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和敌对大佬组CP》 第1章 被爱人背叛! 第1章 被爱人背叛! 大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寂静的空间响起了脚步声,来的好像还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 言可心的眼珠子无力的动了动,朝着门口那边望向过去。 光线很暗,靠着一缕月光,只能影影绰绰的看到人影,但是从体型,她能看的出来来的人是一男一女。 女人在三米开外的地方站定,不再前进了。 男人则是走到了她身边。 他一靠近她,她就知道那人是谁,毕竟这么多年的同床共枕,她怎么会笨到连自己丈夫的气味都闻不出来。 “你还会回我的身边来吗?” 他问,指尖留恋在她的发丝间,身子慢慢往言可心的身边靠近,而言可心,也慢步的不让他接近自己的身子。 “我不回了,梓西,我爸,我哥对你这么好,你凭什么要这么对他们!你凭什么!!” 言可心,怒吼道,仿佛用尽了全部毕生力气吼着,眼角的泪水也不自觉的留了下来。 “嗯,你全部知道了?所以,你准备要彻底与我为敌吗?”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地温柔,没有一丝丝的不耐烦。 言可心没有回答,眼红的双眼抬头盯着他。 远处,女人慢慢的走来,声音缓缓响起:“既然你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那我们就留你不得!” 什么意思? 而梓西却在一旁无动于衷的看着。 言可心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挣扎着想要从沙发上爬起来。 连滚带爬的言可心,跑到了离自己最近得阳台上,而那女人不甘落后也追了过来。 一个不小心,从阳台颠落。 她清楚的听到那女人居高临下的望着颠落的她说道:“好好的去死吧,别遗憾,你的老公我会替你跟他白头偕老的!” 真正的黑暗降临那一刻,言可心感受到了死亡的降临—— “砰——” 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似乎有很多的脚步声传来—— 言可心在闭眼的时候,望向了那朝自己慌张走过来的人。 他抱起了浑身是血的自己,盯着别墅里面的那梓西,冰冷的说道:“你要的当年的真相.” 说完,头也不回的抱住自己往医院跑去。 是白北泽! 怎么会是他呢? 他是哥哥的好友,这次去国外,父母跟哥哥也是去找他帮忙的。 她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 记忆中,他总是高高在上,冷冰冰的,傲慢毒舌,还不近人情,未给过她好脸色,还总爱管着她。 她做什么他都要挑刺,做什么他都要打击她,所以他从小到大都躲着他走。 但是自从她结婚后,他就从国内消失了,哥哥说他去国外开发新的市场,她偶尔也只能从新闻上听到他在国外如何叱咤风云的消息了。 这好不像他啊! 她从来见过他哭泣,言可心心里变化莫测,第一次看见这冰冷的大冰块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这一世真的太傻太傻了,她怎么从未发现这个高贵英俊的男人会这样地温柔? —— “心心,心心!” 是谁在摇着自己? 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难道这是天堂? 言可心揉了揉眼睛,缓缓的睁开着。 头顶上是耀眼的灯光,耳边传来悠扬动听的音乐声,而鼻尖上混合了各类名贵的香水味道跟食物的味道。 她眼前出现了好多熟悉的面孔,有爸爸……妈妈……哥哥……还有梓西!!! (本章完) 第2章 团宠小公主 第2章 团宠小公主 他正蹲在她的面前,左手抚摸着她的发丝,穿着白色的衬衫,宛如天使一般的望向他,只是,那天使的心却是黑得。 心底一凉,她条件反射一般的把手抽回,头也转到了别处。 梓西不明所以的望着不理自己的言可心,心里想着是不是自己又哪里惹着这位小祖宗不开心了。 言可心迷茫的望着眼前的熟悉的脸庞,这…… 她到底来到了天堂,还是身处地狱? “宝宝,怎么了,快起来,地上凉,梓西快点扶宝宝起来,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走路这么不小心的,有没有摔疼?” 这些人都是她的死后的幻觉吗?走马灯? 若美看女儿还傻呼呼的头仰着,也不理自己,便焦急的朝着自己的丈夫跟儿子说道:“这人好端端摔了一跤,昏过去了,醒了怎么还变傻呼呼的了,会不会是?。” “亲爱的,不要乱说,这么热的天,在外面这么久了,宝宝可能中暑了,我们先把宝宝扶进去吧。”言仁说道。 言可笙坐到自己妹妹的身边,用自己的左手手背敷在了她的额头:“心心,头痛吗?” 言可心望着帅气温柔的哥哥,她能感受到自己哥哥的温度,而不在是在冰柜里支离破碎的样子了,她惊喜的眼睛红了出来。 “哥哥——” 这意外的惊喜让她抱住了自己的哥哥。 大家都面面相觑,望着突然哭泣的言可心。 “乖,不哭了,告诉哥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是谁这么大胆的欺负我们的小公主。” 言可笙安抚着妹妹,轻声哄着,这妹妹怎么了,以前都没有见她会在这种场景哭过,难道,言可笙,眯了眯眼,望向不远处再着的梓西,又看着在自己怀里哭泣的妹妹。 言可心听着哥哥的话语,慢慢的头从哥哥的怀里探出头来,而又死死的看着梓西,这目光,仿佛想吃了梓西一样。 “是梓西欺负你了?”言可笙瞬间心里估摸着一二,看着自家妹妹那种眼光盯着梓西看到,便问着。 “可笙哥,我怎么会欺负心心呢?我疼心心都来不及!” 梓西望着言可心淡淡的微笑,好看的眉眼中,满是爱意。 以前的言可心就是被他这模样给忽悠得死死的,现在的她再也不会上当了,她现在是钮祜禄.可心。 可是怎么回事? 她跟家人分明已经死了,怎么又活过来了呢? 她看看身上的衣服,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四周。 这里是…白家?! 她记起来了,这是白北泽成为白家继承人而回到云城的第一个晚宴。 那晚,星光熠熠,整个娱乐圈的巨星大腕也悉数出席,就连云城的四大家族的首席嫡子跟正白俩道的高官也全部在这。 上百位记者在门外守着,也记录下了这一晚的盛况,也有不少小网红拖了关系进来,开起了直播。 白北泽. 她勾起嘴角,有一股暖流脉脉地滑过依旧有力跳动着的心尖。 原来,她重生了! 回到了五年前! 自己二十岁的那一年! 这么梦幻只有小说里发生的事情,居然真实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 爸妈都还在,哥哥也还好好地,这真的是太好了! “几点了!” 言可心坐了起来,望向自己的爸妈和哥哥。 “七点!怎么了?” 他马上要出来了! (本章完) 第3章 冷面无情白北泽 第3章 冷面无情白北泽 言可心不顾爸妈哥哥跟梓西的异样的目光,拖着裙子往前面跑去,他们也只好跟着她跑,生怕言可心在次出事情。 四周一下暗了,灯光的色调也突然变化了起来。 一缕灯光打在楼梯上,一道裹着绯手工西装的颀长身影从上面从容而优雅的走下来。 每一步都是气场满满,傲视一切的! 乌黑色的凌乱头发在灯光中隐隐的显现出有些墨绿的发丝。 深棕色的瞳孔在灯光的照耀中竟泛起微微深紫色,显得更加深邃,眼中熠熠闪烁的寒光,给人增添了一分冷漠。 那一张盛世美颜立刻引来的所有女人加速的心跳,而有些女人也因为那张脸激动的尖叫着。 周围看着他的出现立马响起了波浪般的掌声。 言可心站在最前面,抬头看他,眼中柔光点点。 白北泽好像也看到她了。 黑眸一直看着她这个方向。 他走到了下面,朝她这边走来,言可心感觉自己心跳如鼓。 他走过来,她面带笑容的迎了过去,“白——” 她的招呼都没打完,白北泽就无视的从她旁边擦肩而过,去跟言可笙说话了。 “……” 言可心顿时从头石化到了脚趾。 身后,梓西的手臂环了过来,搂住她的肩膀,“心心,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如我们回去吧!” 被他一碰,言可心整个人又僵住了。 温热的怀抱如同来自地狱的火焰那般灼人,她下意识地往后一退,避开了他的手臂。 梓西的手还顿在半空中,保持着略带尴尬的姿态。 但他脸上的笑意却分毫未减,只是低声疑惑叫她:“心心?” 眼神温柔得像软软的白云,将她包裹,让人容易飘忽。 言可心却直接转头,看向不远处,“招呼都没打,回去未免太失礼了。” 然后折身,径直走向了不远处那个被众人簇拥的,耀眼得像太阳般的男人。 另一边。 白北泽站在人群中,黑眸中总一片清冷,对那些祝贺之词恍若未闻。 可就是这幅禁欲而又高冷的模样,惹得全场的少女们都已经暗暗为之疯狂,想方设法地要去接近他,亲近他,最好能够睡了他。 “我,我有点头晕。” 其中一个女人扶着额头“柔弱”地倒了过去,不偏不倚地倒向白北泽,其他人连扶都来不及! 周遭的人倒抽着气,有人嫉妒有人眼红,只恨“晕倒”的人不是自己! 眼看,那女人就要落入白北泽的怀抱—— 砰! 女人狠狠地摔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白北泽侧开胸膛,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赐予,从女人华美昂贵的裙摆上踩了过去,那么地冷漠无情。 咔哒,女人明显地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连周围的嘲笑都顾不上了,狼狈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大厅。 勾引未遂的样子实在狼狈又滑稽,言可心低头,唇轻轻扬了扬,莫名心情很好。 她听哥哥说过,想要扑倒白北泽的女人没有上万也有几千,但从来都会被他冻得“死无全尸”。 他那么高冷,像是冰山顶上的白雪,怎么会轻易融化? 真是不自量力。 脸颊上忽然一凛,似乎有一道笔直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这边—— (本章完) 第4章 生不如死的滋味! 第4章 生不如死的滋味! 言可心下意识地抬头望过去,却只看到了一道清冷昂藏的背影—— 水晶灯下,白北泽在随从们的簇拥下转身离开,光线倾泻在他挺括贵气的肩头,连背影,都帅到让人窒息。 言可心皱眉,正要重新过去,肩头上忽然一暖。 一条米色的羊绒披肩温软地包裹住了她。 她下意识地回头,就看到梓西眼神晶莹地看着自己,乌黑的发丝闪着绸缎般的光泽,俊朗中透着儒雅的面容上,依旧带着他不变的温和笑意。 他温柔地用手指帮她扣好披肩前方的扣子,俯下身,轻柔道,“夜很深了,伯母他们在门外等你一起回家。” 这样子,真的像极了给灰姑娘穿上水晶鞋的王子。 就连他嘴角的那一抹笑,都如同清晨的柔光般和煦。 言可心将视线从梓西冷白修长的指尖撤回,转身,走向门外。 言家这次来了两辆车,父母和哥哥已经上了前面一辆。 梓西绅士地替她打开车门,又帮她挡住了车门边框不让她撞到头。 做完了这一切,他才沉身坐进车里,吩咐司机,“请开车。” “好的,梓少。” 司机很愉悦地回答,发动了车子。 言家上上下下,对梓西都非常地满意。 因为他从未看不起任何人,连对下人都是这么地温和有礼。 他们都很坚信,他一定会在婚后善待言可心。 车子徐徐前行,车厢里极为安静。 言可心从上车开始就侧眸看向车窗外,刚才人多嘈杂,她没有机会思考。 现在安静下来,那一场大火便在脑海里开始回荡。 它像梦,但绝对不是梦。 自己现在的皮肤依旧白皙柔嫩,可那种连末梢神经都在卷曲叫嚣的痛楚又再次袭来,让她狠狠地颤了一下。 残忍,恐怖,惨烈。 如果没有重生,她现在,已经魂飞魄散了。 梓西从旁边靠了过去,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怎么这么凉?困了就先睡会儿。” “我不困,刚才在宴会上睡过了。” 言可心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说起来,我刚才还梦见我自己被大火烧死了,而且还是你放的火!” 说完,她直接抬头,目光笔直地看向他。 语气,也有点冷。 梓西怔了怔。 他温柔地低头,唇角轻轻弯起,仿佛听了一个小孩的玩笑话,柔和地开口,“怎么可能会?我永远永远,不会伤害你.” 言可心浅浅地扯了扯唇角。 以前的自己,就容易沦陷在这样的温柔里,觉得自己会永远地被包围,永远地被善待。 无条件地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和言家好。 她转头,随手拿起车里的一个抱枕隔开与他之间的距离,“我先休息一下。” 说完直接看向了窗外,不再理他。 车窗玻璃上,少女的脸还是那么稚嫩柔美,只是她的眼神,变得坚韧了许多。 以前的失去让她痛不欲生,而这一次,她要守护好家人和自己,不能让他们有一丁点的闪失。 而至于梓西。 等她查出他那样对自己和言家的真正原因,以及那个对自己放火女人的身份。 她也会让他们尝尝那种焚心蚀骨,生不如死的痛楚滋味! (本章完) 第5章 决定进公司! 第5章 决定进公司! 翌日。 言可心醒来换好衣服下楼,言家的其他人已经坐在餐厅了。 言可笙有些诧异地看着施施然坐在自己身边的妹妹,“你不进厨房跟着大厨学手艺了?” “不学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言可心表情平静,“哥哥,你要不要进公司上班呀?” “咳——” 言可笙一口咖啡卡在喉咙,“我为什么要进公司?” 他是画家,从小追求的都是自己的梦想,妹妹之前一直都是支持的,怎么今天忽然又提起这个了? “妈妈身体不好,爸爸要照顾她,公司的重担,从今要落在我们身上了,不是吗?” 此一出,连正在给妻子夹菜的言仁都明显愣了一下,“心心?不是说好了,等你们以后结婚了,公司就交给梓西打理吗?你全心全意相夫教子,享受人生就好了,怎么又突然提起让你哥哥回去上班了?” 言仁辛苦奋斗了一生,有了现在的家业,无非也就是想给儿女安宁平静的理想生活。 至于孩子们的志向如何,是否愿意继承公司的职务,言仁根本不强求。 更何况他在五年前就相中了梓西,这个从美国回来,在没有任何人脉和背景的情况下白手起家在本市商场迅速立足的年轻人。 有他做自己的女婿打理事业,言家的人都很放心。 言可心当然不会说自己是因为经历了以后的事,现在重生了所以才有这么大的变化。因为这种事她若不是亲身经历,恐怕也不会相信。 想了想,她才道,“嗯……其他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哥哥也应该像白少那个样子,管理自家的公司,在商场上有所建树,做出一番事业来。” 白少? 言可笙率先反应过来,“难道你说的是白北泽?” 难道妹妹是昨晚看了他的风姿,也想让自己学习模仿? 这是言可笙目前能够相处的唯一解释了。 最后三个字陡然入耳,言可心脸颊微微一烫,赶紧摇头,“才不是,我是想说,商场险恶,人心难测,说不定。” 脑中,却已不自控地浮现出了那道挺拔俊朗的身影。 言家。 言可心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进衣帽间里,把所有以前的甜美系纱裙都收起来了。 从角落里翻出了很早之前心血来潮买来的香奈儿白色职业套装换好,直接下楼,开车去了言氏。 人事部经理接到梓西的通知之后还有些诧异。 因为几乎所有言氏员工都知道言家大小姐是个温柔怯懦的女子。 她这辈子注定要躲在未来丈夫的羽翼之下栖息生活。 可没想到她居然也想来上班。 等见到言可心之后,他就更诧异了—— (本章完) 第6章 这个项目,我来负责 第6章 这个项目,我来负责 一身干练的打扮,素来披肩的长发也扎成了利落的马尾,简直有一种大变样的感觉。 “言小姐,我初步为您拟定了总裁办秘书的职位,您看看可还满意?” 人事部经理小心翼翼地道。 毕竟这是东家的掌上明珠,万万不可得罪。 她左思右想,选了这个职位。 因为秘书室的人很多,其他人完全可以做完所有的工作。 言可心去了之后只需挂个闲职,还可以跟身为总裁的梓西你侬我侬,简直完美。 可言可心却直接不考虑。 “这位小姐姐,请你看我档案在决定我能不能胜任我要胜任的位置。” 人事部经理之前以为他是因为总裁的关系才进来的,所以也没有看言可心的资料,就决定了言可心去当总裁助。 经理细看了言可心的资料和档案,又跟她细谈了公司底下的几个近期的项目跟投标。 言可心都一一的回答很好,这让人事部经理惊出意外。 没有想到这个娇娇公主居然还能这么的干练,就不像是个还在学校学习的大二学生一样。 经过了三个小时人事部还有项目部几个重要的负责人面试之后,几个人对言可心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那么,王总跟汪总,我现在想要看项目部近几年来的资料,你们可以让秘书小姐姐都发我一份嘛~还有我要目前要做的项目,辛苦你们也给我一份。” 言可心,微笑的望向他们,然后又鞠了鞠躬,礼仪之类的做得面面俱到。 “不辛苦,不辛苦。” 经历了四个小时后。 言可心坐在了自己的专属办公室前面,打开了之前秘书送过来的所有文件,然后一一的查阅。 言可心看到了最下面:玉湖月 玉湖月项目的装饰工程,是目前言氏正在接洽争取的最大项目。 而客户方居然是——白氏! “言小姐,玉湖月工程是白氏全股开发的大项目,目前许多装修公司都盯着它的后期工程,这可是块大肥肉,但是,竞争也很激烈。” “我知道了。” 言可心站起来,合上文件夹,“等会我去趟白氏,你们自己做好工作就好。” 白氏集团。 办公大楼占据着市中心的黄金位置,高耸入云的现代化建筑早已成为a市最着名的地标。 里面所有员工都紧张地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虽说白北泽早在二十岁那年就已经成为集团总裁,可昨夜,刚刚二十六岁的他又正式成为了白氏这个庞大商业帝国的唯一继承人。 有了这层身份加持,大家都对他更加地敬畏。 工作,也更加地卖力了。 言可心一路上争分夺秒地背着资料,刚一到白氏的门口,就看到大门口的保镖们迅速排成两列,个个神色严肃。 黑色的劳斯莱斯房车稳稳停住,车门被秘书拉开。 “总裁,早安!” 整齐恭敬的声音在清晨的薄雾中响起,气势十足。 白北泽从车上下来,着一身黑色正装,步伐沉稳地往前走。 淡漠刚毅的俊颜,幽邃的目光,以及傲人的身高和强大的气场,让他从来都是人群里最最耀眼夺目的那一个。 就连还在马路对面的言可心,也因为他的出现而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他只要一出现,哪怕不开口,就已经让人倍感压迫。 等她回过神来,白北泽已经进了大楼。 门口,只剩下一堆刚刚放松,还心有余悸的白氏员工。 “我的天,白总简直比几年前更恐怖了。” “就是啊,看谁谁哆嗦。” “不看也哆嗦。” (本章完) 第7章 拜倒在总裁西装裤下的女人 第7章 拜倒在总裁西装裤下的女人 言可心快步走过去,听到那些人的窃窃私语,心里无比地认同—— 可不是吗? 刚认识白北泽那一年,她才十六岁。 哥哥从国外留学回来,带来了自己的同校好友。 她只知他姓白,没有去记他到底叫什么。 那年暑假,她不满父母给自己安排的那么多补习课,偷偷地从二楼阳台上翻下来准备离家出走。 可没掌控好角度,手一滑,居然特别倒霉地落在了刚好来他们家的白北泽怀里。 身上没摔疼,正准备给他道谢。 一抬头,看到那张被阳光勾勒出一条金边的完美俊脸。 言可心也微微失了神,一颗少女心扑通扑通地如小鹿乱跳。 正有些词穷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他却忽然手一松,直接把她扔在了地上,还用非常嫌弃的目光看向她,口吻更是冷得像冰刀。 “又重又脏” “……” 言可心当场就石化了。 没想到这么好看的男人,居然会说出那么毒舌的话! 她可是学校里公认的小美女,根本不胖也不脏! 从那以后,她就对白北泽有所忌惮,再相逢也是路人了。 “你好,请问你找谁?” 前台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言可心赶紧把手里的资料递过去:“你好,我是言氏这次投标的代表,我要见白北泽。” 前台一愣,明显对有人直呼自家总裁大名感到非常不适应。 “那个,见白总需要预约,投标的话,请到我们的项目部找部门经理。这种小事,我们总裁是不会亲自过问的。” 言可心皱眉,“我就要见他。和他亲自谈。” “我们——” “白北泽!” 言可心眼尖地看到了正在进专属电梯的那道昂藏背影,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 十米,五米,三米,眼看就接近他了! 脚下的高跟鞋一崴,她啪地摔在了电梯口! 姿态十分狼狈! “……” 好死不死,还趴在了那双锃亮的黑色皮鞋中间。 动静之大,直接惊住了所有人。 气氛,非常尴尬…… “看来,又是一个拜倒在总裁西装裤下的女人。” 白氏的某个高管轻松调侃,想缓和一下气氛。 结果此话一出,气氛,更尴尬了。 说好的精明干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呢? 没想到败给了一双高跟鞋! 言可心大囧,内心无力哀嚎。 好丢脸! 白北泽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女人。 从她出现在马路对面开始,他就已经发现了。 “言可心。” “不是我!”她慌忙用手把自己的脸挡住。 “……” 白北泽眸色冷了几度,“既然是来路不明的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拖出去扔了。” 扔了?! 言可心赶紧爬起来,顾不得面子不面子了,“是我是我,白哥哥。” 她一身狼狈,衣服皱巴巴的。 “你来做什么?” “谈公事。” 言可心深呼吸镇定下来,把手里的资料递了过去。 玉湖月? 这个是白氏今年的重点项目。 白北泽不信这个从来都只会醉心于花艺旅游和玩耍,并且明确表示以后要做米虫的小姑娘会对工作上的事上心。 “言氏没人了?派了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过来。我看这项目,他们是不想要了。” 冷冷地吐息,他直接按下了电梯关门键。 “喂——” 言可心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就这么直接地被拒绝了! 什么乳臭未干! 她会证明,她不是! (本章完) 第8章 这丫头,不对劲! 第8章 这丫头,不对劲! 一个小时后。 没有员工卡,电梯无法使用,言可心硬是气喘吁吁地爬了三十多楼,在一大帮秘书和助理异样的目光下,等在了总裁办公室门外。 “总裁在开会。” “我等他!” “他可能要很久以后才出来。” “没关系,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们介意啊! 但大家也都认识这位是言家的大小姐,所以,倒也没人来赶她走了。 言可心站了一会儿,脚踝钻心地疼,一低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肿了。 干脆脱掉高跟鞋坐在门口的地毯上,就不信等不到他。 一边打量着周围—— 不愧是白氏总裁的办公室,很奢华大气,却也很有品味,很低调。 一直等到了中午,她都没挪开半步。 终于等到会议室的门打开了,白北泽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走出来。 言可心立刻站起来,笑着看向他。 “进来。” 他屏退了所有人,独独让她跟自己进了办公室。 黑色主基调装饰让本就很大的空间显得更加空旷。 白北泽走进去,坐在考究的办公桌前,“关门。” “哦……” 言可心乖乖照做。 他不由地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 之前见面的次数不多,自己无论说什么,这丫头都直接无视,有多远躲多远。 今天是吹了什么邪风? 难道说,言家这么想要玉湖月的项目,想得连女儿都不惜牺牲了? 言可心关好门,站在了办公桌前面,看着他举手投足之间的优雅姿态,越看越觉得好看。 白北泽再度抬头,对上她一脸痴样,皱了皱眉,清冷出声,“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 过去?言可心眼睛一亮。 她就说嘛!自己死之前他表现得那么悲痛欲绝,不可能对自己这么冷淡啊! 难道是因为刚才在外面人多不好办事? 现在,才想着要亲近她? 被这个脑洞成功说服,她轻快地踩着红肿的脚踝往前走,迅速来到他的身边。 白北泽伸出修长的大掌,掌心朝上,对着她。 这是几个意思?言可心眨了眨眼睛,忽尔什么都明白了。 她伸手,羞羞地把自己的小手放进他的掌心,娇滴滴地道:“你讨厌啦,怎么能这样考验你的小甜心呢?我刚才爬了那么久的楼梯,脚都受伤了啦!” 白北泽面无表情地注视了她两秒,“把你爪子拿开,还有,把你的企划书拿来。” 说完,直接伸手,抽走了她另一只手拿着的企划书,低头翻阅起来。 言可心石化了几秒。 什么嘛! 明明在她死的时候哭得那么惨的,现在却这么高冷! 难道是,爱她在心口难开?! 被他怼了之后觉得有点丢脸,她也闭嘴不说话了,静静地等着他的示下。 “我会直接交给项目部让他们和言氏接洽,你可以走了。” 看完,白北泽连头也没抬,直接合上文件夹,拿起了另一份文件。 就这样? 言可心有点莫名的失落。 他那种抱着烧焦的尸体也要亲一口的痴心精神,到底哪儿去了? 见她不走,白北泽才抬起头来,淡淡睨了她一眼,“还有事?” (本章完) 第9章 为报一吻之恩 第9章 为报一吻之恩 “我,我可不可以留在这里?” 白北泽觉得她今天太反常了,合上文件,双手十指交扣,语气依旧很冷淡,“你不用跟我套近乎,我对公事从来都不徇私,这个项目,还要通过正规招投标来决定到底可以跟谁合作。” “我没有啦,你误会了。” 她想解释。 “那你说说,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他记得上次这个丫头不小心在飞机上偶遇自己,可是拿手蒙着脸从上机睡到下机,全程装失忆装面瘫装不认识自己来着。 言可心有点词穷。 她总不能说是想报答他在自己死之前的那一吻之恩吧? 这说出去她可能会被他当成精分直接从这顶楼丢下去的! “一分钟。” “什么?”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说一个要留下来的理由,不然就请离开。” 他真是一点人情都不讲啊! 言可心郁闷了。 时间紧迫,她想不出别的理由,只能咬牙往下一瘸,“我脚扭了,要休息一下,借用一下你的沙发哦!” “我这里又不是收容所。” md,好无情啊! 