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我不能哭》 第1章 小镇 山路十八弯，一弯十八洞。 洞中元宝十八斤。 找到元宝十八斤，乐呵活到98。 80年代，这个小镇很穷，可却穷的让人奇怪。说它与世隔绝吧，也不算，离城市也就七八十公里，有条土路，山路崎岖，步行一天一夜也能到省会大城市，赶马的话不到三四个时辰。说它土地贫瘠也不是，虽然山多，地不平，但山间水田也多。小镇管辖的12个自然村，家家户户都有十几亩的水田耕地，一块一块的分布在山间。而且还不缺水，是个土地肥沃，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很多人都说这个镇的人懒，所以穷。 但据说很久以前，有说是明朝初年，有说明末的，有说是清末的，反正就是很久以前，小镇有一个读书人上京赶考，没有考上，落榜后为了生活当了海盗。在那个饿死好人，富起胆大坏人的年代，海盗是个好营生，他越做越大，抢到了无数的珠宝黄金。他的名声太大了，他知道朝廷不会放过他，他带着他的珠宝黄金银两回到了这个交通不便的小镇，隐姓埋名起来。可是最后还是被朝廷找到，在朝廷派兵来围剿他的时候，他把珠宝黄金分开藏到了山里的山洞里。朝廷要捉活的，要他交出黄金珠宝，可是他却不小心被乱箭射死。朝廷派兵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他的财富，最后也只能作罢了。 后来到了民国，有个放羊的农民，追一头走进山洞里的羊，羊没有追到，却发现了18斤的黄金珠宝。后来他羊不放了，富裕的活到了98岁。“一弯十八洞，洞中元宝18斤”的民谣就这样的唱开了。 洞中有元宝的事，大家都知道后，地不种了，羊不放了，都去找元宝了，所以小镇里的人就穷了，镇上的人经常拿这个来调侃自己的穷。 八零年末期，新修的一条二级公路，双车道的柏油公路，90年代初通车。公路从小镇边经过，车多了人也多了。 但还是穷，村里的人上镇上讨生活，镇上的人去市里讨生活。 黎花晨的父母就在他很小的时候去市里当建筑工，小到他根本就没有记忆，所以有时候他会感觉自己像个孤儿，特别是看到别的孩子喊着爸爸妈妈扑到他们怀里的时候。 那时候公路都还没有修通，父母算是镇上第一批外出务工的人了，把他留给了大伯和爷爷带。 黎姓在这个镇不是什么大姓，因为黎花晨的祖上是在清后期逃难来到的这里，因为当时这个小镇可以耕种的土地很广泛，交通不便，没有什么土匪，水土肥沃，所以粮食还是够吃的。黎花晨的祖上黎功明有打铁的手艺，也就在镇上扎下根。 也不知道为什么几代人后还是没能开枝散叶，也许是老天眷顾，解放后黎家的人口得到了发展，黎花晨的祖爷爷有四兄弟，这四兄弟每个都有五六个孩子，人口一下子就壮大了。 就是黎花晨这房人口差了点，虽然爷爷有7个孩子，五个女儿，两个儿子。也就是他只有一个大伯，却有五个姑母。因为小镇穷，五个姑母都嫁到外地去了，所以人口就显得有限单薄。 梨花晨有一个堂姐和两个堂哥。但不同房的堂哥却有几十个。堂叔大伯也是一大堆。 所以在镇上也没有什么人敢欺负他们姓黎的。 但黎花晨却对自己的姓名很不满意，特别是名字里的这个“花”字。一个男人名字带花，感觉太女性了，像个姑娘。但也没有办法。祖上黎功明名字里有个“功”字， 也许读过书，却没能考上功名，就用　　功同良相 堂构增辉 花好月圆 弘基永固 作为以后孩子的排班辈分。 “功同良相，堂构增辉”黎花晨感觉都很好听，可“花好月圆”是什么鬼，娘娘唧唧的难听死了，“黎花花，黎好好，黎月月，黎圆圆”恶心死了，不管怎么取名字，都不好听。 但镇上孩子都叫他“大晨”，好在没人叫他“梨花，花花”这娘娘的。也可能是因为他调皮吧，别的同龄孩子怕他。小小的时候父母就去城市里打工，爷爷不管，大伯不爱，所以他很能闹腾。 得益于通了公路，那时候镇上的人开始有了些钱，镇上大建设，家家户户都在建楼房。黎花晨这一房人口就少，在没栋楼房，就更被别人看不起了。所以父亲和大伯咬了咬牙，把房子建了起来。 这双门面占地一百平米的四层半楼房，贴了瓷砖，镇上少有的几户外墙贴瓷砖的，加上是双门面四层半，特有面子。在90年代镇上也可以算是数一数二的。 名义上是两兄弟一起建的，但建房的钱黎花晨父母出了大头，和几个大姑借了一些，还和银行借了一部分。那时候镇里搞大建设，政府大力支持，建房和银行贷款很容易，毕竟建好后房子被压在银行。 现在是大伯用门面来做五金生意，二层没有隔间，是计划用来做仓库，但计划是好的，生意却不怎么样，可能是一下子镇上的五金店开的太多。 大伯赚不到什么钱，虽然大姑们不催，但银行躲不掉。还银行的贷款的钱只能是黎花晨父母还。 可能是大伯感觉到亏欠他这个亲弟弟，所以对黎花晨的调皮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打，又不是自己的孩子，而且邻里会说闲话。 黎花晨虽然调皮，也只限于贪玩，秉性不坏，所以同龄孩子也喜欢跟他玩。在加上家里住着一栋贴了瓷砖的大房子，伙伴当中，还是很有面子的。 在过三天就要开学了，开学后黎花晨就要上六年级了，可现在的问题是他的暑假作业还没有做完。就刚放假的那几天做了一些，剩下的两个月，他连碰都没有碰过暑假作业。但他也不急，又跑来了“二条”家。 二条是黎花晨的好兄弟，为什么叫二条，谁也不知道，连二条自己也不知道，但“鸭子”说是当时“二条”的父亲打麻将，听 清一色“二条”，最后还真被他父亲摸上“二条”，自摸清一色可是把大牌，“二条，二条，我就知道我能摸上二条”他父亲振奋大叫。可能由于心里一直默念“二条”，和牌后对着自己的儿子兴奋的说道:“二条，去给老爸倒杯水”。 后来别人都叫他“二条”，但二条自己从来没有承认过，打死都不承认的那种，所以为什么叫“二条”就成了迷。 “鸭子”是因为这家伙水性极好，在水里就像鸭子一样。 二条家是开麻将馆的，也是双门面，但只建了两层半，也没有装修，外墙连水泥都没有刷，全是红砖面，家里也没有铺地板，但二条的爸却给他买了全镇第一台“小霸王学习机”，那时候这东西可贵的很400多块，当时可是相当于公务员四个月的工资，而且一个游戏卡带就要70块。 那时这台小霸王刚买回来的时候，一台电视，一台小霸王学习机，就是这三个人的暑假。 《坦克大战》他们三个可以不吃饭，不写作业，早上坐在电视剧前，就是一天。 《双截龙》两人联手发大招。 《忍者神龟》他们没有过关过一次，一次都没有。除了用无限命。 《魂斗罗》懂的都知道，上上下下左右左右ab。 《超级玛丽》也是小霸王的代表，甚至可以不要小伙伴，一台电视，一台游戏机，一个人，一个马里奥叔叔，一个暑假。 玩了块一天手柄按键上已经被他们戳出了半圆黑泥。由于二条的房间是在前部，两层半的半层是建在后面，所以房间的顶上是被太阳直晒，房间内就很闷热。虽然客厅也有电视，没那么热，但他们还是喜欢躲在二条的房间打游戏。 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小风扇乏乏的吹，可以他们三个人已经衣服贴在身背，皮肤能戳出泥，头发能捉出油。 “要不我们去摸螺吧” “好” “走” 鸭子以为他们两个会拒绝，没有想到他们答应的那么快。 这条穿过小镇的江，也算不上江，除了雨季，平时只能说是河或者叫小溪。水不深，但水面很宽，水流也不急，主要是水很清。能很清楚的看到水下的石头和螺蛳。特别是下午，有时候你会怀疑全镇的人都在江里。毕竟在那个年代，家家户户水龙头都滴着水，用大缸接，因为这样不走水表，就为了省那几毛钱的水费。洗衣服，洗菜能用江里的水，绝对是不用家里的。开风扇是要用电的，所以泡在水里是最便宜的消暑方式。 还有就是这江里有很多螺蛳，摸螺的人也很多。甚至有人以这个为生。 这种石螺以前是没有人吃的，因为这东西比田螺要小个的很多，肉也就比田螺少，而且壳很硬，鸭都不吃，因为鸭子消化不了。 但自从修了路后，交通方便，城里人就爱这口，特别是螺蛳肉。 有钱赚，就有人去做，镇上已经有几户人家，专门做这个生意，男人去江里捞石螺，捞回来后，女人负责煮。因为煮熟后螺盖会掉落，螺肉缩水，才能把螺肉挑出来。 以一块钱一斤螺肉的价格请人来把螺肉挑出来，很多老人小孩都爱干这个活，老板不管谁来他都要。一个土灶，一口大锅，老板把煮好的螺蛳，往桌上一倒，一群人桌前一坐，就是开工了。一根小铁线，一头磨尖成针，一头弄弯，拿在手里。一个盆，就是工具，把螺肉挑出来放到盆里，就是这么简单。熟练的老手一天能挑个七八斤螺肉，也就是七八块钱工钱。老板会把这么处理好的螺肉卖到市里，据说一斤能卖4.5块钱，还有人说是5块2。反正是个不错的买卖。 黎花晨他们三个也去干过这个活，半天下来三个人都挑不到两斤螺肉，而且他们捡大个的螺来挑肉，一个早上同桌的大婶骂了他们不下四五遍，后来他们就没有在去过。 黎花晨还常说:“我长大了也煮螺，你们两个来挑螺肉我给你们两块一斤”。 二条和鸭子都以为他是开玩笑，毕竟那时候对孩子们来说，长大后的理想都是当科学家，当宇航员。 但他却是认真的，他不在乎二条和鸭子的嘲笑，因为这是他的理想，长大后的事业。 第2章 我的地盘 江边已经很多人了，在那个电视在小镇里都还是奢侈品的年代，江里玩水，就成了消暑娱乐的主要方式。 那时候镇上人也不兴穿什么泳衣，主要是也没泳衣，也没有换衣服之说。男人穿个裤衩，女人上衣大裤头，孩子光的屁股就往水里跳。上岸后，晚风一吹，霞光披身，回到家衣服也就干了。 前两年他们三也都还光着屁股泡在江水里。只是现在大了些，会害羞了。 三人本想一边玩水，顺带摸点江里的螺蛳。 可能是由于过度的捕捞，摸了半天，都没能捞上一斤，个头还很小。 “大晨，看来你要失业了，现在江里，螺都没有了”二条嘲笑着黎花晨未来的事业。 “大晨，就你这水性，螺蛳那么少了，你更摸不到了，煮螺这买卖不适合你”鸭子也跟着打击黎花晨，说话还潜入水中，倒立在水里，露出双脚，秀了一把。 黎花晨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理想要破灭了，但作为大哥怎么能在小弟面前丢脸，煮熟的鸭子都会蹦跶几下，黎花晨嘴硬乱说道:“江里没螺蛳，那我就养螺蛳，搞个养殖厂”。 二条哈哈大笑。 当浮出出面的鸭子看着二条哈哈大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二条:“哈哈，大晨说，大晨说要养螺蛳，哈哈” “呵呵，呵呵”鸭子笑得都喘不上气了，倒进水里了。 现在的人可能不明白，养殖螺蛳有什么好笑的，可在当年，这可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因为螺蛳一捞一大把，花钱去买，那就是傻子。就像二十年前你和别人说要养殖小龙虾一样，那时候小龙虾泛滥，都是捉来碾碎了喂猪，现在野生的都快被吃成濒危动物了。 黎花晨没有理会他们的嘲笑，他执着他未来的事业，继续在岸边翻着河里的石头，摸着螺蛳。 玩累了，鸭子催促着要回家，三人只能上岸，看了一下摸到的螺蛳，也就两三斤。 湿哒哒的内裤，也不用换，直接穿上裤子，裤裆和屁股被染湿了一大片，也没人在乎，毕竟这是游泳后的特色。包好螺蛳，都给了鸭子，让他拿回家。 小镇的晚风清凉。黄昏下的彩霞天地一色。清澈的江水流淌，快乐的小伙伴们有说有笑。 “那是怎么了?”大晨看着不远处的街角。 两个男孩，围着一个小女孩，旁边还有一两倒地的女装自行车。 鸭子:“肯定又是那些村巴老在欺负人”。 二条:“那两个好像是‘上水’的”。 鸭子:“就是上水的，有一个还是我们年级的”。 大晨:“草，在老子的地盘欺负人”，说着就要过去打抱不平。 鸭子拉住大晨:“算了，这女的好像不是我们镇上的，谁知道是那个村的，让他们狗咬狗好了”。 鸭子继续强调道:“这女的，我也没见过，应该不是镇上的” 大晨:“不是骑着车吗?怎么就不是我们镇的?” 二条:“可能是村上新搬上来的吧”。 上水村是镇上的第一大村，面积最大，还是人口最多的一个村，以前比镇上的人口都多，不止人口多，人均土地也是最多的。也是离镇子最近的一个村，就在边上。由于那时候画界限，有一处土地有争议，却被强行的划给了镇上。上水村的村民不服气，闹过几次，但也没有办法。上水村一直感觉吃了亏，却也不可能和镇里对抗。但小孩可不管， 特别是中学里，形成了两派，经常打架。高中的打，初中的打，就连小学也打。小学为什么也要打架?因为镇上各各村的小学只有到3年级，四年级就会来镇上读书。这些十一二岁的孩子特别容易受到他们哥哥的影响，就和镇上的孩子对立。　　离开学还有三天，村上的一些孩子早早就来了，因为他们都是住在学校里，不可能有自行车，所有黎花晨就认为女装的自行车是女孩的，她是镇里的人。 鸭子:“就算是新搬上来的，也不是我们镇上的人，管他们那么多干什么”。鸭子不想打架，也不敢打架。他父母在菜市里摆摊煮粉，小本生意，不赚钱，算是卖个力气。就是这种固定摊位的小生意人最懂“规矩”，也最怕事。因为他们跑不了，也没有钱去抵抗风险，不开摊，第二天可能全家饿肚子。所以鸭子在他们三个中最胆小。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打架的后果。住在镇上，调皮一点都会被老师叫家长到学校。可村里的孩子不一样，那时候很多村都没有电话，叫家长到学校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经常开家长会，都是一个村派一个家长代表，不是代表一个班，而是代表整个学校里本村的孩子。家长代表自己的孩子都管不过来，那里有心思去管别的孩子。这就造成了村里的孩子特调皮，也特爱惹事。而且打架不胆怯，敢下狠手。 上水村人口多，和镇上有矛盾，打架经常是镇上的孩子吃亏。镇上的孩子成了被欺负的对象。 大晨:“就算不是我们镇上的，但也不能看着上水的在我们地盘欺负人啊”，说完冲了上去。 “你们他妈的干什么呢?”大晨一边冲锋一边大叫，二条和鸭子没办法，也只能跟了上去。 “你他妈的别多管闲事”说话的孩子一股痞气。 冲到前面的黎花晨有点慌了，因为如果真的打架，他们虽然是三个人，比对方多一个。但镇上的孩子没有村里的野，也没有村里的孩子那样，打架下狠手。真打起来，他们不一定能占到便宜。而且对方看着语气也是狠角色。 “二条，她骑车撞了我们，这事你们别管”另一个孩子，看到过来的三人说道。 “是‘里子’啊，我还以为是谁呢，不是三天后才开学吗?你们怎么来那么早”二条有些近视，走进了才看清是认识的。 因为二条家是开麻将馆的，开麻将馆看着是简单，摆几张桌子椅子，就等人上门打麻将。但里面的道道可深了，有时候牌友玩上头，没钱了问老板借，这个钱该不该借，借给多少，怎么收回，都是学问。谁和谁有过节，谁的牌品好，技术好，谁和谁不能一桌，老板都要了熟于心。老板做不到八面玲珑，人家就不来你麻将馆玩。红白喜事，要上红包白包给牌友。一年还要摆几桌请牌友来吃饭喝酒。这样你的麻将馆才生意红火。 里子的老爸就是麻将馆的常客，和二条父亲很熟，村里过节会叫上二条父亲，二条父亲摆酒也会叫上他，所以两家人熟，孩子也就认识了。 趁着二条和对方说话，大晨才看清楚这女孩子，瘦瘦小小的，而且皮肤黝黑，短短的头发看着就像“男人头”，头发还发黄，要不是她穿着女孩的衣服，都看不出是个女的。但却眼神炯炯，目光锐利，手上还拿着半块板砖，一副要干架的模样。活脱脱的就像是草原上被鬣狗围困的小狮子，身在困境却没有丢掉王者的高贵，霸气和勇敢。 “怎么刚去游泳回来?”里子看着他们半湿的裤裆。 二条:“是啊” “怎么没看见你” “可能不在一地方吧” 趁着二条和对方聊天，大晨轻轻捉了女孩子手，从她手中扣出那半块板砖。 大晨其实是那种“又怕死，又反动”的人，爱出头，但真叫他打架，他还是胆怯的。除非是去打别人，自己被打，这种亏他可不愿意。 刚才他冲在前头，一是要“大哥”的面子，二是他们人数上占优势，比对方多一人，算来算去，也吃不了亏。 现在竟然是二条认识的，架是打不成了，毕竟要给二条面子。所以他拿走女孩子手上的砖块，一副大哥的语气对着女孩说道:“是镇上的嘛?行了，你回家”。 对方另一个孩子看到大晨让女孩走，很不服气说道:“她撞了我，要给老子道歉，不然别想走”。 大晨:“行了，就算她撞了你，能怎么的，欺负一个小女孩干嘛”。 “我没撞她”女孩语气铿锵有力，一点都没有害怕，眼神更是锋利坚毅。 大晨:“行了，这事就这样算了，大家给我个面子” 男孩:“梨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他妈算老几、、、、” “草”黎花晨怒了，因为他最讨厌别人叫他“梨花，花花”这中女性的称号，他手臂一个横扫，刚才从女孩手中扣出来的砖块打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二条和鸭子都愣住了。可对方却反应迅速，毕竟被砖块拍了一下，马上反击，“他妈的”说着就一脚把黎花晨踹倒在了地上。 “你他妈的，找死啊”二条看到大晨被踹倒在了地上，很愤怒，上前猛推了对方一下。 男孩很不服，抡起拳头就要揍二条。 “你们干什么呢?”一声大吼。 “草，周扒皮”里子看到一个中年男人，一边喊一边冲了过来，“快跑”他拉着同伴就跑。 “什么”上水的男孩没有反应过来。 里子:“我们主任” 上水村的两个男孩率先跑了，而且跑的飞快。 “周扒皮，快跑，快跑”鸭子大喊道。 二条扶起大晨，三人狼狈的就像是打输了架，夹着尾巴逃跑一样。 黎花晨还回过头看了一眼女孩，他却看到女孩哭了。他不明白女孩为什么哭，刚才还奶凶奶凶的。 但这个画面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 第3章 被欺负的1天 回家的路上，黎花晨越想越气愤，在镇上他不是什么品学兼优的孩子，调皮些，但也不是个坏孩子。有时候会欺负人，爱出头，但从来没有打过架，没打过架也就没被人打过。可今天却被人一脚踹在地上，不仅出丑，还很窝囊，毕竟在自己的地盘，自己比对方人多，还是让对方给跑了，真是丢脸。气愤让他感觉被踢到的胸口更疼。 还有女孩那哭泣的脸，就像照片一样在他眼前闪现。他想不明白女孩为什么哭?被人欺负的时候就像个小钢炮一样，欺负的人跑了，她却哭了，为什么呢? “整天搞得像个乞丐一样”刚回到家的黎花晨就被他二堂哥黎花明责骂。 黎花晨没有理他，直接往楼梯走去。 堂哥:“什么脾气，我说话是放屁嘛?” 黎花晨是听到了堂哥的喊叫，但心情不爽，也就懒得理他。 看着黎花晨要上楼，堂哥大喊道:“过来搬货，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干”。 家里来了货，大伯、伯母堂哥都在忙着搬运整理上货。 大伯:“行了，你弟还小、、、、” 堂哥急了:“爸，他还小啊，都要上六年级了，一天天的店也不帮看，作业也不做，回来一身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虐待他”。 大伯:“行了，店是我们家开的，你整天叫你弟干活，你叔回来看到怎么想”。 堂哥:“什么怎么想，叔两口子管过他吗?在说了他吃我们家的，穿我们家的，家长会都是爸你去，叫他干点活怎么了”。 大伯:“别说这样的话，他能吃多少，在说了弟弟就拿了你几件旧衣服，也没怎么穿。你很多衣服都是你叔买给你的。家里的贷款都你是叔在还”。 伯母:“还点钱怎滴了，难道这房子他们没有份啊。我们也出了钱，说的好像我们霸占他们房子一样”。 伯母很生气，一说到房子她就很生气。只要话里有那么一点他们占这房子便宜的意思，她就暴跳如雷。 大伯没有办法只能扯开话题:“明啊，现在没人买东西，我和你妈弄货，你去辅导弟弟把暑假作业写了”。 黎花晨回房间，过三楼的时候看到爷爷在做饭，换了衣服，就去帮爷爷做饭了。 堂哥上了楼，看到黎花晨在帮爷爷做饭呵斥道:“去写你的暑假作业”。说完就走了，也没有要帮辅导作业的意思。 “哦”黎花晨只好回四楼自己的房间，拿出暑假作业。 “明啊，去叫弟弟下来吃饭”爷爷对着黎花明说道。 四层半的楼房，每层都有三间房间一个大客厅和厨房卫生间。一楼是铺面，二楼是空的，没有隔出房间做仓库和杂物。爷爷大伯和黎花晨父母的房间都在三楼，做饭也在三楼。 他和两个堂哥的房间在四楼。楼顶的半层有两间房间，一间是大堂姐的。大堂姐已经出嫁，所有房间就留在了顶层，就算夏天热，也就是回来住几天而已。 大堂哥梨花广今年高三，学习成绩非常好，成绩都是排在年级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因为高三提前一个月开学，大堂哥早早就住到了学校去了。 大堂哥梨花广可以说是这房人的骄傲，因为男丁孱弱。要是能出个大学生，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他们这一房就可以扬眉吐气了。 那时候考大学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就如同现在考上清华北大一样。从恢复高考到现在十几年了镇上考上大学的也就十个人出头， 所以说，平均下来一年不到一个。　　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就如同古代的状元皇榜，学校的老师和政府领导登门拜访给你带大红花，放鞭炮，让满镇的人都知道。可有面子了。 家里离高中也不算远，也就是30多分钟的路程，骑车10分钟。但是梨花广却选择了住到学校去。他说，早上上学，中午放学、、、、到晚上晚自习回家他要赶六躺，每趟10分钟，一天在上学和回家的路上就要浪费一个小时。还有就是回到家不一定能按时吃上饭，又要浪费时间，所以从高三开学他就住到学校去了。 所以四楼以上的就只有黎花晨和堂哥两个人。 而吃饭是在一楼，因为店铺要开门，要开到晚上9点多，甚至更晚。虽然说小镇和城市没法比，天黑后各家各户基本上是闭门不出。可赚钱不容易，能卖个灯泡，电池的也是生意。 “肚子饿了他不会自己下来嘛”堂哥有些不情愿，毕竟要跑到四楼。 大伯:“叫你去你就去”。 堂哥:“他在写作业，留饭给他就行了，又不是不给他饭吃”。 爷爷:“弟弟在长身体，怎么能不按时吃饭，你把饭盛上去给他”。 “知道了”堂哥很不情愿，只能放下筷子，盛了一碗饭，夹了一块鱼，一把青菜。 晚饭不是很丰盛，也就是焖鱼块，炒青菜，早上喝粥剩下吃了一天的咸辣干萝卜丁。 爷爷:“弟弟爱吃鱼头”夹了剩下的半个鱼头放到了碗里。 堂哥拿着饭，上了四楼，进了黎花晨的房间，却看到他在睡觉，桌上的暑假作业本都没有打开。“真他妈的懒鬼，不帮干活，作业也不做”说着把饭放到了桌上，下楼吃他的饭去了。 吃过晚饭，伯父伯母在一楼守着店面，堂哥收拾好碗筷拿上三楼厨房，正在洗着碗，“明啊，去你辅导弟弟写作业，碗我来洗”爷爷接过了堂哥洗碗的活。 堂哥拿着一本漫画，走进了黎花晨的房间，用漫画书拍打睡在床上的黎花晨“起来，写作业”。 黎花晨睁开眼睛:“哦”。 打了一天的游戏，下午又去江里玩水摸螺蛳，眯了一会，醒来是很饿的了，走到书桌前，看到一大碗饭，还有自己喜欢吃的焖鱼头，拿起碗就要吃。 “先写作业，写完三页纸才能吃”堂哥扣住了饭碗。 “哦“黎花晨没有办法，虽然很饿，鱼头很诱人，只能拿起笔，翻开暑假作业本，写了起来。 堂哥没有辅导作业，只是坐在傍边，看着他的漫画书。 黎花晨一边写着作业，一边心里骂着老师。还想着以后一定要当个校长，暑假给老师布置10本暑假作业，不行20本，数学10本语文10本。不行20本太少了，40本，60本，80本、、、、。 黎花晨也不管对错，混乱的写着，可肚子却很饿，乱写都没有心情了，根本就集中不了注意力。 “你干嘛吃我鱼头”黎花晨转过头，却看到堂哥用手捉着他碗里的鱼头在吸熘着。 “吃你个鱼头怎么了”堂哥很不耐烦，看都不看他，一边吃着鱼头一边看着漫画。 “这是我的” “不是我夹给你，你有鱼头吃” “那也是我的” 堂哥没有理会，鱼头已经被他吃完，鱼骨还吐在了桌上。 “另一半鱼头肯定是被你吃了，这一半肯定是爷爷夹给我的”黎花晨和堂哥都爱吃鱼头，一个鱼头分两半都是他们两个吃，如能留下半个鱼头，肯定是爷爷留给他的。就像过年过节，家里杀鸡杀鸭，鸡鸭腿都是两个堂哥一人一个，堂姐是没有份的，黎花晨想吃到鸡腿都是爷爷呵斥两个堂哥从他们手中抢过来给他。 所以他知道这半边鱼头，不是爷爷留给他，不可能到得了他碗里。堂哥吃了一半，现在又抢他的吃，还不要脸的说是自己留给他的，这让黎花晨心里很不爽。 “写你作业，废话那么多” “我告诉爷爷”说着站了起来。 “行了，不就是吃你点鱼头嘛，又去打什么小报告”堂哥拉住了他。 黎花晨没有理会，甩开手，就要往外走。 “让你吃”黎花晨突然被堂哥按到了墙边，嘴里还被还被塞上了青菜，就是桌上碗里的青菜。“你要是敢告诉爷爷，信不信我天天找人揍你”堂哥狠狠的看着他，恐吓完后，松开了手，离开的时候还把碗里仅剩的一块鱼肉，捉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关上了黎花晨房间的房门，把他留在了房间里。 黎花晨没有哭，看着掉在地上的青菜和桌上碗里只剩下白米饭的晚餐，他用手捉起白饭，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 第4章 孤单与事业还有敌人 第二天，黎花晨早早的就离开了家，带着暑假作业本来到了二条家，却发现二条家没有开门。毕竟麻将馆经常通宵营业，早上客人走后，才能关门睡觉，到中午才开门。 只能去找了鸭子，去到鸭子家才知道，鸭子和父母都已经出摊了。 “大晨?”鸭子很惊讶，他没有想到那么早大晨会来到菜市场找他。 黎花晨其实是不想在家呆着，但又不想说昨晚被堂哥欺负的事，只能拿作业为借口说道:“来找你一起写暑假作业的，在写不完，我爷爷都要揍我了”。 鸭子:“快开学了，现在镇上人多，生意好，我没空，你先去找二条吧，晚上我在过去”。 突然黎花晨感觉到一丝失落，不知道能去那里，一股孤独感让他感觉很自己很孤伶抑塞。 “大晨，那么早，吃早饭没，叔给你煮碗粉?昨天你们去捞的螺蛳正好我爆炒一下就可以吃”鸭子的父亲看到大晨，很是热情。 “不用了，我是来找老三(老三，鸭子在家族兄弟里的辈分)写作业的，他忙，那我就先走了”其实黎花晨很想留下了来，可是莫名的自尊心让他心口不一，就像是一个失败了的人，不想要别人的施舍一样。 鸭子父亲:“老三也没吃，你们一起，不麻烦” 鸭子:“一直在忙出摊，我也没有吃，一起吧” 黎花晨没有在拒绝，因为他有中奇怪的心里。如果是鸭子父亲叫他留下吃东西，他感觉是施舍，但是鸭子叫他，意思就不一样了，就别吃了是他在陪鸭子吃饭，是鸭子要求他。 一碗素米粉，一碟炒螺蛳，虽然不是很搭配，但黎花晨吃的很开心。 和朋友在一起就没有了在家里的那种孤单和压抑感，他想留下来帮忙，可自己从来都没有来帮忙过，什么都不会。还有就是怕鸭子看出自己的异样。写作业是个很好的借口，可鸭子没时间，自己大清早的来找他，不像他的性格，是让人感觉奇怪的。他不能让鸭子看出“大哥”在家里被欺负，来“小弟”这里找安慰。也许也是因为从小父母不在身边，黎花晨伪装着自己很坚强，可内心却很敏感。 离开了菜市，黎花晨却不知道自己该去那里，这种孤单感越发的强烈。 人心情不好就会想起更多不开心的事。 黎花晨想到了昨晚被堂哥欺负，“总有一天，我会让你黎花明叫我大哥”他豪气的自语喊叫，一下子舒服多了。 怎么让能让堂哥屈服?学习?虽然他学习一般，可按照成绩排名，快上六年纪的他，比他堂哥可强多了。虽然堂哥要上初三了，可因为学习差，听说上初三要被分配到新设立的班级“特长班”。所谓的特长班，就是把整个年纪学习最差的集合到一个班里，让他们学习“特长”。名字是好听，但谁都知道就是怕这些班级的坏孩子，影响班级学习和升学率，把他们赶到“集中营”。听说“特长班”的学生中考都不让参加，这样学校的升学率就上去了。还有个好处就是“特长班”的学生还有书读，不会在街上瞎混。这种作弊的方法对学校的影响可以降低。 学习是自己赢了，那比赚钱? 堂哥经常帮家里看店，也算是在赚钱。这项好像自己输了。 “只有赚钱，赚到大钱，然后拿着钱甩黎花明一脸”黎花晨自言自语。 当时的他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毕竟改革开放，让很多人一下子就富裕了起来，穷人乍富就爱显摆， 显摆就让人嫉妒，成了比较的对相。镇上常听到的话就是“某某发财了，就你这个没用的货”。　　但怎么发财呢?煮粉?像鸭子一样?在菜市摆个摊位?可煮粉他不会啊。 “煮螺蛳”脱口而出，这也是黎花晨能想到唯一的赚钱方法，也是他一直梦想的职业。 一想到以后能靠这个赚钱，他就高兴，抱着作业本，冲去了江边。 让他没想到的是，江里居然有人，走进才发现，不是来游泳的，是几个捞螺蛳的人。 “难怪我们捞不到螺蛳，原来螺蛳都是早上捞的”平时黎花晨他们三个都是中午或者下午才来江里游泳，都是天气热，温度高的时候，螺蛳都躲到了石头缝里，摸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也就怪不得他们捞不到什么螺蛳。 “和水性没什么关系，是早上捞”黎花晨发现了捞螺蛳的秘密沾沾自喜，一下子信心十足。 暑假作业本丢在河边，脱了衣服，一条裤衩“啪”的一声跳到了河里。 “啊，啊，啊”黎花晨大叫，缩缩抖抖的跑回了岸上。 “水怎么那么凉”虽然太阳已经高升，但水的温度还是很低，黎花晨在岸边哆嗦成一团。 “看来捞螺也不容易”黎花晨意识到了赚钱的不容易，但他没有放弃，看着远处几个捞螺人“他们行，我也行”，说着慢慢的走回了江里。 适应水温过后，黎花晨干起了他的事业。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不一会功夫，他已经摸了一小堆螺蛳，真是后悔自己没带个袋子来，只能在岸边挖了个坑，放螺蛳以防爬出来。 理想是个可怕的东西，只要你拼命不放弃那理想就是无尽动力。如果你放弃了，那就是妄想，是致命的打击。 黎花晨现在的状态就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这种希望给他带来了喜悦和无限动力。不感觉累，不感觉乏味，也没有害怕。 他的聚宝盆已经堆满了螺蛳，都已经装不下，螺蛳爬的满地都是。 黎花晨自认为自己是个勤奋上进的孩子，长大了出人头地是必然的。但上帝却是个老顽童，不会让你轻易拿到成功的果实，毕竟这是上帝的乐趣。 当黎花晨干劲十足满心欢喜的时候，他却看到了昨晚上水村的那两个混蛋。特别是踢了他一脚的那个王八蛋，让他咬牙切齿。昨晚他就想着要报仇，今天真是冤家路窄。黎花晨没有冲上岸去揍他们一顿，反倒是背过身，尽量的把头埋在水里。他为什么畏缩了呢?因为他不傻，现在对方两个人，自己才一个，傻子才一打二。 “呀，这不是黎花吗”昨晚踹他一脚的男孩发现了他。 黎花晨以为能躲过去，缩在水里等他们离开，没有想到对方发现了自己，而且还知道自己的全名，可黎花晨根本就不认识他。 “你谁啊你，爱那玩那玩去”黎花晨站在水里，却没有失去气势。 黎花晨本以为能吓走对方，没想到却惹怒了对方:“你给我记住了，你爷爷是上水的何军，叫声爷爷听听”。 另一个男孩，上水的里子:“大军，走了” 里子和二条认识，二条和黎花晨的兄弟，他是不想有矛盾。 何军:“他昨天拿板砖拍我，老子可是记得，这仇还没报” 里子:“你也踹了他一脚，也不亏”。 “行给你面子”何军说完让黎花晨松了口气，本以为他们要离开了却没有想到，何军走了过来，拿起黎花晨放在岸边的暑假作业，往往河里一扔“现在扯平”说完对着黎花晨的“聚宝盆”一通乱踢，被踢飞的螺蛳就像雨花一样落回了江里。 当年一部叫“古惑仔”的香港黑社会电影盗版磁带非常流行，很多青少年都被毒害，“称兄弟，欺负人，打群架”影响了一代人。拉帮结派，打架，用钢笔扎皮肤纹身，不读书的混街上留着长头发。小镇的孩子也受到了影响。在他们认为打架耍狠有面子，给老师打“打小报告”是龌龊下等的行为。 何军把黎花晨的暑假作业扔到了江里，毁了他的作业，开学必然会被老师捉。这种行为和打小报告是一样的，因为结果都是被老师惩罚。你可打我，但不能打小报告，这是“江湖规矩”。 性质就和混黑社会上的那句话一样“祸不及家人”不讲道义。更可恨的是还破坏黎花晨的劳动成果，毁坏他的事业。他很愤怒，吐口而出:“王八蛋，扔我作业，你们上水村的都他们是二五仔”。 “二五仔”在黑社会里面是告密者，叛徒的意思，谁听了都不高兴，可黎花晨却没有意识到他带上了“上水村”，这样后果就严重了。 “你他妈的说什么”和气的里子也生气了，一脚把黎花晨放在岸边的衣服踢到了水里。 “揍他”何军大喊一声，冲到了水里。 里子也跟了上去。 黎花晨害怕了，他想跑，可在水里，他的水性也就一般，更别说现在一对二了。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上水村的孩子水性更野。人数上吃亏，水性也比别人差，不管黎花晨怎么挥舞着双手，脚乱踹，还是被对方制服了。 不停的被对方按到水里，呛水。还被江泥塞的满嘴都是。 “脱他裤衩”何军扣住了黎花晨吩咐里子下手。 里子也狠了起来，上手就要扒黎花晨的内裤。 打人不能打人脸，骂人不能骂人娘。脱黎花晨内裤，他疯了，用尽全身力气反抗。但还是没有用，不是对方对手。内裤被里子扒了下来，远远的一扔，顺着江水漂走了。 “啊”黎花晨大叫，不是愤怒，而是抽筋了，由于刚才反抗的过于更烈，腿抽筋了。 坏人在欺负弱小时，都是越反抗越兴奋，他们两个完全不知道黎花晨抽筋了，还以为是他在求饶，是表露痛苦和屈辱。 又一阵凌辱后，黎花晨没有了反应。 “你们干什么?”岸上一个女孩大吼。 何军看了一眼，人除了是昨晚得那个女孩，“来得正好，今天一块收拾了”说着放开了黎花晨。 当何军要向岸上走去得时候，里子拉了一下他:“怎么没反应了?” 何军:“装死”说着给了黎花晨一巴掌。 看着黎花晨还是没有反应，里子害怕了“不会死了吧?”。 第5章 耻辱的秘密 “死，死了?不可能，不会的，不会的”何军看了看，没有了刚才的嚣张。他害怕极了，眼神惊恐，大气都不敢喘，能感觉到心跳的厉害，恐惧畏缩后退了几步，在水里都感觉身体很热，额头冒汗。 里子摇了摇黎花晨:“醒醒，醒醒”。 ‘啪，啪，啪的踩水声，没等里子反应过来，何军跑了。里子也慌恐丢下黎花晨，跑了。 女孩没有理会满身是水逃跑的两人，穿着衣服就往水里冲去，好不容易捉住了黎花晨，好在离岸边不远，水也不深，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黎花晨拉上了岸边。 仰卧，清理口腔，人工呼吸，胸口按压。 “快醒醒啊，快醒醒啊”女孩撕心裂肺的呼喊着，泪水抑制不住的往下掉。 “哇”黎花晨呛了一口水出来，醒了，女孩累的瘫坐在地上。 黎花晨大口的喘着气，脑子迷迷糊糊看着坐在旁边的小女孩，没有看到里子和何军，他知道是这女孩救了他。 “你怎么在这里?”梨花晨没有感谢女孩的意思，他感觉很丢脸。因为他知道女孩肯定看到了他被何军和里子欺负，自己就像一只落水狗一样，被别人戏虐，“大哥”的面子全没了。而且最后被一个女人给救了，男人的脸面全丢了。 当他看到女孩满脸是泪水，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女孩哭，他心软了，想要说点感谢的话。 “啊”大叫，原来黎花晨这才意识到他一丝不挂，而且还是正面躺着。 双手急忙捂住裆下，想要坐起身来又“啊”的一身，脚抽筋的疼让他动弹不得。 “怎么了?”女孩关心的问道。 “脚，脚，抽筋” 女孩起身，捉住了黎花晨抽筋变形的脚趾头，用力的向上拉。 “你把眼睛闭上”黎花晨光着身子，双手捂着裆，说多丢脸有多丢脸。 女孩:“刚才我都看到了，你个小丁丁” “你才小，你才小”黎花晨气急败坏的辩解着。 女孩没有理他，捉着他抽筋的脚板用力推。 黎花晨不疼了，能动了，就像个受了伤冲出笼子的小狼狗，瘸着腿，扑到了水里，成了落水狗。双手捂着裆蹲在水中，羞死人了，恨不得往泥里钻。 女孩:“躲什么啊，刚才我都看了好一会了” “你是女的吗?你不害臊阿你?” “不啊” “神经病”黎花晨大骂。 “你才神经病” “滚” “那再见”女孩睁着个闪闪的大眼睛，嘴里笑嘻嘻的走向自己的自行车。 看着女孩就要骑车走了，黎花晨大叫:“你回来”。 女孩:“怎么了?” 黎花晨:“你去商店给我买条裤子” 女孩放下了自行车，拔了江边的一把野草，走向黎花晨说道:“要不我给你编条裤子吧，我手艺可好了”。 黎花晨:“信不信我揍你”。 “不要就算”女孩扔下了野草，嘟着嘴，骑上自行车，走了。 看着远去的女孩，黎花晨很愤怒冲着她大喊:“以后别让我看到你”。 女孩听到了黎花晨的威胁，回过头对他使了个鬼眼，骑着自行车欢快的离开了。 