给了钱的。 他们俩从65年至今，合作也有12个年头了。胖子出手大方，每回来渔老大他家就跟过年似的。 渔老大要不是没有女儿的话，早就做主嫁给胖子了！ 这还是陈梦琪第一次到农村来呢。 看什么都新鲜，胖子故意考她，指着这个问她是什么、指着那个问她是什么？ 结果她除了萝卜别的一概都不认识，又让小丫头备受打击。 胖子适时的告诉她：“所以不要以为你是城里的，就看不起农村的小朋友，人家在地里劳作的时候你还在抱着妈妈的脖子撒娇呢！” 陈梦琪不敢相信：“他们怎么这么小就要干活？” 小当不知道啥时候过来的，闻言忍不住对陈梦琪说：“别说他们了，就你姐姐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每天帮家里干活！洗衣服、煮饭、照顾妹妹……整天没个闲着的时候。” 陈梦琪抱住了小当的腿，糯糯地说：“姐姐好可怜。” “……” 还有件让胖子啼笑皆非的事情就是，陈梦琪看到狗狗就说：“徐江。” 胖子这才想起来他答应人家尽快把徐江给接回来，结果转眼又忘到脑袋后头去了…… 胖子有些心虚地对女儿说：“它不是徐江，它是旺财、那一只叫大茂、还有那个，那个叫傻柱。” 不等傻柱发飙呢，小当就先不依不饶了起来：“讨厌，不许说我傻爸坏话！” 傻柱不知道啥时候冒了出来，也说：“嘿，你个……”结果看见陈梦琪在，“孙贼”俩字愣是没说出口。 回到四合院，胖子第一件事就是找借口溜进了星露谷。 艾米丽不知道啥时候在农场里开垦出了一片花圃，种上了“玫瑰仙子”，又在旁边搭了很多蜂房。 徐江就在花圃里，一脸傻样的追着蝴蝶。 一听见动静，两只耳朵就警惕的竖了起来。等看清楚是胖子之后，原本一脸傻样的狗脸居然变的委屈了起来。 非常的拟人化，那小模样和一个5岁的孩子受了委屈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胖子冲徐江招了招手，它就屁颠屁颠跑了过来，一个劲往胖子身上扑，尾巴摇的跟螺旋桨一样。 胖子轻抚狗头，感慨地说：“一般狗也就十五六年的寿命，你这家伙倒是跟原来一模一样，连我都老了……” 徐江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但能感觉到胖子的情绪，乖巧的匍匐在他腿边。 找到艾米丽的时候，她正在给畜棚里的绵羊剪羊毛。 她是npc，胖子不在的时候，她每天能活动的范围就只有农场这么大片地方。 不能去镇子上看妹妹，也不能去以前工作的那间酒吧帮忙或者消遣，怪可怜的…… 和艾米丽温存了一番，又在小木屋里吃了顿饭，顺便把娄晓娥当年留下来的那只镯子打开来看了看。 电视剧里傻柱是把这镯子用油纸包了，藏在地窖电闸后面的砖缝里。 可自打出了易中海跟秦淮茹在地窖里见面这档子事情，胖子怎么看那地方怎么觉得不安全。 他估摸着可能傻柱最开始也不是把镯子藏在那，那么些年，应该也换了不少地方，东躲西藏的才没让秦寡妇发现。 安抚了艾米丽一番，胖子领着徐江，到星露谷的海边儿钓了几条“大海参”。 等出来的时候，海参已经成了干的刺参，特别的人性化。 胖子又上刘岚家去了一趟，结果她一见胖子就抱怨：“你现在拿我当外人了是吧，怎么着，想断了？” 胖子不客气的抓起一对网球开始练习：“说什么呢？你舍得啊！” 刘岚带上了哭腔：“那怎么做小灶都不带我了？” “嗨，我当怎么了呢。这不是想着国庆节嘛，让你在家好好陪陪孩子。” 刘岚慢慢偎到了他的身上：“你现在也不在食堂了，成天瞧不见你，只有做小灶的时候我才能跟你在一起……” 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这个原因。 胖子拍了拍她的钩子：“既然你愿意，那我就带着你。你一天不厌烦，我就一直都带着你。” 刘岚眼睛里冒出了水汽：“这可是你说的？” 胖子拍了拍胸脯：“你胖爷我说的！” 刘岚脸上晕出两团红晕，悄声说：“爷，把窗帘拉上，我朝熟人借了件泡泡纱的游泳衣……” 嘶！ “……” 从刘岚家出来已经是4个小时以后了。 胖子看着徐江，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家伙像是一脸的鄙视。 一定是他眼花了。 回到家里，陈梦琪一看到徐江便乐开了花。 抱着徐江的脖子就不撒手。 徐江也很喜欢她，伸出舌头小心地舔她的手，小尾巴摇个不停。 这时候于莉听见声出来说：“琪琪，你要是真喜欢徐江，那就亲自动手给它搭个小窝，以后就由你来照顾它。不然就还让你爸爸给它送回乡下去！” 徐江一听要送它走，就委屈的呜咽、呜咽直叫；陈梦琪抱着它的脖子大声说：“我会照顾它的，不许送它走！” 徐江很通人性，之前是因为陈梦琪还小，又活泼好动，才让胖子给领走的。 现在陈梦琪也长大了，难得女儿喜欢，那就让她养着吧，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 晚上的时候，陈芳回来了。 一见到胖子就跟见了鬼似的，满脸的不可思议！ 第176章 龚倩 大家都问她怎么了，陈芳十分激动地说：“今天！我的一个好姐妹跟我说，真的要恢复高考了！正式通知很快就会下来！” 看来有一个好平台真的很重要啊，陈芳正是因为进入到了中粮这个平台，她的人生轨迹才发生了变化，就连结交的人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看着激动难耐的陈芳，胖子对她说：“那就从现在开始，进行最后的冲刺吧。三姐，我对你有信心，你一定能考得上的！” 10月12日这天，收音机播报了关于恢复高考的通知，同时也公布了今年的考试时间。 准备参加今年高考的学子们弹冠相庆，等庆祝完了又不约而同的全体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 陈芳央求胖子，能不能让她的好姐妹过来一起学。 反正一只羊也是教、两只羊也是放，胖子自无不可。 陈芳的这个好姐妹姓龚，单名一个倩字。 胖子发现他最近跟名字里带“倩”字的姑娘挺有缘，先来个张倩，现在又遇到个龚倩。 龚倩看起来约么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皮肤很白，这种白不同于那种靠着遮瑕或者厚厚的粉底做出的白； 而是基因强大、天生丽质，再加上后天的丰衣足食养出来的。满满的胶原蛋白。 龚倩的言谈举止自是不俗，这些年除了娄晓娥之外，她是第二个能给他留下这种印象的姑娘。 不过胖子也没必要舔她，不管她家里是谁，职位再高还能高的过大灵导吗？ 反倒是这副“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的淡然成功引起了龚倩的好奇，再加上前所未见的新颖的学习方法。 龚倩来胖子家里学了两天就成了他的小迷妹，拐弯抹角的跟陈芳打听了许多胖子的事儿。 结果陈芳回来再来上一番鹦鹉学舌，把于莉气的好悬没把家里的醋全灌胖子嘴里！ 陈芳跟龚倩倒也没有什么竞争关系，两个人一个考文科，一个考理科。 文科考历史和地理，这两科胖子早就还给老师了，因此也没法给龚倩太多的指导。 不过学习方法都是相通的，只要考数学，那就必须重点突击数学。 龚倩的数学底子很差，学的苦不堪言；反倒是陈芳在饱经胖子的“题海战术”轰炸下，终于也开了窍了，不说举一反三吧，大多数的题型看上一眼也就有解题思路了，不再和从前一样，只能望卷兴叹。 两个大人都在家里刻苦用功，反倒是给陈梦琪这个小学生起到了极佳的示范作用。 她们做的题比陈梦琪做的难的多得多，反而激起了她那股不服输的劲头，终于认真了起来。 成绩自然也是突飞猛进，就连每天要拖好久才能写完的作业，现在都能在半个小时之内全都写完了。 刚开始的时候于莉还有些不敢相信：“这就写完了？语文还有数学，都要写！” 陈梦琪一脸傲娇，仿佛在说：那一年，我双手插兜…… 入冬以后，复习也就到了最为紧张的时候。 胖子隔三差五就给她做好吃的，尤其是考试前这几天，连大虾都端上桌了。 陈燕私底下也有点怨言，悄悄和于莉说：“老三从小就得宠，仗着父母宠她成天和老四干仗；老四也是个贱皮子，俩人越掐感情还越好，只有我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 于莉没好气的怼陈燕说：“你好意思？” 陈燕嘿嘿直笑，这话也就在家那些年说说，自打来到这四合院以后，她过的简直不要太好。 好到于莉老是威胁着要把她给扔井里去…… 这天，陈燕忽然接到个活儿。 是个不认识的灵导，也没有人介绍，就这么冷不丁的找上了她。 本着上门都是客的服务宗旨，陈燕为他详细介绍了她的团队有什么优势，都有哪些成绩，以及具体的服务内容等等…… 这位灵导听的很认真，有不明白的还要细细追问，有点刨根问底的意思，搞的陈燕直犯嘀咕。 大概耽误了快一个小时吧，这位灵导才终于亮出了自己的底牌，笑着对陈燕说：“我姓龚，想必你应该明白了。” 姓龚、龚倩！这还不明白吗？胖子悉心辅导人家闺女高考冲刺，这是投桃报李来了。 果不其然，龚倩她爸对陈燕说：“有人说你们这个是投机倒把，我看这是夸大其词嘛！本质上就是提供服务，不过这种服务很新颖，也很高级。我今天找你呢，是有个活儿，问你敢不敢接。” “……” 晚上，陈燕一直到回家都还感觉晕乎乎的，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特别不真实，就像是做梦一样。 知道龚倩她爸今天找她干吗么？劝她带着底下的人加入他们单位的修建队！ 他们这个修建队正在筹建当中，预计明年初成立。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分为木工、土建、油漆等几个专业组，还有财务、采购、仓库等行政和后勤部门。 您各位可知道他们这个修建队接的第一个工程是哪儿么？ “大观园”！他们上来就提出了关于大观园24景的修复方案。 胖子可太清楚这只修建队的来历了！但是不能说，提都不能提。 虽然这项工作繁重浩大，修建队的成员在日后大多都成为了工作骨干，可那时候陈燕怕是也该到要退休的年龄了。 再加上她又没有编制，顶多就算一个小包工头，这么复杂的局面可不是她能应付得来的。 但是人家龚倩也是好意，不好直接感谢胖子，所以才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激。 因此胖子建议陈燕，这个活儿可以接，但是要有限度的接；只管花园这一摊，别的连碰都别碰。尤其是要和手底下人说清楚了，事无大小都要请示汇报，上边不说，那就先放一放，千万不能自作主张。 否则，一不小心就给别人背了锅！ 陈燕听他说得这样严重，心里面也是打起了退堂鼓。 不过胖子劝她说：“二姐，这是机遇、也是挑战。修建队的工作注定了是一个长期的、跨度极大的这么一项浩瀚工程。能够参与其中，除了是对你的一种肯定，也是一种见证。” 原来，是见证么……陈燕把这个词儿深深记在了心底。 第177章 考上了，我考上了! 12月10号这天，全家人声势浩大的送陈芳去了考场。 考场是由一所中学改造的，门口有同志站岗，考生凭准考证入内，时间一到就会关门，直到考试结束，所有人员不得出入。 这个时代没有统考试卷，由各省命题，因此考试时间也各不相同。 像京城就是12月的10、11、12号这三天。 上午考语文，下午龚倩考历史\/地理，陈芳考物理\/化学； 11号上午考数学、下午考政治； 那有人要问了，不说是三天吗？这怎么两天就考完了啊！12号这天上午是给报考外语专业的考生们加试外语的时间。 两天时间，眨眼便过去了。 陈芳反馈回来的信息自我感觉良好，尤其是数学，考卷上的题型她基本做过，想来想考个高一点儿的分数并不困难。 考试过后，便是煎熬的等待。 据胖子回忆，考试过后大概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就用加急电报的形式发放录取通知书了。 ※※※※※※ 在孩子们得欢闹声以及鞭炮声中，1978年到来了。 兔子电视台从元旦这天起，每晚7点开始播放《新闻联播》。 胖子家里，一家人守在黑白电视机前面，看着日后那些耳熟能详的新闻节目主持人，感慨万千。 他这也算是见证了《新闻联播》的首播了。 首播一共进行了20分钟，播放了四条新闻，包括陈梦琪这个小丫头在内，全都看的津津有味。 从这往后的半个月时间，全家老少每晚必定守在电视机前面认真关心天下大事。 1月16号这天，警察叔叔忽然上四合院来了。 他的来到自然像是往平静的湖面扔了一块花岗岩一般，又惊起了满院子禽兽。 警察叔叔头疼的看着胖子：“你有意思吗？从那之后就一直躲着我，我有这么可怕吗？” 胖子怏怏地说：“一看到你准没好事，所以还是少见面的好。” 警察叔叔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人缘怎么还这么次啊？” 这说的是1965年那次“干烧鱼”事件。 至于说为什么只记得吃，而不记得傻柱了，别问，问就是民以食为天！ 胖子乐了：“哟呵，哪个不开眼的又举报我了？” 警察叔叔摇了摇头：“你知道纪律，还有这次举报的也不是你。” “新鲜了啊？举报的是谁这你总能说吧？不然你今天干嘛来了！” 警察叔叔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就不能上你家来蹭顿饭？你雨水姐都被优化了，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也没见你去看看！” “您这可就昧着良心了啊。” 警察叔叔笑着摇头：“你呀……有人举报你二姐、还有你媳妇、还有贾当、还有我媳妇等人，投机倒把。” 胖子气的直叫唤：“二姐、二姐！明天你和雨水姐说一声，说她老公不让她继续在你那儿干了！” 纺织厂彻底停产了之后，不知所措的何雨水就让胖子给拉进了他家的队伍。 警察叔叔气的拍桌子：“我啥时候说不让她在你那干了？” 胖子嬉皮笑脸的对他说：“都被举报了，你还敢让雨水姐接着干啊？不怕影响您老人家的前途？” “我可去你的吧，一个连老婆孩子都照顾不好的人，能有什么前途？” “……” 这话敞亮，胖子愿意听。 至于说举报他的人嘛，上次就已经知道了啊。易中海、秦淮茹、可能还要加上刘海中、阎埠贵这两个老东西。 电视剧里，不就是他们两个玩命地写举报信，才把许大茂给拱下去的么。 现在敢跟他玩这一手了。 胖子啥也没干，只是让奔雷虎去给阎解成递了句话。 什么话呢？奔雷虎告诉阎解成：“你两个弟弟可还在里边，你要是恨他们，诚心想让他们挨打受罪，就让你家老爷子继续捅咕。” 阎解成慌慌张张回家一说，闫富贵当场歇菜。 阎解放、阎解旷这两个玩意再怎么不争气，也是他的子女；这胖子还真不跟许大茂一样好对付，尽搞盘外招，这让他如何是好。 不得已，阎埠贵只能找到刘海中，跟他说：“老刘啊，写信那事儿停了吧。” 刘海中急了：“怎么能停呢！老阎你你你，你成事不足！” 阎埠贵叹了口气，把事情跟他一说，刘海中也麻了爪。阎解放、阎解旷怕在里边儿天天被人磋磨，刘光天、刘光福难道就不怕？ 对了，杨为民那小子也在里头蹲着呢。还有棒梗，阎埠贵又找到秦淮茹这么一说，他们这个脆弱的联盟再次不攻自破。 只剩下易中海那个老东西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在家里摔缸子、砸瓶子的怒骂elo系统，草是一种植物，这?给老子匹配的都是什么辣鸡，我**！ 年根底下，一阵自行车急促的响铃声破坏了胡同里的宁静。 阎埠贵刚伸出头去，好悬就让自行车的前轱辘给怼在脸上！ 更可气的是那人嘿，非但不跟他道歉，还推着自行车就往院里跑。 一进院子，连自行车都扔了不要了，激动地只知道大喊：“陈康！陈康！” 这么叫胖子的就没别人啊。 陈蓉一直管胖子叫“小康”； 陈燕就喊他“小弟”； 只有陈芳才喊他的大名。 胖子刚从屋里出来，陈芳就激动地跳他身上来了。 手里紧紧抓着一封电报：“考上了！我考上了！我被录取了！啊~！” 胖子手忙脚乱的把她给拽了下来，从她手上拿过电报，亲眼确认了一遍后，才终于敢相信陈芳她，真的被农业大学给录取了。 看着陈芳迫不及待的冲进屋里，给家人们报喜的兴奋；胖子不禁感慨，陈芳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农业大学，那可是985啊！胖子上辈子都没机会上这么好的大学。 没说的，庆祝、必须庆祝！ 胖子进屋就跟陈燕说：“二姐，别做饭了。陈梦琪，去通知你傻叔叔、还有茂叔叔、让他俩带着家里人过来，今天咱们下馆子去！” 没一会儿，胖子他三姐考上大学了的消息就像一阵风一样吹遍了院子的每个角落。 第178章 自行车大军 易中海听到这个消息后显得无动于衷，他已经不想再管胖子家的破事了，累了…… 秦淮茹自然是又恨得牙直痒痒，那也得忍着！上回胖子的敲打，终于让她认清楚了形势，胖子搭不理她，那是不屑；可千万别以为他就无害了，真惹毛了，他会阔到棒梗身上！ 傻柱和小当头里到的，一见面就问：“真的考上大学了？那通知呢，拿给我看看，让我也开开眼！” 小当一脸羡慕：“天啊，芳姑姑你太厉害了！这可是大学，你竟然真的考上了！” 没多暂功夫，许大茂也抱着许希月来了，秦京茹在后头跟着。 许大茂也是一来就说：“兄弟，赶紧把那通知帖我姑娘肚子上，让她沾沾文气，将来我姑娘也能考上大学！” 于莉一听，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哎哎，不行啊；要贴也是我家陈梦琪先贴！” 好么，还抢上了，院子里再次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南锣鼓巷的道路比起其它胡同来已经算得上宽阔了。 汽车都能在胡同里调头，到了后世叫网约车的话在院门口等着就是了，都不用自个走出胡同。 可惜，想体验一把网约车的便捷怕是还得再过六十年；六十年，一个甲子那么久，胖子估计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也只有看着这一溜的自行车感慨了。 现在四合院的自行车保有量惊人，除了秦淮茹家还没有之外，家家都有，有的家还不止一辆。 就比如胖子，他家就有4辆自行车这么多。 他骑一辆，陈梦琪熟练地爬上了横梁，于莉坐在后边儿，这一辆车就带了3个人走。 陈燕也骑着辆女士的自行车，大红色、弯梁、车龙头下边铭牌上打着“春花”的牌子。 这辆车是去年才开始陆续上市的，一位陈燕帮他搬过家的灵导见她还没有自行车，便给了她一个指标。 阎解成他媳妇搭陈燕的车走，眼睛里的羡慕之情溢于言表，也不知道她这辈子能不能骑上这么好看的自行车。 再有一辆陈芳自己一个人骑着；奔雷虎也骑着一辆，载着于骞。 傻柱家也有两辆，他自己骑一辆，搭着阎解成；小当也骑着一辆，搭着她小姨。 许大茂也是一个人骑着，他家也还有一辆车是秦京茹的，只不过今天秦京茹没骑，也没法骑。 秦京茹还抱着许希月呢，她可不敢坐许大茂的自行车。 就上回，许大茂非要载她，结果刚出门，他就左脚蹬脚蹬子，右脚高高抬起，从后边儿一家伙就给秦京茹扫了下去…… 大冷的天，没有比什么是吃涮羊肉更合适的了，如果有那就是重庆火锅。 一大帮子人出门直奔东来顺。东来顺后来被誉为入冬以后最具代表的京城味道。 大姐姐和大姐夫一家子，还有陈芳家的老邢，是在门口跟胖子他们汇合的。 见他们人多，服务员直接给安排了最大的桌子。 坐下稍后片刻，就端上来七个盘子、八个碗。 盘子里装的当然是羊肉了。吃涮羊肉，以羊身体到肩膀之间的肉最为好吃。今天人多，于莉直接开口就要了七盘； 碗里装的就是后世为大家所熟知的芝麻酱、酱油、黄酒、辣椒油、韭菜花、腐乳、虾酱等等蘸料。 等大白菜和粉丝上齐，大家围在黄铜炭火的锅子前，一边等水开，一边根据各自的口味调配蘸料。 男人们喝酒（别杠，他家一直卖酒），女人跟孩子喝橘子味的汽水。 胖子一坐下就问：“大姐，爸妈怎么没来呀？” 陈蓉无奈地说：“我去喊了，可二老说今天年轻人多，怕扫了咱们的兴致，非不来我也没辙。” 好吧，周海芹的性格就是这样，大部分时间豁达，小部分时间也拧巴的很。 就是可怜了老爸了，他一定是想来的，这可是涮羊肉啊…… 奔雷虎殷勤的给大家倒酒，胖子让给陈芳也倒一点儿：“今天你唱主角，这第一杯酒还得你来敬，多少喝点。” 陈芳也不推辞，让奔雷虎给她倒了大半杯，完了落落大方的站起身来，冲大伙说：“直到刚才，我都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看见加急电报上“陈芳同志你已被我校录取”的字样，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从我心底升起，我不敢相信，我竟然真的考上了……” 陈芳说完就一仰脖，把杯子里的酒给干了。 喝完了，抢过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环顾四周说：“今天我最应该感谢的就是我的弟弟，陈康。是他坚信我一定是学习的材料；也是他一直辅导我、鼓励我，否则我不可能考上的！陈康，这一杯我敬你。” 胖子连忙站起来劝：“三姐，意思意思就行了，你可别喝急酒。” 陈芳满不在乎的把杯子碰了过来：“啰嗦！”完了再一仰脖，好家伙，又是一杯白酒下肚。 眼看她又要去倒酒，胖子和老邢连忙拦住：“可以了可以了，这杯我们替你敬，我们替你。” 两杯急酒下肚，陈芳也有点难受，这才听劝的坐了下来，身边的陈燕连忙倒了杯汽水给她：“对了，你那个好姐妹考上了没？” 陈芳脸上已经开始出现了红晕，胖子他们家基因如此，各个喝酒都上脸；陈芳晃了晃有些发沉的头，说：“她呀，昨天就收到通知了，比我还早一天呢！对了他们家也正打算大排筵席呢，还跟我说一定要请陈康！” 这里头怎么还有胖子的事儿啊？ 面对于莉的询问，陈芳解释说：“要不是陈康帮她突击数学，就她那成绩是一定考不上的，所以当然要感谢他了！” 这下，大家看胖子的眼神都变了。他这是，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呀…… 今天最高兴的，非邢建树莫属了！ 他拎着酒瓶子到处找人拼酒：“我们老邢家文化最高的就是我，才是个初中毕业；这下可好了，我们家也出大学生了！” 但胖子还是敏锐的看出了三姐夫掩藏在兴奋下的担忧。 那是对未来，以及对家庭的担忧。 第179章 赴宴 原本陈芳、邢建树他俩双职工，小日子过的也有滋有味的；现在三姐这一脱产，直接少了一个人的工资。 老邢也有父母姊妹要养，重担一下子就全部落到了他一个人身上。 这个年代的大学虽然是不收学费，而且在校期间，每个月还有补助，但是这点儿钱就连陈芳的基本生活费都不够。 老邢少不了还得往里边儿搭钱…… 看出来问题的胖子找了个由头，把邢建树拉到了外边和他说：“三姐夫，我姐上学的事儿你不用担心，她的那笔开销由我来支出。” 老邢一听就连忙拒绝：“开什么玩笑，陈芳上学怎么能让你出钱，别人知道了，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胖子打断了他：“咱们是不是一家人？是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 陈芳这个弟弟有本事，年纪轻轻就是大厨，每个月连工资带在外边儿挣的外块不老少钱，这些邢建树是知道的。 可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服气，想要证明给陈芳看，他老邢一点也不比胖子差。 这也是他跟大姐夫曹正阳最不一样的地方。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完了嘛！非要跟这个比、和那个比的累不累呀？ 不得已，胖子也只好告诉老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至于他听没听进去，胖子不知道，他也管不了。 他能做的就是帮他们解决后顾之忧，最起码让陈芳上大学的这四年衣食无忧。 晚上不出意外，又有好些人喝多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许大茂，傻柱简单激了他两句，他就要上天了；“三大一小、二五一十”战技直接启动，拎着瓶子到处和人拼，第一个钻桌子底下的就是他。 其次就是陈芳家的老邢，他今天也有点“人来疯”的意思，还没喝酒呢就先上了头；一边到处和人吹嘘他家陈芳如何如何，一边又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火车上、在铁路局一样也干出了成绩！ 他，不比陈芳落后多少…… 再然后这个，倒是让胖子挺意外的，竟然是大姐夫。曹正阳这性子就安静，就连喝酒也不喜欢吆五喝六，自己拿着杯子一个人静静地喝；可就是喝着喝着就把自己给灌醉了。 等胖子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陈蓉在曹正阳的身旁，轻轻地拍着他，一如从前拍曹昊的时候。 胖子小声地问：“姐，我大姐夫他这是有心事啊？” 陈蓉轻叹了口气，解释说：“厂子里头现在都还是按级别拿工资那一套，你大姐夫65年就是5级工了，这一卡就是13年，想往上考也考不了……” 这时候，像红星轧钢厂这样的钢铁企业管理水平低、职工积极性不高的问题已经开始展现了出来。 尤其是过去的三年，更是被人们戏称为“三打二千六打不上”；现在的红星厂，就跟何雨水他们那纺织厂一样，已经开始在下坡的路上越跑越远了。 最后一个喝醉了的是于骞，胖子过来查看的时候他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于莉替他解释：“又到年底了，他这是想家了。” 胖子从于莉的话里听出来她也想姑姑了，尤其是陈梦琪出生之后，还没有好好在姑姑面前炫耀一下呢。 她的亲生父母对这个外孙女的态度不冷不淡的，陈梦琪从小就跟姥姥姥爷不亲。 胖子也烦他们，前些年居然当着年纪还小的陈梦琪的面，说“你妈就是个赔钱货，没想到你也是个赔钱货”。 这番话还是陈梦琪回来以后，鹦鹉学舌学给胖子听的。虽然她听不太懂，但这并不妨碍她听出来了这不是一句好话。 自那以后胖子也不带陈梦琪上于莉家了，于莉坚决地和他们站在一起；对那个家，她原本也没有多少的归属感…… “要不你给咱姑拍封电报吧，让她到京城来过年，也好一家团聚。” 于莉本能的想要拒绝，但是看了看于骞，又看了看陈梦琪，最终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等散场的时候，怎么安排这4个醉鬼就成了麻烦事。 奔雷虎自告奋勇和陈芳一道把老邢给送了回去；许大茂最幸福，因为回四合院的最多，怎么都能把他给弄回去；胖子认命地送大姐夫回家；最后还剩下一个于骞，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还是于莉去喊了个板车，花了5毛钱，把他跟许大茂一起给拉回了四合院这才算完。 星期天，陈芳大清早就来接胖子：“你怎么还没收拾东西呀？人家那边都等着了。” 胖子很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急什么呀？说好好的请我，结果还是让我去掌勺，你这闺蜜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陈芳心虚地直笑：“哎呀，那不是我不小心说漏了嘴嘛……陈康你就帮我这一回，再说了今天陈燕也去呢。” 胖子叹了口气，认命地把发好的海参装好，连着其它一些瓶瓶罐罐，按着顺序装进他的“工具箱”里。 这箱子也是星露谷里的漂亮老板娘罗宾特意为他量身定做的。 表现上看是木头的，可实际上是工程塑料的，轻便结实；里面还按照他的需要开了大小不一的孔，孔径里还包着海绵，各种瓶瓶罐罐直接往里头一插，宛若后世的钓鱼佬百宝箱。 到了地方，陈燕看了一眼房子，大致就估计出龚倩她爸的级别了。 什么嘛，看陈芳这副紧张的模样，还以为他是多大的灵导呢？结果还没有王司长的级别高呢。 龚倩今天很高兴，特意穿了套长裙，也不怕冷；早早地就在楼下等着陈芳他们。 胖子他们自行车都还没停稳，她就热情地迎了上来，又是帮着拿东西，又是嘘寒问暖的。 等胖子停好了车，龚倩更是拉着他就朝楼上跑：“陈康哥快和我上去，我爸妈早就想要见你了，要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考上大学！” 留下陈芳、陈燕两个人在楼底下大眼瞪小眼。 陈芳小声地问：“什么情况？” 陈燕双手叉腰：“这都是你惹出来的，给于莉找了个情敌！” 第180章 我真有个合适的人 陈芳不可思议地说：“不，不会吧？” 陈燕一直楼梯口：“你说呢？” 阿这，陈芳脑子里拐不过这个弯儿来：“可是她上家去多少回了，明明知道陈康结婚了呀！” 陈燕嗤了一声：“那又怎么样，像她这样的大小姐，早就被宠坏了，习惯了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 “……” 龚倩的家跟之前李怀德岳父家差不多，一样是在三楼，但是一个单元只有2户人家，建筑面积大了不少。 胖子他们进门之后受到了热情的欢迎。 客套过后，胖子才知道龚倩家里人口不少，今天她爷爷，她大伯、她三叔、四叔、还有她舅舅全都来了。 把屋子里塞得满满登登，搞的陈燕、陈芳两人都不太有地方下脚。 胖子察觉到龚倩的父母看他的眼神有点儿不太对劲，就想着几句话应付过去； 她父母的眼神要能对劲那才怪了！自家这个宝贝女儿突然跟他们老两口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有妇之夫，他俩今天没一见到胖子就抽出来四十米的大砍刀已经算对得起胖子了。 龚倩全然不管这些，拉着胖子就到了她爷爷面前，叽叽喳喳的把胖子一顿猛夸。 龚倩她爷爷应该打过仗，身上有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 老爷子也十分清醒，上下打量了胖子几眼，问他：“听龚倩说你是厨子？” 胖子点了点头：“家传的手艺。” “你是怎么知道要高考的？” “听龚倩说的呀，她先告诉了我三姐，我三姐才告诉得我。” 龚倩她爷爷此时也有点不知道该继续问什么好了。难道问胖子“你一个厨子，怎么文化水平那么高”；还是问他“你指导我孙女，帮她考上大学，到底有什么企图”？ 在场的人都知道，龚倩完全是沾了人家陈芳的光。 又说了几句话，胖子才总算是一头钻进了厨房。 龚倩她妈、还有她三婶、四婶也全都跟了进来，帮着胖子洗菜、摘菜。 胖子和她们商量了一下今天的菜式，就熟练地开始准备。 期间她们旁敲侧击的问了胖子许多问题，胖子心知肚明，回答的十分敞亮。 这下龚倩她妈更是臊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她女儿居然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她看上了对方，人家对她压根就没什么想法。 简直是岂有此理！ 客厅里，龚老爷跟龚倩、陈芳这两个新晋大学生进行了一场探讨。 结果悲哀的发现，无论是知识储备还是眼界，龚倩都一败涂地，简直被陈芳碾压。 而龚倩呢，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脸崇拜地对她爷爷说：“这些都是陈康哥教的，他可厉害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才华的人！” 陈芳真的后悔。她后悔怎么就把龚倩给带到家里去了呢？这妮子现在完全迷上胖子了，就跟金蟾抱鲤一样，扯都扯不开那种。 面对着兄弟、妯娌们的怪异目光，龚倩她爸也只有选择逃避。 他邀请陈燕来到了阳台上，抱歉的解释说：“龚倩这丫头让我给宠坏了，太任性了……” 完了赶紧岔开话题：“陈燕同志，修建队过了春节就会正式开始上班，前期可能需要你坐班一段时间，不知道你这边？” 陈燕问清楚了在哪坐班后也就答应了下来，反正她手底下的搬家队已经有了一套非常成熟的运转体系，有她没她效果没差。 她平时也基本是在家里，来活儿的时候才过去看上一眼。 现在龚倩她爸安排陈燕坐班，等于是隐晦地暗示她“以工代干”。 这个词儿很好理解，就是说干着干部的工作，身份却还是工人。 从六十年代至今，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以工代干”都是由工人身份转为干部身份的一条捷径！ 你像以前的刘海中、许大茂，这完全就是李怀德两条狗，连“以工代干”的资格都没有。 “以工代干”的这批人，数量十分庞大，这也是特定时期的特定产物；后来83年，上头明确发文，取缔这一身份，对现有的这批人进行严格考核以及部门审查，将一批“以工代干”身份的人员正式转为干部，这就是“转干”。 龚倩她爸的意图还不止如此，他看了看今天彤云密布的天，又看了看屋子里龚倩那股明显“人来疯”的劲儿； 愁的揉了揉太阳穴对陈燕说：“另外我还希望你能兼任大观园联络处的职位，专门负责协调咱们修建队跟他们各方面的关系。” 陈燕听的连连摇头：“不行不行……龚主任不是我拒绝你，而是我这个人从小就木讷，嘴又笨，我真做不来这些的；您还是另请高明，找个八面玲珑的人来干着差事吧。” 龚倩她爸听了叹了口气：“哎，八面玲珑，可我让哪去找这么一个人啊。” 陈燕突然灵机一动：“对了，我认识一个这样的人！” 你认识？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啊。 龚倩她爸连忙追问：“哦，这个人叫什么？” “他叫许大茂，是我们那个四合院的邻居；这个人以前是我小弟他们厂的放映员，那段时期先后担任过组长、副主任，改开以后又是第一批下海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很有本事！关键是和我家关系不错。” 这个陈燕，刚才还说自己嘴笨；嘴笨能把一个人介绍的这么突出，尤其是最后一句话，直接点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真要是非亲非故的她干嘛介绍呀，对吧？ 龚倩她爸只当她是女同志，不喜欢抛头露面，这时候社会风气如此，不像后来各种“白骨精”巾帼不让须眉…… 于是便说：“那等过了年，你带他过来吧，让我看看这个人到底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陈燕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这副“我怕麻烦”的模样，可是让龚倩她爸坚信自己的猜测。 今天这顿饭吃的别扭极了。 胖子做的菜真没问题啊，连他带的、加上龚倩家里预备的，一共做了十几道菜。 尤其是他那“动物园”的葱烧海参，得到了龚倩一家的广泛好评。 第181章 渣女大波浪 只是这席间的气氛让胖子他们3个头疼不已。 一方面要承受大家审视的目光；另一方面还要忍受不停地“作”的龚倩。 她一会儿给胖子夹菜、一会儿给胖子倒酒、桌子上哪个菜好第一时间端到胖子面前，这副做派不仅是她家里人看了难受，就连胖子都恨不得给她两拳…… 他怎么都想不通，龚倩顶天了也就24岁，绝不超过25；而他今年都33岁了，俩人差着八大八岁啊？ 这龚倩是怎么看上他的？哎，都怪本泽马！ 好不容易才从龚倩家那个巨大的旋涡中解脱出来，刚回到家，胖子就陷入了另一个更大的漩涡之中。 陈燕那架势要对他三堂会审啊！ 于莉满脸清霜，就连小棉袄陈梦琪这回都不站在胖子这一边，搞得他要多被动就有多被动。 偏偏陈芳还在那咄咄逼人：“陈康你给我说清楚，你俩是啥时候搅和到一块去的？” 胖子差点掀桌：“你还好意思问我？要不是你把她给招来，我能这么惨吗？” 陈芳心虚的笑了笑，利马又蹿腾于莉：“弟妹，严加管教，一定要严加管教！” 于莉也怪异的看着她，陈燕“心直口快”的吐槽：“老三，这事儿就是你惹出来的，你还好意思在这煽风点火？用小弟的话说，你就是那个没有，没有逼数！” 陈芳臊眉搭眼的藏到了陈梦琪身后，小声地替自己辩解：“这能怪我吗？我哪知道她这么花痴呀！” 陈梦琪被逗得直笑：“三姑姑，你这手熟练的甩锅技能是我爸教的吧？” 陈芳索性都不装了，光棍的往沙发上一躺：“不装了，你二姑姑最烦人了，什么事儿都喜欢小题大做！” 眼看着俩人又要吵起来，于莉没好气的曲指敲了敲茶几：“喂喂喂，说正事儿呢！” 震慑住了这两个不靠谱的“姑子”，于莉才瞪着胖子说：“你说吧，咋办呀？” “什么咋办啊！当不知道就完了嘛，以后少碰面，最好是不碰面！等一开学，校园里面全是青年才俊，她自然而然也就把这茬儿给忘了！” 说到开学，今年大学开学的时间也相当的有意思，要求所有被录取的考生最晚于2月底之前务必到校。 而且还要实施军事化管理，想出校门必须请假，没有正当事由根本别想请下来假。 ※※※※※※ 1978年的春节到了，相比于去年，京城的大街小巷又在悄然地发生着变化。 街上的理发店突然火了，稍微大一点的铺面全都出现了排队的现象。 2月5日这天，大清早于莉就拉着陈燕、秦京茹、还有小当出门了。 她们4个女的还神神秘秘地，一直到大下午才回来。 看着眼前这四个“大波浪”，胖子总算明白她们大清早的神神秘秘的去干什么了。 原来是烫头发呀！ 今年，卷发和电烫发（就是在脑袋上扣个高压锅）这两种发型成了京城最流行的元素。 等再过几年，男的也开始烫头了，那时候就可以有“抽烟喝酒烫头”这三大爱好了…… 四个女的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小当神神秘秘地说：“哎你们发现了没有，街上这些小年轻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公开手挽着手逛商场、压马路了！” 于莉、陈燕、秦京茹一同鄙视：“那你什么时候也给我们挽一个回来呀？” 小当气的直扯头发，把自己扯的跟个疯婆子似的：“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把于莉气的直打：“刚烫的头！” “……” 胖子一个人在外头磕着瓜子，电视剧里小当一直到92年才终于找到对象，开始谈婚论嫁的。 他们贾家当然得是棒梗第一个谈恋爱，娶媳妇，把四合院里最好的房子——就是傻柱的那两间正房给占了； 然后才是槐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直接找了个倒插门的女婿上门——又占了傻柱的一间房子； 最后才是小当，为什么拖这么久呀？因为傻柱没钱没房了呀，娄晓娥88年才给他投资那大酒楼，然后没干多久又让这一院子禽兽给搅黄了。 所以小当凭什么找对象啊？她嫁出去了，谁继续给秦淮茹做牛做马呀！ 这叫什么呀，就跟这院子里总有一帮禽兽说胖子把自己亲姐（陈燕）硬给耽误了一样，啥啥不懂就知道胡咧咧。 胖子要不“耽误”陈燕，她能拉起来这么一大摊子？胖子要不“耽误”陈燕，她能有机会进修建队？胖子要不“耽误”陈燕，她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嫁给奔雷虎，结婚之后就在这后院之前聋老太太那两间大房子里住着，还不用受半点委屈？ 陈燕到底缺了啥呀？没嫁人之前有亲弟弟养着，一年买好几套新衣裳，只要是于莉有的，她一样不差； 嫁人了之后她更是成了款婆，有这么大一个搬家服务队当她的嫁妆，在家里说话都硬气。 奔雷虎这边人口又简单，还不用伺候公公婆婆，陈燕每天连饭都不做，继续一天三顿饭在胖子家白吃白喝，气的于莉动不动就朝她要生活费…… 所以，到底怎么就耽误了，她。 “……” 这个时空的小当肯定不会92年才有对象了，但是应该也不会太早。 就凭傻柱对她的宝贝程度，看谁都不像好人，任何接近小当的男的，都是想要拱他家白菜的野猪。 老父亲的心都是相通的；巧合的是这院子里不多不少正好是3个闺女。 许大茂现在就已经开始恐惧了，总是神神叨叨地和秦京茹念叨：“咱家希月将来不会跟你似的，遇到像我这么个混蛋玩意吧？” 合着你还知道自己是个混账东西呀？真是人间清醒·茂呀！ 把秦京茹气的，无数个晚上都想从地铺上爬起来，用棉被把许大茂给活活捂死！ 然后再一把火点了房子，不活了，她今天就要跟姓许的同归于尽。 但是她也只能想想，就跟她姐秦淮茹无数次想要活剐了胖子一样，她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第182章 所谓年味儿 这才1978年，陈梦琪这丫头居然嫌弃起过春节来了。 “什么呀？好没意思，大街上到处都冷冷清清，家里头大人们一通忙活，完了摆上一桌子大鱼大肉，我都吃腻了！” 这丫头……胖子宠溺的捏住她的鼻子就不撒手：“看你这副凡尔赛的样子。” 陈梦琪好不容易从老父亲手底下挣脱出来，一边跑一边冲他做鬼脸：“本来就是嘛，也就放鞭炮有点意思了。” 胖子叹了口气：“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像我这样，深呼吸，闻闻、仔细地闻！” 尽管陈梦琪一脸懵懂，但还是照着做了；闻了半天也没闻个所以然出来，挠着头跟他老爸说：“除了鞭炮还有饭菜的味道，没其它的了呀？” 胖子深深地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可是我呀却闻到了年味儿，过年的味道。” 过年的味道？陈梦琪彻底懵了，过年有啥味道呀？不就是穿身新衣服，然后家里人都聚在一起，看晚会，吃饭，然后挨个给亲人们拜年，红包还没在兜里捂热乎呢，就让她妈给要去了，美其名曰“留着给你交学费”，这有什么意思啊！ 胖子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说：“我呀做过一个梦，梦见咱们实现了四个现代化，那时候呀到处都是高楼大厦，满街都是汽车，可是你知道那时候过年是怎么过的吗？” 陈梦琪摇了摇头，现在的她还想象不出2023年的样子来…… 胖子有些怀念、又有些失落：“那时候的人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不像现在这么亲了。高楼大厦也隔绝了远亲不如近邻，就是亲人之间也不再像现在似的这么爱走动了。现在过年才能吃到的菜，那时候只要想吃，随时都可以吃到，所以也就少了一份期待；城市里也不许燃放烟花爆竹了，就连大年三十的晚上都是冷冷清清；晚会也越来越商业化，唱歌的越来越多，其它元素越来越少……” 陈梦琪懂了：“爸爸，就是你说的那个年味儿没有了？” 胖子赞许的猛揉陈梦琪的头：“真聪明，不愧是我的大宝贝！” 陈梦琪今年都十岁了，知道害羞了，扭着小小的身子不依：“爸爸坏，给我钱去买炮！” 买炮啊，没问题；胖子给她拿了5块钱：“不许一个人去买，让你曹昊哥哥领着你去，省的让人欺负。” 陈梦琪拿了钱，脚步飞快：“知道了！”然后嗖的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胖子站在走廊上，看着远处孩子们的欢闹，久久没有作声。 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一转头就发现于莉在他侧后方大概两步的地方站着。 胖子诧异：“来多长时间了？” “你们爷俩嘀嘀咕咕的嘀咕什么呢？” 胖子伸手把她给拉了过来：“没说什么，我们呀就是在讨论什么是年味儿。” “她才多大呀，小屁孩一个，还讨论？” 胖子急了：“都说你多少回了，怎么还是这样啊！她已经不小了，不能再把她当小孩子了！” 于莉哼的一声甩开了他的手：“我就要！你那套理论说服不了我！” 阿这…… 俩人一进屋，大姐就把他们给叫住了：“什么情况？大过年的怎么还拌嘴呀？” 胖子嘿嘿直笑：“没有没有，就是在争关于陈梦琪的教育问题。” 说到这个，陈蓉也很头疼：“我感觉曹昊我也教不了了，他们现在学的东西都太深了，我辅导他很是吃力。” 于莉蔑了胖子一眼：“让他教呀！连24岁的大姑娘他都能教，何况是一个12岁的男孩子！” 胖子听她重音全都落在“大姑娘”以及“男孩子”上面，看来龚倩那件事儿还没过去。 反倒是陈蓉一脑子雾水：“24岁？谁24岁了呀？” “……” 这几年过年，都是中午在父母家，晚上在自己家。 傻柱跟许大茂也连着好几年都在胖子家过年了。 傻柱没地儿可去胖子是知道的，何雨水要伺候警察叔叔他们一家，还要带着两个孩子，根本就顾不上他； 但是许大茂他父母不是都在京郊住着呢嘛，他怎么不回家过年呀？ 那是因为他只要是一回家，那老两口就没玩没了的说他们那点儿屁事。 说秦京茹，说娄晓娥，说下蛋不下蛋的问题，就不想着从根子上找找问题； 要光是这些还则罢了，他俩还总要拿许希月说事儿。 说他许大茂猪肉吃多了蒙了心，自己不生一个，反倒是去抱人家的养；抱就抱吧，还?抱个赔钱货回来，把人家的闺女当自个的养，还说他这么缺心眼到底是随了谁了。 所以许大茂干脆也就不回去了。真是说得轻巧，他也想抱个男孩回来，他也想自己生个儿子，可是有吗？没有呀！行吗？不行呀！ 今天傻柱非要给大家露一手，他要挑战挑战自己的软肋：“胖贼，今天我让你瞧瞧我做的鲁菜，九转大肠！” 胖子瞅了一眼他带来的原材料，肠子选的没问题，都是肠头；处理的也很干净，是济南府鲁菜的处理方式。 说到这儿就必须要说一下京城的融合派系。你像不管是川菜、粤菜、淮扬菜、鲁菜吧，进了京城之后都进行了一定的改良。 最显着的就是偏甜口，少酸味，爱使芝麻酱跟甜面酱。 就拿鲁菜来说吧，济南府是以咸香为主，有一点酸味或者苦味，但一定要在最后头。 但京派的讲究一个什么呢，甜出头，或者叫出头甜，就是第一口就能尝出来很重的甜味。 就拿九转大肠这道菜来说吧，京派往往不会处理那么干净，能吃出来明显的脏器味。 但这个不对，好多人接受不了，好多馆子现在也不这么做了，像傻柱今天就是又进行了改良。 胖子见他拿着肠头就要下锅，连忙阻止了他：“第一步就错了。” 傻柱还不服气：“嘿孙贼！我这可是师从名家，当年我跟我爸爸在丰泽园学的艺！” “教你那师傅肯定藏了一手，就跟你这个瘪犊子一样！” 第183章 一菜之师 傻柱一气之下，干脆把位子让了出来：“你来你来，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是怎么做的。” 胖子也不搭理他，找来大葱往肠头子上套了一根：“每一根大肠头都得通上一根大葱，葱香味由内而外，不仅这味道能透出来，回头做出来还好看，这你都不懂？” 傻柱有些懊恼，何大清当年是和他提过一嘴。但是饭店里为了省事，通常都把这一步给去掉了，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也就给忘了。 胖子看傻柱做这道菜，别的都没有问题，就连摆盘也是丰泽园那个摆法，就是绿色的菜叶铺底，中间摆上一圈，外头两侧再搁颜色一样的山楂配色。 但是像京派的做法难免有一些苦味在里头。 这个苦不是别的，是炒糖色的那个焦糊味道，现在还避免不了；等后来有了成品糖色，里头加了科技，用那玩意再来上色，不但色泽明亮不说，还尝不出来苦味了。 傻柱明显有卖弄的成分在里头：“胖贼我这道九转大肠做的咋样？” 胖子尝了点汤汁：“甜味，苦味出头了，层次感不好。还有你这花椒油炸的也不咋地。” 傻柱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很不甘心，但是吧又谈不上发火。 怎么说呢，胖子这是从业务能力上打败了他，厨师行拿什么说话呀？拿手艺说话，人家手艺比你强，你就得认投！ 老说花椒油、花椒油，这花椒油到底是什么呀？ 说穿了其实很简单，就是花生油、香油、葱姜花椒炸出来的油。 京城自来就有用花生油的传统，但是很不好弄。 胖子刚穿过来的那七八年买食用油还得按正式户口，每人每月发放油票一张。 那时候都买的是什么油呀？豆油、棉籽油也叫卫生油居多；花生油只有在春节、国庆节才少量投放市场。 另外，春节还有节日补助油票，买香油的，前面说过就不再多说。 正是因为花生油少，所以更得省着点用。傻柱不跟胖子似的，有个星露谷给他产油，所以他炸的这个花椒油，香味不够，最后淋到大肠上就差了那么点儿意思。 今天这道九转大肠，算是胖子指导了他。这叫什么呀？这叫“一菜之师”。 有时候特意去拜访老师傅，又是拿礼物，又是好话跟人家说一箩筐的，人家至多也就指导你这一个菜。 所以傻柱今天把姿态放得很低：“受教了，我又欠你了一个人情。” 这一幕看到小当眼里可就成了聊斋，只见她随手抄起一根萝卜就冲着傻柱大喊：“你不是我傻爸，你到底是谁？说，你把我傻爸藏哪去了！” 今天之所以搞的这么讲究，那是因为呀多了一个重要的人和他们一起过春节。 屋子里，于婉林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面，两侧坐的全都是女同志们，众星捧月一般将她围在中间。 于莉就坐在她的左手，陈梦琪就在右手，于婉林十分稀罕这个外孙女，这小嘴甜的，快把她给哄迷糊了都。 于莉的姑姑是腊月28那天中午到的，胖子领着奔雷虎和于骞去火车站接的。 他们三个男的身强力壮的，一路上连挤带撞的，没怎么费劲就进了站台。 别以为这很夸张，自打1954年起，铁道部就有关于春运的记录：春节前后这15日内，日均客流量73万人次，高峰客流量90万人次。 76年的报纸上，还刊登过两张上海火车站春节期间旅客们在广场排队准备进站，以及站台上，人们争相恐后的朝列车上挤的照片。 年轻的小伙子们为了上车，甚至不惜爬车窗！ 今年春节，京城火车站已经增加了临时窗口，就是为了加快办理中转签字。 日报上第一次出现了“春节旅客运输工作”的提法，春运，这个词儿正式登场。 因为家在远方，再辛苦也要回家过年。 胖子他们接到于婉林的时候，她已经满头大汗了，十冬腊月也顺脖子汗流。 心有余悸的跟胖子说：“怎么这么多人啊，我好悬没下来车。” 于婉林这回带了很多东西，有给胖子他们两口子的，更过的还是给于骞的。 于骞还挺不好意思：“妈，都和你说了我在表姐夫这吃得好、住得好、啥都不缺，您还大老远带这么多东西来干啥呀？” “……” 胖子本想请姑姑下饭馆的，可奈何于婉林坚决不从，好好的干嘛在外头花钱呀，她包里装着贴饼子呢，还有鸡蛋，到家整口热水就行。 胖子隐蔽的给了于骞一脚，这小子马上会意，高声抗议：“妈！您吃饭了，我们3个还没吃呢，哎呀您就跟我们走吧！” 于婉林十分感慨：“这小子说话都开始您、您的了，叫得我不老习惯的；陈康啊，真给你还有于莉添麻烦了。” 胖子忙说：“可不敢这么说，表弟很有能力，现在可是我的左膀右臂。” 胖子可不是来虚的，自打“红星五虎”解散了以后，他手底下本来就人手不足。于骞这人踏实，又肯学，胖子用着也放心，能不大力栽培么。 可这话落到于婉林耳朵里，却成了这是胖子看她的面子，净说好话。 就这样，于婉林还是被他们给拉到了饭馆里。 上的哪儿呢？门框胡同，胖子一口气点了卤煮，炸灌肠、炸咯吱……还要再点，让于婉林硬是给拦下来了，还小声地劝他说：“不过啦？” 胖子故意装作唉声叹气，于婉林伸手轻轻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又想什么鬼主意呢？” 胖子指着门口那大铁锅：“当年我和于莉头一次相亲的时候，中午我俩也是吃的卤煮。我说去吃东来顺，她也是这么说我，不过啦？两块钱一盘羊肉，能吃多少碗卤煮啦？” 日子渐渐好起来了，就连这卤煮也涨价了。 胖子跟于莉65年吃的时候才1毛2一碗，外加2两粮票；现在您就是单加一个火烧都1毛2了，另外还得再搭2两粮票！ 卤煮已经涨到了一块钱一碗，那一份炸灌肠五毛，把于婉林心疼的跟什么似的…… 第184章 一家人的春游 吃了饭，众人也没直接回四合院，而是先上奔雷虎家。 于骞现如今就在他家住着呢，方才吃饭的时候于婉林也打听清楚了奔雷虎的身份了。 原来是胖子的二姐夫——他跟陈燕的事儿已经定了，等3月份就结婚；这关系，可比她家于骞亲！ 把大包小包的东西都给卸完了，收拾得了，于婉林从包里郑重地掏出件衣服来： “这是我给陈梦琪做的，也不知道她现在多高了，合不合身。” 胖子连忙双手接过，展开来看了看，不得不说这时候的人手上是真有绝活！ 就拿于婉林给陈梦琪做的这件衣裳来说吧。一点都不土不说，这料子还不知道是什么面料，用手摸着一点也不比后世涤纶的面料差。 颜色是嫩绿色，衬小姑娘刚刚好；就连扣子都不是现在用的最多的从衣服中间缝一排大暗扣，顺领子一扯就全开了那种扣子。 而是有点复古风的盘扣，每一个扣子都缝成了一条鱼的造型，吹皱一池春水，鱼儿在水中畅游…… ※※※※※※ 人一上了岁数就喜欢热闹。 于婉林既享受这份热闹，也有些暗自咋舌，怎么这么些人搁侄女婿家里过年？ 本来呀，中午的时候胖子想把姑姑也给请到他家去的，但是于婉林坚决不从。 别的日子怎么都好，哪有大年三十上人家做客的？ 不得已，胖子只好让于骞陪着她。 今天这屋子里光女同志就有于莉、陈燕、陈芳、小当、秦京茹、陈梦琪、以及许希月。 再加一个于婉林，都8个了，刚好够开一桌的。 男同志就少点，只有胖子、奔雷虎、傻柱、许大茂、于骞他们5个。 于婉林见大家都跟屋里待着，这么些女的也没有一个上厨房里搭把手，又急的不行。 她找了个借口说要上厕所，于莉陪着她去；等出了门，于婉林才对她说：“你别嫌我这个老太婆啰嗦，哪有让自己男人搁厨房里一通忙活，你们都坐在屋里看电视的？” 于莉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姑姑，您呀还真是偏心。放心吧，胖子和傻……何雨柱他们两个都是大厨，最不喜欢干活的时候有人在旁边添乱了。” 于婉林将信将疑：“真的假的？”完了又说：“你们这地界说话就是客气，连于骞那小子现在叫我都一口一个您、您的，听得我好别扭！” 于莉更是笑的前仰后合的：“这是规矩，大家都是这么叫的，您老呀就多担待吧。” 笑容是会传染的，于婉林也让她给逗笑了，宠溺地朝于莉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说你，挺大个屁股，怎么就没生个大胖小子呢？” 于莉委屈的嘴撅的能挂二斤香油：“哎呀，姑！大过年的，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于婉林指着她：“急眼了，急眼了不是，连您都不叫了。” 于莉被怼的直翻白眼，别说，就于婉林这口带着太原口音的普通话，还真挺有喜感的。 您各位要是没听过，就想想李云龙呀，那里头就有这么一句“山本，我?你仙人！” “……” 二月二，龙抬头。 这一天也是阳历的3月10号。 于婉林从春节一直待到了现在，觉得开春了，也该回家去了，于是便提出了告辞。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尽管于莉十分不舍，也只能默默地为姑姑收拾东西。 胖子见状于心不忍，便提议说：“今年1月号，颐和园重新对外开放了。我看现在春光正好，不如咱们带上孩子们，再多叫点人，集体上颐和园去玩一趟，就当给姑姑送行了，怎么样？” 春游呀？陈梦琪他们学校每年这时候都会组织，去过故宫、还去过北海公园呢！ 胖子的提议火速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赞同，于婉林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颐和园的前身为清漪园，坐落于京城西郊，距离城主约么十五公里，占地约二百九十公顷，与圆明园毗邻。 它是以昆明湖、万寿山为基础，以杭州西湖为蓝本，汲取江南园林的诸多手法建成的一座大型山水园林，也是保存的最完整的一座皇家行宫御苑。 去这么远的地方，再骑自行车就不合适了。所以大家干脆坐公交车出行。 这一趟人来的也全。 像胖子一家；大姐一家；二姐以及死皮赖脸的奔雷虎…… 奔雷虎一脸幽怨的看着胖子，他和陈燕的婚期也越来越近了，最近胖子对他更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哎！ 另外，胖子还让大姐把陈刚强、周海芹他们两口子给忽悠来了。 老两口原本是不来的，但是听说今儿是为了给于莉她姑姑送行，于是乎才给了胖子这个面子。 除此之外，于骞、擒龙虎、张倩这也都来了。 最近训练挺辛苦的，擒龙虎也想带她出来散散心。 四合院里这也来了3家，自然是许大茂一家、傻柱一家、以及阎解成他们两口子。 阎解成这家伙，自打胖子接着“屎大哥”那事儿彻底让小当跟贾家分了家，罢免了院子里那仨大爷之后，就彻底跟他统一战线了。 要不说他脑子活，敢第一个下海吃螃蟹呢。 他们两口子现在俵着胖子，便宜没少占不说，还不用整天跟他爹似的，没玩没了的算计。 这不，就连今天来的车票钱都是人家于莉出的。 能出来玩，最开心的当属小当了！ 叽叽喳喳个不停：“胖叔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上颐和园来呢，谢谢你带我出来见世面！” 胖子呵呵直乐：“你傻爸还不如你呢，五十好几了照样没出门旅过游！” 傻柱这个气啊：“胖子你才五十好几了，还有谁没出过门，谁呀？我跟你说，我跟你家陈梦琪那么大，就跟着我爸走南闯北的到处学艺了。” “啊对对对，你爸爸领你走走清河，沙河，昌平县；南口，青龙桥，康庄子……” 傻柱差点蹦起来：“你爸爸才领你去天桥说相声！” 胖子悄悄指了指老陈：“我爸爸在那儿，你要不过去说？” 得，傻柱心里又酸的不行，什么呀？不就显摆你家人多，你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么？讨厌！ 第185章 三转一响一咔嚓 胖子还不知道他么？整个一悲催！ 一辈子没出过门，没旅过游；那点儿钱让秦淮茹攥的死死地，挺大一大老爷们，兜里镚子没有。 好家伙，第一次去长城都是1992年了，九十年代了！ 就这，还是跟着人家娄晓娥、谭亚丽、以及他大儿子一块去的。 哪像现在啊，自己挣钱自己花，这多痛快！ 胖子不屑地对他说：“你啊，真该好好谢谢人家许大茂。” “我谢他？你没疯吧？” “你才疯了呢！我告诉你傻柱，当年要不是许大茂让你摆脱了秦淮茹，你这辈子都得被她吸血，吸死你！” 一提到秦淮茹，傻柱的表情就不大自然：“我，我有那么缺心眼吗？” 这下，连小当都站在胖子这边了：“傻爸，你以前过那叫什么日子呀？带回来那饭盒都叫棒梗吃了不说，每个月都剩不下来钱，你那点儿工资让她给算的死死的……” 小当本来想说“我妈”又不情愿；说别的吧又显得她狼心狗肺；最终只能以“她”来代替。 这丫头，傻柱气的一把捏住了小当的鼻子：“哼，你也没少吃！” 小当嘿嘿直笑：“我吃了呀，所以我现在孝顺你呀。” 这下傻柱高兴了：“这话在理，要不你是我闺女呢！” 能出来玩，许希月也高兴地不得了。 许大茂一不留神，她就跑了。小短腿迈的飞快，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啊啊啊”的直叫。 许大茂头疼的追了上去，一把给她拉住：“小姑奶奶，你消停会儿吧，我都要累死了。” 许希月小小的身子扭得跟麻花似的，一个劲“嗯~”个不停…… 最后还是于莉见了，让陈梦琪过来，拉着她去跟曹昊一块儿玩，才把许大茂给救了。 许大茂让他宝贝女儿折腾的满头大汗，一边喘气，一边跟胖子抱怨：“早知道养个孩子这么费劲我就，我就……” 就什么呀？刚起了个头，他自己就说不下去了。 许大茂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女儿奴，她女儿骑着他在地上爬，玩骑马打仗……羡慕的陈梦琪回家就嚷嚷着要骑胖子。 于莉今天特意戴了顶显眼的红色帽子，整的跟未来的导游似的。 心累的冲大家喊：“过来集合了！把孩子们都看好，不要乱跑，更不要私自行动，时刻注意我头顶上这顶帽子！” 比带小朋友春游都累…… 胖子今天还特意搞了个好东西来。 七十年代末了，现在年轻人结婚也已经不再满足于“四个一工程”了，而是开始追求“三转一响”这四大件了。 奔雷虎就正为了这“三转一响”埋头苦干呢。就他那小舅子，非跟他要自行车、缝纫机、手表、还有电视机！ 好坏好坏的…… 好多人只知道“三转一响”，却不知道它还有一个变体，叫“三转一响一咔嚓”。 胖子今儿脖子上挂着的正是“三转一响一咔嚓”里这咔嚓。 那么这“一咔嚓”到底是什么玩意呢？照相机。 pentax，宾得；这玩意据说今年的售价是600美元！ 胖子手里这款正是1980年才发布的专业级旗舰lx，pentax lx使用了pk卡口，开启了焦段齐全的镜头群时代。 相比于同时代的其它竞争对手们，宾得lx最大的优势就是取景器放大倍率达到了0.9倍，取景器镜片也采用了多层镀膜。 这款相机，就是mf时代实至名归的霸主，身体力行的坚持“小就是美”的战略。 在另一个时空，胖子只能看着网上的图片流口水；没成想穿行到了这个年代，居然也可以亲自上手细细把玩了。 尤其是他“玩上”的这时间，比人家首发都提前了两年。 这种滋味谁懂呀，家人们？ 那么说这玩意从哪里来的呢？ 星露谷啊！艾米丽她妹妹海莉淘汰下来的，这个时代拿出来用刚刚好。 对外则是说跟大灵导借的，反正他跟陈秘书都拜了把兄弟了，早就习惯了拿陈秘书当挡箭牌了。 对了人家现如今也不当秘书了，上部委挂职锻炼去了，也结婚了，小日子过的美着呢！ 颐和园都玩什么呀？这个问题于莉也很想知道。 胖子把整个队伍交到她手上就不管了，还美其名曰提前锻炼她的团队管理能力；汝听，人言否？ 这一路于莉可遭老罪了。 从走出四合院院门开始，就麻烦不断。 这帮人，各个都有自己的想法，老的小的都不让人省心！ 好不容易把大家都给吆到了公交站台，结果临上车了，一点名又少了2个…… 胖子有心锻炼于莉，但也不能真的就直接当甩手掌柜，于是便帮她做了个“旅游路线图”。 这可不是超时代的东西，1916年就有了。当时一共印了4幅图，分别叫《皇城全图》、《内城一览图》、《外成一览图》，外城的“城”还印错了；以及最后一张《京城游览全图》。 进颐和园先看九龙壁。 别说现在了，即便是60年后好多人都不知道九龙壁在哪。 胖子有个表妹受辫子戏的误导，一直以为九龙壁在紫禁城呢。 眼下也是一样，看着这壁上绘制的九条栩栩如生的巨龙，小当忍不住说：“原来这就是九龙壁呀，真壮观！” “……” 胖子今天给自己的定位就是看客，行走其中，那种过去、未来相互碰撞的感觉让他有些恍惚。 现在的颐和园跟未来的很不一样，整体上更陈旧，很多景点还没有经过修复。 就比如买卖街，就是后来的苏州街；这里原本是供皇帝和后妃们闲逛的水街，乾隆时期仿江南水乡而建，毁于八国联军，一直到1990年才在原址上复建。 现在这里只剩下断壁残垣，全没有未来以水当街，以岸做市，前来打卡的游客络绎不绝的盛景。 主体建筑倒是都还在，值得拍照的地方太多，逼的胖子只有在那些着名的景点上才敢拍照，否则胶卷可能不够。 他严重低估了这个时候的人们对于拍照的热情。 谁说老一辈不爱照相的？只是没有条件罢了，还有就是昂贵的费用让他们压抑了自己。 第186章 年春 现在，有免费照相的机会了，别说小当他们这些年轻人了，就连陈刚强和周海芹都频频让胖子给他俩拍照。 搞的胖子想单独拍几张景都成了奢望。 陈燕还吐槽他呢：“照片里没有人，光秃秃的多难看呀！快点，在那前面给我照一张！” 胖子只能认命的安慰自己，反正颐和园就在这儿也跑不了，回头再找个机会自己一个人来，不带他们！ 长廊真的很长。许希月一到这儿就撒欢，“啊啊啊”的跑了个痛快。 有着“世界第一廊”的长廊就位于佛香阁的南边，依山傍水宛若一条彩带，把各处的美景给连了起来。 每个房檐上都绘有彩画，这么长的一条长廊，居然没有一幅画的内容是相同的！ 刚开始的时候，胖子本来只是再跟陈梦琪讲述这些，这个景看什么呀，它有什么样的故事，当年皇帝在这儿如何如何，后妃们在这里又如何如何，以及它又有哪些传说…… 陈梦琪听的如痴如醉，完全沉浸到了老爸讲述的故事里面，一点儿也不觉得枯燥。 渐渐地，胖子身边围着的人就越来越多。搞的他越来越像后来抖音上的一个小黑胖子导游…… 胖子一个人在那说，大伙一边听一边好奇的四处打量，时不时还发出几声感慨。 比如傻柱就跟许大茂胡咧咧：“好家伙，单为给慈禧烧香拜佛螚这么大一个宝塔！” 许大茂一脸的鄙视：“你丫真没文化，这叫阁式建筑，八面三层四檐，懂吗你？” 俩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干脆跑来问胖子。 胖子心累的叹了口气：“你俩说的都对，也都不对。佛香阁原本是仿造杭州的六和塔而建，但是修到一半，发现跟四周的风格很不协调，于是又改成阁式建筑，所以它像塔又像阁。站在上面，可以把昆明湖尽收眼底。” 说得好！可惜上不去。 这时候的佛香阁因为年久失修，早就不对外开放了。门口都给拦上了，还上了好几把大锁。 胖子他们也只能在外头拍了几张照片，聊胜于无。 同理，昆明湖也游不成。没有船呀，这个有3000亩左右面积的湖上孤零零飘着一艘破败的画舫，就连那道西堤如今也没有桃柳成行的盛景。 湖心岛去不成，那个有河清海晏之意的清晏舫也上不去。 胖子也只能同大家讲解：“清晏舫它原来不是这样的。别看它乍一看像是大理石修建的，但实际上它上下两层均为木质结构。可惜也在闹八国联军的时候毁了，后来把中式的风格硬给改成了西式，看到那西洋阁楼搭配彩色玻璃窗没有？这也成了园子里唯一一个西洋风格的建筑。” 这一路上胖子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想当年，八国联军”，这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齐老太太…… 胖子指了指船体四周那4个龙头，对陈梦琪说：“一到下雨天，这4个龙头就会开始喷水，十分的壮观。” 小丫头一听，居然看着天说：“那下次等下雨……” 她本想说“再带我来”，可是看见于莉满是威胁的眼神，瞬间就改主意了，十分从心。 十七孔桥就是胖子后来最喜欢的地方了。 穷玩车、富玩表、单反毁一生不是说说而已。天晴的时候，每天下午4点来钟，你就上十七孔桥来看吧。 最佳的取景位子上，那一排长枪短炮，比“夕阳斜照十七孔”还要壮观！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余晖从桥身上的十七个孔里透过；把这座原本灰暗的、饱经风霜的石桥，瞬间像点亮了一般！ 胖子看过一次，就再也忘不了了。当时最后悔的就是他怎么没带照相机？ 今天倒是带了相机了，但是也不成；黑白的呀！离彩色的还有五六年呢。 再等等吧，马上就要80年代了呀；马上就要到那个充满魅力、拥有无限可能、让人们充满了回忆的80年代了啊！ 他比别人多了一个80年代，何其幸运…… ※※※※※※ 一群鸽子从四合院的上空飞过，呜呜的鸽哨声让人听了非但不觉得吵，反而有种十分特别的韵律。 收音机里放着悠扬的音乐，阎埠贵坐在前院的正中央，看着一男、两女三个小孩儿进进出出的疯跑。 两个小女孩儿一个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另一个穿着蓝格子的连衣裙，时代的气息扑面而来。 阎埠贵看了看表，嘀咕了句：“10点了。” 收音机里也传出来整点报时的声音：“各位听众上午好，今天是1984年3月23号，现在时间上午10点整。接下来将为您播放的节目是《海外乐坛》……” 一九八四年的春天到了，改革开放了，春风吹遍了大江南北，连带着这个院子都变的鲜活了起来。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的功夫，又是六年。 院子里，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儿脚步轻快的走了出来。 她梳着时下流行的刘海，头发用手绢扎在脑后；身穿着眼下最时髦的高领毛衣、弹力裤子，脚上穿着双小皮鞋，嘴里哼着歌。 看见了闫富贵，还礼貌的喊了一声：“阎爷爷好。” 阎埠贵一看见她，脸上也笑起了褶子：“哟，是琪琪呀，今天怎么没上学去？” 原来这个女孩儿是陈梦琪呀，一晃6年，都已经到了16岁的花季了。 陈梦琪甜甜地说了句：“今天学校开运动会，没我啥事，干脆就在家复习了。” 可不复习嘛，眨眼的功夫，陈梦琪都要中考了。 陈梦琪喊身穿粉色连衣裙那个女孩儿说：“许希月，你妈正满院子找你呢！” 许希月，许大茂当年抱养的女儿，今年也已经8岁了，都上小学二年级了。 她闻言冲小伙伴做了个鬼脸，转身匆匆跑进了院子。 陈梦琪上门口小卖部买了瓶玻璃瓶的百事可乐，和老板娘说：“瓶子我下午给您送来。” 老板娘挥了挥手：“你不给我送来才好呢，到时候我好朝你爸要钱！” “……” 想得真美，就一个破瓶子她就敢朝你要1毛5！要知道这一瓶汽水才4毛5. 第187章 下海 陈梦琪拿着汽水回到家中，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叹了口气。 中午看来又是一个人吃饭了。 家里大人都忙。她爸爸1981年就在八面槽儿那开了一家主打淮扬菜的饭馆。 这个位置就在金鱼胡同西口到灯市口西口这一段，据传早在明代这条街中间的水井旁，有一个八面形状给大牲口饮水的石槽，因此得名。 在后世，八面槽儿处在王府井大街的中段，整段街道并不长，大概齐也就五六百米的样子，是个很小的地名儿。 别看这地方小，眼下可汇聚了不少的知名商家跟建筑。陈梦琪他们家的“琪莉阁”就在这条街上。 琪是女儿，莉是老婆，从这个店名就显示出了胖子对家人们的重视。 说起淮扬菜，胖子开的“琪莉阁”还跟大名鼎鼎的“玉华台饭庄”有点儿渊源。 玉华台最早就开在八面槽儿，60年代的时候才迁到了西单北大街。 老人们的记忆还在，胖子在这地方开了一家淮扬菜馆，可以说得上事半功倍。 能拿下这个地界，还多亏胖子抢占了先机。 电视剧里，娄晓娥投资给傻柱开饭馆那个地方当然好了！大灵导给找的地方能不好么？ 可是那个地方，娄晓娥投资了多少您各位还记得么？三百万！ 虽说那已经是1988年的价钱了，但那也是三百万呀！把胖子卖了也不值三百万啊…… 没辙，他只好多方寻摸；后来还是在王司长的帮忙下，才拿到了今天这个店面。 为了开这家店，胖子也是把那点儿家底都掏空了。 除了星露谷里那四根金条之外，还有这些年攒下的所有积蓄。 托国际金价上涨的福，一克黄金的价格涨到了229块6角2分。 当初娄家给胖子的金条可都是“大黄鱼”，也就是十两一根的金条。这个分量跟我们今天说的1盎司黄金相差无几。 折合成后世的重量既312.5克。 而“小黄鱼”说的是一两一根的小金条，当初许大茂送给李怀德就是这种，折合成后世重量的话既31.25克。 娄半成积攒家底的那个年代，“大黄鱼”那就是硬通货，也是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规格。大富大贵的家庭通常都有囤积“大黄鱼”的习惯。 胖子就是靠着这四根金条，又东挪西凑的才攒够了35万，开起了这家“琪莉阁”。 刚开始筹钱的时候，胖子本是想拉许大茂入伙的。 许大茂现在的日子有点难受。 因为之前整人太狠，得罪的人也太多，所以不断遭人报复。 这不，第五工人俱乐部那边不让他放电影了，居然让他上门口去给人家检票去！ 他许大茂，放电影的技术全京城数一数二！不跳片，不断片，百场无事故，现在居然让他检票？ 许大茂这些日子活的相当憋屈，在秦京茹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这话怎么说呢？人家秦京茹现在有编制了！摇身一变成国家干部了，是这个院里的头一份儿。 许大茂这才知道，原来他、包括刘海中，什么这个组长、那个副主任的……像他们这些靠整人爬上去的人，那就是个屁呀！ 一气之下，许大茂下岗了。不干了，打算下海。 后来大家都知道，咱们一共有3次“下海”的大浪潮，分别对应的就是1984年、1987年、以及1993年。 这股浪潮席卷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上到七八十岁的老人，下到刚上小学的孩子，都在讨论下海经商，当出租车司机、当个体户、以及成为万元户！ 不过这第一次的下海大潮，也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灰色经济的意味太浓。 多得是像许大茂、刘海中这样，靠关系倒腾紧缺商品，发家致富的这么一帮人，最终难逃被清理整顿的结局。 像他俩这样的“土大款”，搁后世不过也就是一个中下水平的工薪阶层，说实话还真入不了胖子的眼。 许大茂这家伙有钱，他家床底下就藏着两条“大黄鱼”，这个事儿不光秦京茹知道，胖子也知道。 再加上这些年划拉的，许大茂手里怎么着也有个七八万块钱。 他要是把这些钱都投进来，成为琪莉阁的第二大股东，不比他跟刘海中那老瘪犊子倒腾螺纹钢，以及跟尤凤霞一起做局走私进口彩色电视机强啊？ 在许大茂的结局里，他就是让李怀德跟尤凤霞这两“雌雄大盗”给坑的倾家荡产，坑的家破人亡，坑的最后落到从昌平一路讨饭回四合院的下场…… 但是胖子找许大茂聊了一下，结果却发现他对餐饮行业并不感冒，话里话外都是想搞实业，主要是办厂的意思； 胖子这才想了起来，在电视剧里许大茂就看不上娄晓娥给傻柱投资的那个酒楼，他的野心更大，一心想办个工厂来着。 王多鱼有句话说得对：“钱是王八蛋，我们要尊重梦想！” 只可惜后来梦想总也实现不了，他又气皮眼胀，见不得傻柱、阎解成这些人比他过得好。 于是就开始心浮气躁，一门心思的想赚快钱、走捷径，最后落到了万劫不复的下场。 于是乎，胖子想了想也就放弃了拉许大茂入伙的想法。 路都是人趟出来的，做生意又不是讲哥们义气，还是各凭本事的好。 要说呢，胖子硬凑的话也能凑出这笔钱来。就是要抽空陈燕手头的资金。 陈燕也百般劝说他把钱都抽走，可胖子说什么也不同意：“二姐，这钱不能动！这些钱除了维持你们服务队的正常运转之外，还要照顾咱们手底下这帮子弟兄。谁要是有个病有个灾的，还得从这里头出。” 陈燕见状只能回家去求助。陈刚强、周海芹两口子把全部积蓄都拿了出来；另外陈蓉听说之后，也和曹正阳商量，两人没二话也把存款都给了胖子。 这时候要是突然能再发一笔10万、20万的财就好了。 就在胖子着急上火的时候，周师傅突然打电话来约他喝酒。 如今这院子里装了两部电话，一部是许大茂家的，另一部就是胖子家的。 第188章 琪莉阁 周师傅还记得吧，王司长的司机，也快到退休的时候了。 这些年俩人的私交还不错，老周这个人也很实在，不像陈秘书似的，一肚子花花肠子。 俩人约在外头一家小饭馆里。 这一二年小饭馆四处开花，犹如雨后春笋一般。 就连红星厂的职工食堂，都承包给了私人，改成公司了。 刚开始都往王府井、西单挤，把店铺租金炒的老贵了不说，还卷的厉害。 这个时代最常见的就是一条街上几乎全是饭馆，一家挨着一家，川鲁粤淮阳在这条街上就没有找不着的。 今天你开业大酬宾、明天我降价促销、后天我让服务员都穿上旗袍丝袜，各种营销手段层出不穷…… 而在电视剧中，于莉能在这么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可见她做生意是有一套的。 今天俩人就找了家川菜馆。 在京城这个地方，还是以改良的为主。主要是京派、剩下的你像什么海派川菜、海鲜川菜、最离谱的就是?的塞外川菜…… 当然了正宗的也有，四川会馆。但这可不是一般人消费得起的地方。现在是，后来还是。 酒菜上得了，胖子敬了周师傅一杯酒：“老哥，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今天主动请弟弟这是为哪般啊？” 周师傅呵呵直乐：“你小子……灵导让我问你，钱不趁手了吧？用不用帮忙呀？” 胖子撂下筷子：“用呀！就是这里边儿不好操作吧？” “有什么不好操作的呀，灵导也快退下来了，这不提前烧你冷灶嘛！” 胖子哭笑不得：“这话说得，我可不承认啊！不瞒哥哥，我呀还真有个七八万块钱的缺口。” 老周点了点头：“行，我回头告诉灵导。正事儿谈妥了，咱哥俩走一个？” 那必须的呀！胖子端起杯子来：“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 有了王司长的帮忙，胖子总算是凑齐了开店所需的全部费用。 他又灵机一动，让愿意跟着他一块下岗的老王、胖婶、刘岚、赵老二、申雪梅他们一起入股。这也算是开了“股份制”的先河。 按照原本的轨迹，要一直到84年的7月，第一家股份制企业才会成立。就是后来的天桥股份有限公司。 但是吧胖子这属于是家族企业，也没有那个能力发行股票，顶天了算是偷偷摸摸进行尝试。 不过这个举动倒是帮胖婶他们下定了决心，只能跟胖子一条道走到黑了。 81年的春天，胖子带着老王、胖婶、刘岚、赵老二、田凯、赵龙、申雪梅等人集体下岗了，就给傻柱留下了一个马华。 把傻柱气的是七窍生烟！ 这么多人忽然辞职一时间惊动了整个红星厂。 所有人都在议论胖子他们这是疯了。好好的铁饭碗居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就连刘厂长第一时间来找他做工作：“我说胖子，我对你不薄吧？” “看您说的，您对我好着呢！” 刘厂长就想不明白了：“那你为什么要辞职啊？” 胖子便把他打算自己干饭馆的决定告诉了他。 ※※※※※※ 八十年代了，很多东西都发生了变化。 比如电影《大西洋底来的人》的上映，也让“麦克?哈里斯”的大名火遍了全国。 据说某单位评选先进典型，居然有一张选票上，写上了“麦克?哈里斯”的名字！ 在游泳池里，更是悄然多了一种新的泳姿，美其名曰：麦克式。 不知道您各位还记不记得这种魔性的，游着游着就在游泳池里撅屁股乱翻的经典泳姿…… 麦克的火还不光在游泳池里，他还带火了另一项运动，那就是飞盘。 没错，就是后来咱们大家在公园里，朝远处甩出去一个飞盘，然后一条狗就迅捷无比的追上去，跳的高高的然后一口叼住，那个飞盘。 一时间，公园里竟然全都是穿着喇叭裤玩飞盘的小青年。 胖子某次带着徐江遛弯，结果不知道是哪个没长眼的居然扔飞盘想要吓徐江。 没成想，璇转过来的飞盘居然被徐江一口咬在了嘴里。然后摇着尾巴、吐着舌头放在了胖子的脚下，自己朝着远处跑去，那意思就差在脸上发弹幕说“扔过来、扔过来”了！ 一帮小青年看的“木凳狗呆”，然后纷纷看向对方，感觉对方的脸怎么忽然变成了一张狗脸？？ 据说从那以后，这帮人到老了也没再碰过飞盘…… 时代的变化可远不止这些。 改开后的第一代青年偶像也在这一年诞生。后世耳熟能详的邓丽君、刘文正、罗大佑从此登上了舞台。 正所谓男听邓丽君、女听刘文正——“歌星”也成了年轻人嘴里最新、最时髦的词儿。 邓丽君成了男同胞们的梦中情人。她那情意缠绵、柔情万缕的歌喉，总是让人情不自禁。 许大茂就迷的厉害。花高价买了磁带，成天在家里听。 后来傻柱也来凑热闹，再后来嘿，奔雷虎、于骞、阎解成、李贤英等等这都成了邓丽君的忠实fans。 阎埠贵又在那儿穷犯酸：“这都是靡靡之音。” 可是自打1977年以后，谁还搭理他啊？给面子叫他一声“三大爷”，不给面，他就是院里头一大爷。 这些男同胞里头，唯独胖子不怎么感冒。 陈燕好奇的问他：“小弟，怎么你不喜欢听邓丽君的歌么？” 胖子摇头：“不是不喜欢，而是流行歌听得太多了，也太杂了，所以审美疲劳了。” 审美疲劳？又是一个没听过的新词儿。 那可不，胖子他们这一代人可以说是见证了咱们流行音乐的发展与变革。 从最开始的摇滚，什么唐朝、黑豹、beyond； 再到后来的情歌，《吻别》、《忘情水》； 再再后来，都已经不满足于内地了。国外的，迈克儿，麦当娜，披头士，席琳迪翁…… 小当就好奇的问胖子：“胖叔，那你有最喜欢的歌星吗？” 胖子不假思索：“有呀，不过相比于歌星这个说法，我更倾向于称呼她为音乐创作人，她就是中岛美雪。” 中岛美雪？这人是谁呀，怎么听都没听过，小当直挠头皮。 第189章 生意火爆 胖子当然不会告诉她“美雪姨”是52年生人，今年已经写出来了《最爱》，明年由她自己重新演绎并发行，并在93年的时候被“拳看李小龙、腿看周慧敏”的周慧敏给翻唱成粤语。 至于说“美雪姨”养活了半个港……以及骑在那谁的背上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小当的好。 然后，就是春节联欢晚会终于来了。 83年首台春晚，胖子家里看的还是黑白电视；等到今年春节的时候，就已经换成了20寸的彩色电视机，全家人头一年看到了有色彩的电视节目。 ※※※※※※ 由于抢占了先机的缘故，琪莉阁的生意十分火爆。 来吃饭的客人每天中午跟晚上都排起了长队。至于电视剧里傻柱说的“白天哪有什么人吃饭啊，不都是晚上”这话，也对、也不对。 说它对那是针对小饭馆来说的，比如阎解成开的那家；他还是跟剧情中一样，下海开起了饭馆。 但是有胖子他们家珠玉在前，阎解成那小饭馆就不怎么够看了，从开业到现在，生意都不温不火的，好不容易才刚有了点起色。 说不对呢，就是说像胖子他们家的琪莉阁这样的大饭店。 他们一共投资了35万，再加上胖子的手艺，在这京城里也算是一个字号了。 现在许大茂跟人谈生意都是：“八面槽儿那有家淮扬菜的馆子，是我兄弟开的，味道做的倍儿地道，要请客咱们就上那儿！” 今天中午，又是楼上楼下全都爆满。 琪莉阁店面不大，一共上下两层。楼下是大堂，能同时摆下十六张桌子；楼上是雅间，一共有4大、4小，8个包间。 于莉带着四个女服务员都快忙不过来了，耳朵里全是催菜的声音。 后厨如今可以说是鸟枪换炮了。 过去那土坑土灶的没了。地上一水铺着防滑地砖，全套的不锈钢灶具，油烟机，大冰箱，墙上还装着电风扇…… 单说这灶，都分为3层，外圈12个灶眼；内圈6个；就连最里头都还有2个！ 用这个灶炒菜，几秒钟就能达到2000度左右的温度！ 刚开始的时候，老王都不适应，忍不住和胖子感慨说：“这也太先进了，用这个锅炒菜，我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手稍微慢一下，就完。” “……” 刘岚进来的时候，后厨已经忙不过来了。 看着胖子顺脖子汗流的，忍不住过来帮他擦了擦汗。 胖婶看的直翻白眼：“嗨嗨嗨，你注意点，于莉可就在前头。” 后厨的人都笑了起来，刘岚毫不在乎：“前头可又翻台了啊，咱这生意也太好了点儿，人手真有点儿不够用了，上回我说那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啊？” 胖子一边给鱼过油，一边说：“你说傻柱啊？他倒是成，可问题是这个人不好管理啊。” 一听到傻柱的名字，赵老二就哼了一声。 因为当年的救命之恩，傻柱倒是主动跟许大茂还有胖子和解了，但没跟他和解啊！ 他们俩直到现在也还是仇人。更别说傻柱当了食堂主任之后，还给赵老二穿小鞋，他没砍死傻柱，已经是遵纪守法了。 胖子说的在理，这饭店里于莉是总经理，胖婶是厨房主管，一个管经营，一个管后厨。 胖子都只是个群众，连人民群众可以接受的最小干部——“群主”，他都不是。 这要是傻柱来了，就他那性格，肯屈居人下？到时候别在破坏了现在好不容易形成的团结氛围。 现在的这个班底，可是从65年就开始合作了，小20年快过去了。 年龄也老化的厉害。你像老王，今年就满60了。 其他人也差不多，胖婶今年也53了，赵老二51，胖子都39眼瞅着要40了。 刘岚比胖子还大2岁呢，就连最小的申雪梅今年都37了。 但是这个团队也真好用，如臂指使，各司其职。 胖子跟老王俩各自带着田凯、赵龙，主要负责掌勺；胖婶负责白案；赵老二负责红案；申雪梅负责凉菜；刘岚在前台跟后厨之间穿梭；他还从厨师学校招了两个今年刚毕业的小年轻当徒弟…… 厨师学校可不是什么新鲜事儿。54年就有了，名字就叫京城厨师学校。 胖子给大伙工资也大方，胖婶和刘岚一个月2500；老王跟赵老二一个月2000；申雪梅1800；剩下连学徒每个月都有500+200的浮动工资。 一个月顶厂里一年的工资了！ ※※※※※※ 琪莉阁的招牌菜就是胖子当年在王司长家做过的那道“韭菜鸡蛋炒虾爬肉”，可以说是桌桌必点。就连头一次来的客人，服务员也会主动给他们介绍这道菜。 胖子最大的本事就是擅长用平凡的食材做出来美味的味道，既有特色，又有品味，十分契合京城老百姓的饮食习惯。 其次就是鳝鱼，胖子他们家的“响油鳝糊”更是一绝。菜上桌的时候，这盘子里的油都还在噼里啪啦的响。 这视觉效果就跟川菜里的“锅巴肉片”一样，滚烫的汤汁往烧成暗红色的锅巴上头一琳，火苗子噌一下蹿起来老高！ 瞬间就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做响油鳝糊这道菜，其精髓便在“浓油赤酱”这四个字上。 秘密就在这芡汁儿上。胖子亲手配置芡汁儿，跟着胡椒粉倒入锅中给鳝鱼挂味儿，充分激发鳝鱼特有的鲜美，要出锅前才倒入蒜末，用热香油； 一定得是热滚滚的香油往鳝鱼上一泼，这噼里啪啦的声响中，激发出蒜末的味道，让原本平凡的鳝鱼迸发出不平凡的味道来。 今天中午，许大茂也在这儿请客。 刘岚传菜的时候碰见了他：“什么风把你又给吹来了呀？” 许大茂笑的两撇胡子都快竖成电线杆了：“哟，是刘岚啊，我就特别喜欢你们饭店这衣服。服务员一水的红裙子，妩媚大气；你们后厨一身洁白的制服，看着就让人觉得敞亮。” 他先把刘岚给夸了一通，完了才介绍说：“这位是李老板，是我的一个重要客户。待会和我兄弟说一声，他知道该怎么安排。” 第190章 三大特色! 刘岚翻着白眼回了后厨。 许大茂这个人啊，真是生错了时候了。这不一改开，他算是如鱼得水了。 许大茂这个人有能力，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材料，这不自打他下岗之后（电视剧里许大茂是84年才下海，这里提前了），这才两三年的功夫就混成小老板了。 大金链子也带上了，电视机也换成彩色的了，毫不夸张的说，他家的日子，又成了院子里头一份儿的！ 他给李老板介绍说：“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特意请你来这儿么？” 李老板还真好奇：“为什么呀？这家我听说过，主打的是淮扬菜。” 许大茂胡子又翘了起来：“因为他们家一共有三大特点！” “哦，是哪三点？” “这首先就是讲究，像这些个鱼虾蟹都是以鲜活为主，选用的都是活鱼，这样在口感上才能有保障； 这第二个就是讲究刀工，每道菜做出来都倍儿精致，突出的就是原材料的质感； 这第三啊就是口味，我知道你平时重口，觉得淮扬菜清淡，但是我告诉你，尝尝他们家这菜你就知道了。虽然说口味淡而不奇，但是在清淡中却又突出了食材本身的味道，待会上来你就知道了！” “……” 这年头敢干餐饮，谁还没有点儿绝活啊。像阎解成那样改重庆火锅的你以为就不需要技术含量了吗？ 许大茂请客吃饭的时候，刘光天、刘光福他们兄弟俩也没闲着。 这都7年过去了，他们俩也都放出来了，还有秦淮茹家那棒梗，以及阎埠贵家的阎解放、阎解旷，让一个好好的院子再度变的乌烟瘴气。 今天，刘光天打外头闲逛回来，倚在小房的门上，看着落日发呆； 他弟弟刘光福手里拎着一口袋吃食，也不知道从哪晃了回来。 刘光天连忙把他叫到身旁，小声儿对他说：“我老婆他们单位分房子了。” 刘光福四处看看，也压低了声音说：“二哥，不瞒您说，我老丈人挂了，我媳妇也把她家那房子给接收了。” 两个人心照不宣，刘光天对他说：“我打算今天就搬。” 刘光福兴奋地双手砸在一起：“咱们想一块儿去了，省得夜长梦多。我也打算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地走，免得让这院子里的这帮王八蛋再坏了我的好事儿！” 刘光天非常赞成：“成，就这么说定了，今晚上悄悄地搬。” “……” 正说话呢，刘海中打屋里头出来了，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拎着个马札。 人哆哩哆嗦，肚子颤颤巍巍，老态毕现；刘光天、刘光福见了，愈发瞧不上了。 他们家老大说的对呀，父母不慈、儿女不孝，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呀。 眼看着刘海中出来，两人立刻停止了之前的话题，刘光天大声说：“你这手里拎的什么呀？” 刘光福谄媚地冲刘海中说：“哟爸，您吃晚饭了吗？我这刚买的火烧，要不您拿去吃啊？” 刘海中不屑的哼了一声：“你你要真有那孝心，就别问，直接送屋里给你妈去。就买两个火烧，够谁吃的。怎么样？不好跟你媳妇儿那交账吧。” 刘光福竟然无言以对，这火烧里头可是夹了驴肉的。 这么贵的东西给刘海中？那不糟践东西嘛！ 院子里这三个老东西的近况也愈发的凄凉。 一大妈去年因为突发性心脏病走了，就剩下易中海一个人，无儿无女一个人孤零零的，让他更加坚定了要让秦淮茹+棒梗给他养老的念头。 刘海中和二大妈就这样了，养着刘光天、刘光福他们哥俩，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尤其是他们家老大，通过许大茂的关系终于调回京城了，编制也落实了，完了居然过河拆桥，躲的远远的，从来也没踏进过这个院子半步。 至于说阎老西那更是活该。阎解放、阎解旷哥俩想啃他的老，那简直是白日做梦！占不上便宜，人家哥俩还来干吗？ 至于阎解睇，更是从嫁人之后就跟家里断了来往。 阎解成他们两口子也下海做生意了，每天早出晚归的，回到家也不想上阎埠贵面前去晃。 成天自以为是，又把他那三大爷的架子给端起来了，你看这院儿里有人搭理他吗？ 傻柱又踩着点儿从家里下班，现如今手里也不拎网兜饭盒了。 比起修建队，小当还是更愿意到胖子那去上班。 那有啥说的呀，留下吧。胖子还让小当拜了刘岚为师；傻柱清楚刘岚的本事，非但没拦着，反而劝她认真学。 小当现在每天都在饭店吃，等晚上8点半厨房里“封了灶”才下班呢，剩下傻柱一个人，那可不就瞎对付呗。 傻柱一进院子就看见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他们仨搁那下棋呢。 原本不想搭理他们，可偏偏他们三个闲的没事儿干，要来撩刺他呀。 “哟，食堂主任下班啦。你说这胖子都开了个饭店，你好歹也是大师傅，怎么还在厂子里混呀？” 傻柱那张嘴从来就不饶人：“哎哟喂，二大爷你好意思说这话呢？你说你这过的叫什么日子啊？马尾儿提豆腐，怎么提溜提溜不起来，三儿子一点光没沾上。这老大回来说行了吧？他横是你们两口子惯大的吧？结果呢，逢年过节都见不着人！” 刘海中又被气的直哆嗦：“你你你……” 易中海不爽地瞪了他一眼：“你这嘴能不能闭上？” “闭不上，说完二大爷就该说您了三大爷，阎解成两口子那小饭馆生意兴隆啊！” 阎埠贵期期艾艾：“这不改开了嘛，忙着呢。” 傻柱横了他一眼：“他改革了，冲您开放了嘛？两口子钱挣嗨了，给您一毛钱没有呀？” 这可算是杵在阎埠贵肺管子上了，不耐烦地冲傻柱嚷：“去去去，一边儿待着去！” 那口气，跟赶他孙子似的，可问题是他也没孙子啊！ 傻柱正想再刺他两句呢，阎解成、张红英两口子打院门口进来了。 一看到他就两眼发光：“傻柱、傻柱，正好我有事儿找你呢！” 第191章 狗屁的长辈 傻柱疑惑地看了阎解成一眼：“你找我？” “对啊，跟你商量点事儿。我想请你到我们餐厅当厨师长！” 傻柱一看乐了：“哟，想再红火红火？” 阎解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是这样，早上、中午你还在厂里上班，不耽误。晚上下班以后你上我们这儿来，我一个月给你1500块钱，你看怎么样？” 1500？阎埠贵当时就不淡定了，这可当着他的面呢！ 谁知傻柱还不满意：“我说阎解成，你可是深得三大爷真传啊，这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呀。” 然后就是那句着名的：“中午有人吃饭吗？合着里外里我还算一半班？” 同于莉不同，张红英就是个没主见的，什么都听阎解成的，就跟秦京茹什么都听许大茂的一样。从头到尾都是阎解成在拿主意，包括请傻柱这件事儿。 阎解成一听，立马改口：“一个月2000！”完了又连忙找补了一句：“我都打听好了，胖子那也才给2000，这总够意思了吧？” 傻柱一听2000这个数字，还真站住了。 就刚才刘海中那话了，胖子家都干饭店了，你傻柱堂堂一个食堂主任，怎么还在厂里挣那点儿死工资啊？ 他心动了，他真的心动了。 阎解成一看有希望啊！连忙继续加码：“我知道你还要带菜是不是，也可以商量！” 但这回他可没说到点儿上。 傻柱过去往家里带菜那是为谁呀？从前是为了秦淮茹，后来是为了养这院子里一帮大爷！ 可现在，这帮人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呀；就连小当都成天在胖子那吃香的喝辣的，他还往回带菜干什么呀？ 不过阎解成这态度让他很是高兴！见阎解成如此上道，傻柱略一沉吟，还真答应了他！ 谈成了条件，约好了明天就过去上班。傻柱朝里，阎解成朝对过，嘿，还真没人再瞧阎埠贵一眼！ 把阎埠贵急的连忙追了上去：“我说老大，你糊涂啦？一个月给2000块钱工资？” 阎解成很不耐烦：“爸！你不懂，别瞎掺和了，我还有事儿，您赶紧回家去吧。” 眼看阎解成要走，阎埠贵连忙拉住他：“等等，你看给我也安排一活儿？” 开什么玩笑，之前三大妈想去都让阎解成给推了，更别说阎老西了，他能干什么呀？什么活儿指的上他呀？ 阎解成丢下一句：“您说什么呢？我们这可是小本经营。”就拉着张红英回屋去了。 留下阎埠贵一个人在院里跳脚：“一个月2000，够我一年的工资了！” “……” 晚上，胖子一回来就听说了这个消息。 傻柱按捺不住心里的兴奋之情，迫不及待的找许大茂分享去了。 许大茂这会儿就坐在沙发上，对胖子说：“你说他给阎解成他们两口子打工，这不是寿星老吃砒霜——嫌命长吗？” 打工这词儿，80年的时候从香江传入内地，就是说啊咱们这些穷人，削尖了脑袋到他们那去工作，充满了傲慢与偏见。 胖子看了一眼小当，摇了摇头：“在咱们这行有个名堂叫开荒厨子。” 开荒？小当略一琢磨就懂了：“胖叔你是说他们找我傻爸就是个临时性的，连大集体都不如？” 陈梦琪不客气的怼她：“还大集体呢，小当姐姐你真老土！” 把小当气的：“小屁孩！” 说起来小当今年也25了，跟胖子他表弟于骞走的挺近。 于骞上京城来那年19，今年27，刚好比小当大个两岁，两个人年龄倒还真合适。 这些暂且不提，小当一回屋就急急忙忙和傻柱说：“傻爸不能答应阎解成，他们就想让你当开荒厨子，没真想长期用你！” 傻柱呵呵一乐：“开荒厨子，有点意思，准是胖子告诉你的吧？闺女你放心，阎解成一说我就什么都明白了，他要是没这个心思还则罢了，否则到时候有他求我的时候！” 就这样，如电视剧那般，傻柱还是去了阎解成家的饭馆。 ※※※※※※ 当天夜里，院子外边来了两辆大卡车。 刘光天、刘光福他们趁着夜深人静，大包小包的往卡车上搬，一如当年娄家。 这么大的动静，胖子当然听见了，派出蜂鸟看了一眼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继续搂着于莉睡大觉。 第二天早晨，半梦半醒之间就听见后院有人喊：“来人啊，救命啊！快来人啊！” “……” 胖子揉着眼睛，看着救护车一边发出“完了完了”的叫声，一边把脑血栓的二大妈给拉走。 院子里的人差不多都来了。秦淮茹也来了，还带着槐花、棒梗。 又什么事儿呀？原来是刘海中早晨起来，本想着上外头小摊吃个早饭，结果就发现那两间小房让人给搬空了。 然后他就急急忙忙去喊二大妈。 二大妈出来一看就傻了呀！刘光天、刘光福这两个狗东西搬不搬都不值当的，关键是刘光福把她的煤气炉子给顺走了啊！ 这煤气炉子可归秦京茹她们单位管。一家就一个煤气灶，凭本换气。 现在凭证都在人家刘光福手里，就连秦京茹也爱莫能助。 易中海这个老王八蛋典型属人来疯的。人一多就要作妖，在那阴阳怪气的：“许大茂，你终于干了一件人事！” 这救护车可不是许大茂打电话叫来的么，他当然不愿意听了：“说?什么呢？不会说话就把嘴给我闭上。” 秦淮茹一听连忙呵斥：“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 秦京茹反唇相讥：“我呸！狗屁的长辈，长辈能跟你一起在菜窖里搞破鞋！” 你，你们！这事儿过不去了是吧？ 棒梗从大牢里出来之后，当然也知道了这件事儿。对他来说更是奇耻大辱，手上青筋暴起，指着许大茂：“你?是不是找打？” 许大茂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一个劳改犯，咱们这片区里的重点人口，你敢干嘛？你碰我一下试试，我不叫你二进宫我就不叫许大茂！” 棒梗尽管被气的太阳穴直跳，可是也无济于事。 改开了啊，跟从前不一样了…… 第192章 换房始末 棒梗现在每个星期要上街道去汇报一回思想，就是他这礼拜又干了些什么，今后有什么打算等等；每半个月更是要上派出所去汇报一次情况，所以别看他咋咋呼呼的，也就是个纸老虎。 就是借他几个胆子，你看他敢不敢碰许大茂一下？ 胖子也不屑地看了一眼棒梗，扭头对陈梦琪说：“走了，回家吃早饭，一会你还要上学呢。” 陈梦琪跟在后面蹦蹦跳跳的：“没好戏看喽，回家吃饭饭了！” 又把易中海跟秦淮茹给气的够呛…… 等众人散了之后，院门口就还剩下这“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了。 阎埠贵气的跺脚：“老易！咱们这个院儿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刘海中给他捧哏：“你你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是时候重新树立咱们三个大爷的威信了！” 易中海不屑地说了一句：“怎么树立啊？这个院里还有人肯听咱们这三个老东西的？就连你儿子都不服你！” 易中海还是很看得清形势的，过去讲什么呀？讲形势；他正是因为比谁都看得清楚形势，所以才无往而不利，可以大张旗鼓的进行道德绑架那一套。 可如今时代不一样了啊。现在这个院里讲什么了呀？大家都讲钱了，这院里有本事的都下海了！ 谁家最有钱呀？胖子啊；他家投资35万开饭店这事儿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乖乖，那可是35万，他们就是挣一辈子也挣不来呀！ 所以啊，他这个一大爷，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还想树立威信？那玩意多少钱一斤啊？ 傻柱的加盟让阎解成生意彻底火了。 连忙把门头都换成了“正宗川菜”，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是地道的京派川菜一样。 傻柱呢也还是带了个徒弟过去，不是马华，而是个靠溜须拍马深得他喜爱的徒弟。 不过这回，他没管阎解成再多要500块钱给这徒弟，也不从饭馆里往家里带菜。 胖子听说了以后琢磨着这回也许能干的久点。 人家一般开荒厨子都是头三个月。但是在电视剧里，阎解成这个短视的一个月就把傻柱给开了，活该差点关张…… 上午趁着饭店不忙，奔雷虎来找胖子了。 胖子看他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违心的叫了一声：“姐夫。”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对他说：“行了，见也见着了，你y go，麻溜的。” y-玩，go-去，加一起玩去；奔雷虎哭笑不得：“我管你叫姐夫行么？好家伙，这么不待见我！” ※※※※※※※※※※※※ 奔雷虎和陈燕是78年结的婚，现如今跟许大茂做了邻居——就是聋老太太留给傻柱的那两间房屋。 傻柱最后还是想通了，同意和奔雷虎换了房子。 您各位知道他怎么想通的么？因为易中海的算计！ 秦淮茹早就看上聋老太太留下的这两间房子了。在这个贪婪的女人眼里，傻柱的一切都理所应当是他的。 本来按照她的设计，两人结婚后就搬到聋老太太那屋去住，旁边那间小房就留给小当； 傻柱之前的房子给棒梗结婚用，何雨水的那间屋子就给槐花用，多么完美。 可是冉秋叶，都怪这个冉秋叶！她的出现不仅夺走了傻柱的心，更是夺走了原本就该属于她的房子！ 这让秦淮茹如何能忍？ 如今，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棒梗在里头的表现良好，听说可以提前出来。 秦淮茹的心思也就又活泛了起来。 也不知她给了易中海什么承诺，这老东西又拎着瓶酒上傻柱屋里来了。 那天呢正好胖子也在，是小当这丫头觉得自己在为人处世方面还不够圆滑，这问题傻爸帮不上她，只能找胖子请教了。 傻柱还不服气：“这有什么呀这个？不就是学许大茂吗！他怎么做你怎么做，准灵。” 要不怎么说他就是一胡同串子呢。说白了傻柱就是一个不讲规矩、还爱出风头、市井气息十足的烂人。 电视剧里他跟娄晓娥为什么没成呀？你真当他舍不得秦淮茹呀，姥姥！ 唯一阻碍他和娄晓娥旧梦重圆的障碍就是娄晓娥看不上他，觉得他太low，想帮助他、想改造他！ 这个，他受不了了。 秦淮茹是怎么对他的呀？事事都随他，哄着他、惯着他，反正他只要按月往家里拿钱，帮她养着自己那三个孩子，兹当是哄孩子呗。 可在傻柱眼里，这就成了懂他、爱他、尊重他的体现！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叫做烂泥扶不上墙。 这不，就连小当都不认可他的作风：“哎呀傻爸！我这儿说正事儿呢，你，还有我大茂叔，你们在为人处世这方面真的都该向我胖叔好好学学！” 傻柱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我，跟他学？这小子当年刚进厂的时候还是我徒弟呢！” 胖子直接开怼：“滚吧你，谁当你徒弟谁没有好下场！” “嘿，胖子！你是不是想打架？” “那不叫打架，你那叫挨打，是我单方面的殴打你！” “……” 小当趴在桌子上，一脸后悔，她把胖叔喊家里来就是个错误！早知道直接上胖叔家了，还有小点心吃，多好！ 日子越来越好了，胖子也把点心给搞出来了，家里人都爱吃。既能哄嘴，摆在桌子上还好看。 胖子这也算是小范围的先做一个实验，然后打算开饭店的时候给雅间免费提供，像这种营销的小手段他肚子里简直不要太多。 正说着话呢，易中海就推门进来了。 一看胖子跟小当都在，他也楞了一下：“柱子，走上我屋，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谁知傻柱正跟胖子较劲呢，本来就不想搭理他：“不就几句话么，您直接说就完了。” 易中海这个气啊，这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吗？现在这个院子里的人越来越不尊重他了！ 易中海压着火气好言好语对傻柱说：“走上我屋去，让你一大妈整两个菜，咱爷俩喝一口。”（这时候不是84年，一大妈还在） 喝酒可以啊，傻柱闻言利马起身，从碗架里拿出来一盘花生米、一盘松花蛋冲易中海说：“一大爷您里边请，胖子跟小当谈点事儿，咱们别打扰他。” 第193章 师湉湉 易中海见状也只能跟傻柱上里屋去了。 俩人一进去，小当利马就和胖子咬起了耳朵：“胖叔，你说他肚子里又冒什么坏水呢？” 这要是别人，比如院子里的禽兽们，非但不会附和，保准还要再指责小当两句：“有你这么说长辈的吗？” 长辈？长辈个屁。他易中海也配！ 胖子悄悄对小当说：“肯定是没憋什么好屁，不过没关系的，你胖叔我耳朵灵。” 小当闻言眼睛利马亮了起来，胖叔的耳朵好用她是知道的呀！ 当年要不是胖叔听到了动静，追到了地窖来，她已经没了…… 里屋，易中海一上来就开始灌傻柱的酒。 他太了解傻柱了！可以说从小到大都被他手拿把攥。 他有哪些习惯，有哪些臭毛病，易中海一清二楚。 就比如这喝酒，易中海是海量，刘海中是急酒，阎埠贵是喝假酒，那么傻柱呢？ 他酒量一点也不行！ 想不到吧？傻柱的酒量和许大茂简直半斤八两。他不过是喝酒的时候偷奸耍滑，别人喝一杯，他抿一口，把自己当灵导，所以平时才没几个人愿意和傻柱喝酒。 果不其然，几杯白的下肚，傻柱就有点儿大舌头了。 易中海见时机成熟了才说出他的目的：“柱子跟你商量个事儿。” 傻柱这人吧就是个顺毛驴。毛顺的时候，什么都能答应，毛不顺，那简直就是一头倔驴。 这不他还没听呢就满口答应了起来：“商量什么呀，咱爷俩还这么客气干嘛？有什么事儿你尽管吩咐！” 易中海激动地一拍大腿：“是这样的，当初聋老太太留给你的那两间屋子空了也有5、6年了吧？这房子啊得有人住，要是老没人去住，好兄弟就该进去住了。” 老百姓都懂这个呀。长时间没人住的房子，不能随便进去就是这个道理。 傻柱眨了眨眼：“怎么着？” “是淮茹，她想把大的那间租下来……你干什么？别急听我说完，她啊不是为了别人，那是为了棒梗！棒梗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 外头胖子听了个真真的，冲小当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过来，小声地说：“是你亲妈，又打上聋老太太留给你傻爸那两间屋子的主意了，让易中海来忽悠来了。” 小当一听见“亲妈”这两个字，心里就犯恶心；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冲进里屋，一把抢过易中海的酒杯，直接就给砸了！ 易中海心里卧了个大槽，还有没有王法了？连个丫头片子都敢跟他蹬鼻子上脸了！ 傻柱不是闹不清小当的性格随谁吗？随他呀，还随贾张氏。 平时没人得罪她的时候，那是解语花；要有人惹到她了，那可就是不归路！ 指着易中海的鼻子就骂啊：“黄鼠狼给鸡拜年，你安的什么心？你家里不也两间屋子，你怎么不拿一间给棒梗住？反正你也无儿无女的是吧！” 易中海最听不得别人说他是绝户，这是他的死穴啊！气的站起来就要给小当一个大嘴巴子。 可是傻柱就在旁边啊，他酒量是不好，可他奸啊；易中海了解他，他难道就不了解易中海么？ 从他今天一来这么好说话傻柱就明白了呀，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果不其然，原来又是和秦淮茹一起，打聋老太太留给他的那两间房子的主意！ 易中海刚抬起胳膊，就让傻柱给摁住了：“你想干什么呀？” 易中海刚要用他浑厚的男中音高喊一声“柱子！”然后就是满口的仁义道德，站在制高点上把傻柱给数落一番，再逼着他乖乖就范，过去不都是这么做的嘛…… 就听见傻柱喊：“胖子，胖子！” 胖子慢悠悠站起身来：“有屁就放！” 傻柱笑骂：“你姐夫不想跟我换房子吗？我同意了，明儿你让他上家来，把房本、户口本都带上，我领他办手续去！” 姐夫？换房？这一串信息量太大了，易中海那个脑容量根本就处理不过来，就跟死机了似的：“你你你你……” “你什么啊你？你不是想让棒梗给你养老么，把你房子直接给他不就完了么，最好再把一大妈给休了，把秦淮茹给娶了，直接让他管你叫爸爸！到时候，儿子给爸爸养老送终，这才是天经地义。” 胖子的话好悬让易中海吐出一口老血，常言道看破不说破，可这胖子偏偏专往人的肺管子上戳。 上辈子，作为一名资深的“网游”玩家，胖子最擅长的就是抓破招、打弱点、最喜欢的武器就是匕首，专门往人的钩子上捅； 像易中海这种满口仁义道德的虚伪家伙，在他看来浑身都是破绽，招招是暴击。 易中海一直到让傻柱给哄出门来，满脑子都还是嗡嗡的。 胖子怎么、怎么就看上聋老太太留给傻柱的那两间屋子了？ 次日，秦淮茹、易中海眼睁睁看着奔雷虎带着陈燕，跟傻柱一起先是上后院去看了屋子，完了上相关部门去办了手续。 下午的时候，陈燕就叫来了手底下的那帮兄弟，大包小包的开始收拾屋子。 秦淮茹眼眶里差点流血，那本来是她的屋子呀！ 她为什么这么多年对小当不管不问啊？那是因为在她看来，小当是帮她提前占着屋子呢，何雨水的那间房子将来都是她的！ 现在可倒好，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聋老太太留下来的那两间屋子归胖子了！ ※※※※※※ 79年，陈燕生下一个女儿，也是胖子给取的名字，叫师湉湉。 出自杜牧的诗：白鹭烟分光的的，微涟风定翠湉湉。 奔雷虎其实都跟陈燕商量好了，要是生儿子就跟他姓，生女儿就随陈燕的姓。 后来是胖子没同意，这才作罢。 没同意归没同意，但也一点不耽误胖子吐槽：“你说你姓什么不好，非要姓师？这名字可真不好取！” 奔雷虎也一肚子气：“妹夫你就是故意的！” “我怎么就故意了？” “你就是诚心的！” 呵，越说越过分了啊；胖子把奔雷虎给逼到了墙角，把指关节捏的噼里啪啦响：“我给你个机会重说一次，我怎么就故意的，还有诚心的了？” 第194章 曹正阳也想下海 奔雷虎弱弱地说：“你给许希月起名字的时候才说了，给小孩取名笔画不能太多，否则上学的时候不好写自己的名字；可是你看看我们家湉湉，这都多少划了？” “……” 师湉湉小朋友也出过场，就是之前在院门口跟许希月一起玩的那个穿蓝格子连衣裙的女孩儿。 找地方坐了，胖子问奔雷虎说：“擒龙虎那小子最近还好吗？” 奔雷虎摇头晃脑：“能不好吗？好家伙这孙贼6月份就要去莓果了！那可是牜约，我都想去！” 可不嘛，随着下海大潮的兴起，一波出国热也悄然来袭。 而擒龙虎这小子之所以能够出去，还是沾了人家张倩的光。 张倩已于两年前，也就是82年入选了国家残疾人运动队。并且在那一年，也就是第三届在我国香江举行的远东及南太平洋地区残疾人运动会上，取得了三金、一银、一铜的好成绩！ 擒龙虎这小子当时就把大伙给羡慕坏了，他以家属兼陪练的身份傍着人家张倩，大摇大摆地去了一趟香江！ 他们俩是1980年结的婚。 结婚当天张倩家里倒是来了不少人，反观擒龙虎家里就他大哥来坐了坐，连饭都没吃，放下礼钱就走了。 大概也是无颜面对胖子他们。 但好在有胖子他们帮着操持，也一样把场面给弄得十分敞亮，让张倩脸上有光。 眼下，6月份他俩就要赴莓参加第七届残奥会了，那可是奥运会啊！能不让人羡慕吗？ 尤其是23岁的张倩正值当打之年，极有希望在田径项目上夺得奖牌，为国争光。 胖子听了也十分兴奋：“姐夫你回头替我跟擒龙虎说一声，等出征仪式前，我请他们就在我这儿搓一顿，祝张倩一举夺金！” 奔雷虎直笑：“你还真够乐观的，张倩她自己都说没什么信心。” “……” 擒龙虎如今是真换了活法了。 不坐轮椅了，也不用拐杖了，只在右腿上戴着脚撑。 训练的时候拖着一条腿都来去如风，越来越有“黄金右脚”的风采了。 奔雷虎最近也挺忙。 还记得“大观园24景”吗？就是之前龚倩她爸帮着找的那个活儿；陈燕带着手底下这帮人以外协人员的身份也加入了修建队，共同进行大观园的修复工作。 这个浩大的工程从82年的春天开始。 刚一进去就让陈燕打了退堂鼓。 情况实在是太复杂了！复杂到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单说园子里，游廊垮塌，池子被填平了当成幼儿园的操场，园子的东边拆了7间建筑，直接建了一座两层的工厂！还搭建了厨房、锅炉房、储藏室等各种离奇的建筑。 可以说院子里的古建筑已经到了支离破碎的境地。 陈燕他们最终是从拔草、剪枝、打扫卫生开始的。这时候才知道小弟的先见之明，早在78年初，胖子就帮她定下了“事无大小都要请示汇报，上边不说，那就先放一放，千万不能自作主张”的工作方针。 这项工作不仅进展缓慢不说，杂事还特别的多。 幸亏她当初灵机一动，向龚倩她爸推荐了许大茂。 而许大茂还真是这方面的人才，有他当这个外联处的“主任”，帮忙协调各方面的关系，陈燕才不至于抓瞎。 许大茂也对现在的工作十分满意。秦京茹为什么压了他一头呀？不就是因为她成国家的人了么？ 有什么呀？现在许大茂也是国家的人了。他俩又回到了同一水平线上。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份工作他能结交人啊！ 您各位别看这是个非常得罪人的工作，可还是句话，工作都是人干的，就看是什么人来干，以及怎么干。 许大茂这副八面玲珑、又睚眦必报的性格简直就是为了这份工作而生的！ 连龚灵导都忍不住和陈燕感慨：“你从哪找来的这个人？太合适了，合适的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来！” “……” 趁着今天这个机会，胖子告诉奔雷虎说：“姐夫，你回去跟我二姐说一声，明面上要重视大观园的修复工作，私底下该干嘛就干嘛，别太把它当一回事。” 奔雷虎有些摸不着头脑：“具体怎么执行？” “就是说啊，该接活接活，该挣钱挣钱，千万别把全部精力都耗在那上边儿。以后像什么打扫卫生、有求必应的活儿少碰，咱们的人可不是给他们干这个的。” “那他们要是找咱们麻烦咋办？” 胖子这个气啊：“你怎么这么糊涂！是他们离不开咱们，不是咱们上杆子求着他们，这个主次关系你要搞清楚。咱们接这个活儿图啥呀？惹急眼了直接撂挑子不干了，他们能说什么？” 奔雷虎佩服的五体投地。 要不怎么说胖子才是大家的主心骨呢，这么复杂的情况，所有人都一筹莫展，尤其是陈燕整天愁的跟什么一样，脸上都没有笑模样了，把奔雷虎心疼的要死。 还不就是少了这么个能一锤定音的人！ 今天，不光是奔雷虎一个人过来，上午十点来钟，家里人就陆陆续续的都来了。 今天，还是陈燕的生日。 琪莉阁特意白天不对外营业，胖子把关系近的都给请来了。 陈刚强、周海芹他们老两口是和陈蓉、曹正阳、曹昊他们一块儿来的。 父母如今都上了岁数了，胖子他们姐弟商量了一下，大姐一家便搬回家里去住了；一来能照顾父母，二来外孙子还能承欢膝下，多好。 红星厂的效益越来越不行了，大姐夫也动了下海经商的念头。 胖子都还记得曹正阳他老家在佛山。那地方除了盛产黄飞鸿、以及黄辉冯之外，还是改开以后制造业重新焕发生机的地方。 曹正阳一来就拉着胖子钻进了包间。 进了包间，曹正阳就迫不及待地征求胖子的意见：“大舅子啊，你帮我参谋参谋啊。” 他的口音始终带点广东那边的特色，很有喜感。具体来说就是声音很飘，大部分走一声调。 胖子忍住笑问他：“大姐夫你别急，你总得告诉我是什么事儿啊。” “是我家里啦！打电话说三水那边要建新工厂，健力宝，你听说过啊？” 第195章 想回佛山 胖子一拍脑门，怎么把事儿给忘了。今年落山鸡奥运会之后，健力宝一夜成名，被称为“魔水”。 在后世，一直到2023年，胖子都还很爱喝健力宝。尤其是冰镇之后，那一点点像发了霉的味道真是恰到好处！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胖子问他：“所以大姐夫你想回去进厂？” 曹正阳叹了口气：“我就是个工人来得嘛，只会做工，做别的又不行。你们都混的风生水起呀，就我家生活最差，哎！” 这是实话，胖子他们兄妹四个，如今全都成家立业，即便是他们不比，老两口闲来无事也喜欢把儿女们都放在一块比比。 陈燕，如今开着一家搬家公司，凭借着超前的理念对整个行业进行降维打击； 陈芳，82年大学毕业，回到原单位就成了干部，邢建树也提了列车长，一家子都成了中层； 胖子就不用说了，这么大一家饭店开着…… 这么一比，可不就大女儿最不中用？ 之前说陈蓉在锅炉房轻省，旱涝保收，每天的工作就是盯着那几个仪表，除了要上夜班之外，其它的都没毛病。 可现在，开放了呀。有能耐又敢干的都纷纷下海了，挣嗨了呀！ 再看看陈蓉跟曹正阳他俩，还窝在厂子里吃大锅饭，靠每个月那点儿死工资过日子，这不就成了没出息了。 为了这个，胖子还特意回家跟周海芹谈了一回；曹正阳够好的了，不抽烟不喝酒，不打麻将，不看录像，还要他怎么样啊？ 而且为人踏实，勤劳肯干，以前连星期天都不休息，一门心思的只想着搞钱。 搞到钱了之后，还都给大姐，一心只想给老婆孩子一个好的生活，这样的男人，你不能再苛求他了呀…… 胖子试探着问他：“那大姐夫你的意思是想一家人都跟你回老家？” 曹正阳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母啊母啊，北京户口值钱的嘛，教育水平也高，我一个人回去，他们娘俩继续在这里啊。” 胖子正色说道：“那我就得劝你两句了。” 曹正阳挠了挠头：“从什么角度啊？” “当然是从你和我姐的角度了啊。你说你们两口子长期分居，妻子见不着丈夫，孩子见不着爸爸，完了回头你再因为空虚寂寞，找个年轻漂亮的厂妹结成临时夫妻……” 曹正阳抬手欲打：“好你个胖子啊，我是那种人咩？” 胖子一摊手：“可这是客观事实嘛。我研究过，两地分居的时间绝对不能太长，否则就会有一方越来越觉得无聊，连吵架都变的没有意思了，再然后，还用我接着往下说吗？” 曹正阳使劲搓脸：“我不会背叛陈蓉的啦！” “不是谁想要背叛谁，而是当你和我大姐做出背负各自的事业独自前行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你们彼此的肩头没有多余的位置来承载夫妻的感情了呀。” 胖子的话，曹正阳听懂了。他在沉默了好一阵子之后，才问胖子：“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咩？” “简单啊，你跟大姐一起过来帮我啊。” 曹正阳听完了差点没骑到胖子身上：“说了半天，原来是想让我们给你打工！” “当然不是了，一家人谁给谁打工啊，我只是不想浪费大姐夫你的才华！” 曹正阳激动地直挠下巴：“在你眼里，我很有才华来的么？” 胖子从他手底下挣扎出来：“你看啊，二姐那边搬家公司一直缺个得力的人手；我这边呢，肯定是要开分店的，也缺个能帮于莉分担的人，这个人又必须要靠得住。所以你说还有比你跟我大姐更合适的人了吗？” 曹正阳还是有点儿拐不过这个弯来。 他是大姐夫，得给弟弟妹妹做出表率呀。可现在靠家里人算怎么回事呀？ 胖子还有后招：“大姐夫你要是不想干搬家公司也不要紧的。以你在床子上的技术，那些搞机加的还不抢着要啊？就我们院那许大茂，他一直想着搞实业，办工厂，回头你完全可以到他那里去呀。” 曹正阳让胖子给说动了，可一时间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好说：“你说的我都记住了，等我和陈蓉商量商量啊。” “……”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陈蓉、曹正阳他们两口子正商量着是回佛山，还是听胖子的。 陈芳跟邢建树两个人之间也有一些情况。 胖子清楚他俩的症结在哪儿，说到底还是陈芳太过于强势了。 刚结婚那会儿就强势，现在更是成了本科毕业，学士学位，是单位的骨干。 别听外边儿那些人胡说。尤其是像许大茂、刘光天、棒梗这种，成天把什么“你知道现在最热门的职业是?什么嘛？出租车司机、个体户、厨师！排在最后的才是文化人……” 一帮连中专都没上过的家伙，他们上哪知道去81年就开始颁发学位证了啊？ 尤其是改开之后，各大企业对人才更是求贤若渴。 这个年月各路神仙都在“下海”，就连家门口开小卖部的、倒腾小商品的都说自己是在下海；可是这些人在真正的大潮中，连个泡都冒不出来！ 大浪淘沙，留下来的才是金子。 未来，就连小学生都知道学历才是真正的敲门砖。尤其是像陈芳他们这种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本科毕业生，这些人在之后大多都成为了我们国家各领域的顶尖人才。 所以说，如今陈芳正处在“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 在单位，要管人；在家里，要管家。 正是她的这种强势，让自尊心很强的邢建树觉得窝囊。 两个人经常争吵，光胖子知道的都不下5回，不知道的那更不用说了…… 胖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俩。 陈芳倒是能听进去他说的话，姐弟俩毕竟亲厚，而且她能上大学也多亏了胖子，陈芳对他不说是言听计从吧，也一定会重视他的意见。 但邢建树就不成了。这家伙自尊心太强了，强到变态就成了自卑。 陈刚强他们两口子，包括大姐、二姐、甚至就连于莉都劝陈芳改一改性子； 毕竟是“劝和不劝分”呀。别说这个年代了，就连后世大家也都是这么做的，总要往好的方向努力不是。 第196章 巧克力 胖子也不是没劝过邢建树，铁路局是好，但前途也就那样了。他又不是铁路专业毕业的大学生，未来的发展十分有限。 想在铁路局熬成灵导，首先得有在调度岗位上工作的经验。 但是很可惜，邢建树他没有。 所以与其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混着，还不如下海经商。 可邢建树却有不同的想法：“不是我怎么就混不出个人样了？你姐当初刚到粮油公司的时候不也就是个小学文凭，从临时工干起？” 胖子一听这话就叹了口气，无能、自大、还敏感、自卑；邢建树这个人啊，没救了……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呀，当初要是知道他是这种人，胖子说什么也不会同意陈芳嫁给他。 ※※※※※※ 过生日，当然得有生日蛋糕了。 胖子第一次做生日蛋糕的时候还是1977年的冬天。 从那以后，他每年都得做几个生日蛋糕。 最开始只做于莉、陈燕、还有陈梦琪的；后来陈芳听说了，掐着胖子的脖子质问，凭什么没有她的？于是只好再加一个。 陈芳吃过了以后，还到处显摆。周海芹把胖子叫回家里，“友好”地问了他三个问题，这下连陈刚强和周海芹的他也得做了。 再后来，陈蓉也听说了，要做的再+3个；直到某天，龚倩也期期艾艾的来找他，胖子就崩溃了…… 一急眼，干脆把做生日蛋糕的手艺教给了胖婶。 于莉还跟他发了一回脾气：“这可是咱家的手艺！你怎么都不和我商量就教给外人了？我本来打算开一家蛋糕店的！” 这老婆，有时候精明，有时候又傻傻的，十分可爱。 现在于莉再也不提开蛋糕店的事儿了，每天那么多事情都快把她给累死了。 只是，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地和胖子说：“我以前总想着自己开一家小店，不用很大，在街角找间小小的铺子就好。也不卖很多东西，我呀就专门做一种，有人来的时候就营业，没人来的时候就发呆、看书、听喜欢的音乐……” “……” 今天这个蛋糕胖子没假手于人，他决定亲自动手。 77年的时候还苦于没有动物奶油、没有黄油、更没有太多的水果。 现在，全都有了。 奶油蛋糕千篇一律，这么些年吃都吃腻了，胖子准备整个活，要做就做个不一样的。 奶油的吃腻了，那就来个巧克力的，把巧克力给它藏到奶油里头。 咬一口，热乎乎的巧克力就像岩浆一样流淌出来，所以这个做法也叫熔岩巧克力蛋糕。 吃糖饼烫后脑勺的故事大家都听说过吧？ 说的就是傻柱呀小时候有人给他糖饼吃，他楞啊，直接拿手撕！ 糖顺着胳膊就流下来了，傻柱一看别浪费喽，赶紧拿嘴舔，结果手一抬起来，整张饼正好呼后脑勺上！ 烫的那叫一个惨，都上诊所了…… 一整个后厨都要笑疯了。傻柱更是急赤白脸的要去揍许大茂！ 没错，这个吃糖饼的故事就是许大茂讲的。 胖子死死地搂着傻柱的腰，把他控在原地，让许大茂讲完。 小当等笑够了，才对许大茂说：“大茂叔你还不跑？我胖叔要撒手了啊！” 许大茂闻言，赶紧脚底抹油；傻柱郁闷地戴上帽子：“胖子你丫就是偏心，总是向着许大茂，你俩才是那什么，真爱！” “……” 大家围成一圈，看胖子做这个熔什么，熔岩蛋糕。尤其是胖婶看得格外认真。 70后、80后们谁能忘得了“起士林巧克力”呀？ 黑红两种颜色的外包装，打开以后里头是一整板的巧克力，每一小块中间的地方印着“起士林”这三个小字。 您知道这东西多少钱卖多少钱么？ 1块钱！ 这时候的1块钱是个什么概念，胖子他大姐陈蓉在红星厂锅炉房里上班，因为厂子亏损严重，重新整顿迫在眉睫，所以她现在每个月只能拿百分之七十的工资，也就是42块钱。 胖子他大姐夫曹正阳的工资高一点，有多少呢？60块钱！ 1984年了，两口子加一起才100块钱的工资…… 现在您知道这1块钱一板的巧克力有多金贵了吗？ 财大气粗的胖子一次就拿了两板，不顾旁边小当还有陈梦琪眼巴巴的眼神，把它放到勺子里给化了； 一股浓郁的香味飘的满厨房都是，赵老二忍不住吸溜鼻子说：“真香！” 巧克力融化了之后，拿一半出来混进奶油里边充作内陷；再把另一半跟黄油、白糖、面粉还有鸡蛋做成蛋糕胚子。 全都准备得了，往大冰箱里头一放。 等时间到了拿出来，把这两样东西给它组合到一起，然后塞烤箱里烤它20分钟就齐活！ 中午，作为今天生日宴的主角，陈燕被众星捧月一般推到了主位坐下。 胖子用小推车推着生日蛋糕来到她的面前。 陈梦琪带着一帮孩子率先开口唱生日歌，其余人不管会唱不会唱的也都跟着哼哼两句。 陈燕今天十分感性，眼里噙着泪说：“干嘛又过生日，提醒我又老了一岁……” 不等她接着往下说，周海芹就一个爆栗敲在了她的头上：“你想干什么？” 陈燕被敲的瑟瑟发抖，其他人集体噤若寒蝉，没办法老妈的气场依然这么强大。 还好胖子岔开了话题：“好了好了，咱们开席吧！爸妈，请您二老先动筷子。” 陈刚强乐呵呵的给周海芹夹了一筷子鱼肉：“老太婆，如今儿女们都大了，也都有出息了，你才是咱们家最大的功臣，吃鱼吃鱼……” 周海芹这才跟得胜的老虎一样，细细品着碗里的鱼肉；须臾，问胖子说：“这是什么鱼，以前怎么没吃过？” 胖子站起来说：“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道菜叫“双皮刀鱼”；这种鱼产自江南，每年春天正是吃刀鱼的时候，这道菜与松鼠鳜鱼、清蒸鲥鱼并称江南三味。” 刀鱼？没听过。周海芹闻言又尝了尝说：“这鱼肉怎么是剁碎的？” 第197章 她回来了? 胖子直乐：“双皮嘛，说的就是把白鱼肉和刀鱼肉混在一起给它剁成茸，加鸡蛋清给它活成馅；然后就是最关键的一步了，用这条刀鱼的鱼皮再给它包回去，恢复成原来的形状，再把接口的地方黏上火腿和香菜末，最后上锅给它蒸熟。” 于莉听的直抽凉气：“乖乖，做这一道菜得费多少工夫？” 刘岚站起来说：“为了做这道菜，咱们厨师长跟赵老二忙活了差不多一个钟头呢！” 众人一听这话，就连周海芹都忍不住对他说：“都是自己人，你说你搞这么麻烦做什么？” 于莉忙说：“这肯定又是胖子研究出来的新菜，就是这出菜太慢了，不大利于推广呀……” “第一次做当然慢了，等熟练了效率就上去了。以前是没条件，像这刀鱼、鳜鱼、尤其是长江里的鲥鱼，咱们在北方的这些人都只能听听，见不着呀。” 傻柱这时候听明白了：“你是说这鱼都是空运来的？” 胖子给他点赞：“没错，这鱼是从镇江坐飞机到咱们京城来的。咱们在座的有谁坐过飞机？” 大家把目光纷纷投向坐在另一桌的张倩和擒龙虎。 别看今天来了这么多人，还真就只有人家两口子坐过飞机！ 突然被这么多人看着，擒龙虎被搞的压力山大。 陈燕跟他最熟，招手说：“给我们大伙说说，坐飞机是啥感觉呀？” 擒龙虎期期艾艾了半天，第一句话居然是：“害怕呀……” “噗！”奔雷虎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然后整个一楼大厅里顿时都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擒龙虎脸红脖子粗地说：“真害怕嘛，那可是上天呀！那飞机万一要是掉下来……” 话没说完就让陈燕给打断了：“呸呸呸！多不吉利，不许再说了。” 燕姐都发话了，擒龙虎就换了个说法：“这飞机上可发老鼻子东西了！” 众人听得稀里糊涂，怎么坐飞机还发东西呢？ 擒龙虎如数家珍：“比如有这个飞机造型的梳子；还有这个印着港姐的扑克，港姐你们知道是啥意思不？嘿嘿……” 胖子看着这二百五简直服了！这有什么的呀，香江那边46年就开始选港姐了。 那扑克胖子也见过，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十分前卫大胆，可对胖子来说算个六啊？ 那泳装厚的能当棉袄，恨不得把全身都给包起来，有什么好看的；想当年，胖子也是去看过维密的好嘛！ 擒龙虎说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全然没有察觉他身旁张倩越来越黑的脸色。 倒霉孩子，今晚上等着睡沙发吧…… 说完了这些梳子、扑克、钥匙扣；擒龙虎又绘声绘色地说起了飞机上的吃的：“好家伙，还给发烟呢！您各位猜猜是什么烟？” 许大茂装作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那还用问吗？哈德门呐！” 傻柱专门和他抬杠：“还哈德门，你坐过飞机吗你？” 许大茂十分不服气：“你坐过？” 傻柱心虚的挠了挠鼻子，问擒龙虎：“我说兄弟，那飞机上头到底发的什么烟啊？” “中华烟呀！咱这儿都没见过，5根一包，我愣是没舍得抽……” 好家伙，中华烟大伙都听过，可是没抽过呀，从前根本就买不着！ 您还别不信，这个烟原来只提供给驻外使馆、以及涉外宾馆；54年开始出口创汇，68年开始作为乘坐中国民航航班纪念品，赠送给中外乘客； 想买这个烟只有三种途径。外轮供应公司、友谊商店、以及华侨商店。 要用外汇卷甚至是外币去买，所以说就傻柱跟许大茂这样的，你让他上哪整去？ 擒龙虎接着往下说：“还给发口香糖呢！” 陈芳闻言惊呼：“还有口香糖？” 大家也都诧异地看着她，陈芳不好意思的撩了下头发：“有人给过我，是甜味的，只能嚼，不能咽；咽下去没法消化，听人家说是清口用的。” 擒龙虎赞许地拍她马屁：“芳姐说的全对，不愧是当灵导的。” 陈芳看了一眼脸色果然又变的难看的邢建树，怏怏地说：“快别说我了，你接着往下说。” “啊对了，飞机上还管饭呢！” 还管饭？傻柱闹了个笑话：“啊，这飞机上还能炒菜呢？” 胖子正在喝水，差点喷了…… 擒龙虎也一脸便秘的表情：“不是不是，给的都是洋玩意。什么面包、红肠、还有那叫什么冰、冰淇淋。” 哎，那个年代的航空公司多豪横啊？哪像后来，一家比一家抠，尤其是国际航线，还?跟你搞区别对待！ 等到宾主尽欢，把大家都给送走了，于莉才捶了捶腿。 没办法，天天站着，站出毛病来了，静脉曲张。 胖子不是没劝过她：“你干嘛整天站着啊？我不给你弄了一个高脚凳吗？” 于莉直摇头：“不行啊，我要是坐着，那些服务员会怎么想？看我都成天站着，她们自然也就不会多说什么。” 胖子还能说啥呀？只能感慨不愧是刚刚改开啊，这时候就连老板都还有良心…… 进后厨看了一眼晚上需要准备的东西，给大伙交代了一声，胖子才出来送陈梦琪回家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四合院外面却来了一大一小两位“不速之客”。 大的这位是个女人，身材高挑，样貌出众，尤其是这穿着打扮，在整个京城都是这份儿的！ 小的这位是个小帅哥，穿着一套蓝色英伦风的小西装，十分吸睛。 两个人在门口站了半天，小帅哥都有点儿不耐烦了：“妈妈，咱们怎么不进去呀？” 妈妈摸了摸他的头：“因为我还没有拿定主意，不知道应不应该进去。” “可咱们不是来找我爸爸的么？” 听到“爸爸”这两个字，女人一咬嘴唇，这才下定了决心，牵着孩子的手走进了院子。 女人方才踌躇不前的很大因素就是因为阎埠贵。 他现在越来越讨厌了。整天跟个事儿逼似的，东家长西家短，就没有他不管的。 第198章 冉秋叶回来了 不过自打78年，胖子当着院里所有人的面，宣布了从此进入“无大爷时代”后，现如今也没人再把他当回事。 可是这癞蛤蟆爬脚面，它不咬人但是膈应人呀！ 这不，人家母子刚走进院子，他就跟恶犬一样又扑出来了：“站住，你们找谁啊？” 女人无奈地停住了脚步，看着他说：“阎老师，您不认识我了？” 一直等女人领着孩子进中院了，阎埠贵才跟神经似的大叫：“冉、冉秋叶！” 冉秋叶领着孩子边走边说：“这是一个典型的四合院，三进的宅子。意思呀就是有三重院落，每个院落都有正房、厢房、下房，有的还有雨廊连接，但是这个院子没有。” 两个人说着话，就来到了傻柱的门前。 冉秋叶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也是说不出来的紧张。 当年的不辞而别，是不是让他成了全院人的笑话？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过得好不好？他，他会不会娶了老婆？ 就在冉秋叶浮想联翩的时候，阎埠贵又跟疯狗似的追了进来：“冉秋叶，你站住！” “近乡情怯”的气氛全被破坏完了，这个人，真讨厌！ 冉秋叶的儿子也不悦的看向阎埠贵，说：“你想干什么？” 追到了跟前，阎埠贵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一晃小20年了，两个人本来也就是泛泛之交，顶天了也就是稍微谈得来的同事，仅此而已。 但是他又打心底里想掺和进来，想看热闹，想知会秦淮茹，他可能自己都说不清楚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态。 估摸着大概意思就是他阎埠贵过得不好，你们院里其他人也都别想好！ 正尴尬呢，就听见外头，一阵小皮鞋嘎der、嘎der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小当的声音：“傻爸，我胖叔今天做那个蛋糕，你学会了吗？回头再给我做一个呗。” 然后才传来傻柱的声音：“学到是学会了，就是有些原料食堂没有，不要紧的，回头我再去寻摸，实在不行就朝胖子要。” “……” 听见了声音的冉秋叶猛地转身，然后目光就和一个穿着普普通通，走起路来依然还是那么吊儿郎当的中年男人的目光对上了。 这一刹那，冉秋叶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哭，会激动，会愤怒，但是当眼前这个男人出现的时候，这些情绪统统全都消失不见了。 冉秋叶笑着对傻柱说：“何雨柱，终于又见面了。” 傻柱整个人呆立当场，就像让雷直接给劈了一样，浑身都在颤抖！ 小当仔细地认了认眼前的这个女人，也是一脸见鬼的说：“你是冉、冉老师？！” 说完又艰难地把目光挪向了她身旁的小男孩，难以置信地说：“那他，他是？” 冉秋叶激动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轻轻拍了拍男孩子的头，指了指傻柱：“这就是你的父亲，他叫何雨柱。” 什么玩意！父、父亲？ 不光小当被雷的张大了嘴，就连阎埠贵那嘴张得都能咬死河马！ 冉秋叶竟然给傻柱生了个儿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如遭雷击的傻柱也在听见“父亲”这个词儿之后，猛地清醒了过来。 愣愣的，又害怕到了极点的跟冉秋叶求证：“冉秋叶，你是说，你是说这是我的……” 冉秋叶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是你的儿子！” 傻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了出来，他的声音很大，震耳欲聋，像山洪暴发一样，把他儿子都给吓得够呛。 但这孩子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能感受得到——他的父亲仿佛把这些年所有的遗憾、所有的委屈全都吼了出来…… 傻柱这一嗓子把院子里的人都给招出来了。 最先出来的是秦淮茹，听到动静的冉秋叶一转身就看见了那张她最恨、最讨厌的脸！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许大茂就领着许希月来了…… 傻柱这时候突然跟来精神一样，上前拉住了小男孩，快步就来到了许大茂的面前。 就在这节骨眼上，听见了胖子的声音：“又发生了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怎么这么多人？” 傻柱一回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胖贼！你看看这是谁？” 胖子又不瞎，能看不见多出来的这对母子吗？ 多少年不见了，冉秋叶也大变样了，但眉宇间还留着当年的影子，胖子一下就认出了她：“你是冉老师！” “冉老师”这三个字就跟平地炸雷一样响彻在院子的上空。 秦淮茹听见了身子都晃了三晃；刘海中听见了下巴颏又开始颤抖；易中海听见这仨字，整个人都麻了…… 这时候就看见傻柱兴奋地拉着小男孩来到了胖子面前：“看见没有，这是我儿子！” 该来的，果然还是会来呀。 胖子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难看的许大茂，反问傻柱：“你瞎兴奋什么呀，你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吗？就瞎认。” 傻柱一拍脑门，把这事儿给忘了；他蹲下来，目光满是期许地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回头看了一眼冉秋叶，看到她点头之后，才细声细语地说：“我叫何濉，生于濉河岸边。” 何濉、何濉……原来当年冉秋叶悄然离开之后，竟然去了安徽？ 人群中，阎埠贵突然又跳出来刷存在感：“没有错，没有错！这孩子长得简直和傻柱小时候一模一样！” 众人一听，像三大妈、二大妈、包括刘海中、易中海这才又仔细打量起了何濉。 越看越像，简直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小傻柱”！ 傻柱看到这孩子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是自己的儿子；这种感觉很玄妙，说不上来但的的确确就是存在。 现在一听连这院子里的老人都纷纷确认了，更是再也等不及了，拉着何濉就要去气许大茂。 胖子突然开口叫住了他：“行了，别在院子里杵着了，都上我屋里去。” 见傻柱还愣在原地不动，胖子又说了句：“有了儿子就不要小当了是吧？” 傻柱这才一激灵，后知后觉地望向了小当。 第199章 镜子不能对着床 经胖子提醒，傻柱才发现小当脸上早就满是泪水了，现在一看到她傻爸的眼神，再也忍不住了，一扭头就跑向了胖子屋里。 胖子也邀请冉秋叶说：“冉老师，先上我那屋去坐坐吧。” 完了又冲许大茂说：“你还愣着干什么呀？拉着许希月快来啊！” 许大茂也让胖子说的一愣，连忙低头就看见抱着他腿的许希月，眼睛睁得大大的，正在好奇的看着何濉。 刚一进屋，胖子就对冉秋叶说：“冉老师，一别多年，你还是风采依旧。” 冉秋叶也很感慨：“这院子变化真大，变的我都要认不出来了。” 大人们坐在一起说话，陈梦琪领着许希月，好奇的打量着何濉； 许希月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主动跟他说话，两个人很快就聊到一块去了：“你家在哪呀，我以前怎么从没见过你？” 何濉大概也没什么玩伴，尤其是没什么跟女孩子一起玩的经历，许希月问他，他就一板一眼的回答：“我家在新加坡……” 陈梦琪惊呼：“新加坡？” 这个国家她听说过呀，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上，马季老师表演《一个推销员》（宇宙牌香烟）的时候，其中有段贯不是一口气说了40多个国家的名字吗？ 等马季老师说完，胖子又接了一句：“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勒，这叫新马泰。” 还有一句陈梦琪听不懂的：“你不要想着坐走私船离开泰勒，再转到缅甸、老挝、柬埔寨……” 不提陈梦琪和许希月拉着何濉问东问西，胖子让于莉拿了几个易拉罐的健力宝出来，给大伙分了，然后对冉秋叶说： “冉老师，你一定有很多话想跟傻柱说，但是先别心急；我们院里这帮人有多复杂你也是知道的，等院子里人都散了，你们再上他家去单聊。现在，你就当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可否告诉我们，当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呀，你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冉秋叶确实有一肚子话想和傻柱说，但是胖子的话总算是让她冷静了下来。 但是她对傻柱、对这个院子的印象都还停留在1967年的年底，这一晃眼，17年就过去了。 冉秋叶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胖子的话，而是指了指许大茂，又指了指傻柱问：“我还记得，他们俩不是水火不相容吗？” 这下别说胖子了，屋里的人都乐了，于莉抢着说：“他们俩呀现在可好着呢，简直就是真爱！” 真爱？冉秋叶都懵了，当初许大茂请她到他家去坐坐，结果还没说上两句话，傻柱就一脚把门给踹开了，抄起茶壶就要往人家脑袋上砸…… 还是她强势的制止了傻柱。 后来傻柱还跟她说了许多关于许大茂的坏话，对了还有胖子的；可眼前这算怎么回事呀？傻柱和许大茂和好了，胖子好像还成了他们俩的头，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是胖子在把握节奏。 一说起许大茂来傻柱利马又来劲了啊，站起来就找儿子：“何濉、何濉，快到爸爸这儿来！” 听见傻柱喊他，何濉跟许希月说了一声就要过来。 胖子冷不丁说了句：“我看这对小儿女还挺般配的。” 傻柱想的是把儿子叫过来，完了当着许大茂的面，好好地显摆显摆，今天必须得气死他！ 结果让胖子这一句话，直接把天给聊死了！ 啥玩意就般、般配啊？许希月才7岁，何濉都16~7了！ 不过这男孩子比女孩子大……这?大的也太多了啊？ 而且，必须要说而且！他傻柱的儿子，跟许大茂的女儿？？这?小说也不敢这么写啊！ 许大茂更是像让人给踩了尾巴似的：“什么就，胖子你别瞎说啊，就傻柱，他……” 许大茂看了看傻柱，又看了看何濉，再看了看冉秋叶，差点疯了。 妈的，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看着抱着许希月夺门而逃的许大茂，连秦京茹都笑弯了腰。 胖子不阴不阳的点了傻柱一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就算你不为了许希月，你也得为了小当多想想吧？” 胖子的话就跟一盆凉水一样，浇了傻柱一头一脸；看他冷静下来了，才对冉秋叶说：“小当你认识，不是外人，当年发生了一些事情，傻柱认了她当干闺女。” 说完站起来朝院子里瞅了瞅说：“行了，人也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让傻柱慢慢和你说吧，晚上上我那儿去吃饭。” 对呀！胖子的话反倒是点醒了傻柱了，他有儿子了！今天必须让大儿子好好尝一尝他的手艺。 等傻柱、冉秋叶、小当、何濉都走了，于莉才迫不及待的问：“我不是在做梦吧？” 秦京茹悄悄过来掐了她一把，疼的于莉和她扭打在了一起，闹了一会儿，秦京茹才说：“这下你相信了吧，这不是做梦！” 于莉不怀好意的看着她：“做不做梦和我也没有关系，你呀还是操心操心一会傻柱领着儿子上你们家许大茂面前去显摆吧！” 要不怎么说是两口子呢，胖子刚才说那句话的用意，于莉这么快就已经全猜到了。 他呀就是不想让傻柱跟许大茂撕破脸，尤其是许大茂，胖子的很多后手还要在他身上来实现呢。 这个人皮厚心黑有想法，妥妥的销冠模板，稍微培养培养，就是大区总监起步啊！ 等秦京茹也走了，屋子里就剩下胖子他们一家三口了，陈梦琪才好奇的问：“爸妈，你们能跟我说说这都是怎么回事呀？” “……” 冉秋叶跟着傻柱来到熟悉的房门前，看着他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锁，完了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屋里挺乱，你别见怪。” 进了屋子，冉秋叶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才发现这屋子里居然跟以前差不多。 就是一进门的桌子上多了口座钟，就连那梳妆台上的镜子都还对着床。 冉秋叶鼻子有些不通，声音嗡嗡的：“我不是跟你说镜子不能对着床吗？” 傻柱自然而然就接着往下说：“想要看清楚镜子，就需要足够的光线。如果镜子对着床，半夜起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刚好能看见镜子里反射出来的模糊影像，会让人产生不确定感，胆子小的还会被吓着，当年你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第200章 我恨秦淮茹 冉秋叶一时间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强忍着就要涌上来的眼泪对他说：“可你就是不改！” “改，必须改，明天我就把这梳妆台给扔了，还有这屋子里的家具，一并都扔了，换套新的家具。” 小当跟何濉面面相觑，瞬间都感觉自己是多余的。 忍无可忍的小当站起来拉着何濉就走：“我领弟弟上周围转转，不给你俩当电灯泡了！” 何濉也是个机灵的，虽然听不懂啥是电灯泡，但却冲他妈妈做了个鬼脸，然后兴高采烈地跟在小当的屁股后面跑了。 等屋子里只剩下傻柱跟冉秋叶两人了，他才傻乎乎的给人家泡了杯茶来。 冉秋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茶叶该不会又是秦淮茹买的吧？” “千万别跟我提她！