简直跟以前一模一样! 可是,他无情的样子。 也好帅! 言可心决定忍了。 自顾自地转身,坐回离他不太远的沙发上,“我不管,我就是要休息,你这么善良又这么英俊还这么有钱,应该不会拒绝我这点小小请求的吧?” “看不出来你拍马屁的功夫居然能跟你的办事能力成反比。” 白北泽轻嘲,“脚是你自己崴的,我即便再英俊善良有钱,也不需要对你负责吧?” 这是要赶她走吗? 言可心看着他那一脸高冷的模样,心里默默的为自己点上了一根蜡。 她有点开始怀疑,这男人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啊? 白北泽拨出内线电话,叫来了自己的秘书送客。 言可心无奈,不情不愿地起身。 一步三回头地。 这个男人,帅是帅的,却还是有毒。 她走到了门口。 “慢着。” 身后忽然传来了白北泽的声音。 “什么事?”她惊喜回头,一时没控制好力度,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白北泽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个东西直接丢了过来。 落进她的怀里。 定睛一看,是跌打软膏。言可心心中一喜,“你关心——” “只是不想让可笙又来找我碎碎念,说我欺负他妹妹。” 白北泽挥手,“走吧。” 一盆冰水从天而降,浇灭了她前一秒迅速回温的小心脏。 言可心默默地转身,垮下小肩膀,走了。 白北泽一直在低头阅览文件,直到门被关上,他也没有抬头往这个方向再看一眼。 言可心出了白氏大楼,站在路边。 周围的人都形色匆匆,男男女女们穿着精致套装,拎着高档公文包,神色沉稳干练,足以胜任任何工作。 她点挫败地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看来,只会穿衣服是绝对不够的。 她要学的,还有很多,很多。 手机响起,是梓西打来的。 她接起,压在耳边。 “心心,你在哪里?” (本章完) 第10章 不稀罕,丢尽垃圾桶 第10章 不稀罕,丢尽垃圾桶 另一边车内。 梓西一边打电话一边接过助理递来的字条,上面只有一句话—— [言小姐去了白氏找白北泽。] 言可心看了一眼周围,“我在西郊的花场,学花艺。” 电话彼端,忽然安静了几秒。 然后,才又响起了他温柔如风的声音,“那乖乖等我,我去接你。” “好啊。” 言可心回答得毫无压力,然后就把电话给挂断关机了。 她的小跑车之前就停在路边,直接上车,回家。 言家。 听闻言可心去了白氏,父母和哥哥都暗暗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谁都知道白北泽在商场上是出了名的冷酷,不近人情。 而心心偏偏又什么都不会。 晚餐时间,终于等到她从外面回来了。 言可笙松了一口气,“没被白北泽丢出来吧?” “怎么可能?我可是业务很熟悉的!” 言可心打肿脸充胖子。 “女孩子家家的,干嘛一定要进公司去?过两年嫁了人,就在家里相夫教子,不是很好吗?” 若美素来不喜欢女儿在外面抛头露面。 换做以前,言可心巴不得直接臣服于这番话下心甘情愿做一只米虫。 但现在,她要的已经不是这些了。 走过去一把抱住妈妈的肩膀,撒娇地靠过去。 “你就当我是心血来潮嘛!” “你呀!” 家人终究都是最疼她的,只当她胡来,却没有再阻止。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完晚餐。 言可心从爸爸的书房里摸出了好多本经商方面的书打算熘回自己的房间里看。 转身,忽然落入一个怀抱中。 轻柔的呼吸像羽毛一样落在她的头顶,紧接着,一个浅浅的吻落了下来。 是梓西! 她呼吸一绷,“你怎么来了?!” 梓西低头看她,薄唇勾起漂亮的弧度,眼底漾出一片暖意。 “小淘气,自己提前回家忘记告诉我了?” “是吗?我还真的不记得了。” 言可心顺手把书塞进他的怀里,仰起头,给了他一抹无辜的笑。 她想过了。 如今言氏已经被他掌控,连爸妈和哥哥都那么地信任他,所以自己不能和他硬碰硬。 缓缓图之,等自己羽翼丰满,找到证据之后再和他宣战,才能一击即中,直接让他翻不了身! 啪! 书房的灯,被人打开了。 言仁一脸诧异地看着沙发上的两个年轻人。 “你们……咳,梓西,虽然心心迟早会是你妻子,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老人观念守旧,不支持婚前就在一起。” 言可心知道爸爸是误会了,但也正好,有了这番话,她才有护身符。 迅速地从沙发上起来,她站到了爸爸身后。 “对,我支持爸爸的话!” 梓西笑了笑,也不解释,再站起来的时候,依旧从容优雅。 “给心心花场摘了花回来,想带她下去看看。” 言仁挥挥手。 “去吧去吧,书房是我们这些老家伙清净的地方,以后不要随便进来打闹了。” “好。” 送走了梓西,她转身,确定四下没有佣人了,直接把他带来的那一束娇嫩欲滴的粉玫瑰丢进了垃圾桶—— (本章完) 第11章 这个男人是个天才! 第11章 这个男人是个天才! 然后坐在客厅里,专心看书。 言可笙从外面进来,见到妹妹这么用功,倒是诧异了好久。 “怎么突然看起这种书了?以前你可是说过死也不经商的。” “所以啊,死了以后,才知道要经商。” 言可心自嘲一句,把书放下。 “哥哥” “怎么?” “你跟我说说白北泽的事吧。” 这个名字今天在家中出现的频率实在有点高,言可笙疑惑地坐过去。 “怎么,你又被他吓到了?” “没有啊!” “那你想了解他在生意场上的事?” “不,”言可心坐直身体,严肃地说,“我要了解他的私事,越详细越好!” “你要详细到什么程度?” “任何程度!” “比如?” 言可心微微一笑,眼里露出狡黠的光。 “他几岁开始换牙?喜欢吃什么?内裤……是什么颜色?!” 夜深。 言可心趴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下巴垫着枕头,手里拿着一张a4纸。 上面都是哥哥整理给她的关于白北泽的具体信息—— [五岁获得数学竞赛金牌。] [七岁出国留学。] [十岁组建世界一流的科技团队。] [十六岁进入世界顶级商学院。] [二十岁成为白氏集团总裁……] 这个男人就是个天才! 可是私生活上,连哥哥都不知道他是否有过女朋友,到底喜欢吃什么,喜欢哪种颜色…… 真是够神秘的! 啊啊啊啊啊! 言可心脑袋往枕头上一栽,满满的挫败。 什么都不知道,她还怎么去接近他嘛! 没靠近,就要被他给冻死了! 双手在头上乱搓一气,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有了! 就这么办! 翌日。 华美的庄园掩于密林之后,园中的巨型喷泉在清晨的阳光中更显精致奢华。 一道昂藏的身影从庄园里走了出来,刚毅冷硬的俊脸在晨曦中显得更加幽邃立体。 管家一路相送,为白北泽拉开了劳斯莱斯的后座车门。 “少爷,请。” 白北泽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沉身坐了进去。 管家关上了门。 一上车,他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车里有人。转头。 二十岁的漂亮女孩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端坐在他的车内,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言可心?” “白哥哥,早啊!” 言可心对他甜甜一笑。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北泽眉心一蹙,沉声问司机。 “她是言少爷的妹妹,我也不好赶她下车”司机无辜无助又无奈。 他刚出了车库把车停在这里等少爷,结果这位言家小姐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就钻出来了,径直上车。 言家大少爷可是少爷的挚友! 他的妹妹自然也是白家的座上宾! 他一个小小的司机,哪能赶人呢? 一根圆嫩白皙手指抬到白北泽面前,摁下侧门边上的中控键。 中间的挡板徐徐升起,隔开了司机那张哀怨的老脸。 “白哥哥,二人世界哦!”言可心笑眯眯地。 白北泽冷冷看了她几秒:“你来做什么?” “反正我也要去白氏谈合作,你不介意我搭个顺风车吧?!” (本章完) 第12章 我是来报恩的! 第12章 我是来报恩的! “言家到我这里起码要开车一个小时,白氏集团在我们两家的中轴线的中间点上,请问,你是搭的什么顺风车?” 他冷静又无情地拆穿她。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呢?我感觉这里才是最近的!” 白北泽低头看她,“言可心” 他的语气忽然就放低了,幽邃的黑眸里,流过一抹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的名字,从他好看的薄唇里飘出来,真好听! 言可心心里一下子就暖了,“我在!” “你装傻的样子,更蠢了!” 他抬头,目光恢复了清明。 言可心郁闷,怒了:“我哪里蠢了?” 这次,白北泽连话都懒得讲,直接拉下了前面的化妆镜,把她从自己身边拎过去,往前一凑。 镜子里,赫然出现了自己的脸。 言可心心里刚刚的那点暖意,被他拍得灰飞烟灭。 默默地哀悼了两秒,她干脆两只手抓紧了安全带. “我不管,我就是要坐顺风车。你要是把我丢出去,我就,我就” “就怎样?” 他正抽出湿巾擦手。 “我就再爬上来!” 言可心梗着脖子回嘴,撑大了杏眸气势如虹地看过去,想给自己增加一点底气。 “是么?” 白北泽眼神冷了一度,目光笔直地投射过来,与她对视。 目光,碰撞。 咕咚—— 言可心吞了吞口水,渐渐地,眼神开始飘忽不敢再看他。 语气,也开始发软:“是,是啊”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而来?” “就是要搭顺风车!” 她咬死了这个理由,不肯改口。 白北泽忽然伸出两根手指,放在面前。 “这是耶?你同意了?可同意是ok啊?”言可心不明白他的意思。 “看在可笙的面子上,你还有两次说实话的机会。”他冷冷吐息。 好可怕的男人! 言可心真想扭头就跑! 但,想到自己死前他那温柔一吻,她又立刻恢复了勇气。 抬头,重新看向他:“我是代表我哥哥来看你的!他很关心你!” 白北泽面无表情地收了一根手指。 只剩食指还竖立在她面前。 最后一次机会了! 言可心一个哆嗦,直接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手臂. “其实我是来报恩的!因为你救过我!” “救你?!” 白北泽皱眉,一脸嫌弃地把自己的手臂抽了回去。 “是啊!” 言可心真的不想被丢出去. 因为外面有那么多的佣人管家还没离开,被生丢出去,就太丢脸了! “怎么救的你?你别说是你十六岁那次从阳台掉下来我接住你了。那次是误打误撞,不算。而且如果我当时可以选择,我会让你直接掉地上。” “——”好无情啊! 那她总不能说自己是重生的吧? 言可心默默地怄了一口血,一抹脸,深呼吸。 “是这样的,我呢,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在梦里死了,是你埋了我!” 她说得格外认真,“所以,我要报答你!” 说完,车厢里就陷入了沉默。 白北泽没有说话。 精锐而凌厉的目光在她的小脸上逡巡,似乎是在确认她话语的真实性。 (本章完) 第13章 来酒店做什么! 第13章 来酒店做什么! 言可心说的做梦是假。 死了是真,被他埋了也是真。 所以,现在她那双美眸里,有闪躲,也有坚定!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信,会不会还是要把她丢出去。 几秒之后,白北泽忽然收回了视线,坐在了他那一边,不动了。 这是还在思考她的话?还是已经相信了? 言可心不敢多问。 车厢里,就此安静了下来。 司机看时间到了,发动了车子徐徐前行。 言可心低头,绞着手指,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要主动继续刚才的话题。 前一世,她温柔腼腆,甚至有些懦弱胆小。 这一世,她不想再那样活着。 她想要变得勇敢,变得自信,活得更加地精彩 像今天这样主动蹭上一个男人的车,差点花光了她全部的勇气。 现在还需要再回复一下血槽,才能再继续。 脑子里有一点点的小慌乱,她努力的调整着思绪。 而白北泽则始终面无表情地坐着,期间只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划开了屏幕,似乎是在看新闻。 车子开了约莫半个小时就停下来了。 言可心抬头,“到了吗?” “嗯。” 白北泽淡淡应声,不等司机来开门,率先推门下了车。 言可心赶紧也跟了过去。 站在路边,这才发现这里不是白氏集团门口,而是在一个非常陌生的路口。 他带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旁边就是一家高档奢华的五星级酒店,他该不会只想做不想说吧?! 天那! 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直接闷骚有内涵! 害她都有点害羞了呢! 言可心脸蛋红成了小番茄,双手娇羞地绞在一起,抬起一只脚尖点地。 “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快了,我知道你很迫切,也知道男人早上一般都很有需求,还知道你为了我可能禁欲了好多年了,我——” 话还没说完,一辆熟悉的车子就停在了旁边。 “哥?你怎么也来这里了?”她诧异了。 言可笙从车上下来,一脸歉意地走向白北泽。 “抱歉北泽,我妹妹给你添麻烦了,她这两天是有点不对劲,我立刻带她去对面看一下。” 对面?言可心茫然地看过去—— 第三精神病院! 白北泽是把她当成精神病了吗? 郁闷! “我不是,你听我解释——” “她可能是发烧,”白北泽冷冷打断她的抗议,客观地道。 “也可能是癔症,还有可能是比较饥渴。” “!!!” 你才饥渴,你全家都饥渴! 讨厌! 白北泽把她交到哥哥手上,自己上车先离开了。 言可心解释了很长时间,才让哥哥相信自己没有生病。 坐上哥哥的车回家,她苦着一张小脸,心里拔凉拔凉—— 难道,白北泽在自己死后那样的表现,根本就不是爱自己,而是出于同情? 这可就不好办了。 她都打算这辈子非常严肃地要以身相许了,结果对方对她只是同情 那这个恩还报得成吗? “哥。” “怎么了?” “你说白北泽富可敌国,又权势滔天,他还缺什么啊?” 兄妹两个人回到言家。 若美吃了药去睡了,言仁坐在客厅里,一脸愁容。 (本章完) 第14章 不会移情别恋了吧 第14章 不会移情别恋了吧 “爸,出什么事了?” 他们大步跑过去。 “没什么。” 言仁拿出一份文件。 “北美分公司马上开业,业务不多,但也要一个靠得住的人过去镇守一段时间。如今人才难求,我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 “要去多久?”言可心坐了过去。 “少则三月,多则一年。” “给我看看文件。” 她伸手拿了过去,仔细翻阅。 “难不成你要去?” 言可笙揶揄妹妹,对她最近表现出的经商热情表示很费解。 “当然不,” 言可心看完了,“我有合适的人选了。” “谁?” “梓西啊!他不是一直都很能独当一面嘛!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去吧!” “可是,你不会舍不得吗?” “谁?我?我当然” 言可心本来想说巴不得,但想到在所有人眼中,自己现在还处于跟梓西的恋爱期。 在这个别墅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成为了他的眼线。 她顿了顿,低头,狠狠揉了揉眼睛。 再抬头,眼圈已经红了,声音,哽咽。 “我当然舍不得,但男人应该志在四方,爸爸需要他帮忙,我就算再不懂事,也是会忍痛割爱的” 言仁本不想让女儿为难,但见她这么懂事,自己又实在是缺人手,也咬了咬牙,打电话开始跟未来女婿商量。 梓西沉吟了片刻,答应了。 隔天,他就直接上了飞往美国的航班,起码要三个月之后才能回来。 言可心在机场里与他依依惜别,转身就出了机场,冷静地直奔言氏。 在财务部转悠了一会儿。 现在财务部的总监位置空悬。 她想办法悄悄拿到了最近一年的所有电子帐本,又把言氏的信息全部删除只留下数据部分。 最后找了个一家非常隐蔽又非常专业的会计事务所,把帐本发了过去,请对方寻找漏洞。 可整整七天过去,那边给出的答覆却是—— 帐本非常正常,没有任何假公济私的情况发生。 要么就是梓西根本没作假,要么就是他的手段太完美。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以对付 言可心接完电话,请对方继续查找,然后有点挫败地趴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继续啃着手里的商务书籍。 家里人对她目前的状态已经渐渐适应了,倒也没人再说什么。 言仁从楼上下来,“心心,之前你去过一次的,白氏的那个案子” “有消息了?!” 她一跃而起,把言仁吓了一跳。 “有了。” “白氏怎么说?” “白氏让我们派代表过去,详谈。” “我!马上去!” 言可心迅速上楼,只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换衣服化淡妆,再冲下楼。 等言家父子俩反应过来,已经连她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言仁:“你妹妹最近,是不是中了什么邪?” 言可笙没敢把她前几天去强行搭白北泽顺风车的事说出来,但也深以为然。 “好像是的,她该不会是移情别恋,看上白北泽了吧?!” 说完,他自己都被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 (本章完) 第15章 她不就是个草包吗! 第15章 她不就是个草包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胡说什么!” 言仁听得一愣,旋即厉声呵斥:“好女岂能嫁二夫?!她既然已经被我许了梓西,不可以再胡闹!” 白氏集团。 言可心坐在项目部的会议室里,认认真真地埋头继续背着自己手中的资料。 她也是到了这里之后才知道,根本不是白北泽拍板要跟言家合作。 而是白氏的项目部在看了所有投标书之后,选中了几家,然后让她们过来座陈述而已。 此刻会议室里坐了好几家公司的代表,都在严肃准备。 毕竟谁能拿下白氏的单子,够吃三年的。 “请大家先抽签,然后做最终陈述。” 项目部经理走了进来。 “请问——” 某家公司的女代表站起来,那也是年轻女孩。 “白总裁不来参加陈述会吗?” 问完,她的脸红了。 传闻中,白北泽冷酷,强势,霸道,却又十分俊美。 谁都想借此机会一睹尊容 “白总?” 项目部经理皱了皱眉头,脸色沉了几分。 “我们总裁日理万机,要处理的事非常多,这种小case,他不会亲自过问的。” “哦。” 女孩有点窘迫,在其他人鄙视的目光中更加羞愧了。 果然! 言可心庆幸自己之前已经被白北泽那个冰山被冻过了,所以没有当众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 抽签很快结束,言可心排到了第三。 她先去会议室外面,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做准备。 前方忽然笼罩下来一道阴翳,耳边传来一道轻蔑的声音。 “言可心?你代表言氏来的?” 言可心抬起头,近距离仔细地观察,才发现刚才问问题的那个女孩有几分眼熟。 她好像也是自己学校的同学。 商务系的王雅雅。 王氏企业的大小姐。 化了妆之后真是有点认不出了。 两个人交集不多,平时在学校就算碰见了,也不会打招呼。 “你别告诉我,你一个草包,也会做这种项目?!” 王雅雅面露鄙夷。 “你以为白氏是过家家的地方?我看你还是趁早退出,少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言可心懒得理她,低头,继续看资料。 手心忽然一空,文件夹被抽走。 “谁不知道你们言家两个孩子,一个傻,一个蠢,不是想做艺术家,就是想做米虫,你们凭什么跟我们王家争?!” 王雅雅居高临下,盛气凌人。 她平时有好几个姐妹淘,在一起的时候,总喜欢说言家的言可心。 今天言家又给言可心换新车了。 明天言可心又得了一个苏富比拍卖行刚刚放出的稀世粉钻。 就连言可心的长相,都是很多上流社会千金小姐暗暗嫉妒她的原因! 可这个女人,除了长得好看之外,根本就是个没用的草包! “凭什么争,你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言可心面无表情地把文件夹从她手里夺回来。 语气,冷淡又平静。 王雅雅没想到从来都只会唯唯诺诺,虽然长得漂亮,脑子了却装着枯草的言可心居然也反抗了。 “王氏集团,请进来陈述。” 会议室里传来声音。 (本章完) 第16章 看着白北泽眼都直了 第16章 看着白北泽眼都直了 闻,王雅雅一秒收起狰狞的表情,挺胸抬头,勾起温婉的笑,款步走了进去。 一刻钟之后,她才从里面出来,非常志得意满。 “下一个是你,我已经知道,你会如何地丢脸了!真是同情你一会儿惨败的模样!” 言可心不疾不徐地站起身来,眼睛微微一眯,语气淡淡地。 “你现在照镜子,也能看到什么叫做丑陋小人。” “你——” 王雅雅还想再骂回去,可会议室的门忽然打开。 里面原本还高高端坐的高管们全部都大步走了出来,直奔电梯。 言可心还没搞清楚状况,电梯叮了一声。 一道尊贵冷傲的身影,在秘书和助理的簇拥之下,缓缓地走了出来。 精致的短发,幽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 一身黑色的衬衫和长裤衬得他更加冷傲贵气,不容挑衅。 言可心明显听到了身边传来虽然极力克制,却又实在没能忍住的抽气声。 女人们眼睛都发直了。 年轻女人把目光放在他的脸上,年长一点的,把目光放在他的皮带下方。 只有言可心,努力控制着自己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脏,尽量一脸淡然。 保持微笑,微笑! 一定要保持冷静! 不然,他又会把你送去第三精神病院! 虽然,她也好想把目光像502一样粘在他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总裁!”项目部经理恭敬地弯腰,“您怎么亲自下来了?” 白北泽没有理会,冷沉的目光笔直地往这边扫视。 言可心心里咚了一下,拿出所有勇气才勉强保持住嵴背挺直,一脸“我已经失忆了记不得自己之前对你做了什么”的无辜表情。 还不忘在心里悄悄地祈祷—— 希望白北泽所说的公事公办,真的不是空话。 希望今天可以有奇迹降临,让自己顺利拿到项目 所有人眼巴巴地看着白北泽,直到他走向会议室,才顿下了脚步,侧眸,浅浅启唇。 “都进来。” 明明没有很重的语气,却仿佛有一种魔力一样,让所有人都顺从地跟在了后面,往里走。 白北泽坐到了主位上。 会议室内明明此刻有二十来号人,却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觉得哪几家不错?” “回总裁,我个人觉得,王氏和言氏的方案不错。王氏胜在方案全面,而言氏,胜在价格优势。” 白北泽闻,没有立刻说话。 修长的指在桌面轻缓地,一下又一下地点着。 可所有人的神经,就像是被上了发条似的那般紧绷,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越拧越紧,随时都要崩断! 终于,见他薄唇轻启:“王氏” 王雅雅眼睛一亮,“白总——” 听到王氏两个字,言可心心都要沉下去了。 一时间也忘记了自己现在还穿着职业装踩着高跟鞋。 就这么眼巴巴地抬起头,跟小兔子一样看着白北泽。 怎么办? 要不要抱个大腿哭个穷?! 可是还没接近他,估计就要被他一个眼神杀直接pia飞! 感受到了一道软糯糯的视线,白北泽却连半分回应都没有给,再度启唇。 “还有言氏留下,其他的,出去。” 有人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 (本章完) 第17章 她只是个混吃等死的米虫! 第17章 她只是个混吃等死的米虫! 言可心差点就忍不住伸手按住自己扑通扑通的小心脏了! 一句话干嘛要分两次说啊,她都在心里脑补出一曲二泉映月准备灰熘熘走人了! 很快会议室里就被清场,只剩下了白北泽,项目部经理,以及言可心和王雅雅。 王雅雅无视旁边的对手,抓住机会立刻往前凑,“白总!” 娇滴滴的声音像黄鹂鸟儿一样动听,她还“不经意”地,挤了挤自己的事业线。 连项目部经理都忍不住冒死看了她一眼。 王雅雅心花怒放,继续往前挪—— “离远一点,你身上的化学武器很熏人。” 白北泽淡淡开口。 “呃!” 王雅雅石化了。 化、化学武器?! 这是她特意喷的迪奥香水啊! 言可心站在后面,低头捂住嘴巴偷偷地抽笑。 看来,他也不是只对自己这么毒舌嘛! 她心里瞬间就平衡了! 等再抬起头来,一道冰冷的视线,正好锁住了她! 心,狂跳了一拍 言可心仿佛感受到了来自狮子的凝视 好恐怖! 他这么看着她做什么? 该不会下一秒,要把她扔去第三医院吧?! “我不去医院!我没病!” 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其他三个人沉默了。 项目部经理扶额,无奈:“言小姐,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总裁叫你过来陈述方案。” “哦。” 言可心囧了一下,悄悄延长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才走过去。 双腿,仍然有点发颤。 不过她没有停顿,虽然步伐略飘,但最终还是走到了他面前。 “言氏的方案是——” 她捏着粉拳,努力清晰而完整,又简意赅地陈述了企划案。 用时五分钟,不长不短,刚好。 说完,她看到王雅雅和项目部经理眼里,明显地露出了一抹惊讶。 言可心有了一点自信,于是再鼓起勇气去看白北泽—— 他还是面无表情,幽邃的黑眸永远那么古井无波。 让她的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一点都没底了 时间,仿佛静止下来的。 白北泽接下来的话,或者说,他接下来的任何一个动作,或一个眼神,都将决定两家公司的去与留。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说的,就是他这样权势滔天的男人吧? 只需一瞬间,就可以让人得到,或者失去所有。 