黎花晨想叫回女孩，可却没有，他的自尊心，他的倔强，没能让他放下颜面，他不想去求助别人，他不想表现得弱小，但他现在却很弱小。 无助，孤单，出丑，还有什么词能形容现在的黎花晨?落水狗在寒冷的暴风雨夜， 还会有一个窝舔舐伤口。可现在连一个把自己脸埋起来的窝他都没有。父母不在身边，堂哥的欺负，一切的一切涌上心头。他哭了。他紧咬这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却阻止不了眼泪。他上一次哭已经是半年多前的时候了，父母匆匆的赶回来过春节，离开的那天晚上他在被窝里偷偷哭气。　　“你哭了?” “你才哭，水进眼睛了”黎花晨双手捧起江水洗脸，掩饰他的泪水。 “裤子” 黎花晨看着女孩，没有想到她能回来，他放下了倔强，毕竟哭过以后面子，坚强，自尊都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你转过去”黎花晨蹲在水里，接过女孩给他的大短裤。虽然面子已经不重要，但害羞还是会有的。 “又不是没见过”女孩虽然嘴上这样说，还是转过了身。 黎花晨慌忙从水中站了起来，抬起腿，由于前面脚抽筋，在水里又蹲了半天，裤子刚套在腿上“啪”的一声，摔回了水里。 “怎么了?”女孩急切的转过身，生怕黎花晨发生了什么意外。 “你转过去，你转过去”黎花晨在水中慌张的喊道。 “哦”女孩转过身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黎花晨躺在水里，手忙脚乱的穿上裤子。站起身来，走上岸，裤子已经湿漉漉的滴着水，他对着女孩说道:“衣服”。 “啊?”女孩很疑惑。 “衣服啊，不然我穿什么?”黎花晨盯着女孩。 “哦” “你干什么”黎花晨瞪大着眼睛惊讶的叫道:“你脱衣服干什么?” 女孩停下腰间往上脱的衣服:“你不是要衣服吗?” 黎花晨像是看着傻子一样，一脸疑惑:“我是说，我穿的衣服，不是叫你脱衣服” “是啊，我脱了给你穿啊” “是你不是傻啊”黎花晨很无能，看来这女孩是个傻子。 “啊” “这裤子那里来的?”黎花晨扯了扯穿在身上的大短裤。 “买的” “那衣服呢?” “没买啊” “你买大短裤，不会和衣服一起买啊” “没钱了，我的钱只够买裤子” “你是个女的吗?” 女孩傻傻的说道:“应该是吧” “什么叫应该是，你怎么长的头发，能不是女的吗”黎花晨捉了一下女孩过耳的头发，快要被气死了:“你一个女孩，怎么能随便脱衣服呢” “那，是你叫要衣服”女孩一脸委屈。 “我要衣服，你就脱啊” “是啊” 黎花晨无语了，不想在和她说话，感觉她就是个傻子。怪不得昨天她被上水村的那两个“小瘪三”欺负，她手里攥着板块砖头，只有傻子才会那样做。是黎花晨的话早就跑了，明眼都能看出不是对方对手，拿个砖头有什么用?和对方硬拼?下场只能是被打一顿，吃亏的情况下能跑不跑，只有傻子会这样做。怪不得她脑子缺根筋。 “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我打死你”黎花晨恶狠狠的看着她。 “哦“ “你跟着我干什么?”黎花晨踉跄的离开河岸，女孩子却推着自行车跟在他身后。 “你什么时候还我裤子” 黎花晨很无奈:“我还你钱行了吧”。 “那，给钱”女孩说着伸出了手向黎花晨要钱。 “你看我现在身上能摸出钱吗?” “哦，好像是哦”女孩像个傻子一样打量着黎花晨。 “多少钱，我明天还你” “3块5” “我不是说明天还你钱了吗?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我没钱吃饭了”女孩可怜巴巴的样子。 在路上走了一段，晒了一会太阳，黎花晨腿不瘸了，身子也晒暖和，舒展开了，他很想现在就跑回家，拿钱给这傻子。可一想，现在只穿条裤子回家，肯定会被堂哥骂一顿。看来只能去二条那里了，随便和他拿一身衣服穿。但他不能带这个傻子去，心一横，黎花晨一路狂跑。 到了二条家门口，黎花晨已经喘的快要死了，不过还好已经开门，还有两桌人在打麻将。 “大晨，你怎么不穿衣服?”坐在门口烟柜旁二条的母亲奇怪的看着黎花晨。 黎花晨喘着大气:“刚才去游泳，衣服被水冲走了”，说着走进店里，直接上楼。 “二条，二条”黎花晨推开了二条房间的门，看到二条还在床上睡觉。 二条迷迷糊糊的:“怎么了，那么早”。 “借你套衣服穿” 二条也没问黎花晨为什么只穿了条大短裤，眯着眼:“衣柜”。 黎花晨打开二条的衣柜，拿了条裤子一件t恤，站在柜子前直接就脱下他身上还湿漉漉的大短裤。 突然，“啊”二条惊声大叫，就像是被噩梦惊醒一样。 第6章 神秘的女孩 黎花晨:“叫什么，没见过你大哥我光屁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二条像见鬼一样，慌忙拉过毯子盖住只穿了三角裤衩的身子慌张的说道:“你怎么带个女的来”。 “什么?”黎花晨很疑惑转过头看见那女孩就站在门口，他也惊声大叫:“你，你怎么跟来了”说着紧忙捂住下身。 女孩呆呆的说:“没钱吃饭”。 黎花晨要疯了:“你先出去” 女孩:“哦” 二条:“什么情况”。 黎花晨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我那里知道什么情况”。 二条也慌忙的穿上衣服:“她不是你带来的吗?” 黎花晨很生气没有回答二条，他走到门外把女孩拉进了房间怒气冲冲的问道:“你跟着我跟什么?” 女孩:“还钱” 黎花晨要被气死了，对着二条说道:“拿10块钱给我” 二条奇怪的看着两人，走到书桌拉开抽屉，拿了张十块钱给了黎花晨。 黎花晨接过钱:“给你十块，不用找了”说完捡起地上女孩买给他的大短裤用袋子装上:“裤子也还你” “你怎么还不走”黎花晨看着女孩没有要走的意识，吓唬她:“你在不走我揍你”。 黎花晨的恐吓似乎管用了，女孩拿着裤子和钱下了楼。 二条一脸好奇，神秘兮兮的问道:“什么情况”。 黎花晨:“我去游泳，撞上了昨晚上水的那两个王八蛋，衣服被放在岸边被他们偷走了。妈的上水的人真不是东西，就只会做这头衣服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打架就只知道跑。后来碰到这傻子，叫她帮买了条裤子”。 “傻子?” 刚和二条解释完，黎花晨一惊，他知道自己说漏了，如果上水的人只是拿走他放在岸边的衣服，那他为什么连裤衩都没有。不过好在二条没有问，他急忙说道:“就是昨晚被上水欺负的那女的” “哦，怪不得我说那么眼熟”二条又说道:“走叫上鸭子，我们去把那两个小瘪三给做了”。 “鸭子，没空” 自己的好兄弟被欺负，二条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就揍上水的那两个一顿，气愤问道:“鸭子没空他能干什么”。 “快开学了，上镇上的人多，鸭子帮家里摆摊”。 二条:“你怎么知道?” “我早上去过他那里”。 “没鸭子，我们两个也行，二打二还怕他们” “问题是上那里找他们，如果他们在学校里，现在学校里都是住校生，上水的人多”。 “那怎么办?” “急什么，等开学了，或者什么时候他俩落单了，我们在揍他们”。受到了奇耻大辱，还差点挂掉，黎花晨却不敢现在就去报仇，因为他害怕现在去，上水的人把他被扒裤子的事抖了出来，这种侮辱，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只能过段时间在找理由去报仇。 “也是”。 “浩阳，下来吃饭了”楼梯口传来二条父亲叫唤声。 二条:“你先去吃饭，我刷个牙先”。 黎花晨天天在二条家混，已经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只要二条父亲把饭做好，黎花晨都不用叫，拿上碗筷坐下就吃。二条的父母也是豪爽的人，就算黎花晨天天在二条家吃饭，也就是多双碗筷的事情，没什么可在意的。在加上经常有牌友打麻将打的上瘾，也就在他们家吃饭了，所以更不在乎多黎花晨这双筷子了。 二条家的厨房是在房子的后面，是间老瓦房，建房子的时候没有拆，就留做厨房了。 黎花晨走进厨房的时候，已经有两个牌友坐在饭桌前了。 “你怎么在这?”黎花晨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因为他看到了那女孩。 更让他惊讶的是女孩子在灶台前烧着菜，灶进细树枝烧旺火，热锅放油，倒入打好的鸡蛋，翻炒几下盛出，锅在放油，下切好的番茄，翻炒下盐入味，在倒入刚才炒好的鸡蛋，不一会番茄炒蛋出锅。那熟练的样子，那大人的气场，完全就是这家主人家一样，黎花晨都怀疑这是不是二条家了。 “这是谁家的姑娘啊，这么能干”两个牌友看着女孩炒菜，满心欢喜，恨不得就是自家闺女。 “浩阳同学”二条的母亲走了进来。 黎花晨:“她才不是我们同学，不知道那里来的野孩子”。 “说什么呢大晨，刚才我明明看到你把她带进来的”二条母亲先是一脸惊讶，然后笑了笑，因为她认为这是黎花晨在开玩笑。 “妈，爸人呢?”二条走了进来，明明是父亲叫吃饭，却没有看到父亲，在加上家里都是父亲做饭，饭做好了父亲不在，二条知道肯定是有事情忙，他也不是在意父亲去哪里了，只是随口关心的问一下。 二条母亲:“菜烧一半了，你张叔有急事，一会回来，你爸在前面顶脚”。 二条:“哦” 二条母亲:“好在你同学会做菜，帮忙把菜烧了” “大晨会做什么菜，他要是会炒菜，那就算见了鬼了” “是你的这位女同学” “女同学?”二条看向灶台，也是一脸的惊讶。 “她不是你们的同学妈?”二条母亲满脸疑惑。 二条看着灶台边的女孩，下巴都要惊讶掉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这么在这里?“ 二条母亲:“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她真不是你们的同学?”。 二条:“没骗你妈，她真不是我们同学”。 二条母亲慌了，一个不知道那里来的野孩子，在自己家做着饭，给谁，谁都慌。先不说她做的饭能不能吃了，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比如油烫到，菜刀割到，孩子父母指不定能把天给闹翻了。如果这个孩子脑子有问题，菜里都不知道下了什么。 “他爸，他爸”二条母亲慌张大叫。 “怎么了?”二条父亲没有离开牌桌，只是不耐烦的回了一声。 “你给我过啦”二条母亲大吼。 “怎么了?吼什么”二条父亲把手中的麻将推倒，盖了起来。 “这女孩谁啊?你怎么把烧给她炒?”二条母亲小声的责问道。 “浩阳同学啊” “浩阳，不是同学” “她不是跟大晨来的吗?” “就一野孩子，自己跑进来的，肯定是脑子有问题，看着就像个傻子，你还让她做菜” “你乱说什么”二条的父亲突然很生气，这突如其来怪异的举动让二条母亲楞住了。 “你神经病啊，冲我吼什么”二条母亲发火了。 “你给我过来“二条父亲把妻子来过一边小声说了几句，好像是在说着什么秘密，但那样子却又像是中了彩票，害怕别人知道一样。 “你是说真的?”二条母亲，不敢相信，但却是一脸窃喜，表情和二条父亲相似，就像是在自家地里发现了宝贝一样，藏着掖着，害怕别人知道，但做梦都在笑。 “你怎么知道?” “行了行了，我来了”二条父亲刚要和妻子解释，可外面的牌友不停催促，他对着妻子说道:“下次在和你说”，说完走出去继续打牌了。 “孩子你叫什么啊?”二条母亲对着女孩说道。 女孩把最后一个炒青菜端上了桌:“阿姨，我叫历可欣”。 “好懂礼貌的孩子，名字好好听”二条母亲看了看二条:“不像我们浩阳，野孩子一个，整天就知道打游戏机，饭不会做，菜不会烧，学习一塌糊涂”。 二条有些不服气:“我怎么了我”。 二条母亲:“你看看人家可欣，这菜烧的比你爸都好”。 女孩:“没有了阿姨，叔叔刚才告诉我怎么做的，我只是按照叔叔的指导烧的”。 二条母亲:“浩洋他爸手把手教他，他都不会、、、、” 二条:“说的好像你会一样”，说着对他母亲翻了个白眼。 二条母亲:“可欣这厨艺一看就是经常在家里帮做菜，真是个好孩子，浓眉大眼的真水灵。还有这身衣服，看着就漂亮，还是城里孩子会打扮”。 二条母亲的话，黎花晨这才注意到女孩的衣服，粉色横白细条纹半袖很有质感的棉体恤，深蓝色的小脚麻裤，白色的运动鞋。一看就和他们这些乡下还有有着天壤之别。因为运动鞋那时候可是个稀罕物，就算是上体育课，有双布鞋穿已经是大家崇拜的对象了，大多数人都是穿凉鞋。而女孩脚上的运动鞋是崭新的，而且还是白色。 黎花晨也有过一双运动鞋，是黑色的，过年的时候母亲从城里带回来给他的，他一直都不舍得穿，就怕弄脏了。可这女孩却穿了一双白色的运动满街跑。 “妈还让不让吃饭了”二条急了。 大晨和二条拿着碗去盛饭，两位牌友已经开始吃了起来。 “可欣，我来，我来这个烫”二条母亲抢过女孩拿着的汤碗，去锅里盛出了一大碗的猪脚炖白豆。 黎花晨很惊讶，二条母亲刚才还把女孩当野孩子，怎么现在感觉比亲闺女还亲，反倒是二条成了野孩子。 吃饭的时候女孩坐到了黎花晨旁边，黎花晨很不耐烦低着头对她小声威胁道:“吃完饭你就回家，别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我”。 吃过饭，女孩却留下来洗碗，毕竟这不是黎花晨的家，他不好意思赶女孩走，在说二条的母亲特喜欢这女孩。黎花晨想不明白，这女孩一点都不好看，皮肤黝黑又矮又小，为什么阿姨那里喜欢她。没办法，黎花晨和二条只能上楼打游戏。 “不打了”黎花晨和二条打了几把《街头霸王》，黎花晨根本就不是二条对手。 二条:“可是你说的，要不等下我些作业，你又叫我陪你玩”。 “去写你的作业”赶走了二条黎花晨自己玩起了《超级玛丽》。 玩了一会，感觉头昏脑胀的，“算了，我回家了”黎花晨看着二条在写作业，打游戏又没有劲，而且全身乏力，只想回家睡觉。 第7章 生病 “啊晨，帮我把这个煤油灯包起来”煤油灯是旧式使用棉绳灯芯，自由小手臂一样大。其灯头通常以铁制成，而灯座和挡风用的灯筒则用玻璃制成，特别容易碎。灯头四周有多个爪子，旁边有一个可控制棉绳上升或下降的小齿轮。棉绳的下方伸到灯座内，灯头有螺丝绞与灯座相配合，故可把灯头扭紧在灯座上。这种老式的煤油灯，不是说穷，没有电用来照明，而是成了家里供奉神台的长明灯。供奉先祖神明的物品就特讲究，要包的好好的给客人特别麻烦，不然人家拿回家出了什么问题，就是大不敬，迷信的人会认为是不祥之兆。 堂哥看到黎花晨从外面回来，接过客人的钱，就吩咐他帮忙包煤油灯。也不是说堂哥懒，只是今天也奇怪了，客人特别的多，他实在忙不过来了，到处都有客人在催促，看到黎花晨回来，他就像看到了救星。 爷爷也看到了黎花晨回来:“啊晨，你自己从钱箱拿两块钱去吃碗粉，今天太忙了，没做中午饭”。 黎花晨从来不在收银的钱箱里拿钱，他没有钱了都是问爷爷要。因为在几年前，他们还住在老房子里，父母刚去城里务工，五金店也还是在老房子里，很小。他没有零花钱，就拿了店里的五毛钱，就因为这五毛钱，他被大哥和伯母打了一顿。他哭着求助爷爷，那时候爷爷也没有袒护他，大伯也还训斥他，这是偷钱的行为。 他哭，他乞求，可是没人帮他说话，就像是一个没有父母的孩子，没人安慰他，没人能给他拥抱。 从那一后，他在也没有碰过大伯家的一分钱。 可今天他不知道为什么，头很晕，身体无力，而且还很热，听道爷爷叫他自己从钱箱拿钱，他想到了他还欠二条十块钱，鬼迷心窍的就从收银的钱盒拿了十块钱。 拿了钱，就直接上了楼，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感觉很冷，黎花晨裹着毯子，却全身出汗，身子乏力酸痛，脑子很沉，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在做梦，还是醒着。直到堂哥进来，把一碗饭放到他书桌上，喊了一声:“吃饭了”堂哥还在因为黎花晨没有帮他包煤油灯而生气。 黎花晨爬起来，四肢无力，只要摇一下头，就感觉好像脑仁撞击脑壳一样，疼，而且皮肤发烫，又感觉冷。 勉强的坐到书桌前，看着碗里的饭，青菜，咸菜，鸡蛋炒韭菜，一点肉腥都没有，更没有胃口了。想到中午在二条家，还有大块的猪脚啃，他现在真是羡慕死二条了。因为二条家，看着房子装修都没有自己家档次，可在吃的方面绝不含糊。经常有村里的人打到野味，什么山鸡，水鸭，甚至是野猪，都不用拿到菜市去卖，直接就拿到二条家。你说麻将馆很赚钱，也不是，听二条说他爸还有很多生意，是什么他也弄不清楚，只是经常家里来很多人吃饭喝酒。而且还经常和镇上有头有脸的人出入镇上最好的饭店。 想到二条家丰盛的饭菜，在看看自己这碗里的饭，完全没有胃口。在加上黎花晨感觉到自己可能感冒了，不吃饭，爷爷肯定来问，如果被堂哥知道了，有可能还会被他骂，现在吃药，感冒明天就好了，可后天就开学了，自己的暑假作业根本就交不了，如果自己感冒很严重，就可以不去学校了，所以绝对不能吃药，而且还要让自己病的严重些。 黎花晨鬼鬼祟祟的看着外面，确认没有人，他拿着碗，走到了卫生间，把饭全倒进了厕所里，用了两桶水冲干净， 生怕被发现。　　虽然身体难受，黎花晨就像是一个受了伤，还奋勇的冲上战场的勇士。脱了衣服，用凉水冲了全身，回到房间，用电风扇吹。但他却没有把头发全吹干，因为爷爷常说，头发不干睡觉就会感冒。他就是要头发不干，倒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当黎花晨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晨啊，醒了，感觉这么样?”坐在旁边的爷爷，看到黎花晨醒了，急忙站起身来询问他的情况。 “难受”黎花晨微弱的呻吟。 “医生，医生”爷爷大喊着医生。 医生给黎花晨一通检查过后:“没什么事了，明天就能出院了”。 黎花晨其实也不是一直睡着不醒，他醒来过很多次了，还说了很多胡话，只是他自己记不清了，所以医生检查过后，也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爷爷在呢”二条走进了病房。 黎花晨:“你怎么来了?” 二条:“没见你来找我，去你家，你哥说你发烧在医院就过来看你了”。 “你这么把她带来了”黎花晨很惊讶，扯着沙哑的嗓子。 “我来还你钱”女孩走到病床钱，把六块五递给了黎花晨。 黎花晨头晕，身子难受只能接过钱:“钱还了，你可以走了”。 “浩阳，你们来了，那就陪陪晨，我先回家做饭”女孩没有走，反倒是爷爷离开了。 爷爷刚离开，女孩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包:“你的裤子，我洗好了。还有葡萄，牛奶”。 二条急忙说道:“牛奶我买的，葡萄小欣买的”。 黎花晨本来是想赶女孩走的，但没有想到的是，女孩还买了水果来，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收到水果，也是第一次除了父母爷爷外，第一次收到礼物。他很感动，但又不想说出来，在二条的帮助下靠起身子:“牛奶，我渴死了”。 二条给牛奶插上吸管:“昨天你还好好的，这么就发烧了?” 黎花晨拿过牛奶:“不知道”。 “严重吗?什么时候能出院?” “明天” “明天就要开学了，你暑假作业写完了吗?” 黎花晨:“我喉咙疼，不想说话了，你们没事就回家吧”。 二条:“回什么家，你都病成这样了，在说了本来今天我就算想顺便去你家写做作业的，你也知道在我家，没心情写作业，就想打游戏，现在好了，医院多好，安安静静的正好写作业”。 说着二条拿出了作业本，搬来一个板凳，坐在病床边，作业本往病床上一铺，就开始写起了作业。 女孩也搬来板凳，坐在二条旁边看着二条写作业。 黎花晨看着这两人，他刚才只是嘴上逞强，其实是希望有人陪着他身边的。像现在这样就挺好，他喉咙疼，不用说话，静静的看着朋友在身边，他感觉很安慰。 “这个错了”女孩指着二条作业上的错误。 二条:“你懂什么，这可是五年级的暑假作业”。 “真笨”女孩一把抢过二条的暑假作业，帮他写了起来。 “你不会今年也是读六年纪吧?”二条看着小欣，写作业就像是在抄答案一样，快速整洁。可他自己抓耳挠腮半天都算不会一题。 “这么可能，最多也就是今年五年级”黎花晨不以为然，又对着女孩说道:“你不会是在乱写吧”。 镇上的中心小学，是镇上唯一的小学。别看六个年纪，却有三千多人。特别是四五六这三个年级，一个年级有十多个班，每个班五十到六十人。为什么四五六年级人多，是因为村上的孩子到了四年级或者五年就上镇里读小学，所以四五六年级人就特比多。别说同一个学校里的人你不认识了，就算同一个年级的可能都不认识。因此黎花晨和二条都认为女孩是四年级的，是村里刚上镇上来读小学的，因为在镇上以前没见过，在加上她看起来又瘦又小又黑，完全就是农村的野孩子。 小欣把作业本摆在黎花晨面前:“那里错了?”，一脸的不服气。 黎花晨不相信她会写五年级的暑假作业，“你会写，那就是见鬼了”。 小欣:“要是我写对了，怎么办?”一脸的倔强。 黎花晨一时也不知道这么回答，毕竟对错好像都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写的又不是自己的作业。他看了看二条说道:“二条你说怎么办?”，虽然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但也不能输啊，面子还是不能丢的，把二条拉人自己的阵营，壮大声势。 二条根本就不在乎作业写的对不对，只要写完了就行，他坐在一旁玩着掌上游记机，也就是经典俄罗斯方块游戏机。 那时候这个手机大小的掌上游戏机可风靡了。比现在的手机厚很多，只要放两节电池，中间还有弯曲，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为什么说风靡呢，一是因为贵，在那时候是很贵的，二是方便，去那里都可以带着，就算上课开个静音，就可以偷偷的玩。二条玩的入迷，才不关心他们俩个斗嘴。 黎花晨见二条没用反应，大声说道:“二条”。 二条漫不经心:“谁输了，叫大哥” 黎花晨不以为然:“叫大哥?我还叫大爷呢” 小欣:“好，要是我写的是对的，你们就叫我大爷” 二条还是在低着头玩俄罗斯方块游戏机:“随便” 黎花晨拿起作业本，找了几道简单他会的题目算了一下，还真对，他惊讶的说道:“你不会今年也是六年级的吧?” 听到这话，二条很高兴:“那就真太好了，也许我们还可以同一个班”。 小欣:“叫声爷爷听听”一脸得意。 两个男孩一下子哑火了，叫这个小姑娘爷爷，貌似很丢脸的样子，他们那里叫的出口。 “不行了，我头疼”黎花晨丢下作业本，躺回床上，盖上被子，耍赖。 小欣:“无赖”，她又看着二条命令的口问说道:“叫爷爷” 二条:“是大晨说的，你让他叫你爷爷”。 小欣:“要不这样我帮你把作业写完，你叫我爷爷怎么样?” “好”二条连犹豫都没用，就直接答应了，反倒是生怕小欣反悔一样。 小欣:“你先叫，我现在就帮你写” 二条没脸没皮的样子:“欣爷，我的欣爷爷”。 黎花晨:“真是不要脸”。 二条对着黎花晨说道:“你要是帮我把暑假作业写完了，我叫你爸爸都行”。 黎花晨彻底无语了。 小欣得寸进尺:“你要把这个游戏机借我玩” 二条:“别说借你玩了，我现在就送给你，快点帮我写作业”。 小欣接过游戏机:“那这么说这个游戏机现在是我的了?” 二条看着小欣就像是看着救世主一样:“是，是，是，现在是你的了，你快点帮我写作业”。 小欣拿着游戏机压在作业本上，帮着二条写作业。 二条:“要不你把游戏机借我玩一会”。二条看着小欣写着自己的作业，自己没用事情做很无聊。 小欣:“什么?” 二条急忙解释:“我不是反悔，我真的不是反悔，我可不是小气的人，这个你可以问大晨，只是无聊，让我在玩一会”。 小欣:“你要和谁借游戏机?” 二条一脸茫然:“你啊” 小欣:“什么?你在问一遍” 二条一愣，然后委屈巴巴的说道:“欣爷，能不能借游戏机我玩一会”。 黎花晨看着哈哈大笑。 第8章 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 黎花晨出院了，学校也开学了，但他没有去学校，因为他病没有完全好，这也是他想要的，在家多拖几天，希望到时候他去学校的时候，老师能把他的暑假作业给忘记了。所以就算是身体没有那么难受了，他也要装的难受。 但在家“装病”也不轻松，想出门都难。手痒想打游戏也要忍着，毕竟二条去学校上课了。 不过还好二条有借书卡，昨晚帮他在书店借了本漫画书看。 那时候借书是很流行的，镇上书店就有七八家，借一本书一天5毛钱，还要10元的押金。如果办借书卡的话，也就是包月卡，一个月10块，外加10块的押金。虽然是叫包月卡也不是说让你随便看的，卡是一张硬纸片，上边有30个空格，借一本书老板就划一个空格，划完了，卡也就没用了。 算过来也就是10块钱可以借30本书，比一本一本的借，5毛钱一本划算的多，所以很多人都办卡。 黎花晨在看一本叫《圣子到》的日本漫画，说的是一个高一年级的新生日日野晴矢，打架非常厉害而且疾恶如仇，被打得在惨也不低头服输。梦想是征服世界。开学第一天就因为打架被停课。不仅打架厉害，而且还是神奇，因为男主日日野晴矢这个暴力少年的后背像机器猫肚子上的口袋一样随时随地从背后拿出的“武器”，金属棒球棒、平底锅，其他偶尔拿出过的东西还有保龄球、胶带、球网、耳挖杓、树枝、火锅、铁架、毛蟹3只等等、、、、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特比是平底锅最让人印象深刻。 还有男主要征服世界的理想，和自己长大了要煮螺蛳一样，虽然被嘲笑，却不放弃。就像男主的名言“想打败我，至少要准备一颗原子弹才行”。 黎花晨幻想着自己就是日日野晴矢，有一帮兄弟，像男主一样有本事能打败坏人保护弱小，而且不放弃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梦。 漫画是好看，可是一天一本，不够看。他想出去把手上看完的这个漫画还了，在借一本。可又怕爷爷知道，爷爷要是知道了他能去上学，绝不会让他在家呆着，会让他马上就去学校上课，他想多拖两天。 爷爷还算是次要的，他更怕的是堂哥，要是被黎花明知道他跑去借书，不去上课，有可能会被他揍一顿。他知道堂哥不会是因为他不想去学校揍他，是因为堂哥只是想揍他，才不在乎他去不去学校。 “大晨，大晨”正当黎花晨犹豫着怎么去换书的时候，楼下就传来了二条的大嗓门。 二条和鸭子急匆忙的跑进了黎花晨房间，丢下了几本漫画书。 二条说道:“够意思吧，我和鸭子借了五本《圣子到》够你看到明天的了”。 鸭子:“我都没得看，就先拿来给你看了，怎么样身体好些没?” 黎花晨如获至宝，毕竟借五本押金就是50块，可不是个小钱:“够兄弟”。 鸭子:“昨天不好意思，没去看你，家里实在太忙走不开”。 大晨:“都是兄弟，说这些干什么”。 二条兴奋的跳上了黎花晨的床:“我跟你说，我的暑假作业哦，今天哦，早上我跟班长和学习委员对答案，你知道吗?我的全对”，激动的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黎花晨很惊讶:“全对?” 鸭子:“今天他和我显摆了一早上，我都要被他气死了” 二条:“想不到欣爷怎么厉害，妥妥的学霸啊， 我看今年我们年级第一肯定是她的了”。　　鸭子:“欣爷?谁啊，就是他帮你写的作业?” 黎花晨:“她不是我们班的?” 二条:“不是，今天我都没见到她” 鸭子急了:“欣爷谁啊?” 二条:“你还记得前几天晚上我们和上水打架，那个女孩吗?” 鸭子:“你是说被上水欺负，那个又黑又小的女的?傻傻的那个?” 二条:“就是她” 鸭子:“我到底错过了什么，你怎么和她认识了，她还帮你写作业?” 黎花晨:“二条把俄罗斯方块那个游戏机送给了她，她就帮二条写了暑假作业” 鸭子:“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怎么不送我，我也可以帮你写作业”。 黎花晨:“她是那个班的?” 二条:“不知道，今天早上我都没见到她。下午我去找找”。 鸭子和二条去上学，黎花晨翻看着手中的《圣子到》如痴如醉，五本看完了，还不过瘾，又重新看了一遍，不知不觉的就看到了下午放学时间。 一放学二条又借了五本《圣子到》拿来给他。 “够你看到明天下午了，够意思吧”二条得意的邀功。 黎花晨很是高兴，可心情却不在这漫画上，因为他心里有一件事压着:“问了吗?她是那个班的?” 二条:“你是说欣爷啊，我跟你说，奇怪了，我没找到她” 黎花晨:“花名册你看了吗?” “我看了，每个班的花名册我都看了，就是没看到历可欣这个名字” “会不会，历可欣不是她真名?” “不会吧，她用个假名字糊弄我们干什么?” “骗你的游戏机咯” 二条满不在乎:“一个游戏机算什么，在说了她帮我写了作业，我答应送给她的，也不算骗吧”。 “也是哦”黎花晨想了想:“会不会她是五年级的?” “不可能吧，她五年级会写我们六年级的暑假作业?” “好像也是哦” “她今年要是只有五年级，会写六年的暑假作业，那真是见鬼了”二条也认为不可能， 他又补充道:“那欣爷就是天才了”。 黎花晨好像想到了什么:“会不会她是在城里读书，暑假来走亲戚的?” 二条一惊，恍然大悟:“就是，我就说嘛，看她的穿的衣服，就不像我们镇上的孩子，更别说是村上的了” 黎花晨嘲笑道:“看来你的游戏机是要不回了”。 他只是假装嘲笑二条，因为他知道，如果历可欣是城里的孩子，只是暑假来走亲戚，那有可能他们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对于黎花晨来说，是难过?是多舍不得?可能只是历可欣救过他的命，虽然这是个秘密，但对于黎花晨来说，救命之恩应涌泉相报。“谢谢”这句话他是说不出口的，但恩是要还的。做人要知恩图报，做大哥要有江湖义气。 是这样的吗?只是因为要报恩?但为什么黎花晨会失落呢，会孤单呢? 也许是因为“离开”吧，就像父母离开去城里打工一样。历可欣也离开了他，去到了父母在的城里。只有他留在了这里。 父母在他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就去城里打工，让他很孤单，他很讨厌这个孤单。特比是离别的时刻，他总是忍不住要哭泣，因为对他来说，他被抛弃了。 刚刚认识历可欣，刚想把她当朋友，可现在她走了，连一句在见都没说。就像他还小的时候，父母回来过节，要离开时，他哭喊着父母不要离开他，他抱着父母不让他们走。可是第二天父母早早的，趁他没有睡醒就离开了。也是一句离别的话都没有。 他哭了、、、、 第9章 胆小的报仇事件 该来的逃不掉。 黎花晨忐忑不安的上学了，好在老师没有为难他，因为也不止是他一个人没有交暑假作业，很多人都没有交。理由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被狗咬了，弄丢了、、、、。由于黎花晨是真的病了，还住了院，所以处罚比别的同学轻些，只是罚抄写课文。别的同学到现在交不上暑假作业的惩罚都还没有做完。 但黎花晨的心思却不在这里，他一直想着报仇，揍何军和里子一顿。 “我摸清了，里子叫何理，十三班的，另一个上水村的不知道，在学校里没看见”课间的时候二条和黎花晨说着他弄到的情报。 黎花晨:“另一个叫何军” “你怎么知道?”二条疑惑的问道。 “我听到那个里子怎么叫他” “哦”好在二条没有多问，黎花晨是很害怕二条问那天他是怎么被里子和何军欺负的，毕竟这个事情对黎花晨来说很丢脸。 “正好，只有里子一个，我们好下手”黎花晨知道了何军不在学校里，对他来说是好事，在叫上鸭子他们三个欺负对方里子一个，怎么算也不会吃亏。 “那什么时候搞他?”二条问道。 “放学吧，叫上鸭子。对了你在去查一下他住那个宿舍，放学后我们三个去宿舍弄他” “行，交给我” 上课铃声响起，二条和黎花晨回到了座位。上课黎花晨没有心思听，因为他一直想着报仇，毕竟何军不是他们学校的，现在就剩下里子一个，三打一，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行为，以多欺少不符合“江湖规矩”，但想到里子被打得满地求饶，黎花晨心里就高兴。在说了，那天是何军和里子他们两个欺负他一个，是他们先不讲“道义”，现在三个欺负他一个，只是“以牙还牙”，也不算破坏“江湖规矩”。 放学铃声一响起，黎花晨和二条就冲出了教室，跑到了鸭子班级门口。 “怎么了?”鸭子刚收拾好书本就看到二条和黎花晨跑了进来。 黎花晨:“走，我们去收拾上水的那个里子”。 鸭子:“打架?” 黎花晨:“是啊，揍他一顿”。 鸭子:“在学校里面?” 二条:“是啊” 鸭子:“在学校里面不好吧” 二条:“我都查清楚了，和里子一起的那个上水的不在学校里面，里子住在303宿舍，就他一个，我们三个，不是去打架是去打人，我们三个打他一个，我就不信他一个还能飞上天了，打完就跑” 黎花晨硬拉着鸭子说道:“走了，要不一会他去打饭，如果他在饭堂吃饭，人多就下不了手了”。 学校的宿舍是没有洗手间的，走廊的一米高的阳台下方，贴着一条大概40厘米高厘米宽的排水沟，学生起床时候的洗漱都在走廊上，水沟把水排到宿舍的尽头，这样就不会在走廊上形成积水。但这条排水沟也成了安全隐患，时常有学生站在水沟上趴在阳台往下看，以为排水沟已经高出地面很多，学校站在上面，身体就会高出阳台一大截，很少危险。学校三令五申不许站在上面，但学生部听。好在也没出上面事，所以学校也就没有整改。毕竟这是一个难以决绝的问题，不让学生在走廊洗漱，去到水房，路太远，学生不愿意。 宿舍内两排木头搭起来的双层大通铺，一个宿舍能睡下二十多个人。也没有衣柜书桌之类的东西，在自己的铺位上放一个带锁的大木箱， 衣服和饭票之类贵重点的东西锁到大木箱里，甚至是牙膏，洗衣服，香皂，洗发水这样的生活用品也锁到箱子里，因为怕别人偷用。洗澡用的水桶毛巾就塞在床底。只有饭盒是放在窗沿上，如果窗沿没地方放了，就放在自己的大木箱上。每天放学，第一件事就是回宿舍拿饭盒，然后去食堂打饭。所以这个时候就是最好的下手时间。因为拿饭盒的时候稀稀落落的，三三两两的拿了饭盒就走，人不会多。　　二条，黎花晨，鸭子三人猫在了宿舍楼梯口的外，就等着里子回宿舍。 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看到里子，二条有些不耐烦:“怎么人还没有回来?” 鸭子:“会不会还在教室?” 二条:“怎么可能，难道他还会在教室读书啊?” 鸭子:“那会不会他已经回宿舍了?” 二条:“我们一直在这里看着，都没见人” 鸭子:“那在这里一直等也不是办法啊”。 二条:“要不这样，鸭子你去教室找，大晨和我上宿舍去看看”。 “好” 鸭子跑去了教室，黎花晨和二条像做贼一样，摸上了宿舍。特别是黎花晨甚至有些胆怯。如果在宿舍上看到了里子，二条冲动要动手，虽然是二打一，他们两个人揍里子一个，怎么算都占优势，不吃亏。但俗话说了，狗急了还跳墙。要是里子玩起命来，就算能杀敌，也要自损800。他一直想的是三打一，就算里子在怎么玩命，他们三个按他一个，怎么算也不会吃亏。 他想要的是三人一起，不要分开行动。但二条发话了，鸭子也已经跑想教室。毕竟现在是自己的事，是自己要报仇，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按理说，黎花晨和二条应该是气势汹汹的，可却没有，黎花晨有些害怕，反倒是二条见到熟人还一直打召唤。 到了303宿舍，没有用看到里子，黎花晨松了口气。 鸭子也回到了宿舍楼前的楼梯口，他也没有看到人。 黎花晨:“应该是去饭堂了”。 二条:“走去饭堂堵他”。 黎花晨:“饭堂人太多了” 鸭子:“是啊，那么多人，还有老师在，要不下次吧” 鸭子说出了黎花晨想说又不敢说的话，也是给了他台阶下。他附和到:“下次，反正他也跑不了，有的是机会”。 二条:“那今天下午放学，我们在堵他” 黎花晨:“好”。 下午放学，三个小伙伴又是老套路，可还是没有找到里子。却在饭堂发现他在吃饭，人太多，没能报仇。 俗话说，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堵里子三次，都没有机会下手，也就没有心情。毕竟二条和里子虽然不是朋友，但也算认识，虽然说为了兄弟，是要“两肋插刀”，但真的打起来，他也又些为难。鸭子更不用说了，他是害怕打架的，要是被父母知道，回家更定被他老爸打一顿。黎花晨是想报仇，但他不想打架，只是想打人，还有就是不报仇，面子上丢人，以后怎么“混”。现在他已经行动了，去报仇了，只是没有下手的机会，所以他可以安慰自己，不是胆小害怕，只是没有下手的机会。 