就是她，当着许大茂的面，当着院子里这么些人，举报你和我乱搞男女关系，还想让许大茂那王八蛋拿下我……” 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硬是说了一个多钟头。 冉秋叶说的口干舌燥喝了一肚子茶水，总结发言般的说道：“所以说害的咱们分开的罪魁祸首就是秦淮茹！我告诉你何雨柱，要不是我找人打听了你这么多年还没结婚，尤其是没有跟秦淮茹结婚的话，否则今天我是不会来见你的！不仅我不会来，我也不会让你见到何濉，反正他生下来就没见过爸爸，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 傻柱这时候突然跟开窍了一样：“那是的呀，当年你一声不吭就走了，就好像突然又出现，又突然消失了一样。让我以为是一场梦，我不敢醒过来，我怕梦醒了，就再也记不得你了……” 冉秋叶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煽情，眼泪再也止不住，跟崩溃的堤坝一样，决口而出：“是那个恶毒的、蛇蝎心肠的女人，她威胁我，要把我们俩的事儿告诉街道，告诉学校，还有你们厂的工纠队！我能豁的出去，可我的父母怎么办？他们那时候……” 说到伤心处，冉秋叶更是失声痛哭，傻柱听的心都要碎了，情不自禁就伸手搂住了她的腰：“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就是想你，这么多年我都在想你。” 冉秋叶慢慢偎到了傻柱的怀里，他们两个本来就互有好感，在那段最黑暗的日子里，是傻柱，也只有傻柱敢毫不犹豫的表示非她不可。 冉秋叶的心里是有傻柱的，不然也不会把何濉给生下来；他们一家逃出去后，先是辗转来到了安徽，躲在一个老友的家里。 然后靠着她父母当年这些同学的关系跟情分，再一路小心北上，到了内蒙，接着出境去了外蒙，最后到了大毛家里，隐姓埋名。 十年之后，冉秋叶一家人再次抓住机会，以人才引进的方式到了新加坡，并定居在了那里。 傻柱期期艾艾：“你，你这么多年，就没有……” 冉秋叶忽然给了他一拳：“就没有给你戴绿帽子，对吧？” 这模样、这神态、直接把傻柱都给看傻了！ 冉秋叶语速缓慢，像低语，似呢喃：“这些年我一直在大学里教书，不是没有人追过我，各行各业的都有，没想到我还挺抢手。” 傻柱感动的稀里哗啦：“冉秋叶，我们结婚吧？” 冉秋叶坐了起来，莞尔一笑：“何雨柱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傻柱毫不犹豫：“是！必须是！咱们明儿就去登记结婚，我还要大办，我要让这院里所有人都看看，我何雨柱，有老婆，更有儿子！” 冉秋叶愣愣地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惭愧地说：“对不起，我恐怕没有办法答应你……你先听我说，自从当年那件事之后，尤其是当我怀着何濉大着肚子的那段时间，所有人都对我指指点点；那种目光，还有颠沛流离的生活，让我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我在新加坡接受了治疗，心理医生说我对婚姻具有一种极端的恐惧心理，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尽管傻柱听不懂什么是心理疾病，也不知道啥叫心理医生，但这是心病，心病还得用心药来医啊。 很显然，他并不是冉秋叶的心药…… 不过没关系的，这么多年他都等了，99步都拜了，也不差这最后的一哆嗦了。 冉秋叶给他生了一个大儿子！他有儿子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 傻柱跟许大茂简直是一模一样的，有时候胖子真的怀疑他俩就是亲兄弟。 一样的自私自利、一样的睚眦必报、就连这人来疯都是一模一样的！ 下午5点，傻柱到馆子里来的时候，那模样简直都辣眼睛。 他儿子何濉居然被他背在背上，看着小帅哥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胖子就知道了一定又是被傻柱给“强迫”的。 16~7岁的大小伙子了，还让爸爸背着，羞耻中又带着一丝别样的情感。 小的时候看着别的孩子跟爸爸打闹，骑在爸爸的脖子上，让爸爸背的时候，何濉都只能羡慕的看着…… 当妈妈告诉他，他有爸爸并且还要带他去看爸爸的时候，何濉心里的滋味更是说不出的复杂！ 他恨爸爸，恨他抛弃了自己，抛弃了妈妈，从小到大都不来看他们；另一方面，心里又像猫爪似的难受，他忍不住地想，他的爸爸长什么样？他有什么本事？ 今天，何濉总算是见到他了爸爸，说实话他的心里还挺失望的。 怎么说呢，他爸爸的穿着打扮已经不能用“土”这个字来形容了。 他简直就像是从一张旧的黑白照片里走出来的人一样，给何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但是等他跟小当姐姐上了街，好好的融入到市井里，还有京城的胡同里去后。何濉又突然明白了，爸爸就该是这样，就像在这里生活的人们一样。 现在，何濉更是看见了他爸爸的本事。 原来，他还是一位“chef”！（主厨） “chef”在新加坡的地位都很高，他们往往一个人就能带火一家高档餐厅，人们会光顾这家餐厅，通常也是冲着人家“chef”的名头去的。 第201章 你会做新加坡菜不? 傻柱把冉秋叶他们母子给安置好，完了就一头扎进了厨房。 一见胖子就叫唤：“快给我拿套衣服！” 胖婶才不惯着他呢：“去去去，厨房重地闲人免进！” 傻柱一脸的不耐烦：“我怎么成闲人了，我这厨艺不输给你家胖子啊。” 胖婶还要说不行，胖子拦住了他：“这家伙突然冒出来一个儿子，这是迫不及待上这儿来显摆来了。” 啥玩意儿，儿子？厨房里的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连一向跟傻柱不对付的赵老二都一脸八卦的表情。 傻柱得意洋洋：“没错，一大儿子，我何雨柱有儿子了！” 胖子懒得管他，吩咐了胖婶一声：“婶，傻柱用了多少材料都给他记上，看在同行的份儿上，给他打个95折，不能再多了；回头他要是敢不给钱，就从小当工资里扣！” 嘿……你！傻柱差点被气的跳脚。 说小当，小当这时候正跟于莉咬耳朵呢：“于婶，你说我傻爸有了亲儿子，不会就不要我了吧？” 于莉捏了捏她的鼻子：“这会儿知道紧张了，下午还没心没肺的带人家逛街、买东西。” 小当一脸难受：“您是没看见呀，我傻爸和冉老师，他俩……我怀疑当时要不是我跟何濉在那，他俩直接就亲嘴儿了！我能待在那碍眼么？” 于莉也笑了，想想那场面还真挺好玩的，但是笑归笑，说出来的话可让小当的心里拔凉拔凉的：“你无故旷工半天，这个月扣你一天工资！” “……” 后厨里，等傻柱站在灶台前，其他人都抱着膀子等着看他表演的时候，他却半天没动。 胖婶一脸不善的看着他：“你做不做？不做赶紧走，我们这后厨都是有健康证的！” 嘛玩意？健康，还有证？这是说胖子他们都身体健康，只有他有传染病呗！ 胖婶的话把大伙都给逗笑了，当初胖子让他们办的时候，大家伙也都是这样想的。 但是胖子说的在理呀：“这证件办下来我就往最显眼的地方一挂，来吃饭的客人一瞧，别人家挂的都是跟哪个灵导、又或者是跟哪个名人的合照，要不就是名家的字画；只有咱家跟他们不一样，咱们敢大大方方把整个饭店的人的健康证明都给展示出来，这对比一下子不就出来了？”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胖子天生就是开饭店的，要不然他们能想出这么多的鬼点子来呢。 说回傻柱，他这会儿正求助般的看着胖子：“你给我出个主意，你说我儿子他爱吃什么呀？” 胖子反问他：“安徽那边都有什么呀？” 安徽美食都是什么呀？首当其冲的就是小吃呀，比如这个牛肉豆腐脑、白切羊肉、灌汤包等等。 牛肉豆腐脑跟京城豆腐脑大同小异，区别就是把肉质鲜嫩的牛肉切成细丝，浇上酱油、芝麻酱、甜面酱、跟辣椒油调味。讲的主要也是复合型的口感。 另外灌汤包胖子这饭店就卖啊，招牌就是鸡汁的，还有蟹黄的，每天做多少笼都不够卖的。 但光有小吃这不成啊！还得有主菜啊。 傻柱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猛然回过味儿来，安徽那边好像也是以淮扬菜为主啊！ 这不又撞胖子枪口上了吗？ 为了儿子，傻柱今天也拉下了脸，低声下气的求胖子：“那个，能不能教我两道淮扬菜？我想亲手做两道菜给他们娘俩。” 胖子点了点头：“没问题啊。我教你一道发财蹄吧。” “……” 其实安徽最有特色的还是当属徽菜。 但这个年月，八大菜系都还在完善当中，自然也还没有徽菜的叫法。 但是徽菜的特色还是十分鲜明的。以酱烧、酱菜、煨炖最为突出。 徽菜一般口比较重，香味浓郁，重视摆盘，讲究一个造型精美。 比如胖子今天教傻柱的这道发财蹄，就是典型。 关于这道菜也存有争议，一是指北方就有“挠钱耙”这道菜；二是呢广东等地也有“发财猪手”的说法。 挠钱耙、猪手这说的都是一个东西，猪蹄。 而且做法上都十分相近，都是以高压锅压烂熟之后，酱烧而成。 主打的就是一个软烂入味，又因为烧出来的猪蹄摆盘之后很像元宝，所以寓意发财。 这个菜有了，可也不够呀这个！ 傻柱求助似的看着胖子：“你会做新加坡菜不？” 胖子听的直翻白眼：“我会做牙买加菜！你缺心眼啊？冉秋叶不是在包间里吗，你不会去问啊！” 傻柱一拍脑袋，这才急匆匆地离去。 他一走，厨房算是炸了锅：“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傻柱居然有儿子了，还有冉秋叶是谁？” “就我们院棒梗小学时候的老师，她父母是归国华侨，家里成分太高，68年的时候日子艰难，为了让她不受牵连，她家里就逼她赶紧把自己给嫁出去，这不就看上傻柱了嘛。” 了解傻柱的胖婶接话说：“傻柱还真成，他家三代雇农，冉秋叶要是能嫁给他，还真能不受牵连。” 刘岚不是很理解：“可傻柱当时不是和秦淮茹不清不楚吗？” 胖子摇了摇头：“你当冉秋叶为什么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多亏了秦淮茹。先是跟许大茂举报他们乱搞男女关系，完了又上冉秋叶家、上街道、上派出所到处去告。” 刘岚本来就不待见她，一听这话更是破口大骂：“臭不要脸！这秦淮茹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小当刚好进来，听的真真的，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的；胖子连忙冲她招了招手：“傻柱又给你派什么活儿了？” 小当摇了摇头，咬着嘴唇说：“下午的时候我跟何濉聊天的时候他跟我说，小时候听妈妈讲过好多京城美食，可是妈妈不会做，外地又买不着，他说想吃正宗的京城美食。” 厨房里一片哗然，赵老二哈哈大笑：“这不扯呢嘛！” 把小当搞的摸不着头脑；胖子对她说：“你那傻爸还巴巴的求我教他做淮扬菜，找冉秋叶打听新加坡菜呢，哈哈哈！” 这不就是骑驴找驴么？小当也笑的捂着了脸，完了还不忘打胖子一下表示抗议。 第202章 易中海叕算计了 胖子他们都在饭店里看傻柱小心翼翼地伺候“老婆”还有儿子的时候，四合院里有些人也坐不住了。 易中海一个人在家转了半天的迷愣，最后还是上秦淮茹家来了。 如今整个院子里还不锁门的也就秦淮茹他们家了。 易中海推门进来的时候贾张氏正好在客厅里坐着，一看到他就没好气：“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易中海这个气啊，你听听这是人话吗？他堂堂这个院的一大爷，当年没少帮衬过他们家，结果现在就落这么个下场…… 易中海冷着脸：“我是来找淮茹的。” 秦淮茹正在里屋的炕上歪着呢，她听见动静了，可是她也不愿意搭理易中海。 大家非亲非故的，动不动就来找她，干嘛呀？ 电视剧里，改开以前秦淮茹就吊上了傻柱，又逼着让他给解决了棒梗的工作，开车，还是在国家部委开车，多风光啊！ 秦淮茹没了后顾之忧，这才“大方”了起来；让她的两个丫头每天轮番给易中海送饭，树立榜样，开始钓二大爷、三大爷这两个老东西了。 但是现在，人家傻柱自己赚钱自己花，还和她女儿小当“不清不楚”的，贾家这一大家子每个月仍然靠她那点儿死工资过日子，每天除了面条就是咸菜疙瘩，十天半个月都吃不上一回肉，你猜她会不会搭理易中海这个老东西？ 秦淮茹躲在里屋不吱声，贾张氏把易中海这通挤兑……易中海见状哪还不明白呀，恨声地对里屋说：“秦淮茹，你要是这个态度，咱们以后就别来往了，你再有任何事也别来求我！”说完转身就走。 “是一大爷啊？这怎么还生气了呢，快坐。” 秦淮茹依旧是那副“未见其人，先听其声”的做派，笑吟吟的从里屋出来，连水也不给易中海倒一杯，自个大刺刺往凳子上一坐：“一大爷，有什么事儿吗？” 易中海瞪了她一眼，自己找个地方坐了：“没别的，冉秋叶回来了，还带着个孩子，我就想问问你有什么想法。” 秦淮茹脸上的假笑再也维持不住了，语气冰冷地冲一大爷说：“没想法啊，跟我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要是没事儿就先回去吧！” 一个傻柱他爹何大清、一个傻柱的羁绊秦淮茹，他俩算是把“京式虚伪”给玩明白了；有事儿就是“您”、没事儿就是“你”、你要找他帮你办事儿那就是“孙贼”…… 易中海算是把她给看透了，冷哼了一声：“是吗？到时候冉秋叶再领着孩子搬到咱们这个院子里来住，小当正好搬回来跟她婆婆一起住，好啊。” 秦淮茹急眼了：“你放屁！” 易中海恨声地说：“注意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贾张氏一听见小当的事儿就着急，偏偏又插不上话，只能在边上眼巴巴地看着。 见震慑住了秦淮茹，易中海才充满警告意味地对她说：“你别忘了，当初小当跟你们分家的时候，可没提房子的事儿！” 秦淮茹梗着脖子喊：“房子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她也姓贾，这两间屋子还是东旭留下来的。” “……” 秦淮茹一时语塞，易中海这老东西说的在理。 万一傻柱要真跟冉秋叶结了婚，那孩子都16~7岁了总不能跟他俩一块儿住吧？ 后院聋老太太那两间屋子又归了胖子，这还真有可能收回何雨水的那间屋子，让他宝贝儿子住进去。 那小当岂不是又要回这个家？ 77年地震的时候搭的三间小房，现在贾张氏、棒梗还有槐花一人一间。 两间大屋秦淮茹暂时一个人住着，等棒梗结婚就让给他住。已经没地方了啊，小当要是再回来…… 就在秦淮茹百转千回的时候，贾张氏说话了：“好啊，让小当搬回来跟我一块儿住啊。要我说啊早就该回来了，都是一家人置什么气啊，老住在傻柱那算怎么回事儿？” 秦淮茹大怒：“好什么好啊？她凭什么搬回来住啊？当初吵着闹着要分家的是她，现在想搬回来了，没门！” 说完就站起身来，冲易中海说了句：“上你屋说去。”完了转身就走，丝毫不在意贾张氏难看的脸色。 她都已经想好了，等棒梗一结婚就把贾张氏给送回老家去，完了就让槐花去伺候易中海。 等这老东西一没，他那两间屋子不就归她了？到时候她就领着槐花搬过去，反正她早晚也要嫁人的，不用再准备房子了。 以后这个家，就是她秦淮茹一个人说了算！ 等他俩走了，贾张氏才哆哆嗦嗦的站起来，扶着墙一步一步蹭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掏出去痛片来，赶紧吃了四片，完了往床上一歪，不停地诅咒着秦淮茹。 易中海跟秦淮茹出门的时候，小房里的棒梗也听见了，可是他干脆躺在床上，一点起身的意愿都欠奉。 大牢里蹲了三年，他啥都想明白了，男人不能够没钱！ 想当初刚开始跟着杨为民的时候，过的那是什么日子啊？现在呢，天天吃糠咽菜，在这么个小房里窝着，想想就憋屈！ 尤其是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最恨的两个人，傻柱跟胖子，一家过的比一家好。 最可气的是胖子家那个死丫头片子，身上永远有钱，每天不是在小卖部买汽水就是买零嘴，他呢？ 活这么大岁数了也没尝过可乐是啥滋味！ 棒梗一个人暗自发狠：“都给我等着，等我将来有了钱……” “……” 不提易中海又跟秦淮茹密谋什么，琪莉阁楼上的包间里，傻柱使出了浑身解数正哄他儿子开心：“来儿子，尝尝这道京酱肉丝。” 何濉看着盘子里中间就是酱香浓郁的肉丝，两边摆的是用豆腐盘成的卷，十分的好看。便先给妈妈夹了一筷子，完了自己才吃。 傻柱看的那叫一个美呀，滔滔不绝地解释：“这道菜呀，是最地道的京城菜之一；使用的是六爆中的酱爆法，讲究一个咸甜可口，儿子你把那肉丝和豆腐卷一块儿吃，别有一番滋味。” 第203章 就你叫胖子啊? 傻柱今天为了讨好他老婆、儿子，可是下足了本钱；光热菜就有京酱肉丝、鱼头泡饼、发财蹄、以及北京烤鸭这四道。 烤鸭是买的，不过既不是便宜坊也不是全聚德的；是哪的呢？就在这附近，藏在金宝街胡同里这家——全鸭季。 门口的院墙是青灰色，黑色牌匾上只写了1949，要不是本地人的话，打外头路过您都不知道这是家馆子。 剩下三道都是在傻柱在胖子的后厨里做的；另外还在冉秋叶的指导下做了碗牛肉粉丝汤，胖子作为地主也赠送了一道清蒸鲈鱼。 冉秋叶十分地感激，同时也对他俩的手艺赞不绝口：“我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了。新加坡那边虽然很容易就能吃到中餐，但是味道跟国内比真的很不一样。” 胖子也没想那么多，就当是朋友间闲聊，很自然就接着往下说：“新加坡虽说华人很多，但是当地还是以印度菜跟马来菜为主。中餐也进行了改良，比如咖喱鸡和咖喱鱼头这些，味道很奇怪。”就像他真的吃过一样。 事实上胖子确实吃过，托新兴职业市场竞争力强的红利，他在另一个时空没少出国旅游。 因此上说的头头是道：“傻柱，你知道新加坡最好玩的一件事是什么吗？就是他们当地人吃饭的时候，不管吃什么都要配上一碟泡辣椒来蘸菜吃。” 傻柱听的直挠头：“泡辣椒？四川那个？” 冉秋叶接过话来：“不对不对，就是把干辣椒泡在酱油里吃。” 傻柱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啊？那玩意能好吃吗，这个？” 冉秋叶心里十分震惊，她对胖子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的那个时候。 当时胖子给她的印象跟傻柱、跟许大茂这些人都差不多，为人比较低调，对她也挺和善…… 今天最让她感到吃惊的就是胖子肚子里的学识。他总是能跟上冉秋叶的思维，不管聊什么话题都不会让她感到尴尬。 尤其是他对国外的了解，简直颠覆了冉秋叶的认知。 就好像出国对他如同家常便饭一样，他真的走过很多国家，领略过世界各地不同的风情风貌一样。 难怪他能开得起这么大的一家饭店了。 不过冉秋叶的涵养又不允许他刨根问底，反而没有因为遇到一个谈得来的胖子就忽略了身旁的傻柱，很好的照顾到了他的情绪，展现出了极高的情商。 胖子也对冉秋叶很是好奇：“冉老师，你在大学里教什么呀？” 经胖子提醒，傻柱才反应过来，捧哏一般地说道：“对啊，你不知道呢吧，刚恢复高考那年，胖子他们家就出了个大学生，在当时可是这份儿的！” 这下冉秋叶更惊讶了，她当然知道国内的大学有多难考了，更何况还是恢复高考的那一年。 胖子还很谦虚：“我三姐那就是运气好，赶上好时候了，那时候的竞争远没有现在这么激烈。” 那可不，时代不一样了。现在人人都知道考上大学就拥有了国家干部身份，包分配、吃商品粮了，那还不削尖脑袋往里钻。 但是，今年全国高考开始实行预考制了。 就是说在正式高考之前，还有一个预考。预考考过了，才有资格参加高考。 这个预考的杀伤力相当的大，拿京城来说吧，淘汰率为65%，对于一些农村高中来说，甚至连续两年、三年整个高三被剃光头！ 冉秋叶都不知道国内的竞争残酷到了这种程度，听完了，甚至一度给她种uns都比这好考的感觉。 冉秋叶解释说：“我在国大教汉学研究。” 学霸果然不管到了哪里都是学霸，冉秋叶不就在当地最好的大学里任教。 正聊得高兴，刘岚就上来催了：“胖子快点，上客了，后厨都忙不过来了。” 胖子这才告辞：“你们一家人慢慢聊，我先去忙了。对了傻柱晚上你给安排一家宾馆，别让冉老师回院子里。咱们院那帮人啥德行你还不知道吗？” 这个提醒可算是提醒在点子上了。等胖子走了，傻柱忙对冉秋叶说：“他说得对，我们那院里有三个膈应人的大爷！” 冉秋叶若有所思：“你是说，阎老师？” “你说三大爷啊？他当个屁的老师！好家伙，教出来2个犯罪分子，这就是它的家风！” 冉秋叶都听迷糊了：“犯罪？” 于是傻柱干脆又把当年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放、阎解旷、以及棒梗的犯罪经过又给冉秋叶他们娘俩说了一遍。 惹得小当都上来赶人了：“我于婶说了啊，再占着包间要加你服务费了！” “……” 晚上的生意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偏偏越忙吧，还越来事儿。 这不，王司长；哦现在退了，该叫老王了，他来了。 老王如今也光荣离休了，身体硬朗，心情愉快，好着呢！ 他还是琪莉阁的第二大股东，上这儿来吃饭，那叫给胖子面子。 尤其是老王今天他还不是一个人来的。 胖子一进包间就看见他跟几个人说的正欢，一看见他来了：“哟，大老板来了，记得把你那动物园的葱烧海参给我来一份。” 胖子没好气的回答他：“没有！我这是淮扬菜的馆子，你回回来点鲁菜，像话吗？” 老王还没说话，他身边一位老爷子突然开口说话：“就你叫胖子啊？” 老爷子的山东话口音很重，听在胖子耳朵里就好像再问他“就你叫夏洛啊”一样…… 胖子观察这位约么六十岁出头的年纪，头发向后梳的一丝不苟，眼睛有光，尤其是跟老王头一块儿来的，这身份就简单不了。 正打算客套呢，就听老爷子说：“你去给我做个糖醋鲤鱼。” 嘿，口气还不小！ 胖子听了没二话，就回后厨了。 且不说刚才老王头眼睛忽闪的跟探照灯一般给他使眼色，单说给他出难题那老头身上那气度就不一般。 胖子从他身上闻到了同行的味道……这是上这儿砸场子来了？ 糖醋鲤鱼这道菜，胖子早在刘厂长刚上台那会就做过。 第204章 糖醋鲤鱼 这道菜可以说是特点、难点都非常突出。 首先在选鱼上就有讲究。要挑长一点的、瘦一点的鲜鱼再来进行改刀，严格来说以黄河鲤鱼为最佳。 像南方的鲤鱼就不行，太胖，身子也短，不利于做造型。 后厨里，赵老二见胖子抻出条鱼来，便主动上前想要帮他杀鱼。 谁知却让胖子给拦了下来：“这条鱼我亲自来。” 这可新鲜了啊？胖婶就调侃的说：“田凯，你上门口去瞅一眼，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胖子直笑，解释说：“楼上可能来了个同行，我必须得亲自上阵。” 众人一听来砸场子的了，也全都重视了起来。 怎么说呢，打81年的春天开业至今，像这样砸场子、打擂台的事情没少遇见。 不过每一回都让胖子给轻松化解了，连带着琪莉阁的名声也越来越响。 赵老二暂时手头上没活，就站在一旁看胖子处理这条鱼。 胖子刀口下的很深，把鱼鳃里头、还有下面的硬骨都给取了出来，尤其是鱼尾的地方，几乎竖刀贴着鱼骨下刀。 改完了刀，胖子把这条鲤鱼拎起来满意的看了看，对赵老二说：“这就算是好了。” 说完又指点赵老二说：“你看鱼头连接的这个地方，刀口要立起来，一定要立起来，否则一个没处理好，很容易断。” 赵老二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表示又学了一招。 改完刀就是挂糊，这也有讲究：“和这个糊的话，尽量调的浓稠一点儿，否则刚下锅的时候油温没有那么高，容易卸糊。” 做糖醋鲤鱼，如果硬要说出一个最难的地方，那就是油炸这一步了。 尤其是一般老百姓家里用的锅，想把这条鱼给炸开、炸透，那基本上都得倒满满一锅油进去了。 油这个东西大家都知道，烧热了之后是很有风险的，因此不建议家庭里这样子做。 即便是饭店里的锅，都一下子倒进来大半锅的油。 煎鱼之前，胖婶冲两名学徒喊道：“还愣着干嘛？赶紧过去学呀！” 这俩小子这才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跑旁边来站着眼巴巴地看。 他们愿意学，胖子也愿意教；他和傻柱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不藏一手。 这些年和他合作过的后厨这帮人，不管谁想学手艺，他都愿意教。 你像当初老王就提出来能不能和胖子学做那道狮子头；当时就连胖婶都觉得老王有些过了，正所谓让财不让道，哪有你这样直接朝人家要手艺的？ 可没成想胖子连个忐都没打就同意了。 不但教了，还把每一个步骤都教的透彻，一点藏私的意思都没有。 事后胖婶跟刘岚忍不住质问胖子：“你吃假药啦？安身立命的手艺说教就教！” 胖子给她俩打哈哈：“这没什么，一个人做出来是一个做法，没有百分百一样的。再说了手艺就得普及开来才有意义，否则你藏一手、我也藏一手，到最后这门手艺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失传了。” 也就是那时，胖婶才知道了他这个侄儿了还有如此之大的格局。从那以后才决定跟他一条道走到黑的。 话扯远了，说回炸这鱼。 胖子一边做，一边教学：“这个油温要烧到个一百二三十度，不能太低、也不能太高；太低了，鱼下去要卸糊，太高了，一下去就定型了，直接废了。” 赵老二他们3个看着他拎着鱼头和鱼尾，先把一面朝下，慢慢地放进锅里去浸炸；片刻过后，将这条鱼在油里给它一拉，拉的时候才跟两个徒弟说：“看清楚了没有？这一步才是关键，一定要有这么个拉的步骤。拉完了以后再像这样，给它翻回来。” 说着话，胖子就把这条鱼给它翻了回来。鱼头冲着鱼尾，给它盘成头高尾低的造型，这样子待会摆盘才立得住。 在整个油炸的过程当中，要让鱼的嘴慢慢张开，鱼腹、以及身上的刀口也都要给它炸到张开。 全都张开以后，这鱼就算好了。接下来就是烧汁的过程了。 烧这个汁的时候一定不能用番茄酱来调色。 有人要抬杠了，84年就有番茄酱了？答案是有，亨氏番茄酱这时候就已经买得到了。 不少馆子现在都用这东西来调色了，因为它简单啊！ 像胖子这样只用白糖、酱油跟醋来调色的已经不多了。 汁烧好了，慢慢往鲤鱼上浇，浇汁的过程当中，胖子还跟徒弟们说：“这时候看到这些边边角角没有？拿把勺子像我这样都给它敲掉，知道为什么要敲吗？不然菜端上桌像刺猬似的，支棱八翘的它不好看。” 等这条鱼做得了，也没用刘岚，而是亲自端着去上菜。 上菜的时候，胖子愈发肯定这老头跟自己是同行了。 只有同行才会像他一样，从外形开始来品鉴一道菜。 小老头围着桌子，从几个方向仔细地看了这道菜，一边看，还一边把身边的一个中年人叫过来：“你来说道说道。” 这中年人先是冲胖子抱了抱拳，行了个江湖的礼节，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这才学小老头的样子仔细地观瞧。 片刻后，便说道：“陈师傅的手艺炉火纯青，弟子甘拜下风。” 小老头满意的看了他一眼，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徒弟躬身表示受教，他才又问胖子：“这个做法是你自己想的啊，还是有人教你的啊？” 胖子难道说这些手艺都是星露谷系统教他的吗？只能大大方方承认了：“这都是我自己琢磨的。” 小老头肯定地点评道：“这个做法好，你们都过来看看；这条鱼像这样嘴张开、腮张开、鱼肚、鱼身上的刀口都张开，这个造型就很成功。就像俺们山东人一样，敞亮！回去以后你们都要学习这个做法。” 嘿，这老头！要不是老王带他来的，胖子都打算让人去通知奔雷虎，叫他带人抄家伙过来了…… 毫无负担的剽窃完，小老头才接着对这道菜品头论足：“可以可以，这个造型已经比绝大多数馆子做的都好了。尤其是这些边边角角还特意处理过，很有心。” 第205章 鲁菜泰斗 老头说完这番话后，又教训他的2个徒弟道：“一个厨师用没用心，会直接在他做的菜上反映出来；你俩每次做完都不知道把这些边边角角给敲一敲，把这些鱼刺、鱼鳍都留在上面，支棱八翘的很不美观！” 他的两个徒弟又连忙冲胖子拱手行了个礼。 说完造型，就该尝味道了。小老头拿起一把勺子，先来了点儿汁尝尝。 细细品过之后对胖子说：“这个汁也没有毛病，像这样已经可以了。硬要说的话，就是你太过于追求平衡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胖子利马对老头肃然起敬。这是行家，鲁菜的行家！ 为什么这么说呢？还记得78年那个春节，胖子指导傻柱做九转大肠时说过的话吗？ 任何一种味道出头了，都会影响整道菜品的层次感；胖子在做这道糖醋鲤鱼的时候也充分的遵循了这一原则。 甜味跟酸味相当平衡，谁也不抢谁的味道。 但是小老头却对胖子说：“你理解的很透彻，就是忽略了受众的本身。你这么做在济南府没毛病，遇到吃家还会夸赞你，但是在京城就有点毛病。” 小老头观察胖子的表情，见他听得进去不同的意见，十分的谦虚，才满意地接着往下说：“京城人喜欢吃的甜一点儿，所以你这个甜味可以再多一点，让酸味再少点，这样就迎合了大部分人的口味，我们厨师做菜，也要因地制宜。” 说完，又拿起勺子往鱼身上浇汁；做这个动作的同时，对胖子说：“还有这个汁，调的再稠一点儿，再大胆一点儿，最好让它顺着鱼身上流下来的时候，有种冬天屋檐上的冰挂的意思那就美了。” 胖子细细一琢磨，还真的可以！这样一来整道菜的品相又能提升个七八分（百分制），现在胖子越发确定这老头的身份不简单了。 说了这么多，小老头终于满意的拿起了筷子：“吃鱼、吃鱼，大家都动筷子。” 老王跟他的徒弟这才纷纷拿起筷子，从鱼身上摘下块肉来，学着小老头的样子蘸上汁，然后咬的嘎吱嘎吱。 入口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酥脆。真酥脆，挂的糊以及炸的火候都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但是将表皮咬开之后，鱼肉却特别的嫩，跟酸甜口的汁混合在一起，给人一种享受的感觉。 小老头一连吃了好几口鱼肉，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 也让之前被他考校过的那名徒弟看的目瞪口呆；老师现在已经很少吃外面的菜了，就是在后厨或者出去给人家当评委，也只是略尝一口…… 像今天这样，一连吃了好几口，简直令他感觉不可思议！ 之前外形、浇汁都点评过了，没道理鱼肉本身不进行点评。 小老头这回没有上来就说鱼肉如何，而是先给大家科普：“俺老师教过，说人的舌头，这个舌尖的地方对甜味特别敏感，所以这个鱼肉入口的刹那，明显能吃到香甜，这就算是成功。”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大家都知道他还有下文，便都认真地听着，即便是胖子也不例外。 “但是对应的呢，我们舌尖对苦味也特别特别敏感。能理解不？哪怕是一丁点儿的苦味，也能第一时间品尝出来。” 胖子第一个听懂了，也就是说如果糖醋汁没有调好，就像傻柱做的那道九转大肠一样，焦糖味重了，一入口就能品尝出苦味来。 说完了舌尖，小老头又接着往下说：“我们这个舌头，边缘的地方对咸味十分敏感，这个菜是咸了、淡了，全靠这个位子尝出来。这个鱼肉给我的感觉呢，就是咸淡正好，这个很了不得！” 胖子都差点被他夸了个措手不及，连忙感谢：“您老捧了，太捧了……” 谁知他竟然摇了摇头：“我不是在说客套话。糖醋鲤鱼这道菜呢，不腌制，糊里也没有盐，油里也没有盐，它的味道全在这个汁上体现。好多人，包括我这两个徒弟，现在都做不到这一点。” 说完又冲他的两名徒弟说：“你俩今天服了吧？回去以后要多下苦功。” “……” 说完了甜味、咸味、就该说酸味了，为了让大家都听得懂，他还让徒弟伸出舌头，指着靠后的位子说： “这个地方就对应着酸味。酸味有很多种，尤其是在经过了甜味、咸味之后，这个酸味才在我们口腔里面绽放开来，这就非常好。 为什么有的厨师做菜第一口下去，就觉得特别酸，就是因为他没有掌握好这一点！酸味出头了，就跟苦味出头了一样，顺序乱了，抢了其它的味道。 咱们厨师讲究甜咸苦辣酸，这个酸味一定要让它在最后，才是人生，五滋六味！” 胖子第一口开口：“好一个五滋六味，先生不愧是行家里手，敢问先生您是？” 小老头没有回答，而是拉了张椅子坐下了，大刺刺地问胖子：“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啊？拜师？？比说他的两个徒弟了，就连老王头都愣住了，今天跟他来的时候也没说有这一出啊！ 不过这可是好事儿，天大的好事儿！ 不等胖子拒绝呢，老王就忙说：“嘿你小子可有福气了，知道这位先生是谁吗？他就是首批的特一级厨师、鲁菜大师、鲁兴邦，鲁大师！”（平行世界，大师名为化名，勿杠） 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鲁兴邦？这位老爷子就是鲁兴邦！ 老爷子不仅是鲁菜大师，还是国家高级烹饪技师，后来更是入选了《国家名厨》大典，是当之无愧的鲁菜泰斗。 曾经在济南府三大名楼：“聚丰德”“汇泉楼”“燕喜堂”先后担任过主厨。 鲁老爷子功底深厚，注重火候，精于调味和吊汤，尤其是扒菜的技艺更是独树一帜。 老爷子的代表菜之一就是糖醋鲤鱼，今天他特意点名让胖子做这道菜也就不奇怪了。 鲁大师做出来的菜品清香、鲜嫩、味醇、隽厚，受到多方宾客的青睐，以一己之力，开创了鲁菜“一菜一味，百菜不重”的美誉。 难怪方才要告诫胖子，厨师做菜不能一板一眼的墨守成规，坚持正宗很重要，而“因地制宜”这四个字更重要！ 第206章 拜师 刚才老王口中的“首批特一级厨师”是指咱们国家在去年，也就是83年春季的时候颁布了新的技术等级考核条例，全面恢复了工人们的技术职称考试。 随后，又在下半年颁布了《饮食业业务技术等级标准》，特意针对红案（烹调）部分，分为了二级厨工、一级厨工、三级厨师、二级厨师、一级厨师、特级厨师以及特一级厨师这7个等级的分定。 而鲁老爷子，正是首批国家承认的特一级厨师之一。 惊喜来的太突然，搞的胖子都有点紧张了，老爷子这是要提携他啊！ 鲁老爷子见胖子愣住了，还以为他是在犹豫，于是便问他：“我问问你，有这么好的手艺，为什么不开鲁菜馆子，反而开淮扬菜的馆子？” 胖子苦笑着说：“您老这可是明知故问，还能因为什么呀，山东太近、江南太远呗。” 老爷子仔细琢磨了这八个字，也是笑的乐不可支：“好，好，难怪能自学成才！” 唯有老王听不懂：“你们这是打什么哑谜呢？” “……” 这问题啊，不止一个人问过。 胖子你不是鲁菜的大师么？中级厨艺奖励的淮扬菜精通、高级厨艺奖励的鲁菜精通，你怎么反倒舍弃高级而选了中级，偏偏就开了家淮扬菜的饭店呢？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老百姓都能吃得起呗。 列位，这是哪儿？京城四城，皇城根儿上，有八大楼呀！ 正所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从晚清到现在，只要是上档次的餐馆，基本上都以鲁菜为主。堪称是整个北方菜系的代表！ 所以呀，想在这个地方跟人家传承了那么多年的老店抢饭吃，就胖子这没名没号的，连个师承都没有的； 小打小闹还成，人家不稀得搭理你！但是想要做出名气、做大做强，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他才选了淮扬菜呀。淮扬菜多好呀，江南离着多远呀，江南的淮扬菜大师再厉害，手也伸不到京城来。 三百六十行是通的呀，厨子叫勤行，和说相声的是一样的。是个讲传承、讲出身、还论资排辈的地方。 见胖子如此拎的清，鲁老爷子看胖子更满意了：“考虑好了没有？我收了你，以后这个地界但凡做鲁菜的都得叫你一声师兄。” 老爷子还真不是吹牛的，人家的身份在这儿！鲁老爷子在六十年代就参加过《中国名菜谱》的编写工作，一辈子更是桃李满天下。 毫不夸张的说，老爷子今天就是上了丰泽园，他们都得毕恭毕敬的把他给请进去，安排专门的包间，使尽浑身解数做几道菜出来，请老爷子指点。 都不敢说品尝，得说指点。请您指点指点咱们这菜是不是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 电视剧里，傻柱摔盘子那段，怎么看怎么出戏。 就傻柱，一个轧钢厂出来的厨子，师承不详，也敢跟徒弟咋呼“我这儿这叫川菜，我这儿这叫正宗，他?以前吃那不正宗”；就凭他这句话，就能让娄晓娥那酒楼干不下去！ 你?的算老几呀？ 要不怎么当初刘岚提议请傻柱的时候，胖子不置可否呢。 刘岚的面子他必须给，但是又不可能请个麻烦回来，所以啊，还是先晾着吧…… ※※※※※※ 胖子拜师，这可是头等大事。 于莉、陈梦琪，连带着后厨的厨房主管胖婶，全都把自己收拾的立正，完了跟老王、以及鲁老爷子的两位徒弟一起，见证了胖子敬茶、拜师的这一过程。 胖子从今天就改口管鲁兴邦、鲁老爷子叫师父了！ 这个师父，可不同于他刚进红星厂的时候上面给他派的带教师傅。 勤行作为一个古老的行业，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带着古老的行规、严格的流派、以及高贵的门第。 所以说勤行的师徒关系不同于其它关系，它是以传授技艺和吸收创新为纽带，通过相互的人生愿望来达到各自目的的这么一种关系。 所以才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而不是大逆不道的为付，付出的付…… 以及“教不严，师之惰”的这么一说。 拜师的时候，鲁兴邦郑重无比的对胖子说：“厨师是一个又脏又累的辛苦行当，过去还老让人看不起，所以入门第一句话就是要教给你们干一行、爱一行。要有厨德！什么是厨德，就是爱岗敬业，认真学习，最终明白我们厨师做菜即是在做人！” 胖子低头受教之后，鲁兴邦又说：“我与你呢，是人脉圈子，我可以教你一些东西，但是不多，你的水平已经很高了；你对我呢，是江湖代代有传承，所以我们也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一旁观礼的于莉和胖婶听了这番话难免感慨万千…… 她们的胖子，从今天起终于有了传承，也有了靠山！ 鲁兴邦告诫胖子：“我们这一门呢，没有太多的要求，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只有三条：第一要有颗爱国的心；第二要热爱烹饪这项事业；第三要忠诚守信勤奋奉献，你可能做到？” 胖子躬身行礼：“弟子谨记师父的教诲。” 鲁老爷子十分满意，从胖子手中接过敬师的茶，美美地喝了一口，放在一旁，亲自把他扶了起来：“快起来。来的匆忙，我也没带什么东西，我就送你本书吧；这本书是我写的，还不太完善，听王大哥说你还是个文化人，单独就能教出来两个大学生？你帮我看看，再润色润色，回头以咱俩的名义共同发表！” 胖子忙说不敢当，别的师父都是抠抠搜搜，比如傻柱；怎么到了他这，这么大方？ 大方的都快离谱了！胖子何德何能，就敢着书立说了，把他的名字排在老师的后面，岂不是让人耻笑。 可是老爷子又有些老派家长制的作风，重重地一拍桌子：“婆婆妈妈，我说你行你就行！” 得，既然老爷子坚持，胖子也只有受着了。 礼成，皆大欢喜。 收下了胖子这个徒弟，鲁老爷子也非常高兴，大笑着说：“如此场合，怎能无酒？拿酒来！” 第207章 我有两个方案 于莉连忙去拿了瓶五粮液出来，好几年都不喝酒的鲁老爷子更是连喝了3杯。 等人都散了，胖子把师父请到办公室里，老爷子也不跟他来虚的：“我前面呢收过两个徒弟，都已经出师了，这回带来的你这两位师兄呢，是上京城来磨练技艺的，回头你有空就关照关照；你是我第五个徒弟，也就是老五，对你的教学呢，我有两个方案，你选一个吧。” 胖子忙说：“师父您说。” “这第一个方案，就是你跟我去济南府，跟着我学一年，我把我会的都教给你。这第二个方案呢，就是我在京城逗留一个月，能学多少，就全看你的本事了，你选哪个？” “……” 胖子十分合老爷子的眼缘，从认识到拜师就用了一顿饭的功夫。 这里面既有老王的保举，也有老爷子自己的判断。 师父挑徒弟，徒弟当然也挑师父。通过短暂的接触，胖子也发现鲁老爷子是个急性子，典型的山东大汉脾气，急公好义，直来直去。 因此也没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师父，我这一摊子都在京城，实在是放不下，因此我选二。” 老爷子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要选二。那就从明天开始吧，我每天教你做一道菜。” 这也太急了点儿吧？胖子连说：“师父用不着这么着急的，于情于理也让我陪着您在这京城转转，再请师兄们一起，去趟长城、十三陵之类的。” 鲁老爷子连连摆手：“没意思，我这辈子就爱做菜，别的兴趣都不大。我不打牌、不喝酒、不好听戏、更不喜欢游山玩水。你的这份孝心我心领了。” 一直把老爷子送回宾馆，胖子都还觉得今晚上发生的一切像场梦一样。 等再过几天，把京城的同行请来一起吃个饭，大家共同做个见证，他就算是门里人了。 以后琪莉阁就可以打出“鲁菜传人”的称号，而不被同行们排挤了。 鲁老爷子雷厉风行，说第二天就第二天，比胖子都要高效。 下午虽然是休息时间，但后厨的人也一个不落，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到齐了。 只是让谁也没想到的是，老爷子竟然是一个人来的，俩师兄谁也没让跟着！ 看着胖子大惊小怪的样子，他还不高兴呢：“我又不是不能动弹了，好手好脚的又认识道，非让人跟着算怎么回事？” 这老头，有时候还真挺可爱的。 胖子从胖婶开始，挨个为鲁老爷子介绍他辛辛苦苦拉起来的这个后厨团队： “师父，您别看我们这个团队年龄偏大，但是个顶个的厉害。我们大家都是从一个厂子里出来的，相互信任，也相互成就，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的今天。 首先是胖婶，打我进厂学徒那天起，就照顾我、拿我当亲侄子看待，现在是我这家小饭馆的后厨主管，兼白案大师傅；我婶精通中西面点，最拿手的就是宫廷点心，又以银锭饼为一绝。” 胖子一上来就在鲁兴邦的面前隆重地介绍自己，胖婶脸上有光，连忙自谦的说：“哎哎，我没你说的那么好。” 下一个就是王师傅：“这位是王师，王志强。也是我学徒时候的带教老师，现如今也退休了，被我划拉过来继续吃苦受累……” 王师傅哭笑不得：“好家伙，一个月2000块钱工资都还是吃苦受累的话，还让不让别的行当的人活了？” 到刘岚了，胖子介绍她说：“她叫刘岚，后厨跟前厅之间的完美纽带，师父您昨天应该见识过了。” 鲁老爷子难得点评了一句：“八面玲珑，比名厨都难得。” 听的刘岚是又惊又喜，连说：“您老太捧了，我可不敢当呀。” 再然后就是赵老二：“赵彬，也是厨房的老人了。红案、白案、烧烤就没有他不会的……我的得力助手，我俩从65年春节就开始偷摸着在外面给人家做席挣外块了！” 听胖子在大师面前这么夸自己，赵老二笑的都快成一朵菊花了。 接下来，又把申雪梅、田凯、赵龙等人一一为老师作了介绍。 最后到两个小徒弟了，胖子介绍说：“这是今年从厨师学校招的两名毕业生，还在实习阶段，没有正是分配带教师傅。” 看完了胖子的这个后厨团队，鲁老爷子十分满意：“你做得很好，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料。我们做大厨的，现在叫厨师长了，除了要会做菜，还要会管理。就跟过去京剧的名角被称呼老板是一样的，手底下一帮子人跟着你吃饭，能不能让大家吃饱、吃好，这就看你的本事了。再接再厉，好吧，不能骄傲自满。” 说完这些，老爷子又额外勉励了那两名小年轻几句，同时嘱咐胖子：“你这个班子老中青结合的不错，还可以再适当增加年轻人的比例，手艺这个东西就是传承下去，不能敝帚自珍。我给你讲个故事……” 胖子扶着老头先坐下来，又拿最好的茶叶给沏了茶，老头皱了皱鼻子：“这个茶叶很香，又让你破费了。” 接着说他的故事：“川菜知道不？1972年出版了一本《四川菜谱》。里面一共收录了312个品种，分为肉食、鱼虾、山珍海味、甜食、蔬菜这7个大类。刘岚，我考考你，川菜都有什么特色？” 突然的点名让刘岚有些措不及防，但好在她接触的川菜多呀，傻柱跟胖子原来都做川菜。 刘岚也不发憷，口齿伶俐的回答说：“川菜呀重油重辣、麻辣鲜香；川菜厨师可以说是最会用油的了，起码就我见过的来说是这样。” 老头闻言叹了口气：“都听见了吧，现在川菜在老百姓的认知里，就剩下重油重辣麻辣鲜香这八个字了啊。但你们可知道，在《四川菜谱》里边儿，麻辣的菜最多只能占到十分之一？” “……” 连空气都突然变的安静了下来。现了眼的刘岚更是臊的满面通红，连大气都不敢喘。 鲁老爷子摆了摆手：“我不是针对你，我要讲的这故事就跟这个有关。到底是什么造成了现在的这个局面呢？第一就是过于高端，老百姓吃不到，好多菜可能你们连听都没有听过，比如你们谁能告诉我，什么叫炸斑指？” 第208章 萝卜丝中段 老头等了一会儿，才说：“说不上来了吧？类似的还有鸡焯脊髓、竹荪双脆、萝卜丝中段、清炖鹿冲、水晶球等等！就这些菜，别说吃过，好多人听都没听说过，它怎么流传啊？” 单拿这个萝卜丝中段来说好了。上街问十个人，保准十个人以为它就是一道素菜；但实际上在《四川菜谱》里，这道菜不仅是荤菜不说，还是鱼虾类的一道菜。 鲁老爷子叹了口气，接着往下说：“这第二个就是教授技艺的师父顽固思想严重，奉行“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落后理念，就连我们主动上门去交流都不愿意，觉得我们是为了偷学他的秘方。所以慢慢就成了什么呢？现在的这些菜和过去的川菜相去甚远，大多数就已经不在今天的菜谱上了。” 老头讲的这个故事，别说刘岚、胖婶他们之前没听说过了；就连从2023年穿回来的胖子都没听过这么些的菜名。 那时候一说川菜的高端菜，他知道无非也就是开水白菜、瓜燕穗肚了，再让他多说一个，他都说不上来了。 好多年轻人可能连瓜燕穗肚都没听说过。 肚好理解，就是猪肚。瓜燕呢，难道是燕窝？ 错了，瓜燕啊是冬瓜，用刀工把冬瓜切成薄薄的片，再改刀成丝，但是千万不能切断，要让它像花干一样，连绵不绝。 制作的时候用熬制好的高汤来进行淋烫；就跟开水白菜一样，用高汤一勺子一勺子浇在上面，通过这样的方式把它给烫熟，千万不能直接下锅去煮，一煮就散了…… 这样制作出来的冬瓜，无论是外形、颜色、还是质地都跟燕窝相似，因此得名——瓜燕。 那么穗肚的“穗”字又是什么？就是说改刀出来的猪肚每一根看起来都像是秋天时丰盛的麦穗一样。 最后，老头做总结性发言：“所以这就是不接地气啊，我希望你们记住，民以食为天！菜烧出来最终是要给老百姓吃的，不是专门给达官显贵吃的；当然了，这样的菜也有，谭家菜对吧，但是也差点失传了，如今的谭家菜跟过去的也有很大不同了，比如一些珍贵的食材，这个你们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 今天老爷子的这番话，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鲁菜能够长盛不衰，经得起岁月的检验，一直稳居八大菜系之首的原因了。 鲁老爷子喝了口茶水，冷不丁的问胖子：“我听王大哥说你曾经做过一道红烧大虾？” 红烧大虾？胖子一时间都要想不起来了，对了是在大灵导家做的，四菜一汤，没想到老头连这个都知道了。 鲁老爷子说：“这个菜也有叫干烧大虾的，以前我也做，但是现在不做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因为渤海大对虾后来濒临绝种了呗！ 污染严重、过度捕捞，让渤海大虾一度到了几乎灭绝的地步。 可以说到了92、93年几乎市面上就买不到渤海大对虾了，后来这道菜也只能用普通的大虾来替代了。 见胖子这么快就悟了，老头更是高兴不已。这个弟子本身就有手艺，悟性还高，这样的徒弟谁不愿意收？ ※※※※※※ 鲁老爷子教胖子的第一道菜就是他的绝活——扒蹄。 这也是鲁味斋的名菜之一，后来更是上了非遗。 老爷子教做菜非常系统，不是上来就说这道菜该怎么做，都有哪些诀窍，密招是啥，而是先从这道菜是怎么诞生的说起。 一说山东，都知道德州扒鸡，这鲁味斋最早也是做扒鸡的。相传在1940年的时候，老板的媳妇生孩子，于是他便买了4个生猪蹄，清理干净了放在后厨，准备给媳妇熬汤。 结果让不明就里的家人给掺到白条鸡的锅里给油炸闷煮了；当这4个油亮鲜嫩的猪蹄出锅后，老板不甘心的尝了尝，发现十分好吃！ 于是便按照扒鸡的做法又给加工了一下，没成想非常成功。 他想了想，便把剩下那3个猪蹄拿到摊上跟扒鸡摆在了一起。 这一卖，卖出事儿来了。老买主一看没见过，图新鲜就买回去吃了。这一吃可不得了，绝了！比扒鸡都好吃…… 第二天，天刚亮就上门来催，不卖都不行！ 就这样，扒蹄横空出世，前来购买的人络绎不绝，鲁味斋也从光卖扒鸡改成了现在的鸡、蹄双绝。 “……” 教完典故，就该教做法了。鲁兴邦让胖子拿身行头给他穿了，往灶台边上这么一站，名厨风范尽显。 “什么叫扒啊，一句话来说就是添好汤以后用温火把食材烹到酥烂，最后勾芡起锅。扒菜心是这样、扒三白也是这样。它的特点就是绵软、汁浓、好克化。但是我们鲁菜里的扒呢，还讲究要改刀，把好的那面冲下，整齐地摆成图案，加适量的汤汁和调料给它慢火加热成熟；这时候再来个大翻勺，让好面冲上，淋入明油，最后用拖的手法倒入盘中。” 猪蹄这个东西，都能买到，还不挑品质。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猪肉这个东西，不同的食材它的处理手法是不一样的。 比如新鲜的跑山猪，它的皮囊是不需要处理的，即便是简单清洗下锅，也不会有腥味。 但是像吃饲料的猪肉，以及冷冻过的猪肉，包括蹄髈这些，处理之前就必须用火把皮给它烧一下。 烧掉皮囊这些会散发异味的东西，然后用小刀给刮干净，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制作。 扒蹄这道菜也是如此，这猪蹄先要过油，油炸之后再利用长时间的焖煮，不但让它去腥去腻，而且还皮糯肉烂，撕开之后一阵清香扑鼻而来。 即便是牙口不好的，也能吃这道菜。 说到这儿，老头还开了个玩笑：“我当年上农村给人家做席。每个桌子上都上一道这个菜。有个老头快八十了，没几颗牙了，就等着这个菜解馋呢。结果菜刚端上，就让边上一个小子“嗖”的一下给抄走了，气的老头抄起来桌子上的汤勺，奔他头就去了，我打你个棒槌！” 第209章 别人砒霜，我之琼浆 胖子跟刘岚笑的就跟一堆沙雕；老头授艺，后厨里当然不能有那么多人看着，于是乎胖子只留下了刘岚。 说回这个做法，鲁老爷子吊了段书袋：“《吕氏春秋》中有记载，五味三材，九沸九变，火打之纪，时疾时徐，灭腥去臊除膻，必以其胜，无失其理。这个扒菜最重要的是什么呀？就是火候，一定要长时间，给它煨透，让它彻底入味，最后一定要用旺火来勾芡，对厨师火候的把握要求很高，不能中断，必须要一气呵成。” “……” 其实以胖子的手艺，本不用说的这么多，说的这么细，毕竟是头一回，老头也得找找状态。 其它的步骤他都不太担心，主要是翻勺这一下，看胖子能不能做好。 大翻勺对胖子来说不在话下。 这个动作是厨师把胆识、力量、灵活、细心集于一身的技艺。是将原料与锅、勺协调配合的这么一种功夫。 多运用于扒菜，就比如现在。 胖子见锅里的猪蹄火候到了，便让锅离火，接着利用热气顶勺，先是均匀的左右晃，等全部食材都随着惯性“走”起来了； 才猛地一下把锅给提起来，手上明显有一个向上抛、再赶紧向左收的动作。 老头在一边非常满意：“大翻勺可以分为前后左右这4个动作，你已经掌握了原理，这很好；说穿了不管怎么翻，它都是让食材上扬的同时，再用锅给勾拉回来，主要的动作呢就是推、拉、送、扬这几个动作。” 至于说最后用拖的手法把烹制好的猪蹄倒入盘子里，对胖子就更没有难度了。 一看他的动作鲁老爷子就说道：“这是淮扬菜的手法，很不错，炉火纯青。” 刘岚见机替胖子美言了两句：“老爷子，当年在厂里，他第一次在灵导们面前展示手艺，做的就是拆烩鱼头。” 老爷子点了点头：“拆烩鱼头？那就难怪了，胖子你那时候多大？” 胖子老老实实回答：“19岁，正是年少轻狂。” 老爷子呵呵直乐：“好啊，19岁就有这么扎实的基本功，我果然收了个了不得的弟子啊。” 胖子心虚的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他真怕老头接着再问一句：“我想见见你的授业之师。” 那可就抓瞎了，他哪有啊！也不知道说是在做梦的时候一个白胡子老爷爷教他的会不会挨打？ ※※※※※※ 星露谷经过19年的发展，才勉强实现了四个现代化，可以源源不绝的为胖子提供各种物资了。 改革开放了，各种渠道也多起来了。 就拿陈燕生日宴上那道“双皮刀鱼”举例，你当那刀鱼真是从江南坐飞机来的？ 那得多少成本！那刀鱼是星露谷的鱼塘里产的，堂而皇之的就端上了桌。 同时鱼塘里还养着鳜鱼、鲥鱼、鲟鱼、黄鱼、鲤鱼、鳝鱼、海参等等。 可是搁2年前，胖子敢拿出来？ 还有人抬杠说胖子就知道一个投机倒把，编不出来别的了，知道这一个还不够吗？ 1979年，刑法才正式规定投机倒把罪。也就是说以前啊，它根本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含义更是笼统、内容损益不定；边界模糊，尺度盈缩无常。 三大爷钓鱼换钱能算往投机倒把；杨为民他们倒腾紧俏商品同样也是投机倒把…… 一直到明年，也就是1985年，才对投机倒把行为进行明文列举。 而投机倒把这项罪名，直到1997年，才变成了非法经营罪。 所以说好多人他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在胡同里听人侃两句大山，听说了一个新的名词，赶紧记下来，回头就敢拿来当圣旨用。 正是因为环境的日益宽松，以及条件逐渐趋于成熟，好多以前不敢干，不敢拿出来的东西，现在才开始慢慢的做。 而星露谷也按照胖子原先的设想，为了开饭店而量身定做，一步一步从只有一个破败的木屋、一片满是杂草、石块的荒地，渐渐发展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现在星露谷能提供的东西包括：各种高级的食材，不含国家明令禁止的东西。主要吧是胖子螚不过森林里的那只狗熊…… 各种经过精加工的调料，比如味精的平替，松茸精等等。 厨房用具，主要是刀具，胖子用的刀具全都是独家定制的。后来的高端私房菜，主厨用的定制刀具那一套少则几万，多则十几万。 还有就是酒和饮料。酒是用胖子机缘巧合获得的几颗古代种子，在温室里种植出的水果酿的。属于蒸馏型白酒，味道十分特别，现在许大茂都不喝别的酒了，就爱喝胖子他们这的酒。 饮料的花样可就更多了。星露谷提供的果汁，再经过胖子用后世奶茶的做法给调制出来，比如草莓奶盖的饮品，现在简直就是“爆款”； 小到像陈梦琪他们这帮小女生，大到像小当这样的社会女青年，就没有不爱喝的！ 她们口口相传，争相恐后到胖子这儿来打卡，好多人第一次来甚至都不是冲菜去的，而是冲他家层出不穷的奶茶来的。 胖子卖的还便宜，像草莓奶盖，一大杯680ml才卖2毛钱，简直就是良心商家，买瓶可乐都4毛5呢！ 关键是理念还特别超前，点主厨推荐菜品，即享无限续杯；好多女的上琪莉阁来吃饭，都不是吃饱的，而是喝了个水饱…… 这时候物价还不是想卖多少就卖多少，而是要报工商核准，觉得合理之后才予以批准。 最经典的就是赵丽蓉老师那个太后大酒楼，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 琪莉阁的饭菜，现在最贵的一道菜就是葱烧海参，这要5块2毛钱；其次是大虾，4块8毛钱；再下来是叫花鸡，3块3毛钱…… 最不可思议的就是素菜，这时候素菜稀缺，比如香菇、笋子，这两样都在2块钱左右！ 好家伙，一道软炸肉片才9毛；一道木须肉也才卖9毛5！ 现在您各位知道这饮料有多赚钱了吧？ 有关星露谷部分暂时就讲这么多，于别人砒霜，于胖子琼浆，见仁见智。 第210章 空手套白狼 鲁兴邦坚持每天教给胖子一道菜，几天功夫，便把他最拿手的“扒蹄”、“龙眼凤肝”、“赛螃蟹”都教给了胖子。 至于胖子的两位师兄，年纪大的那个去了丰泽园；年纪小的那个去了萃华楼，真可谓一门双杰！ 胖子和于莉也狠狠出了回血，在友谊饭店摆了一桌，宴请各路同道。 请客的事老头是不闻不问，这也是给胖子的又一道难题。 这回请客可关系到胖子他们这一门的脸面。地方差了可不行，像胖子开的琪莉阁在场面上就不大够。 另一个呢，像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方可不是说订就能订上的，人家更不可能因为你是同行就对你开绿灯。 因此这也是对胖子人脉的一次考验。 好在胖子有个“好哥哥”呀，陈秘书、现在该叫陈处长了，帮胖子订的友谊饭店。 今天，胖子携老婆孩子，还有二姐、三姐一道，大宴宾朋。 陈处长也来了，一来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又给我添麻烦！” 然后就塞给胖子4条烟，一看全都是中华；警告意味十足的对胖子说：“你再多给我惹点事，啊！” 胖子哭笑不得的把他给请了进去，他还特意跑过去跟鲁老爷子合了张影。这个死傲娇…… 退休的老王也不能不请，见了胖子语重心长：“你那个葱烧海参终于可以挂牌营业了。当初听我的多好，什么琪莉阁一点特色都没有。” 胖子气的抓狂：“动物园就有特色了是吧！” 老王哈哈大笑：“说对喽……” “你也不问问人家京城动物园干不干？” “你管他呢，许他叫动物园，就不许你叫动物园了？咱们换个地名不就完了。” “……” 开席前，在台上胖子又当着底下这一二十位同行们的面，给鲁老爷子敬了回茶。 这就相当于相声门里的摆知，就是告知同行的意思。 老头讲话更是直接：“从今往后，胖子就是我鲁兴邦的弟子，谁要想欺负他，尽管来找我；他要是欺负人，也尽管来找我！” 好家伙，不愧是泰斗，说话就是这么霸气。 ※※※※※※ 宴请过京城的鲁菜同行，胖子就花钱找人重新做了门头。 “琪莉阁”的名字不变，只是在招牌上显眼的地方又新加了“鲁、淮”这两个字。 主打的依旧是淮扬菜，但是把鲁菜也写上了菜单，现在翻开第一页就是“糖醋鲤鱼”！ 琪莉阁成了鲁菜正宗之后，好处简直不要太多。 首先就是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这时候可不像后来有什么网红打卡，第一批来的全是老饕，一个个的嘴可叼着呢！ 但是要是你能用技艺征服了这些人，那就算行了！ 他们上外边儿说上一句“八面槽儿那有家饭馆，鲁菜做的倍地道”比你上电视台、上报社打广告效果都好！ 其次就是行里，比如协会，一些大的比赛这些都知道有胖子这么个人了。 最近就有人来询问胖子，问他想不想考级，只要他愿意，一级、特级随他考。 傻柱今天和许大茂一起来了。 他俩也听说胖子拜了个了不得的师父。尤其是傻柱，心里就更不是个滋味了，他当年跟着何大清，在多少家饭馆干过，到最后也才闹了个记名弟子的身份。 也不知道何大清当年是怎么想的，非跟他说什么谭家菜是官府菜，老百姓吃不起；川菜是大众菜，将来一定会全国普及…… 现在看看，早知道傻柱学什么川菜呀？学鲁菜、学淮扬菜不好吗？ 最让傻柱气皮眼胀的就是胖子了，非但直接就被收进门里了不说，还一步到位，上来就拜在了鲁菜泰斗的门下。 简直把傻柱给羡慕坏了！ 许大茂一见胖子就说：“兄弟你不够意思，这么大的事儿也不通知哥们一声！” 胖子也很无奈：“快别说了，台底下那么多同行注视着我，我紧张的都快死了。不废话，上包间，今天算我的……” 许大茂要的就是胖子这句话，高高兴兴地就拉着胖子上包间去了。 至于说傻柱，不用管他，反正他主要也是来看小当的。 一进包间，许大茂就利马关上了门：“兄弟，我跟你说个事儿。” 见他表情郑重，胖子忙问：“又出什么事儿了？” “什么事儿，还不是二大爷那老东西！这老东西想找我跟他一起搭伙做生意，结果你知道他提出个什么条件？” 刘海中，找许大茂做生意？ 看来他俩到底还是一起去倒腾螺纹钢了啊…… 胖子说：“不用问呀，准是想出最少的钱，占最多的份子呀。” 许大茂右拳狠狠砸在左手上：“没错！这老东西出3成，居然想?跟我55分。” 胖子略一沉吟：“蓝厂长吧？刘海中的徒弟，他资助人家上的大学，现在投桃报李来了。” 许大茂惊得都站起来了：“你怎么知道？他难道也找你了？” 胖子给他拉回到椅子上：“我这一摊不比倒腾螺纹钢强？说实话我还真看不上。” 许大茂急了：“怎么说？” “你想啊，你们有什么呀？空手套白狼！螺纹钢它是紧俏商品不假，但它是蓝厂长的，不是你们的呀。你们呀最多就是赚个差价，还得天天看人家脸色。我不知道有句话你听没听过？” 许大茂被他说的都傻眼了，这么一听感觉自己是挺傻的，于是忙问：“什么话，好兄弟你快告诉我。” 胖子清了清嗓子：“这人情，就是你欠我的、我欠你的、到最后谁也分不清楚了，全都搅和在一块儿了，关系也就处到位了，肉也才烂在锅里了。像你跟刘海中这种，拉关系搞贸易，尽欠人情了，你们拿啥还呀？所以你觉得能长久的了？” 许大茂明白了，下意识的掏出烟来，给俩人点上了：“所以当初兄弟你才想拉我入股，可是我如今把钱已经投进去了……” 胖子摆了摆手：“不要紧的，刚开始你俩都能赚到钱，毕竟是紧俏商品嘛，不愁买主。” 第211章 零件厂 老说紧俏商品，紧俏商品，到底什么才称得上紧俏啊？ 其中最直观的便是老式的汽油桶，尤其是这两年出现的适合小汽车携带的小油桶； 别看区区不起眼的汽油桶，这可都是军工产品，普通人家有钱你也买不到啊。 这个年代，加油站稀少，汽油桶可是汽车出行的必备品。 当然了，现在不会有人再这么干了，那不等于随时带了枚定时炸弹吗？ 再有就是“友谊”牌的国民老床单，上海民光被单厂生产的，这可是嫁妆必备。 只要一上市，必然被抢购一空。 胖子家里就铺着友谊床单，粉色的，陈梦琪小时候最喜欢在这床单上面滚来滚去，有时候抱着小人书，有时候在上面翻跟头，就喜欢这种软绵绵的感觉。 还有就是杭州的“织锦缎”。也就是绸缎的被面，更是有钱人家嫁女儿压箱子底的东西…… 最后就是胖子熟知的羊毛毯了。紫红色印着牡丹花图案，像毡子一样，当褥子扎肉，当毯子吧压在身上上不来气，还不能下水洗。 但就这玩意，偏偏属于紧俏商品里的奢侈品！ 胖子家原来就有一床，一直伴随他从高中到大学，再到参加工作。 后来也一直被他放在柜子里，还特意从网上买来樟脑球，就是因为当时母亲常说：“小心爱护，别被虫子给咬出了洞。” “……” 许大茂这下总算把心给放进了肚子里，他今天来的原因就是在认识的人里面，胖子生意做的最大，赚的最多；所以就想来问问胖子，他跟刘海中到底能不能赚钱。 不过许大茂现在也看明白了：“二大爷这老东西贪得无厌，跟他做生意无异于与虎谋皮，还有刘光天、刘光福那哥俩，简直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是兄弟，我真想堂堂正正的做生意呀，不说别的，我得给许希月攒嫁妆啊！” 火候差不多了，胖子才问他：“当初你不想办厂吗？为啥后来又不做了呀？” 许大茂叹了口气：“还能为啥，本钱不够呀！我打听了，京茹他们村你知道吧？都不种地了，家家都在搞三产，发展的都快成北平市区了！兄弟我跟你说，就今年，他们村就要办一个零件厂，我想着给拿下来，结果你猜要多少钱？15万！” 胖子想起来了，秦京茹他们村的确是富起来了，那地方本来后来就是北平市区，发展不起来才怪了。 之前大姐夫不是还想着下海呢吗，简直是打瞌睡就有人给送枕头啊！ 胖子对许大茂说：“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你俩干怎么样？” 许大茂下意识就要反对，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谁呀？” “我大姐夫，你办厂不得要车间主任吗？你懂生产还是懂工艺呀？” 许大茂让他说的一愣，是啊，他之前就是个放映员，生产这方面的事儿他还真没接触过。 其实啊，以许大茂的本事承包一个电影院全是最实际的。可惜啊要一直到2002年才允许私人承包电影院。 没办法胖子只能忽悠许大茂说：“你不是钱不够吗？我大姐夫有啊，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还都是老工人，各个手艺都是这份儿的。我对你有信心，这个厂啊在你手上一定能做大做强。” 许大茂笑的两撇胡子又翘起来了：“兄弟你这么看好我吗？” “那可不，我二姐可说了，你在修建队干的好极了。那是什么工程，你我心里都明白。那么复杂的条件你都能应付得了，对了我听说那个占着不肯搬的老同志最后还是你去给人家做的工作，劝他同意的？” 一说这个，可就挠到许大茂的痒处了：“那可不，具体的我不能跟你细说，只能说那户人家简直难缠到了极点，这也就是我，换一个人指定抓瞎！” 胖子继续吹捧他：“对啊，这才是你的强项啊！卖螺纹钢算什么本事啊？那?摆个摊都能卖出去，就连棒梗那样的都能干，大茂哥你说你去趟这趟浑水，不嫌掉价？” 胖子这一通分析，真把许大茂给绕晕过去了。 来的时候好好的，怎么想怎么觉得这生意不错；可现在，就是胖子那话了，怎么想怎么觉得掉价。 是啊，他许大茂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混的跟刘海中一块，还得他占大头，这口气不受也罢！ 于是许大茂回去以后，认真地跟秦京茹商量了一下，主要是确认她家能不能在村里说上话。 秦京茹过去是不敢回家的，出来多少年了，从来也不回去，家里亲戚都只当她死了。 可这不是年代不一样了吗？改革开放了，秦京茹也摇身一变成了国家干部了。 尤其许大茂还那么有钱，秦京茹她家早就想拉他们回村里一块儿干了。 秦京茹给许大茂打包票：“大茂你就放心吧！现在的村长是我哥的发小，更何况咱们拿着真金白银回去，他们能不干吗？” 许大茂终于下定了决心：“那就干！二大爷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55开，我呸！我倒要看看，他离了我还怎么做这个生意。” “……” 说干就干，从许大茂这一得到准信，胖子就回家找曹正阳去了。 陈刚强、周海芹他们老两口还诧异呢：“稀罕了啊，不年不节的，你这个大忙人怎么知道回来了？” 胖子搓着手：“嘿嘿，我那个找大姐夫有点事儿。” 这下连陈蓉都坐不住了，一脸怀疑地问他：“你找他能有什么事儿？” “好事儿！天大的好事儿！” 正说着话，曹正阳也打外头回来了，咯吱窝还夹着一份图纸。 看到胖子也楞了一下：“小弟哦，你先坐，我去买点肉。” 哎，也难怪大姐夫想下海了。胖子他们这四姐妹里头，就属他跟陈蓉的日子过的差。不年不节的，都不买肉…… 按说原本也不至于这么困难的，但是陈蓉坚决不要老两口的生活费呀。否则传到弟弟妹妹们的耳朵里，那成啥了？ 难怪你肯搬回来跟父母一块儿过了，原来是看上他俩那点退休金了啊…… 第212章 一下挣了5000 陈蓉这么好强的一个人，脸面还要不要了？ 胖子连忙拦住了他：“大姐夫，之前你不是跟我说想下海吗？现在机会来了！” 父母辈总是抗拒一些他们理解不了的新鲜事物的。 比如陈刚强、周海芹他们抗拒“下海”、在另一个时空，胖子的父母抗拒“电脑”等等。 周海芹下意识就说：“好端端的下什么海？” 这回连陈刚强都在边上帮腔：“是啊，咱家你跟老大一人顶了我们一份工作，老二、老三当时意见多大呀？这可倒好，好端端的铁饭碗说不要就不要喽？” 胖子也着急啊：“哎呀，爸妈！你们瞅瞅我，我那饭馆如今也算红火吧？” 周海芹摇了摇头：“你有手艺，又认识那么些灵导，可你大姐夫有啥呀？” “我大姐夫也有手艺啊！懂工艺、懂管理、当个车间主任绰绰有余！” 这话家里人爱听，不但曹正阳觉得脸上有光，就连陈刚强都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大女婿的身上有一股钻劲儿。爱琢磨，总想着提高自己，没看现在厂子里不景气，那些工人们都在得过且过，每天到点上班、到点下班，摸鱼混日子，就等着晚上6点一下班，好跟一帮狐朋狗友去喝酒打牌…… 但曹正阳从来不这样，每天晚上没事儿就看书，要不就琢磨图纸。 见父母这么大反应，胖子也不好再照实说了，只能采取迂回策略：“大姐夫，你这是什么图纸啊？我能看看么？” “嗨，这有什么，一个零件而已啊。” 曹正阳说着话就把图纸递了过来，胖子展开一看，标准的三视图，他学过机械制图，看得懂。 这个零件倒是挺复杂的，空心的，需要旋转加工，胖子看着图纸和曹正阳说：“这东西够精密的。” “可不是嘛！这是汽车上面用的，厂子里根本加工不来的啦。” 这可就有说头了：“是因为技术还是因为设备？” 曹正阳叹了口气：“你是懂的，可不就是设备太落后了，都是些傻大黑粗，哪里干得了这么精细的活儿啊？” “那如果有合适的设备，大姐夫你能加工这个东西么？” 说到专业，曹正阳身上迸发出一股强烈的自信：“就用现在的设备，我都能把它搞出来啊，再给我2天时间，一定行！” 放下图纸，胖子对父母还有大姐说：“大家都看到了吧？我大姐夫是个人才，继续留在红星厂，只会埋没了他。你们不是问我大姐夫下海能干啥吗？答案就在这图纸上！ 我们院有个人叫许大茂的，他以前也是我们厂的，跟我家关系不错。这家伙有野心、脑子活，一心想办工厂，他打算投资15万办个零件厂，可是呢找不到懂工艺又懂管理的合作伙伴，我大姐夫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胖子说的呢，倒是挺有道理的。 可陈刚强还是有顾虑：“老四啊，办厂可没那么简单啊。又要有地皮，又要买设备，还得请工人，多复杂啊！15万听起来是多，可在厂子面前，那就是杯水车薪啊！最关键的厂子办起来还得接活啊，他们这么小一个厂子，拿什么跟咱们厂这样的大厂子竞争啊？” 胖子给陈刚强点赞：“老爸你可算说到点子上了。红星厂好比航空母舰，大是大，但是它不灵活，条条框框的太多了，设备陈旧，制度老化，工人积极性不高，这些就像是紧紧捆在它身上的枷锁，制约了它的发展。” 胖子喝了口茶，接着说道：“但是零件厂就不一样了，它就好比快艇，小船好调头啊！红星厂是上面有什么计划，它就生产什么；可零件厂呢？市场需要什么，它才生产什么。这就是它最大的优势，小快灵，很有市场竞争力！” 胖子的话简直说到曹正阳心坎里去了。改革开放了啊，计划经济开始向市场经济转型了啊。 胖子见状赶紧打铁趁热：“更何况大姐夫也不是去给他打工，他现在还有一部分资金缺口，咱们给他补上！这样一来，这厂子也有咱家一份，咱们也是老板！” 找工作，直接跟……咳咳，自己当老板那当然好了，这回别说曹正阳了，就连大姐都动了心。 只是她一脸担忧：“可是小康，大概要投多少钱呢？” 胖子琢磨了一下说：“怎么也得五、六万吧。” 老陈问他：“五还是六？” 胖子拍板：“六。不过你们先别忙打退堂鼓，钱的问题都是小事儿。当年我开饭店的时候，大姐和大姐夫二话不说，就把家里的积蓄都拿给了我，这些钱我都算成了股份，只要大姐夫愿意，这六万块钱我来出！” 陈蓉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不行不行，你那饭店刚有起色。别闹！” 胖子被她说的哭笑不得，他怎么就胡闹了？ ※※※※※※ 第一次谈判以失败告终。 胖子回到家发现于莉都还没回来，忍不住问陈梦琪说：“你妈呢？” “还搁饭馆呢，刚打电话回来说她在盘账，要晚点回来。” 胖子不放心，又骑自行车上了饭馆。 一进来，就感觉昏暗无比。大厅的灯都关了，只有角落里还亮着盏灯。 于莉带着胖婶正在盘账，看见胖子，齐声问道：“你咋来了？” 胖子不答反问：“咱们这半个月生意怎么样？” 于莉十分兴奋：“出人预料的红火！光是糖醋鲤鱼咱们就卖出去1000多条！” 琪莉阁以前最贵的是海参，其次是大虾，现在糖醋鲤鱼顶替了大虾，成了第二贵的菜。 一条糖醋鲤鱼卖4块8毛钱，1000条就是近5000块！ 难怪于莉这么亢奋了。 胖子怕她盲目乐观，忍不住对她说道：“这个数字水分太大了，这个量差不多就是每桌都点了。刚开始，大家都是慕名而来，图个新鲜，等下半个月这量肯定就会掉下来，到时候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落差。” 这话对于莉来说，早就见怪不怪了，她家胖子就是这么个人，就跟神棍似的；可听在胖婶耳朵里，就是另一番感受了。 第213章 曹正阳的决心 光是糖醋鲤鱼这一项，就挣了5000块钱，这来钱也太快了呀！ 要是换个人，指不定乐成啥样了；可是胖子的反应就跟平常一样，仿佛这件事压根就是件普普通通的小事儿一样！ 甚至还给出了下半个月量必然会掉的结论，未虑胜先虑败，他可还不到40岁，这也太稳健了吧？ 等她俩盘完账，先把胖婶送出了门，胖子才折回来跟于莉商量：“咱们现在拿得出六万块钱么？” 胖子要钱，于莉从来都不问他为什么，只是思考了一会儿便回答他说：“可能不行，咱们手上流动资金也就五、六万块钱，还得给大家伙发工资，进货呢。” 胖子一听就叹了口气，于莉这才好奇地问：“怎么了？” “是许大茂，想下海做生意。秦京茹她们村里再搞三产，打算投资办一个零件厂，要15万，我想让大姐夫跟许大茂一起搞。这不还差6万块钱……” 于莉犹豫了一下便说：“咱家存款倒是有这笔钱，等星期天我去取出来，你先拿给大姐夫吧。” 就像胖子今天说的那样，当初他们为了开这个饭馆，八方筹钱，大姐听说了二话没说就把所有积蓄拿给了胖子，这份恩情不光胖子记着，于莉也铭记在心。 看看她亲妹妹于海棠，再看看人家陈蓉、陈燕、陈芳；于莉真的羡慕胖子他们一家这么心齐，这么多年了，他们姐弟四个也还这样好！ 不说胖子跟于莉怎么商量取这笔钱。 说回胖子家里，等他走后，曹正阳就开始坐立难安。 陈蓉被他晃的眼睛都转圈了，不耐烦地说：“你消停会！” 曹正阳重重一拍大腿：“给我点钱，我去打个电话。” 陈蓉一听赶忙给他拿了1块钱，曹正阳拿上钱上楼底下打电话去了。 电话通了，曹正阳他老子张嘴就骂：“你个扑街……”然后就是一般人很难听得懂的佛山话了。 曹正阳他老豆恨铁不成钢：“喊你回来进厂你都不愿意，又打电话来做咩啊？” 曹正阳犹豫了下便把下海的决定告诉了他：“我打算在北平这边儿跟人家合伙办厂，你能不能借给我钱啊？” 电话那头，他老子也是一头雾水：“办厂？你有这个实力？” 曹正阳耐着心把胖子的提议和他老豆说了一遍，老曹半天没有吭声，就在曹正阳以为电话是不是断线了的时候，才忽然问：“那个许，大猫的？靠不靠得住啊？” 曹正阳说：“我小舅子靠得住啊。” “……”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 今天大清早，于莉好不容易刚把陈梦琪从被窝里给拽出来，逼着她赶紧刷牙洗脸；胖子正在厨房准备一家人的早饭呢，曹正阳就来了。 进屋过后，二话不说就从兜里掏出来一张邮局的汇款单：“舅子啊，我从家里搞了点钱，但不太够，剩下的你先借我啊？” 胖子一脸诧异地接过汇款单一看，竟然足足有3万块钱！ 难以置信的问他：“大姐夫，这钱是你问家里要的？” 曹正阳叹了口气：“我老豆把家都都掏空了，也只得3万，还差一半。” 胖子劝他：“剩下那3万块钱待会儿我就让于莉拿给你，放宽心，抢占了市场先机，这笔钱很快就能赚回来的！” 早上，许大茂看到汇款单也差点惊掉大牙，说话都磕巴了：“胖，胖子你真敢干啊？好么，我都没什么信心。” 胖子心累的看了他一眼：“你那走捷径，赚快钱的胆子都上哪去了？” 许大茂让他激的有些上头：“我是谁啊？给我等着，我非干出个样子来给你瞧瞧！” “……” 电视剧里，许大茂应该是受到了娄晓娥先给傻柱生了个儿子，又花三百万给许大茂投资了一个大酒楼的双重打击。 这才失去理智，明知李怀德、尤凤霞就是雌雄大盗，也要搭上他们那条线的。 他只想干出个人样来，就想让四合院所有人看看，他许大茂，永远也不可能比傻柱差！ 现在，他有许希月，娄晓娥也不见踪影，倒是冉秋叶给傻柱生了个儿子回来了。 虽然说冉秋叶是从新加坡回来的洋姐，但她毕竟也只是个大学老师，或许比四合院的人都富裕，但远远没到娄晓娥的那个程度。 你让她拿三百万给傻柱开酒楼，她也是拿不出来的。 所以许大茂的心态多多少少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但离崩了还远着呢。 他也是受到了傻柱的刺激，所以才决定跟刘海中一起倒腾螺纹钢的。 这下好了，让刘海中玩去！ 什么东西，也敢出3成的钱，55跟他许大茂分账，脸咋这么大呢？ 现在许大茂还真就看不上倒腾螺纹钢这三瓜两枣了，迫不及待拉着曹正阳、陈蓉他们两口子，就上秦京茹他们村实地考察去了。 把刘海中急的，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眼看着人家都倒腾螺纹钢发了，可他却只能看得见、摸不着！ 原来啊，许大茂压根没说实话——他很不爽二大爷趁机敲诈他，于是那笔钱就一拖再拖，诚了心不想让二大爷好过。 今天，刘光天从外边回来又问：“我说爸，许大茂到底能不能给个准信，他到底是干还是不干？” 刘海中气的摔了杯子：“上一边待着去！我也想知道这个许大茂他到底想干嘛！” 院子外头，棒梗拦住了回来的刘光福。 刘光福一脸不屑的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哟，是棒梗啊？怎么着，有什么事儿吗？” 棒梗阴测测的打量了他两眼，说：“光福哥，听说你家想做生意？” 刘光福调侃地对他说：“怎么，你想入股啊？” 棒梗心里深深地感到一种无力。 还入股呢，就他家那个条件？ 当年他走私、强买强卖、还有欺负申雪梅那些事儿…… 这可都是罚了款的。 秦淮茹拿不出罚款，去问贾张氏要钱，结果她支支吾吾的；秦淮茹当她见死不救，气急败坏的质问她：“妈，你是不是想眼睁睁看着棒梗蹲十几年大牢呀？！” 贾张氏才终于哆嗦着说出了实情：“我没钱，真没钱，东旭的抚恤金，还有你每个月给我的钱，都让我买去痛片了……” 第214章 刚子 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炸的秦淮茹六神无主。 她绝望的砸锅卖铁，把家里唯一值钱的缝纫机都卖了，又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最后没办法咬牙答应让棒梗给易中海养老，从他手里借了一笔钱； 再加上人家看她一个寡妇，还要养活婆婆跟孩子，这才酌情处理的。 所以别说入股了，棒梗就是想入赘都没人要…… 棒梗不得不违心地跟刘光福说好话：“光福哥，你看当年咱们合作的也很好，我做生意的能力你也是知道的。我如今也找不到事儿干，回头你能不能关照关照？” 刘光福把棒梗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心里愈发瞧不起了。 他把这当什么了？小孩子过家家啊。 这可是螺纹钢，紧俏商品，供不应求，就是那个什么卖方市场，有的是人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拉关系走后门想从蓝厂长那进货。 那只要他爸有办法从蓝厂长手里批出货来，一转手就能挣钱。 还以为跟那几年似的，跟过街老鼠似的，偷摸着到处低买高卖啊？ 于是刘光福不耐烦的推开了棒梗：“你呀，脑子都腐朽了，跟不上时代，还是回去多看看电视吧。” 看着刘光福的背影，棒梗把指甲都掐进了手心里。 心里暗暗地发狠：刘光天、刘光福、还有胖子、傻柱、许大茂…… 你们都?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棒梗也能出人头地，一样也能挣大钱，把你们都给踩在脚下；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刘光福方才在棒梗面前有多嚣张，回家以后这脸就被打的有多疼。 “爸你说啥？不干了，怎么能不干呢！哎我说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可是发财的机会！” 刘光福的话可算是说到刘光天心里去了…… 他们哥俩为什么回来呀？不就是因为刘海中主动找到他们，跟他们说他琢磨出来一条赚钱的路子，打算拉上许大茂跟他一起干。 刘光天、刘光福一听，他爸居然想倒腾螺纹钢，那东西有多紧俏他们哥俩是知道的呀，这才连忙回家来鞍前马后的。 这些天刘海中都跟他们商量好了，等挣了钱，就把两间小房给收拾出来，再请个保姆，完了给家里装一部电话； 再学许大茂、胖子他们似的，买一个彩色电视机。 可是这梦还没做完呢，一盆凉水就兜头浇了下来。 许大茂居然失踪了？到处也找不着了，此时的刘海中就好比当年等着学放电影的棒梗一般。 且不说刘海中一家怎么气急败坏，单说棒梗，一个人发完了癔症之后，肚子又饿的咕噜咕噜直叫。 又快一个月没吃过肉了，这过的叫什么日子？ 他下乡前是这样，改革开放了居然还?这样！ 棒梗是一分钟也不想在这个家里多待了！ 正琢磨上哪去混顿饭吃呢，就瞅见槐花拎着当年秦淮茹拎着的那个帆布包，一脸疲惫的回家来了。 棒梗算是来精神了，连忙凑上去：“你有钱没有？” 槐花一脸警惕：“你干嘛？” “借我点钱，我有事儿！” 槐花心里都不知道该如何吐槽了，他都不会感到羞耻的吗？ 当哥哥的朝家里最小的妹妹要钱，要不着就偷，整个一没脸没皮…… 就上回，槐花刚发工资，钱还没捂热乎呢，秦淮茹朝她要钱的时候就发现少了10块。 那可是10块钱啊！ 母女俩一起去找棒梗，结果人早就不在院子里了，不知道上哪去吃香的喝辣的去了。 槐花没好气的说了句“没有！”就朝院子里走。 棒梗跟在后面软磨硬泡：“槐花，你就帮我这一次吧。我真有事儿，我约了个哥们谈事儿，他有路子，可以带我一块发财。” 槐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省省吧！你就没有发财的命，别整天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了！” 槐花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愿意和他多说，头也不回的进了院子。 棒梗恨恨地踹了两脚院墙，小当、小当不理他；槐花、槐花现在也厌恶他，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忘了小时候，他是怎么对她们的了？ 槐花一个人失落的进了院子。快到家的时候，突然又不想进门了。 她越来越不想看见秦淮茹那张脸了。成天就知道压榨她，张口就是挣钱，闭口就是养家…… 一说就是“你顶了妈的工作，全家都指望你一个人了”，真当她稀罕这份破工作啊？ 看看小当过的那叫什么日子？再看看她，槐花敢说，只要她去找小当，她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要不是有这个家拖累着，她至于整天跟破床子打交道，每天都整的灰头土脸的吗？ 再说棒梗，钱没要到，兜里镚子没有，没辙了，出去转转吧。 转着转着，就转到金鱼胡同来了。 红星电影院依旧红火，人家现在不光放电影了。这原来不是有家少年体校吗？现在黄了，改歌舞厅了。还有原来那个什么教会也改成录像厅了。 跳舞3毛，看录像2毛，都是眼下最时尚的消遣，只可惜棒梗一样他也消费不起。 正踌躇着呢，忽然就听见有个人在后面喊他：“棒梗？” 猛一回头，才发现这人他见过；当年也是跟着杨为民的，就是他手下一碎催，现在居然也混出个人样来了！ 这个人叫刚子，夹克衫穿着，金链子带着，bb机恨不得别在裤腰带正中间，生怕别人看不见一样，都辣眼睛…… 人家还带着两个手下呢，一指棒梗：“叫贾哥。” 两个小年轻利马喊道：“贾哥”。 这要搁过去，人家喊你一声哥，还不赶紧拿烟出来发？ 烟屁了都跌份儿，可如今的棒梗哪有烟啊！ 刚子一看心里就有谱了啊，不用说混的不咋地呗，看他那一脸衰样。 刚子连忙热情地对棒梗说：“来跳舞啊？吃了没，没吃走跟哥们上王府井对付一口去？” 棒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连最后怎么跟人家走的都不知道。 说是上王府井，可最后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就走到八面槽儿来了。 第215章 来个熬白菜 刚子领着两名手下，大摇大摆就进了琪莉阁；棒梗心气不足，压根就不敢抬头，连这是哪儿都没看，就跟着进来了。 一坐下，刚子就大刺刺地叫道：“服务员、服务员点菜！” 穿着红裙子的服务员娉婷地双手递上菜单，刚子看也不看，随口就点：“一份翡翠虾仁，一份响油鳝糊，再来一个肉片豆腐，一碟醋芹花生米，一个四丝酸菜汤。” 服务员一一记下，又问：“喝什么？” 刚子抿了抿嘴：“最近你们又搞了什么新品没有？” 服务员微笑着说：“港式丝袜奶茶要么？” 刚子惊得嘴里烟都掉了：“啥，啥玩意？丝袜？” 服务员隐蔽地翻了个白眼，也在心里直骂起这名字的人变态。无奈地说：“是我们老板说这奶茶的口感就跟丝袜一样顺滑……” 刚子利马来了顺序：“给我来一杯这个，完了再拿瓶牛二，齐活。” “好嘞，您稍等。” 前台那儿，于莉狐疑地朝这边瞧了一眼，正好小当过来，便拉住她指着说：“你看看那个人像不像棒梗？” 小当也听见这个名字就满脸厌恶：“切，他也有钱上咱这儿？” 可顺着于莉的手指望过去之后，又浑身都在颤抖，那个人还真是棒梗！他想干嘛？ 于莉见状安慰她说：“你别多心，万一他就是跟着那3个人来吃饭的呢？再说了，就是来闹事儿，咱们也不怕他。” 那可不，琪莉阁别看后厨队伍老龄化严重，但是安保队伍可年轻得很。 都是奔雷虎调教出来的兄贵，又继承和发扬了当年胖子创造的“胶皮棍”战术，就这4个保安，别的不敢说，打8个小混混简直跟玩一样…… 像这种小卡拉米，胖子就随手解决了；解决不了的有警察叔叔呢，何雨水可一直跟陈燕干呢，连苗老师都知道把“三马路派出所侯振宇，那是我亲小舅子，有事情这儿说不清楚，咱们换个地方说”给挂在嘴上，更别说胖子了。 要是连警察叔叔都摆不平的话，那不还有老王呢么？他原来可是司长，退休再升半级，你想去吧。 小当发现了棒梗，棒梗可没发现小当。 他正全神贯注的听刚子在那吹牛呢：“就他们家这道翡翠虾仁我跟你们说，这可是国宴菜。知道啥叫国宴吗？说了你们也不知道，这虾用的可都是怀柔水库的青虾，口感脆还弹牙；他们这儿的老板，创意地放了菠菜汁儿来做这道菜，做出来的虾仁一个个翠绿翠绿的，就跟翡翠一样，所以叫翡翠虾仁。这可是他们最近才推出的新菜，你们有口福了……” 怀柔水库，从前红星公社那渔老大，现在就在这儿搞淡水养殖呢。 外人瞧不上这个，觉得养鱼虾能挣几个钱啊？又腥又臭的，哪有自己当老板风光啊！ 可胖子知道他干这行的利润有多高啊。不说别的，每个月光胖子这，都得送1000块左右的鱼虾蟹，更别说还有别家呢…… 北平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饭馆呀，渔老大闷声发大财，挣嗨了去了！ 与此同时，楼上的雅间“扫霞轩”里，一个长的珠圆玉润，那张脸看起来国泰民安的富贵女人正在跟一名16~7岁的男孩子说：“你说这个包间为什么叫轩？” 小帅哥皱着眉冥思苦想了一会儿，说：“妈咪，我想不出来。” 他妈咪叹了口气：“我不是教过你亭台楼阁吗？他们这饭店名字用阁，所以包间就要用轩榭廊舫这四个字，明白了吗？” 小帅哥皱着鼻子，弱弱地说了句：“不明白……” 他妈咪深吸了几口气，估计是在不停地默念“亲生的，不能发火；亲生的，不能发火”。 但这口气始终不顺呀，于是她开始找茬：“服务员，点菜！” “……” 胖子自从拜了鲁兴邦老爷子为师之后，就又请了两个服务员，专门在楼上负责雅间。 说起这两个服务员，竟然是一对双胞胎。姐姐叫刘佳、妹妹叫刘静，两姑娘都有1米65左右的身高，往那一站，真的诠释了什么叫亭亭玉立。 胖子把她们带回来的时候，于莉差点手撕了他！ 气的胖子连连狡辩：“干嘛呀、干嘛呀！我去人市口，发现她俩傻乎乎的要上面包车跟人家走，这个笨呀——到地方让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我一打听，从安丘来的，投亲没投着，盘缠也花光了，正找工作呢，我就给带回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尽管于莉恨得牙直痒痒，可是胖子说的冠冕堂皇，罢了罢了，反正是招两个服务员，放在饭店里，养养眼也是好的。 更气人的是她俩的制服还是胖子亲自设计的。上身是的确良的衬衣，下身采用了后世改良过的马面裙创意，长长的很有垂感的裙子直落脚面，再配上高跟鞋，扎上高马尾，往那一站真真就是两个古典美人！ 刘佳、刘倩的到来，让琪莉阁的生意都又好了两成；这些来吃饭的一方面是因为这儿的菜好，另一方面则是来看她俩的。 气的于莉又接连吃了好几天的醋溜柠檬。 “……” 听见客人要点菜，刘佳便推门走了进来。 扫霞轩里，尽管这娘俩方才已经见过她一面了，这会儿再看还是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小帅哥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被一个这么好看的小哥哥看着，刘佳也羞赧的冲他笑了笑；这让女人的气愈发不顺了：“有熬白菜吗？” 刘佳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是来捣乱的吧？ 她期期艾艾地解释：“对不起女士，我们这是鲁菜、淮扬菜，没有你说的……” 女人蛮横地打断了她：“我不管，我就要吃熬白菜！” 刘佳见状也只能说：“那请您稍等，我去问问看能不能做。” “我今天消费了这么多，连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我告诉你，要是不能让我满意，我就投诉你们！” 刘佳背在身后的一只手忍不住捏紧了拳头，好想给这瓜婆娘一拳，怎么办？ 第216章 来找茬的女人 下了楼来，刘佳找到刘岚：“岚姐，扫霞轩客人点了一道熬白菜，我说咱们这没有，她非不依，还说要是不给做就投诉咱们！” 刘岚一听，脑子里瞬间过了一遍扫霞轩都点了什么菜；蝶恋花、糖醋鲤鱼、琵琶豆腐、赛螃蟹、以及爆炒腰花。 两个人点这么多菜，非但大富大贵，而且还很会点菜，一看就是行家，这不能得罪。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来琪莉阁吃饭的人大多数都不知道鲁菜还有凉菜、大件、行件、以及饭菜的说法。 要是还不理解的话，想一想后来法餐被捧起来之后，那些馆子盲目地模仿人家什么前菜、主菜乱七八糟的一样…… 她点的这些菜里面，蝶恋花就是凉菜；糖醋鲤鱼这是大件；琵琶豆腐、赛螃蟹是行件；爆炒腰花是饭菜。 所谓饭菜，顾名思义，下饭的菜。 刘岚迅速判断出这些后，便对刘佳说：“你先上去吧，我亲自去和后厨说。” “……” 后厨，胖子刚做完大厅点的一道翡翠虾仁，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呢，刘岚就挑帘子进来了：“胖子，又来活了。” “什么菜？” “扫霞轩的客人特意点了一道熬白菜，还说要是不做，就要投诉。” 胖子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熬白菜？这是我的对头派来玩我的吧？” “噗噗”几声，惹笑了一后厨。 刘岚一边笑，一边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废什么话呀，这可是大客户，赶紧做。” 客人点名了，那就做呗。 以前物资紧缺，星露谷的东西又不能堂而皇之就拿出来。因此胖子老在家做这道菜。 因为它里面能加东西啊！ 加鸡肉它就是鸡肉味的，加鸭肉它就是鸭肉味，当然了最香的还是加红烧肉，烧开了再放一把粉条子，于莉跟陈燕贼爱吃。 如今条件好了，东西都敞开卖了。 这道菜没什么技术含量，胖子便喊过来小徒弟，对他说：“我看看你这段时间有长进没有，这道熬白菜你来做。” 胖子这徒弟叫高翔，典型的北方人，浓眉大眼，就是有点憨…… 上回胖子让他杀鸡；这个憨货也不知道把鸡的两只翅膀给捆上，就那么楞抓在手里，完了拿着菜刀就在鸡脖子上比划。 那只鸡也吓坏了，翅膀猛扇，鸡爪子猛蹬，嘴里更是不停地发出惨叫的声音…… 高翔本来一只手抓着这只鸡的两个翅膀，现在奋力挣扎起来，他就发现手不够用了； 于是高翔就把老王他徒弟潘明也给叫了过来，让潘明拿着刀，他干脆用两只手抓着这只鸡的翅膀。 突然又多了个人，那只鸡感受到了双倍的威胁，挣扎地愈发狠了，尤其是脖子扭得跟麻花一样，潘明接连比划了好几下，也瞄不准。 就对高翔说：“你把它脖子抓住，不然我不好下手。” 这鸡可能是听懂了，也可能是求生的意志过于强烈，挣扎中忽然把脖子一扭，照着高翔的下巴就一口啄了下去！ 高翔痛的一声惨叫，就跟条件反射似的一把就将这只鸡朝潘明扔了过去； 措不及防的潘明下意识就一刀劈了出去！ 一捧鸡毛在厨房里乱飞，一串带着血的脚印沿着地面，一路出了厨房…… 胖子一边大吼“我的鸡”，一边笑的直揉肚子。 前头服务员跟保安正闲聊呢，突然打厨房里飞出来一只鸡，还受伤了，扑棱的到处是血，于莉脸都青了！ 等好不容易把鸡给抓住了，大家一看这两个小学徒，有那笑点低的比如胖婶又笑的一个劲往地上出溜…… 他俩也太惨了——潘明的头发上沾着鸡毛；高翔的下巴上有一块皮都黑了，这一口叨的可真够狠的！ 高翔还弱弱的替自己辩解：“兴许是它命不该绝。” 就这么憨…… 高翔怎么着也跟着胖子学了快两年了，做个熬白菜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胖子在旁边指导他：“切点五花肉，要偏肥一点的，先煸炒出油脂。” 高翔连忙照做，又拿葱姜炝锅，完了把捏干水分的白菜下锅煸炒出香味，才开始掺水调味。 胖子见每一步做的都对，挑不出错处来，也点了点头，就转身忙别的去了。 不一会儿，这菜也就好了。厨房里喊走菜，刘岚急忙进来，端出去把菜交给刘佳就回来了。 刘佳轻轻地推开门，端着盘子进来，把这道熬白菜摆在女人的面前：“您要的熬白菜，请慢用。” 女人却不动筷子，只是愣愣地看着这道菜。 她的样子像在回忆往事，可能是想到甜蜜的记忆了，嘴角上有一个浅浅的梨涡出现；不一会儿她可能又回忆起了不愿想起的伤心事，眼角似有晶莹浮现。 女人猛然回过了神，匆忙擦拭了一下眼角，都不动筷子就说：“这道菜不对，不是你们厨师长做的，我刚才说的是让你们厨师长亲自给我做。” 刘佳下意思就问她：“ 您说了么？” “我没说么！” “……” 这客人怎么这么难缠呀？刘佳也不知道这道菜是不是厨师长亲自做的，她只记得刚来培训的时候，胖子教了她们八字真言“多听少说、多看少做”。 便说：“请等一下，我去问下。” 女人很强势：“不用问了，直接端走，这肯定不是你们厨师长做的。” 女人原本都做好了准备，想听这女服务员用什么话来搪塞她；正所谓京油子卫嘴子，这个地界上的人那张嘴可从不轻易饶人。 没想到刘佳却真的把菜给端了出去，反倒是让女人愣在了当场。 她哪知道胖子早就给他们做过岗前培训了，这头一条就是菜品和卫生是头等大事，如果客人因为这上边儿有意见，那必须得听客人的； 就前阵子，老王做鱼的时候，忘了把背上的细小鱼鳞给打干净了，结果让客人吃到了一块鱼鳞。 人家把胖子叫去yygq的问：“你们这厨师是着急下班？” 胖子纳闷：“没有啊，我们晚上8点才下班呢。” “那这鱼是怎么回事呀？好嘛，让我吃出这么大块鱼鳞！” 第217章 似是故人来 胖子二话没说就要端回去给人重做，整的吃饭那几位反而不好意思了：“这鱼都快吃完了，这不成占便宜了么……” 胖子见状干脆把这道菜的单给免了，这么着把这件事儿给对付过去了。 然后因为这事儿，直接扣了老王50块钱，一点儿面子没给。 刚开始老王还有点不服气，结果转过天来就听说昨天吃出鱼鳞那客人，划拉了一大帮子人过来，点了一大桌子菜，还给人吹呢：“为嘛请你们上这家啊？菜做的地道都是小事儿，最关键是他们老板实诚！” 这下，老王服了。心服口服，主动跟胖子道歉。 所以呀，这种超前服务的意识琪莉阁上上下下人人都有，一份熬白菜而已，客人说要厨师长做，那就端回去重做好了。 刘岚进来抱怨了一通，胖子也没当回事。 重新拿了颗白菜，这一回做的五花肉煸的火候刚刚好，白菜也拔出了里头的苦味，粉条下的时机也刚刚好，做得了便喊刘岚走菜。 心想着这回总没问题了吧？结果没过多久，刘岚又进来了，语气十分不好：“胖子，来找茬的了！” 胖子诧异地看着她手里端的熬白菜问：“怎么回事？” 刘岚气的把盘子往台面上一放：“太欺负人了，又一口没吃，就说味道不对！” 胖子拿了双筷子，尝了一口说：“没什么问题啊？这不比当年的好吃到哪去了，当年哪有这么些肉啊，顶多放点大酱。” 刘岚也气呼呼地说：“这有什么问题呀？闻着都香！” 胖子想了想说：“这客人是在扫霞厅对么？我会会他去。” 上楼的时候，胖子就暗暗发誓，待会儿要是一推门就看见孙红雷那张脸，他就把碗扣在他头上！ 让这小子知道知道不气盛还能叫年轻人吗？ 刚上楼，刘佳就匆匆迎了过来：“老板，这客人不会是想赖账吧？” 胖子问她：“是什么人？” 刘佳说：“是一个女人，特别时髦，穿的衣服我都没见过；对了，还带着个孩子。” 女人，时髦，广东那边来北平做生意的？ 听说他们那边不管什么都喜欢白灼，然后蘸酱油吃，难道是因为这个？ 胖子也没想那么多，直接就推门进去了：“你好，我是……” “……” 包间里，两人四目相对。 胖子随手就把门给关上了，让外头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八卦的刘佳吃了个闭门羹。 原本坐在座位上的女人想要站起来，可是腿却突然不听使唤，用了好大劲也没站起来，又一屁股重重跌回了椅子上。 胖子感觉跟见了鬼一样：“娄晓娥？” 娄晓娥脸上的眼镜片没一会儿就彻底花了，哭得跟泪人一样：“是我，是我……” 完了忽然又扑了过来，捏着粉拳就打：“你这个没良心的胖子！” 胖子默默承受着娄晓娥的粉拳，等她打累了不打了，才问：“我怎么就没良心了？” 娄晓娥梗着脖子：“我让你做一道熬白菜，你都糊弄我！” “天地良心，第二回这个真是我做的。” “不对，味道不对，不是当年那个味道！” “……” 胖子总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时间真的可以抹平一切，我们长大之后才想着拼命想要弥补儿时的遗憾，最后却发现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期待和喜悦了。 娄晓娥也是这样，当年她只吃过胖子做的熬白菜，而这恰恰是她为数不多的记忆了呀。 相认过后，娄晓娥连忙把身边的小帅哥拉到跟前，指着胖子对他说：“陈晓，快叫爸爸！” 胖子特别想捂脸，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啊。 娄晓娥还是没改电视剧里她那神奇的易孕体质，让胖子一发入魂。 十六岁的男孩子，已经比他妈妈都要高了…… 电视剧里，娄晓娥第一次回四合院的时候，孩子才12~3岁，但是这个年龄不对！ 娄家是67年走的，如今是84年，17年过去了，孩子16~7岁这才合理。 否则还真说不清楚了！ 一直到她第二次，也就是1988年回来的时候，那个岁数才刚刚对上。 胖子仔细打量着陈晓，嗯他这眉毛像陈燕，细细地弯弯地；眼睛呢像陈芳，双眼皮又宽又深，眼角细而略弯； 其它地方当然就随胖子了，一样的英俊帅气。他的脸型容长，一双飞扬的眉毛直插两鬓，头发又是乌黑浓密，在灯光底下反射出健康、自然的光泽…… 没有错，是他的种！是他们老陈家人！ 胖子仔细观察着陈晓的同时，陈晓呢也在好奇地看着他。 说不出为什么，他的心里就是有种亲近，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胖子冲他招了招手，向来不喜欢与陌生人接触的陈晓竟然鬼使神差就走了过去，然后怯生生的，像刚出壳的幼鸟一样，慢慢的、慢慢的靠在了胖子身上。 看的娄晓娥张大了嘴…… 这孩子从小就内向，不怎么敢跟陌生人接触，尤其是到了京城之后，又没有人说粤语，他就更不敢开口说话了…… 不像傻柱那儿子何濉，跟他小时候一样，傻大胆儿，跟谁很快都能玩到一块儿去。 心大的没边了，第一天认识就敢跟小当出去逛商场去，也不怕小当偷偷把他给卖了！然后再来个内心独白：“让你跑来跟我抢傻爸！” “……” 胖子缓缓地对儿子说：“你爸我这一代名字都是单字，记住了，我的名字叫陈康；你还有三个姑姑分别叫陈蓉、陈燕、陈芳，所以你啊不能再叫单字的名字，我给你重新取个名字好不好？” 不等孩子说话呢，娄晓娥就喊叫起来：“谁同意了？陈晓是我拿我俩名字中的各一个字，很有纪念意义！” 胖子不假思索：“那就叫陈梦晓，我本来是想给他取个榕字的；榕阴归梦十分凉，他的根不在凉州，在这儿，在北平！” 娄晓娥不干了：“他出生在香江，有身份证！” 看来娄家最后还是去了香江。电视剧里娄晓娥是嫁给了一个有钱人，后来离了，分了那个人一半的财产。难道？ 第218章 为什么要加个梦字? 胖子忽然就扭头盯住了她，那目光十分大胆、也十分有侵略性，搞的娄晓娥不知所措：“你，你想干吗？我警告你啊，别乱来！” “说，你有没给我戴绿帽子？” 娄晓娥傻了一下，然后抄起她的坤包就打，好家伙，包里头还装着砖头是吧？不讲武德！ 打够了，娄晓娥才从里头掏出个大哥大来，难怪刚才的感觉像砖头了…… 看着胖子不怀好意的眼神，娄晓娥重重地把大哥大往桌子上一摆：“见过么你？” “切，一个破大哥大，厚的跟砖头一样，信号还不好，打个电话得扯着嗓子嚎，白给我我都不要。” 娄晓娥又被气的够呛：“你……” 插科打诨完，胖子又逼问：“到底有没有给我戴绿帽子？” 娄晓娥臊的赶紧来捂陈晓，哦现在是陈梦晓的耳朵：“胖子，你放屁！” 胖子乐了，还跟以前一样，气呼呼的是个动词，完了吧，骂人的词汇也还是这么匮乏。 胖子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高兴地拉着陈梦晓坐了下来；娄晓娥却依旧气呼呼的只在旁边站着：“为什么要加个梦字？” 胖子光顾着逗陈梦晓了，见他腼腆的不像话，愈发的就想逗他； 冷不丁被娄晓娥质问，也没多想：“我女儿叫陈梦琪，他可不就得叫陈梦晓。” 娄晓娥喃喃自语：“难怪叫琪莉阁。一个女儿，一个老婆，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胖子学她的样子捂住了陈梦晓的耳朵：“咳咳，当着孩子不要说这些话。” 娄晓娥又差点敲他的头：“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样……” 说到这儿，反而却说不下去了。 可以肯定一点，胖子绝不是什么老实人。一肚子花花肠子！ 可是吧，又是胖子在她最走投无路，最狼狈的时候，帮了她；帮她救出父母，帮她保住了娄家…… 可以说，没有胖子，就没有她娄晓娥的今天。 而且，最关键的是那回是你女朋友先提出来的……咳咳，说秃噜嘴了，是娄晓娥主动的。 娄晓娥突然对胖子说：“我想喝酒，让服务员上酒。” 可谁知却让胖子给训了一通：“没眼力！孩子在这儿呢，你怎么能喝酒呢？我们家长要给孩子做出表率，喝丝袜奶茶！” 娄晓娥愣了，你一个京城的饭馆，还有丝袜奶茶？ 所以当刘佳端着三杯港式丝袜奶茶进来的时候，别说是陈梦晓了，就连娄晓娥都一脸见了鬼似的表情。 胖子很欠揍的说：“别以为香江就很高端，茶餐厅里的玩意，有啥呀？我还会做菠萝包呢，你吃不吃？” “……” 娄晓娥愣愣地看着胖子，就这么看着。 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欠揍。但娄晓娥心里清楚，这不是他的真面目。 从前这样是因为俩人亦师亦友，现在嘛自然是……想到这儿，娄晓娥忽然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胖子正逗陈梦晓呢，冷不丁听见笑声，反而吓的一哆嗦：“太渗人了，别吓着孩子。” 娄晓娥抄起大哥大作势欲砸：“他都16岁了，哪那么胆小！” 胖子问她：“想到什么开心事儿了？” 娄晓娥直勾勾地看着他：“再给我背几句抡语。” 抡、抡语！ 胖子又想起了他以前跟娄晓娥背过的那个“你爸妈都在我手上，跑不掉的，跑了也有办法把你抓回来”；原来娄晓娥是想起了他以前的胡说八道…… 胖子一脸为难地看着孩子，期期艾艾：“这，这不好吧，别再教坏了小朋友。” 娄晓娥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我不管！就要！” 胖子拗不过她，只好对陈梦晓说：“我和你妈妈说几句话，大人之间勾心斗角那种，你不适合听。” 陈梦晓居然冲他挤了挤眼睛，然后十分乖巧的把耳朵给捂上了。 又让娄晓娥十分受伤…… 胖子清了清嗓子：“听好了，朝闻道，夕死可矣。这是说早上打听到你家在哪，晚上就去你家打死你！” “噗……” 娄晓娥彻底笑不活了，好吧，还和以前一样，笑点低。 等笑够了，娄晓娥又喊：“陈晓……” “是陈梦晓！” “胖子，你欺负人！是我一个人把他给带大的，我喊陈晓也喊了16年了，凭什么你就说改名字就要改？” 胖子心虚的挠了挠脑门，似有千言万语想跟娄晓娥说，可是吧当着孩子居然还不好意思了。 娄晓娥一脸戏谑地看着胖子：“待会我就让陈，好吧陈梦晓去结账，让他直接管于莉叫妈！” 胖子吓的一哆嗦：“不是吧，这么狠？对了，你们娘俩是怎么进来的？” 娄晓娥翻了个白眼：“这时候知道心虚了？我们特意挑了个人多的时候进来，你家于莉正忙着低头数钱，哪有功夫抬头看人呀。” 胖子看了看陈梦晓，直揉鼻子对他说：“孩啊，那个当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所以你还有一个姐姐……” 话没说完就被娄晓娥给打断了：“不是，你等会儿！凭什么她就是姐姐呀，当年我走的时候，于莉还没怀孕呢吧！” 阿这，娄晓娥说的没错，她当年走了之后又半年，于莉才怀上的陈梦琪。 但是不能真么算啊！ 胖子火急火燎地和娄晓娥解释：“我家这个大小姐让我给宠坏了，是我们院里的孩子头。她要是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一定欣喜若狂；可要是她忽然就变成了妹妹，那到时候……” 娄晓娥气的伸手直掐：“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后悔了，我不让儿子认你了！” 这时候，陈梦晓突然开口了：“妈咪，其实有个姐姐也挺好的。” 孩子突然说话了，而且还说的普通话！ 虽说娄家人从小就教他说普通话，告诉他咱们家的根在北平，可大环境就是那样，就像很多在国外出生的香蕉人不会说中国话一样。 普通话陈梦晓会说是会说，可是自打下了飞机之后，他就不敢开口说话。 就连方才点菜的时候，娄晓娥问他吃什么、喝什么的时候，他也只是点头或者摇头，问急了就说广东话，生怕人家笑话他有口音。 第219章 价值上亿的镯子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他们父子相见才多久啊？他居然、居然就主动开口说话了，而且还向着他爸？ 娄晓娥气呼呼地大喊：“这么快就向着他了，你个小没良心的！” 陈梦晓心虚的直笑，这一笑起来居然像极了《唐人街探案》里的秦风；这笑容太治愈了，像是有某种神奇的力量在瞬间绽放一样。 胖子心里哀叹，完了完了…… 太妖孽了，谁抵抗得了这样的诱惑啊？ 娄晓娥非常得意：“看见没有？从他小学3年级开始，就有高年级的女生主动给他写情书！” 陈梦晓臊的面红耳赤，大声抗议：“妈咪！” 娄晓娥“鹅鹅鹅”的直笑：“长大以后就更不得了，号称“师奶杀手”，我都不敢跟他一块儿上街，那些女人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样！” 胖子伸手扶额，小小年纪就已经这么妖孽了，再过几年这还得了？ 基因太优秀了就是这么烦恼…… 今天要是就只有胖子跟娄晓娥两个人，那肯定是围着绕彼此展开话题，两人估计有一肚子话要说； 可是多了个陈梦晓，话题自然而然的就全都在孩子身上了。 作为父亲，胖子没有参与他前面16年的人生，这让他的心里挺不是滋味：“你跟孩子说过当年的事儿么？” 娄晓娥也百感交集：“说过，我全都说过，当年离开，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 是啊，娄晓娥有太多的苦衷，也有太多的委屈。 不过好在，都过去了，过去了呀。现在的她也摇身一变成港姐了，无论是穿着还有气质都是一等一的，非常富足。 胖子之前才见过傻柱的儿子何濉，身上穿的戴的也就是国外普通人的水平； 可再看看陈梦晓，上身穿着一件蓝色的丝光宽大t恤，下身是一条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运动鞋。 这身穿着打扮已经和40年后的中学生没什么两样了。 最关键的是在陈梦晓的身上找不到一个商标，显然属于高级定制；不像娄晓娥那么骚包，这一身的大logo，就连装大哥大的包都是奢侈品。 听见胖子问陈梦晓：“儿子，你这t恤挺好看的，是哪个设计师的高级定制啊？” 娄晓娥诧异他居然知道高级定制的同时，也乐不可支的笑话他说：“那个设计师是他外婆。” 胖子瞪了她一眼：“在我们这儿呀叫姥姥。对了我娄叔跟谭姨都还好吗，身体怎么样，怎么没跟你一块儿回来呀？” 娄晓娥有些伤感：“可惜我父亲没能等到这一天……我妈的身体还好，就连这孩子也是她一手带大的，手把手教他写字，教他念书，教他弹琴。” 胖子也是十分的唏嘘：“我至今都还记得娄叔的风采，身上总有一股儒雅的风范。对了前阵子我和大灵导说起你们一家，他还问呢，说改革开放了，一切都不一样了，还说让你们有机会回来看看呢。” 大灵导今年都83了，在家安享晚年。 身体时好时不好，所以也就格外怀念从前。 随着当年这批人离休的离休、退休的退休，都从各自的岗位上退下来了，人走茶凉，从前门庭若市的家也就只剩下为数不多的老部下还想着到家里来看望看望了。 不管这些人之前是什么身份，现在呀也都是离退休老头；胖子能一路这么顺风顺水，十分滋润的活到改革开放，离不开这帮老爷子们的爱护。 人家为什么对他好呀？还不是他做的饭菜可口，加上他这个人吧对这帮老爷子们的胃口！ 因此，胖子每隔十天半个月的，总要王家长、钱家短的走动走动。 他也没别的本事，就会做饭；上家去了，陪着老人家说说话，完了再给做顿饭，把老头哄得高高兴兴的，多好。 娄晓娥也十分感性：“说起来当年多亏了他老人家，才救出了我的父母。陈康，我妈至今也没有忘记你，时常念叨着你。” 明明是煽情的话，可谁知胖子居然一脸不屑：“切，是念叨你家那传家宝，念叨那镯子吧！” “你……” 娄晓娥又被气的气鼓鼓地，也不知道她怎么保养得，这么大岁数了居然都还是当年的形状。 她这次带着儿子回来，的确有谭亚丽的嘱托。 希望胖子能看在儿子的份上，把他们家那传家宝还给他们。 只是吧，她都还没想好该怎么张这个嘴呢，居然就让胖子把她的这点心思给挑破了。 既然说到这儿了，娄晓娥也不扭捏：“那镯子还在吗？” 胖子一脸的“遗憾”：“没喽，都怪我……” 娄晓娥的心情刚降到低谷，就听胖子大喘气的往下说：“为了开这家饭馆，抵押给银行了。” 娄晓娥下意识就去抓大哥大，结果让胖子抢先一步，把大哥大扔给了陈梦晓：“赶紧把它藏好，不然你妈咪又要行凶。” 陈梦晓跟别的小朋友不一样，一点也没有坐不住，相反他很喜欢听爸爸妈妈说话，说那些过去的事儿。 闻言，更是把大哥大抱在怀里，还甜甜地冲娄晓娥一笑。 得，别说一般大姑娘抵抗不了这种诱惑，就连他亲妈也抵抗不了他的笑容，无奈的和胖子说： “你抵押了多少？明天和我一起去赎回来。” 胖子表情怪异：“你很有钱是吧。” 要换做正常人，早就一脸警惕地问你想干吗了？ 可娄晓娥居然皱着眉说：“好多都是固定资产，流动资金大概也就三五百万吧。” 蛾子这么多年果然也不是白过的，光是这说话的艺术就足以甩四合院那帮人好几条街了。 她看似大大咧咧，胖子问了，她就说了；可实际上却耍了一个小聪明，她这是把胖子当没见过世面的土鳖了，就他们四合院那帮人，压根就不懂什么叫固定资产！ 胖子嗤之以鼻：“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傻，骂我是没见过世面的土鳖？把价值上亿的镯子拿去抵押，结果就开了这么一家破饭馆？” 娄晓娥措不及防，差点让奶茶呛着：“你、你说什么呢！” 第220章 棒梗又惹事了 胖子也不跟她拐弯抹角了：“这家饭馆啊是用你当初给我的那4根金条开的，你那镯子现在还好端端的被我藏着呢！” 说完取过包间的纸笔来在上面写了个电话号码：“今天招待我儿子，饭钱我给你免了，过两天让儿子给我打电话，约好地方我把镯子给你送过去，就这样。” 说完站起来就走，毫不理会变颜变色的娄晓娥。 陈梦晓相当的着急：“妈咪，爹地为什么走了？” 娄晓娥默默收好电话号码，自责的说：“他生气了，生妈咪气了。妈咪不该耍小聪明，更不该看不起他。” 陈梦晓睁大了眼睛，十分认真地说：“爹地和其他人不一样！” 娄晓娥悔不当初：“我何尝不知道呢！可恰恰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更想压他一头，想让他看看我现在过得有多么好，多么有钱，瞧我这该死的优越感！” 陈梦晓这下又开始心疼妈咪了，走过去轻轻在娄晓娥后背上拍了拍：“妈咪你不是这样的。” “……” 胖子飞快的下了楼，心虚似的回头看了一眼。见娄晓娥没追出来，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是他灵机一动想出来的办法！先用镯子把娄晓娥给稳住，然后连夜向陈燕求助去，否则他真怕一回家就变成修罗场——于莉趁他晚上睡着之后，拿个枕头捂死他！ 来到前台，冲正忙的不可开交的于莉说了声：“扫霞厅的单我给免了。” 把于莉气的：“又免！你知不知道他们那一桌多少钱？” “比起人家给的，算不上什么，小钱，都是小钱。” 于莉自然知道胖子不是一个穷大方的人，听他这么说，也就把账单从本子上给划掉了。 两口子正要趁机说两句话，没成想前厅又闹起来了。 谁啊？跑他的地盘上闹事儿来了！ 胖子赶紧拦住了于莉：“你别过去，我过去看看啥情况。” 一到前厅，就看见盘子瓦卒了一地，胖子皱着眉抬起头来一瞧，瞬间就拉下了脸：“棒梗？” 对面那个骄傲不驯，鹰钩鼻、一脑袋自来卷的家伙，听见胖子的声音，脸上的表情也变的极不自然。 胖子？他怎么在，那这儿岂不是，琪莉阁？ 一看胖子来了，女服务员趁机告状，指着棒梗说：“就是他砸了咱们的东西。” 对面刚子跟他两个手下正要跟胖子解释，听见动静的保安也跑了过来。 琪莉阁这4个保安的战斗力刚子是知道的啊！ 就今年1月份前后，这一片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几个混混上琪莉阁来想白吃； 不仅白吃，更是癞蛤蟆打嚯嗨——口气不小地朝胖子要保护费。 这帮混混足足有7个人，而琪莉阁呢只出动了4个保安，结果硬是把他们干翻了一地，最后把带头那个打的把吃进去的东西都在马路牙子上给吐出来了才算完。 那天刚子就在，包括后来这几个混混想报复，还找过刚子，但是被他给婉拒了。 后来就听说，这几个混混全都进去了，让警察给逮起来了！ 他这才知道，这家店的老板可不是一般人，不是他们这样的能得罪的起的。 今天这事儿吧，还真就是棒梗这孙贼惹出来的！ 就是刚子今天请他在这儿吃饭，既有自己和小弟过过嘴瘾的意思，也有让棒梗这个土包子见识见识他的实力，完了好让他跟着自己，干点打擦边球的生意。 刚子今天点了翡翠虾仁、响油鳝糊、肉片豆腐、醋芹花生米、四丝酸菜汤、以及一杯丝袜奶茶，还有瓶二锅头。 这么多饭菜一共12块1毛5。刚子也是熟客了，服务员都认识他，自己做主就把零头给抹了，只收他12块钱。 本来都好好的，结果刚子今天没算好口袋里的钱，把钱全掏出来发现才10块钱。 又让他两个小弟凑了凑，结果都没凑够剩下这2块钱，把刚子给气的！ 正好棒梗在呢，刚子就跟他说：“今儿让你看笑话了，钱不凑手，先借哥们几块。明天，明天一准还你，否则我这面儿可就掉地上了。” 可棒梗哪有钱啊！兜比脸都干净，全身上下镚子没有，还几块钱？ 棒梗掏不出钱来，可又不想丢了面儿，否则以后谁还搭理他呀！ 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人家服务员身上了：“我哥可是你们店里的常客，你们就不能给打个折？” 服务员回答的中规中矩：“可是先生，我们已经给抹零了。您这桌刚才的消费一共是12块……” 棒梗不耐烦的打断了她：“怎么着，我哥的面子就不值这一块钱了，是吧？” 这孙贼，叫板也就罢了，偏偏声音还贼大！ 一下子吃饭的客人都盯着他们，把刚子臊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本来今天要没有棒梗多事儿，刚子跟服务员打个哈哈，承认兜里钱没带够，先给这些，余下的回头再给，说不定于莉都不带管他要的。 做生意嘛，讲究的就是一个细水长流。 可偏偏棒梗这个棒槌喊叫起来了，听见她的声音，小当一张脸变的唰白唰白的，当时就想冲过去臭骂他一顿。 是于莉死死拉住了她，没让她往跟前凑；结果棒梗这个逼见服务员一直好声好气的跟他解释，反而愈发猖狂了。 他猛地抄起桌子上的一个盘子，冲着服务员就砸了过去：“妈的，没完了是吧！” 一个碟子掉地上摔成了两半，他又抄起来一个，照着服务员脚下就砸了过去：“说！我?让你说！” 紧接着第三个：“再说啊！你?不挺能说的吗！” 然后，第四个…… 棒梗这会看见了胖子，尽管他心虚无比，全身哪怕是连骨头都是软的，但是这张嘴也必须得硬。 就好比电视剧里刘光福借药锅那段，先是挨完棒梗的打，结果又碰上个更凶残的傻柱，可他呢还是非得嘴硬德再说一句：“你妈是个破鞋！” 哪怕是让傻柱再给揍一顿，也不退缩。 胖子问服务员：“他们这桌一共多少钱？” 女服务员忙说：“老板，饭钱一共是12块1毛5，在我可以抹零的范围之内，于是我……” 第221章 真的好渗人 胖子冲服务员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然后慢条斯理的对棒梗说：“我们这盘子、碗、羹匙这些东西都是一套的，打碎一个就要照价赔偿，这一套餐具4块2，加上饭钱，你得给我16块3毛5。你是现在就乖乖付账呢，还是等我晚上回去朝秦淮茹要？” 什么？就几个破碟子破碗，胖子就敢要他4块2？ 棒梗甚至都怀疑自己的耳朵了！好家伙，合着他们这么多年流氓都白干了，今儿才终于碰见真流氓了？ 还有就是胖子这饭店真?的黑，来他这儿吃一顿居然要12块这么多；1块钱他都拿不出来，更别说16块3毛5了…… 要没有胖子最后那句，棒梗今天无论如何都打算赖账了，就白吃白喝你了，怎么了？ 可现在，棒梗忍不了了，抄起桌子上那个空的二锅头酒瓶，冲着胖子诈唬：“你再说一遍！” 胖子不信邪硬往前凑了两步：“我说你今天敢不给钱我就去找秦淮茹要，秦淮茹要是不给，我就报警。听明白了吗，小瘪三？” 比起秦淮茹，显然警察更让棒梗觉得可怕，拎着酒瓶子就要往胖子的脑袋上砸。 可是在“啪”的一声过后；刚子他们那帮人看得清楚，胖子只是抡起胳膊来，给了棒梗一个耳光，棒梗就像是让大象给踩了脚似的，一头就栽倒在了地上。 疼的浑身抽搐、疼的满地打滚…… 胖子不屑地呸了一声：“你个记吃不记打的玩意，给我听好了，你只配挨打。” 就在胖子准备喊保安把棒梗给扔出去的时候，小当冲了过来：“这钱我给！” 胖子连忙给于莉打眼色，她追在小当后面，好不容易才重新抓住了她：“添什么乱啊，听话。” 小当哭的脸都花了：“他来这儿一出，我还有什么脸啊？我辞职，我没脸再干下去了！” 这下于莉真生气了：“说什么呢！我培养你这么久了，说不干就不干了？小当我只跟你说一次，他是他，你是你；当年多不容易才让你分家，你要是这么圣母的话，那我以后还真就不理你了！” 小当一直在哭：“于婶，我不是为他……” 胖子上前单手把棒梗给拎了起来，一边跟晃破布娃娃那么摇晃着，一边指着小当冲他说：“看看，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干的这都叫人事儿？” 棒梗让胖子那一巴掌给打懵了，现在都还没缓过劲来呢。 再说了，他就是清醒那又如何？小当那个白眼狼跟他早就不是一家人了，她不是要嫁给傻柱吗！她何贾氏，跟他贾梗有什么关系？ 今天要说最没脸的就是刚子了。 本来就是想在棒梗面前装个逼，结果里子面子全折进去了。 刚子底气不足的上前和胖子解释：“陈老板，今儿真对不住了，我也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 刚子好歹也是这儿的熟客，胖子也是见过他的，闻言便对他说：“你是你，他是他，用不着替他道歉。” 先安抚了这么一句，胖子才接着对刚子说：“这小子就是我们院里的一泼皮，穷急眼了连自己亲妹妹的钱都偷。” 刚子闻言愈发看不起棒梗了，他把钱全拿了出来：“陈老板，让您看笑话了，就这么多了，改天、改天我一定给您补齐。” 胖子也不接这钱，而是指了指棒梗说：“冤有头债有主，现在我只跟他算这笔账。” 刚子羞臊的冲胖子拱了拱手，完了拿包遮着脸，带着自己的两名手下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琪莉阁。 至于棒梗，胖子扭头冲于莉说：“给苗苗她爸打个电话，就说棒梗在我这儿闹事，让他派个人过来。” 于莉把胖子拉到一旁，小声把方才小当的事情说了；胖子气的走到小当跟前，一把揪住她的耳朵：“你给我进来！” 揪着小当就进了后厨，等保安把棒梗给抬出去之后，服务员有条不紊的收拾这一摊子，很快便又一切如初，就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于莉拍了拍手冲还在吃饭的客人说：“对不住大家，破坏了您各位吃饭的好心情，我们会给每桌都免费赠送一杯饮料，以示歉意。” 众人一听，还有这好事儿呢？免费看完热闹，还送饮料，今天可来着了；等回去了这一个星期的谈资都有了，赚大发了！ 一场闹剧全让娄晓娥看在了眼里。 趁着于莉进后厨的功夫，这才心满意足地带着陈梦晓离开了。 出门之后，又扭头看了看身后的这个招牌，心里终于明白她到底还是小瞧了胖子。 她错了，她真不该拿他当许大茂、当傻柱一样来对待，她今天的行为，羞辱了他…… 因为他是胖子，因为他看过《事实、虚构和预测》、《费尔巴哈论》，因为这是她娄晓娥看上的男人！ 错了怎么办呀？反正儿子还在她的手里，等下次见到胖子，软声软语的跟他道歉呗。 一想到这儿，娄晓娥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在她身旁的陈梦晓下意识稍稍往旁边站了两步，心里想的却是爹地说得对，妈咪突然这样子笑，真的好渗人…… 娄晓娥抬手招来一辆出租车，娘俩上车而去。 琪莉阁里也走出来一个女人，刘岚自言自语地说道：“娄晓娥？天啊，我不是眼花了吧？” “……” 再说后厨，看着埋着脑袋一副没脸见人模样的小当，胖子气不打一处来地数落她：“好好一个姑娘，都让傻柱给教废了！” 小当气不过，小声地抗议：“我，我怎么就废了？” 胖婶都听出来胖子的意思了，宠溺地杵了她一指头：“你也是打小在胖子跟前长起来的，怎么这心理承受力还这么差，这么容易就破防了？” 和胖子在一起久了，嘴里冒出来几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词汇太正常了。 小当显然也是懂得，弱弱地说：“谁破防了，我、我就是觉得他好丢人！” 于莉掐着她的腮帮子：“你就继续给我嘴硬，那一桌饭钱，还有那些盘子跟碗，掏钱吧！” 第222章 失踪人口回归 小当期期艾艾地说：“我，我下个月发工资再，再……” 这回于莉也杵了她一指头：“让你逞能，气死我了！” 小当“哦”了一声，又把头埋了下去。这副小受气包的模样又把大伙给逗笑了。 十几块钱的饭钱胖子还真没放在心上，但不代表他就会轻易放过棒梗。 去年的8月份才开始严打，像棒梗这样有前科的人员他怎么敢的啊？ 这会儿他应该已经让警察给带走了，等回头秦淮茹来求他的时候，再好好说道说道。 过了七点半，厨房里也就闲下来了。 大家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闲聊的闲聊，胖子也回到休息室坐了下来。 厨房里头是没有凳子的，从厨房主管到厨师长，全都一视同仁，一律站着。 刚拿起保温杯，刘岚就推门进来了。 胖子拍了拍旁边的沙发垫子，示意坐过来。 刘岚坐了下来，一脸狐疑地说：“难道我老眼昏花了？” 胖子仔细看了看说：“不能够，还是这么清澈且愚蠢。” 刘岚一下子就蹦了起来，曲着胳膊肘咬牙切齿地就往胖子身上砸； 一连砸了胖子好几下，她才说：“我刚才好像看见娄晓娥了。” 胖子心里顿时变得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可脸上却平静的像个老六，就连拿杯子的手都没有一丝颤抖。 有什么好心虚的？刘岚又不知道他和娄晓娥之间的关系。 这不，刘岚自己就接着往下说：“可我记得，她全家不是都去香江了么？这么多年都渺无音讯了，应该不至于突然就冒出来吧……” 怎么不至于啊？最近突然冒出来的可太多了一点。 先是有个冉秋叶，现在又多了个娄晓娥，每人再各自带着一个孩子，这一波失踪人口回归属于是惊呆了胖子。 胖子不动声色地跟刘岚说：“我喝口水就先回家了，待会于莉问起来你就替我说一声。” 刘岚也不疑有他，只是挥挥手，跟赶苍蝇似的：“快走快走……” “……” 胖子骑车回到四合院，连自己家门都没进，就直奔后院他二姐家而去。 敲门进去发现，他俩正看电视呢。 看的是《血凝》；凭借这部电视剧，让山口百惠走上了神坛。 这两年山口百惠有多火？好有一比啊：就像90年那会的刘慧芳！ 这部电视剧让咱们老百姓第一次知道了超级偶像这个词儿；满大街的姑娘们留着“幸子头”、穿着“幸子衫”；小伙子们穿着“光夫衫”、争相恐后去买“大岛茂包”。 所谓的“幸子衫”是指电视剧中山口百惠穿的短上衣和学生装；而“大岛茂包”则是指一种棕色或者是黑色，人造革面、纸夹板衬底的长方形手包。 就方才刚子走的时候，用来遮脸的包，便是大岛茂包。 陈燕正冲着电视机抹眼泪呢，看见胖子进来，连忙抹了把脸，问他：“小弟你咋来了？” 胖子坐下就冲没眼力见的奔雷虎说：“我和我姐说两句悄悄话，你找个地方凉快去！” 奔雷虎这个气啊，气的一把抄起茶几上的烟，完了又冲里屋喊了一声：“宝，走跟我上你琪琪姐家玩去。” 等他们父女走了，陈燕才好笑的拍了胖子一下：“干嘛呀？” 胖子直搓脸：“二姐啊，祸事了，只有你能救我了。” 见他说的这么严重，陈燕的心一下子就乱了，连电视都不看了，急忙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哎呀，你快说呀，急死我了！” 胖子心虚地四下张望，小声冲他说：“那个，你可能多了个侄儿。” 陈燕惊叫：“什么？！” 胖子连忙示意她小点声：“就，阿就那什么，娄晓娥打香江回来了，还给我带回来一儿子……” “……” 足足有几分钟的时间，屋子里谁也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陈燕才问：“人呢？快让我看看，到底是不是你的种！” 胖子弱弱地表示：“我已经瞧过了，眉毛像你，眼睛像三姐，其它地方像我，一样这么英俊。” “我让你英俊！看我不打死你！” 陈燕突然爆发，打了胖子一个措手不及。 他一边躲，一边求饶；陈燕最疼他了，哪里能像刘岚一样舍得真打…… 不过也就是跟给他拍灰的力道差不多大，不轻不重地打了几下。 陈燕气呼呼地逼问：“你俩啥时候，那样的……” 胖子心虚地说：“就那什么，我帮她救了父母，然后那天晚上她为了感谢我，就那样了。” 这回陈燕是真生气了，使劲地掐他的肉，连声音都发狠了：“你不知道你有老婆呀！” 胖子哭丧着脸：“那时候不年轻气盛嘛，火气旺。” 陈燕让他气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自己这个小弟哪哪都好，就是个花心大萝卜；他跟那个刘岚绝对有一腿！ 本来陈燕最开始是怀疑申雪梅来着，可是一段时间观察下来，发现他俩居然清清白白；反倒是胖子跟刘岚之间眉来眼去，不清不楚的。 现在再加上一个娄晓娥，也不知道于莉知道了会不会手刃了胖子！ 可是事儿都做了，儿子都弄出来了，陈燕就是再骂他也于事无补啊。 更何况那可是儿子…… 他们老陈家就胖子这一根独苗，没大孙子都快成陈刚强跟周海芹的心病了。 这下好了，可是、可是这如何相认啊？ 陈燕快愁死了都：“你想让我干啥呀？” 胖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操作：“我的意思呢，先让你和他们见上一面。然后二姐你不是跟于莉好么……” “所以你就打算出卖你姐，让我去跟于莉说是吧？你信不信我俩当场就得反目！” 胖子心累的往沙发上一靠：“我太难了……” “难你个大头鬼！” 陈燕气的抬手又打，一连打了好几下，才气不过拧着他的耳朵：“这都是你的风流债！你赶紧给我想办法解决！” ※※※※※※ 棒梗坐在铁窗后面，一个人靠着墙发呆。 这是派出所1楼紧里头的位子，要先打开外头那道门，才能到这儿。 里头是个小的不能再小了的房间。 只有一张床，除此之外别的东西一概没有。 第223章 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棒梗进来之后，就被关到了这儿。 然后就好像被全世界遗忘了一样。 今天派出所里有个重大警情，没人顾得上他；所长通知街道，让他家人赶紧来交罚款。 街道可太知道秦淮茹一家是什么德行了，于是便随便找了个孩子让去通知； 结果那孩子走半道跟小伙伴们玩去了，所以啊棒梗的家人们直到天亮都也不知道他又被关起来了。 等警察想起他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警察叔叔纳闷地问：“怎么回事？他家人还没来交罚款？” 女内勤不屑的嗤了一声：“还交罚款呢，连人影子都没看见！” 警察叔叔心情本来就不美丽，随便点了个名：“那个谁，牛勤，上棒梗家去一趟通知秦淮茹赶紧来领人。” “……” 牛勤上四合院来的时候，三大爷又在院子里坐着，尽职尽责的当他的看门狗。 于是棒梗?被逮起来了的消息又被他第一时间知道了。 他知道了，全院也就都知道了。 在家的纷纷上中院来看热闹；贾家门前，秦淮茹一脸铁青：“同志，你是不是搞错了？” 牛勤也很不耐烦：“现场那么多目击证人都看见了，还能搞错？我跟你说秦淮茹，赶紧上派出所把罚款交了，把人家饭店的帐给结了；现在可是严打期间，像你家棒梗这种有前科的人……” 牛勤一走，院子里可就开了锅。 李贤英他媳妇跟秦京茹叽叽喳喳的讨论：“我听说棒梗上胖子那白吃去了，白吃不说还骂人家女服务员，还要打人！” 秦京茹一脸不屑：“就他家？上琪莉阁吃饭？这可真是今年我听到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了哈哈！知道胖子那吃顿饭得花多少钱吗？” 李贤英他媳妇就像捧哏的似的：“我们这小门小户的哪去的起呀，倒是你们家大茂经常去。” “那可不，我们家大茂为了谈生意，请人吃饭的地方档次不能差了，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照顾自家兄弟。我跟你说，在胖子那吃顿饭往少了说都得10多块钱呢！” “天啊，那胖子一天得赚多少钱呀？” “……” 秦淮茹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她哪有钱啊？ 从贾东旭死了到现在，这么多年了，她就没有过有钱的时候。 家里那点钱全让她那个败家婆婆给祸害完了；现在饭钱光赔偿就要16块3毛5，打架滋事再罚5块，一下子要20多块钱，这不要她老命吗？ 贾张氏是一点儿指望不上了，秦淮茹连忙去找一大爷。 反正她已经欠一大爷不少钱了，正所谓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不找他借找谁借呀！ 可是一大爷偏偏不在家，气的秦淮茹暗骂，这老东西又上哪浪去了？ 要说这院里谁有钱啊？二大爷、三大爷呀，可秦淮茹却不想跟他们借，这两家的债可不好欠。 二大爷倒是个好说话的，可是他二大妈可是个小家子气的，到日子不还她真敢上家要来； 至于说三大爷，算了吧！借他的钱那得立文书，还得给利息，一分都不能少！ 秦淮茹思来想去，最后无奈之下干脆上红星厂找槐花去了。 进厂的这一路上，秦淮茹发现如今这厂里也越来越萧条了。 好多车间都没活干，工人们三三俩俩不是在打扑克、下棋，就是在侃大山混日子。 来到槐花他们车间门口，秦淮茹也不见外，就跟进自己家似的，抬腿就往里头走。 一路上有认识她的还亲切的跟她打招呼呢：“秦师傅来啦？” 秦淮茹找到槐花，把她叫到车间外头，直截了当的跟她说：“你哥惹事儿了，你有钱没，赶紧给我拿21块。” 槐花惊呼：“这么多？我哪有钱呀！” 这口气、这神态，简直跟秦淮茹一模一样。 秦淮茹皱着眉头：“找厂里人借一下，你哥等着这个钱救命呢！” 槐花指了指身后破败不堪的厂房：“大家都没活干，下个月工资能不能发出来还两说呢，找谁借呀？谁肯借呀！” “那我不管，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哥坐牢吧！” 槐花抓狂地喊道：“凭什么呀？凭什么他惹的事儿，要我去借钱呀？” 秦淮茹眉毛又竖了起来：“谁让你顶了我的工作，你不出钱谁出钱？” 又是这出、又是这出，自打77年她顶了秦淮茹的工作以后，多少次了，槐花都快要数不清了！ 动不动就朝她要钱，动不动就朝她要钱，槐花不给，秦淮茹就拿这个事出来说。 可这回，槐花是真受够了：“你爱谁要找谁要去，反正我没钱，也没人肯借给我钱。再逼我我就学小当一样分家，我以后再也不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把秦淮茹扔在原地，气的发抖…… 槐花可不是小当，没有那么逆来顺受，再加上又是老疙瘩，从小也是被贾张氏宠到大的，秦淮茹还真不敢把她给逼急了。 否则她要是去蹿腾贾张氏，再加上棒梗，到时候就不是槐花分家，而是她秦淮茹分家了！ 不得已，秦淮茹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去找胖子。 ※※※※※※ 不同于电视剧里，秦淮茹几次三番敢去酒楼、甚至是去公寓找娄晓娥； 她可不敢上琪莉阁去找于莉。 别看于莉平时温吞吞的，那是因为没人招惹她。可要是有人惹到了她，那下场就会跟秦淮茹一样凄惨…… 琪莉阁不能去，那就只能晚上去胖子家了呀。 可胖子这两天也不知道再搞什么名堂，一回家就朝后院跑；秦淮茹每次一看到陈燕，就想起聋老太太留下的这两间房子。 心里膈应的都不行了，哪里还好过去。 因此，秦淮茹又使出了许多年不曾用过的蹲水龙头大法，在中院水龙头那等着胖子经过。 对了顺带一提，随着改革开放的到来，京城的胡同也在79年底进行了一次升级改造。 除了中院的这水龙头取消了之外，家家户户厨房里更是都用上了自来水。 还有了煤炉子，冬天也用暖气取暖了，而且还对公共厕所进行了升级。 第224章 都不了解啊 从过去那联排大坑的旱厕升级成了新版的水冲厕所。 颜色倒是明亮了些，墙上都贴上了瓷砖，坑位也都用隔板给隔开了，味道怎么说呢…… 只能说尽力了吧！可怜陈梦琪从小就在胡同里长大，每回去爷爷奶奶家，连上个厕所都觉得是种幸福！ 这没办法，谁让南锣鼓巷全是杂院呢，就拿胖子他们这院子来说吧，五间北房对着五间南房，一间东房对着一间西房，院子里有一个葡萄架，还有一个大鱼缸。 就这，院子里还有家家户户搭的小房，把好好一个院子给搞的乌烟瘴气，满目疮痍。 所以别说胖子他们这四合院了，就是整个南锣鼓巷它也没有这个条件啊！ 上哪找那么大一片空地给你挖个化粪池啊？ 最扯淡的就是有些影视作品里，往往出现住在这片的居民在自个院子里挖个厕所的迷之行为…… 知不知道这是哪儿？整个京城胡同最集中、也是最完整、最规范、最精致、最典型、且保护得最好的地方，没有之一！ 你敢在人口这么密集的区域挖化粪池？ 真拿街道、派出所、还有居委会不当人啊…… 别说是84年了，就是2023年，司马南住的那个南锣鼓巷8号一样也得出去上公共厕所！ ※※※※※※ 秦淮茹足足等了差不多得有一个小时，才看见胖子脚步匆匆地从后院的拱门里出来。 她连忙迎上去拦住了胖子：“胖子，棒梗的事儿能不能商量一下？” 胖子瞅了她一眼：“行啊，零头不要了，你给16块钱吧。” 秦淮茹十分恼怒，几个破碟子破碗就敢要4块2，你怎么不去抢？ 秦淮茹脸上在笑，可眼神却冷冰冰的：“胖子，饭钱咱先不说，你那餐具是不是太贵了点……” “你不相信是吧？我那些餐具全都是订制的，正经景德镇光明陶瓷厂的，上面有我们家的商标；这样，回头我让于莉准备好发票，你亲眼看看我的进价是多少钱。” 这就是没得商量了，秦淮茹干脆也破罐子破摔：“那什么，我没有钱……” 胖子不愿意再搭理她了，没钱你说个der啊？ 眼见胖子要走，秦淮茹连忙叫住他：“哎，哎，胖子你别走！这钱能不能先让小当出，就当是棒梗跟他这个亲妹妹借的！” 胖子停下了脚步，从头到尾打量了秦淮茹一眼。 当年那个身材丰盈、体态风烧、杏眼桃腮、眼睛里似星光点点的女人没有了。 没有了就是不在了，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现在的秦淮茹身材走形的厉害，又因为常年郁结眉毛也开始朝着剑眉倒竖的模样生长了，再加上她眉心里本来的那颗痣，以及脸有菜色、面色发苦的面相，终于把自己活成了煤气罐的形状。 对这种没皮没脸的人，胖子连骂她两句的动力都没有，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这事儿啊，你去跟傻柱商量。”完了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留下秦淮茹一个人，不尴不尬的站在这里，这叫什么事儿呀，让她去找傻柱？ 这胖子真想得出来！ 自打冉秋叶回来了之后，秦淮茹躲她还来不及呢，还敢上杆子去找傻柱？ 呸！ ※※※※※※ 冉秋叶在新加坡可是国大的老师，虽说不如娄晓娥那么有钱，但好歹也是富婆一名。 傻柱呢，这么多年也没被秦淮茹带着她那一家老小吸他的血，因此这小日子也是过的有滋有味。 所以他干脆把冉秋叶他们母子给安排在了和平宾馆，一不小心跟娄晓娥住一块儿去了。 傻柱最近连班都没心思上了，一连请假好几天了，只有每天晚上才上阎解成那去炒菜。 白天就待在这儿，跟他儿子在一起，怎么都不够…… 冉秋叶见他如此疼爱儿子，心里那根弦也被轻轻拨动，尤其是她惊奇的发现，跟傻柱在一起的时候，她并不会特别的抗拒！ 得知傻柱竟然在给闫家打工之后，冉秋叶眉头紧锁，趁他不在的时候，悄悄跟何濉商量：“你说，我给你爸爸投资开一个餐馆如何？” 何濉一脸疑惑地看着她问：“可是妈妈，你不想让爸爸和咱们一起回新加坡吗？” 冉秋叶摇了摇头：“你爸爸想要出国可太难了……而且我担心他适应不了国外的生活。” 冉秋叶说的委婉，说白了就是傻柱跟新加坡简直格格不入；且不说冉秋叶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即便是没有，她也得考虑到各方面的反应。 新加坡可没有那么容易入籍，即便是旅行签证，在这个时间点，也很难很难…… 而且傻柱要文化没文化，要学历没学历的，去了那边儿他能做什么呀？ 在新加坡开餐馆可不比国内，冉秋叶没这个财力，去那些大餐厅里打工，又怕傻柱受不了那份气。 毕竟人家可是未来的亚洲四小龙之一，眼睛都长在脑袋顶上，可傲着呢！ 再有就是冉秋叶家里，她父母如今也都是国大的客座教授，即便是在新加坡，也是令人敬仰的门第。 要是她真的和傻柱结了婚，让人家看见他们家居然找了个这么，这么，怎么说呢，反正就是那个意思，这让她爹妈的老脸往哪搁呀？ 总而言之一句话，还是太陌生了呀！ 傻柱也好、冉秋叶也罢，对对方都太不了解了呀。 他有什么生活习惯？有什么兴趣爱好？每天回家第一件事情干什么？擦屁股用左手还是右手…… 都不了解呀，就像《爱情公寓》里，关谷哪怕只迟疑了1秒钟，悠悠都能利马拿出一个秒表，来准确的计算出来他在那一秒钟到底是停顿还是迟疑。 再比如说于莉，胖子的每一个习惯她都知道，两个人在一起的那些事情她都记得。 每天往床上一躺，胖子哼哼两声，她就知道他后背上哪痒，一伸手就能准确无误的给胖子抓痒； 甚至就连办那个事儿的时候，都知道如何用一句话就让胖子恨不得把命都给她…… 要不胖子怎么求陈燕帮他呢，实在是在于莉的面前，连一点抵抗的能力他都没有。 第225章 物归原主 娄晓娥真就等了两天才让陈梦晓给胖子打电话。 电话打到前台，一个女服务员接的，听说是找厨师长的，连忙进厨房来喊他： “厨师长，有位先生给您打电话，他说他叫晓晓……” 胖子一听，利马扔下手里的活就跑出去接去了，留下一后厨的人面面相觑，这人谁啊？ 一定特别重要，不然厨师长不能跑的比兔子都快。 胖子拿起电话先问：“是梦晓吗？” 陈梦晓有些羞涩的在电话里叫了一声：“爹，爹地，是我。” 胖子一听见他的声音就不由自主的用金鱼佬腔说道：“怎么又忘了，要叫爸爸；这两天想爸爸没有？” 电话那头，陈梦晓腼腆的看了娄晓娥一眼，才回答说：“想。” “好嘞，那快告诉我地方，我好带着东西找你们去。” 陈梦晓听了，便在电话里和他说了个门牌号。 胖子急匆匆出门的时候正好撞见于莉，被她一把抓住：“干什么去？” “有点急事儿，我先去处理一下，万一中午我要是还没回来，就让老王跟赵老二先顶一阵。” 于莉见他火急火燎的跑到外头停自行车的栏杆那，扛起自行车就跑！ 真想大喊一句：“再着急也着急不到这份上吧？你骑着它呀，喂~” “……” 胖子一路上把自行车链条都给蹬出火星子来了。 先急急忙忙去接陈燕，然后又载着她一路紧赶慢赶去和平宾馆。 这段路可不近，快到的时候看着街上越来越多的汽车，胖子寻思着他是不是也该买一辆了？ 要说现在什么车最火？桑塔纳呀！ 汉斯猫家的大众是1978年开始跟咱们谈判，然后一直到去年，也就是1983年才正式进入种花家市场。 至于售价也是高的惊人，一辆桑塔纳小轿车要20万！ 没错就是20万元。 这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搁到2023年保守估计得有5000万往上！ 5000万就是买飞机都够了，换句话说在这个时代能开得起桑塔纳的家庭，基本都是处于塔尖的那部分人了。 既然买得起桑塔纳，那家产肯定都在百万以上。 正是因为这离谱的价格，所以现在好多人买车的首选还是天津大发t110啊！ 这个车最大的特点就是跑得快、拉得多。 毫不夸张的说，后来天津大发一度垄断了京津两地的出租车市场。 满大街跑的都是这种黄颜色的面包车。 这车其实也不便宜，小3万元的价格，但是对于像胖子这样不大不小的老板们却是第一选择。 ※※※※※※ 到了地方，陈燕心疼地给胖子擦了擦汗，嗔怪说：“你不是老把那句“生男生女都一样”给挂在嘴上吗？看你这样！” 胖子一边喘着气一边说：“我是因为这个吗？我是怕待会时间拖得太久，中午赶不回去。” 是这样吗？陈燕一脸怀疑地去帮他把自行车停好，胖子也趁着这个功夫把手伸进兜里，从星露谷小木屋的桌子上取出了那只已经摆放了有17年的镯子。 进了饭店，俩人问清楚楼层，这才坐着电梯上楼。 陈燕还是头一次坐电梯呢，对哪哪都好奇，一边紧紧地抓住胖子，一边小声地说：“原来这就是电梯呀，以前只听说过，没见过。” 过了一会儿又对胖子说：“这就到2楼了？可真快呀！” 二姐这副模样还挺可爱的，这还快啊？现在这老式电梯，比蜗牛也快不了多少，情急之下跑楼梯都比它快； 要是让陈燕坐后来的高速电梯，2秒钟就一层那种，她还不得吐了？ 出了电梯，寻着门牌号找到地方，胖子正要抬手敲门，又让陈燕给拦住了。 她从包里取出一本影集来，然后对胖子说：“咱家的照片都是咱妈收着的，我昨天才特意朝她要的。” 胖子小声地问她：“你告诉咱妈了？” 陈燕摇头：“还没有，我总得亲自确认了，才好跟爸妈说。” “……” 门是娄晓娥开的，跟陈燕两人一见面，眼眶子就都红了。 一个喊：“娄晓娥！真是你啊？”；另一个喊：“陈燕，我不是在做梦吧？见到你太好了！” 陈梦晓也听见声音出来了，一看到胖子，就眉开眼笑的跑了过来，叫了一声：“爸爸……” 然后陈燕就一把甩开了娄晓娥，迫不及待的拉住了陈梦晓：“快让我看看！” 就，很塑料。 胖子为儿子介绍说：“这是你二姑姑。” 陈梦晓腼腆的叫了声：“二姑姑好……” 然后就被陈燕一把搂进怀里：“天啊，你简直跟你爸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陈梦晓明显有些不适应这样的亲昵，就连娄晓娥从小到大也没抱过他几次。 