他缓缓地抬头,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言可心脸上。 旁边的王雅雅腿一软,立刻心慌了。 这是要下决定的意思了吗? 这个方案如果花落言家,王家就会被商界的人排挤,甚至,出局! 王雅雅心惊,冒险地往前走了一步,不敢太靠近,急急开口. “白总!言可心只是个喜欢混吃等死的米虫,她的企划案,并不可靠!” 声音很大,让人下意识地往她的方向看过去。 见白北泽的视线也落了过来,王雅雅忍住狂喜。 “她在学校上的是美术系,文化考试经常打擦边球勉强及格,根本不是做这块的料,她心血来潮,把这么大的项目当玩具,简直就是在胡闹嘛!” 说完,她又努力控制住自己几乎激动到抽搐的面部肌,朝白北泽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倾国倾城的笑容。 (本章完) 第18章 言家是疯了吗? 第18章 言家是疯了吗? “这是真的?”项目部经理皱眉,脸色开始慢慢下沉。 以为言家是重视合作才派了女儿过来谈,谁知道,这言家大小姐,竟是一个草包?! 连艺术系的考试都只能勉强及格,那根本不可能胜任这份工作! 言家是疯了吗?! “所以这次的合作,我们王家才是最重视的,白先生,”王雅雅转身,从自己的香奈儿包包里拿出了一叠资料,递过去,“这是我的考试证书,我在商务系,年年考试都是拿第一的。” 天才与草包的对比,异常鲜明! 项目部经理的脸,已经越来越黑 “言小姐,这里可不是任由你闹着玩的地方” 言可心听到这一男一女直接给自己定了性,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下意识地,去看白北泽—— 他坐在那里,稳沉如山,眸光没有一丝波动,依旧那么笔直而锋锐地落在她的身上。 看到他,她忽然就不慌了。 “既然觉得我是草包,纨绔,那就应该知道,纨绔女子知道很多玩耍的办法,比如说,夜店。那地方要比这里好玩一百倍,我为什么要来这里玩?” 这话好像是歪理,但也好像很有道理! 经理一时没反驳。 王雅雅咬牙,“说不定你觉得这里新鲜,好玩!” “是吗?那我可能是喜欢自虐,不然”言可心顿了顿,转身,也从自己带来的大包包里,拿出了很多东西—— 把它们一样一样地,摆在了会议桌上。 “不然我辛辛苦苦把这些材料样品背过来,难道也是为了玩?”言可心把话说完,才又道,“请白总和经理先生过目,这些都是我们言氏在企划书里提到的装饰材料,其中有几种是我们的专利,在保证价格优势的情况下,我们都会使用这些材料。” 经理有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这些材料起码有几十斤重,这么一个纤巧的女孩子,居然自己拎上来了。 这也太拼了! 他走上前,拿起那些材料,放在手里反覆确认,然后才转身,恭敬地递给白北泽,“总裁,这是最新最好的材料。” 如果有这些材料,再结合言氏的报价,可谓非常吸引人了! 相对于经理的不敢相信,白北泽则依旧淡然,他抬眸,拿起其中的一种材料,淡淡地扫了一眼。 然后,把它放在了桌上。 又抬眸,眉峰轻划,看向站在那里,明明紧张到拼命绞着手指,却还要抿着嘴,不肯轻易表露情绪的言可心。 他的眼底,划过了一抹暗芒。 以前不是连拎个包都嫌累,要撒娇让可笙帮她的吗? 现在,是被雷噼了,转性了,还是脑子抽了,又要继续玩花样? 看着,好像是很努力的样子 王雅雅没想到言可心准备了这么一手,相比之下,自己的那些成绩单简直苍白到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的是好疼! 她捏紧了拳头,脸色有些发白。 心里默默地把言可心和整个言家都诅咒了一万遍! “总裁,那这个合作案,我们就交给——” 项目部经理也约莫知道一点言可笙和白北泽的朋友关系,想着到了这一步,就做个顺水人情也未尝不可。 言可心听到最后那个字,立刻挺起嵴背,眼里闪出希冀的辉光,像小星星一样亮了。 (本章完) 第19章 你真的能拿到a材料? 第19章 你真的能拿到a材料? “交给王家。” 白北泽起身,淡淡出声。 “什么?!” 言可心蒙了。 明明在报价上,王家远不如他们言氏有优势! 王雅雅也不敢相信这个决定,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旋即,被狂喜所淹没! 项目经理也蒙圈了,总裁,有钱也不能这么任性啊! 可事实证明,有钱,真的可以很任性! “材料,让工程部去监督。” 白北泽的目光重新落在了言可心脸上,冷漠,淡然。 “一个速成的经商者,必定也会有致命的漏洞。白氏,不和这样的人合作。” “——” 言可心被噎住了。 她是速成,但她很诚心的,她也不水啊! 这是什么理由! 她要走过去找他再力争,可项目部经理已经把她的企划书递回来了,“言小姐,抱歉。” “可是我” “总裁做的决定,我们从来都只选择遵从。” “——” 眼看那道挺拔的身影已经走到了门口,很有可能就再难见到他了。 言可心呼吸一紧,脱口而出—— “如果我说,我能找到最新的a材料作为装饰用品呢?!” 认识这么多年,她太明白白北泽有多冷漠无情了,与其找他求情,不如找他谈判! a材料是目前最新的装饰耗材,但这个材料已经被神秘人申请了专利,根本没有上市。 听说有多少公司拿着重金去求,可最后连发明这个材料的人都见不到。 手里有他和白氏想要的东西,才有那么一丝丝,扭转他决定的可能! 说完,她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决断—— 一秒,两秒,三秒 白北泽依旧沉稳地往前走,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五秒 言可心闭上眼睛,心里,绝望 “一个星期之内,你们谁能拿到a材料的使用权,谁,就拿走这个项目。” 磁浓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 但,却如同天籁一样,落入了言可心耳中! 她猛地睁开眼睛,惊喜地望过去,“谢——” “夜店,很好玩?”白北泽忽然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她沉浸在喜悦里,一时没听清。 白北泽敛眸,沉沉看了她一眼。 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什么嘛,对她这么冷淡又无情。言可心嘟了嘟嘴。 “你真的能拿到a材料?” 王雅雅冷笑,“可别到时候拿不到,输得更难看!谁不知道那个东西千金难买!” “拭目以待咯。” 言可心淡淡看她,“对了,你还不早点回去,把你身上的’化学武器’洗掉么?” 脸一阵涨红,王雅雅拎起包,狠狠瞪了她一眼,走了。 会议室只剩言可心一个人了。 她松了一口气,才悄悄抹了抹额头上藏在刘海后的细汗。 真怕这个案子就此丢了,到时候不好跟爸爸交代。 其实a材料这个东西,她根本就没见过。 只是在来的路上,言氏的项目部总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说有希望争取到,谈判的关键时刻,可以拿出来放烟雾弹做筹码而已。 一个星期,她只有这么多的时间。 不成功,便成仁! “言小姐,您还在?” 项目部经理从外面经过,看到她还在,忍不住问了一嘴。 “马上走!” 言可心赶紧收拾好了包包,走出去,“谢谢!” “不客气。” 经理笑了笑,看她走向电梯口,“对了,言小姐——” “怎么了?” “哦,没什么,下次见。” 经理看到电梯门合上,才敛住了笑容。 a材料哪有那么容易拿到啊! 看来言家这一仗,要输了 言可心从白氏出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车去了市郊的一家茶馆。 这里环境清幽,来的人不多。 她进去的时候,言可笙已经到了。 他把一叠资料递了过来。 “你需要的人找到了,有工作经验,也很能干。是我找人花了重金挖过来的。但是你确定要选一个秘书放在梓西身边?” 言可心把资料接过去。 照片上是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很精明干练。 最最关键的是他一定能胜任好梓西“秘书”的这一角色。 “确定。让我和他聊聊,就让他去吧。”她毫不迟疑。 虽然公司的帐目没问题,但梓西,绝对有问题! 日久见人心,她就不信他可以永远都不露出马脚。 “——”言可笙顿了一秒,“我总觉得你哪里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来。” “是吗?”言可心对他甜甜笑了笑,“我还是我呀哥,我要的另外的东西拿来了吗?” 目前还不能让哥哥知道得太多。 这种事,家里人知道了,就会让他们也被置于危险之中,反而不能护他们周全。 看妹妹还是那副甜美可人的漂亮模样,跟从前的确没什么不同。 言可笙最终也只能无奈摇了摇头。 “拿到了,这是a材料的样品。至于能否让对方授权我们大量使用,爸爸还在争取。” “好。” 言可心把那块像石膏一样的东西拿过去。 a材料,可以更长时间地维持室内恒温恒湿,并且零污染。 她摩挲了一下,抓起包起身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言可笙连忙问。 “晚上不用等我吃饭!” 市中心顶级小区。 言可心凭借着记忆找到了这里。 顶楼四百多平的带泳池公寓是白北泽的产业之一。 哥哥和白北泽他们有自己的朋友圈,之前都会偶尔来这里聚会。 一年多前,哥哥在这里的时候曾经让她帮忙从家里送过一幅画来。 大门密码哥哥说过一次,她努力回忆了一下,还勉强记得。 输入了三次,最后居然成功进入了。 里面是黑白色调的大气简约风格,用品一应俱全,但也似乎最近没什么烟火气。 看来已经很久没人来了。 言可心走了进去,放下包包,拿出一部黑色手机。 这是刚刚趁哥哥不注意的时候从他口袋里摸来的。 她从通讯录里迅速找到了白北泽的名字,然后模仿哥哥的口吻发了短信给他。 (本章完) 第20章 你这是人格歧视! 第20章 你这是人格歧视! [我在老地方等你,下班后可否一聚?] 发完短信之后,不等收到回复,言可心就忙开了。 不知道王家会在背后使什么卑鄙手段,所以现在手里哪怕只有样品,她也必须争分夺秒,先拼一把再说。 入夜。 言可心窝在公寓的沙发上,频频看表。 八点,早就应该下班了。 白氏到这里也就不过十来分钟的车程,可白北泽还没到。 短信也没回。 她心里有点慌,也有点紧张,猛地喝着水。 到了九点半,门外忽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整个楼层没有别的住户,是他了! 言可心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兴奋地往门口走去。 走到半路,忽然尿急。 怎么办?! 她郁闷了。 总不能憋着尿和他谈生意吧? 门口传来密码锁解开的声音,言可心一个咬牙,转身冲进了洗手间。 白北泽打开大门,边走边松开领带。 他们几个朋友倒是有一段时间没怎么碰面了,所以一收到短信,他就决定过来了。 “可笙?” 客厅里没有人。 他环顾了一圈,发现洗手间的门关着,隐隐有灯光透出来。 “你最好有足够好的酒让我来品,或者足够好的画让我来评,我今晚可是推掉了大客户来的。” 白北泽边走边说,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调侃。 跟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他才稍微地温和了一些。 言可心刚好洗完手,一听到这句话,吓得膝盖一软。 大客户?!白氏生意做得那么好,能被白北泽看中的客户,得有多大? 他一会儿发现来的是自己,会不会很生气?! 心里忽然忐忑不定,她站在盥洗台前,一时不知道要不要出去。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可笙?还不出来?” 言可心头皮发麻。 白北泽站在门外,蹙眉。 言可笙的身体不大好,又经常熬夜作画,该不会是晕倒在里面了吧? 如是一想,他毫不犹豫地拧上了洗手间的门把。 言可心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白北泽一走进去,洗手间里忽然一黑。 身边忽然掠过一阵风,一个人从他身边急速跑。 “谁?!” 他厉声呵斥,旋身,大步追了出去。 客厅里,一个头上顶着浴巾的女人,像个崩溃的雪球,正在夺路狂奔。 白北泽忽然停下了脚步,不追了。 言可心凭借着记忆跑到了门口,可门,却怎么都拉不开了 她一个着急撞在了门板上,跌坐在了地上。 头上的浴巾忽然被拿开,一道阴翳沉沉地笼罩了下来,“言可心。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语气,冷得让她直接打了个哆嗦。 言可心逃跑失败,硬着头皮,对上了那张冷峻的脸, 白北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带危险的寒意。 他不说话,也不动手,就那么看着她。 两个人就那么大眼瞪小眼。 “”言可心眨了眨眼睛,心虚地站起来,“呵呵,我哥约我来这里见面,怎么,他没来?” “别装了。” 白北泽揭穿她,口吻干脆。 “”言可心嵴背一麻,“呵呵,那个,既然我哥不在,那我先走了” 白北泽懒的与她寒暄,转身,坐到客厅沙发上,冷冷的吐息,“过来。” “哦!”言可心赶紧走过去,反客为主地又是给他倒水,又是给他拿水果,“白大哥,你也是在等我哥?哎,你说他那么大个人了,一点时间观点都没有,让我们干等,真是不好!我回去一定让我爸批评他——” “怎么熘进来的?”白北泽直奔主题。 “你说你上了一天班也累了,却还是这么英俊迷人,真是一点都没变,来,喝水喝水”言可心装作没听到,殷勤地一阵猛夸。 “不说的话,就是私闯民宅,我随时可以报警,判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白北泽表情高冷。 言可心继续装傻,把手里的被子递过去:“你有没有觉得,今晚的空气特别新鲜,今晚的气氛,也特别适合我回去睡个美容觉什么的?” 白北泽不说了,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的说,“我给你十秒,不说清楚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立刻就把你从窗户里扔下去。” 言可心吞咽了一下口水。 真是的,冷酷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放下手,她低头避开他的眼睛,嘟哝着,“我就是想找你报” “报什么?”白北泽轻挑了一下眉峰。 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言可心吓得立马改口,“抱大腿” 说报恩的话,估计又会被他扔到第三医院去。 白北泽的脸越来越黑沉,“你怎么进来的?” 言可心低头,声音越来越弱:“我依稀记得这里的密码,然后拿了我哥的手机,约了你”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个本事。” “呵呵,别这么说,有本事的是你,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辛苦了” 说完之后,她彻底不敢再说话了。 白北泽目光落下,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企划书,也知道了她来此的目的。 “想找我签约?” “是啊!”言可心赶紧表明立场,“真的只是为了签约而已,你放心,绝对不是为了色诱你!” “”白北泽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顷刻,才幽幽吐息,“你没本钱!” 什么嘛!言可心垂下肩膀,更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白北泽直接拿起企划书,丢回她怀里,“你走吧。” “签约你不考虑一下?”她不想空手而归。 “没可能。” 白北泽冷酷地吐出一句,起身走到小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言可心捏紧了粉拳“:“我不明白,明明我们的报价比王家低,质量也绝对有保障,你为什么不选择言家?” 白北泽这次连眼神都没有给她半分,干脆利落:“因为不想跟你合作。” “你这是人格歧视!” 什么鬼理由! 闻,端着酒杯的长指微微一收,白北泽薄唇再启:“是。” 居然不否认! 言可心出离愤怒了! “凭什么?就算我之前不学无术好了,但现在,我想好好做事了,也不可以?!” 他怎么能拿有色的目光看她,一点机会都不给呢?! 她鼻子一酸,好委屈。 (本章完) 第21章 我要的,你给不起 第21章 我要的,你给不起 这次,白北泽没有再回话,倒好了红酒,他端起来,浅浅啜饮了一口。 然后踩在黑色的地毯上,走到窗边,只留给她一道冷傲的背影。 言可心的手越收越紧. “你再仔细考虑一下,这个项目我研究很久了,我可以给你最好的装修团队,我也可以给你最好的价格,我甚至敢给你保证,整个国内,没有哪个公司可以给出这样的优惠了,我还可以给你——” “我要的,你给不起。” 窗边忽然传来他冷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言可心一愣。 正想问他到底要什么,忽然,门铃响了。 白北泽走过去开门。 两个五星级酒店的服务生推着餐车,上面放着上好的香槟和牛排,还有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白先生,言小姐,恭喜你们合作成功!” 砰—— 香槟被打开,泡沫喷洒出来,空气里弥漫出一股香甜的味道。 可言可心闻着,却是苦涩的 本来预想的谈判根本没成功,这些她预先定好的仪式,现在成了讽刺。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白北泽给了钱,将两个服务生打发离开。 然后看了她一眼,语气依旧冷漠疏离. “你定的餐,可以吃了再走。” “不必。”言可心拿起沙发上的包,“打扰了!” 她走出大门。 直到进入电梯,身后,也没人追过来。 心,一直在下坠 生意场上,无非是利益为首。 言氏都做出那么大的让步了,他还是不肯合作。 甚至还找出什么他要的她给不起的狗屁理由来搪塞她。 分明就是借口,绝对的! 自己死前的那一吻,看来也就仅仅是出于他对于好友妹妹的同情罢了。 他依旧如以前一样,看不起她,也根本不喜欢她! 言可心告诉自己不许哭。 她靠在电梯里的墙壁上,狠狠地揉了揉眼睛,然后才走了出去。 回到言家,里面非常的安静。 气压,低得有些不寻常。 父母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哥哥站在他们面前,低着头,双肩垂着,一不发。 妈妈在不停地抹眼泪。 “出什么事了?”言可心快步走过去。 “你问问你哥哥,他做了什么好事!” 言仁很少对子女发火,这次却怒气冲天,气得浑身发抖。 “哥?”言可心赶紧倒了两杯茶递给父母.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言可笙还没开口,茶杯已经飞了过去,直接砸中他的头部! 言仁蹭地站起:“你不继承家业,我随了你,你要做画家,我也随你!我只求你平安喜乐,以后娶亲生子,安稳一辈子!可我再纵容,也不能任由你胡来!” 头被砸出了血,言可笙也动也不动,亦不辩解。 言可心吓坏了,冲过去护着哥哥:“爸爸!” “让开!你知道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好事?”言仁指着儿子。 “那么多相亲的女孩子不要,你要找个——,你!你气死我了!” 男人?!言可心瞪大眼睛,“哥,你——” 言可笙挡开了佣人递过来的止血纱布,“我不会和他分开。” 冷静而坚决地说完这句话,他转身,走出了言家别墅。 “可笙,可笙——” 若美没追到儿子,哭着回来倒在言仁怀里。 言仁忍住怒意和心痛安抚着妻子。 “心心,和我一起陪你妈妈上楼休息。先不用管你哥,他们那帮人,没一个正常的人!” 言家这一闹,也没人有心思吃晚餐了。 等妈妈哭得勉强睡着了,言可心才回到自己房间里。 她有点不能接受哥哥竟然是—— 一个人坐在飘窗上,看着花园静静地发呆。 想着想着,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让她小身板一抖的想法—— 爸爸刚才说哥哥那帮人都不正常,难道也包括白北泽?! 该不会他也是个—— 言可心心里一凉,赶紧跑到洗手间里看看自己—— 样子ok,身材ok,家世更ok 可白北泽却说了,他要的,她给不起。 原来他喜欢的是—— 那她当然给不起了! 言可心颓废地靠在洗手台上,一万个不信! “心心?” 门被敲响,言仁在外面道,“你出来一下。” 言可心回神,抹了一把脸走出去,“爸,怎么了?” “公司的公关部来人了,我现在要陪你妈妈,你去下面见一见。” “哦好。” 言可心调整了一下情绪,下楼。 公关部经理亲自造访,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a材料的代理权,已经被言氏全面拿下! “这是已经签好的合同,您现在要去和白氏谈判吗?” 经理把文件夹郑重递给她。 言可心想了片刻,摇头,“不,而且拿下代理权这件事,你先不要声张。” “啊?” 公关部经理茫然了。 一般来说这种事得越多人知道对企业越有利啊,消息一放出去,言氏的股价不知道会涨多少! “我自有妙用。” 言可心把文件夹捏紧,神秘又坏坏地一笑。 第二天一早。 a市所有的豪门家中早餐桌上都照例放着一份当日早报。 而今天早报的头版头条,居然是两个豪门淑女之间的对掐—— 主角不是别人,正是言可心和王雅雅! 昨晚,两家的千金在某个奢侈品商场“不期而遇”。 言家的千金不知道是怎么了,走路的时候不仅不小心撞到了王家千金,而且还把一杯手中的咖啡,都泼到了王家千金的胸口。 结果引发了当场撕逼,并且,王家千金还放狠话了,说自己很快就能拿到a材料的代理权,要让言家输个一败涂地! 接下来,言家的千金也没有示弱,反而两个人一起定了赌约—— 谁要是拿到a材料的代理权,顺利按照白北泽所说的那样可以跟白氏合作,就可以请另一家退出本市的市场! 这赌局玩得有点大,在平静了许久的本市上流圈子里瞬间激起了不小的浪花。 只用了一个上午,全城几乎都知道了这件事,并且也知道了白北泽的金口玉言—— 谁拿到代理权,就跟谁合作。 豪门撕逼,比市井小民街头巷尾的吵架可要精彩多了。 关注度持续走高。 到了下午,一个重磅炸弹又投了下来—— (本章完) 第22章 我 我就是在打扮而已 第22章 我 我就是在打扮而已 言氏居然经历万难,成功地拿到了a材料的代理权! 顿时媒体哗然,民众哗然,豪门哗然。 白氏上下,除了白北泽,其他人也哗然! 只有言可心,淡然自若地坐在自家的书房的贵妃椅上,吹着空调吃着草莓冰淇淋,舒舒服服地打瞌睡。 下午四点。 一身黑色职业装的白氏项目部经理在言家管家的带领下,恭恭敬敬地走进了书房。 “言小姐,我代表白氏,来和您签订月亮湾工程的合同。” 文件,被双手奉上。 言可心睡眼朦胧地抬眸看了一眼,跟小猫咪一样懒懒地窝着,也没有伸手要去接的意思。 “哦” 她拖长了尾音。 “可是,今天下午,我一共接了一百多个电话,想要我手里a材料的,不止你们白氏了。这可怎么办啊?” 说完,她眨了眨眼睛,格外无辜。 项目部经理没想到会遇到这种场景,有点尴尬。 “那我相信,白氏给出的条件是最好的。” “的确最好,” 言可心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绕过他,看也没看他手里的合同。 “但是,我现在和其他家合作,也能赚到不少,我这人不贪心,喜欢见好就收。” 项目部经理冷汗涔涔的。 要是这个合约签不下来,他在业界也不必混了。 “那言小姐,你看我们白氏这边的合约,要不要再加一些条款呢?” 言可心一个转身,把文件从他手中抽走。 “条款可以加,但是,你做不了主。” “啊?”项目部经理傻眼。 “可这个案子由我全权负责,我都做不了主,那” 言可心也不想跟他兜圈子了。 “叫白北泽来,亲自和我谈。我的条件,你不敢答应。” “言小姐到底有什么条件?”对方脸色一下就白了。 “我,这,这种案子,我们怎么好去惊扰总裁?他” 这种小case,白氏一年要做很多个。 总裁身份那么尊贵,怎么可能每个案子都过问? “言小姐,如果说是利润方面,我们可以适当让步——” “不是!我说了,他不来,就一切免谈。时间到今晚12点截止。” 言可心说完,直接吩咐管家,“送客!” 一旁的管家正在发呆。 以往像个小白兔的自家小姐,忽然有了那么一点点商场女强人的气势。 甚至刚才,他还从小姐的眼里看到了一抹有点点邪恶的小魔女式的微笑 这还是那个他看着她从小长大的言可心吗? 不会是自己眼花了吧? 管家拼命揉了揉眼睛,这才回神上前。 “您请离开吧。” 从言家灰头土脸地出来,白氏项目部经理唉声叹息。 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总裁? 更别说请他来亲自谈了。 有些灰心地回到白氏办公大楼。 刚一到项目部,就听到啪地一声,有人居然好死不死地拉了个礼花。 “恭喜经理拿到a材料的独家使用权!” “希望我们和言氏合作愉快!” “看来,月亮湾项目又要成为行业新标杆了!” 经理脸色发黑,抿着嘴不说话。 其他人这才察觉到不对劲,“经理?” “都各自去上班!不要再搞这些花哨的事!” 他呵斥了一句,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门一开,却突然腿软! “总、总裁?” 白北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穿着一身蓝灰色的西装,十分挺拔严肃高冷地坐在他的办公桌后,正在低头翻阅文件。 “合同签好了?” 他淡淡问道。 “没有。” 项目部经理没想到他真的会亲自过问,忍住心中的疑虑,忍住一身的冷汗,才道。 “言小姐说,要总裁你亲自去谈,她才会考虑签约!” 白北泽抬头。 幽邃的黑眸里,飘出一股寒气 整个办公室里的空气,忽然凝窒。 项目部经理吓得差点给跪了。 “她,她真的是这样说的。总、总裁,您去吗?” 言可心等白氏的项目部经理走了之后,才从贵妃榻上一跃而起。 洗脸,敷面膜,化了个美美的妆,再跑到衣帽间里选了一条香奈儿的裙子,白纱的一字肩,下面是宝蓝色的缎料,掐腰秀腿,很是漂亮。 然后想了想,又从抽屉里摸出了几个海绵。 垫进去,再垫进去! 她对自己毫不客气地下了狠手往中间挤,直到小山丘变成了大山峰,才满意又贼兮兮地笑了笑。 手感还不错。 “可心,你在做什么?!”若美忽然出现。 “没,我——” 言可心赶紧收手,差点摔跤,“我、我就是在打扮而已!” “快下来吃饭吧。” “好。” 哥哥依旧没回来。 言家这顿饭吃得有点沉闷。 言可心时不时地往门口张望,因为太过频繁而引起了言仁的注意。 “可心,你化了妆,还换了衣服,要出去玩?” “没。” “那你化妆做什么?” 言可心没说话。 “梓西现在不在这边,你一个女孩子,要注意分寸!” 言可心知道父亲温和却又古板。 “我其实是为了让我们吃晚餐更有仪式感才化妆的!给你们助助兴,所以千万不要再问了,也别认真,赶紧吃吧!” 老两口都觉得女儿怪怪的,不过现在儿子的事让他们更头疼,所以也没再多问。 吃完晚餐,他们都上楼了。 言可心一个人在花园里假装散步,眼睛偷偷地观察着大门外的动静,耳朵也悄悄地竖起来,听着汽车声 蟋蟀叫了,知了睡了,青蛙开始集体催眠了 天黑得透透的了。 大门外依旧静悄悄的。 言可心继续默默地在花园里“散步”。 “可心?” 言仁在二楼阳台上叫她,“还不进来?下面有蚊子的!” “没有啊,没有!” 言可心一边抓着小腿上蚊子们慷慨大方送的很多红包,一边摇头。 “我没被咬到,我再走一会儿,爸爸你先睡!” 等言仁进去了,她才有猫着腰走到大门口。 一看时间,十点! 难道白北泽不会来了? 难道白北泽在筹备更大的计划准备要对付她? 难道她这一把赌错了?! 心,七上八下。 忐忐忑忑。 (本章完) 第23章 跟在你身边做任何事! 第23章 跟在你身边做任何事! 真是怕他不来,又怕他乱来。 午夜十二点。 院子里的路灯都全部熄灭了。 言可心颓废地往别墅里面走去,看来白北泽今天是不会来了。 身上的裙子,皱巴巴的了。 精心盘起的法式发辫,也散了 走路还失魂落魄轻飘飘的,像是在游荡。 出来关门的管家成功被她吓晕。 言可心从他身边飘过去。 身后,忽然一亮。 汽车引擎声从街角处传来。 她整个人一定,有些期待,又不太敢回头。 直到那引擎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言家大门外。 言可心回头,看到了那辆熟悉黑色的劳斯莱斯如堡垒般在这黑寂的夜里无声伫立。 心,忽然回暖。 她转了过去,小跑两步才想起应该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点。 于是腾出了一只手,用力抹脸,拢了拢发型,深呼吸再深呼吸。 元气回归! 好了,可以去见他了! 步伐略快,又不失优雅地走到了汽车旁边。 “白大哥。” 车窗半降。 原本在后座闭目眼神的白北泽淡淡掀开眼皮,睐了她一眼。 眼底,有一抹异样的情绪,一闪而逝。 言可心成功地捕捉到了他这一秒的变化,心里顿时开出一朵朵的迎春花。 还是被她给惊艳到了吧! 她对自己的样貌还是很有信心的! 司机下来开门,“言小姐,车上请。” 她顺势坐了进去。 白北泽上身穿着黑色衬衫,领口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健硕胸膛。 这让她努力掐了一下自己大腿才抽回视线,递出手中被攥了很久已经有些卷边的合同。 “请签字。” 白北泽是一个将时间看得非常宝贵的人,他既然来了,就不会不签。 这一点,言可心很自信。 “附加条件是什么?”他问。 “我要跟在你身边,学习怎么做生意。” 她非常坚定。 之前也想了很久很久。 在商场上,没有人比白北泽更厉害,跟他学点真本事防防身才是最重要的。 听闻,他倒是有些诧异。 幽邃的黑眸再度将目光投向她,似乎在思考她话语里的真实性。 只不过这次也只停留了一秒,就移开了。 然后,他眉峰轻划,低沉道。 “跟在我身边学习,是不是要你做任何事都可以?” 这是有得谈的意思吗? 言可心心里一喜。 任何事? 大不了以身相许嘛,她求之不得呢! 她在心里笑得像一只偷到了鸡的小狐狸,表面上却很正经地道。 “那也不能太过分了。” 白北泽扯了扯薄唇,伸手,掌心朝上地摊开。 “笔。” 她眼睛一亮,递出签字笔,再往前凑去。 只见他低头,翻到了合同的最后一页,遒劲有力地签字。 最后一笔落下,言可心的心,也安定了。 他抬手还她笔,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胸—— 言可心一愣。 心,扑通狂跳,然后,跟拧了发条的小马达一样狂跳起来! 他是故意的? 还是不小心的? 言可心看着白北泽。 白北泽像是发现了言可心的小秘密一。 他不带一丝表情的将快要落在他怀里的言可心,搂在了怀里。 言可心小鹿乱撞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让言可心想要脸红到不行的话语。 “好几层海绵,当心捂出痱子。” 轰! 言可心彻底石化了起来。 刚刚还在心里缠绕着的那点小旖旎,顿时晃悠悠地飘出了天灵盖。 她连忙推开白北泽,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见他一副丝毫没有脸红没有难为情的高冷模样,心里忍不住有点生气,故意刺激他。 “白大哥,你现在,是在我关心我吗?” 白北泽转眸,幽幽看她。 “我的确在关心你,但我更关心可笙现在到底在哪里!” 原来他是要她打听哥哥的消息! 言可心暴躁了。 “像你这么神通广大的人都不知道哥哥在哪里,弱小的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白北泽凑近到了言可心的身边低声,用自己的左手,玩绕着言可心散落下来的头发。 “嗯?你不知道?” 他在她耳边漫不经心的问着。 她憋着脸红的样子望向白北泽。 爸妈都还在为找哥哥发愁呢! “我怎么可能知道哥哥在哪里!” 她一下子拔高了音量,之后,整个车厢内,出奇地安静下来。 前排的助理和司机大气都不敢出,用一种近乎同情的目光从后视镜里看向言可心—— 她是在花样送死吗? 敢跟总裁这样大小声! 言可心自己也懵了。 她刚才、刚才做了什么? 吼了白北泽?偶买噶! 老天爷可以让她再重生一次吗?! 就回到十秒前就好! 他没有说话,那幽邃的目光依旧牢牢地落在她脸上。 而他的手还在玩绕着她自己的头发,自己离他的身子越来越近,就像自己快要趴在他怀里一样,让她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 最后,言可心感觉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就会窒息而亡,她干笑了两声,小心道。 “那个,我的意思是,我哥现在只跟我联系,我打的电话他会接。手机嘛,在我身上,要不,你自己来拿?” 只是她之前就想好了的要做的事,反正现在人也吼了,不如就趁机说出来,大不了数罪并罚被他丢下车。 反正这是在言家门口,她不怕丢人。 白北泽眸光微眯。 “嗯?在你身上?” “是啊。如果不想要,那我就先走了——” 她伸手去开车门,作势要下车。 身后的手腕倏地一热,她被人扣了回来,天旋地转。 一瞬间,整个人仰卧在了他的双腿之上! “啊!” 看着头顶英俊的脸,言可心痴了—— 她眼里冒出小小的桃心,鬼使神差地伸手,想要去摸一摸他那薄唇。 想要知道那里的触感是不是也跟想象中的一样冰凉。 可还没碰到,腰上便被人紧紧锁住。 顿时也忽然一凉。 白北泽竟是直接拎起言可心,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看着面前惊慌未定,面前的小人儿。 白北泽精致的喉结明显吞咽了几下。 他双臂的力量逐渐收紧言可心细软的腰,缓缓将脸向着她凑近—— (本章完) 第24章 连这种地方都伸得进去! 第24章 连这种地方都伸得进去! 言可心又羞又臊,却不想推开禁锢着自己动弹不得的男人。 好享受,他此刻的霸道。 言可心垂眸,想偷看男难得的偷腥场景。 “不许看!” 白北泽沉沉呵斥。 怀中的人儿立刻闭上眼睛配合装死。 胸口,忽然被他拉得更开。 言可心小脸一热,红成了一颗番茄,“你——” 然后,肌肤一凉—— 手机,被顺利找到,并以最快的速度抽走。 然后,白北泽把她推开,有多远推多远! “你怎么能这样?!” “不是你让我找的?” 他面无表情地扬了扬还带着她体温的手机,放在机身背后的手指。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地,蜷了蜷。 “那你,那你也不能不能。” 不能把人家摸得荡漾不已,自己却还是那么冷若冰霜啊! 言可心还没想明白最后一个问题,已经被白北泽让人请下车了。 看着远离的车灯,她一个人站在原地,捏着心心念念的合同,风中凌乱 真不知道该哭该是该笑了。 站了好一会儿,直到管家来催她休息,言可心才缓过神来。 捧着一颗冰冷的小心脏往楼上走去。 全身软绵绵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又走进了洗手间。 三秒之后—— 言可心忽然抑郁了。 镜子里的那个疯子一样的女人是她?! 妆什么时候花了,眼线跟锅底灰一样抹了整张脸她都不知道! 终于明白白北泽看到自己第一眼的时候那一愣神是因为什么了! 尼玛,对着这张鬼画符一样的脸,有感觉也吓得没感觉了! 以后在白北泽心里,她还有形象可言吗?! 言可心揪着头发,无力哀嚎。 有点想撞墙弄死自己,又舍不得好不容易才重生回来的一条小命 纠结了好久好久,头发都被她自己揪成鸡窝了,她才眼泪巴巴地抬头—— 说不定白北泽对自己摸来摸去之后又那么冷淡,只是因为对着这张脸啃不下去呢? 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又燃起了希望的熊熊小火苗。 洗好了澡,她回到床上,把那份合同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把目光停留在了最后一页。 白北泽。 翌日。 言可心起了个大早,仔仔细细地准备好了所有的文件。 再悉心梳洗一番,换上了浅杏色的香奈儿套装,下楼准备吃早餐。 餐厅里,却只有言仁和若美两个人。 “佣人都到哪儿去了?”她疑惑。 “我让他们都出去了,你过来。” 言仁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神情严肃。 言可心坐过去。 “白氏的案子,我已经吩咐其他的人接手了。你还是在家里多陪陪你妈妈吧。” 这不是商量,而是宣布。 言可心猝不及防,“为什么?!” “你最近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也够多的了,玩也玩够了,该收收心了。” “可是我——” “听话,就这决定了。” 言仁扶起妻子,打算上楼。 言可心没想到自己心血全部白费,急忙追了过去。 “爸!告诉我原因!” “没有原因。” “我不信!” 她张开双臂拦住父母,一脸倔强与坚决。 “可心!让开!” “我要知道原因!” 言仁没想到女儿也开始犯倔,口吻不禁严厉起来。 “你最近这段时间,一个电话也没有主动给梓西打过,都是他打来找你,你偶尔接,偶尔不接,全凭心情。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告诉爸妈,你是不是变心了,喜欢上别人了?!” “没有。但是,我也不再喜欢梓西了!” 既然此刻只有他们一家三口,那言可心也可以把话说通透。 “爸爸,梓西不值得我们信任!你把公司全部交给他,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人比你准!” “我没有胡说!他会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我不喜欢他,我也不再信任他了!” 周遭,忽然变得非常非常地安静 言仁脸色发沉,转而,渐渐铁青。 “我一直在监控公司的帐目,笔笔清楚,没有任何问题!你自己移情别恋,还要怪到梓西身上去?!” “帐目清楚,不代表没问题,我已经派人去查,只要查到——” 啪! 一记耳光甩了过来—— 好痛 脸被打得火辣辣地偏向一边。 周围,安静到近乎可怕 这还是第一次,她长到二十岁,第一次被言仁打。 而且还是很丢脸的掌掴 言可心愣住了。 若美愣住了。 就连言仁自己,也愣住了。 盯着还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再看看被自己打了的女儿。 “可心——” 言可心偏过头来,嘴里全是血腥味。 “我一定会找到证据告诉你们他是蛇蝎心肠,要害死我们全家!!!” 说完,她捏紧自己的包包,转身冲出了大门。 “都怪你,你最近因为儿子的事而烦闷,也不能拿女儿出气啊,你怎么能动手呢——” “我,我也是为她好,她要是真的喜欢上白北泽,那可是一场灾难” “可——” 身后,父母的声音越来越小。 言可心委屈地跑到了路边,忍着眼泪打车。 “去白氏集团。” 从家里到白氏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 言可心坐在车后座上。 擦掉眼泪,重新化妆,盖上了厚厚的粉底。 虽然扯嘴角的时候还是很痛,但在确定脸上的红肿不会被看出来之后,她还是浅浅地松了一口气。 项目既然被爸爸交给了其他人做,她就不能再去白氏抗议了。 不然会影响言氏的形象,传出内部不和的谣。 此刻,她真的无比庆幸昨晚和白北泽提了要跟在他身边的要求。 下车之后,她直接到了白氏前台。 接待一眼认出了她。 “言小姐,这是你今后要用的工作证,你可以直接上去了。” 没想到白北泽这么有效率,而且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言可心接过那张工作证,捏在手心里,暖暖的。 被他当卧底,当雷达去找哥哥,都没有关系了。 她走进电梯里,按下了顶楼键。 同行的还有好几个女员工,她们去的是中间层的企划部。 有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言可心,又瞄到她的工作证,顿时露出崇拜的目光。 “你是新来的?要去总裁办上班?” “是啊。”言可心浅浅地笑了笑。 不算上班,但也差不多了。 “哇塞!好厉害!” “是啊,第一次听说,还有女人可以去总裁办上班啊!” “是的!” 那几个人立刻露出了一种崇拜的目光,只是崇拜,丝毫没有羡慕。 言可心不解,但心里有点小开心。 “是不是能去那边上班的都是精英?都是很厉害的人?” “是,但也不是!” “什么叫是也不是?” “呃” 那几个女员工犹豫了一下,大概是看言可心长得甜美可爱,所以还是说了出来。 “那里可是一个把男人当女人使的地狱啊!一般女人,都不敢去的!” 把男人当女人使?! (本章完) 第25章 偷偷抱他,被发现了! 第25章 偷偷抱他,被发现了! 言可心顿时凌乱震惊了! 该不会是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天! 她眼前一黑:“你们说的是不是——” “啊,我们到了!再见哦!” 那几个女人挥手拜拜了,留下言可心一个人在电梯里,心里凉得像是在西伯利亚高原上吹冷风。 电梯到了顶楼。 言可心走了出去。 所有的人都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快,这是总裁喜欢咖啡!磨好了随时准备泡!” 留着小平头的男秘书一号发号施令。 “总裁今天要过目的报表打印出来了没有?” 斯文的男秘书二号疾步走进了文印室。 “昨天送去干洗的西装,我已经取回来了,总裁晚上商宴的时候要穿。” 身后的男秘书三号差点把言可心撞了一个趔趄。 “还有” 言可心站在电梯口,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 她没有看花眼! 白北泽的秘书天团里全是男人啊啊啊! 而且所有的工作,连泡咖啡,取衣服这种专属于女人的活,也是男人们在做! 果然是把男人当成女人使! 不知道还有没有更深层次的使唤呢?! 自己站在这里,简直就是万绿丛中一点红! 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顿时看眼前的那些人个个像情敌,又觉得不像世界突然变得好玄妙! “言小姐。” 白北泽的首席特助王小元走到她面前。 “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办公桌,请跟我来。” “哦,好的。” 言可心暗跟在他身后,也暗搓搓地打量王小元—— 俊秀英气,也算是白北泽秘书天团里的颜值担当了。 难怪他可以做到首席特助的位置她的心里凉了又凉 连王小元什么时候开门的都没发现。 “你的位置在那边,我先不打扰了。”他退出了办公室。 那边? 哪边? 言可心回神,根本想不起来刚才王小元指的是哪个方向。 抬眸打量四周。 高端奢华却又很彰显品位的装修,这分明就是白北泽的办公室啊! 办公桌前面空无一人,难道她以后要在这里跟他学习? 言可心心里很怀疑,但这里也没有其他的桌子了。 排除掉了所有的不可能,她觉得那张偌大的办公桌,就是属于自己的。 没想到白北泽那么高冷无情,却又这么大方,把办公室都空出来让给她了! 她轻快地走了过去,坐在了大班椅上。 居然瞬间就有了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霸气! 舒服! 呼风唤雨! 无所畏惧! 难怪人人都想当总裁! 她左看看右看看,想先找点事做,却发现白北泽的办公桌上非常地简洁,除了笔筒、台历,电脑之外,什么没有。 马上就到九点了,他还没来,言可心决定暂时先等一等。 可这一等,就等了两三个小时,白北泽还没现身。 她实在无聊,又怕错过他的到来所以不敢乱走,最后忍不住趴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居然慢慢地睡着了 中午。 白北泽从外面进来,一开门,就看到了趴在自己办公桌上睡得一脸酣然的言可心。 他愣了一下。 旋即,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然后走到了她的旁边,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言可心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她变成了一条鱼,然后被人捞起来,残忍地丢进了沙漠里 缺水,干旱,越来越热,好像很快就要渴死了 挣扎着,她渐渐地清醒过来。 脸还贴在办公桌上,手臂都被自己枕麻了,不知睡了多久,也没人来叫过她。 奇怪,为什么这么黑? 她拱了拱,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罩了一床厚厚的毯子。 连头到脚,都被包住了,光线根本透不进来。 现在可是大夏天,虽然开足了冷气,可这羊绒毯子也太厚了! 所以她才会出了好多的汗,还做了那个梦! 怎么回事? 她郁闷又疑惑地把毯子掀开,适应了强烈的光线之后,顿时撞入了一双黑色的眸瞳中—— 白北泽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姿态挺括,黑眸如渊。 似乎是感知到了她的目光,他也倏然抬头。 目光,对碰 夕阳的光线透过窗棂,在他的俊脸周遭勾勒出了一层金色的绒光,更衬得他完美如斯 心里顿时犹如小鹿乱撞,言可心赶紧坐起来,抓了抓自己睡乱的头发,对他无辜地笑了笑。 “我,我不小心睡着了” 白北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气氛,有点尴尬 妆花了? 发型乱了? 衣服皱了? 言可心赶紧悄悄地检查了一下自己,都没有啊! 再抬起头,冲他眨了眨眼睛,声音软软的,带着睡醒之后的小慵懒。 “你,你帮我盖的毯子?好热啊!” 虽然是关心,但这也盖得太严实了! 不过言可心不怪他。 毕竟他是天之骄子,不懂得怎么关心别人也是正常的。 能够给她盖毯子,是怕她睡感冒,已经很好了。 想到这一点,她心里顿时载歌载舞像是过年,又像是中了几百亿彩票一样狂喜,努力捏紧了手心才勉强控制住自己面部的表情,不让嘴巴咧到耳朵根后面去。 然后,她轻快地站起来,跑到他的面前。 “我都热死了,不过,还是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说完,还抬起小手娇羞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白北泽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脸上。 好久好久,都没有移开 言可心被他看得都有点羞涩了,脸蛋微微发红。 许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许是因为他此刻实在太迷人,又许是因为他没有再冰冷地疏离她一切的一切,比在梦里还要让人迷离,她的胆子也渐渐地大起来了。 言可心竟就这么鬼使神差地坐了过去,伸直了双手撒娇就抱抱,作势,就想靠进他的怀里—— “咳——” 对面,忽然传来一声刻意的提醒。 言可心一愣,抬头,这才发现对面的一旁站了好几个人! (本章完) 第26章 肉垫子,舒服! 第26章 肉垫子,舒服! 他们都是言氏的高管! 刚才这些人都背对着她,又站在一旁,而且—— 好尴尬! 让她速死吧! 大脑死机了几秒,她才迅速地站起来,端起桌上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杯子,狠狠地灌了一大口,梦呓似的道。 “那个,好渴好渴好困好困还想睡” 说完,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揉着眼睛,又’朦朦胧胧’地回到办公桌前。 这次,她自动裹上了那能让人捂出痱子的羊绒毯,再度’睡着’了 呜呜呜,好苦啊,刚才灌的那一杯,是黑咖啡! 她怎么可能还睡得着啊! 丢脸不说,脑子也渐渐彻底清醒了。 什么关心她给她盖毯子,百分百是嫌她睡在他的位置上,要么就是嫌她睡相难看,要么就是不想让其他人见到她这么丢人的小跟班,所以才捂着她的! 总之,绝对不是关心也不是喜欢! 白北泽,我恨你一万年! 找机会一定把毯子裹在你身上,以牙还牙! 她在毯子下面把牙齿磨得霍霍作响,而那些高管们在毯子外面,一个一个不知所措。 下午来找总裁汇报工作的时候,他们在外面已经等了好一会儿才被允许进来。 一进门,又都看到了总裁不像平时一样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而是坐在沙发上。 这让他们个个都觉得奇怪。 有人大着胆子瞄了一眼,发现原来的位置上放着一床毯子,下面鼓鼓的,似乎有什么东西。 正要多看的时候,已经被总裁冷冷地目光给吓得收回了视线。 大家谁都不敢再深究,只忙着汇报工作。 谁知事情还没说完,那毯子忽然就动了! 让人更加猜不透了。 难道是嫌他们这群集体电灯泡太误事? 可若是那样的话就根本不会放他们进来了啊! 还是因为其他? 有人精明地顺着白北泽的视线往下看,发现他的目光,居然锁定在面前茶几面上的咖啡杯上。 眸色幽邃,一瞬不转。 而那个杯子,就是刚刚还被言可心喝过那只。 杯口上,还留着她的新鲜而粉嫩唇印 那人立刻会意,恭敬上前,将白北泽面前的咖啡杯拿开,放下了自己手中没有喝过的那杯。 总裁素有洁癖,一定是对这个唇印不满了,所以才会沉沉不语。 他无声做完一切,然后才起身,打算退回原处,同时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一个赞。 谁知—— 刚一起来,面前就忽然一沉。 一道凛冽的视线充满了压迫地落在他的脸上,让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再看,发现视线来自于他家的总裁大人。 “总、总裁?” 是他会错意了吗? 为什么觉得总裁的视线里,暗含了一道冰冷的杀气?! 办公室里,安静得近乎过分。 那个印着唇印的咖啡杯,又被那名自认为拍马屁很到位的人推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 白北泽垂眸,端起那杯没有动过的咖啡,浅浅啜饮了一口。 “继续吧。” 大家都偷偷松了一口气,不敢再胡乱揣度,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工作上来。 那边,言可心还埋在毯子下面。 对于刚才的小插曲,她一无所知。 心里拔凉拔凉地像是被丢进了冰湖,而身上,却因为毛毯的超级保温功能,热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自己快要中暑而亡了。 正要动手揭’毯’起义,它已经被拉开了。 白北泽站在她面前。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言可心脸色绯红,汗珠如雨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滚落锁骨下方。 她热得头晕,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呼吸,隔着他的薄衬衫全部打在了身上。 白北泽皱眉,移开视线。 她恢复了一点元气,捏紧粉拳。 “白北泽,这样欺负人,很好玩是吗?” “不好玩。” “不好玩你还——”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直接被他拎了起来。 一个瞬间,位置互换,他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大班椅上。 言可心一脸懵逼地站在了他面前。 “喂,这是王小元给我安排的位置!”她跺脚。 被热了这么久也就算了,居然还要被他像小鸡一样从那里拎起来,轻松撇开,简直不能忍! “你的位置在那边。” 他用下颌隔空点了点对面的某个地方。 言可心顺着看过去,才看到被放在墙角的一个临时简易小桌板。 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啊! 言可心冷笑,“小学生的桌子都比这个大,白总可真大方!” “不想坐,可以走。”白北泽冷冷开口。 “想坐啊,怎么不想坐!” 开什么玩笑,她好不容易才来的。 哪怕天上下砒霜,她都要待在这里! 言可心一边说一边作势往小桌板那边走去,然后趁他低头拿文件的功夫,一个转身,一熘烟地跑了回去,一下子,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白北泽:“你做什么?” “坐你啊!”她眨了眨眼睛。 “刚才王小元给我安排的就是这个位置,但是如果你也想坐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排排坐有点困难,上下叠个罗汉,我不介意!” 他的腿好坚实。 隔着两三层布料,她还能感觉到他迅速紧绷起来的肌肉和流畅线条。 坐在他怀里的感觉,真是无与伦比的美妙! 