黎花晨的大仇，被淡忘了，一到周末，三个人在二条房间打游戏，更没人去提这件事了。 第10章 母亲与奶奶 “妈妈，妈妈”历可欣骑着自行车兴奋的奔向母亲。 “你爸呢?怎么打他传呼机都不回”中年妇女在公路边的小卖部电话前，打扮的很是时尚，和小镇的人格格不入。 “爸爸早早就下农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周六了，还在工作” “奶奶听说你来了，可高兴了” “别哄你妈开心了，你奶奶那人，巴不得我和你爸离婚，好让你爸去找个小的，给她生个孙子”。 “那里有，妈我帮你拿行李，我们回家吧”历可欣去拿母亲的大皮箱，却拿不动。 “怎么这里连个三轮车都没有”因为行李太多，不仅有个大皮箱，还有两个袋子，她想找个“三蹦子”，可她在路边等了半天，一辆都没有看到。打了传呼机给老公，却没有回电话。后来打电话到了传达室，叫老公来接她，可没有想到老公不在，只是女儿，骑着自行车赶了过来。 大皮箱搬到了自行车后座上，两个袋子挂在了车头，历可欣抚着箱子，母亲推着自行车。 历可欣看着妈妈的一大堆行李:“妈妈，是不是来了就不走了?” 母亲:“我明天要回去，这回有空是因为我刚下广州进货，物流那边货还没有发回来，才有这两天时间。在说你爸调来这里也好几个月，你在这里也上学，我在忙也要来看一下，要不你奶奶那嘴巴，不把我诅咒死”。 “哦”历可欣很是失望。 好不容易用自行车驮着行李到了大院宿舍，历可欣母亲却傻眼了，绿砖红瓦的老房。 刚进院子，一堆人就围了过来，叽叽喳喳的说道:“可欣啊，这是你妈妈吧?” “历夫人真漂亮，不愧是镇长夫人，大城市的人和我们这些乡下人就是不一样” “这衣服真好看” 母亲笑呵呵的也不嫌烦:“都是一般的衣服，现在广州这样的衣服满大街都是，而且还很便宜”。 “广州那是大城市啊” “比我们省会城市大不?” “那可大多了，大几十倍” “吹牛，大十几倍，比我们省都大了” “我可没吹，我当家的说了，广州不仅大，而且满大街是小汽车” “镇长夫人，广州真的满大街都是小汽车?” 历可欣母亲:“是挺多的” “去过大城市的就是不一样” 历可欣母亲:“我只是去进货，广州别的地方我也没有去过” “进货?” “是啊，我在城里是做皮具批发的，经常要去广州进货”。 “怪不得，衣服穿得那么漂亮” “哈哈，你们要是喜欢，下次我去进货，也帮你们拿一些衣服” “真的?” “那还能有假” “吵什么呢?”当一群人围着历可欣母亲一通夸赞的时候，历可欣的奶奶看到了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女，到家了却不进门，她很生气。 “妈” “你还有我这个妈呢”说完甩脸回了房里。 奶奶说话的语气，一下把气氛给打冷了，围观的人也很知趣，散去了。 历可欣和母亲把箱子搬进了平房的客厅内。 “妈，这是我从广州给你带回来的羽绒服，是用鹅绒做的，可轻可舒服了，而且还比棉的保暖”历可欣母亲从袋子里拿出一件羽绒服，在婆婆面前展示着。 奶奶:“那里像个妇道人家， 我儿子升官当了县长，你不跟着来也就吧了，那么久都不来看看，好像我儿子没老婆一样。”　　母亲:“老历升了，我也没有想到他会调出城里来到这，我那十几万的生意不能说就这样不要了吧?” 奶奶:“你还有理了你，以前就天天不在家，来到这里还一副资本家做派”。 母亲懒得理会奶奶，把给奶奶的羽绒服放到了凳子上，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双鞋:“来欣欣，妈给你买的耐克鞋，正宗美国货”。 奶奶:“怎么我说话，是放屁啊”。 母亲:“我又怎么了?” 奶奶:“还不把你那投机倒把的生意给关，现在我儿子是镇长了，有个资本家的老婆，像什么话”。 母亲:“现在国家提倡个体经营，我不偷不强，凭本事赚钱。在说了，老历当了镇长又怎么样，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给欣欣买双鞋，你在看看这宿舍，住的是什么鬼地方” 母亲生气了，就是因为她没给奶奶生个儿子。丈夫是公务员如果在生小孩，就不是简单的罚款能决绝的了。老公今年没到三十五岁就当上了镇长，是年轻有为。来这个小镇当镇长也是来历练的，只要不出什么差错，两三年后调回市里，可能就是副市长了，然后是市长，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自己也能当个清闲的市长夫人，就算是副的，也是很又面的。可是她还是放不下她的生意，虽然老公在市里分配了一套房，可她自己却赚了一套更大的商品房。她也计划着在干一年，就可以买一部宝马轿车，这样来回也方便。在说老公也和她保证只是来干两三年，正好用这两三年的时间多赚一些钱，以后安心当市长夫人，毕竟公务员的工资太低了，女儿历可欣以后读高中，出国读大学都是需要钱的，就算是市长也负担不起女儿以后出国留学的费用。所以她就让历可欣跟着父亲和奶奶来到这个小镇上学，这样她就可以一心扑到事业上。 但是奶奶却不这样认为，在她的观念里，女人就应该夫唱妇随，而不是“抛家弃子”只知道做生意。在加上老话说“士农工商”商人是资本家，资本家都是坏的，是下三滥的。现在自己的儿子是镇长，是光宗耀祖的。在加上她没能给老历家生个儿子，所以奶奶对母亲总是恶语相向。 奶奶刚要发火就看到了儿子回来。 “看到你在传呼机上的留言，我就紧忙赶回来了，你来怎么也不早点通知我”父亲急匆匆的满身大汉。 “我也是本想接完从广州发来的货，在过来，谁知道物流出了点问题，所以就先过来看你们”说着母亲打开了皮箱，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这是我在广州给你买的手表，外国高档货，你带看看好不好看”。 父亲接过盒子，打开看到了一个精美的男生手表，摘下了自己手上的老手表，带上新的看了看，满是喜欢。 奶奶看到儿子欢喜，她也没敢在说什么。 晚上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对历可欣来说这可是“团圆饭”，不止是说一家人分离了一个多月来第一次，以前在城里的时候，一家虽然只有四口人，但也很难坐在一起吃饭，要不是父亲忙，就是母亲没空，这顿饭她吃的很开心，很幸福。 第二天早上，历可欣就被吵闹声惊声，她一惊，知道母亲和奶奶又在吵架了，她慌张的起床，看到母亲和奶奶不知道为什么吵得很厉害，她很害怕她哭了。 “我错那里了我，没能生儿子也不是我的错啊，你怎么不问问你儿子，我现在就走，省的碍你眼”母亲丢下一句话，收拾了衣服，就走。 “妈就是说你两句，她也不是有心的”父亲没有阻拦离开的母亲，只是跟着她出了门。 奶奶:“你要是跟她走，你就不要你这个妈了，别回来”。 父亲是个孝子，奶奶的话让他停住了脚步:“妈，我只是送一下她”。 奶奶:“这个不着家的货，腿跑的可厉害了，她天天跑外省，还用你送啊”。 父亲回到了房间，历可欣却哭着跑了出去。 母亲拉着历可欣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欣欣别哭，等妈妈忙完这一年，赚一些钱，然后就把你接回城里，跟妈妈一起住”。 第11章 哭泣与木棍 今天周日，黎花晨没有睡懒觉，他早早的就起来，抄写起了课文，这是老师对他没交暑假作业的惩罚，他要在星期一的时候交给老师。高三的大堂哥梨花广难得不用上课，早早的就从学校回来，拿了很多脏衣服回家给父母洗。伯母也早早的杀了一只鸡。 “阿广，阿晨，下来吃早饭了”爷爷在楼梯口对着他们的房间叫着他们下楼吃饭。 “哦，就来”黎花晨回应了一声，但却没有停下手中的笔，因为他快做完作业了，要把手上的作业写完，这样他今天就有一整天玩耍的时间了。 写完了作业，黎花晨感觉就像是打了一场胜仗，喜悦着一蹦一跳下了楼。一楼的饭桌，大家都已经在了，就差大哥梨花广没有下来。托大哥的福，今天的早餐还挺丰盛，有一碗鸡汤，有煎鸡蛋，还有个炒猪杂，有青菜，咸菜。黎花晨盛了碗粥，坐下就吃。 炒猪杂很香，送粥特别合胃口，黎花晨筷子伸到了鸡汤里，刚要夹起一块鸡肉被一双筷子打在了手背上，“鸡汤是给你大哥的”却被伯母呵斥住了。 “哦”黎花晨只能放下夹起来的鸡肉，看了看爷爷，筷子转向了鸡蛋，夹起一块鸡蛋，却瞄到了二哥黎花明的碗边有吃剩的鸡骨头。 黎花晨默默的把鸡蛋放到碗里，他没有在夹菜，一口气巴拉巴拉的把碗里的粥喝完了。 爷爷:“阿广怎么还没有下来吃饭?阿明，你上去叫你大哥下来吃饭”。 黎花明看了一眼黎花晨:“你上去叫”。 黎花晨正好喝完了碗里的粥，放下碗，跑了上楼，走向大哥的房间:“大哥，下楼吃饭”。 “哦”黎花广在看着书，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反正话已经传到了，黎花晨下了楼，从后门离开了家。 现在还早，二条家肯定还没有开门，鸭子周末可能早上要帮父母看摊。黎花晨一时间也不知道去那里，反正就是不想呆在家里。因为家里好像谁都看他不顺眼。 黎花晨只能去公路上看车，客车，货车，拖拉机，摩托车，自行车，牛车马车，各式各样的。有时候黎花晨能看上半天，感觉很快乐。从路边捡了一条木棍，玩耍起来。捅捅树叶，拍拍灌草，打打地上的石子。男孩对棍只就是迷一样的喜爱，可对父母来说这是灾难，因为玩木棍难免打到人，打坏东西，打到自己。在严厉的父母也阻止不了，调皮的孩子捡根子来玩耍。 可能是因为《西游记》年年暑假循环播放，孙悟空手里的金箍棒大家都认为是无敌的武器。 “俺老孙手中的金箍棒，重一万三千五百斤，能变大变小、、、、”黎花晨模仿着电视里的孙悟空，挥舞着手中的木棍。 突然他停住了，看着不远处，他看到了历可欣抱着一个穿着奇怪的女人，哇哇的哭喊着。 一辆小巴驶来，妇女招了一下手，车停在了她们面前，女人低头和历可欣说了些什么，上了车。 车子驶去，“妈妈，妈妈”历可欣追着小巴大声哭喊着。 黎花晨看着，感觉一口气堵在喉咙，有种想流泪的感觉，这是和他多么的相似，他也曾经这样哭喊着叫着，追赶着小巴。 他知道车子是不会停下的，父母也不会下车的，剩下的只有自己的哭声。 “要吃冰棍不?”黎花晨走到历可欣旁边，想安慰她，可是嘴笨不知道说什么。 “冰棍呢?”历可欣通红着眼睛，看着黎花晨。 “你要吃我就去买” “那你倒是去，废话真多” “哦”黎花晨拿着木棍屁颠屁颠的跑向路边的小卖部，好在今天他带了钱出门，这钱是上次在医院，历可欣还给他的六块五，也是他仅有的钱。 历可欣转过身，不想让黎花晨看到自己在擦干着脸上的泪水。 “这是什么?”接过黎花晨买回来的冰棍，和历可欣想象的不一样，她以为黎花晨会买来的是雪糕或者是冰淇淋，可手里的却是一个葫芦形状，绿色的，冻得硬邦邦的冰疙瘩。 “冰葫芦” “那你的呢?”虽然历可欣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吃，看到只有一个，不解的问道。 “你拿着”黎花晨把木棍递给历可欣，拿过冰葫芦，用力从中间掰断，“给你”把一半给了历可欣，拿回自己的木棍，从断口处，用最吸着这个冰疙瘩。 历可欣也学着黎花晨的样子，吸了起来，甜甜的冰冰的。 有时候不要太多的语言，陪伴就是最好的安慰，可黎花晨却傻乎乎的，因为他看到路边一台宝马车驶过，在小镇小汽车都是稀罕物，更别说高档的汽车了，他大叫道:“宝马，宝马”。其实他也就认识宝马和奔驰这两个高档车标。 可是历可欣却不喜欢，母亲就是为了买宝马汽车，才丢下她的，她恨汽车。 “我讨厌汽车” “阿”黎花晨一脸茫然，他感觉好像自己说话撞到了枪口上，他以为是刚才汽车把历可欣的母亲带走了，所以她讨厌汽车。 黎花晨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沉默。 “你拿着个木根干什么?”历可欣不想听关于车的事情，她先说了话。 “这不是木棍，这是金箍棒” “什么?” “如意金箍棒，是孙悟空从东海龙王那里拿来的，天下第一厉害兵器” “哦”历可欣也是看过《西游记》她知道这是孙悟空的武器，但她不像黎花晨这样对这些感兴趣。 “重一万八千五百斤，可以变大，变的天一样大，也可以变小，变成针一样小” “哦” “你帮我拿着”黎花晨让历可欣帮拿着自己那个吸了一半多的冰疙瘩。 “孙悟空，用金箍棒上打天庭的天兵天将，下打妖怪，就像这样”说着黎花晨舞弄起木棍，还得意洋洋的说道:“孙悟空就是这样打妖怪的”。 “你这根本就不像孙悟空，倒是像猪八戒拉犁耙” “就是孙悟空，孙悟空就是这样三打白骨精的”说着黎花晨更又兴致了，挥舞着木棍拍打着。 “你怎么把我的冰棍给吃了”黎花晨耍了一会木棍，却看到历可欣吸了自己的冰疙瘩。 历可欣看着自己拿着的两个冰疙瘩，分不出那个是自己的了:“这个是你的?” 黎花晨:“算了给你吃吧” “狮子精那里跑”黎花晨又耍起木棍来。 “啪” “啊” “对，对不起，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黎花晨吓出了一身冷汗，木棍不偏不歪的正正打在了历可欣的头顶上。 “你就是故意的”历可欣疼的捂头。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历可欣说着，踢了一脚黎花晨，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谁叫你头那么大”黎花晨想解释，情急之下又说错了话 “你，你说我什么” “我，我，我没说” “你刚才说我头大” “没有，没有” 历可欣生气了，向着黎花晨又打又踢。 历可欣一拳过来，黎花晨后退了一步，像转身逃跑。历可欣用力过猛，拳头打空，没能收住力气，身子像前倒，扑到了黎花晨身上，把他扑倒在地，重重的压在他身上。 历可欣压在黎花晨身上，两人四目相对。 “你没事吧?” “你怎么脸红了” 历可欣爬起身来:“你才脸红” 黎花晨也爬起身:“你是不是喜欢我”说完就跑还哈哈大笑。 “你说什么，你给我站住”历可欣追了上去。 “哈哈，哈哈”黎花晨一边大笑，一边跑着。他感觉终于搬回了一成，上次历可欣在江边救了他，让他感觉自己在历可欣面前矮了一截，现在终于扳回来了。 黎花晨回头看了看，没见历可欣追过来，他停下脚步，却见历可欣倒在了地上。他急忙跑回去。 “你怎么了，没事吧?”黎花晨扶起历可欣。 “没，可能是早上没吃东西，吃了太多冰的，难受” “怪不得你脸那么红，原来是难受啊” “不然你以为呢” “那我带你去吃粉吧” 第12章 傻子 “你们这是怎么了?”菜市里鸭子看到黎花晨和历可欣两人衣服脏兮兮的。 “我们打架了”历可欣对着鸭子说道。 “什么?”鸭子一脸惊讶。 “阿姨来两碗粉”黎花晨对着鸭子母亲说道。 “是大晨啊，等等马上就好” “你们真的打架?为什么打架啊?谁赢了?”鸭子就像是发现了大新闻一样，异常的兴奋。 “她是傻子，她说你也信” “那你们?”鸭子用着异样的眼观打量着两人? “掉沟里了” 历可欣有些生气:“你才掉沟里了” 吵吵闹闹间两碗热腾腾的米粉，历可欣细嚼慢咽，黎花晨却狼吞虎咽吃的满头大汗，反倒是好像他早上没有吃早餐一样。 “鸭子，你洗碗还要多久?我们去二条家打游戏吧”菜市已经过了早高峰，很多摊户已经收拾东西回家了，二条在帮父母洗着碗。小镇的生活不像城市里，很多人自家都种有蔬菜，也就早上和晚上来买一些肉，早市一过就没有什么人了，但也有一些摊位会守着，毕竟钱不好赚。 “你等我一会，洗完这些碗，就去”二条蹲在地上，在两个大水盆前，洗着今天一早上，客人吃过的碗。 “我也去”历可欣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随便” “卖了一早上没人要，老板，我这几个红薯还有两个玉米换一碗肉粉行不，好几天没吃肉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黎花晨看到一个老妪走了进来，样子可能有八九十岁了，也许更老，瘦瘦小小的驼着背，稀疏的头发花白，皱巴巴的脸，一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另一只眼睛有些肿胀很是浑浊，衣服很旧，看着很脏，还有补丁。干干的手臂像树枝一样，还有很多大片的黑斑。腊干的手指像鸡爪一样伸不直，手指勾着一个竹篮，里面有两个玉米，四五个红薯。脚上穿着一大一小的发黑的拖鞋，可能是脚癣，脚趾头发黑，脚上已经没有一个脚趾头有完整的脚趾盖了。 在菜市卖米粉，不仅有泔水，还有很多别人不要的烂菜叶，所以鸭子家里养了几头猪。有时候很多卖蔬菜瓜果的卖不完，也就直接给了鸭子父母。 鸭子的母亲看了看:“阿婆你也不能这样啊，天天来卖几个红薯，天天卖不掉，都拿来给我，我要你两个红薯也没用啊” 红薯是可以喂猪，但就几个红薯都不够猪啃两下的，也许是这个阿婆天天用红薯换粉，让鸭子母亲有些反感。 阿婆:“我老了，你行行好” 鸭子母亲:“就这几个，煮肉粉我亏钱，给你煮碗素粉好不好” 老人好像有些失望:“你看着放点点肉吧” “奶奶这些我要了”历可欣伸手就去拿篮子里的红薯和玉米。 老妪很高兴:“两块钱，两块钱就行，够买一碗肉粉就行” “奶奶给你”历可欣从口袋里抽出一张100元大钞给了阿婆。 啊婆:“那么大张，我没有钱找你” 历可欣:“你拿着吧，不用找了” “你疯了”黎花晨看着历可欣要把一百块钱给阿婆他惊讶的大叫伸手就要阻止。 “没事奶奶，你拿着吧”阿婆不敢拿钱，历可欣还是坚持要把钱给她。 黎花晨急了，看着历可欣就是一个傻子。 上次江边历可欣救了黎花晨，只给他买了裤子没给他买衣服，历可欣就要脱自己的衣服给他， 一个女孩子脱衣服，就是个傻子。现在用100块钱卖两个玉米和红薯，只能傻子能这样干。　　历可欣一再强调说道:“你拿着，回去买点肉吃” 奶奶拿着钱，干瘪的手指握的死死的，好像生怕历可欣反悔，她激动的说道:“孩子，你是好人，你是好人”。 阿婆把红薯和玉米放到了桌子上，一拐一拐的走了，连粉都没有吃，也许是真怕女孩反悔吧。 黎花晨:“你是不是偷家里的钱了，回家小心你爸打死你” 一百块钱，是很大的钱了，特别是对他们这些读小学十来岁的孩子来说。就算过年收红包，都是五毛一块的，要存够100，很多小孩要从初一说“恭喜发财”说到十五，都不一定够100块。 就算够了100块，大多都是被父母“帮存起来”。 还有就是，那个孩子会把一百块带在身上，有个五块十块的都是“土豪”了。 历可欣没有回答他，只是吐了吐舌头。 黎花晨:“你不是真偷家里的钱吧?” 鸭子看着红薯和玉米:“要不我们去窑红薯吧”，鸭子才不关心这钱怎么来的，不是说他有很多零花钱，他可以说根本就没用零花钱，都是蹭二条的。他和大晨二条不一样，别的小孩在玩耍时，他要帮忙家里的生意，但他也是小孩，他最开心就是得到母亲允许离开摊位去玩耍。 历可欣:“窑红薯是什么?” 鸭子瞪大眼睛:“你没窑过红薯?” 对于农村孩子来说，窑红薯就像是必备的生存技能一样，从小窑到大。 “没有，好玩吗?我们去吧”历可欣很是好奇。 “好”鸭子拿了一个袋子，装好红薯和玉米。对着母亲说道:“妈我去玩了” “阿姨粉多少钱?”历可欣问道。 鸭子:“不用钱，大晨来我家吃粉，不用钱” 黎花晨:“走了，真多事” 历可欣:“不行一定要给钱的” 鸭子母亲:“两碗两块” “给你”历可欣从口袋拿出了两块钱。 “在二条家吃饭没见你给钱”黎花晨一脸不高兴。 历可欣:“人家是做生意的，粉是商品，吃了就要给钱，一角都是要给的。二条家不是开饭店，饭不是商品，所以不用给钱” 历可欣就像个大人一样，说的全是道理，黎花晨没有和她在争论，好像有什么心事，满脸愁云急匆匆的向前走着。 “可欣，来找二条啊，吃饭了没有?叔叔在做饭一会就可以吃饭了”二条的母亲在门口的烟柜台前，看到了他们三个人走进来，超热情的招呼历可欣，反倒是天天往家里串的黎花晨和鸭子像陌生人一样。 历可欣:“阿姨好！我们吃过了” 黎花晨很少迷惑，看了看，没用说话直接上了楼。 “二条，二条，拿一百块钱来”黎花晨进了二条的房间，扑到床上，用力的摇晃着二条。 “你要钱干什么?”跟着进房间的鸭子很是不解，他们是来叫二条去烤红薯的，不知道黎花晨为什么要找二条要钱。 二条更是一脸懵，睡眼惺忪:“怎么了?” “钱你放那么了?”黎花晨没用回答，直接去翻二条的抽屉。 黎花晨从抽屉里翻出了一把钱，摊在桌面上，一边数着一边说道:“这傻子偷了家里的100块钱” “什么?”二条还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历可欣刚才在我那里用100块买了这些”鸭子把手里的袋子放到了二条床上。 二条翻开袋子看了看很是惊讶:“100就买两个玉米四个红薯?” 历可欣也走了进来:“我没偷家里的钱” 二条在床上看着几个红薯:“不是小偷，也是傻子”。 黎花晨很是慌张，因为小时候那了大伯家收钱箱里的几块钱，他就被打了一顿，这种经历让他认为如果是偷了家里的一百块这样的打钱，回家肯定要被打死，所以他想着从二条这里凑100出来，让历可欣在没有被发现前，马上把钱偷偷放回家里。 “我真没有偷家里的钱”说着历可欣从裤子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叠百元大钞。 “哇”三个男孩惊讶的目瞪口呆。 “这么多钱，回家你爸不打死你，要死啊这是”二条似乎也认为历可欣偷了家里的钱，因为他对黎花晨说的话是深信不疑的。 历可欣急切的说道:“不是偷的，是刚才我妈妈给我的” “这有1000块吧?你妈疯了吧，给你这么多钱”鸭子看着历可欣手里的钱，他根本就不相信父母会给孩子怎么多钱。 历可欣:“我妈妈回市里了，她走的时候给我的” 鸭子:“你妈是做什么的，能赚那么多钱?” 历可欣:“卖包包的” 鸭子:“卖包子能那么赚钱”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吧” “大猪肉包才5毛钱一个，要赚那么多钱，要卖多少个包子啊” “不是这个，不是吃的包子，是皮包，装东西用的皮包” 黎花晨:“是在城里卖皮包的?” 因为早上黎花晨看到了历可欣母亲离开的场面，还有历可欣母亲的穿着打扮很不一样，他不在认为历可欣的钱是偷家里的。因为黎花晨的母亲离开的时候也塞钱给他。 历可欣:“是啊” “那你不读书吗?来我们这里干什么?” “读啊，来你们这里读书啊” “那你为什么来我们这里读书啊?” “因为我爸爸来这里工作了，我妈妈生意忙，我就跟我爸爸来这里读书” “那你爸是干什么的啊?为什么要来我们这里?” “来这里当个公务员啊” “啊！你爸是当官的?”三个小伙伴惊的都掉下巴了，黎花晨家里旁边住的一户也是公务员，周围所有的邻居对在政府上班和他的家人都是毕恭毕敬，刚上小学二年级的孩子，别说有人敢欺负他了，在同学中都快成年级大哥了。公务员对黎花晨来也就是当官的， 历可欣:“是啊” 二条:“怪不得，我妈还经常问起你” 黎花晨终于明白了，二条的父母为什么对历可欣那么热情。二条的父亲不仅只是开麻将馆，还做了很多生意，具体的黎花晨也不知道，但他知道二条的父亲在镇里是很吃的开的。吃的开的人，就是什么人都认识，什么人都需要去结交。消息也是最灵通的人。 历可欣:“问我干什么?” 鸭子:“巴结你啊” 历可欣:“为什么要巴结我?” 二条有些不高兴:“信他乱说” 鸭子:“我才没乱说，谁不想巴结当官的啊” “我们去窑红薯吧”历可欣不想说这些， 以前在市里父亲只是个小官，来到这里当镇长，身边的人对他们家人的态度全变了，她以前不明白是为什么，鸭子的话让她明白了。以前在市里她有很多朋友，打打闹闹的朋友，来到这里住进单位大院，院里的孩子对她都是毕恭毕敬，甚至比她大的孩子就像是怕她一样，什么话都不和她说，也不带她一起玩耍，没有了以前朋友玩耍的快乐，好像就是她也当了“镇长”一样，所有人都怕她。 “等我一下，我洗个脸”二条很是兴奋。 黎花晨:“你要带怎么多钱去?等下掉了怎么办?” “那你帮我保管”历可欣 “啊”黎花晨何鸭子都很惊讶，黎花晨虽然想到了，出去玩带那么多钱，丢了就麻烦了，但他也没有想好怎么保管这些钱。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历可欣会让他保管，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是一大笔钱，他没有想到历可欣会这样的信任他。 黎花晨没有退让，毕竟得到别人的信任是很有面子的事情，他接过钱，书了一起:“1900块，那么多”，他很吃惊没有想到手里的钱有那么多。 “二条，二条”黎花晨叫着在卫生间刷牙的二条。 二条:“怎么了?” “快过来” “怎么了?”二条用水冲了一下脸，急忙回到房间。 “这么钱放那?” “放抽屉了” “那怎么行” “那你说放那里?” 三个小伙伴为了把历可欣的钱藏在那里讨论了半天，最后还是塞在了万能的床底下。 第13章 蛇 从二条家里拿了一把砍刀，打火机，四人高高兴兴的出发了。 那时候的小镇还不大，走了十几分钟就到野外了。 “这是菠萝?”历可欣欢快的大叫，指着不远处的一块菠萝地。 鸭子:“怎么了?菠萝怎么了?” 历可欣:“菠萝原来是长在地里的啊，我还以为说是长在树上的”。 “哈哈，哈哈，哈哈” 三人笑的前呼后仰。 历可欣:“笑什么，你们真是的，我又没见过，当然不知道了” 黎花晨:“没什么，没什么” 历可欣:“我想吃菠萝了” 听到想吃菠萝黎花晨走进了地里，就要摘菠萝。 “这是你家种的?”历可欣问道。 “不是啊?” “别人的东西，你摘干什么?” 鸭子帮忙说道:“拿一两个吃没事”。 “不行，别人的东西不能拿，这是偷，拿了就是小偷”历可欣严厉呵斥，三个小伙伴面面相觑。 二条:“又想吃，又不给我们拿，你事真多”。 鸭子也附和道:“我们都是这样的，想吃就拿，也不会多拿，反正地里多的是”。 历可欣还是坚持着不能摘菠萝，她说道:“别人种的，没经过同意就不能拿”。 黎花晨:“行了，不拿就不拿”，说着从身上拿出一把小刀，割了一条菠萝叶，就像削芦荟一样，把菠萝叶子两边的尖刺削掉，用手擦干净叶片，递给历可欣说道:“你不是要吃菠萝吗?菠萝叶子也是菠萝，吃吧”。 历可欣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接过削好的菠萝叶子:“这个能吃?” 黎花晨又削起了另一条菠萝叶子:“就像吃甘蔗一样，甜甜的” 历可欣:“你骗我吧” 黎花晨削好菠萝叶子给二条何鸭子一人一条咬了起来说道:“骗你干什么，真的是甜的” 二条和鸭子也咬了起来，一起说道:“真的是甜的” 历可欣看着三个人都吃了，但她还是不相信长满尖刺的菠萝叶子能吃，而且还是甜的:“你们是不是一起耍我，骗我是甜的，我吃了你们就笑我?”。 黎花晨:“不吃拉倒”，三个小伙伴咬着削好的菠萝叶子，说说笑笑的向前走去。 历可欣看着三人没在理会她，“就让你们耍我一会”说着又看了看，看这三个“坏蛋”是不是在笑她，偷偷摸摸的咬了一口，“还镇上甜的”历可欣很少高兴，她没有被骗，大口的咬着菠萝叶中间的嫩肉，嚼吸着那有点点甘甜的汁水，砰砰跳跳的追上三人。 “真是甜的”历可欣高兴喊道。 黎花晨:“我们从来不骗兄弟” 历可欣愣了一下:“我是女的好不好” 二条装傻充愣:“你是女的?那你会站着尿尿不?哈哈” 历可欣一脚踢了过去:“找死啊你” 鸭子:“要不我们就在这里窑红薯吧?” 香蕉林旁的一块坡地，成了他们的野炊乐园。 历可欣完全没有在听，指着香蕉树:“这是香蕉?” 二条调侃道:“别告诉我，你以为芭蕉是长在地里的” 历可欣:“我是刚刚知道菠萝是长在地里的，所以没有想到香蕉树是这样的” 二条:“大晨说你是傻子，本来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黎花晨:“就在这里吧，我去砍柴火，鸭子你和二条搭窑” 历可欣:“那我干什么?” 二条笑着:“你傻子不会站着尿尿， 你能干什么?”　　“傻子才站在尿尿”历可欣赌气白了二条一眼，转身跟着拿着砍刀往林子里走的黎花晨。 黎花晨:“你跟我来干什么?林子里全是虫子和刺条” 历可欣抱怨:“都是你，说我是傻子，现在他们都叫我傻子”。 黎花晨摘了两个小野果递给历可欣:“我只是看玩笑的” 历可欣接过野果就往最里塞，“啊，呸，呸”野果又苦又涩。 黎花晨笑弯腰:“说你傻，你还不承认”。 历可欣:“你找死啊你” 黎花晨又摘了几个红红的野果:“给，这个才好吃” “你先吃” 黎花晨一口吃掉，又摘了几个:“不吃可就没了” 历可欣接过野果完全信任黎花晨全塞到了嘴里:“哇，真甜” 黎花晨:“好吃吧！” 历可欣很开心:“恩，这个叫什么?” “野草莓” “我还要吃” “你把这个拿过去”黎花晨砍断了一截枯萎倒地上的树枝。 “一会我过来你在摘点给我”历可欣拉着枯树枝运回给二条。当她兴冲冲的跑回来，黎花晨又摘了些野果给她。 “这是什么?”历可欣就像是来到了一个全新世界的孩子，吃着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野果，好奇的问了个遍。 “这个是捻子果，这个是万寿果，这个是龙葵”黎花晨介绍完又摘了一个历可欣第一次吃的又苦又涩的果子，吃了起来说道:“这个叫牛甘果” “很苦的这个，你还吃?” “这个刚吃是又苦又涩，过后是甘凉的” “刚才我吃这么没见?” “你吐的太快了，要慢慢吃” “你是不是又要骗我?” “不信拉倒” 历可欣拿了一个，咬了起来，苦涩充满了口腔，但她还是忍着难吃的味道嚼了嚼，不一会一股甘甜涌在喉咙，就像是吃薄荷糖一样，只是没有甜味，但很凉爽。 当历可欣和黎花晨拉着枯树枝回来，二条和鸭子已经搭好土窑，就像是一个中空金字塔一样，点上火烧了起来。 “这个要烧多久?”历可欣问道。 二条:“要烧到土块变红，要很久的” “啊，要那么久啊?” 黎花晨:“我们可以一边找柴，烧窑，一边找野果吃” “好啊”历可欣高兴了，看了看又说道:“你们谁带水了?我口渴了?” 二条摊开手:“你看我们谁带水了?” 鸭子:“你去田边喝啊！” 历可欣:“田边喝?” 黎花晨:“水稻田边，那里有水” 历可欣:“又想骗我，田里的水能喝吗?” 这里的水稻田，都是在山间，灌木林密下。如果山坡不是很陡峭，山间就开垦成果园或者菜地，山坡陡，灌木林密的山间，就开垦种水稻。由于灌木茂密水土不会流失，田间的水源充足，清澈。加上那时候没有那么多的农药化肥，田间的水是很明澈的。黎花晨跑向田边，选了靠山的一侧，水草茂盛的地方，双手捧起水稻田边的水，大口的喝起来说道:“没骗你，真的能喝”。 历可欣也跑了过去，学着黎花晨的样子，喝了起来。 栽野果，爬树，砍树枝，寻找合适的木棍做“金箍棒”，看谁找的树杈更合适做弹弓。掏鸟窝，捅马蜂，虽然都是男孩子喜欢完的事情，但历可欣也很开心，自己也拿了一根棍子和他们大闹，完全不像是个城里的女孩子，成了一个满山跑的野孩子。 “红薯应该熟了吧?”土窑已经放进了红薯和玉米埋了起来好一会，二条由于没有吃早饭，虽然吃了很多野果，但还是感觉饿? “现在去开窑吗?”历可欣吃过早餐，也吃了很多野果，不感觉饿，她却急切的像去开窑，因为这是她没有做的事情，她感觉新鲜好玩。 鸭子:“埋的时间应该不够吧?要不等下红薯没熟” 二条饿的难受:“熟了，这红薯那么小，红薯就算不熟，玉米也熟了”。 历可欣很兴奋说道:“都埋那么久了，熟了熟了，我们去开窑吧” 黎花晨:“开窑” 历可欣似乎明白了男孩为什么喜欢玩棍子了，因为棍子真的是无所不能，山林里是开路的帮手，是打树上果子的工具，现在还是开窑的利器。用棍子拨开热烫的泥土，挑出烫手的红薯和玉米。 “啊，烫，烫”黎花晨一边喊着烫一边跳着手拨开玉米衣，掰成两半，分一半给了历可欣。 二条也掰了另一个玉米分给鸭子一半。 烫着手，吹着嘴，炭火的味道，玉米的焦香，历可欣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玉米。 “红薯真没熟”鸭子掰开一个红薯，看到外软内硬半生熟。 二条也拿起一个红薯掰开，看了看，也是一样的外软内硬没熟透，他把另一半给了历可欣，手里的一半红薯剥皮久吃:“不熟也吃”。 历可欣犹豫了一下，看到二条吃喝很像，也没有犹豫吃了起来。 两个玉米，没熟的红薯不一会久被四个小伙伴吃光。 二条:“哈哈，哈哈” 历可欣:“你笑什么?” 二条:“你成大花猫了” 历可欣看着自己黏黏黑乎乎的手，又看了看二条的脸，他的脸上也是脏兮兮的说道:“你也不是一样” “有吗?”二条低头看了看自己黑乎乎的手。 “这么没有”历可欣趁着二条低头看自己手，一个健步，伸双手摸向了二条的脸，还用力戳了戳。 “你耍诈”二条也伸手摸向历可欣的脸。 但历可欣早有准备，跑开了。 二条大叫:“大晨捉住她” 黎花晨冲了过去，一把按住历可欣。二条和鸭子也追了过来，把历可欣抹成了大黑脸。 “哈哈，哈哈“三人哈哈大笑。 “二条你投敌啊”黎花晨不注意，也被二条抹黑了脸。 四个人互相攻击，很是开心。 “我想上厕所”突然历可欣一脸难受的样子。 黎花晨:“那你去啊” “那里有厕所?” 二条:“到处都是，你看那里没人就在那里上” “啊”历可欣很难为情。 黎花晨:“不行，我肚子疼”说着捂住肚子跑向一处灌木丛中。 历可欣也跟着跑了过去。 二条喝鸭子看着两人畏缩的样子哈哈大笑。 历可欣在黎花晨不远处委屈的说道:“都是你，叫我喝田里的水” 黎花晨很无奈:“可能是吧，水不干净” “你带纸了吗?” “树叶” “树叶?” “是啊，就算用树叶擦屁股啊” 历可欣看了看周围，全是灌木的小叶片:“叶子这么小怎么搽屁股?” “真笨，你不会用大的叶子啊” “我这里没有，你去帮我找” 黎花晨找了几张大片的叶子，却不好意思拿给历可欣:“你自己过来拿” “我怎么过去，我蹲着呢” 黎花晨看了一眼他和历可欣之间的灌木，闭着眼睛伸着手中的叶子走了过去:“拿到没?” 历可欣抬头看了看，还是有很远的距离:“你倒是过来啊” 黎花晨还是闭眼睛向前挪动了几步:“到了没?” 历可欣:“你倒是过来啊，我都看见过你不穿衣服了，你看我拉屎有什么害羞的”。 “你在说，我走了” 历可欣有些急了:“你走错了，你快点拿过来，我们算扯平了” 黎花晨只好眯着眼睛，看清了方向冲了过去，看到了历可欣白花花的屁股，把树叶丢在了她旁边，好羞的跑开说道:“以后你敢在说上次的事，我就告诉别人你屁股上有颗痣”。 历可欣穿好裤子，黎花晨已经跑开了。 黎花晨刚跑了几步，回过头却没看到历可欣追过来，他回过头看到历可欣站着一动不动。 “蛇，蛇” “什么?” “蛇” “色?”黎花晨没有听清历可欣说的是什么，他走了回去，看到历可欣低着头，站着却浑身发抖，额头冒着汗。 “怎么了?” “蛇” “蛇?”黎花晨向着历可欣的眼神方向看去，一条红褐色和黑褐色相间的蛇，有他半个手臂大小，一米多长，就在历可欣脚下。他也被吓的僵住了，面色如土，舌头发憷说不出话来。 由于黎花晨走过来蛇好像被惊吓，盘在历可欣脚边，喷气发出“呲”的声音，前半身收缩准备发起攻击的样子。 “啊”历可欣一声大叫。 “啊”黎花晨也一声大叫。 鸭子和二条听到喊叫声跑了过来:“怎么了?” 历可欣:“他被蛇咬了” 鸭子看到黎花晨手臂有两个血窟窿:“蛇的?怎么被叫的，快先离开这里” 四人跑到空地，历可欣:“刚才有个大蛇在我腿，就是这里，他用手去捉，被咬了” 黎花晨痛苦的捉着被咬得手臂:“没捉住蛇头，被咬了一口” 鸭子急忙帮按住他得手臂，防止毒液上流:“什么蛇” 二条帮忙挤出被咬伤口得血液。 历可欣哭了，哽咽着:“肯定是毒蛇，又红又黑的，老师说过了颜色越鲜艳越是毒蛇” 黎花晨:“没事，没什么大事，我看着像赤练蛇” 二条急切的问道:“你确定是赤练蛇吗?” 鸭子:“你看清楚了没，真的是赤练蛇?” 黎花晨:“应该是” 历可欣:“快，去医院，去医院” “赤练蛇没什么毒的， 没事不用去医院”黎花晨不想去医院，是因为去医院要花钱，而且他不想父母知道。 赤练蛇一种常生活于丘陵、山地、平原、田野村舍及水域附近的蛇，微毒。当地也常有人被这种蛇咬伤，都是用一些土方法，很少去医院，毕竟去医院贵。 鸭子也知道这种蛇不是剧毒，但是他害怕黎花晨看错了，他害怕出事，让家里大人决定才是最好的，他急忙说道:“先回家，让大人看看伤口，是不是赤练蛇” 一路回家，历可欣很着急不停的在哭，黎花晨看着没有什么事，只是伤口有些肿胀。 “伯，大晨被蛇咬了”刚到家门口，二条急忙把黎花晨被蛇咬告诉了大人。 今天是“街日”赶集的日子，又是周末，人很多，大伯一家都在忙着卖东西。大伯找钱给客人，抬头问道:“什么蛇?” 黎花晨:“赤练蛇” 堂哥黎花明:“又没毒，要什么紧，大惊小怪的” 大伯:“用水洗洗，等下没人了，我去弄点草药，敷一下就行了” 家里大人都这么说了，四个小孩也不敢在说什么，回到房间黎花晨躺了一会，却不停的冒汗发热。大伯说的草药也没见拿来。 历可欣很担心:“我们还是送他去医院把” 鸭子:“去医院要用钱” 历可欣对着二条说道:“我的钱不是放你那里吗?