一直进客厅坐下，陈燕都搂着陈梦晓不撒手，翻着影集一个个指给他看：“这是你爷爷奶奶；这是你大姑姑；这是你三姑姑；这是你大姑姑家的孩子，叫曹昊，他应该比你大一岁；这是你……” 不等陈燕开口，胖子跟娄晓娥就异口同声地冲她喊：“是他姐姐！” 陈燕气的蹬着他俩，替亲侄子打抱不平：“你俩的良心不会痛么？陈梦琪才是小的那个好吧！” 胖子不敢看陈燕的眼睛，期期艾艾地说：“她差不多算是你一手带大的，你还不了解她吗？要是能继续当姐姐还则罢了，否则我怕……” 经过胖子这么一提醒，陈燕也伸手扶住了额头，无奈地对陈梦晓说：“没法子，陈梦琪简直就是个大魔王，从上幼儿园就开始统治班上的男生，你还是委屈委屈当弟弟吧。” 娄晓娥和陈梦晓面面相觑，为什么要说是“统治”呢？ 各位不知道您有没有这样的经历啊，就是从小到大，男孩子几乎都被女孩子所统治。 哪怕是再无法无天的男孩子在女孩子面前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这就像是个定律，从幼儿园开始，基本就是女孩子在当班长；然后小学、初中、一路到了高中，一直都是女孩子在当班长。 班上这些男孩子一直都被女孩子所统治，您各位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 第226章 女孩统治男孩 胖子管这个叫做“智商碾压”，没办法，谁让女孩子比男孩子懂事的更早，智慧成熟的也更早呢？ 所以她们轻而易举就占据了学校里面的主导权。 就拿陈梦琪来说吧，她爸爸是穿越过来的，她妈妈也是原本的“气运主角之一”，这基因不可谓不强大； 所以从她上幼儿园开始，基本就掌控着整个班级的局面。 有个上大班的熊孩子仗着自己块大、且皮糙肉厚的老欺负别的小朋友，结果有一次惹到了陈梦琪的头上。 让她照鼻子就是两拳，打的鼻血流了一地！自那以后，她们小班的男孩子就全都屈服在了她的“正义”之下。 北平市从1970年开始实行“严格就近上学”，并且由夏季入学改成了冬季入学。 一直到陈梦琪小学一年级上完，又改了回来。但是就近上学这个原则没变。 至于说近到什么程度？ 陈梦琪就在家门口，也就是帽儿胡同小学上学，每天听见打上课铃了才跑过去，铃声还没结束呢，她就已经进教室了。 他们这个小学，住的基本都是这一片的孩子，陈梦琪把每一个人的家庭住址都做了一个登记。 上午惹了她，晚上就上你家去找你！ 一说帽儿胡同可能好多人就理解不了了；胖子一家不是住在南锣鼓巷的四合院么，怎么又成了帽儿胡同了？ 其实啊，南锣鼓巷是整个这一大片胡同群的统称。 四合院就在南锣鼓巷的40号院。电视剧里许大茂去送拆迁资料，街道要评尊老爱幼模范那集明确提到过。 整个南锣鼓巷其实是由地安门外大街、地安门东大街、交道口南大街、鼓楼东大街这四条笔直的大道构成的一个东西长、南北短的这样一个长方形。 从南往北数，分别是炒豆胡同、板厂胡同、东棉花胡同、北兵马司胡同、秦老胡同、前圆恩寺、后圆恩寺胡同、菊儿胡同等； 西侧则是福祥胡同、蓑衣胡同、雨儿胡同、帽儿胡同、景阳胡同、沙井胡同、黑芝麻胡同、前鼓楼苑胡同等等。 其中，只有帽儿胡同能直通地安门外大街，其它的要么被其它道路斩断、要么七拐八拐的去了别的胡同。 也就是说，只有连同帽儿胡同在内的西侧，才是整齐对称的典型棋盘式布局，这也就是电视剧里为什么傻柱他们这个四合院最终没有拆迁的原因，因为要保护这一片地方的胡同文化。 正是因为搬迁无望，这胡同里的住户才把房子都低价卖给了秦淮茹，让她把整个院子给收入了囊中，最终全都便宜了她家那个白眼狼，棒梗。 陈燕还记得陈梦琪上小学5年级的时候，他们班上有个从外地转过来的同学，不知道怎么着就跟班里另外的两个同学杠上了。 仗着自己在外头认识人，就威胁他们说：“你俩今天放学之后别走！” 那俩也都是愣头青，没受过社会的毒打，居然没把这事儿给放在心上。 下午5点放学，陈梦琪背着书包正要回家，班上的一个男生，也是她的狗腿子一，就匆匆忙忙追上了她：“班长，不，不好了！那个谁喊了一帮子人，要打咱们班上的那谁还有那谁！” 陈梦琪一听大怒：“反了他了！”把书包往跟班手里一塞，接连去了几个地方，等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边就跟着50多号男生…… 那个转学来的才喊来6个人，被50多号人给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中间，一个个吓的瑟瑟发抖。 这些人手里还都拿着家伙，有大棍子，也有拖把杆。 那个转学的叫来的那帮人，其中有一个还不学好，居然随身带着管叉，就跟当年杨为民他们似的！ 结果这小子刚把管叉抻出来，想吓唬他们，就听见陈梦琪在人群外面喊：“都别怕，一人一棍子先把他的胳膊给我废了！” 好家伙，这都是跟谁学的…… 他们班上这帮人是真楞啊！动手能力又强，抄起棍子就干上了。 等学校里教导处听见动静，带着几个老师匆匆忙忙赶到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抱着头、撅着腚跟他们打起来了。 反正陈梦琪是这么说的，其中一个老师刚怀疑的说了句：“他们这姿势更像是在挨打吧？” 陈梦琪就把手里的管叉递了过去：“他们还带着这个呢！” 几个老师一看，全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没说的，敢随着带着凶器上学校来撒野来，挊他，一定要挊他！ ※※※※※※ 听完陈燕爆完陈梦琪的黑料，漫说是陈梦晓了，就连娄晓娥都惊讶的张大了嘴。 胖子尴尬的直挠鼻子：“那什么，琪琪她从小就跟着我学功夫……” 陈燕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还有她姑父呢！” 胖子连忙转移话题：“那什么，二姐你先陪陈梦晓玩会儿，我和娄晓娥说两句话。” 说完给娄晓娥使了个眼色，她住的这是一个套房，有客厅以及一大一小两个房间。 两人去了大的那个房间，胖子把镯子掏了出来说：“这些年我都替你保存着它。” 娄晓娥不可思议地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去接镯子，而是死死盯着胖子的眼睛：“你明明知道它的价值！” “那又怎么样？我还不至于混到要昧着良心的地步。” 娄晓娥心中五味杂陈，说话都带上了颤音：“胖子，你就没想过，要是我，要是我回不来了，这镯子……” 胖子叹了口气：“要是真等到我都七老八十了，你也还不回来找我，那说明你们家是真没人了。到时候我就找人用防弹玻璃做个展示柜，把这镯子放进去，然后再把你的事情告诉我的孩子们，让他们永远记着娄晓娥这个名字。” 娄晓娥本来就有些激动，听了胖子这番话，鼻子一酸，眼泪便大颗大颗的流了下来。 刚开始还是一颗一颗的跟珠子一样，很快就串成了线，不一会儿就打湿了镜片，也打湿了她的脸颊。 胖子把镯子轻轻放在桌子上，说了句：“物归原主，我也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快要到中午了，店里忙，我先走了。” 第227章 你去注册乐百氏吧 娄晓娥伸出双臂，拦在他的身旁：“别走！陈康，我给你投资，开一家大酒楼吧！” 胖子问她：“你的钱都是从哪来的？” 娄晓娥冲上来就打：“你还在怀疑我到那边又找了男人是不是？你个没良心的！我妈当初那么劝我，说你只是个厨师，将来不会有太大的出息，让我为了家里的生意，和富豪结婚，我都没有答应！” “真的？” 娄晓娥抡了他一通王八拳，咬牙切齿地说：“你知不知道香江那个地方正行早就让那帮顶级的富豪给垄断完了。我们娄家在那里艰难起步，生意好不容易刚有了一点儿起色，就遭到他们联手打压。还有社团来威胁我们，想霸占我们家的生意……” 娄晓娥说着说着大概是想起了这十几年的艰难与辛酸，眼泪又止不住的流。 胖子不忍心给她递过纸巾，柔声问：“后来呢？” “要不是发生了一件事情，你可能真的见不到我了。” 胖子火气蹭就上来了：“这些王八蛋！” 早知道他们那边的社团猖獗，鱼肉百姓，没想到就连娄家都差点遭了毒手。 暂时压下火气，胖子继续问娄晓娥：“那你们是如何渡过难关的呢？” 同时心里打定了主意，要是他们真的伤害到了娄家，他就跟娄晓娥一起回去，凭他现在的本事，暗中搞掉几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娄晓娥说：“也许是老天爷眷顾我们娄家，不忍心看我们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我父亲他竟然机缘巧合救了一个大律师。” “大律师？” “没错，特别厉害。他当时因为一个案子，不肯在法庭上放社团老大一马，结果差点被他手下的人给杀掉。” 娄晓娥回忆着当年的种种惊心动魄：“我父亲把他藏在一个仓库里，不敢找医生，我母亲以前学过西医，就让我母亲给他处理伤口。后来他及时出庭，亲手把那个社团老大送进了赤柱，一举成为了名动天下的大律师。一年后，更是成了立法委员。我父亲就是靠着他的关系才终于站稳了脚跟……” 大律师，又是立法委员，这娄半成的运气还真是无敌了，应了“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老话。 胖子一想事儿就要抽烟，刚把烟掏出来，娄晓娥就拿起桌子上的火柴给他点上了。 一如17年前，她短暂在胖子家住的那段时光。 胖子问她：“后来你家主要做什么生意？” 娄晓娥下意识就要说“说了你也不懂”，但总算及时刹住了车；之前的错误不能再犯了！娄晓娥很耐心的为胖子解释：“香江缺水你知道吗？” 胖子恍然大悟：“原来你家做饮用水生意。” 娄晓娥整个人都麻了，要不是明知道不可能，她都要怀疑胖子是不是找私人侦探偷偷调查过她了！ “你知道饮用水？” “瞧你说的，很稀罕吗？不就是桶装水吗！打个电话，送水的师傅就给你扛一桶来，往饮水机上一插就能喝了。” 娄晓娥的心就跟猫抓的似的，恨不得把胖子的脑袋打开来瞧瞧，看一看他到底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这个时代不比未来，没有那么便捷的知识获取通道。有些东西你不亲眼见过，别人就是硬给你说都说不明白。 就拿娄晓娥住的这家和平宾馆来说吧，1984年，它们都还没有用上饮水机和桶装水呢。 可胖子却清楚的知道，甚至连它是怎么运作的都说的头头是道！ 娄晓娥越来越心惊了，从之前胖子对她的大哥大不屑一顾，再到现在随口就说出了她家做的是什么生意。 就好像她现在所知道的一切胖子都知道一样。 娄晓娥的表情让胖子觉得特别好玩。 这玩意有什么技术含量啊？胖子重生之前，家家户户基本都用上反渗透膜的净水机了，桶装水的生意都快干不下去了…… 香江北边，一直靠东江水给它们供水。娄晓娥她家在那边站稳脚跟之后，娄半成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商机，趁着他的关系都在，很快就收购了一家水厂，然后从国外引进了一条先进的生产线，凭借着超前的眼光，迅速夺取了市场。 就是吧，他家这个牌子听起来特别、特别的，怎么说呢，娄晓娥她家这个牌子叫华浓…… 胖子知道这是娄半成故土难离，依然热爱着生他的这片土地，可是在不知道的人眼里，这牌子的乡土气息也太浓了一点。 娄晓娥很不服气：“哪土了？有本事你想一个出来！” 胖子乐了：“回头你赶紧给谭姨打个电话，让她去抢注乐百氏这个商标，晚了就来不及了。” 娄晓娥满脸问号：“乐百氏？” ※※※※※※ 中午，于莉看见胖子跟陈燕一起回来，心里更纳闷了：“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陈燕帮胖子打马虎眼说：“上午我俩跑了一趟，哎骑自行车太不方便了，小弟想买辆车，回头上货、搬家啥的都方便。” 于莉的注意力成功被带到了车上去，皱着眉头思索：“买车，啥样的车？” 陈燕伸手比划了一下：“就那种看起来胖胖的，跟个面包似的，叫面包车。” “面包车？一辆要多少钱呀？” “……” 胖子回到后厨，拿起茶缸，敦敦敦就喝了半杯茶水。 这一上午自行车蹬的，腿都快断了！ 等忙过中午这阵，胖子刚想回家去睡一觉呢，鲁老爷子就又上饭馆来了。 听胖子汇报了一下这段时间鲁菜的经营情况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想的十分周到，也很冷静，做的已经很好了。坦白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做不到这个份儿上。” 眼看一月之期就要到了，鲁老爷子就要走了，胖子越来越舍不得了：“师父，要不然您就留在京城吧？” 鲁老爷子笑着指了指他：“你这小子，还想把我留下来在你这个地方坐镇啊？” 胖子谄笑说：“哪能啊，主要是想好好地孝敬您。” 鲁老爷子叹了口气：“人离乡贱啊，我已经适应了济南府的生活了。再说了那边也是一大摊子呢，就跟你放弃不了这边一样。” 第228章 搬哪儿公司 哎，现在还不是90年代，房屋也还没开始放开买卖；而且胖子现在也没这个财力给老头买一个院子，让他种花养鸟，安享晚年。 不过这件事儿他倒是记在心上了，等条件允许的吧。 鲁老爷子从上衣兜里掏出来几张纸递给胖子说：“这是我总结的一些家常菜的做法，包括了扒、凉拌、以及烩菜的技法。你一定要记住我跟你说的，我们做菜是为了丰富大家的口味，一些能上宴席的菜固然能获得别人的认可，但是让老百姓都吃得起鲁菜，这更加重要。你是个灵的，我对你还是放心。” 今天鲁老爷子就教了胖子一道烩菜。准确来说是烩菜里的红烩，叫红烩松肉。 松肉，也就是大家熟悉的酥肉。 鲁菜里的松肉和京城清真的那个不一样，它是属于山东博山烩菜里的一种做法。 红烩松肉的选材是五花肉，切成四公分长，一公分半宽，厚的话呢，大约在半公分就可以了。 配菜主要是小白菜、木耳、以及笋子。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教学以后，鲁老爷子对胖子的悟性以及基本功都有了十足的了解。 因此现在授艺呢，也不会讲的太细，主要是告诉他一些关键部分。 比如这道烩松肉它的难点就在糊上；鲁老爷子指点胖子说：“我们这个做法呢和一些常见的做法不太一样，比如说糖醋里脊，它那个糊呢里面要放盐，要放五香粉，要把底味给足。但是烩松肉呢，就不能放这些东西。” 老头说完，就亲自开始示范：“做这个饧糊呢，主要是用生粉。生粉知道啊？一般就是地瓜粉，实在没有了才用土豆粉、用红薯粉，但是这样呢，口感就差点。做这个饧糊要用全蛋，最后一定要用白酒封顶。” 做完了这些，老头才让到一旁，让胖子来进行下一步的操作：“炸这个松肉呢，油温不能太高，控制在5成油温左右。太高了会怎么样呢，你来说说。” 胖子不假思索：“油温太高了的话，表皮已经变黄了，里面都还是生的。” “对喽，切记这个菜的颜色一定要是乳白色、象牙色，不能发黄，发黄就是败了。” 所谓红烩呢，就是要用面酱飞酱，然后加水烧开，所有食材下锅之后在进行勾芡。 最后成菜的时候再撒点生蒜末，有青蒜的季节就撒青蒜。 红烩松肉出锅后，鲁老爷子递给胖子一双筷子：“你尝尝。” 胖子夹了块肉轻轻地咀嚼，片刻后说：“它是酱香还有肉香的复合型香味，吃起来滑中带脆，十分爽口。” 鲁老爷子接着说：“而且它的成本不高，完全可以控制在2块钱以内，这也是咱老百姓可以解馋的一道肉菜。” 跟着师父学了这么长时间，胖子切身感受到了老爷子身上的这种始终把老百姓都吃得起放在第一位的优秀品质。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老爷子完全可以专门只做那些有钱人才吃得起的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菜，一定会受到各路显贵们的追捧。 就像娄晓娥他们那边所谓富豪只知道鲍参翅肚一样，一味地讲究排场。 但是呢，老爷子不贪名，不图利，更不愿意去钻营，不像有些大湿，成天一门心思想的都是今天认识哪个大官、明天再认识哪个富商…… 老爷子当真做到了一辈子都在传承鲁菜、推广鲁菜、发扬鲁菜。 所以即便是未来几十年，鲁菜也都发展的这么好，传承的这么全，没有断档。 要说老爷子真正教了胖子什么东西，那就是教会了他这份厨德。 ※※※※※※ 今天教完了烩菜的技法，鲁老爷子也就差不多该回去了。 就是走之前还要到胖子那两个师兄那再去转转。 胖子给娄晓娥打了个电话，说清楚了这其中的原委，让她先不要慌，耐心等待。 陈燕今天回了趟家。 周海芹一见她就问：“好端端的你咋回来了？” 这副嫌弃的口气，又让陈燕很受伤。 陈燕也存了心要气这老太太：“妈，我们家现在我最有钱！” “所以？” “所以你不该偏向我了么？快说两句好听的……” “……” 陈燕这些年的性格还真的发生了一些变化。 老公能干，女儿争气，加上他们“搬哪儿”修建队的名气越来越响，陈燕也在今年正式成立了公司。 公司名都是现成的，就叫：搬哪儿搬家公司。 其实吧，当初胖子取名的时候是想叫“58同城”或者“货拉拉”的；但可能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那么多的it精神，所以这两个名字都被修建队的那帮兄弟们给否了。 反而是陈燕随口说的“搬哪儿”够直白，让人一听就知道你是干嘛的，所以反而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刚才陈燕对周海芹说她现在才是全家最有钱的，这没有错，她的修建队现在比琪莉阁挣得都多！ 现在的陈燕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唯唯诺诺，没有自信了。 反而倒是越活越年轻了，就跟那些90后父母一样叛逆。 周海芹抬手就打：“反了你了！我说你嫁人之后，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今天看我不收拾你！” 陈燕吓的吱哇乱叫：“你再凶我，我就不把你大孙子的事情告诉你！” 周海芹的手堪勘停在了陈燕脑袋上，完了一把薅住她脖领子：“什么大孙子？你说清楚喽！” 陈燕无奈的被她薅进了屋里，然后就听周海芹喊：“老头子、老头子，你快出来！” 等陈刚强也带着老花镜出来了，周海芹才居高临下地看着陈燕，用座山雕的口吻命令她：“说！” 陈燕弱弱地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照片，递了过去。 周海芹一把抓过，定睛一瞧，然后身体就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陈刚强见状连忙扶住了她，着急地大喊：“老太婆、老太婆！”完了又火急火燎地问陈燕：“你妈这是怎么了？” 陈燕期期艾艾：“那什么，小弟之前惹得风流债，现在人家带着儿子找上门来了。” 儿子？那不就是大孙子？ 第229章 怎么和平相处啊? 等周海芹好不容易平复好了心情，陈刚强就迫不及待的抢过了照片，一打眼就哈哈大笑：“真像！真像！简直跟老四小时候一模一样！” 陈燕眉开眼笑：“可不是嘛！我今天第一眼见到陈梦晓的时候，人都傻了。” 周海芹问：“你说那孩子叫陈梦晓？” “之前叫陈晓，小弟说犯我们几个忌讳，现给改的名字。” 周海芹不怎么相信：“那、那孩子他妈就没反对？” 陈刚强气的打断了他们娘俩：“尽说废话！这孩子今年多大啦？还有孩他妈又是个什么情况？这些你快都跟我们说道说道。” 陈燕弱弱的抗议：“你们好歹容我喝一口水，这一上午都快渴死我了！” 没想到周海芹竟然亲自跑到厨房去给她倒了杯水，塞到她手里催促：“快说快说。” 陈燕边喝水，边跟老两口说道：“孩子他妈叫娄晓娥，是个大资本家的女儿；67年的时候她男人要跟她划清界限，非要跟她离婚，把她给赶了出来，是小弟收留了她……” 老两口一听这女的还结过婚？两张脸当时就垮下来了，陈燕见了连忙解释：“哎呀爸妈你们不用操心，她那男的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到现在也没孩子，还是打乡下抱回来一个女孩，您二老也见过，就是许希月！” 啊？陈刚强和周海芹都懵了，这女的居然是许希月她爸的前妻？ 周海芹着急上火的问道：“那这个娄、娄什么娥怎么就跟老四在一起了？” 陈燕说：“我们院有个叫刘海中的最不是个东西，为了自个儿往上爬不惜陷害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邻居。他盯上了人家娄家的家产了，带人抄了娄家，还把娄晓娥的父母给关了起来！” 这就是当时的“三种人”啊，搁现在就是臭狗屎！不对，应该说狗屎都比他香！ 陈刚强和周海芹义愤填膺地痛骂了刘海中几句，又追问：“那后来呢？” “小弟不是认识一个大灵导么？他呀不能见死不救，就带着娄晓娥去求这位灵导，这才把她父母给救了出来。” 周海芹这就明白了：“原来是为了报恩。” 陈刚强想的更长远一些：“这娄晓娥之后去哪了？怎么一直到现在才重新又找上门来。” 陈燕叹了口气：“先是刘海中，接着就是娄晓娥那个男人许大茂，打算卖了娄家，好让自己飞黄腾达。还是小弟提前给他们通风报信，他们才连夜逃出北平城的。” 哎，这事儿闹的…… 陈刚强下意识找烟，这回周海芹非但没阻止他，反而还主动帮他点上了，就听他又问：“那孩子？” “娄家一直逃到了香江，陈梦晓也是在香江出生，她还特意给我给看了出生证明，时间都对的上，您二老就放心吧，真是咱们家的种！” 周海芹啧啧称奇：“乖乖，香江啊？” 陈燕喜笑颜开的冲二老说：“人家如今可是港姐，老有钱了。还跟我说，想带着孩子来跟您二老见个面呢！” 周海芹一听娄晓娥要见面，连忙答应：“好好，她说什么时候没有？” 结果话音未落，陈刚强就罕见的发了脾气，狠狠地拍着桌子，吼道：“好什么好！” 周海芹先是被吓了一跳，接着也火冒三丈：“姓陈的，你是不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想找茬吵架？” 陈刚强好不容易提起来那点儿声势立马又跌了回去：“咳咳，你想想于莉呀！咱们要是跟孩子他妈见面了，于莉怎么办？” 额，一说起这个儿媳妇，周海芹也没了脾气。 是啊，于莉可是周海芹亲自挑的儿媳妇。 嫁到他们家之后，上孝父母，下教子女，又跟胖子非常恩爱。 现在更是管着琪莉阁这么大一摊子生意，对他们老陈家有莫大的功劳！ 周海芹连说话都不连贯了：“这，这可咋整啊？” 陈燕也无奈的叹气：“是呀，这可咋办呀，小弟就知道给我出难题！” “……” 陈刚强和周海芹他们老两口对这事儿一筹莫展，为了集思广益，干脆把陈蓉、陈芳都给叫回家来一块儿商量对策。 陈芳听完下巴都差点掉下来：“这不就跟我们单位的那谁一样，下乡期间留下了私生子，现在人家带着孩子找到京城来了，搞得他还受了个处分！” 周海芹没好气的呵斥她：“说什么呢！这能一样么？” 陈芳被吓的吐了吐舌头，连忙哄周海芹说：“不一样，必须不一样，妈这回你高兴了吧？白得一大孙子！” 周海芹横了她一眼，尽管嘴上说着：“你说这叫什么话，什么叫白得一大孙子呀？” 可脸上的笑容却深深地出卖了她…… 看到这一幕，陈蓉、陈燕齐齐翻了个白眼。 要不怎么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呢？ 陈芳这马屁拍的，简直把老太太都给拍上头了！ 陈蓉毕竟是大姐，想得和老陈差不多：“必须严厉批评小康，他这样做怎么对得起于莉？” 陈芳反唇相讥：“哎呀大姐，你怎么这么老土啊！这又不是陈康的错，都是时代的错！” 陈蓉让她气的连颌肌都突出来了：“爸！你也不管管她，你听听老三说的这叫什么话？” 陈刚强刚想说话，就看见了周海芹很不友好的眼神，索性咳嗽了两声，对陈蓉说：“老大啊，你说有没有什么法子让于莉跟娄晓娥和平相处？” 陈芳最是牙尖嘴利：“怎么和平相处啊？这要是换了我，一定先捅陈康几刀，完了再去找娄晓娥算账！” 周海芹一巴掌就呼了过来：“我让你胡说八道！家里姐弟四个，就你闹着要离婚，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看着陈芳吃瘪，陈蓉、陈燕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可不嘛，陈芳和邢建树眼瞅着就要过不下去了。 邢建树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非要当官。都已经是列车长了还不知足，年年到处请客送礼，一门心思想要冲击客运段的灵导职务，结果却又年年都上不去。 他既不是人家的心腹、又一没背景二没学历的，人家凭啥提拔他呀？ 第230章 做大做强 陈芳因为这事儿不知道跟他吵了多少回了。 时代的浪潮奔涌向前，眼看连卖茶鸡蛋、卖报纸的都在下海；陈芳劝他说要不你也下海吧，就做副食品的生意。 你说就凭着陈芳的关系，随便倒腾点大米、面粉、菜籽油、白糖、茶叶的，怎么不能挣钱啊？ 等有了钱，邢建树买把ak，再给他弟弟买把来福，做大做强！ 可偏偏邢建树他就不下海！ 每回一说起这事儿，就是“你们老陈家”都掉钱眼里了。 那他呢，削尖了脑袋想当官，不也和胖子他们院子那个刘海中一个德性吗？ 陈芳是越来越觉得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这几年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关系到她能不能从副科晋升正科；偏偏邢建树跳出来拖她后腿，要不是家里人拦着，他俩早就离了！ 不过闹离婚归闹离婚，陈芳脑子灵，心眼多，老两口还指着她给出主意呢。 在明确了爸妈的诉求之后，陈芳琢磨着：“大孙子得认，儿媳妇更不能丢，那就只能使水磨的功夫了。” 周海芹急的几次想张口，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这个口，情急之下连连给陈燕打眼色。 陈燕无奈，只能乖乖给她当嘴替：“依着你，先瞒着于莉呗？” “不能瞒！” 陈芳说的斩钉截铁：“二小姐你糊涂呀！这怎么能瞒的住呢？回头等于莉知道了，那还不得跟陈康鱼死网破呀！” 陈燕很不服气：“那听你的意思，直接摊牌，就不鱼死网破了？” 陈芳沉吟着：“也不能摊牌。” 她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反倒把陈蓉给急的够呛：“老三，你到底有谱没谱，到底该怎么办呀？” 陈芳摆了摆手：“大姐你别催，容我想想。” 屋里人瞬间全都安静了下来，看着“三姑娘”在那冥思苦想。 大概摸个鱼的功夫，陈芳便有主意了，她胸有成竹的对大家说：“我记得，于莉跟她姑姑最亲？” 周海芹眼前一亮：“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陈燕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不是说娄晓娥么？怎么好端端说于莉她姑姑身上去了？ 陈蓉也没转过弯来，看的周海芹心累，老说当父母的偏心，可这十个手指头它还不一边儿齐呢！ 看见了吧，这老大、老二的脑子它就是不如老三好使，甚至就连穿越前的胖子那脑子都不如老三好使，你说周海芹不偏向她，偏向谁啊？好歹遇到事情了跟前还有个能商量的人呀。 不过胖子现在早已经是全家公认的“大聪明”了，但这个大聪明现在不指望不上嘛。 周海芹当即拍板：“老二，于骞那孩子不是在你手底下么？你帮妈把他约家里来！” 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陈蓉、陈燕才总算是明白过来。 陈燕酸溜溜的冲陈芳说：“老三的脑子就是好使，那我先跟小弟说一声，完了就尽快安排娄晓娥和你们见面。” “……” 这两天陈燕总来找胖子，于莉还以为是搬家公司又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呢，也没往心里去。 俩人来到包间，陈燕把门关上，对胖子说：“你给娄晓娥打个电话，让她明天中午领着孩子上家去吃饭。” 老两口急着见大孙子，那真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见胖子点头，陈燕又说：“另外，老三帮你出了个主意。” “陈芳？她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陈燕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还真不是鬼点子，她建议咱妈先从于骞身上入手，完了悄悄把于莉她姑姑接京城来。到时候……” 陈燕只起了个头，胖子就瞬间明白了。 还别说，这个法子他还真没想到。 关键是没往那儿想，胖子心里想的全是该如何求于莉原谅，甚至还想着得先做通陈梦琪的工作。 这回陈芳还真给他出了一个好点子！ 不过啊，陈梦琪的工作该做还真得做，这小姑奶奶万一要是不同意的话，那才真叫电车走便道——没辙了。 胖子把这个事儿也和陈燕说了：“琪琪差不多是你从小带大的，和你最亲了。到时候还得二姐你给她做做工作。” 陈燕咬了咬嘴唇，脸臭臭的：“小弟，这件事你办的真不地道！” 看见陈燕竟然罕见地生他气了，胖子也只好软语相求：“二姐~~你就帮帮我吧……” 陈燕叹了口气，用力在胖子身上打了两下就算是出气了。 不疼不痒的打完了，才气呼呼地说：“等着吧，你这两天给我安分一点，别再去找娄晓娥！” “……” 话分两头。 棒梗进了派出所眼瞅着就要3天了，警察叔叔也非常头疼，只能让牛勤再跑一趟。 牛勤也真心烦这些狗屁倒灶的细碎小事儿，他去年才从警校毕业，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一心只想着办大案子，和真正的犯罪分子进行搏斗。 可是分到派出所之后才发现，这怎么整天都是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啊？ 因此牛勤的心情十分不好，心情不好，说话的态度也就不怎么友好。 他见到秦淮茹就说：“这可马上都3天了啊，那罚款你要是再不交，我们可就只有把贾梗送去劳改了啊。” 秦淮茹当时就喊叫起来：“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不想让贾梗劳改你们家倒是交罚款呀！明明交罚款就能解决的小事儿，你可倒好，一拖再拖，真当我们好糊弄是吧？” 秦淮茹眼珠子都红了：“这位同志，我已经在想方设法的到处筹钱了，再给我几天，不，两天时间，两天我一定把罚款交上行吗？” 然后就是各种哭穷，什么她男人死得早，家里孩子又多，还有个孤寡无依的婆婆要养，以及全家人都指望着一个人的工资过活…… 可这些话牛勤的耳朵里听的都快起茧子了。 这才刚改革开放，像她家这样的情况多了去了，凭什么就你秦淮茹特殊啊？ 牛勤不为所动，扔下句“看着办吧”就回所里了。 回去后，跟警察叔叔汇报说：“所长，他们家不肯交罚款，一说交罚款就哭穷，我也没辙了，下回能不能别叫我去了。” 第231章 个人问题 警察叔叔皱起眉头，揉了揉太阳穴对他说：“坐。” 牛勤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了下来，警察叔叔看着他摇了摇头：“我知道，你觉得这和你想象中的警察完全不一样，处理的都是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一心只想着办大案、要案，可是牛勤，你有没有考虑过，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想的话，那老百姓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牛勤低着头，后背却挺得笔直，明显是不服。 警察叔叔恨铁不成钢的说：“设身处地的想想，你要是一个普通人，跟人打架了，东西让人偷了，开个饭馆有人上你这儿白吃白喝来，吃饭不给钱还砸东西，你能怎么办？” 牛勤想了半天，把脸都给憋红了，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报警。” 警察叔叔一拍桌子：“对啊，你都知道要报警！牛勤你记住了，我们的主要责任是化解矛盾！以化解为主，以打击为辅，而不是激化矛盾。你要是连这个都悟不投的话，哪怕将来就是真调到了直属大队，你也待不下去！” 等牛勤垂头丧气的出去了，警察叔叔才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是真的看好牛勤这个年轻人，他在牛勤身上，发现了很多优点；可他也有很多年轻人的缺点，比如说好高骛远，不愿意脚踏实地等等。 天底下没有比管片更难干的工作了。 要是能把这份工作干好，将来无论是到了哪里，再从事什么工作，他都能得心应手。 抽着烟，警察叔叔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胖子。 这小子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材料。当年在工纠队干的多好呀？ 只可惜不务正业，非要去当什么厨子…… 想到这儿，警察叔叔觉得还是得亲自和胖子谈谈。 他给琪莉阁打了个电话，让胖子下午休息的时候上他这儿来一趟。 下午2点，胖子准时上派出所来了。 警察叔叔一看见他就说：“我让人催好几遍了，这秦淮茹非说没钱，交不起罚款，你给我出个主意。” 胖子无语死了：“要不从我雨水姐的工资里扣？” “你敢！你个黑心资本家！” “……” 胖子心累的掏出烟来，给他点上了：“你说咋办就咋办。” 警察叔叔见他上道，脸上也总算露出了笑模样：“让她分几次还你吧，先拿出一部分来，把棒梗领走再说，不然我们还得管饭。” 这就是正常人处理事情跟院子里那三个大爷最大的区别了。 那三个老东西总是损人不利己，习惯了慷他人之慨。 最近这三个老东西又觉得自己能行了，巴巴的都来找胖子替秦淮茹说过话了。 易中海说的是：“胖子你家大业大的，一个月挣那么些钱，就这16块钱，你就给免了吧。” 至于说刘海中，说的是：“这个，这个棒梗做得不对，虽然说打坏东西造价赔偿，但是吧这个秦淮茹家里困难……”然后打了半天官腔，就是?说不到点上。 到阎埠贵这儿那更直接了：“秦淮茹为什么没钱呀，因为棒梗没工作；棒梗为什么没工作呀，因为没人要他。胖子你那琪莉阁就挺好的，要不就让棒梗在你那干，打工还债！” 瞅瞅，有一句是人话没有？要不然警察叔叔怎么亲自来管这件事儿了呢。 他都开口了，胖子自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当天傍晚，槐花满脸通红的到派出所交了罚款，又拿了几块钱赔给了胖子。 警察叔叔说：“你这孩子也挺不容易了，行了，去把你哥领回家去吧，你告诉他别再惹事儿了，否则下回可就没这么容易出来了。” 槐花咬着嘴唇，手指甲都抠进了肉里，眼神中充满了暴戾。 从派出所出来，槐花不想再看到棒梗这张脸，更不想和他说话，哪怕是多一秒钟都不愿意停留，直接抹身就走！ 棒梗急的在后面大喊：“哎，你别走，给我点钱！” 棒梗越喊，槐花的脚步就越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拐角。 槐花一路跑，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才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有人小声地喊她名字：“你是，槐花？” 槐花连忙抹了抹脸，抬起头来一看，还真是碰见熟人了，这不是于骞吗？ 今天陈燕特意跟于骞打了个招呼，说周海芹叫他星期天上家吃饭去，顺便有几句话想和他说。 整的他还挺莫名其妙，心说该不是要给他介绍对象吧？ 于骞今年也27了，一直还单着呢。 他对小当有那么点意思，可偏偏小当又整天没心没肺的，一点也不像25岁的老姑娘。 或者说她看出来了，但是还没想好，所以才故意装不知道的，也说不准。 胖子倒是有意撮合他俩，可傻柱又犯拧巴，他舍不得…… 那可不，傻柱养了小当13年了，早就把她当亲闺女了；眼瞅着姑娘就要谈对象、定人家了，换了哪个当爸爸的，心里能好受啊？ 傻柱都想好了，他想给小当招个上门女婿，哪怕穷点，混的惨点儿，这都没关系的。 房子他有啊，只要是对小当好就成。没本事怕什么，他可以教啊！ 现在傻柱身边就一个马华，急需人手；与其再招几个不知根不知底的从头培养，还不如教自个儿女婿呢。 等回头用起来也放心，这多好啊。 对于骞吧，傻柱倒也满意，可就一点，于骞现在也算是陈燕的左膀右臂，要模样有模样，要本事有本事的，他不可能给人家当上门女婿呀。 不说别人，于莉就不能同意！ 所以呀，傻柱也跟着一块装糊涂呢。 他把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这小当跟于骞要是真能自由恋爱呢，那感情好；要是有缘无分，那也不影响他招上门女婿的大计。 而且都已经有目标了——马华有个堂弟，今年23岁，家里头弟弟妹妹好几个，这就挺合适。 不过这事儿呀它急不得，得慢慢来…… 至于说胖子这边儿，倒是打算把刘佳或者刘静中的一个介绍给于骞的，于莉恨不得举双手赞成。 但是娄晓娥的突然回归打乱了他的计划。 第232章 槐花的心思 身处“旋涡”中的于骞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了槐花。 要不怎么说小当没心没肺呢，就上回于骞单独约她出去，结果她顺路就叫上了槐花，搞的于骞跟槐花都挺尴尬，两人倒是因为这件事情认识了。 这会儿看槐花哭的凄惨，于骞也不由动了恻隐之心：“你这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槐花偷眼打量于骞，见他身姿挺拔、肩宽腰细，长得还浓眉大眼，很是厮称。 全身的衣服又十分得体，把自己收拾的白白净净的，穿着时下最流行的碎花衬衣和牛仔裤，脚上还穿着皮鞋。 但又不像别的青年似的梳飞机头、穿喇叭裤，给人一种十分爽利的感觉。 于骞不是不想，而是胖子上回就把这么穿搭的擒龙虎给打了一顿。 一边打还一边杀人诛心：“瞅瞅你这熊样，飞机头、喇叭裤、蛤蟆镜，穿的跟二逼青年似的，你要唱rap啊？” 尽管于骞不懂啥是rap，但是二逼青年还是听得懂，回到家就连忙把喇叭裤和蛤蟆镜藏到了箱子的最底下，再也不敢拿出来了。 不光是小伙喜欢看美女，美女也一样喜欢看美男子。 槐花就眨了眨眼，心说上次怎么没发现他长的还挺好看的？ 槐花擦了擦脸，哽咽着说：“我没事儿，就是想哭。” 于骞都无语了，谁好端端的想哭呀？ 可是吧他又没什么和姑娘相处的经验，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家，又担心槐花出事儿不放心，所以只好一直跟着人家。 眼看着槐花去的不是四合院的方向，于骞忍不住问她：“你不回家吗？” 一说回家，槐花又想到了伤心事儿，大颗大颗的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 胖子常说，女人有两种时候最吸引男人：一是慵懒，二是哭。但不能嚎啕大哭，而是要像槐花这样，安静地哭，哭的梨花带雨…… 于骞就慢慢被她给吸引了，上回没仔细看槐花的长相，现在才忽然发现她原来长的瓜子脸、小嘴巴、嘴唇红艳艳的很是自然，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槐花这会儿哭着，把眉毛敛着，更显得双眼水凌凌的；发现于骞盯着她看，又小心的用目光瞅着他，像是只受到惊吓的黄麂一样，作成随时准备逃入深山的神态，当真是我见犹怜。 察觉到了于骞的眼神，槐花胡乱抹了把眼泪，对他说道：“我不想回家，陪我走走吧？” 于骞自然不会拒绝，俩人便肩并肩朝着王府井走去。 在路上，于骞一会儿问她渴不渴，一会儿问她想不想吃点东西，这让槐花愈发地想要倾诉了。 终于，她还是战胜不了想要倾诉、想要发泄的喻望，把这些糟心事儿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说出来后，槐花的心里像是放下块大石头一般，终于舒坦了。 她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在畅快的呼吸着，不顾于骞在旁，就笑着跑了起来。 于骞被她吓了一跳，等回过神就发现槐花跑起来的时候嘴角竟还露出个浅浅的梨涡。 等于骞追上了她，就听见槐花笑着对他说：“尽情的嘲笑我吧！我就是个傻瓜，天底下最大的傻瓜！我为什么不学小当？” 她这精神状态完全不对，于骞挺担心她，也不顾男什么女什么的了，一把拉住了她胳膊，小声地劝说：“你不要这样，这都是你哥的错。” 槐花忽然变的凌厉了起来：“他不是我哥，我没有这样的哥！” 于骞附和着说：“可不是吗？就没有这样的人！挺大个人了有手有脚的居然还朝妹妹要钱，真丢人！我当年刚到京城来的时候，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可你看我现在，一个月都1000块钱工资了。” 啥、啥玩意？ 槐花以为她出现幻觉了呢，她不敢相信地问：“吹牛呢吧？我一个月工资才40块钱……” 于骞急了：“这怎么能是吹牛呢，就你姐，小当她一个月都700块钱！” 700？1000？这一瞬间槐花忽然发现，他们家跟胖子那一大家子就像是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他们贾家还在靠她每个月40块钱的工资过日子，可就在他们对门，她的那个好姐姐小当居然已经一个月挣700块钱了…… 700块钱的工资，那日子得过成什么样呀？就是天天吃肉一个月也花不完吧？ 槐花忽然就想明白了，她又不欠贾家的，干嘛要一个人养活他们。 她今年22岁了，正值妙龄，模样长得也不差，凭什么于莉嫁给胖子之后就过上了好日子，她就不能呀？ 四合院里早在七十年代就有“姑娘要学于莉、嫁人就嫁胖子”的说法了，槐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槐花忍不住就茶言茶语了起来：“哎，今天真是让你看笑话了。” 于骞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槐花叹了口气：“谢谢你陪了我这么长时间，不过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否则你女朋友该生气了。” 于骞都愣了：“女朋友？” 槐花气的跺jio：“小当呀！好啊你，吃干抹净了想不承认了？” 于骞这下子更是连话都不会说了：“不是，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啊，我们俩就是普通朋友，真的真的，几天前我俩还吵架呢。” 槐花睁大了眼睛：“不是吧？你这么好，她还胡乱发脾气，太不知道珍惜了呀。” 于骞都不知道该啥好了，急的脸都涨红了：“我，这，到底怎么说你才相信呀，我和你姐真的没关系！” 槐花见火候差不多了，才一脸惊讶：“不是吧？大家都以为你们俩是一对呢。” 这可算是说到于骞心坎上了。大家都以为他和小当是一对，偏偏小当不这么认为。 她只把于骞当哥们，半点男女之情也没有的样子，这让于骞很受伤…… 再说槐花，确认了于骞跟小当真的没有关系后，开心极了，忍不住跑到路边买了两根冰棍，她自己一根，递给于骞一根：“我只请的起这个，你不会嫌弃吧？” 姑娘请客，哪个棒槌才嫌弃呢！ 第233章 和大孙子见面 于骞连忙感谢，还说呢：“你看我笨的，原来是你口渴了，早知道我请你喝可乐呀。” 槐花听了这话，差点没咽口水，可乐呀，那可是可乐！ 她只看陈梦琪那小丫头片子喝过，她活这么大，连可乐是啥味儿都不知道呢。 这一刻，槐花下了决心。小当，要怪就怪你把我一个人扔下，自己享福去了吧。 这个男人，我要定了！ ※※※※※※ 一辆出租车在筒子楼下缓缓停下，娄晓娥付了车钱，和儿子一起，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下了车。 副驾驶上，陈燕半天没解开安全带，还是娄晓娥帮她解开的。 等车走了以后，陈燕无语地看着地上这一堆东西：“我说你也是的，来就来吧，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呀？” 娄晓娥莞尔一笑：“我知道你富，这些东西有钱都买得到，可这毕竟是我的一片心意！” 陈燕吃吃直笑：“在你面前我哪敢说个富字呀，娄大总经理。” 娄晓娥苦笑着打了她一下：“你不知道我一天压力有多大！” “……” 他们刚一上楼，陈刚强、周海芹就迎了出来。 娄晓娥还变的羞涩了起来，就跟丑媳妇头一回见公婆似的，那张白嫩的脸上挂满了红颜色。 好在陈刚强、周海芹只是和她客套了两句，眼神就全都落到了陈梦晓的身上。 兴许是目光太大胆了，搞的陈梦晓求助的看向了陈燕。 说起来陈燕的孩子缘是真好，胖子家的陈梦琪、许大茂家的许希月、陈蓉家的曹昊、还有她自己的师湉湉，都很喜欢她，总爱粘在她的身边。 现在就连陈梦晓都没逃过去，尽管才见过两三回，就已经和他姑姑亲了。 陈燕忙说：“爸妈，有话家里说去。” 老两口这才连连称是，一个招呼陈梦晓，一个招呼娄晓娥。 等进了屋，周海芹就殷勤的又是拿糖块、又是摆水果的，最后还嫌不够，又对陈燕说：“老二，你快去买几瓶那个什么可乐……” 娄晓娥见状连忙拦住：“阿姨，您快别张罗了。这孩子从小就不怎么喜欢吃甜的东西。” 完了又对陈梦晓说：“这是你爷爷奶奶，快叫人呀。” 陈梦晓看了眼陈燕，得到她鼓励的眼神，才缓缓走到老两口面前。 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叫道：“爷爷、奶奶！” “哎！” 老两口热泪盈眶，这一声爷爷、奶奶迟到了16年啊！整整16年呀！ 今天家里人来的也齐。 周海芹宠溺的拉着陈梦晓的手，挨个给他介绍：“这是你大姑姑，这是你大姑父，你还有个表哥叫曹昊，今天没来。” 陈蓉和曹正阳连忙跟孩子、还有娄晓娥打招呼…… 说完又指着陈燕：“二姑姑你已经认识了，你二姑夫等会就来，他们家也有个女孩，是你的表妹，叫师湉湉。” 陈燕冲陈梦晓挤了挤眼睛。 接下来就该陈芳了：“这是你三姑姑。” 说完就瞪了陈芳一眼。结婚这么多年了，连个孩子都没有。 至于说邢建树、包括曹昊、师湉湉都是一样，今天这场合太过重要，没敢让他们来。 否则万一哪个大嘴巴给说出去，让于莉知道了，那可就热闹了！ 陈芳也和娄晓娥还有陈梦晓打过招呼，然后就站在周海芹身后，给她当嘴替：“晓娥，我这么叫你，你没意见吧？” 娄晓娥今年也44了，论年纪她只比陈蓉小1岁，陈燕、陈芳都该管她叫姐。 所以陈芳的这个称呼就很有意思了，她这是从胖子这儿论的。 胖子最小，娄晓娥又是孩子他妈，这么叫就代表他们老陈家认下他们母子了！ 娄晓娥自然是懂得，连忙笑着说：“当然没意见了。” 陈芳伸手摸了摸陈梦晓的头，问：“香江还没回归，你们这趟回来还顺利吗？” 娄晓娥一听陈芳这话，心里就判断出她应该是个有见识的。 不仅陈芳，就连这次见了陈燕，也让她有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感觉。 哪怕是年纪最大的陈蓉，也不像这时候的人，没那么大惊小怪，更没那么坐立不安，反倒是落落大方，让人心生好感。 不用说，这肯定都是胖子的功劳。 上一回，跟胖子见面之后，娄晓娥就知道他见过世面了。 她这趟回北京，先见了娄家的一个老关系，是位着名的诗人；可即便是他老人家，对香江那边儿的情况也谈不上了解，问了很多令人啼笑皆非的问题。 这部大哥大既满足了老头的好奇心，也满足了娄晓娥的虚荣心。 可是在胖子面前，却只换来一脸不屑，偏偏他还全都嫌弃在点子上了，一点儿也没有胡编乱造！ 现在，没想到连胖子的这三个姐姐也都见识不俗，这反倒让娄晓娥愈发的谦和，以平等的姿态跟他们相处。 不能说人家娄晓娥不知好歹什么的，她本来跟胖子的家人就没有什么交集，就陈燕一个熟人。 面对“陌生人”的态度，肯定是审视跟怀疑的，自然而然就难免会带出身上的优越感来，这也好理解。 娄晓娥回答说：“是挺难的，主要是太远了。我们先到深圳，再坐长途汽车去广州，然后坐了四天四夜的火车，才终于抵达京城。” 陈芳她男人就是铁路上的，自然知道这四天四夜的火车得有多难熬。 情不自禁的就揉了揉陈梦晓的头说：“小小年纪就长途跋涉，真是苦了你了。” 陈梦晓冲陈芳甜甜一笑：“三姑姑，不辛苦。我们坐的是卧铺。” 陈芳差点没让他这个笑容给暖“中暑了”，夸张的捂着心口：“天啊，小小年纪就这么大魅力，再大两岁怎么得了？” 家里人全都笑了，陈蓉更是附和着说：“刚才我就想说呢，晓晓这孩子长的也太让人稀罕了吧，往那一坐，就像个安静的美男子！” “……” 众人夸了一通陈梦晓，话题才重新回到娄晓娥他们母子的这趟旅途上来。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去年，国家才正式批准普通公民可以自费跟团前往香江和濠镜探亲，首开出境游的先河。 第234章 我想去长城 而作为娄晓娥来说，一直到82年才顺利办下来3年内可多次使用的回乡证；而这种红色封面的回乡证却早在79年的7月就开始办理了。（此前为一次性使用） 大家刚寒暄了一会儿，奔雷虎就进门了，手里拎着两个大口袋。 陈燕一见就问他：“你干嘛去了？快来见过你侄儿。” 奔雷虎回答说：“是妹夫把我喊过去了，让我把这些菜给拿过来，都是他亲手做的。” 娄晓娥心中一暖，这胖子，人虽然没来，倒也没忘了他们母子；同时她又发现，陈燕他们两口子的感情真好！ 从奔雷虎进屋开始，两人就一直互相看着对方，就连她这个外人见了，都觉得这眼神里勾着千丝万缕…… 陈芳帮着老两口问了娄晓娥一些在生活上的琐事儿，主要涉及陈梦晓的成长经历，并没有过多打听她的私事，很有分寸。 娄晓娥也忍不住问她：“不知道在哪里高就？” 陈芳掩口直笑：“晓娥说话就是好听，我呀就是一个小小的科员，哪谈得上什么高就呢。” 周海芹还给解释呢：“老三在粮油食品公司上班，当年还是老四想办法给弄进去的呢！” 娄晓娥暗自咋舌，心说好家伙，原来是在这么牛的单位，难怪她见识不凡了。 陈蓉也有捧三妹的意思，跟着多说了一句：“这是我们家最有文化的一个，77年恢复高考的时候考上了大学。” 乖乖，还是大学生？这下连文凭也碾压不了了，娄晓娥都是到了香江才上的大学，还是中文大学的金融专业，你懂得。 娄晓娥悲哀的发现，好像她唯一能比得过胖子这个三姐的地方，就只剩有钱了。 不过，一想到自家的生意，她脑子里又瞬间冒出来好几个点子来，可无一例外，又全都得求人家。 这下，就连有钱这个唯一的优势也没了…… 正所谓居移气,养移体，娄晓娥原本就是大家闺秀，当年因为成分太高才不得不下嫁给了许大茂，过了数年小心低调的日子。 到了香江之后，又重新过上了富足的生活，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现在的娄晓娥，才总算有了豪门长女的风姿，加上又管着家里那么大一摊生意，自然而然就带着一种气度，让陈刚强、周海芹这老两口十分的满意。 说着说着，自然就说到了胖子身上。 尽管之前已经听陈燕说过自她走后，胖子都经历了什么，可以说不但一点亏没吃着，反而是活的有滋有味； 今天再听陈芳说起胖子当初是如何确信一定会恢复高考，然后逼着她复习，给她补课，硬是凭一己之力把她给送进了大学的时候，娄晓娥感觉就像是在看奇幻故事一样！ 陈蓉也说，胖子劝她老公跟他信得过的人一起合作搞个零件厂，专门生产机动车的零部件，这更让娄晓娥感到惊讶。 一个人不可能什么都懂，尤其是现在，改开浪潮的初期，就连她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跟目标，可胖子不但开起了饭店，还把家里人安排的头头是道…… 他到底是从哪里学的这些知识？ “……” 陈梦晓今天过得舒心极了。 在香江的时候虽然有姥姥疼他，但毕竟没什么玩伴。 外面又乱，那些社团经常打架，学校里也有很多不良少年，搞得他也不怎么出门，整天无聊至极。 这次跟着妈咪回国，不但见到了爹地，哦不对，他不喜欢自己叫他爹地，喜欢听他叫爸爸； 认了爸爸，今天又见到了爷爷奶奶、大姑姑、大姑父、二姑父、跟三姑姑，所有人都对他特别好，就跟众星捧月一般。 最关键的是，不像他在香江家里认识的那些“长辈”。 和他们说话要小心翼翼，时刻要注意分寸，就像戴着面具在台上演戏，烦都烦死了。 在这些真正的亲人面前，他可以没有任何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一大家子其乐融融，不像那边，总感觉既没有人情味还有点小家子气，说个话三句话里面恨不得两句夹着鸟语，还带着严重的懒音； 最关键的，也是最让陈梦晓讨厌的一点就是恨不得时刻把利益直白的挂在嘴上。 那些收保护费的社团是这样，那些所谓的富豪还是这样，所以别看他生在那里，但是却一点都不喜欢那里。 反观北平这座城市，虽然暂时不如香江那边繁华，生活上也有很多不便利的地方。 比如没有超级市场、没有外卖、没有无线和亚视、没有抽水马桶、也没有那么多的花边新闻…… 但是这里有像一座山般厚重的历史，博物馆里面，有那么多古老的瓷器，青铜器；每一件首饰、每一幅画都保存着一段峥嵘岁月的记忆。 这里的人们淳朴、大度；这里的人文气息浓郁；这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让他感到羡慕…… 陈燕眼看着陈梦晓这孩子吃着饭就走神了，脸上还时不时发出莫名其妙的微笑。 忍不住轻声问他说：“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儿了？” 陈梦晓先是一惊，然后笑着说：“二姑姑，我想去长城。” 这孩子，来京城这么些天了，还没好好出门逛逛呢。 周海芹闻言立刻拍板：“那就去，就咱们这些人去，什么天安门、故宫、香山、十三陵、长城……都好好逛逛。” 完了又利马照顾娄晓娥的情绪对她说：“至于说老四他们两口子，还是先别让叫了吧，晓娥你心疼心疼我，手心手背这都是肉！” 这句“手心手背都是肉”可说到娄晓娥心里去了。 刚回来的时候，她还十分忐忑。她对胖子没有信心，担心他只认儿子，不认她这个孩子他妈。 可等回来之后，胖子，还有他们这一大家子的反应又让她十分感动。 首先说胖子，明知道那镯子的价值，结果娄家这么多年都渺无音讯，他也没动过那镯子的念头； 再说他这一大家子，他们既没有不讲理的排斥自己，认为她是勾引胖子的狐狸精，生的是野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站在于莉那边，对他们母子喊打喊杀。 第235章 老婆，我们跑路吧 也没说重男轻女的为了大孙子就不顾于莉的感受，恨不得敲锣打鼓的向全世界宣布他们老陈家有男孩子了。 正是这句“手心手背都是肉”让娄晓娥明白胖子为什么跟她三个姐姐之间的感情为什么这么好了。 有这样的父母，才有这样的子女。 “……” 娄晓娥想着想着居然也走神了。 周海芹频频给陈燕使眼色，他们这娘俩是不是有啥毛病，怎么这么爱走神呢？ 陈燕轻声咳了一声，唤醒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的娄晓娥。 看着她那白皙的脸上迅速爬满了红色，陈燕在心里暗暗为于莉担心。 论相貌，只能说两人半斤八两。 可娄晓娥身上就是有种气质是于莉没有的。 不过于莉现在也不遑多让，这么多年的养尊处优，她的身上也笼罩着一股无形的气场。 硬要她形容的话，娄晓娥就像那些要员的太太，雍容华贵；于莉就像是军阀的太太，是底下人心服口服的大嫂！ 陈燕都不敢相信她们两个人见面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场景…… 娄晓娥回过神来，对周海芹说：“阿姨您考虑的非常周到，我也在这表个态，我不会和于莉争什么，当年她对我有恩，我和她、还有陈燕、陈康、我们三个人还曾经短暂的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一段日子。” 周海芹看陈燕的眼神，就像是盯上了大鹅的奶豆！ 这个老二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说啊？ 陈燕连忙解释：“许希月她爸为了往上爬，那时候忙着跟晓娥划清界限，把她赶了出来；晓娥当时和小弟亦师亦友，就让她暂时在我们那生活了一段时间。” 周海芹心说原来她和胖子原来有这层关系，那就难怪了。 两个人原本就互相欣赏，加上出了那档子事儿，胖子又救了她一家老小，欣赏加上感激，不就演变成了爱慕； 娄晓娥一听见“许希月”的名字，心里头顿时也跟翻江倒海一样，脸上变颜变色。 陈燕察言观色忙说：“许希月这名字还是小弟取的呢，是那个谁从乡下抱回来的一个孩子。那个晓娥，不是我有意瞒着你，你知道的，他们俩的关系一直就挺好……” 娄晓娥深吸了口气，强行压制了自己的情绪说：“我知道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老陈家人都在互相打着眼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开了个“眼神交流团”。 尤其是曹正阳，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他可把身家性命都给投进去了，就等着和许大茂投资办厂了。 而且两个人吧相处的还挺不错的，许大茂被他的技术折服；他呢被许大茂的交际手腕折服，两个人一见如故，差点斩鸡头、烧黄纸、拜把子…… 偏偏是这时候，许大茂的前妻回来了，还带着她和胖子的儿子；额，这事儿万一让许大茂知道了，不知道这厂还办不办的了，哎！ 娄晓娥意识到了因为她的问题，让大家都为难了，忙说：“叔叔、阿姨、还有各位家人们，大家千万别往心里去。我跟许大茂之间，早就恩断义绝了，无论如何也不会影响到我。” 见她能坦然说出许大茂的名字，陈燕心里才总算是松了口气，忙招呼大家：“吃菜吃菜……” 晚上，曹正阳忐忑不安的和陈蓉商量：“老婆啊，你说许大茂和娄晓娥的关系，会不会影响到我的厂啊？” 陈蓉也不敢肯定：“应该不至于吧，她家大业大的，还能看上咱们这个总投资才15万的零件厂？” 曹正阳烦躁地坐了起来：“我就怕她以本伤人啊。凭她的实力，分分钟搞到我们破产啊！” 这，陈蓉更是不知所措，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胖子身上：“明天我去找小康，我亲自跟他说。” 曹正阳也是这个意思，忍不住抱住陈蓉：“老婆，全靠你了，不然我老豆一定从佛山上来杀了我啊。” 陈蓉噗嗤一笑：“看你那样，好像咱爸是老虎一样。” 曹正阳心中意动：“说起来咱们结婚以后，他们都还没有见过你啊。以前穷，离得又太远了，连来往的车票都买不起啊；现在都有钱了，你说我带你还有孩子回佛山老家好不好啊？” 陈蓉反手抱住了他：“应该的，这么些年你只给家里寄过几张曹昊的照片，是时候去登门拜访了，正好也能远离这场风暴，你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哼。” 曹正阳兴奋地摩拳擦掌：“老婆你冰雪聪明来的嘛，我怎么瞒的过你。说定了，我明天就去买车票！” “……” 就在曹正阳跟陈蓉商量着远遁佛山，等风波平息了之后再回来的时候。 陈芳也在陈燕家里跟她商量：“姐，你说于莉跟娄晓娥能和平相处吗？” 陈燕摇头：“难。这俩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陈芳急的团团转：“这可怎么办呀？” 陈燕被她晃的眼晕：“你消停会儿，我不是想了一个办法了嘛！” 陈芳嗤之以鼻：“你那叫什么办法？亏你想得出来！” 陈燕气道：“怎么就不是办法啦？” 陈芳恨铁不成钢的数落她：“二姑娘，你长点心吧！那可是于莉的亲姑姑，比她妈都亲呢，这回头她万一要是站在于莉那边，还不闹个天翻地覆？” 对这个陈燕胸有成竹：“哎呀你就相信我吧。她姑姑很明事理，搞得清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我有把握说服她！” 看着陈燕这副自信满满的样子，陈芳忍不住有些恍惚。 陈燕一回头，发现她竟然也学娄晓娥走神了，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结果让陈芳一巴掌拍在手背上：“陈燕，你现在一点儿都不像你了。” “你说的这叫什么车轱辘话？我不像我，还能像谁，像你么？” 陈芳气的欺身上来，一把扯住了她的腮帮子：“你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所有人都以为咱们家我过的最好，一天对我指指点点的；他们怎么不说你呀？你才是闷声发大财的那个，陈康他就是偏心！” 第236章 你这是什么眼神? 陈燕啧啧称奇：“哟，这话从三姑娘嘴里说出来，可真是让人意外的很啊！” 陈芳瞪了她一眼：“你少跟我阴阳怪气的，外头都只看见了陈康把我弄进我现在的单位，又帮我考上了大学，好像天底下的便宜都让我给占完了一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自打65年他把你接到这个院子之后，你就开始享福。这一路走过来你受过哪怕是一点儿委屈吗？” 陈燕心虚的嘿嘿直笑：“明明是在说娄晓娥和于莉，你怎么和我比上了？” 陈芳越想越气：“我就比！陈燕，原来你才是最有心机的一个！” “……” 外屋，奔雷虎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怎么说着说着还吵起来了？” 陈芳干脆从里面出来了：“二姐夫，你评评理！你说陈康是不是就只偏向陈燕？” 奔雷虎眼神幽怨看了一眼陈燕，违心地直摇头：“不能够，谁不知道胖子最是公平公正？” 是啊，可公平了，公平的想让他入赘！ 陈燕大怒：“你这是什么眼神？” 陈芳哈哈大笑：“看见了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闹了一会儿，陈芳又重新坐下来和陈燕商量：“我觉得咱们还是得在陈梦琪身上做文章，这事儿吧，千万不能迈过她去。” 陈燕也认可这一点，心累的叹了口气：“说白了，还不都是我的事情。老三，你了不起，你清高……” 陈芳气的要来捂她的嘴，结果让陈燕躲开：“我有说错么？别以为你跟娄晓娥神神秘秘的，我就不知道你俩在商量什么？还有大姐，也不靠谱，一心只想置身事外，只有我一个人是坏人！” 这下子，陈芳更是对自己这个二姐刮目相看。 这位二小姐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洞见人心了？ ※※※※※※ 就在一墙之隔的中院，秦家的一间小房里。 槐花鞋也不脱的歪在床上，看着像是身心俱疲的模样，可眼睛里却像是海面上十二级大风暴的中心一样，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有着撕碎一切的力量！ 她并不是在思考，而是在谋划。 槐花从小就是不纠结的典范。一件事只要决定了，就利马去做，绝不拖泥带水。 就像现在，既然已经决定了拿下于骞，她就不会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是一心谋划着如何才能利益最大化。 什么叫利益最大化呢？其一是于骞有房，工资又高；其二是他母亲还有姐姐都远在太原，将来结婚了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过日子，就像胖子和于莉那样，羡煞旁人；这其三嘛，当然是如何摆脱她妈、还有她的好大哥了！ 一个把她当牛马，另一个干脆把她当成摇钱树，就像两条丑陋的蚂蟥，赖在她的身上吸血。 还有小当，她倒是硬气，拿着一包老鼠药演了场戏就把自己从这个家里给摘出去了。 这些年跟着傻柱吃香的喝辣的，现在更是在胖子的饭店里头上班，一个月挣700块钱的工资！ 她凭什么呀？ 槐花嘴角慢慢上扬，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可眼睛里却一片冰冷；槐花自言自语小声的嘀咕着：“我的好姐姐，这么多年你也享够福了，轮也该轮到我了吧？等着吧，都给我等着，呵……” “……” 第二天，槐花一早就在胡同口等活的力吧们打听：“请问你们知道“搬哪儿”搬家公司么？” 人家看她是个长的挺好看的姑娘，穿着也算体面，还以为她飞黄腾达了，这是要搬出大杂院去住楼房了。 连忙毛遂自荐：“姑娘，搬家您找我啊。别看我瘦，可一身的干巴肉，搬东西可是一把好手，何苦花那个冤枉钱，找什么搬家公司呀？” 槐花心说我倒是想赶紧搬走呢，可往哪搬啊？就连傻柱他媳妇都带着儿子回来了，这个院里哪还有单身狗啊？ 槐花不耐烦的说：“你就说你知不知道吧？” 那人回答：“知道啊，干我们这行的谁不知道它们呀？人家现在可是，这个！” 说完还冲槐花比了个大拇指。 槐花一听倒是来了兴趣，耐着性子跟这人闲聊：“怎么我听你的意思，它们还不一般？不都是帮人搬家吗，下苦力赚钱，有什么呀？” “哟喂，姑娘可不敢这么说。我们这些人只会下苦力，挣得是辛苦钱；人家可不这样，不说别的，就说人家服务的那都是家里头有点儿家底的人家，这咱们就比不了。” 槐花更感兴趣了：“哦，它们有什么特别的么？” 那人叹了口气：“特别！太特别了！咱们搬东西，是只管搬，到地方是抬上楼，是抬进院您吩咐；但是人家，先画图纸！” “图纸？” “对呀，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这个“搬哪儿”公司给人家搬家，人一去了也不动手，使力的都在外头站着，两个挺漂亮的女的进了院子先开始画图。至于画的是什么，他也不懂，反正是画完了图，就开始动手。” 这人说的口干，从三轮车上拿出一罐头瓶子来，喝了口里头泡的高碎，吐了一口茶叶沫子，完了才继续冲槐花说： “就屋里这些个东西，有人专门负责大件、有人专门负责小件，安排的妥妥当当，等到了地方，最神的就来了嘿！” 槐花这时候又有些不耐烦了：“卖什么关子呀？你当这是在天桥底下说书呢呀！” 这人嘿嘿一笑，老北平人不都这样，贼能侃。尤其是大老爷们跟漂亮姑娘，那更是能侃的昏天暗地： “到地方之后啊，人家就按着刚才画的图，把之前那些东西再给你原样放回去。比如卧室，之前床搁哪，柜子搁哪，电视机搁哪，这都行成习惯了，忽然位子全乱了，您住着也不习惯不是……” “……” 在这个人身上浪费了不少的时间，不过槐花也把它们这个“搬哪儿”搬家公司给打听明白了。 这叫搬家吗？天底下哪有这样给人搬家的？ 完全都不用主人家动手，人家就把所有东西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甚至还可以帮着重新给设计一下，让屋子里这些东西摆放出来更好看！ 第237章 你们平时就喝这个! 这得多挣钱呀？难怪敢给于骞这么高的工资了。 槐花寻着地址，一路找到了“搬哪儿”公司。 刚到楼下就看见于骞穿着一身灰色的制服，头上戴着同样颜色的帽子，后背上印着“搬哪儿”的字样，正在卡车前和人交代着什么。 槐花喊了他一声：“于骞！” 于骞惊讶的回头，一看是她，笑了：“是你呀，什么风把你给吹到这儿来了？” 槐花眯着眼睛回答他：“当然是春风了，一棹春风一叶舟！” 于骞哑然失笑：“你这是要钓鱼去呀？” 槐花又一脸苦笑：“我哪有那个命呀，我这是上医院了，回来的时候打这路过，不就正好看见你了么？” 听说槐花上医院了，于骞果然关心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不碍事吧？” 槐花摇了摇头：“不碍事，就是在车间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把胳膊给砸了，左胳膊都几天了还使不上力气，这才请假上医院的。不然啊，我还真舍不得这5毛钱的挂号费呢！” 听她说的造孽，于骞听的很是不忍。 正想着该如何安慰槐花的于骞忽然灵机一动：“你跟我来！” 说完不由分说就带着槐花朝身后那栋楼走去。 可哪曾想俩人刚上楼梯，就在转角的地方碰见一个熟人。 何雨水诧异地喊了一声：“槐花？” 槐花也愣了愣，才连忙喊了声：“雨水姨，您怎么在这儿呀？” 边上于骞小声地介绍：“这是我们主管，管着我们这几队人马。” 雨水尽管好奇槐花怎么忽然上公司来了，可还有事儿，说了两句便匆匆离开了。 槐花跟着于骞来到3楼，走进一间办公室里，于骞熟门熟路的从冰箱里拿出来两瓶可乐，冲着槐花摇了摇；“请你喝可乐！” 槐花拿着玻璃瓶，用吸管小口小口抿瓶子里的可乐。 初尝有点儿苦，这什么呀？一股大中药味！但是喝了几口慢慢开始觉得好喝，尤其是里头有一股气，一个劲儿在自己胸口里乱转，害的她只想打嗝！ 槐花一边儿喝，一边儿打量着办公室里的环境。 又干净又明亮，比他们工厂里好一百倍！ 槐花对于骞说：“让你破费了，请我喝这么贵的东西……” 于骞豪横地摆了摆手：“不要钱的。” “不是吧！” 槐花是真破防了，啥单位呀？平时就喝这个！ 于骞期期艾艾的解释：“这都是招待用的，今天不是你来了么，所以我招待你，嘿嘿。” 槐花嗔怪的对他说：“你也是的，人家招待是招待重要的客人；早知道随便给我倒杯水就行了，别回头再让灵导找你麻烦。” 于骞这个单身狗哪有和女孩儿相处的经验呀，这会儿忍不住就想在槐花跟前吹牛： “怎么会，大老板是我姐夫！” 槐花心里更是翻江倒海，姐夫？胖子！他竟然是这家搬家公司的幕后老板？ 于骞这个货就当不了俘虏，人家一上美人计他就全交代了…… 从他嘴里，槐花轻轻松松就打听出了“搬哪儿”公司不少内幕。 没想到这个“搬哪儿”公司的幕后老板竟然是胖子，还有他二姐，他们姐弟两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另外现在主要负责接活的人是何雨水，傻柱的妹妹。 其它的，还有槐花她妈的老熟人，以前红星厂女职工委员会的那帮人！ 像什么花姐、刘玉华，以及等等！ 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全都让胖子给收编了，槐花简直一脸懵逼。 搞清楚这些后，槐花心里不由得又有些打鼓。 这些人可全都是偏小当的，她要是真把于骞给撬走了的话，不知道他们会不会…… 可是槐花忽然又想到了，他们俩真的没什么呀！ 于骞亲口承认的，他和小当不是一对儿。既然是这样，那她心虚什么？ 槐花喝完了可乐，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嘴唇，放下瓶子对于骞说：“其实我今天是特意来找你的。” 于骞一愣：“找我？” 槐花点了点头：“其实上次我就想感谢你，想来找你，又怕小当知道了不好；哎我真是羡慕她，有你这样的陪着，她真的好幸福呀。” 于骞连忙解释：“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和你姐我俩真没关系？” 槐花一脸狐疑：“真的？” 随即脸色一冷：“我警告你，别想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你要是敢辜负小当，我饶不了你！” 于骞就差赌咒发誓了：“天地良心，我一个月跟小当也见不着几回，话都说不上几句，怎么就成一对了？” 这下，槐花信了，又有些扭捏：“我今天从医院出来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空落落的，就想找个谈得来的人说两句话。路过外面的时候，稀里糊涂就进来了，你不会怪我给你添麻烦了吧？” “……” 阿这，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于骞的脑子都有点抽抽。 “不怪不怪，呸呸呸，我是说你尽管来找我，也不对，我……” 看着他这副语无伦次的样子，槐花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 于骞愣愣地看着槐花，她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即使穿着十分显老气的衣服，头上也没有任何饰品进行点缀，只是简单的留着披肩发，就已经明媚的跟院子里的春光一样，怎么看都看不够。 槐花见于骞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心里暗喜的同时，又低下了头，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双手撑着兵乓球台子。 他俩站的地方恰好是一张乒乓球台，这间办公室也是给员工们放松、娱乐用的。 正在于骞不知所措之际，槐花轻声说：“我以前见过你和小当在一起，你们有说有笑的，你还给她买糖葫芦吃……那时候我就在想，你对小当真好，我也想找个这样的，可惜没有人喜欢我。” 说着说着情绪又陷入了低落，更是我见犹怜。 于骞脱口而出：“怎么会呢？” 话一出口，整间办公室仿佛被人按下了静音键一样。 于骞跟槐花谁也不再说话，空气中渐渐涌出一股名为“暧昧”的气体。 第238章 毕业考试 眨眼间，就到了初夏。 一月之期已到，鲁老爷子这就要启程回济南府了。 今天，他也如往常一样，在下午2点左右来到了琪莉阁。 胖子给沏了茶，有些不舍、又有些愧疚地对他说：“师父，明儿就要走了，您怎么还到厨房里来？” 鲁老爷子笑了笑：“做事呢，要有始有终，说一个月，就一个月。” 胖子长吁短叹：“要不咱今儿就不做菜了吧，我陪您上王府井好好转转？” 鲁老爷子一摆手：“有什么好逛的？今天我要给你考试，算是你的这个毕业考，也是这一个月的阶段性总结。” 胖子一听要考试，利马也认真了起来：“您随便考，我绝不会给师父丢人！” 鲁老爷子让胖子逗的直乐：“什么丢人不丢人的，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只要是用了心，就都是好样的。” 待老头又休息了一会儿，胖子才凝神静气的站在了案板前：“请师父出题。” “嗯，就烩的技法，我教过你一道红烩，今天你给我做个白烩，烩三丁。” 烩三丁呀，胖子仔细在脑海里回顾了一遍这道菜的特点跟做法，很快心里便有了主意。 鲁老爷子出完了题，就老神神在在的喝起了茶来，就看胖子第一步会怎么做。 只见胖子想了想，先是取了五六个虾仁、又取了一块五花肉，只留下瘦的那一部分、最后又切了三分之一的猪肚； 这时候，鲁老爷子说话了：“为什么选这三样材料？” 胖子回答说：“师父您的手稿上说，烩三丁没有固定的搭配，怎么样选材都可以，但是我仔细琢磨之后发现它是有一定的规律的。” “哦，你说说有什么规律？” “首先就是颜色搭配要合理，比如您举例用的三种食材：海参、虾仁、跟五花肉；其次就是相性要好，食材之间要能够互相融合，形成一个复合的口感，而不是互相抢味。” 鲁老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有第三就是海参太贵，你小子舍不得！” 胖子哈哈大笑：“是呀，我得考虑成本。” 老头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说话，看胖子如何处理这些食材。 烩三丁，顾名思义，要把三种食材都给切成丁。 所谓丁者，四四方方、大小相等，这叫丁。 烩三丁这道菜呢，首先就考虑厨师的刀工。 这道菜首先要求的就是大小统一，能不能把各种食材都切成一公分半左右的丁，包括配菜用的笋跟胡萝卜，是这道菜的关键。 不能切的太大，也不能切的碎了，否则都影响成菜后的品相。 其次就是汆水的技法，这一块儿呢老头的手稿里头并没有写，也不需要写，胖子要汆水都整不明白，那这个饭店也别开了； 水开以后，胖子往锅里烹了些黄酒，又加了些盐。然后先把虾仁下锅，待虾仁烫过一会儿之后才把余下的肚条、还有五花肉下锅。 老爷子点了点头，这一步也没毛病；一烫就行，不能烫太久了。 食材跟配菜都烫过之后，就是烹饪了。 鲁菜用油多以葱油、花椒油、以及花生油为主；毕竟后来全国人民都知道4s压榨花生油…… 做这道菜热锅就要用葱油，葱油就是花生油和大葱炼制的；然后把小料爆香，油烧热就要离火，不能爆过头了，然后往锅里加入高汤。 唱戏的腔，厨师的汤。经过这么多年，胖子熬制高汤的技艺早已圆满，鲁老爷子又教了他一些自己熬制高汤的诀窍，可以说，胖子现在熬出来的高级清汤，在整个京城都是这份儿的！ 这道菜第三个要求就是干净。怎么个意思呢？就是食材处理的要干净，烹制出来的汤汁要干净，就连摆盘的配菜同样也要干净。 所以刚才爆锅的这些小料一定要打干净了，然后才能开始调味。 调味也特别简单，盐、再加一些黄酒；鲁老爷子见胖子做这道菜的时候对黄酒的用量把握的相当不错，心里也是相当的满意。 看来是认真研读过了他的手稿的，不是随便翻一番就应付过去了，否则这些细节他肯定发现不了。 这道菜前后下两次黄酒，这很关键。利用酒精的挥发，带走食材的异味，以及让黄酒的香气融入味中。 现在市面上也有种料酒，还是用黄酒做基酒，再搭配一些香料、调味品勾兑而成的一种专门用来做菜的酒。 不过现在还没普及开来，但是相比于黄酒，料酒用来烹饪的话优势很大，无论是价格还是口感都好，取代黄酒只是时间问题。 烩三丁这道菜最后一点要求就是：快！ 出菜要快，按厨房标准的话，从备料到起锅不能超过5分钟的时间，是一道特别适合在大学附近、区民区、以及医院附近等人口密集场所制作的菜肴。 最后，待胖子勾完芡，用勺子舀起来汤汁一看，撩起来成溜了，这就可以出锅了。 临出锅前，最后淋上一点葱油，保证色泽明亮，这就算完成了。再就是请鲁老爷子来为这道菜打分了。 一如上次考验胖子做糖醋鲤鱼的时候，老爷子还是先看，一边看一边点评：“这个肉正好，挂着层芡粉，白里透着粉，十分好看；还有这个虾，不像是那种大病一场后的灰白，反而色泽明亮，非常饱满；至于肚条更不用说，弯弯的略微有点分层，黑白配色让整道菜的颜色都丰富了。可以可以，外形这一关可以得满分。” 得到了老师的夸奖，胖子也是喜不胜收；连忙又取过汤匙和筷子，请老师品尝。 老头先尝了尝汤：“很不错，这道菜的特点呢，它就是汤汁鲜香，非常具有鲁菜的一个特色，就是清鲜脆嫩。就这个菜，以后我看谁还敢说鲁菜都是黑黢黢的。” 说完，师徒俩一起笑了起来。 在老百姓固有的印象里面，鲁菜都是黑黢黢的，葱烧海参是这样、糖醋鲤鱼是这样、把子肉、九转大肠、四喜丸子……统统都是加了酱油，所以颜色黢黑！ 第239章 你就不想要个名分? 胖子穿过来之前都听过这么一段话：说东北人爱重油、西北人爱吃肉、华北人爱酱油、华中人爱吃辣、华东人爱清淡、西南人爱麻辣； 就像很多人以为川菜除了麻辣就是肥肉一样…… 等等，上面那段话是不是漏了个地区？额，主要是华南那旮沓忒乱，阿广喜欢吃胡建人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讲。 鲁老爷子问胖子最后一个问题：“烩三丁带汤，溜菜也带汤，你说说看它跟溜菜有什么区别？” 胖子不假思索：“溜菜是七分菜、三分汤；这道菜是半菜半汤。” 鲁老爷子做总结性发言：“可以，可以，这个考试你算是通过了，出师了。这个月我把该教给你的也教的差不多了，你的悟性之高，在我所有徒弟里面可以说是第一；但是也不能骄傲自满，还要勤练技艺、善于总结，在原有的鲁菜的基础上，推陈出新。” 胖子十分谦逊：“师父您放心，弟子都记住了。” 次日，胖子跟两个师兄，还有奔雷虎、于骞等一帮子壮劳力把老爷子给送上了火车。 来的时候好歹身边还跟着俩徒弟，回去的时候身边却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这就是鲁菜泰斗，不争名、不图利、不当评委、不当砖家、不做叫兽，一辈子以发扬鲁菜为己任，时刻把“要让老百姓都吃得起鲁菜”挂在嘴边。 “……” 与此同时，娄晓娥也带着陈梦晓，跟着老陈家这一大家子开始了逛吃模式。 陈刚强、周海芹带着陈燕、陈芳、以及奔雷虎，先带着陈梦晓尝了一圈京城名小吃。 吃炒肝的时候，陈梦晓很不理解的问：“奶奶，为什么炒肝一定要吸溜着吃？” 周海芹呵呵直乐：“傻小子，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呀，因为这些东西从前都是给穷人吃的；过去那卖炒肝的、卖卤煮的，都跟街边支个摊，连个桌椅板凳都没有；来吃的人一手拿着饼，还得一手端着碗，哪有第三只手拿勺子呀？所以可不得吸溜着吃。” 陈梦晓听完之后嘴巴张的老大，然后就气呼呼地扭头看向娄晓娥，抗议道：“妈咪，你又骗我！” 娄晓娥发出一阵“鹅鹅鹅”的笑声：“谁让你不停的妈咪、妈咪、这是为什么、那是为什么、妈咪、妈咪你听见了没有……就跟念紧箍咒似的，念的我头都大了！” 周海芹也很头疼，这个娄晓娥就没有一点儿当妈的样子，跟陈梦晓在一块儿不像母子、倒像姐弟。 也不怪周海芹会这么想，实在是娄晓娥的思想有些超前，就跟“坑娃”的90后父母一样…… 等结账的时候，周海芹趁机和陈燕抱怨：“老大这一家躲的可真快。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去什么福建了！” 陈燕很无奈：“妈，那叫佛山，在广东……哎呀，她在又能帮上什么忙呀，别再影响了办厂。” 周海芹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她怎么不知道曹正阳为了办厂把家底都给投进来了，而且还有他家胖子的3万块钱呢，这钱可不能打水漂喽…… 反倒是娄晓娥从陈燕口中得知了陈蓉和曹正阳一家的难处后，哭笑不得：“你早说啊，早知道我就把这15万给他们投了！何必非要带上许大茂？” 陈燕有些闹不清她心里到底是咋想的，试探着问：“你真想跟小弟结婚？” 娄晓娥瞪了她一眼：“我就知道你没义气！” 陈燕一副想到太阳底下晒犬的表情：“我没有义气？” “对！你就是向着于莉，你们全家都向着于莉，生怕我破坏陈康还有于莉的家庭！” 陈燕心虚的直笑：“那什么，人非草木，你懂得。” 娄晓娥很是失落：“正因为懂，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才鼓起勇气带孩子回来，让他们父子相认。你就放心吧，顺便也让叔叔和阿姨放心，于莉对我有恩，我娄晓娥又怎么做得出恩将仇报的事儿来呢？” 陈燕还是很不理解：“你就不想要个名分啥的？” 娄晓娥十分直接：“当然想啊！我实话跟你说吧，香江那边刚实行一夫一妻制也没几年，以前是可以一夫多妻的，很多有钱人都有两三个太太，所以我很乐意跟于莉和平共处。” 陈燕听的咋舌：“乖乖，三妻四妾，这么腐朽……” 娄晓娥逼问陈燕：“那件事你到底开始做了没有？” 陈燕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你就放心吧，我妈已经跟于骞那孩子说了，让他妈妈来京城一趟，这会儿估计已经上了火车了。” 娄晓娥犹自不信：“你真有把握？” “我没把握呀！” “陈燕？！你到底有谱没谱，完了，我真是天真，怎么就会相信你！” “……” 且不说娄晓娥是如何的提心吊胆。 陈梦晓这孩子可玩嗨了。 去了天安门，去了故宫，爬了香山，登了长城，对北平之大，以及这座城市的人文风貌都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尤其是跟周海芹的感情更是突飞猛进！ 常言道，老太太爱大孙子这不是没缘由的；周海芹尽管也很喜欢陈梦琪这个孙女，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更喜欢陈梦晓这大孙子。 陈燕也开始变的唉声叹气：“这老太太也真是的，回头陈梦琪这关可咋过呀，一天天的尽给我出难题！” 对了，娄晓娥为了显摆，这回出来玩还特意带了个照相机。 这是她在香江买的，本来是打算送给胖子的。 结果这一出来才发现，这一家子对照相一点都不陌生！ 陈燕跟奔雷虎熟悉也就罢了，就连老头、老太太都一副无比娴熟的样子。 甚至是陈燕还给她来了个纱窗擦屁股——露了一手；她指挥娄晓娥：“你跟孩子过去，跟爸妈一块儿照，对把相机给我。” 娄晓娥刚想指点她相机该怎么用，就看见她熟练地进胶卷、调光圈、快门…… 陈燕都做完了，结果发现娄晓娥还在那愣着，不由得催促：“你快点呀！” 等娄晓娥一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表情走过去站好，陈燕才熟练地对焦，然后咔嚓！ 第240章 黑猫警长 事后，娄晓娥不可思议地问她：“陈燕，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呀？你用过照相机？” 陈燕笑笑：“这有啥呀，78年的时候就玩过了，还比你这个先进呢！” 娄晓娥压根不带信的：“胡说！” 反被陈燕残酷打脸：“我哪胡说了，pentax lx，是不是比你这个先进吧？” 娄晓娥脸上一半红，一半白，期期艾艾地问：“哪，哪来的？” 陈燕不假思索：“小弟朝灵导借的。” 娄晓娥仿佛在自言自语：“陈康？他怎么……” 哎，看来这一趟面子是找不回来了，胖子这一家都是什么人呀？ ※※※※※※ 这段时间陈燕每天晚上回来，都第一时间来和胖子交换情报。 听说他们今天去了长城，胖子忙问：“那小子表现的怎么样？没跟那些润出去的一样，觉得外国的月亮比咱中国圆吧？” 陈燕嗔怪地对他说道：“哪能呀，人家晓晓还说“不到长城非好汉，现在他到了长城，如今也是好汉了”呢！” 胖子听的呵呵直乐：“那就行，要这小子敢崇洋媚外，我非打他屁股不可。” 陈燕一脸鄙视：“看把你能的，有本事现在就把孩子领回来相认啊？” 胖子郁闷地问：“二姐，你啥时候学烧烤了？” “烧烤？” “对啊，要不怎么玩命往人伤口上撒盐呢！” 陈燕噗嗤一声，笑的前仰后合，软弱无力地掐了胖子两下后，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讨厌，我回去了，你自己小心着吧。” 陈燕前脚出门，后脚就被人一把给拉进了黑暗当中。 要不是踉跄中一下撞在了球上，知道这是个女人的话，她都要大声喊人了！ 等陈燕站稳了，于莉问她：“陈燕，咱俩是闺蜜吧？” 陈燕有些心虚：“你干嘛呀，吓我一跳！” 于莉不依不饶：“我问你话呢！” 陈燕趁机偷袭了于莉一把：“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现在啊你是我弟妹，得管我叫姐姐。” 于莉气的：“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陈燕无辜的眨眼：“没有啊。” “少来，最近你恨不得天天跟胖子嘀嘀咕咕的，刚才胖子都跟你说什么了，让你笑的那么开心？说出来也让我高兴高兴呗。” 陈燕打了个哈哈：“嗨，都是家里的事儿。老大一家连夜上佛山了，惹得太后勃然大怒，最近天天找茬。” 于莉一愣，佛山，大老远上福建去干嘛？ “……” 陈燕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于莉，回到家一进门就拍着胸脯说：“小老虎快给我倒杯水。” 奔雷虎脸跟烧热的碳一样，红黑红黑的，小声抗议：“湉湉还在呢。” 陈燕接过杯子就敦敦敦；然后递过杯子：“再来一杯。” 奔雷虎挠着头又给陈燕倒了一杯，好在她这次没直接敦敦…… 等她坐下来，才问：“这是怎么了？” 陈燕没回答她，而是先问她家师湉湉：“笑什么笑，作业做完了么？” 师湉湉冲她做了个鬼脸：“老师没留！” 陈燕伸手就来抓她，小丫头从沙发上跳下来就藏到了她爸身后，大声地抗议说：“干嘛呀，就没留！” 陈燕直接呵呵：“我咋就不信呢？” 师湉湉极力的解释：“真的，她今天放学的时候忘了。然后有个嘴欠的刚想要提醒她，就让我们给捂住了嘴巴！” 这是挺欠的…… 陈燕先是给了奔雷虎一个问询的眼神，得到答复后才对师湉湉说：“你今天已经看过黑猫警长了，现在演的这都不是小孩子看的，你进屋去玩好不好？” 从今年开始，电视节目说一声“神仙打架”一点都不带过的。 前不久，影响了一代人的黑猫警长强势出击，不管大人孩子都在唱“啊哈啊，啊哈啊黑猫警长~” 无论是黑猫警长、还是一只耳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老楞那一集，更是给童年的胖子留下了心理阴影。 那老楞直接生吃猴子不蘸酱油不说，完了还把白鸽小姐姐给挊死了，太残暴了…… 明年，也就是1985年；“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上海滩》让所有人都知道了许文强、丁力、冯程程； 就在大家还沉浸在许文强被突突而无法自拔的时候，83版射雕又强势来袭！（83射雕是85年正式在中国大陆播出） 83射雕火到什么程度？这么说吧，就连胡同里的孩子们做游戏的时候都在喊“看我一招降龙十八掌！” 85年的疯狂还远没有结束。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的故事刚告一段落，“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就再次席卷全国。 游本昌老师跟他的济公活佛成为了经典中的经典。 要不是86年那只猴子横空出世的话，毫不夸张的说，《济公》就是当时国内神话故事的天花板！ 但是那只猴子太过牛叉，闯地府、闹东海、偷蟠桃、盗仙丹、大闹天宫、被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 踏碎凌霄，放肆桀骜；86之后，再无《西游记》。 “……” 等陈燕好不容易忽悠走了师湉湉，又把电视机的音量调大了一些，才偎到奔雷虎身边，小声地跟他说：“刚才吓死我了，我刚从小弟那出来，就被于莉给掐住了脖子……” 奔雷虎差点蹦起来：“你暴露了？” 陈燕哭笑不得：“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跟特务接头似的。” 奔雷虎闹了个笑话，也嘿嘿直乐：“反正意思就是那意思。” 陈燕一脸担忧：“哎，于莉已经开始对我怀疑了，你说我这样不告诉她，等回头她知道了真相，会不会再也不理我了呀？我们俩可是小学同学呢！” 奔雷虎也直挠头，但嘴上还是力挺陈燕：“不能够！实在不行我就跟擒龙虎去求她。” 陈燕备受煎熬：“真不是我想瞒她，实在是，实在是，哎~” 一声长叹，把陈燕心里的关心、着急、责备、以及不安都表达的清清楚楚。 奔雷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仿佛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看的陈燕老脸通红，小声地对他说：“别这样，孩子还没睡呢。” 第241章 于婉林来了 陈梦琪不知道从哪新学了首歌，其中有句歌词是这样唱的： “我爱这精彩的夏季，地核的热情因子也耐不住寂寞……”一副妈见打的德性。 不用说，这么“后海风”的歌词肯定是胖子教的，这一大一小天天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胖子穿越前最喜欢后海，尤其是有家叫摆渡的劲吧，他们家每天晚上8点有比基尼的钢管舞表演！ “……” 过去老人总爱说什么“现在这天怎么这么热，我们年轻那会儿可不这样”； 现在胖子用亲身经历来反驳他们：“胡说，84年就这么热！” 进入炎热的夏季，不光后厨每天热的跟火焰山一样，就连大厅里也热的不像话。 于莉已经换上了短袖衬衣，下身穿着一步裙，可即便是这样，也还是热的够呛，每天都离不开电风扇。 一边扇，一边心疼的跟胖子抱怨：“这月得多少电费呀？” 于莉做生意仍然是把好手，精明能干；这些认识的的谁不夸胖子找了个贤内助。 但和电视剧里不同的是，她没那么小气；对店里这些服务员，非但并不刻薄，还给到她们很多的福利。 就比如现在，你上满大街的饭馆打听打听去，谁家上午、下午没生意的时候不打烊啊？ 服务员，还有后厨的都搁外头阴凉地待着，像琪莉阁这样，不但大厅里开着灯，还把电扇都开着，另外还有冰镇的柠檬水给大家喝的，那除非是老板的脑子让硫酸给泡了！ 刘佳觉得自己长这么大，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就是没有上那辆面包车。 在琪莉阁吃得好、住得好不说，她跟妹妹两人每个月除了基本工资、奖金之外，还额外有一笔服装费； 这待遇是饭店里其它服务员都没有的，谁让她俩专门负责楼上包间，用胖子的话说就是，“代表着琪莉阁的脸面”呢！ 琪莉阁的工资高，老板对环境、还有员工的穿着要求都非常高。 女服务员的服装都是胖子亲自设计，并找裁缝定做的。 就拿现在这个季节来说吧，门迎们穿的是蓝粉配色的齐胸襦裙；上襦用的是雪纺面料，这也是今年的新料子，既有半透明的小小性感，穿在身上又清凉解暑。 前厅女服务员穿的则是桃花配色的素雅半臂衫；对襟半臂单衣，搭配抹胸和襦裙，既不会显得颜色特别单调，还十分清凉。 胖子也不是什么服装设计师，这些都是他穿越之前在大唐不夜城看那些小姐姐们得来的灵感。 至于刘佳、刘静这对双胞胎，穿的则是胖子最喜欢的竹叶绣花齐腰襦裙；轻薄透气的面料，采用了渐变的淡绿色，上面印满了小片的竹叶图案，清丽脱俗。 一眼望去，既给人一抹夏天的感觉，却又不会感到炎热，哪怕是穿一整天也不会捂出痱子来。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分体式空调要到4年后，也就是88年才会出现，而且即便是出现了，头两年也用不起。 胖子既要维持他的逼格，又不能不考虑员工们的感受，只能从面料上做文章了。 今天中午下了班，所有人都无精打采的，包括于莉都昏昏欲睡。 便和刘佳叮嘱了一句：“你看着点，跟大伙说睡可以，但不许给我躺在椅子上，否则让客人看见了，心里指不定会怎么想呢。” 刘佳连连点头，一副很乖巧的模样。 于莉也看开了，胖子说的在理；两个从农村来的小姑娘，脸蛋还这么好看，你让她们上哪儿去啊？也就是在这儿没人敢欺负她们。 而且于莉也有自己的私心，眼看着于骞老大不小的了还没个对象，姑姑都急成什么样了，好几次打电话拖于莉给他介绍一个了。 之前吧是看他和小当有那么点儿意思，毕竟这丫头也算是在她跟前长起来的，知根知底，于莉也乐见其成。 可后来却发现他俩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或者说叫于骞有心，小当没肺…… 这怎么搞？后来吧，于莉就把主意打到了刘佳、刘静这两姐妹身上。 长得这么好看，小嘴又甜，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介绍给于骞呢！ 这叫内部消化。 于莉刚准备走，玻璃门就让人从外面拉开了。 看清楚人，于莉惊呼：“姑姑？” 这简直是说曹操曹操到啊，她刚想着于骞呢，结果于婉林就在于骞、以及槐花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等等，槐花？她怎么来了？ 于莉连忙上前迎接姑姑，饭店里这些服务员见状也连忙站了起来，排成两排，由两个门迎带头，齐刷刷的说：“欢迎光临。” 于莉忙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这是我姑姑，你们该干嘛都给干嘛去，那个刘佳你留下。” 服务员们这才散去。 迎着于婉林朝里走，于莉一脑子的问号：“姑姑，你咋来了？还有你来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派车接你去呀。” 车就是之前陈燕提过的天津大发，琪莉阁跟“搬哪儿”公司共同出资，这车呢自然也是两家轮流着用。 尽管来的路上，于婉林就听于骞说了，说他表姐、表姐夫一家多了不起，生意做的多么大，可毕竟耳听为虚。 现在眼见为实了，更是超乎于婉林的预期。 看看现在的于莉，多威风呀！那么多人都得听她的不说，光是这穿着打扮，就怎么看怎么时髦。 即便是跟这么多年轻姑娘们站在一块，都不显老，反而更衬出她来，就像过去那娘娘一出门身后跟着一串丫鬟那么威风！ 于莉急忙让于婉林坐下，冲刘佳说：“端几碗冰过的酸梅汤来。” 等刘佳走了，才看着槐花：“你怎么来了？” 在于骞、尤其是于骞他妈面前，槐花显得格外乖巧，甜甜地说：“于婶，我今天休息呀。本来去找骞哥玩，谁知道他说要上车站去接人，我就稀里糊涂跟着去了。谁知道他接的是阿姨呀？” 于莉一听就揪于骞的耳朵：“你就不知道提前打个招呼，给我搞突然袭击！” 第242章 面膜 于婉林见状忙说：“你也别怪他，是我谁都没让告诉，我又不是啥大人物，每次都让你们去接我，劳民伤财的。” 刘佳手脚麻利，很快就端来了四碗冒着丝丝凉气的酸梅汤上来。 这酸梅汤也是后厨自己熬的，另外还有胖子亲自熬的凉茶，在这个季节免费供应。 一看到刘佳，于婉林就啧啧称奇：“这闺女真俊呐，个子还高。我说你这儿咋这么些高个子？方才我见还有两个姑娘，比她还高。” 于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为什么，这得问胖子呀！ 是他坚持说门迎五官都是次要的，一定要高，高了才好看；这两个门迎是他从体校给拐来的，是两个年纪大了也打不出来的排球运动员，能不高么？ 这番话到了于婉林的耳朵里，却自动忽略了“打不出来”这四个字； 还纳闷呢，运动员？好端端的咋上这儿来了？ 运动员就是吃青春饭的，黄金年龄就那么几年，而且淘汰率极高。 只有少部分尖子才能通过层层选拔，大部分的老队员面临的却是被比你年轻、运动天赋比你更好的小孩给淘汰。 胖子能找到她们两个还多亏了张倩的介绍呢。 对了，说起张倩，她正在紧张的进行训练，准备即将到来的残奥会。 胖子前阵子才去看过他们，她和擒龙虎都很有干劲；胖子还给了张倩两瓶娄晓娥从香江特意带来的深海鱼油。 这可是好东西啊，富含epa（二十碳五烯酸）、dha（二十二碳六烯酸），是这个时代不可多得的营养品。 “……” 于婉林喝了碗冰镇的酸梅汤，觉得浑身都凉快了，满意地看着于莉，说道：“你是个享福的，瞧这大饭店。” 于莉心里十分高兴，嘴上却说：“害，我们这只能算得上是中档，主要是地方太小，遇到大型宴请人家压根就不来往我们这儿来。” 这话虽然有凡尔赛的嫌疑，但于莉说的也是实情。 自从拜师鲁兴邦、鲁大师之后，对琪莉阁的店面也进行了一回升级。 楼上8个包间没动，楼下从之前的十四张台子扩充到了现在的二十张，这规模有点像后来的私房菜，走的是“小而精”的路线。 二十张台子这个数字是胖子反复计算过的，也是在原有店面上所能做到的最大规模了。 胖子提出了一个“人均占地面积”的概念：比如二荤铺、小饭馆的人均占地面积1平方米就够。 想要宽松点儿，就得到1.3平方米；想要达到舒适那就得1.5平方米；包间一般要达到2平方米。 就拿琪莉阁来说吧，一开始它的定位就是中高端，所以座位自然不能像阎解成开那大排档一样，那样太挤； 起码要达到舒适级别，所以琪莉阁的实际人均占地面积达到了1.5平方米还要再多一些。 结合桌椅、过道的综合数据，得出了面积x使用率的80%x大厅占比75%再除以单个座位面积1.5平方米\\u003d143个座位的准确答案。 胖子穿过来的那个时代是2个人用餐的占比最多，往往能达到62%，而4人用餐的就只剩下31%了，6人以上的才占7%，由此不难看出未来的人们越来越不愿意社交。 但这时候不一样，人们没有“社交恐惧症”、更不流行“aa”，因此敢下馆子的都是兜里有钱的主儿，并且谁攒的局，谁请客。 因此这个比例反而是4人用餐的最高，6人及以上的次之，2人甚至1个人的最少。 毕竟就1个人、2个人的上这儿来干嘛呀！对过老字号炸酱面一人来一大碗它不香吗？ 因此琪莉阁的规模它就到这儿了。跟京城里的这些个老字号们根本没法比。 就拿丰泽园来说吧，四进的大四合院，91年的时候更是又再次扩建，光占地就达到了4600平方米。 饭店地下两层，主楼高5层，副楼高3层的格局，是珠市口西大街体量最大的建筑之一，堪称地标性建筑。 这才是真正的大买卖！ “……” 于莉陪着于婉林说了会儿话，才问：“姑姑，您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儿么？” 一路舟车劳顿，又顶着大太阳走了这么久，这会儿一碗冰冰凉凉的酸梅汤下肚，于婉林难免有些困倦。 她打了个哈欠对于莉说：“没事儿，就是想你跟于骞了，上来瞧瞧你们，我也这么大岁数了，万一哪天一闭眼……” 于莉惊慌的捂住了于婉林的嘴，她也就不说了，不吉利，小辈们都不让说。 只是笑着拉住于莉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对她说：“你这手越来越细肤了，还有你这脸色也越来越好了，白里透着红，粉嘟嘟的。” 说完还伸手在于莉腮帮子上轻轻掐了一下，喜的于莉眉开眼笑，亲昵地对姑姑说：“我现在有好多的瓶瓶罐罐，有擦手的、擦脸的、还有专门洗脸的呢；胖子还给我做了一种叫面膜的东西，让我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敷在脸上，说能美容养颜、水嫩肌肤，今晚上姑姑您也试试！” 于骞见她们一见面，就聊上了女人的话题，他尴尬的坐在一旁，完全都插不进去话。 却不知道槐花这会儿比他还要尴尬。 按说像这种时候，正是她插科打诨、装怪卖萌的时候，可劲讨老太太还有于莉的欢心才对。 奈何人家说的她一样都不懂，天啊，洗脸难道不是用自来水么？有块香皂已经是贾张氏疼她了。 擦手的槐花也见过，雪花膏嘛，她小姨、还有小当都在用。可惜槐花也只是见过，没有真正用过…… 至于于莉说的什么面膜，那更是闻所未闻你、见所未见！ 敷在脸上就能美容养颜、水嫩肌肤？这天底下竟然有这样好的东西？？ 于莉和姑姑叽叽喳喳说了半天，说痛快了，一解思念之情后才意识到于骞和槐花还在这儿呢。 不过他们两个本来就是晚辈，更何况于莉现在每天管理着琪莉阁这么大的一个摊子，每天都说一不二的，时间久了这气势自然而然就上来了。 第243章 你不能没有义气! 只听于莉对于骞说：“上家去告诉你姑父一声，完了再去通知你陈燕姐……” 话没说完就让于婉林给打断了：“你别张罗，晚上我想和于骞单独吃顿饭。” 于莉顿时就委屈了起来，噘着嘴说：“姑姑~” 这模样看的于婉林好笑，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挺大岁数了还撒娇呢，也不害臊。” 见姑姑累了，于莉便把她安排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休息。 于婉林往柔软的真发沙发上一坐，半拉身子都陷了进去…… 把她吓了一跳！ 等适应之后，又对这沙发赞不绝口：“真宣乎，跟坐在棉花堆里一样。” 到底是上了岁数，精神有些不济，在于莉的轻声“催眠”下，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盹。 见于婉林在这儿休息了，于骞和槐花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俩人出了琪莉阁，回四合院的路上，槐花忍不住对于骞说：“你表姐现在越来越厉害了，我都不大敢和她说话了。” 于骞完全没有概念：“不能吧？我表姐多和善的一个人呀，还总爱笑，可以说除了我妈，就数表姐对我好了。” 槐花心说，那是因为你是她弟弟，换个人试试？真当于莉是好脾气的。 不说别人，就说槐花她妈秦淮茹吧，哪次在于莉手上讨到好了？ 于莉光大嘴巴抽她，都抽了两回了！ 槐花暗暗思量，于骞他妈忽然来京城了，这可是个好机会，一定要把握住了。 胖子他们本来就喜欢小当，傻柱又跟他们是一伙的；别再趁着于骞他妈上京，就把两人的事儿给定了！ 虽然说如今已是新人新事新国家，父母不能干预子女的婚事，可几千年的传统哪是那么容易就改的呀？ 那个计划说不好要提前了。 两个年轻人心里都有事，于骞是着急去跟陈燕汇报，槐花是担心遇见小当，所以啊还没到四合院呢就分道扬镳了。 于骞进了四合院，先去他姐父那汇报了一番。 胖子一听于婉林已经到了，心里头也有些不安，拉着于骞小声跟他说：“骞啊，这么些年，姐夫对你不薄吧？” 于骞让他搞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姐夫你这是怎么了？” 胖子干咳了两声：“没什么，就是那个万一，我是说万一啊，哪天我跟你表姐有了意见上的分歧，你得站在我这边！” 于骞直笑：“姐夫，你不该问我选择站在你们俩谁那一边儿么？怎么直接就用上肯定句了。” 胖子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不行！咱俩是一伙的，你不能没有义气，否则我就把你跟擒龙虎去录像厅看刘备录像那事儿给说出来！” 于骞大糗，脸红脖子粗的抗议：“你，你……” 那个都是男人，又都是血气方刚，他俩没直接上舞厅跳舞去，这说明于骞还是个好同志嘛。 莫名其妙就让胖子给威胁了一番，于骞骂骂咧咧上后院来找陈燕。结果她午睡还没起来呢！ 要不咋说同人不同命呢。 一样都是做生意的，胖子每天起五更爬半夜的；你再看看陈燕，每天9点才到公司，中午11点人就走了，下午更是想不来就不来，主打一个任性！ 按说有个这样的老板，公司还不早晚得黄啊？ 可陈燕却告诉于骞他们：“都是从70年代就开始跟着我干的弟兄，我信你们，就像我信任胖子一样。既然都是兄弟，我每天盯着你们干嘛？盯着你们迟到早退？还是每天转八圈，就为了看你们的桌子是不是干净？再不然看你们是不是大白天的开灯浪费电？我闲的呀！” 陈燕说完这番话，当时于骞他们都在想，这不就是资本家，成剥削了？ 可后来一打听才发现私人公司的老板不说全部吧，十之八九都是这么干的！ 不懂管理呀，还整天疑神疑鬼，谁都不相信，总觉得他要是一分钟不盯着，手底下员工就会偷懒。 在这样的公司里上班，怕是都会少活几年……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搬哪儿”公司在陈燕这种放羊式管理下，非但没黄，反而业务还越做越大，这上哪说理去嘿！ 今天也是一样，于骞敲门的时候陈燕才午休起来。 睡眼惺忪的十分慵懒：“你怎么来了？” 于骞说：“我妈来了。” 陈燕的脑子都还没进系统，先是哦了一声，然后才猛地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于骞挠了挠头：“我妈来了呀，我婶不是说有大事儿跟她商量吗？” 陈燕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穿上拖鞋对于骞说：“你先坐一下，我去收拾一下，咱们马上就走。” 这时候的“马上”还真是立即的意思，于骞最多只等了几分钟的时间，陈燕就梳好了头，换上出门的衣服喊他走了。 俩人先去筒子楼，周海芹拉着于骞交代了一番，才让他去接于婉林过来。 于骞觉得自己就是个跑腿的命，成天东颠西颠的，但是年轻人嘛，也乐得如此。 真叫他成天坐办公室，他反而该屁股上长钉子——坐不住了。 “……” 傍晚时分，亲家见面。 于婉林问出了憋了一路的问题：“什么事儿这么着急跟我见面啊？” 周海芹答非所问，带着一大家子殷勤的招待着，搞的于婉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才对奔雷虎说：“二女婿，你就别在这儿拘着了，你不是要会朋友吗？还不快去。” 奔雷虎冲陈燕解释说：“我正要去看擒龙虎那小子，晚上就在他那儿吃饭，正好让于骞跟我一块儿去。” 陈燕连连附和，这下子莫说于婉林了，就连于骞都看出来他们这是想办法要把他给支走了。 等于骞走了，于婉林才对周海芹说：“老姐姐，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事儿你就开门见山吧！” 周海芹忍不住唉声叹气的，把于婉林都搞紧张了才一副羞于启齿的样子对她说：“这事儿吧，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约莫用了20来分钟，周海芹才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和于婉林说了一遍。 第244章 家用电器的保护罩 于婉林听见这件事儿的第一反应就是生气！十分生气！ 好你个胖子啊，手里有俩钱了，就开始有花花肠子了？ 可周海芹不停地解释说这都是因为那个特殊时期，反复说明胖子跟娄晓娥他俩是怎么回事。 都是过来人，说着说着于婉林也就冷静了下来，心想着17年没见，等改开了才敢带着儿子回来相认，这娄晓娥也是个苦命的人。 但是，这也掩盖不了她是狐狸精的事实！ 于婉林的语气都变的不善起来：“老姐姐，你们该不会是想让她进你们家门吧？” 周海芹尴尬的直笑，一边笑一边伸手拨弄陈刚强，老陈期期艾艾地说：“哪能呀，陈康要是敢做出对不起于莉的事儿，我就把他腿打断！” 于婉林哼了一声：“我看他的腿不也还好好的长在身上呢么？” 陈刚强臊的满面通红，蹭一下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去！” 于婉林把他给拦了下来：“行了行了，亲家公，你就别在我面前演戏了。你们把我叫来，肯定是都想好主意了呀，说说吧，让我听听你们都想了些什么好点子？” 于婉林这一通夹枪带棒的，让陈刚强、周海芹两口子脸上很不好看。 被一个电话匆匆叫回来的陈芳这时候不能不说话了：“老姑，您是最疼陈康的，他犯了错误，您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于婉林差点让她气笑了，蹬着周海芹说：“瞧瞧你姑娘这张嘴！” 陈芳顺杆就爬：“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爱之深、责之切，我说的对不对，老姑？” 哎，于婉林不得不佩服陈刚强、周海芹他们两口子，这四个儿女一个个的，都很有出息。 尤其这个三姑娘，更是了不得！大学生，还是央企的干部，有文化、有见识，瞧这番话说的，差点把她都给说服了。 这怎么行？于婉林还没跟他们兴师问罪呢：“行了行了，少拿这些话来哄我，我就问你们，这孩子你们是认还是不认？” 按理说，这时候周海芹该迫不及待的就说：“认，怎么能不认，这可是我大孙子……” 于婉林问这句话的时候就盘算好了，你要是敢这么说，我就发飙！ 可谁知，陈家这四个人，无论是陈刚强还是周海芹、无论是陈燕还是陈芳，一个个都把嘴闭得紧紧地，谁也不吱声。 反倒是让于婉林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说不出的难受。 于婉林自思量假如这事儿要是落到她的头上，这孩子肯定得认，这可是大孙子啊！ 可老陈家这反应是怎么回事？ 半晌，周海芹才用商量的口气跟她说道：“老姐姐，这就是我请你来的目的。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越过于莉去。我们都商量好了，于莉点头了，这孩子我们才认；她要是不点头，那我们就不认！” 陈芳也趁机附和着说：“对！弟妹要是不同意，就让他们回香江去，以后也不能来往，顶多孩子想爸爸了，让他自己来京城见面！” 于婉林指着陈芳，却冲着周海芹说：“你听听，你听听你们家三姑娘这张嘴啊！什么叫孩子想爸爸了……血浓于水啊，让他们父子不能相认，我家于莉不成坏人了吗！” 陈芳这话，跟电视剧里二大爷那话有的比。 二大爷说的是让娄晓娥回香江，以后不准和傻柱见面；哪怕是何晓，也只能每年暑假的时候来京城和傻柱见一面！ 您各位听听，这叫人话？ 当然了，三大爷说的那更不是人话。也不知道他那张脸是什么材质做的，居然舔着脸让傻柱告诉娄晓娥把大酒楼交给他来管理。还言之凿凿的说什么这样就能解决娄晓娥和秦淮茹之间的麻烦…… 要不怎么说叫“禽满四合院”呢，尤其这三个大爷，更是禽兽中的禽兽！ 但凡是个正常人，比如于婉林，都只会觉得这番话混账，大人之间的纠葛是大人的，跟孩子有什么关系？ 于婉林问周海芹：“你们真是这么想的？” 周海芹斩钉截铁：“我对天发誓……” 于婉林连忙拦住了她：“行了行了，你也别赌咒发誓了。你们这回叫我来，就是想让我给于莉做工作呗？” 周海芹陪着笑，眼巴巴的说出了那句：“手心手背都是肉！” 接着便发出一声长叹…… 于婉林既不赞成、也不反对，而是问他们：“胖子呢？把你们推到前面来，他怎么不来见我？” 陈芳利马从沙发边的小茶几上拿起了用手绢蒙着的电话，熟练地按了几个按键；于婉林这才猛然发现——他们老陈家都已经实现“四个现代化”了！ 从五十年代过来的人，谁不知道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天天吃白面馍，顿顿吃臊子面…… 于婉林仔细看胖子家里，冰箱、电视、录音机、录像机、门口还摆着台洗衣机。 这些东西无一例外，上面不是盖着手绢，就是铺着毛巾，尤其是那洗衣机更是整个用一个罩子给罩了起来，方才她都没认出来！ 家用电器上加“保护罩”，可不就是周海芹的杰作么？ 胖子看见了跟她说：“妈，这些东西使用的时候都要发热，您拿个东西盖着它，影响散热，会降低使用寿命。” 周海芹一听当时便把布给取了，可等胖子下次回来发现：外甥打灯笼——一切照旧。 “……” 于婉林看着陈芳打电话，没一会儿就听她说：“你赶紧给我过来，老姑要骂你！” 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陈芳是给胖子打电话呢。 只是你家三姑娘这张嘴哟，你都说我要骂他了，待会儿他来了，我还好意思真骂么？ 胖子的态度还是很好的。接到电话没有5分钟他人就来了。 手里还大包小包的拎着好些个东西，一见到于婉林的面就说：“姑姑，我想死你了！” 于婉林瞪了他一眼：“省省吧！瞧瞧你看的那叫什么事儿？” 胖子立马低头、塌腰、缩脖、两手紧贴裤线、身体稍微前倾……生动演绎了什么叫老实巴交。 第245章 傻柱又是怎么回事? 于婉林真的想狠狠给他几下，可也只是想想；漫说人家亲爹、亲妈都跟这儿看着呢，就是真让她打，她估计也还是下不去手。 谁让胖子这个侄女婿太让她满意了呢！ 且不说当年她第一次来京城的热情招待吧，就说于骞插队回来找不到工作，她实在没招了，才厚着老脸给于莉写了封信。 可没成想，胖子知道了二话没说就让于骞上京城来了。 于骞来了之后，管吃管喝不说，就连牙刷牙膏衣服这些都是胖子他们两口子给买的，现在还每月给他开1000块钱这么高的工资！ 这时候1000块钱的工资相当于什么概念？就跟后来的月入百万差不多了！ 胖子要不是于莉的老公，她要不是于莉的姑姑，能对她家这么好么？ 可是这小子又一肚子的花花肠子，更是不声不响连儿子都搞出来了，这让于婉林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陈芳在边上察言观色，见于婉林并没有跟她想象中的那样，一见胖子就骂、就打、甚至是要你死我活。 正相反，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的味道，说起来就跟胖子小时候在外头抢了人家小姑娘的糖球吃，被人家大人给押回来的时候，周海芹一边给人家道歉，一边看胖子的眼神如出一辙。 陈芳心里暗喜，这事儿成了！ “……” 晚上，胖子开车亲自把于婉林送到了和平宾馆。 她看到这辆面包车，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难怪胖子来的那么快了，原来是开车来的！ 下车的时候正好碰上傻柱。 他跟冉秋叶还有何濉在一起，拖着两只行李箱子，像是在等出租车。 胖子拍门下车，问道：“你们这是上哪儿啊？” 一见是他，傻柱也没瞒着：“冉老师同意了跟我回四合院住段时间，一来是这里的价格太贵，二来她也想找找当年那感觉。” “对了，你怎么还叫人家冉老师呀？” “你不懂，这个称呼对我有特殊的意义，嘿嘿……” 看他一脸傻样，胖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跟他说：“那就别等出租车了，等会儿我把你们给送回去。对了，你打算让你儿子住哪啊？总不能跟小当挤一个屋吧？” 傻柱暴跳：“你放屁！小当这几天不回来住，上你姐夫那两间屋子去住。” 胖子秒懂：“好你个傻柱，既想要老婆儿子、还想促成小当和于骞，你这是想一箭双雕啊！” 傻柱一看都没想到这一层，听了胖子这话，才立马神气了起来：“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胖子跟冉秋叶还有何濉打了个招呼，连忙上车，把车开到停车场，然后到宾馆前台给娄晓娥打了个电话：“于莉她姑姑来了，你快下来帮她办个入住，我送傻柱他们回去。” 娄晓娥都让胖子给说蒙了：“你等会儿！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于莉她姑姑，还有傻柱？” 胖子也知道太为难娥子了，只能解释说：“好几件事儿堆到一起了，等回头我在跟你好好解释。” 娄晓娥下来的很快，身后还跟着陈梦晓，很快就在大厅里跟胖子他们会合了。 于婉林仔细地打量娄晓娥，珠圆玉润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心里头就更加不是个滋味了…… 都怪于莉的肚子不争气，这么多年也没能给胖子生个儿子。 他们老一辈的思想还没有转变过来，周海芹也好、于婉林也罢，说穿了都是她们认为胖子膝下只有个丫头，没有儿子，所以现在娄晓娥突然带着儿子回来了，她们潜意识里压根就没想着要阻止他跟孩子相认！ 其实吧，作为穿越者来说，胖子真的是喜欢丫头更胜过小子。 看他对陈梦琪有多用心就知道了。 胖子上辈子就想要个女儿，每次在网上刷到“骗你养女儿”系列，眼神中总是充满了羡慕；那时候他只能在steam上玩《火山的女儿》，现在他终于可以亲手养女儿了！ 他真的是在好好体验这种，他上辈子没有过的经历。 “……” 大概是因为心虚，娄晓娥把姿态放得很低，就连声音中都充斥着惶恐，小碎步走到于婉林身前，轻声唤了声：“姑姑”。 于婉林强忍住心里大叫“你也配叫我姑姑”的冲动，从牙缝里蹦出来三个字：“不敢当。” 胖子在旁边看的直挠头，灵机一动拉过陈梦晓：“快叫姑姥！” 尽管陈梦晓分辨不出这“姑姥”又是什么亲戚，但还是眨了眨眼，然后甜甜地冲着于婉林喊了一声：“姑姥好，我叫陈梦晓。” 于婉林一看见陈梦晓这萌萌的眨眼、以及甜甜的笑容、还有绝杀的小虎牙之后，利马就交代了…… 不愧是胖子的种！ 你说他家这些孩子都是怎么长得呢？陈梦琪那丫头就不说了，过去那些高门大院的嫡女也就这样了；现在又出来个陈梦晓，小小年纪就这么讨人稀罕，长大了还得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于婉林也违心的和娄晓娥打了个招呼。 然后就听胖子对她说：“姑姑，先让娄晓娥给你办入住，我送傻柱他们回四合院，去去就来。” 就在这时，娄晓娥一把拉住了胖子：“你别急着走，傻柱又是怎么回事儿呀？” 胖子直乐：“他跟你这情况差不多，阎埠贵他们学校有个叫冉秋叶的女老师，傻柱那会儿看上人她了，巴巴的追人家。中间的过程吧反正挺曲折的，等有空了我再和你细说；关键是眼看着他俩终于成了，结果让秦淮茹给搅和了。她去威胁冉秋叶，说你要是不离开傻柱，我就去举报你乱搞男女关系，把你全家都送进去！冉秋叶他们家跟你家那成分差不多，你们家是大资本家，他们家是归国华侨……” 胖子一说到“大资本家”，娄晓娥就伸手在他后腰上掐了一把，听到冉秋叶一家是归国华侨后，又恍然大悟。 却不知道她刚才的这个小动作，正好让于婉林看在眼里，当着她的面打情骂俏？气的于婉林太阳穴直跳！ 第246章 我和你很熟吗? 胖子和娄晓娥解释这其中的原委： “冉秋叶害怕呀，不得不为她父母考虑呀……他们家连夜离开了京城，一路辗转，最后到了新加坡。她还给傻柱生了个儿子，这次回来，也是带着儿子来认爸爸的，就比你早不了几天。也住在这儿，你说巧不巧？” “这也太巧了吧？我还真想认识她了，胖子回头你来安排一下。” 这有何难，胖子也挺期待她俩认识的，答应了一声就匆匆离去。 唯一的熟人走了，于婉林这才紧张起来。 瞧瞧人家这装潢，还有地上快能照出人影子来的瓷砖，宽敞的大厅，还有房顶上的那盏大灯…… 她哪见过这个呀？在这儿住一晚上得花多少钱呀！ 娄晓娥却有自己的打算。 她先是晾了于婉林一会儿，等她被这儿的气派给震撼到了，才走上前去，赔着笑说：“姑姑，咱们上去吧？” 于婉林心里这会儿不安的厉害，哪里还有心思计较她的称呼啊，反问道：“上，上哪儿？” 娄晓娥甜甜地笑：“去我房间呀，我那是个套房，宽敞的很，只住了我跟陈梦晓两个人，太浪费了！” 等到了电梯口，于婉林说什么也不敢进去的时候，娄晓娥这才确定胖子就是个异类。 像于莉她姑姑这样的才是正常人！ 还是陈梦晓给她解释了一番电梯，于婉林这才战战兢兢的让他扶着走了进去。 片刻之后，电梯门打开，看见跟之前截然不同的环境，于婉林才难以置信地问道：“这，这就到楼上了？” 陈梦晓搀着她出了电梯：“姑姥，这个特别简单，你用两次就学会了。” 娄晓娥嗔怪的说：“教你多少遍了怎么还学不会？和长辈说话要说，您！” 这孩子还没学会什么时候用“您”、什么时候用“你”呢，不像秦淮茹她那一家，个个贼六。 于婉林呢也不适应这什么“您”啊“您”的，反而觉得舒坦。 稀里糊涂被娄晓娥给拉进房间里，于婉林又让这大房子给结结实实地震惊了一回！ 娄晓娥想把主卧给让出来：“姑姑您就住这间，我搬到隔壁去住。” 于婉林说什么也不同意：“不行不行，我压根就不能在这儿住，这也太豪华了，一晚上得花多少钱呀？” 娄晓娥柔声地劝说：“我跟陈梦晓呀只能住这儿，就是想住别的地方，人家也不让呀。哎呀来都来了，更何况我钱都给了，这房间空着不也浪费嘛~” 胖子要是听到这句“来都来了”，一定又会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像什么“多大点事儿”、“大过年的”、“我这都是为你好”以及“孩子还小不懂事”等耳熟能详的漂亮话来。 短短几个字，就能把一件事儿的核心给拎出来，让人抛弃其它条件的干扰，集中全部注意力去思考。 比如于婉林就很快想通了，对呀来都来了，而且钱已经花了，反正是这个叫娄晓娥的女人花的钱，兹当是给她家于莉出气了！ 就这样，于婉林还真就在何和平宾馆住了下来，当然也没占娄晓娥的主卧，而是坚持住进了次卧里。 ※※※※※※ 送傻柱一家回四合院的路上，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我说胖子，你上这儿干嘛来了？” 胖子斜眼看了看他，故作高深的说：“来看望一个故人。” 傻柱先是疑惑：“故人？”旋即就开始毒舌：“你可拉倒吧！知道这儿是哪吗？啥叫涉外你懂……”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冉秋叶给打断了：“陈康，看不出来你的驾驶技术这么好。” 傻柱下意识就要反驳，可是又亲眼看着胖子熟练地把着方向盘，一路上拐弯换挡无比娴熟，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他开车技术是挺好的。 胖子看了冉秋叶一眼，乐呵着说：“我呀认识灵导身边的一位司机师傅，六十年代那会就磨人家，让他教我开车。这不，都快20年的驾龄了。” 傻柱心里头郁闷死了，又让胖子装到了，还是在他的老婆儿子面前！ “……” 一路把人送到四合院，傻柱一家正下车呢，听到熟悉的汽车发动机声音，陈梦琪跟三大爷就一前一后出来了。 陈梦琪是想爸爸了，这段时间胖子每天都早出晚归的，父女俩连说悄悄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一见到胖子就委屈的噘起了嘴：“爸，你和我妈每天都忙什么呢，我不想再一个人吃饭了！” 胖子心疼的摸了摸闺女的头，对她说：“你怎么不上店里去吃呀？” 陈梦琪84斤的体重，其中有80斤都是反骨：“我不嘛！每次我一去那些服务员全都一脸的讨好我，我不喜欢~” 这丫头，正是叛逆的时候，主打的就是一个“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最看不得成年人丑恶的世界，可以理解。 胖子便对她说：“那你上姑姑家吃饭呀。” 谁知道，陈梦琪这回更是直搓胳膊：“妈呀~您是不知道我姑父看姑姑的那个眼神，比我们班那张伟看王文静的眼神都要那个！” 胖子心虚地捂住了她嘴：“回家回家，爸给你做好吃的。” 先不说胖子这边怎么熄火、拉手刹、锁车门回家；就说三大爷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跑到傻柱的跟前，拦着他说：“傻柱，你这是干吗？” 傻柱最烦他了：“上一边儿去，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你，傻柱我告诉你，他们不能住这个院子！” 傻柱差点直接唾他一脸：“你算是干什么的？睁大你的眼睛看好了，这是我老婆、这是我儿子！” 说完又一指中院：“那?叫我家！” 说完扛起两个行李箱，招呼冉秋叶他们母子说：“走，咱们回家。” 三大爷伸开双臂，就跟那螳臂当车似的拦在前方：“不行不行，他们不能住进咱们院！” “去你的吧，谁跟你咱、咱的，我和你很熟吗？” 见傻柱顶着他硬往里头走，三大爷急了，大叫着说：“傻柱！我警告你，为了加强我们这个院的治安，所有陌生人一律不得入内！” 第247章 你得意什么呀? 这外头一闹起来，最先去而复返的就是胖子跟陈梦琪。 陈梦琪一脸疑惑：“爸，闫爷爷为什么不让何濉跟他妈妈进咱们院子？” 这丫头，小小年纪也腹黑的厉害。 胖子顺着她说：“因为他狗拿耗子呗，又忘了78年我就把这院里的大爷全都给撸了！” 三大爷气的差点冒烟，牙都咬的咯吱咯吱的，一边要拦着傻柱，一边又要反击胖子：“你，你放屁！” “你才放屁！亏着孩子尊敬你，叫你一声闫爷爷，你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说脏话呢？” 三大爷这会儿幸亏没量血压，否则汞柱都得直接炸了：“胖，胖子，我告诉你，你们厂子就管不到我们大院的事儿！你才是那个狗拿耗子，再说了你现在一个下岗工人，一个小商小贩，你得意什么呀？” 正在这时候，阎解成听到动静打里面出来了，胖子一见他就喊：“喂，小商小贩，叫你呢！你爸爸问你，你得意什么呀？” 阎解成一听这话扭头就回去了，又把三大爷气个半死！ 一个个的，都造反了！ 还有没有人尊重他这个三大爷？傻柱骂他、胖子说他是狗、他的亲儿子居然抹身就走！ 三大爷彻底落入了下风，又让傻柱一肩膀头子差点给他拱公共厕所里去；拱开了路，傻柱扛着俩箱子，冲冉秋叶嬉皮笑脸：“夫人，请。” 冉秋叶方才一直冷眼旁观，尤其是一直注意着何濉的反应。 跟她预想的不同，何濉非但没有因为看见他父亲粗鲁蛮横的一面而心生厌恶，眼神中反而竟藏着跃跃欲试的冲动！ 冉秋叶恍然大悟，这孩子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而“父亲的保护”正是他最缺、也是最渴望的东西！ 方才傻柱那叫一个硬气、那叫一个混不吝，他的这种行为落在何濉眼里，恰恰是热血的体现。 这很man，很有气概。在何濉的心里，傻柱的形象一下子都变的高大了起来。 “……” 三大爷眼睁睁看着傻柱领着冉秋叶带着儿子大摇大摆进了院子。 再想起方才院里这么些人，听到动静却跟他家老大如出一辙，出来猫了一眼，就全都又回去了。 就好像这事儿和他们一点关系没有一样！ 三大爷不知道的是，李贤英这会儿正和胖子议论呢：“你说关他啥事？他上杆子跳出来拦着不让进。” 胖子不屑地朝院门方向看了一眼，说：“这人呐，自卑到了极点就会变的自负起来。就说我们那对过的服装市场请的保安，来自一个风景秀丽、四季如春的地方——通县！ 来京城之前连卤煮都没吃过，在市场干了几天保安结果你猜怎么着？抖起来了！拿着鸡毛当令箭，凶摊主、骂客人、什么不要脸的事情他都敢干。仗着他们有几个同乡，更是开始狗仗人势起来！” 李贤英满脸的不可思议：“这孙子疯了吧？丫就一保安！” “没错啊，所以很快就有人让他看清楚了现实，那顿打哟，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许是回通县了吧。” 他俩这番话正好让三大妈、还有听到动静从中院出来的一大爷听进耳朵里。 这岂不是拐弯抹角吗三大爷是保安？骂他是那个狗仗人势，拿着鸡毛当令箭么？ 三大妈颤颤巍巍地指着李贤英和胖子骂：“缺德了，缺大德了！” 李贤英反唇相讥：“是是是，您不缺德，不缺德你们家三大爷成天拿自己当侦缉队，您啊就该去给他买一件绸缎衫，再买顶草帽拌上，回头就可以挨家挨户查我们良民证了。” 三大妈差点呕血：“你！” 你怎么把院子里流传着的那谣言给说出来了？ 都是胖子私底下在这院子里传的！说他家老头子是侦缉队，还给取个外号，都不叫阎埠贵了，叫“贾贵”！ 你听听，你听听，这是人话吗？他家老头子都姓贾了，这什么意思？！ “……” 这院子里的人呀，之所以还叫什么三大爷纯粹就是叫顺口了，改不过来了。 自打78年以后，谁还拿这三个老东西当回事呀？ 这么有能耐，胖子当着全院人的面撸他们的时候怎么不放屁呀！ 反而是得到了全院老少爷们的一致通过，当然了贾家不算啊，棒梗那不是搁里头坐牢呢么。 一大爷这老东西城府极深，没把握的时候从不开口，只是眼神冰冷的看了李贤英和胖子一眼，就回屋去了。 三大妈着急三大爷，一时间也顾不上撒泼，只是拿眼睛狠狠剜了他俩一眼，就匆匆上院门去了。 胖子带着陈梦琪回家开始准备做饭，打开冰箱瞧了瞧，和陈梦琪商量说：“闺女，爸给你做道清烩双虾丝瓜吧？” 夏天到了，是吃丝瓜的季节了。 陈梦琪歪着头思索了一小会儿：“饭店里没有这道菜，爸你又研究新菜啦？” 看着女儿雀跃的神态，胖子乐呵呵地说：“没错，最近啊我都在研究烩菜，省功夫不说还来得快，成本又低，非常适合在店里推广。” 陈梦琪也不嫌热，跟着老爸就进了厨房。 现如今胖子家这厨房也跟许大茂家似的，和家里连城了一片。单有一门，打家里就能到厨房了，不用再跟从前似的，每次上厨房还得出门。 丝瓜都认识，双虾又是什么呢？就是剥好的大虾虾仁跟大海米。 大海米清洗一下，提前用温水泡上，胖子指导陈梦琪说：“泡海米的水千万别倒，很鲜，待会儿倒进锅里去。” 然后又给虾仁改刀：“为了让大虾看起来更好看，也更容易入味，像这样子，从背上横着给它一分为二。” 陈梦琪一一记下了，又听老爸说：“在我们饭店里还会配上一点提前泡好的木耳充数，咱们自己家里做就不用了。” 丝瓜就连陈梦琪都知道怎么切，滚刀块，把形状尽量切的长一点，这样成熟快、好入味。 看着女儿一点不抗拒“庖厨”，反而很喜欢自己做饭吃的模样，胖子也不禁老怀欣慰。 陈梦琪打7、8岁就开始瞧他做菜，胖子见她感兴趣就从烹制简单的小菜开始入手，慢慢的培养她的爱好。 第248章 管理是一门艺术 等陈梦琪学会做几个家常菜之后，胖子才开始教基本功，比如怎么切丝儿、怎么切块儿、怎么切段儿…… 从后世穿过来的胖子，太清楚了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能自己做点吃的有多么重要。 万一将来跟对象吵架或者冷战的时候，好歹也能自己做口热乎的吃，不用看人家的脸色。 胖子把这些掰开了揉碎了都跟女儿讲了，于莉当时还生气呢：“有你这么教的吗？你也不怕她早恋！” 胖子一脸不屑：“还早恋？你让她现在就知道了谈恋爱不光是风花雪月，还有柴米油盐，她不害怕就算是好的了，还早恋，切！” 又是这副欠揍的样子，于莉咬着牙就跟他扭在了一起，扭着扭着就听于莉小声地说：“你快点儿，还有一节课的时间陈梦琪就下课回来了。” 胖子大怒，一节课？你看不起谁呢！ “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厂职工篮球大赛冠军的技术！” “什么技术？” “双手持球破紧逼！” “……” 咳咳，篮球什么的有点跑题了，还是说做菜。 烩菜的技法看似简单，实际想要操作好了对厨师也有一定的要求。 胖子把这些诀窍都给女儿讲了，最后快要出锅的时候，陈梦琪好奇地问他：“爸，今天这个菜不勾芡么？” 胖子一脸宠溺：“见过灵的，就没见过你这么灵的。我之前教的几道菜确实都勾芡。” 陈梦琪打了个响指：“米汤芡！” “对，一般不管是红烩还是白烩都要勾米汤芡，但是今天这个我们不勾芡，所以也叫清烩。它这个汤是很干净的，清亮亮的，配合上丝瓜的翠绿，虾仁还有海米的点缀，颜色十分的好看。让人在炎热的夏季，一看见这道菜就胃口大开。” 胖子今晚上哪也没去，就在家里陪着陈梦琪吃饭，然后父女两个一起看电视。 结果就是于莉回来的时候，看见这父女俩头挨着头，肩抵着肩，一副“小情人”霸占了她位子的模样。 当时就炸了：“好啊你！一晚上不见你人，店里都要忙疯了，有两桌挑嘴的非说今天做出来的菜不是那个味道，和我掰扯……” 然后陈梦琪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穿上拖鞋一路小跑到于莉跟前，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妈妈，我好想你~” 阿这，于莉彻底被她给整不会了，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期期艾艾地说：“你你，好端端的怎么还撒上娇了，都是大姑娘了，羞不羞……” 背后，在于莉看不见的地方，陈梦琪给胖子做了个鬼脸。 心说，爸爸教这法子还真是管用！ 等陈梦琪松开于莉，她的火早都消了，一屁股坐在胖子跟前问他：“你晚上上哪去了？” 胖子一努嘴：“和平宾馆。” 于莉一愣：“好端端你上那儿干嘛呀？” “去接傻柱一家呀。” 于莉秒接：“冉秋叶娘俩回四合院了？” 瞧见了没有，女人八卦的时候就是迸发智慧火花的时候，就跟男人贤者……是大脑最清醒的时刻一样！ 胖子一脸坏笑：“可不嘛，回来的时候还遇上了看门狗了，拦着不让人家进呢。” 看门狗，阎埠贵嘛！现在这四合院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于莉笑着打了胖子一下，才进里屋洗漱换衣服去了。 于莉今天很累，洗漱完就早早的上床了，没去打扰外屋那对父女的“亲子时光”。 打81年做生意开始，于莉就一直觉得亏欠了陈梦琪。 她整天扑在店里，忽略了女儿的感受，以至于都不能多陪陪她，听她跟自己分享心里的小秘密。 沙发上，陈梦琪担忧的朝里屋看了一眼，忧心忡忡地说：“爸爸，为什么妈妈每天都这么累？” 胖子叹了口气：“从头学起，力不从心呗。” 陈梦琪细想这八个字，说：“妈妈不爱学习。” 胖子揉了揉她的头：“孺子可教。” 陈梦琪又说：“二姑姑也不爱学习。” 这回胖子更愁了：“是呀，当年我给你三姑姑教课，一拿出来书本，你妈跟你二姑姑就开溜……” 陈梦琪狐疑着问：“可是做生意跟数学有什么关系？” “怎么不需要呀？预测销售、拓展业务、规避风险……哪个不需要数学呀？” 这就超出陈梦琪的理解了，她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说：“不懂。” 胖子呵呵直乐：“你呀，现在离这些知识还远，比如说像这个经济学、管理学、军事训练、熟练掌握pua艺术……咳咳，这些爸爸以后会教给你的！但是数学思维，逻辑思维能力却是要从小开始培养。你二姑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一家公司应该怎么管理呀？以前没学过呀，身为老板到底是该管人，还是管业务，又或者是重点管账呢？” 前面这经济学、管理学都好理解，可是开公司为什么还要军事训练？还有pua又是什么？ 虽然听不明白，不过陈梦琪知道她爸爸每次一说这些她听不懂的话，就是在教她本领呢！ 这些年，通过这种方式，她学会了很多的本领。 她现学现卖，把这些本领用到了小伙伴们的身上，你还别说，效果好极了！ 陈梦琪用力挠头，企图跟上爸爸的思维：“嗯，应该管账吧，不然万一有人做假账，骗咱们家钱这可咋整？” 胖子屈指轻轻弹了她一个脑门：“你不管下面的人，万一出来个野心很大的家伙，趁机拉帮结派，邀买人心，到时候先是架空了你，再把你赶出公司。” 啊？这样也行的吗？陈梦琪不服的说：“这可是我的公司！” “手底下人都听你的，那才叫你的公司；就像你们班一样，要是他们都不听你的……” 陈梦琪瞬间懂了，霸气外露：“他们敢！” 依着爸爸的意思，难道该管人？不对，这也是一个陷阱。成天光管人了，那业务呢？ 就像他们家的琪莉阁一样，要是成天没人来吃饭，光剩下一帮服务员跟一帮厨师，你把他们给管出花来，它不也迟早要黄么？ 第249章 今晚上都睡不着了 胖子见女儿陷入沉思，才为她答疑解惑说：“所以你看，管理是一门艺术。它包含了很多很多的知识，父母不会，老师又不教，更没有谁敢直接把一家公司交给你们来管理……” 陈梦琪眼睛里都出蚊香圈了：“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学呗！正所谓一法通、万法皆通，知识这个东西是可以触类旁通的。姑娘你记住这句话：高学历不一定就有出色的能力，但一个大老粗他肯定没法管理好一家大的公司。比如说傻柱，就是因为没文化，所以他才不敢出来单干，只能在阎解成的餐馆里头给人炒菜。” “……” 说傻柱，傻柱到。 胖子话音刚落就听这家伙在外头叫门：“胖子、胖子！” 刚说人家呢，结果傻柱就来了，胖子干咳了两声，对陈梦琪说：“去开门。” 陈梦琪冲他做了个鬼脸，这才幸灾乐祸的跑去开门。 门一开，她就笑了。 怎么着呢，就看见傻柱怀里捧着一打冰镇过的阔乐，一见到她就眉开眼笑：“丫头正好，赶紧拿两瓶！” 陈梦琪笑着取了一瓶：“这是给何濉弟弟买的吧？” 傻柱嘴角自抽搐，他怎么就成你弟弟了？他好像比你大吧？ 这时候胖子也出来了，看着傻柱就说：“嚯，好家伙，不过啦？” 可不嘛，这傻柱怀里抱着一件可乐，裤腰带上还拴着一个口袋，里面满满登登的全是零食。 一看到他，傻柱连忙就扭屁股：“快给你闺女抓一把。”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胖子太阳穴直跳的对他说：“行了行了，陈梦琪不爱吃零食，你还是赶紧拿回去给你儿子吃吧。再耽搁，一会儿那可乐就不凉快了。” 傻柱一听忙说：“成，那我先过去了。明天借你那车使使，我也领我老婆孩子上颐和园去转转……” 胖子就知道傻柱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他一来准没好事儿。 不耐烦地骂了一句：“快滚，明天我让于骞给你当司机。” 在平行世界里，棒梗没有机会去学开车；反倒是于骞早早就跟王司长的司机周师傅学会了开车，货车、面包车他都能开，现在更是荣升了陈燕的专职司机！ 当天晚上，胖子又使出他顺风耳的“神通”。 于莉见他把耳朵支的老长，哪能不知道他的恶趣味又犯了。 没好气的拧住了他的耳朵：“你怎么这么八卦呀？” 胖子嘿嘿直笑：“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傻柱和冉秋叶今晚上是不是睡在一起了？” 于莉噗嗤一笑，利马变的神采奕奕：“不光是我，怕是今晚上整个院子的人都睡不好觉。” 可不是嘛！别人睡不睡得着不知道，反正傻柱家对门的秦淮茹肯定睡不着！ 秦淮茹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烙饼。 傻柱的屋里越是欢声笑语、越是“对影成三人”、就越像是在嘲笑秦淮茹；她当年就像是个笑话，不惜去举报傻柱乱搞男女关系，把冉秋叶逼走，她都算计完了，把傻柱的所有退路都给封死了，却唯独漏了棒梗。 许大茂只用20块钱，就断送了她改嫁给傻柱的全部可能！才区区20块钱呀！ 秦淮茹眼睁睁看着傻柱屋里灯关上了，然后何雨水房间的灯亮了起来——不用说了，他们两口子睡一起了，让孩子上那屋睡去了。 这更像是在打秦淮茹的脸，当年的那一幕再次在她眼皮子底下上演，傻柱就差在门口挂个横幅：“欢迎秦淮茹同志来听墙根”了。 那么，屈辱！ 三大爷一家也睡不着，喝着他那一斤酒掺九两水的假酒，不停地骂：“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他三大妈不耐烦：“人家傻柱两口子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真是狗拿耗子！” 三大爷越想越气：“你知道什么！傻柱要还是红星厂的一个臭厨子，冉秋叶怎么肯跟他？他都是占了咱们家便宜了！好家伙，一个月2000块钱工资！这可是2000！” 这就是三大爷他们家的家风，三大妈一听也坐不住了：“对啊！要不是咱们，他傻柱能有现在这么风光？冉秋叶能带着儿子回来认他？” 三大爷再也坐不住了：“你去把老大给我叫来！” 三大妈利马披衣服下地，穿上鞋就上后罩房去了，站在阎解成他们家门口喊：“老大、老大！快起来，过来你爸有话跟你说！” 屋里没有一点动静，三大妈气的直接拍门。 好一会儿，才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干什么呀？几点了让不让人睡觉了，不去！” 三大妈气的火冒三丈：“老大，你给我起来！” “别烦了，有什么事儿等明天再说！”说完，还嘟囔了一句：“真是讨厌。” 三大妈怎么听不出来从头到尾都是她儿媳妇在说话啊？他的好大儿，闫家老大阎解成一直就没应声。 三大妈骂骂咧咧的回了屋，三大爷见状连忙问她：“老大来了么？” “来个屁！人家嫌我讨厌！” 这下，三大爷更加睡不着了…… 再说中院，一大爷也辗转反侧。 空无一人的屋子，即便是夏天也仍然冰冷的床沿，易中海真想起来高歌一曲：“我不当大哥好多年……” 哎，人心散了，队伍没法儿带了！ 枉他谋划多年，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傻柱，傻柱突然就有儿子了；秦淮茹，秦淮茹又靠不住；至于说棒梗，别提了，那小子就跟吸血蜈蚣似的，只会吸血，别到时候把他家产吸干了，再把他给赶出门去！ 易中海这个后悔啊，一天光知道脸面、脸面、脸面这个东西到底多少钱一斤啊？ 他要是早学许大茂那样，趁着一大妈还在的时候也早早从乡下抱一个回来养，哪怕是个闺女呢，好歹也能给他养老啊。 自从这院里有了陈梦琪、许希月、师湉湉这三个丫头之后，谁还说女儿是赔钱货呀？美着呢！ 许大茂更是直言不讳：“生儿子有什么用？就跟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放、阎解旷、棒梗那样，往死了嚯嚯家里，就是金山银山到最后都得搭里；我们家希月就不一样了，将来我给她招个上门女婿，就守在我跟前，给我养老送终！” 第250章 冉秋叶的决定 是啊，养老送终，一大爷现在每天都活在恐惧当中。 他生怕晚上一闭眼，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到时候连个给他送终的人都没有！他怎么敢睡觉？ 后院，有人同样也睡不着。 二大爷坐在床上，气的一个劲的哼唧。 他二大妈烦了：“老刘，你要不睡觉就上外边去，别影响我！” 刘海中气的：“你还睡得着觉？” “我又没做亏心事，凭什么睡不着啊？” 刘海中颤颤巍巍地伸手指着中院：“傻柱！他这是伤风败俗，是无媒苟合！” “你积点德吧，人家傻柱带自己老婆、儿子回家住犯了哪条王法了？当年要不是秦淮茹，能害的人家两口子分开17年么？” 刘海中被怼的说不出话来，二大妈也气的翻了个身，留他一个人气的更睡不着了。 “……” 许大茂家，他更是想把房子给点了！ 又跟秦京茹掰扯起当年那点事儿了：“都是你，你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秦京茹现在可不惯着他：“你是不是又来劲了？我说许大茂，这次跟我回村里你也看见了，我们家姐妹五六个，谁不跟秦淮茹似的，呼啦呼啦的生，就跟地里的庄稼似的，一茬接一茬；怎么到我这儿就没动静了？你可想好了，别哪天真逼我上医院去检查，到时候要是真检查出来不是我的问题，我看你这张脸往哪搁！” 许大茂气急败坏：“你，我要跟你离婚！” 秦京茹一脸不屑：“你忘啦？咱俩早离了，我现在跟着你可是无名无分。真逼急了我就带孩子远走高飞！” 许大茂冲过来又要给她一套“还我漂漂拳”；结果让秦京茹轻松就给制服了：“省省吧你，我可跟胖子学过！” 许大茂气的直叫：“秦京茹，你敢？！你信不信我，信不信我……” “你想咋样？再大点儿声，把希月吵醒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许大茂瞬间就悄悄了，他家许希月可有起床气，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看吧，院子里这么老些人都因为傻柱而睡不着觉。 那么说作为旋涡的中心，傻柱真的是在那那啥么？ 