但前提是,不要去看他那张已经开始飘出寒气的俊脸 “言可心。”他淡淡出声。 “怎么?” 她正在苦恼手不知道应该放在什么位置。 是他的胸肌上还是腹肌上还是腰肌上? 处处都吸引人得要命,真是让人苦恼啊! “你确定不起来?” “不起不起,我刚才在这里睡了这么久,睡出感情来了!我不起!” 她摇头。 “胆子这么大,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抖什么?抬头看我。” 他面无表情,语气清冷地命令她。 咕咚,言可心吞了吞口水。 心虚又害羞地慢慢地抬头,顺势,把手放在了他的胸膛上 胸肌这么发达! 摸着好舒服! “坐着舒服吗?” 他的语气忽然低了一些。 半沉的磁浓上一如一剂致幻剂一样灌入耳膜,她毫不犹豫地点头! 人肉垫子,怎么可能不舒服嘛! 还自带加温效果呢! (本章完) 第27章 坐怀不乱我白哥 第27章 坐怀不乱我白哥 白北泽的唇角轻轻扯了扯。 “那你是还要坐一会儿呢,还是先去那边坐着,跟着我学经商呢?” 他问得无比“温和”。 温和到让言可心恍惚了一下,真觉得这个是自己能做主的事了。 可下一瞬,她又赶紧掐了掐自己的腿,强迫自己清醒一点。 美色误事,别忘了自己来这里的正经事啊! 小脸因为疼痛而纠结了一下,然后才非常’痛心’地开口。 “学习比较重要,我我马上不,我再坐一下下,就换地方” “一下下是多久呢?” 他依旧问得波澜不惊。 “一下下就是一下下!” “不如我先打个电话,你先继续坐着?” “好啊好啊!” 言可心放在他胸口的手心越来越热,她根本不想走! 就这么坐在他身上,学学东西,再亲亲小嘴,牵个小手。 做个公事私事两不耽误的昏君,不是很好嘛! 白北泽伸手,拖过了桌上的座机,按下了免提键。 言可心背对着电话,听到他拨号的声音传来,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丝的小甜蜜—— 原来他打电话也不避讳她,这种感觉真好! 最好他这个电话可以打得久一点,她也就可以名正顺地坐久一点! 然后就听到了电话那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好,哪位?” 言可心瞬间石化! “伯父,我是白北泽——” 言可心从他怀里一跃而起,迅速切断电话。 “你打给我爸爸做什么?” “只是突然想起来,想约伯父来这里谈谈那个合作方案的一些细节。你继续坐,别客气。” 他的语气淡淡的。 谈个鬼! 言可心才不相信他会在乎那么小的项目! 还继续坐? 她现在只想呵呵! 白北泽却像是没见到她的小动作似的,调整了一下姿态,面对着她,无比’真诚’地看着她。 “电话没打完,你怎么就走了?确定不坐了?” 言可心盯着他的腿,默默地压住心里快要喷发的小火山。 “不坐了!” 以后我不想坐,你可别求着我坐! 在心里雄起了一把,她一扭身,走到自己那个苦哈哈的小位置上,把折叠桌子打开,在小板凳上坐了下去。 臭木头,哪有他的真皮椅子坐起来舒服啊! 她郁闷的趴在小桌子上,看着他又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 都说男人工作的时候最帅,言可心赶紧闭上了眼睛,在心里严重警告自己不要再被美色所迷惑。 不过刚才坐在他怀里的时候,那腹肌,胸肌,还有他强有力的心跳,一切都是那么地让人面红心跳! 心脏砰砰砰地直跳着,她摸了摸红红的脸颊。 可一下子,又想到了一个事实—— 刚才自己坐在他怀里,无论是伸手还是乱蹭,都是主动。 他可什么回应都没有给过。 难道他真的是—— 想到这里,她的小心脏又冷静了下来。 思前想后,言可心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站住。”身后,传来白北泽冷冷的声音,“你去哪儿?” “随便走走啊。” 言可心才不想告诉他自己想去打探消息。 “转过来。” “干嘛?” 心里疑惑,但她还是顺势转身了。 眼前,陡然一黑。 白北泽居然抬手把刚才掉落在地上的毯子又扔了过来,罩在了她的头顶。 “裹着出去。” 言可心把毯子扒拉下来,露出头部。 “这么出去?你是觉得刚才我没被捂死,所以很遗憾吗?” 白北泽眉头紧蹙,沉斥。 “要么裹上出去,要么就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 哪有这么霸道的人! 裹着个毯子出去算什么? 行走的木乃伊吗?! 言可心有点恼怒,“我就不!” 她丢掉毯子,拉开门就要出去。 脚刚一踏出门框,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力道。 强势,又霸道地将她拉了回去。 手腕,被抓得有点疼。 “你做什么——” 白北泽抿唇,直接将她拉到了自己的专属洗手间里,对着偌大的镜子,将她往前一送。 他依旧不语。 言可心看了一眼,顿时全明白了。 刚才出了那么多的汗,上身的雪纺衬衫全部都成了透明。 所以说,她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这样在他面前晃? 可他却一直都表现得如此临危不乱?! 言可心顿时绝望了! 她拉过一张架子上的毛巾,冷冷道。 “我马上处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这么出去,让人误会我们之间有什么。” 除了这两个理由之外,她也找不出他用毛毯裹住她的原因了! 语气里,有赌气的成分,也有心酸的成分。 白北泽面无表情地看了她几秒,然后转身,离开了洗手间。 关门。 言可心更加郁闷了,泄愤似的狠狠擦着身上的热汗,然后又拿来吹风机吹干,确定自己三百六十度都不会出意外之后,才走出了洗手间。 这次,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她出了总裁办公室,先找到茶水间进去倒了几杯温水喝下去。 正要出去找人,结果王小元自己端着杯子进来了。 “言小姐?好巧。” 言可心扯出一抹笑,巧什么巧,找的就是你! 趁着王小元倒水的功夫,她小声道。 “王特助。” “怎么了?” “你今年几岁啊?” “二十五。” “哦”言可心点点头,“那你跟了白北泽几年了?” “大学毕业到现在,三年。” “这样啊”她话锋一转。 “那你有女朋友了吗?或者说,结婚了吗?” 王小元终于察觉不对,转头看她。 “言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咳,我就是好奇所以想问问。还有你们办公室里的那些个秘书助理,他们都结婚了吗?都有女朋友吗?” 王小元一头雾水,“我不是很清楚。” “要不,你帮我问问?” 最好顺带再问问,他们有没有男朋友! 言可心在心里补了一句。 “这——” “要不要再把他们的生辰八字都拿来,跟你的合一下?” 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凉飕飕的声音。 (本章完) 第28章 再走,就不要回来上班了 第28章 再走,就不要回来上班了 白北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 王小元见形势不对,赶紧熘了。 言可心瑟缩了一下,低头,若无其事地继续喝水。 “你出来。”他淡淡道。 “哦。” 她放下水杯,乖乖地走出去。 看到其他的人都已经拎着公文包开始下班了,才意识到已经到了下午六点。 言可心强自镇定地从白北泽身边经过。 “那,明天见——” 见字还没说完,手里,忽然多了一叠厚厚的资料。 “这是什么?” “不是要学习吗?白天睡够了,晚上自然就不用睡了,拿去好好看,不看完不准下班。明早我检查。” “明早?!” 难不成他的意思是,要她在这里看个通宵?! “不想学?那去人事部交了工作证,走人。” 白北泽要把那叠资料抽回去。 “不不,我要学!”言可心捏得死紧死紧。 “不看完不下班是吧?那你是不是陪我?” 她看向他,眼里毫不掩饰地放出点点光芒,显示出自己的小期待。 “总裁,车子已经在楼下等了,这是今晚您赴宴要穿的衣服。” 王小元捧来一套西装,彻底击碎了言可心的小幻想。 白北泽转身,留给了她一道近在眼前却触手不及的昂藏背影。 言可心:真想在心里默默扎小人,扎一下这个无情的人! 带着留守儿童般的凄苦感,她捏着那叠资料,转身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他不在,她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回他的大班椅上,舒展筋骨,想怎么坐就怎么坐 可是他不在,偌大的空间,又显得那么冷清 楼下。 王小元为白北泽拉开车门,见他沉身坐进去之后,才多了一句嘴。 “总裁,让言小姐一个人在顶楼加夜班,真的没关系吗?” 白北泽淡淡扫了他一眼,“那你上去,把文档室的所有资料都重新梳理一遍吧。” 王小元自讨没趣,摸了摸鼻子,赶紧关上车门坐回前排,不敢再多了。 再看自家总裁—— 已经闭上了眼眸,在后座上浅浅后仰着,开始闭目养神了。 车子,无声地离开了白氏大楼。 里面的上班族们也鱼贯而出,灯光一盏一盏地熄灭。 到最后,就只剩下了顶楼总裁办公室的那一盏,一直亮了一整夜 第二天。 清晨。 言可心顶着两个黑眼圈,连伸懒腰的时间都必须控制在一秒钟之内完成,争分夺秒。 谁都没有她现在这么珍惜时间。 最后在九点之前,勉强看完了昨天白北泽给自己的所有资料。 每一页上面都标有日期,那些,居然只是他一天的工作量而已! 这个男人是神变来的吗? 那么多又那么复杂的东西,他居然每天都能处理得有条不紊! 她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了一下,把文件合上,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实在太饿了,所以打算先下楼觅食。 下楼的时候,看到了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家里的座机打来的。 自己一夜未归,爸妈一定担心。 她想等再过一会儿回拨过去,免得打扰妈妈休息。 白氏楼下有很多高档的早餐店,专为白领们服务。 言可心饿了一夜,进去不知不觉就点得有点多。 水晶虾饺,蟹黄小笼包再配上冰冰杨枝甘露,一口下去,她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美美地吃了一顿,然后招呼服务生过来结帐。 “小姐,一共是一百九十元。” “好的,手机支付可以吗?” “没问题。”服务生拿来扫描仪。 言可心点开自己的付款码递了过去。 滴滴——扫码失败。 服务生愣了一下,再次扫码。 再次失败! 这下,换言可心尴尬了。 她从包里摸出信用卡递过去。 “用这个吧。没有密码。” “好的,稍等。” 服务生捏着信用卡跑向吧台。 过了片刻,又一脸尴尬地跑了回。 ,“对不起小姐,这个卡,也刷不了” 言可心吃惊,立刻解锁手机,打给银行的客服。 最后得到的回复是她名下的所有银行卡信用卡,都被言仁停用了! 言可心懵了。 “小姐,这帐单”服务生为难。 “我们店里概不赊帐,请你支付一下。” “你稍等,我把这个放在你这里,一会儿就来结帐!” 她把手机往服务生手中塞去,跑出了早餐厅。 她现在出门都只带卡带手机,身上没有现金,打车都不能。 最近的地方就是白氏,只能去找人借钱。 先找前台借两百块把早餐钱付了,也不知道人家肯不肯 一路忐忑地跑了过去,她还没进去,大门口停过来了一辆车。 黑色的劳斯莱斯纤尘不染,门口还有一干高管们正在恭敬等候。 这尊贵无比的气派,除了白北泽,还能有谁?! 王小元从前排下来,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言可心脚步顿了顿,看着那个下车的挺拔身影,眼圈忽然一热,有一种走失的孤儿见到父母的安全感 想也不想,她直接跑了过去。 “白大哥!”她大声叫他。 门口,所有白氏的人都听到了。 大家齐刷刷地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在他们惊诧震惊的目光中,言可心这才意识到自己早上起来,没化妆,没洗脸甚至连头发都没仔细梳就直接下楼吃早餐了 偶买噶! 在白北泽转身过来的那一瞬间,她立刻背对着他,转了过去,倒抽了一口凉气! 肠子都悔青了! 为什么要叫他! 还那么大声! 现在想假装自己不在,也不行了! 她不想在此时此刻让他看到自己这种状态。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他已经站了过来。 “有事?” 淡漠的声音从头顶笼罩下来。 言可心背对着他,跟螃蟹一样横着往旁边小步小步地挪。 “其实也没什么事啦,我刚才叫错了而已” 白北泽皱眉,盯着她的背影,“有事就说。” “没事,真的没事,那个,我先走了!” 她加快脚步,宁愿去早餐店洗盘子还债,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鬼样子! “你再往前走一步,就别来上班了。” (本章完) 第29章 你们总裁很牛 第29章 你们总裁很牛 身后,传来他淡淡的却充满了警告的声音。 言可心停了下来。 白北泽大步上前,扣住了她的肩膀。 “转过来,看着我说话!” 言可心肩膀一软,无奈地转身,低着头。 “抬头!” “哦。” 她抬头,看他。 白北泽:“把手放下来!” 让她抬头,她居然还用两只手遮住脸。 “不放!” 言可心坚决拒绝,然后,悄悄地张开了一点点指缝,只露出两只圆熘熘地大眼睛。 “你只叫我看着你说话,没叫我露脸啊!我现在看着你了啊!” 白北泽噎了一下,一时竟也无法反驳,只道。 “有事快说。” “哦。” 言可心抿抿嘴唇,看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些员工,那都是她的同事啊! 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声道。 “那个,你能不能把头低下来一点点,我有悄悄话想对你说” 悄悄话? 白北泽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清冷。 呵呵,私下不成,想改成当众了? 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他高冷拒绝,“有什么话,当众说出来比较好。” 这叫她怎么当众! 言可心纠结,“可是我只想对你一个人说啊!”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能说的很多啊!” “比如?” “比如你昨天邀请我坐在你的腿上!” 她也急了,一下脱口而出。 “你觉得这种话,当众说合适吗?” 白北泽没想到这丫头不仅胆子变大了,连脸皮都变厚了! 不用回头,他都能想象出那些员工们现在的眼神和心思了! 脸色,沉了沉,他盯着那张只露出眼睛的小脸,冷声斥道。 “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就在这里说,把你想说的,大声说出来!” 言可心抽了抽嘴角,心一横。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 “说!” 她清了清嗓子,眼睛一闭,豁出去了。 “英明神武,帅气逼人,富可敌国的白总,看在我昨晚那么努力,被你折腾得一晚上都没睡的份儿上,你可不可以给我两百块?!”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言可心一说完,白北泽身后那些男人们的表情都变得复杂而微妙。 女人们则简单多了——个个都只露出一个表情,羡慕嫉妒恨! 折腾一夜! 没想到总裁的体力比她们想象的还要好! 真是气死她们这些连近水楼台都没能得月的癞蛤蟆们了! 白北泽脸色沉得有些难看。 言可心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是你让我说的啊! 说了干嘛还一脸的不高兴! 怕他不借钱给自己,她又伸手。 “我昨晚真的好累,腰酸又背痛,全身都快散架了……” 对面,又齐刷刷地投来一大波嫉妒光波。 白北泽盯着她,目光微深。 这神情让人捉摸不透,她的手已经渐渐地有点点小抖,想着要不要收回去。 手心忽然一沉。 粉红的钞票,厚厚一叠,看得言可心愣了一下,旋即,热泪盈眶…… 这是亲总裁啊! 白北泽唇角似乎往上勾了一下,语气却依旧沉着淡漠。 “两百不够,两千块,才对得起你昨晚的努力。” 咻咻咻! 对面扎来的目光已经变成了箭头,要戳烂言可心的脸了! 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言可心赶紧从那叠票子里取出两张。 “不用这么多,我——” 白北泽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直接转身,进了大楼。 归还失败! 言可心捏着红色的票票,接受着那些人的怨毒目光,心里憋着的小气球越涨越大…… 她深吸了一口气,趁自己原地爆炸之前赶紧转身。 跑到早餐店里,钱还没来得及付,服务生把手机递了过来。 “响了好几次了,你先接吧。” 言可心调整了一下呼吸,接起,“喂?” “可心,是我。” 梓西温和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却让言可心没来由地浑身一凉。 这个时间,美国是晚上,国内是早上,他一般都不会打电话来的。 “嗯,我知道。” 她浅声应着。 “刚才银行的人打电话来说你的卡被停用了,我给你手机上转了一笔钱,你先拿着花。” 他依旧还是那么地体贴。 言可心默了默,没有否认,又和他寒暄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卡被停用,他远在万里之遥,却早已知道。 而且不问缘由,只道结果。 这样的梓西,更让她觉得难以捉摸。 那种想要更加防备,却无从下手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小姐?” 服务生打断了她的思绪,“这钱。” “稍等。” 言可心低头,瞄了一眼手机。 梓西转来了一大笔钱。 她点了接收。 “是要手机支付吗?” “不用。” 她抽出两张手中的现金递了过去。 “记得找我十块。” 服务生捏过那两张钱,转身的时候皱了皱眉。 一身香奈儿,用着iphonex,却还这么小气,连个小费都不给。 钱找了回来,言可心仔仔细细地把现金全部捏好,才回了白氏。 在一路各种复杂的目光中,她目不斜视地到了顶楼。 还没来得及进办公室,就被人拦住了。 “言小姐,你昨晚辛苦了!” “受到了各种摧残,真是不容易啊!” “来来来,这边坐一下!” 言可心被秘书天团强行按在了一张椅子上,还没回过神来,手里多了一杯茶—— 一被里面泡的枸杞比水都多的枸杞茶! “快补补。” 他们肩负了整个公司女人们的八卦使命,想不打听也不行了。 言可心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其实我昨晚就是在办公室里……” “办公室!” 有人倒吸了一口气。 “总裁玩得很开嘛!不过昨晚总裁去赴宴了啊,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可以说清楚,但是,别人不愿意相信,只肯相信八卦,她能怎么办?! 凉拌! 言可心把杯子一放,冷冷站起来。 “怎么,想知道我和白北泽什么关系?昨晚做了什么?” “这……” 大家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得这么直白,一时反倒都脸红了。 然后,又同时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言可心环视一圈,清了清嗓子。 “你们总裁很牛批,我们昨晚通宵很晚,至于做什么——” “我们昨晚做了什么?” 一道冷冷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 (本章完) 第30章 白总被言霸王乱来! 第30章 白总被言霸王乱来! 大家脸色刷的一白,这才惊觉白北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办公室门口。 “那个,我想起来,我还有咖啡没泡” “我还有文件没发。” “我,我,我还有脸没” 众人哗地一下作鸟兽散。 言可心站在原地,面部抽搐,他都听到了?! 可恶! 她硬着头皮对他笑了笑,“白大哥” “在公司,叫我总裁。进来。” 他冷冷吐息,转身回了办公室。 言可心逃也逃不掉,只能跟了过去。 关上门。 白北泽已经坐回了办公桌后,冷冷看她。 言可心想起自己刚才的那些厥词,脸蛋一红,咬了咬唇瓣。 “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让你最后说得那么让人误会的?” “怪我?” “也不能全怪你。” “那你说说,能怪我多少?” “一半一半吧,我们都有责任。这样可以吗?” 她还是很有义气的。 昨晚熬通宵也是他命令的,她承认,自己也是因为想要借钱,才故意那么说的。 “那你说,要怎么解决这个流?”他不答反问。 怎么消除? 流言猛于虎,她又不能去堵了其他人的嘴巴! 扁了扁嘴,言可心慢慢地走了过去。 “办法我倒是有一个……” “说。” “那就是——” 她忽然扑了过去,直接抱着他脖子,一顿毫无章法地乱亲! 最后还毫不客气地伸手,又狠狠地摸了一把他的胸肌! 然后在他彻底暴怒之前,迅速逃开,躲到了办公室里离他最远的角落。 “好了,现在流也不完全是流了,我们的确是亲了又摸了!我解决了问题。你不能惩罚我。也不能赶我走!” 办公室里,极其安静。 他的目光笔直又沉冷地落在她的身上。 让言可心连在心里回想一下,刚才擦过他柔软唇瓣的那种美妙触觉的小胆量都没有…… 虽然真的很美好,很值得纪念。 她也有点后悔刚才没能录下来可以拿回去反覆欣赏! 忐忑地看着他,还真怕他来个雷霆万钧,直接把她从这顶楼给扔下去了! 到时候自己能不能再活一次,就可真难说了! 一滴冷汗,顺着言可心的额头滴落下来。 她开始脑补出自己的花式一百零八死法,但心里却非常坚定—— 如果要她道歉或者后悔,她也绝对不从! 半晌,白北泽才薄唇再启。 “昨晚的资料看得怎么样了?说不出来,你照样滚蛋。” 这是不计较了? 言可心赶紧挺直了小身板,幸好她昨晚用了功! 在工作上,他抓不到自己的痛脚! “昨晚你给我的资料分为三类,分别是季度报表,市场调查,和目前在进行中的项目,我先看了市场调查……” 她一样一样,条理清晰地娓娓道来。 到最后,虽然没有做到过目不忘,但也已经说得八九不离十了。 进步不说非常大,但也很明显了。 换作以前的言可心,恐怕连这些表都没听说过。 白北泽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摁下内线叫王小元送来了今天要处理的文件,然后便不再理她了。 这算是成功过关吗? 言可心默默地移到自己的小冷板凳上坐好。 一直揣在套裙口袋里的小手松开,才发现自己早已一手冷汗。 而口袋里的钱,也被她都捏皱了。 现在爸妈断了她的卡,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她若是不回去安安分分做回原来那样子的言可心,就会被这样对待。 但若是回去,那就是重蹈覆辙,最后家破人亡。 所以,绝对不能回。 那么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衣食住行。 从前二十年都没有操心过这个,生来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千金小姐。 现在开始,她却犯愁了。 中午。 白北泽签下最后一份文件,抬手撑了撑眉心。 一抬头,就看到言可心坐在对面,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那样子。 就好像一只看到了天鹅肉的癞蛤蟆。 皱眉,冷声,他沉沉道,“再扑过来,就直接扔了。” “总裁你这么想让我扑你?”言可心眨了眨眼睛。 “想到……都已经会读心术了?” “那不如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我读得对不对?”他凉飕飕地回答。 “不用了!” 言可心立刻败北,哪里还敢再调侃他半句,只是苦哈哈地站起来。 “那个,总裁,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 “我来这里上班,可不可以给我开工资啊?” 她问得小心翼翼的,但又把上班两个字说得格外清晰。 白北泽眉峰一划,“上班?我记得你是来学习的。学徒还要工资?” “不用太多,一个月给我这么多就好!” 她避重就轻地伸出了五根手指。 够基本生活开销就行,她现在要求不高。 “不承认自己是学徒了?” “公司都给我发工作证了,我是员工了吧?” 她拿起桌上的东西,递给他看。 白北泽瞄了一眼,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芒。 “那就,姑且算你是员工吧。” 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同意了,言可心心里一喜。 “谢谢总裁,那我的工资是去财务部登记吗还是先去人事部打个招呼……” “刚才你对我胡乱又亲又摸又抱,算不算非礼顶头上司?别的惩罚就不用了,先扣你三个月工资吧!” what?! 扣你个圈圈叉! 三个月分文无收,她会饿成木乃伊的! 言可心凌乱了,“刚才是你叫我解决问题的,我只是听你的命令行事啊!” “还敢跟上司顶嘴,狡辩,扣半年!” 一个月五千,半年就是三万块! 妈的,夜店的头牌也没你贵啊! 白大总裁! 言可心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悄悄地把手伸回口袋里。 幸好还剩下一千八百一十块,可以撑几天! “如果你不满意,我可以让你亲回来啊!”她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没什么。” “那我们今天是正式成为上司和下属的第一天,是这样吗?” 白北泽又悠悠开了口。 “是的是的!” 她赶紧点头,生怕他反悔似的,要把这关系坐实。 “那既然是第一天,不表示一下吗?”他又问。 “什么表示?” (本章完) 第31章 我帮白总试试菜! 第31章 我帮白总试试菜! “嗯,现在也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吧。” 一起吃饭? 好啊! 言可心赶紧点头,“没问题,去哪儿吃啊?楼下有好几家不错的餐厅,我觉得都还可以。” “可我觉得不怎么样。” 他起身,高大的身躯朝她这边而来,“不如我们吃玲珑坊?” 言可心眼睛一亮,“好!” 