你回去拿钱，我们送他去医院” 二条:“哦” 鸭子和二扶着黎花晨下楼，跑回家去拿钱，历可欣和鸭子送黎花晨去医院。 第14章 游戏机室 时间静悄悄的偷走我们的生活，偷走快乐的时光。 父亲忙，母亲不在身边，奶奶不管她，但历可欣适应了小镇的生活，虽然她只有三个朋友，而且三个朋友都没把她当女孩，却很开心，因为这三个朋友给她带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城里完全不一样的世界，是自然的也是狂野的，人与人之间是真诚的。 开心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星期一上课她就想着星期六去找她的小伙伴玩耍，一个秋天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去了，甚至都不给你回味的时间，冬天就来了。 南方的冬天没有雪，却很冷，刺骨的冷，特别是这种梅雨的天气，到处泥泞湿哒哒的，有时候一出门，细雨向脸上扑来，就像无数的针扎到脸上，扎到骨头里，然后在你的骨头里搅动。 好伙伴之间总是有个“使唤丫头”“受气包”，鸭子以前就是在他们三个中充当这个角色。虽然是“使唤丫头受气包”但有什么好事黎花晨和二条都不会把他忘记，零花钱都是一起花。“使唤丫头”的意思是，我可以使唤他，别人不能，我可以欺负他，别人要是欺负鸭子，黎花晨和二条肯定会为他拼命。自从历可欣加入他们“棍子”三人组，事情就变了。原因是历可欣不是小学生，是初中生，而且在初中一年级的期中考试中考了年级第一，初一年级可是有一千五百多人。这事一下子就在镇上传开了。 考试肯定会有人考第一，这不是什么稀罕事。可这次的考试却在镇子上传的家喻户晓，为什么传的这样的轰动，是因为历可欣考了742分。满分是760分，差点就满分了，除了语文和政治剩下的五科全是满分。而且还是第一个考上700分的人。以前的记录是考个650分就是年级第一了，这回出了个742分，提高了近一百分，别说小镇传开了，几个用同样卷子期中考试的镇子都炸开锅了。 有颂扬就有诋毁，在加上历可欣是新来镇长女儿的身份，舞弊阴谋论也跟着传了起来。毕竟以前考650分已经是年级第一，现在出了742分，这样的事情让很多人不敢相信。 神一样的高分看着是给历可欣带来了赞美和荣誉，可是羡慕着，羡慕着就成了妒忌和疏远。 反倒是在黎花晨他们三个中是崇拜的，毕竟对他们三个学渣来说，谁考第一，谁学习成绩好，考多高的分都影响不了他们垫底排名。 唯一变化的就是，黎花晨本来是想收历可欣做“小弟”的，现在是给自己找了个“大哥”。 以前打游戏，两个游戏手柄，谁输了谁下，现在是历可欣独霸占一个手柄，他们三个男的轮着抢一个。 “我们去游戏机厅吧”黎花晨已经等得太无聊了，三个人抢一个手柄还不如去游戏机厅，大家都有得玩。 历可欣:“老师不让我们去游戏厅” 二条:“怕什么，反正老师又不知道” 历可欣:“以前我在市里得时候老师经常去游戏厅捉人，我们班很多男生都被老师捉过” 黎花晨已经站起来要走了:“我们这里老师不会去捉的” 历可欣虽然是个女孩，也很调皮，敢顶嘴，别人欺负她，她敢和别人打架，敢打老鼠，敢捉蟑螂。什么都敢玩，也玩的很野，但唯一不敢的就是“挑战权威”，这也是因为她很崇拜自己的父亲，父亲现在是镇长，工作是为人民服务，是在做伟大的事情。也可能父亲是当官的原因，在父亲的影响下和教育下， 她对规章制度很严谨。但有时候她是矛盾的，因为母亲是生意人，一切追求利益，有时候会钻规章制度的漏洞。　　母亲教她的是，制度我遵守，只是遵守，不带头破坏。学校规定不让打架，我不打架，但别人打我，我会打回去。但去游戏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因为你不可能说是有人逼你去的。 历可欣犹豫，但看着三人兴冲冲的，她也只能跟着去了。 五毛钱两枚，一块钱五张枚游戏币，人很多了，小学生，中学生，社会青年，社会中年，全是人。人是多，因为下雨，天冷又是周末，小镇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就算是窝在家里看电视，天气的原因，电视还经常收不到信号，屏幕一片雪花。孩子没地方可以去，就都跑到了游戏厅来，但坐在位置上花游戏币打游戏的人却很少，因为两毛钱一枚的游戏币也是很贵的。就算咬咬牙买了两枚游戏币，坐在游戏机前技术好的也就是打十来分钟，不划算，还不如看别人打，又不花钱又可以过干瘾。 “那么多人，还不如在家里打游戏”历可欣很不习惯这样的环境，虽然她喜欢和黎花晨这三个男孩子玩，但她没有想到这里全是男的，而且烟雾弥漫。 三个男孩就像是被放出了笼子，那里还会考虑到第一次来游戏厅历可欣的不习惯。 二条买了五块钱25枚游戏币，分给了大家。黎花晨拉着她坐到了游戏机前，打起最简单的过关游戏“打飞机”。 “这个是开火，这个是丢炸弹”黎花晨投了两枚币，教历可欣玩了起来，二条和鸭子打起了对战街机“拳皇”。 有个词叫“又怕死，又反动”，历可欣视乎就是这样，害怕走进游戏机厅，可是坐在游戏机前又玩的很疯狂。 “打飞机”这个游戏，你开着小飞机，对战的是坦克堡垒和坚不可摧的大机甲，还要躲避满屏射来的炮弹，很容易就“死”，所以玩的人少，不像“三国志”街机一颗币能玩很久。 可是历可欣玩疯了，也上头了，一颗颗币的投投进去复活自己的飞机，看着是要不打通关，不放弃的样子。“土豪”的行为和越打越没见过的关卡和boss，吸引了很多人围观。 “你快去买币”历可欣投入控制面板上的最后一颗币，玩的上头的她驱使黎花晨去买币。 黎花晨开展他的小飞机:“等等” “等什么，一下死了，没币了，只能从新开始打了，我还要通过呢” “好，好”黎花晨站起来，去和二条拿了钱，跑向了收银台。 “你他妈的干什么?这是我的位置”黎花晨买币回来，看到一人坐到了历可欣的旁边，自己的位置上和历可欣一起打着游戏。 历可欣看到黎花晨大叫，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你的飞机死了，我叫他一起玩的” 黎花晨很少生气:“你给我滚蛋”，他很生气自己去买币的功夫，就要通关的游戏被别人抢了，而且还是历可欣叫的，自己的功劳全白废了。 “我自己投的币，关你屁事”那人说道，口气也是很强硬。 黎花晨更生气了，不仅有被欺负的感觉，还有被抛弃的感觉，他感觉历可欣抛弃了他。 “你让开”黎花晨在背后用手推了他，要抢回自己的位置。 “他是我同学， 何军，就让他帮打一会，他死了就到你”历可欣心思全在游戏里，她看到黎花晨推了自己找来帮忙的同班同学也没有在意。 “何军”这个名字让黎花晨怒不可遏，他看清了就是在江边欺负他上水村的何军，暴怒冲头，黎花晨照着何军的脑袋就是一拳。 “啊”何军的大叫，“扑通”一声闷响却是黎花晨摔在地上。 原来是黎花晨没有注意到他打了何军，可是上水村的何理也在旁边，里子看到何军被打，上前就是狠狠一脚把黎花晨踹倒在了地上。 “啊，啊”黎花晨痛苦的在地上缩成一团。 “你们干什么”历可欣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把推开里子， “你在动我一下试试”里子指着历可欣的头，一副要打她的样子。 “里子算了”何军和历可欣是同班同学，虽然里子是为了自己，但他还是不想历可欣和里子起冲突。 “他妈的”突然一声吼叫，二条冲了过来，和里子打在了一起。 场面很混乱。 “在这里惹事你们找死啊”里子和二条被游戏厅的老板拉开。 老板撸起衣袖一下子就镇住了场子，不只是他露出了手臂上的纹身，让人害怕。毕竟当时能开游戏机厅的老板都是很有名望的，不管是在镇上还是村里都是有面子的人。所以二条和里子还有参与的看热闹的都被镇住了。 “你没事吧”历可欣蹲下想扶起黎花晨。 黎花晨却甩开了她，吃力了站了起来，扶着身边的鸭子:“二条我们走”。 第15章 落败 当黎花晨三人走出游戏机厅，历可欣也追了出来。浠沥沥的雨下着，好像永远不会停，没有风却很冷。 “别理她”黎花晨很绝决，也很气愤。他把历可欣当好朋友当兄弟，历可欣明明知道自己和上水村何军，何理有仇，她却还和何军玩到了一起，这是背叛，是不可以原谅的。 二条:“真的不理她了?” 黎花晨很绝决:“走” 三人冒着雨跑到了不远处的屋檐下，只是为了远离历可欣，不让她跟过来。 鸭子:“她是不是哭了?” 黎花晨看着不远处的历可欣，孤单的站着，是的她哭了。 “我们走”黎花晨不想看到历可欣，三人消失在了拐角，只留下了历可欣在雨中的屋檐下哭泣。 “那我回家了”雨小了很多，在躲雨的鸭子，怕一会在下大雨不好回家。 “妈的，这仇我一定要报”黎花晨心情很复杂，被欺负的羞辱，今天的不开心，一切都是上水村的造成的，他咽不下这口气。 鸭子:“何军是初中的，我们也进不了中学啊” 黎花晨:“那我们就去找何理” 鸭子:“要是他不在宿舍里面呢?” 二条:“这下雨天的，被游戏室老板赶出来他不回宿舍能去那里” 对于黎花晨被欺负，二条就如同自己被欺负一样，就算黎花晨能忍，他也不能。 “那我们就去学校找他”黎花晨说道。 鸭子也只好跟着去了，对于打架他是有些害怕的，毕竟他和二条，大晨没办法比。虽然他们三个学习成绩都很差，但大晨和二条家里面有钱，生活没有压力，而他不仅要帮家里赚钱，只要犯错，难免就是父母的责骂，甚至是被打。但他又不想失去二条和大晨这两个好朋友，所以他不敢惹事，也害怕他们两个惹事。 当三人冒雨赶到学校，走向宿舍楼，远远的就看见刚回来到的里子走进宿舍楼，“里子，快别让他跑了”二条很亢奋，追了上去，黎花晨和鸭子也跑了起来。 “啊，要干什么”里子刚走到二楼，还不明白发生什么，就被二条猛地抱住。 二条抱住里子，对着冲上来的黎花晨大喊:“快，快”。 黎花晨冲了上来，照着里子的脸就是一拳。 “你不是牛吗，你牛啊”黎花晨咬牙瞪眼，一副凶神恶煞，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到了脸上一样。 里子用力甩了一下，二条反倒是抱的更紧了，“你他妈的，有本事单挑”，三对一，里子不傻知道现在的情况对自己很不利，但是低头乞求这样软弱的事他也不会做，所以只能嘴硬着要求单挑。 “单挑”上次江边怎么不见你说单挑，黎花晨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他怒了，一巴掌扇到了里子脸上。 “来人啊，来人啊”里子挣脱不开，只能大叫。 “让你叫，让你叫”黎花晨一巴掌又一巴掌狠狠的扇在里子脸上。 “来人啊，打架了，上水的，上水的”里子用村里的方言大喊着。 黎花晨他们三个人愣了，没想到里子用方言大喊很多人从宿舍走了出来。 “镇上的人打我”里子看到自己村里的人，用方言大喊，有用了，很多人冲了过来。 “快跑”混乱中鸭子大喊道。 二条也知道形势不妙，松开了抱着里子的手对着黎花晨喊道:“快跑” 三个人也是很有默契，向楼梯跑去。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 黎花晨却被里子捉住了衣服，但逃命的本能让他一脚踢向了里子，里子倒在了地上，但黎花晨一个没有站稳，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鸭子和二条向楼下跑去，只顾着躲避楼道里的人，没有注意到黎花晨没有跟上来，摔在了楼道里。 “啊”黎花晨大叫，只感觉腿很疼。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里子和几个上水村的冲了下来，照着倒在楼道的他，就是拳打脚踢，完全不顾他疼痛大叫，杀猪一样的叫。 黎花晨小腿剧烈的疼痛，脑子里已经没有被人像狗一样卷缩在地上被打的恐惧和绝望，只有疼痛。甚至有人向他吐口水，这样的侮辱如果是平时他死的心都有了，可现在只有疼痛，疼的不能呼吸，疼的表情扭曲满脸是泪。 “大晨呢?”只顾着跑的二条跑到楼下操场，看着身边的鸭子，却没有看到黎花晨。 “妈的”二条听到了黎花晨的惨叫声，知道他没有跑下来，愤怒的冲了回去，鸭子也跟着冲了回去。 “走开，走开”一个声音传到了黎花晨的耳朵力，满是泪水的眼眶里朦胧中他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手中拿着什么东西拼命的挥舞着，挥向围着他的人群。 “你把玻璃放下”殴打黎花晨的几个人愣住了， 因为女孩拿着一块手掌大的窗户碎玻璃片在和他们拼命一样在空中乱划，他们一下子不知所措。 “大晨你没事吧”二条跑了回来，看着卷缩在楼道里的黎花晨。 “我的腿，我的腿”黎花晨痛苦的呻吟。 “来的正好，揍他们”里子刚才又是被打又是被扇耳光，恼羞成怒，他才不在乎黎花晨伤的怎么样，甚至他认为是装的，他可不会放过他们三个。 “看你们谁敢过来”历可欣乱晃着手中的玻璃片，眼睛坚决。 几个上水村的大男孩被眼前这个小女孩吓住了，哆嗦连连往楼梯上退。 “你们干什么?”一声大吼，原来是校警跑了上来，冲着他们大喊，上水村的一哄而散。 “你把玻璃放下”校警看到历可欣手中的玻璃呵斥道。 历可欣丢下了手中的玻璃。 校警:“又打架，你们几班的?” 没人回答校警。 “你手出血了，一会去医务室处理一下”校警看着历可欣的手，被玻璃划出了血。 “他腿伤了”二条看着校警，扶着黎花晨说道。 校警底下身:“那里伤了?” 黎花晨指着疼痛的小腿虚弱的说道:“这，疼” 校警轻轻的拉起裤腿:“这，可能是骨头断了”。 历可欣看到黎花晨的小偷哭了，哭着说道:“快去医院”。 二条也着急:“去医院” 二条和鸭子帮忙着让校警背起黎花晨急忙的送去医院。 历可欣跟在后面一路哭着。 第16章 学习让妈妈高兴 黎花晨住进了医院，爷爷通知了父母，父亲留在了工地，母亲由于太晚没有了班车，只能骑着摩托车赶回来。摩托车平时都是父亲在骑，母亲不熟练加上阴冷的小雨当她赶到医院，已经是满身的泥水。母亲冻得发白的脸上全是水，湿透打柳的头发，雨衣裂开，衣服已经浸透，每走一步能听到绿色的解放鞋里的水声。黎花晨握着母亲的手，只感觉到冰凉粗糙和手上裂开的口子，大大小小裂开的口子。迷迷糊糊中看到母亲黎花晨哭了。 爷爷:“你衣服怎么烂了?” 母亲握着黎花晨的手:“下雨路太滑，摔了，没事的，没事的” 爷爷:“衣服都湿透了，天冷，你不能病了，你先回家洗个热水澡，我在这里看着就行” “好”母亲刚要起身，由于药物和疼痛的关系黎花晨有些迷糊他以为母亲要走，要离开他，他紧紧捉住母亲的手，迷糊的喊道:“妈，妈” “儿，妈在，妈在” 爷爷:“衣服湿透了，让你妈回去换身衣服” 黎花晨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只要放开母亲的手，就在也捉不住了一样，拼命的握紧:“妈，别走，妈别走” “妈不走，儿，妈不走” 母亲也哭了，陪伴了他一夜。 黎花晨小腿骨折出院后在家躺了很久。历可欣由于没有直接参与打架，在加上有个镇长老爸，没有受到处罚，甚至被说成是阻止打架，见义勇为，但也没有得到奖励。 二条鸭子和里子被记大过，上水村参与的都被记过处分，黎花晨被留校察看。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 脚上打了石膏，只能在床上躺着，不能去学校，不过对于黎花晨来说也无所谓，不去学校更好，可以躺在床上看漫画。 二条把镇上所有书店的漫画都快借来给他了，就这样他在房间窝到了寒假。 “书店的漫画都借过一遍了，没有书看了。要不我把游戏机拿来你房间吧”刚放假的第一天，二条就提议把游戏机拿来给黎花晨玩。 黎花晨:“又没有电视” 二条:“把电视也扛过来啊” “不行”历可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黎花晨的房间。 那天历可欣勇敢的去救黎花晨，自己的手还被玻璃划伤，在医院里他们已经和好了。 二条:“那一个暑假怎么过?大晨去我那里，来要走很远，医生说了不给他走太远”。 历可欣:“学习，我给你们补课” “在学校，有老师教，我们都学不下，你教我们更学不下了”补课这个词对于二条和黎花晨来说是不可能的，别说补课了，他们连假期作业都不想写。 黎花晨是个笨孩子吗?其实也不是，只是小小年纪父母不在身边，没人管教，贪玩了些，不爱学习。刚上小学那会，大哥黎花广还督促他写作业，可能是方法用的不对，只要黎花晨有不会的，大哥不是教他怎么做，而是就直接说他笨，“你怎么那么笨”这句话就成了黎花广对他说的最多的话。一句话说多了也就成真的了，那时候他也帮大伯看店，在店里帮忙，但大哥一直说他笨，一家人就认为他很笨，一件事做不好，就被说笨，可是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做事情不可能有两个堂哥麻利，但被贴上了“笨”的标签，怎么也扯不下来。所以他就不爱学习了，更不爱在店里帮忙了。在加上大堂哥黎花广学习成绩好，是全家的希望，就更没人关心他的学习了。 “我们不是学习的料”黎花晨对学习没有上进心，二条也明确表示了自己是学渣，他这个时候肯定要和二条一条心。 历可欣没有理会他们两个的反对，在书桌上拿了黎花晨的两本课本，一人给一本说道:“你学语文，你学数学，从第一课开始” 二条看了看黎花晨和新一样的六年级上册数学课本说道:“这个老师教过了” “那一会我考你”历可欣又对着黎花晨说道:“你先朗读一边，一会我讲解给你听” 黎花晨丢下课本:“我才不” 历可欣:“反正今天你不学，我就不走了” 二条丢下课本:“我回家吃饭了”说着跑了。 黎花晨看着二条把自己丢下，找借口说道:“你让二条先学在说” 历可欣高兴的问道:“那可是你说的”说着也跑了出去，疯疯癫癫的样子追二条去了。 黎花晨只是拿二条当挡箭牌，二条要是能学习，母猪都能上树。他认定了历可欣搞不定二条，退一万步讲，如果二条被拿下了，他是作为兄弟陪二条学习，不是他要努力学习做好学习的，面子上挂的住。 一天都没有见历可欣回来找过他，黎花晨想到了这种结果，历可欣是步可能把二条捉来学习的，这件事可以说比登天还难。 “历可欣呢?”第二天中午二条气冲冲的来到黎花晨房间。 “我怎么知道”黎花晨翻看着漫画。 “气死我了” “怎么了?” “女人真卑鄙” “什么?” “历可欣，昨天纠缠我爸妈，叫我来你这里补课，不然就不给我零花钱，还不让我玩游戏机” “什么?” “我爸把游戏机锁起来了，还说想要零花钱，要经过历可欣的同意，他们才给” 黎花晨没有想到历可欣竟然动用了二条父母。 二条的父母本来就很喜欢历可欣，现在历可欣还主动要求帮二条补课，二条父母肯定是会答应的，毕竟那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学习成绩好。在加上历可欣可是镇长女儿，初一的年级第一。 “鸭子呢?”当二条在抱怨时，历可欣正好来到了黎花晨房间。 二条:“我怎么知道” 黎花晨:“你不会也找了鸭子吧?” 历可欣:“是啊，我和他父母说好了，早上他忙完，中午他要来这里补课” 黎花晨意识到了，看来他们三个是栽在她手里了。 “这些是我找的六年级学习资料，你们先看一下，我去找他来，然后一起上课”历可欣一副大人模样，很是认真。 就这样，三个人不情不愿的在黎花晨的房间补课。 可是调皮习惯的孩子，那里那么容易安下心来学习。 “上杉达也爱浅仓南，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要爱，我爱学习，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爱”二条无趣的调侃着自己。 “河田是河田，赤木是赤木、、、、我是谁?告诉我，我是谁?对了，我是永远不放弃的男人——三井寿”二条继续说道。 黎花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樱木打全国大赛” “干什么，认真点”历可欣生气了。 黎花晨:“休息一下吧” 历可欣:“我相信只要你认真去学习，你妈妈会很高兴的” “妈妈高兴”这句话就像一道雷噼在了黎花晨脑袋上。 有时候一个人的改变只需要一句话就够了。 第17章 神秘的礼物 没有想到的是爷爷把黎花晨努力学习的事情告诉了他父母，过年的时候父母买了一台索尼随身听卡带机，一千多块呢。让所有人羡慕不已。黎花晨恨不得抱着睡觉，每次听到就拿毛巾擦过一边，然后放回盒子里装好。出去玩的时候就藏起来，生怕别人拿去弄脏了，弄花了。 转眼到了开学，黎花晨有一台索尼随身听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年级。 “你的随身听呢?块拿出来”教室里二条兴奋着拿出了一堆卡带:“我把‘四大天王’张国荣、谭咏麟的带子都拿来了” 很多同学也为了过来:“也让我们听听” 黎花晨摆好他那打着石膏的腿:“随声听在我大哥拿了，他拿去学英语了”。大哥黎花广和他借，说要那里学英语，他死活不肯，后来爷爷出面，加上二哥黎花明的威胁，他没有办法，只能借给了大哥。 “啊，还以为能过过眼这新潮的外国货呢”同学们很是失望的散去。 二条:“那他要用多久啊?” 黎花晨:“就让他先用，他现在要高考” 二条一脸失望:“我还像说和你借来听几天呢” 黎花晨:“等他高考完了，让你天天听” 二条:“你说的” 黎花晨:“我有骗过你吗?” 二条:“一言为定” 那时候在小镇随身听是稀罕物，更别说黎花晨的这个外国高档货了。学生有一个随身听就像大人有个bb机一样，把bb机别在裤头上，让人看见，恨不得bb机能24小时响。 就像二条父亲那时候给他买的游戏机一样，在学校里都轰动了，同学挤满了他的房间，就算不能上手玩，能看着都是快乐的。所以二条就等着开学，带来了一堆的磁带，想着拿黎花晨的随身听学校炫耀一圈。 随身听的没拿到，但是他们三人的学习在历可欣这位“老师”的教导下，有了提高，虽然离“好学生”还有很大的距离，可也是件涨面子的事情，能小小的炫耀一番。 特别是对于黎花晨来说，清明节的时候父母回来扫墓，知道他学习成绩提高了，还夸了他，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自豪，让父母为自己骄傲。 三个不爱学习的人在历可欣的影响下开始主动学习起来，周末也不在打游戏，也不去游戏厅了。黎花晨脚拆了石膏，对他来说已经憋了很久了，虽然脚还不能过量的运动，平时的话他早不知道去那里野了，但是现在他却没有，专心了学习起来。 但是他们换了“教室”来到了二条家，因为二条家比较自由，二条父母也喜欢，毕竟看着自己儿子有这么大的改变，那个父母不欢心。整天都做一大桌好吃的给他们。现在他们不仅有了学习的兴趣，还竞赛了起来，比学习成绩。 当埋头专心做一件时，时间也就过的很快，转眼他们三个小学毕业了。 “你什么时候和你大哥把随身听拿回来，我都等了一个学期了”二条还是念念不忘黎花晨的随身听。 黎花晨:“在等等吧，黎花广没能考上大学，现在心情很不好，整天关在房间里不出门，我都不敢和他说话” 鸭子:“我也听说了，本来大家都认为你大哥会是我们镇今年唯一的大学生，没想到他没考上，另外两个平时成绩不如他的考上了” 黎花晨:“是啊，对他打击特别大” 二条:“那你大哥有什么打算?” 黎花晨:“爷爷叫他复读一年” 鸭子:“去读大专也可以啊， 我听我妈说我们镇这些当官很多都还是中专的，大专都不是”　　黎花晨:“爷爷不让，他说我们家一定要出一个大学生” 二条突然问道:“你们说，以后我们能考上大学吗?” 鸭子:“肯定能，历可欣学习那么厉害，有她帮我们补课，我们可定能考上?” 二条:“但是考上大学，有什么用呢?” 黎花晨:“不知道，反正每年能考上大学的，都能光宗耀祖”更重要的是能让母亲开心。 鸭子:“虽然不知道读大学有什么用，但我知道要是能读上大学，长大以后就不用卖粉了，我可不想一辈子煮粉” “那我们今天干什么?”二条对于未来，这种遥远的事情没有想过，他也不想去考虑这个问题 黎花晨:“要不我们去打篮球吧，好久没有打球了” 以前他们是很喜欢打篮球的，虽然那时候投篮都吃力。只是后来二条有了游戏机，他们才很少打篮球。 由于好久没有打篮球，不一会三人累坏了。 “你们真在这里”历可欣来到了球场，找到了他们。 二条:“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历可欣:“去你家没见你们，你母亲说你们去打球了” “哦” “你们打球怎么不穿球鞋?”历可欣看着三人光着脚，脚底板黑乎乎一片。 鸭子:“一双球鞋几十块，穿来打球容易坏掉” 历可欣:“球鞋不就是用来打球的吗?坏了买新的啊” 黎花晨有一双李宁的球鞋，那是母亲买给他的，他一直不舍得穿，包的好好藏在床底下。只有在没人的时候他才拿出来穿上，穿上都舍不得下地，怕鞋子弄脏了，只是在床上欣赏着就很满足了。 二条有球鞋，而且还是两双，他不穿，是因为只有两双球鞋就会有一个人没球鞋穿，所以也就和大家一起光着脚了。 见大家都不说话，历可欣又问道:“那你们冬天上体育课也光着脚打球吗?” 鸭子:“穿布鞋啊” 历可欣:“哦” 黎花晨:“要不我们一起打球吧，二打二，我和历可欣，二条和鸭子” “好啊”二条。 历可欣:“不了，一会我要回城里，我母亲那里，来找你们就是和你说一下” 二条:“啊，你要走啊?” 黎花晨:“还回来吗?” 历可欣:“回啊，就去几天而已” 送走了历可欣，几个小伙伴空落落的，玩什么都没有兴致。 黎花晨蓦然的说道:“历可欣去市里看她母亲也有几天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鸭子:“四天了” 黎花晨:“才四天?我这么觉得她去了有一个星期了” 二条:“是啊，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浩阳！可欣电话”正当三人想念历可欣的时候，二条母亲在楼下大喊，叫他们来节历可欣打来的电话。 三人一听到这个历可欣来电话，风一样往楼下门口烟柜台跑去。 二条第一个跑到接起电话:“你，你回来了?” 电话里:“我在车站一会就要上车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候就到，你们来接我啊，我买了好多东西”。 二条:“行我们就去” “我还没上车，你们两个小时后在来接我” “好，好” 二条有问道:“你买了什么啊?很多吗?” “喂?喂?”二条对着电话看了看:“怎么断线了吗?” 黎花晨:“可能是她挂电话了” 鸭子:“她说什么?” 二条:“她叫我们去接她，说买了好多东西?” 黎花晨:“买了好多东西?买什么了?” 二条:“她没说电话就断了” 黎花晨:“那我们去等她吧” 鸭子:“好” 三个小伙伴兴冲冲的出了门。 那时候小镇没有车站，有过路车，和小镇到市里的直达班车。 班车都是在路边等客人，人满了才开车，不是位置上做满人，是位置上坐满了车内站满了，反正就是能塞多少人就塞多少才开车。 黎花晨虽然没有坐过班车，因为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小镇，但是他对班车在熟悉不过，他甚至能记下所有班车的车牌。 因为在他还小的时候，父母没有买摩托车，每年最多回家三次，春节，清明和八月十五，有时候忙，就春节回来一次。每次黎花晨早早的就来路边等父母，一等就是一天。每当有班车开回来， 他就跑去车旁边跳起来，伸长了脑袋，看着车窗里有没有父母的身影。一辆辆班车，一次次失望，路边他那娇小的身影，树叶，石头，木根，还有飞扬的尘土与他为伴。冷了缩在树根下，打着石头，数着蚂蚁，只要路的尽头有班车的身影，他就兴奋的跑过去，然后又失望的回来数着他的蚂蚁。 当他们来到班车等客人的路边，黎花晨问道:“什么时候到?” 二条:“她刚上车” 鸭子:“啊，那还要两三个小时才能到” 二条:“反正也没事做，我们现在来等她才有诚意” 黎花晨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说话，好有道理” 二条得意笑了:“是吧我们也这么认为 黎花晨:“你那里有道理，你来说说看，我们现在干什么呢?” 二条:“刚才不是说了吗?为了有诚意，等啊” 黎花晨竟然无言以对。 就这样三人傻乎乎的等了两个多小时。 历可欣下了车就看到了三人，她冲着三人大喊道:“快来搬东西” “你这是什么啊?”黎花晨和二条从班车后箱内搬下一个大纸箱。 历可欣笑着说道:“给你们的礼物” “真的，什么礼物?”三人高兴坏了，紧忙要拆箱子。 历可欣阻止道:“现在不能拆，先回去”。 三人抢着搬箱子，有说有笑，满心欢喜的回到了二条家。 三个人刚想要拆箱子，又被历可欣阻止了，她说道:“想要礼物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第18章 学英语很难 二条:“别说一个了，十个都可以” 黎花晨和鸭子附和道:“就是，十个都可以” 历可欣:“开学你们就上初一了，是初中生，我就初二了” 黎花晨着急道:“你快说啊，什么要求?” 历可欣:“初一下学期你们要考上‘正价生’” “正价生”就是成绩好的学生。虽然是九年义务教育，但还是要交费用的，而且还不低，一个学期四百到五百块钱，但“正价生”就不一样了，只用交90块钱，这里面还包含了几十块的课本费。这其中就差了400块钱，那个年代400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正价生”就是看成绩，每年的名额不一样，但基本都是每个班级期末考试成绩十到十五名的学生。重点班的就名额多一些，普通班的就名额少一些，但都不会低于班级前十名，多也不会超过班级前20名。 “正价生”对于他们三个来说可是一个挑战。以他们现在的成绩，到时候肯定是会被分到普通班级，要拿“正价生”就要在期末考试成绩排名班级前十才有百分之百的可能。上初中，那时候一个班级60到70人，难度还是很大的。 鸭子就有点沮丧:“就我们，不太可能吧” 二条完全就没有信心:“就是” 历可欣:“以你们现在的成绩是不可能的” 二条:“那你还说” 历可欣:“所有啊，从现在开始我给你们上课，我们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从现在开始我就给你们上初一的课程，这样你们就比别人多学了一个月，就有优势了” “好我们答应”黎花晨坚定的答应了下来。 历可欣:“你们两个呢，要是你们同意，现在我们就拆箱子” 二条:“好” “你也答应啊?”鸭子没有想到二条也答应了。 二条:“大晨都答应了，是兄弟就一起扛” 鸭子不在犹豫:“好” 黎花晨为什么那么爽快的答应，是因为在小升初的考试中他的成绩有了很大的提高，母亲在电话里知道了他的成绩，还夸了他，让他感觉到很骄傲。更重要的是，要是能考进“正价生”大伯一家看谁还敢说他笨。要是敢说他笨，他可以大声的说“我是正价生，二哥不是”。 历可欣:“你们可是都答应了哦” “现在可开箱了吧”说着二条已经开始动手拆箱子了。 “李宁”二条看着箱子里的“李宁”兴奋的喊道。 历可欣:“我买了四套李宁的衣服和鞋子一人一套” “李宁”那时候可是国民品牌，在小镇有双李宁的鞋子都是大家羡慕的对象。 鸭子拿起衣服对着历可欣说道:“都是一样的?那你的呢?” 历可欣:“四套衣服，四双运动鞋，一人一套啊” 黎花晨:“这是运动服，不分男女?” 历可欣笑着说道:“是的，开学的时候我们就一起穿去学校” 那时候在小镇，学生们没有校服，因为很多家长不愿意交校服的钱，学校也就不在要求统一校服了。别说校服了，就是组织的班级篮球比赛都没有统一的服装。如果他们四个人穿统一的服装去学校，而且还是名牌运动服，肯定会引起轰动。 几个男孩迫不及待的要穿上这崭新的运动服，却被历可欣阻止了，她说道:“先不能穿，你们可别忘记了答应我的，要考进正价生” 二条:“就试穿一下” 黎花晨:“就是， 就穿一下”　　历可欣很坚持说道:“不行” 黎花晨:“别扫兴，就穿一下” 历可欣:“那这样，我们先学习，把初一的课文先学，我教你们，然后给你们考试，谁考过，谁就可以穿” 鸭子:“都没开学，没课本啊” 历可欣:“去我家拿，用我初一的课本” 黎花晨:“行，行，听你的” 三人很不情愿的放下衣服跟着历可欣回家拿课本。 “以为你不回来了，今天没煮你的饭”刚一进家门，历可欣的奶奶自己一个人在家吃着午饭。 “我吃过了，就是回来拿课本” 奶奶没有在理她，自顾自的吃着。历可欣也习惯了，进了房间收拾好要拿的课本，出门前对奶奶说道:“奶奶我出去了” 奶奶还是没有回答，她拿着课本出门交给了在门外接应的三人，往回走。 二条:“好在你爸不在家” 历可欣的父亲是镇长，镇里最大的官，他们三人是很怕见到他的。 历可欣:“他很忙的，经常下到村里，或者在外面应酬，一般中午都不在家吃饭” 鸭子:“你奶奶感觉好凶” 历可欣:“我奶奶人很好的，只是来到这里，没有什么朋友，不习惯而已”。 回到了二条家，历可欣有些肚子饿，但她却不好意思说，因为她在家里的时候和奶奶说她吃过午饭了，那是为了应付奶奶，避免尴尬。现在说饿，没有吃过午饭，就不好和小伙伴们解释了。 黎花晨他们三个人其实也没有吃过午饭，他们早早的就去接历可欣，错过了家里的午饭。后来看到历可欣给他们买了新球鞋，新运动衣服，还是名牌的，一个个兴奋得就像是运动员夺得了冠军一样，把吃午饭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他们现在心思全在穿新鞋子新衣服上，没有人提午饭这件事，也就不觉得饿了。 回到家，历可欣拿出英语课本，大红色得课本，上面画着两个女孩，一个黄色头发穿着黑连衣裙双手拿着课本得外国女孩，一个中国女孩黑头发，黄裙子，抱着课本倚靠在外国女孩。 历可欣:“我们先来简单得，先学英文” “好”三个小伙伴整整齐齐坐着，就像是在课堂一样。 历可欣把英语课本放在他们面前用手指指着课文:“你们先跟我读” han meimei:hello！ li lei:hello！ han meimei:my name is han meimei. what is your name? li lei:my name is li lei。 历可欣语速极快一口气读完。可是到他们三人跟读得时候就“hello，hello，卖年，卖年、、、、”就这简单得一段他们都读不全，而且发音全不对。就像刚学中文的外国人说普通话一样，让人听了难受。 “那么简单你们都不会，怎么那么笨，你们怎么学的英语啊”历可欣生气极了，对着他们三人的脑袋，一人拍了一下。 “我们也没有学过英语啊”二条委屈捂住脑袋。 “哦对哦，你们这里小学没教英语”历可欣才想起来，她以前帮他们三个补课的时候，只有语文和数学，没有英语。她是在城里读的小学，在市里小学四年级开始就教英语了。来到这里读初中后，她已经有了一定的英语基础，所以她学初一的英语比别人容易很多，也感觉初一的英语很是简单。 可是他们三个根本就没有接触过英语，黎花晨还好一点，在家以前还经常听到大哥黎花广大喊大叫的背诵英文，就像打鸡血发疯一样。二条和鸭子可能就听过“hello，good bye”这个两个唯一的单词。所以学起来特别的困难，特别是发音。 “要不我们先学数学吧”对于语文和数学这两门功课，黎花晨的数学比语文好一些，在加上有基础，学初一的数学不会像英语那么难。 “不行，就要学英语”历可欣厉声喝斥，可把他们三人吓懵了。 二条:“英语太难了，学不会” 历可欣:“你们觉得难，别人肯定也觉得难，如果在这个暑假你们三个学好英语，适应了英语，不要求你们学的多好，至少对英语有了解，打下基础，上了初一，你们学英语就会比别人容易，七门科目，就比别人多了七分之一的优势” 鸭子:“可是太难了，也不知道学英语有什么用，我都没见人说过英语，还不如学好数学，卖米粉数钱还会算。我妈都说了，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鸭子的话，一下子让历可欣不知道怎么回答，刚才还一副老师的架势，现在却有些尴尬。是啊学英语有什么用?他们三个没有离开过小镇，如果他们长大以后不离开这里，一辈子也用不上英语。别说小镇了，就算是在城市里，历可欣也找不到英语的用途，她也是在学校上英语课用英语，下了英语课，英语就和这个世界无关了一样，消失了一样。 黎花晨:“考试要考，考不上正价生，你好意思穿球鞋吗?” 四人都不知道英语有什么用，可是黎花晨却说到了重点“考试”，让所以人闭嘴的理由。 在好强的历可欣教学下，三人一遍又一遍的大声朗读着这段简单的英语对话。背诵，发音，默写，就这样死记硬背的弄了好久。 第19章 诀别和离别 越想做好一件事，你会发现这件事越难。