并没有，正房里，冉秋叶正跟何濉说着话：“妈妈，爸爸为什么一个人去另一间屋子住了？” 冉秋叶嗔怪地说：“人小鬼大，你想说什么？” 何濉嘿嘿直笑：“不是该我出去住么。” 冉秋叶叹了口气：“妈妈有病。” 何濉沉默了一小会儿，再次说道：“万一你的病遇到爸爸就能治好了呢？” 冉秋叶不答反问：“然后呢？” 何濉就明白了，妈妈不是病了，她只是想得太多、要的也太多…… 冉秋叶旧事重提：“我给你爸爸投资开个饭馆吧？他手艺那么好，何必给人家打工。” 何濉也答非所问：“我能留在京城么？” 冉秋叶斩钉截铁：“不能！妈妈不是反对你回来，而是你将来国大毕业还要去藤校进修；等你读完硕士、最好是读完博士，那时候你身上的光环才足够亮，回来后才能有最好的发展！” 何濉很是失落的说：“可爸爸怎么办？” 冉秋叶像是终于下了决心：“每年的寒暑假我都陪你回来，好么？” 何濉知道，这是妈妈能做的最大让步了，每年能回来两次，他也该知足了。 可是，他就是喜欢爸爸身上那股味道，喜欢他的不羁、喜欢他的潇洒； 跟爸爸在一起的时候，他永远不会对他说你将来要考名校、要拿全额奖学金、要积极参加社团活动，最好能在社团担任骨干，这有利于你今后的发展…… 他，只是一个单纯的父亲。 “……” 雨水，不准确来说是小当的房间里，傻柱也没睡着。 睡什么睡呀，傻柱眼睛一闭，脑子里全都是17年前，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冉秋叶，他的女人；即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女人，此刻离他近在咫尺； 兴许，他要是对她提出要求，然后说不定他们两个人就…… 但是傻柱没法开口呀！他就像那个自惭什么，对，是自惭形秽，《世说新语·容止》里头的，这意思呀就是说因为相貌不如他人，而感到惭愧。 冉秋叶皓齿娥眉，大方得体，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优雅，仿佛是在台上展现完美舞姿的艺术家。 两人之间差距太大了呀，像是在雾里看花、又像是在水中望月，虚无缥缈，可望而不可及。 夜深人静，傻柱扪心自问，他其实一点儿也不了解冉秋叶。 她小时候喜欢跳房子还是过家家？跳皮筋的时候喜欢跳单股还是跳双股？ 她有什么兴趣爱好，喜爱什么？讨厌什么？ 她挖鼻屎的时候用中指还是用食指…… 这些，他都不知道！ 同样的，冉秋叶也不了解他。 而且傻柱看出来了，她也不愿意了解他。 他们就像是黏土和橡皮泥，哪怕是有只手强行将他们捏合在了一起，也永远不会协调。 “……”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傻柱就听见小当在外面喊：“何濉、何濉起来喂脑袋了！” 傻柱下地，给她开了门；不理会嘴张得能塞进去鹅蛋的闺女，脚步匆匆，就奔公共厕所去了。 等他再回来，发现正房的门也已经开了，小当正往桌子上归置呢：“我买了豆浆、油条、馓子、还有炸糕，也不知道你们爱吃哪个……” 冉秋叶还没梳头，带着起床后的慵懒，少了几分优雅，却多了几分烟火气，把傻柱眼睛都看直了。 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冉秋叶也有点儿受不了，嗔怪着说了一句：“还不快去洗手，吃饭了！” 小当跟何濉在一旁偷笑，然后说起了今天的行程。 大概又过了一会儿，他们这顿早饭还没吃完呢，于骞就进了院子。 这时候胖子他们也都起来了，现在的杂院远没有后来的悠闲惬意，住在这儿的人们不用上班，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然后上胡同口吃早点，再去皇城根底下遛弯； 在第一波下海浪潮中，勤奋创业才是主流思潮。后来大家都爱说卷，我卷死你们，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卷的。 第251章 就你叫贾怡啊? 想不到吧，从1984年就卷起来了。 就拿胡同口卖早点的来说吧，卖油渣汤的5点就有人排队了？人家卖馄饨的4点半就出摊了！ 卖茶鸡蛋的7点半才来，家家户户都上班去了，没上班的也已经自己在家螚了，谁吃呀？ 胖子家这买卖已经不小了，不还是每天7点钟就得起床嘛，收拾收拾，把早饭做得了，就该喊陈梦琪起来上学了。 于骞上家来蹭了顿饭，完了才奔中院而去。 于莉问胖子：“你到底安排姑姑住哪儿了？” 胖子打了个哈哈：“大酒店，凯宾斯基！” 什么鸡丝？ 不怪于莉不知道，凯宾斯基要到92年才在燕莎中心开业呢。 被强行开机的陈梦琪明显带着情绪：“我爸说斯基，妈您说鸡丝，整个一个鸡同鸭讲！” 于莉面色不善的瞪了她一眼：“这都几点了？还不赶紧刷牙洗脸上厕所去！” 陈梦琪眉毛皱的都挤成一团：“就连葡萄酒开了都得醒一会儿，人醒了却马上就得上学，真不公平。” 于莉噗的一声，好悬没让碗里的皮蛋瘦肉粥给呛着…… “……” 傻柱一看见于骞，就说：“人来了，咱们这就走吧。” 谁知道于骞居然还扭捏起来了：“那个，稍微再等等。柱子哥，你不介意我再多叫一个人吧？” 傻柱先是一愣，接着恍然大悟：“小当……” 于骞脸红红地拦住了他：“不是，不是小当！” 不是小当？那是谁呀？这院子里的人么！ 傻柱成功被他给勾起了好奇心，便对他说：“那行，不差这么一会儿功夫，你赶紧叫去吧。” 于骞兴奋地就朝……对过走！ 然后、然后走到秦淮茹家那三间小房外头，不知道哪一间才是槐花的，只好喊道：“贾怡、贾怡！” 贾怡，就是槐花的大名。 贾家这三个孩子都是单字名，棒梗叫贾梗、小当叫贾当、槐花自然也是单字，只是大家都叫她小槐花叫惯了，反倒是不记得她大名叫什么了。 就连槐花自己，突然听到有人在四合院喊她的大名，第一反应都不是应声，而是“卧槽，被发现了”！ 等她听清楚于骞的声音，才喜出望外的打开来门，一脸惊喜地问：“你怎么来啦？” 槐花这会儿刚洗完了脸，连头都才梳了一半，刚才光顾着高兴了，此时才猛地意识到了问题——这不是让于骞给看光了？ 连忙又抬起手来遮脸，一边躲，一边对他说：“你等一下……” 可谁知于骞反倒是凑了上来：“你脸怎么了？” 槐花的手被人强势拉开，两人四目相对，就在她尴尬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时候，听于骞说：“好好的啊，挺漂亮的呀！” 他，他夸我漂亮？ 槐花心里瞬间变得明媚了起来，整个人更是更是犹如“清水出芙蓉”一样，喜滋滋的问他：“你这是特意来找我么？” 于骞却跟个直男似的：“不是啊，柱子哥一家要去颐和园，我来开车；我想着你应该也没去过，就过来问问你今天有空没有？” 当然有空呀！那个b班今天就不上了吧，厂子里连这个月工资都发不出来了，还去干吗？ 槐花忙说：“有空、有空，稍等我一下。” 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又钻进了小房里。 于骞的这番操作把傻柱都看傻了！ 嘿……你小子，不找小当，居然找她妹妹？ 而且他们两个人看起来还挺熟，明显是有交情呀？ 傻柱惊讶的扭头看向小当，才发现他闺女怎么也一脸吃惊的表情。 傻柱问她：“槐花跟他，还有你，你们仨这到底什么情况？” 小当很蒙：“不知道呀，还有我们没情况呀……” 得，问了也白问。小当这闺女哪都好，就是这感情方面跟一张白纸似的。 这不是说她没谈过恋爱，而是说小当就像是缺了根弦！ 就拿认识的人来作对比，胖子他小姨子于海棠那就是个恋爱脑，已经离两次婚了； 可小当呢，七窍通了六窍，还有一窍怎么都不通！ 但是，傻柱不知道的是，大家都以为大大咧咧，对男女之情不感冒的小当，这会儿心里却说不出来的难受。 她既不是呆子、也不是傻子，怎么会没有感情呢？ 她只是暂时还没想好，要不要接受于骞。 这么说可能有点装，直白一点就是她太缺乏安全感了。 当年的问题给她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 就像胖子追于莉时说的：“一个人，要是连婚姻都充满了算计，那他也太惨了吧！” 小当现在就是这个情况，她的亲人都靠不住，就连亲妈都算计她，宁肯让14岁的她去下乡，也不愿意让已经20岁的棒梗去！ 后来，更是又干出来因为1500块钱的彩礼，企图把她卖给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那事。 正是这些经历，让小当轻易不敢相信他人。 这么多年，她能真正相信的，除了她傻爸、胖子还有于莉之外，也就剩下槐花了。 可是，为什么是槐花呢？为什么偏偏就是槐花…… ※※※※※※ 于骞的面包车非常能装。 后来总有人说不要轻易招惹开面包车的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那辆车上会下来多少人，拿什么样的武器，用哪种姿势来群殴你！ 坐在副驾驶的槐花对一切都感到好奇，一如很多年前，第一次坐吉普车的于骞他妈。 傻柱一家倒是都见过世面的。 傻柱还跟于骞聊呢：“这车多少钱呀？” 于骞专心看路，头也不回的答道：“听我老大说，3万多块钱呢！” “不是，你老大又是谁？” “陈燕姐啊， 我们那儿的人都这么叫她。” 傻柱听的倒吸了口凉气，忍不住对于骞说：“我说胖子怎么从良了呢，好家伙原来团伙一直都在，直接改你们搬家公司了！” 于骞听的嘴角抽搐，手一抖，面包车就在路上扭起了秧歌。 吓的槐花大叫、吓的冉秋叶花容失色、反倒是何濉，傻大胆儿，还觉得刺激呢！ 第252章 英雄救美 等于骞冒着冷汗把车子重新给控制住，冉秋叶才玩命地拍打傻柱：“不许跟司机开玩笑，多危险啊！” 傻柱也给吓的够呛，再不敢胡咧咧了。 他倒是安静下来了，可冉秋叶又叽叽喳喳了起来；她小声问傻柱：“你是不是有话和我说？” 傻柱纳闷：“没有啊？” 冉秋叶狠狠拧他的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这回傻柱终于听懂了：“害，你说陈燕呀？我当年是求一大妈给我介绍来着，可是没戏。” “怎么就没戏了？” “你不知道啊？她是胖子的二姐，那狗东西……” 听傻柱说清楚来龙去脉，冉秋叶不纠结了，她喜欢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前头副驾驶上，槐花也在思考。 当初的陈燕就像如今的于骞，简直就是个金娃娃，惦记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自己要不赶紧给他抱进怀里，到时候可就不知道便宜了哪个妖艳贱货，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乎，一进颐和园，他们就分成了两拨。 傻柱一家当然一起走，他当年来过呀。不仅来过，还记得胖子当时说的那些个典故，干脆充当起了导游。 各种传记、典故信手拈来，反倒让冉秋叶对他刮目相看！ 另一边，于骞和槐花选择了不同的路线，两个人真如一对小情侣般，走走停停； 小伙努力地说，姑娘认真地听，使出浑身解数，时不时把姑娘逗得发出银铃一样的笑声。 于骞也是来过的，各处景点的故事也都熟，槐花听的津津有味，看于骞的眼神里充满了爱慕。 这可不是装的，尽管有些心机在里头吧，但她是真的看上于骞了。 小伙子都喜欢漂亮姑娘，漂亮姑娘同样也喜欢白白净净的小伙呀！ 于骞简直是长在了槐花的审美上，就连言谈举止都那么符合她的心意。 他从不说脏话，不像工厂里还有四合院里那帮人…… 他还知识渊博，但从不卖弄。 就像现在，引经据典，把各处景点的由来跟她讲的头头是道；却又不像三大爷那种臭穷酸，说完了非得再卖弄两句，好像就他有文化，你们都是措大一样。 他还温柔体贴，两人才逛了3分之1个园子，他就问她：“你渴不渴，饿不饿？我带了水，还有吃的。” 他连这些东西都考虑到了，说明呀这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从昨晚上就开始准备了，今天一大早就特意来邀请她的！ 一想到这儿，槐花就芳心暗喜。 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花心思，说明他看上对方了呀。 这岂不是郎有情妾有意，就差一个能捅破窗户纸的机会了么？ 只是让槐花没想到的是，机会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这会儿他们正走到昆明湖的边上，槐花看见这一湖清澈浩瀚的湖水，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 从小在大杂院长大的她，见过最多的水就是工厂后门那条小水沟了。 她长这么大连什刹海都没去过。 就像一直生活在黄土高原的人，突然见到了大海。 那种震撼，那种迫不及待想要和水亲近的激动心情，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得！ 于骞正讲昆明湖呢，就看槐花朝湖边跑了过去。 这会儿的昆明湖可不像后来，岸边都修缮了河堤。 此时它更像是个野湖，湖边水草横生，怪石嶙峋，石头上还长满了青苔，不小心踩上去，很容易滑落入水！ 于骞显然是知道湖边的危险的，一边喊，一边追了上去。 可槐花这时候已经到了湖边，看了看脚下，就想再到前边儿点的地方去玩水。 结果就在她一步、两步，眼看要走第三步的时候，忽然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的就朝后跌倒，然后整个人就跟竹筏一样滑进了水里，无比丝滑！ 槐花一掉入水中，就发现坏了，这水太深，她根本就踩不到底！ 她好不容易才挣扎出水面，拼命地想要游向岸边。 慌乱中，她手脚用力的滑动，可不会游泳的她非但没能成功靠近岸边，反而离岸边越来越远。 槐花绝望的挣扎起来，在水里不停地扑腾着。 生死间有大恐怖，这一瞬间，槐花想到了无数种可怕的后果。 她绝望了，用普通人可能这辈子也无法理解的凄惨声音嚎哭着，大声地喊着“救命”！ 于骞大叫一声不好，跑动中飞快的踢掉了鞋子，又动作麻利的脱掉衣裤，追着槐花来到湖边，听见她的喊声更是心急如焚，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 于骞刚一下水，就发现坏了！ 水很深，起码得有三、四米！ 而且以前这里应该有一个凸出去的小码头，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看不到了，但水下还留着很多根桩子，水情非常非常复杂。 多亏了于骞真会游泳，而且水性很好。 他当年插队那地儿刚好在河津那带，一个叫做百底村的地方。 说百底村可能没几个人听说过，但是它还有另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叫：汾河湾。 对，没错就是那个汾河湾，尤其是醉酒版的，讲的就是这儿的故事。 汾河，又称汾水，是黄河的第二大支流。 汾者，大也。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于骞他们公社就主要依靠鱼获生活。 百底村门前的这条河湾，水势平缓，流经汾河湾的河水到了这儿，就像是顽童扑进了母亲的怀抱，躁动的心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于骞的水性，就是在这儿练出来的！ “……”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水底下的桩子，飞快游向了落水的槐花。 而此时的槐花在不断挣扎的过程中，也把身体里的力气都给用光了，她开始直挺挺的往下沉，很快就只剩下手还露出水面了。 正向她游的于骞这时候也发现了这一点，连一秒钟都不敢耽搁，又加快了几分速度。 槐花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了于骞，求生的意志再次爆发出来，不知道从哪里又生起了一点力气，人也朝水面上浮了一些。 于骞见状，连忙从水里绕了个弯，没敢从槐花的正面过去——稍微有点常识的人就该知道，溺水的人是没有理智的。 第253章 你嫌我脏? 求生本能会让落水的人手脚并用的死死抓住最后的那根救命稻草！ 但是于骞懂啊，所以第一时间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他绕到槐花的身后，然后又一个猛子往深水里扎了下去，一直潜到槐花脚下，才猛地从水下顶了出去！ 槐花十分顺利地被他顶出了水面，不等她手脚并用的缠过来，于骞伸出孔武有力的胳膊一把就扣住了她。 然后在水中扭转身体，把槐花的脸翻到了水面上来。 于骞用一只胳膊从后面用力禁锢住槐花的两只胳膊，不让她伸手乱抓，用另一只胳膊划水，很快就带她来到了岸边。 一直到靠了岸，于骞才终于松了口气，连忙以公主抱的姿势，把槐花抱上了岸。 上岸之后，于骞又赶忙找了个干爽的地方，把槐花翻过来放在他的腿上，并且用腿顶着她的肚子。 不一会儿槐花就咳出来好几口水，慢慢的也能正常呼吸了，于骞这才跟让人抽了筋似的，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槐花趴在于骞的胸膛上，脑子里都还是蒙的，本该是冰冷湿透的地方，此刻却温暖无比，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 于骞足足在地上躺了好几分钟，才终于缓过劲来，奋力撑起身来，看着槐花说：“你没事儿吧？” 槐花直接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两只胳膊死死地搂着他。 于骞突然就开窍了，一把抄起了她的腿弯，将她给抱了起来。 槐花脸红的跟熟透的樱桃一样，把头深深地埋在于骞的怀里。 一缕淘气的河风，打着旋从两人身边吹过，让于骞怀里的槐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于骞见状，更是抱着她跑了起来。 他要去面包车，车上有他的工作服。 槐花现在要尽快把湿衣服都给换下来，换上干爽的衣服，否则免不了要大病一场。 从昆明湖到颐和园门口，这段路可不近。 这时候进颐和园只能从“如意门”进，从外观上看就像是四合院的院门，门簪上雕刻着“如意”的字样。 为什么只能从这儿进呀？因为它门口挂着块醒目的牌子，写着“售票处”三个大字！ 78年来的时候还不收费呢，现在居然还收上费了，这上哪说理去？ 从北如意门进的话，就得绕一下万寿山才能看见昆明湖。 于骞抱着槐花一路小跑，累的舌头都吐出来了。 槐花见状小声问他：“我是不是很重？” 于骞直摇头：“你浑身就没二两肉，太瘦了，还没那五斗橱沉呢！” 一股气直冲槐花的天灵盖，拿我跟五斗橱比？你怎么不拿我和大立柜比呢？！ “……” 好容易来到面包车前，于骞喘着粗气翻出来工作服，对槐花说：“你去车上，把衣服换喽。鞋，鞋袜也记得脱下来，我在附近看着，不让人过来。” 槐花抿着嘴：“那你呢，你身上也湿了。” 于骞直摇头：“我不打紧的，我身体好，现在又是夏天，等会我把上衣脱下来搭面包车挡风玻璃上，一会儿就干了。” 槐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说，转身钻进了面包车里。 方才于骞出来的时候，就碰见了工作人员，得知有人落水之后，他们也十分紧张。 反复确认槐花真没什么大碍之后，才放下心来，就连于骞让他们进去帮忙找3个人这样“小小的要求”都爽快的答应了。 不一会儿，傻柱一家就跑了出来。 也全都跑的气喘吁吁的，一见于骞就问：“槐花没事儿吧？” 穿着一身“搬哪儿”公司制服的槐花从于骞身后探出半边身子：“傻叔，我没事儿。” 见她真的没事儿，傻柱脚底下一软，何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爸爸。 冉秋叶也很紧张，责备他说：“你都几十岁的人了，还玩命地跑？” 可不嘛，傻柱今年都奔50了！ 常温人言，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傻柱都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这辈子就这样了，所以这才是冉秋叶不选择留下的原因。 哪像电视剧里的娄晓娥啊，不管傻柱是不是都老眉喀哧眼了，还非要嫁给他，改造他——要么是娄晓娥疯了，要么就是编剧疯了！ 没有第三个原因了呀。 否则的话，娄晓娥图傻柱什么？图他撒尿尿湿鞋；还是图他一脸褶子外加满头白头发；再不就是图他不洗脚，就喜欢那股味啊？ 扯远了，出了这么档子事儿，这园子也逛不下去了。 几个人赶紧上车回去，途中，槐花小声央求傻柱：“傻叔，你能不能别把我落水的事儿告诉我奶奶？” 她只提贾张氏，却不提秦淮茹，就是因为她知道傻柱是个热心肠，尽管跟秦淮茹老死不相往来，但他第一时间还是会去通知贾张氏一声。 听她一口一个“傻叔”的叫，冉秋叶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那个院子里的人都太没有礼貌了！一天傻柱、傻柱的叫，他没有名字吗？ 冉秋叶从来都叫他何雨柱，她不喜欢有人喊他男人“傻柱”，一点儿都不喜欢！ 何濉也同样不喜欢，这是他的父亲！ 眼看何濉要张口反驳槐花，冉秋叶适时的拉了他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 何濉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这才作罢。 槐花不肯回家，于骞把傻柱一家放在胡同口上，就开车奔他家而去。 进了屋，于骞连忙翻箱倒柜，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才对槐花说：“我去烧水，先让你洗个热水澡，别着凉了。” 槐花不知道什么走到了门口，反身挡着，轻声说：“傻瓜，要着凉早就着凉了，哪等得到现在。” 于骞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很钢铁的说道：“那个，河水脏，洗个热水澡总是好的。” “你嫌我脏？” “不不不……” 姑娘你什么理解能力啊？我说的是河水、是河水脏，不是你啊！ 正纠结呢，就见槐花轻轻地解开了工作服的扣子，一颗、两颗、很快就露出了洁白一片。 第254章 我们要结婚了 于骞想要阻止她来着，但可能是感冒了，手脚都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槐花把自己剥的跟白猪一样。 槐花光着脚，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 她明明在笑，可为什么却让于骞这么心疼呢？她抬起手臂，用力的想要说话，可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但于骞却看懂了她想要问他什么：“我脏么？” 当槐花的手搭上他肩膀的时候，于骞再也忍不住了，用力的搂住了她！ “……” 傍晚的时候，槐花端着盆子，把她的衣服，还有于骞的衣服，一起拿到厨房里都给洗了。 于骞躺在床上，觉得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他成男人了？应该是的！ 因为方才槐花问他：“你对我是认真的，还是只想玩玩？” 这怎么能是玩玩呢，当然得是认真的了！ 不对不对，他们都那样了，接下来是不是就该…… 槐花误会了于骞，以为他是答不出来，自顾自的往下说：“你要是认真的咱们就结婚，要只想玩玩，那过了今天，咱俩就再无瓜葛。” 于骞终于缓过来了，激动地一把抓住槐花的手：“结婚！咱们结婚吧！” 槐花喜极而泣，瞬间哭成了泪人。 于骞也再次变的手足无措，十分笨拙的帮她擦眼泪，然后开始学习怎么哄女人…… ※※※※※※ 餐饮虽然叫勤行，但也不是每天都那么忙。 就拿琪莉阁来说吧，星期1到星期4都很清闲。 因为这几天大家都忙，忙开会、忙计划、忙上班、忙生产……所以没有那么多时间出来吃饭、应酬。 过了星期4，一个星期就又要到头了。 这时候也不那么忙了，于是该吃吃、该喝喝、打了一辈子仗了，还不能享受享受了？ 于骞自然是知道他姐夫的作息规律的。 星期四的下午，他带着槐花，臊眉耷眼的来到了胖子家。 他俩怎么来了？于骞期期艾艾的把胖子和于莉叫到里屋，然后把他和槐花之间的事儿跟他们说了。 于莉大惊：“什么？你把人家给睡……呜！” 胖子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你小点声。” 然后问于骞：“你是说，她掉进了水里，你把她给救了，然后你们俩就那样了？” 于骞先羞答答的点了点头，完了又连忙找补了一句：“不是水里，是昆明湖。” 胖子比了个八的手势搁在下巴上：“没想到啊，没想到，傻柱还成了你的媒人？” 于莉从胖子手底下挣脱出来，抬手就打于骞：“我让你祸害人家姑娘！” 于骞边躲边叫屈：“表姐，我没祸害她，我真喜欢她，我要和她结婚！” 结婚呀，于莉跟胖子面面相觑；好半天才听胖子说：“不用说，准备彩礼吧。当初小当都要1500，到了槐花这，还不得狮子大开口呀？” 于骞急了：“姐夫，不要钱！贾怡她是嫁给我，又不是卖给我！” 胖子无语：“这傻小子……” 话音未落，就听于骞说：“她都说了，一分钱彩礼也不用出，只要你们都同意我俩结婚，剩下的她来想办法。” 胖子又和于莉对视了一眼，试探地问：“槐花有没有说是什么办法？” 于骞摇头：“她没说，但是她肯定有办法，她很聪明的！” 于莉心累的叹了口气：“是挺聪明的，把你这个傻小子给耍的团团转。” 于骞又要辩解，胖子拦住了于莉：“行了，有个精明的老婆也不见得就是坏事。你看我，活的多滋润啊，你说对吧，老婆？” 于莉就喜欢他这副没正行的样，打了胖子一下才问于骞：“这事儿姑姑知道了吗？” 这回于骞直挠头：“我先上的和平……” 不等于骞说完，胖子就强势打断了他：“你先跟咱姑说了，然后才来跟我们说的对吧？咱姑是什么意见？” 于骞忙说：“她答应了呀，贾怡她这么好，又漂亮，我妈也没多说什么！” 于莉尽管觉得哪个地方不对劲，可还是抓住于骞痛脚往下说：“你这混账，刘佳、刘静哪个不比她漂亮呀？你怎么偏偏就相中她了呢？” 于骞张了张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表姐。 刘佳是漂亮不假，但于骞嫌她是农村户口，这时候的人很多老观念还没有完全转变过来。 比如铁饭碗，比如娶老婆要娶吃商品粮的等等。 于骞一来是心水槐花，觉得她娇俏可人；二来就是看中了槐花的城市户口。 槐花呢一来看中了于骞每个月那1000块钱的工资；二来她也喜欢于骞这个人，个子又高、脾气又好、还长的白白净净…… 简而言之，一句话：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于莉纵然是心有不甘，也无可奈何。 他们从里屋出来，胖子看了看槐花，发现她的体态、眉眼果然都跟之前不一样了。 槐花见胖子欲言又止，不等他开口就站起身来说：“胖叔，您不用担心我妈那边，我会处理好的！” 这下胖子来了兴趣：“哦，说说，你有什么好办法？” 槐花摇了摇头：“说出来就不灵了，总之我不会拖着那么大个负担嫁给于骞的。” “……” 说服了于婉林，又搞定了于莉，槐花心情大好的挽着于骞的胳膊出了院子。 结果刚出门就碰见了一个她此刻最不愿意遇见的人——小当。 八面槽新开了一家利生体育用品服务中心，一整栋大厦全是卖相关产品的。 小当今天中午一下班就迫不及待跟刘佳她们去逛了，一直逛到这会儿才回家。 她刚从自行车上下来，还没站稳呢，就看见了两个绝不该在一起的人，身子挨着身子，手挽着手的在她眼前出现。 小当不可思议地说了句：“你们……” 槐花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惨白的，呆立当场，低头看着脚尖，一副不知该怎么面对她姐姐的模样。 于骞也挺尴尬的，但是这节骨眼上，他得保护自己的女人不是。 于骞上前一步，和她打了声招呼：“那个，小当姐，我和贾怡，我俩要结婚了。” 第255章 主动申请下岗 小当大脑一片空白，最后连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有些难过，但又不是特别难过；有些麻木，但又不是麻木不仁。 小当自己都说不清楚她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状态。 她只是想起很多，很多她和槐花小时候的事情。 比如家里她最小，所以大家都得让着她。就连棒梗那个传宗接代的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能想着她。 时间久了，槐花就把这种善意当成是一种习惯。 她在奶奶、妈妈面前乖巧；在棒梗面前嘴甜；只有在她小当的面前，才原形毕露！ 她霸道、蛮横、就像她玩腻了的玩具，她可以不玩，可以丢在一旁；可小当一旦对这件玩具表现出了兴趣，她就会疯狂的把它给夺回去。 就是扔掉、踩烂、也不给小当。 诸如此类，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现在，她又出手了。这院子里胖子、于莉、傻柱、阎解成这么多人；再加上琪莉阁、还有搬家公司那么多人，都有心撮合小当跟于骞在一起，小当就不相信她不知道！ 可她还是抢了，就跟小时候抢走她心爱的东西一样。 哪怕那件东西她不喜欢，抢过去就随手丢在了一旁，但她就是享受那种掠夺她亲姐姐的快感！ 小当越想就越寒心，终于还是忍不住趴在桌子上，一个人呜呜的哭了起来。 一只大手轻轻抚在她的头上，小当抬起头来，发现傻柱不知道啥时候进来了，旁边站着的还有胖子。 小当就跟被欺负了的孩子找到了家长一般，一头扎进了傻柱的怀里，哭着说：“傻爸，我的心好痛。” 傻柱叹了口气：“傻闺女，现在知道心痛了，早干嘛去了呀？我们这么多人，可劲给你俩制造机会，结果还是让人给捷足先登了。” 顿了顿，傻柱又说：“你妈当年有句话说的特别对，爱情这个东西呀，一撒手它就没了，你要是不珍惜，就会失去……” 小当嫌弃的抹了抹眼泪，松开傻柱奔胖子那边去了：“胖叔，我傻爸不理解我。” 胖子拍了拍小当的头，跟拍狗狗似的：“你傻爸就是个棒槌，他懂什么是爱情呀。” 傻柱不干了：“你才是棒槌，胖子你说清楚喽，我怎么就不懂爱情了？” “好啊，那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说说，什么是爱情？” 傻柱语气激昂：“就是因为爱，搞出了事情，这个就叫爱情！” 胖子差点用重庆话回他一句：“我爱你麻批麻花情！” 就连原本哭的凄惨的小当，都让傻柱给搞破防了，差点笑出声来。这丫头，可真够没心没肺的…… 傻柱是完美诠释了他跟冉秋叶之间的“爱情”，可不就是搞出了事情，所以才爱了么。 但是小当跟于骞不是那么回事呀。 胖子安慰她说：“你心里是有他的，但是你犹豫，你踌躇不前。你想得太多、要的也太多，一遇到困难就自怨自艾，怪你的命不好，而不是想着总结自己身上的问题，只是一味地把肩上的责任丢给命运，你这样做对命运公平么？” 这话太重了，傻柱连忙开口想拦着胖子，可是潜意识里又觉得胖子是在yygq自己。 小当先是觉得不可思议，她没想到胖叔会这么不留情面的说她。脑子一热，差点…… 但是胖子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她瞬间冷静了下来：“打77年到现在，你过得太顺风顺水了，一点挫折都没遇到过，这反而不是一件好事。人，总是要在逆境中成长的。” 被胖子灌了一碗“老母鸡汤”，小当的情绪都不连贯了，总觉得脸上表情变幻的太快，所以面部有些抽筋…… 小当气呼呼的躲开了胖子的手：“依胖叔你的意思，我就活该被抢呗！” 这下连傻柱都看懂了：“行了行了，你对于骞那小子还没到那什么刻骨铭心那地步。断了也好，等回头我给你找一个更好的。” 胖子就像诚心气他俩似的：“我看何濉那小子就挺不错的，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傻柱不顾实力的差距，大喊一声：“孙贼！”就奔着胖子来了。 小当没看清呢，傻柱就让胖子给摁在沙发上了：“干什么干什么，你都快六十了，还动手动脚的，小心伤着你不合适。” 傻柱大声地骂：“你才快六十了，我有那么老吗？还有孙贼，听听你说的那叫人话么？小当，跟何濉？他俩！” “他俩怎么了？何濉马上18了吧？小当今年也才25，正所谓女大三抱金砖，一下让他抱两块金砖，他就偷着乐去吧！” 两、两块金砖……不得不说，傻柱都被胖子这脑回路给折服了，一时间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倒是小当，听见胖子拿她跟何濉开玩笑，气的过来踢他。 “……” 小当并没有要死要活，更没有去质问槐花，痛骂她你这个狐狸精、臭不要脸之类的。 还是胖子那话，她想得太多、要的也太多。于骞不适合她；何濉，也不适合她。 倒是槐花，心里都想好说辞了，准备好跟小当斗一场了，结果小当却只摆出了一副跟她“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就没有下文了。 这反而让槐花变的疑神疑鬼，她可不是小当，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接连几天，她都把于骞给看的死死的，恨不得一秒钟都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就在这种紧张的情绪下，终于到了摊牌的日子。 星期一，槐花大清早的就来到了车间主任的办公室。 看着他在表格上签了字，还忍不住调侃槐花说：“你啊，早就该下岗了。你说你在车间里耗着干什么？全车间数你的报废件多，就和你那个妈一样，成天就是磨洋工，跟男同志打情骂俏……” 话没说完，一杯滚烫的茶水就泼到了他的脸上！ 槐花不理会大喊大叫的车间主任，一把扯过表格，头也不回的出了办公室。 下岗的手续很快就办完了，槐花回到车间，打开自己的工具箱收拾起了个人物品。 第256章 槐花的野心 他们车间的人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这段时间总有人主动申请下岗。 有跟槐花认识的过来跟她开玩笑：“贾怡，你这是要主动打破铁饭碗，下海挣大钱去了？” 槐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铁饭碗谁爱要谁要吧，我反正是不要了，我要嫁人去了！” 那人夸张的“嚯”了一声，完了一脸八卦的问他：“听你这口气，要嫁给大老板啊？” “老板谈不上，不过我未婚夫一个月1000块钱的工资！” 什么？一个月1000块钱工资？这不是天方夜谭吧，要知道，就槐花，一个月也才40来块的工资。 那人寻思，他要是个女的，有机会嫁个这么有钱的老公，嘶~谁不干，谁是傻子！ 从厂子出来，槐花先上“搬哪儿”公司来找于骞。 星期一，陈燕总要来露个脸的，于是成功把他俩给堵在了墙角里。 听于骞结结巴巴说清楚事情的经过，并且他跟槐花准备结婚的时候，陈燕就像吃了个大瓜一样，脸上的震惊绝不是装出来的。 “你，她，你俩这……” 看着语无伦次的陈燕，于骞小声地解释说：“老大，这事儿我妈跟我表姐都已经同意了。” 额，于莉跟于婉林都同意了？那陈燕还能说什么，当然是祝福他们啦。 陈燕拍了拍于骞的肩膀：“等结婚的时候，我给你个惊喜！” 于骞这才眉开眼笑的拉着槐花走了。 上楼的途中，槐花对于骞说：“我想喝上回那个可乐了。” 于骞现在恨不得把月亮摘下来送给她，更何况区区几瓶可乐。 带她来到上次待的那间办公室，槐花刚喝上冰冰凉凉的可乐，就被于骞一把从后面给抱住了，热气一个劲的往她脖领子里喷； 于骞气喘的像老牛似的：“可想死我了！” 好在这小子还有理智，知道是在公司里，动了一番手脚就停手了，没敢干更刺激的事情。 槐花脸通红通红地打了他两下，从兜里掏出那张表格，委屈巴巴地说：“我主动要求下岗了，现在没工作了，以后要靠你养我了……” 于骞美的直乐：“好好好，早就该下岗了，我一想到媳妇你天天在那破厂房里，守着那破机器，手上全是机油，我这心就疼的像是快碎了一样。” 槐花表情古怪：“真的？你不是说好话哄我呢吧？” 于骞恨不得赌咒发誓：“哪能啊！我说的都是真的。” 槐花叹了口气：“可是你表姐，还有陈燕……” 槐花一顿，忍不住说：“不对呀，你叫她燕姐，我管她叫陈燕婶婶，这辈分不是乱了？” 于骞哈哈直乐：“你嫁给我，以后当然得随着我叫了，你这辈分一下子就上来了！” 槐花一想还真是，忍俊不禁的打了他一下，说：“讨厌！” “……” 两个人腻歪了一会儿，槐花喝了一瓶可乐，就很有分寸的不再喝了。 哪怕于骞硬塞给她，她也不要。 槐花跟他商量：“我方才说的其实都是气话，你表姐、好吧好吧、咱表姐，还有燕姐，多风光呀？你肯定也不希望我将来只是个会洗衣煮饭的愚妇。” 说到这儿，槐花又很没有自信：“可是我虽说是高中毕业，但是真没学到多少知识，现在又下了岗，我都不知道我到底能做些什么。” 于骞大包大揽：“高中毕业已经很有文化了，这有什么呀？我表姐那，还有这儿，随便你选。” 槐花试探他说：“这，不好吧？你又不能做主。” 于骞摇头：“我去求我姐，这点儿面子她肯定要给我！” 看见了吧，小当在琪莉阁一个月都能挣700，槐花要是去了怎么着也不能比她少呀。 不过呀，槐花更聪明，她怎么会去于莉眼皮子底下给她上眼药呢？ 所以她的第一选择呀，其实就是这儿，“搬哪儿”公司。 陈燕跟何雨水掌握的画图纸的技能，才是她的目标！ 相比起小当，她无疑更加明白她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 “……” 于骞找到陈燕，把槐花下岗的事儿和她说了。 陈燕没立即答应，而是说：“这件事我得听听小弟的意见。” 于骞一听这事儿居然还得胖子点头，也没了脾气，只能先拿话把槐花给安抚住。 陈燕关上办公室的门，看了眼时间，拨通了琪莉阁的电话：“喂，我是陈燕，找一下你们老板。” 电话是于莉接的，没好气的回答她：“我就是老板！” 陈燕咯咯直笑：“是弟妹呀，你是老板娘！快去叫你家胖子，我有事情跟他说。” 于莉抱怨说：“你俩最近到底在搞什么？整天神神秘秘的！” 陈燕有些心虚：“哎呀，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小槐花的事儿，下岗了，想到咱们手底下干。” 说起来，无论是琪莉阁的后厨团队，还是“搬哪儿”公司的老班底，这平均年龄可都不小了。 都挺需要补充新鲜血液的。 陈燕没等一会儿，胖子就接起了电话：“二姐，于骞带着槐花找你去了？” 陈燕在电话里责备他：“可不嘛！这么大个瓜，你怎么早不和我说呀？搞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胖子直乐：“下次注意，一定注意，那他们现在有什么目的？” “能有什么目的呀？槐花下岗了，于骞想让她带我这儿来干。” “那你愿意吗？” 陈燕想了想说：“槐花年轻，脑子好，关键还有野心，当老板的应该很难会拒绝她。但是吧，我就怕将来她野心膨胀的太快……” 不愧是当老大的人了，陈燕的进步也是突飞猛进。 管理的艺术到底是什么呀？整那么多名词儿，出那么多本书，翻过来调过去的，说白了不就是用人的能耐嘛。 当老板的不需要门门精通，只要能做到“知人善用”这四个字即可。 其中，又以这“知人”最难。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槐花到底还是年轻，又没见过什么世面，还不懂得掩藏自己的野心。 她的野心，不仅于莉看出来了，现在连陈燕都看出来了。 至于说胖子，早在65年的小年那天，听见槐花质问小当那句“凭什么就给我一块，给你一把？”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呀。 第257章 你要反对这门亲事? 胖子在电话里对陈燕说：“二姐，你都是当老大的人了，怎么还让一个小丫头片子给你出了道单项选择题？” “你是说？” “看似二选一，不是琪莉阁，就是你那；琪莉阁有小当，肯定不能选，所以只剩下你那边一个选项了对吧？” 陈燕这才恍然大悟，对啊，凭什么她想选哪就选哪呀！ “搬哪儿”公司牵扯的方方面面实在太多，一方面奔雷虎、擒龙虎等胖子昔日的老部下指着吃这碗饭呢； 另一方面，像何雨水、花姐、刘玉华她们，也是又投钱又花精力的，真把这当事业在做。 再有就是修建队了，龚倩她爸手底下的人也在里头。 改开以后，修建队更是举步维艰，园子的修缮工作进行不下去，上面也发不出钱来，就连工资都只发70%。 要不是“搬哪儿”公司每人每月给补贴一点，这些人早不干了！ 龚倩她爸欠了这么大一个人情，还不卖力给陈燕他们公司介绍生意？ 那么说这背后出谋划策的都给出谋划策的呀？许大茂呀！ 胖子和陈燕说：“就让她去零件厂那边儿吧，大姐、大姐夫有一半的股份，再加上论关系，槐花还得管秦京茹叫一个小姨呢！许大茂绝亏不了她。” 对于小弟的聪明，陈燕早就见怪不怪了。这么多年胖子早就成大家的主心骨了，这个家看似还是周海芹在“垂帘听政”，但实际上大家早就习惯遇见难题就让胖子给他们拿主意了。 就连曹正阳、邢建树都不例外。 陈燕在电话里问：“那许大茂那边你去说还是我去说？” “我来吧，二姐你等我电话。” “……” 许大茂这些天可谓是意气风发，零件厂已经万事俱备、不欠东风，就等着曹正阳买设备回来，就能投产了。 连厂房都是现成的，秦京茹他们村的老村委会，打通墙体，立上柱子，砌上围墙，再装个大铁门，通上动力电，就能进设备搞生产了。 这年头办个厂哪有那么讲究啊？就跟小雷家那电线厂似的，不也是村里猪圈改的吗？ 许大茂充分听取曹正阳的意见，在大门左侧的转角处，设置了上下两层的办公区域。 楼下是职工们的休息室，楼上是他和曹正阳的办公室，以及会客室。突出一个管理人员也随时在车间，不搞特殊化，每天都跟工人们在一起的意思。 许大茂任经理，曹正阳任总工，陈蓉担任质检员，现在还缺一个会计，一个接待。 曹正阳提议让秦京茹来管账，许大茂嘴上说她不行，实际上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怎么说呢，一来他俩还没复婚，现在只能算是前夫前妻搭伙过日子；二来就是秦京茹舍不得现在的工作，不肯辞职。 无奈之下那就退而求其次，让陈蓉来管账吧，她又百般推辞。 你别看许大茂表面上装作不满意，其实心里可满意了。 但这么一来，还真的就缺了一个靠得住的人。 最后还是胖子给介绍了个人。 谁呢？红星厂今年才退休的一个老会计，是个女的，姓庄，大家都喊她庄会计；看上去十分富态，体型跟胖婶有的一拼。 大厂情结一直影响了整整三代人，从六零后到八零后。 正是因为如此，不管是许大茂还是曹正阳，对庄会计这个人选都没有异议。 而且她也不会经常在厂里，她每个月就来一次，只管把账目做好，已经有点儿88年之后那注册会计师的意思了。 许大茂正在办公室里琢磨上哪儿去找个漂亮小妞呢。 这姑娘一定要养眼，还得乖巧，最好说起话来细声细语的那种。 其实许大茂心里中意一个女的好久了，就是胖子后厨里那个申雪梅。 当年李怀德的情儿，后来一度以为让胖子给收了，结果在他多方打探之下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申雪梅长的符合许大茂的全部要求，43e，数字代表面积，字母代表高度…… 就连说话的声音都软软糯糯的，脾气又好，就连生气的时候也顶多是那种转过身去不理你，一个人生闷气那种，让人觉得很好欺负的样子。 可是申雪梅的主意可不好打呀，她跟刘岚的关系很好。 刘岚可是个泼辣的，而且很得胖子的看重。 许大茂正纠结呢，桌子上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十分客气的说：“您好，请问是哪位？” 这年头电话远没有普及，老百姓不管是打电话还是接电话都客气的很，邮电局甚至为此还专门出了一本《电话通讯用语》的书。 但总有人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就比如电话那头这人：“我是你爹！” 许大茂气急败坏：“胖子，你?又占我便宜！” “有事儿别闹。” 许大茂用力的捏着电话听筒，把外头那层塑料壳都给捏的咯吱咯吱的，谁?跟你闹了？ 胖子说：“你那儿不是还缺个人么，我有个人选，你要不要？” 许大茂一下子来了精神：“申雪梅？我要我要！” “你想的还挺美，你给我等着，一会儿我就给秦京茹打电话。” 阿这……胖子要介绍的难道不是申雪梅？ 许大茂都快哭了：“别介，别介啊兄弟，你可千万别告诉那虎妞，她那是真打！” 电话那头，胖子在哈哈大笑：“行了，我不逗你了，我说这人你也认识，而且论亲戚她还得喊你一声小姨夫呢。这个人就是槐花。” 许大茂也纳闷的很：“你说谁？槐花？” “对啊，她也下岗了，要跟我表弟于骞结婚了。” 这下许大茂更是有种“我才离开几天，怎么感觉错过了一整季”的感觉了。 就听他气急败坏：“胖子你给我等会！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槐花，还有你表弟？” 胖子理直气壮：“对啊，怎么着，难道你想反对这门亲事？” 许大茂都让他整不会了：“我反对个六啊，我就是觉得太突然了。” 许大茂一边说，一边琢磨；原先不都以为他们要撮合于骞和小当么？ 怎么小当没成，槐花反倒成了？ 第258章 我也要分家!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槐花嫁给了于骞，就成了胖子的弟妹，成了自己人了。 难怪她毫不犹豫就下岗了，现在更是要把她送到零件厂来，不用说，这是胖子不放心，要塞个人进来给他大姐、大姐夫撑腰啊！ 既然是这样，那这个人还不能不要。 许大茂在电话里和胖子商量：“那就让她来吧，可是这工资待遇问题？” “你才是零件厂老板，当然你自己定了。不过我的建议就是开始别给太高，回头慢慢再给涨上去。” 一听胖子这话，许大茂心里就犯起了嘀咕，果然，胖子对槐花横插进于骞跟小当之间还是有看法的。 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许大茂一拍大腿：“没说的，那就300块钱一个月先干着。我打算给普通工人先开200块钱一个月，干得好的下个月就涨到300，干的不好的直接让他们滚蛋！” 胖子给他点了个赞：“你是懂当老板的，行了，那我就和她说了，回头让槐花上你这儿来报到。” “……” “搬哪儿”公司里，当槐花听陈燕说起“我们这儿可能暂时没法安排你”的时候，眼中充满了难掩的失望。 难道她真要去琪莉阁，在于莉眼皮子底下膈应小当？她贱不贱啊！ 陈燕察言观色，一点点在心里解构槐花，看着她的表情渐渐变化，一直等到槐花又掩藏好自己的情绪，她才开口： “我这儿虽然暂时没有空缺，但是我给你推荐个地方，保证你满意！” 槐花一愣：“是哪儿呀，婶子？” “零件厂，许大茂那儿！论亲戚，你还得管他叫一声小姨夫呢；刚才我打电话都跟他说好了，他那边急需人手，你先过去。” 于骞也在一旁小声地给小当解释：“那个厂有我陈蓉姐的一半。” 槐花的表情管理再次失败，一脸震惊！ 琪莉阁、“搬哪儿”公司、现在又多出来一个零件厂，这胖子一家，到底做多大的生意呀？！ 一听零件厂也是胖子家的，槐花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答应了：“婶子，我愿意去！” 陈燕笑眯眯地对她说：“这就对了，放心吧，亏不了你。许大茂说了，给你开300块钱一个月的工资，那些工人才开200的工资呢。” 多少？300！ 槐花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尽管她提前知道了于骞一个月有1000，就连小当都有700；可她跟秦淮茹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她有格局。 哪有刚去了就给你700、1000工资的？那不都得从学徒做起，等做熟了才涨工资。 但无论如何，肯定也比她之前每个月40来块钱的工资高的多！ 原本，槐花想的是她要是到陈燕这公司来，头开始每个月最少也得有个100块钱吧？ 可是没想到，现在直接就给开到了300！ 天啊，一个月就是300，一年3600！ 再加上于骞每个月的工资，她家未来的生活得幸福成什么样子？ 一直走到四合院的门口，槐花才从之前那种极端的亢奋中解脱出来。 收拾了一下表情，强迫自己冷下脸来，昂首挺胸进了院子。 不然的话，她怕待会儿，会笑。 刚一进屋，秦淮茹讨厌的声音就在她耳朵边响起：“上班时间你怎么就回来了？” 贾张氏现在年岁渐长，眼神不好使了，做不了针线活，听见动静，连忙戴上老花镜看了看，说：“是槐花回来了啊？” 槐花先跟贾张氏打了个招呼：“奶奶，是我。” 然后才面色如常的对秦淮茹说：“我下岗了，以后都不上班了。” “什么？你！” 秦淮茹蹭一下就站了起来，指着她就破口大骂：“谁让你下岗的？你知不知道你这份工作是怎么来的？” 槐花面露不屑：“我自己主动申请的呀？还有，别总拿我顶替你那工作说事儿，你真当我爱要呢？” 秦淮茹走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 槐花不散不避，任由她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 贾张氏见状连忙呵斥：“你干什么！你打她干什么？” 秦淮茹不耐烦的大吼：“你别说话！她都敢把工作给辞了，我们一家老小以后喝西北风啊？” 槐花忽然笑了起来：“怎么，离了我，全家就得饿死是吗？棒梗有手有脚的，还是个男的，凭什么让我这个做妹妹的养他？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槐花越说声音越大，到后来干脆吼了起来。 槐花的突然反抗，让秦淮茹措不及防。 眼前的槐花，让秦淮茹感到无比的陌生。 都说槐花长的像她，但她年轻的时候，可没槐花这么硬气。 短暂的失神过后，秦淮茹的眉毛又倒竖起来，上来拖着槐花就要往厂里走： “你给我走！妈跟你去求厂领导，你得保住这份工作……” 槐花用力的挣扎：“你放开我，这个班谁爱上谁上，反正我不上了！” 秦淮茹有些歇斯底里：“你放屁，这是我的工作！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要就不要了？” 槐花可不是小当，从小就营养不良，所以手上没什么力道。 槐花在厂里当了这么久的工人，劲可足着呢！ 她没怎么费力就从秦淮茹的拉扯中挣脱出来，然后一把给她推了个踉跄：“是你的工作，以后都是你的了，满意了吧？” 槐花说完，就走到了贾张氏身旁，对她说：“奶奶，我要分家。” 秦淮茹恨声说道：“你敢！” 槐花冷哼一声：“我有什么不敢的？小当能分，我为什么不能？” 贾张氏急的想劝劝她们娘俩，可是每次刚要说话，就被打断了。 伤疤再度被人解开，秦淮茹急眼了。 扑上来就对槐花又打又骂：“你敢！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没有良心！我那么累、那么苦的把你们一个个都给拉扯大，连个能帮我的人都没有。现在你们翅膀硬了，居然要和我分家了？做梦！门也没有！” 槐花开始还只是用胳膊挡着，后来见她没完没了，直接一把给她推了个屁墩：“省省吧，妈！新人新事新国家，自己挣钱自己花！”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出了这个门，出了这个院子。 第259章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秦淮茹没完没了的骂，骂累了，才跟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忙跑进里屋，连鞋都不脱就爬上了炕，照着贾张氏藏钱的地方就摸了过去。 贾张氏正着急呢，见状连忙也跟了进来。 现在看见秦淮茹要动她的东西，一把就给她从炕上薅了下来，骂道：“秦淮茹，我还没死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惦记上我那点儿棺材本了？” 秦淮茹气的冲她大吼：“我找户口本！” 贾张氏一懵，很快也明白了秦淮茹的意思，也不拦着她了，反而催促了起来：“快快，看看户口本还在不在？” 秦淮茹翻开贾张氏的被子，又掀开下面的毛毯，从底下拿出个木头匣子来。 这熟练的动作看的贾张氏眼皮子直跳；秦淮茹一把抽开盖子，然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炕上，嘴上嘟囔着：“完了，完了，槐花把户口本偷走了。” “……” 槐花出了门，就从兜里掏出面小镜子来。 这也是最近才流行起来的，巴掌大的镜子，用红色、蓝色、绿色的塑料包着边，背面印着各种各样的美女图案。 槐花照了照镜子，自己都觉得诡异——她明明没笑，可镜子里忍不住上扬的嘴角是怎么回事儿？ 槐花左右瞧了瞧自己这张脸，自言自语说了句：“还不够。” 说完，照着自己脸上狠狠地来了两下！ 那狠的，一般人都下不去这手。 秦淮茹匆匆忙忙追到街道的时候，才发现槐花压根没来。 街道主任本来就不待见她，冷冰冰地问了句：“秦淮茹，你来干什么？” 秦淮茹可不敢得罪他，陪着笑说：“范主任，瞧见我家槐花没有？” 范主任头也不抬，都懒得搭理她，直接给她晾在了这儿。 就在秦淮茹进退两难之时，槐花打外面进来了。 可是她也没敢再造次——因为槐花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身后还跟着派出所的民警。 警察一进来就说：“正好人都到了，范主任这事儿你们街道先调解吧。” 范主任一脑子雾水：“啥事儿呀？” “你不知道呀？秦淮茹不在这儿么，这是她闺女，上派出所吵着闹着说要分家单过。” 范主任血压差点没高了，又分家？你们家第几回了都！ 范主任忍不住对秦淮茹说：“要不你把棒梗也叫来，一起都处理了。省的来不来就上我这儿闹一回！” 秦淮茹那张脸臊的是一阵青，一阵白的，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尤其是槐花，更是恨的她牙直痒痒。 这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槐花哭的梨花带雨，再加上嘴角的淤青，脸上的抓痕，以及眼睛上的乌青…… 效果直接拉满！ 槐花真不愧是最像她的那个孩子。 把她精湛的演技，尤其是装可怜卖惨这套给学了个十足十。 槐花在看到秦淮茹的那一瞬间，就“畏惧”的用小碎步朝警察身旁挪了两步。 她把嘴紧闭，努力不想让自己哭出来，但眼泪还是无声的从脸颊上滑落。 她慢慢退到了墙根上，啜泣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屋里的人都升起了恻隐之心，唯独秦淮茹无动于衷，这更让范主任先入为主了： “说说吧，今天又是怎么回事儿啊？孩子先说！” 范主任不给秦淮茹说话的机会，槐花闻言顿时心中暗喜，忙说：“厂子里效益不好，这月工资都要发不出来了，我不想在那儿干了，就主动提出下岗了。” 秦淮茹忍不了了，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就喊了起来：“你那是顶替我的工作，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干就不干了？” 她一出声，槐花就仿佛被吓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看到这一幕，范主任气的直拍桌子：“秦淮茹，我让你说话了么？上我这儿撒泼来了，我告诉你，你找错地方了！” 秦淮茹被训的大气都不敢出。 谁让她家棒梗是重点人口，由街道代为监管呢…… 范主任温声和煦地对槐花说：“你不要怕，继续说。” 不理会在一旁直翻白眼的秦淮茹，槐花看似唯唯诺诺，实则口齿伶俐地说道：“我们家四口人，全靠我一个人每个月40块钱的工资生活；我妈跟我哥还要压榨我，不断朝我要钱，我受够了，我要分家！” 棒梗前阵子上琪莉阁白吃，不给钱不说，还把人家碟子给砸了这事儿，不光警察知道，就连街道范主任也知道。 摔人碟子，这是骂厨子啊！ 得亏胖子是个脾气好的，在胡同里人缘也好，成天笑呵呵的与人为善。 这要是换了傻柱，能拿菜刀把棒梗给剁了你信么？ 棒梗惹了祸，连赔偿带罚款，一共20来块，好家伙顶她妹妹半个月工资了！ 范主任更是听说，棒梗在派出所里关了3天，他妈、他奶奶愣是连去看他都没有。 最后还是眼前这个最小的妹妹去交的罚款，才把人给领出来。 听完槐花的诉求，范主任心说难怪她要分家了，这样的家人，换了我我也分家。 范主任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想法了。” 完了又问秦淮茹：“你呢，你怎么说？” 秦淮茹咬着后槽牙说：“我不同意！” “你凭什么不同意？” “就凭我是她妈！还有她那工作是顶替我的！” 秦淮茹说完，还对其他人说：“你们给评评理，哪有这样的啊？顶了我的工作，说不干就不干了，现在还要跟我分家，这以后我跟棒梗还有她奶奶，我们喝西北风呀？” 秦淮茹说的倒也有一定的道理。 她工作已经让槐花顶了，要是分家，以后他们靠什么生活呀？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的时候，槐花说话了：“我哥眼瞅着就要三十岁了，都说三十而立，为什么他连养活他自己，养活这个家都做不到呢？” 阿这……大家这才想起来，秦淮茹家可跟别人家不一样，他家还有个劳改犯呢！ 是啊，你说棒梗挺大一个男的，有手有脚的，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靠他妹妹养着，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啊？ 第260章 他们?发了? 这下，无论是街道还是派出所，一边倒的全偏向了槐花这边。 秦淮茹被气得够呛，梗着脖子撒泼：“我不同意！说破大天去，我还是不同意！” 范主任直拍桌子：“你不同意就行了吗？你算老几啊！” 槐花这时更是语出惊人：“你不就是朝我要工资么？我给你，以后每个月我给你40块钱，直到厂子黄了为止！” 秦淮茹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槐花，说话这么硬气，她捡到钱了？ 不对，就是捡到钱她也不敢说这样的话呀，难道是她发财了？ 但很快秦淮茹又嗤之以鼻，她想发财，除非靠着小当那个白眼狼…… 小当要靠得住的话，她不早就靠上了；这么多年都不跟他们来往了，这时候突然跳出来带槐花一起发财，可能么？ 但这并不妨碍秦淮茹狮子大开口：“你说什么呢？你以后工资还会涨呢！” 范主任对秦淮茹说不出的厌恶：“那你说，给你多少才合适？” 秦淮茹沉吟片刻，红口白牙的说：“八十，每月最少八十！” “八十？秦淮茹，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秦淮茹，槐花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她随时可以嫁人。嫁了人，可就是人家的人了，到时候你一分钱都得不到！” 秦淮茹心里暗恨，又来了、又来了！ 小当，小当说她要嫁人；现在轮到槐花了，又说要嫁人。 果然是两个赔钱货，当初就不该生下她们！ 范主任可不管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耐烦的逼问她：“就40，你到底干还是不干？要干这就办手续去，不干那这事儿到我这儿就算完了，以后你们也别来了。” 秦淮茹盘算着，槐花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连户口本都偷出来了，不惜每个月把工资全部上缴，也要跟她分家，这死丫头哪来的这么足的底气？ 不过她也知道，街道能接受槐花提出来的这个条件，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否则范主任就是不同意，槐花从今天开始也不回家住了。 过阵子，直接找个人把自己嫁了，根本都不需要经过她，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都是四舅！ 到时候她一分钱都得不到…… 与其将来赔了夫人又折兵，还不如就答应了下来。白纸黑字写清楚了，以后反正按月朝槐花要钱，她不拿钱都不行。 在范主任不停地逼问之下，秦淮茹终于松了口：“行，就这条件。办手续吧。” 可槐花还有不同的意见：“等一下！以后每个月发工资的那天，我会让人把钱给你送过来的。你不许去找我，更不许蹿腾棒梗再来找我要钱，否则我就不给了！” 范主任斜着眼瞧着秦淮茹，拿钢笔不停地在本子上戳：“这一条同不同意？麻溜的，痛快点！” 在他不停地催促声中，秦淮茹纵使心有不甘，可是还是咬牙答应了槐花的条件。 至此，秦淮茹家3个孩子，两个和她分家，在四合院里也成为了一桩笑谈。 ※※※※※※ 时间很快来便来到了“十一”国庆节的前夕。 这几天秦淮茹总觉得她婆婆贾张氏神神秘秘的，像有什么事儿瞒着她一样。 她去找棒梗商量，棒梗还很不耐烦：“能有什么事儿呀？妈你给我点儿钱，我好长时间没去见我那帮朋友了。” 秦淮茹顿时火冒三丈：“不给！你那帮狐朋狗友有一个好人吗？”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朋友呢？这朋友之间就得经常走动，否则感情生分了，人家就是有发财的机会也不会带上我啊。” “快别提你那帮所谓的朋友了。刘光天、刘光福哥俩跟你还是朋友呢，他家发财带上你了么？” 秦淮茹这是一点脸面也不给棒梗留，直接往他的心口子上戳。 这不，刘海中眼看着许大茂居然甩开了他，跟胖子他大姐一家办厂去了！ 无奈之下也只能去找三大爷，谁让这院里，除了胖子、许大茂、就数三大爷家有钱了呢。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谈的吧，反正以三大爷那精明劲儿，算盘一定得在他那扒拉着。 刘海中出3成，外加蓝厂子的路子；阎埠贵出6成，外带阎解放、阎解旷这两兄弟；阎解成他们两口子出了最后的那1成。 就这样，螺纹钢的生意还真让他们给倒腾起来了。 紧俏商品的魅力也在这一刻显现出来，那真是有多少都不够卖的！ 短短不到3个月的时间，他们两家可都发了。 你看那刘海中一家，现在也抖起来了。 西装穿上了，大金链子带上了，刘海中穿着西装、挺着犹如怀胎十月的肚子往那一坐，人五人六的更?像衣冠禽兽了。 有了钱就开始摆谱了，还买了一个bb机，就跟刚子似的，恨不得别在裤裆的正中间，让所有人第一眼就看见这个。 刘光天、刘光福更是带着老婆都搬回家来住了。 还住先前那两间小房里，也不嫌逼仄（ze）了，人前人后的伺候刘海中不说，还给他请了一个保姆。 这不，今天刘海中又出幺蛾子，要吃涮羊肉，还要见大儿子。 他二大妈一早就打发刘光福去买肉，刘光天也忙里忙外的张罗着，跟保姆说：“炭呢？你怎么还没去买炭啊！” 保姆擦了擦手：“哎哟喂，我给忙忘了，我这就去买，这就去买。” 保姆一直出了后院，见四下无人，才咒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一天到晚的作贱我。我呸，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 保姆前脚刚走，刘光福后脚就回来了。 献宝似的把手上的羊肉拿给刘光天看：“哥，上好的达茂羊肉，这一块足足3斤！” 刘光天就跟他着不了这个急：“咱爸要吃涮羊肉，我让你买肉片、肉片，谁让你买这个了？！” 刘光福乐呵呵的：“我知道呀，这羊肉就得自己切，你等着，我这就让我媳妇切去。” 行吧，有人切就行；刘光天看了看屋里，小声对刘光福说：“又催我给老大打电话呢。” 第261章 归如至宾 刘光福一脸紧张：“你打了么？” “能不打么，咱妈就在边上盯着。” “那老大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呀，人家呀又要开会，忙！没时间回来。” 刘光天、刘光福哥俩相视一笑，忙吧，忙点儿好，回来干嘛呀，家里有我们哥俩就足够了呀！ 屋子里，他二大妈还特意给刘海中整了个果脯蜜饯的盘。 有桃子、李子、蜜枣、冬瓜；有花生、榛子、杏仁、瓜子。 不过啊，人家正房里摆这些，那就不是吃的，叫看盘。 刘海中可倒好，那嘴就没闲过，这通造啊…… 嗑一把瓜子，吸溜口茶水，完了还跟二大妈说：“太素，以后你再给我搁点儿牛肉干什么的。” 看着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进来，又摆起了他那灵导的谱：“我跟你俩说，待会儿你们大哥要是回来了，你们可得给他个台阶下。” 刘光天斜了他一眼，收起心中的不屑，装作义愤填膺地说：“不是，他有什么可豪横的？像谁求着他回来一样！” 刘家老大不回家，刘海中从小打骂此其一；嫌刘光天、刘光福进去过，是劳改犯，给他丢人，此其二。 所以他们哥仨要能互相看的上眼，那才怪了。 再看前院，阎埠贵家里也同样热闹。 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阎解睇都回来了不说，还都带着各自的媳妇跟老公； 也真邪了门了，二大爷家刘光天、刘光福结婚都这么多年了，谁也没孩子不说； 这三大爷家四个孩子也都结婚这么些年了，还是一个孩子没有。 他们这两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德事儿干多了，所以坏了风水。 阎埠贵这回行了，头发上恨不得用了二斤发蜡，苍蝇飞上去都得劈叉。 阎老西抠惯了，即便是发了，也不在穿上讲究，还是穿着他那破衣烂衫。 倒是家里，冰箱、彩电、洗衣机……胖子家有的他都买了，阎埠贵的心里一直就憋着这口气！ 小人物一得势，大多如同二大爷、三大爷一样，颐指气使、吆五喝六。 这不，阎埠贵就对阎解成说：“老大，去，让傻柱给我炒几个好菜，再买一瓶好酒，今儿我要滋润滋润。” 阎解成不动也不言语，他媳妇张红英站起来：“爸，我们那可是小本经营。” 阎埠贵一拍茶几：“老大媳妇，你什么意思啊？” 见老爸都发火了，阎解成连忙打了个圆场：“爸，我们和傻柱是合作伙伴，这叫合作共赢，说了你也不懂。” 阎埠贵又磕巴了：“你你你，老大你什么意思啊？我就不能吃你俩菜！” 阎解成烦了：“行了行了，您如今家大业大，想滋润了上琪莉阁呀，上我们那小饭馆算怎么回事呀？要都跟您似的，动不动就想上我们那吃两个菜，还不给我吃黄了啊？” “你你你……” 阎解放眼珠子一转，破口大骂：“不是哥你什么意思，咱爸吃你几个菜怎么了，你居然好意思跟咱爸提钱？还有傻柱，那就是咱们家养的一条狗，让他给咱们家炒两个菜那是看的起他！” 阎解成冷哼了一声：“春风大排档是我的，跟你、以及咱爸咱妈都没有关系。你不是孝顺么，要不你把这饭钱给出了？” 阎解放不吭声了，他们家家风就是算计，一个个的都是算账高手。 今天这一大家子人，怎么着也得点八个菜吧？平均一个菜就按两块钱算，这可就是十六！ 让他一个人出？疯了吧！ 于是阎解放灵机一动，改和他老子一起对大哥口诛笔伐了起来。 他们爷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再加上阎解旷还在一旁拉偏架，阎解成很快就败下阵来。 拉着张红英离开之前，只撂下一句话：“爸，我们两口子当初想要开饭馆，差3万块钱，我们让您入股，您可倒好，怕我们赔了，只肯借给我们。不光借，还得跟我们算利息，您还记得是几分利么？” 阎解成看了这屋子里的人一圈，冷冷地说：“十分利！好家伙，一个月百分之十，十个月就百分之百；我们苦苦经营，好不容易刚有一点起色，您就利马让我们支付利息……” 他们老阎家的人，不提钱，咱们还是亲人；一提钱，抱歉，咱们不熟。 阎解成自顾自地往下说：“爸您知道么，最困难的时候是胖子拉了我们一把。支付完您利息，我们连买菜的钱都没有了。是人家胖子从傻柱那知道了我们的难处，主动找到我们，赊给我们菜肉，饭馆这才没有关张。最关键的一点啊，人家可不要利息！” 阎解成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三大妈想叫住他，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这个口。 至于说三大爷，一脸铁青，那模样就跟又让傻柱给怼了一样。 好半天，三大爷才缓缓开口：“今天叫你们来呢，是喊你们明天和我一起去吃喜酒。” 从来到现在一言不发的阎解睇说话了：“谁的喜酒？” 三大妈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还能是谁的，是小槐花跟胖子他表弟的婚礼！” 完了，生怕她几个孩子不愿意去似的，连忙找补了一句：“婚礼在琪莉阁举行。” 一听说琪莉阁，阎解放、阎解旷这哥俩的眼珠子都亮了。 胖子他们那琪莉阁，现在可是这份儿的！ 论名气，都快赶上萃华楼了。 各位，这可不是夸张。 萃华楼怎么来的，从京城八大楼之一的东兴楼分出来的！ 原东兴楼掌柜、厨师、伙计因为不满东兴楼少东家的专横跋扈，一起出走，在八面槽另起炉灶。 1940年开业，如今也不过才44个年头。 萃华楼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什么呀？是它的服务。 可以说在没有琪莉阁之前，萃华楼的服务就是最优质的，不管你是三教九流、还是贩夫走卒，只要兜里的银元够，进了这萃华楼，就能让您知道什么叫“归如至宾”。 额，古文繁体呢，得从右往左念…… 第262章 你们上哪? 但是，琪莉阁的理念它是超前的，是跨时代的，是后来无数餐饮工作者比谁更能卷的时候，卷出来的。 胖子见识过巅峰时期的海底捞，连倒水都不能让客人自己来！ 那回胖子刚站起来，伸手想要去够那个水壶，结果好家伙，包括他们这桌在内，一共有四个服务员同时放下手里的工作跑了过来，异口同声地大喊：“使不得！使不得！” 那副焦急的样子，让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以为胖子不是口渴了，而是想往火锅里跳！ 也见过足疗的技师小姐姐们是怎么样给他“帝王般”待遇的；“先生您好，18号技师很荣幸为您服务……” 也吃过他们家楼底下39.9元，3斤小龙虾，外加6瓶啤酒，还送2个凉菜的团购套餐！ 萃华楼，拿头来跟他卷？ 不同于阎解放、阎解旷两兄弟的亢奋，阎解睇只是幽幽地说了句“我没钱”就没了下文。 他们家和刘海中一起倒腾螺纹钢，都发了，唯独没带上阎解睇。 现在吃喜酒要出份子钱了，想起她来了？ 阎解睇越想越气，也学她大哥的模样，直接走了。 又把三大爷给气的直磕巴…… 院门外，阎解睇有些诧异地看着一直在这儿等他的大哥，阎解成。 阎解成挠了挠鼻子：“老四，聊两句？” 阎解睇也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阎解成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螺纹钢那生意我也投了一成，我可以把这成给你。” 阎解睇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还有西红柿炒鸡蛋、青椒土豆丝、米饭、牙签、漱口水…… 她只是反问：“大哥，你会这么好心？” 阎解成叹了口气：“你都叫我一声大哥了，我真的觉得很没意思。看看人家胖子他们姐弟4个，你再看看我们家？” 阎解睇不说话了，好半天才有些扭捏的问：“所以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咱爸和二大爷他们，那是拉关系搞贸易，有上顿没下顿，螺纹钢这个生意长久不了。” “你是说？” “做生意讲究细水长流，我打算趁着现在赚了钱，扩大春风大排档的规模，我也开饭店，地址我都选好了，可是我缺人手。用外人我又不放心，咱们好歹是亲兄妹，所以我头一个就想到了你。” 阎解睇愣愣地看着他：“你为什么找我？” 阎解成不假思索地回答说：“还能为什么呀，你们家缺钱呀。他们干螺纹钢的生意也不带着你，所以咱们俩的目标是一致的。” 阎解睇想了想说：“可是大哥，我真没钱。” 阎解成摆了摆手：“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放心吧，我不是让你给我投钱，我是让你过来帮我。我把那一成给你，就当是给你发工资了，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 第二天，是个黄道吉日。宜修造，冠笄，嫁娶。 今天一大早，整个四合院就闹哄哄的，就连贾家也不例外。 贾张氏破天荒起了个大早，特意翻出件最体面的衣裳穿了，接着又用了一些头油，把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打小房出来的时候，秦淮茹都还没起床呢。 贾张氏来到小当的门前，刚喊了一声，小当就开门让她进去了。 贾张氏从兜里掏出个手绢来，一层层打开，显出两件首饰来。 她把项链给了小当，完了又指着那只镯子对她说：“这是奶奶这么些年给你还有槐花攒出来的嫁妆。你俩是闺女，这一出嫁呀，就成了别人家的人，从今往后得看人家的脸色过日子，身边儿总归得有这么件傍身的东西。” 小当愣愣地看着手里的这条项链；贾张氏扭头看了眼对过，又说：“你妈是指望不上了，将来我一闭上眼，家里那些东西你们谁也拿不到。不过你跟槐花现在日子过的一个比一个好，想来也看不上那点儿东西。小当，答应奶奶，将来别去争，我要强了一辈子，不想临了，再让人家看咱家的笑话。” 小当瞬间哽咽：“奶奶……” 这边准备好了，大家就一起出门。小当还缠着给贾张氏上了一点腮红。 傻柱今天也是从头到脚一身新，整个人都显得精神了不少。 至于冉秋叶跟何濉那就不用说了，怎么穿那都叫时髦。 他们刚一出门，易中海也出来了。精神头看着不错，还主动跟傻柱一家子打了个招呼。 傻柱看了看表，又朝后院看了看，跟大伙抱怨说：“这个许大茂，有谱没谱啊？怎么还没起啊！” 说曹操曹操到，老远就听见许大茂的声音：“傻柱，又背后说我坏话。” 话音刚落，就看见许大茂一家、刘海中一家齐齐从后院走了出来。 他们今天可都是槐花请的“娘家人”，整个院子都请到了，除了秦淮茹，还有棒梗。 要说这阎埠贵是侦缉队的，那秦淮茹就是警备队的，就跟副本里的“110”一样，警戒范围那叫一个大。 这不，院子里才刚有动静，她就醒了，完了就扒在窗户边上看，看他们到底搞什么幺蛾子。 这会儿，看见贾张氏，看见小当，以及院子里这么多的人。 她再也坐不住了，急忙披上衣服，汲上鞋就冲了出来。 几步就到了贾张氏的跟前，问她：“妈，您这是上哪儿去啊？” 贾张氏期期艾艾：“那什么，小当说带我出去玩。” 秦淮茹看向小当，谁知小当都不拿睁眼瞧她，又气的她火冒三丈。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知道这里边儿肯定有事！ 秦淮茹问她婆婆：“那许大茂、还有二大爷他们这么多人也是跟您一起去玩的？” 刘海中自从有了钱，又觉得自己行了。 站出来对秦淮茹说：“行了你就别问了，人家都没请你，上杆子问什么问？那个许大茂，咱们走了。” 许大茂这个气啊，你个老东西，指使谁呢？你?得叫我许厂长！ 不过今天是人家槐花大喜的日子，许大茂也懒得跟他一般见识，说了句：“那就走吧，车已经在门口等着咱了。” 第263章 桂客 眼见众人要走，秦淮茹慌了，拦住众人：“不准走！” 许大茂见状，第一个出声讥讽：“秦淮茹，你是不是起床起猛了，把脑子拉炕上了？” 刘光天、刘光福一听这话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秦淮茹眉毛倒竖：“我跟我婆婆说话，你插什么嘴？” 许大茂那两撇小胡子也抖了抖：“巧了，我今天请你婆婆上我那厂子去参观。” 说完，又扭头冲其他人说：“我说各位，时间也差不多了，再耽搁一会儿车可就走了。” 刘海中也懒得理会秦淮茹了，对他两个儿子说：“把她给我拉开，别耽误我们功夫。” 刘光天、刘光福一左一右就给秦淮茹架一边儿去了，贾张氏心虚的都不敢看她一眼，低着头让小当搀着她走了。 不一会儿，人走光了，剩下秦淮茹一个人在那破口大骂！ 刘光福这小子蔫坏，方才他小声在秦淮茹耳朵边上说了一句：“我说秦寡妇，今天是你们家槐花出嫁的大喜日子，结果她都不请你，你这个妈当的可真失败。” 明白了，秦淮茹全都明白了呀！ 难怪槐花敢当着街道还有警察的面，答应一个月给她40块钱了…… 她这是攀上高枝儿，嫁给有钱人了。 怕这个当妈的还有棒梗再朝她要钱，先是分家，完了就利马结婚，把全院的人都请了，唯独不请她还有棒梗！ 秦淮茹仿佛是要验证自己的想法，连忙去拍棒梗的房门：“你给我起来，脸都要丢光了，你居然还睡得着！” 小房里，棒梗直接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头。 任凭秦淮茹在外面咣咣砸门，他也不开门。 这大清早的，什么事儿能比睡觉重要啊？ 秦淮茹叫不动棒梗，只好自己匆匆赶到前院。 一过来，更是感觉天灵盖都要压不住了！ 首先引入眼帘的就是三大爷那一大家子，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阎解睇，各自带着配偶，光他们家就足足十个人！ 阎解成他们哥仨个个穿西装打领带，把自己捯饬的倍精神不说；就连三大爷三大妈都特意把过年才穿的新衣裳给翻了出来。 但是，别看他们家人多，最醒目的却不是他们家人，而是秦淮茹的老对头——于莉。 于莉今天穿了件米黄色的，秦淮茹形容不出来的一件衣服。 这叫什么呀？说外套不是外套，说大衣也不叫大衣。 比外套长，那下摆都到大腿上了；可是又比大衣薄，薄薄的一层看着就不保暖。 秦淮茹哪见过风衣啊？ 别说是她了，整个院子也找不出来一个见过的呀。 唯一一个见过的也就是娄晓娥了。 不过这衣服可不是娄晓娥送的，而是星露谷里艾米丽的手艺。 又让胖子推到了“手艺很好很神秘的老裁缝”身上。 于莉外面穿着这件米黄色的风衣，没扣扣子，里面是件白色的上衣，下身再配上一条黑色的直筒裤子，脚上穿着双高跟鞋，十分吸睛。 她旁边的陈梦琪也不遑多让。 黑白配色的针织衫，又是秦淮茹没见识过的产品。 比毛衣薄，比毛衣漂亮，关键还比较宽松，不像毛衣穿在身上显得那么臃肿，配上修身的牛仔裤，整体给人感觉十分和谐。 好像年轻人就该这么穿，朝气蓬勃的。 秦淮茹打量这些人的时候，大家伙也在打量她。 胖子怎么看她怎么感觉像煤气罐。在这个时空，她也没傍上傻柱啊，怎么这身材还往横向发展了呢？ 于莉看她自然是怎么看怎么厌恶，看这一身土的，就像是从65年到现在就没有换过一样！ 太磕碜了…… 没有人搭理她，于莉拍了拍手，又发挥起了她导游的特长：“都听我说，待会儿前院的上第一辆车、咱们中院后院的上第二辆车，车是咱们许厂长找的，特别豪华，让我向许厂长表示感谢！” 豪华？有多豪华？ 大家一边猜测一边纷纷鼓掌叫好。 许大茂这人就好面子，现在把面子挣了个十足，更是笑的两撇小胡子都翘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说好说，咱们这就上车出发吧。” 等众人出了院子，沿着帽儿胡同一直走到大街上，就看见两辆红白配色，跟公交车一样的客车停在路边。 车头上，是拼音“guilin”的字样。 没错，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桂客”，1984年8月份才上市。 上市以后由于市场上根本没有同类型的产品，可谓是填补了市场空白，仅84年一年，销量就达到了600台。 （防杠小贴纸：桂客首批共50台，28台作为“全运会”指定大巴车，剩余22台被广东和浙江瓜分，用于服务当地客运市场。） 大家上车之后，忍不住这看一看，那摸一摸，纷纷对客车内的环境表示惊讶。 舒适的座椅上套着白色的椅套，明亮的玻璃能清楚看见外边的街景。 不像以前那公共汽车，玻璃上总感觉蒙着一层灰一样，从窗外往出看，就连天空都是灰色的。 一直等车启动了，外面“动”起来了，好多人才终于意识到这是辆车。 这一点不夸张，像易中海刚上车的时候就难以置信，脑子里忍不住产生了一个疑问：它这么“漂亮”，真能在路上跑么？ 从南锣鼓巷到王府井，可以说是眨眼就到。 两辆豪华客车拢共走了还没10分钟呢，就到琪莉阁了。 今天琪莉阁也是张灯结彩，服务员全都换上了象征大喜的红色衣装。 两名门迎胸前更是戴上了黄色的绶带，一个写着“白头到老”、另一个写着“百年好合”。 新郎新娘这时候都还没到，于婉林作为主家在门口迎接各路宾朋。 于莉快步走到姑姑面前，小声介绍了一下贾张氏的身份；她连忙迎了上去：“你好你好，以后我们两家可就是亲家了……” 今天最让人感到意外的就是小当了。 按她以往那咋咋呼呼的性格，今天本来该是气氛组的高手才对。 可今天的小当却安静的让人感到惊讶。 第264章 挣钱的新路子 知道内情的像胖子、于莉、陈燕、傻柱等人，心里都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胖子为了缓和这略显尴尬的气氛，又故意撩刺傻柱：“怎么样，看到今天这一幕你有何感想？” 傻柱不明就里：“开心呀，替两个孩子感到高兴呗。” “我的意思是说，你就不再考虑考虑我上回的提议，让你儿子抱两块金砖？” 不理会暴跳如雷的傻柱，于莉好奇地问胖子：“什么叫抱两块金砖？” 胖子故意当着冉秋叶的面，掰着手指头在那数：“正所谓女大三抱金砖，你看我娶了你，抱了一块金砖，就发家致富了；你说这要是何濉娶了小当，直接抱两块，将来得富成什么样子？” 冉秋叶差点怄出一口老血，何濉？小当？他俩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 于莉也气的往胖子身上使劲的拍，一边拍，一边小声警告他：“你就损吧！也不怕冉秋叶和你拼命。” 冉秋叶也在旁边附和着：“使劲打，让他胡说八道！” “这怎么就是胡说八道了。我听说国外不是挺流行这个姐弟恋的么？” 阿这，一下子说到了冉秋叶的痛点上。 根据新加坡最大的婚恋公司lunch actually去年，也就是1983年的调查数据，在新加坡，竟然有69%的婚姻是姐弟恋！ 参与调查的男同胞们表示，更容易接受年龄比自己大，收入地位比自己高、同时也更主动地女性。 该死的胖子，你这么了解新加坡有什么目的？！ 打了这么一通岔，连带着当事人小当都明媚了几分。 都知道主动去逗何濉了：“哎，你接受么？” 何濉涨红了脸：“你，你不是我姐姐么？” “咱俩可没有血缘关系！” “可是，可是，你不是……” 小当拍了拍何濉的头：“我不是傻爸的亲生女儿，但胜似亲生女儿。” 一股奇怪的知识猛地灌进了何濉的脑子里，搞的他头皮一个劲的发麻，然后就不停地挠。 见他这副模样，小当实在是忍不住了，连伤心都顾不上了，一边笑一边对他说：“对不起，我不是在笑话你，我受过专业训练的，除非忍不住……” 看见这一幕的傻柱和冉秋叶对视了一眼，然后互相嫌弃的扭开了头。 姐弟恋？抱两块金砖？呸！ ※※※※※※ 吉时已到，众人在门口翘首以盼，等着新郎新娘的到来。 这年月，接新娘子普遍都还是用自行车。 胖子之前看过一张珍贵的老照片，那是他家的一个亲戚，骑着二八大杠，龙头上绑着一朵大红花，后座上载着新娘子，从天安门城楼前骑行而过，两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但是今天，于骞没有骑自行车去接槐花。 而是凑了个三辆车的车队。 头车是一辆桑塔纳！这车是人家和平宾馆的，专门租用给像娄晓娥这种涉外的客人使用。 车是娄晓娥租的，付了租金，胖子又给司机拿了一条红塔山，就成功把人给忽悠了过来。 这年头婚车远不如后来那么麻烦，又要扎花，又要装饰的。 弄个红绣球往引擎盖上一挂，就算是婚车了。 胖子又让许大茂借了个摄影机，他虽然不在电影院干了，搞事业办厂去了，但是关系还在。 借个摄影机给婚礼录个像，还是手拿把攥。 关键人家摄影师还特别乐意！ 这时可是条挣钱的路子。都说让财不让道，今天许大茂不光是给了喜烟、喜糖，还让给他一条道。 现在市面上都没有人意识到，婚礼还可以录下来，方便夫妻两个日后观看。 没有！那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要发啊…… 关键操作起来也不复杂，只要再找一个像今天这样的面包车，把后面门打开，摄影师就坐在后面，扛着机器对着婚车拍就完了！ 这不是有手就行？ 第三辆是辆偏三轮，就是俗称的“八嘎车”。 擒龙虎这小子骑着车，后座上坐着他媳妇，车斗里载着奔雷虎；奔雷虎手里还举着面旗子：祝贺兄弟于骞新婚快乐！ 路上那回头率可高了…… 奔雷虎黑着张脸：“妈的这是谁出的主意？这也太傻了啊！” 擒龙虎骚包的戴着风镜：“多拉风呀？换了我早乐疯了！” 奔雷虎气不打一处来：“那你来呀！” 擒龙虎干咳了两声缓解尴尬：“那什么，你不是不会骑摩托车么。” “……” 擒龙虎这小子现在可牛了，他现在可是奥运会冠军，的家属。 从牜约回来，张倩就成了功臣。拿到了历史首金，让我们在残奥会上实现了金牌零的突破！ 张倩的生活也随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胖子穿越前的那个时空，她就是此时遇到了那个渣男，她为了他，为了孩子，为了他们那个家，在巅峰的时候选择早早退役。 结果日子最艰难的时候，那个渣男却抛弃了她们母子，提桶跑路。 好在现在不会了，擒龙虎把她当宝一样。更是恨不得24小时贴身守着她！ 因为这小子没自信，他害怕张倩现在功成名就了，就甩了他。 为什么这么说呢？主要啊，是擒龙虎最近见到了很多的灵导。也见到了很多的“青年才俊”。 有些过去只能在电视上和报纸上才能见到的大人物，此刻却面满春风、和颜悦色的跟他们说话。 就连工作人员介绍他的时候都说：“这位是张倩同志的爱人，也是她的陪练。” 于是乎，连擒龙虎都得到了灵导的表扬。 红花还要绿叶衬，冠军的背后少不了这些默默奉献的陪练，他们也都立下了汗马功劳！ 擒龙虎风光了，都能骑单位的八嘎车兜风了。 美中不足的就是可惜了奔雷虎这小子扛着的是旗子，他要是架着一挺机枪，那画面…… 嘶~想想就觉得爽，爽的擒龙虎直想袅袅。 “……” 于骞今天穿了身传统的吉服，而不是西装。 正所谓服章之美谓之华；大喜的日子，穿什么西装呀？ 就连槐花也是一身大红色的吉服，不过没有盖头，只是拿团扇遮着面。 脚上还特意穿了一双红色的绣鞋！ 第265章 脱开枷锁 这年代虽然没有“砰！”的一声，然后打出来满天飞的那玩意。 但是也有往新郎新娘头上洒的彩纸。 用亮片做的，颜色有红有绿，剪成小小的三角形。 用一个塑料袋装着，一把一把抓起来朝天上撒。 不一会儿，于骞跟槐花的头上，就沾满了这些亮闪闪的彩纸。 看着这熟悉的一幕，胖子也十分的感慨。 不得不说，新娘子头发上要不沾点彩纸，就感觉没有那种气氛似的。 这个时代的人们是淳朴的，是善良的，没有婚闹；新娘子也不会临时变卦，没有8万8的“下轿”红包，就不下车。 陈梦琪这丫头眼尖，悄悄和胖子说：“爸，你快看槐花姐姐的眼神！” 胖子一瞧，好家伙，槐花从团扇后面看于骞的眼神里满满都是甜蜜！ 脸上更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胖子看了看槐花，又扭头看了看陈梦琪，眼神中充满了“胳膊肘往外拐”担忧，看的后者莫名其妙。 “……” 随着新郎新娘的到来，琪莉阁也很快坐满了人。 在临时搭建的礼台上，胖子当仁不让的上去讲话： “欢迎各位亲朋好友，参加新郎于骞、新娘贾怡的婚礼，感谢各位的捧场！” 台底下许大茂不明就里的鼓起了掌，总感觉气氛到这儿了，不拍巴掌的话，有些不大合适。 有了这个“领掌”的，其他人才纷纷反应过来，掌声热烈的连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好一会儿，胖子才继续说道：“过去我们举办婚礼，流程十分的简洁，总感觉一眨眼的功夫就结束了。但是，时代不一样了，改革开放了，大家的物质条件也随之提高了，所以我们也有了更高的精神追求。” 大厅里十分安静，大家都在等着胖子的下文： “我常说，生活要有仪式感。比如说一家人一起布置房间，把不同形状的相框摆放在房间里的各个角落；比方说一家人一起买菜，一起做饭，一起享用春天的竹笋、夏天的香菇、秋天的菱角、以及冬天的饺子等等。 通过这样小小的仪式感，让我们更加懂得珍惜。珍惜家人，热爱生活。 今天，我们大家聚在这里，共同见证一对新人最幸福的时刻。我们举行一个小小的但很热闹的仪式，成为今后珍贵记忆的一部分。 现在就让我采访采访新郎官，请问此时此刻，你有什么想说的没有？” 胖子说完，就把话筒怼到了于骞的嘴上。 于骞本来不紧张的，可一看见这麦克风，就跟看到了已经冒烟的手榴弹一样…… 连话都不会说了：“我，啊，我想，我想……” 他在那“我想”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我想上厕所。” 台底下，于莉心累的捂住了脸。 左边第三桌，“搬哪儿”公司的一帮哥们，此时也都顿足捶胸：“这丢人玩意！” 于婉林更是给了贾张氏一个尴尬中却不失礼貌笑容。 心想着，回头一定要狠狠修理这小兔崽子！ 台底下哄堂大笑，尤其是许大茂跟傻柱，笑的差点都抱一块去了。 要不怎么说他俩才是那个，真爱呢。 右边第4桌，刘光天刘光福他们也是笑的都快活不成了。 当着这么些人的面，他居然想袅袅，哈哈哈…… 台上槐花也恨不得踢于骞一脚，幸亏有个扇子挡着，才不至于失仪，可是剧烈抖动的肩头又深深出卖了她。 陈梦琪笑的倒在了陈燕怀里：“哈哈哈，于骞哥哥太好玩了！” “……” 胖子黑着脸瞪了他一眼，收回话筒，连忙打圆场说：“额，让我们换个人采访。正所谓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请问新娘，此时此刻，你有什么话想对大家说的么？” 槐花扭头先是看了于骞一眼，接着又透过团扇看了眼台底下，小声说：“我想喝水。从早上到现在我连一口水都没喝……” 这两口子，一个想袅袅，一个想喝水。 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台底下那些没心没肺的光顾着傻笑去了。 可另外一些人，比如像许大茂、阎解成、刘光福等人，却又羡慕得不行。 还没拜完堂呢，槐花就开始无底线的护着于骞了。 这不就是胖子说过的那个“哪怕你要去犯罪，她都毫不犹豫的替你把风的这样一个人”么！ 许大茂扭头看了看秦京茹，心想着万一他要是犯了罪，这傻妞怕是第一时间上派出所去举报他。 又觉得累了，毁灭吧，赶紧的…… 总之，有了这么一出，于骞总算是不紧张了。 反倒是精神抖擞说了几句敞亮话，让大家对他刮目相看。 而槐花也十分配合的说了几句讨巧的话，又让台底下一帮单身狗们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 台底下，于莉忍不住和陈燕讨论：“怪有意思的，总感觉我们结婚的时候，那婚礼虽然也很热闹，但还是太正式了。” 陈燕点头附和：“是呀，太严肃了。严肃的甚至有些刻板。” 她俩一个说热闹，一个说严肃，意思完全相反的两个词，却用在了同一件事情上。 这让陈梦琪有些不太理解：“妈妈姑姑，你们在猜谜么？” 陈燕忍不住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你妈是在羡慕人家槐花！” 于莉气的瞪她：“我是那个意思嘛！还有我羡慕她？” 陈燕有点儿心虚，连忙给陈梦琪解释说：“我们的意思是说，虽然才过了几年，但感觉就像是脱去了一层枷锁，时代在变，大家的心思也都在变。这可能有点儿深了，你听不懂不要……” 谁知陈梦琪却打断了她的话：“我听懂了，这就是报纸上说的解放思想。” 陈燕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天呐，她才多大？ 且不说被惊讶到了的陈燕，说回台上，为了办好这次婚礼，也算是提前积累接待大型婚宴的经验。 胖子早就跟于骞还有槐花商量好了，他打算在婚礼上搞一个小小的挑战。 嗯，有关他们两口子默契的一个游戏挑战。 第266章 默契挑战 默契，挑战？听着有点意思。 槐花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她也想知道，她跟于骞到底有没有默契。 反倒是于骞有些担心，他这个姐夫一肚子的点子，他要是不当厨子，去开点子公司，早成企业家了！ 于骞没什么底气的跟胖子商量：“姐夫，什么挑战，你能不能提前给我透个底啊？” 胖子拒绝：“不行不行，说出来就不灵了。”完了还激他：“人家槐花都敢，你怕什么？” 槐花也面色不善的瞪着他：“对啊，你怕什么？” 就这样，只有于骞一个人受伤的结局达成了。 “……” 礼台上 ，胖子让大家伙安静。 “接下来，是一个趣味性很强的环节。我绞尽脑汁，不眠不休的想了好几天，终于为他们小两口准备了一个测试默契度的小游戏。台下的太太们注意了，认真看，回去可以和你们的先生一起做下这个测试。” 话刚说完，许大茂就站了起来：“我反对！” 然后过来两个保安，还有两个服务员就把他跟秦京茹给拖上台来了。 许大茂惊慌失措的和胖子说：“兄，兄弟，这是干吗呀？” 胖子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你不是反对么？所以你们两口子也得参加，这样好了，你们先来！” 完了又看着台底下说：“还有要反对的没有？” 没有了，没有了，其他人可不想被拖上台去。 没有了反对的声音，胖子问许大茂：“听好了，第一题，你第一次跟秦京茹见面是在哪一年？” 许大茂不假思索：“65年的冬天啊，我在咱厂子里放电影，京茹第一回来，穿着件花花绿绿的棉袄，头上还包着红头巾，打扮的就跟那偷地雷的似的……” 秦京茹捏拳就打：“你才像偷地雷的！我让你偷地雷！” 台上台下都要笑不活了，唯独傻柱笑不出声来。 冉秋叶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你怎么不笑啊？” 傻柱刚想打哈哈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小当就出卖了他：“我小姨那回进城，就是来跟我傻爸相亲的！” 话音刚落，就感觉周围的温度瞬间低了几度。 小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朝于莉这边挪了挪，自言自语的说：“一场秋雨一场寒，该加衣服了。” 台上，测试还在继续。 一来么，是让许大茂夫妻给今天的新人打个样，让他们知道这个游戏该怎么玩，好安他们的心。 二来么，是大家爱看，多新鲜啊。以前谁参加过这样的婚礼啊？一下子又多了好几天的谈资。 胖子制止了秦京茹，对她说：“方才问了大茂哥，现在就该问京茹嫂子了。” 秦京茹战意盎然：“来就来，谁怕你呀！” 胖子点了点头，冲她竖起了大拇哥：“好，很有精神。希望我问完了这个问题，你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胖子这表情、还有那动作，就跟小品演员似的，十分有喜感。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有喜剧天赋呢？ 胖子的问题是：“听好了，我的问题是许大茂把钱都藏哪了？” 台底下再度变的喧嚣，男的起哄叫好，女的大声让许大茂顽抗到底，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秦京茹歇斯底里：“胖子，哪有你这么问的？！” 胖子一指台底下：“可是大家都想知道啊。” 台底下笑声不断，有个大嗓门附和他说：“没错，我们都想知道，你必须回答！” 台上许大茂都急了：“傻柱，你?又拱火！” 这下可算是犯到胖子手里了：“嘿！大喜的日子你居然敢说脏话，罚酒三杯！” 很快，就有服务员用盘子端着三杯白酒，袅袅婷婷的走了上来。 许大茂看着面前的三杯白酒，艰难地对胖子说：“兄弟，干剌啊？” “少废话，这是罚酒，不然我让京茹嫂子灌你喝！” “她真敢！好好好，我喝，我喝……” 眼看着许大茂干了三杯白酒，大家也跟着纷纷叫好。 秦京茹心知躲不过去了，只好说：“那可多了，你像大家都能猜到的地方我就不说了。我就说个大家猜不到的地方，他把钱藏在我们家希月玩腻了的跳跳蛙里，然后还心虚的把这青蛙给转过去，屁股冲着外面……” 擒龙虎他们那一桌都笑疯了：“哈哈哈，许大茂也太缺心眼了，这不是欲盖弥彰么？要换了我，肯定是藏在……” 奔雷虎看他的眼神一脸同情，其它几个老兄弟都一脸的幸灾乐祸。 张倩语气轻柔地问他：“你都把钱藏哪儿了？” 擒龙虎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指着台上那胖子发誓，我要是藏了钱，就让雷把他劈了！” 奔雷虎默默给他记了一笔，打算回头去打他的小报告。 张倩抿了抿嘴：“我最近要加强一下体能训练，晚上你陪我练拳击。” 擒龙虎差点跪那：“老婆饶命啊……” 奔雷虎他们落井下石：“练，必须练，这小子可抗揍了！当年四个人堵着他打，人家都打累了，他站起来说，你们都打不动了吧，这回该轮到我了吧？结果愣是一个人追了人家四个人打，一直撵出好几个胡同去！” “……” 有了许大茂和秦京茹的助场，于骞跟槐花也知道这游戏怎么玩了。 都准备好回答问题了，可谁知胖子又不问了，反而说： “刚才我大茂哥还有京茹嫂子都回答过了，再问问题大家就没有新鲜感了。所以我决定换种形式。” 于骞都急了：“姐夫，你放过我吧。” 胖子安慰他说：“不要紧张，很简单的，你跟槐花模拟一个场景。你在外头喝的烂醉回家……” 不等胖子说完，于骞就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抢着说：“我不会喝酒！” 结果擒龙虎站起来就喊：“你小子昨儿才喝了6瓶啤酒！” 以前的人爱喝白酒，尤其是高度白酒。 那个时候的人就像是一头头的老黄牛。默默地低头耕耘，尤其是有段时期，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为了什么而奋斗。 此时高度白酒大行其道。 第267章 冉秋叶再说投资 尤其是廉价白酒，度数高、辣嗓子、口感杂、喝多了极易上头…… 可人们为什么要喝呢？为了让酒精麻醉自己，醉了，也就感觉不到累了。 整个人一下子从身体到心灵，仿佛都得到了解脱；等酒醒了，继续肩负起生活的重担，为了虚无缥缈的目的继续努力。 但现在不一样了，改革开放了，大家伙有了明确的目标了，知道自己要什么了。 廉价白酒也渐渐不受欢迎了，大家更爱喝低度酒、尤其是啤酒了。 三五知己，整点花生毛豆，这时候还没有烤串；烤串是85年底，86年初才风靡京城的。 还让陈佩斯给搬上了春晚，胖子至今都还能背诵《羊肉串》里面的台词。 被擒龙虎无情的出卖，于骞就像被架到了火上烤一般难受。 他小声地给槐花解释：“你听我说，都是他们逼我喝的，非说什么今天我就要跳进火坑，所以必须得喝……” 可谁知槐花注意的点却不在酒上面，她反问于骞：“一口一个你的，我是你谁啊？” 不等于骞回答，旁边忽然就响起了胖子的声音：“对啊，我们也很想知道！” 台底下又是一片沸腾，秦京茹起哄大喊：“叫声好听的！” “对对对，叫一声、叫一声！” 于骞让他们逼的没办法，只好红着脸用比蚊子哼哼大一点的声音叫了声：“老婆……” 槐花十分配合，故意说：“听不见！” 于骞无奈，只能在台底下一片“听不见”的声浪中，使尽全身的力气大吼一声：“老婆！” 连老婆都叫了，那还不赶快模拟一下将来回家跪搓衣板的场景？ 关于跪搓衣板这回事，其实并不是现代才出现的。 它其实是古代衙门里一种专门惩罚犯了错误的妇女的方式。让犯妇在大庭广众之下跪在搓衣板上，不仅伤害她们的身体，更加伤害了她们的自尊心。 可后来，这玩意就成了男同胞们的专属福利。成了一种玩笑或者说是调侃的方式。 可能是于骞也想知道婚后他要是喝醉了酒，回到家中槐花会不会吼他，于是倒也装的挺像。 1978年，《醉拳》在内地上映。 凭借这部电影，成龙确定了他在功夫电影里的地位。 这部电影的影响很大，引得年轻人竞相模仿。 于骞这时候就有几分在耍“醉拳”的意思，演技要多浮夸就有多浮夸。 台底下喝倒彩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 槐花也险些没有绷住，强忍着板着脸，问他：“上哪去了？” 于骞迟疑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跟几个哥们喝了点儿。” 按理说，这时候槐花就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摆出经典的“茶壶”造型。 但她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问于骞：“吃了么？” 于骞一愣：“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光喝酒了，吃饭了没有？” “没光喝酒，还有花生和毛豆呢……” 于骞明显的没什么底气，心里想的是难道贾怡要给他吃巴豆？ 她不会这么残忍吧！ 谁知槐花只是说了句：“去洗把脸，坐那醒醒酒，我去给你下碗面条吃。” 胖子在旁边大喊：“停停停！槐花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呀？” 按套路，出牌？ 又是个新词儿，但是挺有意思，槐花咯咯直笑着反问：“胖叔，我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了？” 胖子指着于骞：“他在外头喝的烂醉如泥的回来，你不修理他，反而去给他煮面条吃？” 槐花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怎么了嘛，这可是我男人！我男人，当然我疼了！” “……” 台底下响起一片抽凉气的声音，嘶~这理由，太强了。 许大茂就对秦京茹说：“瞧见没有？以后别老跟我吵吵，你学学人家槐花，我可是你爷们，你得尊重我。” 秦京茹反唇相讥：“我没记错的话，咱俩好像离婚了吧？” 许大茂慌了：“复婚，明天咱俩就复婚！” 傻柱也舔着个脸，趴在人家冉秋叶耳朵边上问：“冉老师，我说假如啊，假如那时候你没有走，咱俩真结婚了。我喝的烂醉回来，你会骂我么？” 冉秋叶认真地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不会，但我会和你约法三章。并且我有这个自信能管住你！” 不就是个大亿点点的熊孩子么？ 班主任降服熊孩子，这就好比是生命层次上的碾压。 傻柱自讨没趣，他既不想让人管他，却又渴望有个人能够管他。 如果，如果当年冉秋叶真的没走，那该有多好呀……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 婚礼进行的十分顺利，就连预料中会捣乱的人也没有出现。 胖子本来都和保安队伍说好了，还特意把秦淮茹的长相告诉了他们，让他们重点盯防她跟棒梗。 结果他俩谁也没来，可能是知道来了也只能自讨没趣吧。 ※※※※※※ 三大爷前些日子又跟傻柱吵了一架。 起因当然是冉秋叶他们母子回新加坡了，傻柱心里又重新变的空落落的。 他们进行了一番长谈，冉秋叶把自己是怎么想的，以及她的种种顾虑，还有何濉今后的发展这些…… 一股脑的都给傻柱讲了。 傻柱听完了还能说什么呀？只能是有子万事足啊！ 而且人家冉老师说了，每年寒假暑假的时候带何濉回京城来住。 并且还身体力行的，令傻柱感到十分意外的，真的跟他“住”了一晚。 也正是这一晚，让傻柱意识到，他真的老了…… 重温旧梦，冉秋叶细细地喘着对傻柱说：“不要再给人打工了，我给你投资，咱们自己单干吧？” 傻柱此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就是有点儿晕，另外非常想睡觉…… 不过自己单干这事儿他不是没想过，以前他总觉得胖子能开，连阎解成都能开，开个饭馆这有什么的呀？ 轮到他自己了，尤其是在阎解成那饭馆里干了这几个月，才让傻柱清楚，原来开饭馆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第268章 商人与工人 他现在终于明白胖子经常挂在嘴边上的那句“开饭店的是商人，炒菜的是工人，那能一样么”的真正含义了。 就拿傻柱来说吧，他就是个打工的。 阎解成他们两口子给他提供工作场所和原材料，给他一个月2000块钱的工资； 他呢，只管炒出来好吃的菜来，让春风大排档再红火红火。 其它的你像成本、利润啊这都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 说个闹心的事儿吧。 京城不是沿海城市，受运输条件的限制，进来的海鲜多是冻货。 就拿饭馆里最常用的虾仁来说吧，冰冻的进来，一包就是一斤。 可拿出来化了冻就只剩下6两了，傻柱炒菜用了4两，结果阎解成来了一看，质问他：“1斤虾仁怎么就剩2两了？” 就差没明着说傻柱黑了他4两虾仁了，气的傻柱当时差点就不干了！ 阎解成进的货，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能不知道么？ 这说明什么呀，说明啊阎解成开始嫌傻柱贵了…… 这第二件事儿就说到三大爷这儿来了。 傻柱跟他不对付呀！从65年开始就不对付了，说是仇人都不为过。 三大爷这些年没少受傻柱的气，好不容易如今发财了，自觉也风光了。 尤其是懂了做生意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就更不待见傻柱了。 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厨子不满大街都是么？ 傻柱，傻了吧唧的他哪会做菜呀？ 三大爷找阎解成商量：“老大，你的钱又不是大风吹来的，你也得精打细算的过日子。” 阎解成很不耐烦：“爸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我忙着呢。” 三大爷这个气啊：“我说傻柱！好家伙，他凭什么一个月挣我们家2000块钱？” 阎解成连说：“打住，打住，是我给傻柱发工资，跟您可没关系。所以我的事儿您就别管了，说了您也不懂。” 嘿，又是这套！他怎么就不懂啊？你小子是个什么文化程度，敢跟你老子装文化人了？ 这不是说阎解成眼光长远，否则在电视剧里他也干不出杀鸡取卵的蠢事来。 只是眼下他和阎解睇两人正在合作，新店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就等着算日子搬家了。 做餐饮的其实最忌讳搬店，尤其像是一些老饭馆，搬家之前天天爆满，外头随时排大队； 一搬全完，顾客连原来的1成都没有了，完全像是开了家新店，得重新聚拢人气。 原因当然是多种多样，但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懒。 顾客都懒。 尤其是老饭店原来的地理位置很有优势的前提下，现在你让他走老远去吃饭，他不愿意去。 搁哪儿不吃啊？ 所以啊，眼下阎解成非但不能离开傻柱，相反还要尽可能的笼络他， 他们“春风饭店”还离不开他。 可三大爷不懂这些啊，阎解成不听他的，他就自己单干。 晚上下班的时候，三大爷又在院门堵住了傻柱。 傻柱烦他，压根不搭理他。 正抬脚往院门里走，三大爷就叫住了他：“傻柱！” 傻柱头也不回，三大爷急了：“嘿，傻柱你神气什么？你就是我们家养的一条狗！” 傻柱火了：“你?说什么呢？找打呢是吧！行，你七老八十了，我不敢打你，可你有儿子呀，你给我等着，明天我就去找阎解放阎解旷这哥俩说道说道。” 三大爷七老八十了是不假，傻柱你不也五十了吗？ 你怎么还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啊！ 三大爷也不惯他这臭毛病，盛气凌人：“傻柱，回头我就让老大开了你！我就不信了，还有别的地方肯给你这个傻了吧唧的厨子开2000块钱一个月的工资！” “……” 说回傻柱，进入大贤者模式的他此刻头脑格外的清楚。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跟放电影一样从他脑子里过了一遍。 以前傻柱绝不会考虑他的性格问题。 但是跟冉秋叶重逢，又认回了儿子，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还真让他明白了自己性格上的一些问题。 老了，老了，性格要还是都一成不变的话，那这人也太缺心眼了。 傻柱开始认真考虑，假如真的不在闫家干了，去别家干的情况了。 首先这2000块钱的工资就太高，没几家能给得了。 除非是那些大饭店，大酒楼。可这些地方人家还真看不上他！ 这也是胖子拜了鲁兴邦老爷子为师之后，傻柱才琢磨明白的道理。 以胖子的本事，淮、鲁两门抱。 所谓两门抱是从戏曲术语里引申出来的，说的是角能扮演两种不同行当的角色；或者某一折子戏里的角色可以由不同行当的演员来演。 就像《八大锤》里的陆文龙，既可以由小生来演，也可以由武生来演。 再比如《艳阳楼》，就有武生和武净两个版本。 胖子能耐都这么大了，为什么还要拜鲁兴邦为师呢？ 就是当初老爷子的那番话：“我与你呢，是人脉圈子；你对我呢，是江湖代代有传承。” 而不是外面有些傻缺传的那样，说胖子上杆子去跪舔人家。 傻柱现在就明白了，别看他也是个厨子，也有一定的名气，但你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人家就是不会用你。 就像他年轻的时候，在丰泽园跟鸿宾楼当过跑堂；后来又去酱菜厂，面馆学手艺…… 但最后不还是进了红星厂的后厨。 没人脉呀，加上不会来事，人家不要呀。 其次，就算傻柱肯自降身价去和春风大排档类似的小饭馆炒菜。 人家会不会插手他的后厨，会不会在做菜上对他指手画脚，会不会让他以次充好等等这些都是问题！ “……” 所以既不想受气，又还想拿这么高的工资，其实也就只剩下了自己出来单干这一条路可走。 可没人手啊！ 别误会，傻柱可不缺后厨的人。他这些年也带出来不少徒弟，像马华他们，让他们下岗过来跟他，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这点自信傻柱还是有的。 他缺的是像于莉、像阎解成、再不成像刘岚跟胖婶这样的人！ 懂经营，擅管理，能在后厨跟前厅之间完美穿梭的这么一个人。 第269章 妈妈，妈咪 可惜，没有呀。 傻柱很快就想到了小当。他这闺女倒是跟在于莉身边学习挺长时间的了。 但是，像柴米油盐、厨师的工资、房租、水电、煤气、工商、消防、卫生、餐具……这么多琐碎的工作，她一个20来岁的姑娘，哪能完全懂呀？ 于是傻柱情不自禁般又想到了许大茂。 这孙贼成！嘿，这孙贼真成！ 他俩要是合作，许大茂负责经营、傻柱负责炒菜，那说不定真能干过 琪莉阁去，把胖子给踩在脚下！ 可惜，许大茂那孙贼办厂去了。 好家伙！15万啊，投了一个零件厂，人家现在当厂长了！ ※※※※※※ 傻柱呢，还没有找着这人，倒是院子里又来了一个令人感到出人意料的人。 这不娄晓娥他们娘俩都来了4个月了，连于骞跟槐花都结婚了，她和胖子那事儿可不能再拖了。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准备，也终于到了“过堂”的时候。 今天，于婉林一大早就打电话来，让于莉先别去店里，就搁家等她。 8点半，等上班的都出去上班了，遛弯的也都出去遛弯了； 于婉林才带着一个小伙子走进了胖子他们这个四合院。 值得一提的是，阎埠贵现在不当看门狗了。 他可是发了财的三大爷！ 胖子得意什么呀？不就挣了两个臭钱么，谁挣不着啊？ 还有傻柱，就是闫家养的一条狗，好家伙，1个月拿他家2000块钱工资！10个月就是，一年下来，光给傻柱就得给多少钱呀？！ 三大爷闹心呢，哪还有功夫天天跟院子里当看门狗啊。 进门之前，于婉林想到了在来之前娄晓娥跟她说的话，把陈梦晓叫到身边，打定主意跟他说：“孩子，待会儿进去你就管她叫妈妈！” 陈梦晓又是甜甜地一笑，回答的干脆利落：“好的，姑姥！” 于婉林就是在孩子这一声声“姑姥”中，慢慢迷失的。 今天，出发之前娄晓娥单独把于婉林叫到一旁，悄悄对她说：“婶，待会等陈梦晓见到了于莉，直接让他叫妈。” 于婉林心头一震，惊讶地问：“当真？” 娄晓娥当着她面，把陈梦晓叫到跟前，替他正了正领子说：“待会见到于莉，她要是骂你，你就忍着；要是打你，你就受着，听见没有？” 不等孩子开口呢，于婉林就打断了她：“行了行了，我们家于莉又不是那个爱照镜子的老巫婆！” “爱照镜子的老巫婆”说的是动画片《白雪公主》里那个后妈。 和平宾馆里有自己的放映厅，有很多录像带可以看。 于婉林最近简直迷上了看录像，看了很多经典的片子。 “……” 这话呀，还得从娄晓娥强留于婉林住在和平宾馆说起。 于婉林觉得，前段日子过的简直把这辈子的福都给享了。 大酒店可真豪华啊！ 住在那，就跟过去那地主老财似的，早上起来了连被子都不用叠…… 每天吃早餐的时候，就有服务员来把房间给收拾的干干净净。 餐厅也很豪华，每天光是早餐都上七个碟子八个碗的。 娄晓娥还坚持让她喝杏仁露，吃阿胶胶囊，说这些东西能降血压，对老年人最好了！ 还别说，于婉林吃了一段时间，感觉身体真的比过去好了。 以前于婉林天天早上得起来收拾屋子、拖地、买菜、做饭； 到这儿可行了，天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都享受出罪恶感来了…… 吃人嘴短啊，娄晓娥跟胖子的儿子都这么大了，硬拦着不让他们父子相认这也不叫个事儿呀。 于婉林一心软，只能答应了下来。 “……” 屋子里，于莉急的团团转。 姑姑到底还来不来呀？这都几点了，琪莉阁那边还有一摊子事儿等着她呢。 眼瞅着又要到发工资的日子了，这个月的考勤她还没检查呢。 正着急呢，于婉林可算是来了。 只是，她身后还跟着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 看起来跟陈梦琪差不多大，白白净净的，笑起来特别阳光，有被暖到。 这些什么阳光、暖到种种新词，当然又是胖子教给她的。 反正他嘴里时不时就能蹦出两个新词来，于莉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还没等于莉发问，男孩就上前一步，甜甜地叫了声：“妈妈好！” 于莉都懵了，有点儿紧张、又有点儿心慌、可是又不忍心苛责他，连忙说道：“可别乱叫，你是谁家孩子？留神让你妈妈听见了，看她不打你。” 陈梦晓这时候也什么慌张，要是这会儿有人跟他把脉的话，怕是能听出来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 但是想到之前妈咪、还有爸爸、以及爷爷奶奶、姑姥、还有大姑姑、二姑姑、三姑姑们的嘱托； 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妈咪是知道的。” 于莉也被他给搞迷糊了，妈妈，妈咪？这都是跟哪儿论的呀！ 于婉林知道她这个侄女可是今非昔比了，大忙人一个，手底下管着二三十人，每天有一大堆问题等着她去处理，因此也越来越没有耐心。 于婉林把她拉到一旁，小声的嘀咕了两句。 于莉打开冰箱，拿了两罐健力宝。 这款新型的运动型饮料在刚刚结束的夏奥会上大放异彩，迅速风靡全国。 于莉把一罐给了陈梦晓，另一罐拿给了姑姑，两个人进了里屋，然后还关上了门。 她们说话的时候，陈梦晓也在心里拿于莉跟他妈咪比。 论容貌，妈咪跟妈妈似乎不相伯仲。 娄晓娥好看么？当然是好看的。毕竟是大家闺秀，有着优秀的基因遗传。 但是，最让她出彩的还是她身上的那股气质。 明明看不见也摸不着，可在她的身上却仿佛具象了一样。 那于莉呢，原本就生的很美，面若桃李、眼似水杏、身材高挑…… 如今更是随时散发着一种独特的能量和吸引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向她靠拢。 这，便是自信女人的魅力。这种魅力让人无法阻挡。 “……” 容貌、气质皆不分高下，就连衣着打扮上，陈梦晓都说不出来她们俩谁更出彩一点儿。 第270章 小贱贱 妈咪喜欢名牌，这个时期的香江物质又比这边丰富；所以她无论是在款式、版型还是风格上都领先于京城的女人不少。 可妈妈却不在这个行列里。她的穿着打扮，额，该怎么形容呢？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那就是既不失随意与舒适，却又端庄得体，明明是很普通的衣服，可穿出来就是给人一种“很搭”的感觉。 以陈梦晓的年纪还有见识，并不知道这便是所谓的衣品。 一个有衣品的人能够根据自己的特点来选择适合自己的着装，形成鲜明的个性和独特的魅力。 于莉原本也是不懂的，可是胖子懂啊。 在他的培训下，不光是于莉，就连陈梦琪小小年纪都熟练掌握了穿搭的技巧。 因此，就连这一点上，两个人也是平分秋色。 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唤回了陈梦晓发散的思维。 哎，形势不容乐观啊。 于莉妈妈和姑姥吵架了，等下，就该出来骂自己了吧？ 陈梦晓看见桌子上有面镜子，于是便对着镜子做了几个表情。 他先做了一个委屈的表情，就是那种蹙着眉，眯着眼睛，然后用下嘴唇包着上嘴唇，俗称“地包天”的既视感； 想了想觉得这太蠢了，又做了个面带微笑，眼神中露出清澈跟愚蠢的笑容； 还是觉得太傻，最后对着镜子做了个尴尬中却不失礼貌笑容的表情，才总算是满意了。 可预想中，于莉猛地拉开房门，然后出来狠狠骂他，甚至是摔东西，把他们二人给赶出去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房间里很快又沉寂了下来。 坐在沙发上的陈梦晓百无聊赖的看起了墙上的镜框。 香江那边信风水的，比较看重这些。 比如说客厅里相框是不能乱摆的。 先生跟太太的照片要摆在客厅的西北方，象征着先生对太太的重视； 孩子的百日照，周岁照这些摆在客厅，意味着家庭人丁兴旺。 老少几代人的合影那就最重要了。兴旺人气，家庭和睦，能给整个家带来温暖…… 爸爸家里照片的摆放就合这些规矩，看来于莉妈妈也很在意这些。 一张黑白的旧照片吸引了陈梦晓的注意。 是爸爸、于莉妈妈、还有爷爷奶奶、大姑姑、二姑姑、三姑姑…… 这一大家子人在天安门前的合照。 那时候他们都很年轻，尤其是爸爸，看上去感觉没比他大几岁的样子，居然就已经结婚了。 看完这张照片，旁边一个裹着襁褓的胖娃娃照片又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应该就是妹妹，不，是姐姐陈梦琪了。 小脸蛋圆滚滚、胖乎乎、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像一个可爱的瓷娃娃。 再有一张，这是爸爸做菜时候的样子，看不出来他做的这是什么菜，倒是照片的左下角有行鎏金的小字，上面写着：迎宾馆留念。 就在陈梦晓仔细看墙上这些照片的时候，里屋的房门拉开了。 于莉站在门口，面色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 在她身后，于婉林脸上还流着泪水，一副无地自容的模样。 方才于莉质问她，明明你才是我最亲最亲的人，可是姑姑，为什么你要帮着他们说话？ 一句话把她给问的哑口无言。 好半天，于婉林才底气不足的解释：“这，就当是为了孩子吧。” 于莉眼珠子通红，却没有落下泪来，只是小声地说着：“一句为了孩子，让多少失败的婚姻将就着继续坚持……” 于婉林急了：“你的婚姻难道还失败吗？” “我不失败吗？我老公都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他，他不是在外面，他是跟娄晓娥……” 于莉此刻真的很想亲手掐死娄晓娥，正因为她是娄晓娥，所以才让她更生气！ 胖子找谁不好呀？比方说陈燕！咳咳，于莉以前一直偷偷在心里想，有没有可能陈燕是捡来的，就是为了给胖子当童养媳的？ 再比如说秦京茹，实在不行张红英，哪怕是那个申雪梅…… 谁不行啊？为什么偏偏是娄晓娥！ 而且，更过分的是，娄晓娥居然还生了个儿子！ 本来于莉就比不过她，全方位的被娄晓娥碾压；现在她更是给胖子生了个儿子，那她于莉，岂不是要输的一败涂地？ 于婉林自知理亏，边抹着眼泪边对她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气我让人家的糖衣炮弹给砸晕了，恨我胳膊肘往外拐……” 要搁往常，于莉早就诚惶诚恐的安慰她了。 但此时，她真的做不到啊！她的亲姑姑劝她要大度，劝她忍气吞声，劝她认下那个孩子，更是劝她跟娄晓娥和平相处！ 她，怎么大度？ 于婉林见于莉不搭理她，知道侄女这是真生气了，只好继续往下说：“我眼瞅着没几年好活了，你姑我这辈子，享过福、吃过苦，没什么遗憾了。我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跟于骞了，只要你们都能好好的，我哪怕回去就闭上眼，也……” 这回于莉终于紧紧地抱住了她。 她知道，办完这件事，于婉林就要走了。 而且以姑姑的性格，会一直觉得亏欠了她，觉得没脸见她，以后怕是到死也不会来京城了。 这次见面，可能就是最后一面。 “……” 于莉和陈梦晓隔着房门对视。 一缕阳光从窗间洒落，空气中飞舞的灰尘都清晰可见。 一门之隔，仿佛一半是阳光，另一半是暗影。 它们两者的边界在此刻碰撞。 阳光一触即溃，陈梦晓连忙露出尴尬中却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小声地喊着：“妈妈。” 于莉信了这真是胖子的种，就连笑起来都跟他一样贱贱的，真是个“小贱贱”！ “你为什么管我叫妈妈？” 陈梦晓低着头，弱弱地说：“是妈咪让我这么叫的。” “妈咪？娄晓娥么，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天啊，于莉妈妈的气场怎么这么大！ 陈梦晓仿佛看到了他姥姥生气时的样子。 娄晓娥的妈谭亚丽现在是董事长。掌管着家族的生意，权势日盛、威严也就日盛。 往那一坐，就不怒自威。 第271章 死孩子，不许笑! 陈梦晓一边挠头，一边求助似地看向了于婉林。 这个动作更是让于莉火冒三丈！ 好啊，他们母子进京，感情连于婉林都知道了；不对，是他们老陈家先知道了，然后才连忙把于婉林给请了过来，让她给自己做说服工作的！ 于婉林帮着孩子说话：“梦晓他妈说了，认与不认这个孩子，主要在你。你要是不同意，他们娘俩这就回香江，她以后也不再来了。就是希望每年寒假暑假的时候，能让孩子来看看爸爸。” 于莉怒极反笑：“呵呵，我就是那个阻止陈康父子相认的坏人！” 于婉林一听就知道坏了，她太了解这个侄女了。 轻易不生气，可一生气，那简直…… 没听这会儿连“胖子”都不叫了，改叫陈康了？ 就像傻柱坚持叫冉秋叶“冉老师”一样，“胖子”这个称呼对于莉来说也有特殊含义。 这是属于她的，专属懂吗？ 于婉林愁容满面的看了一眼于骞，深深地叹了口气，刚想要说什么，陈梦晓却开口了： “于莉妈妈，也许我今天来，或者说这次我跟我妈咪的回来就是一个错误。我在错误的时间出生一个错误的地方，从我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是一场错误。因此，我也承受着错误的代价。 从小到大，我没有父亲，没上过幼稚园，没打过电动，没进过游戏厅……我从小跟着姥姥姥爷长大，他们对我很严厉，送我上最好的私立小学，逼我不停地学很多很多东西。 别的孩子每天只需要上3节课，上午2节，下午1节；而我却要从清晨学到凌晨，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我问妈咪，妈咪却跟我说，因为你没有爸爸，所以要学的比别人多，飞的比别人快，这样才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之前我一直不懂，后来我懂了。因为有爸爸的人被欺负了可以回家去找爸爸，被不良学生勒索，要保护费的时候，有爸爸站出来替他们出头。我有一个同学，被小混混给欺负了，他爸爸拎着西瓜刀，追出那帮烂仔几条街。 他却说，他爸爸粗鄙，没本事，挣不到钱啊，只会学人家打打杀杀。那是我第一次和别人打架，我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他打不过我，他质问我，为什么要打他……” 于莉简直对这孩子刮目相看。 这是娄晓娥教出来的？他也太会说话了吧！ 他从第一段话就下猛料，牢牢抓住她的好奇心；然后第二、三段话就开始煽情、卖惨；第四段话更是举出真实的例子来证明他之前所说的话。 于莉忍不住问他：“你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那个人为什么打不过你？” 陈梦晓又笑了：“妈妈，因为我从小就学武术。” 于莉死死地忍着，强压着破口大骂的冲动；你这死孩子，不许笑！还有不许再管我叫妈妈！ 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于莉才终于控制住了情绪，问他：“为什么？” 陈梦晓看向胖子的照片说：“因为妈咪告诉我，爹地，不好意思，是爸爸，她说爸爸是个很厉害的人，当年她还住在这个院子的时候，连最凶最不讲道理的人都不敢欺负他！” 最凶最不讲道理这说的是傻柱吧？ 他一直和娄晓娥不对付，管她叫不会下蛋的鸡，还说她缺心眼！ 于莉又问陈梦晓：“可根据你所说的，你爸爸从小就不在身边，你羡慕别人有爸爸，看到有人不懂得珍惜，更是勃然大怒，那我问你，你心里对他就没有怨气么？” 陈梦晓实话实说：“有的，但是妈妈给我讲了当年是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才来到这边，以及爸爸甚至都不知道有我这个人的时候，这种不满更是到达了顶点。我恨他，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们？为什么忍心看着妈妈一个人在这边，感觉我就像是被人遗弃了的狗狗……” 这孩子，太招人稀罕了吧！于莉的心脏都不争气的剧烈收缩了两下，连语气都没有之前生硬了： “现在呢？你还恨他么？” 陈梦晓摇头：“这次回来，所有人都对我很好。爷爷奶奶、姑姥、爸爸、大姑姑、二姑姑、三姑姑；还有大姑父、二姑夫、还有于骞哥哥……他们每个人都觉得对我有歉意，所以加倍的对我好。” 陈梦晓没说一个名字，于莉就在小本本上记上一笔。 最后听到居然连于骞都知道的时候，怒气值已经来到了max，就差直接开大招了。 若有若无的杀气让于婉林都情不自禁地朝门口挪了两步。 只有陈梦晓这傻小子还在甜甜地笑着对她说：“以前我还小，不太懂事，所以有很多东西都无法理解。可这次回来，我学到了很多，爸爸教给我很多东西，也专门为我解释了很多东西。所以我现在已经原谅他了，并且为我有这样一个博学多才的爸爸而感到自豪！” 于莉差点让他给气笑了，就那胖子，还博学多才，还让你感到自豪？ 额，他是挺多才的，这么多年没少给她灌输各种稀奇古怪的知识。 他那肚子就跟百宝囊似的，里面的好东西往外掏也掏不完…… 但是、但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完了！ 于莉冲着于婉林大喊：“姑姑，我要、我要！” 可话都到嘴边上了，于莉还是生生地把“离婚”这两个字给咽了回去。 因为胖子总说，两口子之间不能说太伤情分的话，哪怕是吵架也得有个底线，哪些词不能提，尤其是不能让孩子听见。 他总说、总说，说的久了，也就刻在了于莉的脑海里，刻在了于莉的骨子里。 于婉林见她连“离婚”这两个字都说不出口，心中更是大定：“你要什么你要，挺大岁数了还这么任性，你能舍得现在这一切？” 简直莫名其妙！怎么说着说着还成了是她任性了？ 于莉刚要发怒，就听于婉林说道：“不为胖子，你也得为琪琪考虑考虑，她正是叛逆的时候，这个时期的女孩子，多敏感呀？你忘了你16、7岁那会儿了，我就是一句话说重了点，你就离家出走，还说再也不回来了，让我这通找哟……” 第272章 可控的叛逆 于莉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当着陈梦晓的面，就爆她的糗事，她不要面子的么！ 不过“叛逆”可算是说到于莉的心坎上了。 陈梦琪这死丫头，就连叛逆起来都和别的青春期的女孩子不一样！ 这是个什么妖孽啊？她的叛逆是可控的，可控的！有人懂吗？ 这意思就是说呀，她把叛逆当成了杀手锏。 比如说上回陈梦琪和小当去逛体育用品服务中心，看上了一双回力的帆布鞋。 别大惊小怪，帆布鞋正是80年代开始流行起来的，这种简单、舒适的鞋子一经推出就受到了年轻人的喜爱。 尤其是今年，女排姑娘们第一次参加奥运会，在和鹰酱的冠军争夺战中，先是大比分落后，然后果断改变打法，力挽狂澜，最后3:0力克鹰酱，夺得女排奥运历史上第一枚金牌！ 领奖台上，女排姑娘们脚上的回力鞋引起了关注，一夜之间成了爆款，体育用品服务中心外头连夜排起了大队，那阵仗比之后的春运买火车票还要壮观！ 光1984年的下半年，回力鞋就挣了8个亿！ 各位，这可是1984年的8个亿！ 此时，回力就是最潮的鞋，穿上它绝对是街上最靓的崽。 陈梦琪要这个鞋，也就理所应当了。 但是这双鞋要多少钱呢？10块！ 在槐花下岗之前，都顶她4分之1的工资了！ 按说胖子家现在不缺钱，挣钱挣的海了去了，区区10块钱还能放在眼里？ 可于莉到底是从苦日子过来的，还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 她这么做一来是懂得财不露白的道理，在这个大家普遍工资才五六十块的阶段，太扎眼了容易给自家招祸； 这二来嘛，自然是不想让陈梦琪养成大手大脚花钱的坏习惯。 因此，在零花钱上，于莉秉持的还是，给，但一次绝不会太多的精神。 听见于莉不给她买鞋，陈梦琪把身子扭得跟麻花一样：“你这样，我叛逆了啊！” 于莉额头到眼睛上的这一节瞬间黑了下来，如果是在漫画里，太阳穴旁边肯定还能看到一个代表发怒的星星。 她咬着牙问陈梦琪：“你要怎么叛逆？” “我，我，我逃学、然后和坏孩子去打台球……” “还有呢？” “我、我还要抽烟、打女同学、然后、然后和别的男同学早恋！” 于莉眼前一亮，连忙拉着她的手问：“早恋？跟谁早恋？那个男同学叫啥，他爸妈是干啥的，啥时候你把他带回来让我见见！” 陈梦琪都无语了：“你真是我亲妈么？” 于莉不屑的嗤了一声，又问：“为什么只打女同学，不打男同学？” 陈梦琪都开始翻白眼了：“多简单啊，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道理妈你都不懂！” 当然，最后鞋还是给陈梦琪买了，她有了新鞋，就不打女同学，咳咳，是叛逆就治好了。 呐，各位，这就叫可控的叛逆了。 “……” 于莉本想再跟于婉林呛呛两声，就感觉有人拉着她的胳膊，轻轻地摇啊摇的。 看着面前冲她撒娇的陈梦晓，于莉算是明白陈梦琪为什么光打女同学了，这谁顶得住呀？ 忍不住就掐住了他的脸，然后双手用力往两边拉。 陈梦晓疼的一个劲抗议，但又不敢挣扎，只能任由她把自己拉成了仓鼠的造型。 于莉掐着陈梦晓的脸，扭头看向了姑姑，问道：“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这时候说了？” 于婉林不答，倒是陈梦晓瓮声瓮气地回答说：“因为我和妈咪要回香江了。” 这就要走？临走前给她下最后通牒是吧？ 陈梦晓见她的脸色就知道于莉妈妈准是又误会了，忙解释道：“是我姥姥打电话来说，那个商标注册下来了，让她回去商量主持有关事宜。” 当然了还有个理由娄晓娥没说，那就是传家宝已经要回来了，谭亚丽迫不及待的想要亲眼瞧瞧…… 于莉先是一脸狐疑：“注册商标？”旋即又大怒：“是不是胖子给出的主意？！” 陈梦晓简直叹为观止，于莉妈妈这也太厉害了，好像什么都瞒不了她一样。 见侄女又发火了，于婉林幽幽地说：“我也回去。” 于莉斜眼看了她一眼：“回去呗。” 于婉林说：“再也不来了。” 于莉哼的一声转过头去：“不来不来呗，回头我就把于骞给开了！” 于婉林急了：“他可是你弟弟！” 于莉不屑：“表的。” 于婉林大喊：“血浓于水啊！” “……” 这，于婉林怎么也没想到，最后还是她撞在枪口上了。 于莉忽然就变的和陈梦琪一样，开始叛逆了。 她扬言，等于婉林走了，就把于骞开了，再拆散他跟槐花，她要拿表弟撒气！ 汝听，良言否？ 于婉林一个劲的叹气，都这样了，她还留在这干什么呀？ 而且，她住哪呀？ 于莉连这个都帮她考虑好了：“表弟那两间呢，你住一间，正好帮他们小两口洗洗涮涮，过个一两年还能帮他们带娃。” 于婉林知道，于莉这是开始提条件了。 让她留下，这是条件之一。 于婉林有些尴尬的开口：“那，回头你让胖子送我去趟和平宾馆，这些日子我都住在人家那，行李啥的都在那呢。” “好啊，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姑姑你口口声声说住在于骞那，于骞说你和槐花处的可好了，你们真行。” 于婉林连忙解释：“于骞没骗你，我跟槐花我俩处的是挺好的……” 于莉呵呵一声，名单上又多了贾怡的名字。 就听她说：“行吧，待会我就给胖子打电话，完了你跟他说，让他顺便也住在娄晓娥那，别回来了！” 于婉林和陈梦晓面面相觑，那意思“你说还是我说？” 于婉林期期艾艾：“那什么，你、你们啥时候见上一面？” “见面？她敢见我！” 说完又一把抓过来陈梦晓，使劲扯着他的脸问：“我可是开饭店的，天天跟厨房打交道，你就不怕我突然给你妈咪一刀？” 第273章 一句话骂了三个人 陈梦晓弱弱地说：“妈，妈妈你骗人。你明明是老板娘，负责收钱的。” 一听这话，于莉的眉毛都差点竖起来：“好啊，你们来过？！” 该死的，娄晓娥啥时候来的琪莉阁，她怎么不知道！ 要是提前知道，一定在菜里放把巴豆，顺便再放几颗安眠药。 让她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是飘在“云端”上…… 于莉不怀好意的眼神让陈梦晓害怕极了，老实交代说：“上次我们在扫霞轩吃的饭，然，然后有人闹事，我跟妈咪就趁乱走了。” 于莉一把扯住他的耳朵：“你们还敢逃单！” 说完，她自己都是一愣，好啊！难怪那天胖子跟她说把扫霞轩的单给免了，陈康，我跟你势不两立！ ※※※※※※ 自从上了高中，陈梦琪就没在晚上9点前回过家了。 就连初三的时候，每天下午还有5点到6点这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呢！能回家吃饭，吃完饭顺便在床上躺一会儿，完了再去学校上晚自习。 陈梦琪现在在第五中学上学，教学质量不错，可学校却破破烂烂的。 第五中学要一直等到91年7月才建新的校舍，那时候不出意外，陈梦琪大学都毕业了。 眼看要国庆节了，今天学校难得不上晚自习。 陈梦琪归心似箭的冲进家门，就发现妈妈、姑姥都在，妈妈身边还坐着一个男生，乍一看，没看上眼。 再仔细一看，怎么给她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陈梦琪打了个冷颤，就跟浑身起鸡皮疙瘩似的，一脸嫌弃地对他说：“学过鹰语么？” 陈梦晓不明所以的答了句：“i have。” “so，y go，pls。” 啥，啥玩意？ 陈梦琪看着他：“这都不明白？paly玩，go去，你给我玩去！” 于莉蹭一下就站了起来，一把扭住了陈梦琪的耳朵：“你怎么不给我玩去？！” 陈梦琪一边讨饶，一边冲于莉撒娇：“哎呀妈，你怎么向着外人？” 于莉一时语塞，指了指她，又指了指陈梦晓，说： “他，额，他是你的……” 不等于莉说完，于婉林就抢着说道：“弟弟！” 于莉顿时恍然大悟：“对，他是你弟弟！” 啥玩意？弟弟？ 陈梦琪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随手把书包往窗台上一扔。 然后也不说话，一步一步来到陈梦晓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面对这个叫陈梦琪的女孩儿，陈梦晓的心里其实是有几分嫉妒的。 无论是爸爸还是爷爷奶奶，亦或是大姑姑、二姑姑、三姑姑…… 总之所有人都在告诉她陈梦琪在这个家里面有多受宠。 所有人都在和他说，你是男孩子，要让着她点。 可是，明明不是这样子的啊？ 回来之前，妈咪才告诉过他这边重男轻女，咱们这次回去，他们一定会把你宝贝的不行！ 陈梦晓仔细想了想，宝贝是挺宝贝的，尤其是爷爷奶奶，一口一个大孙子的叫着； 那种发自内心的骄傲是装不出来的。 还有大姑姑、二姑姑、三姑姑她们，也都对他很好，非常非常的好。 重男他是感觉到了，那还有轻女呢？为什么他感觉不到呢？ 陈梦晓很快便认清楚了现实，他从小在姥姥姥爷跟前长大，姥姥谭亚丽教他琴棋书画，写字算数；而姥爷娄半城却只教给了他一件事情：那就是拿得起放得下。 而且姥爷教他的时候，还颇为感慨的说：“以前，我只把这句话挂在了嘴上，是你爸，让我真正的理解了这句话，该放手时须放手啊……” 然后挥毫泼墨，一挥而就：一叶障目，望文生义。 认清了现实，陈梦晓果断把自己当成了弟弟，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可爱的笑容来。 可陈梦琪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却一脸嫌弃地说道：“怎么感觉你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你！陈梦晓捏着拳头、咬着后槽牙、喉咙里差点忍不住发出“er~”的低吼…… 心里头不断的安慰自己说：“你是哥哥，别跟她一般见识；你是哥哥，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还是好气啊！想打人，怎么办呀家人们？ 两个孩子“针锋相对”的时候，于莉和于婉林也在用眼神进行交流。 两人充分交换了意见，最后于婉林让于莉给威胁着，开口当这个恶人： “琪琪呀，快到姑姥这儿来。” 陈梦琪给了陈梦晓一个威胁性十足的眼神，这才走到于婉林跟前。 她今天扎了一个高马尾，走起路来，辫子也在身后轻轻地摇曳，让陈梦晓有种想要一把抓住的冲动。 于婉林把脸臭臭的陈梦琪拉到跟前坐下，一边摩挲她的手，一边解释道： “他呀，叫陈梦晓，从香江来的。” 她叫陈梦琪，他叫陈梦晓，这么巧？还有，香江？ 于婉林谨慎地组织着语言：“额，他是你爸爸当年跟你娄姨……” 话没说完，便被陈梦琪打断：“娄姨？哪个娄姨？” 这时候于莉插了一句嘴：“你没见过她，是一个胖女人，还有点缺心眼！” 好家伙，一句话骂了三个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是三个？娄晓娥、于婉林、陈梦晓，是不是三个吧？ 陈梦琪感觉到姑姥的手劲陡然加大，捏的她手生疼，表面上轻蹙眉头，实际上差点笑出声来…… 姑姥也挺胖的，哈哈！ 陈梦晓算是开了眼了，不愧是亲生的呵，一个说他“看起来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一个说他妈咪“是胖女人，还外加缺心眼”； 我刀呢？我明明带着刀来的呀！怎么找不着了…… 于婉林尽量措辞严谨，用比作者还要专业的功底，既规避了敏感词，又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给陈梦琪讲了个透彻。 陈梦琪听完了默不作声，像是正在消化。 没多久，她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没头没脑的说了句：“妈，我去收拾东西！” 于莉都被她说的一愣：“收拾，收拾什么东西？” 陈梦琪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行李啊！我去收拾行李，跟你离家出走！” 第274章 高压锅爆炸了 于莉的脑壳上顶满了问号，谁要离家出走了？ 哦，她走了，把这个家让给娄晓娥，想得美！ 于莉一把给陈梦琪扯了回来，呵斥了她一句：“你给我注意点场合。” 陈梦琪委屈极了：“妈，你们不是问我的意见么？” 于莉瞪了她一眼，说：“你的意见并不重要。” 阿这，陈梦琪很想质问她：“你到底是哪头的？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可是，捕捉到于莉眼中十分危险的信号，愣是没敢把话给说出来。 于莉嫌陈梦琪话太多，于婉林和陈梦晓对视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连忙配合地紧紧闭上了嘴。 最怕突然变得安静下来，不再有任何响动，感觉空气中都充满尴尬的气息…… 陈梦琪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得出了几点分析。 第一，眼前这个家伙应该就是自己失散了多年的亲弟弟！ 第二，姑姥今天带他来，是来跟她妈摊牌来了。 第三，她妈拖到现在，看来是在等，等什么并不重要，总之是还没有下定决心。 “……” 就在陈梦琪觉得孤独、冷清、还有无聊的时候。 于莉忽然动了，她走到电话跟前，熟练地拨了一组号码出去。 不一会儿电话就通了，胖子居然还兴师问罪起来了：“这一天你都上哪去了，工资还发不发了，可都等着呢！” 于莉拿着听筒，眼神在陈梦晓还有于婉林的身上转了几圈，每转一圈，眼神就冰冷几分。 于莉小声地在电话里说：“姑姑上家来了。” 胖子恍然：“原来是咱姑看你去了，那没事儿了，你好好陪着她吧，我和他们说工资明儿再发。” 于莉自顾自的往下说：“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于骞也跟着呢？是不是还有槐花？” “她带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来。” “连你都不认识，谁呀？” 于莉身边的温度终于降到了冰点，可嘴角却忍不住微微扬起：“他说他叫陈梦晓，你认识么？” 就听胖子那边大叫一声：“不好，高压锅爆炸了！” 然后，然后，听筒里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这魂淡，他把电话，挂、挂了？！ 于莉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站起来一把抄起那电话，就要往地上砸！ 于婉林跟陈梦琪一左一右拦住了她：“妈，你别吓我！” 另一个喊的是：“不能啊，这电话一千多块钱呢！” 于莉十分抓狂，她非常想不管不顾，想好好放肆一回。 可是，都什么时候了，你管这个破电话多少钱呢？！ 于婉林连忙抢下了电话，好生放下，对她说：“你要实在有气，就去把那花瓶砸了，那么丑，肯定不值几个钱。” 于莉鼻孔里差点喷出烟来，那花瓶能买好几个电话了，那是古董…… 说到这古董，也是胖子这一两年开始倒腾的。 他非说他跟一个大教授学了考古。 实际上，就是在星露谷里把考古技能给练到了满级而已。 这个原本在游戏里只能挖古代种子，矮人卷轴，鸡雕像、诡异玩偶…… 之类的隐藏文物和古物，让玩家了解星露谷的历史和文化的技能。 到了胖子手中，却成了教他学习和鉴别文物真伪的技能。 但是他入行却比较晚了。 我们国家第一波“古董热”出现在1980年。那时候文物开始受到重视，人们对文物的收藏喜爱也开始复苏，各种文物渐渐开始出现在市场上，古董热也随之出现。 后来听收藏界的一些大咖讲，最适合捡大漏的时候是80-81年之间。 那时候热情刚被点燃，专业性却不敢恭维。 鱼龙混杂，很多人甚至意识不到这些东西的价值。 像《小酒馆》那个电视剧里，徐慧珍、蔡全无头一次倒腾黄花梨就在那个时候。 京城这地方，天子脚下，清完了之后很多吃铁杆庄稼的，为了维持过去那种骄纵奢侈的生活。 不得不把家传的这些东西拿出来变卖。 甚至就连原本好些宫里的东西，都大量流向了民间。 