那可是本市首屈一指的六星级大饭店,她这会儿已经饿成一片纸了,想起那里的招牌菜,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嗯,你请客。” 他语气淡然又随意,却已经定了干坤。 “什么?!” 言可心瞬间石化。 “请上司吃个饭而已,不用这么惊喜过头吧?” 她分明是惊吓好吗! 身上还有两千块都不到,玲珑坊一顿饭就要吃掉上万数的钱! 他是想让她去饭店里卖身还债吗?! “我,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也可以,不过那样的话,我就不是你的上司了。合作关系就此解除,这也是你自愿的,对吧?”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的! 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 想让她知难而退,自己滚回言家是吗? 她偏不! 绝对! 不退! 不就是吃饭吗? 她咬牙,“吃玲珑坊可以,但是……我想换个花样吃。” “哦?玩花样的话,当心自己死得更快。”他淡淡吐息。 言可心笑了笑,:“既然是我请客,那怎么吃就随我了,客随主便,你没意见吧?” “没有。所以请客的人,你想怎么吃?” “到了就知道怎么吃了。” 言可心耸耸肩膀,说得随意。 一脚跨出办公室,就遇到了来送报告的王小元。 “等下,”她伸手挡住。 “我和白总要去吃工作餐,大家有一起去的吗?” 声音清晰得足够让顶楼的每个人听到了。 她浅笑看着他们,发出极力邀约。 工作餐? 所有人狐疑地看了过来。 王小元最先反应过来,“我们中午随便吃点还要加班,谢谢言小姐美意。” 说完,大家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谁也没有再多抬头看他们一眼。 言可心也不强求,“那我们先去了。” 玲珑坊。 餐厅经理见到白北泽的车,赶紧出来笑脸相迎,殷勤拉开车门。 “白总,欢迎欢迎,还是用您常用的1号包厢吗?” 白北泽还没开口,言可心已经抢先一步点头。 “好啊,就1号包厢。” 她来过几次,知道1号包厢是这里最好的,可从来都没有机会进去过。 “白总,这” “听她的吧。”白北泽淡淡道。 “好的,二位里面请。” 装修考究,墙上还挂着数千万的名画真迹,难怪进来吃一顿就要吐血了。 言可心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一边闲散随意地欣赏着墙壁上的画作。 那边,经理为白北泽拉开了椅子,等他落座才又恭敬递上菜单。 “您今天想吃什么?” 言可心转身,走过去,压住菜单。 “不用看了,这上面的菜,每样都来一份吧。” “啊?”经理诧异。 这里的菜起码上百道,两个人能吃完吗?! “还不快去?”言可心把菜单拿起来丢回他手里,“快点上菜。” “哦,好的。” 餐厅经理见白北泽没有发话,也不敢多问。 一出去就招呼了领班过来,“快,在门外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白总过来了,点了好多菜,不接其他客人了!” 包厢里。 言可心坐在了白北泽的旁边,眼观鼻鼻观心地喝着普洱茶。 一杯见底,她又添了一杯。 “这样的下属请上司吃饭,不知道总裁还满不满意?觉得够不够诚意?” 白北泽睨她一眼,不语。 菜很快上来了,一道接着一道。 经理在旁边报着菜名,服务员们殷勤伺候着。 “这是刚上市的新菜,白总您试试。”餐厅经理递了筷子过来。 白北泽还没伸手,言可心快速而准确地把筷子从他面前直接拿过。 “等等,你们这筷子消毒了没有?可别把我们的白总吃坏了。” “您说笑了,我们的餐具都是严格消毒的” “我不信。”言可心颇为纠结地皱眉,“我要自己来消毒。” “啊?”经理瞪大眼睛,“这,我们的消毒设备都在厨房。” “不用那么麻烦。” 她环顾了一圈,把视线落在了旁边柜子的开水壶上。 拿过来仔仔细细地烫了烫筷子,模样认真得像是在研究宇宙飞行器。 弄好之后,却还是没把筷子给白北泽,而是站了起来。 “我们白总身份金贵,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他的菜里放毒鼠强敌敌畏百草枯什么的,所以我还是来试试菜先吧。” 经理快被她说哭了,“这……我们怎么敢啊,你可真会说笑啊。” “停!”言可心忽然叫了一声。 其他人都吓了一大跳。 再看白北泽,依旧挺拔笔直地坐着,黑眸里未见情绪。 言可心按住了桌子,指着一道蟹黄香酥鱼,一筷子夹走了最好的鱼脸肉部分。 “好吃,无毒!” 看着那条被她摧残过的黄鱼,经理又斗胆去看白北泽的脸色。 还好还好,没怎么变。 “再停!” 言可心这次对准了那盅炖得极好的佛跳墙,把里面的鱼唇鲍鱼花胶统统都“尝了”一遍,“嗯,无毒!” 而且还很香! 经理控制住自己面部的抽搐,悄悄抬头打量—— 白北泽的面色,隐隐地,似乎沉了那么一分。 上菜速度极快,言可心“试毒”的速度也毫不含糊。 每一道菜的最精华部分,都落入了她的腹中。 菜上到一半的时候,她已经吃到好饱好饱了。 而白北泽的面色,已经黑沉如锅底了。 她如小猫儿一样舔了舔粉唇,又打了个饱嗝,然后才自己把手里的筷子递了过去。 “总裁,这些菜我都试过了,都没有毒,您放心吃吧。” 经理风中凌乱了。 什么试毒不试毒的,自己想先吃就明说啊! 这些菜都被翻动过了,让白总还怎么吃啊? 再看那筷子,就是她用过的那双,上面还沾着口水呢! 白北泽冷冷吐息。 “这些都拿走,上其他菜吧。” (本章完) 第32章 吃霸王餐无所不用其极 第32章 吃霸王餐无所不用其极 经理差点哭出来。 “其、其他菜,刚才这位小姐已经让我们打包,送到白氏的总裁办去了,这会儿……应该被吃完了吧?” 刚才言可心中途抽空去了个洗手间,回来就这么安排了。 经理想着反正他们也吃不完,而且最精品的菜现在都已经上了。 本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就照做了。 没想到这位小姐会来这一出啊! 这下可怎么办?! 砰! 白北泽重重地放下瓷杯,茶水洒出来也浑然未管。 言可心一看,也放下了筷子,委屈地看着他。 “你说要请吃饭,我来了这里,点了全部的菜,亲自试菜,这待遇也算是顶级的了,不能说我没有诚意吧?总裁。” 白北泽冷笑看她一眼,起身。 “要走吗?可你还没吃啊!” “饱了。”气饱的。 “哦哦,原来总裁喝茶也会喝饱,真是非比寻常,堪比神仙呢!” 言可心笑眯眯的,“那我们回去吧。” 餐厅经理一听他们要走,赶紧奉上帐单。 “一共是三万九千五百块。” “好的!” 言可心根本不对,直接伸手拿了过来,也不急着结帐,而是看着白北泽,无比真诚地道. “总裁,下属请您吃的这顿饭,您还满意吗?您不满意,我不能结帐。得您说满意了,我才能结帐。” 白北泽看了一眼帐单,目光微妙了一下,然后才清冷地启唇。 “满意,你结帐吧!” “好的,我这就结帐。” 言可心施施然地把手伸进口袋里,要多配合有多配合,丝毫没有要反抗的意思,连表情都是愉悦而心甘情愿的。 指尖捻了捻口袋里那一千八百一十块钱,然后就见她一个转身,双手猛然抓住了他的衬衫前襟。 小脸,憋得通红。 欲吐不吐,忍得非常辛苦。 “总裁,我,呕——” 白北泽面色一沉,下意识地伸手要推开她。 言可心却抓得死紧,根本推不开。 “敢吐出来,我会让你再吃回去的。” “我,我吃多了,好难受……” 言可心直接往他怀里一栽过去. “呕——” 白北泽想松手,却怕怀中人栽倒。 眼瞅着,上衣要遭殃,心中猜测大概是这丫头的诡计。 “忍住,钱我来付!” 千钧一发间,他果断说到。 言可心立刻抬头,站起了身体,腮帮子憋得像一只河豚。 因为忍得辛苦,两眼泛起了泪光…… “唔唔唔唔唔唔——” “你说什么?” 经理上前:“白总,她说的是:你要说话算话。” 白北泽凉凉看了她一眼,拿出一张黑金卡丢给了经理。 “没有密码,去买单。” “是是,我马上就去。” 言可心拼命拼命深呼吸,压住了呕吐感,站在旁边装空气。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就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吧。 两个人从餐厅出来,房车还在路边等着。 司机下来拉开了车门。 白北泽回头,’温和’地看着她。 “胃是不是很不舒服?积食了?” “没关系,我好多了,还是总裁你先上车吧。” 言可心内心是欢喜的,表面却很上道地拒绝了他的好意,“我坐前面就行了。” 白北泽转身就坐进车里,冷幽幽地关上了车门,车窗半降。 “既然消化不良,那就自己走回公司吧。不许打车,我会帮你好好计算时间的!” 言可心还没反应过来,房车已经绝尘而去。 40度的高温,叫她走回去?! 白北泽,你tmd就算看不惯全天下的女人,也不能这么整我啊! 虽然她现在正在努力地从温室小花朵变成狂野仙人掌,但你好歹也怜香惜玉一点啊!!! 看了看头顶的毒日,她默默在心里计算了一下从这里到白氏的距离。 四十分钟后,言可心从出租车上下来,到了白氏周围,找了一家冷饮店,点了个草莓沙冰悠悠吃完。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她才慢悠悠闲逛着走回了白氏。 没坐电梯,直接爬楼。 到了顶楼的时候,也累成狗了。 满头大汗,衣服皱巴巴的,脚上的高跟鞋也早就脱下来拎在手上了。 王小元看得愣了一下,“言小姐,您这是。” 去天桥下贴手机膜了? 还是去地铁口拉二胡了? “没事没事,总裁刚才叫我走回来,虽然夏日炎炎,热到中暑,我在路上差点被车撞了,又差点被抢劫了,被但是我还撑得住,绝对没有问题!” 言可心故意大声道,说给某个在办公室里吹着冷气的暴君听。 “啊?” 办公室里其他人倒是聚集过来了,七嘴八舌地道,“你为什么不坐车?” “对啊,这里到玲珑坊那么远。” “还有还有,谢谢你给我们打包的饭菜,真的很好吃!” 才一天工夫,大家都开始接纳她了。 言可心一副’我虽然虚弱但我没事’的表情,柔弱道。 “大家喜欢就好了,没有关系的……” “如果你擦掉嘴边沾着的东西,你刚才的话可能会更有说服力。” 一记幽幽的声音从办公室方向传来。 众人立刻回头,“总裁……” 言可心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手去抚自己的嘴边,难道是沾了草莓汁? 可什么都没有啊! 但这个动作已经告诉了大家,她刚才在撒谎! 白北泽这个老谋深算的腹黑家伙! 她狠狠抬头,瞪他一眼。 目光一碰,却又赶紧虚弱了回去。 “我的确是走上来的啊……” “是啊,总裁,我们看到她从楼梯上来的。不是电梯。” 王小元打算来个英雄救美。 “是么?你陪她走的?这么清楚?”白北泽凉凉开口。 一下子,都不敢说话了。 白北泽将目光转向言可心。 “不如你再继续跟大家聊一会儿,说说,你在玲珑坊是怎么为大家的外卖买单的?” “不聊了不聊了,大家快去工作吧!我也去忙了!” 言可心赶紧跑了过去,熘进办公室。 门关上了。 白北泽从容走到座位上,“不讲了?在外面继续卖你的凄苦小白菜人设啊。” 言可心扁扁嘴,很识趣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小步上前,把手里拎着的一个盒子,放在了他的桌上。 上面玲珑坊三个字写得雅致精细,是个打包盒。 白北泽正在拿笔的手一顿,眸中露出一抹讥讽。 “怎么?你吃剩下的,还打包回来给我吃?” (本章完) 第33章 误会,白北泽我恨你 第33章 误会,白北泽我恨你 “哪能啊!” 言可心笑了笑,“这是你走了之后,我特意回去找他们另外新做的粥,现在温度刚刚好,你中午没吃饭,所以快吃吧。这是我付的钱哦,算是请你的了!” 说完之后,她很自觉地帮他把打包盒拆开,东西都一一摆好,然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小板凳上去坐好。 此刻倒是乖巧听话得像个小学生了。 白北泽略微嫌弃地看了一眼那碗粥,舀起一杓送进嘴里。 “真难吃!” 不过最后,他还是吃完了。 请吃饭这一项,言可心算是险险过关了。 她收拾好了桌子,拿起放在一旁给她的资料,仔仔细细地看起来。 办公室里,一个下午都安静得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 临近快下班了,她悄悄瞄了一眼,发现白北泽自己的文件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她才酝酿了一下说辞,走上前去。 “怎么?”他问。 “嗯” 言可心歪了歪脑袋。 说帮忙,他肯定又要傲娇不肯。 她把手里的文件放在他面前,“你今天考过我了,我也考考你,你看看这份财务报表里,有什么问题没有?” 那是她前几天从言氏财务部偷偷拿来的上月报表,去掉了言氏的所有标记。 “这是言氏的报表?”白北泽随意翻了几页。 “你怎么知道?!”言可心惊诧了。 明明她处理掉了所有痕迹啊,这份报告在他看来,应该只是简单的无主数据而已吧? 白北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一目十行地翻到了最后一页。 “如果觉得财务有问题的话,报告上是查不出任何毛病的。一个普通的财务人员都能把报表做得天衣无缝,看这个有什么用?” 说完,把报告丢回给了她。 “为什么?” “这是常识。” “你是说我没常识?” “我没说,但我不否认你说的话。” 这是绕着弯洗刷了她一顿吗? 言可心忍住怼回去的冲动,“那要从什么方面着手去查?” “为什么要查?伯父怀疑你们言氏集团里有内鬼?” 言可心不敢撒太大的谎,因为家里的人都跟他很熟悉,一不小心就会被揭穿赶走。 她想了想,道,“前不久言氏不是开除了一个财务总监吗?所以我想看看这些帐目,找一找他被开除的原因,就当是学习了呗!” 白北泽看了她一眼,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看得她心口直打鼓,不敢和他对视。 幸好,他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垂眸合上了钢笔的笔盖。 “下班了,你走吧。” “你不走吗?一起走啊!” “我还有事。” “你还有什么事?” 白北泽抬头,“不如我管你叫妈吧?你家是住太平洋的吗?管得那么宽?” 我哪想做你妈啊,我只想做你孩子的妈啊! 言可心在心里默默道,“我只是想你如果还要留在这里,我就也在这里,陪你啊。” “莫非你还担心我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 “我是担心你一个人孤独。” “你干脆担心我一个人会成为采花大盗的侵犯对象好了。” “也不是没可能啊,毕竟你这么如花似玉哦不对,这么英俊!” 言可心顺着他的话胡扯,想多磨一会儿是一会儿。 “少废话了,出去吧。” 白北泽眸色一凛,下了驱逐令。 言可心扁了扁嘴,“那我下班了。” 她走出办公室,朝电梯方向去了。 却趁所有人没注意的时候,一个闪身,熘进了旁边的楼梯间。 外面的小蜜天团陆陆续续离开,到最后,总裁办公室外面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办公室里的灯却渐渐亮了起来。 白北泽还没走。 她猫着腰走到外面,悄悄地推开一点点门缝,往里面看了看。 白北泽还坐在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数据。 定睛想要看个究竟,身后忽然传来电梯即将开门的声音。 言可心赶紧往旁边的茶水间的躲去。 王小元拎着一个鼓囊囊的袋子,笔直地走进了办公室。 那袋子很大,塞得满满的。 而且,还是粉色的! 言可心瞪大眼睛想看清楚,但王小元已经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她无奈,只能再度猫着腰过去。 不敢再随意推开门,只敢把耳朵悄悄地贴在门板上,偷听。 里面一时无声。 过了约莫十来分钟,才隐隐有声音传了出来—— 白北泽:“过来吧。” 王小元:“总裁,在沙发上进行吗?” “嗯。” “那总裁,我帮你吧。” “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先——” 有情况! 言可心直觉一阵气血攻心,想也不想,一把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你们——” 巨大的响声让门里的两个人愣了一下。 言可心站在门口,终于看清了里面此刻的画面—— 白北泽站在沙发旁边,露出了精装迷人的上半身和若隐若现。 而王小元就站在他的身边。 眼前一黑,言可心全身冰凉。 这画面太有冲击力了,心中有猜测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们,你们太讨厌了!白北泽,我恨你!” 呜呜呜,他怎么可以这样! 言可心吼完,转身,冲了出去。 王小元转头看向白北泽,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总裁,她为什么要恨你?该不会是你把人家言小姐怎么样了吧?” “要不要我去给你调查一下她为什么会突然发疯,然后再写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交给你?” 白北泽很’真诚’地道。 “不用了不用了,总裁,我们开始吧。” 王小元哪里还敢再管言可心到底怎么了,赶紧弯腰从提来的袋子里拿出理疗腰带。 “老中医听说你今天晨跑的时候把腰轻微扭伤了,说既然您不喜欢去他的推拿馆,就让我先给你做个理疗,再热敷” 白北泽看了一眼那个粉色的纸袋,神色颇为嫌弃,不过也还是点头。 “嗯。开始吧。” (本章完) 第34章 天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第34章 天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楼下。 言可心跑出了白氏大楼。 站在路边,脑子里乱嗡嗡的,一遍一遍都是刚才那一幅奸情满满的画面。 他怎么可以那样! 他对得起他那张迷死万千女人的俊脸吗! 他对得起自己的父母吗! 他对得起白家继承人的身份吗! 他对得起她刚刚萌芽的小喜欢吗? 愤怒,委屈,失望所有的情绪最后化为一团浊气,狠狠地堵在她的胸口,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捏紧手指,狠狠地掐进了手心,全身的血液奔流。 她仰头,看着顶楼的灯光。 “天下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都是她的情敌! 周围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 言可心大步大步地走向公交车站,上车。 幸好现在陷得不深,一切都可以被掐灭在最初。 在心里狠狠发誓—— 白北泽,我再也不要对你有任何的幻想了! 再也不会了!!! 公交车开了很久很久。 直到司机催促下车了,言可心才回神,发现只剩自己一个人在上面了。 下车走了一会儿,买了一点零食和干净的睡衣,找到一家价格实惠的商务宾馆,她暂时先住了进去。 言家有很多别业,她可以去住,但是一旦住进去,可能就会被父母找到。 以爸爸这次生气的程度和他的古板性格,很有可能会把她关在家里,哪里都不会再准她去。 更糟糕的,还有可能会把她直接打包送到美国,梓西的身边。 到时候反而什么事都做不成了。 到了房间里先给哥哥打了个电话,结果却关机了。 应该是在潜心作画,她也不好一直打。 吃了点东西,然后抓过抱枕,靠在沙发上。 脑子里,不受控地出现了不久前在办公室里看到的那一幕。 白北泽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行! 还有王小元,希望你永远都只能做小备胎! 她狠狠地啃着指甲,默默地诅咒他们,心中的郁闷却分毫难减。 算了,明天不想去白氏了! 她不想再去见到什么辣眼睛的画面了! 手指被啃痛了,她又清醒了一点。 不去不行! 必须借助白北泽的力量,找到言氏现如今的问题所在。 不然就凭自己去对抗梓西,简直以卵击石! 拿出买来的三明治狠狠吃了几口,恢复了元气。 她趴在沙发上,开始费力地去想今天白北泽的提点—— 既然帐本上查不出任何问题,那么就应该要去查言氏财务部的人。 首先,得找到这个帐本具体是由谁经手的。 可言氏财务部人多眼杂,想要不惊动梓西就去查,真的是万分的困难 她得想想办法才行。 翌日。 言可心准点到达办公室。 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老老实实地看着从书架上找来的金融书籍。 专注得连白北泽进来,她似乎都没有发现。 一个上午,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过去了。 期间,她甚至没有抬头去看他一眼。 两个人没有任何的交流,仿佛彼此都是透明的一样。 到了午餐时间,她才放下书本揉了揉肩膀起身,也不问他要不要吃什么东西,就这么走了出去。 其他人都去员工餐厅了,只有王小元在。 “怎么不去吃饭?”言可心主动问他。 “手里还有点工作。” “那里面那位呢?”她指了指另外的方向。 “你是说总裁?他如果没有应酬的话,午餐都是我去楼下的餐厅里拿的定制餐。” 言可心明眸一动:“这样啊?我正好也要下楼,不如一起去吃?” “我还没忙完。一会儿再去吧。”王小元埋头继续整理数据。 “你这么辛苦,我帮你好了。你告诉我哪家餐厅?我去吃了,给你们带回来。” 言可心很积极地建议道。 “这——” “你不放心我?” “没有,言小姐,”王小元站起来。 “那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数据等我一会儿回来再整理好了。” 想到昨天她那句白北泽我恨你,王小元哪里还放心让她去给总裁拿午餐。 “好啊,”言可心点头,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 两个人走进了电梯里。 王小元想了想,还是问了,“言小姐,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为什么会说你恨总裁?” “我说过吗?”言可心无辜撑眸,“什么时候的事?” 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王小元提醒她:“就昨天下班的时候,你冲进办公室,突然吼了这么一句,然后,又跑了。” 言可心作沉思状。 过了片刻,她才忽然凑了过去。 “王小元,我们现在也算是半个同事了,对不对?” “嗯,言小姐为什么会这么说?” “不要叫我言小姐这么生疏啦,叫我小言或者安璃就好了。” 她抬手挤了挤他,“我刚才想起来了,昨天我可能在茶水间里不小心打盹睡着了,做了个白北泽变成讨厌鬼的噩梦,所以才那样了。” “是吗?”王小元有点点怀疑。 “当然啦,你看,我今天也照常上班了,如果我真的恨他,我会来这里?” “说得也是。” “所以只要白北泽不提起,你就不要提,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 “总裁不提的事,我自然不会提的。” “那好,中午我请你,走吧,我们边吃边聊。” 茶餐厅里。 言可心一番畅聊,彻底打消了王小元的疑虑,成功把他变成了自己的好姐妹。 两个人吃得差不多了,她招呼了服务员过来。 “我看你们菜单上写着消费满300可以送鲜榨的西瓜汁一扎,是不是真的?” “是的小姐,需要现在上吗?” “上吧。” 言可心挥了挥手。 等服务生端上来之后,她起身先给王小元倒,服务生赶紧接过去。 “我来——” “不不不我来。” 她顺手一抓,整扎西瓜汁忽然从服务生手里脱了出去,直接泼向王小元。 哗啦,满头红! “先生对不起对不起,赶紧去洗手间里擦一擦——” 服务生吓得赶紧扶起王小元就往旁边走。 言可心顺手递了一叠纸巾给王小元。 等他们走远,她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目光落在了旁边精致考究的打包餐盒上。 伸手,迅速地把它拖了过来。 王小元从洗手间里好不容易整理完毕,穿着服务生临时借他的黑t恤走回来。 (本章完) 第35章 误吃了—— 第35章 误吃了—— 看到言可心还老老实实地坐在原位。 那个餐盒也还是原模原样地放在那里,他才觉得自己刚才是想多了。 “走吧,我已经结帐了。”言可心站起来。 “好的,”王小元快步过去,提起餐盒,和她一起走回白氏。 言可心全程和他聊些有的没的,目光从未落在他的手上半点,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手里提着的东西似的。 王小元越发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到了顶楼,言可心折身往茶水间走去。 “源源,我去泡杯茶。” “好,那我先给总裁送餐。” 王小元不疑有他,拎着餐盒,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言可心在茶水间里慢悠悠地喝完了一杯红茶,一杯绿茶,一杯花茶,一杯奶茶才走回办公室。 里面只剩白北泽一个人了。 她悄悄抬头,瞄了一眼。 那个餐盒怎么都还没打开?! 他不至于为了工作都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了吧? 想了想,轻咳一声,走过去。 “总裁,我今天要看什么资料?” 白北泽从手边抽出一叠文件,头也不抬地递给她。 言可心接过,装作很随意地瞄了一眼他的桌上。 “咦,总裁,都快一点了,你还没吃饭?” 他没应她。 言可心皱眉,放下资料,上去帮他把餐盒打开,送到了他面前。 “要趁热吃哦,不然对胃不好哦。” 她笑得甜美可爱,很是殷勤。 白北泽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 昨天还大喊大叫说恨他,今天来给他上演变脸? 他垂眸,重新拿起了签字笔。 “我记得昨天你很喜欢吃鱼,这里都是鱼肉,你吃吧。” 言可心僵了一下,“我刚才在楼下吃过了。很饱很饱了。” “那你帮我试菜吧,你不是很喜欢做这个吗?” “这个王助亲自为您打包回来的饭菜,不会有问题的。” “你怎么知道没问题?万一有问题,你负责?”他抬头看她。 目光,微微加深。 这帽子扣得很大,言可心扁了扁嘴,手开始发颤。 王小元开了门进来,看到这幅阵仗,一头雾水。 “总裁?小言?你们怎么了?” “王助,你来得正好,总裁这饭都凉了还不吃,你来劝劝。” 说着,她就要把餐盒放下去。 “端好!”白北泽冷冷一斥! 言可心被吓了一跳,手指收紧,稳稳地端住,不敢再放下去了。 表情,格外纠结痛苦 王小元一看气氛不对,本着刚才言可心请他吃过一顿饭的人情,冒死上前解围。 “总裁,下午会有欧洲的客户代表到,到时候需要您亲自签约,您还是先吃午餐吧。” 白北泽丢开签字笔,将餐盒从言可心手里接了过去。 她松了一口气,不敢露出一点点小欢喜。 谁知他一个转手,直接把餐盒塞进了王小元怀里。 “你自己带来的饭,你自己吃。” “啊?”王小元万分不解。 他是总裁特助没错,但也不至于连吃饭都要帮吧? “吃吧。” 白北泽淡淡垂眸,重新拿起文件,语气平常地说。 “哦。”王小元拿起了筷子。 虽然不解,但谁让他是boss呢? boss的话,自然是要照做的。 言可心天灵盖一嗡,憋得小脸通红,使劲地用脚去踢王小元,暗示他别吃别吃。 “言可心,你脚抽筋了?裤子踢脏了,你洗。”白北泽冷冷出声。 她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踢的是他的腿! 呜呜呜,王助,我只能救你到这里了 王小元端着餐盒走到了餐桌旁边,一口一口地全部吃完。 今天餐厅定制的是海鲜鱼饭,他吃完之后,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总裁,我吃完了。” “出去吧。” “是。” 王小元走了出去。 言可心扁扁嘴,也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心里默默地计算着时间,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被白北泽直接扔下楼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谁知,他居然也正在看她! 小身板一抖,她心虚地低头。 “以后我的饭,你负责去拿。” 他沉沉开口,“出了什么问题,都是你的责任。” 不要啊! 难道你以后吃了辣椒拉肚子也怪我?! 言可心想反驳,但实在心虚得厉害,也不敢再说话了。 白北泽摁下内线电话,通知其他人给他定了餐,然后挂断。 “下去拿餐吧。” “是。” 言可心起身,往外走。 刚一到外面,就听人惊呼,“王助,你怎么了?!” 王小元站在办公室中间解扣子。 “我也不知道,突然好热” “开了冷气的,才25度,不至于啊!” “王助,你脸色也不对需不需要去医院啊?” “我也不知道,”王小元难耐地把领带扯下来。 “就是很热,而且还很——” 潮红的面色,急促的呼吸,还有不受控的狂乱心跳 这分明就是 “王助,你该不会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吧?” “什么?我刚吃了” 他刚才吃了总裁的午餐! 王小元瞪大眼睛,猛地看向刚出来的言可心。 她赶紧过去,把他拉向电梯。 “快快,快下去。” 海鲜鱼饭里,她放了今早从酒店楼下药店里买来的蓝色小药丸粉末。 怕被察出端倪,所以只放了半粒,没想到威力居然这么大! 可她原本是想试探白北泽的,谁知道被王小元给吃了! 王小元也终于反应过来。 “你到底放了什么?” “没什么,你快去找你的女朋友解解毒。” 她挑了挑眉,把他塞进电梯。 王小元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臂,扶住了他。 “总裁?” 王小元呼吸艰难地看着他。 白北泽没有说话,带着他一起径直走进了电梯,摁下了关门键。 “喂,等等——”言可心想冲过去。 门,已经快速地关上了。 她赶紧摁了另外一部电梯,追下楼。 却已经不见他们的踪影。 “有没有看到总裁和王小元?”她找到前台问。 “他们一起上车离开了啊。” 言可心眼前一黑。 一起离开了 王小元现在都那个样子了,白北泽不会看不出来。 他该不会想自己去做王小元解药了吧? (本章完) 第36章 故意刁难她! 第36章 故意刁难她! 他们两个! 赶紧摸出手机来,给王小元打了个电话。 那边接得很快,“小言?别担心我了,总裁说他会解决的。” 果然! 呜呜呜,她死心了,彻底死心了 言可心挂掉电话,木呆呆地上楼,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三点的时候,王小元终于回来了。 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衣服也换了新的,格外精神。 “王助,你没事了?”有人关切地问。 “没事了,现在很舒服。” 他笑着应了。 跟总裁去了一趟中医馆,总裁治腰,他针灸,一会儿就好了。 说完,王小元才走向办公室,敲了敲门。 “小言,总裁让你出来一下,有事要说。” 白北泽也回来了?那事情肯定是藏不住了。 她心下一紧,硬着头皮拉开门走了出去。 总裁办的人都出来了,围成一圈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示下。 白北泽换了衣服,穿着白蓝色的衬衫配黑色修身长裤,一脸冷毅,俊美不凡地站在他们所有人中间。 言可心呼吸顿了一秒,压住自己因为这份俊朗而生出的悸动,下意识地去看王小元—— 他也换衣服了! 两个人一起出去,一起换了衣服回来,呜呜呜好伤人 白北泽幽邃的黑眸从言可心脸上一扫而过。 “从今天开始,你们都回去休假,让王小元和言可心两个人留下来工作。工作分配,王小元,你和言可心交接一下。” “啊?” 众人不解,怎么说放假就放假? 好突然! 手里工作那么多,交给他们两个人,能做完吗? 但总裁的命令,谁也不敢违背,很快他们就各自收拾东西,喜滋滋地准备回家享受这个突如其来的难得假期了。 王小元走过去,把一张纸交给了言可心。 “小言,这是你以后要做的事,加油!” 语气,带着一丝同情。 言可心懵逼又机械地把那张纸接过来,一条一条地看过去—— 背数据,准备报表,接待客户,安排行程这是公事。 关心老板,安排三餐,安排着装,关注他的健康,满足任何需要这是私事。 呵呵! 你怎么不找个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的哪咤呢? 她默默地把那张纸捏紧,二十四小时连轴转,也不一定做得完这些事! 白北泽这个压榨劳苦人民的可恶资本家! “客户代表快到了吧?”白北泽问王小元。 “是,一行一共十人,已经平安抵达机场了,公关部已经去接了。还有一个小时就会到这里了。” 白北泽抬起腕表扫了一眼。 “言可心,拜你所赐,我还没吃午餐。所以现在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准备。” “好的,没问题。” 她有错在先又被他抓包,自然是不能反抗的。 “哦对了,”白北泽走到办公室门口,又似想起什么似的侧眸。 “我想吃玲珑坊的海鲜粥。去买吧。” “哦,好的。” 她点头应下,转身走了两步,才猛然反应过来。 “玲珑坊?!那边离这里开车都要四十分钟,肯定来不——” 砰! 门板在她面前无情合上。 不用费力,都能猜出此刻白北泽那张冷峻严苛如同冰雕般的脸 若是买不回来,她估计就可以直接滚蛋了。 言可心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冲进了电梯。 到了楼下,伸手直接拦车。 “快去玲珑坊!” 司机为难:“小姐,去那边很堵车啊” “走不堵的路段,我我”言可心跑得太快,有点喘不过气。 “你怎么?” “呜~~~救命啊!” 她眼泪巴巴地看着司机,“师傅,救命啊,只有你能救我了!” 司机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脚油门下去,立刻开启了火箭模式。 “小姐你别急,我用最快的速度!” “谢谢” 言可心死死地捏住安全带,在后座上东摇西晃,好几次都差点吐出来。 半个小时候,车子停在了玲珑坊门口。 “师傅,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还要回去。车费照算。” 言可心冲下车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玲珑坊,把餐厅经理吓了一跳。 “您” “快快快,海鲜粥海鲜粥!打包!” 嘶吼的模样如同从战乱国家跑出来的难民似的。 “好的好的。我立刻吩咐下去。” 十来分钟后,言可心重新坐上了出租车。 司机边开车边瞄着她手里的粥,颇为无语。 “就买一份粥,不至于这么赶吧?” 这阵仗害他刚才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 呜呜呜,他哪里懂啊。 这不是普通的粥啊! 这是白北泽拿她撒气的工具,是他给的小惩罚,也是她能不能留在白氏的一道考验啊! 言可心捧着那一碗粥,仿佛捧着一个旷世绝宝,丝毫不敢洒出一点。 好不容易熬到了白氏楼下,她一看时间,过了一个小时零十分钟。 多了十分钟 客户代表好像也还没到。 应该没事。 她捧着粥上楼,到了顶楼,连气都不敢多喘,忙送进了办公室。 还好还好,白北泽还在里面。 “总裁,你的粥,现在温度应该正好,快吃吧。” 她放低了语气,讨巧卖乖地帮他打开,然后把杓子也拿出来,递到了他的手边。 海鲜粥的香气扑鼻而来,很是诱人。 可白北泽连头也没抬。 “哦,我刚才饿得厉害,所以让王小元先下去帮我买了吃的,忘记打电话告诉你了。所以这粥倒了吧。” 忘记?! 言可心气得一阵眩晕! 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知不知道今天外面气温几度? 知不知道,她一路端着那碗粥回来,指尖都烫红了! 知不知道她仅仅因为自己迟到了十分钟,就开始在心里脑补了自己被他丢出去的一百八十种死法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那么高高在上的把她当成一只猴子戏耍! 看她现在,衣服皱了,头发黏了,浑身大汗,狼狈得简直不像样! 他呢? 还是那么优雅从容,丝毫不乱,轻飘飘的一句忘记,就想打发掉她? 凭什么? 怒火像岩浆一样从天灵盖汩汩地冒出来! 她小脸一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白北泽!” “怎么?是要我安排王小元送你回言家吗?” 他抬眸,幽邃的目光落在了她脸上,语气淡然从容。 修长的手拿起了座机电话,就要摁下内线键。 (本章完) 第37章 晚宴不带她不行! 第37章 晚宴不带她不行! 回言家,禁足,家破人亡! 所有的结局,她都承受不起! 眼前一暗,言可心一凛,刚刚还气吞山河的气势,如同被按了静音键一样,顿时就萎靡了! 她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又松开,五指轻轻地在桌上抚着,眼神闪亮又专注。 “呵呵,没有没有,我其实只是想问你,这桌子材质这么好,能告诉我是用什么木头做的吗?砸都砸不破,是在哪儿买的呀?” 王小元正好推门进来,就看到言可心’一脸深情’地看着总裁的办公桌,差点就要贴上去亲了。 这是买粥买得脑子都不正常了? 连桌子都要啃? 他嘴角抽了抽,轻咳一声:“总裁,客户代表到了。” 白北泽起身,沉稳挺拔地走向门口。 他快到了,才转头对言可心道。 “你是要留下来继续亲桌子,还是要跟着去签约?” “我来了!” 开玩笑,她是来学本事的,当然得去看签约! 言可心起身走了过去,发现白北泽的目光还粘在她这里,于是很甜美地对他笑了笑。 “谢谢总裁。” “不用谢,去洗个脸再来吧,我不想吓到客人,影响他们的签约心情。” 讨厌鬼! 言可心愤愤走进洗手间,用清水洗了一把脸,擦干之后才走出来。 “现在行了吧?” 白北泽没再说话,转身,出去了。 王小元赶紧招呼她跟上。 偌大的会客厅里,白氏的高管们都已齐聚。 客户代表团队的总监和白北泽握了手,两个人坐了下来。 言可心站在他的身后,认真又仔细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白北泽当进则进,当退则退,有理有度地回应着对方提出的一切要求,气势巍然,将全局牢牢地控于掌中。 这样的男人,真的不愧站在金字塔顶端,让人忍不住心生倾慕,想要仰望 打住打住! 关键时刻,言可心赶紧把心思都抽离了回来。 她倒是想倾慕想仰望啊,但他喜欢的也不是她,而是—— 她有什么办法? 无奈啊 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中,签约完成。 白北泽站起来,伸手与对方相握。 “今晚我们白氏设宴,请移驾市内酒店中准备好的宴会场地吧。” “好。”对方总监爽朗点头,却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有位许久不见的旧友,也在同城,也在经商,不知可否让我邀请过来一起用餐?” “好,没问题,”白北泽毫不犹豫,“不知对方姓甚名谁?我可以安排公关部的人去请来。” “她姓叶,名梓月。地址是——”他报出地址。 言可心却愣住了。 叶梓月好熟悉的名字啊。 好像在哪里听过 对了!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言氏那个新上任的财务总监嘛! 那个传说中的天才,哈佛的才女,言氏重金从国外请来的人! 不久前自己还在冥思苦想寻找突破口,现在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今晚的宴会上,她刚好可以好好地会一会这个人! 王小元从后面站过去,“请各位跟我来。” “好的。” 对方代表团鱼贯而出,各个高管们也出去准备宴会的事宜了。 白北泽侧眸看言可心,“还不走?” “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白北泽无语了几秒,看着她迷茫的眼神,才确定她是真的不知,只能耐着性子吩咐道。 “按照工作日程的安排,去把我的衣服取来。” “那我自己呢?” “你?不用去。”他沉稳地转身,要走。 “为什么?”她眼巴巴地跟着他,不甘心。 “因为不需要。”白北泽回答得干脆利落。 言可心一口气卡在胸口,什么嘛! 什么不需要! “分明就是不想让我去做你们的电灯泡!”她小声咕哝。 “你说什么?” “我说,我能不能也去啊?”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想卖个萌。 “为什么要去?” “我我想去见见世面。” 言家千金,会没见过世面? 白北泽冷冷收回视线,直接转身,走了。 “喂喂喂,”言可心赶紧追上去,“哎呀,你带我去嘛,好不好?” 一时情急,她直接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掌,撒娇似的摇了摇,扑闪扑闪着大眼睛,猛地凑近他。 白北泽被突然映入眼帘的小脸弄得呼吸一顿。 随后,脸色一沉,“有王小元就够了,你好好在这里看资料吧!” 说完,拨开她的小手,走了。 他有王小元就够了?! 不能去就不能去嘛,为什么还非要强行给她塞一嘴狗粮! 可恶! 言可心捏紧了小拳头,怒了。 平时去席氏,怕引起梓西的怀疑,所以她都不能明目张胆的去财务部要资料。 连言家别墅里的佣人都不知道有几个被他收买了,更何况是公司里的人。 所以她根本不敢明目张胆地查,只能偷偷进行。 现在有见到叶梓月的大好机会,一定不能错过了。 言可心眯着眸子,渐渐地松开了拳头,露出了一个小坏小坏的笑容 下班时间。 白北泽带着王小元去赴宴了。 言可心乖乖巧巧地趴在自己的小桌子上看资料,表现得淡定又认命,还在他们走之前挥挥小手。 “总裁放心,我会替你看好大后方,不让办公室里出什么乱子的。” 白北泽睨了她一眼,转身,又从自己的桌上丢过去一叠资料。 “看完再下班。” “是。” 言可心脸上笑嘻嘻,心里有一万个mmp! 在办公室里静静地算着时间,确定差不多了,然后才下楼。 打车先回到自己住的商务酒店,换了身昨天刚买的长裙,又简单地化了个妆,然后就出来,直奔会场! 白北泽说不能去就不能去了吗? 那设宴的酒店又不是他开的! 二十分钟后。 言可心站在宴会场外,无语望天。 这酒店还真是白北泽开的! 白氏名下的六星级酒店之一,安保措施堪比某些首脑机构。 没有邀请函,就算是苍蝇也飞不进去。 她郁闷了。 “小姐,还请往旁边移步,不要影响到后面的客人。” 门口的保镖客气却不容拒绝地请她离开。 言可心往旁边站了站,想跟着其他人一起熘进去。 (本章完) 第38章 被梓西抱着进去了! 第38章 被梓西抱着进去了! 但根本行不通,那些保镖们跟长了火眼金睛似的,一个一个检查得很是仔细。 而且这酒店根本没有什么后门,连停车场门口都要盘查! 她苦哈哈地站在门口,正在一筹莫展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隽又熟悉的声音—— “可心?你怎么会在这里?” 言可心脚下一崴。 一只手臂忽然横扣住了她的腰,温热的气息如羽毛般拂过脖颈,让她整个人僵住了。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看着面前那张忽然放大的俊脸,惊惧交加地问。 “刚到,”梓西温和地勾唇,很随意地道。 “从机场出来,先去看了伯父伯母,他们说你跟朋友出去玩了。又刚好遇到白氏公关部的人送请帖过来请伯父赴宴,他老人家就让我替他来了。” “是吗?” 言可心扯了扯唇,试图从他的手臂里挣脱出来。 梓西却忽然弯腰,一个打横将她抱起,径直往会场里面走去。 “喂,我可以自己走!”言可心挣扎! 大门口这么多人,而且而且现在白北泽也在里面! “前不久还撒娇让我背你在花园里散步消食。” 他低头,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小脸。 “是不是我提前回来没有告诉你,生气了?” 他抱得很紧,言可心根本挣脱不开。 听他这样一说,她就干脆以此为借口直接狠狠抬手一拳砸在他的肩膀上。 “知道就好!快放我下来!” “不放,放了我们可心就更不开心了!”他充满了魅惑地跟她耳语。 气息钻入耳蜗,像有毒的刺藤一样蔓延在她的全身 梓西递出请柬,就这么抱着她进入宴会厅。 一路上,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这不是言家的那丫头和她的未婚夫吗?” “是啊!” “男的俊朗,女的清丽,还真是绝配了!” 配你妹! 这是一条眼镜蛇好吗! 她没被毒死,万幸重生,已经是老天爷在开眼了! 那些人一个一个都是眼瞎吗! 言可心死死地捏紧拳头,屏住呼吸,不去关注梓西的体温和气息。 到了宴会厅中间,赶紧找机会从他身上下来。 “好了,我可以自己走了。” 梓西笑了笑,伸出大掌扣住她的小手。 “人多,我怕你走丢了,跟着我。” 言可心正要抽回来,楼梯那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白北泽出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所有人屏息以待。 她却浑身一凛,下意识地转身往后转。 可梓西不知为何也在此刻动了一下,她一下子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立刻伸手抱住了她,语调低沉温柔。“可心想我抱了?” 呵呵,言可心无力。 但她又不能此刻转过身去,让白北泽看到自己的脸。 不然的话,还极有可能被他当场丢出去。 到时候不仅看不到叶梓月,还会很丢脸。 思及此,她抬起右手,轻轻地捏住了梓西的腰侧衬衫。 他眼里滑过一抹满意,笑得越发柔和,也将她抱得更紧了。 白北泽一下来,就迅速被人围住了,成为宴会中心。 音乐再度响起,周围的人也开始走动,又开始热闹起来 言可心趴在梓西怀里,明明知道自己此刻不会被看到,却总还是感觉有一道清冽森寒的视线,落在她的背上。 让人如芒悬顶,十分不安。 过了好一会儿,梓西终于放开了她。 言可心转过身来,一扭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白北泽。 果然,众星捧月,为他独尊。 而那些捧月的星星,都是女的。 言可心捏了捏拳,心里虽然有点厌恶那些扑上去的白莲们。 另外还带着一丝丝的羡慕嫉妒,但也不怎么强烈了。 毕竟在这个星球上,从母蚊子到母大象,所有的雌性生物,都是天生就没有竞争机会的。 她转头,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用目光去寻找那位传说中的叶梓月。 “在看什么?”梓西温声问。 “找洗手间。” “在那边,我陪你过去。” “不用了,我去女洗手间,你怎么陪?” 言可心作势捂着肚子,“我有点急,我先去了!” “一起。” 梓西很坚定地揽住她的肩头,动作温柔,却不容挣脱。 一起你大爷! 言可心有点没忍住,抬头就要瞪过去—— “梓少?” 旁边忽然杀出来个人。 梓西一顿,转头看去,“罗总?” “梓少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好久不见,来来来,找个地方聊几句。” “我——”梓西欲拒绝。 “没事没事,你和这位罗总去聊吧,我上完洗手间,我就来找你。” 言可心对他们笑得天真而甜美。 看着那位胖胖肥肥的中年罗总,觉得他真是玉树临风,帅出天际,救人于水火之中。 好人啊! “可是你一个人——” “没关系,再见!” 言可心加快了脚步往洗手间方向走去,边走边观察这里的地形。 一时也未察觉到身后梓西投来的探究而微妙的目光 洗手间里。 默默站了片刻,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言可心才拉开了门打算出去找人。 砰! 眼前剧痛,陡然一黑,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已经传来了娇俏的声音。 “好疼!你走路怎么不看路啊!” 言可心揉了揉额头,才看清楚撞到自己的人。 穿着背心热裤,背着铆钉包,带着鸭舌帽,模样娇小可爱,说话却咄咄逼人。 “是你撞到我了。”她平静地陈述事实。 对方吐了吐舌头,“抱歉抱歉,是我太急了,借过一下。” 言可心还没再说话,就见她已经跑出了洗手间,手忙脚乱地打开背包,开始从里面扯出一些东西—— 化妆包,衣服,还有鞋子 “喂,你忙不忙?不忙的话,可不可以来帮我一下?我有点来不及了。”那女孩冲她道。 说话间,她的一只口红从包里掉了出来,滚落在了言可心脚边。 无奈,只能弯腰帮她捡起来,递过去。 “你的口红。” “谢谢,”女孩以为她来帮自己了,冲她甜甜一笑。 “哦对了,我叫叶梓月,你叫什么?” 言可心一愣,叶梓月?她就是叶梓月?! 这和财务总监的形象,明显不符啊! “喂,你怎么了?”叶梓月脱下了小背心,换上长裙。 “快帮我扣一下后面的扣子啦!我已经迟到了,真的来不及了!” 言可心回神,对她一笑,“你好,我叫言可心。” (本章完) 第39章 梓西要对她做什么! 第39章 梓西要对她做什么! 叶梓月拿口红的手一顿,转头看她,“你就是我东家的千金?” 她刚进言氏不久,听闻言大老板有一双儿女,儿子儒雅,女儿漂亮。 如今一见,啧,比传说中的还要漂亮嘛! 这话说得像卖身丫鬟似的,言可心顿时笑了,大方承认。 “对,我是言仁的女儿。” “罪过罪过,” 叶梓月赶紧放下口红,自己把手绕到脖子后面去扣扣子,“不好意思。” “没什么啊,”言可心笑了笑,坚持帮她把扣子扣好,装傻问。 “你说我爸爸是你东家,你在我们言氏上班?哪个部门啊?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对,我刚来的,财务总监!”叶梓月把头发挽起。 这坦荡来得让人有些猝不及防,言可心垂眸,假装在化妆包里翻看。 片刻,她才拿出眉笔递了过去。 “原来我爸爸说花重金请来的人就是你啊!你看起来……好年轻!” 叶梓月浅笑接过,峨眉淡扫,瞬间变身职场小精英。 “呼——这种场合我还真是不习惯,但是也不得不去了。你一起出去吗?”她问言可心。 “不了,哦对了,我看你化妆挺厉害的,想跟你学学,加个联系方式吧?”言可心摸出手机。 “啊?这还厉害?” 叶梓月偏头,似信非信。 “普通的妆容而已啊!我朋友突然叫人来接我,我本来在休息逛街,谁知道要来参加这个什么宴会,真是赶鸭子上架!” “对啊,我化妆不太行,加一个嘛!不然,我会去财务部缠着你哦!” 她半真半假地说着,趁着叶梓月愣神的时间,拉着她把vx加了。 叶梓月哭笑不得,“那好吧,下班时间联系哦。” “好的!”言可心扬了扬手机,“我先出去了。” 得来全不费工夫,能成功地认识叶梓月,可算是一大收获了。 怕时间太长会让梓西起疑,她走回了宴厅内。 那边,梓西又被其他几个公司的老总给围住了。 他在本市商圈也算个奇迹,更何况有席家未来女婿这一身份的加持,巴结他的人也只多不少。 大家都说着奉承的虚话,但也不见他露出半点愠怒,反而一直非常温和地听着他们说话。 这让所有人对他的评价,又不知不觉地提升了一个层次。 见到言可心出来,他温和地笑了一下。 “各位,失陪。” 走过去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出来了?刚才我在这里跟所有人都寒暄过了,我们该回去了。” “再等等吧。” 言可心转身端了一杯桌上的果汁,一边喝着一边用目光不着痕迹地四处乱熘。 却没有再看到白北泽了。 他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这种宴会他就是出来露个脸而已,不会待得太久,毕竟招待客人是公关部的事。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自己熘进来了,明天会不会因此对自己发难…… 如是想着,不知不觉地就把一杯果汁喝完了,放下杯子,她才发现不远处有个男人正在看着她。 那人男生女相,看起来十分柔美,穿着一身白衣白裤,连喝酒的姿态都是十分优雅的。 见到言可心看过去,他还举起了手中的香槟杯,对她微微颔首致意。 这人她并不认识。 纳闷之际,梓西已经再度过来,牵着她的手,带她往外走。 “伯父伯母还在等我们回去,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走吧。” 言可心被迫着往前跟了一段路,到门口的时候,忽然一阵头晕。 呼吸之间,隐隐弥漫出了一股不薄的酒气。 她难受地揉了揉太阳穴。 梓西也停下了脚步,“头不舒服吗?” “刚才那果汁,可能是有酒精……” 都怪她只顾去打量寻找白北泽了,根本没注意到那果汁是什么味道,就直接喝了。 梓西微微蹙眉,一个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转身,没有出大门口,反而朝一旁的电梯走了过去。 “你,带我去哪儿?” 头越来越重,她的声音都变轻了。 “先去休息一会儿,然后再回去。”梓西将她带进电梯。 到二楼大堂开了一间套房,然后才把言可心抱上去。 她想说不要,但全身都软得无力。 小时候在家里闻到酒气都会觉得不舒服,现在喝下了那么大一杯,言可心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 电梯很快到了顶楼。 