你买彩票想中大奖，对于中奖的欲望越强烈，你中奖的时间越长，时间长到一辈子都不会中奖。 炎热的午后，对于三个小伙伴来说，学英语太难，越想学好越难。注意力不能集中，犯困，闷热，困难重重下，用死记硬背的方法终于把初一英语第一和第二课的课文背了下来。 当历可欣要教他们第三课的时候，三个人就像是脱了一层皮一样，满身大汉一星点斗志都没有。 二条:“不行了休息一下吧，我脑子都快胀爆了，装不下了” “我也是，舌头都要打结了，还是读不对，更烦的是看这些英文字母，就像茅坑底下粪堆里的蛆虫一样，一堆在那里爬，我就犯恶心”鸭子也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黎花晨没有说话，趴到床上，一动不动。 “鸭子，来把魂斗罗?”二条实在学不下去了，打开了电视，就要玩游戏。 鸭子:“拳王吧?上次输给你，我要上诉” “不行”历可欣急忙拔开了电视的电源插头，她知道只要让他们一放松下来，那今天就别想在学习了。 二条:“就玩一会” 历可欣:“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能考第一吗?” 黎花晨:“努力学习” 历可欣:“你们能说那些考第二第三的不努力学习吗?他们也很努力，他们用在学习上的时间比我好多，周末我天天和你们玩在一起，他们都在教室学习，可是还是考不过我。我能赢过他们是因为，三分钟” 二条好奇的问道:“三分钟?” 历可欣:“是的，每当我学习累了，都会对自己说，在学三分钟” 二条:“什么意思?不明白” 历可欣:“就是当你想松懈的时候，只要对自己说在坚持三分钟，你就能赢别人” 三个12岁的孩子，根本听不懂历可欣说的“在坚持三分钟”是什么意思，鸭子反驳道:“上课还有下课的时候，不休息一下那里有精神” 历可欣感觉自己苦口婆心的说了那么多，他们三个当放屁一样，很生气。“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们还要不要穿新球鞋和衣服了”她怒吼。 是，上课有下课，有休息，可是历可欣在学习上从来没有放松过，每天晚上放学，她从来都是学到上床睡觉为止，没有一秒钟的松懈时间，这也是她考得好成绩得原因。在她认为学习是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走了，只有往死里学才能出好成绩。所以她不会让这三个人松懈下来。 二条和鸭子被傻懵了，只能乖乖的搬回凳子，坐回学习桌子前。 “你快起来”历可欣看到黎花晨躺在床上没有动，发怒了。 “要不我们去游泳吧”黎花晨还是躺着没有起来，他是在怄气，因为历可欣的严厉不讲理，让他有些不舒服。大家都学的那么累了，休息一下都不给。 而且还一副独断专行的模样，拿新球鞋和衣服威胁他们。就像是你和朋友借钱，要借一万块十天后还，朋友却和你说要收100块的利息。虽然这100块钱不多，收利息也是合理的，但却让人听着很不舒服。如果朋友说要你请他吃顿饭，你可以用500请他吃饭以作感谢都没问题。所以用球鞋来要挟他们，黎花晨听着很不舒服。是他没有钱，但他从来不和二条借钱，而是和二条拿钱，这是黎花晨的“自尊心”， 二条从来没在意过，更不会说叫他还钱这样的话，也没要求黎花晨做任何事，所以二条是他兄弟。是他们打球光着脚，你历可欣买了球鞋和衣服给大家，大家感谢你，可是你用这个球鞋大家学习，大家也能接受，毕竟也是对大家好。可是你老是把这个事挂在最上，用这个事情来要求大家，就好像是嗟来之食一样，是在施舍，是在可怜他，是在侮辱黎花晨的自尊心，显摆你有钱，炫耀你的优越感。　　历可欣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些，她对学习是个勤奋的人，看到他们三个碰到一点困难就想休息，就要放弃，她很生气，看着就要走出门口的黎花晨她气愤的说道:“怪不得你们那么笨，就知道去玩”。 “是我们笨，就你聪明”黎花晨很讨厌别人说他笨，他回怼了回去。 氛围一下子变得尴尬。 鸭子却不合时宜的起哄:“去游泳咯” 看着他们要去游泳，历可欣已经是拦不住了，她感觉到委屈，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他们却不领情，黎花晨还凶她，她委屈着哭了。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她哭了，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三人的背影里，有永别，有多年离别，因为鸭子和二条永远都没有回来。活下来的黎花晨也离开了小镇，最后只剩她孤零零。 很多年以后，黎花晨都不敢回忆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游泳最差的他活了下来。 第20章 地狱与捉鱼 你明天就是9月1号开学的日子，但是高三的学生已经提前来学校一个多月了，毕竟他们离高考还剩不到十个月的时间了，特别是教室的黑板右上角，大大的红色粉笔字写着醒目的距离高考还剩下的天数，天天更新着，提醒他们时间的宝贵，离他们改变命运的时刻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可能也是人这一生，唯一的一次能公平改变命运的机会。 可是在这时间如此宝贵的时候，高三重点班一班下午却没有课，那是因为下午高三一班要去捉鱼。是的捉鱼，水塘里能吃的鱼，活的。 这所高中在山里，郊区的山里。这里原本是个镇，由于城市的快速发展和膨胀，镇变成了区。学校离郊区的主城区有三四公里，很偏僻，但却是省重点高中，为什么这所高中不在城市里，而且离城市很远，它能成为省重点高中?不是因为它有悠久的历史，是因为它的升学率高。在第一任校长和前任校长的努力下，它出了很多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特别是有学生考上了清华北大，不是一两个，是年年都有。在省里引起了轰动，那些学习好的学生削尖脑袋要进来，官商子女也慕名而来。学校也得到了大量的财力物力政策的支持，所以名声越来越大。 有了钱，学校也就建设的越来越好，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有。就像这个小湖，本来是个水塘，建校的时候就规划是要填平建个体育场的，但那时候学校没钱，就一直放着了，后来学校有了钱，反倒是没有填平这个水塘，而是在另外征用了一块农地，盖起了体育场。为要这样做?一是征用的农耕土地更大，在加上征用校外农地使学校的面积和规模扩大了很多。如果把这个校内的水塘建成体育场，以后在征用校外的农业用地，就很麻烦。毕竟在农田上盖楼是件很难的事情，政策捉的很紧，一不小心就会惹上麻烦。先找个理由在校外征用农业用地，然后校内的这块水塘，就可以想怎么用就这么用了。 水塘修修补补成了一个景观湖，湖里放了鱼。但是随着学生越来越多，宿舍和教学楼不够用了，这个湖也完成了它的使命，因为本来它就是一块备用地，现在要把它填平盖楼。 湖里有鱼，而且很多，因为很多学生吃饭的时候喜欢来湖边上吃，吃不完的饭，就往湖里倒，鱼也肥了起来。明天是开学的日子，校领导就决定今天抽水捕鱼，明天全校师生免费吃鱼。本来捕鱼的事情是别的班去做的，但是重点班的班主任，据理力争让他们班去，因为要劳逸结合，让他们重点班放松一下。别的班老师也高兴让重点班去，这样他们的班级就可以多一个下午的学习时间。别人都不愿意去，反倒有人跳出来愿意去，校领导也不好反对。 为什么要在开学的前一天放水捉鱼，把湖填平呢?老师对外宣称都是要建更好的宿舍楼，让学生住的舒服。但是学生们都在传是因为前一天晚上有人跳湖了。 今天早上学校给的说法是三班的一个女生不小心掉湖里，但是私底下都说她是要跳湖自杀，没想到水太浅，很快就被拉了上来。所以学校连夜决定今天抽干水，捉鱼然后先填平在说。 捉鱼是件快乐的事，如果班主任是个活泼的人，那就让人更兴奋了。 高三一班的班主任黄安藤今年才25岁，名牌体育大学毕业就来到了这里，当老师才三年，当班主任也才一年，这个重点一班是他从高二开始带的，那时候也是他第一次当班主任， 带的也还不错。他比这些十七八岁的学生大不了多少，能和学生玩在一起。也有可能是年轻，加上他是体育老师，所以经常带着班级搞很多有趣的课外活动。　　组织好学生来到水塘，一台抽水机在哗哗的往外抽水，黄老师对着学生说道:“今天我们来玩个捕鱼竞赛，规则也很简单，我们班54人，四人一组，13组，两个同学和我一起做裁判。一组只能带一个水桶，看那一组捕的鱼最多” “耶，欧耶，耶”学生们欢呼起来，那场面就如同学校运动会一样。 “那第一名奖品的什么?”一学生刘明，扯着嗓子兴奋的大喊。 黄老师:“你要是拿了第一，我奖励你三天假期” 刘明眼睁睁瞪大:“真的” 黄老师:“高考后，批假” 刘明身边得同学王子杨笑着楼他的肩膀说道:“排长，你是永远都拿不到这三天假期” “排长”是刘明的外号。 同学们哈哈大笑。 黄老师:“你们也看到了，这里有五个大箱子，这里面就是奖品” “真的?” “都是什么阿?” “肯定是空箱子”刘明刚才被老师忽悠了，现在不相信了。 黄老师:“五个箱子里面装有五类奖品。分别是运动类，生活，学习，纪念品和零食。运动类有羽毛球拍，乒乓球拍，护腕，篮球，护腕，护膝等。生活类有洗衣服，洗发水，沐浴露和牙膏等。纪念品有，布娃娃，水杯等。零食有牛奶，巧克力，薯片，可乐等” “那还有一箱是什么?”一个同学问道。 黄老师故作神秘:“你们猜猜看是什么?” 一女生苏慧:“按照老黄的套路，学习用品了，还能是什么” “聪明，但是这可不是普通的学习用品，里面有六套精美的钢笔礼盒和笔记本等”黄老师拆开了箱子，拿出六个精美的礼盒，打开了其中一个，里面是一只精美的钢笔和一瓶墨水。 “哇，哇”同学们一阵欢呼。 “这是一等奖的奖品?”一个同学问道。 “是的，有两盒是裁判的。今天我们玩点不一样的，捕鱼达人。第一名的组，可以第一个选奖品，第二名的组，排在后面，以此类推，一人拿一样奖品，你们自由组队”黄老师说完，关闭了抽水机，鱼在水面跳跃着，水塘里的水没有抽干，这样增加了捉鱼的难度，也增加了趣味兴，黄老师继续说道:“现在给你们30秒的组队时间，现在开始，规则是每个组里面都要有男生和女生” 人群一下子杂乱起来，同学们争先恐后的拉着人头组队。 苏慧一把拉住身边的一个男生，对着不远处的男生说道:“刘明，王子杨给我过来，我们组一队” 四个人围在一起苏慧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你们三个给我拿出吃奶的劲，我们一定要拿第一，钢笔我是拿定了。要是敢输了，我宰了你们三个” 王子杨:“刘明你想要什么?” 刘明:“可乐” “什么?你傻阿”苏慧又吃惊又生气，在这些奖品里，可乐应该是最不值钱，也是最没有意识的。 刘明:“要钢笔有什么用?这么热的天，有什么比一听可乐更实用的吗?只可惜不是冰镇的，如果是冰可乐，喝上一听，我告诉你那感觉能让你爽上天” 苏慧生气的说道:“你要喝可乐不会去小卖部买阿，那里的可乐还是冰的，我不管，你不要钢笔一会你拿那个布娃娃送我” 王子杨:“你不懂了吧，你对土豪的世界一无所知。商店的可乐谁都可以去买，但是在这里的可乐是要赢了才能拿到。当所有人都想要钢笔的时候，你却不稀罕，拿最不值钱的可乐在所有人面前得瑟的喝下，这就叫土豪，就这是土豪的世界朴实无华” 苏慧被说的竟然没有理由反驳，因为以他们对苏明的了解，拿可乐是他的性格，她只能对身边的男生说道:“你呢?你想要什么?” 男生回答:“随便” 苏慧:“那你拿布水杯给我，王子杨你拿薯片” 王子杨不服:“凭什么，我拿薯片” 苏慧:“你不是对土豪的世界很了解吗?你不是想当土豪吗?喝可乐不配薯片那里对得起土豪的身份” 王子杨:“你要吃叫大明给你买，我才不拿薯片” “好了，时间到，拿好你们运输鱼的水桶，各组自己选位置，把捉到的鱼，放到这几个大水桶里，我在这里记数量”黄老师终止了大家的议论，同学们找好了位置，就等老师一声令下了。 黄老师一声令下，同学们蜂拥冲入水塘。水花四溅，呐喊声，呼叫声，摔倒的嘲笑声，阳光下一片青春的欢乐。 刘明和王子杨一马当先，苏慧跟在后面，水不深，只到小腿，深点的没过大腿，但很泥泞。一下到水塘，一个个已经成了泥人。 “桶呢?桶呢?”刘明已经捉到了一条鱼，鱼不停的挣扎扭动， 他抱着怀里，慌忙的找着自己组的运鱼水桶。 “大晨，你干什么?快下来阿”苏慧看到刘明捉到了鱼，着急的找着拿水桶的黎花晨，却看到负责运鱼拿着桶的他还在岸上伫立，气的她怒吼。 黎花晨满头大汗，小心翼翼的拿着桶，手里也全是汗，慢慢的踏到了水里，如临深渊一样艰难的向刘明走去。 在泥泞的水塘里，刘明双手拿着鱼，奋力的向着黎花晨跑去，大喊着:“你快点，快过来” 炎热的太阳晒在头上，黎花晨感觉胸口很闷，好像空气中没有了氧气一样，任凭他大口的呼，身体不停的抖。 刘明把鱼扔进了黎花晨拿着的桶里，转过身，又扑向了鱼群。 “大晨，大晨，快过来，我捉到鱼了”水塘中间的王子杨冲着他大喊。 “你神经阿，快过来，愣什么?”王子杨看到黎花晨没有往他这里来，发怒了。 黎花晨没有办法，只能咬着牙，向着王子杨走去。快要走到的时候，却不小心摔倒，一屁股坐到了水里。乌黑的水混合着乌黑的泥浆淹到了他的胸口。 “阿”他惊声尖叫，如同有一股可怕的力量要把他按到水里，他挣扎，可是越挣扎，越控制不了身体，失去平衡埋在了泥水里，坠入黑暗。他感觉身体好像掉入了一个无底洞，一个通往地狱的黑暗窟窿。地狱是尽头，可是他一直在往下坠，控制不住身体的往下掉了，虚无里捉不到如何东西，他要去地狱，就在眼前，却怎么也到不了底层的地狱，慢慢的他连黑暗都感觉不到了。 第21章 啤酒和故事 “醒了，没事了” “这是那里?”黎花晨迷迷糊糊。 “这是医务室” “你终于醒了，感觉到不舒服吗?”黄老师看到黎花晨没事了，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 “我怎么了?”黎花晨感觉头很晕，喉咙很难受。 校医:“没什么事，就是溺水了，喝了几口污水” “你是不是怕水?”黄老师这突如其来的询问，黎花晨没有回答，也不想回答。 黄老师:“那行了，你先在这里休息，我还有事” “散了散了，黎花晨没什么事，就是中暑了，休息一会就好”黎花晨听到了黄老师在医务室外面对着关心他的同学说道。 “你看看你，捉鱼都能捉出事来”校长室内，黄老师站的笔直抵着头被校长训着。 黄老师:“对不住校长，是我没考虑周全，没组织好这次活动” 校长严厉的训斥:“你和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要是真的出事了，我们怎么面对学生父母” “是我错了”黄老师抵着头认错态度很是恳挚，老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校长看着他的诚恳的认错态度，想发飙却怒不起来。 “你阿，你、、、、” “说吧，有什么事求我”黄老师突然话锋一转。 “我能有什么事求你、、、、，你这是认错态度吗?” “那我走了” “你回来”校长看了看黄老师好像有些难为情的说道:“事到是有个事” “说吧，反正我现在是你砧板上的肉” “有个新生、、、、” 校长的话还没说完，黄老师立马说道:“我能不要吗?” “不能，我把话给你挑明了吧，转校来的是代理市长的女儿” “你是说，那个新来的代理市长，历市长的女儿” “是的，但这回可是给你送了个宝”校长拿出一个学籍档案。 黄老师打开档案袋:“姚欣?代市长不是姓历吗?她怎么姓姚?” 校长:“我怎么知道，这不是重点，你看看她的成绩” 黄老师看到她的成绩，两眼发亮。 校长:“是个宝吧，而且是复读生，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参加今天的高考，按照她这个成绩，要是参加了今天的高考，只要发挥正常，清华北大不是问题” 黄老师满脸喜悦:“我是捡漏了，嘿，这是要发财啊，谢谢领导。要不是在学校里，我肯定给你磕一个” “行了，别贫了，人现在还在会议室等着，你去安排一下” 黄老师胆怯得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的问道:“代理市长也在?” “没有，她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校园内，高三还在上课中，但高三一班的同学却没有上课，洗完澡后，很多同学回到了教室学习。 “对不住大家，因为我，大家没有拿到奖品”操场的树荫下黎花晨喝着刘明买来的冰镇可乐，看着已经来到学校的高二同学顶着烈日打球和来来往往的高一新生。 刘明:“这有什么的，就那些东西谁稀罕” 但是苏慧有些遗憾:“可惜了，那精美的钢笔”。 黎花晨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美女诶”王子杨突然一惊一乍，掩盖了黎花晨的尴尬。 刘明兴奋的望去:“那里?” 王子杨指向不远处的一个女生:“你看，那个长发的” 四人也望向了那个女生。 “肤白貌美，大长发，哇，这身材，该凸的凸出，该凹的凹，我喜欢”刘明说着都咽口水了。 苏慧站起身来，挺胸叉腰说道:“我也凸” 刘明完全没有理会苏慧:“这么漂亮，那班的，怎么没见过?不会是高一的新生吧?现在的女生发育都那么猛的吗?” 王子杨:“除了我们眼前的这位” 苏慧恼火了:“你说什么，我这不是胸吗?” 刘明:“人家那是白白的大肉包，看来就想咬一口。你这是、、、、最多是小馒头。不饿坏了，都懒得碰” 苏慧:“我是小馒头，我那里是小馒头了，肯定比包子大，不信不摸摸看” 刘明伸出手，做了个要抓的手势:“别以为我不敢” 苏慧一副一脸骄傲的样子:“你敢摸，我敢享受” “你说的”刘明嘴硬着，可是却不敢下手。 王子杨:“两个流氓谁可怕?，不是看谁有文化，谁是男的谁尴尬” “你说什么，谁是流氓了”苏慧上手对着王子杨就是一顿乱拳脚踢。 “我错了，我错了” “认错就行了吗?” “我请你吃鱼，我请你吃鱼” “你怎么那么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们刚才捉的鱼，本来是计划明天吃的，现在改成今晚了，食堂已经在杀鱼了” “那些鱼，都是我们自己喂的，自己捉的，可好吃了” “屁，你以为我不知道阿，这种水塘里的鱼，一股土腥味难吃的要死” “那你想吃什么你说?” “我要吃海鲜” “学校食堂那里有海鲜吃” “我们去镇上吃” 刘明:“要不我们去市里吃吧，镇上没有什么新鲜的海鲜” 王子杨:“去市里?6点以后就没有班车了，我们怎么回来?” 刘明:“打个车” 王子杨:“出租车，不来的，太远了” 刘明:“我给双倍价钱，还怕打不到车” 刘慧:“就是，明天就正式开学了，以后想出校门都难，趁着现在我们去市里大吃一顿” 刘明拉着大家:“走了走了” 从学校到市里，要先做三轮摩的到镇上，郊区是没有出租车的要坐班车到市里。所以从市里打车到学校，出租车是不愿意的，毕竟回程，出租车要空车回去。 “我们去那里吃?”在去往市里的班车上，黎花晨问道。 刘明:“去海鲜大酒楼” 黎花晨:“那里太贵了吧?” 苏慧:“又不是你这个穷鬼花钱，在说了我们难得来市里一次，不吃点好的，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来了” 王子杨:“我知道个地方，在大市场那里，有个海鲜加工的铺子，那里做海鲜可是一绝。在市场里买鲜活的海鲜在去加工，又便宜又新鲜，在说了谁知道酒店里是不是冰冻货” “市场里，大龙虾，帝王蟹什么都有，而且比酒店便宜多了”王子杨又补充道。 王子杨这么说了，苏慧也找不到不去的理由。 四个人来到大市场海鲜区，可劲的挑选海鲜，还是挺有乐趣的。 加工海鲜的铺子就在菜市场旁边，王子杨看来没有骗他们，人很多铺子里已经坐不下了，桌子都摆到了外面。 来料加工，不同的做法不同的价格，按重量收费。把海鲜交给老板处理后，四个人坐在外面等待着海鲜大餐。 “老板这些还能吃，我捡点回去行吗?”服务员刚要收拾邻桌的剩饭菜，一个看着五六十岁的女人，挑着个扁担两个箩筐，扁担一头挂着杆秤，像是个卖菜的，可是两个箩筐内装满了烂菜叶瓜果，好像是从菜市捡来的。头发花白，穿着一双胶鞋，衣服朴素倒也还干净，不像是乞丐。腿好像有残疾，一瘸一拐的放下扁担，走向桌子。 “这些虾还那么好，丢了浪费了，能给我吗?老板你是好人，婆婆老了，你行行好”没等服务员说话，阿婆又哀求道。 服务员:“那，你拿吧?有袋子装吗?我拿个袋子给你” 老女人:“我有，有卖菜的袋子” 服务员看着阿婆一副可怜样，心生怜悯:“这些够吗?你看别桌吃剩的，你要你就随便拿吧”看到阿婆拿出的是淡黄色的塑料袋装剩菜，服务员又说道:“我还是拿打包袋给你装吧，这个不卫生” “谢谢，谢谢”服务员拿来了打包袋，老女人装着桌上的剩菜。 服务员:“这些不能吃了吧，别要了” 老女人:“这个还能吃，这些虾蟹壳我拿回去打碎了喂鸡鸭” 服务员:“哦” 打包完面前的这一桌，老女人一跛一瘸走向别桌，把能打包带走的都装了起来。 “阿婆，这是米饭，店里煮多了，你拿回去吃吧”服务员拿了两盒米饭给阿婆。 阿婆也不客气，把米饭放到了箩筐里，临走还不停的对着服务员说“谢谢” “好可怜”苏慧看着老女人离去，挑着扁担佝偻的背影，眼睛泛起了红。 “这就是生活”王子杨哀叹道。 刘明从小锦衣玉食，有花不完的零花钱，从来没有经历过生活的苦，当看到生活的艰难，这样的反差对他触动是很大的。可是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当惯了“霸道少爷”他不想别人看到他柔弱的一面，他扯开话题:“黎花晨呢?” 三个人在哀伤，才发现黎花晨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可能去上厕所了吧”王子杨四周望去， 看到了黎花晨走回来:“嗫，那不是吗?” 刘明:“去干什么了你?” 黎花晨:“上厕所” 王子杨:“店里面就有厕所，你跑那里去了” 黎花晨眼神有些闪躲，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哦，是，是吗?我不知道，我，我去找厕所，找了好远，才，才找到公厕” “清蒸龙虾”服务员上菜，打破了尴尬。 刘明:“要不我们来点啤酒” 苏慧:“不好吧，一会我们还要回学校” “没事，反正我们打车回去”刘明叫住了服务员:“来四瓶啤酒” 服务员看了看他们，还是拿了四瓶啤酒给他们。 王子杨给大家倒上了啤酒，刘明:“来碰一个” 他们不是第一次喝啤酒，除了刘明他们三个都觉得啤酒难喝死了，但是毕竟每次都是刘明开钱，他请客不陪他喝点，也不好意思。刘明喝起酒来完全不像是一个高中生，别人都是小口呡一下，他倒好是一杯全干了。 黎花晨也一反常态，闷口大喝。 黎花晨喝完给刘明倒满了啤酒，又给自己倒满。 “不错哦，大晨好酒量”刘明看到黎花晨也干了一杯啤酒，夸道。 黎花晨拿起啤酒:“来” 刘明和黎花晨碰了杯，两人一饮而尽。 苏慧看着他们两个豪饮:“你们两个神经病阿” 王子杨:“他们俩有故事”。 苏慧:“两个男的能有什么故事，要有故事也是和我发生好不好” 第20章 天才同学? “你们、、、、”已经凌晨一点多，校门口黄老师已经在门口守了两个多小时，当他看到坐着出租车四个深夜回来的学生，刚要开骂。 王子杨搀扶着黎花晨下了车，看到老师马上开口:“老师我们错了” “你们喝酒了”黄老师帮着苏慧把刘明从出租车拽了出来。 苏慧:“老师，是他们两个硬要喝啤酒” 黄老师:“不说了，你先回宿舍，我和王子杨把他们两个带回宿舍，记住明天上课不要迟到” 苏慧:“老师，你不骂我们吗?” 王子杨:“你当黄老师是傻子阿，他们两个都醉成烂泥了，现在骂只能骂我们两个，这两个你以为还能听见，明天还要在骂一次，会很累的，而且还影响老师的心情。还不如明天在收拾我们，是吧?老大” 黄老师一脸严肃:“先回宿舍”。 “起来了，起来了，再不起来，要死人了”第二天早上王子杨踢了躺在床上的黎花晨两脚，然后又去推了刘明，见他有反应后对着他大叫:“来起来了，要是迟到了黄老大非把我们杀了不可” “哦、、、、”刘明是答应了，可是他完全起不来，还是一动不动。 王子杨只能又去催促黎花晨:“快起来，要迟到了” “啊，迟到了?”黎花晨一惊，迅速的从床上起来，刚下床差点没有摔倒，好在王子杨扶住了他。 把黎花晨叫醒后，王子杨拿着个铁的水桶，在刘明耳边猛敲:“起床了，迟到了，黄老大要杀人了” 早读过后原本是早操，但今天因为是开学的日子，早操被取消，操场排好队后，校领导上台“啪啪啪”的说了半天。好在刘明和黎花晨在教室睡觉，没有来操场听领导训话，不然他们两个可能会倒在地上睡觉。 好不容易熬完领导讲话，大家都到了食堂吃早餐，只有黎花晨和刘明两个人一直趴在教室睡觉。 苏慧和王子杨吃过早餐，给刘明和黎花晨打包了牛奶和包子，回到了教室。 苏慧:“怎么没见到老黄阿?” 王子杨:“放心跑不掉的，他肯定会来训我们，检讨是轻的，可能要记过了” “我们班来了个新同学”一个女生走了过来和他们俩说道。 王子杨:“男的女的?” “女的，昨天都住进我们宿舍了” 苏慧:“我怎么不知道?” “还说，听你们宿舍的人说昨晚半夜才回来?没被班主任捉到?” 王子杨一脸坏笑:“你昨晚半夜才回来?和谁约会去了?” 苏慧一把搂住王子杨的脖子，眼神妩媚挑逗:“死鬼，昨晚还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却不认奴家了” 王子杨:“老天爷，我昨晚还以为去的是八姨太房间，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作为九姨太，不要老是模仿八姨太，要争宠，要有自己的特色，不然老爷我要在娶一个十姨太了”，特意洋洋的说着，还把旁边的一个女生拉到了身边，一副抢压寨夫人的模样。 女生拿起一本课本，就往王子杨头上拍去:“谁要做你十姨太” 苏慧也拿起课本，往王子杨身上招呼着。 王子杨抱头大喊:“造反了，九姨太和十姨太谋杀亲夫了” “铃铃，铃铃”一阵铃声，救了王子杨，同学们都回到了座位。 “这节什么课阿?怎么没老师来上课?”苏慧用手掐着王子杨的胳膊。 王子杨:“我怎么知道， 你在不松手，我喊非礼了”　　刚说着班主任就走入了教室，他看到刘明和黎花晨趴在桌子上睡觉，说道:“把他们两个叫醒” “醒醒，醒醒，班主任来了”他们后面的同学拉着他们的衣服，把他们的头从书桌上拉了起来。 黎花晨看到老师，一下子醒醒了，刘明还是迷迷糊糊。 黄老师:“今天我们班来了个新同学，大家欢迎。你进来吧” 女生走入了教室，很多同学开始窃窃细语起来，特别是男生“好漂亮、、、、” “哇、、、、” 黄老师:“自我介绍一下吧” 女生:“我叫姚欣，我坐那里?” “阿?”女生的漠然置之和说话的直接，让黄老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教室内，54个学生，一排9人，正好6排，中间有一列是三个人坐一起，别的都是两人同桌。现在多了一个，还真是不好安排，黄老师说道:“刘明，黎花晨你们两个去三班，那里有一套空的桌椅你们去搬过来” “哦”黎花晨拽起刘明，从教室后门走了出去。 班主任:“你就先坐到他们的位置上吧”姚欣也没有客气，走了过去坐到了黎花晨的位置上。 当刘明和黎花晨搬回桌椅，两人看到有个女生坐在了黎花晨位置上，黎花晨很自觉的就要把自己的课本搬走，把位置让给女生。 黄老师:“刘明，你坐到后面去” 刘明来气了:“凭什么我坐到后面，我才不去” 黄老师:“你是要出国留学的，又不参加高考，你就先坐后面，到时候在调整” “老师还是我坐后面吧”黎花晨说完拿着书本坐到了后面。 姚欣:“你，把桌子搬到后面去” 刘明:“阿?” 姚欣:“没听到阿，把你的桌子搬到后面去” 气氛一下尴尬了，好像所有人都等着刘明发火。 “哦”所有人傻眼了，刘明却乖乖的搬起桌子，王子杨也过啦帮他搬书本椅子。 黄老师脑子急速转着，他知道这是他老师生涯的一大考验。姚欣是市长的女儿，她一来到班里就表现出了一副桀骜不驯盛气凌人，而且还格格不入，以后在班里肯定会被排斥。在说了如果她自己一个人坐在中间，别的老师特别是校领导看到了，必然会说他安排不合理，让市长的女儿被孤立。 黄老师在烦恼的时候，姚欣却拉着椅子走到了后面，对着王子杨和刘明说道:“去把，桌子搬过来” “哦”刘明乖巧的完全不像他自己。 姚欣主动坐到了后面刘明旁边，和刘明还有黎花晨成了同桌。 “你们移上来”黄老师看着空出来的两个座位，叫着后面的同学移上补位。黄老师也松了口气，因为这样正好决绝了座位的难题。 同学们都坐好后，黄老师说道:“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但是我们高三已经补课一个多月了，校领导决定，今天和明天高三模拟考试，检验你们一个月的学习成果” “阿”同学们一阵骚动，窃窃细语，有抱怨的，也有高兴的。毕竟对于学习优秀的同学，考试就有排名，有排名才能体现出自己的优秀和价值。 王子杨:“什么时候开始考?” 黄老师看了一眼手表:“你们还有25分钟复习时间，然后有10分钟时间休息。35分钟后有老师来发考卷” “先考什么?”有同学问道。 黄老师:“这次是突击考试，考的就是你们的临场发挥。所以这两天考试，在发卷子之前，你们都不会知道要考的是那一科” 王子杨大声说道:“你们大人真会玩，变着法子的虐我们”。 黄老师:“王子杨，黎花晨，苏慧，刘明你们四个跟我出来” 苏慧瞪着王子杨，咬牙切齿说道:“你多什么嘴” 四人排排站着，低着头等待着班主任的训话。 黄老师:“昨晚的事，就先不处罚你们” 王子杨:“说吧，这次突击考试，要求这两个笨蛋考第几名?” 苏慧:“我们两个是笨蛋?那大明是什么?” 王子杨:“他是排长” 黄老师别贫:“你，要求不高，能考第一、、、、” 没等老师说完，王子杨:“我那次不考第一” 黄老师:“你上过700分吗?” 王子杨:“你只是说考第一， 反正我能考第一就行” “是吗?我们打个赌” 王子杨突然眼睛一亮，感觉道了不对，只要他正常发挥，在这个学校里没人能威胁到他第一的宝座，可是班主任好像话里有话，还要求打赌，必然是班主任有一定的把握能赢，也就是说班主任知道有人能挑战他的地位，王子杨猜道这个人只能是新转学来的同学，他试探性的问道:“你不会告诉我，新来的那个女生，考上过700分?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有人考上过700分?那要是高考可是状元了”苏慧惊讶大叫。 黄老师:“新来的同学姚欣，她是从别的城市转学过来的，虽然我们的期末考试，不是统一的卷子，但是她在以前的学校考出过710分的成绩” 苏慧:“怪不得能转来我们学校，而且还进了我们重点一班” “是不是她以前学校的考试卷子比我们容易?”王子杨有了危机感。 苏慧:“怪不得她那么拽，我现在有点喜欢她了” 黄老师:“苏慧，黎花晨你们两个这次要考600分。特别是你黎花晨，你是以优异成绩免学费招进来的，可是你的成绩一直在下滑，这次考好点，让那些质疑你的人闭嘴” “哦”黎花晨答应道，他知道黄老师这么说，肯定是有人对学校给他的补贴起了质疑，他心里很不好受。 黄老师:“还有你，刘明，300分不高吧，300分才勉强达到一些艺术院校的门槛” 刘明:“是，我努力” 第23章 狼狗与泰迪 第一场考的是数学，试卷刚发下来，刘明已经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考试过程中黎花晨满头是汗，因为他太紧张了，压力很大。看着新来的女生答题速度很快，好像一点难度都没有。要命的是坐在他们中间的刘明呼呼大睡，对他影响很大。因为他也脑袋发胀，四肢酸软，他很希望有张床能让他舒舒服服发躺上，别说床了，就是像刘明一样趴在课桌上眯一会也行。但他知道他不能。他能进这所重点高中是因为他成绩好，学校还给他免了学费。可是这两年他的成绩一直往下掉，学校的领导和班主任找他谈话了很多次。特别是校领导还和他说，如果成绩在达不到学校的要求，就不给他免学费了。 还有王子杨，也感觉到了压力，他年年考第一，考上清华北大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以防万一，他现在要的是争取报送名额。 但是现在来了个竞争对手，让他感觉到了威胁。他一边答题，还时不时的转头看向新来的女性，监考老师提醒了他几次，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就像是一场跑步比赛，他跑在前面老是回头看身后的人会不会追上自己。 “考试时间还有15分钟”老师报着时间。 黎花晨慌了，他这才想起来，考试前在宿舍刘明叫他帮写卷子。他急忙拿过刘明的卷子，满头大汗飞速的抄着。 “时间到了，交卷。后面的同学把试卷向前面的同学递试卷”监考老师催促着同学们交卷。 同学们传递着试卷，王子杨却站了起来，看着旁边三人桌传上来的试卷，当姚欣的试卷传到时，他用手压住了姚欣的卷子。 监考老师:“王子杨，你干什么呢?” 王子杨:“没什么?” “都交完了吧”老师收拾好卷子，刚要离开。 “还有，还有“黎花晨拿着自己和刘明的卷子，跑上讲台。 王子杨走到姚欣面前:“姚同学，考的怎么样?” 姚欣没有回答一直看着讲台上的黎花晨。 “要不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 姚欣还是没有理他。 王子杨意识到了自己的冒失，这也是他很少有的。他有些尴尬对着讲台大吼道:“大晨，墨迹什么呢?走了去吃饭了” “好”姚欣突然对着王子杨说道。 “阿?”王子杨愣住了。 “别离他太近，他不是什么好人”苏慧走了过来搂住了姚欣的肩膀，好像她们认识很久一样。 “啊?”姚欣有些不知所然。 苏慧:“她是想捉你回山寨，当九姨太” 王子杨:“没有的事，开玩笑的。放心了九姨太的位置，永远是你的” “刘明，醒了，吃饭去了”黎花晨走了过来，叫醒还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刘明，打断了他们的斗嘴。 “不去了，我回宿舍睡觉，你帮我打一份”刘明头都没有抬起来，迷迷糊糊的从口袋掏出了饭卡。 黎花晨拿起饭卡:“那你要吃什么?” “起来了，新同学和我们一起去吃饭，难道你不去吗?”王子杨拍了一下刘明脑袋。 “走，去”听到新同学一起去，刘明兴奋了，来了精神。 “你以前那个学校的?怎么转来我们学校?我们学校还可以吧?”两人在前面走着，苏慧搂着姚欣的胳膊，问了一连串问题。 “你小子不错哦，我坐她旁边都没和她说过话，想不到你那么快就把她拿下了”刘明对着王子样挤了挤眼。 王子杨:“一女祸起万千少年泪” 刘明:“什么?” “你知道董卓怎么死的吗?” “被卢布杀了” “吕布为什么杀董卓?” “因为貂蝉”刘明恍然大悟:“哦，你是说姚欣是貂蝉?” 王子杨:“一将功成万骨枯” 刘明:“正经说话” “想追她，万古枯，但未必有一将功成”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有战群狼的本事，但未必能推开一扇冰冷的门。”王子杨拍了拍刘明的肩膀:“孩子，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你就懂了” 刘明看着黎花晨说道:“他今天吃药了没?” 黎花晨无奈的笑了笑。 他们刚走到操场，一个高个子男生跑了过来对着姚欣说道:“你是新来的同学吧?” 苏慧:“她是我们班的” 男生:“有人叫我给你一封信” 走在后面的王子杨对着刘明说道:“看到了吧，体育生开始下手了” 刘明:“哦，你是说追她的人肯定很多?” 姚欣没有说话，拉着苏慧就走。 男生追了上来硬塞着把信塞到了姚欣手里。 姚欣直接把信丢在了地上，不远处的一群男生开始起哄嬉笑。 男生感觉很没面子，捡起信，突然拽住了姚欣的手臂:“给个面子，很多人在看，你就拿一下” 姚欣甩开:“滚蛋” “我帮她收下”场面很尴尬，苏慧为了打发男生接过了信， 突然姚欣一把抢过苏慧手中的信，扔在了男生脸上。 气氛无比的尴尬，对于这个自讨没趣的男生来说，这可能是他一生中最丢脸的时候了。 男生恼羞成怒:“拽什么，别不知好歹” 男生一脸凶相，苏慧被吓住了。 “没听到吗?人家叫你滚蛋”刘明冲了过来一把推开了比他高半个头的男生。 王子杨也走了过来，站在两个女生的前面。反倒了黎花晨站在原地不动。