因此，在这个时候，上琉璃厂是可能淘到宝贝的。 有人说了，怎么不上大名鼎鼎的潘家园啊？那是因为潘家园92年才开业呢。 琉璃厂过去是专门为皇帝举办大婚时候，制作礼物的生产工厂，后来渐渐转化为文化街。 在民国期间，进行了详细的划分。 即：以南新华街为界，分为东琉璃厂跟西琉璃厂。 东琉璃厂以古董文物、珠宝玉器为主；西琉璃厂以书肆纸行、字画碑帖铺为主。 这瓶子就是胖子从东琉璃厂淘回来的。 不是什么大漏，清晚期的东西，叫醴陵瓷。 为什么买这个瓶子呢，您各位还记得胖子第一次跟娄晓娥喝酒，说人家德化白瓷的酒盅是黄色的，调戏人家那事么？ 什么叫大户人家？这就是了，娄晓娥家连普通喝酒的杯子都是白釉瓷器。 当然了，这杯子是福建德化窑的，但可不是什么古董，是他们几年前才烧制的； 但是列位，那个年月，六几年，成套的白釉瓷器，普通人家就是有钱你也没处买去呀！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胖子才想着往自己家也倒腾几件古董瓷器。 这件醴陵瓷瓶就是他值得纪念的第一次。 这瓶子就是釉下的青花把中间的叶脉留白，然后用青花料去刷，叶脉花瓣里面都有白筋，是秋葵花…… 后来胖子真找大学教授给看过，说这应该是醴陵窑的一件代表器物。 但是价格并不高，也就值个几千块钱。 不过即使是这样，胖子也很满足了。 他买这瓶子才花了200块钱，那卖家虽然知道这是个古董，但是看不出来，只能贱卖。 胖子凭借着这个考古技能，后来陆续又淘回来几件东西。 比如一对民国时期的五彩帽筒。 这东西顾名思义，就是放帽子使的。 但放的可不是一般帽子，而是官帽。后来才渐渐沦落为摆件。 这对帽筒的价格跟那醴陵窑的瓶子差不多，也就值个五六千块钱，但可都是真东西。 第275章 心思各异 不过这两样东西，未来也没什么升值空间，搁胖子盘算，即便是到了现代，估计值个十几二十万也就顶天了。 但是他淘回来的另一件东西，这就值钱了。 这是一轴画，王石谷的画。 画得叫“一轴”，不能叫一幅；你要上琉璃厂去，跟买卖家说：“我买一幅画”。 那可就外行了，人家都不拿正眼看你。 棒槌嘛，啥都不懂也敢往这行掺和！ 这轴画，算是真正压箱子底的好东西，属于那种越到现代越值钱的东西。 是可以传辈的好东西！ 《人虫》都看过吧，李成儒饰演的“古玩虫儿”，那么倒腾，倾尽心血、家财去折腾，最后也就十来件东西。 50块钱买那蛐蛐壶；还有把兜里钱全都掏给人家了，最后把皮鞋都算上了，才买回来的那轴画；这都还记得吧？ 古玩虫儿买的那轴画，就是王石谷的。 要不胖子怎么说他入行晚了呢，错过了疯狂捡漏的最好时机。像那种动不动就是收几卡车的，恐怕连鬼吹灯团队都没你富裕。 回头直接上你家倒斗得了，还下什么墓呀？ “……” 说回于婉林让于莉摔那古董，她生了一阵闷气，也就消停下来了。 于莉看着陈梦晓：“给你妈、妈咪打个电话。” 陈梦晓求助似的看向了于婉林。 于婉林也很头疼：“她们两个总是要见面的，现在你妈妈主动提出来……” 陈梦琪在此时强势插入：“不是，姑姥你等会儿！谁妈妈？” 于婉林弱弱地解释：“额，是陈梦晓他妈让他管于莉也叫妈妈。” “凭什么呀？我不同意！这是我妈！” “好好好，你不同意，那咱就不让他叫了……” 于婉林这时候只能哄着这小祖宗，什么都得依着她。 待会于莉跟娄晓娥见面，能不能和平相处可全看她了。 陈梦琪一屁股坐在陈梦晓旁边：“我警告你啊，别想着来分我的父爱跟母爱，否则小心我把你扔井里去！” 尽管场合不对，但于婉林还是一个没忍住，噗，笑了。 于莉单手扶额，她当年总威胁陈燕，说要把她给丢井里去，结果陈梦琪有样学样，也学会了。 对了，陈燕！ 于莉一想到她就咬牙切齿，你真是我的好“姐妹”啊！ 于莉重新又抄起电话，往“搬哪儿”公司打了个电话。 何雨水接的，刚拿起来就听于莉大喊：“让陈燕滚出来接电话！” 雨水皱着眉，把听筒拿远了一点，问：“是于莉呀，你怎么这么大火气？” 于莉强压着火气：“她没在么？” 雨水说：“一大早来转了一圈就跑了，我还纳闷呢。” 不在？逃了！ 于莉挂断电话，又要往陈燕家打电话。 于婉林看不下去了：“就在后院，你就不能走两步？电话费多贵呀！” 于莉被她这一嗓子吼的思维都不连贯了…… 陈燕家里，铁将军把门，一家人不知所踪。 于莉一点都不意外，这是躲着她呢呀。 至于说他们去哪了，这地方可就多了。 爸妈家、擒龙虎那、于骞那、实在不行还有零件厂呢…… 于莉恨恨地踹了两脚门，这才不甘心地走了。 这一幕让从小房出来的刘光天看在眼里，迫不及待回家去跟刘海中报告： “爸，您猜我刚才看见了么？” 刘海中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滚蛋！” 成，真成！刘光天心说你给我等着，黑着张脸就出了门。 门外面，刘光福一脸戏谑地看着他：“我的好哥哥，你说你没事儿又去触咱爸的霉头干啥？” 刘光天走到他的跟前，小声地说：“我方才瞧见于莉来踹陈燕他们家的门……” “你说什么？他们这是，内讧？” “哼，他们内不内讧关咱们什么事儿呀？我刚才进去就是想把这事儿告诉那老东西，结果你瞧见了吧，都不拿咱俩当人！” 刘光福“呸”一声朝地上吐了口痰：“老大不回来，就?拿咱俩撒气。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早走了！” 刘光天抱着膀子：“谁说不是呀，我跟你说，咱们不能再仰人鼻息过日子了。” 刘光福若有所思：“你是说？” 刘光天用手挡着嘴巴，小声嘀咕说：“跟着干了这么长时间，这里头的门路咱俩也都清楚了，不就是倒腾紧俏商品么？” 刘光福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路子咱们也趟出来了，是时候甩开咱爸，还有三大爷这老东西，咱们自己单干了！” 刘光天一拳砸在掌心里：“没错，咱们呀拉上阎解放他们哥俩，把这生意给它抢过来。凭什么咱们就只配吃残羹剩饭呀？从今往后，咱们吃香喝辣！” 刘光福一脸谄笑：“成，哥我都听你的！” “……” 再说于莉，找不到陈燕，胸中一口气无从发泄，只能不甘心的回去。 路过中院的时候，秦淮茹正打屋里出来。 于莉扫了她一眼，见她穿着一件褐色的土里土气的外套，胳膊上还戴着袖套，裤子肥的都快赶上面口袋了，脚上竟然还穿着一双布鞋！ 于莉忽然就觉得心里好受多了，看都不看秦淮茹一眼，趾高气昂的从她面前走过。 秦淮茹当然也看见于莉了，只是看看人家，再看看她，眉毛又忍不住倒竖了起来。 秦淮茹今天本来就气不顺，槐花回来了，来接她奶奶。 不愧是“最像”她的那个，比小当还要像白眼狼；嫁了人，居然连三朝回门的时候也没回来！ 今天居然回来了，还是一个人回来的，进了院子，压根就没进贾家。 而是喊了个孩子上家来喊贾张氏，让她出去一趟。 贾张氏稀里糊涂的跟着那孩子上外边去了，谁没事干会找她呀？ 等看见槐花他们两口子，这才恍然大悟：“你这丫头，到家了怎么不进屋呀？还捉弄起奶奶来了。” 槐花撇了撇嘴：“还能因为啥呀，不想看见我妈呗，见了我除了要钱就没别的。哎呀不说她了，奶奶快跟我们走，于骞开着车呢，今天咱们一家人上八达岭去玩！” 第276章 不怕死你就来! 贾张氏还不愿意呢：“那得花多少钱呀，有这钱干点什么不好？” 槐花不依的撒娇：“哎呀，奶奶，你就去嘛，去嘛、去嘛……” 贾张氏拗不过她，只能答应下来：“好好好，你别摇了，再摇我这身子骨就要散架了。” “……” 人家是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认爹和娘。 槐花可倒好！一个月土、二个月洋，早早的就不认她这个娘了！ 秦淮茹总算搞清楚槐花为什么迫不及待的要跟她分家了。 为什么呀？找了有钱的老公，怕秦淮茹跟棒梗继续吸她血呗。 秦淮茹都打听清楚了，槐花她男人于骞，一个月有1500块钱的工资！ 于骞原来每个月是1000块钱的工资。现在结婚了，于莉便说两口子过日子艰难，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又做主给他加了500！ 再加上槐花在许大茂那零件厂上班，每个月300块钱的工资，他们家得富成什么样啊？ 可是，甭管人家富成什么样都跟她秦淮茹没有关系。 槐花照旧每个月只给她40块钱的工资。 秦淮茹不是没领着棒梗上门去闹过，结果槐花直接就报了警。 警察把他俩教训了一通不说。转过天来，奔雷虎、擒龙虎这俩，就纠集他们公司的那帮流氓在外头堵住棒梗，把他给打了一顿！ 还放狠话说，再让我们知道你去骚扰于骞，就把你的腿给打折！ 这下棒梗更咸鱼了，成天就躺在床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他时常会想，别人是越长大越出息，为什么只有他越长大越悲哀？ 想他堂堂棒梗，小时候多风光啊！每天身后都跟着小当和槐花，对他言听计从，棒梗还带着两个妹妹溜门撬锁、偷傻柱东西吃。 拿傻柱菜窖里的白菜，只把最嫩的白菜心给吃了，剩下的原样给他摆好，等傻柱发现的时候，全都烂了！ 结果他傻了吧唧的非但不生气，还夸他聪明呢！ 可每每一想到这儿，棒梗又跟吃了个苍蝇似的难受；菜窖、都是那个该死的菜窖！ 秦淮茹跟易中海他们两个半夜三更，衣冠不整的被人家从菜窖里给抓出来…… 棒梗越想越觉得他小的时候挺幸福的呀，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 是刘光天刘光福扒他棉裤，说他妈要嫁给傻柱，还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牙签”的时候； 还是他下乡回来…… 对了！是下乡！这些事，都是从他下乡回来之后才开始发生的！ 是小当，都怪小当！要不是她，拿着老鼠药演戏，他也不会下乡！ 不用到那个鬼地方去，给人家挖了三年地球，每天挣工分，还得自己挑水、砍柴、做饭。 那三年他不知道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本想着回城了能享福了吧？ 结果他们贾家还是院子里最穷的人家。 他就想不通了，他下乡之前家里就那么穷，回来之后家里还那么穷，那他这乡，不白下了吗？ 棒梗一直觉得，他是为家里下的乡，有功！ 回来之后家里养着他，这不是应该应分的吗？ 结果他妈就跟那地里的蚂蟥似的，成天逼他去找工作、找工作…… 为了逼他去工作，就连扫大街都让他去！ 他是谁？他是棒梗！扫大街，亏她得出来！ 再后来，刘光天刘光福那两小子发了，还用钱来羞辱他。 棒梗觉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于是欣然打入了敌人内部。 跟着杨为民，他总算是过了几天好日子，吃香的喝辣的，不管走到哪都有人叫哥。 还有那个叫申雪梅的女人，很润…… 可惜，又来了个胖子。 你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我们走私录音机的零部件关你什么事儿啊？ 吃你家大米了，还是卖你家闺女了？ 胖子非要管闲事，帮着警察一道把他们给一锅端了。 棒梗永远忘不了他被胖子从自己家里给铐出去的那一幕。 耻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更别说他因为这个进去蹲了三年，啃了三年的窝头。 棒梗在里面的时候经常想着，傻柱以前经常接济他们家，后来为什么就不接济了？ 这都是他妈，秦淮茹的功劳啊。她到处举报，举报傻柱和冉老师乱搞男女关系，把冉老师逼走，傻柱这才对他们家恨之入骨。 胖子原本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也突然开始针对他？ 还是他妈，秦淮茹的功劳。她和一大爷合起伙来算计，举报于莉和陈燕投机倒把，想把人家给送进大牢，胖子能不打击报复吗！ 好么，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妈，棒梗这个恨啊…… ※※※※※※ 于莉刚一回屋就发现，陈梦琪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陈梦晓聊到一块去了。 可能是血浓于水，也可能是臭味相投，总之这两兄妹聊的十分开心。 见她进屋了，这才赶紧分开，装作不认识一样。 看到这一幕，于莉更想毁灭地球了…… 陈梦晓在于莉的逼迫下，拨通了和平宾馆前台的电话：“喂你好，请帮我转接……房间，谢谢。” 至于说为什么不直接打娄晓娥的大哥大，那不是废话么。 她那大哥大是香港办的，在这儿就是个摆设，内地想用大哥大，还得再等上三年。 87年，为了实现通信接轨，才陆续开始架设900mhz的模拟移动电话网络。 电话通了，陈梦晓期期艾艾地对着听筒说：“妈咪啊……” 电话那头，娄晓娥的心血管也迅速纠结在了一起。 陈梦晓今天跟于婉林回去摊牌去了，算算时间，此时应该已经有结果了，那他现在打电话是来…… 娄晓娥呼吸瞬间变得急促，紧张地问：“是晓晓啊，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陈梦晓看了于莉一眼，又看了“姐姐”陈梦琪一眼，心虚地回答：“妈妈说，妈妈说，哎……” 看见孩子这副造孽的模样，于莉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电话，冲着听筒说：“娄晓娥，晚上7点，琪莉阁，我摆鸿门宴等你，不怕死你就来赴约！” 听见于莉的声音，娄晓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不紧张了，眼前不由得又浮现出当年她落了难，临时住在胖子家里时的情景。 第277章 诗情画意 白天男人出门上班去了，她、于莉还有陈燕，她们三个女的就在屋里说些家长里短，闲聊拌嘴。 胖子一家的日子让她羡慕，他们活的都很快乐。 这种快乐，她当闺阁小姐的时候不曾有过，嫁给许大茂之后更不曾有过，哪怕是现在到了香江，物质生活已经非常富足，但她还是并不快乐…… 唯有当年那短暂的时光，让她真真切切感受过，什么叫快乐。 娄晓娥笑着说：“去，必须去，对了我还给你带了件礼……” 于莉，挂了。 为了准备晚上的“鸿门宴”，于莉这就要出发了。 于婉林看看陈梦琪、又看看陈梦晓，商量着说：“莉呀，要不我把这两个孩子带于骞那去？” 于莉理直气壮：“不行！”又指着陈梦晓说：“你是人质！” 陈梦琪笑的肚子疼：“哈哈，人质，好蠢的人质，居然主动送上门来。” 正嘚瑟呢，脑袋上就挨了于莉一掌，什么叫主动送上门？ 她是妖精啊，等着吃唐僧肉不成！ 有着丰富的和于莉斗智斗勇经验的陈梦琪知道，妈妈现在正在气头上，这时候最好别招惹她。 否则一顿屁股是少不了的。她都16岁了，可不能再被打屁股了，太羞耻了…… 陈梦琪十分狗腿的上前挽住了于莉的胳膊：“妈妈你放心，我一定和你一条心！” 于莉冷笑连连：“呵呵，你最好记住你的立场，别被敌人的糖衣炮弹蒙住了眼，否则。” 陈梦琪重重地点头，我懂我懂；别看只有简简单单的“否则”这两个字，却涵盖了所有。 “……” 今天，于莉一进琪莉阁，就感觉气氛不对。 好像所有人都在看她，那些服务员都背着她在那窃窃私语，气的于莉直咬牙。 于莉前脚刚去办公室，后脚刘佳就从袖子里摸出来个对讲机：“厨房、厨房，前厅呼叫，经理来了去办公室了，重复、重复……” 对讲机，这又是个新鲜玩意。 正是今年，长安街交警第一次佩戴对讲机上岗，掀开了我国无线通信行业高速发展的时代序幕。 胖子自然也第一时间搞了对这玩意回来。 对外，说是朝警察叔叔借的；实则是星露谷的大管家艾米丽特意为他搓的。 这玩意方便快捷，能随时进行长距离通话，自从有了这个东西，连工作效率都提高了不少。 胖子的本意是把这个给刘岚用的，可她实在是用不习惯。 她甚至是有些抗拒这个东西，害怕随着对讲机的出现，会让她变的可有可无。 没办法，毕竟不再年轻了，接受新鲜事物没年轻人这么快了。 胖子无奈之下只能把这东西交给了刘佳，毕竟她们两个经常在楼上包间，跑上跑下的不大方便。 刘佳学新东西倒是挺快，很快就能熟练运用了。 这不，现在都知道第一时间给胖子通风报信了。 于莉再出来，就跟重新换了个人似的。 衣服换了，换成了中式立领加盘扣的鹅黄色古风上衣，搭一条白色的纱裙，愈发的显得优雅甜美，身上仿佛带着阳光的味道。 她把头绳咬在嘴里，十分淡定的把脑后的头发给扎成一束，然后狠狠地扎了三圈。 正所谓三圈太紧、两圈太松，于莉这是提前把头发扎紧了，免得一会儿打起来娄晓娥扯她头发么？ 胖子学树懒一倍速挪移出来，就看见眼前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的老婆。 他缩了缩脖子，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般的，挪到于莉的身旁，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于莉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 之前说过，琪莉阁楼上是4大、4小、共计8个包间，分别以“轩、榭、廊、舫”来命名。 名字越靠前，说明包间越小。像娄晓娥上次吃饭的扫霞轩，就是个很精致的小包间。 而其中最大、装潢也最好的两个包间，分别是“诗情廊韵”以及“画意舫影”。 正好合诗情画意、廊韵舫影这八个字。 于莉上了楼，径直朝“诗情廊韵”走去，刘静见状屁颠屁颠跟上。 进了包间，于莉指着里面说：“把桌子换成长条桌，只留下两把椅子，把多余的东西一概撤走。” 比起她姐，刘静就是个闷葫芦；就像现在，于莉毫无道理的发了一堆指定，而她作为楼上的专职服务员，起码问一句呀？ 可她倒好，总经理怎么说，她怎么记下来，没有任何自己的想法。 胖子在包间外头探头探脑，被于莉发现了之后，也不装了，干咳了两声对刘静说： “那个你先下去叫保安上来搬东西吧。” 于莉现在不想和胖子说话，见刘静要走，她便也想要离开； 结果被胖子用身体一卡，又给逼回了包间，然后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于莉恨恨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气的一跺脚，转身就要往窗户上爬！ 胖子吓的连忙给她抱了下来，于莉挣扎的就像待宰的年猪…… 胖子好不容易才没让她挣脱，凑到于莉耳朵边上说：“你不能这样，还记得当初咱俩的约定么？” 约定？对了当初定情的时候，这家伙说过他这辈子最无法接受的就是冷战。 以后他们要是有了矛盾，打他、骂他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冷战，这是底线，绝不许轻易触碰。 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千百种，可是情侣间往往却选择冷战这种最伤情分的处理方法…… 这魂淡什么都记得，可是却和娄晓娥弄了个孩子出来，于莉一想到这就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 于莉一边踢打，一边吼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胖子深知，要是这时候傻不愣登的照实说“就是刘海中把她父母给抓起来的那天晚上，我带着她去求大灵导……”，这么低情商的话，那于莉肯定要吵着跟他离婚。 气氛烘托到这儿了，没发现她都已经上头了么？ 所以胖子答非所问：“那个，老婆你收拾这个包间做什么？” 于莉使劲挣扎也挣不开，气的一胳膊肘顶在胖子胸口，疼的哎哟、哎哟直叫。 第278章 原来她都44岁了! 见胖子叫的实在有些凄惨，于莉又有些于心不忍，硬邦邦说：“我要摆鸿门宴，等你那个相好的进来，就宰了她！” 胖子忙哄：“哪能啊，我老婆人美心善，就连杀鸡都下不去手……” 结果于莉反问：“原来娄晓娥下得去手是吧，你嫌弃我了是吧？” 这时候就没有逻辑可讲。 胖子见火候差不多了，连忙认错：“都怪我，是我没有忍住诱惑，我愿意接受你的一切惩罚。” “一切？” “一切。” 于莉的声音里听不见一点儿感情：“好啊，那就把你阉了吧。” 胖子差点哭了：“能不能换一个？除了这个。” 于莉冷笑连连：“呵，也是啊，人家小老婆刚回来，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 胖子就差发誓了：“天地良心，这段时间我都是去见陈梦晓，都没跟她单独相处过！” 他都没敢提“儿子”这两个字，就是怕于莉受刺激。 于莉不信：“嗤，你能忍得住？” 胖子叹了口气：“我都要40了，男人40豆腐渣，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了好么。” 于莉仔细的想了想，发现胖子的确是过了“血勇当先”的那个时候了。 以前胖子没有逼数，总喜欢撂狠话，什么我要让你下不了床，什么我要什么你一整夜，什么我要什么死你； 每次于莉跟他过二人世界的时候，刚想说几句贴己话，他就已经变成“浪里白条”了…… 现在他终于认清现实了，开始说实话了：“别挊，累了。” 现在于莉缠着他过二人世界，她变成“浪里白条”了，胖子居然还在那跟她聊探索火星上的生命。 倒不是说她变强了，胖子变弱了，而是牵挂多了，思想不集中了。 胖子总抱怨说家里房子还是太小了，等个人能买房子了，一定要想办法把整个四合院都给买下来。 这样空间大了，住着也就舒心了；而不是跟现在似的，生怕陈梦琪听见动静，都不敢尽兴。 他的想法向来大胆，于莉都见怪不怪了，只是觉得不太现实：“别人的房子都好说，秦淮茹家我看你怎么办？” 怎么办？拿钱砸呗。电视剧里92年的时候，秦淮茹跟傻柱买其它人房子的时候，那才几个钱呀？2000一家顶天了。 尤其是等到文物保护单位正式下发通知，宣布南锣鼓巷作为标志性胡同群，不参加拆迁的时候。 那时候彻底无望了的这些人家就开始争相想要逃离这大杂院了，那时候就是胖子下手的最佳时机。 这个40号院，早晚是胖子的囊中之物。 说回尽不尽兴的这个话题，于莉觉得胖子说的应该都是真的。 他目前最大的心思应该是想认儿子，为了达到目的，他是绝对不敢再干出来出格的事情的。 事实如此，就连傻柱都在冉老师那吃了顿肉呢，可胖子和娄晓娥却清白的跟白纸似的，一点肢体接触都没发生。去舞厅里跳舞，都还得拉只手搂个腰呢。 于莉一想到他们几个人的年龄，就心有戚戚，挺没有自信的。 她比胖子大那么多，眨眼的功夫，她就已经老了，可胖子看起来还跟二十八、九岁似的，年轻得很。 于莉比胖子大了四岁，她今年都43了；陈燕也43了，对了这么算下来，娄晓娥岂不是44岁了？ 那反而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要是娄晓娥34岁，她肯定拼了命也不能让他们再续前缘； 可是呢，原来娄晓娥也是一个44岁的老女人了呀！ 到这可能又有lsp要说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但这虎狼之说从来就不是形容女人的，《尉缭子》说：“一人之兵，如狼似虎，如风如雨，如雷如霆，震震冥冥，天下皆惊。” 这是说过去古代的将军，到了40岁建功立业靠的不再是血勇当先，而是像老虎一样，凭借自己日积月累的威严让属下感受到这股气势。 觉得这才有个当将军的样子，跟着这样的将军去打仗，靠谱。 等等，这么说秦淮茹岂不是51岁了？那就难怪了，难怪她又老又丑了，哈哈！ “……” 不得不说胖子这是赶上最后的好时候了。 这个时代的女人家庭观念极重，就像胖子他三姐陈芳，邢建树都已经住单位宿舍不回家了，两个人都事实分居了，也还是没法主动提离婚的事情。 首先周海芹这关就过不去！离婚了，对名声不好；其次，二婚的女人也不好再找对象，哪怕她是科长，马上就要提副处长了也是一样。 于莉也是如此，俩人要是还年轻，比如娄晓娥当年如果没走，挺着个大肚子到她面前，说不定她一气之下，就和胖子拼了！ 但现在，时过境迁，陈梦琪都上高一了，她难道这个时候跟胖子离婚？ 那对孩子的伤害多大呀，更何况，这样一来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娄晓娥！ 总之就是于莉在心里面拼命想要原谅胖子，可还是气得不行。 尤其是现在，胖子越哄她，她就越生气。 终于，千般无奈、万般委屈全都化作了眼泪，呜呜的哭了出来…… 胖子手忙脚乱的又是哄，又是给她擦眼泪，但是女人的情绪就是这样，像是在做加法。 一件事带动另一件事，比如于莉，先是生气胖子对不起她，跟别人有了孩子； 接着又想起来他们婚礼那天，娄晓娥借给胖子两本书看，难道他们两个那时候就？！ 再然后，又想到他对陈燕过分的好，一度让她以为陈燕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最后，于莉想到了前天，她让胖子坐着袅袅，结果胖子不干，还跟她吵，说要誓死扞卫自己站着袅袅的权利…… 看吧，这么多件事情叠加在一起，叠的足够多了，多到再也忍不住了，必须要宣泄出来了，自然就要大闹一场了。 哭都哭了，闹都闹了，要是这么轻易就让他给哄好了，那还怎么表达自己心里的委屈呀？！ 这时候的女人是没理智的，也是不讲理的。 第279章 老板对你们好么? 就像于莉，别看嘴上要死要活的，可她心里所想的只是让他服个软，分清楚她跟娄晓娥谁大谁小，还有两个孩子哪个对他更重要，必须要拿一个态度出来； 而不是死鸭子嘴硬非要在那解释，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胖子越是解释，就说明越是心虚，她自然哭的就越凶，闹的也就越凶。 都是老夫老妻了，胖子当然不会犯上面那样的错误。 自然是什么都顺着于莉，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管她说什么都是“啊对对对”…… 果然，于莉哭闹了一会儿，也就进行不下去了，反而开始担心把眼睛哭肿了，待会让娄晓娥给比下去了。 于莉狠狠地在胖子身上打了几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可他皮糙肉厚的，打了也不疼，反而让于莉手疼。 于莉不甘心地威胁他：“你给我等着，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胖子死皮赖脸：“收拾，必须收拾。老虎凳、辣椒水都给我安排上，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 于莉对他那真叫又爱又恨，情急之下，又使出了绝招：用指甲浅浅的拎着胖子胳膊上的一块皮，然后顺时针就给它旋转了180度！ 胖子疼的吱哇乱叫，连忙撸起袖子，抗议道：“都青了！” 于莉有些心虚的双手叉腰：“赶紧滚，去给我做几个拿手菜，要是让我在娄晓娥面前失了面子，哼哼。” 胖子不屑地说了句：“滚就滚。” 然后便很从心地下楼去做菜去了。 对他来说，今天这第一波危机算是对付过去了。 方才于莉没有不依不饶地要和他离婚、更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那说明这事儿就已经过去一半了。 ※※※※※※ 晚上7点，约好的时间。 娄晓娥从停在马路对面的出租车上下来，看着已经亮起灯的琪莉阁招牌，心中五味杂陈。 她其实到了已经有一会儿了。一直在出租车上坐着，看着表，就是在等。 司机早就等不耐烦了，不过人家有钱，给的又是港纸，看在钱的份上，多等会就多等会呗。 娄晓娥没有故意晚半小时、一小时的再来，因为那样就相当于主动认输。 她不但要准时，还不能让于莉挑出半点儿问题来。 因此，娄晓娥踏进琪莉阁大门的时候，时间刚刚好是晚上7点整。 琪莉阁一楼大厅依然是生意红火，都翻台了。 娄晓娥刚一进门，刘岚就领着刘佳、刘静、以及另外两个服务员迎了上来。 两人四目相对，娄晓娥对她都没什么印象了，刘岚却认得她：“娄晓娥吧，你还是那么年轻。” 娄晓娥不确信地问道：“谢谢夸奖，你是？” 刘岚自嘲地笑了笑：“我是刘岚，你不记得我了？” 刘……岚，娄晓娥猛然想起来了，这是以前红星厂后厨的人，维胖子马首是瞻，现在他出来单干了，当然把以前这些老人都给划拉过来了。 娄晓娥恍然大悟：“是你呀！真的好多年没见了，你也还跟从前一样。” 听着娄晓娥这明显恭维她的话，刘岚苦笑连连，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今天胖子把她叫去吩咐今天晚上帮忙在于莉和娄晓娥之间周旋的时候，刘岚这才知道，娄晓娥居然给胖子生了个儿子！ 她和胖子好的时候，才25岁，一眨眼都45岁了，岁月不饶人啊。 看看于莉、再看看娄晓娥，刘岚心里越发得苦了。 人家两个驻颜有方，再加上会打扮保养，看着还跟刚30岁似的。 而她呢，整天在厨房里烟熏火燎的，真的已经老了…… 娄晓娥跟刘岚说了两句话，注意力自然而然就转移到刘佳、刘静这对双胞胎的身上去了。 上次来的时候，这两个服务员就给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一对双”不说，更难的是还都长的这么漂亮。 当时娄晓娥就在心里编排胖子，这男人啊一有钱就变坏！ 但是今天，看着刘岚带着她俩特意在门口恭候她“大驾光临”； 娄晓娥就知道她误会了胖子了。想想也是，就在于莉的眼皮子底下，摆着两个这么漂亮的姑娘，她要是不死死看着胖子，那她就不叫于莉了。 刘岚和另外两名服务员把人引到楼梯口，就不再跟随。 刘佳在前面领，刘静在后面随，两个人夹着娄晓娥慢慢上楼。 上了楼才发现胖子早就在这儿等着她们了。 看到老板，刘佳拉着刘静就走的远远地，很有眼色； 胖子争分夺秒的跟娄晓娥交代：“那个，待会儿你让着点儿她……” 娄晓娥不服：“凭什么？！” “好好好，总之给我个面子，动嘴可以，但不许动手。” “要是于莉对我动手呢？” 胖子干咳了两声：“不能够。放心吧，我会让人看着你们的。” 娄晓娥翻了个白眼，说：“德性！” 胖子见她答应了，才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对她说：“那我就先下去做菜了，放心，一切有我。” 一句“一切有我”总算是让娄晓娥吃了颗定心丸。 见老板走了，刘佳和刘静又快步跟了上来，把娄晓娥往包间里引。 娄晓娥却不急着走了，看着这两个双胞胎问她们：“老板对你们好么？” 刘佳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不好回答；可刘静却憨憨地回答说：“老板对我和我姐可好了……” 刘佳连忙拽了下她的袖子，刘静知道这是自己又说错话了，懊恼的闭上了嘴。 娄晓娥见状，干脆问刘佳：“你们在这，于莉一个月给你们开多少工资？” 刘佳看着刘静，不该她说话的时候猛说，该她说话了吧，结果又变成闷葫芦了。 刘佳隐蔽的踢了她一脚，刘静才反应过来，实话实说：“我和我姐每个月有1200呢！” 刘静说的是每人1200，但娄晓娥就误会了，以为是俩人加在一块这么多。 心里还想着“这于莉也真够大方的，给这么多”。 这些日子，娄晓娥也不是终日游山玩水，不务正业。 她对京城的营商环境还是做了充分的了解的。 第280章 我出300万 现在的老百姓普遍工资不高，就连国企一个月也就40~50块钱的工资。 下海单干的私人企业给的多点，但一般也就70~80块钱的水平。 像琪莉阁这样，给底下人工资特别大方的，还真是凤毛麟角。 娄晓娥问她俩说：“愿不愿意跟我去香江，一个月给你们每人1000港纸的薪水。” 刘佳和刘静默不作声，开什么玩笑，在这里吃得好住得好，老板又宽容，每个月还组织那个什么团建，就是带大家一起出去玩…… 她们才不走呢！ 这时候香江那边的行情，像餐厅服务员属于是薪水最低的岗位，每月大约在500~700港纸不等。 此时的“大团结”兑港纸，大概在1：1.142左右。 刘佳虽然不知道这些，但也并不妨碍她一个劲的想要撇嘴——还香江的大老板呢，就这？ 娄晓娥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让她给鄙视了，还沉浸在给于莉挖坑的喜悦之中。 一直来到包间的门口，才重新集中注意力。 “诗情廊韵”？娄晓娥一直念了两遍，才转头问刘佳：“你们这包间的名字都是谁取的？” 刘佳实话实说：“是我们老板取的。” 老板？陈康？ 其实是娄晓娥误会了，当然了这件事本身刘佳也不知道。 琪莉阁楼上这包间的名字，其实是胖子跟他女儿陈梦琪一起取的。 比如这“诗情廊韵”还有“画意舫影”便是出自陈梦琪之手。 而娄晓娥上次吃饭的那个“扫霞轩”才是胖子亲自命名的。 说着话，刘佳已经打开了门，娄晓娥一眼就看见了里面的长条桌，以及坐在主位上的于莉。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娄晓娥才抬脚入内。 刘佳轻轻关上了门，然后在刘静头上敲了一记，疼的她“哎哟”一声。 刘静尽管嘴笨，但并不妨碍她热衷于吃瓜：“哎姐，你说香江是啥样呀？” 刘佳偏着头想了想，想不出来，不过不要紧的，怂恿她妹妹说：“我也不知道么，回头你去问老板，他一定知道！” 刘静顿时变得眉开眼笑：“对对对，老板一定知道，他什么都懂！” 这副小迷妹的模样，又看的刘佳心累；难怪老板娘把她俩看的这么紧了，都怪这个傻妹妹！ “……” 包间里，四目相对，娄晓娥和于莉谁都不主动开口。 她们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相互审视着对方。 从发型到妆容、从皮肤到体态、从穿着到饰物、从鞋子到包…… 全方位的，鄙视对方。 于莉看娄晓娥脸上的眼镜很不顺眼，说话也毫不客气：“明明脸盘子就大，偏偏还戴着副又大又圆的眼镜，你还真是猪八戒戴眼镜。” 把娄晓娥气的够呛，说她冒充斯文、假斯文呗！ 娄晓娥不怒反笑：“我给你讲个笑话，说我有一个朋友，买了条大金链子，恨不得有小拇指那么粗；结果有一次我们坐游艇出海，游泳的时候一下海，你猜怎么着？他那条链子，飘起来了！” 于莉也受到了1000点的伤害，这个该死的娄晓娥，这是变相在说她脖子上戴的金项链是假的！ 于莉拼命地深呼吸，我忍，我忍，我不跟她一般见识…… 第一轮交锋就算是热身了，两个人都活动开了，娄晓娥反倒没那么拘谨了。 拉开椅子，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跷起二郎腿，问她：“咱儿子呢？” 于莉的脸瞬间黑了几分：“别咱、咱的，我跟你不熟！对了，四合院有个菜窖你还记得么？” 菜窖？说儿子呢，你扯菜窖干什么？ 娄晓娥当然记得了！四合院那么多人家共用一个菜窖，一到冬天了，像白菜、土豆、萝卜这些菜家家都得存着，否则十冬腊月的吃什么呀？ “我当然记得。菜窖的电闸后面，还有一个暗格，傻柱原先把钱就藏在那里！”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凭什么告诉你呀？是许大茂，他跟踪傻柱发现的！” “……” 对了，对了，就是这种感觉。当年娄晓娥被许大茂“划清界限”，给赶出家来，住在他们家的时候，俩人就是经常这样拌嘴的。 于莉嘴角扯起一个弧度：“许大茂开了个零件厂，我们家还投了3万。” 娄晓娥瞪了她一眼：“出息！我给你300万，把琪莉阁卖给我！” 三、三百万？饶是于莉身价不菲，也还是让这个数字给吓了一跳！ 于莉笑着调侃她：“不愧是港姐，就是不一样，开口就是300万。” 娄晓娥用手指在空中划了一圈：“你们这儿实在是太小了，想要真正做到行业翘楚，必须要扩大。” 于莉也学她的样子跷起了二郎腿：“这么说你很看好我们，想要投资？” 娄晓娥不答反问：“不是在说菜窖么？你主动提出来的，怎么又不说了。” 于莉恍然：“你儿子就关在里头呢！” 娄晓娥横了她一眼，冲于莉身后招手：“快过来。” 于莉身后，一直充当背景板的陈梦琪这才翻了个白眼，心说腿都给我站酸了！ 陈梦琪几步来到娄晓娥身前，大声喊：“娄姨好！” 娄晓娥纠正她：“不对，叫妈咪！” 陈梦琪一愣，旋即甜甜叫了一声：“妈咪！” 娄晓娥咯咯直笑，把胳膊上的镯子摘下来直接就套在了陈梦琪的手上。 陈梦琪也不推辞，喜滋滋的就给于莉炫耀去了。 娄晓娥指着陈梦琪：“我喜欢这姑娘，太像你了，就连翻白眼的样子都和你一模一样。” 被人看见了，陈梦琪不好意思地冲她做了个鬼脸，结果让于莉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了一眼，才乖乖重新站到了于莉身后。 娄晓娥看着于莉：“你怎么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哪方面？” “哪哪都不一样。比如刚才，你不是该黑着脸，命令丫头把镯子给取下来，然后我再说长者赐不敢辞，她再收下这样么？” 于莉哼了一声：“我没你这么虚伪。你们家那传家宝，我们帮你保管了这么多年，收你个镯子是应该的！” 第281章 一看到包就会狂躁 娄晓娥这回慌了：“你，你也见过那个镯子？那……” 于莉见她半天说不出话来，便帮她补充说：“我怎么没有占有它对吧？嗤，有什么了不起的呀，我女儿小时候还戴过呢！” 对，陈梦琪真的戴过，过3周岁生日的时候，胖子特意给戴上的，还拍了张照。 胖乎乎跟藕节一样的小胳膊上，套着娄晓娥家那只通体纯白，晶莹剔透的没有一丝杂色的镯子。 娄晓娥听的心都要蹦到嗓子眼儿了…… 你们家这真是，明明知道那镯子的价值，然后就把它当大白菜是吧！ 于莉一看就知道她在那想什么呢，没好气地说：“做好了防护措施的，光褥子就铺了好几床，这不是想着沾一沾你家的贵气嘛！” 娄晓娥让她搞的哭笑不得，心知肚明，在第一个回合的交锋中，她败下阵来了。 于莉长叹一声：“你们两个把我骗的好惨啊。” 娄晓娥有些心虚的不敢看她的眼睛：“怎、怎么了？” 于莉语气幽幽：“胖子当年忽悠我说，正是因为你把镯子都留给他了，所以你们俩才更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我这才信了他的鬼话。” 娄晓娥彻底没词了，说一千到一万，是她对不起于莉，而于莉，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 于莉还在继续：“当时我们还在听《命运》，柴可夫斯基的e小调第五交响曲……” 娄晓娥紧咬着嘴唇，好半天才说：“世事无常。” “……” 好在这时候，刘佳把门打开条缝，冲里面说：“总经理，可以上菜了吗？” 于莉点了点头，吩咐：“上菜！” 得到指令，很快的功夫，第一道菜就到了门口。 都还记得吧，鲁菜是凉菜、大件、行件、饭菜的上法。 先端上来的是道凉菜，但是一式两份，分别装在两个精美的盘子里。 陈梦琪主动过去，从刘佳手里接过菜，看了她们两姐妹一眼，说：“我来吧，另外让刘静姐姐留在这儿就行了。” 刘佳把手上的餐盘递给了她，然后凑到她耳朵边上，把方才胖子交代的话复述了一遍，才转身下楼离开。 陈梦琪端着菜进了屋，分别放在于莉和娄晓娥的面前，说：“我爸说了，你俩得比点啥。要不就从这道菜开始，我说菜名，您二位就做一句诗，哪怕是打油诗都可以，谁做不出来，就罚酒一杯！” 两个大人思考了一下，于莉先说：“可以，比吃的话那是我欺负你。” 娄晓娥不服：“我们家也有酒楼，主营粤菜！” 于莉嗤之以鼻：“我家胖子说了，粤菜精髓只在顺德，到了你们那里就变的不伦不类。你们那的有钱人光知道追求鲍参翅肚，又崇洋媚外，去跪舔一个卖轮胎的，你哪吃得来真正的好东西！” 娄晓娥被她气的够呛：“你……” 于莉刺完了她，心情大好的夹了一筷子凉菜，诚心显摆一般对娄晓娥说：“这道菜叫罗汉肚，是猪肚内塞入肉皮和肉粒，煮熟了以后压结实，然后再片成片，罗汉肚结实筋道，断面看上去犹如花岗岩，又好看、又好吃。” 罗汉肚，于莉想了片刻，心里便有了主意。却主动让娄晓娥说：“你是客人，你先来吧。” 娄晓娥也夹了一筷子肚片，轻轻咀嚼，肉粒间夹杂着的肉皮碎入口爆裂出香…… 一片吃完，叹了口气说：“我认罚。” 说完从脚下的纸袋子中拿出一瓶酒来，对于莉说：“敢不敢喝我带来的酒。” 于莉不屑：“怕你不成！” 娄晓娥扬起下巴：“提前告诉你，我下药了。” 于莉指了指这道菜，说道：“这诗呀，都是现成的，这道菜叫什么呀？罗汉肚，那不就有了嘛，大肚能容天下事。怎么样娄晓娥，认赌服输，这一瓶酒呀我看都要进你的肚子里。” 娄晓娥气急：“不就侥幸赢了一局，你得意什么，再来！” 完了又冲陈梦琪说：“宝贝，给我和你妈妈倒酒。” 陈梦琪看了眼娄晓娥带来的这酒，冲着于莉说：“妈，是五粮液。” 不同于这个时期的北方人普遍爱喝汾酒、二锅头、烧刀子等，胖子却更爱喝凤香型以及浓香型的白酒。 这五粮液就是心头最爱。难为这么多年了，娄晓娥都还记得。 这个时候的五粮液还不是玻璃瓶子，而是陶土瓶子，上面用红纸黑字写着五粮液这三个字。 陈梦琪用力掰断封口，一股酒香便飘的满屋子都是。 敢开饭店，于莉自然是懂的，只是闻了闻溢出来的香气，就说：“这酒最少得有十年了，价值起码上百，娄晓娥你真舍得。” 这时候五粮液一瓶卖8块钱，小槐花之前一个月的工资也只够买5瓶而已。 白酒这东西，放的时间越长，价值也就越高。 娄晓娥得意的笑了笑：“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不喝进肚子里，哪怕放一百年、一千年，它也只是一瓶破酒而已。今天，它有幸被咱们喝进肚子里，也算是它三生有幸了。” 于莉还没说话，陈梦琪就咯咯笑了。 娄晓娥越看这姑娘就越喜欢。 这大概就是有儿子的都想要姑娘，有姑娘的越想要儿子吧。 娄晓娥再次把陈梦琪叫了过来，让她搬张椅子坐在自己旁边：“你就坐在妈咪旁边，陪妈咪说说话，好不好？” 陈梦琪摇头：“不成不成，您二位就像是打擂台，我就是裁判，哪有裁判坐着的呀！” 这姑娘，真会说话。 娄晓娥想都不想就把纸袋子里头原本送于莉的那个包给拿了出来： “送你了，宝贝。” 陈梦琪却不接：“我一看到包就会狂躁，比如说书包，里面永远塞满了课本、卷子、以及各种练习册！我承受了我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每一天，我都要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往返于学校和家中……” 要不怎么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呢。 看陈梦琪就知道了，把胖子的能说会道给遗传了十成十！ 第282章 真不差那二三百万 于莉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行了行了，她嫌你那包太土、也太老气了。” 娄晓娥又气鼓鼓的成了动词：“于莉你说什么呢？这可是lv！” 娄晓娥越说越生气：“有本事你拿个不土也不老气的出来让我瞧瞧？” 于莉一脸不屑：“谁没事儿干成天拎个包呀？跟收电费的似的。” 收、收电费的…… 娄晓娥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修炼的养气功夫就跟假的一样，碰见胖子跟于莉就让她各种破防，她决定了，回香江就把那个所谓的大湿给开了！ 娄晓娥气呼呼地问于莉：“这是我特意从香江给你和陈燕带的礼物，你要不要？” 陈梦琪主动给于莉当起了嘴替：“姑姑也有？” “有呀，你妈妈还有你姑姑，算是妈咪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 说话的功夫，第二道菜也上来了。 仍旧是陈梦琪去取菜，端着两个海螺形状的盘子来给两位妈妈上菜。 “这道菜叫双耳爆海螺肉，双耳指的是榆耳和木耳，就这样子嗯。” 娄晓娥在她的腮帮子上拧了一把，真嫩啊，满满的胶原蛋白，就跟这新鲜的海螺肉一样。 “这道菜有什么特色，用了什么技法来烹饪，这些一概不说，光说个菜名，你就是在诚心偏袒你妈妈！” 陈梦琪嘿嘿直笑：“妈咪放心，这道菜我妈妈也没吃过。” 这道菜于莉确实没吃过，夹了一片海螺肉仔细地品尝，这东西应该不容易挂味，所以胖子还加了鸡蛋液一起翻炒。 如果说川菜是把油用到了极致，那鲁菜就是把勾芡用到了极致。 这道菜的主要原料是海螺，海螺…… 于莉正思考呢，就听见娄晓娥说：“海螺轻启音，潮声共长鸣。” 说完了还一脸得意的看着她。 于莉慢了一步，只能认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冲娄晓娥亮了亮杯底。 陈梦琪又在旁边充当气氛组：“现在一比一打平！” 琪莉阁的白酒杯一共有4种。 水晶玻璃杯最常用的； 其次就是传统陶瓷杯； 再有一种就是银酒杯，其实就是304不锈钢外头镀了层银，星露谷出品，量大管饱；这个一般用于招待重要客人，就是被人偷了也不心疼…… 还有一种创意杯，是东琉璃厂的手工艺人们仿制像“九龙杯”、“夜光杯”、“玉蝉酒杯”、“木杯”等等神乎其技的器皿而成的。 比如一对“蝴蝶杯”，用这杯子喝酒必须喝烫酒，用滚热的开水将白酒烫过之后，倒入蝴蝶杯中，杯子上绘制的蝴蝶就振翅欲飞…… 今天于莉跟娄晓娥用的就是陶瓷杯，陶瓷杯小巧精致，这一杯也就3钱的量，也就给她们开开胃而已。 喝了酒，话也就多了。于莉主动问起了娄晓娥：“这么多年了，你都没嫁人么？” 娄晓娥一脸苦涩：“这问题我都解释好多遍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于莉若有所思：“原来胖子说的都是真的，感情真的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越来越深。” 娄晓娥也是感慨万千：“少女的时候看《牡丹亭》怎么也不相信感情可以让活着的人死去，也可以让死去的人复生，觉得都是骗人的。” 于莉反驳：“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明明你和胖子都学过哲学，难道连通过理解和管理自己的情绪来控制情感都做不到么？可你们还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这说明什么？” 娄晓娥苦笑连连：“于莉你说的没错，的的确确是我对不起你。当时我们家已经到了悬崖边上，随时可能跌入万丈深渊；那时候我只想着疯一把，什么理性、教条、道德统统都不要了，我，只想为自己活一次！” 娄晓娥，其实就是不折不扣的恋爱脑。 不光她是，连她妈谭亚丽都是，她们家似乎盛产这个东西。 电视剧的后半段，娄晓娥对傻柱那都不叫好了，那叫跪舔。 还有她妈，看到傻柱他爸何大清简直连路都不会走了，裤衩都勾芡了…… 这?什么玩意！ 尤其是最后，谭亚丽居然能跟刘海中坐在同一个桌子上吃饭。 这还真是被爱情感化了，连破家之仇都可以放下了。 就像周海芹分析的那样，娄晓娥跟他家胖子本就互相欣赏，然后胖子对她家又有救命之恩，欣赏加上感激，就演变成了爱慕。 然后这份爱，就持续了17年。 让娄晓娥宁可顶着家族的巨大压力，也不肯嫁给富商当小老婆。 总之是娄晓娥对不起于莉，她干脆又自罚了一杯：“这杯酒，就当我向你赔罪；你要是还不满意，就让孩子出去，我跪下给你斟茶，管你叫一声姐姐！” 于莉也酒到杯干：“美的你，我不原谅你！” 两杯酒下肚，话匣子也彻底打开了。 娄晓娥除了是恋爱脑之外，其实还有个毛病那就是一喝酒就变话痨。 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和许大茂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两个人一样的恋爱脑，一样的一喝酒就变话痨…… 这不，娄晓娥又旧事重提：“于莉，我刚才的提议你好好考虑考虑。我打算逐步把家里的生意搬回来，我看好咱们日后的发展！” 于莉着实惊讶到了：“那你香江那边的生意不要了？” 娄晓娥直摇头：“那边现在一味的只知道炒楼，楼市又被几大家族给联手垄断了，我家已经没有发展的空间了。与其留在那等死，还不如北望神州，大干一场！我现在手里有一大笔资金，真不差那二三百万的，我给你投资，然后我不参与经营，我只派出审计，其它的一切还跟现在一样。” 汝听，人言否？ 于莉手上青筋暴起，她和胖子奋斗了好几年，才开起来的这个琪莉阁，结果在娄晓娥眼里，居然连个零头都不如。 真不差那二三百万的！ 于莉忽然有种冲动，趁着包间里没外人，要不干脆给她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见于莉一直不说话，只是胸口在很有规律的起伏，娄晓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心说她之前猜测的没错，那死胖子还真就喜欢这一款的！ 第283章 我跟你同归于尽 娄晓娥很开心看见于莉吃瘪，乘胜追击：“算了，我也不跟你谈，回头我和胖子说去！” 于莉气的太阳穴直跳：“你还想和他见面？当我死了！” 娄晓娥理直气壮：“你连我的酒都喝了，要不你就大度一点，要不就弄死我！” 那个魂淡胖子常说，劝人大度，天打雷劈。 偷人丈夫，同样该天打雷劈！ 原来娄晓娥不怕天打雷劈，那还说个der啊？ 抄家伙！ 于莉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几步就来到了娄晓娥的面前，然后一把黑铁打造的菜刀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什么情况？娄晓娥大脑一片空白，脸上露出了白眼仁多、黑眼仁少，以及面部死板，嘴巴张开的万能表情…… 于莉她要砍死我？ 还有陈梦琪，亏她一口一个“宝贝”的叫着，现在居然帮于莉按着她的手？！ 你们母女商量好了是吧？ 娄晓娥色厉内荏地对于莉说：“我，我警告你，你可别乱来啊。” 于莉语气凶狠：“谁跟你乱来！我今天跟你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no；你不要过来啊…… 娄晓娥越来越慌张，她能感觉得到，菜刀在一点点往她脖子里陷。 娄晓娥想挣扎又不敢挣扎，恐惧在心中蔓延，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流出，更是开始频频夹腿。 越来越强的感觉像是要失去控制一般…… 眼见娄晓娥就要崩溃了，于莉才凑到她耳朵边上，小声地说：“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了，我今天摆的是鸿门宴，你敢来，我就宰了你，哼！” 说完，才站起身来，将菜刀重重往她面前一拍：“我也送你一个礼物，傻妞。” 娄晓娥在鬼门关外边走了一圈，哆哆嗦嗦的拿起酒瓶想要给自己倒一杯酒。 酒洒出去很多，才勉强倒满一杯，她连忙一饮而尽，神魂才好似渐渐归了位。 娄晓娥镇静下来，才仔细观察这把菜刀。 然后就发现不对劲了，拿起来一看，鼻子差点气歪！ ?的居然是橡胶做的，假的！ 只是这缺德道具不知道是谁做的，足够以假乱真的，就连刀锋上的寒芒看着都跟真的一样。 娄晓娥刚站起来想要发飙，就看见陈梦琪拿着那把“刀”在自己脖子上剌来剌去，还把舌头吐的老长； 仿佛像是在嘲笑她，看刚才给你吓的…… 成功扳回了一成的于莉心情大好，恰好这时候，第三道菜也上来了。 这道菜并不是琪莉阁如今名头越来越大的糖醋鲤鱼或者葱烧海参，而是——鸭。 烤鸭不像烤鸭，烧鸭不像烧鸭，陈梦琪端上来的菜依旧是一人一半。 娄晓娥打量着面前的这道菜，发现是用刀横着从中间一分为二的。 她现在一想到刀就情不自禁的想夹腿，放下筷子，对于莉说：“我去下洗手间。” 洗手，间？于莉不假思索：“我们这没那地方。” 娄晓娥气呼呼地拍着桌子：“就是厕所！” 厕所就厕所呗，还洗手间，装什么斯文…… 不过这名字还真挺洋气的就是了。 于莉心里有了主意，回头就让人去做个牌子，挂在厕所门口，美其名曰“洗手间”。 对了记得胖子当大贤者的时候，说笑话似的给她讲过，说国外，厕所门上都不写字；而是左边画个大象、右边画个长颈鹿，他都不知道该进哪边！ 于莉被他逗得咯咯直笑，笑够了才腻声在他耳朵边说：“我喜欢大象，不喜欢长颈鹿……” 大象？嘶~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看我今天不给你来个诸葛亮七擒杨过！ “……” 娄晓娥从厕所回来，又恢复了之前的优雅从容。 仔细打量着面前的这道菜，鸭子被做成了葫芦的形状，里面铺满了青豆、火腿、香菇、笋丁、莲子、糯米等等。 陈梦琪的小葵花课堂又上课了：“这道菜叫做八宝葫芦鸭，不过不是鲁菜，而是淮扬菜。 把一整只鸭子拆去骨头，然后把翅膀、脖子、还有鸭腿这些全部塞进鸭肚子里，然后在鸭腹中填入八种食材，我老爸今天还创新的加入了鸭梨哦！ 再用绳子从外面把它勒成上细下粗的形状，然后先炸后蒸，接着用高汤淋烫，最后成菜。 对了，这道菜不考作诗，而是考考两位妈妈，八宝可不仅仅只有八味，问您二位，这道菜一共有九种不同的食材，把它们两两组合，一共有多少种组合？ 温馨提示，很简单的排列组合哟！” 这还，简单？ 九种味道，两两组合，也就是说鸭肉和鸭梨是一种变化，和青豆，和莲子…… 于莉是出了名的不爱学习，陈梦琪上小学的时候，她还能理直气壮的检查作业。 等她上了初中，就不怎么检查作业了，因为她看不懂了。 现在上高中了，于莉更是连作业本都不看了。 看陈梦琪的作业，就跟看天书一样，谁爱看谁看去！ 反观娄晓娥，心中满是甜蜜，胖子这是在明目张胆的偏袒自己。 她脱口而出：“一共有36种组合，于莉你又输了。” 现在场上的比分是2:1，娄晓娥暂时领先。 于莉又喝了杯酒，不忿地冲陈梦琪伸出了手：“拿来！” 陈梦琪装傻充愣：“什么呀，嘿嘿。” 娄晓娥不明就里，不知道她们母女俩这葫芦里又想卖什么药。 于莉不悦：“你别逼我啊。” 陈梦琪这才乖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东西出来。 娄晓娥惊讶的脱口而出：“对讲机？！” 于莉接过对讲机，得意地冲她晃了晃，然后熟练地开始通话：“胖子，上来一下。” 看着娄晓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于莉戏谑地问她：“怎么，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娄晓娥还真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就像是一个从发达地区来到相对落后地区的人，身上带着浓烈的优越感。 觉得这个地方的人老土、没见过世面，刚掏出自己的7plus想要跟人家好好炫耀一番的时候； 结果对方却掏出来个mate 60 pro，然后熟练地点开收款码，告诉她“现金、转账、还是扫我二维码”这样。 第284章 他就是个打工的! 老婆大人召唤，胖子来得很快，为了不让自己成为第一波被集火的目标，还特意带上了胖婶。 俩人都穿着厨师服，带着厨师帽，胖婶身上还比胖子多系了个暗红色的围裙。 这就跟护士帽子上蓝色的杠一样，表示职级。 他们一进屋，胖子就自觉跟在了胖婶身后，胖婶手里还端着一盘点心，见到娄晓娥就忍不住仔细地对她进行打量。 娄晓娥正好奇她身份呢，就听陈梦琪甜甜地叫了一声：“王奶奶。” 原来胖婶真名叫王艳，可怜这么多章了才配有姓名…… 让娄晓娥感到惊讶的是，就连于莉都站起来了，亲切的叫了声：“胖婶”。 胖婶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冲娄晓娥说：“像，陈梦晓那孩子长的真像你，老话说男孩像妈有福！” 娄晓娥忙问：“您是？” 胖子干咳了一声：“这是胖婶，也是红星厂的老人了，现在是我们琪莉阁的厨房主管。” 娄晓娥脱口而出：“她是厨房主管，那你呢？” 胖子尴尬的直挠鼻子：“我这个，没有具体的职务。” 娄晓娥都被他整不会了？不是，琪莉阁到底是谁开的呀，你怎么啥也不是！ 等娄晓娥回过神来，才连忙和胖婶道歉：“晓晓那孩子没给您添麻烦吧？” 胖婶直摇头：“那孩子可懂事了！那张小嘴甜的呀，把梦琪这丫头都给比下去了。” 陈梦琪又急又气，骂了句：“马屁精！” 娄晓娥不悦：“说谁呢？” 陈梦琪自知语失，急忙躲到了胖子身后。 胖婶放下手中的点心，说：“这是我刚做的艾窝窝，晓晓很喜欢吃，正好胖子要上来，我就端来给你和于莉也尝尝。” 胖婶说完，看了看娄晓娥、又看了看于莉，给了胖子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拉着陈梦琪下楼去了。 包间里门一关，娄晓娥就拧住了胖子的一只耳朵：“这把刀是怎么回事？” 胖子看了一眼，说：“这是我朝一个拍电影的借的道具。” 见娄晓娥动手动脚的，于莉也不干了，急忙过来拧住了胖子另一只耳朵，还顺便伸手推了娄晓娥一把：“男女授受不亲！” 娄晓娥毫不退让：“他是我孩子的父亲！” 胖子把她俩手都给摘了下去，没好气地说：“我耳朵可遭殃了。” 说完，看了看桌上的菜，问：“这几道菜不合胃口么，怎么才吃了这么一点儿？” 说话间又看见了那酒：“五粮液？！” 四下张望了一番，看见于莉的杯子，连忙拿过来，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 半晌，才一脸回味地说：“嘶~好酒！” 娄晓娥趁机邀功：“这酒好吧？十年的。” 胖子点了点头，同时对她俩说：“你俩也别再较劲了，这么多年没见了，好好叙叙旧；对了二姐正在来的路上了，我下去再给你们做两道热菜。” 等胖子走了，娄晓娥心里才跟猫挠的似的，追问于莉：“胖婶是厨房主管，那你又是什么职务？” 于莉斜了她一眼：“总经理啊。营业执照上写着呢，你没看见啊？” 正经人去饭店吃饭，谁没事干看人家营业执照上写的谁的名字呀？ “那胖子呢？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一家之主啊，我的丈夫，我女儿的父亲。” 娄晓娥咬牙：“于莉你少装蒜，我问的不是这个！” 于莉心里这叫一个舒坦啊：“在我这儿，他就是个打工的。大家给面子才叫他一声老板。” 这…… 娄晓娥无法理解，胖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在香江，像他这样简直是把财产拱手给让了出去。 大到上市集团、小到街边的快餐店、冰室，都不会有人肯这么做。 要么夫妻都在董事会里，各自掌握不同的股份；要么执照上就是写丈夫的名字，或者共同所有，哪有像他们这样的？ 要不怎么说那地方从来就不是个有人情味的地方呢。 把资本主义的精致利己发挥到了极致。 于莉就搞不懂怎么娄晓娥突然就发癔症了。 自顾自拿起她的酒杯，倒满了，趁她不注意就灌了一杯。 被于莉偷袭成功，娄晓娥急的都涨红了脸。 不依不饶的拎着酒瓶，也要灌于莉一杯，方能解心头之恨。 她们也不再跟俩傻子似的坐在相隔十万八千里的长条桌子两头了。 就在窗台下席地而坐，于莉把之前那道金钱肚给端了过来当下酒菜。 她和娄晓娥你一杯，我一杯，本来是在相互攻击、相互抬杠的两个人，渐渐地说起了过去那些事情。 说胖子、说四合院、说红星厂…… 大部分是于莉在说，娄晓娥安静地听，偶尔也问上两个自己关心的问题。 结果就是，等胖子端着两盘热菜进来的时候。 就看见她们跟两个醉鬼似的，东倒西歪的依偎在一起，娄晓娥的头抵着于莉的肩，于莉的一只手按在娄晓娥的篮球上。 胖子看了一眼盘子里装的沂蒙炒鸡，感慨地说了句：“鸡你太美。” “……” 都喝醉了，也就打不起来了。 胖子叫来陈梦琪跟陈梦晓，让他俩帮忙把娄晓娥给送回和平宾馆去。 另外把陈梦琪拉到一旁，小声交代她说：“我估计今晚上家里得疾风暴雨，你机灵点，要么在你娄姨那，要么去你姑姑那对付一晚上。” 陈梦琪给了胖子一个同情的眼神，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哎，爸你就自求多福吧！” 等他俩走了，胖子才抱起于莉，把她也给送回家去。 于是乎陈燕便扑了个空，等她到琪莉阁的时候，哪还有人在呀？ 问了刘佳才知道原来都喝醉了，陈燕也跟松了口气似的对她说：“让后厨给我炒个菜，再给我来杯喝的，帐记于莉头上！” 刘佳撇了撇嘴，进后厨给她传菜去了。 陈燕饭没吃完，胖子就回来了，见小弟全须全尾的，她也就放下心来，调侃他说：“你刚才是不上派出所了？” 胖子纳闷：“好端端的，我上那干嘛？” 第285章 套! 陈燕眨了眨眼：“那理由可多了。比如你的两个大小老婆打架，打的头破血流，都动刀子了！然后警察把她俩都给铐了回去，你去捞人； 再比如她俩一起打你，都要出人命了，警察是来保护你；还比如……” 胖子连忙堵住了她的嘴：“行了行了，二姐你可别再比如了。” 陈燕心情大好：“她们两个分出大小了么？” 胖子郁闷地趴在桌子上：“二姐你就别再添乱了，什么大小啊，能老死不相往来我就烧高香了。” 陈燕忍不住伸出手来，在胖子耳朵上拧了一把。 别说，手感还是这么好，q弹、q弹的。 姐弟俩有段日子没见了，胖子趁机问了下“搬哪儿”公司的情况。 陈燕叹了口气：“还是你有先见之明，那个修建队暂时解散了。” 解散了？胖子这才想起来，修建队确实是解散过一回，因为工作进行不下去了，僵在那里了。 陈燕大吐苦水：“你是不知道那些住户有多难缠。你姐夫他们每次去了，那些人就联合起来，围着他们有记录的，有照相的，说这都是他们破坏文物的“罪证”！咱们的人只能忍气吞声，回来不少人都跟我抱怨，说不想干了。” 胖子点了点头：“名字你都记下来了么？” 陈燕看了看周围，小声地说：“抱怨的我都记下来了，那些任劳任怨的我也都心里有数了。” 胖子也压低了声音对她说：“再开工，就优先让这些人去。” 陈燕怀疑：“还能再开工么？” 胖子斩钉截铁的说：“一定会的，大观园一定会完成修缮的，而且再开工，就是真正的美差了，到时候咱们才是既有里子又有面子。” 陈燕眨了眨眼，把这事儿记在了心里，然后冷不丁突然问胖子：“龚倩最近又来找你了么？” 一听见这个名字，胖子就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忙说：“没有没有，她最好别再来找我，我也不想见她。” 陈燕捂着嘴偷笑，笑够了才故意逗他说：“为什么呀？人家又年轻又漂亮的，不比于莉和娄晓娥这两个黄脸婆强呀？” 胖子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二姐你放过我吧。这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有两种；一种是圣母，另一种就是病娇。她又圣母又病娇，一般人可无福消受，阿弥陀佛。” 听见胖子都念咒了，陈燕更是被逗得咯咯直笑：“哈哈小弟你太好玩了，对了什么是病娇？” 胖子挠了挠头，解释说：“病娇啊就是一种病态的自我。觉得她才是整个世界的中心，所有人都要宠着她、惯着她、认可她的努力、心疼她的付出…… 她有着严重的占有欲跟控制欲。顺她心了，就会欣喜若狂，疯狂对你示好；但是假如你没有顺她的心意，那她就会疯狂开始渗透你的生活。” 说到这里，胖子停顿了一下：“我以前认识一个人就是这样。她喜欢一个男的，可是这个男的不喜欢她。于是她就疯狂地跟踪他、窥探他； 想办法搞清楚他喜欢跟什么人交往、喜欢看什么书、平时有什么爱好、喜欢听什么歌曲……想想就毛骨悚然。” 陈燕也觉得四周发冷，有种被人窥探的感觉。 抹着胳膊对胖子说：“后来呢？她还对那个人做了些什么？” “她想尽一切办法搞清楚了那个人的全部关系网，然后开始精神控制他。暗中离间他的家人、挑拨他的朋友、击溃他的工作，瓦解他的心理防线…… 在无声无息中毁了他的生活，完全不管那个人受得了受不了，就像是为了抢回一个心爱的玩具，固执的玩着这个玩具，不许别人看、更不许别人碰。” “那个人最后怎么样了？” 胖子叹了口气：“众叛亲离、丢了工作，一怒之下出家当和尚去了。” 陈燕觉得阵阵后怕：“天呐，人家宁可出家都不要她，这女得有多可怕……” “……” 晚上封了灶，胖子开车载着陈燕一起回四合院。 四合院门口，奔雷虎就在阴影底下蹲着呢。 看见和陈燕一起回来这人是胖子，才郁闷的把手里的东西又丢进了阴影里。 然后屁颠屁颠跑过来一屁股拱开胖子，缠着陈燕嘘寒问暖。 整的胖子一时间都开始怀疑，奔雷虎这小子会不会也是个病娇？ 家门口，胖子踌躇不前。 屋子里连盏灯都没留，于莉这是不在家，还是准备好了老虎凳辣椒水等着伺候他？ 胖子小心翼翼地上前，发现门是从里面插上的，便小声唤着：“老婆？” 门“吱呀”一声开了，于莉隐在门口，手里像是拿着什么东西！ 胖子一本正经：“这门轴该上点油了，你等着我去厨房拿点油来。” 谁知于莉一把就给他拉了进来！ 进屋一看，胖子才松了口气。 原来于莉手里拿的并不是刀，而是一个本子。 于莉拿着本子，一笔一笔的给胖子数：“从上个月到这个月你一共欠了我8次，今天该交粮了！” 胖子一想到“8”这个数字，腿肚子都有点儿转筋，和她商量：“会、 会不会太多了？能不能再多宽限几天？” 于莉很是强硬：“不能！” 说完，就把胖子扯进了里屋。 “……” 第二天清晨，饿了一夜的鸽子正“咕咕咕”的大声抗议。 小当这个粗心的又忘记喂它们了。 此时，阿尔瓦已经从洞穴中走出…… 呸呸呸，串台了！ 应该是胖子正坐在桌子边上，脸上带着疲惫和决然。 他抬头看着东方，那里是周海芹的方向。 这个时候，只有周海芹能救他了。 胖子看了看用188颗宁夏红枸杞来泡水喝的罐头瓶子，欲哭无泪。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一滴都不剩了…… 昨天晚上，于莉一口气换了8套衣服！ 其中有一套，还跟娄晓娥的衣服颇为相似。 这女人太狠了，胖子担心再这样下去，他早晚会死在她的手里。 灌了大半杯枸杞水，胖子连早饭都没吃，和于莉说了一声回家去，就急匆匆地开着面包车跑了。 第286章 热心肠的胖子 回到筒子楼，胖子才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周海芹看见他的“好大儿”也是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谁虐待你了，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这语气、这神态、一如胖子小时候在学校和人家打了架，晚上放学回家来的场景。 那么说中午呢，中午不回来，学生们都拿工厂里发的大铝饭盒带了饭，在锅炉房热着。 胖子一般第4节课就翘了，提前到锅炉房里，看看女同学们都带了些什么菜。 然后再帮她们分担一点，省的吃多了再辛苦的减肥…… 他最喜欢的就是班长陈颖的饭盒，并不是说她每天带的饭菜有多么好，甚至还不如胖子的呢。 可胖子就是喜欢吃她的饭，故意讨她“温柔的骂”，然后再把自己饭盒里的菜分给她吃。 直到现在胖子都记得陈颖的样子，个子矮矮的，头发长长的，五官标致，关键对他特别的好…… 只可惜，上初中两人就分开了，没在同一个学校，后来就渐渐断了联系。 “……” 胖子打了个哈哈，问周海芹：“妈有吃的么？我饿了。” 正说着呢，他老子陈刚强就提着豆浆、油条、咸菜、包子上楼来了。 至于说豆汁，呸，狗都不吃！ 饭桌子上，胖子一边把油条扯成一段一段的往豆浆里泡，一边把昨天 娄晓娥跟于莉见面的事儿给老两口汇报了一遍。 汇报完了还不忘了调戏一下曹昊：“耳朵竖那么长干嘛？大人的事少打听，否则净想你们班上的女同学了，都没心思学习了！” 曹昊从小就拿他这个舅舅没辙，这会儿又不是正月，连唯一的杀手锏都处在cd中。 曹昊弱弱地争辩：“舅你瞎说，我就不想我们班的，女同学。” 胖子恍然：“那就是别的班的，几班的呀？漂亮么？” 看着冲着大外孙子挤眉弄眼的胖子，周海芹一巴掌呼在了他的头上：“自己那一摊子还没摆平呢，你又来劲了是吧？” 说起曹昊，现在大姐和大姐夫现在每星期才回来一次，在家里住两个晚上就得又回零件厂去盯着。 就连许大茂都一直在厂里住着，留下秦京茹在家带许希月。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们接了个订单，正铆足马力进行生产；再有就是实在太远，一来一回不老方便的。 许大茂早看上胖子那面包车了，打算等这个订单做完了，就买一辆。 因此，曹昊自然也就放在了姥姥姥爷家里。 按他爷爷奶奶的意思，本来是想让他留在佛山的。 这次大姐一家回佛山，还是相当愉快的。 曹正阳他父母对陈蓉这个儿媳妇很热情，也很满意。 尤其是还给他们家生了个大孙子，那就更满意了！ 老两口宝贝曹昊都宝贝的不行。 没办法，想的呀！ 这么些年就见过几张照片，能不想么？ 这回好了，总算见到大孙子了，要不是因为曹昊都上高二了，正是关键的时候，他们都打算把他留在佛山了！ 说起这个曹昊也挺无奈的：“爷爷奶奶家是挺好的，有着跟京城完全不一样的风土人情，可是那边的蟑螂长的和老鼠一样大，太吓人了！还有我听不懂他们当地人说话啊，我也不会说他们的话，感觉自己像个异类。” 粤语本来就难懂，更何况他们那边专有的“佛山音”啊。 佛山话有17个声母，60个韵母，还有9个声调，说起话来抑扬顿挫，很中听啊。 不像香江那边，懒音严重，也就是我们说的前后鼻音不分，还非要卷着舌头发音。 讲个笑话：用普通话和粤语分别读“各个国家都有各个国家的国歌。”?乛?乛? “……” 吃了早饭，陈刚强遛弯去了，曹昊也上学去了。 胖子往父母床上一躺，睡了个昏天地暗。 中午的时候，于莉来了。 押着陈燕一起来的，没错，就是用押的。 于莉反剪着陈燕的胳膊，陈燕的嘴角上好像还青了一块。 一边上楼一边威胁她：“你给我等着，待会儿见到爸妈，我就告你！” 于莉没好气地推了她一把：“你还有脸告我？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妹啊，呵呵！” 一声“呵呵”让陈燕没了脾气，没辙啊，谁让她理亏呢。 娄晓娥带着儿子回来这么大事儿，她非但不告诉于莉，还想尽一切办法替他们隐瞒。 难怪前阵子，胖子总是找她嘀嘀咕咕的呢！ 今天一大早，于莉就把陈燕堵在屋里收拾了一顿。 陈燕本来要反抗的，但是于莉一句“你不让我出了这口气，咱俩姐妹也做到头了”给弄的没了脾气。 只能躺平了任由她摆布。 见到儿媳妇，陈刚强跟周海芹也都目光躲闪。 硬着头皮解释：“于莉啊你别生气，我们也是没主意了才不敢告诉你，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叫我怎么办呐？” 这句话于莉最近可没少听，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了！ 是，你们倒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了，白捡了一个大孙子，可我呢？ 这句话就跟“我都是为了你好”一样混蛋！需要么？ 把这事儿放到你身上，我来对你说这句话试试？！ 要不是真的舍不得跟胖子的感情，还有害怕伤害到陈梦琪，于莉真的想闹离婚了。 可是，昨天晚上的疯狂过后，她也冷静下来了。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而且无论是胖子还是娄晓娥都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很低的位子上。 还有于婉林也一直在劝她，给于莉说软话，给她台阶下。 最终，于莉也不得不接受多了陈梦晓的这个事实。 但是接受陈梦晓可不代表着也接受娄晓娥，胖子一家可是还欠于莉一个说法呢。 今天于莉把琪莉阁都交给了胖婶照应着，为的就是来家里讨个说法。 “……” 今天中午的时候，家里难得人这么齐。 除了老两跟和今天的两个主角胖子以及于莉外，连陈蓉、陈燕、陈芳、曹正阳、奔雷虎、曹昊、陈梦琪、师湉湉也都回来了； 还有于婉林、于骞、槐花…… 一大家子全都挤在筒子楼里，都快没下脚的地方了。 第287章 什么礼物? 槐花这还是第一次上胖子家来呢，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他的家里人。 一看这架势就连连咋舌。 陈燕是大姐头，整个公司都是她的，有老鼻子钱了！ 至于陈蓉那更不用说了，零件厂的半个老板，曹正阳对她唯命是从，槐花现在都在她手底下做事呢。 再说陈芳，灰夹克，白衬衣，再加上统一配发的制式皮鞋，脸上再戴着细框眼镜，往那一坐就压迫感十足。 人家如今已经是陈副处长了！关键她才40岁，这么年轻。 至于说胖子家这两个女婿，槐花也都不陌生。 曹正阳是总工，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奔雷虎那是有名的流氓，现在还管着几十号人呢，当年他们“红星五虎”的赫赫威名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然后就是三个小家伙了。 最惹人注目的那个当然是陈梦琪了。 她就是那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不用努力，就轻易获得了槐花想要的一切。 曹昊和师湉湉也差不多，但是和陈梦琪一比，就显得有些傻乎乎的； 尤其是师湉湉，小屁孩一个，比她5岁那会可差远了。 “……” 不敢面对于莉的，又何止周海芹呢。 就连于婉林看她的目光都躲躲闪闪的。 但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当这个恶人：“晓晓那孩子什么时候到？” 陈燕回答说：“刚打了电话，说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就听于莉哼了一声：“好大的架子，这么多人等他一个！” 额，陈芳心里非常难受，她很想提醒这个弟妹，不是一个，是两个； 可是看见满面寒霜的于莉，心里又着实发怵。 奇了怪了，他们老总也没让她这么害怕呀？！ 陈蓉到底是当大姐的，过去拉着于莉柔声说：“弟妹，好歹给我几分颜面。” 于莉叹了口气，冲陈蓉委屈的撇了撇嘴。 对这个大姐，于莉接触的不多。但是知道她是个极好的人。 人家都说长姐如母，陈蓉从小到大都很疼胖子。 于莉和他结婚之后，陈蓉也爱屋及乌，对于莉真心实意，好的没话说。 大姐的面子必须得给，于莉也只能跟她到了走廊，小声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将心比心，陈蓉倒是很理解于莉。 设身处地的想，要是曹正阳敢这样，背着她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那她…… 她估计，多半是不会原谅他的吧？ 正说话呢，于莉眼尖，就看见一辆出租车由远及近，缓缓在筒子楼前的空地上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一只脚从车里迈了下来，穿着标志性的黑色长靴。 是娄晓娥！该死的！ 于莉咬牙切齿就要冲下楼去，陈蓉大惊失色的连忙拉住了她。 娄晓娥下车一抬头就看见了于莉正站在3楼走廊上，冲她怒目而视。 她非但不感到害怕，反而还冲着于莉，来了个飞吻！ 于莉让她气得够呛，就连陈蓉也让娄晓娥这么大胆的动作给搞的猝不及防。 于莉从头到尾审视了一遍娄晓娥，不得不说那双丝绒过膝长靴真是利落又帅气！ 不仅显得腿很长，还显瘦、显高、让整个人气质更加优雅。 搞的于莉也想来一双了。 至于说从车门另一侧下来的陈梦晓，算了。 “……” 于莉可以只把目光聚集在娄晓娥身上，恨不得用眼神把她千刀万剐。 可陈蓉却无法忽视自己的大侄子。 陈梦晓嘴又甜，一见到她们就喊：“妈妈好，大姑姑好！” 陈蓉嘴巴张的能塞进去个鸭梨：“妈，妈妈？” “哎！” 于莉没好气的答了一声，结结实实占了陈蓉一回便宜。 气得她伸手要拧于莉，反被她机敏躲开：“大姐别闹，咱俩要一致对外，对付敌人！” 娄晓娥哭笑不得：“敌人？这是在说我呗！” 完了又接了一句：“于莉你有意思么？昨天晚上就我们两个人，你都没弄死我，今天有这么多人在，你还敢怎么样？” 这娄晓娥以前一定没挨过打，真想让奔雷虎给她阔到身上…… 好气啊！ 陈梦晓一进屋，周海芹屁股就跟安了弹簧一样，噌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大孙子，快到奶奶这儿来。” 槐花暗中观察，这儿子果然不同凡响。 他一进屋，就连之前一直特别高冷的“陈副处长”脸上都犹如冰川消融了一般。 笑眯眯地对他说：“晓晓，想三姑姑了没有？” 一屋子的人都很热情，唯独两个人除外。 一个是曹昊，另一个是陈梦琪。 曹昊不爽是因为原来只有他一个外孙子，很受宠的； 可是亲孙子一来，他就失宠了，明明是他先来的啊？ 陈梦琪不爽那就更直白了，因为在这个家里，居然有人敢威胁她的地位？ 反了你了！ 陈梦晓的屁股就在离沙发还有不到10厘米的地方生生地停住了。 陈梦琪皮笑肉不笑的拎着他：“那个，弟弟。走姐带你玩去……” 满屋子的人表情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你这哪是带人家去玩啊？分明是想把人家给推井里去！ 陈梦晓求生欲特别强烈，大声地喊：“姐姐！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件礼物！” 姐姐？知道内情的像陈刚强、周海芹、陈氏三姝及其家属等，全都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憋的好苦…… 陈梦晓这副“上道”的样子总算让陈梦琪心里舒服了一点。 问他：“什么礼物？” 陈梦晓连忙从娄晓娥手中接过一个袋子，献宝似的掏出来很多文具： 比如像彩色胶带，这种胶带刚在香江那边开始流行。无论是学生还是上班族都喜欢用这种胶带来装饰他们的笔记本或者文件，让它们看起来更加美观； 再有就是圆珠笔。这可是个新鲜玩意，此时咱们主要用的还是铅笔和钢笔，圆珠笔的出现可以说是大大简化了书写的过程。这种笔书写流畅、字迹清晰、不易晕染。而且易于携带，无需清洗。再有就是圆珠笔的颜色更加鲜艳，更受年轻人的喜爱…… 说到这，就不得不说到圆珠笔的笔芯了。 第288章 他们也有kpi的好吧 “世界强国连圆珠笔芯都生产不出来”、“脚盆鸡家的夏令营”、还有“汉斯猫家的下水道”一度被列为三大笑话，直到泰钢炼了一炉钢，然后那炉子又有亿点点大…… 再有就是水彩笔、便签纸、铅笔、橡皮等等文具。 陈梦晓本想说的是彩色胶带和其中一只圆珠笔给姐姐，剩下的分给曹昊哥哥还有湉湉妹妹； 结果陈梦琪熟练地把这些东西都卷进了袋子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陈梦晓和曹昊对视了一眼，看懂了彼此的眼神，心头不由得升起一种遇到知己的感觉。 至于师湉湉，她还小…… 一堆从香江带来的时髦文具总算是堵住了陈梦琪的嘴，她开心的带着曹昊、陈梦晓还有师湉湉一块儿下楼玩去了。 奔雷虎不放心他宝贝闺女，也跟着去了。 陈梦琪还有意见：“二姑夫、你是不是不放心我？” 奔雷虎心说“我不放心的就是你”，可是又不能说出来，只好打马虎眼说：“你这丫头，姑父平时对你不好么？出来避风头也不带上我！” 听的陈梦琪咯咯直乐，笑的像只偷到鸡的小狐狸…… 再说屋子里，趁着今天人这么齐全，有些话不妨彻底把它给说开。 周海芹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气势，左手拉着于莉、右手拉着娄晓娥，和她俩商量：“两个好孩子，给我这个老太婆一些脸面，可好？” 见她俩谁也不说话，周海芹笑着把她俩的手给放到了一块儿。 两个人就跟触电了似的，一触即分，娄晓娥从包里掏出纸巾，玩命地擦手； 于莉瞪了他一眼，然后从兜里掏出手绢，擦完手直接给扔了…… 又把娄晓娥给气的“鼓鼓”的，恨不得和她同归于尽！ 两个人的举动，也笑翻了一屋子的人。 于婉林更是都笑出泪花来了…… 周海芹也是一边抹眼角，一边笑着对她俩说：“都是当妈的了，怎么还跟两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胖子知道于莉今天算是给足了面子，没上来就(╯‵□′)╯︵┻━┻！ 娄晓娥呢，也把姿态放得足够低，一副伏低做小的样子。 她们两个人到底关系不错，没什么深仇大恨，这要是把其中一个换成秦淮茹——我们走，地球不要了！ “……” 今天，大伙都来了，又唯独陈芳的老公邢建树没有来。 陈芳的说法是他还在铁路上回不来，但胖子却知道并不是这样。 等气氛没有之前那么剑拔弩张了，便拉着她上外头说悄悄话去了。 周海芹见了，还给娄晓娥解释呢：“他们两个从小就亲，虽然经常斗的跟乌眼鸡似的，可感情却越斗越好，以前他在学校里让人给欺负了，还是老三领着他报仇去！” 还是三楼与二楼转角的地方，胖子一屁股就骑在了楼梯的扶手上。 陈芳嗔怪的打了他一下：“都是当老板的人，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 “又没外人，三姐说说吧，你和邢建树到底怎么回事？” 说到这，陈芳叹了口气，把手插在裤兜里，眼神没什么焦点的眺望着远方，说：“我已经快一个月没回家住了。” 胖子脱口而出：“那你住哪？你不会是……” 陈芳急了，直敲胖子的头：“会你个头，我住在单位宿舍！” 胖子皱着眉：“这可不行，要不你回家来住吧。大姐她们最近都在厂里，正好没人照顾咱爸妈。” 陈芳点了点头：“你不说我也打算回来住了，老住宿舍，影响不好。” 到了三姐如今这个级别，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 每天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胖子劝她说：“长痛不如短痛，要不你还是和邢建树离了吧。” 陈芳摇头：“还不到时候，最起码今年不行。” 上面提拔人特别重视德才标准，其中德还在才的前边。 而家庭美德更是十分重要的一环。 要是家庭都不和睦，两口子闹离婚，还怎么谈美德啊？ 所以她也只能一忍再忍。 陈芳不愿意再说自己的家事，转而问胖子说：“你给我句实话，你这个小老婆……” 胖子气急败坏地打断了她：“你给我注意一点！这话要是传到于莉耳朵里，我还活不活了？” 陈芳听的直撇嘴，不过还是放了他一马：“算了说正事。那个娄晓娥到底靠不靠谱，他们家在香江那边究竟有多大能量？” 胖子一听就明白了，这是陈芳想通过娄晓娥这条线，打入香江。 他们也是有kpi的好吧…… 还别说，在这个时间节点上，香江还真是个不错的市场。 陈芳他们单位的商品可以在那边卖个好价钱，而那边的商品过关以后更是有多少都不愁卖的。 别说1984年了，就是2023年，不还是有一帮子大妈削尖了脑袋跑到那去购物么？ 胖子之前还和娄晓娥说呢，让她联系那边，搞一批电话本过来； 印刷一定要精美，怎么时髦怎么来，封面上一定要印上“琪莉阁”的字样，他打算拿来搞促销。 这种“新颖”的营销手段听的娄晓娥都叹为观止！ 这时候的营销手段相对还比较落后，即便是香江那边也才开始采用： 到处发小卡片；让人员扫楼、地推、陌生拜访；以及电子邮购等方式来进行营销。 “……” 胖子和陈芳实话实说：“娄家在那边，豪门肯定算不上，但是跟你合作还是绰绰有余。起码人家也是开宾士的，不开马自达，不怕塞车啊！” 宾士？马自达？陈芳听的一脑子雾水！ 又结结实实地给了胖子两拳，他才老实，乖乖地说：“她家是做饮用水生意的，我之前给过她一点建议，回头咱们也可以像搬家公司那样，先小范围进行推广，这都是那种不怎么起眼，但利润却很可观的买卖。” 改开大潮初期，赚快钱才是主流。像刘海中他们一窝蜂似的拉关系搞贸易，倒腾紧俏商品，低买高卖，这才是绝大数人的首选。 第289章 大自然的搬运工 也有像许大茂那样，脚踏实地办厂，搞实业的，但是不多。 另外就是胖子搞的这个餐饮业了，民以食为天，老百姓富裕起来了，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吃。 就跟那克五似的，有钱了以后第一件事干嘛呀？去吃鸭子！ 这就是大潮初期最吸引人眼球的三种赚钱模式。 但是在这三种模式的掩盖下，也有一些生意不显山不露水的迅速发展了起来。 其一就是古董热，文玩热，这个前边已经介绍过了，不再赘述； 另一个就是手艺人，演出市场又开始逐渐变的红火了起来，过去那些天桥打把式卖艺的那帮人又再次活跃了起来； 还有第一批开舞厅、开录像厅的这批人。 胖子之所以老老实实开饭店，而不去掺和这些行业，说白了就是不想趟这趟浑水。 干这些的哪个没点儿背景？ 红星厂的刘厂长都还记得吧？他小舅子就承包了厂里的职工俱乐部，改舞厅了。 成天带着杨大麻子那帮人在里头卖票、看场子。 顺带一说，棒梗也厚着脸皮去“面试”过，可结果人家没瞧上他。 挺大壹大老爷们，成天吸妹妹血，就连流氓都看不起他！ “……” 说清楚了这几种主流的赚钱方式，接下来就该说点非主流的了。 首先一个就是“修车”联盟。人家修的这个车可正经啊，不是后来网上不正经的那个； 修车修车，当然是修自行车了，这年月汽车、摩托车都少，会修机动车的那都属于是高端人才，端铁饭碗的。 二哥演过一个电视剧，修飞机的因为替人家顶雷退伍回来了，结果进了什么机床厂…… 这个就不严谨，像他这种人还没等回老家呢，档案早早地就让航空公司给调走了。 地勤人员知道有多缺嘛！ 修飞机太高端，咱还是说修自行车。这帮修车的不声不响的成立了一个联盟，全京城的修车铺子都是这个联盟的。 就跟过去丐帮的、拉洋车的、挨家挨户收粪的一样…… 人家统一管理、统一定价、划分各自的片区，然后形成一个组织，抱团取暖。 比如我这缺个什么配件没有，利马上别的修车铺去找，有这个配件的要无偿援助，等修完了车，挣了钱再合理分账。 还有就是搬家公司了。 改开以后，搬家公司也犹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陈燕的修建队抢占了市场先机，又有官方背书，暂时处于垄断地位。 现在也隐隐有点行业龙头的意思。 她带着那些新兴的搬家公司，把大家给组织起来，互通有无，一来呢合理分配人力资源，二来呢也避免了他们一窝蜂地去揽活，从而导致内卷的发生。 而这些事情，胖子可一点儿没插手。全是陈燕自己搞出来的！ 谁说二姐笨的？她只是没有遇到懂她的人。 再有就是像渔老大那样，到处承包鱼塘，搞淡水养殖； 还有就是菜贩子，满京郊去收老乡的便宜蔬菜，完了批发给京城的大小菜市场，守着菜市场的二道贩子从人家这拿货，在市场里卖； 另有就是干房屋租赁的。也就是所谓的“房虫”，趁着互联网还没有兴起，大数据还没有开始杀熟，到处跑到处打听，把房源掌握在自个手里，从中牟利…… 一桩桩、一件件、胖子都说的门清。 听的陈芳嘴巴一直就没合起来过。 胖子心说，他也就是干了正行，否则他要是从现在就开始搞电炸，就没后来棉被（谐音）啥事儿了。 总归言之，一句话，永远不要低估了人民群众的聪明才智，尤其是在搞钱这个领域。 “……” 眼下，胖子和陈芳说的这个饮用水的生意也是这个门道。 胖子给她出主意说：“你和娄晓娥合作，你们把京城大大小小的酒店、宾馆、旅馆先全都给拿下来。由你们为他们提供瓶装的饮用水，你想啊，现在酒店给客人喝什么？开水，高档点儿的最多也就准备点茶叶，就连涉外的想喝杯咖啡也得上咖啡厅自己掏钱去买。 但和你们合作之后呢？客人一进屋，就能看见桌子上摆放整齐的，瓶子上印着酒店名字的瓶装水，是不是很高级？至于那些有实力的，直接给他们上饮水机，喝桶装水，你们再简单给它包装包装。比如这水都是玉泉山的，甚至，你俩胆子大，说这些水全部采自长白山天然水源，富含多种微量元素…… 就连广告词我都帮你们想好了“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总之，只要把这个东西给铺开了，后续就会源源不断。咱们国家这么大，城市这么多，未来兴许你俩光卖水就能卖成顶级富豪。” 陈芳越听脑袋顶上就越发麻，后来更是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按住胖子用他的后背当桌子，奋笔疾书了起来。 屋里，周海芹正在张罗饭菜。一转身才发现厨师不见了。 她还纳闷呢：“老四呢？上哪去了？” 陈燕趁机给陈芳上眼药说：“跟老三出去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他俩在外边嘀咕啥呢。” 正说着呢，陈芳进来了，一阵风似的拉着娄晓娥就走：“快跟我进屋，我有事跟你商量！” 娄晓娥莫名所以的就被她给拉进了屋，然后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陈燕指着她说：“妈你也不管管她，这还当着于莉面呢！” 周海芹直接给了她一下：“就你话多，还不去叫你弟弟回来。” 陈燕委屈的往外走，一边走嘴里一边嘟囔着：“您就是偏心！” 陈燕一出来就看见胖子正拉着于莉说话呢，忍不住打趣他俩：“哟，你们两口子说什么悄悄话呢？” 胖子一看是她，也不用避讳什么，就说：“老王快过生日了，打算在琪莉阁摆一桌，我正跟于莉商量呢。” 于莉阴阳怪气的挤兑胖子：“你怎么不找你儿子他妈去商量呀？人家可是香江那边的大老板，家里又有酒楼，那见识呀肯定比我们这些村姑强一百倍！” 第290章 老茶坊 胖子只感觉头疼：“你怎么还生气呢？” 于莉发脾气说：“就气，一辈子都记着！” 哎，得亏还没到1987年，否则再让她看了《红楼梦》，那胖子干脆就不用活了。 还是陈燕帮他解了围：“妈叫你呢，快去吧，你老婆我帮你哄！” 胖子感激地给了她一个拥抱，连忙上厨房去了。 正主儿走了，陈燕才捅了捅于莉：“方才老三肯定让小弟帮她出主意了。” 于莉没个好气：“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老三有资源，娄晓娥有钱；对了我听说她想出三百万给小弟投资开大酒楼是不是真的？” 一说这个于莉就来气，仗着自己有两个臭钱，就妄想把琪莉阁给买下来，她算老几啊？ 陈燕跟她到底做了这么多年姐妹，太了解对方了，一看于莉这样，就知道该说什么： “我说你别因为赌气就意气用事，大局为重。不说别的，就之前咱们看中那个地方，我听说最近总有人在那附近转悠。” 于莉一惊：“你说的是真的？” 陈燕翻了个白眼：“我还能骗你不成？” 于莉冷笑连连：“是么？你好像才骗过我，这么快你就忘了，二小姐？” 陈燕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强行解释道：“那都是为了孩子……” 见于莉并不买账，又忙说：“好了好了，是我对不起你，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想怎么样嘛！正事要紧。” 方才陈燕说的那个地方，就是电视剧里娄晓娥给傻柱投资开酒楼的地点。 那地方还是大灵导给介绍的呢，原来是一家很大的茶坊。 茶坊、茶馆、茶肆，这三者并不一样。 什么叫坊啊？街市里巷才能称作坊，光听这名字就知道那地方肯定小不了。 过去京城的这些大茶坊，一样是里三进、外三进的宅子，里头亭台楼阁、雕梁画栋。 有大厅、有包间，能听书能听戏，也卖饭，也有睡觉的地儿…… 可以说到了这里，完全可以在里头待一天。 晚清、民国的时候，茶坊的生意最好。 那些遗老遗少，每天天一亮就上这儿来，讲究点的自己带着茶叶，让伙计把茶给沏上，完了或看报纸，或是看人逗鸟，或是跟着其它的客人聊闲天； 一直到了中午，喊饭来吃，吃完饭找个安静的院子睡上一觉。 睡醒了，说书的、唱戏的这也该开始了，再到前边去坐着听书或者是看戏。 等晚上天都黑了也不回家。打这儿出来奔酒馆，一盘花生米，几片小肚，再烫上一壶酒。 花生米吃着脆生，跟着酒馆里的人聊天下大事！ 正是因为有这么多不事生产，靠着祖产，成天提笼遛鸟，不务正业的“铁杆庄稼”们，才造就了茶坊生意的繁荣。 现如今这茶坊早已经没落了，先后几经易主，又经历过战乱，就破败了。 但是框架子还在，重新翻修，就是个绝佳的经营场所。 可想要重新翻修它，那需要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不说别的，单说这4层的主楼，里里外外想全部重新翻修一遍就最少得花个百八十万； 这还不算完，还有里头院子、包间、池塘、地沟…… 就算是把“搬哪儿”公司的人全拉过来，彻底收拾出来最少也得要三个月。 另外，门前还得再归置归置。 平地、做硬化处理，要干餐饮还得挖烟井；这些都做完了才是水电气改造，最后才是规划停车场。 像琪莉阁完全不用考虑这些事情，因为八面槽那个地方局限了它的发展。 但是在老茶坊那边干酒楼可就不一样了，得做好大型宴请的准备。 人家大单位，或者大企业的人来了，汽车都十几辆，总得有地方停车吧？ 否则乱停乱放，就算胖子答应，警察也不答应。 这个地方于莉早就看上了，可是没钱呐！ 她着急的跟胖子商量了好几次，可每次他都是不慌不忙的，气的于莉想打人。 后来有一次胖子跟于莉说过他的想法：“我是打算等再过两三年，也就是87年前后再来干这件事儿。那时候琪琪也该上大学了，咱们也多攒下一点儿钱了，银行应该也开始商业贷款了；我就把琪莉阁抵押给银行，把老茶坊那个地方给拿下来。” 于莉反问：“你怎么知道87年银行会开始那商业什么贷款？” 胖子冲她眨了眨眼：“你忘了，我小道消息可灵通了？” 于莉又想起了他那些当“神棍”的过往，脸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看的胖子食指大动： “嘿嘿，老婆来打个赌呗？” 于莉小声地抗议：“不要！和你打赌我就没赢过。” 胖子软磨硬泡：“来嘛来嘛，这次我让着你。” 于莉声音变的越来越小，用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上次你也说让着我，结果又让我那样……” 胖子谆谆善诱：“这次不会，这次我一定让着你，要是你输了，顶多就……嘿嘿嘿！” 然后就是付费内容了，仅限vip会员观看。 “……” 按照胖子之前的计划，就是能把酒楼给盘下来，也会把他们家底子都给掏空。 到时候可能连流动资金都捉襟见肘。 而且好不容易把一个地方给做热了，贸然搬了新店，一开始生意肯定不好，得重头养。 这样家里可能要过上几年的穷日子了。 难怪他要计划等陈梦琪上大学以后才做这件事情了…… 别拿星露谷来说事，星露谷只是个私人订制的农场，又不能凭空变出钱来。 顶天了就是一个大一点的手工作坊，能为胖子手工生产一些物品。 比如之前的照相机、现在的对讲机等等，太过于先进的，无法展示； 另外就是为餐厅提供各种食材，这才是星露谷最大的用处。 而不是跟有些“欢乐青年”想的那样，直接在空间里头开金矿，开印钞厂，搞可控核聚变…… 眼下，娄晓娥肯一次性拿出三百万来，这无疑大大提前了实现胖子梦想的时间。 第291章 特别贵! 可于莉一万个不愿意让胖子再跟娄晓娥产生任何的交集，更别说用她的钱了。 正纠结着，就听陈燕说：“我觉得不妨跟她谈谈，听听她有什么条件再说。于莉你放心，我知道你不想看见她，我去跟她谈，实在不行咱们也不用求着他们，大不了到时候把“搬哪儿”公司卖了，钱总归是会有的。” 于莉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就是她嫉妒陈燕的地方。 摸着良心说，当初胖子说把琪莉阁抵押给银行的时候，于莉都有点舍不得。 而陈燕，却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出“把公司卖了”这样的话来。 这也是她的心血，能把摊子铺的这么大，也是她辛苦辛苦，耗费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才做起来的。 她可以为了胖子豁出去一切，她才是当初胖子说的那个“哪怕我要去犯罪，她都毫不犹豫帮我把风”的那个人。 ※※※※※※ 人的境遇各不相同，胖子家正在上演合家欢，而贾家却又爆发了争吵。 起因还是棒梗朝秦淮茹要钱，没有钱的日子，他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秦淮茹就认识钱，想从她口袋里往出掏钱，那可难了！ 所以她毫不犹豫就拒绝了棒梗的无理要求，还夹枪带棒的把他好好讽刺了一顿。 棒梗脸红脖子粗的就跟她吵了起来，还是老三样，言必称朋友，行必称事业，至于知嘛…… 他知道第五工人俱乐部那个舞厅最近来了几个挺漂亮的娘们。 尤其是有个叫尤凤霞的，更是惹的像刚子他们竞相争夺。 贾张氏就因为替棒梗说了句话：“实在不行你就给他点儿钱吧！” 就被秦淮茹一顿输出：“您说的可真轻巧！这个月还剩大半个月呢，给了他我们全家喝西北风去？就您是好人，要不您给他两块钱？” 贾张氏怏怏的说：“我哪有钱呀。” 棒梗也急了：“2块不够，最少也要5块钱！奶奶，您要真有钱就给我5块吧，等我的事儿办成了，我一定好好孝敬您，让您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不等贾张氏开口，秦淮茹就开始了：“您当然没钱了，东旭的抚恤金、还有我每个月给您的两块钱，都让您买去疼片了！您是一分钱也没给我们娘俩留呀。别以为我不知道，前些日子槐花带您上八达岭了，她能不给您钱？可这钱您拿出来一分了没有！” 贾张氏被秦淮茹气的直哆嗦：“你、你……” 秦淮茹凌着眉、瞪着眼、梗着脖子继续怼：“我什么我呀，我是看出来了，这个家就我一个人是坏人，那两个小白眼狼都念着您的好！她那么孝顺您，您倒是跟她过去呀？这个家要是没有你和棒梗，我一个人不知道过的有多滋润！” 贾张氏抄起桌子上的茶缸就砸了过去：“你放屁！秦淮茹你个扫把星，我告诉你，这个家它姓贾！我就是死了，它也是棒梗的！你想把我们祖孙给赶出去，霸占这个家，你痴心妄想！我就是一把火全给点喽，也绝不便宜了你！” 秦淮茹一听，更加坚定了要把这老虔婆给送回乡下的想法。 有心想把她给骂个狗血淋头 ，可是又要维持自己的人设。 虽说秦淮茹的人设早就让胖子给扒的差不多了吧。 但是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毕竟还是有点儿效果的。 别人不说，起码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那几个老东西，还有中院、后院的几户人家对她还是很认可的。 都说她是个热心肠，是孝顺老人的典范，之前还有人劝她呢，说她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给自己物色个老伴了，将来有个头疼脑热的，好歹跟前也有个人给递水喂药。 秦淮茹如今对棒梗是不抱希望了。 真要是有那天她躺在床上不能动了，棒梗干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搜刮钱财。 秦淮茹觉得也是时候给自己谋一条后路了。 “……” 她越想就越觉得人间不值得，干脆把贾张氏跟棒梗给扔在屋子里，一个人摔门出去了，来个眼不见为净。 棒梗又在他奶奶跟前蘑菇了半天，可还是没磨出钱来。 也气得摔门走了，就留下贾张氏一个人，看着大敞四开的房门，觉得身上一阵一阵的疼。 棒梗钱没要到，又只能回屋去躺着了。 你知道他今天为什么突然要钱么？还是让刘光天哥俩给气着了。 大概中午饭过后，一点多钟的样子吧，刘光天、刘光福领着各自的媳妇，手里拎着一大袋子水果打外边进来。 棒梗正在院子里站着呢，他们哥俩一看见他，顿时就眼前一亮。 刘光福还戏谑地喊了一声：“哟，这不是棒梗吗？怎么着，晒太阳呢？” 棒梗很想一拳给他砸在脸上，大阴天的，冷风阵阵，晒你…… 刘光福就是单纯地想嘲笑他，拎起手里的水果：“看见没，反季节水果，特别贵。” 他把“特别贵”这三个字咬的很重，那意思也很直白：你小子吃不起。 说完就搂着他老婆的腰：“走了，回去看完咱爸，我给你洗水果吃。” 至于说刘光天，更是从头到尾就没拿正眼看他。 他什么身份，刘经理！棒梗呢？臭狗屎；好人能搭理一摊臭狗屎么？ 棒梗在他们这哥俩身上受了一肚子气，钱也没有要到，只能出了院子，打算去找他之前那帮朋友。 看看还能不能再遇上像刚子那样的冤大头，请他吃饭、请他喝酒。 只可惜朋友这个东西啊，酒肉得来终虚浅。 棒梗倒是找到几个所谓“朋友”，可人家要么是假装不认识他，要么是忙着跟旁人聊天，没工夫搭理他。 棒梗在几个打麻将的朋友这儿混了一下午，就混了两颗烟跟一杯白开水。 下午6点，人家散摊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就连赢钱那位也没主动张罗请客吃饭的事儿。 把他一个人给晾在了这儿，好不尴尬。 棒梗打里边出来，一个人站在那路边上发呆。 看来是又没饭辙了，得了回家去吧，家里好歹还有面条吃。 第292章 笑面虎? 电视剧里，傻柱一不在娄晓娥开的酒楼里干了，四合院就开始顿顿吃面条了。 还是素面，卤子里头都没有肉。 就算小当、槐花都没有工作，然后傻柱也下岗了，他们都指着秦淮茹的退休工资养一个院子。 可是一大爷、二大爷不是把退休金都给秦淮茹了么？ 还有秦京茹也顿顿在他们这儿吃，她可是公务员，每个月工资不低，秦淮茹能让她白吃？ 但是，这些钱进了秦淮茹的口袋里，就跟进了貔貅的肚子里一样。就这条件，爱吃不吃…… 再说棒梗，电视剧里的棒梗可牛掰了。 给国家部委开车，不是穿皮衣就是西装革履的，还找了个那么漂亮的媳妇。 工作还是傻柱给他找的呢，结果等傻柱落难了，大家伙顿顿吃面条了，他拿出来一分钱没有？ 想让棒梗掏钱，想什么呢？！ “……” 从秦淮茹知道槐花嫁给了于骞，并且在许大茂那零件厂里上班之后，贾家就开始天天吃面条了。 凭什么呀？凭什么槐花成天锦衣玉食、穿金戴银的都成阔太太了，竟然一个月才抠抠搜搜的给她40块钱？天底下有这样的吗！ 一家三口，每个月就靠40块钱过日子，有面条吃就不错了！不然呢，还想吃驴肉啊？ 有大聪明以为秦淮茹这会儿已经退休了，该有退休工资了。 就按电视剧里她晒过的跟傻柱的结婚证上的出生年月日，她现在满打满算也才51岁，凭什么领退休工资啊？ 人家热加工才是男的55岁退休、女的50岁退休呢。 嫉妒、外加严重的心理不平衡让秦淮茹越来越有变态的趋势了。 棒梗也不愿意看见她那张脸，更不愿意吃面条，可是没饭辙啊，也只能磨磨蹭蹭的往家走。 正走着呢，忽然听身后有个人喊他：“棒梗？” 猛一回头，那个人确认是他了，高兴地连忙迎了上来：“还真是你！我就说看着像。” 棒梗也张大了嘴：“笑、笑面虎？” 在当年那场专项治理行动中，棒梗进去了，眼前的这个笑面虎也不知所踪。 这家伙聪明，听到金毛虎没了的消息他就躲起来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看见过他。 打76年年底到现在，7年过去了，没想到今天会在这儿遇见他。 棒梗心里都在嘀咕，今年这是怎么了，很适合失踪人口回归么？怎么一个二个的都冒出来了。 “故人相逢”，笑面虎显得十分高兴：“别在这渗着了，走走走，哥请你吃饭！” 棒梗一听他要请客吃饭，立马跟他走了，那个破面条就留给他妈还有他奶奶吃吧！ 这次棒梗可没敢再去琪莉阁，但是吧，好巧不巧的去了阎解成家开的饭馆——春风大排档。 阎解成的新店的装修也基本到了尾声，下个月应该就搬过去了。 到时候可就不叫大排档了，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春风饭庄”。 傻柱依旧搁他这儿炒菜呢，虽说冉秋叶答应给他投资，但是开饭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他之前拐弯抹角的和于莉说了一回，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要小当。 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人家傻柱要自己单干了，急需小当这个懂经营、懂管理的人过去帮他，于莉也不好拒绝的。 她问过小当，这丫头倒是跃跃欲试的，可是又担心自己经验不足，怕到时候丢人现眼。 于莉反过来宽慰她说：“那是你傻爸，你有什么好害怕的呀？” 小当叹了口气：“可是开饭馆的钱是冉老师出的，万一要是赔了，她可能不会怪我傻爸，但是一定会怪我。” 于莉捏了捏她的大脸盘子：“你在我这儿学了这么久，要是连一家小饭馆都管不好，那以后就别说是我的徒弟，省得说出去给我丢人！” “……” 红星五虎里头，杨为民不用多说，这家伙还真是个人物。 阴晴不定、疑神疑鬼、想一出是一出、谁也看不出他的想法，又深谙御下之道；当初棒梗在面对他的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出。 金毛虎也是个棒梗不愿意提起的家伙。 他跟那位“走路绝不抬头，上香绝不低头”的没虾哥一样，有神经病。 一言不合就动手，而且下死手！棒梗亲眼见过他拿榔头砸别人的手，那场面至今都忘不了…… 而最让人捉摸不定的就是这个笑面虎了。 你说论打吧，他可能连刘光天都打不过；论有钱，他好像也不如金毛虎有钱。 可就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家伙，手底下人居然是最多的。 而且那帮人还都服他，就连耗子跟大象都是笑面虎出面给挖过来的。搞的杨为民都既不敢完全信他，可是又不得不重用他。 笑面虎一看就是常在这儿吃：“老弟，你别看这小饭馆门脸不怎么样，但这儿的川菜可做的倍儿地道！” 说完就开始熟练地点菜，一点机会都不给棒梗：“服务员，点菜！熘肝尖、回锅肉、辣子鸡丁、鱼香茄子、再来个西红柿鸡蛋汤。” 服务员又问喝什么酒，笑面虎摆了摆手表示不用。 等服务员走了，从兜里掏出一瓶二锅头来，拿牙咬掉了盖子，先给棒梗倒了一杯，接着又给自己倒上。 两人先碰了一个，笑面虎才跟棒梗科普：“老弟啊，你别看这川菜简单，分好多呢；有京派的、有海派的、有海鲜川菜、还有塞外川菜，这儿就是正宗的京派川菜！” 说到这儿，笑面虎顿了一下：“你知道他们这厨子是谁么？” 厨子？这让棒梗上哪知道去，跟傻子似的茫然摇了摇头：“不知道。” 笑面虎神秘地一笑：“巧了！他就是原先我们红星厂三食堂那傻柱！” 傻柱？棒梗一听到这个名字，就不想吃了，他傻了吧唧的哪会做菜呀？ 这要跟过去，他都不带在这儿吃的，嫌丢人！ 可谁让他“梗爷”如今落难了呢，兜里没有一分钱，有人请客就不错了，还轮得到他挑三拣四的？ 第293章 离谱的出租车 就这么着，笑面虎拉着棒梗俩人扯着一些有的没的，一直等到热菜上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笑面虎这才擦了擦嘴，从兜里掏出一盒中华来。 自己抽了一支，剩下的直接拍棒梗手里了，一脸戏谑地看着他说：“拿着吧，我说兄弟，瞅着你混的可不咋地呀。” 棒梗能说什么？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啊…… 笑面虎点到即止，示意棒梗凑到近前来，小声地问他：“想发财么？” 想！那可太想了，棒梗每天就想着发财了。 那真是吃饭想、睡觉想、走路想、就连做梦都还在想…… 可这财哪是这么好发的呀？ 棒梗急不可耐的回答说：“想，太想了！磊哥，你要是有路子千万带上小弟我，我一定以你马首是瞻！” 原来笑面虎的真名叫刘磊，就跟擒龙虎真名叫韩大牛一样，都没什么特点，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而棒梗恰巧是其中之一，可见之前他跟笑面虎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笑面虎晃了晃酒瓶子，把里边最后一点儿酒倒进棒梗杯子里：“把酒喝了。” 棒梗二话不说，直接就干杯了，喝完了一抹嘴，眼巴巴地就那么看着笑面虎。 笑面虎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做思想斗争，好半晌才问他：“真的愿意跟着我干？” “愿意！” “什么都敢干？” 棒梗毫不犹豫：“只要能发财，你让我干啥我干啥！” 笑面虎终于笑了：“上道。你放心，打打杀杀不适合我，咱们凭脑子吃饭。” 这就成“咱们”了？棒梗先是狂喜，接着又变的有些忐忑，他的脑子，貌似也不那么灵光啊。 笑面虎见时机差不多了，便高喊了一声：“服务员，结账。” 然后低声对棒梗说：“既然你有这个心，待会儿我就带你去见一个人，跟着我以后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这顿饭，四菜一汤，量大管饱，傻柱的手艺也没的说，吃的棒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急头白脑的吃这一顿，才4块钱，主要是那道鱼香茄子跟辣子鸡丁太贵，要是换两个菜还能再便宜一点。 这多良心？哪像胖子开的那个琪莉阁啊？那?就是个黑店！凭什么一顿饭就12块钱啊？ 尤其是几个破碟子、破碗就敢讹他4块2！ 但即便如此，今天这一顿饭也吃进去棒梗家十分之一的生活费了，可再看人家笑面虎，掏钱的时候就跟在街边儿买根冰棍似的，一点儿都不带心疼的。 棒梗看得清楚，他随手一掏，就从兜里掏出个黑色的皮夹子来，看着就洋气的很。 那皮夹子鼓鼓囊囊，一看里边儿就没少装钱，最少都得有100多！ 打饭馆出来，棒梗本来是想着腿着去，就当是消食了。 可谁知笑面虎却往马路边一站就不走了。 棒梗疑惑地问他：“磊哥，不是说咱俩去见个人么？” 笑面虎一听这话，抬起了胳膊，露出一块表来。 棒梗一看，更羡慕了。完全没见过呀！不像以前的表，钢壳、钢带，平平无奇。 笑面虎这块表是黑色的，也不跟这些表似的什么时针、分针、秒针…… 他那块表上有一个屏幕，是电子的！ 这块表，就是卡西欧最古早的太阳能全塑料经济款——w15。 这块表，表盘部分除了上半部分是液晶显示屏外，下面还有太阳能接收板，用蓝色的粗线条给勾勒起来，给人一种大表盘的错觉。 见棒梗一直盯着他手上的表看，笑面虎特意凑了过来：“怎么样？外国货，很难搞的。看到这几个按钮没有，时间、闹钟、格林威治时间、秒表、倒计时……” 棒梗看的眼晕，这也太先进了吧？ 笑面虎把表收进袖子里说：“我预约了出租车，应该快到了，再等一会儿咱们坐车过去。” 出租车？这可太行了！您知道这时候出租车怎么打么？ 不是站在路边招手停，你冲人家伸手，人家压根就不搭理你。 你得到专门的服务点等车，服务点还很贴心的准备了桌椅，供乘客等候用。 另一种办法就是打电话预约，约好几点在什么地方，然后到时间了才会有车来接你。 而且收费也贵的离谱。 基价里程，哦也就是我们说的起步价是1块钱！ 然后司机来接你，10公里以内的，每公里多收你5毛钱；10公里以外的，每公里1块！ 就这规矩，你爱坐不坐。 而且夜间乘车还要再加5毛，另外要是因为你去的那地方道不好走，或者钻胡同的，还要再加收你等候费。 每5分钟按一公里的价格收费一次，每次收1块钱！ 后来暴雪的“我是恁爹”霸王条款，在84年的出租车面前都得跪下。 可是呢，笑面虎依然预约了出租车，这是什么实力？ 直到坐上车，棒梗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坐在车上，颇有一种后来“第一次坐飞机，怎么表现才显得自己经常坐”的那副样子。 这汽车跑的就是快！ 棒梗看着车窗外面，感受着外头的景物飞速后退，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至于司机跟笑面虎说了些什么，他是一句也没听清楚。 很快，棒梗觉得很快，出租车就停了下来。 他贴在玻璃上朝外头瞧，居然已经到第五工人俱乐部了！ 下了车，仍旧是笑面虎付钱，棒梗兜里没钱，只能站的远远地。 笑面虎的余光瞥见了他，微微一笑也不理会。 结完账，两个人便进了俱乐部。 径直走到舞厅门口，笑面虎又掏出钱来对售票员说：“两张票，我俩的。” 就这样，棒梗稀里糊涂的被笑面虎带着，人生中第一次走进了舞厅。 进入舞厅的第一感觉就是，黑！ 黑咕隆咚的，伸手不见五指，隐约能看见影影绰绰的人。 在看不到光的阴影里，仿佛潜藏着什么东西，在等着他过去，然后把他吞噬一般。 棒梗紧张的都想打退堂鼓了。 笑面虎见怪不怪，拉了他胳膊一下说：“咱俩现在这站会儿，正跳一步呢，待会儿就开灯了。” 第294章 漂亮的工具 棒梗的眼睛逐渐习惯了黑暗，终于能看得清楚了，他看见，舞池里面 ，靠近他的地方，几对男女居然紧紧地抱在一起！ 嘶~这样也行？抱的那样的紧，身体还随着音乐轻轻地摇，挨挨擦擦的…… 棒梗忽然变的面红耳赤，不敢再看了，再看要流鼻血了！ 这副“初哥”的样子逗得笑面虎连连发笑，搂着棒梗的肩膀对他说：“这个舞就是这样跳的，不需要什么技术，上去搂就完了。不过其他的像什么快三、慢四、还有什么华尔兹、探戈……就需要技术了，你要是不会，跟不上别人的步点，人家可就不跟你玩了。” 棒梗眼睛都出蚊香圈了。探什么，探戈？ 也就是棒梗这个土鳖，啥也没见过；要是胖子在这，估计早忍不住接下去“探戈就是弾啊弾戈走……”了。 大概过了3-5分钟的时间 ，音乐结束了。 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也都分开了，有各自朝不同方向走的，也有手牵着手亲密地回卡座的。 你问棒梗为什么眼神忽然变这么好了，这不废话么？因为开灯了啊。 笑面虎带着棒梗就朝里走，像是在找什么人。 不一会儿，就朝着人最多的地方挤了过去。 到了近前，棒梗才看见原来是五六个男的正围着一个女的。 女的坐着，反而倒像是高高在上；他们站着，却佝着腰，一个个舔笑着，伸出手，不知道想要干嘛。 笑面虎拍了拍其中一个男人的肩膀，那人愤怒的回头，阴狠地瞪了笑面虎一眼。 笑面虎也不当回事，只是指了指里面那女人说：“一起的，一起的。” 这几个男的一看，原来人家有舞伴啊，也只能怏怏地离开了。 倒是让棒梗没有了用武之地。 他方才都准备好了，虽然舞厅这路数他没见过 ，但是拍婆子他熟啊！ 人家正在拍，你上去“英雄救美”，那别说了，先打吧。 结果没想到在舞厅里 ，居然都不用动手，这几个人就走了…… 要不怎么说他还活在七十年代呢。 现在什么时代了，谁还动手啊？ 等这几人走了，棒梗才看清楚这个女人的长相。 漂亮，太漂亮了！跟电视里那些女明星似的。 烫着大波浪，脸上明显是化了妆，在紫色的灯光下面，愈发显得妖媚。 女人的指尖上还夹着一支香烟，时不时轻轻地吐出一个烟圈。 笑面虎一屁股就坐在了她身旁，然后招呼棒梗：“还愣着干嘛？坐下啊。” 等落了座，笑面虎才介绍说：“叫霞姐！” 棒梗乖乖叫了声：“霞姐。” 女人扭头看了他一眼，便没了兴趣，眼神盯着舞池，很是随意的问笑面虎：“事儿都办好了？” 笑面虎摸了摸脑门：“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 女人轻启朱唇：“你最好上点心，要是办砸了得罪了李总，我也保不了你。” 笑面虎连连点头称是。 棒梗心里好奇这位李总是谁，居然能让眼前这个霞姐还有笑面虎都这么如履薄冰。 一支烟抽完，霞姐终于和棒梗说话了：“你叫什么名字？” 棒梗连忙回答：“霞姐，我叫贾梗。” 霞姐就像被噎住了一样，这名字，真?老土，就跟他人一样…… 霞姐瞬间便对他失去了兴趣，也不拿正眼看他：“以前来过么？” 棒梗腼腆的说道：“没，没有……” 霞姐笑了：“原来还是个雏儿，既然是这样，等着。” 说完便起身去舞池里，没一会儿就拉过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 借着舞厅里昏暗的灯光，棒梗看清楚了这姑娘的长相。 她看起来估计和槐花差不多大，长的中规中矩…… 额所谓中规中矩就是说她长的太普通，没有特别显眼的地方，但是呢也没有能挑出毛病的地方。 那位霞姐指了指棒梗，又凑在她耳朵边上不知道说了两句什么。 那姑娘就过来熟稔地坐在了棒梗身旁，跟他说：“认识一下呗，我叫李萍。” 棒梗着急忙慌地回答人家：“你好你好，我叫贾梗。” 李萍心里顿时跟霞姐一样的看法——老土！ 但是脸上又没带出来，而是问他：“会跳舞么？” 棒梗老实巴交地交代：“不会……” 李萍也不在意，大方的一把拉起了棒梗：“走，我教你！” “……” 等俩人走远了，霞姐才问笑面虎：“你从哪找来这么一个草帽？这一身加起来也不超过10块钱，笑面虎我看你是越混越回去了！” 笑面虎脸瞬间就冷了下来，毫无顾忌地一把掐住了女人的下巴：“尤凤霞，我给你脸了是不是？看来我有必要给你提个醒了，你只是李老板手底下的一个工具，不是他太太！” 原来霞姐就是尤凤霞啊。 尤凤霞最近还真有一点儿飘了。李老板走到哪儿都带着她，那些大老板也都给她面子，一来二去的，她就有点儿想要当李老板的家了。 今天笑面虎的话就像是一桶冰水，给她浇了个透心凉，也让她冷静了下来。 比起笑面虎，她更像是一个证明男人核心价值的工具。 嗯，一个漂亮的工具，而已。 尤凤霞委屈巴巴地看着笑面虎，还真有点儿我见犹怜的意思，笑面虎这才松开了她的下巴，气的尤凤霞在心里头暗骂：“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男人？” 见这娘们服软了，笑面虎才转过身，旁若无人地往她大腿上一躺。 尤凤霞自然而然地就帮他做起了指压，两个人一看就是经常配合呀，一切都显得这么的自然。 笑面虎一边享受尤凤霞的服务，一边对她说：“你知道什么呀？这小子虽然是狗肉上不得席面，但是却和方方面面都扯得上联系。刘光天刘光福哥俩跟他住在一个院里，论亲戚，他又得管许大茂叫一声小姨夫，还有他亲妹妹嫁给了胖子他表弟……” 尤凤霞惊呼：“这小子关系网这么宽？” 笑面虎十分不屑：“宽什么宽呀？他就像坨狗屎。” 第295章 什么才是真实的? 尤凤霞嗔怪：“说什么呢，恶不恶心。” 笑面虎一乐：“他呀早臭了，那些人谁也不待见他，连个正经营生都没有，成天跟讨口子一样。上回刚子请他上琪莉阁吃饭，这小子口袋里居然连两块钱都掏不出来，愣是让刚子的面掉地上了，打那以后刚子就不跟他联系了。” 尤凤霞皱眉：“像这样的人，能帮到咱们么？” “能啊，怎么不能，回头你和李萍说一声，把他给钓住了。没有什么比一个原本卑微如尘、无人问津的家伙突然暴富更有说服力了。像这样的人，他的成功故事往往让人心生嫉妒，忍不住感慨人生的变幻无常，以及开始怀疑拼搏的意义。他的经历往往更加让人相信，只要胆子够大，就能获得巨额的财富！” 说完，还用怪异的腔调唱了一句：“爱bia才会淫……” “……” 棒梗今晚上可过足了瘾。 李萍的身上香香的，小手嫩嫩的，腰肢软软的；尤其是跳一步的时候，棒梗看着身旁各种搂抱在一起的男男女女，自以为非常绅士般试探地问她说：“我，我可以，可以搂，啊搂着你么？” 李萍心里都要笑炸了，只好低着头，装作娇羞的样子点了下头。 棒梗见状立马搂了上去，软玉温香在怀，更是激动地连大脑都停止思考了。 一味机械地跟随着音乐的节拍，沉迷在温柔的陷阱之中。 李萍略施小计，便哄的棒梗连命都恨不得给他。 一支舞跳完，就让棒梗的“牙签”都快爆炸了。 接着又用了一点点小小的套路，比如俩人一起去厕所，让棒梗帮她拿包，毫不犹豫地把私人物品交给他帮忙保管，足以展现出她对棒梗的信任。 还有一起去休息室喝水，棒梗没有杯子，李萍就让他用自己的杯子，又显出两个人的亲密等等。 休息了一会儿，再度回到舞池后，更是尽心尽力的教他跳舞，可以说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两个人都一直在一块。 让棒梗觉得像是过了两辈子那么久，连将来他们一起埋在哪都想好了。 随着舞池中央的闪光灯开始闪烁，劲爆的迪斯科前奏响起，李萍才意犹未尽的对他说：“最后一支舞了，然后舞厅就要关门了。” 棒梗下意识就说：“啊？这就完了。” 看他那样，李萍嫣然一笑，更是把棒梗的魂都给勾走了。 俩人在舞池里找到跟着音乐狂扭的笑面虎还有尤凤霞，棒梗发现笑面虎跳舞居然跳的不错，跳起霹雳舞来，简直就是全场最靓的仔！ 很多男男女女自发地围成一个圈，看着他跟尤凤霞在里面激烈的对舞。 几个漂亮姑娘，更是跃跃欲试，恨不得也上去在万众瞩目之下搏一波关注。 音乐结束，舞厅所有灯全亮起来，棒梗才跟在笑面虎他们的身后随着人潮鱼贯而出。 一出来，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冷！ 笑面虎把外衣披在了尤凤霞的身上，棒梗见状也想这么做，可是一想到自己外衣一脱，里头就只剩下跨栏背心了，又硬是忍住了。 李萍柔柔弱弱的紧了紧衣领，看的棒梗更揪心了。 笑面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对棒梗说：“你小子待会负责把李萍安全送到家里听见没有？另外，明天下午2点到广德楼来找我。” 棒梗把头点的跟啄木鸟似的，心说他也终于遇到贵人了。 不仅吃了好酒好菜，更是上舞厅搂了姑娘。简直是他人生中的高光时刻了！ 趁着笑面虎跟棒梗说话的间隙，尤凤霞也把李萍叫到了一旁交代说：“把这小子给我钓牢了，可以稍微给他一点点甜头，别太多。” 李萍会意：“放心吧霞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尤凤霞点了点头：“事成之后，我会给你提成的，好好干。” ※※※※※※ 胖子晚上，可怜巴巴地睡在了家里。 准确来说，是睡在了陈刚强、周海芹老两口给陈芳留的房间里。 胖子他们姐弟四个，唯独老三没有孩子，跟邢建树又快要过不下去了，老两口在家里给她留了一个房间，就等于给她留了一条退路。 胖子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感慨万千。 吃完晚饭，于莉带着陈梦琪就回家去了。胖子也想跟上，谁知道于莉却拦住他说：“我想和你吵架。” 胖子看她很认真的样子，只好挠了挠鼻子：“应该的。” 于莉想了想，竖起三根手指：“三天，不过分吧？” 连吵架都给你划定个期限，这样的老婆真不能再要求她太多了。 胖子也不挠鼻子了，改捏了：“不过分。” “那好，从今天晚上开始，今晚上我先把你赶出家门，琪琪咱们走！” 额，这就被赶出家门了？ 于是乎，没地儿可去的胖子只好留在了父母家里。 等爸妈睡熟之后，胖子就回到了星露谷里。 看着农场边缘那栋带壁炉、带地窖的豪华大宅子，晃着脑袋走了进去。 艾米丽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一进门就给了他一个香吻。 还是纸片人老婆香啊！ 胖子在大池子里泡了个澡，还让艾米丽给他搓背，加盐，加花瓣那么搓； 泡舒服了，又雕了个冰球，倒了杯威士忌，躺在壁炉边的躺椅上，跟艾米丽小酌。 晚上，等艾米丽睡着了，胖子出神的想。这里跟外面，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 外面的那个世界，也只是《情满四合院》的世界。 但是他却多了很多的牵绊，有爸妈，有三个姐姐，有妻子，有女儿，还有儿子，以及娄晓娥跟刘岚。 星露谷的世界呢，要简单得多，只有他和艾米丽。 有时候胖子真的想待在星露谷里，不出去了。守着这么大一个农场当地主多好！ 可是他又清楚，他过不了这样单调的生活。 穿越前玩游戏的时候，把能肝的都给肝完了之后 ，貌似就失去了游戏的乐趣了。 每天上去收收菜，送老婆礼物，在农场、姜岛、以及镇子还有海边都转一下，就开始感到无聊了。 之前是，现在也是。 第296章 弹球 今天吃晚饭的时候，娄晓娥正式向大家宣布，她要跟陈芳合作，一起做生意。 而陈芳呢，以自己不便经常出面为由头，指定了胖子来做她的代理人。 于莉就是因为这个，才把他给赶出家门的。 不过她很有分寸，只说“今晚”，而且还是用温柔的语气说出来的。让胖子心里好受了很多。 不像他穿越之前的那个老婆，明明是他买的房子，是他们全家攒的首付，是他每个月辛辛苦苦地还着银行贷款； 结果他老婆，有一回吵架的时候居然让他从这个家里滚出去？这房子可是他的婚前财产！ 胖子觉得自己肯定是个渣男，反正都这样了，也就不再纠结了。 索性把身旁睡着了的艾米丽又给摇醒，然后小什么推车，阿不，是上小黄车…… 第二天，大清早，胖子算好时间从星露谷出来，又等了一会儿果然老妈就推门进来了。 在周海芹面前，胖子不需要有隐私，她直接霸道的掀开被子：“给我起来，滚回你自己家去。” 胖子委屈巴巴地抓住被子：“妈，于莉跟我吵架呢，说好了三天。” 周海芹都乐了，这儿媳妇多懂事啊，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 轻轻地在胖子脑瓜子上拍了一巴掌：“你傻啊，她说三天就三天，她那是给你台阶，等着你回去哄呢。” 胖子起床，梳洗之后又下楼给二老买了早点，就想去拿车。 结果这才想起来面包车昨晚上就让奔雷虎给开走了，还拿个der啊！得了，坐公交吧。 好长时间没搭公交车了，京城的公交车居然都这么挤了。 以前的公交车多好啊，一个人一个坐，没有站着的；现在好家伙，还没上车呢，售票员就扯着嗓子喊：“朝里走，朝里走，里头有大坐！” 随着改革开放，捞偏门的也多了起来。 就比如这公交车上，又开始出“扒儿”了。 “扒儿”就是扒手，扒手这个词准确来说就叫“ 扒儿手 ”，出自《夜雨秋灯录·小癞子》：即北之剪绺，南之扒儿手也。 只可惜这个扒儿好死不死盯上了胖子。 这家伙的手刚伸进胖子的裤兜里，就愣住了！ 怎么着呢，他摸着了几个弹球，可劲儿的在胖子裤兜里轱辘…… 弹球就是弹珠啊，挺大一个人了又不是小孩儿，没事儿干往兜里塞弹球干什么玩意？ 胖子冲他嘿嘿一笑：“好玩不，这是昨个我闺女塞我兜里的。” 陈梦琪早过了玩弹球的年龄了好么？这几个弹球是方才胖子从星露谷里转移进裤兜里的！ 这扒儿知道今个栽了，猛地就想抽出手去。 结果却发现他的手跟被钳子钳住了似的，动弹不得。 扒儿急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今天是不是想跟哥们死磕？” 胖子反问他：“你点地了么？” 扒儿傻了，什么意思，这小子把比喻当真了？ 正寻思呢，忽然就感到一股大力传来，然后就发现视线怎么都旋转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也就一眨么眼的功夫，扒儿就感觉自己的身体重重地啪在了地上，跟画片似的。 胖子摁着他的脑袋：“这才叫点地，学会了么？” 扒儿急的红了眼珠子：“你?的今天我挊死你！” 然后扒儿就惊奇的发现，他可以活动了，可以起来了？ 扒儿一脸蒙圈的站了起来，就察觉胖子正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这时候，公交车上的人也都反应过来了，出小偷了！ 连忙一边检查自己丢没丢什么东西，一边抱着看好戏的心里，把他们给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 胖子忽然冲他一摊手，说：“挊死我！” 扒儿想哭，真想对他说：“哥，我是干技术活的，不是山贼。” 就是山贼，也不是非得要人命啊。当然了，管杀不管埋的居多，居多…… 见扒儿不搭理他，胖子又往前了一步：“挊啊，快挊死我！” 扒儿反被吓的连连后退：“你你你，你别过来啊！” 胖子一把扯住了他脖领子：“你怎么回事？不说要挊死我么！” 扒儿直接软了：“哥，不不不，我管你叫爷成么？这位爷，我错了，下车我就跟你去投案自首，你放过我吧！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 公交车到站，胖子就领着这个扒儿上了派出所。 门口还碰见雨水了：“哟，雨水姐？” 何雨水看了眼胖子，又看了眼这扒儿，问道：“这是？” “你说他啊，在公交车上扒我裤子，这不，给咱家警察叔叔送业绩来了！” 扒儿弱弱地分辨说：“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我只是掏你兜，什么时候扒你裤子了？” 他俩的对话，倒把何雨水给逗笑了，这胖子也快40岁的人了，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太好玩了…… 何雨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他在办公室呢，你赶紧进去吧。” 扒儿一看，心里更是哇凉哇凉的啊。他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怎么就得罪了这么一个，一个，额怎么说呢？ 反正今天是没有好下场了，没看见他连警察家属都认识么！ 看着胖子进派出所跟进自己家一样，有民警看见他还问呢：“什么风把你给吹到这儿来了？” 完了还主动给他发烟，扒儿倒也光棍，熟练地往地上一蹲：“我自首！” 好几个警察把他围观，胖子介绍说：“抓了个扒儿，在公交车上掏我兜，还说要挊死我。” 扒儿真的哭了，委屈巴巴地说：“你可别瞎说啊，我那就是吓唬你，我可是好人！” 情急之下，他连“我是好人”都说出来了。 一帮警察哈哈大笑，他们都受过专业的训练，无论多好笑呢，一般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小偷小摸自然不能惊动所长，随便来个民警就把这事儿给办了。 胖子上楼来到警察叔叔的办公室，刚想要敲门，警察叔叔就抬起了头，目光凌厉的跟审犯人似的！ 等看清楚是胖子之后，也有几分惊讶地说：“是你小子！” 第297章 我没有愿望 胖子熟门熟路的进去坐下，打量了一番他这间办公室，然后说：“办公室在上楼的第一间，暗示你喜欢不管大事小事都一把抓，有任何事情都该第一时间找你。” 警察叔叔听的津津有味，扔给他一支烟说：“还有呢？痛快点。” 胖子翻了个白眼，点上烟说：“另外你这办公室还不关门，大门又正对着你的办公桌，有人来了，还没等敲门呢，你已经抬起头来，像审犯人似的看着他了。所以人家一般都不愿意来你的办公室。” 警察叔叔若有所思：“小小的一间办公室居然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警察叔叔又问：“那依你看，我应该选哪间做办公室？” 胖子毫不犹豫：“最里面那间啊。” “为什么？” “因为如果你办公室在走廊的最里面，我想来找你的话，就最少要经过4个办公室，而这些办公室的门又都是开着的，很可能我刚经过第一个办公室就有人出来问我“干什么的？”，这样是不是无形中就为你挡了许多麻烦？” 警察叔叔他们在上班时间是不允许关办公室的门的，即使是十冬腊月也不许关门，这是纪律。 胖子继续说道：“另外，办公室在最里面，也就是告诉底下人你掌控欲不大，给他们一个宽松的心理暗示。这样你的工作也能更好的展开。” 警察叔叔服了，难怪这家伙做什么都能做的有模有样呢。 带联防队的时候，能把所有人都拧成一股绳不说，还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形成战斗力； 后来主动下岗，下海做生意去了，又能搞出“搬哪儿”公司、以及琪莉阁这样的产业来。 警察叔叔可没少听雨水说，他们公司的环境有多宽松。 陈燕只抓大的方向，其它细枝末节一概不管，就连客户也不是一味的讨好，更不会不管青红皂白就骂底下的工人。 所以底下人也都愿意为陈燕卖命。 “……” 胖子在警察叔叔这里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警察叔叔很忙，心里头又惦记着搬办公室，哪还有多余的心思来应付他。 回到自己家不出意料于莉已经去上班去了，陈梦琪也上学去了。 胖子上后院看了一眼，就连陈燕都破天荒的去上班了，家里只剩下奔雷虎一个人，正在哄师湉湉去上学前班。 胖子看到他就很不爽，情不自禁露出了资本家的嘴脸：“这都几点了？你居然还在家里，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奔雷虎不屑地看了一眼：“我老婆批准的，你有意见？” 胖子骂了句“魂淡”就来逗师湉湉：“你为什么不愿意去上学呀？” 师湉湉小身子扭得跟麻花一样：“不要，上学不好玩！不能玩玩具，还不许吃卜卜星……” 卜卜星啊，袋子上印着的那个“大鼻子女巫”太让胖子怀念了。 这玩意不夸张的说，吊打现代的乐士薯片。 袋子里还附赠小卡片，特别受学生们的欢迎。算是开了后来集卡的先河。 胖子故意吓师湉湉：“可是你不上学，就没有文化，没文化将来就当不了科学家……” 师湉湉奶声奶气地抗议：“我不想当科学家！” 胖子还没说话呢，奔雷虎倒是急了：“你这孩子，你怎么不想当科学家呢？” 胖子给了他一下：“你瞎激动个什么劲？这么小的孩子，她知道什么是科学家么？” 奔雷虎也回过神来了，是啊，这么小的孩子，她知道什么是科学家么？ 胖子对他说：“你说奇怪不奇怪，咱们小时候大部分人的梦想也是想当科技工作者，也就是科学家；虽然咱们连啥叫工作者都不知道，可大学都想当，就你不想当？于是乎，咱们也就稀里糊涂的想了。” 奔雷虎附和着说：“是啊，后来长大了，才知道科学家可不是这么好当的。我就不是这块料，小时候对咱们寄予厚望的父母也不再强求咱们能当科技工作者了，能顶替进厂，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胖子宠溺地摸了摸师湉湉的头：“所以呀，她这么小，就知道自己要什么了，岂不是比你我都有出息？” 奔雷虎眼前一亮，忙凑到他女儿跟前，用怪蜀黍的腔调问她：“湉湉，告诉爸爸，你将来想做什么呀？” 师湉湉很认真地说：“我要当运动员，就像张倩姨姨一样！” “……” 院子里这3个孩子感觉都很早慧。 就拿陈梦琪来说吧，1981年的时候雍和宫正式对外开放。 在网络时代，都说雍和宫许愿灵验，胖子也带着于莉、陈燕他们上那去烧香许愿。 结果等大家都许完愿了，于莉一看，就差陈梦琪没许愿了，忙把她叫了过来说：“乖女，就差你了，快过来跪下许愿。” 可谁知陈梦琪却摇了摇头：“我没有愿望，不需要跪拜。” 这件事给胖子的感触相当大。 他并没有觉得陈梦琪不对，更不会像网上那些脑残那样，上纲上线的认为“这孩子怎么这么自私”、“都不知道祝愿父母身体健康”、“实在不行你可以祝天下太平啊”等等。 她父母身体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她能在这个年纪，没有愿望，岂不是就是对父母最大的褒奖！ 因为，没有愿望，也就没有遗憾。 ※※※※※※ 既然于莉和自己吵架，胖子今天就不打算去琪莉阁了。 当厨师苦啊，胖子真想在家里躺平一天。 有人说了，这年头当厨师挣得多啊，多少人削尖脑袋想当厨师。 挣得多这倒不假，老王和赵老二他俩每个月2000块钱的工资呢！这时候普通人一个月才多少工资啊？就拿槐花来说吧，下岗之前每个月的工资才40块钱。 但是呢，每天早上8点钟上班，晚上8点钟下班，一天上12个小时，上班时间还都得待在厨房里。 忍受着高温、噪音、以及厨房里面的烟熏火燎。 人家休息的时候你在炒菜；家人团聚的时候你还在炒菜；人家跟女的约会、逛街、看电影的时候你也在炒菜。 第298章 出了个难题 就拿胖子的徒弟来说吧，一个月挣700块钱的工资，在这个年代绝对算得上高收入人群了吧？ 可一直也没能解决个人问题。 琪莉阁漂亮的女服务员这么多，赶紧的内部消化呀，是吧？ 可实际呢？琪莉阁的女服务员谁也看不上他，倒不是因为他长得丑；小伙子浓眉大眼，外加一米八的大个，应该很有市场才对。 但是她们嫌高翔身上总有一股怪味，那是油烟子附着在衣服上，再糅合了汗味，以及厨房里各种味道形成的怪味。隔着老远就能闻见！ 加上他每天都围着锅台转，不忙的时候胖子跟老王可以休息，他不能啊！ 学徒哪有那么轻松的？胖子当年学徒的时候不也是有干不完的活儿么。 学厨师学的不光是炒菜，还有人情世故。 后厨是一个团队，他年纪最小，这些人都是他的前辈，他是不是都得搞好关系？ 人家支使他干点杂活，他能不干么？ 可这么一来，不就显得他没出息么！ 饭店拢共就这么大个地方，大家每天都在一起，这点儿事哪藏得住呀？ 高翔之前追过那两个门迎中的一个，结果人家就嫌他没出息，身上还一股怪味。 搞的他消沉了好久，心里头都萌生了“不干了”的想法。 这个问题胖子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宽慰他说：“我很看好你，悟性、勤奋什么都不缺。再加把劲，等你当上二厨了，她们自然也就会重新审视你了。” 胖子并没有给高翔画饼，他说的都是真的。 厨师这个行当，首看悟性，以前的师傅授艺，根本就不给你讲。 全凭自己在锅边上守着，每天就那么看，学多学少全靠你自己的悟性。 师傅要是再坏一点，就跟傻柱似的，一炒菜就支使你干杂活，一做菜就支使你去跑腿，那就别学了！ 那么多年轻人来，然后也有那么多年轻人走，最终留下高翔、潘明两个。 大浪淘沙，留下来的自然是悟性又高、人还踏实的，否则胖子也不可能收他当自己徒弟。 高翔可是正儿八经拜了师的！ 这要是因为感情问题不干了，跑了，转行了，那胖子可得哭死。 胖子把门迎叫来训了一顿，那姑娘还挺不服气：“干嘛呀？他挣得多不多关我什么事呀，我找对象又不图他钱，得合我心意！就算你是老板，你也别想干涉，否则我不干了！” 胖子只能感慨这时候的姑娘真好，完了还得接着哄：“好好好，别动不动就不干呀。早知道我让于莉来开解你们了，这小子不是在你这儿受了打击，搞的有点儿心灰意冷么，我也只是关心，就是关心……” “……” 不到中午11点，胖子就躺不住了。 心里挂着琪莉阁那摊啊。他不在，就少了能镇得住场子的人，万一今天遇到嘴刁的客人，那可就折里了。 无奈，他还是在11点准时进了琪莉阁的后厨。 刘佳一看见他，就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唧唧喳喳地说：“老板，你和老板娘吵架了呀？” 胖子瞪了她一眼：“这么八卦！” 刘佳一点也不怕他：“嘿嘿，老板娘今天一来就拉长着脸，吓得我们都不敢大声说话。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呀，您快去哄哄她吧，也心疼心疼我们。” 原来是这么回事，胖子点了点头：“先把中午应付过去，下午我找她说去。” 刘佳这才迫不及待的跟小姐妹们分享这个“好消息”去了。 这丫头有句话说的对呀，两口子哪有不红脸的。 那些几十年都没红过脸，两口子相敬如宾的，那只能叫做婚姻，而不能称其为夫妻，因为他们之间没有爱情。 相敬如宾本来就不是一个好词。什么叫宾啊？外人才叫宾呢！夫妻之间客气的跟客人似的，这不就是拿对方当外人么？这样的婚姻，它能有感情吗。 胖子先是在后厨转了一圈，完了又抽空上前面去看了一眼。 于莉看到他就赏了他一记“卫生眼”。 胖子凑过去说：“今早上我上后院，师湉湉又吵着闹着不肯上学前班。” 于莉冷着脸，自顾自在那按计算器玩。今年的新款，机械电子工业部国营六厂生产。 胖子怒了：“我和你说话呢！” 于莉咬着嘴唇：“我和你吵架呢！” 胖子乐了：“你看这吵和架都有一个口字，你得说话呀。” 于莉摇头，那架势和陈梦琪不讲理的时候有的一拼：“就不，我这叫冷暴力！” 这媳妇，连冷暴力都学会了。 胖子瞪了她一眼，心说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老王寿宴的事儿，办怎么样了？” 一听是公事，于莉也只好翻了翻本子说：“准备的都差不多了，还差主菜没有定。” 胖子不假思索：“葱烧海参、九转大肠啊。” 于莉皱了皱眉：“可医生不让他吃这些东西。” 胖子一拍脑门，老王如今岁数也大了，身体不是很好，患上了糖尿病，这些重油、重酱的东西确实不能再吃。 而且这个年月，虽然也有胰岛素，但即便是像老王这个级别的离休老同志，也只能托人从上海购买长效胰岛素。 而注射用的胰岛素要等到90年代之后，甚至更晚，才会面世。 但胖子了解老王，就像老王了解胖子一样。 就爱胖子做的这个“动物园”的葱烧海参，以及九转大肠。 平时他可能听医生的话，乖乖的接受治疗。 可过生日要是都让他吃不上的话，那一定是会发脾气的。 老小孩，老小孩嘛；到了老王这个年纪，什么都经历过了，什么也都看透了，以往的那些争权夺利、是是非非也都随着退休而彻底放下了。 时间久了，渐渐也就失去了对生活的热情跟乐趣，缺乏感知和探索的动力，以及缺少外部环境的刺激，最终变的跟小孩子似的，有些任性。 不让他吃又不行，让他吃吧，又怕他身体受不了。 这还真给胖子出了个难题。 第299章 三个模仿秀 见胖子都罕见的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于莉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紧张了起来。 自从嫁给胖子之后，好像还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的。 一些在于莉眼里“天大的难题”，结果到了胖子手里总是能迎刃而解，久而久之，就给了她一种胖子无所不能的错觉。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于莉连还在和胖子吵架都顾不上了，商量着给他出主意。 胖婶上前头来的时候，就看见胖子和于莉头挨着头，嘀嘀咕咕地说着小话。 胖子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于莉连连摇头；然后她也说了一句什么，这回换胖子摇头了。 两个人语速很快，表情也都很认真，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并没有吵架。 看见此情此景，胖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这就对了嘛！两口子哪有隔夜仇啊，不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么。 胖婶走过来问他俩说：“我说怎么半天看不到你人呢，原来跑前边儿和媳妇说悄悄话来了。” 听见她的声音，胖子这才抬起头来，一脸愁容地说：“婶，我们遇到难题了。” 难题？胖婶问他：“菜上头的？” 胖子点了点头，完了把老王得了糖尿病，不能吃大鱼大肉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糖尿病这会儿可是属于罕见的疾病。 这个时候的人对这种病一点儿都不了解，以为只有长的胖的人才会得；再加上大家的普遍生活水平较低，很少能吃成胖子，所以还给这个病取了个外号，叫“富贵病”。 但实际上这是错误的，具体的就不在这里科普了。 不过说到这个病，胖婶倒是有个主意：“当年我刚进厂，学徒的时候，有个老师傅就特别擅长做素宴。就是用各种蘑菇还有各种面粉把素菜给做出来荤菜的外形和味道来，以素仿荤，以假乱真，简直绝了！或者你可以从这个上头想想办法。” 胖婶的这番话，彻底点醒了胖子。 对啊！那不就是功德林嘛！ 京城的功德林饭庄正是今年开业的，他这家是仿造上海那家来的。 但是胖子和人家没交情呀，但没关系的，他还有师父呀！ 他连忙从裤兜里掏出电话本来，顺带一提的是，这也是今年最时髦的标志之一。 别说现在了，就是再过10年，各种电话本也都好卖着呢。 尤其是那种外壳能在光线下面变幻各种图片的折叠电话本，更是广受学生党们的喜爱。 但胖子手里这个就差点意思，又大又厚，乍一看跟驾驶证似的，丑爆了！ “……” 胖子翻到鲁兴邦老爷子的电话，给他打了过去。 不一会儿通了，是一个女的接的电话：“找谁呀？” 胖子试探着问：“是师姐吧？” 电话那头，女的愣了一下，反问：“你是谁呀？” 胖子忙说：“师姐好，我是陈康，是师父新收的弟子。” 女子闻言笑了笑：“原来你就是胖子呀，俺爹从京城回来之后，时常念叨你。” 师父回了济南都还对自己念念不忘么？看来日后忽悠他来京城养老的计划可行啊！ 这个女子也确实是师父的女儿，是胖子的师姐。 他们师姐弟亲热的聊了几句，胖子才说出来意。 师姐还怪他呢：“你怎么抓不住重点，能用一句话说清楚的事儿，还说这么多，电话费多贵呀。等着，我给你叫去！” 搞的胖子无语…… 又等了一会儿，听筒里才传来师父的声音：“是胖子啊？你小子财大气粗啊，老打电话做熟么。” 自打老爷子回了济南，胖子隔三差五的总要打个电话问候问候。 老头嫌弃他把钱都贡献给邮电局了，为这个没少说他。 胖子赶紧回答：“有事儿，有事儿，师父弟子这回是遇到难处了 ，来向您求救来了。” 鲁老爷子瞬间来了兴趣：“哦，还有什么菜能把你都给难住了？快给我说道说道。” 随后胖子便把老王不能吃重油、重酱的东西，还执意要吃葱烧海参和九转大肠的事情给师父说了一遍。 鲁老爷子懂了：“你是想用这个寺庙里净素菜的形式，来一个以假乱真啊？” 老头沉吟了片刻，说：“这样，我给你引荐一个人，你去了就提我的名字，不过他肯不肯教你，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 中午的时候，胖子特意麻烦胖婶帮他做了一份点心。 下午2点，他拉着于莉赶回了家，两个人特意换了一身衣服，这才拎着点心按照师父给的地址，到了城北这一带。 老爷子给介绍的这个人姓覃，是个不怎么多见的姓氏，警察叔叔他们那有个人就叫覃双仇。也不知道这人有多么苦大仇深…… 覃师傅最拿手的就是仿荤菜肴，尤其是擅长做素的蟹黄、还有素鱼翅。 可以这么说他做的素鱼翅，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不是真正的行家里手绝尝不出来。 胖子在电话里听师父说完之后，脑子里都升起一股怪异感来； 这不就是《大掌柜》里，傻柱找来的那个做假鱼翅的嘛！ 覃师傅住的这个地方有点绕，胖子和于莉绕来绕去差点把自己都给绕晕了。 期间还发生了个小小的插曲，3个小年轻见他们夫妻二人穿戴不俗，就想问他们“借”两个钱花花。 胖子看他们一个个獐头鼠目，形容猥琐，直骂他们给这行丢人！ 胖子才不怕他们呢，真流氓他都见过，还能怕你们这三个模仿秀？ 这三个小子乖乖地让胖子骂，你问他们为什么乖乖让胖子骂啊？那是因为他们三个是在躺着的情况下听胖子骂的！ 胖子打他们的时候，于莉就站在一旁，满脸崇拜的看着他。 看着自家老公就跟砍瓜切菜似的，嘎嘎乱杀，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跑出去一样，害她忍不住想夹腿。 好长时间不打人了，这回算是彻底活动开了，胖子顿觉神清气爽。 解决完三个模仿秀，再往下就没遇见不长眼的了。 第300章 素大肠和素海参 他们二人，一路找人打听，总算找到了覃师傅的家。 覃师傅正在家呢，看见胖子跟于莉，有些纳闷：“你们找我？” 胖子叫了一声师叔，覃师傅忙说不敢当；胖子又自报家门说：“我是鲁兴邦鲁老爷子的弟子……” 不等他说完，覃师傅就恍然大悟：“原来是琪莉阁的东家！快请快请。” 进了屋，胖子发现覃师傅住的这房子跟他家的差不多，也都是四合院，两间屋子。 覃师傅给他还有于莉沏了茶，胖子拿出胖婶做的点心说：“听闻覃师傅的仿荤菜肴乃是京城一绝，我们夫妻这次来，实不相瞒是有求于覃师傅，带别的怕唐突了，只好让厨房做了份点心，恳请覃师傅品尝品尝。” 覃师傅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是来挖角的！ 但是想了想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怎么说呢，1984年到底比不了2023年。这时候素宴、素斋还没什么市场。 受众只在特定的人群之中 ，老百姓普遍都还不能够天天吃肉，谁爱吃你这些面做的鸡腿、蘑菇做的鱼虾啊？ 正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呀，覃师傅按不准这俩人到底求他干什么，不敢贸然答应。 只好打开了点心，只看了一眼，就赞叹道：“贵店有个了不起的面点师啊。” 听人夸赞胖婶，胖子也与有荣焉，介绍道：“这是我婶的手艺，我们原先都是红星厂职工三食堂的。” 覃师傅撵起块豌豆黄来，小口小口地吃完了说：“没错，是国企食堂的手艺。用料足、肯放糖、就是我这牙有点受不了。” 胖婶做的这个豌豆黄，用料讲究，只用豌豆、白砂糖、麦芽糖、水、还有琼脂来做。 琼脂啊，是从海藻中提取的植物胶，添加它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豌豆黄凝结成块。 这都是老派的做法，也非常符合京城老百姓的口味，偏甜，对甜食敏感的人吃了还真牙疼。 覃师傅开了句玩笑，气氛倒是也变的融洽了起来。 胖子和他说了些行里的事儿，也让覃师傅更加确信他不是来挖角的了。 可心里竟莫名的有点儿失落，这是怎么回事？ 功德林毕竟是今年才开张的新饭庄，虽然生意还成，但肯定比不上那些老字号。 别看琪莉阁虽然也是新店，但有鲁兴邦的关门弟子坐镇，现在也是京城里叫得上字号的馆子了。 要是能到琪莉阁去工作，也未尝不是一桩美差啊。 覃师傅也有点心直口快那意思：“陈师傅，您就甭客气了，今天到底是什么目的，就直说了吧。” 胖子这才把一个长辈因为得了糖尿病，吃不得大鱼大肉，但是呢又嘴馋这事儿给说了。 完了道明来意：“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覃师傅学两道仿荤菜肴，若是不方便，能否恳请覃师傅到我那去掌个勺？” 原来是想学做素海参和素肥肠啊。 覃师傅坦言：“海参容易，难点在这肥肠上。假的就是假的，它无论如何也成为不了真的。想要用素的食材来模仿出大肠的口感，这个你还得容我想想。” 覃师傅倒没有说不教，毕竟有鲁老爷子的面子在，他当年受过老爷子的恩惠，得人恩果千年记，此人倒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素大肠到底该用什么原料做？答案是面筋粉。 也叫谷朊粉，烤面筋咱们都吃过吧？就是用这个粉做的。 覃师傅所言不虚，要想以素仿荤的形式做出来大肠，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真大肠难不住胖子啊，难点就在对大肠的清洗上边。 盐醋搓洗，然后刮剥，这些活就连高翔都能做的很好。 但是仿的，到底该怎么做呢？ 胖子看着覃师傅和面，然后卷制，一点一点的做出了肥肠的样子来； 接着就是卤，这东西想要入味，必须得卤，让卤水汁把它给彻底浸透了。 最难的是，每一个都得手工制作，既然叫九转，也就合九之数，覃师傅一连做了九个这才停手。 然后把位子让给了胖子：“接下来能不能烧出九转大肠的味道来，就看陈师傅您的了。” 胖子也不含糊，一顿操作如行云流水，很快一道看上去足能以假乱真的“九转大肠”就做好了。 覃师傅给了于莉一双筷子，示意她来先尝。 于莉小心地夹了一块，放进嘴里轻轻地咀嚼，过了一会儿才小幅度的摇了摇头：“有股生豆子的味道。” 覃师傅和胖子也一人尝了一块，于莉所言不虚，这第一次算是失败了。 接下来，覃师傅改良了配方，一连试了3次全都以失败告终。 第4次，他想了想说：“问题可能出在我这卤汁上。” 卤汁能有什么问题啊？胖子拿勺子打了一点儿尝了尝这才恍然。 覃师傅是专门做仿荤菜的，而功德林经营的又是佛门净素菜肴，因此他那卤汁里头没有那么些个荤腥。 这一次，他创新的加了一些蒜进去，卷得了，卤完了之后，先让胖子和于莉都尝了尝。 于莉只吃了一口，就两眼放光：“太好吃了，感觉像是在吃蒜烧肥肠！” 胖子听闻也连忙尝了一口，发现果然如此。 再次起过烧油，一顿操作猛如虎；等最终成菜的时候，无论是色泽，还是香气，感觉都跟前几次不同了。 覃师傅迫不及待的夹了一筷子放进嘴巴里，好半天，才长出了一口气，大声说道：“好！” 于莉也尝了，激动地抓着胖子的胳膊雀跃道：“神了，真的神了，真的是九转大肠的味道！” “……” 最难的这道菜解决了，接下来素海参就简单了。 这玩意都有现成的平替——海茄子呗！ 海茄子其实就是一种珊瑚，也是味中药材，学名叫茄科毛叶冬珊瑚。 由于跟海参相近，经常被无良商人拿来冒充海参。 不过胖子却不打算用海茄子，这玩意又腥又臭，根本就骗不了行家。 而覃师傅给出的方案是用新鲜的蘑菇、黑芝麻、花椒、葱段、姜丝来做。 这个做法还真的简单，覃师傅只是稍微教了教技巧，胖子就能做的有模有样了。 第301章 这海参不对! 一道葱烧海参烧出来，就连覃师傅尝了都连连称奇，说：“我呀今天真不知道是赚了还是赔了。” 胖子听了哈哈大笑：“我反正肯定是赚了。” 覃师傅轻轻在他肩上打了一下：“那可不，回头你就能在水牌上写上烧素海参、烧素大肠，价格只要真东西的三分之一。上你这儿来吃饭的，还不得把门槛给踏平了！” 胖子也拍了他一下：“回头您不也一下子多了葱烧海参、还有九转大肠这两道招牌菜？” 两人相视而笑，尽在不言中。 ※※※※※※ 老王的寿宴如期在琪莉阁举行。 就在上次于莉拿来摆鸿门宴的那个包间里，一张能坐20个人的桌子坐的满满当当。 看来老王尽管是离休了，可是这香火情呀却都还在。 老王是个念旧的人，今天这个场合，就连他以前的司机周师傅都邀请了。 还坚持让于莉上桌一块，最后还特意给胖子也留了一个位子。 老王他夫人看着他，只准他吃一些含脂肪量低的肉类。 比如鱼肉、鸡肉、兔肉等等；胖子为了哄他高兴，还特意为他做了一道苦瓜煎蛋、一道西兰花炒虾球。 另外，为了不让老王眼馋，像平时经常宴席经常有的红烧肉、把子肉、水晶肘子这都没上。 老王也觉得很不爽利，郁闷的夹了一筷子苦瓜，冲大伙抱怨说：“我现在这日子啊，就跟着苦瓜似的。肉不能吃，酒不能喝，这日子还有什么过头？” 亲朋好友连忙安慰着他，于莉也帮腔说道：“不是给您老上了葡萄酒吗？” 老王一脸嫌弃：“谁爱喝这个呀，一股馊味，我还是爱喝那泸州老窖。” 为了做好今天这顿寿宴，胖子也是拿出了看家的本领，鲁菜、淮扬菜都有招牌菜上桌。 鲁菜做的是糖醋鲤鱼、罗汉肚、沂蒙炒鸡跟糟溜三白；淮扬菜做的是响油鳝糊、狮子头、盐水老鹅跟大煮干丝。 另外，就是两道还没上菜，但是大家都知道的大菜了。 那就是“动物园”的葱烧海参，以及胖子的九转大肠…… 这俩名字都是老王给起的，就这么贫。 说话的功夫，刘佳又进来上菜，把盘子特意放在老王的面前，对他说：“王爷爷，这是我们老板特意为您做的一道新菜，叫芫爆肚丝，请您品尝。” 芫啊，就是香菜，说通俗点就是香菜根爆肚丝。 猪肚这也是老王可以吃的。它里头含有烟酸、磷、钾、镁、钙等营养元素，少吃一点还有助于增强免疫力。 但是猪肚胆固醇高，所以胖子特意琢磨了个新的菜式出来，用来平衡。 一听是特意为他做的，老王便迫不及待的伸筷子夹起肚丝往嘴里送。 一边嚼，一边点评：“嗯，这个菜做得好。肚丝软乎但是还有嚼劲，香菜味浓，吃起来咸、香、还有微微辣味，足以解馋、足以解馋呐！” 其他人见状，便都去伸筷子。反而是他老伴，担心他吃多了，急忙夹了一些给临近的客人。 就在老王的满怀期待当中，胖子终于领着刘佳、刘静两姐妹进包间来了。 老王一看见她们姐妹俩手里端的红漆木盘子，咽喉就开始剧烈的涌动。 “葱烧海参”、“九转大肠”。 姐妹俩报菜名的声音一个清亮犹如黄莺，另一个热情像采茶的少女。 胖子亲自把这两道菜摆到老王的面前。 阿姨刚要拦着，就看见胖子频频地给她使眼色。 她知道胖子绝不会害老王，这才生生忍住。 老王并没有急着动筷子，而是先闻，深深地吸了口气，一脸陶醉：“就是这个味儿，真香啊！可惜喽，也不知道还能吃几回喽！” 大喜的日子，说这些多不吉利呀。 可老王却不管不顾，指点这九转大肠说：“好么，胖子你也开始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了。青菜叶子铺底，九块大肠落在上头，你们大伙看看，就一个盘底！为了不让这盘子显得空旷，旁边还特意围上一圈樱桃，以后你这九转大肠就卖9块钱，一块大肠一块钱！” 在座的都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纷纷附和着对胖子“口诛笔伐”。 胖子也是听的直乐，这是拿他当连山回锅肉了。 胖子唯一吃过一回正宗的那是在1993年，跟着他老爸去吃席，嗯，就是那个开席…… 当时吃席的地方就在他们的老店，用盛鱼的大盘子上菜。 那一盘子端上来，小份8片、大份16片，对应着桌子上的人数。正好一个人一片。 好回锅肉，巴掌那么大，四川话叫耳巴子宽，筷子那么厚；肥肉韧而不腻，瘦肉嫩而不柴，那一片肉顶现在一盘了。 那才叫吃肉！ 胖子当时年纪小，吃了一片不过瘾，旁边的阿姨见状便把自己那片也给了他，他一个人吃了两片，吃的满嘴冒油…… 可惜哟，他们家那老爷子去世了以后，就再也找不回这么正宗的回锅肉了。 “……” 吐槽完胖子，老王才伸筷子夹了一块“大肠”放进嘴里，这回连眼睛都闭上了，细细地品味。 胖子趁机凑到阿姨耳朵边上悄悄对她说：“您放心，那大肠是我用面筋用的；那海参是我用蘑菇做的！” 阿姨都听傻了眼，你这是假冒伪劣商品呀！ 老王一块吃完，咂么咂嘴，自言自语的嘀咕：“味儿还是那个味儿，可就是感觉什么地方不对。” 胖子和于莉对视了一眼，有种发现他们拥有共同的小秘密的刺激感。 这种感觉既让他们感到兴奋和愉悦，又更加体会到依赖和亲密。 于莉忽然就释然了，娄晓娥早就输了，输给了她整整17年的时间。 正在于莉浮想联翩之际，一声响亮的拍桌子的声音惊醒了她。 就听老王激动地大吼：“这海参不对！” 胖子反问：“哪儿不对啊？” “说不上来，但就是不对！” “要不您再尝尝？” “不用尝了，我一口就吃出来了。好你个胖子，是不是这海参不新鲜？” 第302章 你的好大儿呢? 老王说完，自己都愣了。 这边儿吃的海参哪有新鲜的啊？都是干参泡发的，海参这东西根本就不具备鲜活运输的条件。 这玩意一离开它生长的环境，就开始自残。把自己的肠子、胃、五脏六腑不停地往外头吐…… 吐干净了，它也就嘎了。 想见着新鲜的，那难度就跟过去乾隆皇帝见到新鲜的鲥鱼一样。 不敢让他太着急了，胖子主动坦白交代道：“您这张嘴啊，真是把海参给吃明白了，谁也别想蒙您！这海参是我用蘑菇做的。” “蘑菇？” 老王不信，又夹起来一筷子，先是看，看了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又伸出舌头舔了舔，最后才塞进嘴里仔细地嚼。 完了才一脸狐疑地说：“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儿蘑菇的味儿了。” 胖子又指着那盘九转大肠对他说：“您再猜猜，那大肠是用什么做的？” 什么？连大肠也是假的！ 老王这个气啊，他就盼着过生日呢，因为过生日就能尝到这两道菜了。 可结果，盼星星盼月亮的，好不容易盼到这一天了，居然连吃两道假的？ 像话吗？像话吗！ 胖子主动交代说：“这大肠啊，是我用面筋做的。为了给您做这两道菜，我特意去求功德林的覃师傅现学的。” 老王这时候也冷静下来了，他怎么能不知道胖子的良苦用心啊？ 可假的就是假的，它当不了真啊！ 老王气呼呼地说：“你就不能整两盘真的，哪怕每样让我吃一口呢！” 胖子见他说的实在是造孽，笑着对他说：“这素海参、素大肠一样不输原来的口感，您还不用担心吃多了对身体造成负担。” 老王开始碎碎念：“可是我就想吃两口真的。” “行吧行吧，怕了您了，我早预备好了，您等着，我给您做去。但是咱们有言在先，每样只许你夹2筷子。” 老王抗议：“太惨了点儿吧？过去皇上还能夹3筷子呢！” 他老伴忍无可忍地一巴掌给他呼了上去：“你是皇上么？还跟这儿讨价还价！” “……” 晚上打了烊，胖子既没开车也没骑车，因为于莉提出来想跟他走走。 两个人手牵着手，还跟热恋似的沿着街边往回走。 一阵冷风吹来，于莉下意识就往胖子怀里躲。 胖子呢，也习惯性地打开风衣，顺手一裹，就给于莉包里头了。 一下子搂在了一起，于莉也有点蒙，抬头看了眼胖子，就发现他正好也在看她。 结果又跟刚谈恋爱那会儿似的，害羞的低下了头。 胖子拿额头拱了拱她：“都老夫老妻了，还不好意思呢？咱俩不吵架了吧？” 于莉也不说话，胖子只是感觉腰眼上传来一阵剧痛。 晚上，于莉又换了三身衣裳，把胖子榨的一滴不剩了才罢休。 聊天的时候，于莉故意说：“这些衣服都穿过了，明天我要去买衣服！” 买，这时候于莉就是要买飞机，胖子都答应她！ “买！把琪琪也带上，顺便给她也买上几身。” “那，你的好大儿呢？” 胖子挠了挠头：“额，晓晓就不用了吧。” 于莉又拧了他一把，骂道：“德性！怕我把你的好大儿给卖了，是吧？” 胖子纠结着说：“我只是想说，你明明没有那么大度，就不要故意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维持现状就挺好。” 于莉先是一僵，随后便把两只手都伸到了胖子的腰间； “哎呀”、“哎呀”两声凄厉的惨叫在屋子里回荡，声音墙壁上反弹，好像无尽的波涛在海的深处翻涌，带着深深的绝望与无助。 ※※※※※※ 棒梗自从被笑面虎请了顿饭，又跟着他去舞厅涨了回见识之后。 感觉生活就又回到了原点。 第二天下午他去了，结果笑面虎只是让他听戏，别的什么也没多说。 晚上也没再请他吃饭，只说有事儿就提前走了。 可怜的棒梗就嗑了点儿瓜子，外加喝了一肚子茶水。 至于说去找李萍 ，那更别提了。兜里镚子没有，怎么敢约姑娘呀？ 至于说让李萍为他花钱，别扯了，这点自知之明他棒梗还是有的。 可越是这样，棒梗就越想她呀！ 他又开始没完没了的磨秦淮茹、磨贾张氏，可是死皮赖脸的要个块八毛的还成，想要10块钱，做梦！ 至于为什么说要10块钱啊？你算呀，舞票两个人6毛，休息室开水3毛，坐公交车两个人就得1块； 大头还在吃饭上，就算是去阎解成那，一顿饭最少也得花4块钱，这不就得6块钱了？ 棒梗实在是没办法了，就又盯上了这院子里的住户。 要说这院里谁家最有钱？那肯定是胖子呀！ 可惜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棒梗小时候差点被徐江咬过之后，就再也不敢打他家的主意了。 你看那刘光福，从前让徐江咬过，一直到现在也不敢上胖子家。 既然都说到徐江了，也还是提一句吧。 徐江现在也还活的好好的呢。但是这时候普遍狗的寿命也就7-8年左右，胖子怕过于惊世骇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陈梦琪8岁大的时候，把徐江给送回了星露谷。 为此，陈梦琪还哭了一场，并且以后也不再养猫、养狗了。 “……” 胖子家的主意不敢打，棒梗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去偷傻柱。 他熟练啊，小时候老偷，都偷习惯了。 可是自打秦淮茹举报冉秋叶那事儿之后，棒梗就彻底跟他们老死不相往来了。 每天出门必上锁不说，还在门口撒面粉，防贼似的防着他家。 而且，现在更不比从前了。 随着红星厂效益越来越不行，现在中院老有人在家，出来进去的 ，不利于他作案。 尤其是一大爷这个老东西，没事儿干老爱在院子里瞎转。 棒梗狠狠地诅咒了他一句：“老不死的，怎么还不嘎嘣！” 一大爷现在对秦淮茹也有些心灰意冷了，他也意识到了有棒梗拖累着，秦淮茹绝不可能给他养老了。 第303章 棒梗又偷机 易中海不是没做过棒梗的工作，让他进厂，跟着他学技术。 可是棒梗看不上啊，一个臭工人有什么好当的？每个月挣那二三十块钱够谁花的！ 他早就看不上那又脏又累的破工厂了。 棒梗不愿意，一大爷也没辙。 最近他又在不停修补和傻柱的关系了，易中海也看明白了，等到最后，他躺床上不能动弹了，在这个院里，也就傻柱还能管他。 眼看着中院也偷不了，棒梗急的团团乱转。 忽然他想起来了，许大茂现在整天都在零件厂里，很少回家。 白天秦京茹也得上班，许希月也去上学，那他家里岂不是一个人也没有？ 这可真是天赐良机啊！ 棒梗装作出去上厕所，在院子里出来进去了一趟，趁着中院四下无人，一头就钻进了后院。 后院里，其他人也都不在家，只有刘海中家门虚掩着。 棒梗又骂了这二大爷几句老王八，发财也不带上自己 ，早晚遭报应后，便一个闪身来到了许大茂的门前。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工具。 过去这“永固”牌的铁将军锁，结实是结实，可是它有个致命的缺陷。 就是门栓上的螺丝它可在外面。 棒梗掏出螺丝刀，几下就把门别给卸了下来，这锁头自然也就掉了下来。 棒梗小心地钻进屋子里，还不忘了把锁头也揣进兜里，以免留下证据。 在屋子里寻摸了一会儿，很快就知道了秦京茹放钱的地方。 把盒子掏出来一看，还真不少，虽然都是些毛票，但是加在一起也得有个七八块了。 他把钱全都卷了揣进兜里，完了又进里屋去翻箱倒柜，结果也没能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电视机目标太大，他又不敢搬。 最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许大茂家的收音机也夹在胳膊底下带了出去。 “……” 从院子里出来，棒梗第一时间奔北新桥，把那收音机给卖了。 许大茂家的收音机可是个好东西，“寰球牌hx114型晶体管袖珍式”收音机。 大小跟后来2万毫安的充电宝差不多大。 这是今年才上市的最新款，用两节一号电池供电，要120块钱！ 可收货那孙子却只肯给棒梗20块钱。 把棒梗给气的：“你?拿我当乡下人是吧？” 结果收货那人都不带拿正眼瞧他的：“这是你的么？不愿意拆穿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说完直接把收音机扔了过来：“拿上你偷来的东西，走人。另外，我今天把话撂这儿，除了我，没人敢收你这贼赃！” 这小子一口一个偷来的，一口一个贼赃，气的棒梗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 有种谎言被揭穿后的恼羞成怒。 棒梗不信邪的拿着收音机又走了好几个地方，果不其然，就没有一个人肯收的。 人家一看这收音机，再看看他，厚道一点儿的直接就给推了； 有那个心眼坏的，还想把收音机给密了！ 攥着收音机就不打算还给他了：“这是你的么？你像是买得起这款收音机的人？得嘞，今天我也做一回好人好事，帮你把它交给警察叔叔手里边。” 妈的，想黑吃黑！ 这家伙还在那得意呢，就忽然感觉有个尖尖的东西顶在了他肚子上。 低头一看，棒梗正拿着弹簧刀顶着他肚子呢！ 他差点被吓的魂飞魄散，尿都顺裤管流出来了：“兄、兄弟，有话，有话好说，收音机还你，还你……” 从他这出来，棒梗就知道这地方不能久留了。 这孙贼在他这吃了亏，保不准待会就叫人去。 不得已，只能回去找最开始那人，心想20就20吧，反正是偷来的，不亏。 可谁知这人见棒梗转了一圈回来了，还夹着那收音机，就说：“10块。” 棒梗差点急眼：“之前你不还给20吗？” “之前是之前，你把这收音机给好多人都看过了吧？有人甚至动了歪心思了吧？这东西已经不安全了，我奉劝你一句，保不齐这会儿已经有人上派出所报案去了。也就是我敢担这风险收你的东西，这是10块，卖你就把东西放下，不卖你就拿着东西，哪凉快上哪待着去。” 棒梗看了一眼他那张大团结，又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收音机，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走了。 不一会儿先前让棒梗用刀子顶着的那人就找了过来：“余军，知道那小子的路数么？” 余军摇了摇头：“连你都看出来他那东西是偷来的了，他要销赃肯定也得找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是？” 那人越想越气不过 ，朝地上重重地吐了口痰：“妈的，我这就上派出所举报他去！” “……” 棒梗从北新桥出来之后，越发的迷茫了。 这收音机明明是个好东西，可是怎么成了烫手的山芋了？ 方才那余军的话也让他明白了，这东西见过的人越多，他的风险也就越大。 等中午秦京茹回来发现家里丢东西了，肯定得闹啊！ 到时候一发现是他偷的 ，那可就麻烦大了。 这可怎么办啊？棒梗被急的团团乱转。 不死心的棒梗又去了一个地方，找了个在这一片还算有点名气的人，两人来到僻静的地方，棒梗把收音机递了过去：“看得上么？” 这人接过收音机，打开电源试了试，见没毛病便问他：“你打算卖多少钱呀？” “50！” 这人听了便又把收音机还给了棒梗：“您拿好。” 棒梗急了：“别呀！你给多少，你说个数！” 这人想了想说：“30，不能再多了，你这东西风险忒大了点儿。” 30，倒是比20多10块；可还是远远达不到棒梗的心理预期。 可他又怕夜长梦多，别到时候连30都卖不了，只能一咬牙：“行吧，30就30！” 钱货两讫，棒梗数着30块钱离开了这个地方。 有钱了，他打定了主意这两天就不回四合院了。 到时候即便是秦京茹闹起来又能怎么样，反正有他妈跟他奶奶呢…… 至于说他自己，棒梗可一点都不担心。 就说他跟一个朋友上外地做生意去了，去了两天刚回来，这叫不在场证明！ 再说了，秦京茹可是他小姨，还能真为了个破收音机就报警啊？ 第304章 我就是啊! 棒梗兜里头有了钱，第一时间就找李萍去了。 刚到李萍她家门口，就听见里头正在吵架。 一个女人的声音正在破口大骂，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尖酸刻薄：“你瞅瞅你，挺大个人了一天到晚不务正业，白天就在家里睡觉，晚上就浓妆艳抹的上舞厅去勾引男人去！我们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然后就是李萍的声音，淡淡的：“说完了么？我哥倒是要脸，可是你让他别花我的钱呀。” 李萍的声音陡然提高：“一边花着我的钱，一边还有脸骂我不要脸，你?的又算个什么东西！你给我听好了，是我在养着你们，不是你们在养着我。” 紧接着，棒梗就听见李萍发出一声惊呼，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质问：“你敢打我？” 一听李萍挨了打，棒梗不管不顾就冲了进去。 进屋子就看见一个大胖娘们正跟她撕吧在一起，棒梗可不管那些，上去照那胖娘们的屁股就是一脚，直接给她蹬了个跟头！ 那胖娘们都摔懵了，坐在地上好半天没缓过劲来。 李萍也很惊讶：“是你？” 棒梗正要说话，胖娘们就闹了起来：“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把野男人都勾到家里来了！我要让你不要脸，我让你勾引男人……” 一边说，一边挣扎着就站了起来，看起来像是要去拿东西。 棒梗好歹是混过的，打架都打精了，一看她的动作就知道她想干嘛。 于是乎，棒梗上去就给了她一个大鼻窦！ 那声音响的就跟放大雷子似的！ 胖娘们彻底傻了，这人打她？！他真打！ 她从前哪受过这个气啊？李萍最多敢还嘴，从来也不敢还手。 没成想，今天碰到硬茬子了。 大胖娘们气的浑身都发抖，拿出看家的本领来。 女人打架，无非就是用指甲挠、扯头发、上牙咬…… 这些在棒梗面前简直太小儿科了。 李萍看见棒梗一把拉过胖娘们的胳膊，猛地一甩，接着照腿弯上踹了一脚，就把一个体重160斤的人给扔了出去。 胖娘们重重地摔在地上，她这个体重，这一下可摔得不轻。 看样子都摔迷糊了，好久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棒梗不由分说，拉起李萍的手说：“跟我走！” 李萍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这个家，进屋去拿了件外套就跟他走了。 路上李萍一直都不说话，任由棒梗拉着她的手。 一直走出去好远，才说：“刚才那人是我嫂子。” 那大胖娘们原来是她嫂子，难怪方才李萍要说“是我在养着你们 ，不是你们在养着我”这样的话了。 棒梗忽然间豪气万千：“以后我养着你！” 李萍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像没当真一样说了句：“神经病。” “……” 两人在外头疯玩了一天。 棒梗兜里有了钱，可劲的挥霍。 光是中午吃饭就花了差不多有10块钱！ 傻柱正在后厨炒菜呢，阎解成就撩帘子进来了，十分惊讶地对他说：“前头吃饭那个人像是棒梗，还带着一姑娘，点了得有七八个菜，那叫一个阔气！” 都是一个院子里住了这么些年的邻居，他俩谁不了解秦淮茹家呀？ 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才感到纳闷。 傻柱翻出来棒梗那一桌的菜一看，好家伙：夫妻肺片、鱼香肉丝、回锅肉、东坡肘子、宫保鸡丁、麻婆豆腐…… 这是把他们饭店的招牌菜都给点了一遍啊！ 这一顿没有10块钱可下不来，傻柱不信邪的到前头猫了一眼，确认了还真是棒梗那小子。 回来也一脸纳闷的冲阎解成说：“棒梗发财了？” 阎解成多精的人啊，闻弦歌而知雅意，露出他那标志性的奸商微笑：“他发不发财呀跟咱们没有关系，只要待会有钱结账就行。” 傻柱反问：“你就不怕他吃饭不给钱？” 阎解成冷笑：“敢上我这儿来白吃白喝，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后悔！” 阎解成这可不是在撂狠话。 傻柱也在那个四合院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了，有敢赖他们闫家账的没有？ 没有！一个都没有！阎老西他们那两口子，为了钱那可是真敢拼命的！ 当着李萍的面，棒梗好歹还收敛了一些，假装有几分斯文。 两人边吃边聊，李萍不知是真的想找人倾吐，还是为了完成尤凤霞的任务。 突然问棒梗说：“能要一瓶酒么？我想喝酒。” 喝酒？女的喝酒虽然让棒梗诧异了一下，但还是有求必应的大喊：“服务员，来瓶普二！” 所谓“普二”就是普通二锅头的简称。 今年，正是红星二锅头最意气风发的一年。 不仅推出了38度的新品，成为了北平酿酒总厂生产的唯一低度酒不说； 还推出了精制二锅头、珍品二锅头、佳品二锅头、特制二锅头、青瓷二锅头、以及金奖二锅头等系列产品。 至于说后来大家司空见惯那种小扁瓶的二锅头，那不是红星的，是牛栏山的。 “……” 酒上桌了，李萍先是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接着也不搭理棒梗，拿起杯来一仰脖，满满一杯酒就进了肚子。 棒梗都看傻了，这么豪横的么？连忙劝她：“慢点喝、慢点喝、白酒可不是这么个喝法。” 李萍擦了擦嘴，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骂道：“啰嗦什么呀，老娘喝酒的时候你还在喝奶呢！” 棒梗怏怏地抠起了脸，貌似他年龄比李萍大吧。 李萍一杯酒喝了，见他还不喝，又拿话来激他：“喝呀，你是不是男人啊？” 正常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就没有能忍得了的，棒梗忙端起这杯酒，也一口干了。 李萍这才又露出了笑模样，完了又给他们俩都倒上了酒，这回和棒梗碰了一下，又是直接干了。 两杯酒下肚，李萍的话也多了起来：“我哥就是个吸血鬼。” 棒梗一听就莫名得心虚，吸血鬼，他就是啊。 李萍狠狠地控诉：“一个该死的、成天就知道管我要钱、成天在外头烂赌的吸血鬼！” 第305章 我家收音机丢了! 棒梗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再说他。 他不赌…… 李萍的遭遇，就跟现代的“扶弟魔”差不多，弟也通哥，意思反正是一样的。 他哥成天在外头赌，赌输了就回来朝她跟她嫂子要钱。 她嫂子不给，就打；李萍跟着尤凤霞也是因为她有钱，以及她还很大方的给自己钱。 但是这就奇怪了，按理说李萍她哥都这样了，她和她嫂子不该是一条战线上的么？ 可今天那是怎么回事？ 李萍脸蛋红彤彤地解释说：“她瞧不起我，觉得我的钱都不干净。骂我是贱人，还说我是个裱纸。”（意会！） 棒梗心说原来是这么回事。 酒足饭饱，棒梗正想着待会儿上哪呢，阎解成就拿着账单过来了：“棒梗，跟你女朋友来吃饭呀？” 这声“女朋友”说的棒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啊。 关键是，李萍竟然没有反驳，只是坐在那小口小口的抿着茶水。 阎解成手指在菜单上弹了两下：“一共是11块零6毛 ，我给你抹1毛，你给11块5就成。” 好家伙，上次跟刚子上琪莉阁吃饭也才12块钱，那可是4个人； 他们俩人这一顿就11块5，这得多能吃啊？ 口袋里有钱的棒梗十分豪横地就把帐给付了，把阎解成都给整不会了。 起身的时候，棒梗又试探性去拉李萍的手，结果她并不反抗，这下更是让棒梗高兴坏了。 李萍当然不反抗了，上哪再去找这么个傻帽扒心扒肺的讨好她？ 一顿饭就吃11块5的这种讨好。 眼看着棒梗领着他“女朋友”出门了，阎解成迫不及待的上后厨来找傻柱：“嘿，真是奇了怪了，这小子真发财了，眉毛都没皱一下就把帐给结了！” 傻柱把大勺都放下了，嘀咕了句：“这小子不会又溜门撬锁了吧？” ※※※※※※ 中午，秦京茹哼着歌，手里拎着袋卤菜，脚步轻快的回到了家。 许希月已经放学了，在家等着她做饭呢。 秦京茹把饭给热上，把卤拼给倒进盘子里，看了看觉得太干，对女儿说：“希月啊，去买两瓶汽水。” 许希月一听有汽水喝，迈着小短腿蹬蹬蹬就跑到五斗橱前面，搬了个小凳子踩着上去拿钱。 结果刚把盒子拿出来，就傻眼了。 秦京茹见她半天不动，以为又要买零食，打算跟她讨价还价呢。 不等她说“不许买零食”就听许希月说：“妈，这盒子里没有钱了。” 什么？钱没了！ 秦京茹连忙过来朝她手里一看，盒子里面空空如也，钱呢？她的钱呢！ 许希月从凳子上下来说：“我中午放学回来，发现咱家门也没锁，我一推门就进来了。” 不可能啊！秦京茹记得相当清楚，她早上出门的时候明明锁了门了！ 她刚才回来的时候也没在意，因为许希月自己就有钥匙，她还以为是姑娘开的门呢。 秦京茹连忙跑到门口一看，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慌慌张张的拉着许希月就跑到了院子里，先去刘海中家：“二大爷不好了，我们家遭贼了！” 什么？秦京茹家让人给偷了。 别说二大爷两口子了，连刘光天都跟着一块儿过来了。 二大爷戴着眼镜，人模狗样的先是看了门框，又进屋看了看，问秦京茹：“你们家还丢别的什么没有？” 秦京茹还真没细看，只好说：“我发现门被撬了，就第一时间找您去了。” 几个人在屋子里仔细查了一遍，这一查，秦京茹就发现了，她家的收音机丢了！ 这可是他们家上个月才买的，起因居然是陈梦琪要练英语听力。 这时候也不像90年代，随身听大兴其道，随着英语课本还给你两盒配套的听力磁带，至于学生家里有没有设备播放，学校才懒得管你呢！ 没有，你不会花钱买啊？ 这时候要练听力无外乎两种渠道，一种是想办法去搞英语磁带。 把教材、新闻或者是复习资料的录音反复的听，以此来提高自己的英语听力水平； 另一种就是听广播了。 去年也就是83年，英语被正式列入高考科目。 为了方便考生复习，北平市广播电台特意开通了一栏英语广播栏目。 当年的听力考试题目，大量使用了广播栏目里面的内容。 因此，听广播也就成为了复习听力的一种重要手段。 陈梦琪回来说了之后，胖子想都没想就去买了个收音机回来。 型号正是“hx114”，许大茂本着“胖子家有的，我家也一定要有”的攀比心态，连忙也跟风买了一台。 就当给秦京茹跟许希月她们娘俩解闷了。 “……” 前面说过，这个型号的收音机价值120元。 这时候的120元就相当于现代的元！ 我们都知道，入室盗窃的立案标准才1000-3000元钱，而上万元，已经属于是数额较大的范畴了。 这回，可真应了二大爷在1965年的时候说的那番话：“咱们这个院出贼了，出大贼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一大爷和三大爷也都让刘光天给喊来了。 一大爷这个老银币倒是沉得住气，进屋之后只管四下里寻找线索； 反倒是三大爷狗肚子里存不住二两香油，一脸紧张地问：“京茹你你你看仔细了没有？除了钱跟收音机，你们家还丢什么贵重的东西没有？” 秦京茹摇头：“别的东西都没丢。” 还有半句话她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像什么金银首饰、存折存单这些东西，她根本就没放在四合院里； 许大茂的厂长办公室里面有保险柜，秦京茹早就让他把这些东西都放那保险柜里了。 也幸亏是放进了保险柜，否则今天可就真的便宜了，棒梗了！ 秦京茹认定了就是棒梗偷的她，气势汹汹就朝外头走。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见状也都连忙跟上。 秦京茹本来就是个风风火火的性格，走起路来又快，皮鞋嘎嘚、嘎嘚几步就来到了秦淮茹家门口。 然后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吓了正在屋里大眼瞪小眼的秦淮茹跟贾张氏一跳。 第306章 我凭什么制止他? 看清楚是她，秦淮茹站起来就骂：“你发什么疯？！” 秦京茹咬着后槽牙质问她：“你、家、棒、梗、呢！” 秦淮茹刚要把她轰出去，就看见一大爷他们都进来了，陆陆续续的，把屋子都站满了。 她也意识到事情不对了，这么多人，好端端的干嘛来找棒梗啊？ 秦淮茹试探着问：“一大爷，你们这是？” 易中海这老东西沉声说：“京茹家门让人给撬了，钱丢了，另外还丢了一台收音机。” 刘光天也抢着说：“那收音机我见过，今年的最新型号，要120块钱呢，我爸之前想买一个都没舍得！” 秦京茹喘着粗气，像被激怒的牛一样，眼珠子通红通红地盯着她姐：“我再问你一遍，棒梗呢？” 门被撬了？丢了钱还有东西，这么劲爆的内容让秦淮茹一时间都不淡定了，看起来倒像是被秦京茹给问住了一样。 贾张氏方才就听见动静出来了，这时候听秦京茹口口声声要找棒梗，哪里还不明白； 忙说：“京茹啊，可不兴冤枉好人。你怎么能说是棒梗偷你东西呢，你还是他小姨呢！” 秦京茹大喊：“我没有这样的外甥！” 秦淮茹这时候终于震惊完了，红口白牙就开始鬼扯： “你凭什么说是我家棒梗啊，你有证据吗？” “秦淮茹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棒梗人呢？” “……” 秦淮茹一听这话，直接扭过了脸去，顺便还蔑了她妹妹一眼。 那意思就像是在说：你算老几？ 秦京茹看明白了，拉着许希月就走：“走跟妈上派出所！” 一听见上派出所，秦淮茹不淡定了，大吼一声：“站住！” 可惜呀，她又不叫申公豹，不会“道友，请留步！”这一招，基本是叫十回，十回都不会灵验的。 眼看秦京茹真要去派出所，易中海这老东西又拦住了她：“京茹、京茹、你这是干什么？院里的事情就在院里解决。” 秦京茹可不待见他，尤其是这会正在气头上，一把差点没给他推个跟头：“滚开！你算是干嘛的？解决，你解决的了么！” 易中海气的鼻子都歪了，反了、都反了，这个院越来越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了。 不过好在，二大爷跟三大爷这会儿跟他倒是一条心。 刘海中也帮着劝：“正所谓这个家丑不可外扬，京茹你看我们帮着你问，要真是棒梗偷的，让他把东西还回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闫富贵也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们两家还是亲戚，没必要闹大喽，否则这条胡同又该风言风语的，搅和的大家都不安生。” 一听这话，刘光天就不愿意了。 这不就是点他呢！之前为什么会风言风语的啊，不就是他、刘光福、哦对了还有他们家阎解放、阎解旷、以及秦淮茹家的棒梗，他们5个一起进去了吗？ 刘光天刚要反驳，打门口就又挤进一个人来。 刘光福不知道之前上哪去了，这会儿听见动静跑过来凑热闹了。 等了解完事情的经过，刘光福眼珠子一转，语出惊人：“这事儿啊，八成就是棒梗干的！” 秦淮茹大怒：“放你娘的屁！” 二大妈上去就要撕她，让易中海给拦住了，转向刘光福，问他：“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了！” 刘光福上前一步，抢占了c位，声情并茂地说：“我今天上午找了两根车条还有车链子，打算做把火柴biu。” 易中海打断了他：“说重点！” “重点就是，我正坐在墙根底下围车条呢，就看见棒梗贼头贼脑的打外边进来了。” 秦淮茹又要捣乱：“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贼头贼脑！” 刘光福也不搭理她，自顾自地说：“这小子东张西望，先往我家看，见门开着，就又去我大茂哥家门口看。他不但在屋前看，还到屋后看，差点就看见了我！” 刘海中这时候听不下去了，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你你看见了他，为什么不制止他！” 刘光福低着头捂着眼，眼里满是恨意。 过了一会儿，才掩藏住眼睛里的恨，说：“我凭什么制止他啊？院子是大家的，还不许人走道了？” 这，刘光福的说辞虽然有强词夺理的嫌疑，但是也挑不出毛病来。 秦京茹急忙追问：“后来呢？你看见他后来都干了些什么没有？” 刘光福摇头：“屋子挡着呢，我可没看见，但是我听见屋子里头有动静。大概过了得有十来分钟吧，我看见棒梗急匆匆地走了，咯吱窝里像是还夹着什么东西。” 二大妈忍不住发话了：“你就没去看上一眼？” 刘光福一摊手：“我看什么呀我看，这事儿跟我有关系么？我要是过去了，发现大茂哥家房门让人给撬了，某些人再反咬我一口，到时候我说的清楚吗？” 他说“某些人”的时候，还特意盯着秦淮茹看，大伙也都听出来了，这刘光福就是诚心给秦淮茹上眼药来了。 他看见棒梗溜进后院，完了又看着他夹着什么东西出去。 哎，可他就是不管！ 而且刘光福说的有理啊，他凭什么管啊？ 万一到时候再被棒梗反咬一口，他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没听过“贼咬一口，入骨三分”么？ “……” 秦京茹恨恨地盯着秦淮茹：“你都听见了吧？证据确凿，你赶紧把棒梗给我交出来，否则咱们就上派出所！” 刘光福的话，秦淮茹信了。 倒不是说她信一个外人都不信自己的崽，而是棒梗最近的所作所为让她不得不信。 这阵子，棒梗就跟中邪了一样，天天朝她要钱。 她哪有钱呀！就是有，也不可能给他。 挺大的个子，有手有脚的，自己挣去！ 天天手背朝下问她要，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要不到钱，棒梗就开始打歪主意，可是他家里实在是没有值钱的东西。 从前吧，好歹还有台缝纫机，可是因为他给卖了。 这个院里现在好多人家里都有电视机，他们家也没有。 第307章 贾张氏进医院了 就连槐花以前想看电视了，都得上小当那去蹭。 至于别的，那就更不趁什么了。 秦淮茹还看见棒梗，没脸没皮的去朝小当要钱…… 这大概是前天的事情吧，她看见棒梗拦住了下班回来的小当，完了两个人说了两句什么。 结果小当一把推开他就要回家，棒梗情急之下还拉住了她的胳膊！ 小当那个白眼狼作势要喊人，他才吓的松开了她。 都不用问，棒梗找她肯定是要钱啊。 当然了，他肯定会说借。 因为他跟秦淮茹还有贾张氏也是这么说的，借他10块，加倍奉还。 可是就他，拿什么还？ 正所谓知子莫若母，棒梗怎么都弄不到钱，他可不就只有动歪脑筋了吗？ 他从小就会溜门撬锁，带着小当跟槐花没少偷傻柱的东西； 后来偷顺手了，在傻柱那偷不到，也偷过别人家的东西。 这些事情，你真当她不知道啊！ 不说别的，就说那年的大年初一，他跟着傻柱领着俩妹妹把三大爷家、还有许大茂家给捅开了，把人家堵在被窝里要钱那一出吧，谁不知道呀？ 为什么四合院后来家家上锁，防的是谁真当秦淮茹心里没数么？ “……” 但是，想让秦淮茹承认这事儿就是棒梗干的，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凭什么承认啊，抓贼拿赃、抓奸拿双，有证据你们找棒梗去呀！跟她有什么关系？ 秦淮茹这时候又做了件惊呆所有人的事。 只见她脸一跨、眼一瞪、眉毛倒竖，冲贾张氏吼了一句：“看看你的好孙子！” 完了居然就扭身进里屋去了？！ 把贾张氏一个人给扔在了这儿，气的秦京茹问：“她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们都看见了吧，都给我让开，我要上派出所！” 秦淮茹这个当妈的不管他儿子，贾张氏这个当奶奶的不能不管她的孙子。 连忙上前拉住了秦京茹，软语相求：“京茹啊，棒梗真的不在，一早上就出去了，等他回来了我问他，要是他拿了你家东西，我一定让他赔给你。你给我这个老太婆一点儿脸面，别上派出所行不？” 秦京茹跟贾张氏可没什么亲情，闻言就甩开了她的胳膊：“说的比唱的好听，他赔，他拿什么赔？光我家那收音机，就值120块钱！” 这秦京茹怎么油盐不进啊，贾张氏越发的急了。 可是她越急，秦京茹就越是吵着要上派出所。 见秦京茹正在气头上，连一大爷他们这会儿都不好再劝了。 怎么说呀？现在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了，许大茂他家就是棒梗偷的！ 他现在已经开始丧心病狂了！ 今天是许大茂家，明天会不会是刘海中家？后天会不会就是闫富贵家？ 尤其是一大爷，更是担心的想着，万一哪天棒梗要是趁着半夜撬门进来，他家又只有他一个人。 他要是敢阻止棒梗，这小子万一把他鲨了可怎么办？！ 想想，易中海就觉得毛骨悚然。 不行，这小子该有人管一管了…… 这就是大家目前的想法，居然罕见地一致。 贾张氏越说越急，眼见谁也不帮她家棒梗说话，忽然就觉得眼前一黑，最后说了句：“我怎么看不见了……” 然后就倒了下去。 这下，秦京茹更是被吓的哇哇直叫：“不好了，不好了，救护车！二大爷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就连抠门惯了的三大爷都抢着回家打120去了，一大爷二大爷他们更是又掐人中，又回家去拿药的。 外头都闹成这样了，结果秦淮茹可倒好，就跟这些事不是在她家发生的一样，愣是躲屋里不出来。 三大妈看不下去了，和二大妈说：“这秦寡妇好狠的心啊。” 二大妈故意高声说：“她当然狠心了，只要这贾张氏一死，这个家啊就都成了她的！” 三大妈也高声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 秦淮茹在里面听见了，可那又怎么样？二大妈的那番话简直说她心坎里了！ 再说了，她出去了；待会救护车来了不得跟她要钱啊？还有上医院的挂号费、治疗费、住院费…… 她哪有钱啊？！ 好家伙 ，最后贾张氏楞是被一帮街坊给送上救护车的。 二大妈、三大妈堵在秦淮茹家骂，不一会儿听见动静里的其它院里人搞清楚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也都纷纷声讨秦淮茹。 可人家呢？该干嘛干嘛，跟没事儿人一样。 还有心情坐在客厅里吃东西呢，生怕外边人听不见，还故意吧唧嘴。 再说另一头，一大爷他们把贾张氏给送到了医院之后，也都傻了眼。 谁去交钱啊？ 一大爷试图跟大家伙商量：“这个老刘、老阎啊，如今你们俩家都发了，不缺这一百、二百的；这钱你看能不能你们先给垫上，回头我让 秦淮茹慢慢还给你们？” 话音刚落，刘光福就跳了起来：“不行不行！好家伙，一大爷您没看见秦淮茹那做派啊？恨不得她婆婆趁早嘎呗，她能还钱？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三大爷那就不可能出钱了：“老易啊，光福说的有理。我们横不能拿着钱打水漂啊，再说了，贾张氏没钱，可她不是有两个有钱的孙女么？” 阿这，他不说大伙还真想不起来，如今小当跟槐花也都挺有钱的。 先说小当吧，一个月700块钱的工资；就连槐花在零件厂，一个月也有300块钱呢。 现在她们的奶奶住进了医院，她俩总不能谁也不管吧？ 在三大爷的建议下，一大爷试着往琪莉阁挂了个电话。 电话通了，传来个女人的声音：“请问找谁？” 一大爷不怎么打电话，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我，我找一下贾当。” “哦，小当姐啊，她出去了，可能中午才能回来。” 一听说小当不在，一大爷也没了办法，想了想只能说：“那能不能找一下胖子或者于莉？我叫易中海，跟他们是一个院的。” “……” 正听服务员们说家长里短的于莉，听接电话的刘佳说有个叫易中海的打电话来找她，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第308章 他们是怎么看家护院的? 他们两家可没这么亲密啊？ 但电话还是要接的，只能耐着性子问：“是一大爷呀？” 声音在电话里有些失真，易中海分不清是不是于莉，只能问道：“是于莉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说：“贾张氏在家里昏倒了，我们把她送到了医院，我来电话本来是要找小当的。” 听说贾张氏昏倒了，于莉忙问：“她怎么样了，在哪一个医院？” 这时候的电话费很贵，人人都保持着长话短说的好习惯。 易中海也同样如此，两句话把事情给说清楚了，就把电话挂了。 于莉放下电话，想了想往“搬哪儿”公司打了个电话。 电话正巧是于骞接的——不用问，陈燕肯定是又颠了。 她堂堂一个老板，整天就跟屁股上有钉子似的，就坐不住！ 找到了正主，于莉也省得麻烦了，交代他说：“方才院里人来电话，说贾张氏昏倒了现在在医院，你赶紧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记得带着钱去。” 刚放下电话，胖子、傻柱、小当、高翔还有潘明他们五个人就进来了。 今儿啊，碰巧是“春风饭庄”开业的日子。 胖子领着小当还有高翔和潘明这两个年轻人，过去剪彩去了。 中午吃完饭，傻柱说有点事儿想要跟胖子商量，这不就都上琪莉阁来了么。 于莉一看到小当，就忙对她说：“贾张氏昏倒了，现在在医院里，我刚打电话通知于骞过去了，你也赶紧去看一下。” 小当一听奶奶昏倒了，也慌了神，急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好傻柱就在旁边，连忙拉着她上医院去了。 等他们走了，胖子打发了两个小徒弟，才和于莉到办公室，问她：“出什么事儿了？” 于莉把大概情况和他说了一遍，然后担忧地说：“这院子如今可越来越不安全了。” 她的意思胖子显然是听懂了，今天是许大茂家，明天会不会就是他家？ 尤其是胖子和于莉都忙，白天经常只有陈梦琪一个人在家，这万一棒梗要是动了歪脑筋？！ 胖子“噌”得一下就站了起来：“不行，我得上医院看看去，顺便好好问问那3个老东西，他们是怎么看家护院的？” 听听 ，合着人家堂堂的三个大爷，在胖子嘴里就成了“看家护院”的。 你当他们是徐江啊…… 说起徐江，于莉也想它了，养了那么多年，早养出感情来了，忽然说没就没了，伤心的可不光只有陈梦琪一个。 于莉见状连忙拉住了胖子，不让他去：“行了行了，你就别添乱去了，赶紧给许大茂打个电话！” 夫妻俩全都笑了，是啊这件事最着急的应该是许大茂啊，让他冲锋陷阵去呀。 相信以许大茂的为人，这件事一定不会草草就算了的； 胖子倒要看看，这回秦淮茹还有什么招。 说穿了，秦淮茹、还有棒梗，这就是现在四合院里最大的两个不稳定因素！ 不等胖子给许大茂打电话呢，许大茂的电话倒是先打过来了。 刚接通就听他气急败坏的说道：“喂，胖子吗？我们家让棒梗这小兔崽子给撬了！” 胖子反驳他说：“他都三十好几了，是老兔崽子了。” “……” 电话那头忽然安静了几秒钟，然后许大茂就叫了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胖子继续反问：“那你怎么还在厂里？” 许大茂又卡了：“我，这……手头上不是有一批急活么？人家要的很急，工人们都加班加点的干活，要是不按时给人家交货，要赔钱的。” 胖子太了解许大茂这个家伙了，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给我演什么聊斋啊？ 他这是想让“子弹再飞一会儿”，信不信，不到明天许大茂是不会回来的。 再说傻柱和小当，出了琪莉阁就骑车直奔医院。 可两个轱辘的哪有四个轱辘的快呀？ 他们到的时候，于骞都已经在那了。 扶住了跑的气喘吁吁的傻柱，又跟小当打了个招呼，于骞主动说道：“老人家的身体不容乐观，医生现在正在施救。” 傻柱先跟三个大爷打了个招呼，完了上气不接下气地问：“现在，现在是什么情况？” 易中海摇了摇头：“怒急攻心，我们送医院及时本来应该没什么大碍才对；可刚才医生说她有长期大剂量服用止痛类药物的情况，肝肾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可能需要一个长期的治疗过程……” 止痛类药物？去疼片！ 贾张氏爱吃去疼片这个事情在院里都算不上什么秘密了，易中海的言下之意就是她很有可能要长病不起，这得花多少钱啊？ 小当听见这个消息后，哇一声就哭了起来。 边哭边说：“我给奶奶治病，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治！” 傻柱这时候也很生气，问一大爷说：“秦淮茹呢？还有棒梗呢！” 这时候刘海中过来插嘴说：“快别提了，当时秦淮茹就在家里，可连我们都来了，她可倒好！” 闫富贵也在旁边阴阳怪气：“她能来么？好家伙，这还没怎么样呢，就花出去二百多了，后面还一堆检查没做呢。” 小当焦急地问道：“那医生说了我奶奶的病一共要花多少钱了么？” 三大爷对钱特别敏感，记得特别清楚：“医生的原话是让家属尽快筹钱，她这个病没个一两千可下不来！” 说到这个数字，阎埠贵都唏嘘不已。 这才刚改革开放啊，怎么这物价水平就蹭蹭的往上涨呀？ 他现在真的庆幸拿出了破釜沉舟的决心，跟刘海中一块干了。 兜里有钱，心中才能不慌啊。 这回贾张氏进医院，给他们这三个大爷都提了个醒。 大伙可都不年轻了啊，保不齐就有个病啊，有个灾的，到时候花钱的地方海了去了！ 就连以前对他们两家倒腾螺纹钢不屑一顾的易中海，这时候都在想，他的那点儿积蓄，真的就够养老了么？ 想到之前傻柱跟他说过，冉秋叶要给他投资让他自己开饭馆的事情，易中海也开始动摇了。 第309章 反正她没有钱! 心想着，要不他也给傻柱投一笔钱，不管赔了挣了，到时候傻柱横不能不管他了吧？ 只是，接下来小当的反应却又如同给了阎埠贵当头一棍。 只见她拍了拍胸脯，后怕的说：“吓死我了，幸好才要2000……” 阎埠贵当时就质壁分离了，合着2000块钱对你来说，就是小意思呗？ 那可不，小当现在妥妥的是个富婆。 不光是傻柱疼她，吃的用的都是这份儿的，就连胖子对她那也是相当不错。 小当一个月700块钱的工资，自己又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 再加上她的经历又让她很没安全感，所以这些钱她都攒着呢！ 这么些年下来，她自己的“小金库”都存了小一万块钱了。 所以，贾张氏的住院费，她真拿的出来！ 没成想，于骞这时候又跳出来刷存在感了：“姐，钱的事儿你不用操心了，费我已经交过了。就是贾怡她离的很远，今天怕是赶不回来了，今晚上只有先辛苦你了，我明天再去跟我们老大请假。” ……” 小当现在自己也说不清她对于骞还有槐花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恨？这倒没有，于骞可没有半点儿对不住她的地方； 怨？这应该是有的，怨槐花，明知道所有人都在撮合她和于骞，还跑来横插一脚。 可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怪小当自己，要不是她犹豫不决，始终拖着，不肯给个明确态度的话，又怎么会被槐花给截胡啊。 她跟于骞，这时候搞不好连娃都有了好嘛？ 听了于骞的话，小当摇了摇头：“你那边忙，就不用老往医院里跑了。我跟槐花，我们俩轮流照顾奶奶就够了。” 听到这，傻柱忍不了了，问易中海说：“一大爷，横不成秦淮茹她真就撒手不管了吧？这可是她婆婆！好家伙，几个孩子都来了，她不露面，这不像话吧？” 刘海中这个人吧，还是颇有“正义感”的，忍不住就说：“她想得美！她要是敢不照顾老人，我就，我就上居委会去举报她！” 刘光天、刘光福哥俩齐刷刷地翻了个白眼。 刘海中可都进两回医院了，连二大妈都进了一回医院。 您列位都还记得吧？头一回是搭地震棚那年。 刘海中搭起了两间小房，刘光天、刘光福哥俩回来抢占小房，为此大打出手。 结果失手打伤了刘海中，完了他俩见势不妙赶紧颠了，是许大茂给送的医院； 再一回是他俩有了去处，连夜搬家，连煤气炉子都给搬走了，二大妈直接中风，又是许大茂打电话叫的救护车； 还有一回就是刘光天、刘光福他们哥俩落网的那个晚上了。 刘光福积极举报，说棒梗趁刘海中不在家，偷了他家的存折！ 那可是刘海中的棺材本啊，当时乱哄哄的，没人注意他； 等胖子他们带人走了，还是许大茂第一个发现刘海中面如金纸，出的气多、进的气少，连夜又给他送进了医院的话。 搞不好当年就已经开二大爷的席了。 想到这儿，就连刘光天、刘光福哥俩都觉得许大茂可真是个好人啊！ 真是个好人啊！ “……” 下午的时候，胖子和于莉也来了。 怎么说呢，这个时代就是这样，都是一个院住着，平时甭管再怎么不对付，可遇到事了，能搭把手也还是会搭把手的。 胖子他们到的时候，傻柱已经走了。 阎解成可不像他这么好说话，小当都没请假，就不管不问了。 见了面，一套流程走下来，刘海中又忍不住了：“连胖子他们两口子都来了，这秦淮茹都还没来？” 胖子心说这有什么可新鲜的啊？ 她们婆媳关系本来就是这样。电视剧里，秦淮茹住院了，贾张氏怕花钱，不也照样没来么？ 反正有傻柱给花钱，能省则省！ 秦淮茹现在啊跟她婆婆是同样的心思，贾张氏住院怎么了？她不是有孙女吗！ 小当跟槐花，现在一个比一个有钱；当孙女的给奶奶花钱，这不是天经地义？ 反正她没有钱！ ※※※※※※ 就在贾张氏住院，秦京茹吵着闹着要上派出所，秦淮茹死猪不怕开水烫这一系列事件发生的时候。 作为这件事的主角，棒梗在干什么呢？ 人家正搂着李萍在舞厅里跳舞呢。 第五工人俱乐部的这个舞厅每天开两场，下午一场、晚上一场。 这舞厅的下午，就跟那些下午开门的酒吧是一样的，没什么生意。 漂亮的小姐姐一般也不会下午来跳舞，一般都是晚上才来，尤其是星期天的晚上。 所以啊整个舞厅就显得空荡荡的，拢共就没几个人。 来了也找不到舞伴，那还来干什么啊？ 毕竟舍得花3毛钱买张舞票进来听歌的人还是少…… 可棒梗有啊！李萍今天温柔极了，他有什么要求都由着他。 抱够了，还耐心的教他跳舞。 下午散了场，棒梗又带着她换了一家馆子，又是如同中午一样豪横地点了一桌子菜。 盘子码的那桌子都快搁不下了。 李萍才不跟他说那些片汤话呢。 什么你少点点儿，钱是大风刮来的啊，咱们两个人吃不了…… 费那个劲干什么呀？人家棒梗愿意！ 她跟着尤凤霞只学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人前要依着男人，给他们面子。 晚上，李萍照例要了一瓶白酒。 棒梗看见酒瓶子就有些害怕，小声地商量说：“咱晚上能不能不喝了啊？我下午都迷糊了一下午。” 李萍只说了一句：“瞧你那样。”然后就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这就不能忍！ 棒梗利马舍命陪君子，两个人愣是又喝了一瓶子酒。 结果就是，晚上再进舞厅的时候，棒梗就跟只小龙虾似的。 脸红脖子粗，弯腰塌背，浑身还散发着一股怪味，就跟裹了层十三香一样。 李萍架着他，随意找了个沙发往上面一丢。 在尤凤霞玩味的目光中坐下，听她满脸戏谑的调侃自己：“几次呀？脚软成这样。” 李萍笑着打了她一下，凑到尤凤霞耳朵边上说：“两杯白的，就这样了。” 第310章 进出口贸易才有前途 尤凤霞都感到意外：“这么弱？” 李萍接下来就开始汇报：“他不知道从哪搞了点儿钱，今天出手可大方了。” 尤凤霞嗤笑一声：“干嘛呀，良心发现了？你管他是偷的，是抢的呢，只要钱花咱姐们儿身上不就完了。” 李萍不置可否，问她：“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 尤凤霞眼珠子滴溜溜地直转，过了一会儿才用手挡着嘴对李萍说：“接下来，我要你……明白了吗？” 李萍点了点头，声音淡淡的：“明白了。” 尤凤霞看她的样子，就不像是真的明白了，冷下脸来对她说道：“这可是李老板亲自交代的事情，要是搞砸了，你看着办！” 听完尤凤霞的这一席话，李萍仿佛是想起来了些什么一般，身体忽然抖的跟筛糠似的…… 棒梗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地上躺着。 李萍跟尤凤霞全都不知所踪。 去过舞厅的都知道，人家那沙发本来就有限，一般默认都是给姑娘们坐的。 男同胞们一般都站着，方便随时走动，发现没有舞伴的漂亮姑娘好第一时间上去搭讪。 所以啊，让一个醉鬼躺着算怎么回事？ 李萍和尤凤霞在的时候还好，人家只当是给两位美女面子了； 后来她们不在了，自然没人再惯着棒梗，过来两个人就把他给扔犄角旮旯去了。 棒梗晃了晃依然觉得沉重的脑袋，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借着昏暗的灯光，发现身上居然还有个大脚印！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踹的。 棒梗上了趟厕所，又在水龙头底下，用冷水狠狠地搓了把脸。 镜子里倒映出一张苍白和憔悴的脸。 他的眼眶深陷，黑眼圈浓厚，就跟那蜂窝煤似的； 眼睑微肿，带着一种病态，这就是经常熬夜所导致的。 棒梗白天没事儿干，可不只有睡觉。白天睡多了，晚上自然就睡不着，这不稀奇。 另外镜子里，他那一头自来卷也因为长期缺乏营养而变得干枯毛躁，略微有点发黄的颜色更是让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猥琐。 眉毛也随时都耸拉着，就跟那啥过度似的； 至于皮肤就更别提了，面有菜色，毛孔粗大…… 这时候的人可能搞不清楚棒梗这是怎么了？ 要让胖子来，看一眼就知道，这孙子亚健康呗！ 说句实话，就棒梗这副尊容，就差没把“违法犯罪”直接给写脸上了。 好人谁搭理他啊？见了他都得躲着点儿走。 “……” 棒梗回到舞池，终于找到了尤凤霞的身影。 笑面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搂着尤凤霞跳“慢三”呢。 所谓慢三，就是前进一步、横移一步、最后再并脚一共三步，构成一个基本的旋回。 是最基本的舞步之一。 连人家笑面虎跳的都有模有样，可李萍下午教了棒梗一个多小时，他愣是没学会。 棒梗又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李萍在哪。 只好就守在附近，等一曲结束了，赶忙上去拦住他俩，点头哈腰的喊道：“虎哥，霞姐。” 笑面虎这家伙今天穿了一身西装，打着领带，人模狗样的。 见到他就扯了扯领带，说：“这里头太闷了，走咱们上外边抽根烟去。” 俩人来到外面，笑面虎扔给棒梗一根红塔山，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干聊着。 要搁往常，有这种套近乎的机会，棒梗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一定使出浑身解数； 今天不行，他心里挂念着李萍呢，脑子里想的全是她不会和别的男的跳舞去了吧？ 笑面虎多贼呀，一看他这样就明白了：“嘿嘿嘿，走什么神啊！想李萍了吧？” 棒梗尴尬的挠了挠鼻子，笑面虎也不以为意：“她碰上一姐们儿，两人上休息室聊天去了。待会你就看见她了。” 棒梗一听，果然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俨然一副初哥模样…… 笑面虎看着棒梗这个状态，觉得火候应该差不多了。 主动起头说：“上回说让兄弟你跟着我一起发财那事儿，有眉目了！” 棒梗一听，连李萍都暂时忘了，焦急地问：“虎哥，有好事儿您可一定得关照关照小弟。” 笑面虎拍了拍他肩膀：“放心。你是我弟弟，我能不带着你么？可有些话咱们得先说在前头。” 棒梗忙说：“应该的，您吩咐。” “还记得当年咱们一起倒腾进口收录机零件的事儿么？当时觉得挺风光的，可现在回头一想，觉得忒幼稚了！就跟小孩过家家似的。” 笑面虎缅怀了一下从前，才接着说：“现如今不一样了，改革开放了，咱们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做生意了。不瞒你说，哥哥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大老板，真正的大老板。有背景、路子野、晶石贸易公司听说过么？” 棒梗上哪听去呀，听秦淮茹跟他说，还是听贾张氏跟他说啊？ 至于说别人，整个院子里除了他妈跟他奶奶，还有人肯搭理他吗？ 笑面虎一看他那土鳖样，心里就更放心了：“这可是真正的大公司！专门做进出口贸易生意的。兄弟我问问你，现在做什么生意挣钱啊？” 笑面虎要是问别的，棒梗还真不一定知道； 但是这个，他知道，他真的知道！ 棒梗脱口而出：“倒腾紧俏商品。” 笑面虎直乐：“连你都知道倒腾紧俏商品挣钱，人家不知道么？搞紧俏商品靠什么呀，主要靠关系。咱们兄弟争得过那帮大院子弟？” 笑面虎这话简直说棒梗心坎上了！ 二大爷凭什么能倒腾螺纹钢呀，不就是因为蓝厂长是他徒弟，他还资助人家上了大学； 有这层关系在，蓝厂长才把螺纹钢批给他吗？ 棒梗心里门清，他们最多也就吃点人家吃剩下的，大头根本就轮不到他们…… 棒梗虚心和奔雷虎请教：“虎哥，那依您的意思？” 笑面虎痛心疾首：“哎哟，看把你笨的哟！谜底不就在谜面上嘛，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搞进出口贸易啊！ 第311章 游戏机你听说过吗? 咱们搞电器！首选小日子的，物美价廉，更新换代速度还快。我和你说个东西，游戏机你听说过吗？” 游戏机？棒梗今天刚偷了个收音机…… 笑面虎连笔带划的给他形容：“游戏机，插卡带的那种！配有两个手柄，把这东西接电视机上，就能玩电子游戏，可好玩了！” 红白机这个东西，别说棒梗了，怕是现在99.99%的人都没见过。 剩下那0.01%的人里头，其中就有胖子。 笑面虎给棒梗描述着美好的蓝图：“你是不知道这个东西有多火，前不久我给我发小整了一个。你知道他是怎么干的吗？” 棒梗下意识的捧哏：“怎么做的？” “这小子嘿！他把他们家那电视机用接线板子给支到马路边上去了，完了接上我那游戏机，收钱让那些孩子们玩。5毛钱，玩15分钟，心都黑了！” 啥，啥玩意？ 棒梗都怀疑自己听错了，5毛钱，玩15分钟？那一个小时不得挣2块钱？ 就打一天摆5个小时，那就是10块钱！ 笑面虎仿佛看穿了棒梗似的：“这你就震惊到了？算什么呀，小打小闹，长久不了。” 这还小打小闹？这生意多美啊…… 笑面虎给他泼冷水：“这生意看起来不错，可你得想想，小孩儿能有几个钱啊？不都得跟大人要，玩这东西还耽误学习，每天光是和家长扯皮，就够你受的。平时你还摆不了，只能等星期天才能干买卖，万一再碰上个刮风下雨……每年其实也就寒假、暑假能挣上一点儿。” 棒梗琢磨了一下，就觉得哪里不对：“那平时呢？我是说晚上为什么不摆，难道大人就不玩么？” 笑面虎不屑地嗤了一声：“你傻啊，你就一台游戏机，一个电视，挣得就是快钱，当然得利益最大化。大人倒是爱玩，他也有钱，可是他往那一坐，两个小时都不带动地方的，你受得了吗？最关键的是你怎么收钱啊？贵了人家不玩，少了还不够你电费的，你还得搭上时间，搭上茶水跟旁边伺候着。干点儿啥不比干这个强啊？” 棒梗下意识就想说，可以整间屋子，多摆几台电视机和游戏机不就解决了。 然后自己就意识到，这得投多少钱啊！ 没实力的做不起，有实力的看不上，就像胖子家似的，他能瞧得上这个生意？ “……” 事实上，胖子的确是看不上这个生意。 他家94年就开始干电脑室，当时还是386和486的时代呢。 386一个小时3块，486一个小时4块，只有dos游戏。 像什么大富翁、轩辕剑1、仙剑1、三国志英杰传、沙丘等等，那时候连红警都还没出来呢！ 当时，他们家砸锅卖铁一共买了6台电脑，只有1台是486，其它全是386。 挣到钱没有？挣了。但是用一句话就能说清楚：学生玩不起，大人要赊账。 经历过的琢磨去吧，是不是这么回事？ 所以他们家只做了一年，就趁着高价把铺子打给了人家，狠赚了一笔跑路了。 后来97年的时候，土星和ps开始流行之后，又开起了光碟室。 这一次才算是真正的挣到了钱。 胖子家在现代，光碟室一直开了差不多7年，才被网吧给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有人说了，为什么傻不愣登的干7年ps啊？趁早转网吧啊！ 列位，您忘了啊，胖子那时候不是去干bso了么…… 光碟室其实一直是胖子他妈在打理，倒也简单，一个人就应付的过来。 但是老年人，在接受新鲜事物这一块就都差了一点儿，不敢轻易尝试。 等他家再度眼馋人家网吧生意好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时候，网吧拍照已经不是他家能够买得起的了。 “……” 见棒梗似乎是明白了，笑面虎才和他说：“胖子当年跟我说过一句话，让我印象特别深刻。” 胖子？这里头有他啥事儿啊。棒梗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本能的感到讨厌。 可笑面虎又不会在意他的感受，自顾自往下说：“他说不管做什么生意，做终端的永远是最辛苦，利润也是最薄的；要做就要做供应链，做上游！我一直到现在才明白胖子这句话的意思。跟我那发小似的，就是终端，挣的是辛苦钱；咱们哥俩要做就要做这个供应链，做他们的上游。我跟你说这生意啊，就是去倒腾进口的游戏机，我不瞒你，一台的利润，起码这个数！” “500？！” 棒梗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台就500？这钱也太好挣了吧！ 笑面虎在心里头嘲笑他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鳖。 这不是废话吗？走私，能不好挣么！ 更何况，他们还不光只是走私，还找工厂进行仿造呢。 核心零部件靠进口，其它零部件换国产的，尤其是卡带，那一盘盘的多贵啊！ 一个游戏就要好几百，有几个人买得起？ 99合1才是正义！ 说到了具体的生意，笑面虎和棒梗说：“亲兄弟明算账，做生意可是要本钱的。我也不瞒你，这回这个生意，是我瞒着李老板自己单干的，尤凤霞也入股了。我们俩一人投了5万，但还不够，不知道你打算投多少啊？” 一说到钱，棒梗就萎了。 他哪有钱啊！ 这话怎么听着耳熟？ 笑面虎见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也急了：“你倒是说话啊？我们预计投资20万左右，分成4份，一个人占25%，你能出多少？” 棒梗露出了礼貌中又不失尴尬的笑容…… 笑面虎很“急”：“那20%？” 不失尴尬的笑容…… “15%呢？” 尴尬的笑容…… “10%，这总行了吧！” 的笑容…… 笑面虎人都“麻”了：“不是吧，一万六七你都拿不出来？” 棒梗干脆低下了头。 笑面虎长叹了口气，遗憾地拍了拍棒梗的肩膀：“哎，兄弟，可不能怪我这个当哥哥的不关照你。实在是你，这个，太……” 棒梗知道这就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连忙拉住了笑面虎的胳膊：“虎哥，虎哥，你听我说！“ 第312章 胖子说过…… 棒梗焦急地和笑面虎解释：“我虽然没钱，但是给您鞍前马后当个小卒子，跑跑腿什么的还是可以的！我现在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您拉我一把，求求你了。” 笑面虎遗憾却又坚定地掰开了他的手：“对不起，你日子过不去下去了，又不是我造成的。做生意又不是儿戏，跑腿能跑出来钱吗？你得拿真金白银出来。” 这话也对，也不对。 现在指定是跑不出来钱，但是再过40年就可以了。 那时候跑腿挣得还行…… 棒梗惨遭笑面虎无情的拒绝后，整个人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了。 笑面虎见目的达到了，这才大喘气的故作不忍地说：“哎，算了，谁让我这个人心软呢！” 棒梗一看还有转机，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笑面虎对他谆谆善诱：“你这样，你不是没钱吗？那你去帮我找个有钱的人，还是5万，占25%，事成之后我给你500、不1000块提成，怎么样？” 1000块？！棒梗听到这个数字之后，连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起来。 要是有1000块，那他的生活得美成什么样啊？ “……” “生意”聊完了，俩人也再度回到舞厅。 沙发上，李萍正坐着跟尤凤霞聊天呢。 一见到棒梗，就嗔怪地问他：“你上哪去了？” 棒梗连忙解释：“我跟虎哥在外边抽烟，顺便谈了点儿事儿。” 李萍这才转嗔为喜，一把拉住他：“走去跳舞！” 看着被李萍拉进黑暗舞池里的棒梗，尤凤霞嘴角扬起嘲讽的微笑问笑面虎：“他上钩了？” 笑面虎也一脸不屑：“能不上钩么？他看他那样，跟一摊烂泥似的。” 尤凤霞心有怀疑：“你也说他是烂泥扶不上墙了，那还找他？” 笑面虎高深莫测：“胖子说过，就连一块抹布，一张卫生纸都有它自己的用处。没有废物，只是没把它们用对地方而已。” 尤凤霞眼露好奇：“你老说胖子，胖子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啊？” 笑面虎眼前又浮现出了那张自信满满的脸，叹了口气：“他曾经是我的贵人，是我的老师，如今，却是我最想打倒的人。” 尤凤霞忽然变的一脸八卦：“有故事？你俩抢过女人，对不对！” 笑面虎一把就给她推一边去了：“抢你妹啊！” 尤凤霞一脸鄙夷：“你这人说话也挺有意思，一口一口“你妹”的，可惜我没有妹妹，不然真介绍给你认识！” 笑面虎哭笑不得：“这，也是胖子的口头禅，我们听习惯了，自然也就挂在嘴边上了，改不过来了。” “……” 舞池里，李萍自然而然伸手攀上了棒梗的肩，好让他舒服的搂着自己。 她像是有一肚子话想跟棒梗说。 李萍整个人都趴在棒梗身上，恨不得跟树袋熊似的，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朵边上吹气如兰地说道： “笑面虎方才都跟你说啥了？你提防着他点儿，这个人太阴，脑子又好，一般人可玩不过他。” 棒梗忙说：“虎哥让我和他一起做游戏机的生意！” 一说生意，李萍瞬间就不感兴趣了，恹恹地说：“谁稀罕听你说这些。” 棒梗懂了：“不说了，不说了，咱们继续跳舞。” 李萍这才轻轻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今天这舞跳的，让棒梗痛并快乐着。 痛主要是胀的，胀痛。 李萍像是故意似的，一个劲的蹭他。 就跟那狗熊蹭墙似的，一下轻、一下重；一会儿快、一会儿慢…… 不一会儿棒梗就感觉快爆炸了。 好不容易坚持到一首曲子跳完，棒梗急忙松开了她：“我去趟厕所。” 李萍惊讶地问他：“又去？你该不会是肾虚吧！” 棒梗胀的脸红脖子粗：“你才虚呢。我，我这是，人有三急！” “……” 今晚上，棒梗算是过足了瘾。 美人在怀不说，还能听笑面虎和尤凤霞聊天增长见识，感觉眼界一下子都开阔了不少。 中途李萍说口渴，口袋里有钱的棒棒都没让她去喝休息室的开水； 而是直接到门口小卖部买了4瓶汽水回来，这副大方的做派，连尤凤霞都给他点了个赞。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感觉没怎么样呢，就到散场的时间了。 最后的迪斯科跳完，棒梗就跟笑面虎他们分道扬镳了。 李萍小声对他说：“你看他俩猴急那样，准是找地方办事去了。” 棒梗听的心里火热，一个劲儿的拿眼神瞟李萍。 该回家了，李萍却问他：“我不想回家，你那有地方住么？” 巧了，棒梗也不回家，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只能硬着头皮跟李萍说：“我家住大杂院，我妈跟我奶奶特别烦人，我今天晚上也不想回去。” 李萍心里愈发瞧不上他了，三十几岁的人了。上午片瓦，下无立锥之地，还活个什么劲啊……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优点，那就是听话。 给他一点点甜头就恨不得把命都给李萍；就是让棒梗给李萍舔脚，估计他都愿意。 真是一条好狗。 李萍故意装作不耐烦的样子：“你怎么这么多话啊？我问你有没有能住的地方！” 棒梗低下头，不吭声了…… 李萍翻了个白眼，长吁短叹的说：“实在不行，干脆找个旅店吧。” 她就是故意这么一说，还找旅店，想什么呢？ 这年头住旅店照样需要公家的介绍信，尤其是招待所，规矩特多； 几点开饭、几点打水、几点锁门都有严格的时间限制，有的连进出门都要出示证明。 就他们这样的一男一女，敢去旅店？ 那不是上赶着让人当“氓流”给抓起来！ 这也不能、那也不行，李萍把棒梗这通挤兑。 挤兑他的都快自闭了，才总算是放过了他。 一看就是懂pua的…… 李萍叹了口气：“算了，你跟我上我姐们儿那吧，她家有两间屋子，就她自己住，应该会收留我俩。” 棒梗忐忑不安的跟着李萍，一路来到了东城。 本以为到地方了吧，结果李萍却说你急什么，还远着呢！ 这一趟，是够远的，一直都走到东城的边上，再往前就到朝阳了！ 这时候的朝阳可不像是后来那样，是京城的繁华区域。 第313章 侮辱性极强 这时候在老百姓的眼里，朝阳是个既偏僻却又很高大上的地方。 为什么这么说呢，这是因为啊此时的人们大多是出生在东城，小学在西城，中学以后在海淀…… 这叫城里。 而朝阳呢，偏僻，太偏僻了！ 一年去不了几次，到处都是土，也很荒芜。 那怎么又高大上呢？ 因为这一片新建了很多楼房，感觉有钱人都集中到了这边儿。 随处都能看见小汽车，还经常能看见老外。 李萍这姐们儿，就住在这“城边上”。 常听人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李萍这姐们儿跟她就挺像的。 普通的身高，普通的长相，普通的打扮，普通的大小； 全身没有一处显眼的地方，当然了，也没有明显能挑出来毛病的地方。 就是后来人们所说的那种“路人脸”，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了。 李萍没有主动介绍她这姐妹儿，她这姐妹儿显然也并不是那么待见她； 态度冷冰冰的：“你怎么来了？” 李萍把她拉到一旁：“又和我嫂子吵架了，没地儿去，来你这儿住一晚上。” 路人脸姑娘冲棒梗努了努嘴：“那他呢？” 李萍倒也直白：“刚钓的。” 路人脸姑娘厌恶地瞪了她一眼：“我都替你感到臊的慌！” 说完就回屋了，也没拒绝他们在这儿住。 李萍熟门熟路的打开了房门，正要进去，一扭头发现棒梗还在院子里傻乎乎的站着。 问他：“进来啊，你杵那干嘛呢？” 棒梗期期艾艾：“我，我俩住一个屋啊？” 李萍瞬间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讶的凑了过来，仿佛看见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一般，夸张地对棒梗说： “不是吧？你该不会，还没跟女的睡过觉吧？” 棒梗脸一下就红成了猴屁股…… 他倒是想呢，可也得有女的看得上他呀！ 劳改犯不说，又没工作，还三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来。 跟他在一起，图什么呀？ 所以，别看棒梗都三十好几了，也还是只能无奈的当一名“扌冲战士”。 李萍懂了，一把就给他拉进了屋子。 路人妹子家的房间里陈设非常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橱柜仅此而已。 连张凳子都没有，棒梗也只能坐在床边。 李萍倒是不和他客气，脱了鞋就躺在了床上，还伸脚轻轻踢了他一下： “贾梗，去给我打点水洗洗脚呗。” 棒梗又怎么会说半个不字，问清楚了厨房跟盆的位子，就屁颠屁颠的跑去给李萍打洗脚水去了。 洗脚水打回来了，李萍脱了袜子，看着他说：“一起洗。” 阿这，棒梗被整不会了，这玩意也能一起的么？ 李萍翻了个白眼：“真笨。你把鞋袜脱了，把脚放盆里。” 棒梗乖乖照做了，李萍这才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上，让棒梗搂着她腰，也把小脚伸进了盆子里。 两个人抱在一起，脚丫在盆子里缠绵。 李萍淘气的用自己的小脚，来搓棒梗的大脚； 原来是这么个一起洗啊！ 棒梗激动地又要爆炸了，屋里有个女人，这也太幸福了吧？ 李萍刚洗了一会儿，就面色古怪的对棒梗说：“你硌着我了。” 棒梗臊的恨不得一头扎进脚盆里，臊眉搭眼的，都没脸见人了。 逗得李萍更是笑的咯咯的，直不起腰来…… 等洗完脚，棒梗去把水倒了，再回到屋里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萍在心里暗骂了他一句，轻声说：“过来啊，你打算在地上站一夜呀？” 棒梗这才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床边，可是又不敢造次，只敢挨着床，坐了半拉屁股。 李萍干脆伸手拉了他一把：“瞧你那样，上来呀，别脱衣服，就这样睡。” 上了床，关了灯，棒梗更加规矩了。 两只手交叠着放在小腹上，躺的笔直笔直的，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挺尸”。 李萍盖着唯一的一条被子，翻来覆去的跟烙饼似的。 不一会儿就坐了起来，嘟囔着：“不行，穿着衣服睡觉太难受了。” 完了又对棒梗说：“转过去，不许偷看！” 棒梗乖乖翻了个面，屁股冲上，直接趴在了床上。 李萍又差点笑死，一边笑，一边细细索索的脱了外衣，然后钻进了被窝里。 一男一女，在一张床上躺着，就这么过了半个小时，居然还相安无事。 李萍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果然只有说错的话，没有叫错的名字。 他，真是个棒槌！ 不得已，李萍只好略施小计，伸手推了推棒梗：“喂，你冷不冷？” 此时都已经10月份了，能不冷么？ 棒梗一动不动地躺了半个小时，感觉都快被冻成僵尸了，心里愈发想念他那小房里温暖的床铺了。 但这会儿，也只能嘴硬地说：“不冷！” “哈哈哈，你太好玩了，说话都带上颤音了，还不冷呢……” 李萍笑话够了他，才用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了声：“进来。” 棒梗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李萍没好气地说：“好话不说第二遍！” 棒梗这下子就跟接到了要全家斩首的圣旨似的，哆嗦着、犹豫着、迟疑着； 一点一点掀开了被子，然后…… 就听李萍骂道：“你缺心眼啊，睡觉还穿着衣服，刮的我身上好难受啊！” 棒梗依稀记得，方才是她说的别脱衣服睡来着？ 可这会儿，也只好试探着问：“那，那怎么办？” “你是猪脑子吗？这还用问，脱了呀！” 棒梗连忙把外衣、外裤都给脱了，露出里头的跨栏背心跟秋裤来。 跨栏背心上面还有两个洞…… 近距离感受着李萍身上传来的热量，还有一股特别的香气死命地往他鼻孔里钻。 李萍抽掉了绑着头发的头绳，一头秀发散落在枕头上。 发梢扫过棒梗的鼻孔，头发上头传来的香气更是让他贪婪的闻着。 偏偏，这时候李萍发现了他背心上的洞，不停地用手指头来搓； 伤害性不高，却侮辱性极强。 棒梗再也受不了这份屈辱，一把捉住她手，然后就翻身骑了上去！ “……” 以下为付费内容，仅限vip用户观看。 “……” 第314章 用户体验太差 第二天早上啊，棒梗醒过来的时候，李萍已经不在了。 他神清气爽的下了地，又上厕所酣畅淋漓的放了一通水，脸上全是男人刚告别初哥后的那种蜜汁自信。 另一间屋子里，李萍正跟路人姑娘疯狂吐槽呢：“家人们谁懂啊，我遇到了一根牙签！牙签男，真是太下头了。” 路人姑娘不信：“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李萍抓狂：“是真的啊！” 路人姑娘噗的一声，笑的在床上打滚。 李萍恼羞成怒，扑上去，两个人扭做一团，打闹起来。 好一会儿，衣衫凌乱的两个女的，才喘着粗气说悄悄话：“每个人的喜好跟偏爱都有不同，万一你就是喜欢抽签呢？” 你……才喜欢！李萍咬牙切齿就骑上了路人姑娘：“我把他介绍给你，让你喜欢个够！” 也不知是不是用户体验太差 ，早上吃过路人姑娘做的早饭后，李萍就把棒梗给赶了出去： “你先回去吧，这里毕竟就我们两个女的，你一个大男人住在这儿传出去不好听的。” 棒梗刚开过荤，正是上头的时候，哪里肯干呀？ 李萍拿他当小孩儿那么哄着：“你要乖啊，听话我才会继续喜欢你，否则我可不理你了。” 一听李萍要不理他，棒梗立刻就老实了。 灰溜溜地离开了这个地方，一路上都还在回味，昨晚上终于开荤的时刻。 走着，走着，竟然就回到了四合院的门口。 棒梗犹豫了一下，想了想反正钱也花差不多了，剩下的刚才也都找地方藏起来了。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管他呢！ 于是便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出贼了，阎埠贵生怕下一个被偷的就是他，又尽职尽责的干起了警犬的工作。 为此，他还特意去征求了街道办意见：“范主任，就我当副警犬那个事儿，你看？” 正所谓破家值万贯，更何况阎埠贵他家不破呢。 一水的家用电器，这万一要是丢一个，那还让不让阎老西活了呀！ “……” “棒梗回来啦”的消息，像八级大风一样，迅速刮遍了整个院子。 许大茂领着秦京茹，后面还跟着刘海中一家子，大步流星的朝中院贾家走去。 前院，阎埠贵挨个敲门：“麻烦都出来一下，棒梗回来了，咱们开全院大会！” 胖子家，于莉还纳闷呢：“这都多少年了？怎么又开全院大会？” 陈梦琪这丫头抢着叽叽喳喳：“我好像听见是棒梗回来了！” 于莉拉着胖子就走：“走，咱们快去看看去！” 怪不得于莉着急，在这个淳朴的时代，四合院里丢东西已经算是“天大”的案子了。 上回说了，她和胖子白天都忙，琪莉阁有那么大一摊子呢，白天通常都只有陈梦琪一个人在家。 胖子为此都操碎了心。 他想了好多办法，最简单的是让陈梦琪中午就回爷爷奶奶家吃饭； 可陈梦琪嫌远，哪怕是胖子答应说给她买辆自行车，她也还是不愿意去。 胖子又提议说：“那要不中午到你姑姑家去吃饭，有他们陪着你我也放心。” 陈梦琪还是不干：“师湉湉那小屁孩儿可黏人了！见到我，就不停的喊姐姐、姐姐、姐姐……天啊！” 胖子都无语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闹哪样？” 陈梦琪“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你，你答应给我买自行车的，不能不算数。” 得，问题没解决，还搭进去一辆自行车。 胖子给他宝贝女儿陈梦琪买的这辆女士自行车，24大小的车圈，粉、白两色的配色； 双弯梁设计，创新性采用了封闭式链条盒设计，还给后轮安装了胀闸，好骑又轻便。 可以说，就是这个时代的顶流。 陈梦琪骑着这辆自行车去上学，把班上同学都给羡慕坏了。 啥家庭呀？这么漂亮的女士自行车说买就买。 他们大多数人家里都还是只有那种老式的二八大杠，傻大黑粗的十分笨重。 让胖子没想到的是，有了这辆自行车之后，陈梦琪反而自己提出来中午要去爷爷奶奶家吃饭了。 怎么的呢？这辆车太漂亮了！ 陈梦琪发现她只要一把这车骑回院里，三大爷还有他家那两个儿子，就不怀好意地盯着她这辆车！ 还有二大爷那两个讨厌家伙也是，没事干就盯着她的自行车！ 哎，她一个花季的少女哪懂啊，男人对白搭粉的配色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呀。 “……” 胖子领着于莉和陈梦琪来到中院，就看着棒梗正在院子里站着呢。 许大茂薅着他脖领子：“孙贼，我们家收音机呢！” 秦京茹在旁边叫唤：“还少了8块钱呢！” 外头，那些人更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 人群最中间的棒梗始终一言不发，等他们都说累了，才两眼一翻：“小姨夫，说话要讲证据。” 许大茂都气笑了：“你?跟我讲证据是吧，刘光福！” 刘光福上前一步，指着棒梗说：“我都看见了，你就承认了吧棒梗。” 刘光福、又是刘光福！ 棒梗恨不得吃他的肉、嚼他的骨头，当年就是他…… 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刘光福不也还是活得好好的？ 照样该吃吃，该喝喝，照样活蹦乱跳。 棒梗冷着脸质问他：“你看见什么了？” 刘光福最瞧不起他，软蛋一个，装什么大尾巴狼？ 不屑地对他说：“我就问你，昨天上午，你上我们后院干什么来了？” 棒梗刚想说“关你屁事”，就听胖子插了一句：“跟他废什么话呀，正好这小子回来了，把他拧送派出所，一问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一听要把他送派出所，棒梗慌了：“你们怎么都冤枉我啊！我昨天来后院找我小姨夫，是有生意想和他谈！” 这话一出，院子里的人全都笑了。 尤其是刘光天、刘光福这哥俩笑的最大声。 刘光天还故意和他弟弟说：“喂，你刚才听见了？棒梗说他有笔大生意！” 第315章 红白机 刘光福附和着说：“当然是大生意了，把大茂哥家无人看管的贵重物资进行搬运和转移，并通过在黑市出售的方式让它们以另一种形式流通起来，这可是大大促进了咱们京城的经济发展！” 哈哈哈……刘光福都要笑不活了。 棒梗脸色铁青，手上青筋暴起，冲他们两人大吼道：“你们两个土鳖，见过什么世面啊？游戏机，见过么你们？” 刘光天、刘光福面面相觑，啥鸡？ 这年头不知道怎么就多出来这么多的“鸡”！ 电视机、洗衣机、缝纫机、收音机、照相机、录像机…… 怎么就这么多机？ 胖子一听见“游戏机”这个词儿，也乐了，问棒梗说：“这么说你见过了？给我们形容形容呗。” 刘光福眼珠子一转，立马跟着说：“对，你给我们大伙说说，让我们也都长长见识；要是说不出来的话，那我大茂哥家的收音机，就?是你偷的！” 棒梗也没见过，但是昨天晚上笑面虎给他说清楚了呀。 当下也不发憷，气定神闲地说道：“游戏机，也叫红白机，是小日子那边的最新产品。有这么大个盒子吧，中间这有个口，是插游戏卡带的地方，两边各有一个手柄，把这个东西接上家里的电视机，就能玩游戏，特潮！” 胖子都诧异地看了这小子一眼，能说出“红白机”这个词儿来，就说明这小子不是蒙的。 只是吧，就现在fc这价格，棒梗他确定能玩得起？ fc就是family puter，fami的简称，俗称红白机。 胖子还记得，89年的时候国产的山寨主机都要六七百元左右；卡带一盘更是120到150不等！ 可那会儿马上都90年代了呀？ 搁现在，怕不是光一台主机就得两三千，还没算卡带呢，这是普通人家消费得起的吗？ “……” 方才棒梗说的时候，许大茂就一直盯着胖子的眼睛。 见他眼神始终没变，心里也是直犯嘀咕，棒梗这小子说的居然都是真的？ 可那又怎样，偷他收音机的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小王八蛋胆肥了，敢偷他家，简直是找死！ 他平时又不在，家里就秦京茹和许希月两个女的，多危险啊？ 秦京茹都不说了，主要是许希月，那可是他的命根子！ 一想到这儿，许大茂伸手就给了棒梗一个大嘴巴：“少?废话，把收音机给我拿出来！” 棒梗都让他给扇迷糊了，好一会儿才勃然大怒：“你收音机不见了，关我什么事？我都说了我昨天谈生意去了，你少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是吧？秦淮茹，秦淮茹呢？” 刘光福一努嘴：“搁家里装死呢。昨天贾大妈昏过去了，都是我们给送医院去的，人家秦寡妇，直到现在也没露面！” 躲？你?往哪躲。 许大茂可不惯着她，上去一脚就把房门给踹开了。 不一会儿，伴随着女人吱哇乱叫的喊声，许大茂扯着秦淮茹的头发就给她拎出来了。 一如当年在菜窖里…… 秦淮茹一出来，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就开始对她口诛笔伐： “秦淮茹我告诉你，你婆婆躺医院里，你这个当儿媳妇的别想置身事外！” “就是啊，你们大伙给评评理，贾张氏昏过去了，从我们给她进行急救，到救护车来，再到医院，这么长的时间，这秦寡妇居然都没露面！” “秦淮茹，你必须去医院伺候你婆婆，否则我就去找街道，说你不赡养老人！” “……” 骂声、还有各种声讨声连成一片，秦淮茹就跟耳鸣了一样，觉得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声音，根本就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看见棒梗，总算是有了一把发泄的借口；她从许大茂手里挣脱出来，过去就给了棒梗一个嘴巴：“都是你干的好事！” 这一巴掌，也勾起了棒梗的新仇旧恨。 都是她，不守妇道！当年就跟傻柱不清不楚，后来更是和一大爷在地窖里胡来，把钱看的比命都重！ 都是她，害的棒梗丢尽了脸…… 秦淮茹但凡要是肯给他点儿钱，10块、不5块钱就够，他至于铤而走险去撬许大茂家门锁吗？ 他早就跟着笑面虎吃香的喝辣的去了。 还有李萍，多润呐。 一想到这些，棒梗就恶向胆边生，重重地一把就给秦淮茹推了个屁墩。 冲着她大声吼道：“你给我说清楚，奶奶她怎么了？”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对啊，贾张氏住院的消息棒梗还不知道呢。 易道德又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及时抢占了道德的制高点，对棒梗口诛笔伐： “你还好意思问？还不都是因为你，你偷了许大茂家的收音机，你奶奶怒急攻心，被生生气昏过去了！” 棒梗还在狡辩：“要我说多少遍，那收音机不是我偷的！我昨天出门谈生意去了，今天早上才回来。” 易中海连一个字都不带信的：“棒梗！我告诉你，你要还是这个态度的话，我们只能把你送派出所了。” 棒梗呢，既心虚东窗事发；同时也有点心急他的奶奶。 毕竟隔代亲嘛，况且贾张氏对他那是真好，从小到大，还真就没委屈过他。 现在老了，更是老早就偷偷给棒梗许诺：等将来她不在了，家里这些东西都是棒梗的，谁也不给！ 棒梗被他们一大帮子人给围着，走也不能走，急的冲许大茂大喊：“你家那个破收音机多少钱？” 许大茂都乐了，两撇小胡子又翘了起来：“你们大伙听听，听口气，棒梗这是发财了呀。” 棒梗的话，又再次惹得院子里哄堂大笑。 刘海中更是讥笑地说：“不怕告诉你，人家许大茂那个收音机是最新款，要120块呢！就是把你卖喽，也不值这么些钱啊。” 哈哈哈…… 可谁知棒梗听了后居然还能一脸不屑：“我当是什么金包卵呢，就这？” 装完了杯，才对许大茂说：“你不就是要钱吗？我给你指条路子。” 许大茂更是直白：“就凭你？给我指路，配吗？你看看你，要多磕碜就有磕碜；你再往我身上瞧，看见这身西装了没有，法国货，pierre cardin！还有我那零件厂，你知道总投资多少万元吗？” 第316章 这笔账该好好算一算了 也许是许大茂这杯装的实在过了，反倒是让棒梗给抓住了小黑鸡脚： “是是是，你财大气粗，那干嘛还非冤枉我偷了你家那收音机啊？” 嘿你?的…… 棒梗大声的说：“人家那老板跟我说了，游戏机只要拿到手就能赚钱。把家里电视给搬出来，用插线板接到马路边，接上游戏机，让那些孩子玩，5毛钱，玩15分钟，你们知道一天能赚多少钱吗？” 论算账，还有比闫家人更在行的吗？ 三大爷算得飞快：“5毛钱玩15分钟，那一个小时可就是2块钱！乖乖，这可比你们钢厂的工人挣的高。” 可谁知三大妈却反驳他说：“你想得到挺美。小孩儿手里能有多少钱啊？再加上毛手毛脚的，回头再把那机器给玩坏了，你是自己赔，还是上他家找大人赔啊？” 还赔？赔你一个大耳刮子要不要！连小孩儿钱都赚，黑了心都！ 现如今就这院子里，你数数吧，多少家做生意的？ 就连李贤英最近都下海了，到许大茂那零件厂上班去了。 像棒梗这种狗肚子存不住二两香油的，也想来蒙人，他也配？ 见众人又开始贬低他，棒梗也只好继续拿昨天笑面虎教他的那些话出来忽悠： “你们能不能把格局给打开来？” 一听这话，于莉还有陈梦琪，包括许大茂、秦京茹这都把目光集中到了胖子的身上。 看得他浑身不自在：“你们都盯着我干嘛？” 呵呵，这什么“格局打开”不就是你发明的吗！ “……” 棒梗并不知道这里头的猫腻，自顾自往下说：“刘光福你有什么呀，不就倒腾螺纹钢挣了点散碎银子嘛？拉关系搞贸易，你长久不了！” 刘海中都急了：“你你，你放屁！” “放屁？二大爷你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你也就配拿点人家看不上的，真正的大头，你争得过那帮大院子弟？” 棒梗这翻话，可算是说到刘家人的痛脚上了！ 他们不就是吃残渣冷宴的嘛，能有现在的配额，都还是蓝厂长念在旧情的份上了。 见刘光福说不出话来，棒梗似乎又重新找回了自信：“我就不一样了，你们给我等着。我打算租间房子，到时候在屋里摆一排电视，全都接上游戏机；三大爷，一台游戏机一个小时挣2块钱，可要是5台呢？10台呢！” 阎埠贵心里猛地一颤，10台？那一个小时可就是20块钱，乖乖！ 见震慑住了众人，棒梗才又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我说的那位老板，刘光天、刘光福你们哥俩也认识；还记得笑面虎么？” 笑面虎？ 这小子也冒出来了啊！ 看来84年果然是失踪人口全部回归的一年，先是冉秋叶、接着是娄晓娥，现在就连笑面虎都冒出来了。 当年专项行动中，笑面虎见势不妙第一个跑了，然后就下落不明。 红星五虎也正式成为了过去，没想到，他现在居然也成大老板了。 棒梗这小子似乎还真傍上大款了。 许大茂知道这个人啊，当年杨为民收了钱，找人要来挊他； 还是胖子放水，提前给他报了信，许大茂这才及时回乡下躲了起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一直怀疑这帮人就是娄晓娥找的，其目的就是为了打击报复！ 但是怀疑归怀疑，许大茂又找不到娄晓娥对质。 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娄晓娥从香江回来了，并且还给胖子生了个儿子呀…… 尽管棒梗连笑面虎都搬出来了，但最终也还是没逃过被带回派出所的命运。 许大茂咄咄逼人是一方面；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这三个老东西看不惯秦淮茹把贾张氏扔给他们，自己在家躲着，生怕让她花钱，这是另一方面。 刘海中让刘光天去报的警，来的呢还是老熟人——牛勤。 牛勤来了以后，先和胖子打了个招呼，然后听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反映情况。 至于说棒梗，牛勤根本就不给他狡辩的机会； 棒梗一说话，就会招来他的呵斥：“问你了么？把嘴给我闭上！” “……” 就这么，秦淮茹、棒梗、许大茂、还有刘海中他们这4个人跟着牛勤一起回了所里。 前两个是“被告”、后面两个是“原告”；许大茂告棒梗偷了他们家，刘海中告秦淮茹不赡养老人！ 贾家呀，这一次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晚些时候，奔雷虎上胖子家来了。 一进屋就神情紧张地问他：“听说笑面虎回来了是真的么？” 胖子一脸奇怪的看着他：“你管他是真是假，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奔雷虎咬牙切齿：“我找他算账！要不是因为他，大牛的一条腿也不会瘸！” 胖子听的直嘬牙花子：“不对吧，大牛那次受伤不是因为金毛虎么？” 奔雷虎罕见地十分狂暴：“你知道什么呀，就是笑面虎出卖的他们！去给对面报信的两个人里头，有一个就是他的心腹！”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 这下连胖子都坐不住了：“这孙贼嘿，太不当人了！” 见小舅子也要跟着上头，奔雷虎反倒冷静下来了：“你千万可别掺和；咱们家现在家大业大的，可多亏了你。这件事自有我跟大牛去办，这笔账也该好好算一算了。” 胖子拉着他不让他走：“你算什么你算啊？你当你还年轻，还能一个打七、八个呢，是吧？” 奔雷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放心吧，时代不同了，我们也不会再去抡片刀了。我只是要找到他，给他一个刻苦铭心的教训。” 见奔雷虎不是热血沸腾，胖子才总算放下心来：“那就发动咱们那帮兄弟帮忙去找，另外我也帮你们找。找到他之后你们不要冲动，我来对付他。” 奔雷虎一脸狐疑：“你来？” 胖子点了点头：“他不是找上了棒梗要给咱们介绍生意吗？” 奔雷虎大叫：“他会那么好心？！” 胖子照他脑袋上就来了一下：“废话，你都看出来了，我能看不出来么？” 第317章 社牛 把奔雷虎给郁闷的：“当你姐夫，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嘿，你给我站住，娶了我二姐，委屈你了是吧？” 胖子追着奔雷虎，一头差点扎进陈燕的怀里。 陈燕没好气在他身上拍了两下，跟拍灰似的：“你俩女儿都这么大了，还跟两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教训完了胖子，陈燕才说正事：“老三让你上她那去一趟，对了，你小老婆也在。” 胖子心虚地四下张望：“二姐，你可别再说了，这要是万一让于莉给听见……” 陈燕身后，奔雷虎笑的跟个傻子似的：“哈哈哈，胖子你也有今天！” 等笑够了，他这才发现这姐弟俩都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挊了顿奔雷虎，胖子回到自己家里，把门关上，又拿出了那个“蜂鸟”无人机。 这个无人机非常先进，只要在脑海里想象你想找那人的样子他，它就能接收指令。 可等胖子回忆笑面虎模样的时候才发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居然连笑面虎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了。 找人的事儿先往后放放，胖子出了门就直奔陈芳家。 这不是她跟邢建树的那个家。 额听着有些拗口，意思就是陈芳过去住的那套房子是邢建树的；而现在这套，是她单位给分的，没那边啥事。 陈芳家住在2楼，胖子自己就有钥匙，开门进来就迎上了娄晓娥奇怪的目光。 胖子瞪了她一眼，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熟门熟路的脱了鞋，把鞋放在鞋架左手边下面第二行的中间，就跟回自己家似的。 陈芳听见动静从里面出来了。 不上班的时候，她穿的也相当时尚。 陈芳穿着最时髦的红裙子，裙子的长度已经缩短到了膝盖以上。 随着《街上流行红裙子》这部电影上映，也唤醒了这个时代的人们追赶时髦的热情。 这部电影为当下的现实生活贡献了很多新词，比如“斩衣”、“斩裙”、“斩的落花流水”等等； 每个追求时髦的年轻姑娘都要想方设法去买一条这样的红裙子来“斩”现风采。 这个“斩”可不是后来“斩男”的那个意思，而是说“斩”出个性、“斩”出细节； 比如裙子的长度短了、花边多了、胳膊露出来的尺寸多了…… 陈芳作为领导干部，平时当然不能穿的这么显眼，所以也就只能在家里穿穿了。 她还特意在胖子身边转了一圈，问：“陈康，这裙子好看吗？” 好看，三姐穿什么都好看。 得到了胖子的肯定，陈芳才替娄晓娥邀功说：“这裙子是你儿子他妈送给我的，你替我好好感谢感谢她。” 听的娄晓娥直翻白眼：“陈芳，你这都是什么称呼？” 陈芳眨了眨眼：“我说的都是事实呀。” 三个人在沙发上坐下，娄晓娥拿出份文件来对胖子说：“我和陈芳打算合伙做生意，这是我写的计划书，你看一下。” 胖子接过来随手就放茶几上了：“我就不看了，你大概跟我说说吧。” 娄晓娥气的一个劲跟陈芳抱怨：“你看看，你看看！这副做派就跟上市公司的ceo似的……” 陈芳哪懂呀，c，怎么又o了？ 胖子越诧异地看了一眼娄晓娥：“不对吧，香江这时候就有ceo了？” 说完又跟陈芳解释说：“chief executive officer，简称ceo，是公司结构改革的产物。晓娥他们那边的人就爱学这些洋玩意。这头衔都是他们那边的老板自己给自己封的，我估计很少有人会去研究这个称谓对一家企业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娄晓娥一看这姐弟俩就来气，该死的，在她面前讨论学问。 娄晓娥气的直接罢工：“我不说了，让你三姐跟你说！” 陈芳好笑的拿起文件夹，翻开对胖子说：“简单来说是我们单位和晓娥家里的企业共同出资成立一家外贸公司。主要业务就是把他们那边的瓶装水、饮用水引进到咱们这边，先在涉外宾馆进行试点。我们这边也会把一些产品出口到他们那边，由晓娥家里代为销售，这也算得上是各取所需。” 胖子很能抓住重点：“那公司法人找好了么？” 陈芳蹙眉：“还没呢，我想让晓娥姐当，她不同意，坚持让我们这边出人。我们单位灵导也很慎重，他们想让我当这个法人……” 胖子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你不能当！” 陈芳笑了笑：“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 这副默契的模样更是看的娄晓娥牙直痒痒。 这个公司的事情胖子并没有过多插手，陈芳和娄晓娥心里面其实都有主意了； 一个想的是让单位的一把手来挂名，一个想的是让董事长妈妈来挂名。 反正她们俩只负责具体的业务就好。 胖子只是又帮他们分析了一下这生意还有没有错漏或者是犯忌讳的地方，把细节都给梳理顺了，这桩生意也就定下来了。 正事谈完了，娄晓娥十分羡慕地对他俩说：“难怪陈燕和我说你们俩的感情最好了！” 陈芳嗤之以鼻：“她会这么好心，一定是又挑拨离间呢吧！” 哎，陈燕跟陈芳才是一对冤家，两个人见面就要拌嘴…… 正好今天娄晓娥在这儿，胖子有个事情也想征求一下她的同意，便说： “那个我想把咱们之间的事情告诉许大茂，你怎么看。” 娄晓娥听到“许大茂”这三个字，就像在马路中间看到一摊牛粪，很不理解的问他：“你这么在意他做什么？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胖子指了指桌子上的计划书：“许大茂这个人吧的确有很多问题，但是你不能否认他的天赋。” “天赋？” “没错，他不管跟什么人都能很快拉上关系，是个社牛。” 旁边陈芳弱弱地举手：“那个，什么叫射牛？” 胖子挠了挠头：“是社会的社，社交牛逼症的简称。” 这下陈芳懂了：“过去你说咱大姐是那什么社恐，就是社交恐惧症。” 第318章 到底哪一个更重要 当着娄晓娥的面呢，胖子干咳了两下说：“别打岔，我的意思是说啊，许大茂这个人有野心、有头脑、还有非常高的执行力，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材料。你们看那零件厂就知道了，这才多长时间啊，就已经让他搞的有声有色了。” 说完了又和娄晓娥解释说：“像这样的人最适合干销售了。远了不说，就说你跟我三姐的这桩生意，要是能把许大茂给拉上，一定能让你们事倍功半。” 尽管娄晓娥对许大茂还是十分不屑，但是呢又很听得进去胖子的话，撇了撇嘴说道：“喜欢说你就说呗，但是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个人特别小心眼。” 胖子摇摇头：“他早晚会知道的，与其就这么一直瞒着他，将来再让别有用心的人告诉他而对我心生怨恨，还不如我主动来捅破这层窗户纸。” 陈芳瞬间抓住了重点：“是什么人？” 胖子便把棒梗撬了许大茂的家，以及笑面虎又冒出来了这些事，和她们又说了一遍。 娄晓娥是认识棒梗的，闻言就说：“他从小就偷，怎么长大了还偷？真是死性不改！” 胖子附和着说：“他跟秦淮茹现在是院子里最不稳定的因素。” 娄晓娥对秦淮茹的观感其实也不怎么样。 以前她还在院子里住的时候，两家虽然也有交集，但也不多。 换句话说，在那个院里，只要是家里有老爷们的妇女，都防着秦淮茹呢！ 当年许大茂说秦淮茹“跟我们厂里好些男的都不清不楚”，并不是他无中生有； 而是厂里一直就是这么传的，但凡是红星厂的谁不知道啊？ 娄晓娥太知道许大茂是个什么德行了，又怎么可能不盯死了许大茂，不准她跟秦寡妇眉来眼去。 至于陈芳，一说起秦淮茹那就更没有好词了。 别忘了当年为了高考，陈芳也在那个院里住过。 她对秦淮茹的评价那就是：什么东西，又老又土，说话就像个泼妇…… 就这样的女人，居然还敢得罪于莉跟陈燕。 她们两个就是太善良了，这要是换成她，早让五虎把棒梗给绑了，然后对她说：“夫人，你也不想让棒梗出事吧”这样了。 “……” 从陈芳家出来，胖子也没上琪莉阁，而是回院子来找陈燕。 奔雷虎已经出去了，看来是发动人手找笑面虎去了。 陈燕一看到胖子，就满脸担忧的把他拉了过去：“你姐夫他……” 胖子安慰她说：“二姐你放心吧，我会看着他，不让犯浑的。” 有了小弟的承诺，陈燕这才放下心来。 胖子问她：“对了二姐，我记得你有他们几个当初的照片，你找出来给我看看吧。我都不记得笑面虎长啥样了。” 等陈燕拿来照片，胖子才重新又回忆起来，难怪他都不记得笑面虎的模样了。 这小子就跟张伟一样，平均脸，路人相，就跟李萍一样，属于是扔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类型。 笑面虎唯一跟他们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这孙子的眼神中总是藏着一股狠厉。 不像其他人咋咋呼呼的，但是就属他下手黑。 这种人最适合当特务了，这家伙失踪了这么些年，不会是让某些坏分子给发展成特务了吧？ 胖子拿着笑面虎的照片返回家中，把他的样子输入到“蜂鸟”里。 又给窗子开了条小缝隙，看着无人机悄无声息地飞上了天空。 ※※※※※※ 就在奔雷虎四处打听笑面虎下落的时候，胖子也决定和许大茂好好谈谈。 许大茂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加上家里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不放心许希月的很，因此胖子刚一进门，就听他激动地喊：“兄弟你来得正好，这几天让你家琪琪先帮我照顾一下许希月，等我忙完这批活儿。” 胖子摆了摆手：“你就是不提，我也会让我姐夫最近多在院子里，照看着咱们这几家的。” 许大茂听到有奔雷虎在这院子里坐镇，才总算是长松了口气。 胖子察言观色，见他不像是在作假，便试探他：“那个大茂哥，我问你个事儿？” 许大茂还挺不耐烦：“啥事儿快说，待会儿我还得上趟派出所，这回非让他们把棒梗那小王八蛋给抓起来不可！” “我就是想问问，许希月在你心目中到底有多少分量？” 许大茂不假思索：“这还用问？当然是第一位啊。” 胖子犹自不信：“真的吗？” “废话！她管我叫爸爸！” “那跟你的自尊心相比呢？” 许大茂终于觉得不对味了：“胖子你这是话里有话啊？” “额，有件事呢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但是我又不想告诉你。” “那你就别说了，我信得过你。” 胖子叹了口气：“那我就更得说了，那个大茂哥，娄晓娥回来了。” 听见娄晓娥的名字，许大茂第一反应居然都不是震惊，而是站起来就跑！ 跑了两步，意识到这是他家之后，才惊魂未定的停了下来，气急败坏地问胖子说：“她怎么回来了？” 胖子连忙拉住了他，又给他倒了杯水，说：“大茂哥，你怎么这么怕她？” 许大茂眉毛，鼻子，外加那两撇小胡子都挤到了一起，费劲的吞咽着口水，干巴巴地解释说： “我，我当年去抄过她家！她一直对我怀恨在心，之前就，啊就花一万块钱想找人废了我！” 原来他是在怕这个呀，胖子也说不清楚许大茂到底是胆大还是胆小了。 或者说他的胆子是跟风险挂钩的，风浪越大鱼越…… 咳咳，说错了重来；是风险越高，许大茂的胆子也就越肥！ 比如像他坑傻柱、还有坑二大爷、三大爷他们全家、还有拉阎解放一起拿自己家的房子去搞抵押等等； 这时候他的胆子大的都没边了！ 可是当年像这个被秦淮茹拿假怀孕证明拿捏、被傻柱打、被赶出红星厂、以及在第五工人俱乐部被人打击报复…… 像这些时候，他又表现的怂怂的，一副十分好欺负的模样。 第319章 你要是敢这样，我就那样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许大茂呢？ 胖子安慰着许大茂：“行了行了，你就放心吧，我问过她了。她对这件事全然不知，一定不是她做的。” 问过，她了？ 许大茂这才反应过来：“你俩见过面了？” 胖子点了点头：“她这次回来就是来找我的，还那个，那个带着我们的孩子。” 许大茂蹭一下就站了起来，旋即，又如遭雷击般的晃晃悠悠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 连嘴上的两撇小胡子都在颤悠：“你，你，她，你们给我戴绿，绿帽子？” 胖子连忙否认：“没有的事儿！你跟她离婚在先，完了刘海中那老东西带人抓了她的父母。” 许大茂下意识伸手在桌子上一划拉，把缸子给划拉到地上去了，嘴里嘟囔着：“二大爷，我去你二大爷！” 胖子按住了他，继续解释说：“她当时走投无路，是我把她父母给救了出来，她心存感激，于是在离开前的那个夜晚，我们就……” 就什么呀？就睡在一起了呗，完了就中靶了，连儿子都生出来了！ 这岂不更加说明了许大茂就是个废物了吗？ 许大茂最在意的就是这个，当时就要耍浑。 可是他哪里是胖子的对手啊！ 许大茂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就被胖子给摁在桌子上了，两个人仌在一起。 许大茂呜呜直叫，胖子在他耳朵边上大喊：“我之前问过你，是许希月重要，还是你的自尊心重要？” 许大茂想起来了，胖子的确是问过他，许希月在他的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肯定得排第一啊，所有人加一块都比不上许希月…… 见他终于听得进去话了，胖子才跟许大茂说：“你有孩子，是个可爱的丫头，她管你叫爸爸，特别喜欢粘着你！” 是呀，许希月真是他的贴心小棉袄，跟秦京茹都没有那么亲。 只要许大茂在家，他们父女两个就爱凑在一起，许希月嘀嘀咕咕的给他分享自己的小秘密； 许大茂耐心还贼好，总能当好那个最完美的听众。 “……” 见许大茂终于进入了“女儿奴”的状态，胖子总算是松了口气：“这就对了，你有许希月，可别钻牛角尖。” 清醒后的许大茂忽然又变的顽强了起来：“对什么对啊？胖子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挊死你。” 嗬！这人，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胖子反剪着他的胳膊略一用力，许大茂就疼的吱哇乱叫； 等火候差不多了，胖子才停下来问他：“我之所以把这事儿告诉你，没有瞒着你，就是不想破坏咱哥俩的感情。” 许大茂在底下大吼：“孙贼！你今天最好挊死我，不然我非挊死你！” 他怎么油盐不进啊？ 胖子只好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不一会儿许大茂就开始大喊大叫：“停停停，我胳膊要断了……胖子，不带你这样的，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哎哟！” 胖子郁闷地松开许大茂的胳膊：“你是个der的受害者啊，顶多就是一前夫。” 许大茂怎么肯信：“你俩是不是背着我，早就……” 胖子又给了他两下：“早你大爷！我都说了，要是想瞒着你的话，这件事我完全可以不告诉你。告诉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啊？” 许大茂渐渐冷静了下来，反问他：“是啊，你为什么特意来告诉我？” “当然是提前给你打预防针了。这件事你早晚是会知道的，与其等你从别人口中听说这件事再记恨我，还不如我主动告诉你呢。” “你主动告诉我，我就不记恨你了？” 胖子又开始给他上手段：“你敢记恨我，我就告诉许希月她是捡来的！” 许大茂急了：“你敢！胖子，你就是个孙子，孙子！” 胖子才不在乎呢：“这下咱俩都有把柄在对方手里了，1：1踢平了。你总能放心了吧？” 许大茂急的自拍桌子：“明明是你对不起我，你还讲理不讲理了？” “……” 就在这时，秦京茹刚好从外面回来。 一进屋就看见仌在一起的两个人，她表情中露着怪异：“那个，我是不是回来的不是时候？要不，我出去，把门给你们带上，你们继续、继续……” 胖子连忙蹦到了一边，许大茂站起来就躲到了秦京茹的身后，指着胖子就开始控诉：“快去找于莉，我要揭发他！他给我戴绿帽子！” 秦京茹脸都绿了，按住许大茂就打：“我让你绿帽子，让你绿帽子！” 许大茂这才回过神来：“住手、住手你个虎妞，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娄晓娥！” “娄晓娥？” 秦京茹松开了头发被抓的跟鸟窝似的许大茂，一脸狐疑地问：“你前妻？” 许大茂指着胖子，恨恨地说：“他俩搞一块儿去了，连孩子都生了！我要告诉于莉，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秦京茹从头到脚把许大茂给审视了一遍，然后才一脸鄙视地说道：“你是不是傻？” 许大茂先是一愣，随后才明白过来。 是啊，这胖子就是个老银币，做事情向来滴水不漏，是个走一步看五步的主儿； 他都敢来告诉他，跟他摊牌了，又怎么会不防着这一手？ 许大茂试探着问：“你，于莉知道了？” 胖子点头：“知道了啊，她俩才见完面，还一起吃了顿饭呢。” 你、她、她俩、这…… 许大茂都语无伦次了，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于莉能跟娄晓娥和平相处？凭什么好事儿全都让胖子给占了呀！ 许大茂越想就越委屈，给秦京茹告状说：“他威胁我，威胁我说要告诉咱家希月，说她是捡来的！” “……” 许大茂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小人做事，总喜欢留后手，玩阴招。 但今天胖子把事儿都给放在了明面上，现在不仅于莉知道了，就连秦京茹都知道了； 更是还拿许希月的身世来要挟他，许大茂纵然再咽不下这口气，却也不敢使阴招了。 第320章 傻柱也要走 怎么说呢，这么多年了，他也明白了。 他离不开胖子，就像他离不开傻柱一样。 说到傻柱，他今天终于跟阎解成提出了辞呈。 “解成，哥哥我可能没法继续在你这儿干了，这是我的不是，我向你赔罪了。” 阎解成还挺意外，虽然他想找个由头让傻柱知难而退，可是他还没动手呢啊？ 另外，春风饭庄好不容易才刚重新有了起色，接替傻柱的人都还没找好呢。 阎解成有些慌张：“别啊，傻柱，柱哥！你走了，我这摊儿怎么办啊？” 傻柱挠了挠后脑勺，还挺不好意思：“要不我让我徒弟上你这儿来。” “谁啊？马华么？” 马华可不行，傻柱这么多年就培养出这一个心腹。 他开饭馆还指着马华帮他出谋划策呢。 傻柱解释说：“不是马华，是我另一个徒弟，我教了他好些年了，该学的手艺都学差不多了，我包你满意。” 还包你满意？阎解成对傻柱的话，连一个标点都不带信的。 可见他去意坚决，联想到他那个新加坡的媳妇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提辞职； 不用说啊，准是人家富婆给投钱了啊！傻柱也要自己做买卖，当老板了，还能继续给他打工么？ 尽管不愿意，阎解成也只能答应，让傻柱把他说那个徒弟给领来，试菜。 “……” 下午的时候，傻柱还真领了一个人来。 阎解成一看这人差点傻了。 团团脸、大耳垂、双下颏，小眼睛，这不是个年轻的胖子吗！ 他，是你徒弟？ 傻柱真是，真是，阎解成实在想不出该怎么说了。 难道就因为当年你跟胖子闹掰了，他不认你这个师傅了，所以你就非得再收个长的像他的，好打击报复回来？ 来都来了，那就试试菜吧。 小胖子做的是一道川菜，叫：双椒肉丝。 所谓双椒就是指青红椒，而不是后来大家所熟知的花椒跟藤椒。 这年头的厨师炒菜都有标准，手上都有准头，说4两肉，那就是4两，连1两都不带少的。 不像后来，卖一年拉面，那牛顶多就受个轻伤…… 小胖子手就很准，可阎解成一看他抓起来那么些肉，就跳脚了： “停停停！还过不过了？你抓这么些肉干吗，我们这是小本生意！” 小胖子明显被吓着了，诚惶诚恐的看向他师傅傻柱。 傻柱叹了口气，为了节约成本，在菜量上下功夫，他们闫家人永远都这么小家子气，成不了气候。 傻柱亲自过去抓了一把肉丝，约么有个3两吧，交给了小胖子，让他继续下面的步骤。 阎解成眉毛一个劲的跳，数次欲言又止；依他的意思，炒个菜放2两肉够了，就这，爱吃不吃。 傻柱他徒弟炒起菜来到不含糊，一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丝毫没有抓手抓脚的样子。 像他们这些传统厨师这时候炒菜，跟胖子那琪莉阁还不一样。 胖子是现代穿过来的，把后来那一套玩的贼六。 比如很多菜，不管荤的素的都要过一遍油这个，傻柱就无法理解。 他在琪莉阁的后厨看过，他们连炒个土豆丝都要先过一遍油； 傻柱问胖子这是干嘛？结果让他以偷窥商业机密为由给轰了出去 。 后来还是小当告诉的傻柱这么做的原因。 这首先嘛就是为了缩短烹饪时间。这一点儿其实对阎解成这样的大排档尤为重要。 大排档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干什么都得快，上菜要快，翻台要快，正所谓桌子要多窄有多窄，椅子要多小有多小，顾客坐着有多不舒服就要他多不舒服，这样他吃完了就会赶紧走…… 而过油，就可以快速提高食材的温度，加速食材的成熟此其一也； 第二个就是过油可以保持食材的色泽跟口感。过油后的食材表面会形成一层保护层，保持更好的色泽。还能有效地防止水分的过度流失，保持最佳的口感。 其它种种好处就不多说了，总而言之，同样的菜，琪莉阁炒出来的，就是比别家炒出来的好吃！ 傻柱他们这一门还比较传统，小胖子每一个步骤都做得一丝不苟，而且悟性也高。 知道这老板是什么人了之后，他不管用什么都是能省则省，旁边阎解成看的大为满意。 不一会儿，菜也就出锅了。 傻柱递给阎解成一双筷子，他尝了一口，评价说：“肉再炒老一点儿，经嚼。” 这回不用傻柱给翻译小胖子就听懂了。这?什么人呐？就因为菜里头肉搁的少，所以就要炒老，这样吃饭的人就得多嚼几口，负负得正是吧！ 阎解成只吃了一筷子就不吃了。把这盘菜往里推了推说：“这个别动，晚上搁锅里热热就给前头端出去。” 好家伙，给客人吃你吃过的菜…… 瞧见了吧，这还当着傻柱呢。要是没有他，阎解成指不定能抠成什么样呢。 所以啊不管有没有傻柱，他这饭馆该黄也还是得黄。 菜试过了，阎解成对小胖子总体上满意，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胖子唯唯诺诺：“我叫王璐，今年22了。” 才22，这么年轻，真好啊。 阎解成在心里小小地感慨了一下，便问王璐：“关于工资，你是怎么想的？” 王璐心直口快：“横不能比厂里少吧。” 傻柱适时帮腔：“这孩子家里困难，不然我也不带他出来。” 阎解成想了想说：“许大茂那零件厂一个月给工人300块钱，每天都加班加点；咱们这饭馆可没有那么累，这样我每个月给你400块钱！” 把你抠的，傻柱拉着王璐就要走。 阎解成见状急了：“五百，五百总行了吧！” 傻柱听了头也不回，搁这打发要饭的呢？人家胖子那学徒一个月都700！ 阎解成从后头追上来，一脸悲恸，跟要他命一样，咬着牙：“六百，六百总可以了吧？” 傻柱总算停下了脚步，看着他说：“我说你要还是这么没有诚意，这孩子我可就带走了。” 第321章 不三不四的人? 阎解成就跟死了亲爹一样：“那你要多少？” “七百，最低七百，少了不干。” 700块？给一个学徒，凭什么！ 傻柱看出了他那心思：“我说阎老板，王璐可不是学徒，而是来顶我的大师傅。不是我跟你吹，你不要他，可有的是人要。” 这让阎解成说什么呀？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呀…… 傻柱前脚刚辞了职，后脚就上琪莉阁来接小当来了。 于莉调侃她说：“这以后呀，就不能管你叫小当了。” 小当撅着个嘴：“我不叫小当了，叫什么呀？” 于莉捏了捏她的脸说：“得叫你贾经理了！” 几个服务员当场笑喷：“假经理，哈哈哈……” 小当也面红耳赤的：“你说我干嘛姓贾啊？要是姓甄该多好！” 这几个服务员笑的更厉害了。 于莉说笑归说笑，可还是打开抽屉，点了这个月的工资递给小当。 她还不肯要：“这个月都还剩下小10天呢，我就撂挑子了，这钱我不能拿。” 于莉硬塞到她的手里：“拿着吧，好歹咱们共事一场。” 小当这才接了，忐忑不安的问于莉说：“于婶，你说我下边该怎么做呀？” 于莉叹了口气：“别说是你了，就连我都还没搞明白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记住我教你的……” 小当抢着回头：“不懂的绝不乱插手！” 这便是于莉的管理经验，她从来不仗着自己是老板，就觉得自己什么都懂。 后厨，傻柱也正在跟胖子聊天呢。 “想好了在什么地方开饭馆了么？” 傻柱早就想好了：“就在北新桥东北口那，原来有一所小学，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关了，我听说最近又打算重新办学；这有了学生，也就有了人气，很适合开饭馆。” 胖子点了点头就不再多问了，说心里话，他还真挺不舍得放小当走的。 为什么呢？因为他这琪莉阁也打算搬迁了。 娄晓娥终于和于莉谈妥了，他们两家合作，打算强强联手，做大做强！ 这事儿啊还得从前阵子胖子带娄晓娥去探望大灵导说起。 大灵导今年83了，人也不像原来那么精神了。 离休了，政治资源也有人继承和接收了；再加上子女上进，晚年无忧，一下子就失去动力了。 他现在越来越不爱出门，以前还喜欢上街去转转，后来就只在院子里转转； 到现在，就连屋子都不大出了。 昔日的老部下也都不怎么来了，就算是来，也都是逢年过节的来应付公事。 只有胖子还隔三差五的来给做顿饭，陪着老头出去走走，聊天、下棋、讨论一些天下大事儿。 每次胖子来的时候，也是大灵导最愉悦的时候，就连阿姨也能松口气。 今天胖子又来了，拎着草鱼、蘑菇等食材。 对了，还带这个女人。 阿姨已经不认识娄晓娥了，试探着问：“这位是？” 胖子介绍说：“您不认识她了，她当年是来过的。还是我带她来的，您有印象了吧？” 哦~阿姨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姓什么来着，对不起时间太久了我已经忘了。你父母还好吗？” 要是没有最后这句话，那就是真不记得了。 可有这句话，就说明阿姨真想起来了，只是记性不大好了。 娄晓娥忙自我介绍说：“阿姨，我叫娄晓娥，当年因为我父母的事儿来求过您。我父亲已经过世了，我母亲现在在香江。” 香江啊……阿姨看了一眼屋里说：“那年我跟着老头子南下的时候，隔着海遥望过香江。” 胖子趁机拍马屁说：“那是，全中国您差不多都去过，把我都羡慕的不行。” 阿姨抬手装作要打：“你羡慕什么？” 胖子看了眼天空，说：“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阿姨和娄晓娥都琢磨着这句话，这话怎么说呢？有一股子洒脱，有一股子憨憨劲儿，最后还有一股子让人听了就想打他的冲动。 就这么欠！ “……” 进了屋，隔着老远大灵导就站了起来，有些含糊不清地喊：“胖子，快过来，陪我下棋。” 胖子把娄晓娥推到他的面前：“您还记得她么？” 大灵导戴上眼镜，仔细看了看娄晓娥，摇头说：“不是你媳妇。” 然后表情就严肃了起来，这个胖子，难道也学社会上那一套，有钱了就在外面花天酒地？ 现在居然把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都带到他的面前来了！ 阿姨过去解释了一番娄晓娥是谁，大灵导这才重新变的开心了起来： “是你啊，缘分，真是缘分啊。” 随后，更是和娄晓娥聊起了香江的事情。 娄晓娥一边陪大灵导聊天，一边摆好了棋盘说：“您要不嫌我棋力弱，我陪您下一盘怎么样？” 她还会下棋？这可是意外之喜啊。大灵导老跟胖子下都下腻了，这下总算有新朋友了，于是欣然在棋盘上落子。 趁着他们下棋的功夫，胖子在厨房动作飞快地收拾着食材。 阿姨推门进来，看他把鱼都已经杀好了。 看着熟门熟路给他打下手的阿姨，胖子问她：“上回那个保姆呢？” 阿姨叹了口气：“你叔叔让她回去了。他不喜欢让人伺候，总觉得是在搞特权。你还不知道他么，就连去医院检查身体，都坚持要住普通病房。” 胖子一边收拾食材，一边说：“这怎么是搞特权呢？您二老年纪都大了，身边需要人照顾。” 阿姨叹了口气：“你跟我说没用，你得跟外边那个老顽固说，得他点头才行。” 胖子想了想说：“要不我给您介绍个人吧？” 阿姨很感兴趣：“哦，是你什么人？” 胖子一努嘴：“诺，外头那娄晓娥您看怎么样。” 阿姨一个暴栗就敲在了胖子头上：“我还没审你呢，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胖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她是我儿子他妈。” “……” 在阿姨的逼问下，胖子把这次娄晓娥回来探亲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第322章 哪种风格 阿姨都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你当真帮人家把那价值连城的镯子给保管了那么多年？” 胖子哭笑不得：“在您眼里，我难道是个财迷么？” 阿姨笑了：“这倒不是，否则当初就不会拒绝我的帮助了。” 这说的是胖子当年要开琪莉阁的时候，不是还差一部分钱么，大灵导听说了后，便想帮他一把。 当时胖子并不想就这么用大灵导的人情，于是就婉言给推掉了。 但是眼下，是时候了。 胖子趁机跟阿姨说：“当初大灵导给我介绍了一个地方，地段非常好，特别适合开酒楼。当年啊我实力不够，现在是时候了。” 阿姨调侃他说：“就外头那香江富婆给你投资？” 胖子期期艾艾：“合作，那个合作，呵呵。” 阿姨尽管不齿他的行为，但还是无原则的偏袒胖子：“那行，待会我和老顽固说说，让他帮你打个招呼。” 有她这句话就足够了。别的可千万不敢再说了，千万别干画蛇添足的蠢事。 像什么让大灵导入股，让他们子女占一股等等之类，提都不要提。 大灵导原则性极强，即便是退了 ，也还是和当年一样，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 胖子可还记得，他当年只因为许大茂在背后说傻柱的坏话，就把他给赶走了这件事情。 而他本人，也正是靠着那次抢了傻柱的机缘，才终于飞黄腾达的呀…… 中午，胖子跟娄晓娥陪着大灵导还有阿姨吃饭。 大灵导今天非常高兴，一个劲儿的夸胖子这道水煮鱼做的好吃。 麻辣鲜香，深得川菜精髓。 大灵导还是跟从前一样爱吃川菜，尤其是上了年纪之后，味觉开始有些退化后，更喜欢吃这些能够刺激味蕾的菜肴。 倒是娄晓娥，显然不适应这一桌子的川菜，辣的满头大汗。 这副模样也让大灵导开怀：“你还需要锻炼呀，哈哈！” “……” 今天娄晓娥来没有别的目的。 单纯就是前来感谢大灵导当年肯给胖子个面子，救了她的父母。 从大灵导家出来，娄晓娥开车载着胖子到了那个老茶坊的所在地。 下车以后，娄晓娥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地方：“的确是个开酒楼的好地方。” 站在这里，胖子也和娄晓娥说起了他原本的打算。 “这个地方我原计划等87年或者是88年再把它给拿下来，然后家里就得过上几年的穷日子。” 娄晓娥想都不想就问他：“你需要多少钱？” 胖子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你这样说，我总有种要被你包养的错觉。” 娄晓娥拿着包就打，里头的大哥大又把胖子砸的生疼。 制止了她犯罪的行为之后，胖子指着这片地方说：“常言道，不同的买卖有不同的目标客户群体；我对这个地方的定位就是要偏商务，要打出我们琪莉阁的字号来，跟京城里的这些个老字号们掰一掰手腕。” 娄晓娥也就懂了：“你大胆去做吧，我会把资金给准备好的。” 胖子诧异地看了看她：“额，不用和你那个董事长妈妈商量商量么？”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看在那个传家宝的份上，她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胖子想了想又问：“你和于莉，谁来当经理？” 娄晓娥拢了拢被风吹散的头发：“于莉吧，我不参与酒楼的具体经营，每年定期派审计来查账。” “不好，太没有人情味了。” “人情味？” 娄晓娥琢磨着胖子的话，她本想说“生意是生意，不能掺杂太多的个人情感”； 可话到嘴边她自己就说不下去了…… 要是不掺杂情感的话，她干嘛无缘无故要给胖子几百万的投资？ 要是不掺杂情感的话，她为什么这么快就敲定了同陈芳的合作？ 这一切一切的，不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胖子吗？ 他是儿子的父亲，是她的男人，更是一条纽带。 把所有人和事儿都给联系到了一起。 可是他不喜欢香江，更没有可能跟她去香江，因为他觉得那边少了他最看重的人情味。 娄晓娥被说服了，问胖子：“那你想怎么样？” “让晓晓来北京上大学，你也回来，留下来跟于莉拌拌嘴也挺不错的。” 原来他心里打的是这个主意。 娄晓娥的心里觉得有些气不过，可是又觉得有一丝甜蜜。 这一次她回来，原本心里是有些想法的。 可胖子非常看重家庭，尤其对她敬而远之，两个人之间平淡的就像白开水似的。 只有面对他儿子的时候才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一度让娄晓娥觉得有些受伤…… 没想到，他现在终于说出来心里话了。 他舍不得她，不想让她走，希望她能留在京城。 娄晓娥依稀想起来了这个混球曾经问她：“晓娥姐，你知道咱们国家是一夫一妻制吗？” 娄晓娥直翻白眼：“你不是废话吗？难道你还想跟旧社会的地主老财一样，搞三妻四妾吗？” 谁料胖子一本正经：“你看啊，一夫一妻，就是一个夫人、一个妻子，一家三口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你想当夫人还是想当妻子？” 搞了半天，原来他一直贼心不死…… 娄晓娥气的又打了他几下，结果胖子还刺激她：“你这个人太情绪化了，就跟神经质似的，这点不好；于莉就不会莫名其妙的打我。” 你！娄晓娥气的直跺jio，你才神经病！ 胖子纠正她说：“是神经质，不是深井冰。” 深井冰？娄晓娥琢磨了一会儿才明白这居然又是个谐音梗。 想到当年，在胖子家借住的那段时间，见她郁郁不可终日； 他就说过好几个谐音梗来逗她开心…… 娄晓娥的眼睛里便不知不觉的升起了一股雾气。 胖子倒没察觉到这些，而是向她征求建议： “你这些年见过不少世面，正好帮我出出主意。在整体风格上我到现在还没拿定主意。” 娄晓娥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你想用哪种风格？” “我一看这个地方，就想把它打造成苏式的林园风格” 第323章 剪彩 胖子向娄晓娥描绘着心中所想：“我喜欢苏式林园的设计。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既能悦人，更能娱己。到时候我就住在后面的园子里，在池子里种满荷花，再养上鱼，等那荷花开时，深红、紫红、粉红、雪青、一朵朵荷花相映成趣；夜晚听着阵阵蛙鸣安然入睡……” 胖子说完，又眺望着天空，说道：“我以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挣够了钱我就回老家，把院子重新收拾出来。我那院子位子特别得好，房后能看到果林，出门左手边就是一条小溪，每年等山上的果树开花的时候，青山如黛、嫩绿长溪可都让我给占齐了！满山的花儿和潺潺的溪水相互辉映，是个极好的休闲圣地。” 娄晓娥不知不知觉就沉浸到了胖子描述的画卷中去。 真美啊…… 从前，她读《红楼梦》的时候，也畅想过住进大观园里，品潇湘馆的竹子、赏蘅芜苑的花草、探秋爽斋的黄菊、观藕香榭的荷花。 没想到，少女时代精心编制的梦，竟然也是胖子向往的生活。 一时间，娄晓娥竟有一种跟他心意相通的感觉。 这感觉似清风、如暖阳，吹皱了一池春水。 “……” 胖子激动地描绘了半天，说的都口干了，一扭头发现娄晓娥竟然走神了。 他便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在旁边陪着她。 好一会儿，娄晓娥方从如梦似幻的场景中脱离出来，不等胖子说话，就奔外头去了。 胖子不放心她，远远地看着，见她一头扎进了公共厕所，才总算是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原来是尿急了啊。 娄晓娥回来就给胖子泼了一盆冷水：“我不赞成你搞苏式园林的想法。” 胖子并不是个大男子主义的人，很能听得进去劝。 闻言便说：“愿闻其详。” 娄晓娥清了清嗓子：“首先，你的琪莉阁是以鲁菜为主的。” 胖子打断了她：“不不不，我们最早是以淮扬菜为主的。” 娄晓娥有点暴躁：“哎呀你别打岔！那是你没拜师之前的事，但现在你可是鲁老爷子的关门弟子，是鲁菜正宗！” 胖子叹了口气：“我明白了，还是得走八大楼的路线……” 这家伙，原来心里有谱。 娄晓娥笑着拍了他两下：“你这个人真是讨厌！明明心里啥都明白，还非要发癔症。” 胖子不服：“我怎么就发癔症了？” 娄晓娥也蛮横了起来：“你就有！” 胖子投降：“好好好，那咱们可就说定了。我今天回去把于莉还有我二姐都叫到一起商量一下，然后你们再碰一下，商量好具体的出资比例，这家酒楼可就要提上日程了。” 娄晓娥忽然说：“我就不出面了吧，让晓晓去和于莉谈。” 胖子想了想说：“那这家酒楼就以琪琪、晓晓、还有湉湉他们3个的名义来搞吧。” 娄晓娥眼前一亮，妙啊！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总是有这么多的奇思妙想。 当年，如果她先遇到胖子，而不是许大茂的话…… 只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 娄晓娥带着陈梦晓回香江去了。 傻柱的饭馆也如期开业了。 他还特意搞了个剪彩仪式，把相熟的这几家都请了过去，还放了鞭炮，请了锣鼓队，搞的热热闹闹的。 胖子一家也在受邀的行列。 剪彩仪式上，他看到了田凯跟赵龙这两个小子。 这两人原来是跟他一起从厂子里出来的，刚开始的时候也在琪莉阁干，后来因为理念不同，加上自身的一些问题，才离开了琪莉阁，另谋高就。 没想到这回傻柱唱戏搭台，把他俩也给划拉了过来。 和胖子一样，傻柱手底下的团队也是以红星厂食堂的老人为班底。 像什么马华、驴华、牛华……这都跟他过来了。 人群中，许大茂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就这么个苍蝇馆子，还剪彩呢，也不嫌丢人。” 在他边上，易中海训斥他道：“人家大喜的日子，不会说话你就把嘴给我闭上！” “苍蝇馆子”这词当然又是胖子教给他们的，起因还是为了气闫富贵。 他不说傻柱是他家养的一条狗吗？ 小当有次在店里抱怨，胖子听见了，就随口说了一句：“就他家阎解成开那苍蝇馆子，顶天了算小商小贩，哪供的起你傻爸这尊大佛啊？” 小当回去给傻柱这么一学，嘿！可算是说到傻柱的心里头去了。 第二天，傻柱大清早就堵在门口差点把三大爷给气晕过去。 一个劲的让阎解成把他开了，结果阎解成都不带搭理他的。 他才是老板，他才是经理；就是他亲爹去大排档吃饭，那也得给饭钱！ 今天许大茂把许希月也给带来了。 自从上回胖子跟他摊牌之后，他先是气了好几天，然后不知道怎么就想通了。 现在对许希月更好了，父女俩恨不得整天黏在一块，搞的秦京茹都吃醋了。 于莉跟陈梦琪也来了，两个人拉着小当问她：“怎么样，当老板的滋味过瘾么，贾经理？” 又把小当气的直蹦…… 傻柱招呼了一圈来宾，脑袋上都出汗了。 看到胖子，连忙把他给拉到一边：“商量个事。” 胖子言简意赅：“放！” 傻柱气的…… “那什么，把你那服务员借我两个。” 胖子一把就给他拍一边去了：“还两个，你口气不小啊。不借，滚！” 傻柱急的呀：“你怎么就找到这么些个好看的服务员啊？我在人市口找了几天，一个像样的都没有！” 胖子指了指一直在帮着张罗的何雨水：“你缺心眼啊，不知道让雨水姐帮你找啊。” “她？你是说那纺织厂！” 傻柱总算是明白过来了，撇下胖子就找他妹妹商量去了。 这副无情无义的样子，十分傻柱。 “……” 一扭头，就发现许大茂跟他背后站着呢。 吓的胖子差点一拳就打过去！ 许大茂阴测测地问他：“你俩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傻柱当老板了，又想结婚了，看上你们家秦京茹了。” 第324章 砰的三声 许大茂急了：“他敢！” 旋即就明白胖子是在骗他，小声地警告他说：“我告诉你胖子，咱俩的事儿还没过去呢。我可没那么容易就原谅你。” 这个家伙……小心眼还贼记仇，他该不会也是天马座的吧？ 傻柱的开业仪式搞的还算是有声有色，最起码让周边群众们都记住了这新开了家饭馆。 看门脸就知道，走的是平价路线，价格不会太贵。 傻柱今天院子里人只请了胖子一家、奔雷虎一家、许大茂一家、李贤英一家、外搭一个易中海。 其它像什么二大爷、三大爷这些都玩蛋去…… 晚上回去，易中海免不了要帮傻柱夸耀夸耀：“如今这院子里做买卖的越来越多了，柱子也自己开饭馆了，自己给自己打工，当老板了！” 听到这个，最不是滋味的就是阎埠贵了。 如今这老板也越来越不值钱了，连?的傻柱都能当老板了。 傻了吧唧的，他也配？ 刘海中也还是一如既往的瞧不上他：“小本经营没多大出息，就跟那阎解成一样。” 旁边刘光天、刘光福听了心里都非常的不屑。 别人都没出息，就你那老大有出息？ 那可不嘛，钱没少拿，他可一次都不回来看你。 秦淮茹家，大晚上的，就点着一盏芝麻绿豆大小的灯光。 贾张氏还在医院里住着呢，秦淮茹还得每天给她送饭，这来来回回的坐公交车，得花多少钱呀！ 有意思的是，棒梗也回家了，在他那小房里躺着呢。 院子里所有人都好奇许大茂到底跟他谈了些什么，他们两个人怎么就达成了协议，许大茂让棒梗给他打了一张欠条，然后就放了他一马的？ 两间正房里，秦淮茹这时候很想喝酒。 她恨啊，恨傻柱、恨聋老太太、恨冉秋叶、恨小当、恨槐花、恨胖子、恨许大茂、恨于莉、恨易中海…… 好家伙，整个院子没有她不恨的了。 当然了她此时此刻，最恨的还要数傻柱和小当了。 凭什么呀？凭什么！这一切原本都该是她的。 傻柱开饭馆了，老板娘却不是她；小当那个白眼狼整天吃香的喝辣的，棒梗却连个正经的工作都找不着！ 可恨那易中海，还特意上门来羞辱她。 绘声绘色的给她描述傻柱那饭馆怎么怎么样，今天多么热闹…… 跟她有什么关系呀？ 以前秦淮茹找傻柱借钱，那就是客气客气。 可现在别说借钱了，傻柱没追着让她还钱就不错了。 还有小当那白眼狼，秦淮茹这些天去医院给贾张氏送饭。 小当只要一看到她就走，不带有丝毫迟疑的。 秦淮茹也不是没尝试过追上她，跟小当抱怨她没钱，这个家上上下下都指着她一个人； 可有用吗？小当挣脱了她就跑了，你秦淮茹有没有钱，关她小当屁事啊？ 小当心里门清，你当这医院是秦淮茹真愿意来的吗？ 那是因为刘海中把她给举报了，说她不赡养老人，她被街道给警告了，这才又来装样子的。 看她送的那饭，不是咸菜就是粥，隔一天才有一个窝头。 每次一打开饭盒，其它病床就投来怪异的目光，连小当都觉得丢人。 可秦淮茹却不觉得丢人，每天来了放下饭盒，又给贾张氏打壶开水。 好了，孝尽到了，扔下一句“我还得回家给棒梗做饭”她就走了。 至于说秦淮茹送来的那些饭菜，贾张氏一口没吃。 改革开放了，医院门口小饭馆一家接着一家； 她的两个孙女也都出息了，一个比一个有钱，能看着她吃这个？ “……” 秦淮茹有日子没上傻柱家来了。 今天晚上，傻柱正跟小当吃饭呢，秦淮茹打外头推门就进来了。 这么多年了，也还是没学会敲门。 傻柱一看见她就撂下了筷子：“出去！” 秦淮茹刚才硬挤出来的假笑瞬间全部都僵在了脸上。 尴尬地说：“柱子……” 砰的一声！ 一个玻璃杯就砸在了秦淮茹的脚前边儿，摔的稀碎，吓的小当“啊~”的一声尖叫。 秦淮茹再也笑不出来了，满脸铁青：“何雨柱，你什么意思？” 