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男生胆怯了，男生捡起信，丢下一句:“你们给我等着”在嘲笑声中灰熘熘的走了。 饭堂内，五个人坐在一起吃饭，引来了很多的人目光，特别是男生，毕竟这是每年开学男生门的一个爱好，找美女。不对，也不能说是男生，女生也很疯狂。 每年的开学，新生入学，都是花痴们的狂欢。高一和高二是同一栋教学楼，高二的在高层，高一的底层。每年高二的学生都有一个癖好，就像是传统一样传承。一到下课高二的花痴们都挤在走廊上往下看，眼睛瞪的老直，看着高一的去上厕所。别以为这是什么不良嗜好，这可是让人身心愉悦的。 因为寻找着他们心目中的校花校草， 其实也是在寻找着他们的青春。大胆一些的会跑去高一的教室窗外，一个个的看。 而且还会回到教室炫耀:“我找到一个，很漂亮，长头发，有高又白”。 “那个班的?” “一瓶可乐我告诉你” “切，” “一个包子?” 高三就不一样了，他们和高一离的远，而且还不是同一个厕所。所以只能到食堂去寻找他们青春的最后回忆。 可是今天很多人都在偷看姚欣，不只是她穿了一身名牌，匡威的鞋子，班尼路的衣服，左边裤子大腿处三条横杠的裤子。特别是班尼路的t恤，撑起了她的身材，丰满光彩，高一女生是完全不能比的。高一的女生很多在穿着和打扮上也不差，但是在漂亮也只能叫好看的女生。因为高一女生还在发育阶段。 而姚欣完全就不像是一个高中生，高扎的马尾，明眸皓齿，白净丰腴，给人的感觉是漂亮女人。 不仅是食堂理的男生兴奋，刘明也特别兴奋。在加上他刚才帮姚欣解困感觉自己表现得很好，特别“爷们”。他得意洋洋的说道:“以后他们这些混蛋在来骚扰你，你告诉我，我不揍他们满地找牙，我不姓刘”。 王子杨:“这些人最多是小泰迪，你更要小心的是刘明，他可是一头带颜色的狼，比泰迪混蛋多了” 姚欣:“泰迪?” 王子杨:“无时无刻，不分品种和地点，把有性繁殖做到极致的宠物犬，俗称狗中流氓” “哈哈” “呵呵” 第24章 有钱人的手机 睡了个午觉，黎花晨和刘明算是活了过来这也是黎花晨这四五年来难得的几次午睡。平时午睡时间他都是拿着课本或者做着考卷，这就是重点中学，只有绝顶聪明的人才有资格午睡。黎花晨知道自己不笨，但也不是天才，他要在这里生存，只能比别人能努力。 “求你个事”教室内，同学们都在捉紧复习等待下午的考试，刘明拿出一盒牛奶放到了姚欣面前。 姚欣拿起牛奶直接插管喝了起来说道:“说” “我都没说是什么事，你就敢喝我的牛奶?” “那你就别开口，如果你敢说了什么我不喜欢听的，我会揍你” “那你喝牛奶吧，我还是不说了” 过了一会，刘明还是没有忍住说道:“你，等下考试，我能不能给我抄一下?” 姚欣看着刘明身边的在认真复习的黎花晨说道:“你不是有个枪手吗?” 刘明:“你问问大晨，我和他同桌那么久，我可一次都没有抄过他的。今天早上的考试，是实在没办法，因为昨晚我们犯了点错，被班主任捉到了，他叫我们将功抵过考试考好点，要不是给班主任面子，我才懒的叫大晨帮我写” 姚欣狠好奇:“你们?昨晚犯错被捉了?什么事?” 刘明:“就是出去喝了点酒回来晚了” “怎么不叫我?” “那还不是没认识你吗” “哦” “那你帮不帮我这个忙吗?” “那你为什么不抄他的?”姚欣看着大晨说道。 “听说你学习很好，抄肯定要抄个学习好的对吧” “你真的要抄我的?你可别后悔” “我绝不后悔，就算被捉了，我也不会把你供出来”刘明今天对待考试表现出了异常的兴奋，是很奇怪的。他在这个重点中学的重点班是一个另类的存在，由于父亲的关系，他才能进入这里读书，在加上他要出国留学，不参加高考，对班级对学校的升学率没有任何影响，所以老师对他也就没有什么要求，他对自己也没有要求，考试多少分都无所谓。只要他不违反学校纪律，影响同学学习，他做什么老师都是不管的。 所以他也就没有必要考试作弊，抄同学答案这样无聊而且庸俗的事情。 心情好的时候考试他就写一写，心情不好的时候只写选择题。 运用玄学，星座学，概率学等各种方式写选择题，甚至能做出选择题全部选c这种疯狂的事情。 今天早上的考试，他叫黎花晨帮他写卷子，无非是答应了班主任，毕竟自己也做错了事情。还有就是应付他父亲，次次考试都是年级倒数第一，有时候父亲都懒的骂他。因为在他父亲看来，考试作弊去抄答案，说明你还在做，有求胜欲，有上进心。刘明父亲是个商人，在商场上，最重要的是结果，他才不在乎过程。但是你考试全选“c”就是说明你放弃了，和混吃等死是一样的，完全就是个废物。 刘明虽然不在乎成绩，但他也是个少年，在说那个少年不叛逆?父亲希望他好好学习，他偏不。父亲对他失望了，他反倒要考个好成绩，虽然父亲会知道他成绩是作弊来的，那他就要让父亲震惊，作弊也要一鸣惊人。所以在英语考试中，他一字不差的全抄了姚欣的试卷。但是在快交卷的时候，可能是“良心”过不去，他改了两个选择题的答案，毕竟老师问起来他有理由说“我和姚欣又不同分数”，在说了全抄显得他太傻。 那个少年不叛逆，那个少年不思春。姚欣可是长在所有少年审美上的可人儿，而且她现在就坐在刘明旁边，近水楼台不找点理由套套热情，那不是枉费大好的青春。 考试结束，刘明急切的对着姚欣说道:“你给我抄答案，为了表达谢意，我请你吃饭，饭堂随便点” 姚欣淡淡回了一句:“小气” “我可不是小气，我不是小气的人，不信你问大晨”刘明急忙辩解，还捅了捅黎花晨。 黎花晨:“哦，什么?” “考得怎么样?”王子杨走了过来。 刘明:“我告诉你，这次考试，我要让你们知道爷得厉害” 王子样看着姚欣:“我又没问你” 姚欣:“我吗?还行” 刘明:“别看不起人，说不定我考的比你还高” 王子杨:“是，你厉害，我都看到了，你一直在抄姚同学的答案” 刘明:“这个不重要，成绩才重要，能抄也是我的本事” 苏慧走了过来，拉住姚欣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刘明说道:“是吗?刘明我还不知道你?” 刘明:“我怎么了我，难道爱学习是错吗?” 王子杨:“把考试作弊抄答案，叫爱学习?班主任能被你气死” 苏慧:“你错了，他那不是转性了，突然爱学习有了上进心，他是一直没有变过” 刘明急了:“是你们对我误解太深” 王子杨:“哦，我知道了，刘明不是爱学习，是爱漂亮同学，找理由撩人家” 苏慧伸手和王子杨击掌:“bingo” 刘明:“没，那里有，不是的” 王子杨:“你急什么，人之常情我们理解的” 姚欣有些不好意思，苏慧拉了一下道:“走了我们吃饭去”。 王子杨拽起还坐在位置上的黎花晨:“想什么呢?走了吃饭去了” “听说你学习成绩不错，在你以前的学校是个学霸?”饭堂内苏慧对姚欣转学来充满了好奇。 姚欣:“还行吧” “那你感觉我们学校的考试难吗?” “挺简单的” “这次考试可是高三的题目，你会写?” 王子杨:“现在那个学校，高三不提前上课” “其实我读完高三了，只是没去参加高考” “什么?” “什么?” “你是复读生?” 姚欣:“算是吧” 苏慧:“那你为什么没参加高考?” 姚欣:“就是不想参加” “高考可是人生大事，总要有原因的吧” 苏慧一再追问，可是姚欣却没有回答，气氛有些尴尬。 王子杨:“我有个问题，姚欣现在应该是18岁了吧?” 姚欣:“是” 王子杨:“那我们是不是该叫你姐姐?” 姚欣:“弟弟，你想叫我们姐姐，我也不介意” “要是我不参加高考，我爸非打死我不可”苏慧很不识趣，王子杨好不容易把话题引开，她又提了回来。还问道:“你爸是干什么的阿?是不是要和刘明一样要出国留学?” 出国留学根本就不需要高考的成绩，姚欣要是出国留学，她早就去了，根本就不需要来这里复读，苏慧问的无脑问题让她很不舒服，特别是有种查户口的感觉，她根本就不想理会她。 气氛有尴尬了，王子杨想着怎么才能打破沉默，突然姚欣的手机响了。 姚欣从口袋拿出手机:“妈，恩、、、、没什么不习惯的，很好、、、、”看的出是她母亲的关心电话。 “哇噻”姚欣刚挂了电话，刘明惊叹着说道:“n93，能让我看看吗?” 姚欣把手机递给了刘明，他接过满脸的羡慕和兴奋:“n93你怎么拿到的?7月才上市，我一直想买，国内现在根本就买不到” 苏慧:“这个和你那个不是一样的吗?” 刘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我这个是诺基亚n90，姚欣的是n93，外观都不一样，我这个出了一年多了，她这个是最新的” 王子杨:“刘明你的这个n90买的时候一万多块，这个n93也不便宜吧?” 刘明:“那是肯定，现在一万块要是能买到我早买了” 苏慧:“姚欣，你多少钱买的?” 姚欣:“不知道，不是我买的” 刘明:“阿，我刚想说，你有路子也帮我搞一部，钱不差你的” 姚欣不想在聊手机的话题:“对了，你们电话号码多少?我们加一下啊” “我知道，我帮你加”刘明拿着姚欣的手机对照着自己手机中的电话簿“139、、、、”打通后挂断输入名字“王子杨” “139、、、、，苏慧，我的139、、、、” 王子杨拿出手机保存着姚欣的号码:“你们猜猜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会给自己安哥什么名字?” 苏慧:“帅哥刘?” 王子杨:“我看是流氓刘” “哈哈” 姚欣拿回自己的手机:“黎花晨的电话号码呢?”看到没有黎花晨的电话号码姚欣看着黎花晨问道:“你电话多少?” 刘明:“他没有电话” 姚欣:“被老师没收了?” 黎花晨低着头:“手机太贵了” 姚欣:“骗谁呢?你穿一双耐克鞋，耐克的衣服，会没钱买手机?” 刘明:“鞋子是穿我的，衣服也是我的，大晨的衣服鞋子，饭卡都是用我的” 黎花晨无比的尴尬，他知道在别人眼里他就像是一个富二代的跟班一样，更难受的是，他的自尊心让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哈巴狗，穿着主人的吃着主人的，还要帮主人抄作业，帮主人洗衣服。他是个要强的人，他也有自尊心，他也想要面子，但是生活不给他，他能做的只有忍受。他用刘明的，吃刘明的，这些大家都知道，但是平时大家都不提，也不在意。刘明这个人也豪爽，讲“义气”，没把黎花晨当“小弟”看。也不觉得黎花晨吃他的用他的是个事。可是现在为了在姚欣面前显摆，他说“漏嘴”，毕竟他想讨好姚欣，学习没机会，现在手机都比别人差一代，能让你“有面子”的事情就是自己的豪爽和有钱了，可是他完全不知道，情急下为了自己在美女面前“有面子”却伤害了黎花晨的“面子”。 “他俩好的就像是一个人一样。大家都是兄弟，但有时候我感觉大刘和大晨就是亲兄弟，我和苏慧就是“表”的，不受待见的远房表兄弟。刘明上次买的那双，那双耐克我想穿他都不给”王子杨想说的是刘明新买的一双aj，但他非常聪明没说aj只是说耐克鞋。 刘明着急了，他完全没有意识到王子杨是在帮黎花晨解围，他以为王子杨是说他小气，毕竟那双aj很难买到，他自己都不舍得穿:“那是、、、、” 王子杨打断了他把aj说出口:“你们看看，他俩像不像，有时候我都感觉他俩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特别是看背影的时候”。 苏慧:“对哦，你怎么一说，我也感觉你们两个长得好像” 刘明:“是吗?不过我比大晨高” 王子杨:“长高不长脑子，有屁用阿，大晨可是班级前十，你，哈哈年年，年级倒数第一” “哈哈” “哈哈” 第25章 麻烦大了 “不行了，我要在睡一会”刘明回到宿舍倒在床上，昨晚的酒，让他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下午的考试他只是强打着精神熬过来的，现在回到宿舍看到床，能在床上躺着比考试和美丽的同桌都重要。 “我洗衣服，你就这些吗?还有衣服要洗吗?”黎花晨从刘明床下拉出一桶脏衣服。 刘明:“就这些吧”。 黎花晨一直在帮刘明洗衣服洗鞋子，也不是说刘明要求的，只是黎花晨倔强的要帮他洗衣服，因为黎花晨不想亏欠刘明，不想亏欠任何人。他主动要求帮刘明洗衣服是不想在用着他的饭卡穿着他的衣服时感觉是刘明在施舍他的，他知道自己卑微，但他倔强，他是给自己的尊心找借口，找安慰。 “大明，大明，三班的、、、、欺负，在欺负姚欣”刘明迷糊的听到电话中苏慧喊道，他迅速的坐了起来对着电话说道:“什么?妈的，我们就来” “老杨，老杨，有人欺负姚欣”刘明冲着上铺的王子杨喊道，看了看宿舍内，没看到黎花晨他又急忙大叫道:“大晨，大晨呢?” 在床上看书的王子杨:“什么情况?” “苏慧说有人欺负姚欣，快起来了，走干架去”刘明坐在床边慌忙的穿着鞋没看到黎花晨又大喊:“大晨，大晨?” 在阳台洗衣服的黎花晨听到了刘明喊他，却没有回答，还特意把水龙头拧到最大，来掩盖刘明的喊声。 “喊你没听见阿，还洗什么衣服，快走姚欣被人欺负”刘明走了过来，拽住在水槽洗衣服的黎花晨。 黎花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姚欣被欺负?” “走了，走了，敢欺负我们班的人，我看他们是找死”刘明拉着黎花晨和王子杨冲忙的走出了宿舍。 黎花晨忐忑不安，他知道刘明的性格不会是去劝架的，如果真打起来，不管是谁先动手，都会被学校处分。他不能被处分，如果被处分会影响到他的奖学金和学校给他减免的学费。 王子杨:“姚欣被谁欺负?在那里?” 刘明:“不知道，苏慧只说是在宿舍被人打了” “女生宿舍?” “是阿” 黎花晨听到是女生宿舍，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因为在女生宿舍的话，他们根本就进不去。 事情还真是如黎花晨想的一样，他们来到女生宿舍楼前已经有校警在拦着。可是事情好像很严重，不仅是他们进不去，女生也都进不去，而且他们还看到校领导都来了，特别是校长一副慌张的样子跑进了女生宿舍楼。 “不会出了什么大事吧?”王子杨说着拿出了手机给苏慧打电话。 “苏慧，我们就在宿舍外面，怎么那么多老师，校长也来了，什么情况?”电话接通后王子杨急忙问道。 苏慧很紧张:“出事了” “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刘明听到王子杨说出事了，急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电话中苏慧:“老师全在这，我就下去，在和你们说” 王子杨刚怪电话，刘明:“苏慧怎么说?出了什么事?姚欣怎么样?” 王子杨:“苏慧就下来，好像事情很严重” 刘明:“真是的，她是不是傻，电话里不能说吗?急死人了” 王子杨:“看来事情严重了，校领导全来了” “女生打架，就是闹闹，应该不会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吧”一直没有说话的黎花晨看着他们两个异常的紧张和担心， 他反倒是松了口气。毕竟现在他已经没有刚才出宿舍时的紧张了，因为现在这种情况，那么多老师和校警都在，就算刘明在冲动也不可能会发生什么冲突和打架，自己也不会被迫的惹上什么麻烦。因为他一直害怕的是自己会惹上麻烦，现在他的担心没有了。当事情和自己没有什么利害关系，又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在严重的事情对旁观者来说也是小事，甚至只是无聊的谈资罢了。　　刘明大骂:“你他妈的说什么呢?眼瞎阿，那么多老师都来了，还小事”黎花晨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刘明耳朵里就像是风凉话。让他一直担心和怒火找到了发泄口。刘明本来就想打一架，现在没有打成，而且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正好没有地方发泄，黎花晨却自己撞到了枪口上。 黎花晨被骂的没敢吭声。 “苏慧，姚欣呢?怎么了?”苏慧刚走下来，就被刘明拽住。 苏慧:“出大事了，姚欣捅了白彩南一刀，全是血” “什么?” “啊，那么严重，还动刀了，捅那里了，严重吗?”王子杨也惊呆了，他知道事情很严重，但没有想到会那么严重。 “完了，完蛋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刘明也大惊失色，就好像打了败仗一样。 王子杨:“怎么会动到刀阿?” 苏慧:“白彩南带了两个人，跑到姚欣的宿舍，说是姚欣抢了她男朋友、、、、” 刘明惊叫:“姚欣抢她男朋友?” 苏慧:“就是那个在操作给信给姚欣的那个男的，白彩南说是她男朋友” “她有病阿?姚欣根本就没鸟那傻b” “就是，可是白彩南咬定了说姚欣抢她男朋友” 王子杨:“那怎么会动到刀阿?” 苏慧:“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好像是白彩南她们几个和姚欣打了起来，姚欣抓了把剪刀，捅到了白彩南大腿上” 刘明:“我们班的被欺负，你怎么不去帮忙，眼看着我们班人被打” 苏慧:“开始我根本就不知道好不好，我们又不一个宿舍，我过去的时候，就看到白彩南倒在地上一地的血” “滴~呜~~滴~呜~滴、、、、”一阵警笛声，两辆警车冲进了校园，开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后面还跟了一辆救护车。 “怎么警察也来了?”王子杨很惊讶，一般来说学校打架伤到人，警察是不会来的，校领导也不会让警察来，都是学校老师和领导处理，毕竟这关系到学校的名誉。 “怎么来警察了，不会是杀人了吧?”一旁围观的同学，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姚欣没事吧?那个白彩南怎么样?”警察来了，就不会是小事，王子杨担心的问道。 苏慧:“姚欣好像没什么事，白彩南应该也死不了，我看到校医在帮她包扎” 王子杨:“那怎么来了那么多警察?” 苏慧:“我怎么知道” 刘明叹气道:“看来这回麻烦大了” 王子样:“你是说姚欣?” “是的，有可能要坐牢了?” 苏慧大惊:“什么?坐牢?是白彩南带人闯进宿舍欺负姚欣， 她是自卫，怎么会坐牢?” 刘明:“白彩南的父亲白伟，是公安局副局长” “什么?”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王子杨:“怪不得，警察来的比救护车都快” 苏慧:“难怪，白彩南平时那么嚣张” 气氛一下子悲凉起来，当大家知道白彩南的父亲是公安局副局长的时候，好像大家都认定了姚欣要倒大霉，不管姚欣是对还是错，是不是正当防卫都不重要了。 黎花晨:“公安局局长也不能乱来阿?” 刘明:“市公安局副局长，级别不算高，但有实权，主管很多事情，权力很大的。她女儿被人捅了刀子，你以为白伟会善罢甘休吗?” 王子杨:“你怎么知道?你认识白彩南她爸白伟?” 刘明:“和他喝过酒?” 苏慧一脸惊讶:“什么?你和他喝过酒?” 刘明:“我爸和他和过酒，正好我也在，我爸那时候好像有什么事求他” “你爸那么大一个老板，还求他?一个公安局副局长?”苏慧刚问完，围观的同学一阵骚动，白菜南大腿绑着绷带全是血被老师背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刚开走，姚欣被警察带了下来来，带上了警车。 “姚欣，姚欣，你没事吧?”刘明冲着姚欣大喊，还冲了过去。 “好着呢”看着被警察拦住的刘明，姚欣笑了笑，就像一个胜利者一样坐上了警车，所有人都惊呆了。 第26章 再见? 晚上的考试前，教室内所有人都在谈论刚才发生的流血事件。 “听说姚欣是我们学校建校以来第一个被在学校内带上警车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阿?” “三班的白彩南带人闯入我们宿舍，说什么姚欣很拽，抢她男朋友，姚欣也钢的很，没理她。白彩南火了一脚把姚欣踹到了刘爽得床上，谁知道姚欣在刘爽得枕头下看到了一把剪刀，她捉起来二话不说就，就扎到了白彩南大腿上” “那么狠、、、、” “刘爽床上怎么会有剪刀?” “你不知道吗，枕头底下放剪刀可以辟邪、、、、” “怪不得，刘爽经常说梦话、、、、” “听说白彩南她爸是市里的大官，姚欣这回惨了” “是阿，看来要坐牢了” “坐牢不至于吧?” “没到18岁不会坐牢，可能会去少管所” “反正开除是肯定的了，谁叫她那么拽” “哪有那么简单，少管所先关一年，然后在去坐牢。你以为白彩南她爸官是白当的，不然警察来得那里快就知道了” “也是，要不然怎么会被警察带手铐押走” 同学没七嘴八舌的议论，刘明怒了，他冲着议论的同学怒吼道:“你们他妈的乱说什么，还带手铐，你他妈的那只眼睛看到”。 刘明镇住了他们，教室内鸦雀无声，同学们也散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重点高中里面的重点班，未来的天之骄子，在学习上他们就像是恶狼，不放弃哪怕是一分钟的捕猎时间，不管多少的试卷，多厚的课本，他们都能啃光，而且永远都吃不饱。可是在刘明面前他们却又比绵羊还温顺，比牧羊犬还听话。在这个班里，有时候刘明说的话，在私下里比班主任还管用。所以刘明的外号叫“排长”比班长都大。 “他妈的，新同学刚来就被别人欺负，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真是丢我们班的脸”刘明越骂越上头，一腔怒火发泄到了同学们身上。 “行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看姚欣现在什么情况”王子杨也很关系姚欣的情况，但是他又不好意思打电话，只能找理由让刘明打。 刘明其实发过一条短信给姚欣，但是对方一直没有回复，他也想打这个电话，但他也和王子杨一样不不好意思，还有就是他很怕打了电话姚欣不接。现在又王子杨在，他不在羞涩，反正他可以说是王子杨叫他打的电话。他刚拿出电话看到有很多同学在看着他，在加上教室一片安静，他直径的走出了教室。 “这么样?”王子样也跟了出来。 “打通了，没人接”刘明从期待变成了郁闷。 “在打看看”两人一边打着姚欣的电话，一直走到了楼道没人的地方。 “还是没人接” “那我打看”说着王子杨拿出了电话。 “这么样?” “还是没人接电话” “会不会是电话被警察没收了?” “有可能” “可能没收电话都是轻的，白彩南的父亲白伟是公安局副局长，自己的女儿被人捅了一刀，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你是说，她父亲会公报私仇?” “反正是我，我会。你没看到电影里面吗，那本书垫胸口然后用锤子打，不给睡觉，泼水、、、、” “那是电影好不好，在说了姚欣还是个学生，学校老师应该也去了” “你可别忘了她18岁了， 不是未成年人了”　　刘明说出姚欣18岁了，王子杨一脸沮丧:“是阿，她成年了，现在捅伤了人，不能按照未成年人处理了” “就算姚欣她家有钱，能动用关系，不被判刑。按照学校的尿性是不敢得罪白伟的，开除都是小的” “你是说我们以后在也见不到姚欣了?”王子杨不自觉的说出自己的担心，刚说完就感觉心里空空的，这种怅然若失是他第一，他说不明白是为什么。王子杨是个天才，小学，初中到高中他一直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他个性开朗懂礼貌而且异常的聪明，学习上一直没有对手，但却也从来没有骄傲过，对人也不高傲，什么人都能和他成为朋友。但高手最可悲的就是没有对手，孤独求败是寂寞的，是空虚无奈的。这种寂寞空虚是不可以和别人叙说的，因为你说出来别人以为你在刻意的炫耀，甚至会说你有病，心里有病。 自从班主任告诉他姚欣能挑战他，甚至比他还厉害，他兴奋了，就如同站在雪山之巅的至尊王者刚拔出他尘封多年的剑，他等待一生的对手却不和他打了。 “是吧”刘明也很哀伤，对他来说，学习不重要，未来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青春，他以为他的青春来了，没有想到却走了。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现在是上课时间”一个老师拿着一沓试卷走了过来。 两个人没有说话，灰熘熘的回了教室。 老师走进教室发了晚上考试的卷子，坐在黑板前。教室内除了笔尖碰到纸的“沙沙”声，剩下的就是自己的呼吸声，安静的让人难受。 王子杨没有对手，但是对他来说，就算不用剑，一根树枝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刘明却不一样了，他本来答应班主任这种考试要好好考，第一场酒还没有醒，他叫黎花晨帮他写。第二场，考英语他是真不会，只能抄了姚欣的。现在第三场，他不想找枪手，也不想抄黎花晨的答案了，他没有了兴趣，变回了他以前“大师”的身份。 几率学大师: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长短不一要选b。 玄学大师:c字母排行老三，三乘二等于六，六六大顺。三乘三等于九， 天长地久。这么好的选项不选c选谁? 星座大师:9月1号，处女座是黄道十二宫的第六宫，幸运数字4、5、6、7、8、9、11，幸运日星期三、星期五，今天星期五，4+5+6+7+8+9+11=50，50÷5(星期五)=10，10-8(时间8点)=2，所以选b。 剩下的还有哲学，心里学，工程学(转笔)只要自己喜欢，怎么高兴怎么来，反正就是一通乱写打发时间。 王子杨和刘明两个人很轻松，一个是没有难度的轻松，另一个也是“没有难度”的轻松。 黎花晨和苏慧就不一样了，反倒他们两个更像是高三的学生，因为高三重点班比战争还残酷，成绩代表了一切。 考完试回到宿舍，平时熄灯前宿舍就像菜市一样热闹，这几天也是，大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和每次考完试一样聊着考题。不知道是刻意回避还是漠不关心，没人在意下午发生的“伤人”事件，也没有挂心姚欣现在怎么样。 刘明躺在床上玩着手机，不知道怎么的他想起了看过的香港电影，警察捉到犯人，不给吃不给睡，还被打。越想心里越慌，想到了姚欣现在会不会被铁镣铐着手脚，不给睡觉，不停的被泼水? “吵什么，就你们行，你们个个考满分”刘明心情愤怒。 所有人都不敢在说话，上床都不敢弄出声，异常的安静。平时刘明发火，王子杨都会说几句缓和气氛，但今天他什么也没说，也只是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宿舍的灯，一直看到灯不在发光。 第27章 考试三分 高三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单调和刻苦，起得比鸡早，睡得比星星都晚。 早读过后的早操，班主任都没有出现，这是一种不好的预兆，让人心不安，要是平时，他肯定会站在窗外或者在班里晃悠。 班主任没有出现，让刘明感到烦躁，考试也没有了心情。浑浑沌沌的过了一个早上。吃完中午饭，他回到宿舍倒头就睡。 下午第一节课，数学老师就拿着批完的卷子发给了大家，毕竟一班是重点班，所以成绩出来了，老师第一个就来讲卷子。 王子杨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定，又是考第一，没人能撼动他的“王位”，但是他却没有什么喜悦之感。 苏慧考的不错，考进了班级前十。 黎花晨退步的厉害，跌倒了班级47名。 刘明和王子杨一样，也是一如既往的稳定，又是“第一名”，倒数第一名。但还是有进步，考了83分，对他来说这可是飞跃进步了，平时他才考二三十分。这种进步应该是一鸣惊人的，应该是得到老师鼓励的，但是没有，因为所有人和老师都知道他是“抄”别人的。如果老师知道是黎花晨帮他写的考卷，老师可能会气死。 黎花晨在帮刘明抄考卷的时候，因为时间不够，在加上他害怕，黎花晨害怕考试帮别人作弊被捉，所以有几道大题黎花晨刻意抄的和自己不一样。在加上黎花晨考的也不是很好，才考了105分。 炎热的天，世界好像着火了一样，窗外的天空湛蓝深远，太阳像火球般烤着大地，阳光强烈，地面上一片耀眼的白。 老师在讲着卷子，黎花晨在认真的听，刘明看着身边空荡的座位发呆，耳朵里只有头顶吊扇的嗡嗡声。 他想起了一个多月前去旅游的沙滩，阳光还有海水。网吧打游戏赢了的兴奋，输了的愤怒。课后的篮球，朋友们的欢笑。可是一到高三，一切都变了。这一个月的提前上课，周日没人跟他去网吧了，课后没人跟他打篮球了，吃饭都像打仗一样。黎花晨随身带小抄，吃饭也拿出来背单词，被公式。王子杨也不和他抢体育周报看了，他时常说起比赛的精彩，球星的进球可是已经没人搭他的话了。找苏慧开点“荤”玩笑，都被说是流氓。 高三，生活好像按下了暂停键，青春好像上了锁。 姚欣的出现，他好像是找到了打开青春这把锁的钥匙，可是没等他打开，钥匙又不见了。 “刘明，你给大家谈谈这次英语考试的心得”第二节课，班长在发打完分的英语考卷，英语老师站在讲台上视乎很生气的喊了刘明。 “什么?”还没有拿到试卷的刘明先是一脸懵，突然想到英语考试他是抄姚欣的，看情况是他考的太好老师是怀疑他作弊了，但不是当场捉到必然拿他也没办法，在说了他的成绩对班级对学校也没有影响，他站起来满脸高兴的说道:“也没为什么心得了，只要是因为要出国留学，不能丢咱们中国人的脸是吧，最近稍微用功背了点单词，也就是用了一成功力吧。在加上最近手气是真的好，选什么中什么，早知道我就去买彩票了，买他个两三百倍的，肯定能中几亿。要是中了几个亿，给学校捐一个足球场，捐栋教学楼，在给每个老师配部车” “哈哈” “呵呵” 刘明一脸得意，同学们也哈哈大笑。 “老师下次月考的时候提升一下难度，这次考试的题太容易了”刘明一脸骄傲的调侃道。 他知道老师是拿他没办法的，就算老师告诉他父亲考试作弊，只要不是被当场捉到，他父亲肯定会夸他有本事。所以他可以有恃无恐的特意气老师的，也是因为他心情不好，老师撞到了他的“枪口”上。　　英语老师的脸色很难看，大声呵斥道:“你考3分还那么理直气壮是吗?” “什么?3分?不可能”刘明急忙跑到正在发考卷的班长傍边，翻找着她手中没有发完的试卷，找到了自己的试卷，看了一眼惊呆了，只得了3分。 英语老师:“选择题115分，一共70题，你能考出3分，这是我当老师20多年第一次见到，别说是当老师了，我当学生得时候也没听说过这样的分数。还是捐教学楼，老师一人配一部车，出国不丢中国人的脸、、、、我都没脸当你得老师，这是我教师生涯得耻辱”英语老师气上头了，话说得很重。 教室一阵沉默，英语老师好像还在气头上:“70道题，你全选a也不止3分，只选对两题2.8%的正确率，你还不以为耻。要是传出去学校的脸，我的脸都丢尽了” “姚欣呢?她的试卷呢?她考多少分?”刘明翻找着姚欣的卷子，却没看到，因为他是抄姚欣的卷子，他本来是全抄的，后来感觉全抄太无耻了，他改了两道选择题，反倒是改的这两题答对得分，他懵圈了。抄的全错，自己瞎蒙却对了，那姚欣考了多少分? 老师:“你管别人干什么?回你位置坐好” 刘明很不开心的回到座位， 这才意识到上一节课老师也没法姚欣的数学卷子。这让他更沮丧了，本来他内心还有一丝幻想，就是姚欣有钱，他家人用钱摆平这件事，因为他父亲和他说过这个世界没有用钱摆不平的事，只要用钱摆平白伟，白伟不追究，姚欣就能回到学校，大不了就是记过，就算是留校查看，也还能在学校。可是现在老师连姚欣的卷子都收了起来，看来学校是已经把姚欣开除了。 越想越气愤，越气愤越冲动，刘明突然把手里的英语卷子揉成了一团，扔出了窗外。 好死不死，这一幕被英语老师看到，在她的课上，把她的卷子扔了，这可是挑衅，是羞辱。老师也是人，她想破口大骂，但是二十年的教师生涯告诉她不能:“刘明，你干什么，去把卷子捡回来” 刘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不去” 老师忍道了极限:“我在说一遍去把卷子拿回来” 刘明还是坐着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姿态，同学都看着他，空气都安静了，老师显得更尴尬了。 王子杨却站了起来:“老师，我去帮他把卷子拿回来” 老师怒吼:“你坐下。刘明我最后说一次，不把试卷找回来，你就给我滚出去，以后别来上我的课。别以为仗着你爸有几个臭钱，就很了不起，你这种富二代以后也是社会废物” 刘明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废话，因为他父亲经常用废物这个词来骂他，他站了起来，把椅子一甩，走出了教室。 第28章 归来 被赶出教室，因为是上课时间宿舍回不去。刘明感觉自己倒霉透了，在教学楼的楼梯口坐着也不知道去那里好。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姚欣”刘明抬头一看，看到了姚欣，他激动的站了起来。 姚欣:“你不上课吗?怎么坐这里?” “你没事了?怎么回来了?” “回来上课啊” “真的?昨晚警察没有为难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没什么啊?就是我撞到了头，有点脑震荡，在医院休息” “我还以为你被关在警察局呢” “我去上课了，你还要坐在这里吗?” “我也想回去上课，但是我，我是被老师赶出来的” “老师赶你出来为什么?” “我英语考了3分，我把试卷扔了，老师就把我赶出来了” “哈哈，不错还得3分，我都和你说了，你抄我的肯定会后悔” “我抄你的才得3分，你以为你比我强到那里去” “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去上课了” “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啊，都是因为你，我才被赶出教室的” “这可怪不了我，是老师把你赶出来的，你回去和老师道个歉不就行了，老师不会那么小气的，在说了男子汉能屈能伸，道个歉又没什么” “我把试卷都扔了，道歉老师能原谅我?” “你以为老师和你一样小气啊” “恩，听你的”刘明说完却跑了出去。 “你去干什么?”姚欣不解。 “我找卷子，好向老师道歉” 姚欣没有理会他，笑了笑走上楼，走向教室。 好在没有风，被刘明扔下来的那团卷子就在楼下，很容易就被他看到，他捡起卷子，飞快的跑向教室，比在最后0.1秒绝杀赢了一场球赛还要兴奋，他跑的飞快，跑在了姚欣前面，进了教室。 刚进教室:“老师对不起，我错了，我把卷子捡回来了，请你原谅我”说完刘明展开卷子双手拿着递到老师面前，还把腰弯了下来，向老师鞠躬。 教室内大家都傻了，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富二代，平时从来没把老师放在眼里，现在竟然向老师道歉，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苏慧也看傻了，对着王子杨说道:“他疯了?” 王子杨:“事出反常必有妖” “什么，你是说他是装的?憋着使坏?” “难说” “会不会打起来?” “你是说，他要揍老师?” “他现在发疯了，谁知道他会做什么?一会真要打起来，你可要冲上去拦住” “这到不会，就他这脑子，要揍老师，搞不出怎么多的花花绕绕的事” 老师也愣了一下:“回座位吧”，常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作为老师和一个学生置气，就没有为人师表的气度和胸怀。 同学们都不看不懂刘明玩的是哪一出，都一齐的看着他走回座位，不相信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好像等着看他放大招一样。 “老师好，对不起我迟到了” “啊，哇” “姚欣！” “她回来了！” “她没事” “什么情况?” 姚欣的出现让教室内的同学一脸的诧异。 “安静，吵什么”老师呵斥住了大家，然后看着姚欣说道:“你就是新转学来的姚欣同学吧?” 姚欣:“是的” “回座位去吧” 王子杨:“妖来了” 苏慧:“什么?什么意思?” “刘明转性， 我不是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吗?呢，‘妖’出现了”　　苏慧看着姚欣莫名其妙的说道:“她是妖，我还是魔呢” “刘明，是你父亲有钱，是有钱可以把你送进重点中学，进重点班，送你出国留学。有钱能给你带来优越感，能够给你显摆的资本。但是钱，是带不来尊重的，想要别人尊重考的是自己的本事和人格魅力，而却尊重是相互的”老师的一席话，算是给自己也是给刘明一个台阶下。 “老师讲卷子吧，别因为刘明同学耽误大家的学习，他可不参加高考，我们的时间可不能浪费在他身上”王子杨打断了老师的训诲，也是为了刘明，因为他害怕老师在叨叨不停，刘明会不会失控。 老师:“那，那我们接着刚才的讲” “老师，姚欣同学的卷子呢?”刘明打断了老师，王子杨有些慌了，大家开始都认为姚欣是回不来了，必然她的卷子会被老师扣下，可能都没有改她的卷子。如果老师拿来她的卷子是没有改的，那就尴尬了。因为作为学生在姚欣这件事上可以站队，可以发表自己的观点，可以屈服于权势。但是老师是不能的，在事情还没有结果前，老师是不能偏袒任何人，不能区别对待，特别是在学生面前不能区别对待，引导言论。 老师有些尴尬:“卷子在，在办公室” 王子杨:“老师，快下课了，你先把这几道题讲完吧，别耽误大家时间” 老师:“好，姚欣同学，下课了你跟我去办公室，你先看同桌的卷子” 姚欣:“你起来，我们换位置” 刘明:“为什么?” “才考3分，你的卷子能看吗?” “哈哈”姚欣调侃刘明，引起同学们哄笑。 刘明只要和姚欣换了位置， 姚欣坐到刘明和黎花晨的中间，黎花晨只好把他的卷子摆在了他和姚欣的面前。 下课后，姚欣去了老师的办公室，王子杨来到刘明位置前，拿起他的英语考卷认真的看着。 刘明:“没见过考3分的，有什么好看的” 王子杨:“你说，你的英语是抄姚欣的?” “是啊，怎么了?” “这答对的两道选择题也是抄她的?”王子杨看着刘明的卷子，这二道答对的题是有涂改的。 “没有这是我自己写的”刘明强回他的卷子:“别看了我知道我丢人了” 苏慧走了过来:“怎么了?” 刘明:“老杨鄙视我考了3分，嫌弃我丢人，说不定姚欣考的比我还差” 苏慧:“比你差，还能比你的3分差到那里去，难道考零分。要是真是这样，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可能是我们学校建校最耻辱的记录了” 王子杨:“考试最难的是考满分，这大家都知道，但是考零分不比考满分容易，特别是英语，115道选择题，全部选错，应该除了我，也没第二个人能做到了” 苏慧:“我怎么听着好像你是在夸自己?” 刘明:“你是说姚欣故意选错的?” 王子杨:“她现在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了” 苏慧:“她是瞎蒙的吧，谁一转学来就考零分，给谁看啊” 刘明:“我也好奇，姚欣捅了白彩南一刀，竟然没事，还能回来上课” 姚欣的神秘和美丽，让男生好奇，女生嫉妒。 第29章 微妙的变化 剩下的两节课，都是在讲考卷，由于姚欣这两科都没有考，她只能和黎花晨共看一张卷子，她还时不时的指出黎花晨卷子写的不好的地方。这让在一旁的刘明感觉到百无聊赖，毕竟就他那考三四十分的卷子，老师讲他都听不明白，姚欣就算和他说，他就更不明白了。 下课的时候很多同学都在问姚欣昨天下午的事情，有关心的，有好奇的，反正人都爱八卦，姚欣却懒的理他们，也就是应付的说:“我这么知道，你问老师去，我没事”之类的。 第二天早上，早操过后，校领导训话，对姚欣的事情也给出了定性，但是这个结果在大家的意料之中，但却也惊呆了所有人。 白彩南因为霸凌，被转了学，另外两个帮凶被留校查看。姚欣由于自卫过当，只是被警告。 有人叫好，也有人感觉不可思议。 白彩南和刘明可以说是比较特殊的存在，两个人成绩都不是很好，当然了白彩南成绩也还算可以，不像刘明这样可以说完全没有成绩，但是刘明不参加高考，他在重点班只是占张桌子而已，在加上他家里和班主任有交情，所以也就无所谓了。但是白彩南就不一样了，在学校是出了名的霸王，不仅成绩差，还能进重点班(一至六班都是重点班)，在加上她为人霸道，欺负同学的事情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可以说是同学们苦白彩南已久，大家都怕她。这次她被转学，很多同学都叫好，认为她是罪有应得，作恶多端必自毙，善恶有报是天理。甚至有人在议论开学前一天她们三班的一个女生跳湖，就是因为在班级经常被白彩南欺负，女生想不开就跳湖了。 也有很多明白人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她飞扬跋扈的性格谁都知道，两年了老师都拿她没办法，这回吃亏的是白彩南，学校却下了重手收拾她，很反常，只能说是姚欣的背景更厉害。姚欣神秘的背景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特别是刘明。王子杨也很好奇，不过不同的是王子杨好奇的不是她的背景，而且她的成绩和她的故事。英语115道选择题全错，这是一个很吸引人的故事，也是很有个性的，让王子杨着迷的个性。 高三的第一次考试，不仅是检验一个月的补课成果，它的另一个目的是告诉大家，高三了，你的少年人生结束了，改变你命运的时间不多了。也是通过这次考试，学校营造出了一种紧张的氛围，老师不停的告诉你“你的成绩一本都上不了”“从宿舍走到教室用10分钟，如果你跑步，最多只用5分钟，用这五分钟多做一道题，高考正好考到这道题，这道题你答对了，就多得3分，这3分能让你打败几万人” “这里加个标点符号，你就能多得0.5分，这0.5分就能让你上重点大学” 老师的目的达到了，氛围一下就变了。课间的走廊变空了，已经没有了聊天的人。放学的第一件事已经不是冲去饭堂了，都是留在教室，等到高一高二的同学吃完才去，这样就不用排队打饭了，还可以有位置坐，这样就能一边吃饭一边看书或者背诵随身带的小抄。 但还是有一个人没有变，那就是刘明，不对，也不是说没有变，别人是变紧迫了，他是变无聊了，因为没人和他玩了。 课间的走廊，原本三五成群，现在却只有刘明一人，除了上厕所的，所有人都在埋头学习。 “看什么呢?” 刘明转头看了一眼:“老黄，我还以为是谁呢吓我一跳” 晚自习来巡查的班主任黄老师拍着刘明肩膀:“怎么失恋了?” “我倒是想， 但也得先恋上，才能失恋啊”　　“那你这是暗恋中?” “没有，没有”刘明急忙辩解。 “我也青春过，你那点心思，一眼就看出来了，毕竟我也经历过” “问你个事”刘明扯开话题。 “说” “这个姚欣，什么背景?这么厉害，连市公安局副局长白伟这么大的官，屁都不敢放一个” “市长”黄老师知道如果他不告诉刘明，刘明必然会死缠烂打所以他直接说。 “市长，她爸是市长?” “你知道就行了，别去传” “我们市的市长?” “回教室去吧，就算你不想学习，要出国，多背几个单词，出去国外了别给我们丢人” “哦，知道了” 回到教室，刘明拿起了英语书笔和纸开始默背单词，同桌姚欣和黎花晨也在认真的学习这。班主任在教室了逛了两圈，刚离开，刘明的热情劲也跟着老师走了。 “问你个事?”刘明用手肘点了点姚欣，小声的说道。 “你说” 刘明附耳问道:“你爸是市长?” 姚欣:“怎么想巴结我?” “就是不知道你给不给机会” “天真热” 刘明马上拿起课本扇风，坐在姚欣另一边的黎花晨，从课本上抬起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也没有理会，毕竟他没有时间，成绩下滑太严重，他要追回来。 “口真渴，冰红茶、、、、” “收到”说着刘明立马站起来，跑出了教室。 他奔跑的脚步声，吸引了很多同学的注意，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但是看到是刘明自习课跑出教室，也是见怪不怪。 刘明跑去小卖部，买回了冰红茶，偷偷的给了姚欣说道:“怎么样，我这狗腿子做得合格吧?” 姚欣:“表现不错，要主子赏你什么呢?” “不知道主子，能否赏两块地皮?” “啊什么?” “开玩笑的，我是在学我爸，因为我爸肯定会这样说” “你爸?你爸是干什么的?” “建房子的” “开发商?”姚欣拧开冰红茶抬起头喝了一口，眼睛瞄到了黎花晨在做英语题，她拿起笔:“你这里语法错了，应该这样” “哦，是哦”黎花晨看着姚欣写的正确答案，挠了挠头。 姚欣和黎花晨讨论起了学习，刘明就像是看天书一样，根本就不会，想插嘴都没地方下口。只能无聊的戴上耳机听起歌来。 “王子杨说你英语考试，是故意全写错的?” “我的试卷老师都没发，他怎么知道?” “你忘记了，英语我是抄你的，我才得3分” “3分?” “是啊，我没全抄完，改了两题，就改得两天对了，得了三分” “我叫你不要抄我的，后悔了吧” “后悔，我从来不后悔” “哦” “你想考零分，是为了气你爸?” “算是吧” “看来我们都不是乖孩子，反正我爸叫我们干什么，我都反着来、、、、” “你这题错了”刘明和姚欣聊的起劲，姚欣却突然指导起黎花晨的学习，让刘明感觉到落寞。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姚欣好像很关心黎花晨的学习，刘明找话题和她聊着聊着，姚欣却时不时的转头和黎花晨聊起了习题，把刘明晾在一边。 “期待着一个幸运和一个冲击多么奇妙的际遇、、、、”课间的时候刘明带着耳机哼着孙燕姿的《绿光》。 姚欣推了一下刘明:“小声点” 刘明急忙摘下耳机:“什么?” 姚欣:“小声点，整个教室都在听你唱歌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刘明以为自己惹姚欣不开心了，有些愧疚。 “你喜欢孙燕姿?” “是啊，你也喜欢她?”刘明脸上露出了微笑，从刚才以为自己唱歌打扰到了姚欣，没想到姚欣却主动问起了他的偶像。 “我更喜欢周杰伦” “哦”刘明有些失落。 “老刘，买张周杰伦的新专辑《依然范特西》送到学校来给我”刘明拿出电话，打给了他父亲。 “周杰伦?什么‘四’?”电话里刘明父亲询问道。 “行了就这样”刘明直接挂了电话。 九月的天很热，吃什么都没有胃口，特别是久坐缺乏运动。 “叫你们吃饭，一个个像发神经一样，屁股被教室的凳子封印了，拉都拉不动，现在好了，剩的什么破菜，青菜都发黄了”食堂内刘明抱怨着伙伴们吃饭不积极。 苏慧:“食堂本来就小，来早了要和高一高二的抢，乱哄哄的，也没位置坐” 王子杨:“监狱里的犯人还有放风的时间，我们高三了，上个厕所都跑着去，晚上熄灯的最后一秒都拿来背单词。唯一能大家坐下来聊聊天的也就吃饭时间了，如果一下课就来打饭，你以为能找到我们五个人一起的位置坐吗?” 刘明:“怎么不能，叫那些高一高二的让位置，他们敢不让，我不揍他们” 苏慧:“别搞得自己像个古惑仔一样，我们都是好孩子” 刘明:“来得早至少能吃到新鲜的啊” 王子杨:“营养都一样，何必浪费这个时间” “那可不一样，吃得好心情才好，心情好学习效率才高”刘明看着姚欣又问道:“姚欣，我说我说的对不对?” 姚欣:“吃饱就行” 在姚欣那里得不到坚持，他对着黎花晨说道:“大晨，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啊?”黎花晨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手里的小抄，没有注意他们在聊什么。 “吃饭，装什么用功啊” 王子杨:“你吼什么” “我没吼啊，不是你们说的吗，吃饭是唯一的娱乐时间，大家难得砍大山，大晨却自己在偷偷学习、、、、”刘明吼黎花晨他自己没有感觉到，但是王子杨却发现了端倪，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刘明对黎花晨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几天你上火啊，你也不高考按理说不会有高考恐惧症啊，难道你是有出国恐惧症?还是因为要离开我们，你伤心?”苏慧认为，上次的考试过后，成绩一出来，老师不停的在你耳边说着你的成绩怎么怎么样。是的让大家紧迫了起来，可是也让大家焦虑了，黎花晨一头扎进了学习里，刘明也变得烦躁了，吃个饭为了位置，动不动就说要赶走别人，像流氓一样，还经常发脾气，怼天怼地的。 “是吗?等等”刘明刚想说什么，口袋里的电话不停震动他拿出电话:“你到了?行我就出去” 刘明收起电话:“你们吃完别等我了， 我有事。大晨帮我把饭盒收了”说完刘明看着很高兴的样子，嘴里“耶耶耶”的一蹦一蹦的跑了出去。 王子样看着刘明滑稽的样子:“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姚欣顺口问道:“他爸是地主?” 苏慧:“他爸搞房地产的，可是个大地主” 王子杨:“听说你父亲是代市长?” 苏慧惊讶的说道:“你爸是市长?怪不得那么厉害” 听到王子杨说姚欣的父亲是市长，黎花晨瞟了一眼姚欣，好像想起了什么，这一眼正好被姚欣看到，黎花晨目光急忙躲避。 姚欣:“就是一个公务员，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唔，我爸是做烧、烧卤的。大晨的父母是农民，种地的”苏慧父亲是卖烧鸭的，以前别人都叫她“烧鸭妹”，她很讨厌别人这样叫她，她害怕姚欣细问下去，急忙把黎花晨摆了出来，毕竟在她认为做烧卤比农民赚钱，高级些。 “什么你父母是农民?”姚欣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是，是啊，是农民”黎花晨说的很小声，给人感觉好像农民是个卑微的营生一样。 王子杨:“你怎么不问我啊” 姚欣:“哦，那你父母是干什么的?” 王子杨笑哈哈:“我就不告诉你” 苏慧:“看他的显摆样，他母亲是医生，父亲是小学老师” 王子杨虽然得瑟，但却让气氛欢快了起来。 第30章 少年的热情 “哥你怎么才来啊”一辆奔驰车停在了校门口，刘明拉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刘总说，你要周杰伦的专辑什么西，我说是不是新出的《依然范特西》，刘总怕听差了，叫我把周杰伦的专辑全买了，我动用了公司一半的人，跑了半天才买齐，特别是这几张旧专辑，没拆过的特难找”奔驰车内的司机拿出一个袋子，里面全是周杰伦的专辑，而且全是没有拆封过的。 刘明兴奋的拿出专辑:“哥，你办事能力真不是盖的，怪不得当老头子的助理那么多年” 司机:“那是，这里面还有几张是周杰伦签过名的，要不是你要的急，我给你搞一整套周杰伦签过名的” “怎么还有cd机啊?”刘明从袋子里拿出了哥cd机。 司机:“刘总叫我买的，这个是现在市面上最贵最好的，刘总考虑周全，你一直用手机听歌，怕你以前的cd机不好用” 刘明:“行了，帮我和老头子带个好，我走了” 从食堂吃完饭回到宿舍的王子杨和黎花晨看到刘明拿着个袋子，王子杨好奇的问道:“什么好东西?” 刘明:“没什么” 王子杨:“又买新鞋了?限量版的?还是签名款的?” “不是，不是”刘明很紧张。 “不穿你的，给我们饱饱眼福”说着王子杨伸手要拿刘明的袋子。 刘明慌忙把袋子护在胸口。 “小气，我去洗澡了，看你能抱到什么时候” 王子杨的话点醒了刘明，他不可能一直把专辑拿着，也不可能带着去洗澡，他把袋子放到了柜子里，才发现自己的柜子没有锁头，因为他从来都不锁柜子。他看了看，发现真没地方可以藏的，他跑去了教室，把袋子放到桌子里，用书掩盖，正好教室人不多，这样也可以避免很多人的目光。然后又回到了宿舍，洗澡，穿上他认为最帅气的衣服，换上那双一直不舍得穿的aj鞋，照了很久的镜子，不停的摆弄着头发。趁着王子杨和黎花晨洗衣服，他早早的就来到了教室，教室内已经在学习的同学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因为刘明平时上课铃声响了都不一样在教室，今天却来的很早，让人很奇怪。 洗完澡，洗完衣服来到教室的王子杨和黎花晨看到刘明比他们还先来到教室，也很奇怪。 王子杨:“排长今天你有点不一样哦” 刘明:“没有，没有，我那天不都是这样” 王子杨:“今天我就感觉你怪怪的，你说是不是大晨?” 黎花晨:“就是比平时早来教室” “只是这段时间，个个都在努力学习，我也要努力了，毕竟出国要用到英语，别的不行，怎么说英语也要学一下，不然到了国外怎么生活?”说着刘明拿出英语课本，一副要认真学习的样子。 “是吗?”王子杨用着怀疑的颜色看着刘明。 刘明:“你也回去学习吧，别到时候考不上大学，赖我” 王子杨知道刘明肯定有事，但刘明不想让他知道，他也就不在刨根问底。因为他们是兄弟，信任他。只要刘明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王子杨都是会支持他的。 苏慧和姚欣走进教室，看到刘明在看英语课本:“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六月飞雪，天下大乱了?” 刘明:“苏大姐，怎么说话的，我就不能来教室学习了?” 苏慧:“，少来，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所有人都来教室了， 没人陪你玩了，你孤单寂寞冷?”　　“是啊，所以在教室等你，找安慰” “哟，哟，哟，那要不要我给你个爱的抱抱”苏慧张开双手继续说道:“来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牺牲我来挽救这个堕落的少年吧” “谁堕落了，别乱说”刘明有些急了，说话很大声，引得很多同学都转头看着他。 苏慧:“嘿，还急了” 刘明:“谁急了，谁急了，回你位置去，别打扰我学习” 苏慧只好回到座位，她小声对着王子杨说道:“他今天吃错要了?” 王子杨:“谁知道，我也感觉他今天很奇怪” 教室又回归了安静，只有翻书和笔头摩擦纸张的声音。 刘明却没有心情学习，几次把手伸进书桌里，看到陆续走进教室的同学，他又收了回来。 “给你点好东西”纠结了很久，刘明轻轻了碰了下姚欣。 姚欣:“什么?” 刘明从课桌抽屉里拿出了袋子，小心翼翼像做贼一样害怕别人看到把袋子给了姚欣。 教室很安静，姚欣翻看袋子看到是周杰伦的专辑，小声的说了一句:“周杰伦的专辑?” 刘明:“你不是喜欢周杰伦吗?他的专辑全部在这里了，刚发售的《依然范特西》也有，还有几张是他签名专辑，他亲笔签名的” 姚欣和刘明的小动作引起了黎花晨的注意，他看了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继续看书。 姚欣:“你不是喜欢孙燕姿吗?怎么买周杰伦的专辑?” “送你的” “什么?送我的?” “快收起来，别让人看见”刘明看到黎花晨在看着他们，他又对着黎花晨说道:“大晨别和别人说” “哦”黎花晨低着头继续看书。 姚欣:“先放你这吧” “好”刘明又把袋子塞回了书桌里，又说道:“里面还有一个cd机” “哦” 晚上放学，大部分的同学都还留在教室，刘明也没有走，因为他想把专辑给了姚欣在走。可是姚欣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只能硬着头皮坐着。 “姚欣”苏慧走了过来，对姚欣使了个眼色，姚欣站起来，她拉着姚欣接耳多这什么，然后两个人就走了。 “诶”刘明想叫住姚欣，让她把专辑拿回去，可是又怕苏慧看到，他只能看着他们两个离开了教室。 几天过去了，姚欣都是找着理由，没有拿刘明书桌里的专辑。那带周杰伦的专辑就静静的塞在刘明的书桌抽屉里。 “减肥吗?你怎么才吃怎么一点”学校食堂内，苏慧看着姚欣打饭只要了平时一半的量。 姚欣:“不是，这两天口腔溃疡，没胃口” 刘明关心的问道:“去医务室给校医看了没?” 姚欣:“去了，校园给开了药，但是吃了药，也没见好” 刘明:“她给你开了什么药?” “怎么?你对口腔溃疡有研究?” “没有只是随便问问。我们学校的校医，我都怀疑她是兽医毕业了，发烧感冒就知道给抗生素，严重的就叫你去医院” 苏慧:“你说的好像是哦，还记得上学期，我喉咙痛，说不了话，吃不下饭，校医说我什么呼吸道感染，给我来了一针青霉素” 刘明:“姚欣，校医也给你打青霉素了?” 王子杨:“青霉素你以为随便能打的啊?那东西药试针的，不然会死人的” 姚欣:“校医给我开了药，好像叫冰硼散” 刘明:“一点用都没有吗?” “反正我用了两天，没什么效果” 苏慧:“不知道是谁说的，好像是我爸，说是口腔溃疡用高度白酒含在嘴里漱口，反覆几次就好了” 王子杨:“就怕口腔溃疡没好，人喝醉了” “哈哈” 姚欣的半份饭没有吃完，大家散了，回了宿舍。 “大晨，排长呢?”王子杨从厕所出来，却没有看到刘明。 黎花晨:“刚才还在，不知道去那里了，可能去教室了吧” “他都没有洗澡，一身汗臭味，不可能去教室” “那打球去了吧” “他球鞋还在这” “那不知道了” “他最近怎么奇奇怪怪的” “哥，你认识什么名医吗?”操场上，刘明打电话给了他父亲的助理。 “怎么了?生病了?” “没有、、、、哦，是、、、就是口腔溃疡，难受死了，你帮我找个医生问问吃什么药，一定要找那种医术精湛的” “行，你等等，一会回复你” 挂了电话，刘明独自一个人来到校园偏僻的一处，这里是以前他高一高二的时候偷出学校的一处围墙。围墙很高，但旁边有一颗树，可以先爬上树，在翻出围墙。但还有一个难点，就是围墙上有碎玻璃。可是这也难不倒刘明，他拿上一块板砖，爬上树，把围墙上的玻璃给敲掉。他很熟练，因为他以前就是这样干的。只要能出学校，回来是很容易的，他以前偷跑出去网吧打游戏通宵，早上装作体育生在外长跑，直接跑进学校，只要你一身跑步装备，满头大汗，校警是不检查的。 碎玻璃被敲打，过一段时间学校发现，糊上水泥，插上玻璃，刘明想出学校的时候，他就又来弄掉。反正怎么也阻挡不了刘明。 三两下露在水泥上的碎玻璃就被刘明弄掉了，只剩下了玻璃头在水泥里，一脚踩上去，围墙很高，但对于刘明来说只是一个跳跃的事情。 出了学校，他跑了好远，才搭上一辆三轮摩的。 刚上车电话就来了:“给你问了一个三甲医院的主任，他给的建议是，用意可贴，然后用西瓜霜喷剂，或者是含西地碘含片” 刘明:“知道了，谢了哥” 第31章 友谊的小船 “你知道刘明去那里了吗?”教室内，王子杨坐在了刘明的座位上，看着姚欣说道。 姚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黎花晨:“他去那里了我怎么知道，你们男生的事情为什么问我，在说了你们三个不是一个宿舍的吗?” 王子杨:“刚才吃完饭，他就消失了，他没去打球，不在宿舍，也不在教室，我以为你知道什么内幕” “怎么了?聊什么呢?”苏慧看到王子杨在和姚欣聊天，她也过来凑热闹。 姚欣:“他儿子不见了，来找我要儿子” 苏慧:“啊，什么?要儿子?你可以找我要啊” 王子杨:“你有儿子?” 苏慧邪魅一笑:“我可以安排你们十个月后见面” “哈哈”姚欣哈哈大笑。 “你没发现吗?刘明没在，你大儿子不见了，他最近怪怪的”王子杨扯开话题，随手翻开了一本刘明桌面上的课本。 苏慧:“不在宿舍吗?去打球了吧” “这是什么?”王子杨随手翻着刘明的抽屉，被他发现了抽屉里的袋子，他拿出袋子:“周杰伦的专辑” 王子杨把袋子里的专辑摆到了书桌上，还有cd机:“原来是专辑” 苏慧:“他不是喜欢孙燕姿吗?怎么改口味了喜欢周杰伦了?” 王子杨认出了是几天前，刘明不给他看的袋子，看着姚欣问道:“这些专辑他放书桌里好多天了吧?” 姚欣:“是啊” “他没拿出来听?” 苏慧:“你眼瞎啊，你没看到吗，都还没有拆过” “铃铃铃”上课铃声想起，王子杨急忙把专辑和cd机放回袋子里，塞回抽屉，回到自己座位，可是刘明一直没来教室。 班主任匆匆赶到校门口看到，原来刘明装作是体育生出去跑步回来被校警发现，被捉到了。 王老师很生气:“你穿个凉鞋装体育生，没见过你怎么笨的” “我出去买药了”刘明不以为然，把药递给了老师。 黄老师接过药查看:“你出去买药，叫我批个条子，装什么体育生” “这是口腔溃疡的药，真的我口腔溃疡”刘明装模作样的药给老师看自己的口腔。 “你啊你，就知道给我惹事”黄老师把药还给了刘明。 “那我回去上课了” 黄老师严肃的问道:“你是怎么出去了，把这事交代清楚” “跟着体育生跑出去的，那我回去上课了” “你手怎么了?黄老师早就发现了刘明手上有两道口子。 刘明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的伤口是他敲玻璃被割伤的，他都没当回事，因为伤口也不深，现在伤口都快愈合了，他撒谎道:“摔了一跤，擦伤了，没事” 黄老师:“去医务室，处理一下” “哦”说完刘明跑向了教室。 “报告，老师对不起，我迟到了”晚上第一节，老师在上着课，老师看到迟到的是刘明，也没有为难他，直接让他回到了座位。 “给你”刘明回到座位，急忙从口袋掏出药小声偷摸的递给了姚欣。 “什么?” “治口腔溃疡的药，先用意可贴，然后喷西瓜霜、、、、” 老师:“刘明上课不要说话” 姚欣把药塞到了抽屉里。 “还以为你去做贼了，满身大汗的”下课后，王子杨调侃刘明。 苏慧也跟着调侃:“你是不是被外星人捉去了， 好不容易才逃了回来”　　刘明:“都什么跟什么啊?” 王子杨:“老实说你去干什么了?” 苏慧:“肯定是被外星人捉去研究了。故事是这样的，外星人要攻击地球，他们要捉一个人研究人类结构，好知己知彼。正好排长倒霉，被他们捉去了。外星人刚要解剖刘明，这时候外星公主出现了，她看到刘明骨骼惊奇，相貌、、、、嗯，在外星人眼里英俊帅气，就是长在了他们的审美上。外星人公主深深的爱上了刘明。外星人国王很生气，公主却以死相逼。 刘明为了挽救地球，和国王达成协议，他离开公主，外星人放弃侵略地球。刘明最后伤心的回到了地球，流着泪看着他心爱的外星人公主离他远去” 姚欣:“外星人长什么样?” 苏慧:“就是那种眼睛像个碗那么大，没有鼻子，牙齿露在外面，皮肤黑黑的黏糊糊的，手指长长的” “那，长在外星人审美点上，该长成什么样啊?”姚欣忍不住笑着看着刘明。 “哈哈”大家也都忍不住笑了。 王子杨:“你弄那么多周杰伦专辑来干嘛?” “你他妈的翻我东西干吗?”刘明毫无预兆的大声怒吼，刚才还嬉笑一下子变得安静。没有人想到刘明会突然发怒，而且是对王子杨。 在外人眼睛，刘明、王子杨和黎花晨他们三个是铁兄弟，但是很多人都知道，刘明和王子杨才是关系最好的，刘明佩服王子杨的学习，欣赏他的为人处世，对他是很敬重的。王子杨也是因为刘明性格直白，为人不拘小节，而却随叫随到，什么都陪你玩，没有任何压力。黎花晨就像是他们两个的跟班。所以刘明从来没有对王子杨生过气，也更没有用很重的语气怒过他。反倒了王子杨经常开刘明的玩笑，不过每次他都能把握尺度，这些玩笑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好。可是刘明却因为翻看了他抽屉里的东西，对他怒吼，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因为就算王子杨拿刘明的新鞋穿，刘明也不会这样。 “啪”突然王子杨拍了一下刘明的书桌，气氛一下子到达了冰点，所有人都以为王子杨生气了，要爆发了。 王子杨生气的说道:“我在找线索，是兄弟我肯定要帮你把外星人公主捉回来，不把外星公主给你找回来，这关你过得去吗?”王子杨很聪明，他拍桌子，语气生气，反倒是反客为主，在局势上压倒刘明， 把尴尬的气氛变成了开玩笑。 刘明也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不该像王子杨发火，他后悔了，有些愧疚，刚要说什么，上课铃声响了。 下课后，刘明想去跟王子杨道歉，可是却迈不开腿，坐立不安，脚伸出去又收回来，翻开书又合上，很慌张。 “苏慧，王子杨走我请你们去只夜宵”晚上下课姚欣主动叫了苏慧和王子杨，拉起刘明:“走了请你吃夜宵，黎花晨走了” 苏慧:“你不是口腔溃疡吗?现在有胃口了?” 姚欣:“这几天都没怎么认真吃饭，可以说是没有一顿是吃饱过，现在饿的难受” 苏慧:“好啊，那我们吃什么?” 姚欣:“你们说” 苏慧:“现在只能去吃食堂和小卖部” 王子杨:“要不我们去食堂吃夜宵吧” 苏慧:“又吃馒头?” 学校的食堂晚上开放夜宵，但种类不多，就豆浆牛奶，包子馒头。但是食堂的小馒头是特别的好吃，而且便宜，一毛钱一个，一口一个的小馒头很受欢迎。有时候一毛钱一个的馒头成了“货币”硬通货。比如篮球场上打球，输了就输小馒头。平时打赌都是赌“五个小馒头，赌十个小馒头”。 王子杨:“要不我们买副扑克，去食堂赌馒头怎么样?” 刘明:“行那我坐庄” 姚欣:“坐庄?” 苏慧:“你玩了就知道了” 王子杨:“好，一会输死你，走了快” 刘明:“一会让你吃小馒头撑死你” 第32章 失恋? 刘明要给姚欣周杰伦的专辑就还是放在刘明的桌子里，姚欣不说，刘明也不好意思在提。 每天都是吃饭，睡觉，上课，写卷子，时间过的很快。老师宣布了国庆节前要月考，而且要把试卷拿回家让父母签字。大家的精神又一下子紧绷起来。 “高中最后一个国庆节了，老师还让不让我们过了”苏慧开始抱怨起要拿卷子回家让父亲签字这件事。 王子杨:“你最近成绩进步那么大，都进班级前十了，年级也在前三十，已经一只脚进211了，在努把力要进985了，你爸高兴都来不及” 苏慧没有回答王子杨的夸张，因为这正好是她想要的，反倒是调侃起刘明:“排长，如果你在考三分，国庆节过后我们还能见到你不?” 一旁的姚欣也突然起哄:“我们会想念你的” 苏慧:“希望你还活着，阿门” “懒得和你们说，我去打球，你们就留在教室学习吧，学死你们”刘明刚走出教室转过身说道:“吃饭的时候，别忘了叫我，我就在球场打球” 苏慧看着刘明离开:“说他两句，还来气了?” 王子杨:“他那里是生气，以前你见过他因为成绩生气的吗?” 苏慧:“那他这是?” 王子杨笑道:“脸红了” 苏慧:“他还会脸红?次次倒数第一，我以为他都习惯了” 王子杨:“开玩笑的，刘明可能要提前出国了”。 “什么?你别胡说，他不是要明年8月才去吗?”苏慧不相信王子杨说的，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王子杨:“昨天刘明的父亲打电话来和他说，已经给他办手续了，办下来他就要走了，不信你问大晨” 苏慧:“大晨真的?刘明要走了?” 黎花晨:“恩，他是这么说的” 苏慧:“他爸为什么急着送他出去啊?” 王子杨:“好像是说让他先出去适应半年，随便把语言学好，毕竟在国外有语言环境，学起来更容易”。 苏慧:“他不是整天和他爸对着干的吗?这次怎么变成乖乖仔了，叫他出国他就去啊?” “生活可以反抗，但人生不能”王子杨丢下这句话走回了自己的座位。苏慧还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大家都知道要离别，不管你做了多全的准备，但当知道那一刻要来临的时候，所有的准备都是徒劳的。 回到位置的王子杨拿起课本，却完全静不下心来，他丢下课本，站了起来。 苏慧看到王子杨要离开教室问道:“你要去吃饭?” 王子杨:“我去找刘明打球，你们去吃饭的时候叫我” 苏慧合起课本:“我也去，我去看你们打球” 王子杨没有等她，直接走出了教室，苏慧急忙追了出去。留下了姚欣和黎花晨在教室。 “我难受”教室内，姚欣扯了一下黎花晨。 黎花晨:“什么?这么了?” “我肚子疼” “那，那这么办?” “你带我去医务室” “哦”黎花晨站了起来，扶起了姚欣。 “姚欣怎么了?”几个同学看到黎花晨扶起姚欣，她一脸痛苦的样，都关心的过来问道。 “我难受”姚欣满头大汗，一副全身无力的样子。 “大晨，你把姚欣背起，快点去医务室”一个同学提议道。 “哦”黎花晨弯下腰， 在同学的帮助下，把姚欣背在了身上，向着医务室跑去。　　刚走到楼下，在球场打球的人群看到一个男生背着一个女生，还有几个同学搀扶:“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在球场打球的王子杨顺着声音看到黎花晨背着姚欣，他对着刘明大喊:“大明，出事了” “什么?”王子杨的提醒，刘明看到了黎花晨背着姚欣，他丢弃下球，冲了过去，王子杨和苏慧也跟着跑了过去。 “怎么了，姚欣怎么了?”他们跑了过来，七手八脚的要帮忙。 “那我们先去吃饭了”几个帮忙的同学先去吃饭了，留下了黎花晨他们四个人在医务室外等着。 “姚欣怎么?”刘明急切的问着黎花晨。 黎花晨:“我也不知道，她突然说难受” “这位同学，你进来帮我一下”校医走了出来，对着苏慧说道。 苏慧:“我吗?” “当然了，难道要他们这几个男的啊” “哦” 刘明:“老师，她怎么了，没事吧?” “没什么事” 半个小时后，苏慧扶起姚欣走出了医务室，大伙急切的问道:“姚欣你怎么样?是身体那里不舒服” 苏慧:“没事，就是女孩子的事” 刘明:“你倒是说明白啊，什么女孩子的事” 王子杨一把拉过刘明:“走了吃饭去了，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谢谢你，背我去医务室”饭堂内姚欣对着黎花晨说道。 黎花晨:“没什么，没什么” 刘明看到姚欣满眼里都是黎花晨，吃饭都不香了，放下了筷子。 “怎么，没胃口?”王子杨看到刘明停下了吃饭，关心的问道。 苏慧:“听说，你就要出国了，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就走”刘明丢下一句奇怪的话，站了起来，拿着自己的饭盒走到垃圾桶前，把饭盒和里面没有吃完的饭菜用力的摔进了垃圾桶里。 姚欣被刘明这突如其来的疯狂吓到了:“他这是怎么了?” “他发什么神经啊”面对刘明的突然发火，苏慧感到委屈和气愤。 王子杨:“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他要出国了，心情不好，你还在他面前说” 苏慧:“我不是因为关心，才问的吗，他冲我发什么火啊” 王子杨:“他不是冲你发火，他是对自己发火，他不想离开，可是又不能不离开” 似乎所有的故事都是始于秋天的风，然后结束于夏天的雨中。 刘明却没有等来夏天的雨。他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得到。绞尽脑的讲笑话给姚欣听，哄她开心，可她更关心的是黎花晨的学习。一句“喜欢周杰伦”他找了整套周杰伦的专辑，她却没有要。为她翻墙手被划伤偷跑出学校买药，她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说，更伤心的是她在大家面前感谢了黎花晨。刘明感觉心掉在了地上，捡起来疼，不捡起来难受。 第33章 失踪 黎花晨从垃圾桶里捡回了刘明的饭盒，洗干净拿回了宿舍。刘明躺在床上玩着手机一言不发，大家都知道刘明心情不好，都以为是他要离开了不舍得，但是大家都没有说话，因为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洗完澡大家都去了教室，宿舍里只剩下了刘明一个人。 “问你件事?”去教室的路上，王子杨拉住了黎花晨。 黎花晨:“什么，你说” “周杰伦的专辑，刘明是不是要送给姚欣的?”刘明要提前离开，是刚知道的，可是刘明的反常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虽然他告诉大伙刘明是因为要离开才心情不好，但王子杨聪明的大脑知道，事情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 “刘明不让说” “哦我知道了”黎花晨没有明着回到，但是已经告诉了王子杨答案，当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失落。 教室内谁也没有找谁说话，平常王子杨都会想些点子话题打破郁闷，但这次他没有。 人们常说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高三的时间也很短暂，睁眼闭眼就是一天，高三的时间过的那么快，那高三是快乐的吗?你问一千个人，没有一个人会给你坚定的回答，因为大家的回答都会是这样的犹犹豫豫。 “高三，恩，啊，快乐啊、、、、” “恩，啊，就是学习啊，说不上、、、、” “啊，高三，嗯，那个天天学习，唉，幸苦死了，那来的快乐、、、、” “嗷，高三，呵我是学渣体会不到学霸的快乐” 高三是幸苦的，带着无奈和慨叹。可是当你年长后，对后辈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我高三，怎么怎么样、、、、”。 因为高三是你少年时期的最后誓言。 国庆节前的考试，大家都卯足了劲，因为要拿试卷回家给家长签字，这关乎到父母的快乐，自己国庆节的快乐。 不过也有例外，是的，就是刘明，意外得让所有人“羡慕”因为他交白卷。当着监考老师的面，毫不在的把卷子交给老师。 