傻柱这回更是直接抄起来了碗：“你出不出去？” 这王八蛋怎么油盐不进啊！ 秦淮茹彻底没招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可想到她来的目的，还是硬着头皮对傻柱说： “那个柱子，我来求你件事。就是你看棒梗挺大岁数了也没有个工作，你那边新店开张又缺人手，所以你看……” 砰的第二声！ 这回碗真的摔了过来，傻柱一点儿都不带跟秦淮茹客气的，摔完了碗，接着又抄起来了酒瓶子。 秦淮茹见两次都没砸到她的身上，脚底下更是跟钉了钉子似的，纹丝不动： “棒梗小时候跟你多亲呀？你经常带着他爬树掏鸟，带着他……” “溜门撬锁”这4个字又让秦淮茹生生地给憋了回去，总之就是打起了感情牌。 可谁成想，傻柱越听就越火大，直接就站了起来，过来二话不说，一把就给秦淮茹推外头去了。 秦淮茹一屁股摔在傻柱家门口，刚要撒泼，就听见傻柱对她说：“他?的是跟我亲，好家伙整整八年了都不和我说一句话。还有，我开的那是饭馆，不是贼窝，那玩意你还是自己留着当宝贝吧！” 说完，砰的第三声，直接把门从里边给插上了。 秦淮茹跌坐在门口，还能听见傻柱数落小当的声音：“以后记得插门，你这个糊涂丫头！” 气的秦淮茹差点咬碎了满口银牙，咬牙切齿地蹦出两个字来：“傻柱……” 对过，易中海在屋子里把外头的动静听的真真的。 这要是搁过去啊，他还对秦淮茹+棒梗这个养老组合心存念想的时候。 你还别说，他一定会帮忙去劝傻柱的，俗话说得好，用生不如用熟； 更何况棒梗这孩子知根知底的，他当年只是年轻，走错了路而已。 他的人生还很长，走错了一步不要紧的，退回来就是了，傻柱你是看着他从小长大的，难道连这点儿容人之量都没有吗？ 第325章 此人不在我之下 这么的，就让棒梗先在你那儿干个学徒，让他跟你学做菜！ 你看，轻轻松松就完成了一次道德绑架。 但是，必须要说但是，现在易中海可不会这么想了。 傻柱有儿子了！还有小当，他这是儿女双全了呀！ 傻柱有后了，易中海就完全不用再担心他的养老问题了。 凭借他俩这么多年的感情，易中海只是刻意的修补了一下他跟傻柱之间的关系。 两个人就又跟从前一样了，傻柱还是他的柱子，他也还是傻柱的一大爷。 这回傻柱开这个餐馆，里头就有他投的一份。 易中海把棺材本都给投进去了，你说他能让棒梗这颗老鼠屎进去搅坏这一锅汤么？ 你当傻柱今天为什么这么坚决，为什么这么暴躁，因为易中海提前就给他打过预防针了呀： “柱子啊你要小心秦淮茹啊。” “我小心她干什么？” “呵呵，你说小心她干什么！她要是提出让棒梗上你这儿来，你怎么回答她？” “……” 于是乎，就有了今天傻柱用3个砰的一声来回答秦淮茹的这一幕。 看着秦淮茹骂骂咧咧的从傻柱门口走了，易中海面带微笑的继续看起了电视。 秦淮茹越想越气，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径直走到棒梗那小房的门口，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棒梗不出意外又搁床上躺着呢。 钱又花没了呀，还倒欠了许大茂150块钱！他不得躺下来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把这笔钱给还上么？ 看着秦淮茹竖眉吊眼的，就跟死了妈一样的表情，棒梗就觉得反胃。 晚上又喝粥，窝窝头剌嗓子眼，吃完了搞的棒梗现在都还觉得烧心。 他索性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秦淮茹。 秦淮茹也不惯着他，上来就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你给我起来！” 棒梗一把扯回了被子，都懒得搭理她。 秦淮茹气的大吼：“你看看你还有没有个人样了？” 又来了，棒梗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你有完没完了？” “没完！你给我起来，我跟你说你现在就去求你柱子叔，让他答应你在他那饭馆工作！” 求谁，傻柱？你没毛病吧！他傻了吧唧的还会开饭馆呢，指不定几天就黄了呢！ 棒梗直接用被子蒙住了头：“要去你去，别来烦我！” 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秦淮茹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 可是没辙呀，谁让这是她的棒梗呢！ ※※※※※※ 大概又过了两三天吧，棒梗突然攒了个局。 这两天许大茂不放心都在家里，零件厂那边让曹正阳盯着。 看着棒梗忽然上门来说要请他吃饭，许大茂正了正他的领带，说：“档次低了我可不去，最起码得去琪莉阁，小子你出得起钱吗？” 棒梗倒也不硬装：“我出不起啊，不过今天也不是我请小姨夫你吃饭，你去了就知道了。” 许大茂琢磨着看来今天是笑面虎请他吃饭了，那这事儿可得知会奔雷虎一声，便先虚情假意地答应了棒梗。 他前脚走，许大茂后脚就上奔雷虎家去了。 陈燕也正好在家，看见他就对奔雷虎说：“你瞧瞧人家许厂长，这一身西装多立正啊，又精神又帅气，我给你也买一身吧？” 奔雷虎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不要，你看他这身衣服紧吧的，这哪是衣裳啊？这就是紧箍咒，穿上它还能活动的开吗？” 许大茂：乌鸦飞过……飞过……飞过…… 他干咳两声缓解一下尴尬后对奔雷虎说：“棒梗方才突然说要请我吃饭，我琢磨着他小子背后应该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奔雷虎捏紧了双拳：“地方定了么？” “还没有，我说去琪莉阁，但我估摸着他们应该不敢。” 要真是笑面虎和棒梗的话，那他们肯定不敢。 琪莉阁可是胖子的地盘，厨房里又最不缺刀，难道笑面虎就不怕胖子喊人砍死他！ 许大茂报完了信，就回家待着去了。 他这个人吧说起来还挺有意思。 当初看电视剧的时候都觉得他挺花，见一个爱一个的，这样的人哪闲得住啊？ 可事实上许大茂偏偏就保守的不行。 他不跳舞，不看录像，不上是非场所…… 现在的许大茂，还真就有点儿守着许希月跟秦京茹她们娘俩过日子那样子。 “……” 傍晚时分，许大茂起身赴约。 另一边，奔雷虎也早已经准备好了。 叫了三个精兵强将过来，各自身上都藏着东西。 要是胖子在这儿，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不还是他当年发明的那个athena exmation； 呸呸呸，串到圣斗士去了…… 是他搞出来的那个4人小组。 4个人彼此配合默契，攻防一体，寻常七八个人都进不了他们身。 看着许大茂和棒梗出门了，奔雷虎也带人跟上了他们。 陈燕尽管担心，但却从不在关键事情上拖男人的后腿。 只是叮嘱他们，都是拖家带口的人了，千万不要冲动。 棒梗果然没敢带许大茂上琪莉阁去吃饭。 而是上了最近新开的一家重庆火锅。 这在过去是京城所没有的，主打的就是一个原汁原味。 麻辣的锅底配香油碟，涮的菜也全都是川渝地区的特色，什么毛肚、鸭肠、黄喉、腰片等等。 笑面虎自打吃过一次，就喜欢上了辣椒的刺激。 一边吃麻辣火锅，一边喝冰镇汽水的那种爽，没体验过的人是不会懂得！ 这是许大茂跟笑面虎的第一次见面。 当年有人出500块钱，要找人给许大茂一个“教训”； 杨为民接了这个活儿，却想要独吞三百，只给擒龙虎跟笑面虎一人一百块钱。 当时还是胖子出面，才让他俩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次一见面，笑面虎就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许大茂。 嗯，浓眉大眼，意气风发的，一看就像勾搭人家媳妇的主儿，要不别人怎么肯出五百块钱挊他呢！ 许大茂也在观察笑面虎，这家伙随时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只有眼珠子里偶尔闪过的精明，才告诉许大茂，论城府，这个人恐怖不怕在他之下。 第326章 重叠的部分 棒梗为他们二人引荐过后，就上另一桌去了。 许大茂扭头看了一眼发现那桌坐的是两个女人。 一个瘦瘦高高的，平平无奇没什么特点；另一个可就不一样，那身段、那姿容、俱是上上之选！ 烫着时下最流行的大波浪，涂着红嘴唇，一举一动都透着风情。 笑面虎见许大茂盯着她看，便冲那个女人招了招手，女人起身过来落座。 大大方方自我介绍说：“认识一下，我叫尤凤霞。” 许大茂这个家伙如果搁在现代一定会非常抢手的。 论风度、论谈吐他一样不缺，要不是长了一个螺丝钻一样的许小茂的话，那就是个完美情人。 许大茂果然和电视剧里一样，第一次见到尤凤霞就对她一见倾心。 为她的魅力所倾倒，以至于后面着了她的道。 尤凤霞也十分会看人，尤其是看男人。 她一看许大茂的眼睛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不像笑面虎，所有人都觉得他就是馋她的身子；可唯独尤凤霞不这么想，这家伙就连那样的时候，眼睛里对她都没有半点儿的欲望…… 十分可怕！ 喊服务员过来点单，笑面虎征求了一下许大茂的意见，许大茂让了一回，他便不再坚持。 非常熟练的点了十来个菜，又要了12瓶燕京啤酒，一边找起子，一边对许大茂说：“许厂长，吃火锅就得配啤酒，那叫一个地道！” 倒上酒，等锅开的这个空档。 许大茂开门见山：“听说你想跟我一起做生意？” 笑面虎纠正了他的说法：“不是生意，是交朋友。鄙人诚心实意，想交许厂长您这个朋友。我知道，光凭游戏机这点儿小生意您还看不上眼。” 这话许大茂爱听，脸上也露出了笑模样：“还别说，我是想跟您这儿买一台给我姑娘玩。” 笑面虎连忙劝他：“咱要是做这生意还则罢了，要是自己玩，那我就得劝许厂长您两句了。这东西它一来上瘾 ，小孩玩了容易不爱学习；二来它还伤眼睛，您想啊，玩游戏机的时候离那电视多近呀？眼睛一直盯着，搁谁谁也受不了啊！” 许大茂一听就打起了退堂鼓。 他可不想许希月年纪轻轻就跟别的小姑娘似的，戴个厚厚的眼镜，多遭罪啊。 笑面虎的“真诚”迅速拉进了彼此的距离。 他们一边涮着火锅，一边聊一些有的没的。 尤凤霞在这时候很好起到了“解语花”的作用，她话不多，但每一句恰巧都能说道许大茂的心坎上。 许大茂这个人自打练成了“三大一小、二五一十”这个战技之后，一上桌子就容易放飞自我。 现在有笑面虎刻意逢迎，又有尤凤霞软语温存，更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不一会儿就已经喝了4瓶啤酒。 “……” 另一个桌子上，棒梗也拿了2瓶啤酒跟李萍一人一瓶。 他一边给李萍涮牛肉，一边问她：“这些日子你都住在那个姑娘那儿么？” 李萍白了他一眼：“我不住那，还能住你家去呀！” 棒梗又被噎的不行。 想想秦淮茹那张脸，他不挣钱，完了再带回一个去，同样也不挣钱，让秦淮茹再多养一个，呵呵。 越想棒梗心里就越不是个滋味。 那院子里就数他活的憋屈！ 你看看胖子、再看看许大茂、完了还有傻柱、还有奔雷虎…… 人家谁不是顶门立户自己说了算呀？ 凭什么他三十年前听秦淮茹的，三十年后还得听秦淮茹的，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还有他妈，也不上班，成天就在家里待着，有事没事就挑他的理，烦都烦死了。 她不是老说要回乡下老家么？你倒是快回去啊！ 完了把这两间房子给他留下，再把李萍给接过去，嘿，他得美死！ 李萍可不知道棒梗的心理活动，她只是在想，连笑面虎都想通过棒梗认识他背后的那些人。 就比如今天来的这个许大茂，中年、多金、西装革履，脖子上还戴着那么粗的一根金项链，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再反观棒梗…… 呕！ 既然，笑面虎都可以利用他，那她凭什么不能呀？ 想到这里，李萍便问棒梗：“那人谁呀？” 棒梗正忙着往嘴里塞肉，想都没想就回答她：“许大茂，我们一个院的邻居。” 瞧见了吧，在棒梗心里，从来就没拿许大茂当过他的小姨夫。 李萍追问：“他是干嘛的？” 干嘛的？还能干嘛的，大老板呗…… 许大茂拿35万办零件厂这事儿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棒梗经常会想，他怎么就那么有钱啊？ 为了在李萍面前表现，棒梗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许大茂那点儿事全都告诉了她。 就连当初他妈让秦京茹假装怀孕，上六医院让人给她开假怀孕证明，搅黄了许大茂跟于海棠的亲事那事儿都说了。 越说越气的棒梗丝毫没察觉到李萍那双越来越亮的眼睛。 她的眼睛早就不在棒梗身上了，又穷、又矬、完了身上还总有一股怪味，关键还是一根牙签，咦…… 但是许大茂这是看上尤凤霞了呀。 才三瓶啤酒，许大茂就又开始飘了。拉着笑面虎先是说起了他们“红星五虎”当年那些露脸的事儿。 接着就开始说他，什么64年他就是厂子里的放映员，下一回乡相当于他半个月的工资，他一个月要去三四趟！ 笑面虎是真心实意的羡慕许大茂。 人家有本事呀，64年他在干啥呢？ 没遇到胖子之前就是杨为民手底下的一个碎催。 兜比脸都干净，比现在的棒梗都不如，他那时候之所以跟着杨为民，目的其实特别特别简单； 就想着蹭吃蹭喝，隔三差五的能有包烟抽，有顿饭吃，别的真的没了……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64年底，他遇见了胖子。 然后他的命运就开始发生改变了，或者说他们五虎的命运都开始发生改变了。 不愧是胖子啊，当年先是打了他们一顿，这孙贼下手真?黑！ 十两重的大勺子“噔”一下敲在笑面虎的头上，差点把他给敲傻了都！ 第327章 李怀德你还记得么? 原来当年让胖子一勺子就给拍懵了的那个倒霉蛋，就是笑面虎啊…… 不过他还不算惨，擒龙虎那小子才叫惨，让胖子一头差点给拱飞出去！ 完了还让胖子用膝盖压在脖子上，急的都说鹰语了…… 那就是他！ 再后来，也不知是不是让胖子那一勺子给敲开了窍，笑面虎的智商就开始直线上升。 很快就成了“白纸扇”一样的人物，杨为民很倚重他，遇到事情了总是第一个找他商量。 可再后来，杨为民攀上了高枝，有了更强的靠山，就看不上他们几个了。 他只肯带着金毛虎，因为那小子不但什么都听他的不说，还是他的表弟。 这件事就只有他们“五虎”知道，外人都不知道。 “……” 许大茂跟笑面虎说着说着就发现他们两个人重合的部分越来越多，就像是一道求阴影的数学题。 而这个阴影长的越来越像胖子。 许大茂被胖子修理过吧？笑面虎也让胖子给修理过啊！ 还不是一回两回，次数多了都成贱皮子了，每年要是不让胖子修理一回，总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许大茂跟胖子交好以后混的风生水起，笑面虎也是认了胖子当“胖爷”之后开始如鱼得水的。 想当年他们“红星五虎”是何等的威风？ 算了，不说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咱就说现在，许大茂人家还跟着胖子混的风生水起； 就他那零件厂，胖子家也给投了一半，完了还不管事儿。 他大姐夫只管技术，整天就知道研究工艺，琢磨怎么把产品质量给搞上去。 全厂上下，许大茂独掌大权，简直是羡煞旁人啊！ 笑面虎一想到这儿就斯巴达了。 凭什么许大茂就能一个人做主，而他却只能当李老板的一条狗？ 可一想到李老板的阴狠，又让笑面虎情不自禁的打了个抖…… 连酒都清醒了几分，忙和许大茂说正事：“今天和许厂长简直是一见如故，您要是不嫌弃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兄弟相称如何？” 兄弟？好啊！许大茂来者不拒：“好嘞弟弟，听哥哥一句劝，拉关系搞贸易长久不了；整水货搞走私那更是犯法，咱们还是得要做正当生意，得搞实业，回头哥哥我给你指条明路！” 笑面虎心里都恶心坏了，心想要不是李老板有交代，我?现在就把啤酒瓶子砸你脑袋上，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笑面虎藏起心思，神神秘秘地和许大茂说：“哥哥我也不瞒你，虽然这是咱们俩头一回见面，但是我说我早就认识你了，你信么？” 许大茂自打当厂长之后，这酒量也是见长。 就这几瓶啤酒，小意思，就当漱口…… 他现在还清醒着呢，一下子就想到当年他俩要挊他那事儿了。 阴阳怪气的说：“可不是嘛？你还有擒龙虎，不是一人收了100块钱，要挊我么？” 笑面虎一下就尴尬了，阿这，他怎么都知道了？ 一定是胖子告诉他的，这个胖子，怎么啥都往外说！ 笑面虎连忙解释：“误会误会，哥哥，当年我要是知道你能耐这么大的话，你就是借我两个胆子我也不敢呐。不瞒你说，我们都是让杨为民那小子给骗了。但是，我说我认识你可不是说那件事。而是有个人啊，总跟我提你，这个人你也认识。” 许大茂也认识？没事儿还总提他？谁呀，横不能是娄晓娥吧！ 笑面虎也没卖关子，而是对他说：“李老板，李怀德你还记得么？” 李怀……李主任？ 许大茂那两撇小胡子又抖动了起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李主任！你早说啊，我跟你说，当年啊我就是李主任手底下的头号大将，他让我整谁，我就……咳咳，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说了，不说了。” 笑面虎观察着许大茂的表现，果然和李老板说的儿一样：“你只要跟许大茂一提到我，剩下的事儿就都水到渠成了。” 就这么自信。 现在笑面虎信了，许大茂对李老板都不只是信任这么简单了，简直就是盲目崇拜啊！ 笑面虎连忙给许大茂倒酒：“哥哥原来和李老板是这种关系，失敬失敬。” 许大茂酒到杯干，完了一抹嘴：“行了先不说这个了，你快和我说说，李主任这些年都是怎么回事？当年他被调走之后，我和他我们就失去了联系。” 就知道许大茂会问这些，李怀德早跟笑面虎都交代好了：“我们老板当年被调离红星厂之后，就被放到了闲职上，还要面临那些人的事后算账；一怒之下就辞职了，完了直接远赴海外。哥哥你也知道，李老板那是什么人物，到了海外之后，短短两年，发了！” 一听到李怀德被放到了闲职，许大茂也想起了他在第五工人俱乐部那段被人打击报复的日子，不胜唏嘘…… 但是人家李怀德有关系、有路子，国内呆不下了，人家直接上国外了！ 可是他许大茂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许大茂问笑面虎：“这么说，这游戏机的生意也是李老板让你干的了？” 笑面虎点了点头：“我也不瞒你，我们老板现在是晶石贸易公司的总经理，我，还有这位尤小姐，我们都是晶石贸易公司的人。哥哥你之前说走私水货那是犯法，可是哥哥你也不想想，就当年我们倒腾录音机零部件的时候，那一货柜一货柜的零件是怎么到的海港？对没能耐的人来说，那才叫走私，对有能耐的人来说，这叫什么？叫进出口贸易！” 笑面虎这话不假。 84年，也就是第一波下海大潮中，最火、来钱最快、也最疯狂的就是倒卖紧俏商品跟走私了。 这些人的行为严重干扰了经济正常秩序，极大损害了公家的利益。 因此，很快上面就会开始专项治理，拿这些浑水摸鱼、打擦边球、还有违反法律的家伙们开刀！ 但是许大茂不知道、笑面虎也不知道； 李怀德知不知道？不好说，但是他的晶石贸易公司可是开到了1988年，他还摇身一变混成了董事长。 第328章 多出来的四个人 对了，还有许大茂身边的这个尤凤霞，也是跟他一直跟到了88年。 后来他们的胆子越来越大，一直到在一次走私彩色电视机的过程中，被热心市民； 京城市民、京城公民、家住南锣鼓巷40号院的居民——许大茂打电话给举报了，这才从此销声匿迹。 尽管电视剧后面没有交代，但是胖子估摸着，李怀德大概率是又跑了吧。 “……” 笑面虎吹完了牛瘪，才和许大茂说出了李老板的计划：“是这样哥哥，你们院有个叫刘海中的，还有个叫阎埠贵的，你不陌生吧？” “二大爷三大爷，那两个老东西？” “我不管他们是你的几大爷，但是李老板现在要动他们。” 什么情况呢？还不是因为刘海中跟阎埠贵当初玩了命的写举报信，到处去告。 他们连许大茂跟胖子都告了，能不告李怀德吗？ 虽说李怀德最后被调走是大势所趋，但这两个老东西也很好的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本来呢，以李怀德今时今日的地位，他是想不起来刘海中和阎埠贵的。 可架不住这两家发了呀！ 刘光天、阎解放这都是什么风格，您各位总该不陌生吧？ 把小人得志演绎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人家做生意讲究一个和气生财、财不露白；他们做生意，那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刘海中和蓝厂长的关系，搞的蓝厂长都很被动。 他们这么大张旗鼓，笑面虎能不知道吗？ 他以前干的就是军事兼情报头子的活儿，驾轻就熟呀！ 于是乎，笑面虎第一时间把这些事情汇总到了李老板那里。 他们原本想的是设个套，狠狠地宰这两只肥羊一刀； 但是李老板却意外的发现了他的两个仇人，那还等什么呀？ 可是想让刘光天、阎解放他俩乖乖的往套里钻，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李老板原本想让尤凤霞出马，可等笑面虎摸清了他们的现状之后，就提出了以棒梗作为他们的突破口。 李老板略一琢磨就承认了笑面虎这个计划比他的计划好，于是就全权交给他来做了。 这也才有了笑面虎这个失踪人口突然回归，然后又那么巧的出现在了棒梗面前的这一幕。 “……” 既然连尤凤霞都有任务，那身为棋子的李萍呢？ 吃着火锅的李萍忽然就玉玉了，拿起酒瓶，敦敦敦半瓶啤酒下了肚。 一边催促棒梗过去拿酒，一边还拿手绢轻轻地抹着眼角。 棒梗心都快化了，恨不得掏出来也放火锅里给煮了，然后让李萍吃。 拿回啤酒，棒梗心急火燎地问她：“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李萍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喝酒，差不多又喝了有一瓶啤酒吧。 棒梗这小子都开始晃了，眼睛看东西都重影了…… 李萍不屑地撇了撇嘴，两瓶啤酒喝成这样，真是个丢人玩意！ 但是任务该做还是得做，李萍幽怨地对棒梗说：“我是不是特别贱？”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棒梗第一个就不答应！ 李萍叹了口气：“我不仅贱，我还傻，我是天底下最傻的傻子。” “我不准你这么说自己！” “那你就为我争点脸啊！你看看你，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今天这种场合，你牵的线，你搭的桥，完了人家坐在那边好吃好喝的谈生意；完了你再看看我们，像不像两条狗？被人家随意打发的两条狗，离人家远远地，吃着人家施舍的残羹剩饭！” 要不怎么说，女人对男人的影响是巨大的呢。 尤其是热恋期的男女。 这番话就是换了秦淮茹来说，可能都不会有任何效果。 破罐子破摔早就成为棒梗的日常了，他在乎那个呢？ 要是今天没有李萍，他甚至会觉得这多好啊，人家请他吃火锅、喝啤酒，完了还能去跳舞…… 可是听了李萍的这一番话，棒梗不这么想了。 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在李萍的刺激下，棒梗竟然开窍了，连火锅都顾不上吃了。 嘴一擦，问她：“你说，我该怎么办？” 李萍斜眼看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得尽快做出成绩来知道吗？你看人家笑面虎都知道拉大旗作虎皮，你怎么就不知道学学？” 这回换棒梗玉玉了，他怎么不想啊？ 可问题是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早就把人品给败光了呀，根本没有人信他！ 李萍见状点他说：“今天这个局是你牵头的吧？回去你就大张旗鼓的说你现在是李老板手下的人，为他做事。然后找那些有意向参与投资的人，你把他们给约出来，剩下的交给我来搞定，记住了吗？” 棒梗懂了。这不就跟许大茂一样嘛，他负责约出来，然后笑面虎就跟他称兄道弟了； 还把尤凤霞那个妖精都给搬了出来，那个女人的风情…… 棒梗就不信许大茂那样的好色之徒能抵抗得了！ “……” 晚上，许大茂又喝多了。 就他那个喝法，没有不多的。 笑面虎看着往桌子底下钻的许大茂直乐，就这？ 他宠溺地拍了拍尤凤霞的香肩，对她说道：“这家伙今晚上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说完从口袋里摸出来2个胶卷，尤凤霞接过胶卷，放进手提包里，对他说：“事成之后，要是敢少了我的那份，我就跟你拼命！” 笑面虎也不装了：“每一回我都恨不得把命给你，是你自己不要的。” 尤凤霞脸上也飞起两团红晕，笑骂了一声：“德性。” 就在他们准备起身结账，然后把许大茂带回公司的时候，笑面虎忽然不说话了。 不止是不说话，就连喘气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 本来也有几分醉意的尤凤霞一下子就吓清醒了，一回头才发现，就在他们隔壁那桌，不知道啥时候多出来4个人。 每个人都穿着统一的黑色衣服，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紧紧地盯着同一个方向； 他们的眼神坚定而又炯炯有神，仿佛有面对一切的胆量； 还有他们的手，都放在口袋里，姿势统一，握着一种象征力量的东西。 第329章 保住了啊…… 周围的环境也因为他们的出现而变得紧张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息，好像预示着危险即将来临一样。 尤凤霞有种感觉，他们之所以还没有动作，只是在等一个信号。 而这个信号就是笑面虎，只要他一动，对面就会立即出手！ 尤凤霞再看笑面虎，竟然看到了让她十分惊讶的一幕。 他，他在颤抖…… 他竟然在发抖，这个一贯以阴狠形象在她面前出现的，又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家伙，他，居然怕了。 对面究竟是什么人? 就在尤凤霞胡思乱想之际，对面说话了：“刘磊，好久不见了。” 笑面虎结结巴巴：“师、师博文，你，你想干什么？” 对面四个人整齐划一的站了起来，气势如排山倒海一般压了过来。 压的笑面虎不敢吭声，压的尤凤霞夹紧了双腿…… 奔雷虎一步一步走到笑面虎的面前，4个人将他围在了中央：“跟我去见一个人。” “谁，谁呀？” 奔雷虎不答反问：“你说呢。” 笑面虎差点瘫那儿…… 还用猜么？奔雷虎这是来抓他去见擒龙虎的呀！ 奔雷虎缓缓解开了上衣，这么冷的天，他居然就穿着一件上衣。 里面赫然光着膀子，衣服一脱，就露出几道狰狞的伤疤来。 奔雷虎指着身上的这几道伤疤，面色如常地对笑面虎说道： “因为你，我让人给划的跟破布一样，因为你，大牛的一条腿废了。” 笑面虎说话都磕巴了：“你，你别乱说啊！他，他的腿，跟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奔雷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中透露出无穷的暴戾与仇恨。 这些年，为了陈燕，也为了女儿，他把仇恨都压到了心里。 甚至就连擒龙虎似乎也忘了，每天拖着一条腿，陪着张倩一起，来去如风。 但他们真的忘了吗？ 奔雷虎一把拎起笑面虎的领子，就往外拖，旁边火锅店老板早看见了 ，想过来又不敢过来。 奔雷虎把他拖到老板跟前，用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说道：“结账。” 笑面虎浑身直冒冷汗，但还是乖乖把帐给结了。 奔雷虎拖着他走到门口，又忽然回过头来，扫视了尤凤霞、以及李萍一眼，说道：“我记住你俩的样子了。” 吓的她俩差点漏尿…… 至于说棒梗，略。 出了门，就上了奔雷虎的面包车。 笑面虎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死死夹在当中，就跟警察叔叔抓犯人似的。 笑面虎崩溃了，鼻涕眼泪一块流：“师博文，你放过我吧……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只可惜奔雷虎压根就不理他，他带来的这3个人也都跟他如出一辙； 个顶个的沉默寡言，只有笑面虎挣扎太过用力，以及喊叫声太大的时候，才会突然给他一下，让他“冷静”。 就这样，车很快开到了橡胶厂附近。 张倩如今当然不用进橡胶厂去上班了，她还年轻，正是出成绩的时候。 她现在也有了属于她的训练团队。 不过她和擒龙虎的家还在橡胶厂，这是单位给他们分的房子。 离她父亲也近，张倩十分满意。 奔雷虎找个小铺给擒龙虎打了个传呼；没一会儿他就回过来了：“咋地啦？” “我带来个人，你一定想见。” “……” 笑面虎见到擒龙虎的那一刻，整个人就崩溃了。 擒龙虎拎着一根棍子，比鸡蛋都粗！ 这是要把他的腿也给干断的节奏！ 笑面虎声泪俱下：“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啊？” 擒龙虎把棍子放到一旁，抬起了他的腿，把裤管挽了上去，看着他说：“这可都是拜你所赐啊。” 说完就拉着笑面虎，不管他的抗议，就把当年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地给他说了一遍。 “你是没看见啊，小金子惨啊，你喊来的那人照他肚子就攮，一连四下，当时我就在他跟前，亲眼看着他嘴里流出来血沫子，亲眼看着他身上的血，从红色变成黑色……”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别说了？还没完呢，说完小金子就该说我俩了，你知道他们是对付我的么？你知道我俩是怎么跟人搏命的么？” 奔雷虎这时候阻止了他：“行了，不要讲废话了。” 擒龙虎也点了点头，重新拎起来棍子，然后让其他人把笑面虎给按住了。 笑面虎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可他们也不为所动。 这地方又僻静，他就是叫破了喉咙也没有人…… 就在笑面虎以为自己今天不死也得落个残废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响起：“住手！” 然后从头到尾一直都很高冷的奔雷虎当时就破防了，叫唤地跟娘娘腔似的：“胖子，你?怎么来了？” 阴影中，缓缓走出个人来，可不就是胖子。 为了找笑面虎这家伙，以及不让奔雷虎这家伙做傻事，他可是派出蜂鸟一直盯着他们呢。 星露谷出品，必属精品。 胖子早在几天前就掌握了笑面虎的行踪，但是他谁也没告诉，因为他不知道奔雷虎跟擒龙虎这两个家伙知道了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事实证明，他的监控工作并没有白做。 要是真让他们两个废了笑面虎，这孙子是罪有应得了，可奔雷虎跟擒龙虎这两个家伙估计也得进去。 他俩进去了，胖子倒是不会心疼；可问题是陈燕跟师湉湉怎么办？这就忍不了！ 所以啊，才有了胖子及时出现，“救”下笑面虎的这一幕。 擒龙虎也气急败坏：“没你啥事啊，你给我走，听见没有！” “我就不走，你能拿我咋地？” 擒龙虎看了看胖子，又瞧了瞧自己的腿，额就是他腿没受伤的时候，他也挊不过胖子呀！ 更别说现在了…… 还有奔雷虎带来那3个小子，一看到胖子就全都“叛变了”。 一个个从高冷的孤狼瞬间化身成了哈士奇。 围到胖子身边，一口一个“大老板”，叫的那叫一个亲。 看到这一幕，笑面虎眼泪都流出来了，他感动啊，感谢胖子，看来今天他的腿算是保住了。 第330章 被吓尿了 胖子不耐烦的扒拉开擒龙虎，走到笑面虎跟前，说了句：“好久不见啊。” 笑面虎挺尴尬的：“是，是挺久了。” “说说吧，今儿这事儿怎么办吧？” 啊？你不是来救我的吗。 笑面虎期期艾艾：“这，各位，都改革开放了，从前的那些事能不能，能不能放下啊，现在咱们大家都是文明人了……” 胖子给他们发了一圈烟，也给了笑面虎一支：“直说了吧，你今天找许大茂有什么目的？” 笑面虎有些傻眼，他这是一直处在胖子他们的监视之下啊！ 亏他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熟料，就像一只猴子，整天对着太阳活蹦乱跳，还以为自己天天向上呢！ 见笑面虎冥顽不灵，胖子也逐渐失去了耐心：“你可想好了啊，我走了你是个什么下场。” 笑面虎这才猛地一激灵，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胖爷你别走，我说，我全说！” 然后就把他的计划原原本本地都跟大家说了一遍。 “……” 再次听到李怀德这个名字，胖子也十分感慨。 生活果然跟电视剧不一样。 电视剧里，他一直到88年才冒出来，还那么巧，刚好赶在傻柱在秦淮茹的蹿腾下，拿着娄晓娥的投资，请四合院这一大帮子上人家那白吃，大鱼大肉摆好几桌，完了还喝茅台的时候，适时的出现。 然后许大茂就拆穿了这家酒楼其实是娄晓娥投资的事实，顺利的让秦淮茹开始了接下去的表演。 但现实生活里，84年李怀德就起势了。 想想也对，就不说他老丈人留下的那些人脉了；光凭人家当主任这么些年，攒下来的人脉，想发财，不也就打个电话的事儿。 连刘海中这种废物都知道去倒腾螺纹钢呢对吧。 随着笑面虎交代之后，游戏机的来源也就破案了。 光凭他一个人，一次倒腾个十台八台的游戏机也就到头了； 想要一次搞这么多，背后没人谁信啊？ 这下找到源头了吧，原来是李怀德，李主任的货源。 不过许大茂这事儿可不是李怀德指使笑面虎的，是他自己想干的。 背靠着李怀德这颗大树，他当然也想跟着一块儿发财了。 一单一单的挣提成多慢啊，哪有自己单干快呀！ 于是乎，这家伙就打上了许大茂的主意。 许大茂这个人什么揍性啊？色大胆小，还极容易认怂。 笑面虎今天这出说穿了非常简单，就是给许大茂安排了一出仙人跳。 先假意和他谈生意博取好感，然后在酒桌子上快速拉进彼此的距离，最后凭借尤凤霞这个王炸给许大茂下套； 只要把许大茂弄到他们那儿去，再拍上几张照片，就不怕他不乖乖就范。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啊，钱，许大茂出；生意，笑面虎做。 赚了都是他的，一毛钱都不用给许大茂分；要赔了，那也是许大茂赔钱，和他笑面虎何干？ 只要这个把柄一直窝在笑面虎的手里，他就有信心一点一点蚕食了许大茂的零件厂。 “……” 奔雷虎、擒龙虎这两个愣子听完了笑面虎的计划之后，都觉得后脊梁发凉。 难怪以前他们就只能打打杀杀，而人家就可以躲在背后，轻轻松松的只管出出主意。 胖子叹了口气，对笑面虎说道：“你的这些把戏其实都是我玩剩下的。还有你永远也不要低估了许大茂的智商。你以为光凭个女人就能拿捏住他，那你是在想桃子吃。” 一旁，擒龙虎小声地问奔雷虎：“啥叫桃子？” 奔雷虎没好气的对他说了句：“想想桃子像你身上的什么东西？” 擒龙虎脱口而出：“屁……” 喔，原来你是这样的桃子！ 笑面虎眼神躲闪，忙说：“不敢了，不敢了，我要是早知道许大茂跟您是这样的关系，借我两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胖子笑了：“你别不敢啊，做你该做的事情。不过不是针对许大茂，明白吗？” 笑面虎秒懂，不针对许大茂那还能针对谁呀，刘海中、阎埠贵那两个老东西呗！ 还有棒梗，没看胖爷从头到尾提都没提过他的名字吗？ 笑面虎心里顿时就有数了，就差拍着胸口保证，他一定把这事儿给办漂亮了！ 胖子走了，也拉着奔雷虎跟擒龙虎一块走了。 笑面虎有句话说得对啊，时代不一样了啊，他们也都不再年轻了，哪一个不是拖家带口的？ 犯得着为了笑面虎这样的人，把自己给搭进去么？ 面包车上，擒龙虎依旧不服：“我俩的仇难道就这么算了？” 旁边胖子一巴掌就扇在了他的头上：“妈的，你又能耐了是吧？想当年我为了救你，一个人面对七八个手持利刃的歹徒！” 前头开车的奔雷虎嘴角一个劲儿的抽搐，虽然的确是胖子救得他俩，可这话他怎么就这么不爱听呢…… 擒龙虎也没脾气了，常言道恩大不过救命，胖子不仅对他有救命之恩，还有再造之恩。 当年要不是他把擒龙虎从哥嫂家里给接出来，然后自己花钱养着他的话，那他现在又是个什么光景？ 擒龙虎想不出来，以他的性格，也许死了吧…… “……” 笑面虎被他们带到这儿的时候，其实已经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那两个王八蛋的手有多黑他是知道的，今天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就在他心里疯狂想着回头该怎么报复这两个家伙的时候，胖子来了； 然后，然后就把人都给带走了。 他，就这么让别人给当成了个屁，放了。 一直等他们开车都走远了，笑面虎才挣扎着站了起来。 一阵冷风吹过，就感觉裤裆一个劲儿的发凉。 他刚才竟然被吓尿了！ 好吧好吧，这份屈辱他记下了。 冷静下来的笑面虎给自己点了支烟，手抖得好几下才把打火机给打着。 抽着烟，笑面虎强迫自己开始思考；许大茂这条线看来是不能用了，那么接下来从谁入手呢？ 刘光天，算了，这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一点儿影响力都没有。 第331章 谁玩谁还不一定呢 反倒是他弟弟刘光福，这个人会来事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非常善于拍马屁。 当初一起混的时候，这小子可比他哥过的滋润多了。 就这么办，用刘光福撬动他的父母，再把阎解放阎解旷的父母给拖下水。 这一单既能肥了他笑面虎，又能给李老板出口气，还能让胖子他们不再找他的麻烦； 一举三得，笑面虎都佩服自己，他这脑袋怎么就这么好用呢！ ※※※※※※ 许大茂清醒过来就发现他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了。 床上还坐着几个人，有胖子，有秦京茹，有…… 等会！胖子？ 许大茂嗷呜一嗓子就坐了起来，指着胖子就骂：“你?的给我戴绿帽子？！” 只听啪的一声，秦京茹就抽了许大茂一个嘴巴； 一巴掌把他都给打蒙了，好啊你们这两个奸夫…… 不等他脑补完呢，就听秦京茹骂道：“当着女儿的面，你胡咧咧什么？” 许大茂定睛一瞧，这才发现，原来他的宝贝闺女也在。 正穿着秋衣秋裤，光着小脚丫，腻在胖子怀里，听他讲故事呢。 许大茂也很滑稽，上面穿着西装，下面穿着件粉红色的秋裤，配一双军绿色的袜子…… 气的他冲秦京茹大吼：“你怎么不把我这西装给脱下来，你知道这套西装多少钱吗？” 秦京茹不屑地撇了一眼：“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省得你误认为我给你戴绿帽子！” 你你你……许大茂彻底自闭了。 许希月看见爸爸醒了，迈着小短腿挪到了他的跟前，用力吸了吸鼻子，奶声奶气的说：“爸爸臭，一股马尿味！” 许大茂先是一愣，接着又冲秦京茹吼道：“你一天都给我教些什么？” 秦京茹也很无奈：“谁让你喝那么多啤酒的，还弄得身上哪都是，难闻死了。” 许大茂这才连忙抬起胳膊，在自己身上闻了闻，妈呀，一股馊味。 等他起来上了趟厕所，完了又把自己收拾了一通，再回来胖子才把笑面虎跟尤凤霞把他给灌醉了，然后打算把他给弄回去，接着给他拍几张照片，然后好要挟他的事儿给说了一遍。 许大茂听完冷汗都吓出来了！ 这两个王八蛋可真够狠的呀，幸亏了胖子啊，否则要是落到他们手里这么大一个把柄，那他可就…… 呸呸呸，许大茂连忙驱散了想要感激胖子这样的危险想法。 凭什么感激他呀，这小子居然背着他和娄晓娥不清不楚，还连儿子都有了！ 不原谅，一辈子也不原谅他！ 但是呢，许大茂又突然想起来个事儿，急忙对胖子说：“你猜我今天听到谁的消息了？” 胖子斜了他一眼：“不就是李怀德，李主任吗？看你那点儿出息。” 许大茂就像噎住了一样，接连打了好几个嗝，才把这口气给顺下去：“不是你……” 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明白过来了啊。 对啊，李怀德是李怀德，他许大茂是许大茂。 现在李怀德不是李主任了，许大茂也不是许副主任了，他堂堂零件厂的许厂长还用得着上杆子去抱人大腿吗？ 见许大茂总算是冷静下来了，胖子才给他上眼药说：“还行，不算太傻。笑面虎，还有他带来那个女人，那可都是李怀德手底下的人；他回来以后谁都不找，第一个就找上你，这又说明了什么？” 说明什么？当然是看上他的零件厂了啊！难道还能是爱他吗？ 再联想他们现在做的生意…… 许大茂心里那点儿和“老领导、老上级”重逢的喜悦顿时灰飞烟灭。 更何况，他都还没逢上呢！ 冷静下来的许大茂穿着秋裤，拉着胖子坐在外屋抽烟。 说什么也不让他进里屋了，秦京茹、还有他的小棉袄方才都穿着秋衣、秋裤，全都让胖子看见了，他亏大了！ 许大茂有心想说“不行，你也得让我看看于莉跟陈梦琪穿秋衣秋裤的模样”，又怕挨揍…… 看来他心里还是很有逼数的。 许大茂问胖子：“对了，我听笑面虎说他们想对二大爷、三大爷这两个老东西下手，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们？” 胖子嗤之以鼻：“你都叫他们两个老东西了，这会儿你给我装什么善人？” 许大茂不好意思的笑了：“嘿嘿，这事儿你可得保密……” 胖子摇了摇头：“他们的计划做的还成，阴险的手段也一样不缺，但是选的人太蠢了，做不成事。” 许大茂闻弦歌而知雅意：“你说是棒梗？不是我瞧不起他，那小子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看见了吧，你就说笑面虎这看人的眼光……难怪杨为民后来不信任他了呢。 说完了八卦，许大茂脸上的表情也变的阴狠了起来：“这两个王八蛋，?的居然敢给我下套！” 胖子看了他一眼：“你打算怎么着？又看上那个女的了是吧。” 许大茂就像心事被揭破了一样，急赤白脸说：“胖子，你别血口喷人！” “我喷你了么？我呀只是善意的想给你提个醒，不要自作聪明，你是只想着玩玩，可最后到底是谁玩了谁还不一定呢。” 许大茂让他一句话又给怼到了南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 傻柱新店开张，缺的就是人气。 一大爷就把院子里能叫的人都给叫上了，在傻柱那安排了几桌，请大伙吃一顿饭，顺便也为他聚聚人气。 院子里的人几乎都受到了邀请，至于说这“几乎”之外的，那不就剩秦淮茹跟棒梗了吗？ 秦淮茹这个气啊！ 什么意思？全院的人他都请了，就缺她跟棒梗这两双筷子是吧？ 可秦淮茹即使再狂怒也无济于事，谁让她家棒梗不争气呢！ 有一说一，她那两个丫头倒是个顶个的争气，可就是太争气了，差点把她活活气死！ 不用说，这主意一定又是小当那个白眼狼出的。 人家如今是傻柱饭馆的经理，她一个人说了算，易中海那老东西能不照顾她的情绪吗？ 一大爷这次请客，胖子一家自然也在受邀行列。 第332章 提盒扁担 胖子让奔雷虎开车，载着他还有于莉、陈燕、陈梦琪、师湉湉，秦京茹还有许希月走在了头里。 许大茂这厮也想上车来着，可是胖子对他说：“限载7人，坐不下了。” 许大茂鼻子差点气歪：“你当我不识数？” 胖子理直气壮：“湉湉跟希月小，2个人才算一个大人，这不刚好七个，要不你看看吧让谁下去？” 当然是让你这个胖子下去！ 可许大茂又心知肚明这不可能，谁让车是胖子的呢。 要不让秦京茹下去？然后许大茂就挨了一顿好打…… 下了车，于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以专业的眼光给出了一句评价：“这地段选得好，可是也不好做。” 陈燕也打量了一下四周，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于莉指了指周边：“你看呀，这附近不是医院就是老居民区。热闹是热闹，人流量也大，可是想在这种地方站稳脚跟，却也最不容易。因为呀商业街上吃的是新奇，而老百姓吃的却是实惠。” 陈梦琪这时候插了句话：“妈妈，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呀？开餐馆最重要的不是味道吗？” 陈燕笑着给她解释：“民以食为天，敢出来开餐馆，要是连味道都做不好，那还开什么呀？趁早关门吧！” 看着傻柱门头上的招牌，胖子心说果然还跟电视剧的一样：蜀香苑； 真他凉的土，土掉渣了。 于莉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下：“就你那琪莉阁洋气！” 说完自己都笑了，那上面有她的名字，可不就洋气，也必须得洋气。 一大爷今天早早地就在门口等了。 换了身新衣服，立立正正的，人也显得精神。 一看到胖子他们就迎了出来：“这有车就是方便，你们果然是第一批到的。都不是外人，快进去，让小当那丫头招呼你们。” 陈燕和秦京茹一人拿出一个红包来：“剪彩那天我们没来，今天正好把礼给补上。” 一大爷推迟了一番，才替傻柱收下了。 至于说于莉为什么不出，那不是胖子那天就已经给过了么。 进到店里，两个高个姑娘就迎了上来。 胖子一看，鼻子好悬气歪！ 红旗袍、黄绶带、就连做的头发都跟他的琪莉阁一模一样！ 气的他直喊：“小当，小当，你给我过来，我要打你屁股！” 于莉嗔怪的给了他一下，看着这两个服务员也是哭笑不得。 小当心虚地迎了上来，一见面就让于莉给拎在手里：“解释解释，贾大经理？” 小当期期艾艾：“那个，借鉴，借鉴，嘿嘿……” 于莉没好气的放开了她，又在她脑门上杵了一指头。 然后打量这两个姑娘小声问她：“你傻爸从哪找的人？” 小当也笑声回答她：“我傻爸哪成啊？是雨水姑姑给找的。” 说雨水，雨水到。 她今天也穿了一身新衣裳，胸口还别着礼花，端着一壶茶迎了上来。 胖子再一看那壶，还有那茶，更想打小当的屁股了。 他们琪莉阁的菊花养生壶…… 这节骨眼上，傻柱也带着马华上前头来了，一见胖子他们就乐：“欢迎欢迎，您各位让我这小店蓬荜生辉！” 胖子扎了他一句：“你也知道你这是蓬荜啊？” 傻柱被扎的一愣：“胖子，你吃枪药了？” 胖子指了指服务员，又指了指何雨水手里的茶壶，傻柱就跟呛着了似的，猛咳了几声； 顾左右而言他：“许大茂怎么没来啊？该不会是心虚不敢来了吧！” 秦京茹无情地冷笑：“放心，一车坐不下这么多人而已；他这么爱你，怎么可能不来！” 她故意在“爱你”这两个字上用了重音，气的傻柱直骂，逗得大伙哈哈大笑。 大家伙坐下来，说了会话，大部队就到了。 以许大茂打头，李贤英、阎解成、张红英、刘海中…… 一大帮子人让易中海和小当都招呼不过来了。 许大茂一来就要往后厨闯，让胖子一把给拉住了：“今天你可不能进去，没看我都没进去么？” 许大茂纳闷：“为啥？” “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今天供了灶王爷，外人可不能给冲撞了。” 规矩大过天，许大茂一听就不坚持了。 反而更胖子讨论起了中午的菜来：“你说傻柱中午请咱们吃什么？” 胖子老神神在在说道：“你就不该问我，他找我进了一些原料，我说出来，你不就没有期待感了吗？” 许大茂一琢磨，是这个道理啊！ 便真的不再纠结了，而是指着桌子上那两瓶酒：“看见了么？茅台，哥们我对傻柱好吧！” 胖子都还记得，琪莉阁开张的时候，许大茂也拿来了两瓶茅台。 现在傻柱的饭馆开张，他也拿了两瓶茅台，这家伙还真是一碗水端平，一点也不厚此薄彼。 胖子随口敷衍着他：“是是是，谁不知道你们两个是真爱啊。” 许大茂又差点急眼：“胖贼！你?再说我跟傻柱，我俩那什么真、真爱，我就跟你急！” 还急，你急什么呀？急着去摸真真、爱爱、莲莲吗？ “……” 傻柱今天使出了浑身解数，力求在这些街坊们面前，嗯主要是在胖子面前，展示一下他的才艺。 中午的宴席上，川菜依旧还是老几样：夫妻肺片、凉拌鸡、鱼香肉丝、麻婆豆腐、东坡肘子、回锅肉； 倒是鲁菜 ，上了糟溜三白、红烧牛尾、还有九转大肠。 看过电视剧的您各位知道，这三道菜都是傻柱给娄晓娥还有秦淮茹做过的。 其中糟溜三白是傻柱跟他爸爸何大清学的，是他们父子俩进丰泽园的时候，何大清亮出来的； 红烧牛尾是他在鸿宾楼学艺的时候学的；傻柱他爸走了以后，他又辗转到了鸿宾楼去给人家打杂，跟着他的第二任师傅学的这道菜； 最后这道九转大肠，是傻柱在京城老字号惠丰堂学的；但是呢，也得过胖子的指点，因此他做的这道菜坚决不叫这个名字。 叫什么呢？提盒扁担，这可是当年慈禧太后御赐的名字！ 第333章 什么计划? 看见了吧，傻柱就这么嘚瑟。 这还不算完，最后还有一道压轴的大菜。什么菜呢？当然是傻柱家传的谭家菜。 他们那个谭家菜啊，讲究高汤老火烹饪海八鲜，就是鱼翅燕窝、是清朝的官府菜，也是老百姓都吃不起的菜。 这个时候还让吃鱼翅，因此呢傻柱今天也是下了血本，一桌子上了一道“砂锅鱼翅”！ 还记得先前胖子跟许大茂说傻柱找他进原料的事儿吧？ 这牛尾、鱼翅、就是胖子帮他弄来的。 鱼翅上桌，胖子当仁不让，先拿勺子尝了尝汤，点评说：“这鱼翅全凭温水泡透，发透，没有为了快就用火碱来发，然后用高汤来烹制，没有一丁点的腥味不说，这翅肉还软烂、醇美。不赖不赖，这一只鱼翅要在火上焖几个小时，我建议大家先尝这汤，这才是整锅的精华所在。” 他们这家“蜀香苑”的经理，小当女士也在这一桌上。 得到了胖子一连两个“不赖”的评价，她也觉得面子有光，连忙招呼大家：“咱们都听胖叔的，喝汤、喝汤。” 主桌上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其它两桌也不遑多让。 第三桌上，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放、阎解旷他们都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刘光天一边抢那鱼翅，一边十分不服地跟其他人说：“你说咱们哥几个差什么呀？” 阎解旷楞啊，才不管你这个呢，抢鱼翅要紧！他以前哪吃过这个呀？ 倒是阎解放鬼主意多，听出了刘光天的言下之意，问他：“你几个意思呀？” 刘光天冲着旁边那张桌子一努嘴：“上不去主桌我认了，谁让人家都是干大买卖的呢？可凭什么我连次席都上不去；瞧见没有，人家那两桌喝的茅台，咱们这桌喝的什么？二锅头！” 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个阎解放就气得够呛：“是呀，你说他们不就出了一点钱么？这里头所有的关节不都是咱们哥几个去打通的，吃苦受累的活都让咱们干了，结果提成一毛钱都不给咱们！” 刘光福也愤愤不平：“说的是呀！我让我爸给我安排个职务，这我出去跟人家谈也好往脸上贴金那。结果你猜他怎么说？” 阎解放问他：“说什么呀？” “他让我玩去！我跟我哥帮家里挣了多少钱，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换来的就是一句：玩去！” 他们哥几个越说越生气，连带着把同一个桌子上的人的情绪都给调动起来了。 反正大家早就看刘海中跟阎埠贵不爽了。 不就靠拉关系搞贸易赚了两个臭钱吗？看把他们给得意的！ 尤其是那阎埠贵，小人得志，原来就够讨厌了，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了。 院子里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他都想管，但是又不敢去管胖子那几家，就知道祸害他们！ 这些人背地里早就不知道骂了他多少遍老不死的了…… 他们哥几个在酒席上很是发了一通牢骚，散场了之后觉得还不过瘾 ，又上外边儿找了个茶馆。 刘光天端着茶碗，心里便越想越气：“我说你们不觉得憋屈吗？看看咱们这过的叫什么日子？” 阎解放跟刘光福看了看面前摆的高碎…… 是呀，说起来他们两家也都是发了财的主儿。在外边人家也是刘经理、阎经理的管他们叫着。 这其中的滋味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 经理值几个钱啊？兜里连一张大团结都掏不出来，就拿这会儿喝茶来说吧，只敢点最便宜的大碗茶，其它像什么花生瓜子橘子糖瓜之类的都不敢叫。 这样的经理爱?谁干谁干去！ 喝着茶，刘光福突然对他们说：“前两天棒梗来找我了。” 其它三个人集体吐槽：“你理他干什么？” “就是，不嫌丢人啊！” “那就是个狗皮膏药，小心沾上了就撕不下来！” 刘光福老神在在：“要光是他自己，我肯定都不带搭理他的。” 这下另外那仨听出味道来了：“你是说？” “笑面虎跟他一起来的。” 笑面虎？刘光天跟阎解放对视了一眼，他们当年说穿了也都是跟着“红星五虎”混的，所以一直到现在，在胖子面前也一直觉得低了一辈。 没法子呀，人家胖子那时候就是五虎的老大， 五虎都叫他一声“胖爷”； 论辈分刘光天他们都该管胖子叫太爷。 这?憋屈死了…… 77年，红星五虎终于死的死，抓的抓，逃得逃，分崩离析了。 可他们几个也进去了啊！ 等再出来，嘿，属于他们的时代过去了。 这上哪说理去啊？ 五虎里头，杨为民现在还搁里头押着呢；奔雷虎娶了胖子他二姐；擒龙虎成了废物，娶了个瞎眼睛女孩儿； 只有这笑面虎下落不明……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居然又忽然之间冒出来了。 刘光福把那天见面的事情简单跟大伙说了一遍：“原来这游戏机啊，都不是笑面虎的生意，是他老大的。他那老大你们肯定也都知道。” “谁啊？”这下刘光天他们更好奇了。 刘光福语出惊人：“李主任啊！” 李主任，那不就是他们的老大吗？ 那几年，刘光天甚至一度当上了厂领导，进了隔委会，他弟弟刘光福也不遑多让，但可惜后来全被删减了…… 还有包括阎解放、阎解旷他们哥俩的戏份也都一并被咔嚓了。 反正有这么回事就行。 如果说许大茂是李怀德的忠诚下属的话，那他们4个简直就是李怀德迷弟。 当时对李怀德完全就是崇拜！ 一听不光是笑面虎回来了，就连李怀德都回来了，刘光天他们各个都来了精神。 不停追问刘光福关于那次见面的具体细节。 刘光福说的茶都喝了两碗，才说：“你们知道李主任下一步有什么计划么？” “什么计划？” “他要打开整个东南亚的销路，把咱们国内的好东西远销往东南亚，再把东南亚的好东西运回到咱们这边来。这叫什么呀？进出口贸易！就这么一来一回，那挣的钱可就海了去了！” 第334章 二大爷家打起来了 刘光天迫不及待地问他：“那你就没问问他能不能带上咱们？” 刘光福无奈的两手一摊：“我问了呀，可人家压根就不带咱们玩。” “为什么呀？！” “就是，他为什么不带咱们啊！” “……” 刘光福叹了口气：“咱们没钱呀。人家李主任说了，拖后腿的有笑面虎一个就够了，他需要的不是跟班跑腿，是真正有实力的合作伙伴！” 那还说什么呀？刘光天、阎解放、阎解旷听完，全都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 好一会儿，刘光天不甘心地又坐直了身体：“我说，姓李的他可以瞧不上咱们哥几个，但他总不能瞧不起咱们这两家吧？” 阎解放脑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快，可是刚兴奋地起了个头就又蔫了下去：“没用啊，你家是你爸掌权，我家钱又全在我爸手里捏着，没戏！” 刘光天一拍大腿：“那就想办法让咱们当家做主啊！” 其他人一听，利马都精神了起来：“你是说？” ※※※※※※ 胖子今天看了出西洋景。 怎么着呢，刘光天、刘光福居然请人上琪莉阁来吃饭了。 请的这个人他不认识，但是看人家勉强的神态，就知道准是实在抹不开面子了，才答应他们的。 看着他们进了包间，胖子便招了招手叫过来刘佳，小声跟她吩咐说： “待会你机灵点，帮我听听他们都谈了些什么。” 刘佳会意，一回头就发现于莉在不远处盯着他们。 吓的连忙一缩脖颈，跑了…… 胖子尴尬的挠了挠鼻子，走到于莉面前小声抗议说：“咱不带这样的！” 于莉给他一个白眼：“之前就是我太信任你了，所以你连儿子都搞出来了。” 胖子直嘬牙花子：“那你也不能这么盯着我啊，我都不能跟女服务员说话了？” 于莉拿胳膊肘捅了捅他，挑眉说：“我不是不让你跟女服务员说话，我是不让你跟她说话，年轻漂亮，还是双胞胎，啧啧！” 胖子这下火了，抓住她就咯吱：“我让你啧啧！我让你监视我，反了你了！” 于莉眼泪都笑出来了，呜呜着求饶：“不敢啦，不敢啦，痒死了，救命呀……” 狠狠咯吱了于莉一回，胖子这才神清气爽地下了楼。 等回头，于莉找到了刘佳，一边抹眼泪一边问她：“胖子都跟你说什么了？” 刘佳低着头看着脚尖，弱弱地回答：“老板让我，让我盯着刚才那批客人。” 于莉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熟人？” 刘佳抬起头来，小声回答：“好像是你们院里的，叫刘光天、刘光福。” 那难怪了。 为了杜绝上次棒梗来这儿捣乱的事情再次发生。 胖子就让于莉把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放阎解旷、另外以及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还有秦淮茹等人的照片拿给服务员们看，让他们务必记熟，看到以上人等就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因此刘佳知道他们叫什么也就不奇怪了。 “……” 原来是他俩呀，于莉也和胖子一样好奇，他俩啥时候变的这么财大气粗了？ 居然有钱上琪莉阁来请客吃饭了。 事实证明，刘佳能够在这么多女服务员里脱颖而出，在小当走后这么快就当上了领班； 除了有着老板的偏爱之外，其自身的工作能力也是相当出色的。 她几乎没怎么费劲就打听清楚了，来找胖子汇报：“老板，刘家兄弟请的是一个厂长，我听见他们叫他蓝厂长。” 蓝厂长，螺纹钢，刘海中，笑面虎，李怀德…… 连起来了，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先挑起刘光天刘光福他们这几个家伙的欲望，让他们不再安于现状； 完了把螺纹钢的生意从刘海中和阎埠贵的手里给抢过来！ 这样一来他们不就有钱了么？有钱了还倒腾什么紧俏商品呀，吃人家吃剩下的那多慢呀！ 直接跟着李怀德走私游戏机这来钱多快呀。 说道游戏机，顺带说一嘴，胖子朝笑面虎敲诈了2两台游戏机。 就是擒龙虎那小子要打断笑面虎腿的那天晚上…… 笑面虎一开始不同意的：“两台？你把我卖了吧！” 胖子扭头就走：“我走了，你们随意。” 然后笑面虎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答应了。 就是这游戏现在可还没送到胖子手里呢，他正想着哪天让奔雷虎带着擒龙虎再去跟笑面虎“好好聊聊”。 他们刘家、闫家谁死了胖子都不心疼。 尤其是这里头还牵着棒梗呢，最好能把秦淮茹一起给拽进去，那就完美了。 等刘佳汇报完走了，于莉有些担心的问他：“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跟咱们有关系吗？” 于莉一愣，是啊刘海中死不死的跟她有啥关系。 那老王八蛋当年居然想抄她的家！ 尤其他更是带人抄了娄晓娥的家，还抓了她的父母。 想到这儿，于莉拿上包就要出门。 胖子把她拦住：“干什么去？” 于莉不耐烦地推开了她：“去邮电局，给你那个香港老婆打个电话骂她！” 胖子一个字都不带信的：“你俩关系啥时候这么好了？还有不许去，长途电话那么贵，不要钱啊！” “……” 就在刘光天刘光福这哥俩宴请蓝长的两天后，胖子正在家里给陈梦琪烙韭菜盒子吃呢。 许大茂就在外头咣咣敲门：“胖子，胖子！快开门，后院二大爷家打起来了！” 胖子系着围裙，上头还沾着一点面粉，出来给他开门：“什么情况？” 许大茂眉飞色舞：“嘿，二大爷家里打起来了。刘光天刘光福跟二大爷动手了！” 胖子把手里夹子递给了陈梦琪，解下来围裙说：“那咱们得看看去呀。” 陈梦琪看着他俩噘着嘴，说了句：“幼稚！” “……” 两个人匆匆往后院走的时候，又碰见了傻柱，干脆汇合一道。 走到月亮门的时候，发现棒梗也在； 他们仨就跟避开狗屎一样，连忙避开了棒梗。 走近了，隔老远就能听见屋子里头哭爹喊娘的声音。 第335章 飞禽走兽 一大爷看见了傻柱，连忙把他给拉了过去：“柱子快，进去分开他们！” 傻柱朝里头瞅了一眼，幸灾乐祸说了句：“哟呵，打的可真够热闹的。” 一大爷急了在他后背推了一把：“还愣着干啥呀！” 说实话，傻柱也不想管二大爷他们家里的破事，但是没办法呀，谁让一大爷现在就指挥的动他呢。 傻柱心不甘情不愿的嘀咕了一句：“人家打的好好的，你多管什么闲事？” 把一大爷气的吹胡子瞪眼，把围观的吃瓜群众都给乐的不行…… 许大茂见状连忙拉了一把胖子：“走，咱们也跟进去看看。” 看看就看看。胖子跟着他俩进了屋子，发现这场面好不热闹！ 桌子、椅子全都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 二大爷用来装杯的那个摆什么果脯、花生、瓜子的盘子也让刘光天哥俩给砸了； 不知道谁还踩了一脚，约进去好大一块！ 另外，屋里都快没地下脚了。 怎么着呢？一地的碗、碟子、暖壶、总归是些陶瓷的跟玻璃的碎片，就跟陷阱似的，胖子他们都怕扎脚…… 屋里头，都还扭成一团呢。 二大爷在挨他两个宝贝儿子的打，二大妈在高喊：“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 就很不走心…… 傻柱不耐烦的喊了一嗓子：“别嚎了，亲儿子打老子，多好看，嘿！” 正打的痛快的刘光天骤然听见这话，转过头来就骂：“谁?活腻味了，敢管我们家的事儿？” “是我们，怎么着吧？” 等他看清楚了胖子、傻柱还有许大茂他们三个都在之后。 刘光天瞬间便冷静了下来，站起身来，还不忘了拉刘光福一把。 傻柱一看他们不打了，这就行了，出去给易中海交账去了。 胖子打量着直哼哼的刘海中，发现他让他两个好大儿给打的像猪头一样； 跟坐肉山似的躺在地上，眼睛上还留着一团乌青，也不知道是刘光天还是刘光福下的狠手。 以往这院子里东家长西家短的，总是易中海站出来主持公道。 就连现在，二大妈都下意识的冲着他说：“一大爷，你快管管吧，我们家这两个逆子要造反喽，连他们爸爸都打啊！” 照常理，这时候应该先去把刘海中给扶起来，再看看他伤没伤着。 但是这个院子里的人就是这么不符合常理。 易中海沉声呵斥道：“刘光天、刘光福，这是怎么回事？” 结果换来的却是刘光天的一句：“滚蛋，少来管我们家的事儿！” 嘿，这孙贼！真够嚣张的，傻柱不干了：“刘光天，你?怎么说话呢！” 刘光天也不惯着他：“有你什么事儿啊？一边站着去！” 反了！都反了！没有人肯听他的话了…… 易中海气的直喘粗气：“走柱子，跟我上派出所！我今天倒要看看，儿子打老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说要上派出所，刘光天哥俩不行了：“别呀！” “就是，一大爷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啊！” 易中海差点被他俩气笑了：“我不分青红皂白？” 刘光福理直气壮：“对啊！你都不知道这里边的事儿。正好街坊四邻都在，您各位给我们哥俩评评理。” 他们老刘家每次发生这种事件，胖子都是喜闻乐见的，闻言便说：“那你说说啥事儿啊？” 刘光福这时候也顾不得是谁说的这话了，只要有人肯帮腔就成。 只听他激昂慷慨：“各位街坊都知道，我们家挣了一点小钱，可这些钱都是我跟我哥，我们哥俩挣的，跟我爸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这时候刘海中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有气无力地说：“你你，你放屁！要是没有我，人家认识，认识你们是谁啊？” 论口才，刘光福不服任何人，当场就狡辩说：“是，这最开始啊是您的关系。可您那点儿香火情早就用完了呀？后来这些路子不都是我跟我哥去跑的，关系也是我们哥俩负责维护的，是不是跟您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易中海本来就看不起他们拉关系搞贸易这一套，沉声说：“别说这些没用的，我就问你，为啥动手打老人！” 刘光福一脸委屈：“谁打老人了？谁打老人了，一大爷你别血口喷人！” 这时候阎埠贵一家老小也到了，上来就拉偏架：“刘光福，你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耐见长啊。不是你们哥俩打的你爸爸怎么上地上去了？就连羊羔都知道跪乳，乌鸦都知道反哺，你们哥俩却连这羊羔和乌鸦都不如！” 这老东西……变着法骂他俩是飞禽走兽！ 刘光福扯着嗓子反驳他：“你少插嘴，你算是干嘛的；看我们家挣钱了， 就死皮赖脸非要来占上一份！胃口比谁都大，结果出的比谁都少！” 说完，压根不理阎埠贵，高声说：“各位，我跟我哥一起谈了笔大生意，利润足足比现在高出3成！我们哥俩兴高采烈的回来跟我爸商量，结果他多喝了两杯酒，拎起酒瓶子就砸啊！我们哥俩做错了什么？” 人群里叽叽喳喳响成一片，胖子跟许大茂说：“这就是你的好李主任出的鬼点子。” 许大茂心虚地眼珠子直转：“什么就，就我的李主任。我跟他没有关系！” 胖子白了他一眼：“你最好记住。” “……” 这吃瓜看戏最忌讳的就是一直都是一个套路。 老看，老看也烦。 见他们又开始掰扯，胖子干脆打了个哈欠：“没意思，走了。” 他一走，许大茂也走了。 完了好些人也都反应过来了，是啊，他们老刘家分账不均，自己打起来了，关咱们啥事儿啊？ 有这个闲工夫回家去看电视节目不好吗？ 于是也都跟着走了。 二大妈急的恨不得上手来拽人：“哎，别走啊，别走啊你们！” 可谁理他啊 ，不一会儿，刘海中家里就剩下易中海、阎埠贵等寥寥数人。 就连阎解成都跟着他媳妇走了！ 易中海也很无奈啊，这个院子里越来越没有人情味了…… 第336章 单飞 全院大会那就更不用说了。 上次棒梗偷了许大茂的收音机，易中海本想借这个机会开一次全院大会； 趁机说一说防火防盗的事宜，结果呢，到时候了，一个来的都没有。 改革开放了，大家都忙，有能耐的都下海了； 没能耐的，没能耐的也都想方设法的赚钱养活一家老小呢； 整个这院子里，除了他们这3个退休的，就剩下秦淮茹跟棒梗成天游手好闲了！ “……” 刘光天刘光福这哥俩一看其他人都走了，也没工夫再搭理这几个老东西了。 起身刚要走，二大妈又不依不饶了起来：“不许走，你们两个逆子！跟我上派出所！” 刘光天不耐烦的掰开了她的手：“我们哥俩没空。爸妈，我在这郑重声明一句，从今往后这螺纹钢的生意就由我们哥俩直接跟蓝厂长谈，希望你们不要拖我们的后腿！” 他这话一出，刘海中还没怎么样呢，阎埠贵先跳脚了：“不是你给我等会儿！你你你把话说清楚喽，什么叫你们直接谈啊，还有这蓝厂长，这究竟怎么回事？” 刘光天都懒得搭理他，攀着刘光福的后背就往出走。 阎埠贵张开手挡在路当间：“你不许走，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滚一边去！” 刘光天一把就给阎埠贵推一边去了，差点给他推一个跟头； 刘光福跟在后边，还不忘了讥讽他一句：“这老东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阎埠贵气的眼前发黑，颤颤巍巍站住了，才质问刘海中说：“老刘，这怎么，怎么回事？！” 刘海中现在只想去医院，别的话一个字都不想说。 还是二大妈给他解释了两句：“这两个逆子不知道怎么就搭上了蓝厂长那条线，现在自己单干去了，把我们给踢出局了！” 啥？！螺纹钢生意明明是刘海中凭借着他和蓝厂长的关系，从人家手里开了个口子，这才做起来的。 怎么现在，刘光天刘光福甩开他们老子单干了呢？ 阎埠贵急的就跟拉磨的驴一般：“怎么就出局了呀？那我们家那份怎么说，哎呀老刘你倒是说句话呀！” 刘海中终于缓过劲儿来了，一开口就骂骂咧咧：“我说什么呀我说，你还是回家去问问你们家阎解放跟阎解旷吧，看看他们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儿！” 三大爷跟三大妈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 两个人搀扶着连忙朝家走，难道，是真的？ “……” 很快，刘光天刘光福联合阎解放阎解旷，把二大爷三大爷从螺纹钢生意里给踢出去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院子。 陈梦琪听见这个消息后，还故意在于莉面前讨嫌：“妈妈，我把你开了好不好？以后琪莉阁就我一个人当家！” 于莉没好气的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去问你爸去！” 至于胖子，那就更好说话了：“本来就是你的，你要愿意我现在就把营业执照上的名字换成你的。” 陈梦琪又不好意思的撒起了娇：“嘿嘿，爸爸你真好……” 人与人的际遇不尽相同。 小当也在家里问傻柱呢：“傻爸，以后这饭店是不是就是何濉的？” 傻柱还纳闷：“为什么呀？” “因为是人家妈妈投的资啊！” 傻柱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孩子，要不你考虑考虑胖子那个建议？” 小当也迷糊了：“什么建议？” “就是你嫁给何濉呀，这样你们俩不就真成一家人了。” 小当一下子就跳到了傻柱的背上：“傻爸，你欺负人！” 再说许大茂家里，他自从听见了这个消息之后，就看谁都不像好人。 晚上，半夜时分，秦京茹打着哈欠起来喝水。 结果一睁眼就看见许大茂就坐在她跟前，一双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吓得她刚要尖叫，就让许大茂给死死地捂住了嘴，然后问她：“我问你，你是不是也想着打零件厂的主意，回头联合别人把我给踢出去？” 秦京茹呜呜的挣扎了半天，许大茂才放开她。 就听她说：“你神经病啊？我联合谁！” 许大茂面目狰狞：“你是不是有别的野男人了？说！” 这回秦京茹摁住他就打：“我让你半夜三更的不睡觉，我让你野男人，我让你发神经，万一吵醒了许希月我就鲨了你！” “……” 接下来的日子里，四合院又热闹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还是二大爷、三大爷家里那点儿屁事。 他们先是找了街道，紧接着又找了派出所，控诉这几个逆子的恶劣行径。 有关方面想找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放阎解旷找来了解情况，结果他们一个比一个能躲。 尤其是刘光天哥俩，反正他们也有钱了，住哪儿不是住呀？ 还犯得着继续住在就只有一个窗户的小房里这么窝囊了嘛！ 找不到儿子，二大爷、三大爷又不死心，去找人家蓝厂长。 结果蓝厂长两句话就把老刘给拦了回来：“师傅，这些紧俏商品指标有多么紧张您不是不知道。当初我可是犯了错误的，结果您可倒好，自己家里那点事儿都掰扯不清楚。算了，螺纹钢以后你就不要做了。” 这下彻底完了呀。 刘海中跟阎埠贵两个人失魂落魄的在街上走； 一如当年他们俩去举报陈燕、于莉投机倒把一般…… 这两个老东西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但是笑面虎最近却有些玉玉。 怎么说呢？原来啊，刘光天刘光福他们夺权之后，非但没有利马投入他的怀抱，反而还跟他划清了界限。 刘光福还说呢：“虎哥，我还叫你一声虎哥。咱们都是聪明人，所以你就别再跟我提你那游戏机的事儿了。你啊骗骗棒梗那傻子还成，我们哥俩怎么可能放着这么好卖的螺纹钢不卖，把身家性命都投到你那虚无缥缈的进出口贸易里去？” 笑面虎用看棒梗一样的眼神看着刘光天他们哥俩，把他俩心里看的直发毛； 吊足了他俩的胃口，才不屑地说道：“行啊，你们哥俩长本事了，看不上我的游戏生意。” 第337章 去去去，烦着呢 笑面虎阴阳怪气的说道：“那好，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不是我上杆子求你们跟我一起做生意，是我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有路子了就想拉从前的兄弟们一把。 就这样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这螺纹钢生意还能做多久，回见了您勒！” 说完笑面虎居然毫不拖泥带水的走了。 这下反倒把刘光天他们哥俩给整不会了，刘光福小声地说：“哥，他不会是知道点儿什么吧？” 刘光天眉毛也都纠缠到了一起，左思右想也不知道笑面虎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最终不耐烦地说了句：“他爱怎么着怎么着，现在这叫什么啊？改革开放，大力发展经济！我就不信了，发展经济还能用不上螺纹钢。咱们哥俩还能端着金饭碗去要饭？” 刘光福一听，是这么个理儿，于是哥俩彻底把笑面虎给甩到了脑袋后面，开开心心地花天酒地去了。 “……” 笑面虎回到晶石贸易公司，把今天的事儿完完整整地给李怀德汇报了一遍。 李怀德扔给他根烟，想了想说：“呵呵，那就扶持个典型起来，完了再让他们那螺纹钢生意做不下去。” 笑面虎很疑惑：“您是说棒梗？可那小子真的烂泥扶不上墙呀。” “越是扶不上墙，咱们才越要化腐朽为神奇，你忘了咱们是干啥的了？” 笑面虎这才恍然大悟：“老板高明，剩下的事儿就交给我了，包在我身上！” 李怀德点了点头：“那个李萍靠得住么？” “靠得住，她把棒梗那小子迷得恨不得连亲妈都不要了。” 李怀德终于满意的笑了笑：“你做得很好，去找会计领1000块钱奖金，我说的。” 笑面虎千恩万谢的，倒退着出了办公室，把卑躬屈膝给演绎到了极致。 ※※※※※※ 不久后，顶多也就半个月的功夫。 胖子就听说棒梗那小子发财了？ 消息是刚子托人带给他的；经历了棒梗摔盘子事件之后，刚子那伙人也学聪明了，只要这小子有点风吹草动就第一时间派人来告诉胖子。 今天这人就告诉胖子：“棒梗那小子不知怎么的搭上了一个大老板，真的是财大气粗！一口气弄回来四台游戏机，现在就在金鱼胡同那摆摊，每天从早到晚都有人在那排队，生意火的都不行了！” 胖子请这人喝了杯奶茶，把他美的心花怒放。 看着他一小口一小口的仔细抿着奶茶，感受着香甜的滋味； 胖子不由得想起了学生时候的自己。 那时候兜里没钱，攒好几天钱买一杯奶茶也是舍不得大口的喝，浓郁的奶香和柔和的茶香在口中交织，闭上眼睛，觉得这就是最幸福的瞬间…… 笑面虎这是在玩“千金市马骨”那一套手段呢，钩直饵咸，就等着刘光天等人愿者上钩。 他又让奔雷虎去打听了一下，果不其然，刘光天他们的螺纹钢生意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有人向公安机关举报，举报他们倒卖钢材。 钢材是我国的重要工业原材料，倒卖钢材不仅违反了上面对于物资流通的管控，而且也损害了公家的利益。 接到群众举报，相关单位立即对刘光天等人展开了调查，连蓝厂长都差点被他们给牵连。 一怒之下，直接停了刘、阎两家的指标，让他们彻底傻眼。 “……” 要说李怀德、笑面虎他们的手段压根就算不上高明，但是却很有效。 他们给刘光天等人下了个套，找了个外地人请他们喝酒吃饭，跳舞洗澡。 极尽谦卑之能，把他们捧得飘飘然了之后，这才提出自己的诉求——他想搞一批螺纹钢，知道刘光天有路子，他愿意在市场价的基础上再加一成！ 螺纹钢卖谁不是卖呀，更何况还比市场价高一成呢？ 再说了，看这家伙土里土气的，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土鳖，出手还贼大方。 刘光天刘光福哥俩多鸡贼呀，当时就心照不宣的答应下来了，他们想放长线钓大鱼。 结果他俩就是让这“大鱼”给狠狠咬了一口。 这外地人用手上钱不是很趁手做理由，答应先给3成就当是定钱，剩下的等卖了刚才再给，到时候另有厚报！ 刘光天开始觉得这事儿不妥，但是刘光福贪啊。 拐弯抹角地跟这个外地人打听，你打算如何报答咱们哥俩啊？ 这外地人也贼大方：“最近市面上出现了一种叫游戏机的东西你们可知道？” 刘光天和刘光福面面相觑，是不是就是笑面虎说过的那个游戏机？ 那人拍着胸脯：“只要你们肯帮我这个忙，没说的，我送你们一台游戏机！” 就这样，刘光天答应了。 后面的事儿就水到渠成了呀，那人只用了市场价3成的价格就倒腾走了一批螺纹钢，赚的盆满钵满； 人当然是消失了啊，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刘光天刘光福哥俩这才发现是套！ 还不等他们想方设法找人呢，警察叔叔反倒是先找上了他俩。 说接到群众举报，他们涉嫌倒卖钢材，请他们回去喝茶。 好在是那个外地人，不，是那个骗子人间蒸发了，他们没有证据，否则真得和棒梗一样，再二进宫一次。 “……” 生意彻底黄了，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放阎解旷他们这4个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这时候他们又想起来各自的爸爸了。 刘光天反正没脸没皮，回家去求刘海中：“爸，这次你一定得帮帮我们。帮我们和蓝厂长说两句好话，让他再把螺纹钢的批文给咱们，不然咱们这生意就真的完了！” 刘海中心里这个痛快啊！ 压根就不说话，一脸的不屑，只拿眼睛余光来看他。 刘光天磨破了嘴皮子，好话说尽，刘海中也不为所动。 气的刘光天当时就掀了桌子，把一桌子饭菜掀的到处都是！ 二大爷家里?打起来了，刘光天刘光福叒把刘海中给打了，然后逃得无影无踪。 这一回许大茂还不在家，二大妈着急忙慌地去拍秦京茹的房门。 结果却换来她一句：“找我干什么？他又不是我爹！去去去，烦着呢。” 第338章 咱们住哪? 二大妈的脑血栓差点又让秦京茹给气犯了。 哆嗦着从许大茂家出来，实在没辙只能上易中海家去了。 还在易中海人间清醒，一看形势不利，利马就重新拉拢了傻柱。 托傻柱饭馆的福，现在易中海家的日子也越过越好，最重要的是有事儿做了，省的一个人整天东想西想的。 院里这三个大爷向来同气连枝，易中海一听说刘海中又让他两个儿子给打了，当时也大发雷霆。 连忙去找傻柱，让他帮忙把刘海中给送医院去了。 “……” 胖子今天下班回来，想起来棒梗那游戏机，忍不住上金鱼胡同去瞄了一眼。 发现还真和传言中的那样，生意火爆，围满了人。 胖子找了个地势高的地方上去看了一下，发现棒梗的游戏机已经不是4台，而是6台了！ 这小子看来最近没少赚，这么快就又多买了两台游戏机。 棒梗身边还多出来了一个姑娘，长得普普通通，属于扔进人堆就找不出来的类型； 但身材不错，纤细挺拔，从身形步伐一看就知道经过人事，不是黄花大闺女了。 胖子这眼睛多毒啊！一眼就看出来很多有用的信息。 回来路上，他略一琢磨，就把这里头的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 笑面虎一出现，刘、阎两家的螺纹钢生意就黄了；完了棒梗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忽然都发财了，这里头要是没有他的算计，就是打死傻柱，胖子都不带信的。 不过也就仅仅是猜出来了，胖子对他们丝毫没有半点儿同情。 刘海中和阎解放越倒霉，他反而越高兴。 尤其是刘海中，就是笑面虎不算计他，胖子都打算好好挊挊他，就当是为娄晓娥出气了。 一回家，就听陈梦琪说刘海中又让他的两个儿子给打了，让一大爷跟傻柱给送医院去了。 不一会儿，就又有好消息传来——三大爷家里又闹了起来，原来是闫富贵让阎解成把之前分润的那一成给拿出来，帮家里渡过难关。 亏他想得出来。当初那一成螺纹钢的利润早让阎解成给他妹妹阎解睇了。 阎解睇也因为见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所以终于信了她这大哥一回，人家两兄妹现在一起经营着饭店，干的好着呢。 再反观闫富贵跟他的两个好儿子，吃香喝辣的时候想不起他们，现在生意黄了，没钱的时候想起他们来了。 阎解成说的十分直白：“爸，现在是改革开放了，凭本事吃饭！有多大的能耐，就端多大的碗。螺纹钢的生意我也往里投钱了，现在我没急着朝您要回我的那份本钱，已经是看在咱们父子的情分上了。” 闫富贵让他气的差点咬碎两颗门牙，磕磕巴巴的更是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至于说三大妈在旁边骂骂咧咧，阎解成他媳妇张红英也不惯着她：“婆婆，您要是实在看我们不顺眼，那我们就搬出去。如今可不比从前了，外边已经有人开始专门帮人租房子了，这叫房屋中介！” 张红英口中的这个房屋中介，一看就是胖子搞的。 依托“搬哪儿”公司搭建起来的网络，胖子和陈燕一起先行抢占市场份额，找了一棒子嘴皮子利索的大爷、大妈； 让他们每天没事儿就到处打听，看谁家房子空着，有意出租，完了就把信息给记录下来。 每天下班之前汇总到公司，只要谈成一单，就给百分之十的提成。 1984年住房商品化的浪潮还没有开始，老百姓住的房子基本都是单位分的公房，再加上各家的孩子又多，住房总体来说相对紧张。 与此同时，京城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外地人来此经商发展。这些人对房屋的需求与日俱增，可以说谁手里掌握着房源，谁就能在未来的一片蓝海里分一杯羹。 胖子现在干的就是未来贝壳的那一套，先把房东都给拉进自家的网络里再说，通过建立起一个庞大的房东数据库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将来做大做强了，就去香江上市。为公司带来更多的资金和资源，推动产业的进一步发展。 上市后，再在高点套现离场，把这一摊子全都抛给香江的富豪们，让他们去跟内地的未来房地产巨鳄们打擂台去。 但眼下还不是时候，还是要低调再低调，记住猥琐发育，别浪。 ※※※※※※ 棒梗最近可以说是过的美极了。 有钱，每天都能下馆子；有女人，天天搂着李萍睡觉睡到自然醒。 除了钱在李萍手里管着，而不是他一个人拿着之外，其它都好，前所未有的好！ 李萍拿着这些钱也不是掌控欲强什么的，而是9成要交给笑面虎，她跟棒梗就能落下1成。 但也别小看了这1成，这些钱足足顶槐花过去3个月的工资了！ 今天收了摊，李萍跟棒梗抱怨说：“这也不是个事儿呀，天天往朝阳跑，我脚都磨出血泡了。” 棒梗听的那叫一个心疼啊，可心疼归心疼，却又毫无办法：“可是不住你姐妹那，咱们住哪儿啊？” 李萍扭过头去翻了个白眼，然后又无可奈何地说：“你家不是有房子吗？” 一说起棒梗家，他就又变的期期艾艾了起来。 李萍看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心里顿时凉了一半，默默地站起身来，推开他就走。 棒梗慌了，想要去追，可游戏机还没收拾呢，急的他左右为难。 眼看李萍越走越远，棒梗一咬牙，豁出去了！ 游戏机也不收了，直接就追了上去。 他追上李萍，伸手想要去拉人家胳膊，结果让李萍身子一扭就给挣脱了； 再去拉，又是挣扎一下就给甩开了…… 棒梗急了，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她。 这回李萍的反应就更激烈了，对他又踢又打，但棒梗却看得分明，她哭了。 李萍这一哭，彻底击溃了棒梗的所有防线。 认低做小，软语相求，就差给李萍跪下磕头了。 李萍眼见火候差不多了，才急忙推了他一把：“游戏机！” 第339章 我准备结婚! 棒梗这才回过神来，匆忙跑回来收拾东西。 有了这一回合的拉扯，棒梗也想清楚了。 那房子姓贾！是他爷爷留给他爸爸贾东旭，他爸爸又留给他的。 他奶奶贾张氏也说了，这房子就是他的，留给他将来结婚用。 以前他没有对象，现在有了，接下来他也打算结婚，那这房子，是不是该收回来了？ 于是，晚上棒梗真带着李萍回家去了。 这要搁往常，警犬，不是三大爷准又该第一时间跳出来作妖了。 可最近他们那螺纹钢的生意不是黄了嘛！还让人坑了一笔钱，他哪还有心思管这院里的闲事啊。 棒梗搂着李萍，大摇大摆就进了院子。 一路来到中院，走到其中一间小房门口，敲了敲门：“奶奶，您睡了么？” 贾张氏出院之后，也回到了院子里，继续搁小房里住着。 这时候听见她宝贝孙子叫门，连忙披上件衣服下地，来给棒梗开门。 门一开，贾张氏眼睛都直了。 看着棒梗身后的李萍，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棒梗还有些羞答答的，拉了李萍一下，小声说：“快叫奶奶。” 李萍倒也听话，羞涩的叫了一声：“奶奶。” 这声“奶奶”可把贾张氏给高兴地！ 连忙把他们拉进屋里，李萍一进来，看着这只有一张床，一盏电灯，连个桌子都没有的逼仄小房。 眼神中当时就露出了不屑。 贾张氏察言观色，一看人家姑娘这反映就心说坏了。 棒梗又向来没有耐心，坐下就直接开门见山：“奶奶，这是李萍，是我对象，我们准备结婚。” 李萍差点吐槽出声，谁?要嫁给你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还是个牙签男，真下头！ 可是谁让他们俩现在绑在一起呢，就当是做任务了，李萍也只能先顺着棒梗。 大孙子突然要结婚了，把贾张氏给震的不轻。 棒梗却不管这么多，一个劲儿地喋喋不休：“奶奶，当初您可是说了的，这房子我结婚的时候就给我。现在我妈一个人霸着，凭什么呀？” 接下来，他也不管贾张氏是怎么想的，就自说自话：“我想好了，我和李萍住里屋，您住外屋，让我妈回乡下去。她在城里又不挣钱，还把着家里的每一分钱，好好一个家，让她给搞的乌烟瘴气，您该管管了！” 让秦淮茹回乡下去，这可算说到贾张氏心里去了。 怎么说呢，她现在跟秦淮茹是你死我活啊！ 这个扫把星，恶毒的女人，居然想把她给送回乡下去养老，想一个人霸占他们贾家的房产！ 棒梗又在旁边一个劲的诉苦，说什么李萍她哥，她嫂子对她不好。 两个人就知道吸她血，还把她给赶了出来，她走投无路，这才跟了自己。 贾张氏悄悄看着李萍的神情，发现她只是低着头，偶尔轻轻抹一下眼角，心里倒也信了个三分。 还有三分就是李萍这长相太有迷惑力了。 她要是长的跟陈燕、陈芳似的，哪怕长的像小槐花呢，贾张氏当场就得提防起来。 可李萍这长相太普通了，普通的像路边的尘土一样不起眼。 所以贾张氏才对她放松了警惕，这姑娘走投无路才跟了棒梗这件事也就解释的通了。 长得好的姑娘哪看得上他啊！ 棒梗从小到大，最擅长的就是在贾张氏跟前拱火、搬弄是非，好多吃多占，以及在这个院子里横行霸道。 现在他还是这样，当着贾张氏的面一顿拱火，控诉秦淮茹的种种“好事”。 贾张氏越听，心里这火也就越蹭蹭地往上升。 贾张氏站了起来：“走，咱们过去跟她好好说道说道！” “……” 夜深人静，院子里人又被中院传来的动静给吵醒了。 胖子迷迷糊糊的刚睁开眼睛，搬开于莉压在他身上的腿，起来穿上拖鞋，就听陈梦琪在外头喊：“爸，爸，你听见动静没有？” 胖子揉着眼睛打开了门，看见陈梦琪就穿着套丝质的睡衣，还光着脚穿着拖鞋，就推着她赶紧回屋： “去把衣服披上，再换双鞋。” 陈梦琪乖乖回去披了个斗篷，又穿了双保暖的鞋，胖子这才拉着她去看热闹。 四合院长大的孩子都这样，爱凑热闹。 他们到中院的时候，傻柱、小当、秦京茹还有许希月也都到了。 许希月一看到陈梦琪，就黏了过来，跟在她的后面像小尾巴似的。 秦京茹正在幸灾乐祸：“活该！让她一天不干人事。” 胖子听得一头雾水：“又怎么了？” “怎么了？我给你说可热闹了，棒梗和贾张氏终于起义了！” “起义？这怎么话说的？” 傻柱在旁边解释：“棒梗今天回来了，完了不知道跟贾张氏说什么了，他们祖孙忽然就要让秦淮茹从那两间正房里搬出来，回乡下去。秦淮茹能答应吗？这不就吵吵起来了！” 有点意思，胖子又问：“现在有结果了么？” 傻柱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那谁知道，没看大家谁也不敢上前吗，要不胖子你去打听打听？” 胖子瞅了一眼也在附近站着的易中海说：“这事儿你得让一大爷去啊。” 傻柱傻乐：“你当一大爷傻啊！” 听的易中海又黑了一张脸，心里也忍不住的哀叹，他就想找个人给他养老，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但凡许大茂或者胖子他们其中一个愿意给他养老，他也不选傻柱啊！ 傻了吧唧的，看着就来气。 实在不成，胖子那姐夫也成啊，有能耐，是个担事儿的人，易中海是怎么看奔雷虎怎么喜欢。 可惜啊，这些人都跟他不是一路人，哎…… 大家在外头吃了会儿瓜，秦淮茹家里终于也分出了高下。 之间棒梗连推带搡的，把秦淮茹从房门中给推了出来！ 他旁边还跟着个姑娘，秦淮茹无数次想要反抗，都是这姑娘直接下死手，把她给治的服服帖帖的。 院子里的人都在嘀咕，这姑娘谁啊？不是善茬啊。 小当应该是最煎熬的人了。 第340章 你演《少年天子》呢? 虽然对面一个是她亲妈，一个是她亲哥，但这两个人说实在的，跟她也就是血缘上的亲罢了。 可让小当眼睁睁地看着秦淮茹受辱吧，又做不到。 这边小当刚想要冲出去，就让傻柱给一把拉了回来，完了跟易中海一块儿劝她：“傻丫头，不能去！” 好在很快就有人帮她从煎熬中解脱了出来，贾张氏姗姗来迟，手里拿着个包袱，面无表情地扔到了她儿媳妇身上： “秦淮茹，从今往后，你就住在小房里吧。正房你得给我腾出来，给棒梗结婚使。你要是实在不愿意，那就回乡下，乡下地方大，随你可着劲儿的折腾！还有，家里的事儿以后你都不能插手，我跟棒梗说了算，你听见没有？” 秦淮茹像野兽一样嘶吼：“凭什么！凭什么你敢这么对我？” 贾张氏面带不屑：“凭什么？就凭我是你婆婆，就凭这是贾家！” 秦淮茹披头散发，状若疯癫：“是我在养活这个家！是我从那个死鬼死了之后，一个人养着你们4个人！好啊，好得很！” 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跟无奈，控诉着为贾家这么多年的辛苦付出。 可是棒梗不听，贾张氏更是懒得听。 这么多年，秦淮茹的这些陈词滥调他们早就听腻了。 动不动就是她在养活这个家，养活这3个孩子，她有多么的不容易…… 可谁沾光了呀？小当，还是槐花？就连棒梗不也得下乡么，他忍不住地问：“这么多年，我得到了啥了？” 更有意思的是，秦淮茹跟贾张氏这通撕吧，可看热闹的人里边，却连一个“仗义执言”的都没有。 包括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这么多年，秦淮茹终于把她那点儿人品给败光了。 秦淮茹的眼珠子通红通红的，跟兔子似的！ 她用眼睛死死地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目光挨个从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等人的脸上扫过。 每一个让她盯着的人，脸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不自在。 到胖子这边儿的时候，他直接站了出来，挡在女儿的身后，十分平静地和秦淮茹对视。 倒是傻柱，被她这绝望、无助、又充满仇恨的目光一看，仿佛又想起了那些年给她当舔狗时的“快乐时光”，好不尴尬。 至于说小当，早就不敢看她的扭过了身去。 秦淮茹的好妹妹秦京茹也让她看的心里直发毛，忍不住骂道：“你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 把院子里所有人都看了一圈，秦淮茹这才慢吞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相当渗人。 陈梦琪这丫头好奇地伸出头来瞧了一眼，果然被吓得不轻，一头扎到了胖子怀里，把他给抱得紧紧地。 胖子一边安抚女儿，一边怒怼秦淮茹：“差不多就行了，真当你演《少年天子》呢啊？你要真有脾气，今天就换一身红衣服吊死在这个院里；要是不敢，那就消停的赶紧给你儿子、儿媳妇腾地方，省得一会儿赶不上二路公共汽车了！” 这院子里的人，还真就没几个有出息的。 方才居然真的让秦淮茹一个女人用目光给吓住了！ 听了胖子的话后，无论是给自己壮胆还是为了找回场子，一个个的又都支棱了起来。 哄堂大笑者有之，出言挖苦者有之，讽刺嘲笑者有之…… 就连秦淮茹自己，听到《少年天子》的那一瞬间，都有一点懵逼，心里头竟然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这是为什么呢？ “……” 很快看热闹的人就走光了，中院就只剩下了秦淮茹一个人。 一大爷家里，易中海小心地朝窗户上瞅了一眼，叮嘱傻柱说：“柱子你晚上机警着点，盯着秦淮茹，别让她做傻事，她毕竟是小当的妈。” 傻柱忧心忡忡地看了外头一眼，发狠地说：“成，今晚上我豁出去不睡了！另外，一大爷，让小当今晚上就睡您这儿吧。” 秦京茹回家以后更是有些坐立不安——实在是秦淮茹的眼神太渗人了！ 许大茂又不在家，偌大的两间房里只有她跟许希月两个，越想就越疑神疑鬼。 不得已，干脆抱起许希月，连家也不要了，直奔陈燕家而去，死皮赖脸非要在她家挤一晚上。 陈燕这会儿也刚回来，让许希月和师湉湉两个去里屋玩，她则津津有味地听秦京茹讲今晚上发生的事儿。 这么多年了，她也还是喜欢吃瓜，尤其是这院子里人的瓜。 多精彩呀，妆文妆武好似一台大戏！ 陈燕最享受的就是看这些人面具被揭穿时的表情，尴尬、慌张、恼羞成怒、气急败坏…… 这太有趣了，把人性的复杂和虚伪演绎的淋漓尽致。 她享受这个过程中的紧张还有刺激，同时对人性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胖子家里，陈梦琪心有余悸地说：“原来鲁迅先生说的都是真的，真有杨二嫂那样的女人存在！” 杨二嫂？胖子听的直皱眉头：“你怎么看上《故乡》了？” 陈梦琪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不很正常嘛，我们老师说要适当增加阅读量，免得写作文的时候写不出来干着急。” 胖子这才想起她都高中了，马上都要考大学了，可心里还总是情不自禁地把她当小孩子看。 或许，在每一个父亲的心中，最不想的就是女儿快点长大吧…… 《故乡》胖子也是看过的：“凸颧骨，薄嘴唇，这其实就是胶原蛋白严重流失，不管抹多少粉，涂多少口红，都挽救不了。 这就是老爸，总是能从令陈梦琪意想不到的角度切入进来，然后给她智慧，教她本领。 比如秦淮茹，她小时候见的，跟她今天见的，简直是判若两人。 陈梦琪忍不住拿鲁迅笔下的杨二嫂跟秦淮茹进行对比； 她们的相通之处是都没有什么过硬的本领，比如杨二嫂只会做豆腐，而秦淮茹只会磨洋工。 在厂子里一直赖到被槐花顶替，她都也还是个初级车工…… 第341章 都没了…… 另外就是同样的年老色衰，比如杨二嫂年轻的时候被人称作“豆腐西施”，享受着外貌带给她的红利，每天只需要涂脂抹粉的把自己给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往门口一坐就有许多lsp争先恐后的来买她的豆腐。 他们图的不过也就是跟杨二嫂调笑两句。 秦淮茹同样如此，年轻的时候一样也享受外貌红利，像傻柱那样的舔狗就每天给她带饭盒，把她还有她那三个孩子给养的白白胖胖…… 再有就是她俩同样的受教育程度很低，眼睛里只能看得见针眼那么大的一点儿地方，而且都很愚蠢。 有人要说了，谁敢说秦淮茹是傻子，那这个人才是真傻子。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秦淮茹要是不傻，怎么会年纪轻轻地一个人拉扯3个孩子，还守着个寡妇婆婆； 换了李萍这样的，哪怕是槐花呢，早改嫁了，连三个孩子都得扔给她婆婆，谁愿意娶个带着三个拖油瓶的女人啊？也就是傻柱！ 秦淮茹要不傻，又怎么会都看不清楚形势。 自打于莉嫁到这个院里之后，很多人、很多事就已经变了。 她要是真聪明的话，就应该像李贤英他媳妇那样，早早就靠上来，凭着她的聪明还有手腕，和于莉搞好关系。 这样，念着两家的关系，胖子手指缝里随便漏出来一点，也够她家彻底脱贫了，可秦淮茹又是怎么做的呢？ 怨气重、心眼小、见不得有人比她过得好！ 人前各种吹捧，人后却眼红嫉妒，心胸变的越来越狭隘，偏偏怨气又发泄不出来…… 久而久之，就变的心理扭曲、性格乖戾、变成了如今这副尖酸刻薄的模样，让人看着就很不舒服。 这样一个自身无法创造价值，只知道向他人无度索取的人，最终只会让所有人都厌恶和远离。 所以，秦淮茹不傻，谁傻？ 秦淮茹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屈辱地住进小房里，看着棒梗还有那个狐狸精在她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贾张氏去问过秦京茹她是不是回老家了？ 可秦京茹却说：“她哪还有家呀？三年不上门，就是亲戚也不亲，这都多少年不来往了！” 得知秦淮茹没回老家，贾张氏也只能一边跟棒梗商量找人，一边再去找槐花； 于骞人面广，认识人多，让他帮忙给找找。 槐花安慰她奶奶说：“您也甭太担心了，我妈那个人您还不了解吗？就是我跟小当全都想不开去寻了短见，她也不会的！” 贾张氏一想还真是这个理，再加上槐花还给了她几十块钱，可把贾张氏给高兴坏了。 这可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了，棒梗结婚要钱，她买去疼片更要钱，钱可真是个好东西呀！ “……” 棒梗这婚啊到底还是没结成。 非但没结成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 还记得他发家致富靠的是什么吗？游戏机呀！ 棒梗这阵子陆陆续续又添置了4台游戏机以及配套的电视。 这么多贵重物品放在租的房子里，他也很不放心，所以花10块钱一个月请了个六十来岁的小老头，晚上就住在那给他守夜。 至于说棒梗为什么不自己守夜？那怎么行啊！他什么身份？ 再加上又正跟李萍如胶似漆，恨不得24小时都连体在一起，他能放着香喷喷的媳妇儿不搂，一个人住在那冷冰冰的出租房里？ 别逗了。 不出意外，果然就出意外了。 12月份的头一天，年底最后一个月的开端。 棒梗照例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到中午11点，才起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他有了钱，倒是没委屈了贾张氏，家里的伙食也跟着直线上升。 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午餐，棒梗才搂着李萍，大摇大摆的出门去了。 经过前院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刘光天刘光福他们哥俩。 自从螺纹钢的生意黄了之后，这哥俩在他面前再也神气不起来了。 皮夹克卖了，西装也不穿了，就连烟都得两个人分着抽一根了。 棒梗热情地跟他俩打招呼：“哟，这不是光天、光福么，忙着呢？” 这小逼崽子，论辈分他俩都是他叔！ 刘光天当时就想发作，还是刘光福拉了他一下，才忍了下来。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咱不跟他一般计较。 他们哥俩是不想惹事，可棒梗想啊！ 什么东西，当初得意的时候可没少奚落过他。 棒梗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来，抽出一支来，递到刘光福的面前。 刘光福一看，好家伙，塔山！ 正准备伸手去接，谁知道棒梗手腕一翻，把烟叼自己嘴里了； 完了还说呢：“这烟太淡了，不过没关系，我就是喜欢它贵。” 说完，搂着李萍扬长而去。 气的刘光天刘光福这两兄弟在院子里问候他八辈祖宗。 要不怎么说咱们中国汉字博大精深呢。 像得意忘形、乐极生悲、急转直下、得意忘形、忘乎所以…… 这些词语就像是为棒梗量身定做的一样。 可当他看见出租屋的房门大敞四开，里头空空如也，守夜的老大爷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生死不明之后； 一时间，棒梗又呆若木鸡，目瞪口呆，惊愕，惊呆，惊骇，惊诧，惊悚，惊慌失措，惊心动魄…… 李萍双腿一软，扶着门框缓缓坐在了地上。 棒梗脸色唰白唰白的，嘴里嘟囔着：“不，不可能，假的，一定不可能！” 然后跟疯了一样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四处寻找他的游戏机，他的电视机。 没了，都没了…… “……” 棒梗报了警。 说来讽刺，他都是已经被公安机关打击过一回的人了。 还是片区里的重点人口，每隔半个月都要上派出所来汇报一次思想，跟指导员都混熟了； 没想到居然也有主动报案的一天。 警察来了，指导员亲自带的队。 听说棒梗报案之后他也很不可思议，这不就来眼见为实了嘛。 痕迹很快就提取好了，看脚印一共是4个人。门口的轮胎印也证实了，这伙人还是开着辆三蹦子来的。 这是有备而来啊。 第342章 贾家易主 守夜的老史头后脑勺挨了一棍子，又在冰冷冰冷的地上躺了一宿，可想而知。 警察连忙把他送去了医院，随后把棒梗和李萍给带回了所里，给他们做笔录。 从派出所出来，棒梗蹲在马路牙子上无助的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他像是在问李萍，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就这么完了？” 李萍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说了句：“你好自为之。”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吧，都走吧…… 棒梗知道她准是去给笑面虎还有尤凤霞汇报去了。 这游戏机、包括那电视机都是笑面虎的。 只是借给他，让他显摆的，用笑面虎的话说，这叫什么示范效应。 这下可好了，示范了，也够显眼了，就是一朝又回到解放前了。 棒梗最早朝笑面虎借了4台游戏机以及配套的电视机，后来笑面虎主动给他加到了6台； 再后来他自己不满于现在这个规模，好说歹说又借了2台，也就是说棒梗这次一共损失了8台游戏机，外加8台电视机。 这是多少钱啊，就是把他卖了也赔不起啊…… 一想到钱，棒梗的智商又瞬间在线了。 二话不说，连忙回家翻箱倒柜就开始收拾行李。 贾张氏见状问他：“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呀？” 棒梗慌慌张张：“奶奶，我要出去谈一笔大生意。对了我之前给您的钱呢？” 俗话说得好，穷家富路。贾张氏没多想就把剩下的钱都给他了。 棒梗收拾好行李，又拿了钱，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这个家，喝了一大碗凉水，头也不回的走了。 ※※※※※※ 院里人再次听到和棒梗有关的消息的时候，已经快过年了。 四合院的中院，贾家的那两间屋子也换了主人。 这天早上，奔雷虎一手拉着师湉湉，一手拖着陈燕，头疼的往出走。 大的，大的不爱上班；小的，小的不爱上幼儿园，他都要烦死了！ 结果刚进中院，就看见贾家的房门开了。 然后笑面虎伸着懒腰从里头就出来了…… 奔雷虎拎着拳头就过去了，吓的笑面虎直躲：“干什么，干什么！” 奔雷虎一把扯住他的领子：“你怎么会在这儿？” 笑面虎硬挤出一丝笑意：“那个，咱俩以后就是邻居了。” 啥玩意？邻居？ 奔雷虎一脸不可思议：“贾家的人呢？” “你说棒梗啊，这小子把我的8台游戏机还有电视机全给丢了，完了还给我扔下一个守夜的老头，人家儿子女儿全来了，堵着我要赔偿，我一共赔了100块钱这才算完……” “所以棒梗就把这房子抵给你了？” 笑面虎一脸警惕：“这可不兴瞎说，是暂借。” 笑面虎之所以这么警惕，那是因为现如今个人房屋买卖还没有开放。 他占了贾家的房子这手段又算不上光彩，根本就经不起查。 但是没关系呀，他就吃准了奔雷虎不会帮棒梗说话，甚至说这整个院子里也没人会替棒梗说话。 三大爷那个老东西倒是来过一回，让笑面虎一句话就给骂回去了：“你算是干嘛的？是他后爹还是后爷爷？” 夺笋啊！ 奔雷虎果然没有替棒梗出头的意思，只是问了句：“贾张氏呢？” 笑面虎说：“那老太太啊？让她孙女给接走了，哭的那叫一个惨哟！” 能不惨么？这可是贾家的房子，是贾张氏的命根子！ 可是笑面虎有理有据啊：“白纸黑字，你家棒梗欠我这么多钱总不能算了吧？要不您替他还钱？” 贾张氏哪有钱啊，她那两个孙女倒是有。 她犹豫再三，几次话都到嘴边了，最终也还是没开这个口。 小当跟槐花，要是不姓贾，该有多好…… 晚上的时候，胖子领着奔雷虎、擒龙虎、外加傻柱、于骞、小当、槐花一起来到了笑面虎的屋子里。 给他们开门的是个女人，一个挺漂亮的女人；见他们这么多人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往里进，吓的也是尖叫连连。 槐花嫌她叫的实在是烦人，一巴掌就抽了过去！ 女人不可思议地捂着脸，十分桀骜不驯地瞪着槐花。 槐花刚要骂人，就被于骞轻轻拉到了身后，然后挡在她的身前，一脸平静的看着女人。 笑面虎这时候也听见动静从里头出来了。 这家伙把火炕给烧上了，屋子里头十分暖和，以往贾家那都是舍不得的； 笑面虎只穿着秋衣秋裤，一看见奔雷虎、擒龙虎，当场就腿一软，扶着桌子才没有出丑。 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们来，干啥？” 擒龙虎唰地一声，就从棉衣底下抽出来40米长的大砍刀！ 吓的笑面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女人也被吓的鬼哭狼嚎。 胖子不耐烦地说了句：“尤凤霞，我还是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 尤凤霞立马收声，把头埋在笑面虎的身后，再也不敢露头了…… 奔雷虎看着笑面虎：“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贾当，是贾张氏的二孙女；这是贾怡，是贾张氏的三孙女，说说吧，今天这事儿你打算怎么了啊？” 笑面虎不愧是笑面虎，这场合都还能笑的出来，他挣扎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用半边屁股在凳子上坐了。 语气却还是那么不卑不亢：“简单，简单，您各位都是本事通天的人，想必改革开放之后，也都跃了龙门，风云化龙了。” 他先把大家都给捧了一通，然后才说：“既然是这样，那您各位看看是不是把棒梗欠我的钱赔给我？只要拿到钱，我拍屁股就走，对了，棒梗一共欠我8台游戏机，外加8台电视机，还有14盘卡带，您各位……” “……” 从贾家出来，大伙自然而然就去了胖子家。 时方才，小当和槐花嘀嘀咕咕了半天，最终做出了一个出人预料的决定：这房子，她们不打算拿回来了。 不过大家很快也就接受了这个结果。 棒梗跑了，又不是死了，保不齐多暂就又回来了。 到时候一看房子完好无损，他奶奶一个人在里头住着，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第343章 你想考研吖? 还有秦淮茹也是一样。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这些年交下来的人可比棒梗多多了。 到时候回来再闹一场，糟心的不还是贾张氏还有小当、槐花她们。 反正她们现在都有了归宿，贾张氏跟着槐花日子只会比以前更好，不会更差。 尽管她时常念叨这是贾家的祖产，不能从她手上丢了。 可让她两个孙女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给棒梗填窟窿，她也说不出口。 哀莫大于心死，经历了这次，贾张氏对她的大孙子终于是彻底死心了…… 趁着大家都在，胖子对着姐妹俩说：“那就先这样吧，明天跟我上派出所备个案去。” 小当一脸疑惑：“备案？” 倒是槐花聪明伶俐：“姐夫你是说去开一纸文书，把这房子的所有权给定下来？” 顺带一提，槐花从前一直叫胖子“胖叔”；嫁给于骞之后，这才改口跟他一块叫“姐夫”。 这辈分反倒是涨起来了，直接压了小当一头。 胖子赞赏地看着槐花：“还是你聪明，不管怎么说这房子都是你们贾家的，笑面虎不是让你们赔钱吗？可这钱又不是你们欠的，冤有头债有主对吧。 他非法强占了你们家的房子，理由是户主欠了他一大笔钱；现在户主跑的无影无踪，他想要钱，那就先变更户主，完了再让他从你们家搬出去，最后才是和他谈赔偿的问题。” 还有一句话胖子没说出来，只有户主落在小当或者槐花手里，他后面收购整个四合院的时候，才不会遇到太大的阻碍。 “……” 1985年的春节到了。 今年，胖子做主把团年饭安排在了琪莉阁吃。 一大家子齐聚一堂。 除了自己人之外，剩下像于婉林、贾张氏、小当、傻柱、擒龙虎还有张倩也都被胖子给拉了过来。 傻柱都来了，也不差一大爷孤家寡人一个了。 7点整，新闻联播开始的时候，胖子他大姐陈蓉手持麦克风对大伙说：“感觉一眨眼，一年就又过完了。” 这是春风吹遍大江南北的一年，也是在座的各位，生活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一年。 胖子拜了鲁菜泰斗鲁兴邦老爷子为师，成了正宗； 陈燕的“搬哪儿”公司发展的如火如荼； 大姐、大姐夫跟许大茂一起干起了零件厂； 槐花嫁给了于骞，和他们成了一家人； 三姐也升了副处，而且现在的身份更了不得！ 陈芳现如今还挂着“乐百氏内地总代”的头衔，她和娄晓娥合作的瓶装水于1984年底，正式开始进入京城的各大饭店。 其中，印有“燕京饭店特供饮用水”字样的瓶子更是被她们永久收藏，将来计划放到展厅里去。 娄晓娥果然听胖子的话，回到香江就说服谭亚丽抢注了“乐百氏”的商标。 谁让他们1989年才创办的呢？今日集团更是到1992年的10月才正式成立。 胖子身为穿越者仗着先知先觉抢占机缘，这难道不是正常操作吗？ “……” 要说今年收获最大的，那肯定就是胖子了。 先是娄晓娥给他生了个大儿子，接着又给他注资了三百万，新酒楼正在如火如荼的开工。 完了又联合陈芳，双方互惠互利，他们娄家重回燕京的同时，陈芳他们单位也借机进入了香江市场。 现在的陈芳，不仅成了领导面前的大红人不说，更是成了一个大忙人。 整天万事缠身，经常一连几天都不回家，就连胖子想见她一面都得预约，更别说她的丈夫邢建树了。 他们俩人的婚姻也正式走到了终点。 方才陈芳私底下告诉胖子，说她准备年后上班就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胖子当然是支持她的，三姐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与其这样熬着，还不如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 时节如流光，一抛而逝。 胖子昨晚上做了个梦，梦见他43岁了，是某运营商聘请的外包工程师； 结果因为完不成每个月新装10台设备的任务，被公司以kpi不达标为由，退回了外包公司。 接着又被外包公司以他年龄太大为理由，将其解雇。 而胖子不仅没有得到一分钱的赔偿不说，甚至连提前30天通知的权益都被人剥夺了。 他向公司提出质疑，非但没得到合理的解释，甚至态度冷漠，还嘲讽他可以去走劳动仲裁。 胖子一气之下，给他使了出回手，掏！ 然后就被于莉一边揉着胸前，一边揪着他耳朵给揪醒了…… 于莉一脸愤怒：“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神经？” 胖子愣了一下，等看清楚于莉那张脸之后，长舒了一口气，又四仰八叉的躺了下去：“原来是个梦呀。” 于莉俯下身，关心地看着他：“做噩梦了？” 胖子闭着眼睛点头，不愿意回忆梦中的情节；在这个世界他有老婆，有女儿，有爱他的家人，对了还有个儿子！ 他再也不想回另一个世界了…… 胖子一头拱到于莉怀里，也不说话。 于莉无奈的轻轻拍他的后背：“你女儿都上大学了，几十岁的人了，还跟老婆撒娇，你羞不羞？” 胖子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日历。 今天是1988年3月7日，明天就是妇女节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又是4年过去了。 陈梦琪于1986年考入了航空学院，今年已经上大二了。 而马上，就在今年的4月2日，这所学院便会更名为航空航天大学！ “……” 娄晓娥给胖子生的大儿子陈梦晓，也在1985年的时候去英国念书，并于去年年底毕业。 今年1月份，陈梦晓参加了京城地区89级研究生的招生考试，结果毫无压力就考上了。 这是一个特殊的年份，在后来被人们称作“脑体倒挂”之年。 搁京城，摆个摊就能成为“万元户”；而脑力工作者的月收入却仅有172元。 京城地区今年计划招收8600名研究生，结果报名人数还不足6000人。 胖子一边感慨他家陈梦琪没赶上，一边连忙安排陈梦晓参加考研。 陈梦晓感慨说：“现在人们都说，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 胖子一掌拍在他的头上：“满嘴顺口溜，你想考研吖？” 第344章 胖子的野心 这句话，他是用西安话说出来的。 可惜陈梦晓get不到这个点，委屈巴巴地说：“爸，我不是已经考上了么……” 看着陈梦晓，胖子真想告诉他，你就偷着乐吧！ 陈梦晓嘿嘿傻笑了两声，完了从书包里拿出本书来：“爸，这本书送你。” 胖子拿过来一看，王朔；一边对陈梦晓说：“这本可以，这本有深度。” 一边又回忆起在后来，1988年也被称作“王朔年”。 他的4部作品在今年被同时搬上银幕。 可以说王朔是个语言天才，复活了大批鲜活的市井流行语，并以反弹琵琶的形式借用了好多习惯性的说话。 像是“我是流氓我怕谁”、“过把瘾就死”、“千万别把我当人”、“一点正经没有”等等词汇，都是他在今年创造出来的。 受到了年轻人，尤其是大学生群体的热烈追捧。 有些人甚至把他的话摘抄下来，就跟后来有大学生一句一句背《大话西游》台词一样。 “……” 胖子早上赖了会儿床，还拉着于莉陪他一起赖床。 夫妻两个差不多9点了才到新的琪莉阁去上班。 为什么要说新的呢，因为老琪莉阁已于1987年的夏天完成了搬迁； 搬到了当初大灵导帮胖子选的那块地皮上。 ·由于吸纳了娄晓娥的300万注资，胖子一家也没有砸锅卖铁，而这座全新的大酒楼一经开业，就成了京城有名的饭店之一。 开业到现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有很多名人、明星慕名到这儿来吃饭。 名气最大的当属葛大爷。胖子还拉着人家一起合影留念，并赠送给了葛大爷一批印刷精美，上面带着琪莉阁logo的电话本，让当时的葛大爷感觉倍儿有面！ 这批电话本就是胖子当初给娄晓娥提的那个方案。 不得不说，娄晓娥真是当秘书的最佳人选。 恋爱脑+实心眼，胖子交给她的每件事情，她都恨不得当圣旨来执行。 这不，胖子让她回去赶紧抢注乐百氏的商标，完了以后专心做瓶装水，做高端矿泉水； 她回去以后就照做了，然后娄家就跟内地搭上了线。 既讨了情郎的欢心，又让谭亚丽不得不把公司的大权全都交给了她。 娄晓娥记得胖子让她赶紧弄一批电话本，她就派人去脚盆鸡那，定做了一批。 先是印上她们“乐百氏”的商标，随着瓶装水附送。 结果一到京城，就火出了圈！ 连陈芳都给她打电话，问她电话本是从哪里搞的？ 娄晓娥一开始还很诧异：“你问这个干吗？” 陈芳就跟她着不了这个急：“干嘛？你知不知道那东西现在有多抢手！” 抢手？娄晓娥听的直挠头。 陈芳在电话里跟机关枪似的：“最早有服务员按照咱们的建议，给高档房间里每个房间放2瓶饮用水，再附赠一个电话本。结果你猜怎么着？” 娄晓娥下意识就问她：“怎么着？” “那些客人都疯了！一个不够，宁可掏钱都要让酒店再多给他们几个！可酒店哪有呀？每一批电话本刚到，就让那些服务员给抢着分了！把他们经理气的，拿扣奖金威胁都追不回来……这不，就都求到了我，让赶紧多给他们弄一批电话本。” 娄晓娥笑出了鹅叫：“鹅鹅鹅鹅鹅……真是太有意思了！” “你还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来这个主意的！” 电话那头，娄晓娥眨了眨眼：“不是我呀，是你那个好弟弟给我出的主意。” 陈芳急了：“陈康？！这死孩子，有这么好的点子不先告诉我，给我等着！” “……” 看见了吧，这就是小商品的威力。 要不然后来全世界都用made in yiwu…… 琪莉阁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就重新变的生意火爆，这电话本起码占了4成的功劳！ 开业大酬宾那段时间，每一个来吃饭的都能得到一个免费的电话本。 拿出去倍儿有面子，搁外头电话亭打电话的时候，一手拎着座机，一手潇洒的“啪”，弹开电话本。 哪怕这号码在心里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也必须这样。 多少人专门来琪莉阁吃饭，就是为了这个电话本呢。 就跟后来旅游区那些打卡盖章的小店一样，每天都排着长龙…… 简直都快成了街头的新风向标了！ 一直到摩托罗拉dynatac 8000x出来之前，电话本不知道割了多少年轻人们的韭菜。 那么为什么说8000x出来之后就不灵了呢？因为从它开始，手机就可以储存电话号码了啊！ 这4年的时间里，每年寒暑假娄晓娥都带着儿子回京城来过。 每次回来都能感觉到这座城市又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于莉看似接纳了她，但只有娄晓娥自己清楚，于莉只是接纳了孩子，永远也不可能原谅她。 这4年也是经济加速发展的飞跃阶段。 跟老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粮油副食品的价格开始上涨，胖子还记得91年的时候，姜昆和唐杰忠说了段相声，叫《着急》； 他那一嗓子：“听说副食品要涨价了！”哪怕是搁到30年后，也不过时。 成了互联网时代的两大场景之一。 胖子苦苦等待的住房商品化政策也终于将在今年实施。 早上开车上班的时候，于莉还跟他反复确认呢：“你说的是真的？国家真的要允许个人购买商品房了？” 胖子边熟练地换档，边不怀好意地看着她：“要不要打个赌？” 于莉给了他一粉拳，然后不好意思的把脸扭向了窗外。 顺带一提，胖子现在开的可不再是面包车了。 鸟枪换炮，开桑塔纳了！ 一直到了琪莉阁的地下停车场，临下车的时候，于莉还不死心地问胖子：“你真的打算把四合院给买下来啊？” 胖子点了点头：“不光是四合院，如果可能的话再买上几套商品房，你不知道将来的京城房价有多恐怖。我这事儿要是干成了，等琪琪30岁的时候，不用上班，光靠收租就能活的很好了。” 于莉尽管听不懂，但还是把这件事给记在了心上。 第345章 百科全书 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她对胖子已经产生了盲目崇拜。 胖子说的都是对的，那些质疑他的人，后来都被事实给打了脸。 两人手挽着手从停车场里出来，正好碰见刘静。 她戏谑地说：“老板跟老板娘还是这么恩爱，连上个班都要手牵着手。” 于莉老脸一红，连忙从胖子手中抽出了手。 倒是胖子不以为意，反而数落起她来：“你这穿的都是什么呀？” 刘静下意识看了一下身上，她今天里面穿了件今年最流行的柔姿纱衬衣，外面罩着件风雨衣，也就是后来我们所说的风衣。 不知道多时髦好嘛！ 但是刘静又不敢反驳胖子，不是因为他是老板；而是因为这几年琪莉阁员工的制服都是他亲自设计的。 事实证明，胖子的眼光不知道有多好，她们这些女服务员的服装，一直都是琪莉阁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所以刘静被他说的反倒不自信了起来，唯唯诺诺：“老板，真的很丑吗？” 胖子摇头：“倒不是说丑，而是这肩垫。西方流行宽肩款式那是因为她们骨骼大，撑的起来；再看看我们现在，一窝蜂的跟风、追潮流，不管是大衣、套装、毛衣、就连衬衣跟连衣裙都开始往里头加海绵肩垫，一味地追求宽肩效果，反倒成了不伦不类。” 老板这么一说，刘静就懂了。 她和姐姐都是纤细高挑的身材，的确撑不起来这样的衣服。 反倒是老板娘的衣服，永远都那么合身，把她的魅力恰到好处的给体现出来。 哎，嫁给这样的老公，该有多幸福呀！ “……” 4年过去了，这对双胞胎姐妹也到了恨嫁的年纪。 尤其是姐姐刘佳，更是被胖子委以重任，提拔她当了琪莉阁八面槽分店的店长。 另外胖子他徒弟高翔也在那当主厨，这份心思，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至于刘静，则被胖子留在了身边，现在是琪莉阁总店的服务班组组长； 用广东那边传过来的话说，就是领班。 至于说老班底里面，老王已经光荣退休了，他徒弟潘明接了他的班，现在也当上二厨了。 其他人则外甥打灯笼——照旧。 还记得琪莉阁是哪一年开张的吗？1981年，到现在7年了，不是没有其他的饭店动脑筋来挖过人。 可这个老班底都是当初跟胖子一起从红星厂出来的，员工黏性极高，再加上胖子又不是个抠门的主儿。 工资奖金福利待遇这些在民间的餐饮行业里都是数一数二的。 他们当然不会走了！ 不仅不会走，反倒还有人跳槽过来呢。 头一个就是覃双仇，覃师傅；还记得他么？以前是功德林的，教过胖子做素的九转大肠还有葱烧海参那位。 胖子搬迁到新店这边来之后，急需扩大队伍，就想到了他。 只是让胖子没想到的是，他才稍微一勾引，覃师傅就直接跳槽过来了。 那模样，就跟深闺怨妇，一直等着胖子这个负心人似的！ 除了覃师傅，胖子又想方设法的挖了几个厨子过来。 就连他的师父都没放过。 “……” 鲁兴邦老爷子架不住他蘑菇，把胖子他师姐给调过来了。 就是胖子当初给老爷子打电话时候，接电话的那人。 胖子的师姐叫鲁大芬，一个非常有地域特色的名字。 胖子暗中腹议过师父不会取名，一个女孩叫大芬，听听，你怎么不给她取个鲁西西啊？ 走郑渊洁的路，让郑渊洁无路可走，多好！ 除此之外，就是胖婶也收了个徒弟，是个女娃，今年才19岁。 用胖婶话说就是她天生长了条好舌头，能传我的衣钵。 厨房总管其中一项重要的职能就是给厨师炒出来的菜进行把关。 要给一道菜挑毛病，首先就得会吃，一口就能尝出来这道菜毛病到底出在哪了。 否则凭什么让人家服你？ 再有一个就是刘岚，1986年的时候和胖子提过一嘴想辞职。 胖子问她为什么呀？ 刘岚眼神闪躲：“我如今年老色衰，在饭店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与其继续待在你那现眼，还不如走得好。” 胖子抓起她的双手说：“还记得当年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刘岚眼前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了64年的那个冬天，她把胖子逼到墙角，问他是想走心还是只想走肾？ 然后他们俩就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了。 再后来胖子有了于莉，身边年轻、漂亮的姑娘也越来越多…… 刘岚以为她跟胖子的缘分也该就此到头了。 结果胖子并不这样想，从前怎样对她，之后还是怎样对她。 哪怕是到了现在，一晃24年过去了，胖子也始终没对她说过一句伤情分的话。 那天刘岚又哭了，胖子帮她擦干眼泪，拥着她说：“咱们就这么过下去吧，一直到死。” 刘岚还能说什么？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一头扎进了胖子的怀里。 “……” 再往下，就该说胖子的家里人了。 他大姐陈蓉一家日子过的蒸蒸日上，当初跟许大茂合伙开的那零件厂规模也扩大了一番。 俗话说得好，小船好调头，他们这样的小型企业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根据市场导向来生产产品。 这几年，汽车行业、还有微电子行业开始进入高速发展时期。 后来许多大名鼎鼎的企业，差不多都是从1988年开始红火起来的。 比如华为。这个去年，也就是1987年才成立的企业，今年已经开始崭露头角。 他们专注于通信设备的研发和生产，主要产品是电话交换网络。 此外，也从事电子元件的研发和生产。 另外，还有海尔。 这个1984年成立的企业，今年开始进军家电市场。凭借其创新的管理模式和高品质的产品，迅速崛起。 成为很长一段时间家电行业的领军企业。 胖子一度以为《海尔兄弟》就是他们为了卖自家冰箱拍的。 这话也对，也不对。 因为《海尔兄弟》是1995年才正式开播，而且一直到2001年才完结。全剧212集，整个故事蕴含了丰富的自然、历史、地理、人文等社会科学知识，可以说是80后那一代人的百科全书也不为过。 第346章 大家的近况 只可惜后来，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最终下架。 除了华为跟海尔，其它像“良心想”、万科、中兴也都是88年开始崛起的。 可以说1988年，是中国企业的腾飞之年。 “……” 大姐他们的零件厂也搭上了这列腾飞快车。 不仅正式更名为“大茂电子厂”，还迅速转型，从以往专做汽车、三轮车零部件，转做电子元件的代工。 但是，这一时期的代工市场还是主要由国有企业主导，他们有政策扶持。 就比如说胖子他们之前的轧钢厂，现在就专门改造了一个车间出来。 把之前像他大姐夫曹正阳这样认真干活的都给调了过去；把像秦淮茹、槐花之类磨洋工，吃大锅饭的边缘化…… 铁饭碗，也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至于说这个厂名，是大姐一家坚持的结果。 许大茂刚开始的时候还死活不同意，不是对这个名字不满意，而是觉得吃相太难看了，怕胖子挊他。 但是后来见陈蓉、曹正阳他们夫妇坚持，才“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还有就是曹昊那小子，高考前让胖子给拘到家里补习了3个月，不负众望的考上了华南工学院。 额，这个名字可能冷门了一点，容易被人误会成野鸡大学，但是说他现代的名字就家喻户晓了。 它就是后来的华南理工大学，在广东。 去广东老家读书，自然是曹昊他爷爷奶奶的意思，他本人也不怎么排斥；世界那么大，他想出去看看。 本来陈刚强、周海芹他们两口子是不同意的，是胖子说服了二老。 理由也非常直接，娄晓娥在香江，曹昊大学期间就能到她那里去实习。 将来说不定还能顺路转到越南、缅甸、老挝、柬埔寨。 多出去走走，才能开阔眼界，将来好成为娄晓娥的左膀右臂。 周海芹一边揪着他耳朵，一边数落他：“你对你小老婆可真上心啊，就不怕于莉知道了？” 胖子心虚地直笑：“曹昊想去广东，真是他自己的想法。我不过是顺水推舟。” “……” 说完大姐，就该说二姐了。 陈燕和4年前一样，还是老样子，经营着“搬哪儿”公司。 奔雷虎也依然是一副“没出息”的样子，成天围着老婆转。 但是只有他们内部的员工，才知道这两口子现在的日子有多红火。 他们两口子这4年来只干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把京城这些大大小小的房虫给网罗到了自己手里。 形成了一张关系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这么说吧，在京城，现在普通人无论是找房、搬家都绕不开“搬哪儿”公司。 什么生意最赚钱？当然是垄断了啊！ 偏偏陈燕他们两口子还做的悄无声息，即便是有心人发现了，也没引起重视。 一帮给人搬家的苦哈哈，谁看得起呀？ 二姐家的日子点到即止便可。 倒是师湉湉这小姑娘，9岁了，也跟陈梦琪一样，在胡同口上小学。 现在可淘着呢，没少让奔雷虎发愁。 “……” 再往下就是三姐。 陈芳在85年上半年终于下定决心，和邢建树离了婚。 离婚之后虽然对她产生了一些影响，她的对头们，还没来得及对她落井下石呢，就听说了她代表单位，和香江的娄家全面合作的消息，非但没有妨碍她继续被领导重用不说，还把年度先进内定给了她！ 家里人倒是频频劝说陈芳趁着年轻赶紧再找一个。 可三姐刚结束一段失败的婚姻，有些心灰意冷，不愿意这么快就开始一段感情。 她本来主意就正，就连周海芹也勉强不了她。 只能先由着她，同时又跟家里这些孩子说，让他们帮着给物色物色。 甚至，老太太还给远在香江的娄晓娥打了个电话，让她帮着给三姑子介绍个对象。 “……” 家人都说完了，就该亲戚了。 槐花于85年底产下一子，可把他们老于家给高兴坏了。 于婉林本来觉得槐花这丫头太瘦，皮包骨似的，不像她的于莉腰细腚圆，是个宜男之相。 结果没成想于莉没生出来男孩，反倒是槐花直接一步到位。 4年过去，槐花的儿子都3岁了，可小当还是孤身一人。 她都29岁了，还不嫁人；把傻柱愁的头发一把一把的往下掉。 许大茂这家伙刚开始的时候还不死心，又喝了4年中药，京城的各大医院也都去了，眼看着许希月一天比一天大。 到了今年，似乎也认命了。 起码从年初开始，胖子就再没听说许大茂上医院或者去看什么“神医”了。 而且4年过去了，这家伙也没再拈花惹草过。 真守着秦京茹一门心思的过日子了。 以前胖子看电视剧的时候，总觉得许大茂花。 娄晓娥，秦京茹、于海棠、秦淮茹有没有得手这不知道…… 但是现在看来，他渣是渣了一点儿，但其实主要也还是因为生不出孩子的执念。 而且这家伙这么多年都本本分分，一直跟胖子他大姐合作无间。 一点歪心思都没动，也是因为他家许希月从小就跟于莉亲，跟陈梦琪好； 尤其是陈梦琪上大学住校了之后，于莉思念女儿，对师湉湉、许希月这两个小女孩儿就更好了。 许大茂投鼠忌器，尽管因为娄晓娥的事情非常想挊胖子，也只能忍气吞声。 当然了，可能挊不过，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光阴最无价，时间却不等人。 转眼之间，四合院里的这帮老东西又集体老了4岁。 一大爷易中海看起来精神头还行，虽然头发胡子全白了，但是因为他“慧眼识人”； 当初毫不犹豫把棺材本都投给了傻柱，这么些年又一心一意地帮傻柱操持饭馆，现在倒真把傻柱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把小当当成了自个孙女，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过起了日子。 这不就很好嘛？易中海要是能早点想通，也不至于为了个秦淮茹跟傻柱、还有跟胖子他们拧巴了这么多年。 尤其是贾家连房子都让人给霸占了之后，他更加庆幸当初自己做了个英明的决定了。 要是真把身家性命都交到了秦淮茹还有棒梗的手上，看见了么？这就是他的下场。 第347章 加15等于多少? 说到占房子，笑面虎住进这个四合院也有4年了。 这期间贾张氏不是没来闹过，院子里的这些老住户们也分别去找过街道，找过派出所； 结果笑面虎这家伙不知道是走了谁的门路，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他还真就住下就不走了。 另外，他费劲巴拉的搞了这么多事儿，你当他真就是为了棒梗家的这两间房子么？ 他是看上这院子里的所有有钱人了！ 包括胖子、许大茂、傻柱、刘海中、还有闫富贵…… 这不，刘光天刘光福回来了；阎解放阎解旷也回来了；后来就连阎解成不知道怎么的都加入了进去，经常和他们一起出去喝酒吃饭。 这几家里，彻底不搭理他的也就只有胖子跟陈燕了。 他们非但不搭理笑面虎，奔雷虎跟擒龙虎这两个家伙还老憋着坏想挊他！ 把笑面虎也给恶心的不行，为此还特意请胖子给他平事儿。 他把奔雷虎、擒龙虎都请到家里，让尤凤霞切肉片，他自己调麻将，腐乳，还有糖蒜…… 等火锅煮开了，才倒了满满一杯酒，冲着他俩说：“当年一起的哥5个，现在可就剩下咱们3了，今天当着胖爷的面，咱们把话说开了，你俩到底想干啥？” 奔雷虎跟擒龙虎谁也没动，笑面虎都要崩溃了：“当年在橡胶厂，你俩把我放了，这事儿就算是翻篇了！” 擒龙虎嘴角一个劲的抽搐，那?是我们把你放了么？都怪胖子…… 看着擒龙虎幽怨的小眼神，胖子恶心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一边往锅里涮肉，一边夸了笑面虎一句：“你这料活的真不错，都不比东来顺的差了。” 笑面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谢您夸奖，我也就这点儿能耐了。” 看着奔雷虎、擒龙虎两人，胖子不耐烦的催促：“吃啊！要不怎么着，你俩把他螚死？一个个孩子都多少岁了！” 奔雷虎郁闷地拿起酒杯，一口喝干了，完了翻过来往桌子上一扣，抬腿就走。 擒龙虎也有样学样，扣了杯子，跟着奔雷虎上他家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3个人了，笑面虎一脸尴尬：“胖爷，他俩这是？” 胖子白了他一眼：“放心吧，他们俩如今都给自个套上了枷锁，不会再对你喊打喊杀了。” 笑面虎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是该笑话他俩傻呢，还是该羡慕嫉妒呢？ 瞧瞧人家奔雷虎娶了陈燕，现在不仅富得流油，还有一个宝贝女儿； 擒龙虎就更不得了，人家娶了个奥运冠军！残奥会也是奥运，而张倩也对得起他，给他生了个可爱的女儿。 而且，她最担心的，甚至因此而患上了产前抑郁症的那种情况并没有出现。 他们的女儿并没有遗传视障，是个非常健康的健全人！ 张倩的命运也被彻底改变了。 就在笑面虎的心里阴晴不定的时候，胖子的一句话，又犹如雷击一样，彻底把他给干崩溃了： “问你个事儿，76加15等于多少？” 笑面虎不明所以：“91啊。” 胖子点了点头感慨道：“算上因表现良好而获得的减刑，差不多明年那家伙就该从里边出来了啊。” 只听当啷一声，笑面虎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杨，杨为民明年就要出来了？ “……” 自打从胖子这得到杨为民可能提前从里边出来的事情，笑面虎这家伙心里的紧迫感就越来越足了。 他开始频繁的跟刘光福一起出入，两人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似的。 与此同时，尤凤霞这个女人也没有闲着。 槐花这个耳报神给胖子报信说：“姐夫，今天有个漂亮的女人来咱们厂了，专程来找我小姨夫的。我打听了一下她的名字，叫尤凤霞。” 嫁给于骞之后，槐花的辈分也长了一辈，所以现在叫起来有点乱，胖子干脆就跟她说各叫各的。 不得不说小槐花真的是个人才。 继承了秦淮茹的心眼子却没有继承她的懒眉懒眼，工作积极不说，还知道自我充电。 这几年槐花硬是自学出来了大学财经专业的课程，被许大茂视作左膀右臂。 之前陈芳想跟他要人，都让他毫不犹豫地给拒绝了。 气的陈芳还跟胖子告了许大茂一状！ 胖子在电话里告诉槐花：“没事儿的，这个女人之前算计过他，许大茂拎的清。” 他能拎不清吗？ 就上回笑面虎跟尤凤霞一块儿把许大茂给灌醉了，准备像电视剧里傻柱对他那样，把他给扒了，再给他拍几张“艺术照”！ 就许大茂那个小心眼外加记仇的性格，他不想法报复回来那都是因为这几年他把全部的心思都扑在了厂子上。 现在尤凤霞居然还敢主动送上门去，她就是颗糖衣炮弹，许大茂都得把糖衣吃了，再把炮弹拆了，然后狠狠地把尤凤霞组装成他想要的模样！ 零件组装嘛，他许大茂很拿手地。 挂了电话，胖子点了支烟，联系上辈子看过的电视剧还有他自己的分析，觉得那件事应该就要发生了。 不过在此之前，秦京茹家里又发生了件大事，让他们不得不放慢了这个进程。 秦京茹家里闹起了分家！ 电视剧里是因为她、以及她哥、她姐都不愿意管他们的父母。 具体原因秦京茹没有讲，但无非也就是农村的那点儿事。 电视剧里，秦京茹和哥哥姐姐们商量，3家拿钱，给她们父母盖栋小楼，然后就各自分家单过。 秦京茹为此还特意朝前夫许大茂借钱，说要借5000块； 当时做小生意发家致富了的许大茂二话没说就痛快给了，并且表达了想跟秦京茹复婚的想法。 秦京茹又趁机加码，说那你干脆再给我拿3000块钱，我给他们再多盖一层，也好让我在老家风光风光，许大茂二话没说也拿了。 其实到那个时候，许大茂就已经想通了，只有秦京茹才可能真正和他过一辈子…… 但是，必须要说但是，在四合院的这个世界里，秦京茹家里这回闹分家，可不是因为这个了。 而是因为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一个差不多都快被大家给遗忘了的——秦淮茹！ 第348章 傻蛾子 这个女人离开四合院之后，小当和槐花还特意去打听过，就是想看看她去哪了。 结果她兜兜转转还是回了娘家，但是没回她自己家，却不知道怎么着跟秦京茹她家搭上了关系。 这次秦京茹他们闹分家，就是秦淮茹在背后蹿腾的。 这几年许大茂发了财，秦京茹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再加上当初零件厂就建在了秦京茹他们村里。 她哥还有她姐因此都进了零件厂上班，也跟着都富了起来。 家里这三个孩子都有钱了，加上他们家在村里也变的越来越有地位起来。 秦京茹他父母的胃口也变的大了起来，越来越不满足每个月那几十块钱了。 他们开始不断地提要求，今天要这，明天要那，后天更是提出要去厂子里上班…… 问题是怎么可能啊！ 许大茂原本就看不上他们这帮“村里人”，对于亲戚那更是深恶痛绝。 秦京茹他哥他姐能进零件厂，那还是因为他们在村里能说的上话，能帮许大茂挡着那帮村干部们。 许大茂还有亲姐姐跟妹妹呢，姐夫、妹夫加起来又是一大家子人，可是你看他往厂子里弄了一个没有？ 他还真有点儿现代企业家的思维，能者上、庸者下，多劳多得； 在他手下，只要有真本事都能得到重用，不用担心埋没了一身的本领。 要不然他们这个零件厂也不会越做越红火。 秦淮茹这次可以说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就她这个情况，按说有个地儿能收留她，就偷着笑吧。 可她倒好，反而蹿腾起秦京茹的父母来了。 他们三兄妹默契的很，都不需要商量就一致做出了分家的决定。 三家出钱，给父母盖栋小楼，让他们住进去养老，这就算报答了养育之恩了。 胖子也是后来听槐花说的，秦京茹他们分家办的十分顺利。 她哥在村里的威望越来越高，据说已经当上了村干部，村委会的那帮人，当然是向着他们“自己人”。 秦京茹的父母偷鸡不成蚀把米，把火全撒到了秦淮茹身上。 把她给赶出去了不说，还把她唯一的那点儿行李也给扣下了。 秦淮茹走投无路，只好到厂子里去找槐花。 胖子他大姐陈蓉怕槐花应付不来，主动出面把秦淮茹给拦了下来。 瞧她那副落魄的模样，给了一张“青蛙皮”，就给她打发走了。 再后来，就真没人知道秦淮茹上哪去了。 “……” 春天的尾巴根上，胖子家又迎来了一件大事。 娄晓娥要回来了。不仅是她，这回连她的母亲也要跟着一起回来。 胖子知道谭亚丽是来拿她那传家宝镯子的。 另外就是心疼娄晓娥，想给女儿争个名分。 可胖子又不是傻柱，虽然他的家底不如娄家吧，但也不是傻柱那样的一穷二白。 一个大老爷们儿，兜里镚子没有，钱全让秦淮茹给把着，活的那叫一个窝囊！ 娄晓娥在电话里和胖子商量：“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继续住和平宾馆呗。” 娄晓娥气的在电话里直呼胖子大名：“陈康，你装什么糊涂！” 胖子嘿嘿直笑：“那要不怎么着？难道你还想住四合院来。” 娄晓娥哼了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琪琪上大学住校了，你家还真空着呢。只要于莉敢请，我就敢住！” 这娘们看着可不像好人啊…… 胖子挤兑她说：“现在的你还真不一定住的惯四合院了。” 娄晓娥不服：“你胡说八道！” “是吗？你可是集团的董事长，过的是养尊处优的日子，用惯了冲水马桶，再让你回四合院倒尿盆，上公共厕所，你确定你能接受得了？” 娄晓娥一听到这些，差点犯恶心，气急败坏地质问胖子：“马上都要90年代了！怎么四合院还这么落后？” 胖子也叹了口气：“现如今其他地方也不这样，可谁让咱们那是南锣鼓巷呢。” “南锣鼓巷怎么了？” “怎么了，这可是京城最古老的街区之一，有着快700年历史了。我想想大灵导是怎么跟我说来着？对了，说是呀南锣鼓巷这一片是形成于元大都时期，是唯一完整保存元代胡同院落肌理且规模最大、品级最高、文化资源最丰富的棋盘式传统居民区。” 胖子跟念经似的，一口气念完了，才说：“听这意思，上面可能想保护起来。连院子里之前私搭乱建的小房都给扒了，对那些赖着不走的也都予以腾退。” 院子里，那些有碍观瞻的小房，终于在今年彻底成为了过去。 闫富贵家的，秦淮茹家的，刘海中家的，包括许大茂大家的…… 都被拆的一间不剩，院子里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 “……” 娄晓娥是知道胖子的计划的。闻言不禁担忧地对他说：“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你还收不收那个院子了？不如你到别处看看，买个大房子，我出钱，到时候给我留间屋子就行。” 哎，要不怎么都说她傻呢。 厌恶一个人，就深恶痛绝，比如刘海中；可要是喜欢上一个人，又扒心扒肺的对他好。 胖子心里熨帖的很：“傻蛾子，啥房子能有四合院好啊？尤其是整个院子都成了咱家的之后。” 娄晓娥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胖子，你叫我什么？！” “傻蛾子！” 娄晓娥气的浑身乱颤，胖子都能感受到她气鼓鼓的样子。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那个样子，不会骂人，词汇量匮乏的厉害。 胖子管她叫傻蛾子，她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击！ 挂上电话之后，娄晓娥越想越气，索性拨通了胖子父母家的电话，一听到周海芹的声音，就委屈地告状：“妈咪啊，你管管陈康，他给我取外号，叫我……” 胖子也是耳朵被周海芹揪着拧了三圈，才知道娄晓娥居然告状。 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告家长，真不知羞。 只有于莉在旁边阴阳怪气：“她管您叫妈呀，还是叫婆婆呀？” 周海芹有些尴尬，又有些心虚，强撑着说：“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她一直都管我叫阿姨……” 第349章 桃李欣 娄晓娥跟谭亚丽赶在清明节之前回到了京城。 这次，她们是坐飞机回来的，不用再坐四天四夜的火车了。 是胖子带着陈梦晓一起去接的她们。 多年未见，谭亚丽先拉住胖子的手，上下打量着他：“瞧瞧这精气神，比那时候更好了，一点不像是40来岁的人。” 说完又伤感了起来：“不像我，老喽，如今已是满头华发……” 胖子忙说：“谭姨您满头华发桃李欣。” 谭亚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宠溺在胖子脑门上点了一下：“你这张嘴啊，难怪能把我们晓娥哄得团团转。” 满头华发自然不是什么好词儿；可加上“桃李欣”这三个字，就变成了说谭亚丽虽然年迈，却仍然精神矍铄，充满了智慧与才华。 