这是多少人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起床了”第二天的午睡过后，也不能说是午睡了，因为整个宿舍只有刘明在睡觉，铃声响起的时候，同学们急忙洗漱往教室跑，宿舍内只剩下刚睡醒的刘明和不慌不忙的王子杨，他好像是特意等刘明一样，叫刘明起床，等他洗漱。 “决定下来了吗?”两个人在刷牙，王子问道。 刘明:“决定什么?” “什么出国” “不知道” “你要出国，有没有想过，你和姚欣不合适” “什么?”刘明楞住了，他没有想到王子杨会问他这个问题。 王子杨淡定的说道:“就算你不出国，姚欣也不合适你，现在这样挺好的，不然你们连朋友都做不了” 刘明急了:“你乱说什么，谁说我要追她了” “你我还不了解吗，都写在脸上了” “那里有，你别乱说” “行了别装了，大晨都和我说了，你送给姚欣周杰伦的专辑，她都没有要” “黎花晨告诉你的”刘明不敢相信黎花晨会把他送专辑的事告诉王子杨，他确认的问道。 “是啊，大晨和我说的”王子杨肯定的回答，是黎花晨告诉他的。 “草，这王八蛋，真他妈的多嘴”刘明气了，他很生气。 “这事你别和他说，你自己想想吧， 姚欣和大晨的关系特别好，你别搞得大家不愉快，行了，我去教室了”　　下午的考试，刘明没有出现，大家都认为他在耍性子，也不感到意外，只有王子杨没有想到刘明会不出现。 考完试后，王子杨给刘明打电话，却是关机的，这让他很意外。 “黎花晨，走去吃饭”姚欣主动的叫黎花晨去吃饭。 黎花晨:“你先去吧” “怎么不给面子” “不，不是，不是”黎花晨说话吞吞吐吐。 “那走啊”姚欣又对着苏慧和王子杨说道:“走去吃饭” “好”苏慧回答道，走了过去，她牵住姚欣的手问道:“刘明呢?” 王子杨也走了过来:“我打他电话，关机了” 黎花晨好像心不在焉一样的说道:“可能在宿舍睡觉吧，我去叫他，你们先去食堂” 苏慧:“行吧，那你快点我们在食堂等” 黎花晨跑回宿舍，却没有看到刘明，他又找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他跑去了球场，他以为能在球场找到刘明，可是却没有，他能想到的刘明能去的地方就是球场和宿舍了，可是两个地方都没有找到。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刘明偷出学校跑去网吧了。黎花晨回到宿舍，习惯性的翻开刘明的席子，席子下什么也没有，他慌了。 姚欣叫黎花晨去吃饭，他犹豫，因为他没有饭卡。不对，不是说他没有饭卡，是他饭卡里面没有钱。他主动要叫刘明一起吃饭，也是因为饭卡。黎花晨一直在用刘明的饭卡，就算刘明不在学校，他也不会把饭卡带走，都是直接塞在了床位的席子底下。现在没有看到饭卡，所有他慌了。 去食堂怎么说?说自己没钱吃饭?多丢人啊，特别是在女生面前。他不想去食堂了，他可以饿着，但不能让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可是现在不去，晚上姚欣她们问起来，自己又该找什么借口呢?说不饿，可是又答应了姚欣。说刘明不在不想吃饭?这理由更不成立了。 黎花晨从自己柜子底下翻出自己仅有的30块钱，这是他国庆回家的车费，车费10块就够了，往饭卡里冲10块钱，自己还剩10块，毕竟现在最紧要的是把这顿饭搞定了。拿着饭卡和钱，走到食堂外的交费处，有七八个同学在排队，可是黎花晨只是远远的看着，想等人少了在去，因为他只冲10块太少了，感觉很丢脸。因为大家最少的都是冲50或者一百，多的几百上千都有，就像是刘明每次都是一两千的往饭卡里冲钱。自己只冲10块，怎么也拿不出手。钱在口袋里被他握得紧紧的，可是冲完钱的同学走了，又有人往队伍里排。 时间过去，他越急，只能硬着胆排到了队伍里，还特意和前面的人拉开距离，他想只要自己拉开距离，别人也会按照他的间距排队，等到自己交费的时候，自己身后的人离自己远些，就看到不自己只冲10块了。 窗口里的老师问道:“同学，冲多少?” 老师的语气很正常，可是黎花晨却莫名的觉得窗口里的老师语气怪怪的，甚至感觉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冲30” 黎花晨递上饭卡和钱，他本来只想冲10块，可是当老师问道的时候，他好像管不住嘴一样，把自己所有的钱都冲到了卡里。他现在一份钱都没有了，回家的车费也没有了。 冲完钱，虽然只是30块，但他却感觉到了轻松，如释重负一样。虽然他已经没有了回家的车费。 “怎么去那里久啊”姚欣好像有些生气。 黎花晨:“刘明不知道去那里了，宿舍没见他，别班的宿舍和球场我都找了一圈都没有见他。 “大刘又跑去那里了?”苏慧问道。 姚欣:“打个电话问一下吧” 王子杨:“我打过了，他电话关机了” 苏慧:“他又发什么神经了” 王子杨:“谁知道” 黎花晨:“可能去网吧了吧” “有可能，以前他久经常偷跑出学校去网吧。不理他了，我们先吃饭吧”王子杨有些郁闷，他知道刘明不在学校的话，肯定是去网吧了，他没有想到刘明会选择逃避，而不是爆发。 第34章 似曾相识 晚上班主任来巡查，王子杨问了班主任才知道，刘明请假了，理由是回家办理出国手续。 “你怎么吃那么少，肉都没有”苏慧看到黎花晨这几天打饭都只是一份米饭和一份青菜，她关心的问道。 黎花晨搪塞道:“没什么胃口” “不就是拿卷子回家给父母签字吗，这次你没考好，下次努力就行了，担心什么啊，又不是高考，一次定输赢，还有机会”黎花晨这次又没有考好，苏慧以为是因为成绩问题，黎花晨吃不下饭。毕竟这是正常的事，还有的同学没有考好哭的都有。不仅是哭的，有的没考好，晚上睡不着的，说梦话的，不吃饭的，什么都有。没胃口还算是轻的，毕竟还能吃的下。 姚欣也安慰黎花晨:“是啊，离高考还有时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苏慧转过头对着王子杨说道:“行了，你也是的，你打那么多，你吃的完吗?一个吃不下，一个拿食物生气，你们两个男的，真是不争气” 王子杨打了满满的菜，而且还全是肉，可是他一口都没有吃。苏慧认为是他这次考试都了第一，他在这所高中第一次没有拿到第一名，抢了王子杨第一名的正是现在坐在他对面的姚欣。 王子杨表现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姚欣同学，你就是我的克星。我从高一到现在一共25次考试都是第一名，没想到第26次栽在你手里了” 姚欣瞪大眼睛，很惊奇的问道:“高中考了多少次试，你都记得啊?” “你信他，他乱说的，胡乱说个数而已，反正也没人去统计，他爱说多少次，就是多少次”苏慧也不相信王子杨会统计高中以来的考试熟练，她又调侃道:“有本事，你把初中考过的试次数也说出来啊” 王子杨:“不算各类竞赛，初中一共46次考试，小学87次。加上高中到现在的25次，所以说我连续158次第一的记录被打断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苏慧:“你真没胡说?” 王子杨:“不信你自己数一数，每个学校不一样，可能会有些区别，但出入都不会太大” 苏慧把筷子往桌上一扔:“这饭没法吃了，我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姚欣:“正常人” 苏慧:“呵呵，正常?就说你把，转学来第一次考试炫技考零分，扮猪吃老虎第二次考第一名了。王子杨把他一生考过的试都统计着，而且还都是第一名。刘明，在重点中学的重点班里面考3分，而却他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敢交白卷的人”她顿了顿看了一眼黎花晨:“好像就黎花晨是个正常人了” 姚欣:“不说这个了，就国庆节了，准备去那里旅游” “我吗?去，去海边吧”苏慧闪烁其词，然后迅速把话题引到了王子杨身上:“老杨，你能去那里?” 王子杨:“去北京，我爸说带我去清华北大逛逛” 苏慧:“知道了，怕别人不知道你要上清华北大一样” 姚欣:“黎花晨，你呢?” 黎花晨:“我吗?我不回去了” 姚欣:“啊为什么?” “农村没什么国庆节” “6号是中秋节，团圆的日子，你也不回家吗?” 黎花晨:“恩，最近我成绩不好，想国庆节在学校安心把学习追上去” 姚欣:“那你，中秋节都不回家，你父母不难过吗?” “学习成绩上去了，我母亲会很开心的” “哦也是” 是的学习成绩提升， 父母是会开心的，但是中秋节远游的学子回家的陪伴，父母会更开心。黎花晨不是不想回去，是他没有回家的车费了。他不想开口和别人借钱，这是他一直坚守的底线，他感觉只要一开这个口，他心中那个卑微的尊严就会碎掉。　　那一年的国庆节和中秋节一共放8天的长假，放假的早上，同学们早早的就在宿舍收拾行李，黎花晨却早早的去了教室。 教室内也有几个不回家的同学，但是大家都没有说话，一句都没有，陌生的不像是一个班的同学。这些不回家的同学你去问他为什么不回家或者去旅游玩耍，他们会告诉你五花八门的理由，但是当大家都坐下的时候，坐在一个教室的时候，他们都只有一个不回家的理由，那就是“穷”。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说话。是的穷，回家的路费，回家的时间，很多人的家也许连公路都没有通，要走几个小时的山路。翻山越岭回到那个贫困的家，那个没有电视，没有自来水，床边就是材火灶台，墙壁和房顶被熏得乌黑黑的家?醒来喂猪放羊做农活，还不如留在学校，只有考上大学，才能走出大山，扛起父母和家庭。这就是命运没有反抗的资本，只能选择沉默。 “你怎么在这”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黎花晨一惊，因为姚欣就坐在他旁边，这也是黎花晨难得的几次主动和他的这位漂亮同桌姚欣说话。 姚欣:“来有好一会了” “今天国庆节，你不回家?” “我没家了” “什么?” “家里人忙，所以就不回去了” “哦”黎花晨没有想到这位传说中市长的女儿， 拿着万元手机穿着“名牌”的同桌，会出现在国庆节放假后的教室里。在他的想法里，有钱人现在应该是在旅游的路上，和家人去看这五彩的世界，享受着财富来带的快乐。 “你这题不应该这样解，应该这样”姚欣拿着笔，教着黎花晨考卷的题目。 “虽然你这种方法解题，也会得到答案，但是会用很多时间，我这样会更快”姚欣说话很大声，教室内的几个同学都被她的声音吸引了。 姚欣看了看，她拿着试卷走上讲台:“要不我给大家讲讲这次考试，我的解题方法和思路，大家都坐到前面来” 同学们都没有说话，但都乖乖的坐到了前面，黎花晨也坐到了前面。 姚欣在黑板前讲着这次考试她的解题方法和技巧，黎花晨看呆了。 秋天的上午，阳光明亮而温和洒在教室内，披在了她身上。光点在她乌黑的长发上跳动，长长的睫毛下，大大圆润的眼眸灵动得就像一对同步起舞的精灵。圆圆的脸蛋，薄薄的双唇，洁白的牙齿，一音一语之间清雅灵秀。完全不想她以前给人那种冰冷霸道的性格。特别是那白皙的皮肤和她那超越同龄人丰满婀娜，不停的拨动着少年的心弦。 讲台上的姚欣，让黎花晨心醉，也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历可欣。是的那个瘦小黝黑倔强还留着男人头的历可欣，是的她们太像了，黎花晨似乎有一瞬间感觉姚欣就是历可欣，父亲都是大官，都一样的学习聪明而却有钱，都是一样喜欢当“老师”，那种感觉是那样的似曾相识。 第35章 回家? “走，我请大家吃饭”听课的人听的入迷，讲课的人讲的兴奋，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姚欣讲的高兴了，要请大家吃饭。 “就这些?”到了饭堂，姚欣怒了。因为今年国庆假期和中秋节叠加在一起，这种情况一般好几年才有一次，难得是个长假，所以很多人都回家过中秋或者出游。特别是中秋节月之圆人之团员，都是要回家团圆的。所以留在学校的人就比往年国庆节假期少很多。食堂也就没有准备什么饭菜，只有两个打饭的阿姨，一盆猪肉炒豆角，一盆水煮青菜，连平时找不到鸡蛋的鸡蛋紫菜汤都没有。 “你要不要吃了?”阿姨很不高兴，也是别人都放假了，留守饭堂能高兴吗? 姚欣:“要不我们出去吃吧” “还是在这里吧，这些够了啊，今天国庆外面人多，在这里挺好”黎花晨不敢去外面，因为他身上一分钱没有，出去要坐车，要花钱，虽然姚欣说请客，但是他怕，怕姚欣叫他先开钱，比如车费，天热买个饮料什么的，他到时候总不能说“我身上没钱”，一个男人一分钱没有是最丢脸的事情。 黎花晨害怕姚欣一定要出去，他又说道:“别人不都是在这里吃吗” 姚欣没有在坚持，打完饭大家坐在一起，姚欣好像很生气，看着面前的饭，没有动筷子。 “大晨，去小卖部买几包榨菜剩下的就买牛奶”姚欣拿出了一张百元，拍到了桌子上。 黎花晨:“剩下都都买牛奶，那么多?” “是的，我请大家喝”说着姚欣站了起来，很生气:“你们先吃，我有点事” 黎花晨:“你去那里?你的饭不吃了吗?” “吃啊，先帮我看着”说完姚欣气冲冲的走了。 黎花晨买回了牛奶和咸菜，姚欣过了好一会才回来。 “怎么了?”一个同学问道。 “我去把校长给骂了一顿”姚欣坐了下来。 “什么?”几个同学都呆了。 “你去骂校长?” “本想骂来着，他不在”姚欣说的很淡然，但听的同学都快被吓出冷汗了。 “然后碰到了教导主任，骂了教导主任” 没被吓出来的汗，这回全出来了。 读高中的目的是考上大学，考上了就说明你圆满了，没有荒废你三年的人生。但是不是谁都能考上大学的，特别在那个大学没有扩招的年代，而且还是高考志愿盲填的年代，高考是你要打败千军万马，填志愿是要打败你自己。 那没有考上大学，怎么证明你读过高中呢?有三件事如果你做过其中一件，就可以证明你读过高中，而且是日后同学聚会能拿来吹牛的事。 如果三件都做过呢?有一个传说，那就是，这三件事都做过的人，日后不是当老板，就是在蹲监狱。 第一件，交一次白卷。刘明做过了。 第二件，当面骂一次教导主任。姚欣做过了。 第三件，向自己喜欢的人表白。高三一班还没有出现。 没有喝完的牛奶拿到了教室，下午姚欣继续开课。她开课的消息传开了，陆陆续续的有高三别的班同学来到一班的教室听姚欣的课，毕竟她打败了王子杨。牛奶分完了姚欣又买了几件。有牛奶喝有学霸讲课，所有高三没回家的人都来了，这也引起了老师的关注。老师把所有人都安排到了多媒体教室，毕竟那里更大，而且是学校唯一有空调的教室。更惊喜的是下午食堂竟然免费了， 而且还很丰富。大家都相信姚欣是真的把教导主任给骂了一顿。　　剩下的几天高三没有回家的人都统一在多媒体教室上课，不仅是姚欣给大家上课，留守学校的老师也来给大家补课。大家情绪高涨，气氛也很活跃，因为学校没有要求，想来上课就来，想走就走，没人管你迟到或者早退。 这也是黎花晨第一次感觉到读书是快乐的，没有压力的。是他这几年来过的最快乐的几天。什么是快乐呢?如果你在读高中的时候，睡觉睡得很香，而且在学校的催命起床铃声没有响的时候，你就醒了，醒来就能张开眼睛，不会赖床，而且一天都很有精神。那就说明你是快乐的。 但是人不会永远是快乐的，因为你快乐了，上帝就会很无聊，所有它会给你找一些烦恼的事情。 晚上十点整，宿舍的电话响了。宿舍内只有两个人。另一个同学看了看电话没有去接，黎花晨却迅速的跑到电话前，拿起话筒。 “儿啊，明天就是中秋节了，你时候回来”电话里传来母亲的声音。 其实黎花晨猜道了这是母亲的电话，因为母亲要打电话给他都是在晚上10点， 10点整，不会多一分钟，也不会少一分钟。还有就是，国庆他没有回家，但是明天就是中秋了，他一直想逃避，因为他没有回家的车费。如果母亲不打电话来，他就可以坚定的坚持不回去了。他很希望母亲不打电话来，可是他知道母亲一定会打来电话的，就是这种矛盾的心里，这个电话还是来了。 “我，我明天就去回”黎花晨直截了当的回答，如果他说不回去，母亲肯定唠叨很久。 “过马路的时候要左右看车，坐车别坐在前面，后面安全，车祸都是撞车头，看到坏人，你就跑、、、、” “行了我知道了，要熄灯了” “钥匙在门口左边底下，上来的第三块砖、、、、” “知道了，就这样了”说完黎花晨挂了电话。 那一夜黎花晨做了很多梦，直到早上起床铃声把他的梦打断。他很生气，想不明白为什么放假了学校的铃声还是按时的响个不停。熬过铃声，他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大晨，大晨” “干嘛”一个声音叫醒了他，他很生气。 “姚欣叫我来叫你去上课了”一个同学说道。 “哦，现在几点了?” “快九点了” “哦，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黎花晨没有想到自己睡到了9点，睡了快11个小时，他只记得他做了很多梦，他很留恋这些梦，不要醒来。可是醒来了却不记得到底梦到的是什么。 怎么办?他要回家，可是却没有车费。空荡荡的宿舍里，让他压抑得难受。 第36章 何以为家 黎花晨有些懊悔，刚才有几次他想开口和同学借钱，就借10快，够他回家的车费，可是他还是开不了口，嘴巴就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现在人走了，就算现在下定决心要借了，可是人都在多媒体教室，那里那么多人，他是开不了这个口的。 “啊”黎花晨用力拍了一下床板，怒吼了一声，但什么用也没有，因为天上不会掉下钱来给他捡。 黎花晨好像想到了什么，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是的他想到了以前帮刘明洗衣服的时候从他衣服的口袋里掏出过钱。刘明经常把前就放在口袋里，也不拿出来，几十一两百都有。 这是黎花晨回家的唯一希望了，反正宿舍里也没人，他急忙去翻找刘明的衣服。可是他失望了，在他最需要钱的时候，只是十块钱就够了，但是他把刘明的衣服的口袋都找完了，一块钱也没有翻出来。他又从新翻了一遍，还是没有。 黎花晨拿起刘明装周杰伦专辑的袋子，拿出了那个全新的cd机，拿在手里看着，直勾勾的看着，脑子里出现了镇上的手机回收店铺。看了一会，他还是把cd机塞回了袋子里，躺回了床上，睁着眼睛躺着。 “哦对哦”黎花晨突然想起了两个月前，搬宿舍，从高二的宿舍搬来高三的宿舍，他帮刘明搬东西的时候，他搬了一大纸箱的书，那是刘明高二的课本卷子和笔记本。别人的课本都会在期末放假的时候拿回家，但是刘明就一直丢在了宿舍里，高一的课本刘明已经扔了，高二的课本来刘明想扔掉的，是他劝刘明留着，怎么说也是他高中的纪念。刘明实在不想搬，就和黎花晨说“要留，那你搬”。黎花晨就把刘明的课本搬到了高三的宿舍，放到了床底下。 他从刘明的床底下拉出那箱书，是的书是可以卖钱的，可以当废品卖的。他又拿了刘明的一个很大的双肩户外背包，那个是刘明暑假去旅游特地买的，包很大。暑假的时候刘明说他自己一个人游了全中国，大家都不信，因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游完全国。刘明拿出了照片，是他自己一个人背着这个大旅行包在中国最北，最南，最西和最东的地方照的照片，同学们信了，所有人都羡慕不已。毕竟他这一趟坐的是飞机，住的是星级酒店，而且是自己一个人，能不让人羡慕吗? 大背包正好把那箱书全部装下，弄完这一切，黎花晨洗了个早，换了身衣服，带上了一顶帽子，也是刘明的鸭舌帽。 从学校到镇上，有三四公里，校外时常会有一些三轮摩的等客拉学生到镇上，也时常有一些从村里出来路过的摩托车，都是3块钱一个人。黎花晨没有钱，他只能背着包，沿路走着。时常会有一些摩的师傅经过，停下来呼他上车，黎花晨只能拒绝。他庆幸自己背的是一个户外背包，鞋子是刘明给他的名牌运动鞋，衣服也还干净体面，带着个帽子，很像一个旅游徒步爱好者，这样别人就不会想到他拿不出3块钱的车费。 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镇上，找了一家废品收购站，把包里的书全卖了，一共是31斤，3毛钱一斤，老板凑了个整数，给了他10元。 黎花晨用一块钱买了一瓶水，因为他走了三四公里，而却还是背了30多斤的书又热又渴。 “什么8块?不是6块吗?”镇上的客运站，黎花晨买票的时候被告诉多了两块钱。 窗口里的售票员看都没有看他:“国庆中秋节，涨两块，要不要买” “要一张”售票员吼的很大声， 旁边的人都在看着他，他只能买了票，迅速的离开了。　　上了车，黎花晨有些庆幸，刚才他像买一瓶冰镇可乐的，3块钱，好在没有买，而是买了矿泉水，不然家都回不了。毕竟到了市里，还要坐一块钱的公交车。 家?家是什么?形容家的词太多太多，但是不管用多么美丽的词来形容都不为过，不管是富丽堂皇的，还是简陋的，都可以把那些先贤们创造出来的最美丽的词汇用在形容家上。 不管是富有的，还是简陋的，不管是多么美丽的词，但是如果家没有父亲的慈爱，母亲慈祥的笑，那就算是金碧辉煌的家，在美丽的词也会化作乌有，只留下一个遮风挡雨的水泥空壳。 这几天“回家”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黎花晨的心脏里，好不容易在姚欣的带领下，轻松欢快的学习生活了几天，可是一回到宿舍躺在床上，这根刺就会扎他，让他寝食难安。 在纠结和像做贼一样的解决了回家的车费，快到家了，他却没有回家，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拿出小抄，他不管去那里都会带的小抄，看了起来。可是他安不下心来，眼神不停的看着一个方向，三五分钟就看一次那个方向。 “妈，我来，我来拿” “儿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是告诉钥匙，怎么不回家” “天太热了，我在外面看书” “儿啊，我们回家” 黎花晨不停看着的方向，母亲出现了，这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歪着一边脚，跳着一个扁担，扁担两边的框里都是一些烂菜叶和瓜果，还有捡来的纸皮和空饮料瓶易拉罐。黎花晨接过母亲的扁担，回家了。 这个在江边的家，用废砖块，木条，彩条布垒起来的家。如同流浪汗搭起来的窝棚一样的家，黎花晨和母亲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四年了。 母亲在下面江边开垦了很多菜地，母亲种菜然后拿去市场上卖，这就是一家人的收入。但这个收入也不是很稳定，雨季的时候江水上涨，会把菜地淹没。母亲只能去捡一些纸皮空罐子，不然就没有收入了。 家门口，母亲翻出了钥匙，打开了木门上的一个小铁锁，木门上原本是绿漆，现在也脱的七七八八了，但还算完整。整个家是用捡来的木板和帆布钉起来的，面积不大，能放下两种单人床和一个柜子，床的四个角是用砖块搭的，上面铺上木板席子和被褥。床上有蚊帐，蚊帐的四个角胡乱的绑在房墙的木板上。柜子是捡来的，有两扇大小不一的木框架玻璃窗，也是捡来的。一进去黎花晨的头快碰到了房顶的防水彩条布，已经泛白的彩条布，不止一层。因为阳光的暴晒，彩条布老化，房顶已经加了三四层。家里一个手提的煤油灯，就什么也没有了。因为能卖钱的都被母亲卖了。 因为有两扇窗，家里还算亮，回到家里，黎花晨就坐在床上看小抄，他不敢出门，害怕外面有人经过，看到他。 家的旁边还有两个半大的窝棚，也是用木条和捡来的帆布搭起来的，一个是养鸡的，一个是养鸭子的。鸭子由于被关着，没有水，毛发很差，很难看，而且也很瘦小。 母亲先是给鸡鸭喂了水，然后把从菜市捡回来的烂菜叶瓜果剁碎喂鸡鸭。 从床底拿出了一个锅，放在房外用三块砖头搭建起来的灶上。 又从床底拉出一个有盖子的水桶，里面是满满的一通水，水下是一层乳白色的沉淀物，因为这水是直接从江里打上来的，在水里加了明矾，在明矾的过滤后就可以拿来当饮用水了。 锅里加水，烧热，杀鸡，又从床底拿出一个小锅煮饭。这些锅碗瓢盆都是塞在床底，毕竟这些锅是金属的，可以卖钱的，怕别人偷了去。做饭都是母亲一个人在忙着。 鸡煮好后放在了簸箕里，母亲拿出三个塑料小红杯，炒菜的白酒，一叠黄纸和立香，看着坐在床上的黎花晨说道:“儿啊，去给你父亲烧炷香吧” 黎花晨直接回了句:“不去” 母亲没有强求，留下了黎花晨自己一个人在家里。 一块木板，放在两个水桶上，摆在两张床边，就成了饭桌。 本来母亲提议在外面吃，黎花晨不肯，因为他害怕有人路过，他害怕让人看到。 中秋节的晚饭，很丰盛，白切鸡，油炸大虾，螃蟹，青菜，还有一个月饼，一个柚子。 床比饭桌还要高一些，黎花晨弯着腰，埋着头，扒着饭。虽然已经是傍晚，太阳西下，但是现在是十月初，中午的太阳还是很毒的，房子被太阳洒了一天，很是闷热，在加上黎花晨佝偻着，满头大汗，很难受。 母亲放下筷子，拿着一个桶，去江边一拐一拐的提上来一桶水，拿了个瓢，吃力的往屋顶上浇水。水洒在彩条布上，滴滴答答。 浇完水，母亲回到屋内，没有继续吃饭，而是拿着个蒲扇，给在吃饭的黎花晨扇着风。 “别只吃鸡肉啊，这些虾和螃蟹都是你爱吃的”母亲看到黎花晨只吃鸡肉和青菜，完全没有动他刚来城市的时候第一次吃海鲜，对海鲜的那种惊喜欢快。 “以后别去捡人家的剩饭了，行吗”黎花晨发火了，是的刚上桌的时候，黎花晨看到虾是油炸的， 他就知道是母亲捡别人的剩菜，所有他一直没有吃。 “儿啊，怎么了?这个是中午我要回来的，没有坏，我从新炒过了”母亲不明白黎花晨为什么发火，以前她捡剩菜，黎花晨也是吃的。 黎花晨为什么这次为什么看到这些捡来的剩菜，他会发那么大的火?是因为在开学前的那天，他和刘明王子杨还有苏慧在菜市场的海鲜大排档，等着上菜的时候，看到那个乞求店员施舍剩菜的老欧就是他母亲。 他当时看到母亲，他慌了，他跑开了。他害怕被朋友们知道这就是他母亲。他害怕母亲看到他，会当着朋友的面叫唤他。他害怕朋友知道他母亲在捡剩饭菜吃。他害怕别人说他闲话，害怕别人看不起他，他害怕以后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所有他连母亲都不敢认。 母不嫌儿丑，但儿却嫌弃母亲。 以前他知道那些剩菜是捡来的，但是他没有亲眼看到，但那次他看到了，远远的看到母亲低声下气的去捡剩菜，还是在他朋友面前，他的心态崩溃了。捡了别人不要的剩菜，还对别人说谢谢，宛如这是别人的恩惠，那种感觉就像是被羞辱一样，他的好胜心被按在了肮脏的地上，按到了臭水沟里，按到了粪坑里，那种说不出的难受，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所有当他看到这些捡来的剩菜上桌的时候，他感觉特别的刺眼。他生气了，他不想吃这些别人吃剩要往垃圾桶里扔的剩菜。这些给猪吃的剩菜，在他的面前，就像一把刀一样，刺着他的自尊心，一刀一刀的往他脸上划口子。 第37章 母亲 “你以后别在去捡别人的剩饭菜，行吗?”母亲去捡剩饭菜，对他来说是乞讨，就是乞丐。他内心很复杂，是心疼母亲?还是厌恶自己有一个行乞的母亲? “当时闹饥荒，我还小，跟着姐姐夜里没人的时候去偷生产队的稻穗，稻子还没有熟，还是青色的，拿回来碾出米浆放到锅里煮，煮成迷糊，那碗米糊救了全家的命”母亲说着她对粮食的记忆，手里却没有停下给黎花晨扇风。 黎花晨没有吭声，因为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这些了，如果自己吭声，母亲会唠叨更久，唠叨得让他心烦想发火。 母亲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说道:“你外婆生第五个孩子的时候，孩子没有活下来，你外婆就病了，疯疯癫癫。你外公读过书，开始还能在镇上教书，可是你外婆不能没人照顾。家里的活就只有我和姐姐干，还要养两个弟弟。没有吃的就上山挖大薯，木薯，野菜。那些东西吃多了，人就浮肿，姐姐差点死了、、、、” “我吃饱了，天太热了，我出去逛一下”黎花晨不想在听母亲唠叨，放下碗筷，直接离开了。 他不知道去那里，只想离开这荒芜的江边。沿着公路走了一会，路上人多了起来，放烟花的，提灯笼的。看到灯笼他想起了四年多前的中秋，父亲用柚子皮给他做的灯笼，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人给他做了。路上小孩嬉闹，家人团圆游玩，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街上走着，他甚至感觉别人看他像看一个小偷一样，因为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带着帽子在街上闲逛，而且他身上还一分钱都没有。这也许也是他感觉到自卑，认为在别人眼里自己是个小偷。他带着这种奇怪的心态走了好久好久，看着街上欢闹的行群，斑斓的城市，夜空中的圆月。 “要是现在能有五毛钱多好”他走到一处小广场，看着远处一个孩子，母亲牵着他的手，父亲提着一个漂亮的电子灯笼，孩子手里拿着一个雪糕，快乐的吃着，黎花晨羡慕不已。他突然很渴望也来上一根雪糕，一个五毛钱的小布丁。但是他没有钱，只有失落和无奈。 他找了一处地方坐下，看着广场上孩童嬉戏，看着他们享受的父母的温暖。 “给你一颗糖”两个八九岁的孩子从他身边经过，一孩子从口袋中拿出糖递给了另一个孩子，得到糖的孩子拧开包装纸把糖塞到了嘴里。 孩子又从自己的口袋掏出糖，拧开包装纸，自己也吃了一颗。两个小伙伴共享着糖果的快乐，奔跑在了快乐的世界里。 只有一颗糖躺在了地上，是刚才孩子从口袋拿糖给伙伴分享时掉出来的，就在黎花晨面前。 黎花晨看着周边没人在注意他，他捡起了那颗糖，撕开包装纸，糖很甜，很甜。 “我一定要考上大学”也许是这个世界太精彩，黎花晨要考上大学这个坚定的念头在脑中涌出，本来抑郁的心情突然变得激昂。人就是这样的奇怪，一颗捡来的糖，一个念头有时候就能让人心情好一天，或者是哭一天。甚至是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回到家，远远的就看到，门开着，门上挂着那盏煤油灯。走进昏暗的屋内，母亲坐在床边，手撑着头，眯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可能是黎花晨的进来，母亲睁开眼睛看到是儿子说道:“儿，回来了” “恩” “给你打了桶水，用明矾滤过了，你去洗澡吧，洗完了就凉快了”说着母亲把手里的毛巾递给了他:“这毛巾， 干净的”　　“哦”黎花晨接过毛巾，走出了屋，来到屋后，一块大木板上放着一个带盖子的桶。月光下水很清澈，看不到明矾过滤后的沉淀物，应该是母亲把水过滤去除了沉淀物。 这就是他的洗澡间，能听到虫鸣，蛙叫，风拂过，银色的月光洒满大地，如同一层薄纱覆盖在少女迷人的胴体上，诱人而神秘。在这幽静清雅的夜里，少年脱光了衣服，水珠在他身上滑过，是那样的野性，就像是一个英勇无比的少年，在草原上奔驰，他的未来是要征服草原，征服世界，征服美丽的少女。 前路很艰险，他要打败的敌人太多太多，现在他要打败的就是闷热。迷迷糊糊中睡着了，又被热醒，翻来覆去。他好像做了一个梦，一股凉风在他身上环绕，很舒服，很舒服，梦里真美。 早上醒来，他却发现床边放着一把蒲扇，是的就是这把蒲扇昨晚给他带来了凉风，带来了好梦。他鼻子一酸，感觉一个大石头压在了喉咙，什么话也说不出。 “起来洗把脸，吃早饭了” “哦” 黎花晨去洗脸的时候，母亲已经把桌子摆好，还是在房间里吃。 早饭就是昨晚吃剩的鸡肉炒蒜苗，煎鸡蛋和炒了个青菜，虾和螃蟹没有在上桌。 “妈，不闹了行吗?”吃着饭，黎花晨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闹，我闹什么了?” “我现在的成绩一定能考上大学，大学毕业了能找个好工作，失去的，我都能赚回来。到时候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他们这帮狼心狗肺，我这是闹嘛?他们是强盗，我是要回我的东西” “我们不要了行吗?好好过日子” “他们不得好死的，他们不让我们活，我也不让他们好过”母亲越说越激动:“我十多岁半夜就和大人上山砍柴，挑十几里路去卖，大人一担柴卖3毛，我力气小，只卖8分，那时候猪肉一块六一斤，我要挑20担柴才够一斤猪肉，回来了还要上工挣工分。我读书很厉害，我能把课本都背下来，我大姐跑了。我要照顾母亲，要养活两个弟弟。好不容易改革开放了，我进城打工，和男人一样，搬砖，扛水泥，每一分钱都是我幸苦挣回来的。为了养活一家人，我熬到了三十多岁才和你爸结婚” 黎花晨沉默了，他只想好好的读书，安静的过生活，努力的生活。他也在努力的生活，假期他都去打工，三个月前的暑假，一放假他就去了网吧打工，包吃包住，他赚到了350块，他把300块给了母亲，就是想母亲不那么辛苦。只给自己留了50，那冲进饭卡的30块，就是这50里剩下的。 母亲继续说道:“黎花广那个狗东西，当年考不上大学，他狗父母不让他读书了，要他回家看店，你爷爷坚持要他读书，来找我借了三万块钱，给他去读了大专。现在你爷爷走了，他不认这个钱了，叫我找你爷爷要。他总有一天不得好死，他们一家都不得好死。我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好不容易建了房子，现在都没了，都被抢走了，他们一家不得好死，他们一家不得好死” 黎花晨没有想到，他只是心疼母亲，心疼母亲太辛苦了，想要她放下过去的恩怨，好好的过日子，只要等到他大学毕业，他就能给母亲好的生活，可是没有想到，他的话却激怒了母亲。 母亲:“他们一家狗东西，勾结律师，判了我们输。这事不会就这么算的。他们给我灌毒药。他们给我吃傻药，说我是疯婆子，说我是疯婆子。这回他们死定了，这回他们死定了”说着母亲从床板下翻出了一堆文件:“你看，你看，很多人都帮我，这个你看，信访的人都帮我，他们害不了我” 从他读高中开始，就没和母亲要过一分钱，还把打工赚到的钱给母亲。可是家里却穷的叮当响，因为母亲闹，母亲把钱都拿去了请律师打官司，母亲到处去上访，到处去求人。而且闹的还是自己的堂哥一家，自己的亲人。 “闹下去有什么用，一审二审都判了，现在搞得家不像家，住这狗地方。我只想好好读书，我努力得读书，没要你一分钱，现在钱都被你拿去闹了，我回来的车费都差点没有了”黎花晨听着母亲的疯言疯语，他忍不住了，内心压抑那么久，他压不住了，他把碗摔出了门口怒吼:“好好过日子行吗?” 黎花晨说完躺到了床上，背过身用枕头捂住头，缩着身子，像小孩子怄气一样一言不发。 母亲也没有说话，他只听到母亲收拾碗筷的声音。 过了一会，也不知道多久，黎花晨偷偷看了一眼，看到母亲就坐在门口，就在那里静静的坐着。 黎花晨几次想开口，却没有。一个学生，一个在读高中的孩子，问家长要钱，是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情。而且他现在只是要12块钱，12块回学校的车费，黎花晨却开不了口。 他从高中开始就没要过母亲一份钱， 也没让母亲为他做过任何事。他自己一个去学校报到，靠学校的每学期的考试奖学金生活，假期去打工，都会把赚到的钱给母亲，他承受着同龄人不该承受的。也是这种要强的信念，让他坚持到了现在。 他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知道中午母亲叫他吃中午饭。 母亲杀了一只鸭，白切鸭，很瘦小，而且鸭皮上还一斑一斑的像得了皮肤病。 黎花晨没有说话，母亲还是拿着扇子给他扇风。吃完饭，他又躺回了床上。 天越来越热，他实在躺不下了，一心只想着去学校。 他下定决心了，起来拿着包和帽子走出门外小声的对母亲说道:“我去学校了，给我10块车费” 呆坐着的母亲回过神来:“哦，路上小心坏人，过马路要左右看车，坐车别坐前面，撞车都是撞车头的” “哦”黎花晨看了看母亲，母亲还是呆呆的坐着。 他走了，没有在开口和母亲要钱。 他不知道怎么去学校，但他只想离开，去那里都好只想离开。 “儿阿，儿阿”走了几十米，母亲追了上来，往他手里塞了钱:“好好读书，别出学校，他们想害我们，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 黎花晨没有说话，当他看到手中的钱，一小撮零钱，一块五毛一毛的。他用力的攥在手里，走了老远，摊开手中的钱，两张一块的，一张五毛，两张一毛的，一共2.7元。 在再也忍不住了，他哭了。 是的，人生艰难，没有人给他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