一旁娄晓娥也老脸一红，挽着谭亚丽的胳膊：“妈咪~！” 至于说陈梦晓全程都在一旁打酱油。 一直等谭亚丽跟“姑爷”寒暄完了，才想起这大外孙子来，亲热地喊：“晓晓，快到姥姥这儿来，看看姥姥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啦？” 陈梦晓都是研究生了，闻言更是臊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似的。 又羞又恼地跑去跟谭亚丽抗议：“姥姥，我都是大人了，你别再把我当小孩哄了好不好……” 上了车，谭亚丽跟陈梦晓坐在后座；胖子跟娄晓娥坐在前面，胖子问她：“先上哪啊？是先去住的地方啊，还是先上我那去吃顿饭？” 娄晓娥笑眯眯地看了胖子一眼，然后用高八度的嗓音说道：“当然是先吃饭！妈咪我跟你说，陈康他拜了鲁菜泰斗为师，如今也是鲁菜正宗，现在上他那琪莉阁去吃饭，居然还得预、预约！” 预约制当然是胖子搞出来的，不过仅限包间。 大堂还是随时都有位子的。他们琪莉阁原来就注重服务，现在更是把未来海底捞的一些办法都提前给弄了出来。 比如胖子特意跟门口那些擦皮鞋的合作，选那忠厚老实的，允许他们进店来，固定给划了一片地方。 客人来了，可以免费在这儿擦皮鞋！ 嚯，就这一个项目，一经推出就让琪莉阁结结实实火了一把。 就连不放心女儿，上京城来看闺女的鲁兴邦老爷子都看的目瞪口呆。 餐饮业还能这么做？ 更要命的是，胖子这边免费擦皮鞋；京城其它这些干餐饮的也坐不住了啊！ 京城这些擦皮鞋的突然就走好运了。 什么鸿宾楼、丰泽园之类的大馆子争相恐后的把他们往店里头拉…… 以往，往上再倒30年，也没听说过让擦皮鞋的进大饭店的啊！ 京城这些大街小巷里擦皮鞋的对胖子简直是感恩戴德。 有一次，胖子听陈燕调侃：“京城那些擦皮鞋的打算成立了一个协会，让你当名誉会长！” 不等胖子一口茶水喷出来，陈燕就继续：“这也亏了是改革开放了，否则呀他们得拿个牌位把你给供起来，封你当擦皮鞋这行的祖师爷！” 瞧见了么，就这么夸张！ “……” 现在，琪莉阁招服务员都得一专多能的。 胖子憋着坏，一边开车一边跟娄晓娥说：“下一步我打算找几个有文化的，最好是在小学干过的。” 娄晓娥不解：“你想干吗？” 胖子得意洋洋：“我让她们帮来吃饭的孩子们写作业！” 娄晓娥刚从包里掏出口红和化妆镜来，闻言差点把口红塞进喉咙里：“什么？！” 后座上谭亚丽也是被震的说不出话来。 陈梦晓差点笑死在那：“哈哈哈，爸爸你太、太……” 他本来想说“缺德”，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这明明是积了大德！ 急客人所想，急客人所急，这有问题吗？没有啊！ 陈梦晓更是自告奋勇：“老爸，等回头我给服务员进行培训，保准他们从小学到初中的作业，都能写！” 这俩父子，能不能着调一点？ 谭亚丽气的在他外孙子头上拍了一下。 娄晓娥一路上都匪夷所思：“难怪你能发财，你这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鬼点子啊？” 胖子一脸不屑，就这？ 进了琪莉阁，给谭亚丽的震撼就更大了。 从门口再到包间，碰见的这些服务员那真的是男的精神，女的漂亮。 而且看她像是海外侨胞，还一水的用英语跟她找招呼。 不卑不亢，脸上始终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天啊，真不知道这些服务员，胖子是怎么训练出来的？ 进了包间，刘静带着人进来点菜。 娄晓娥一看见她就故意刁难：“你们老板娘呢？她怎么不来！” 刘静笑了笑说：“二老板娘是问大老板娘吗？” 一句“二老板娘”反而把娄晓娥说了个大红脸。 谭亚丽气的瞪了她一眼，她1984年就告诉娄晓娥，要么让胖子给她一个名分，要么就彻底跟他断了！ 这么不清不楚的，干什么呀？ 可是娄晓娥翅膀长硬了，尤其是凭借着“乐百氏”大权在握之后，谭亚丽也拿她没有办法了。 女生外向，尤其是他们两个连儿子都有了，那更不可能听她的了！ 娄晓娥就当没看见老母亲的白眼，瞅了一眼刘静问她：“你怎么就这么进来了，菜单呢？” 刘静还是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恰到好处露出八颗牙齿回答她：“我们现在没有菜单。” “没有菜单？”这回，就连谭亚丽都开始感到好奇了。 主动开口询问：“那你们怎么点菜啊？” 胖子接过话来：“谭姨，这也是我们这儿的一个特色。过去这京城的大馆子啊，都没有菜单。这点菜呀，它本身就是一门学问。来一个人，往八大楼里一坐，就听他点菜就知道这位是不是吃过见过的主儿。” 娄晓娥在一旁呛声：“这不就是势利眼么！” 胖子看了儿子一眼，挤眉弄眼地说：“要说势利，还能有你们那地方势利？这些可都是晓晓和我说的，然后呢我又进行了一丢丢的改良。” 阿这，娄晓娥跟谭亚丽同时说不出话来了。 她们那边还真是这样，晓晓这个小叛徒，怎么什么都跟他爹说！ 第350章 干大事的一大爷 胖子跟刘静说：“行了，你别替于莉在这儿狐假虎威了，有我在还用得着你来点菜？” 刘静这才吐了吐舌头，跑了。 娄晓娥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好啊！于莉敢给我妈咪下马威？” 谭亚丽没好气地数落她：“别往我身上扯，于莉就是单纯想给你一个下马威！” 胖子呢，算对娄晓娥有恩，对娄家有恩。 毕竟当年是他求大灵导把娄半成还有谭亚丽给救出来；又是他提前通风报信，才让娄家躲过一劫的。 但是到了于莉这里，跟她们母女可就没那么亲厚了。 她也只是中途进来敬了杯酒，尽了礼数就忙去了。 谭亚丽看在眼里，不由得有些揪心。 于莉这是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绝无可能把胖子让给娄晓娥了。 中午吃完饭，胖子开车把他们送到和平宾馆，也没跟着上去，只是说：“谭姨今天也累了，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领你们出去好好转转。” 母女俩进了房，娄晓娥就直扑沙发，献宝一样指着茶几上摆着的“乐百氏”矿泉水，还有附赠的精美电话本对谭亚丽说：“妈，你看，咱家的东西！” 谭亚丽打起精神，强颜欢笑道：“咱们这生意多亏了陈家。” 娄晓娥兴奋劲过了，终于察觉到了母亲的不妥，问她：“妈咪，您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还在担心那镯子？我不是都跟您说了，那镯子就在银行的保险柜里锁着呢，1984年的时候陈康就还给我了！” 谭亚丽一听女儿误会了，连忙解释：“我不是在担心那个，镯子再怎么价值连城，那也是身外物。我实在担心你呀晓娥，你说，就你们俩这个关系……” 娄晓娥懂了，谭亚丽这次来，未尝没有替她争一争的心思。 娄晓娥叹了口气，走到谭亚丽身边，也不坐沙发，而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把头枕在她的膝上。 如同小时候一样，说：“妈咪啊，我又何尝不知道呢。上次回来之前，我就派人打探过了。当时想胖子要是过得不好，我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他给带到香江去；可是等我真的到了琪莉阁，我就知道，他的家在这里，他的根儿也在这里，他是不会跟我走的。” 谭亚丽摩挲着女儿的头发，也说：“20年前我就知道胖子是个有本事的，只是没想到他如今居然不声不响的就拉起来这么大一摊子。” 娄晓娥眼神没有焦点的看着远处，心不在焉地说：“就这样吧，反正他是我孩子他爹。” “……” 今天星期一，饭店里也正是最清闲的时候。 胖子下午从和平宾馆出来就直接回四合院了，连店里都没去。 现如今几个厨子也都顶的起来了，再加上还有师姐在一旁帮衬着，他也终于不用再每天围着锅台转了。 一回家，胖子就奔那冰箱，打里头拿出罐“北冰洋”来，起开了就敦敦敦半瓶…… 正爽的直打嗝呢，于莉就不声不响地从卧室里出来了，眼神不善地看着胖子：“又不关冰箱门！” 胖子眼前一阵恍惚，好像想起了自己上辈子的母亲。 他每次从冰箱里拿饮料、拿冰棍、或者找东西吃，被她看见了，也会这样训斥他。 对了胖子家这冰箱是1986买的，海尔的，150升的大冰箱！足足花了765块钱！ 你还别嫌贵，这个价是国家规定的基准零售价，100升的605块，110升的635块…… 胖子家现在就是这四合院里的风向标。 他家一买冰箱，后院的陈燕、许大茂；中院的傻柱、笑面虎；以及前院的阎解成、李贤英他们就都跟着买了。 他们买完了，没多久，咽不下这口气的刘海中家里也买了一台！ 这下闫富贵坐不住了，合着这院子里就他这个“三大爷”没冰箱了？ 那不能够！他也买，却只舍得买了台100升的，完了还到处给人家算这笔账呢： “这个从性价比的角度来说，100升的最有性价比。虽然看上去少了50升的容量，可是却足足便宜了160块！这个电冰箱我认为就是保存重要的东西的，你比如搁点儿冻的螃蟹带鱼大虾伍的，或者冰两瓶啤酒，夏天喝完了凉快，这是正用！平时那剩饭剩菜就没必要搁里头，占地方不说，还串味。” 那问题来了，二大爷、三大爷家都有冰箱了，一大爷呢？ 一大爷家也用不着冰箱，傻柱家有就行了啊。 一大爷最近啊，干大事儿呢！ 他最近总往东直门外，还有永定门，以及广安门这三个地方跑。 出去吧，也不叫人跟着。 就拎着个马札，带个糖水罐头废物利用的茶杯，早上出去，晚上天擦黑了才回来。 一连这么早出晚归的好些天，傻柱才发现了异常，急急忙忙带着小当来找胖子。 问他：“你说一大爷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了？” “意见？”胖子十分纳闷。 傻柱一拍大腿：“坏了，准是最近饭馆里生意忙，我把一大爷给冷落了。没顾上他！” 胖子听的一头雾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傻柱这才把一大爷最近总往那三个地方跑的事情跟他说了。 胖子乍一听东直门外，还有永定门和广安门，就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一样。 当然了，不是说地名，而是说跟这三个地方有关系的一件事。 忽然，胖子也一拍桌子！ 想起来了，89年！89年2月15日！京城第二批商品房公开发售！ 一共就三个小区，350套房源。 其中东直门外十字坡的最贵，1900元\/平； 永定门外罗西元的次之，1700元\/平； 广安门外红莲里的最便宜，1600元\/平！ 胖子蹭一下就站起来了，然后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当然脑海里瞬间就想着上去就给他一个小区直接包圆了。 反正娄晓娥回来了，不差钱。 但实际情况就是，做梦！ 胖子在未来看过报纸，上面详细报道过这次购房的始末。 在民间，总共流传有两个版本。 第351章 有暖气 第一个版本是当天上午就被抢购一空，一套房子都没有了！ 而另一个说法是虽然看房子的人多，但买得起的却没多少，最终只卖出去了250套房子。 那么，这两个说法哪个是怎么的呢？ 就让胖子来告诉你，都是真的！ 抢购一空是真的，确实也只卖出去了250套房。 因为啊，这350套房子都还没有公开发售呢，就有各单位盯上这些房子了。 缺房子啊，各位！ 缺房子的员工太多，太多了。 申请盖宿舍的手续又太麻烦，还不如直接买呢！ 不知道有没有人还记得这个时候，说是夏天一到晚上，那公园里，男男女女的就在一起搂搂抱抱，十分有伤风化！ 结果警察叔叔去了一检查，你猜怎么着？ 嘿，全有结婚证！ 没有地方啊，单位宿舍恨不得连耗子洞都住俩人进去，哪有地方给你们培养夫妻感情啊？ 可不知能上公园了吗？ 所以啊，这3套小区的房子，剩下有多少算多少，都被各单位给团购了。 但是贵呢，确实是贵。 今年京城的平均工资来到了175块。 也就是说不吃不喝挣一年的工资，才够买一平方米的房子。 但就是这样，还能大抢购！ 就比如现在，一大爷不就盯上那的房子了吗？ 你能说这个时代的人没眼光，不如从未来穿回来的胖子，不知道玩命买房子囤着？ 哪有傻子啊！ “……” 等傻柱走了，于莉才问胖子：“你不会也想买房子吧？” 胖子指了指外边：“我不是早盯上这个院儿了嘛。” 于莉皱眉：“你还想着把这整个院子都给买下来啊？我可听说了啊，京城里的大杂院要拆迁了。东直门外边已经动起来了，家家户户都有补偿。” 胖子老神在在：“你就放心吧，咱们这个院拆不了。”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要不打赌？” 于莉一听到打赌，脸又红了。 她比胖子大4岁，今年都47了，女儿都上大学了！ 到了这个岁数，都成老太婆了。 就该和过去大宅门的那些女主人一样，整天清心寡欲、不苟言笑、青灯古佛过日子了。 可胖子呢，对她热情依旧不减…… 于莉给了胖子一下，问他：“那这商品房？” 胖子把她给搂进怀里，小声嘀咕：“咱们呀不买，但是鼓励他们都买。他们要是钱不够，咱们甚至可以借给他们。” 于莉吃吃直笑：“你可真够坏的，他们欠了你的人情，将来好给你腾房子对吧？” 天底下没有透风的墙。 一大爷要买楼房的事儿很快就传的全院人都知道了。 傻柱知道了十分不解地问他：“好端端的，您怎么忽然想买楼房了？” 一大爷吸溜了口茶水，颇有些语重心长：“我也是为了小当还有何濉。” 为小当跟何濉？他俩也不挨着啊！ 随后，傻柱就想到了一个很恐怖的可能，期期艾艾地对一大爷说：“您，您老也不会想着让何濉娶了小当吧？” 一大爷“噗”的一下，一口茶水全喷在了傻柱脸上，一滴都没浪费。 傻柱擦了擦脸，还从上面摘下一根茶叶来…… 一大爷气急败坏地一边咳嗽一边质问：“这，咳咳，这混账话是谁说的，咳咳！” 傻柱一脸无辜：“可不就胖子那混账嘛。他还说呢，什么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三十送江上……” 一大爷整个人都不好了。何濉今年才22，小当都29了，这?能叫三岁？ 不过一大爷很快就释怀了，于莉不也比胖子大4岁么？说不定，他就喜欢这一款的！ 等傻柱洗了把脸回来，一大爷才对他说：“这些天我到处走了走，看了看，了解了不少，觉得未来楼房才是主流。” 傻柱也来兴趣了：“您给说说？” 一大爷其实喜欢傻柱就是喜欢他因为从小就跟何大清分开，小小年纪就要承担生活的重担，所以严重缺乏父爱。 那时候一大爷对他好，毕竟收人何大清钱了；平时隔三差五让傻柱上家来吃饭，再让他一大妈给缝缝补补，以后也一起出门玩去。 一大爷能耐又大，威严中还不失亲切，满足了傻柱对父亲的所有幻想。 所以啊，傻柱跟一大爷是真亲。 而一大爷自己呢，也享受这副孺慕之情，谁让他没孩子啊。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他就盘算着能不能把傻柱给要过来养，将来让他给自己养老。 只可惜，何大清这个人太难缠，这才罢了。 一大爷给傻柱根烟，自己也点上了才说：“楼房好啊，独门独户，有自己的厨房，下水道，在家就能上便所，大冬天的再也不用出门上公共厕所。” 傻柱想象了一下那场面，也不由露出一脸向往。 “还没完呢，柱子你知道楼房最大的好处是什么吗？” “是什么啊，哎哟一大爷您就别卖关子了，要急死我！” 一大爷乐呵着说：“有暖气！” 暖气？傻柱当然知道暖气啊。他们工厂那休息室里就有。 还有领导住那楼房里也有，现在开始卖商品房了，那岂不是说…… 一大爷喝了一大口茶水，痛快的打了个嗝：“最重要的是，这楼房它是两室一厅，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傻柱果断摇头：“不知道。” 一大爷拿出自己画的平面图，指给傻柱看：“这是两间屋，中间这就是客厅，还有阳台，厨房，卫生间。” 八级钳工画图的水平那能差得了吗？他不用尺子画出来的平面图都跟后来用电脑画的户型图差不多了。 一大爷憧憬的说：“我寻思咱们爷俩买上一套，大的这间给你，小的这间给小当。” 傻柱不干了：“不是，那您住哪儿啊？” 一大爷指了指那两个阳台：“这不有一个前阳台一个后阳台么？前面这个晾个衣服啥的，后面这个改造一下，不就是间屋子。” 傻柱听的直摇头：“不成不成，那地方还没公共厕所大呢，让您老住阳台上，回头不等着人戳我脊梁骨，指不定怎么编排我虐待您呢！” 易中海听了也不反驳，又指着客厅：“那就用木板把这客厅给隔开，怎么不是住啊？” 第352章 枉凝眉 一大爷说到这儿停了一下，才接着往下：“最关键的是我听说这房子都有房本，到时候房本上就写你的名字，等将来我不在了，谁也从你手里抢不走。” 傻柱这才明白一大爷的良苦用心，可同时，鼻子里又泛起一股酸楚。 大声地说：“您胡说八道什么呢！” “……” 只是让胖子没想到的是，傻柱跟一大爷去看房子就去吧，非把他给拉上干什么？ 可耐不住他蘑菇啊，胖子只好开车载着他还有一大爷，以及宝贝女儿陈梦琪一起去东直门外看房子去。 陈梦琪这不放假了吗，整天跟在胖子后边，当爸爸的“小尾巴”。 去十字坡的路上，陈梦琪才听一大爷说起要看房子的事情。 她惊讶地问：“怎么连你们都知道这事儿了？” 胖子好笑地对她说：“怎么着，听你这意思，我们小老百姓的消息来源不如你呗。” 陈梦琪心虚地做了个鬼脸：“我也是听我室友说的，她家里就是相关部门的。” 看吧，一所好大学，尤其是未来的顶级985大学，它绝不仅是学习好，专业好，毕业后找的工作好这么简单。 它还意味着跨越阶层，意味着良好的人脉。 “……”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到了地方之后，一大爷跟傻柱这才知道消息灵通的人到底有多少。 这个小区，对了就连“小区”这个词儿都是今年才有的。 区别于传统的四合院、大杂院的，由多栋楼房组成集中式的住宅区，有专门的门岗跟物业，这叫小区。 东直门外十字坡这小区附近，那家伙人山人海！ 像胖子这样开车来的都不在少数，路边自行车停的就跟下饺子似的，像一大爷原来那样坐公交，或者腿来的更是不计其数。 傻柱看了吸了口凉气：“乖乖，这都是来买房子的？” 他们来的时候已经听一大爷说了，这个小区的房子最贵，地段也最好，每平方要1900块钱！ 什么概念？就是说买一大爷的两室一厅，这一套房差不多就得要10万块钱！ 10万，这可是10万！ 就是买小一点儿的，买两居室，那也要6万多！ 好么，再看看乌央乌央的人群，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房子不要钱呢…… 一大爷跟傻柱震惊的时候，陈梦琪也在小声和父亲商量：“爸爸，咱家也要买楼房么？要是买的话我可以找我同学。” 胖子宠溺地在女儿鼻梁上刮了一下：“上了大学更自信了，都知道整合人脉资源了。” 陈梦琪嘿嘿嘿一个劲猛笑：“那还不都是你教得好。” 可胖子却摇了摇头：“咱家不买。” “为什么？” 胖子想了想说：“也该把我的计划跟你说道说道了。我问你，想不想住大院子？” 陈梦琪下意识问：“有多大？” “就咱们那四合院，整个院都是咱家。” 陈梦琪倒吸一口凉气：“爸，你可真敢想啊！” 胖子指了指一大爷跟傻柱，说了句：“是吗？” 陈梦琪猛地瞪大了眼睛，吃惊的捂住了嘴。 一脸佩服的看着老爸，天啊！ 晚上，一回到家陈梦琪就拉着于莉叽叽喳喳说傻柱跟一大爷想买房子的事儿。 胖子悠哉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嗯，87版的《红楼梦》，“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 边听着《枉凝眉》，边打拍子。 这一部《红楼梦》的经典无需多说，绝对称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未来还有哪个剧组能为了拍一部电视剧把所有演员一块拉到荒郊野外去，先集中培训一年的？ 从仪态开始教，一点一点让这些女孩儿们代入她们饰演的那个人物。 这部电视剧也不知道从他们家赚了多少眼泪。 首播的时候，于莉、陈燕、陈芳、秦京茹、小当、陈梦琪、张红英还有李贤英他媳妇，每天晚上都聚在胖子家一起看电视剧。 胖子除了给她们准备点小零嘴还有汽水之外，还提前准备好了大量的卫生纸。 结果好家伙，等到剧情进入高潮之后，每天晚上用来扔垃圾的那个纸箱子里都能装满纸巾…… 于莉现在对数字很敏感：“1900块钱一个平方，那一套房下来岂不是要小十万？十万块钱对一般人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可对他们来说还不至于伤筋动骨，有意思，这楼房怎么就成了香饽饽了？” 陈梦琪听懂了：“妈你是说他们不止想买一套房子，还想多买。” 然后又一拍大腿：“多买好呀，最好买两套，这样一大爷爷那两间，还有我傻叔那两间房子就都归我了。” 于莉屈指就在她头上弹了一下：“什么就归你了呀，你有钱吗？” 陈梦琪嘿嘿直笑，把话给拐到了别的地方：“等将来这个院子成了咱家的之后，姑姑他们不会搬吧？” 于莉没好气地瞪了胖子一眼：“不会！” 陈梦琪也看着胖子偷笑，然后又说：“我大茂叔也不差钱，等傻叔买了楼房，他估计第一个就不服气。这样算下来，整个后院就都是咱家的了。” “什么就整个后院啊，你忘了姓刘的一家了？” 陈梦琪懊恼的拍了下腿：“真烦人，怎么把他家给忘了！” 于莉呵呵冷笑：“何止他家，还有中院、前院，这回你爸啊，真有点儿异想天开了！” 胖子一边看着“林妹妹”，一边心不在焉地说：“怎么就异想天开了，京城的四合院多了，慢慢等，总会有的。” 于莉有些不自在的说：“我还是觉得咱们该买两套楼房，不说别的，将来琪琪结婚……” 结果话没说完，胖子就警觉地站了起来，三步就到了陈梦琪的身边，小声地问她：“女儿你和爸说，在学校有人纠缠你没有？” 哎，女儿长大了，开始招黄毛惦记了。 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有学业压力，陈梦琪整个人都很暴躁，再加上有胖子明里暗里的派人盯着，真有那个不开眼的，也早就被他们给收拾了。 现在陈梦琪都上大二了，也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了，胖子这个老父亲整天都提心吊胆的。 第353章 包分配 于莉气的给了胖子一下，哪有这么问女儿的？ 陈梦琪反倒是咯咯直笑，老老实实说：“没有呀。” 胖子和于莉对视了一眼，总算是暂时放下了心。 敷衍和真话，他们还是听得出来的。 于莉又趁机给女儿灌输“陈旧”思想：“你现在的任务还是学习，等将来毕业了，分到单位了再找个志同道合的……” 胖子刚想反驳她，才忽然捕捉到了关键字。 是啊，现在又不是几十年之后，大学毕业是包分配的！ 尤其是陈梦琪她们学校，每年部里都是直接连锅端的，一个也不放过。 说起来，还真没有什么好操心的。 一时间，胖子又有些失落。 穿越一回，总想着换个活法。这辈子他妻子温婉，儿女争气，结果又都太争气了，谁也不需要胖子为他们铺路。 这让胖子积攒下来的家产还有人脉暂时都没了用武之地。 不说别的，电视剧里傻柱跟大灵导相识一场，还能把棒梗给整部位里开车去呢！ 就胖子跟大灵导，还有老王，以及陈焗长等等的关系，对吧…… 说起大灵导，他今年87岁了，身体不行了，在床上的时间比在沙发上多了。 他的子女也调回了京城，在跟前伺候他。 胖子隔三差五的也总去看他，陪着大灵导跟阿姨说说话，给他们做顿饭吃。 大灵导曾经说过这样句话：一个人是真是假，就看他准不准备兑现自己说过的话。哪怕是天崩地裂，也不退缩！ 那胖子呢，他是真是假还真不好说。但他起码能记得这些帮助过他的老人家们。 无论他们之前职位大小，也不管他们是哪一年退下来的，该走动走动，逢年过节还总有份孝敬奉上。 他的这份孝心，总会有人记着…… 看大灵导身边的陈秘书就知道了，84年就是处长了，这才几年工夫？焗长了！ 可即使是他，不也还是胖子的好哥哥？ 没事儿就喜欢到琪莉阁来吃饭，还总喜欢让刘静作陪…… ※※※※※※ 琪莉阁搬迁之后，李怀德还是头一回来。 跟过去在八面槽那儿不同，新的琪莉阁除了一进门的那栋4层主楼之外，还有一大三小，这四个院子。 四个院子各有名字，胖子让陈梦琪取了3个，让陈梦晓取了1个。 至于说为什么，不解释，懂得都懂。 今天李怀德来吃饭，进的还不是院子。 而是沿着这4个院子建的那一圈包间中的一个。 这4个院子，以李怀德今时今日的身份，他还不配。 真不是胖子势利，恢复成桀骜不驯的样子了，而是那4个院子常年都有人订。其中就包含胖子那好哥哥…… 这些包间，或建在水上，或建在亭子里，胖子把后世那套农家乐的配置也给整了出来。 土不土洋不洋的，正好雅俗共赏。 李怀德到的时候，许大茂已经到了，正跟尤凤霞在那打情骂俏呢。 李怀德站在外头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皱紧了眉头。 按理说，他应该很乐意看到许大茂这副“色眯眯”的样子才对，因为许大茂越色，掉进坑里才会越快。 可你看看这家伙现在的样子，小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两撇小胡子都翘起来了，可眼神里却冷得跟冰箱一样…… 这家伙真的是太难搞了啊！李怀德不由得叹了口气。 李怀德在外边儿看了一会儿，脸上才重新露出笑容，缓步走了进去。 人未到，笑先闻：“哈哈哈，大茂老弟，久等了。” 许大茂一听见李怀德的声音，立马就把尤凤霞给推一边去了，手劲要是再大点儿，就直接给她推栏杆外头去了，都不带半点犹豫的。 不说尤凤霞一脸的懵逼，就连看到这一幕的李怀德脸上，笑容都不由得僵住了。 许大茂起身相迎：“老灵导，快请快请。” 三个人重新坐下来之后，李怀德才四处看了看，感慨说：“胖子这生意当真是越做越红火了。” 许大茂一听这话，就跟与有荣焉似的，小胡子都一抖一抖的：“那可不，就我这兄弟，做生意那绝对是这份儿的！” 李怀德听的嘴角一个劲抽搐，偏偏吧还没法反驳。 胖子不拉关系，不走捷径，81年下海，这才7年功夫，就把生意做到了这个份儿上。 扪心自问，他李怀德都做不到这一点。 才寒暄两句，又有长的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拿着菜单进来问喝什么？ 李怀德接过一看，好家伙光是茶水就十多种。 最上面还有句诗：夜臼和烟捣，寒炉对雪烹。 常规的那就不说了，许大茂主要给李怀德介绍奶茶：“像什么清新茉莉、白桃乌龙、港式鸳鸯，这都是最近的流行。” 听许大茂说到“港式”，李怀德不露声色说了句：“我记得你前妻一家当年离开京城，就去了那边对吧？” 许大茂脸上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但很快又跟没事儿人一般：“嗨，您提她干什么？兹当她死了就完了，来来来，李主任，我建议你尝尝这白桃乌龙，别有一番风味。” 李怀德深深地看了许大茂一眼，刚才还一口一个老灵导，这会儿就成“李主任”了？ 他这是在变着法提醒，当年送李怀德那几根金条啊…… 想起今天的目的，李怀德也没再撩拨许大茂，但是呢也没接受他的建议，而是冲服务员点了一杯港式鸳鸯。 不一会儿，茶水端上来了，附送的还有四小碟干果。 李怀德也没少去茶馆，现如今京城这各路的茶馆也红火起来了。 有这个文化基因呀！ 买卖做的大的，又把过去清末遗老遗少那些穷讲究给搬上台面了。 什么盖碗，茶壶，瓣儿缸子，紫砂；喝什么茶配什么茶点，干果…… 穷讲究，动不动就什么“老京城xx的讲究”，就跟那牛道似的！ 《醒世姻缘传》第54回，有一段描写：“那童奶奶使玉儿送过两杯茶来，朱红小盘，细磁茶钟，乌银茶匙，羊尾笋夹核桃仁茶果。狄员外父子吃过茶，玉儿接下钟去。”（钟非错别字，原文就是这么写的） 第354章 这条鱼30! 在这些地方喝茶，它每一样啊，都算您一份的钱。 小盘，茶盅，茶匙这算一份钱，就跟后来的餐具费差不多；茶叶单独算一份钱；羊尾笋夹核桃仁，这是一种茶果，就跟什么豌豆黄、艾窝窝一样，这又是一份钱。 另外什么瓜子、腰果之类的干果单点呢，又是一份钱。 所以啊，88年的京城，一般与人相交，宁肯请客下馆子，都不愿意请对方喝茶。 像胖子这儿明明该讲究，偏偏又不讲究的地方，反而受到了年轻人的追捧。 现在“年轻人”这仨字可不仅仅是生理上的年轻，还有心理的。 能够解放思想，勇于接受新事物的，都可以叫年轻人。 胖子是年轻人，陈梦琪也是年轻人；许大茂是年轻人，傻柱也是年轻人！ 而未来的市场走向又说明了一个道理：年轻人才是消费的主体。 胖子这儿就是这样啊，茶水无限续杯，瓜果小吃该送就送，后来餐饮行业好多消费者习以为常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只要随便拿出来一样，就能引得京城各大饭店跟风模仿。 现在单有这么一帮人指着琪莉阁吃。 他们每天开门就来，就在大堂坐着，互相呢拼一桌，消费也不高，一杯茶，一壶酒就能坐一天。 但有一点，只要琪莉阁推出了新的菜式，或者是其它什么以前没见过的新东西或者是新事物，这帮人都会第一时间买单。 然后认真琢磨它这个是怎么做的，为什么要这样做，胖子这样做对琪莉阁未来几天的生意又产生了一些什么样的影响…… 研究完了，把它给形成书面报告，完了上京城这些饭店里挨家卖去！这些饭店还准买！ 于莉知道以后差点叫保安给他们都打出去…… 可胖子呢，不但拦着于莉，还主动跟这帮人打招呼，友好的和他们交谈。 把这帮人都整不会了，为首一人提心吊胆和他商量：“胖爷您大人有大量，我们干这事儿吧，它是不地道，可谁让您红呢！再说呢，我们也只敢在这大堂混，您那包间还有套院我们可一点儿不敢碰……” 先捧了胖子，完了又说他们贼守规矩，触碰胖子底线的事情，他们也不敢。 结果呢，胖子非但没生气，还找他们买了一份“情报”。 完了把刘静叫来，让她带着琪莉阁的全体工作人员认真学习。 这下，无论是于莉，还是那帮人，都一脑子雾水，谁也搞不清楚胖子这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看着他们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胖子肚子里都快笑爆炸了。 这帮人不就是后来那帮子探店网红吗？ 区别就是网红拿个手机，他们带着钢笔…… 这帮人简直比“自来水”都水，自掏腰包义务帮胖子满京城宣传去，这效果已经超过了上电视台去打广告。 胖子为什么要赶他们啊？ 再说了，通过看他们总结出来的情报，更加可以总结经验，改进不足，让琪莉阁始终保持先进。 “……” 话扯远了，还是说回李怀德跟许大茂。 今儿呢，是李怀德请客，尤凤霞作陪。没叫笑面虎，更没叫那个曾经出现过的李萍。 所谓无鱼不成宴，琪莉阁的鱼又是出了名的贵。 和京城其它饭店不同，胖子一直秉持着一条鱼要占一顿饭总费用的3分之1这个理念。 所以糖醋鲤鱼是这么卖，松鼠鳜鱼还是这么卖，清蒸鲥鱼，酸辣鲟鱼等等，都是这个价。 李怀德今天就点了一条酸辣鲟鱼，一看价格差点让他破防！ 好家伙，一条鱼30多块！ 不知道您各位还记得不记得，今年，也就是1988年年初的时候上面提出了“物价闯关”的策略。 上半年开放了食品，包括肉、蛋、菜和糖的价格，意在短期内迅速理顺价格体系；到了7月底，名烟、名酒的价格也彻底放开。 这就导致了这些商品的价格普遍上涨了5到10倍！ 1988年春晚牛群说的那个相声大家都还记得吧？说的是他们巧立名目想吃顿烤鸭。 那么当时全聚德一只鸭子多少钱呢？35元！ 好家伙，84年的时候槐花一个月的工资才40块钱，就够吃一只鸭子的。 就这，还不是最贵的。 大三元都听说过吧？ 1983年3月份开业，主营高档粤菜，在当时被称为“京城第一粤菜”。 大三元如今的人均消费就达到了40-50元！也就是说假设6个人来吃顿饭，这饭钱就差不多300了！ 所以胖子这儿一条鲟鱼才卖30多块，你还真别嫌贵。 许大茂今天呢，也真没有宰李怀德这意思。 身为“大茂电子厂”的厂长，许大茂如今可了不得！ 光手底下工人就近百号，工程技术人员的比例也从84年那会儿的还不到1%，提升到了现在的8.5%。 业务也从生产过去的零配件，发展到了如今的专门为电视机、收录机、洗衣机和彩电配套的元器件。 从一家小镇企业小工坊真正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电子厂。 这里面，固然有胖子他大姐夫曹正阳的功劳，但真正让厂子做大做强的，还得是人家许大茂。 当年胖子想下海做生意第一个想到的帮手就是许大茂，皮厚心黑有想法，稍微培养培养，就是独当一面的大区总监。 但是吧，胖子又不干安利，许大茂又看不上餐饮。 所以，可惜了。 “……” 在别的人家还为了菜市场全天按原价供应生肉，而早上5点多就出门去排队。拿着居民购货证和肉票排队抢购的时候，人家许大茂直接用卡车从肉联厂拉猪肉！ 现如今，他们许家可是四合院明面上的第一富豪。哪怕连胖子都比不过他。 好不容易总算是压了胖子一头，许大茂最近半夜都能笑醒。 整天都跟阳光开朗大男孩似的，那叫一个扬眉吐气。 现在许大茂为了显摆，干脆把琪莉阁当食堂。 只要回四合院了，每天两顿饭就得在胖子这儿吃。秦京茹要做饭他都不让，就这么豪横。 为什么过去老正黄旗总瞧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呢？ 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呀，吃过见过，就跟现如今的许大茂似的。 第355章 块! 他一看李怀德的脸色，就知道这孙贼嘿，如今是混的真不怎么样。 否则啊，哪能够把这百八十块的饭钱放在心上？ 电视剧里，李怀德一直到傻柱那大酒楼开张，完了还是请四合院这帮人吃饭那天才出现。 就带着尤凤霞，完了进了包间，回头连喝的那酒，好像是剑南春吧，都是人家许大茂点的。 完了也没点几个菜，所以说从这些细节上，也能看得出李怀德在1988年，其实混的也并不好。 否则就不会有做局设计刘海中、闫富贵他们这事儿了。 “……” 李怀德今天来请许大茂，还是为了这档子事儿。 不同于电视剧里许大茂是主动靠上他的，并且明明人家尤凤霞一副瞧不起他的嘴脸。 还打着李主任的幌子，说这不算是许大茂给的路子，所以只能给他提成。 从她给许大茂那信封的厚度来看，估计千把块钱就到头了，就把许大茂给打发了！ 但是，现如今，许大茂是谁呀？能看得上他这三瓜两枣？ 李怀德倒也爽快，直接开门见山：“大茂啊，不瞒你说，我今天请你来呢，是想和你谈一笔生意，一分钱都不用你出！” 要是没有最后这句话，许大茂肯定站起来就走了。 你和我谈生意，什么档次？ 但是一听不用他掏钱，许大茂反倒想好好听听这李怀德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了。 李怀德给许大茂倒了一杯酒。 这酒呢也是在胖子这儿点的，是他出资金、出技术，完了借他师父，鲁兴邦老爷子的名头，在济南府酿造的浓香型白酒。 叫“蜀道山”！ 这个酒，和市面上现在普遍流行的52度白酒不同，它只有45度，口感柔和，除了供琪莉阁售卖之外。 胖子还搭上他三姐以及娄晓娥的路子，把它包装成了一种高档礼品酒。 这款酒包装设计精美，外观高贵典雅，无论是家庭聚会，还是商务宴请，拿这个酒出来都很有面子。 “……” 许大茂端起酒杯，为李怀德介绍：“李主任，这是胖子他师父酿的酒，柔和绵长，你尝尝。” 胖子他师父李怀德当然知道，那可是鲁菜泰斗！ 他酿的酒，天然就有名人效应 。就和后来嘎子卖的那个酒似的。 李怀德闻言，真的一仰脖，一口干了。 完了回味了片刻，吐出一口浊气：“好，真不错。” 许大茂眼睛都要笑没了，连忙又给他把酒添上，然后迫不及待的就自己喝了一杯：“我把这杯补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怀德感慨万千：“我有好久没吃过胖子做的菜啦，还是这么好吃。” 一听这话，许大茂隐蔽的撇了撇嘴。 现如今除了那4个院子里，还有重要的包席、宴请，胖子基本都不亲自上灶了。 掌勺的都是他徒弟，还有从外头挖来的大师傅。 他和他师姐主要负责保证菜品的质量。 就跟电视剧里傻柱带胖子在阎解成那炒菜差不多，傻柱负责下料，食材处理，还有调个碗汁什么的，上灶炒菜的都是胖子。 这才给了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于莉一种错觉，还以为胖子的厨艺水平很高呢。 但是，许大茂来，从来都是胖子亲自下厨。他嘴又严，和谁也不说，还真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事儿。 放下筷子，李怀德终于又说回到那生意：“是这样的，你们院里刘家和闫家这两个老东西，当年到处写举报信，还有他家那几只小畜生，吃我的拿我的，结果啊却跟几只喂不熟的白眼狼一样，当年可没少整我的黑材料呀。” 说当年，明明这才过了十来年的功夫，可是却久远的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样，远的让许大茂都快想不起来当年的人和事了。 第二杯酒下肚，许大茂才仿佛打开了回忆的开关：“李主任，你知道兄弟我当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李怀德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许大茂这是点他；想当年，还是正月初一那天，他连夜召开会议，把许大茂这个副主任给拿掉了…… 再后来许大茂去哪了来着？李怀德倒没怎么关注。 许大茂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冲着尤凤霞说：“第五工人俱乐部，现在是舞厅，原来是电影院。哥们在那给工人兄弟们放电影。后来呀，那帮孙贼电影也不让我放了，让我去门口给人检票！” 李怀德略一琢磨就明白了，许大茂虽然不是轧钢厂的领导了，但是凭借他的关系，再加上他数一数二的放电影的技术，找个接收单位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儿。 又不是棒梗，就连扫大街都扫不好。 许大茂叨了一筷子葱扒驼蹄，就是骆驼的蹄子，用鲁菜扒的技法做出来，然后用一个很有西域风情的盘子，再精心地把驼蹄摆成绿洲的形状，盘子边上，还用西瓜皮模仿仙人掌的样子，那上面居然还真的摆着一只骆驼的模型。 这道菜，是胖子新鼓捣出来的，借鉴了过去扒熊掌的做法，用驼掌取代熊掌，成为了琪莉阁新的必点菜之一。 许大茂边吃还边评价：“嗯~这菜做的讲究，一点腥膻的异味都吃不到不说，这驼蹄炖的软烂入味，偏偏还保持了弹牙的口感。再加上葱香味完美融入了肉里跟汤里，吃这道菜仿佛让我真的看到了在沙漠里行脚的商人，水喝完了，渴的都不行了，突然看见了绿洲的那种欣喜若狂，好！真好！” 说完，还比了个大拇哥。 真这么好吃吗？李怀德也试着夹了一筷子，还不得塞嘴里呢，许大茂就又说了：“谁不知道我许大茂，放电影从来不跳片、不断片、百场无事故，他们居然让我检票？” 一听这话，李怀德就知道他今天要是不出点血，这顿饭是别想吃安生了。 李怀德也是个杀伐果断的人物，直接伸出五根手指：“许大茂，这个数。” 许大茂反倒装起了糊涂：“哟，李主任，您这是？” “5000块，只要你帮我做个局，不管事成与否，我都给你5000块钱的提成。” 第356章 你真想挣钱? 今年虽然是物价闯关之年，但是普通老百姓的工资一个月也才150多块到180块之间不等。 5000块钱，真不是小钱了。 但是呢，也得看分谁。在别人眼里5000块是大钱，可是在许大茂眼里，这么点钱我很难给你办事儿啊！ 许大茂也不啰嗦，直接竖起一根手指：“一万块，不二价。” 李怀德气的放下了筷子：“许大茂，你太贪了吧！” 许大茂斯文的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完了吐槽说：“嘿，这胖子做生意都黑了心了，纸巾居然?的收费！不过看在他把纸巾都给我做成镁元的份上，我认了。” 额，现在京城大大小小的饭馆，纸巾它都收费。 不过胖子利用未来的灵感，让娄晓娥在那边找印刷厂，帮他制作了一批镁元样式的纸巾。 一经推出，又迅速引领了潮流。好些来琪莉阁吃饭的人，宁可自带纸巾，就为了把他家这“镁元纸巾”给揣回去。 而娄晓娥也凭借着这创意的纸巾，在那边直接卖爆，还远销意本和东南亚。 李怀德一听许大茂这意思，脸也黑了下来：“许大茂，我觉得这桩生意咱们是互惠互利，你想想，什么都不用你做，就在关键时刻说两句话，就能白拿5000块钱，你还不知足？” 许大茂心里盘算着，李怀德跟他有过节是不假，尤其是他身边那个叫尤凤霞的女人，更是差点给他把他灌醉了想给他拍照片来要挟他！ 不过呢，刘海中跟闫富贵那两个老东西和他也有过节啊。 尤其是二大爷这老东西，当年红口白牙就想让他出大头，完了还要跟他五五开？ 再加上刘光天刘光福、阎解放阎解旷这4个小王八蛋，这些年也没少跟他呛呛。 现在，送上门的机会就摆在他的面前，要是就这么错过了，未免心有不甘啊。 许大茂略一琢磨，终于点头：“一口价8000，成咱们就好好谋划谋划，不成您就另找他人。” 李怀德尽管一个劲的咬牙，但是心里知道，要是不用许大茂的话，想在那个院子里打开一条口子，实在是难。 尤其是那个胖子，滑不溜手，就跟他卖的那鳝鱼一样。 再加上笑面虎那个家伙，两面三刀，一见到胖子，就像狗又重新见到了主人。 以为又找到了靠山，开始对他阳奉阴违，出工不出力，否则也不可能整整4年了，连一户人家也没钓着！ 可谁让李怀德之前忙着在南方拓展业务呢，即便是尤凤霞一直给他通风报信，他也是鞭长莫及，拿笑面虎没有一点办法。 直到今年年初，李怀德重返京城，这才决定亲自布局，这一回他要把得罪他的人一网打尽！ 想到计划，李怀德把心一横：“行，8000就8000，不过啊得事成之后才能给你提成。” 许大茂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怎么都成，反正哥们我如今也不差这万儿八千的。” 气的李怀德恨不得把烟灰缸砸到他的头上…… “……” 李怀德计划呢十分简单，还是江湖骗子那一套。 利用走私彩色电视机所带来的高额利润，再借许大茂的手，钓刘海中、阎埠贵、易中海、笑面虎他们这4家上钩！ 谈妥了条件，这顿饭自然吃的很是香甜。 李怀德吃的满嘴冒油，心里啊更是对胖子充满了各种幻想。 可是他心里清楚，胖子这个人有多难搞。 不提别人，单就眼前这个许大茂，现在生意都做这么大了，居然还是以胖子马首是瞻。 李怀德让人一打听，才倒抽了一口凉气，你猜怎么着？ 大茂电子厂有一半竟然是胖子他大姐的！ 顺着这条线再往下摸，李怀德就不敢再摸了呀。 现在，几乎垄断了全京城找房、搬家生意的“搬哪儿”公司，竟然是胖子他二姐的！ 当年红星五虎里的奔雷虎、擒龙虎全都是他手下不说，胖子担任工人纠察队队长期间手底下那30号人，其中有八成都在那公司上班。 再加上指着“搬哪儿”公司吃饭的那一帮力吧，房虫，势力可不是今日今日的李怀德可以招惹的。 惹不起啊！还能怎么办？撒手呗…… 李怀德的效率还真不是笑面虎能比的。 离请许大茂吃饭才两天时间，他就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联系上了刘光福。 这小子当年也是他的狗腿子之一，拍起马屁来比许大茂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怀德凭借着出色的话术，很快就让刘光福对他刮目相看，一个一个“李董事长”叫的比他爹还要亲热。 在和李主任“意外重逢”以后，刘光福的心便又活动起来了。 他真是穷怕了呀！以前倒腾螺纹钢的时候那过的叫什么日子？ 再看现在，也就比秦淮茹她家好的有限。 说起秦淮茹，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还有她那个宝贝嘎达棒梗，当年欠了笑面虎一屁股债跑了，直到现在也渺无音讯，许是死了吧？ 刘光福三天两头就去找李怀德，又要请他吃饭，又要请他卡拉ok。 卡拉ok这也是今年才流行起来的最新、也是最潮的娱乐项目。 在老百姓的固有认知里，过去只有歌星才能拿着话筒上台唱歌呢。 现在普通人，只要你肯花钱，就能到人家那包房里头，对着电视机，可劲地唱！ 现在的卡拉ok，其实严格来说就是录像机通过改装，加入了一组声音输入源跟解码器，再外加两个音响。 就连伴奏带用的都还是录像带，离vcd时代都还早着呢！ 李怀德不胜其烦，终于让尤凤霞把刘光福带到他办公室，没好气地问他：“你到底想干嘛呀？” 刘光福一脸谄媚：“那什么李主任，我还想跟着你，为你效犬马之劳。” 李怀德露出了标志性的阴笑：“你小子是想发财吧？” 说完，不等刘光福开口，就毫不犹豫拒绝了他：“不行，我这儿不适合你。我搞的这生意你可参唬不进去，你呀还是另谋高就吧。” 刘光福一听急了：“别呀，李主任！您跟我说说，到底要什么条件才肯带我玩呀！不瞒你说，我真穷怕了，一天都不想再过没钱的日子了！” 李怀德说什么也不同意，任凭刘光福软磨硬泡了半天，才勉强松口：“你真想挣钱？” 第357章 胖子，傻柱背着你…… 刘光福眼神坚定地像要和李怀德同归于尽，咬着后槽牙那么说：“想！谁不想谁孙子！” 李怀德又把他晾在那独自沉吟了起来，约么有一支烟的功夫，才假装松口说：“罢了，既然你都求到我了，那我啊就简单地考验一下你。” 刘光福忙说：“董事长，您要怎么考验我？” “这样，我给你两天时间，你给我把笑面虎带到公司来，就算你过关。” 刘光福在心里暗自琢磨，笑面虎这是得罪李怀德了？ 他们这几年倒也联手做过一点小生意，平时也经常一起吃个饭、喝个酒啥的。 但这并不妨碍刘光福把他卖了，略一琢磨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等他走了，李怀德身后的书架那儿才推开一道隐藏的非常好的小门，尤凤霞衣衫不整的从里面出来，带着女人特有的慵懒坐在李怀德的腿上，娇声问：“他行么？” 李怀德手朝着熟悉的地方伸去，脸上露出阴笑：“听说他结婚二十来年了也没孩子，你觉得呢？” 尤凤霞脸上的笑容一僵，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但马上又把这些都给藏在心底，依偎在李怀德胸膛上说：“做成了这一单，咱们就出国吧？” 李怀德一边抓点什么缓解因紧张带来的焦虑，一边像是在回答尤凤霞，却更像自言自语地说道：“京城这地方怕是快待不成了……” ※※※※※※ 陈梦琪一放寒假最高兴的就要数于莉了。 天不亮就得把她从被窝里给薅起来，完了洗漱、吃饭、打扮，收拾利索了跟她一起到琪莉阁去上班。 陈梦琪抗议过，但是架不住于莉说得对啊：“咱家那饭店头一个字是谁的名字呀？” 好吧，谁让这是她家的产业呢！ 于莉语重心长：“你都上大二了，该学着打扮起来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说到这儿，于莉突然就说不下去了，她20岁的时候干吗呢？ 那时候是61年，正是她们家最困难的时候，把她送到了太原的姑姑家。 于莉忒了一下，才说：“对吧，好多人都嫁人生孩子了，这些东西老师又不教，可不得你自个学。” 陈梦琪挠了挠头发，老妈说的在理呀，就像这个穿搭，大学又不教，书本上也没有，可不得自己多听多看。 就她们班上，还有宿舍的姐妹们，谁不羡慕她呀！ 羡慕她会打扮，明明是普普通通的衣服，陈梦琪穿起来就是比其他人穿着给人的感觉舒服。 跟她关系好的，遇到像一些比较重大的场合，像有人给介绍对象啊，参加个文艺节目啊之类的，都来找她出谋划策。 每次请教完了还总问呢：“琪琪你太厉害了，你怎么懂这些的啊？” 她又不可能生而知之，有个高手言传身教的呗！ 现在也是这样，陈梦琪早晚是要参加工作的，以后怎么跟领导还有同事们相处啊？ 她现在还记得老爸当年说过的做生意除了需要懂数学之外，还要懂经济学、管理学、军事训练、以及熟练掌握pua艺术…… 就拿管理学来说吧，谁敢让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就去搞管理呀？上哪去积攒工作经验啊？ 上自己家呗！琪莉阁上上下下谁不知道那牌匾上的头一个字代表着什么，对吧。 当年的陈梦琪还是个小丫头，自然不懂做生意为什么还要懂军事训练，以及熟练掌握那什么pua的艺术？ 现在的陈梦琪终于懂了，军事训练是为了让大家早晨先围着琪莉阁跑一大圈。 能不能“以饱满的精神状态迎接新的一天工作”不知道，但妈妈站在2楼栏杆处，看手底下的员工跑圈，心情很爽，陈梦琪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还有pua就更重要了，妈妈就是靠着时不时敲打一下二姑姑、三姑姑、还有小当姐、槐花姐、以及娄晓娥妈咪，来让他们知道在这个家，谁才是大小王的。 老爸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难怪要管这门学问叫艺术了！ 对了，说起陈芳，她也结婚了，老公是个商人，长得跟团团面似的，一看就很好欺负。 陈芳也对的起他，结婚不到两年就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 “……” 胖子今天是跟许大茂一块儿来的。 一进大堂，就看见闺女百无聊赖的坐在c位上，时不时还朝外瞄上一眼。 一旦确定没人注意到她，就偷偷地打个小哈欠。 胖子好笑地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问她：“你妈呢？” 陈梦琪一努嘴：“偷懒去了。”还不忘跟许大茂打招呼：“大茂叔好！” 许大茂一看见他，也是恨不得把脸给笑烂了：“明明一直在眼巴前看着，怎么突然就长成大姑娘了。” 胖子一把勒住他的脖子就走：“我俩商量点事儿，你跟服务员说不用管我俩。” 气的许大茂抗议：“胖子！就不能给我整杯带冰淇淋的咖啡吗？” 咖啡这玩意也不是啥新鲜事物，早在建国初期就有。 现在也渐渐地普及开了，胖子一瞧有土壤了，立马把现代那些茶咖、奶咖给整了出来。 咖啡豆反正在星露谷里种，四舍五入等于不要钱，好悬没把京城大大小小的那些咖啡厅给直接卷死！ 谁爱喝你们那些又苦、又酸，也没有云南咖啡豆撑起一片天；主要通过越难进口的那些烘焙工艺不过关的残次品啊？ 等进了胖子的办公室，随意丢给许大茂一瓶乐百氏，才问他：“说吧，火急火燎找我有啥事？” 许大茂便把之前李怀德请他上这儿来吃饭，顺带谋划二大爷、三大爷一家的事儿给说了出来。 胖子听了个开头，就明白这是电视剧里他们倒腾彩电的那一回了。 这是好事儿呀！要没这么一回，胖子想收这两家的房子可是千难万难。 只有呀等他们都落难了，再拿着钱去问他们肯不肯卖房子，这才叫雪中送炭呀。 说完这些，许大茂又故作神秘地对胖子说：“你知道傻柱最近，不，准确来说是一大爷最近在干一件大事儿不！” 第358章 连下三成 大事儿？不就是买房么，没想到连许大茂都知道了呀？ 许大茂还在那故作神秘呢：“给我整一杯那什么生椰拿铁我就告诉你。” 这家伙也和这个时代的大部分人差不多，接受不了像冰美式这类一点儿不含糖和牛奶的咖啡。 胖子叹了口气：“不就是打算买房么。”说完，才拿起桌子上的电话，让前台做一杯咖啡给送来。 许大茂惊讶地胡子都下垂了：“好啊你，早就知道？” 胖子不理解地看着他：“有什么问题么？我又不买。” 许大茂就像吃元宵吃急了，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的想叫救命。 他急赤白脸地跑来告诉胖子，傻柱要买房子了，这可是傻柱！ 可胖子呢？居然无动于衷，还说他又不打算买？ 这怎么行！你得买呀，不仅得买，还要买最大、最好的。 许大茂都打算好了，等傻柱买了他也买，首选傻柱他们家对门，次选他家楼上或者楼下，让傻柱每天一出门就看见他这张脸！ 让傻柱这个光棍看看，他许大茂有老婆有女儿，每天这小日子过的有多么红火。 嘿，必须得气死傻柱！ 胖子让许大茂给逗的不行：“你们两个是真爱，非扯上我干嘛呀？” 就跟你着不了这个急！许大茂气的呀：“你还没住够那破四合院啊？有点风吹草动恨不得全院都知道，十冬腊月都得上公共厕所！最关键的就我们那院，5个刑满释放人员！好家伙，我每天一想到这个，我连吃饭睡觉都不安稳我……” 许大茂现在一年365天，几乎有360天都住在电子厂里，家里成天就秦京茹带着许希月，两个女的一块儿生活。 上回棒梗撬他家门，偷了他收音机，多危险呐！ 要不是奔雷虎跟陈燕也住在后院，他们朋友又多，两家还有个照应的话，许大茂早把老婆孩子接电子厂去住了。 胖子给许大茂打了个哈哈：“你知道我，琪琪都上大学了，我和于莉也都忙，整天不着家，住哪不是住啊？换个地方，又得重新熟悉环境，麻烦！” 听胖子这么说，许大茂还真不好说什么了。 胖子适时给他递了句话说：“不过买房子这个事儿吧，我倒是能和你一块儿掺和掺和。” 许大茂一听，俩小眼珠子立马发光，商人的嗅觉告诉他这里头肯定有戏！ 他激动地问胖子：“兄弟，你是说？” 胖子也不含糊：“没错，彻底放开房屋买卖之后，京城的房价在将来肯定会迎来一波暴涨，趁着你我现在手里都有钱，赶紧买它个十套八套的，将来琪琪跟希月她俩，就是不工作，每个月光靠收租都能不愁吃喝了。” 胖子的话，许大茂深信不疑。 就在不久前，陈燕刚成立了她旗下的第二家公司：乐百氏找房。 一看商标就知道这里头有陈芳和娄晓娥的财产。 陈燕又手握京城8成以上的房源，胖子现在敢这么笃定，不用问肯定是陈燕告诉他的呀！ 等许大茂脑补够了，也脑补美了，胖子才装作漫不经心地和他说：“对了，等你买了楼房了，把四合院那房子卖给我咋样。” 许大茂挠了挠脑门：“卖你？”随后又恍然大悟：“懂了懂了，是为了琪琪。” 胖子心里一乐，他正想着该怎么忽悠许大茂呢，没想到他就帮着胖子想了这么好的一个理由。 等回头忽悠傻柱也用这个理由，完美！ 许大茂十分豪放：“卖什么呀，送你了！” 胖子拒绝：“你还是直接卖我，我可不想让琪琪将来麻烦。” 许大茂急了：“胖子你什么意思啊？当年我跟于海棠谈恋爱的时候，像那样的房子我都说送就送，也就是我俩没成……” 说到这儿，许大茂怏怏地闭上了嘴。 也幸亏他俩没成，不然现在也得落个离婚的下场。 再说了，就于海棠那个性格，能容忍他去抱个孩子回来养？ 哎，胖子有句话说的好呀，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秦京茹，才和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房子的事情很快就谈成了。不过既然提到于海棠了，许大茂也打听了一下她如今的近况。 说起来胖子这小姨子的命运也算得上是坎坷。 先后都离3次婚了，要是再把杨为民也算上，那就是4回。 如今也跟父母闹掰了，自己搬出来住。 先前看着她亲姐于莉发了，想打秋风来着，心还挺大，想让于莉把八面槽那家分店给她。 结果让于莉给臭骂了一顿，现在不知道怎么着跟阎解成搞在一起了。 当于莉“偶然”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也是好悬气死！ 他俩，他俩怎么就…… 可问题是他们就在一起了，而且一点儿也不背着人。 四合院里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个消息了，只有张红英还不知道。 或者说她早就知道了，但是她装不知道。 阎解成跟于海棠搞在一块儿为了什么她心知肚明，他们也没有孩子呀…… 说完于海棠，就又说到了傻柱。 许大茂叫的咖啡也送来了，他一边夸，一边问胖子说：“你说冉秋叶，冉老师还回来么？” 自从84年一别以后，冉秋叶4年没有再跟傻柱见面了。 当初承诺过的每年寒暑假都会带儿子回来看他，也只履行了一半。 何濉倒是每年都来，如今更是留在了国内，就是没在京城，而是去了海大富发展。 前阵子还说要请傻柱、小当、以及一大爷他们去海大富游黄浦江呢。 胖子摇了摇头：“傻柱这辈子就没有结婚的命。” “……” 顺利拿下了许大茂家的房子，胖子这一整天都心情不错。 晚上回家的时候都哼着歌。 于莉和陈梦琪对视了一眼，后者便问他：“爸，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呀？” “许大茂同意把房子卖给我了，再加上傻柱，这就两家了。” 于莉插话说：“不对吧，你都还没和傻柱谈呢。” 胖子头也不回：“这还用谈？连他，带一大爷那4间房子，我一间给他2000块钱。” 于莉惊讶：“2000，你可真够大方的！” 电视剧里，94年傻柱跟秦淮茹开始挨家挨户收四合院房子的时候，一家也才给的2000块钱。 注意是一家，而不是一间。 第359章 小虎队和席慕蓉 一大爷钱正不趁手呢，所以他能拒绝吗？ 事情也如胖子所料这般，晚上回到家里，他拎了瓶酒，上傻柱家去找他喝酒，让他顺便把一大爷也给喊来。 果然，易中海一听胖子肯2000块钱一间买他们两家的房子，第一时间想的都不是拒绝，而是怀疑他的目的！ 可等胖子把今天许大茂自行脑补出来的那个理由一说，他瞬间便释然了。 是呀，陈梦琪都20岁了，秦淮茹像她这么大的时候，都生第二个孩子小当了。 就这么着，傻柱、易中海他们这两家的房子很快也谈了下来。 “周末午夜别徘徊，快到苹果乐园来，欢迎流浪的小孩……” 当胖子从夏普555里听到小虎队的时候，才意识到1989年到了。 继邓丽君之后，第二次大批港台歌曲输入的年代来了。 王杰、童安格、姜育恒、张雨生、千百惠、小虎队、红唇族、谭咏麟、梅艳芳…… 太多了，说都说不完。 对了，今年也是王菲正式出道的一年。 小虎队的磁带是陈梦琪朝同学借的，连她都才开始听，结果胖子只听了个开头就能熟练地往下唱。 无论是《青苹果乐园》、还是《爱》、亦或者是《蝴蝶飞呀》…… 不管是啥歌，胖子居然都唱的贼六。 陈梦琪惊讶的合不拢嘴，佩服地和胖子说：“天啊，爸你也太厉害了吧！连小虎队的歌你都会唱，你可太潮了！” 89年，会唱小虎队的歌，可不就潮呗；殊不知，在胖子穿越之前的那个年代，这些都已经是八九十年代的怀旧老歌了。 消化完老爸带给她的惊喜过后，陈梦琪越想就越不对劲。 这些年，好像自己和老爸之间，从来也没有出现过所谓的代沟。 无论是她说什么、做什么，老爸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永远能做到淡然处之。 而不像老妈，老古板一个，这也不许、那也不许！ 害得陈梦琪背席慕蓉的诗都得趁着于莉不在，否则她都要没收。 胖子随手拿起来饼干盒上的诗集，只看了个开头：“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看着陈梦琪面红耳赤的从手里抢回诗集，胖子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脑袋：“不就是席慕蓉嘛，不用这么藏着掖着的。” 陈梦琪脸上的红晕都还没化，听闻了胖子的话后，就又增加了一层惊喜的亮色：“爸，你竟然知道席慕蓉！” 胖子心说这有什么呀，我还知道汪国真，知道海子呢。就你们这帮小屁孩，玩的都是我们当年玩剩下的东西。 崇拜完老爸，陈梦琪才小声和胖子商量：“爸你得替我保密，千万可不能告诉我妈。” 胖子会意地笑了笑：“我懂，现在年轻人有两件大事，背英语单词和背席慕蓉的诗嘛。” “……” 除了小虎队和席慕蓉，第三件让胖子感叹的东西是一张小小的纸片。 许大茂从兜里掏出一张白底红字的名片，双手毕恭毕敬地递到胖子手里，然后原形毕露：“见过么你，这叫名片，最时髦的东西，是有身份的象征！” 胖子接过来不屑地一把就揣进了裤兜里，不等许大茂气急败坏，一句话就好悬给他戳死：“这玩意我都收了快一饼干盒了，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光收名片不给人发，这才是真正有身份的象征。” 那可不咋地，胖子的好哥哥陈焗长就从来不给人发名片，人家给他也是随手就给秘书了。 这家伙只亲手收了一张名片，上面写的是“京城琪莉阁饭店有限责任公司，大堂经理：刘静，电话……” 不过许大茂这个时候就能给人名片，确实有他值得骄傲的资本。 现在可不是94年，名片已经到了泛滥的程度。那年春晚侯耀文表演那个《打扑克》您各位都还记得吧？ 卖牛肉面的都开始到处发名片了，黄宏出了一把牌：4个大王！ 侯耀文仔细一看，牛肉面大王啊？ 今天又是一家人回家里吃饭的日子。 自从儿女都出息了，孙子、孙女、外孙子也都长大成人，并且混的一个比一个好了之后。 陈刚强和周海芹这两口子就真的开始感到空虚了。 以前儿女都在家的时候嫌他们烦，现在全都忙各自的事业去了，又觉得这屋子里空落落的。 陈芳的小孩也不需要她们带，她公公婆婆可宝贝着呢，事无大小都亲力亲为，不带让家里的佣人、保姆碰孩子一下的。 儿女出息了，就可劲给他们拿钱。 过去胖子偷偷孝敬老爸5块钱，结果被陈燕给“出卖了”，下场那个惨啊…… 现在女儿、儿子想方设法的给他钱，让他想买什么买什么，他反倒不要了。 不仅陈刚强不要，周海芹也坚决不要，一说就急眼。 胖子他们姐弟四个无奈，只能大包小包往家里搬东西。 先前胖子之所以跟傻柱和易中海去看房子，就有为父母，再一个为娄晓娥买套房子的心思。 别误会，他可没瞒着于莉，这些事儿都是在于莉同意的基础上进行的。 于莉跟娄晓娥她俩吧，也挺有意思的。 怎么形容呢？有点像胖子后来在抖音上刷到的段子，好闺蜜忽悠傻女人跟自己老公离了婚，结果还没等她庆祝呢，她的好闺蜜扭头就嫁给她前夫哥了！ 要不怎么说防火防盗防闺蜜呢。 今天胖子和陈燕先到，他俩一人提着一盒上头印着““御用珍品”字样的茶盒。 没一会，陈芳和陈蓉也就到了，一下车，也人手提溜着一个上头印着“清宫御点”的黄色点心盒。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于莉第一个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他们姐弟4个就笑的前俯后仰的，连带着其它3个家属，也都笑的快没人样了。 陈芳再嫁的这个老公姓李，叫李念。胖子管他叫李老板…… 李老板一看到胖子，就亲热的凑过来说：“舅子你发现没有，“宫廷风”正在横扫咱们京城。” 第360章 宫廷热 可不是嘛，先有一家酒厂的老板吹嘘末代皇帝溥仪的弟弟溥杰，为他们家的酒题了“宫廷酒”这三个大字！ 结果还真有人信！ 好家伙，从这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除了他们姐弟手里拎着的东西之外，就连北海公园里头都开了一家“宫廷风味”的餐厅。 还有就是风景区，也跟风出租皇家风格的古装，以供游客拍照。 搞的胖子差点就时空错乱了…… 胖子他们姐弟四个，刚进门难免又被父母一通数落：“说了家里啥也不缺，不让你们拿东西，偏偏谁也不听。” 子女有出息还孝顺，这是好事儿，周海芹有几回晚上做梦都笑醒了。 可孩子们太孝顺了，又让她有些发愁——他们这辈子节俭惯了，新东西都舍不得用。 先拿个塑料袋给套上，找个犄角旮旯放起来，放着放着也就忘了。 等哪天再想起来，翻出来才发现，这东西明明都还崭新，却已经“旧”了，哎…… 不等周海芹数落完，胖子就及时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妈，我给您和我爸在东直门外十字坡买套房子吧？” 陈燕也连忙举起了手：“我出一半。” 陈芳则和陈蓉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惊讶；陈芳问胖子：“不是你等会，买什么房子？” 还是她老公，李老板消息灵通：“老婆，你不知道啊？有批商品房要公开发售了，总共三个小区，清一色的楼房，独门独户，有厨房和卫生间……” 陈芳急的要揪他耳朵：“这么大事儿，你怎么不和我说呀？” 李老板脸上表情十分无辜：“咱家又不买，我和你说干啥呀？” “……” 搞清楚这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后，陈蓉和陈芳也坚持要出份钱。 气的周海芹直骂：“一个个的，显你们了是不！这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啊？就开始争着比谁更财大气粗了？” 吼的陈蓉、陈燕噤若寒蝉；吼的先前满脸好奇的老陈唯唯诺诺…… 只有胖子跟陈芳这两个从小就受宠的，一左一右“挟持”着老太太。 胖子说：“连我们院傻柱都知道给老人买呢！” 他本来想解释下易中海跟傻柱的关系，义父？活爹？ 这怎么解释的清啊！ 陈芳适时地问胖子：“那房子多少钱啊？” 不等胖子开口呢，李老板就抢着说：“东直门那的1900块钱一平米；永定门那的只要1700。” 乖乖，这么些钱啊？ 饶是周海芹这日子过的跟一天一个样似的，自诩为吃过见过的主儿了，一听这价格，也是直咋舌。 一个平方1900，十个平方就…… 79年才听说有“万元户”这个词儿，这才几年啊？怎么一个万元户都买不来套房子了？ 也就是胖子听不见老娘的心声，否则一定告诉她：“这才哪到哪啊？知道将来京城的房价得涨成啥样么？还是十字坡西里小区，一套两室一厅的二手房，面积53.04平方米，售价为602万元！均价为元\/平方米，现在才卖您老1900块，您还不赶紧偷着乐？” 胖子也不跟姐姐们啰嗦了，干脆拍板决定：“好了好了，你们谁也不要跟我争了，都买。这一回放出来的这350套房源，能买的都买。将来就是不住，把房子就放在那，都能涨到一个你们闻所未闻的天文数字！” 胖子在这个家里当主心骨久了，说话很有分量。 陈燕一听就跟一直在身边挂机的奔雷虎说：“你去打听打听房源。” 陈蓉一听也和曹正阳商量说：“那咱们也买两套，其中一套给曹昊做婚房。” 三个姐姐里头，也就陈芳还有些犹豫。 倒不是说她不信任胖子，相反，她比谁都清楚，她能有今天，全靠这个无所不能的弟弟。 她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她老公和胖子打交道的时间还不长，怕他和自己唱反调。 但陈芳显然低估了李老板的商业眼光。 其他人听了胖子方才那番话，只是在商量买几套，和怎么买。 李老板却凑到了胖子的身边，问他：“舅子，你方才说放在那，这个单位大概是多长时间？” 胖子也对李老板这个家伙刮目相看，难怪你小子将来能雇光头强去砍树…… 呸呸呸，胖子狠狠摇了摇头，驱散了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 回忆着京城的房价是在哪一年开始上涨的。 93之后！从93年开始，京城的房子就越来越紧俏了。 实际上今年京城的房子就已经有这种趋势了。 胖子让陈燕紧紧抓住这股趋势，顺势开了第二家公司：乐百氏找房，提前抢占一波先机。 等过几年，那些未来的房地产大鳄们嗅到血腥味，一窝蜂进厂的时候，再让陈燕顺势在高位全部套现。 那时候，京城的旅游也该火起来了。 再让陈燕开旅行社、办民宿、搞青旅，直接换条赛道！ “……” 胖子赞许地看了李老板一眼，对他说，同时也是对大伙说道：“2000年！离现在不过也就是10年的功夫，我保证，房价就能涨到一个闻所未闻的数字！实际上要是能等到2010年，或者2015年之后，再把手里的房子卖了，就足够我们两代人富贵一生了。” 胖子他们姐弟4个里头，陈蓉最大，是39年生人，2015年的时候也不过才76岁。 下一代里头，曹昊、陈梦琪等四个孩子，那时候也都还不到50岁。 到时，把手上多余的房子一卖，便可以提前享受退休的生活了。 虽然胖子坚信，有他在，陈梦琪现在就可以提前退休，开开心心地过完一生了。 但是当父母的，有哪个不想给孩子再尽可能地多留条退路呢。 给父母买房子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回去路上，于莉还问他：“这么大的事儿，不和你小老婆再说一声？” 胖子心虚地看了她一眼：“她有地方住。” 于莉嗤了一声：“咱们四合院，许大茂那房子，对吧？” 胖子手一滑，汽车直接在马路上扭起了s，幸亏他眼疾手快，一把给拉了回来。 于莉被吓的吱哇乱叫，语无伦次；胖子趁机在她大腿上狠掐了一把：“这回知道怕了吧，让你再胡说八道！” 第361章 传开了 四合院里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没有不透风的墙。 一大爷要买房子的事儿还没到2月份就传的人尽皆知了。 院子里每天都在议论一大爷要买房子的事儿。 三大爷又在家里跟老伴算计：“你说老易是咋想的，他这是挣着钱了？” 三大妈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那可不，人家把棺材本都给傻柱了，如今那饭店越来越红火，钱都挣海了。不像咱家！” 一说到“咱家”，三大爷就忍不住咳声叹气，你说胖子家里4个孩子，他家里也是4个孩子，这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阎解成算是他们这4个里头混的最好的了吧，但是呢偏偏把他的精明算计给学了个十成十。 三大爷和三大妈是一点儿光也沾不上。 尤其是阎解成最近又跟胖子他小姨子于海棠搞上了，现在更是连家也不回了。 把家扔给了张红英，她现在看三大爷一家就跟看仇人一样！ 阎解放、阎解旷那两个瘪犊子更别提了，几十岁了也没有一个正经营生。 至于说阎解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算了…… 精于算计的三大爷敏锐地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你说老易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易中海是什么样的人？三大妈差点脱口而出：是老银币啊。 好在生生给忍住了，过了一遍脑子才说：“老易是个稳当人。” 三大爷那两只小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是呀，你说这么个稳当人，连我们当初拉他一起倒腾螺纹钢他都不肯，怎么突然就敢买房子了？” 三大妈闻弦歌而知雅意：“你是说……” 三大爷一拍椅子扶手：“对喽，怕是他知道点什么内幕！” “内幕？什么内幕。”三大妈疑惑地问道。 三大爷特意看了一眼门口，压低了嗓音，故弄玄虚地说道：“我听说咱们这一片要拆迁了，到时候家家都有补偿。这老易肯定是提前得到准信了，这才要迫不及待的买房子搬出去。” “……” 刘海中家里，他也在跟老板说这个事情：“这老易怎么突然想买房子了？” 二大妈也很不耐烦：“挣着钱了呗！” 刘海中气的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可是又无可奈何。 不过，连三大爷那样的废物都能打听到一点儿小道消息，他刘海中每天看新闻看报纸，再加上经常出去收集情报，有关拆迁的信儿，他比三大爷知道的还早呢。 刘海中本来是想着跟老伴商量买房子的，可一看她这个态度，再想到自家糟心的这两个玩意，顿时也是万念俱灰，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至于说现在这院里还有谁最关心买房子的，那就非笑面虎莫属了。 有件事情，所有人都以为是他做的。 那就是当年棒梗和李萍开电子游戏厅，晚上让人给洗劫一空那事儿。 可是天地良心，真不是笑面虎喊人做的！ 游戏机、包括电视机、卡带这些都是他借给棒梗的，棒梗每天挣了钱也是9成都落入了他的口袋。 相当于没花钱就找了个长工，笑面虎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干杀鸡取卵的蠢事？ 但是这些人都觉得是他做的，就连奔雷虎都认为是他做的。 因为他把贾家的房子给占了呀！ 笑面虎也是有苦说不出啊，他本来计划的好好的，利用棒梗去接近这院子里的人，尤其是许大茂、陈燕、跟胖子。 能成事最好，就是成不了，大不了再跟着胖子呗。 连奔雷虎、擒龙虎这样的死脑筋都能得到重用，以他的才能，怎么着也不能混的比他俩差吧？ 可没想到，不知道哪个天杀的见钱眼开，把棒梗给抢了，这小子一看欠一屁股债还不上，知道笑面虎不会放过他，干脆颠了…… 不得已，笑面虎这才收了贾家的房子，一来抵一部分的债，二来也有了理由能住进这个院子里。 从头到尾只有胖子相信，这个局不是笑面虎设的。 比起李怀德来，他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随着李怀德浮出水面，胖子可以肯定，当年的事情就是他吩咐人做的。 更是利用尤凤霞这个女人把笑面虎给耍的团团转。 “……” 笑面虎在家里跟叫驴拉磨似的转了半天，才把心一横，拿了瓶酒，朝奔雷虎家走去。 他敲门的时候，陈燕正准备吃饭呢，纳闷地说：“谁呀？小老虎还不开门去。” 奔雷虎也习惯了这么多年，陈燕私底下管他叫“小老虎”这件事儿了。 再小它也是老虎，照样，咳咳。 一开门，奔雷虎就板起了脸：“你来干什么？” 笑面虎还真怕他，赶紧拿起手里的酒：“喝两杯？” 奔雷虎刚想说“不喝，滚”就听见屋里陈燕说：“是刘磊来了么？咋不进来。” 笑面虎连忙喊了一声：“燕姐，是我。” 当年陈燕是他们三个人的大姐，当杨为民和金毛虎不带他们玩了之后，是陈燕管着他们，带着他们走上了另一条不同的道。 只可惜，笑面虎跟擒龙虎都野惯了，不甘心就这么在平静中腐朽。 所以，一个逃了；一个残了。 笑面虎进了屋，赶忙道明来意：“院里都在传，易中海要买房子了，燕姐你们是不是也？” 奔雷虎没好气地抢答：“买啊，许他们买，就许我买！” 结果笑面虎不信他的，只眼巴巴地看着陈燕，气的奔雷虎差点去拿棍子。 陈燕拍了奔雷虎一巴掌，翻了个白眼，对笑面虎说：“买呀，1套2套不嫌少，3套5套不嫌多。” 笑面虎听的直嘬牙花子，不愧是大姐大啊，这么贵的房子说买就买。 笑面虎犹犹豫豫：“那，那你们买了楼房，是不是就从这四合院搬出去？” 还是奔雷虎抢答：“屁话就不要说了，有楼房不住，我还在这四合院里成天上公共厕所啊？” 奔雷虎说的实在啊。现在可不比未来，四合院又重新成了香饽饽。 这时候的四合院就是脏乱差的代名词。 有身份的人都抢着住楼房去了。 有暖气，有下水道，有物业，有小区，生活不知道有多方便。 第362章 舍近求远 笑面虎期期艾艾：“那你们现在这两间屋子？” 这回陈燕不假思索就回答了他：“卖给我小弟呀，琪琪马上大学毕业了。” 陈燕心说，果然还是小弟厉害，这理由只要一拿出来，院子里的人就没有不信的。 他们姐弟早就通过气了，胖子打算趁着这回买房风波，把这四合院里的房子有一家算一家，能吃多少就给吃多少下来。 陈燕心里都暗自佩服胖子，还是他有招啊，以后整个院子都是咱家的，想想都觉得激动。 从奔雷虎家回来，笑面虎越想越不是个滋味。 看看人家，再看看他。 这么多年了，也没实现当年的理想抱负，还窝在这么个院子里蹉跎着。 笑面虎看了看棒梗家的这房子，心里头慢慢冒出一股想法。 “……” 都说四合院跟个筛子似的，没有能藏得住的秘密。 这不，易中海跟傻柱把自家房子以2000块钱一间的价格卖给胖子了的消息，才过了两天就传到了阎解成的耳朵里。 这天，胖子正搁家看录像带《义不容情》呢，顺便缅怀一下周芷若，就听见一阵鬼鬼祟祟的敲门声。 胖子连忙把电视机给关了，出来给人开门。 一开门，发现是阎解成站在外头，东张西望，十分警惕的模样。 他怎么来了？胖子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给阎解成让了进来。 谁料他一进来，看着拉着的窗帘，还有亮着的录像机，以及关着的电视，脸上就露出了“我懂”的表情。 胖子气的过去就把电视机给打开了：“睁大你眼睛看清楚了，我可不像你，大白天躲家里头看猫片！” 谁料电视里突然传来一阵锣鼓声响，还有阵阵加油叫好的声浪…… 胖子猛一扭头，好家伙！“黑色三分钟！” 第87分钟都以1比0领先，结果遭遇了“黑色三分钟”，最终被淘汰，无缘晋级明年，也就是1990年的意大利世界杯。 阎解成和胖子一起，见证了经典的“黑色三分钟”。 看完以后，阎解成抱着脑袋，胖子默默地抽着烟，足足过去了好几分钟，胖子干脆承认：“不装了，我刚才就是看猫片呢。” 阎解成缓缓放下来胳膊，对胖子说：“有啤酒么？” 胖子去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两个人喝上了，阎解成才问胖子：“听说你用2000块一间的价格买了一大爷和傻柱的房子？” 胖子放下啤酒，问：“这事儿连你都知道了啊？” 阎解成点点头，压低了声音：“我那房子你看得上么？” 前面讲过，这个四合院的前院，西厢房住着闫富贵他们老两口，东厢房则分给了胖子，阎解成他们两口子住的呢，其实就是过去的佣人房。 虽说是佣人房，但也是把一排佣人房给打通了的，勉强也能算两间。 胖子诧异地问他：“你把房子卖了，住哪去呀？” 阎解成有些不好意思：“这两年我也攒了点钱，想着在外头买个房子，然后跟于海棠，我们……” 话说到这个份上，胖子就明白了啊，阎解成这是打算跟张红英离了，跟于海棠往前走这一步了。 胖子问他：“张红英怎么办？” 阎解成一个劲的搓脸：“我想好了，卖房子的钱，我给她三分，不，给她一半！” 他本想说三分之一的，但最后不知道怎么着良心发现，又给增加到了一半…… 凭良心说，阎解成真够渣，够下头的。 就连封建社会还有“三不去”呢！ 这头一条就是“无所归”不去，说的就是娘家已经没有亲属在世，女方没有地方安身，丈夫就不可以休掉妻子； 此外还有“与更三年丧”不去，“先贫贱后富贵”不去，尤其是这一条，阎解成犯了个十成十。 人家张红英虽然是农村户口，但是嫁给阎解成的时候，他们家啥样？ 上边要伺候算盘成精了的“阎老西”，下边还要伺候阎解放阎解旷，以及阎解睇那个小姑子。 看过电视剧的都知道，他们闫家家风就是算计。大到一辆自行车，一部收音机，小到两个鱼头，以及一个月的水费，闫富贵都要算计。 可以想象张红英是在怎样的一个水深火热之中过了这么多年的。 这“三不去”里头，张红英符合两条，阎解成现在居然想要抛妻；看见了吧，这就是阎埠贵这个小学教员教育出来的孩子。 胖子略作思考就拒绝了阎解成。 眼看他都要急了，胖子对他说：“你这事儿做的太不地道。第一个，我不管你家的那些破事，但是人家张红英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必须给人家安置好了。第二个，这才是重点，你家那两间屋子其实意义不大。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买一大爷和傻柱的房子，是看上整个中院了。我完全可以跟笑面虎商量，用我家现在这两间屋子换他家的，这样整个中院就都是我家的了。我们一家人也住一回正房，我这么说你理解了吧？” 阎解成懂了，但是却不甘心。一咬牙，便对胖子说：“其实你没有必要舍近求远。” 胖子玩味地看着他：“哦，这远近又是从哪论啊？” 阎解成指着西厢房说：“要是再加上我父母的两间屋子，这前院也同样完整了。” 胖子一听，顿时眼前“一亮”，被阎解成敏锐地看在眼里。 就听他说：“当真？你要是能做通三大爷的工作，这样，那两间西厢房我每间再给你加1000块钱，一共1万块钱，打包！” 阎解成从胖子家出来，都还在感慨连篇。 乖乖，胖子可真有钱啊！这可是1万块钱，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就把条件给开出来了。 阎解成回到家里，看着闫富贵还有张红英等人的脸，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等夜深人静了，阎解成翻了个身，看着躺在最外边的张红英，小声唤她：“睡着了没有？” 张红英显然是没睡着，都老夫老妻了，阎解成这点儿小心思还能瞒过她。 第363章 又有人半夜哭! 更何况，这四合院根本没有秘密可言，连许大茂他们都知道的事情，张红英能不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了，所以张红英干脆把阎解成当成了空气。 阎解成干脆坐了起来：“咱俩谈谈吧。” 张红英无动于衷，只是淡淡地问：“日子定了？提前两天告诉我，我给你们腾地。” 阎解成烦躁的掀开了被子：“红英，我想要个孩子。” 他要是扯其它别的理由，张红英估计都不带理他的。 可一说到孩子，张红英却彻底爆发了：“阎解成！生不出孩子只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吗？连去医院检查，你都不敢，这时候你跟我扯什么孩子？” 阎解成其实跟许大茂一样，心里明白，都嘴上绝不承认：“不可能！我身体好得很，张红英我告诉你，生不出来孩子这都是你的问题！” 张红英本想跟他大吵一架，但是看着阎解成这副犹如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做派，忽然又觉得特没意思。 她默默下地，看着阎解成说：“那我就祝你跟那个于什么，于海棠，三年抱俩，儿女双全。” 阎解成这时候已经上头了，根本听不出来正反话，只是一个劲在那说：“红英，我给你2000块钱，咱们好合好散。” 张红英发现自己一秒钟在这个屋子里都待不下去了，20多年的付出，在这个男人眼里就值2000块钱…… 胖子的耳朵向来出了名的好使，半夜里院子里有个女人在哭，他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于莉被他晃醒的时候，明显带着极重的起床气！ 刚要发飙，就听胖子说：“你仔细听，外边是不是有人在哭？” 于莉这才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起来爬到床脚，伸长了脖子去听。 不一会儿果然听见了哭声，小声地胖子说：“三更半夜的 ，怪渗人的，怎么办？要不给陈燕打个电话？” 胖子摇了摇头：“大半夜的，就别折腾奔雷虎了。还是你和我去看看吧。” 眼见于莉一脸担心，胖子又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放心吧，你还不清楚我的战斗力吗？在这个院里，没人能伤得了我。” 于莉这才和胖子一起下地，两个人披上衣服，快到门口的时候，于莉不放心，又给胖子拿了根棍子。 推门出来，月沉如水。 两人循着声音，很快便发现了目标。 于莉指了指月亮门外那人说：“看着好像是张红英？” 这就解释的通了，看来阎解成这王八蛋今晚上和她摊牌了。 要搁以前，于莉高低也得把这院子里的人都叫出来，尤其是阎埠贵他们两口子，让他们好好看看阎解成干的这叫人事么？ 但是现在，他们家挣着钱了，日子甩开了这些邻居们不知道多少条街。和这些邻居们渐渐也就多了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隔阂。 就连张红英，一看见是于莉和胖子，也立马胡乱抹了把脸，抬腿就要回屋。 于莉快走两步一把拉住了她：“上哪去！” 张红英垂头不语，是啊，这大半夜的她能上哪去？ 再说了，即便是白天，她又能去哪儿呢？ 于莉把张红英拉回了自个家里，问清楚了来龙去脉之后，义愤填膺地对胖子说：“阎解成的房子你不许收！” 胖子连忙保证：“我都跟他说清楚了，除非他能圆满解决这件事情。” 于莉仍不解气，又把她亲妹妹于海棠给臭骂了一顿。 天底下男人都死光了？她怎么就上杆子看上阎解成了呢？ 晚上，张红英就在胖子家沙发上过了一夜。 于莉本想把她安排在陈梦琪的房间先对付一晚的，但张红英察言观色，发现胖子很不乐意。 天底下，有哪个父亲愿意外人进自己女儿闺房的？ 于是张红英便坚持就在沙发上住了。 胖子家这沙发是真皮的，又软又弹，躺在上面舒服极了。 闫富贵也买了沙发，但他那沙发不知道是啥材料做的，人往上一坐就跟塌下去一块似的，又硬又硌，让张红英想起了在拖拉机翻斗里颠簸的日子…… 一晚上无话，天一亮于莉就起来把张红英给堵了个正着。 看着抹眼泪的她，也很无奈：“你打算去哪？” 张红英摇头：“不知道，但反正不会认命。” 于莉犹豫了一下，问她：“用不用我去找于海棠？” 张红英特别不想听见这个名字，但是又清楚她俩的关系，捏着拳头，说：“不用。” 完了又不甘心地说：“我会让阎解成知道，生不出孩子，未必就是我的问题！” 于莉的表情忽然就变的奇怪了起来。 当年娄晓娥也说过这样的话，然后她就…… 于莉狠狠地摇了两下脑袋，赶紧驱散了这些可怕的想法，对张红英说：“要不我先给你找个宾馆吧？” 张红英也不说话，只是抬起脑袋来看着她。 于莉从她眼神里读懂了不需要别人来可怜她的意思，张了张嘴结果还是什么也没说。 “……” 等胖子醒的时候，张红英已经走了。 他问于莉：“她有和你说去哪么？” 于莉摇头：“她的情况还不如秦京茹呢，好歹许大茂办厂发了以后，她家那些亲戚又上杆子跑来认亲，恨不得打个龛把她给供上。” 于莉说到这儿，顿了下，又问：“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没把她给留下？” 胖子直摇头：“我没这么圣母。” 这个词儿，胖子爱说，陈梦琪也爱说，就连陈燕，娄晓娥她们都爱说。 于莉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但却特别反感这个词儿。 因为胖子和陈梦琪说，和陈燕说，就连和娄晓娥都说，就是生怕她们变圣母。 可唯独却没和她于莉说过！ 他什么意思？难道她天生就是一副狠心肠么？ 张红英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受易中海跟傻柱要买房子的影响，这院子里其它几家也更加坐不住了。 首当其冲就是刘光福。 李怀德可只给了他两天时间，让刘光福把笑面虎给带到他的面前。 刘光福眼看时间不多了，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得让刘光天来帮他一把。 第364章 酒也能睡着? 他把这事儿悄悄和刘光天说了，刘光天先是愤怒，完了又不得不捏着鼻子，帮刘光福谋划了起来。 没办法啊，谁和钱有仇啊？ 要问1989年倒腾什么最赚钱的话，答案绝对是果库卷（意会）。 自果库卷正式允许转让以后，有个名词就多次的出现在各大报纸上，那就是：地域套利。 因为各地果库卷价格不同，存在差异，低买高卖就能赚钱。 有人短短三天便获利2000块钱！ 刘光天给刘光福出主意，干脆就用这个理由，把笑面虎给骗到李怀德那里去。 他们哥俩一合计便说干就干。 而抵御不了高利诱惑的笑面虎也不出所料的上了套，被刘光天刘光福成功的带到了李怀德面前。 至于说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不是他们所能知道的。 李怀德出手阔绰，一次性就给了500元的奖励！ 这可把刘光天刘光福哥俩给高兴坏了。 打晶石贸易公司出来，他们第一时间就上了傻柱那饭店，蜀香苑。 要说这闫家跟傻柱有过节是不假，可他们老刘家没有呀。 刘光天刘光福上傻柱这儿来吃饭，一点负担没有。 他俩来的也不在饭点上，傻柱和小当都不在，只有一大爷拿着茶杯坐在门口，看着马路上人来人往的，好不惬意。 刘光福上前打了声招呼，易中海也挺意外：“你们怎么来了？” 刘光天答话：“一大爷看您说的，上饭店来不吃饭，还能干嘛呀。” 易中海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那你们先坐，要喝茶自己倒，我去叫柱子回来炒菜！” 等易中海走了，刘光天才一脸嫌弃地对刘光福说：“这什么呀？连个服务员都没有，真?丢份儿！” 刘光福也很无奈：“不上这儿上哪儿啊？琪莉阁，你敢去么？” 刘光天被噎的不轻，倒驴不倒架的嘴硬：“知不知道什么叫顾客就是上帝？” 刘光福翻了个白眼：“前提是咱得有钱，否则跟棒梗似的，还不够丢人现眼呢！” 刘光天颓然叹了口气，完了拿出烟来扔给刘光福一根，说：“哎我就搞不明白了，为啥咱爸当初就把胖子给得罪了呢？” 这哥俩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刘光福还跟着附和呢：“可说呢！要不是咱爸那老糊涂蛋得罪了胖子，咱们也跟奔雷虎、擒龙虎似的，跟着胖子吃香的喝辣的，那日子该多舒坦呀？” 刘光天没好气骂了一句，点上烟深吸一口：“快别做梦了，咱们还是想想眼下，该怎么抱紧李怀德这条大腿吧。” “……” 有人来吃饭，不一会儿傻柱就跟着易中海回来了。 刘光天刘光福也不是外人，傻柱连衣服都不急着换，问他们：“今天都吃点什么呀？” 刘光天一拍桌子：“回锅肉，必须回锅肉！” 刘光福也不甘示弱：“火爆腰花，我就爱吃腰子！” 傻柱直乐：“成勒，你们两个人，点两个菜这就够了；我再送你们一盘花生米，一碟炸小鱼，这就齐活。喝什么酒呀？” 说到这酒，刘光天问傻柱：“听说你这有外国酒？” 傻柱让他问的一愣，完了才反应过来，啥外国酒啊；出口转内销，胖子他三姐，陈芳他们公司的葡萄酒，供货给娄晓娥，贴上“乐百氏”的商标再卖回到内地来。 这一进一出身价自然就涨上去了，偏偏呢又不是特别离谱，国内的工薪阶层和小老板们都消费得起。 这不，就连刘光天刘光福他们有了钱，都想第一时间品尝一下。 傻柱听的直摇脑袋：“那叫红酒。这么的，我先把酒给你们开了，放一边醒着，等菜上桌，也就能喝了。” 刘光福听得一愣一愣的：“傻柱，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这酒还能睡着呀？” 傻柱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俩解释，干脆说：“行了你也别问了，看我操作一遍就懂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傻柱就拿了一瓶印着洋文的红酒，还有一个醒酒器回来了。 刘光天好奇打量着醒酒器，说：“这玩意怎么看着像个尿壶？” 刘光福不搭理他，眼睛直盯着傻柱，看他熟练地用打火机烧开泥封，拔出木塞，发出“砰”的一声！ 石榴红的液体缓缓注入醒酒器内，傻柱嘱咐他们哥俩说：“这酒的香气在瓶子里没法充分挥发。等让它跟空气接触，这香气才出来的，这酒喝着才越香。还有就是什么单宁，就是说呀酿制这种酒的时候产生的一种物质，又酸又涩，得把这玩意给去掉了，这才能喝。” 刘光福一听这酒要是不醒的话又酸又涩，也就忍住了赶紧来一杯的念头，反而问他说：“傻柱，你现在可真有文化，这都是谁告诉你的？” 傻柱给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当然是经销商啊，他不教会了我，我怎么帮他卖酒呀？” 傻柱口中的这个“他”，不是别人，正是陈芳的老公，李老板。 “……” 刘光天刘光福在蜀香苑的时候，笑面虎却让人给打的跟血葫芦似的。 李怀德底下的打手，下起手来可一点儿不讲情面，叮咣五四把笑面虎给一通暴打。 笑面虎紧紧捂住要害，愣是硬气的一声不吭。 李怀德看打得差不多了，这才摆了摆手，对瘫在地上跟一摊烂泥似的笑面虎说：“接下来你全力配合许大茂，这件事要是再办砸了，你知道是什么下场。” 让手下把笑面虎给抬出去了，李怀德才从里面喊了声：“出来吧。” 尤凤霞穿着黑丝踩着红底，身姿摇曳的款款出来，跪在李怀德膝前，笑着对他说：“你把他打这么狠，就不怕他一气之下出卖了你？” 李怀德捏着她的下巴，一脸戏谑着说：“我接下来要办的事儿，跟他没有利益冲突，更何况我手上还捏着他的把柄呢。他不敢反抗我！” 尤凤霞一脸媚意：“我想喝黑咖啡了，带我去琪莉阁吧。” 李怀德一个劲摇头：“那玩意除了苦，没别的味道，你怎么就爱喝它？” 尤凤霞眨了眨眼：“就是喜欢它苦嘛。” 第365章 何濉不走了 距离京城大约200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个地名叫涞源县，归保定管。 在县城东头的一处小院里，一个令人意想不到，也是跟大伙久违了的女人，正在收拾细软，准备出门。 女人手脚倒也还麻利，很快就把东西归置齐了，走到正房冲里边喊：“老爷子，东西都收拾齐了。” 屋子里，一个老头的声音唤她：“秦淮茹，你确定我跟你回去了，傻柱就一定会管我？” 这女人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容，不是秦淮茹又能是谁。 她脸上噙着笑意：“看您说的，他可是您儿子。他如今下海经商去了，钱挣海了去了，这么多钱，他一个人花的完么？” 傻柱他爸，何大清脸上不阴不阳的笑了笑，念叨着：“是啊，他一个老光棍，这么多钱他花的完么。” 电视剧里，都快大结局了，直到傻柱和秦淮茹俩人把整个四合院都给收入囊中了。 被骗到倾家荡产的许大茂咽不下这口气，才和阎解放一起把何大清给接回了四合院。 起因是他认识红星厂一个叫刘怀仁的，他妈跟傻柱他爸是邻居，你看这多巧！ 而现实里，没道理许大茂都能想到的人，她秦淮茹会想不到。 在秦京茹父母那碰了一鼻子灰，连带着全部家当都陷在那了的秦淮茹，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找到了涞源，找到了何大清。 秦淮茹找到何大清的时候，他当初为了拉帮套，丢下傻柱跟何雨水找的这个寡妇，也已经死了。 他本人又病着，便将计就计收留了秦淮茹。 秦淮茹一连伺候了何大清差不多两年，给他端水喂药，给他缝缝补补，跟老伴似的，就差跟他那样了。 这把老了老了，急需有人照顾的何大清给感动的够呛，说什么都不让秦淮茹走了。 而秦淮茹呢，有吃有喝，有屋子住，还有钱，她当然不肯走了！ 但是她心里始终想着京城，想着四合院，尤其是想着她那两间房子。 前不久，她在街上碰见一人；那人原先也是他们厂的，住的离四合院也近，便把她家的近况给她说了一遍。 秦淮茹这才得知棒梗让人给算计的欠了一屁股债，跑了！ 贾张氏拿房子抵了债，跟槐花一起过好日子去了！ 还有傻柱！那个叫冉秋叶的烂货，居然给他投资了一大笔钱，让他开了一家饭店，现在笼络着一大爷，还有小当那个白眼狼，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美呀！ 秦淮茹差点咬碎了牙，凭什么？ 凭什么她被逼的背井离乡，颠沛失所；还有他的独苗棒梗也下落不明。 但是她那个婆婆、还有她亲生的那两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可以过上这么惬意的生活？ 秦淮茹觉得是时候了，便把事情添油加醋一股脑都跟何大清说了。 这才有了，何大清让她收拾行李，准备回京城去投奔傻柱的这一幕。 秦淮茹跟何大清是在一个月光洒满大地的晚上回到四合院的。 何大清靠秦淮茹的搀扶，颤颤巍巍地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院子，微风轻抚着他的脸，流下两行横秋的老泪…… 一进院子，就更让他感觉到陌生了。 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点着灯。尤其是这东厢房，屋檐下的一盏灯光白的跟雪似的，散发着温暖的光芒，照亮了门前一亩三分地的同时也给夜归的人们带来了一种宁静跟舒适的感觉。 秦淮茹适时在何大清耳边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就是胖子家！” 何大清扭头看了一眼秦淮茹，语气平淡：“你说过，这就是四合院里最有钱的人家。” 说完，才对她说：“走吧，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秦淮茹这才恨恨地又朝胖子家看了一眼，扶着何大清向中院走去。 一进中院，又是另一个光景。 竟然没有几乎开灯，除了正房里灯火通明，像过去的贾家，还有易中海家这都黑着灯。 秦淮茹站在院子里看着她家那两间屋子，还有已经被推平了，不复存在的违建小房，百感交集。 “……” 傻柱屋里，易中海正喝着酒呢。 抿一口酒，夹一颗花生米，或者叨一片猪肝，又或是来上一口护心肉； 对了，还有蒜呢。吃肉不吃蒜，香味少一半；吃腻了，再拿起一根黄瓜条，蘸点儿地道的东北大酱，那叫一个美！ 在易中海对面，电视机正放着节目呢。可他的目光却不在电视上头，而是落在傻柱身边的何濉身上。 这小子今天上家来了，还给傻柱带来了一个极好的消息：他这次来就不走了！ 何濉要留在京城工作，他被高新技术产业开发试验区筹备小组特聘，作为顾问，一起筹备5月份即将成立的科技园区的建设。 现在说这个地名，可能10个人里头有9个人都不知道；但要说它后来的名字，那就没有不知道的——它就是中关村的前身。 大儿子能长期留在京城了，可把傻柱给高兴坏了，今天又是烧鸡又是烤羊排的，一定得让他大儿子吃好了！ 另一个感到特别高兴的人就是小当。 她前不久才谈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对象，结果还黄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胖子徒弟高翔的堂弟。 至于说马华那个弟弟，人家都结婚好几年了，真以为谁都跟傻小子似的，得平白无故的等着小当吗？ 说起高翔，这家伙倒是在胖子跟于莉的撮合下，跟刘佳结了婚。 两个人在八面槽老店，一个主厨，一个店长，小日子过的和和美美。 还是说回小当，她一直觉得傻爸还有一大爷爷他们的思维都太老了，跟不上时代了，根本无法理解她的想法。 今天何濉一来，总算找到倾诉的对象了，拉着人家大吐苦水！ 易中海拿眼观察，何濉非但不感到厌烦，相反竟然还听的津津有味。 这两个小儿女还真是，有那什么，共同语言。对，没错，就是这词儿！ “……” 傻柱大喊一声：“西红柿鸡蛋汤来了！”完了还特意把汤放在他大儿子的前面。 第366章 何大清 何濉一看这汤，别的菜都不顾了，迫不及待用勺子盛了汤到碗里泡饭。 一连吃了两大碗，才满足地跟傻柱说：“爸，这些年在国外，我最想喝的就是您做的西红柿鸡蛋汤了。” 傻柱听的直乐：“怎么着，听你这意思，那外国连西红柿鸡蛋汤都喝不上？” 何濉试图跟大伙解释：“怎么说呢，也不是喝不上，就是他们那鸡蛋是鸡蛋，西红柿是西红柿，汤是汤……” 看着傻柱和易中海一脸的茫然，何濉把最后一丝希望都放在了小当的身上。 小当忽然一拍脑门：“这不就是西湖醋鱼么？鱼是鱼，醋是醋，西湖是西湖，主打一个互不侵犯！” 何濉笑的眼泪都下来了：“对对对，还是小当姐姐理解我，就是这种感觉！我自己做吧，又始终做不出来我爸做的这个味道来。不是太酸，就是少盐没味的……” 傻柱跟易中海也都乐的不行，好一个西湖是西湖。 这不是前不久王府井开了一家杭州菜馆，开业的时候还特意给胖子发了请帖，让他帮着请些同行捧捧场。 谁让胖子如今除了是正宗鲁菜传人，根正苗红外；还是淮扬菜美食协会的会长呢！ 胖子那天就带了傻柱跟小当过去，结果不出意外，还是出了意外，大家都对这道西湖醋鱼一言难尽。 一些同行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想给他们难堪。 好在胖子，以及来自其他几大饭店的厨师帮着证明，这就是正宗的西湖醋鱼，大家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回来路上，傻柱都还不信呢。特意向胖子求证，西湖醋鱼到底是不是这个做法，才有了之前小当说的那个“互不侵犯”！ “……” 大家正在兴头上呢，傻柱正想拿小当跟何濉两人再开开玩笑，说起胖子当年那个“女大三抱金砖”的理论。 就有人“砰砰砰”在外头砸门！ 把傻柱给气的啊：“谁啊，是不是?的不想活了？” 小当知道她傻爸的脾气，连忙站起身就去开门，边走也很不耐烦地问：“谁呀？这大晚上的！” 结果一开门，一开一个不吱声…… 一个她最不想看见的人居然站在外头！ 易中海见小当开了门，半天也不言语，还用身体把门给挡的严严实实的，便冲傻柱说：“柱子，过去看看。” 傻柱也不客气，拎着酒瓶子就过去了，结果一到门口，惊呼一声：“秦淮茹？” 屋子里，原先的欢声笑语荡然无存。 傻柱、易中海、何濉还有小当坐在桌子的左边，秦淮茹扶着何大清坐在桌子的右边，井水不犯河水一般。 何大清看着这一大桌子的菜，吸溜着鼻子，倚老卖老地说：“还行，不算埋没了我当初交给你的手艺。” 傻柱一听就炸了：“你都教给我什么了？亏心不亏心啊！” 何大清不愧是“苏大强、司马懿、敏登、蔡全无、严嵩”等人附体，养气功夫特别了得。 说话一直在一个调上：“谭家菜是高汤老火烹饪海八鲜，是清朝的官府菜。” 傻柱登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气急败坏地问：“你别跟我说那个，我就问你，你怎么来了？” 何大清看了他一眼，跟看傻子似的：“你个傻柱子哟！我是你爸爸，我这都八十的人了，快死的人了，低着头来见你，你就不该给我个台阶？” 傻柱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发颤，一个厨师的手，竟然罕见地都抖了起来。 傻柱看着易中海，颤颤巍巍地说：“一大爷，这这这，你说这叫什么呀？” 易中海尽管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何大清，但还是把他“道德天尊”那一套发挥的炉火纯青：“柱子，你爸说得对，没有做老人的不是，只有做儿女的不周全。” 不等傻柱开口呢，何大清就说话了：“易中海，听说我儿子养着你呢？当年我每个月给他们兄妹2块钱，我知道这个败家子存不住东西，就把钱都寄给你了，这么些年，钱呢？” 易中海好不尴尬地看了一眼傻柱，但却理直气壮地说道：“当初柱子开饭店，我把钱全给他了。” 何大清有些意外地看了易中海一眼，又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秦淮茹。 怎么回事？这个女人不是说易中海把这笔钱都给密了么？ 见何大清一时不开口说话了，易中海才问：“老何呀，我怎么弄不明白呀？你怎么跟秦淮茹在一块儿啊？” 说到这儿，又一把拉过何濉对他说：“这是你爷爷。” 说完又对何大清说：“老何，这是你大孙子，叫何濉，是博士！” 博士？何大清、秦淮茹双双一愣，满眼不可思议地看向何濉。 何大清仔细一瞅，嘀咕着：“像、真像；像我，更像你爸爸，是我们老何家的种。” 易中海就等着他认大孙子呢呀！这时候才突然毫不客气地把矛头对准了秦淮茹：“你可知道，就是这个女人，使手段逼走了你儿媳妇，害的他们父子17年不能相见啊？” 何大清看了抖的跟筛糠似的秦淮茹一眼，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语气说道：“淮茹去看我，她一看我啊，就我一个人跟那儿苟延残喘的，跟我说傻柱下海了，发财了。 我老了，想回家，你这当儿子的又不管我。我一个人又回不来，是淮茹好心好意地伺候我，我这才能活着回来。” 说完，又看着何濉，满眼欣喜地说道：“傻了吧唧的，从小到大没见你办过一件聪明事儿，就这件事办的还算可以。” 易中海听的眉头紧锁，怎么着？听这意思，轻飘飘三言两语就把秦淮茹给摘出去了？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声 ，何大清、还有秦淮茹，他俩该不会…… 傻柱气的差点摔碗：“我活的怎么样，不需要你这个自私的人来评价！我就问你，你回来到底干嘛来了？” 何大清也不搭理他，而是冲着易中海说：“看见没？还跟过去一样，傻了吧唧的。” 说完，才理直气壮地对傻柱说：“我能干嘛呀，当然是给你一个台阶下。我累了，你把屋子给我收拾出来，再带我去洗个澡。” 第367章 他还有爸爸呢? 傻柱暴跳如雷：“你等会吧！还屋子，你一走就这么多年，我跟雨水去找你，是你不认我们！现在你给我来这出，想得美！” 小当见他们爷俩吵起来了，忙说：“爷爷，要不我把我那间屋子给您收拾出来，你住我那儿去成么？” 何大清一脸诧异地看着她：“你谁呀？” 秦淮茹可算是逮到机会了，在旁边不阴不阳地说：“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我那养不熟的白眼狼。” 何大清恍然大悟：“哦，贾家的啊！你住我们家算怎么回事呀？住了这么多年也够本了吧，这可是我家祖上留下来的祖产。” 小当一听这话，脸上顿时唰白唰白的，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焊死！ 气得她一把狠狠推开了秦淮茹，捂着脸就跑出去了。 何濉不放心，喊了一声“小当姐”，可是又放心不下老爸，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易中海气的一拍桌子：“老何！你想干什么？小当也是柱子的闺女！” 何大清一脸不屑：“闺女？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一个孙女。我的孙女，得姓何呀！” 傻柱气的恨不得一把火烧了屋子，不敢拿他亲爹出气，那会天打雷劈，可不还有个秦淮茹呢么？ 傻柱气的一嗓子，如炸雷一般：“秦淮茹！” 就这一嗓子，大半个院子都听见了。 胖子家里，他又竖起了耳朵，于莉看的直翻白眼。 果然，没一会儿，胖子就神采奕奕地对她说：“你猜猜谁回来了？” 于莉没好气地说：“我耳朵又不聋，不就是秦寡妇嘛！” 胖子直摇头：“不对，她只是捎带的；傻柱他爸爸回来了，现在正在他屋里呢！” 傻柱，他爸爸？他还有爸爸呢！ “……” 胖子正跟着于莉八卦呢，傻柱就上门口敲门来了：“胖子，胖子快给我开门！” 胖子过去给他开了门，傻柱告了罪就往里闯：“借你电话用用。” 别看1988年了，整个四合院里也不过3部电话。 许大茂家，陈燕家，再有就是胖子家装了。 剩下像刘海中当年倒腾螺纹钢的时候装了，后来没营生了嫌贵又给拆了；阎解成给店里倒是装了一部，可没给家里装；至于说闫富贵，他多会算计呀！ 胖子一猜傻柱就是来跟何雨水打电话来了，一点儿也不介意。 果不其然，傻柱熟练地拨了个号码，等通了对里头说：“是我，咱爸回来了，秦淮茹给送回来的。你先别管这个，赶紧过来看看吧！” 这回都不用问胖子，于莉就知道傻柱准是给他妹妹何雨水打电话了。 只是让于莉想不通的是，秦淮茹怎么和他爸一块儿回来了？ 说到这个傻柱就一肚子气：“你们给我评评理，当初我带着妹妹去找他，他把我俩给撵出来，不认我们，还跟我们说以后别来了。 这么多年，我横当没这人，我跟我妹妹没爸爸了，结果冷不丁回来了！” 傻柱烦躁的点了支烟，继续说：“还有那秦淮茹，这么多年销声匿迹，我还以为她死了呢！结果人家非但没死，反而不知道从谁那打听到了我爸爸的地址，巴巴地把他给我接回来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胖子刚想说话，就听傻柱焦急地对他说：“方才小当一个人哭着跑出去了，胖子你跟我上外边去找找？” 小当，哭着跑了？胖子略一琢磨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何大清那个人自私自利，傻柱肯认小当做自己的闺女，他可不会认这个“孙女”！ 胖子交代了于莉两句，就跟傻柱出了院子。 结果啊，小当哪都没去，就在胡同口那路等地下站着呢。 胖子气的给了傻柱一脚：“你们父女俩还真有默契。” 小当又替他傻爸打抱不平，跑过来就给了胖子一脚：“都几十岁的人了，胖叔你还老欺负我傻爸！” 傻柱心疼地给小当擦了擦脸，对她说：“委屈你了，闺女。” 小当毫不在乎：“这有啥呀！”旋即又垂头丧气的说：“接下来可咋办呀？” 傻柱掏出烟来，给胖子发了一支，说：“还愣着干嘛呀，给我出个主意呀！” 这家伙，胖子叹了口气：“傻柱我问你，秦淮茹要成了你后妈，你能接受吗？” 傻柱气的把鞋都踢飞了，死死地拉着小当的胳膊大喊：“你别拉着我，今天我非教育教育他不可……” 小当一脸鄙夷地看着她傻爸，恨铁不成钢的说：“别闹了，爸。” 傻柱怏怏地松开了小当的胳膊，又去捡回了鞋，实在无法接受：“这女人，这女人她得有多不要脸啊？” 胖子不屑地嗤了一声：“要脸？要脸她当初能举报你跟冉老师，害得你们17年不能相见？” 傻柱烦躁的搓了搓脸：“先不说这个，眼下这情况胖子你给分析分析。” 胖子想了想说：“秦淮茹的首要目标还是房子。” 这好理解，这院里如今能跟她沾上边的，也就贾家那两间屋子了。 “可是这房子不是归笑面虎了么？那小子可是流氓，秦淮茹敢朝他要房子？” “不敢呀，所以她才把目标打到你身上了呀。” 联想到何大清刚才的做派，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可是秦淮茹不知道的是，傻柱他们马上就要买房子了呀。 到时候等楼房下来，人家一大家子高高兴兴搬楼房去了，秦淮茹还不是照样竹篮打水。 胖子对傻柱说：“所以呀，你待会先好好和我雨水姐商量商量，到底怎么给你们俩的亲爹养老。是养着你爸爸呢，还是连你后妈秦淮茹一块儿养？” 这胖子，嘴还是这么损！ 傻柱让他气的直蹦，可是又无济于事。 眼下还有件事，就是小当啊。 秦淮茹要是蹿腾着何大清一定要跟小当划清界限，这可怎么办？ 又是胖子给他俩出主意：“简单呀，这主意多少年前我就给你出了。让何濉娶了她呀！” 小当羞的满脸通红，又跑过来踢了胖子两下；傻柱也跟把自己给吹起来的河豚似的，随时感觉都要爆炸…… 第368章 我们马上搬家! 这胖子又旧事重提，可是傻柱琢磨来琢磨去，貌似这还真成了最直接的办法？ 别看他养了小当这么多年，一直把她当闺女看；小当也真拿他当爸爸，父女俩的感情是实打实的。 可是没有收养手续呀，人家也不给办。 从户籍上论呢，他们就是完完全全的两家人。傻柱自姓何，小当自姓贾，想成一家人，结婚最快捷。 小当要是嫁给何濉，可不就名正言顺上了傻柱他家的户口本，真的成了一家人，以后再也没人能说三道四了嘛！ 说得好，但不许再说了。 他们在这儿说，考虑过人家何濉的感受没有呀？人家可是博士，还是海龟。 且不说何濉自己能不能看上小当，这背后还有冉秋叶呢。 冉秋叶能愿意小当做她的儿媳妇？ 所以呀，胖子这家伙真的就给人家出了个馊主意。 不过馊主意它也是主意呀，无所谓冉秋叶同意不同意，只要秦淮茹信了就可以呀，同样也算是达成了目的。 “……” 听说何大清回来了，何雨水来得相当快。 电视剧里，她是跟傻柱走来的，回来的时候一桌子菜都让那一屋子的禽兽给嚯嚯的差不多了，一点儿不带给傻柱留的。 傻柱跟秦淮茹办了养老院，把整个四合院都给收入了囊中，所有资金都是人家娄晓娥出的。 秦淮茹把她家那4个孩子全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结果傻柱的亲妹妹何雨水是一点光都没沾上啊。 一身穿的土里土气不说，额头最明显的地方还有了白发，连秦淮茹那时候还没有白头发呢！ 但好在，这辈子何雨水过的没那么糟糕。 她一直跟着陈燕，帮她把底下一帮子弟兄给安排的很好。再加上胖子跟她老公、以及跟傻柱的关系，陈燕怎么也不可能亏待了她。 何雨水是自己开小轿车来的。 身上穿的衣裳、鞋、还有手里的包，也全都是秦淮茹这辈子都买不起的。 只是她的脸色还跟电视剧里见何大清那时候一样凄苦，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傻柱：“他真的回来了？” 傻柱低着头，把手插在裤兜里，好半天才抬起头来看着路灯，不敢看何雨水的眼睛说：“回来了，就在屋里，一大爷陪着他呢。” 何雨水一咬牙，抬腿就要往里走。被小当一把给拉住了。 她看了一眼小当，又看了眼傻柱，这时候胖子已经回屋里去了，谁乐意陪傻柱在这冰天雪地里冻着啊。 傻柱把雨水拉到她那小轿车上，把方才胖子出的主意给说了一遍，然后问她：“你怎么个意思？” 何雨水气的一拳重重砸在了方向盘上，心里也是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是他当初先不认我们的！我给他找一家敬老院，所有费用我来承担。他要是觉得我不孝，那就让他去告我，到时候法院判我给他多少钱，我给他多少钱，想让我认他，门也没有！” 傻柱和小当都听的一惊！ 他本以为雨水这次来，顶多就是夹枪带棒的好好讽刺讽刺她爸爸。 完了他们两兄妹再好好合计合计该怎么应付这接下来的事儿，可没想到雨水竟然决绝如此。 傻柱也觉得她的这个办法好，他们兄妹俩如今谁也不缺钱，虽然不跟胖子似的那么有钱，但也算得上这个中产阶级。 敬老院的费用他们完全承担得起。 “……” 拿定了主意，何雨水才跟傻柱、小当他们一起进了院子。 推门的时候，人家何大清可倒好，自己吃上了，一点也不客气。 易中海在旁边陪着，秦淮茹也上了桌，拿着筷子逮着肉那通猛造，饿痨饿瞎的！ 小当上去一把抓住秦淮茹的碗，就给扔外边去了。 把何大清气的：“我把你这个……”然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门外边，雨水缓缓走了进来。 何大清看见她，就跟老鼠看见了猫。 哆哆嗦嗦的低下了头，心虚地压根不敢看自己女儿。 雨水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在伸手就能够着他脑门的地方站住了。 问出了那句经典的：“你是不好意思了，还是羞愧难言，你自己觉得，你配让我叫你一声爸么？” 何大清尴尬地直搓手，何雨水还在一句一句的扎他心：“没脸回来？” 何大清缓缓点了点头，雨水又逼问他：“那怎么现在回来了？老了，没人管你了，想起来你还有一双儿女了？” 何大清再也拉不下这张老脸，捂着脸呜呜呜就哭了起来。 拿捏住了何大清，何雨水这才看向嘴上油还没抹干净的秦淮茹。 问她：“车费花了多少钱？” 秦淮茹一时间没听明白，还问了句：“什么？” 何雨水语气淡淡地：“感谢你送他回来，车费花了多少钱，我给你，然后请你离开。” 秦淮茹好悬打嗝，完了才站了起来，走到何大清身旁，捅咕他：“那件事该说了。” 说什么呀？何大清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最不敢面对的就是他的女儿何雨水…… 偏偏他女儿刚对他来了一番公开处刑，这节骨眼上，别说秦淮茹了，就是秦香莲来了也没用！ 眼看何大清不中用了，秦淮茹暗骂他废物点心的同时，又拿出当年那副做派，笑着对傻柱还有何雨水说：“我们就要结婚了……” 这回不等傻柱发飙，易中海就毛了：“你放屁！不知廉耻的女人，你给我滚出去！” 说完就把秦淮茹往屋子外头推。 他可不是一个人呀，小当见状立马给何濉使了个眼色，两人上前直接就把秦淮茹给架了起来，任凭她怎么踢打都没有用。 两个年轻人一使劲，就给她扔院子里去了。 这时候，何雨水也开始跟何大清谈判了：“我跟我哥商量过了，给你找个敬老院。” 何大清蔫忽唧唧地说：“我不去，我就要住这。” 傻柱一拍桌子：“我们马上就搬家了。” 何大清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易中海连忙解释：“我和柱子准备一起买楼房，以后就不在这院子里住了。” 第369章 起来，吃药了 中院的动静很快又吸引来一帮“吃瓜群众”。 最先到的仍然还是刘海中和阎埠贵，他俩跟看动物世界似的看着地上趴着那人。 辨认了半天才一起惊呼：“秦淮茹？” 功夫不长，院子里又有几户人家过来看热闹。 刘光天刘光福他们两兄弟因为怕笑面虎的报复，所以最近都没敢在家住。 偏偏他们两个人今天回家来了，怎么着呢，钱花完了呗。 500块钱看起来多，可也不够他们挥霍的呀。 刘光福也认出秦淮茹来了，还纳闷呢：“她怎么回来了呀？” 再看傻柱他家，房门紧闭，刘光福瞬间就来精神了，啧啧有声地说道：“这秦寡妇真够念旧情的，又回来找傻柱了嘿！结果这傻柱呀，铁石心肠，这么冷的天，硬是把秦寡妇给扔了出来，看着都造孽哟！” 要说恨刘光福的，除了棒梗，可不就秦淮茹了。 要不是他收了许大茂20块钱，然后纠结一帮人把棒梗给打了，还把他棉裤给扒了…… 能断绝了他嫁给傻柱的最后一丝希望吗？ 她当初要是顺利嫁给了傻柱，还至于落到今天的这步田地吗？ 虽说改革开放了，这院里的人家如今也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看热闹，爱吃瓜的传统却没有丢。 只不过呀，吃瓜的热情却大不如前了。 好些人出来看了两眼，搞清楚是什么事儿了就走了。 也有不走的，直接上去敲傻柱家门去了，可两人进了傻柱家以后就不出来了。 真正从头看到尾的，也就只有刘海中、阎埠贵这两个老东西了。 那么说进了傻柱家就不出来的这两人是谁呢？奔雷虎跟秦京茹呗！ 奔雷虎不是个话多的人，和傻柱打了声招呼说：“我媳妇让我过来看看。”就坐到一边去了。 反倒是秦京茹拉着小当叽叽喳喳，那嘴快的跟天桥底下打快板似的。 不一会儿，两人也都搞清楚何大清的身份了。 易中海这时候也对他说：“孩子们的意见你也都听到了，老何你怎么说？言语一声。” 何大清还是蔫忽唧唧地语气：“我想落叶归根。” 何雨水气的刚想说话，反被傻柱给拉住了，用眼神示意一切看易中海的。 易中海这个人有心计、有手段，关键还拎的清。 这不，当年眼看斗不过胖子，他果断重新跟傻柱交好。 终于选定了傻柱这个养老对象之后，也不再后悔，这些年是真把傻柱当他的孩子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傻柱自然也是感受到了这一点，才重新又对易中海言听计从的。 这不易中海时方才还向着何大清说话呢，说什么没有父母的不是，只有儿女的不周全。 可这会儿就开始对何大清说：“你这一走就是三十年啊，儿女们也都长大成人，各自也组建了各自的家庭。硬要往一块儿凑呢，也未必就能过到一块去。” 何大清不阴不阳地看了一眼小当：“一个外人都能跟你们一块儿过，我怎么就不能啊？” 易中海刚想话术呢，就听傻柱说：“这是我儿子的对象，他们两个马上就要结婚了，怎么能是外人呢？” 这家伙，别说易中海了，就连奔雷虎跟秦京茹都一脸震惊地看着小当还有何濉。 身为当事人的何濉也是一脸懵逼，这个事儿过不去了是吧？ 再看傻柱、还有小当、以及何雨水全都一脸淡然，就好像这件事理所当然似的！ 秦京茹和奔雷虎面面相觑，但很快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窍。 这不明摆着玩人么！玩的还不是外人，是傻柱跟何雨水的亲爹。 谁不知道把小当跟何濉往一块儿撮合是胖子的主意啊，这就是个玩笑，不会有人当真的。 可何大清当真了，不仅当真了，这时候更是臊的恨不得也钻进菜窖里去，再让傻柱从外边把菜窖门给锁上，这辈子都不出来了…… 丢人啊，自己个的孙媳妇，没给见面礼不说，还拿话挤兑人家，让人家给他腾房子，丢人啊！ 眼见何大清内疚的跟什么似的，小当跟何雨水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从对方眼睛里看明白了一个意思，那就是胖子出的这馊主意，还?管用！ 最后，何大清跟着易中海上他家住去了，俩老头正好做伴。 何濉当然跟他爸爸抵足而眠，秉烛夜谈了；小当自然是在自己屋子里头美滋滋地睡觉…… 只有秦淮茹，拎着两个包袱，还有铺盖卷，姥姥不亲、舅舅不爱，偌大一个院子，愣是没有谁说可怜她，让她上自己家先对付一宿的。 秦淮茹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眼睛死死地盯着贾家那两间房子。 奔雷虎端着个碗，过来随手推开了房门，抬脚就进，进去后就把门给闩上了。 笑面虎让李怀德的手下给狠狠收拾了一顿，一个人惨兮兮的搁屋里趴窝。 奔雷虎把刚熬好的药放在他床头上，丝丝热气在碗中生疼；却说着冷冰冰的话：“还喘气没有，喘气的就自己起来喝药，等我喂你啊？” 笑面虎强忍着疼痛，吭吭唧唧地对他说：“你还管我干什么？” 奔雷虎十分狂躁：“要不是我媳妇逼我，哪个孙子愿意?的管你！” 笑面虎咧开大嘴：“还得是燕姐啊，知道疼人。” 奔雷虎伸出手一把就拧住了他的胳膊，疼的他用另一只胳膊玩命地砸床板，可嘴上也硬气的一声不出。 奔雷虎叹了口气，无奈的松开了他。 他也说不清楚对笑面虎到底是种什么感情，他们五个当年可是结拜了的。 可偏偏笑面虎这个家伙又出卖了金毛虎跟擒龙虎，害得他们一死一残，就连奔雷虎本人也差点陷进去…… 出卖兄弟之仇不共戴天，可所有人都劝他，时代不一样了了，过去的就放下吧。 他有老婆，有女儿，有一个幸福的家；难道为了报仇，就不要这个家了么？ 这问题奔雷虎想不通，擒龙虎肯定也想不通。可是无论想得通，想不通当年他俩不也还是看在胖子的面子上算了嘛！ 第370章 大点声 奔雷虎给了笑面虎一记冷眼，皮笑肉不笑地对他说：“能爬起来不？” 笑面虎不明所以：“师博文，你又想怎么样？” 奔雷虎指了指外边儿：“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我待会出去就把门给敞着，外头恰巧有个恨你入骨的家伙，你要是不能抢在她进来之前把门给闩上，那画面……” 见奔雷虎抬腿就走，笑面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点儿声音：“他是谁？” “秦淮茹啊，这房子原来的主人。” “……” 奔雷虎果然说到做到，把门就这么大敞四开着，和走城门一样！ 正走投无路的秦淮茹看见她家的门开了，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抄手游廊的后面，陈燕正拧着奔雷虎的耳朵，但也没有选择多管闲事。 胖子总说夫妻是一体的，哪怕他要去犯罪，于莉都会毫不犹豫地帮他把风！ 哼，连于莉都能做到的事情，她陈燕会做不到？ 这个时候，她当然是向着自己小老虎了。 秦淮茹迫不及待的走进了屋子里，一进来就把她那些破包袱，烂被活都给放在了人家的餐桌上。 完了才开始细细打量这房子，跟过去变了好多。 多了好些个家具不说，还有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彩电！ 秦淮茹喜滋滋地就去开彩电，至于这屋子里是不是有人住，她一点儿都不在乎。 只要她进来了，那这屋子就是她的，说破大天去也还是她的。 谁让这房子最重要的房产证，哦这时候还叫房本，一直都被她藏着呢。 就连贾张氏还有棒梗都不知道她到底给藏哪了。 屋里屋外都逛了一圈，秦淮茹这才心满意足地进了内室，一脸嫌弃地看了眼床上的笑面虎，毫不掩饰眼神中的厌恶。 秦淮茹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水，也不喝，而是拿在手里，慢慢走到笑面虎的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问：“渴不渴？” 就在她准备把这杯水全浇在笑面虎头上的时候，突然就感觉大腿像是碰上了一个硬东西。 低头一看，秦淮茹尖叫一声，手里的水杯也给扔了出去 ，摔在地上，碎成了八瓣。 笑面虎一脸狞笑：“喊，大点声喊。” 秦淮茹顿时吓得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笑面虎的声音很哑：“这才对嘛，把那尿盆端来，伺候我上厕所。” 见秦淮茹半天不动，又把手里的火铳往前顶了顶，怒喝：“快点儿！” 秦淮茹哪还不明白她让奔雷虎给坑了…… 他们“红星五虎”想当初好歹也都是有字号的，是敢和人玩命的主儿，又怎么可能连防身的手段都没有？ 秦淮茹认命地端过来痰桶，见笑面虎根本没有要自己解手的意思，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崩溃了！ 何大清，何大清这么使唤她；现在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结果笑面虎还这么使唤她！ 不过好在就是秦淮茹有经验了，熟练地帮笑面虎扒下裤子，又帮他对准痰桶，看着他放了半天的水。 而由始至终，笑面虎手里的火铳就盯着她的后脑勺，让秦淮茹连一点反抗的心思都不敢有。 把笑面虎重新扶到床上，又给他盖好了被，秦淮茹才委屈地说：“这是我家的房子。” 笑面虎不屑地对她说：“你是棒梗的什么人？” 棒梗？秦淮茹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咬牙切齿：“我是他妈，他是我儿子！” 笑面虎愈发地不屑了：“那正好啊，子债母还，他欠我一大笔钱，还不起跑路了，把这两间屋子抵给我了。” 秦淮茹巴巴地问了句：“多，多钱？” 笑面虎琢磨了一下，又想起来胖子愿意用2000块钱一间买易中海跟傻柱房子那事儿，便说：“5000！” 多少？5000！秦淮茹连呼吸都慢了半拍，好一会儿才出了口气，就是把她卖了，也不值5000块钱呀！ 想到这儿，秦淮茹又开始卖惨：“这位兄弟，那个常言道祸不及家人，棒梗欠你的债，你找她去呀，何苦为难我一个无依无靠的苦命人……” 笑面虎这家伙从来就不吃这一套，尤凤霞够漂亮了吧？她的美人计不是一样也不好使？ 秦淮茹要还是30来岁，风情万种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勾起来笑面虎的邪火。 可就她现在这模样，整个一个猪八戒他二姨，能让奔雷虎升起来半点恻隐之心，就让擒龙虎倒立拉稀！ 软的行不通，秦淮茹只好来硬的：“这房子可是我的，我有房本！” 笑面虎冷笑连连：“好啊，挊死我。” 秦淮茹被吓了一跳，难以置信地问了他一句：“什么？” “我说你挊死我，这房子就归你了！你也看到我如今这模样了，生不如死啊；可你要是挊不死我，总有我回来找你的时候。我烂命一条，孤家寡人一个，不是有那么句话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这，秦淮茹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卖惨、又当又立这么些年了，又精通茶艺，这些个男人馋她身子，心甘情愿被她给耍的团团转。 可她无往而不利的招数却在两种人的身上起不了作用。 一种是流氓，就比如眼前这样的；另一种，是胖子…… 秦淮茹无奈之下只能退而求其次：“我现在没有地方去，能不能？” 笑面虎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笑容：“好一招以退为进啊，你想示敌以弱，趁我睡着了，然后夺下火铳对不对？不用这么麻烦，我教你啊，看见那茶壶没有，你过去拿起来。” 笑面虎对秦淮茹循循善诱：“把茶壶里那水，朝我这火铳上泼，子药受了潮就不能发射了；完了你就使那茶壶，朝我这脑袋上砸，记得用茶壶底，够厚，不会一下就碎了。只要掌握好角度，一下、两下、三下……” 笑面虎就像是个受虐狂一样，越说脸上的神情还越变的跟在享受似的：“只要你够准、够狠，很快我就没有气了，这房子，还有这屋子里的东西，就全都归你了。” 秦淮茹让他吓的直叫：“别说了，求求你别再说了！” 第371章 买房 “秦淮茹就是个废物啊，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胖子家里，奔雷虎正在大吐苦水，新买的黄花梨小几上，烫着一壶酒，还摆着几碟下酒菜。 一旁陈燕跟于莉正在自顾自地闲聊八卦；胖子吸溜一口酒，再捻起一片小肚，完了觉得不过瘾，又夹起一块卤香干来。 奔雷虎看的直无语：“这是喝酒么？你个蔡虎子……” 没错，奔雷虎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他原本想着让秦淮茹去害笑面虎，结果笑面虎都那样了，秦寡妇愣是不敢拿他怎样，就连那两间屋子的事儿，都不敢再提。 无奈之下，秦淮茹还是只能从何大清身上想办法，她在傻柱家外头敲门：“傻柱，方才你妹妹答应给我路费的。” 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它膈应人。 屋子里傻柱又要发怒，是何濉劝他说：“爸，之前姑姑的确答应把车票钱给她，然后让她离开的。” 傻柱叹了口气，从衣裳里摸出钱来，把门打开看着秦淮茹，质问她：“你有完没完？” 秦淮茹这时候才来得及仔细打量傻柱。 没有这整个院子的禽兽们要养，尤其是他们贾家这一窝暴君蚂蝗用水泵抽他的血。 傻柱的日子比电视剧里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穿一件v领开襟的薄毛衣，手上还戴着个金戒指；头发上涂着发蜡，又把自己捯饬的油头粉面的…… 让秦淮茹不由得又想起来过去的点点滴滴。 多好的一个人呀，她看着他，守着他，不让别的女人靠近他。 来一个，她给搅黄一个；来一个，她给搅黄一个，眼看胜利在望了，结果全便宜了冉秋叶…… 秦淮茹自以为深情的目光，快把傻柱给恶心吐了！ 他本来就肤浅，光会看脸！喜欢的无一例外都是漂亮的。 纺织厂女工是这样，秦京茹是这样，于海棠是这样，冉秋叶还是这样…… 当年秦淮茹的颜值也很能打，完全不输上述这4个人，所以这才能一直俵着傻柱。 可她也不看看自己如今的这副模样！ 要身材没身材，要脸没脸，都快要90年代了，秦淮茹的打扮的都还跟60年代的…… 脑袋上都有白头发了，这模样要多磕碜有多磕碜，傻柱还能看上她？别做梦了！ 电视剧里，许大茂和阎解放把何大清给傻柱送回来的时候都93年的秋天了，那时候秦淮茹也才给了他俩每人250块钱的路费。 傻柱在不舔寡妇的时候智商在线着呢，这不他就给了秦淮茹60块钱，爱要不要，多一分没有。 秦淮茹极不甘心地接过了这笔钱，怒视傻柱。 傻柱混不吝地瞪了她一眼：“干嘛呀，嫌少啊？嫌少拿来，一分钱也没有啊！” 秦淮茹又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到她手上的钱还想要回去？门也没有啊！ 看她这样，傻柱愈发瞧不起她了：“秦淮茹，咱们两清了，以后别再来了听见没有。” 秦淮茹咬着嘴唇：“你爸说了，要跟我结婚。” 傻柱完全不在乎似的跟她说：“就他？那敢情好，我提前恭喜你们百年好合。” 说完就把门给关上了。 也不知道这秦淮茹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都还心存幻想呢，何大清能娶她？ 那老东西心里头永远都只有他自己！ 他连傻柱和雨水都能扔下，跑去给白寡妇拉帮套，后来又死皮赖脸地盯上了娄晓娥她妈！ 本质上他跟傻柱就是一路人，就喜欢漂亮的。 要是秦淮茹才40岁的时候，那没准行。 可现在，秦淮茹都这副模样了，竟然还想着利用他何大清？姥姥！ ※※※※※※ 很快就到了新楼盘发售的日子。 胖子他们姐弟4个带着父母，还有各自的配偶，一大家子浩浩荡荡杀向售楼处，结果被堵在了外头…… 太热情了，有钱人也太多了，胖子听说有人昨天半夜就来了，就为了抢在前头。 不过胖子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不一会儿陈燕手底下的一个小兄弟就鬼鬼祟祟的凑到她跟前，小声汇报：“老板，您交代的事情都办妥了，他们经理同意见您了。” 陈燕点了点头，然后朝后面一挥手，一大家子又浩浩荡荡跟着她走。 他们在附近一处不起眼的卷帘门里见到了负责发售的经理。 这经理一脸的苦笑：“说说吧，你们又打算要多少套房子？” 神通广大的人多了，他这些天没少像这样被人给堵在某个地方。 最豪横的一个家伙，一次就要了30套房子。 陈燕他们这胃口也同样不小 ，光她自己就买了4套，2套给父母，2套给自己的；另外大姐陈蓉买了2套；陈芳给自己买了1套，又帮娄晓娥买了2套；最后就是于莉，也买了1套。 另外，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许大茂也买了2套，傻柱跟易中海买了1套，大家都顺利完成了既定的目标。 “……” 回去路上，许大茂跟傻柱还有易中海就跟胖子去办了手续。 把他们各自在四合院里的房子转卖给了胖子。 现在四合院里就有5处房产归了胖子所有。 傻柱依旧还是爱嘚瑟的性格，一进院子，就拿着红色的购房凭证在阎埠贵面前炫耀，把他给气了个半死。 阎埠贵骂骂咧咧回到屋里，喊来老伴，跟他说：“老大说的竟然是真的。傻柱真的买楼房了！” 三大妈的精明不亚于阎埠贵，闻言立马说：“那胖子真的用2000块钱一间的价格，买了他们的房子？” 阎埠贵点了点头：“乖乖，两间房那可就是4000！我都上外边打听好了，现在买个像咱们家这样的房子，位子偏点，地段差点的，才要1000块钱！”里外里这就净赚3000呀！ 只是三大爷千算万算，可没算到他家老大阎解成给他打了个埋伏。 胖子可是答应用1万块钱打包！要是他爸爸同意卖房子，那他可就能得到6000块钱！ 有了这6000块，再加上这些年的积蓄，他就带着于海棠南下做生意去。 晚上，刘光福又把阎解成叫出来吃饭。 他一脸愤恨：“胖子他们有什么可好豪横的？还不是一样靠投机倒把赚到了第一桶金，完了这才发财的！我们跟他差了什么呀？” 第372章 入彀 阎解成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差什么？差了你没有逼数呗！ 不过他这个人很有城府，即便是心里对刘光福厌恶至极，也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淡然的喝酒、吃肉。 酒过三巡，刘光福的狐狸尾巴终于忍不住露了出来：“那什么，解成哥，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 阎解成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心说你过够了，我还过够了呢，但是有辙么？没辙啊！ 刘光福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抽干：“不瞒你说，我现在有条路子，做进口的彩色电视机，这一回我可不小打小闹，我准备干一票大的！” 阎解成依旧漫不经心：“多大？” 刘光福机警地扫了一眼四周，才凑到阎解成耳朵边上，小声地说：“130台。” “多少？！” 刘光福赶紧捂住了他的嘴：“不能声张！我和我哥已经做通了我父母的工作，但是光靠我家也吃不下这么多，我就想着再把解成哥你给拉上，完了呢让你再去做做我三大爷的工作。” 阎解成放下酒杯，狐疑地问他：“好家伙，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一台彩电1400块钱，100台就是14万，130台这可就是十八万三千四，你确定咱们两家能吃得下？” 刘光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解成哥你别慌呀，还有许大茂呢！” 许大茂？这些阎解成可不淡定了，不是高兴，而是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不是你等会儿，许大茂能看得上这点儿利润？” 刘光福一脸神秘地对他说：“他是有钱，但是也不能不给一个人的面子。” 阎解成反问：“谁呀，这么大面子？” 刘光福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李怀德，李主任听说过么？现在呀是我们晶石贸易公司的董事长！” 阎解成虽然不是轧钢厂的人，但是也听过李怀德大名。他两个弟弟当年还是人家手底下的兵呢。 这个晶石贸易公司难道就是他的？ 刘光福这个人口才还是有的，见阎解成犹犹豫豫，干脆也不装了，摊牌了：“解成哥，不瞒你说，我跟我哥这么多年都是在小打小闹；当年倒腾螺纹钢是从人家指头缝里捡剩下的吃，现在倒腾这彩色电视机也还是这样！” 阎解成闻言吃了一惊，130台进口电视机，就这还小打小闹？ 刘光福拿起面前的白酒一口闷了，郁闷地说：“区区130台人家李老板根本就看不上，都没直接出面，是他的一个手下跟我们谈的。” 阎解成也是做生意的人，闻言有些不信：“吹呢吧，这么大的买卖让个手下跟你们谈？” 刘光福急了：“你还别不信！我跟我哥一块去的，没想到那个尤老板居然是个女的，我们刚坐下没多久，许大茂就来了！” 许大茂还真露面了？阎解成催促刘光福：“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快跟我说说。” 刘光福给两人又倒满了酒，叹了口气：“哎，解成哥你是没看见人家那两人的排场。” 还排场？阎解成纳闷地问：“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讲什么排场呀？” “人家尤老板，穿着打扮那叫一个洋气！一点儿不比咱们院里的于莉差！” 他要是说别人，阎解成未必就会放在眼里。 可刘光福偏偏说到了于莉，阎解成这心里啊，顿时又跟猫挠似的，痒痒的厉害。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他当年第一眼见到于莉，就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 而且这种感觉甚至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变淡、消失，反而就像根刺一样，一直扎在他的心里。 尤其是眼看着于莉和胖子的小日子越过越好，人也变的越来越漂亮，阎解成心里的那种不甘就更加与日日增。 他之所以跟于海棠勾搭上了，就是因为她是于莉的妹妹，在她身上能看到于莉的影子…… 阎解成甚至龌龊的想，如果当初于莉嫁给了他，那他肯定跟她好好过一辈子。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三大爷的安排下，娶一个他不喜欢，和他没有一点儿共同语言的女人。 在阎解成的眼睛里，看于莉就和胖子看刘亦菲是一样的，自带滤镜加持。 他一听刘光福口中那尤老板的穿着打扮一点不比于莉差，还真就信了。 至于说许大茂，那没的说。他本来就长的人模狗样的，生意做得又大，时间长了身上自然而然就有种贵气。特别贵。 阎解成不断催促刘光福赶紧往下说，刘光福见他上套了自然也说的天花乱坠：“你是没看见那许大茂嘿！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一上来对人家尤老板那是又搂又抱的，都没眼看，哎呀……” 吐槽完了许大茂，刘光福又开始吐槽起刘光天来了：“还有我那傻哥哥，上来就问人家听说你路子倍野，能从海关弄到走私的进口电视机，你听听，你听听，这是人话么？他就跟我爸是一个德行！” 说到这，刘光福深深地叹了口气：“人家尤老板一看见我们哥俩，就不愿意了。说我们不像是做生意的人，没实力，不愿意跟我们合作。要不是看在许大茂的面子上，人家连点儿剩的还不给我们呢。” 阎解成问他：“那最后成没成啊？” “成了呀，没成我喊你上这儿来干嘛呀？” “……” 三大爷家里，阎解成、刘海中、刘光天、刘光福他们几人一块，正在做他的思想工作。 阎解成着急呀：“爸，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那尤老板的姑父，是海关的一个处长，消息绝对可靠。我给您算笔账，一货柜的彩电，纯利润就有二十一万！” 刘光福也在旁边跟捧哏似的说：“三大爷，您听见了么，这可是二十一万！” 刘海中也在旁边劝说：“我说这个老阎啊，这笔生意要是做成了，咱们可真就发了，你好好考虑考虑。” 阎埠贵琢磨了半天，终于说话了：“我有件事搞不明白。” 阎解成纳闷：“啥事儿呀？” “这许大茂，他怎么不参与？” 第373章 皮包公司 刘光天憋半天了，这些可算逮到机会了：“嗨！我当是什么呢，三大爷喂，人家许大茂早就发了，看不上这三瓜两枣。他这个主次关系呀，也不像您想的这样；是尤凤霞求他做生意，许大茂不愿意，才介绍给我们哥俩。” 刘海中也附和着说：“我也不瞒你，要不是我们家单独拿不下一个货柜，我也不来找你。” 阎埠贵又跟他三大妈小声嘀咕了两句，这才一脸精明地说：“这事儿可以干，不过咱们两家得利益共享、风险共担。” 这时候刘光福又嬉皮笑脸地说：“三大爷，您看啊这关系是我们家的关系，所以我们能不能多占1个点呀？” 都不用阎埠贵说话，阎解成就给他怼回去了：“不可能，出多少钱占多少股，不存在你的关系就多拿。” 阎埠贵点了点头，很是认可地说：“没错，要不然你找别人去。” 就这样，阎、刘两家商定，他们阎家占60%，老刘家占40%。 刘海中一肚子气的带着刘光天、刘光福走了。他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做生意让人家拿大头，他拿小头？ 等他们走了，阎家人也飞快的算计上了。 三大妈拿来纸和笔，写写画画算了半天，才一脸疑问地问阎解成：“我说老大，妈觉得你这账算的不对呀。” 阎解成满不在乎：“我拿7成，您跟我爸拿3成，哪不对呀？” 三大妈指着算出来的结果说：“可是我们拿了40%的钱呀。” 眼见谈不拢，阎解成站起来就要走：“爸、妈，您二老要觉得这买卖你们亏了，那我就去找弟弟妹妹去，他们也能筹出钱来。” 三大爷这才一拍桌子：“有好事儿不紧着你爸妈，反了你了。” 最后硬是逼着阎解成看在父母的面子上，让了0.2个点…… 等阎解成走了，三大爷都还沾沾自喜呢：“这就叫，但将子女理财清，能涨一点是一点。” 胖子家里，许大茂得意洋洋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脸坏笑：“兄弟，这两个老东西可上当了。” 听完了来龙去脉的胖子倒也不惊讶，毕竟电视剧里他们也是这么上当的嘛。 就是觉得这电视机的数量有点对不上。 许大茂听了他的疑惑之后，一脸不屑：“那李怀德就是吹的厉害，我找人调查了他，装什么大老板呀，丫的就是一空壳！” 胖子恍然：“原来是皮包公司。” 许大茂听的一愣，然后激动地直拍沙发扶手：“精辟、太精辟了！皮包公司，丫的可不就是开皮包公司的吗？整个公司就在一个包里，随时准备跑路！” 眼看胖子又整个新名词出来，于莉虽说早就见怪不怪了，但也还是很感兴趣地说：“那他们不就是骗子么？” 许大茂两撇小胡子又抖动起来：“弟妹说得对，可不就是俩骗子。我跟你们说，就李怀德那点儿钱，只够进两个四十尺货柜的。” 于莉不是很清楚这个概念：“四十尺货柜？” 胖子给她科普说：“所谓四十尺货柜就是内容积为为11.8米x2.13米x2.18米，配货毛重一般为22吨，体积为54立方米这么大的一个柜子。” 于莉着实吃了一惊：“乖乖，这比我们屋子都大了。” 胖子连连摆手：“也没那么夸张，倒是足够装下130台电视机了。” 许大茂临走的时候对胖子说：“兄弟，你可赶紧准备好钱，等那两家赔个底掉，这房子可就……” 电视剧里，可不就是许大茂打电话向稽查科举报，完了连刘海中带阎埠贵，外加只肯给他中介费不肯给提成的李怀德、尤凤霞给坑了一底掉。 “……” 阎解成他们交易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许大茂为了避嫌，又提前好几天就回电子厂去了。 胖子今天来找奔雷虎：“待会儿有好戏看，你跟我去不？” 奔雷虎看了一眼陈燕，又看了眼胖子，疑神疑鬼：“啥好戏呀？” 胖子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去不去吧！” 奔雷虎嘿嘿一笑：“去，你还能把我给卖了不成。” 胖子翻了个白眼，嘱咐他说：“待会儿记得把手电筒给带上。”就回屋去了。 晚上9点，胖子跟奔雷虎两个人披着雨衣，鬼鬼祟祟来到了运输四场。 两个人找了个居高临下的绝好位子，安静地等着看好戏。 雨天夜寒，奔雷虎刚想抗议，胖子就塞过来一块巧克力。 他满意地一小块一小块掰着吃了，问胖子说：“所以说从一开始，你跟许大茂就知道这事儿？” 胖子老神在在的点了点头：“知道呀。” 奔雷虎一脸不屑：“那你就没想着去揭穿那对雌雄大盗？” 胖子朝底下努了努嘴：“你了不起，你清高，阎家人都在底下呢，你现在下去告诉他们赶紧跑，去呀！” 奔雷虎心虚地打了个哈哈，开什么玩笑，阎埠贵跟他非亲非故的，他犯不上去淌这趟浑水。 胖子往嘴里扔了颗巧克力豆：“我还以为你都不记得这两个老东西都干过什么好事儿了呢。” 奔雷虎能不记得么？阎埠贵那老东西，写举报信，到处上访，想把他老婆陈燕给送进去！ 这老东西可真够狠的啊。要不是陈燕拦着他，他早就让阎埠贵这个老东西见识见识他的手段了。 奔雷虎他们当年玩的可花了，各种歪门邪道说出来都能写本书了。 至于说刘海中，这老王八当年居然想让他两个儿子带人去抄胖子家。胖子一直到现在也没原谅他。 现在，李怀德跳出来演了这一出大戏。既能把他们两家给坑的破产，又能帮助胖子收购他们两家的房子，还能免费看上一出好戏，一举三得的好事儿，上哪找去呀！ 胖子听的清楚，马上都要大难临头了，阎埠贵还跟阎解成在那算账呢。 阎解成拿着根树杈，在地上写写画画：“一百台是十四万吧？一百三十台十八万三千四，这是营业额。您纯利就是五万五。” 三大妈忙说：“不对，是五万五千零二十！” 三大妈说完，一副“我早把你看穿了”的口吻说道：“我早给你算好了，我们家利润是百分之三十，你们家的利润是百分之三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