梓西刷开门,把她抱了进去,放在大床上。 夜色四合,房间里没有开灯,唯有外面的月光透过纱帘落在她酡红柔嫩的小脸上。 他坐在床边,眸中,染上了一抹欲色…… 伸手,长指穿过她清香的发丝,解开了她的发绳。 如鸦羽的发铺散开来,眼神迷离,红唇微张,她简直像个小妖精…… “可心……” 他俯身轻唤她的名字。 言可心意识模糊,想要喝水,小手胡乱抓扯,一不小心抓到了他的领带。 梓西顺势往下,低头,火星一点一点地从眸子里蔓出来,薄唇,停留在她的唇边。 “可心,今天我们不回去了好不好?” 不,不回去了? 他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 言可心觉得很危险,伸手,用力去推他。 “不行,你不是说,爸妈还在等我我们吗?” 她清醒的时候力道都不大,更何况现在醉了,更不是他的对手。 他一翻身,笼罩住了她。 “我在美国很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说完,低头准备亲吻—— (本章完) 第40章 移情别恋就掐死你! 第40章 移情别恋就掐死你! 言可心一偏,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耳…… 她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手心,想要用痛感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脸,却被他扳了过去。 目光如游丝一般地缠着她,仿佛在无声地宣告。 她今晚,逃不掉了! 言可心呼吸急促,是吓得! 他现在有多温柔,以后对付席言的时候,就会有多残忍! 论演技,他梓西简直可以称第一! 恶心的感觉一下子蔓延出来,腐蚀着她的内脏! “我不愿意!” 言可心也不管他看不看得到自己此刻厌恶的目光了。 借着黑夜,手在床边不停地摸索。 妈的,这酒店谁布置的! 床头柜上怎么什么都没有! 哪怕给她一个烟灰缸防身也好啊! 梓西一把搂过她,眼神热切。 “可心,不要拒绝我,不然我会以为在我出门这段时间,你移情别恋了!那样的话……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言可心一顿,心里打了个突。 为什么他的语气那么温柔,就好像不过是情侣之间的吃醋那般。 可里面,却隐隐地浮动着一丝危险的警告…… 她清醒了一点,当下决定先不硬来了。 一边轻轻地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边忍着头晕道。 “我爸爸不是说过吗,那个什么,婚前……他不允许的,你也不想惹我爸爸生气,对吧?” “我们是年轻人,小别胜新婚,我走了这么久才回来见到你,伯父会理解的……” 薄唇,从她柔嫩的唇上扫过。 言可心反抗无效,被他压得死死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梓西,我——” “心心?心心!” 梓西叫了她两声,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将她从扶起来。 一向温和的他居然暗暗用了力。 言可心吃痛,再也装睡不下去,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他透着一丝阴厉寒气的眸子。 “心心若是变心了……那我可能会亲手掐死你,把你变成我们那满院的玫瑰花养料,让那些玫瑰常开不败,陪着我!” 他语气温柔,说完,还亲了亲她的脸颊。 “……!!!” 言可心全身一僵,仿佛被人抓住了头皮,随时都会直接撕开那般发麻! 这男人,好恐怖! 这是在恐吓她吗?! 分明是他在害人,他哪里还有脸吓她?! 不管了! 她心里一横,打算直接开战—— 砰! 门忽然被人打开了。 四处大亮。 梓西眸色一沉,迅速起身,拉过被单包住了言可心。 “谁?!” 声音,饱含怒气。 “就是这里有蟑螂出来的,你们快进去看看!” 门口传来的,居然是王小元的声音。 言可心撑着力气坐起来,把衣服整理好,拉索拉上。 脚步声已经由远及近了。 王小元带着安保部和清洁部的人进来了。 “我们这么高档的酒店,怎么可以有蟑螂?你们当心客人不高兴!” “我们马上处理!” 那些员工们立刻分散每个角落,开始认认真真地找蟑螂。 梓西眸底的欲念已经褪得干干净净了。 一贯微扬的薄唇此刻抿唇了一条直线,虽未发怒,却已经相当不悦。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他问得非常非常地轻柔。 王小元一脸公式化的表情,走到他面前。 “抱歉先生,整个楼层都要做清洁,恐怕今天不能入住了。我们酒店会五倍赔偿您的损失。” 说完,他直接转向言可心,看到地上乱放着的鞋子,王小元很机警地低头去整理。 然后靠近床边,迅速而小声地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了一句。 “总裁在隔壁的房间。” 白北泽?他在隔壁?!是他看到,所以让王小元来救了自己吗?!言可心心里呼啦啦地一热,下床。 穿好了鞋子,她才抬头对梓西道。 “既然这里不能住了,那我们走吧。” 梓西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衬衫,穿上,一颗一颗地扣上扣子,目光若有似无地从梁源脸上轻扫而过。 王小元则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扑克脸。 “先生,请到楼下大堂里办理退房和领取赔偿。” 梓西目光冷了一分,语气倒还是平常。 “可心,我们走吧。” 言可心摸了摸的自己的头发。 “你先下去退房,我这个样子见不了人,妆也花了,我先去补一下。” 说完,她不等梓西同意,直接跑进了洗手间,还不忘反锁上了门。 女人补妆,可以很久很久。 他若愿意等,就让他等着吧。 反正现在有人在外面,她也不怕他再乱来。 想到这里,言可心内心还是有点小凄凉的…… 如今差点被欺负,还是情敌来砸门救了自己。 真是不知道该感谢还是该酸楚,好纠结…… 门外。 梓西站在房间中央,纹丝未动。 一副很有耐心等待的模样,似乎等不到言可心出来,他就根本不会走。 王小元在旁边瞄了一眼,弯腰,一把拖开中间的圆形地垫。 “哎哎,这里也有蟑螂,快点过来!” 一个清洁工听到,立刻冲了过来,挥舞着手里的扫把。 “哪里哪里?!我来喷药!” 粉尘扬起,空气顿时变得浑浊,还弥漫着一股非常难闻的药味…… 梓西皱了皱眉头,转身走出了房间,进了电梯。 王小元仔仔细细地听着,确认他是暂时离开顶楼了,然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刚才他明明已经离开了,却忽然被在楼上休息的总裁一个电话召回,也不解释原因,只叫他想办法从这个房间里把人带出来。 这总算是完成任务了。 他走到洗手间敲门。 “可心,梓少走了,你现在可以出来了。” “好。” 言可心应了声,从里面走了出来,直接去了隔壁的套房门外。 为了避免梓西再起疑,她直接发了一条短信给他—— [下楼没找到你,我先回去朋友家休息了。] 然后直接关机,不再给他任何找到自己的机会。 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白北泽那边的房门。 无论他是怎么得知自己需要帮助的,既然出手了,就要去感谢他一下才对。 进去,关门。 里面却一片漆黑,没有开灯,空间很大,也很空旷。 唯有阳台外面,隐隐地有光透出来。 “总裁?白大哥?”她试探地叫了两声。 没人回应。 她顺着光源走向阳台,撩开了窗帘,才发现外面是一个大型的无边泳池。 蓝色的水面在月光下发出粼粼波光,深不见底。 池面看起来很平静,似乎也没有人。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 忽然,水面伸出一只大掌,直接扣住她的脚踝往下一拉! 言可心身体失重,狠狠往下栽去。 “啊——” (本章完) 第41章 白北泽你就是个暴君! 第41章 白北泽你就是个暴君! 尖叫声被风迅速吹散。 言可心咚地一声,坠入了无边的泳池中。 好深! 水从四面八方用来,灌入她毫无准备的唇口,吓得她伸手胡乱地往旁边摸索。 死死地抱住了能够抓住的那堵胸膛,整个人贴了过去,任凭对方怎么拉开,她都不肯松手。 心跳贴在一起。 几秒之后,她被带离了水面。 咚地一声,又被摁在了池壁上。 呛了好几口水,新鲜的空气灌入肺腑,她赶紧睁开眼睛。 白北泽眸中带着一丝森寒的杀伐之气,拨开了她的头发。 看清是她,杀气才褪去,“你来做什么?” “咳咳咳——” 言可心喘气,神思渐渐归位,顿时怒了。 “你干嘛拉我下水啊!想杀人啊!” 刚才那种肺部的剧痛和灭顶之感实在太过强烈,她又惊又怕,连质问的语气都是虚弱但却又拼尽全力的。 白北泽冷眸半眯,“不明人士闯入我的地方,难道我应该坐以待毙?” “……什么不明人士,分明是你叫我来的好不好?!”她气得一脚踢过去。 不然刚才为什么王小元会告诉她说总裁在隔壁! 白北泽抓住她的脚踝一扣,将她像壁虎一样贴在池壁上。 “我叫你来?叫你来做什么?给我暖床?” 语气之间,满是嘲讽。 “不是你叫王小元来救我,然后叫我过来的吗?” 她拼命想把脚踝抽回来,无奈他力气太大,根本反抗不了。 “我叫你过来?”白北泽冷笑。 松手,放开了她。 他走出泳池站在边上,就这么冷冷地看着她。 英俊的面孔,宽阔的肩膀,精壮的腰腹,完美的人鱼线,笔直的双腿…… 一切都倒映在她的眸瞳中,清晰而深刻。 可言可心此刻的确是没什么心情去欣赏,只能像溺水的猫儿似的从里面狼狈挣扎着起来。 喘着气,站在他面前,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难道不是你叫我来的?不是你叫王小元去救我的?你想做好事不留名?” 白北泽弯腰,从旁边的小桌子上拿起自己的手机,解锁,点开一段语音消息,把手机丢给了她—— [北泽,刚才kevin说在白氏的酒店宴会厅里看到梓西把我妹妹带走了,她好像喝醉了,他们才刚刚交往没多久,我不放心,你去帮我把她带出来吧。] 居然是哥哥! kevin…… 应该就是刚才在宴会厅那个看着她的阴柔男人吧? 言可心无奈,叹气。 心里,有些些小失落…… 原本以为是英雄救美,结果却是哥哥在拜托他而已。 刚才在水里挣扎得厉害,现在膝盖有点发软。 她在旁边的躺椅上坐了下来,把手机扔回给他,抓过旁边的浴巾,裹住了自己。 “喂,你差点害死我,现在不过来给我人工呼吸一下吗?”她抬头,看他。 这一片春色很难欣赏得到的! 可不能辜负了! “快死的人才会需要人工呼吸,要我再把你扔下去一次吗?” 言可心扁扁嘴,有点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说好的死心呢! 怎么就见色忘誓了?! 这可是一座万年大冰山,不会轻易融化的! 白北泽拿起一旁的浴袍穿好,“你可以走了。” “……我不走。” 谁知道梓西会不会在楼下守株待兔,她现在去,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白北泽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正要开口再下逐客令,手机忽然响了。 他接起,在耳边,“言可笙。” 那边的言可笙问了一下情况。 白北泽:“是,我把她带出来了。……嗯。” 简短对话之后,他挂断了手机。 “这里只有一张床。” 这是同意她留下来了? 哥哥万岁! 言可心在心里欢呼,“没关系,我不介意和你同床!一起睡,没关系的!” 反正,他也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这种安全感真是来得又心酸又失落啊…… “你睡沙发。” 白北泽丢下这句话,提步走向了浴室。 言可心的浅笑僵在了脸上。 白北泽洗完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出来,就看到言可心果然乖乖地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倒也还知道把湿衣服换下来换成了酒店里的睡袍,不算太蠢。 灯光笼在她的小脸上,映得连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纤长浓密的睫毛如同一把小小的蒲扇盖在眼睑的下方。 头还一点一点地,跟小鸡啄米一样,似乎无处安放。 紧接着,她整个人一偏,头直接往沙发扶手的棱角上撞去—— 千钧一发之际,他伸手稳稳地托住了她。 小脸,陷在他的掌心。 似乎是找寻了很久才找到了这个一个合适的’枕头’,言可心居然没有再动,就这么靠在他的手心里,睡得更香甜了…… 白北泽:—— 脸颊在他的手心里安稳如云,温热的触感,如同游丝般地顺着他的掌心纹路丝丝蔓延着,仿佛要浸入血脉…… 俊脸,紧绷得有些厉害。 手,却还是这么端着,没有叫醒她,也没有抽开。 十分钟过去。 三十分钟过去。 一个小时过去…… 他安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尊精美的雕塑。 言可心终于在睡梦中动了动,唇轻轻掀动,呓语。 “白北泽……” 梦里的语调,带着慵懒,似在撒娇。 听得他眉心一动,下意识地朝她看去。 只见言可心秀眉紧锁,小脸在他的掌心里停留了一下,然后才又喃喃开口。 “你就是个暴君!讨厌鬼!没人喜欢的冰山!” 下一秒,白北泽果断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毫不犹豫地躺到了大床中央。 咚地一声,言可心狠狠撞在了扶手上。 痛醒了。 她抬手,揉着自己的头,朦胧地看着四周。 刚才…… 自己是撞到了吗? 可明明前一秒还好像靠在一个特别暖又特别软的枕头上啊…… 好奇怪! 她站起来,迷迷糊糊地朝洗手间走去,上完之后才又出来。 一路都没有开灯,她也忘记了自己是应该要睡沙发的。 这一次,她本能而直接朝中间那张精致的大床上扑了过去—— (本章完) 第42章 被白北泽虐待的感冒了 第42章 被白北泽虐待的感冒了 黑暗里,白北泽倏然睁开眼睛。 身边的床铺下陷了一下,清香钻入他的鼻尖。 丝丝萦绕。 下一瞬,一只小手毫不客气地抚上了他棱角分明的俊脸。 言可心迷迷瞪瞪的,指尖仿佛触到了一方温热。 一一抚过他俊秀的鼻梁,深邃的眼窝,薄实的嘴唇。 她这是在摸,在摸白北泽! 一下子清醒了,她翻坐起来,拧亮了床头的灯光。 果然,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脸上! 倏然收回指尖,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热。 幸福来得太快,让人又惊又喜啊! 她有点激动,以至于在开灯的那一瞬间,错过了某人忽然合上眼眸的小动作。 白北泽闭着眼睛,清浅地呼吸着,想看看她接下来到底会搞什么鬼。 言可心坐着,傻傻地看了他一会儿。 心里,又是开心,又是叹息 怕自己把他弄醒了,手指不敢再碰上去,只是拿手,在他的脸部上方轻轻比划。 “啧啧,你看你,长得真的很帅,全方位无死角,可是脾气怎么就那么不好呢?” “每天冷着一张冰山脸不说,时不时还一句话把人毒死,有什么想法不明说,偏偏让下面的人去猜。猜不对,就放眼刀!” “也得亏你又帅又有钱,不然放你这种人在普通人家,早就被人打死一万遍了!” 她越说越起劲,一条一条地数落着他的“过错”,越说越起劲。 “还有呢?” “当然还有!你啊,不仅脾气不好,还挑剔!这个不吃那个不吃,怎么?大家都是头一次做人,谁就天生非得迁就你吗?!知不知道现在全世界有多少人吃不上饭啊?!你以后再不吃,就饿死好了!!!” 她痛快说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一个字,爽! 空气,忽然变得特别安静。 好像比刚才还安静。 又好像有哪里不对 刚才有个声音问她问题,好像是从下方传来的?! 言可心慢慢地低头,然后就对上了那双不知何时撑开的黑眸! 脑子里嗡地炸了,全身血液迅速凝固,她僵在了那里。 “你你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一直没睡。”他坐起来,与她笔直对视,“继续说。” “不了吧。” “说。” “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欲哭无泪,打了个很夸张的呵欠,往枕头那边倒去。 “我很困了,呵呵,刚才可能只是梦游,你不要当真。” 枕头被瞬间抽走,她差点撞到床头上。 “脾气不好?冰山?放眼刀?被人打死或者饿死?” 他一条一条地重复着她的话,“看来你对我的形容词,比较丰富。” “没有没有我刚才说的是我自己,”言可心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看啊,我这种被娇生惯养长大的,脾气肯定不好,放在平常人家,早就死了一百万次了!至于饿死嘛,你看看,我什么都不会做,又什么都做不好,饿死是迟早的事了!传说中的败家女,就是我这种人!” 脸上在笑,心在滴血啊! 哪有人这么诋毁自己的! 呜呜呜—— 白北泽看了她几秒,很认真地点头。 “评价你自己的时候,你还是很中肯的。” 言可心默默忍了,打落牙齿和血吞,眼巴巴地看着他。 “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大声说话吵到你睡觉。” “你还摸我了。” 他平静地陈述事实。 妈的,原来他那个时候就醒了! 这是在等着她犯错给她挖坑呢! 犯得越多,惩罚就越重是吧?! 言可心咬着后槽牙,“我绝对不是故意的。真的你相信我嘛!” “不管是不是,你都摸了,你说怎么办吧?” “要不,我明天自己掏腰包给你买午餐?” “我缺吃的?” “那,那大不了,我明天给你当司机!” “我不想去马路上送死。” 言可心捏拳,仔细地看着他沉郁的脸色,分析了一下当前形势。 咬牙,闭眼,将自己往前一送。 “好了,你摸回来吧,想摸哪儿都可以!” 大不了,她就当是好姐妹之间互相按摩了! 白北泽本来只想教训她几句,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给出了这么清奇的解决方式。 那副视’摸’如归的小模样。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有点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直接关灯躺了回去。 然后抓起被子裹住他自己。 “滚回你的沙发上去睡。” “可是我没被子” “滚。” 言可心咬了咬嘴巴,心里默默地把刚才骂他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还骂?” 身后的声音幽幽传来。 她吓了一跳,“谁、谁又骂你了?” 声音里,明显透着一股心虚。 说完,赶紧跑到了沙发那边窝着,有多远就离他多远。 黑暗里,她看不到的是,他耳根后面的那一抹刚刚才染起的红晕 翌日,清晨。 言可心披着浴袍坐在沙发上,一脸怨念地看着房间里的餐桌—— 好丰盛的早餐! 坚果,奶酪,蔬菜,藜麦,可颂,火腿,吐司,煎蛋,牛奶 看着就很香! 可是她却一点香味都闻不到! 因为她华丽丽地感冒了! 鼻塞,头痛,而且,还很晕很无力! 都怪那个暴君! 昨晚让她睡沙发,还不给她被子! 等服务生们走了,她又看着从外面泳池里刚进来的人,眼里的怨念更深了 自己睡饱了睡好了,一早去游泳了,让她跟苏乞儿一样窝在这里,看也不看她一眼! 冷血! 白北泽淋了浴从洗手间里出来,换上了黑色的衬衫和长裤,优雅挺拔地走到餐桌边,拿起了一片吐司,正要送到唇边。 “阿嚏——” 一个又响又亮的喷嚏,打断了他的动作。 侧眸,他看向沙发那边—— 言可心坐得直直地,眼睛发红,头发乱得像鸡窝,还有一条清鼻涕,慢慢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了出来 一条鼻涕挂在那张清丽可人的小脸上,画面,简直不能直视。 白北泽捏着吐司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 她要是敢把鼻涕擦在这个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他会直接用这块吐司噎死她! (本章完) 第43章 关系匪浅,我懂的! 第43章 关系匪浅,我懂的! “阿嚏——” 又是一个喷嚏! 那条鼻涕越来越往下了。 言可心满屋子乱转,发现这里怎么没有纸巾! 眼睛一亮,看到了桌上的餐巾,她一下跑过去。 那餐巾纯白洁净,质地非常软,上面还有一个m的logo,应该是特别定制款。 抓起来,就要擦。 忽然,餐巾的一角,被扯住了。 白北泽面无表情地把它拉了回去,冷冷威胁。 “敢擦鼻涕,你就死定了!” 她僵硬地指了指自己的鼻涕,用动作问他那要怎么办?! 白北泽放下餐巾和吐司,“吸回去!” 你吸一个试试! 言可心怒了,不管不顾地直接低头,要把鼻涕擦在餐桌的桌布上! 管他呢! 脖子后面却忽然一紧。 然后她被直接拎起来了! 白北泽拎着她往门口走,然后开门,扔人,一气呵成! 等反应过来,言可心又差点被门板撞了鼻子! 站在走廊里吹冷气,她整个人都傻了,简直不敢相信就被他这么毫无风度地丢出来了 心里的草泥马都跑出了银河系,她低头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他套房里的睡袍,冷冷一笑,抬起袖子,乱擦一气! 不让她擦是吧? 偏要擦! 擦得到处都是,然后又把睡袍还给他! 气死他! 擦了鼻涕,还不忘伸腿狠狠一脚去踢他的门板! 一脚飞去—— 门,忽然开了。 言可心一个趔趄,以无比狼狈的姿态啪地一下,摔在了白北泽的身上 他往后退了一步,“自己站起来,然后去洗手间把鼻涕洗掉。” 我洗你全家啊! 言可心默默在心里哭泣,在地上蠕了一下。 “我好像摔了腰,起不来了!” “以你刚才的姿态,你摔到的应该是胸,把b摔成凹,也没什么可惜的。” “你起不起来?” “起不来!”她仰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白北泽看着那张糊了一脸鼻涕的小脸,真的是觉得自己刚才可能是脑中风了才开门的。 “那你趴到你想起来为止吧。” “我这么趴着,一会儿酒店的清洁工什么的看到了,你怕别人说你虐待女人吗?” “那你想怎么样?” “你抱我起来。” “我干脆就地踩死你好了。” “不要嘛!”她伸手去抓他睡袍下摆,眼睛一亮。 “你抱不抱?不抱的话,我就扯你腿毛!” 白北泽深呼吸。 提醒自己,这是言可笙的妹妹。 弯腰,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横着扣在臂弯里,手臂,却伸得直直的。 不像是公主抱,倒像是在端盘子。 言可心纠结了一秒,算了算了,能抱就不错了。 她怕摔下去,也很配合地一个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 “白大哥” “叫总裁。” “又不是在公司” “那就闭嘴。” 她扁了扁嘴,目光胶着在他那张精致无比的脸上,感受着他强健的臂力和壮硕的胸膛,以及各种让人呼吸紊乱的体温 心里,还是有点暖暖的。 虽然说是把她扔出去了,但也还是开门把她又接回来了嘛! 说明在这家伙的心里,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分量的! “谢谢你!”她甜甜的说。 白北泽睐她一眼,手臂一松,直接把她摔回了沙发上。 言可心:—— 刚从胸口冒出的那串浪漫粉色泡泡,噗地一下,就破了 没分量没分量! 她再也不自己脑补了! “去洗手间洗鼻涕,然后,把你身上那件睡袍给我丢掉。” “是!总裁!” …二十分钟后。 言可心洗脸刷牙洗漱之后重新换了一件睡袍从洗手间里出来。 白北泽还坐在餐桌那边吃早餐,看着财经早报。 哎,这个男人,帅是帅的,但是有毒。 如果强行吃下去,那就是未经处理的河豚,估计自己也会一命呜呼。 她再次在心里告诫自己,不可以再动心下去。 然后也默默地坐了过去,挑了一个离他最远的位置,拿了面前的东西来吃。 昨晚没怎么吃东西,所以现在实在是饿了。 所以这一吃起来,就有点投入。 以至于睡袍的下摆什么时候滑了下来,露出了纤长的腿,她都没有注意到。 门被打开了。 王小元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有些愣怔。 “总裁,小言,你们” 难道昨晚小言来这里避难之后,就没有离开? 目光从白北泽那边,移到了言可心那边,最后,落在她露在外面的大长腿上。 好香艳! 万年冰山boss昨晚也融化在一双玉足下了吗? 他盯了几秒,又收回视线,再去看白北泽。 不知道要不要跟老板说声恭喜呢? 还是假装不知道? 好纠结 言可心把王小元呆若木鸡的反应看在眼里,觉得他一定是误会了,赶紧放下手里的刀叉。 “元元,你别误会,我可以解释的!真的!” 解释? 王小元猛地回过神来,赶紧摆手。 “不用不用,你不用给我解释,我,我先出去了!” 他哪里有胆子去干涉老板的私生活啊! 虽然跟了老板三年,这是第一次见他和女人一起过夜! 必须得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不能探究太多! 不然饭碗不保!小命也堪忧! 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走,边走边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谁知道还没走两步,就被追上来的言可心给拉住了。 “元元,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怎么想都不重要啊!小言!” “怎么会不重要呢?” 言可心看看他,又看看白北泽,叹了一口气。 “哎,我知道你心里现在一定难受极了,但是我保证,昨晚我和他之间,像纸一样白,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不难受啊!” 王小元快哭了,她为什么还不放手? 非要拉着自己在这里当电灯泡吗?! 一会儿老板迁怒起来,他可怎么办! “你看你,明明都快哭出来了,还说自己不难受,” 言可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道。 “不用掩饰了,我们知道的你们关系匪浅,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两个男人却同时地愣住了。 王小元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啊?” 装傻? 那就是还不愿意承认咯? 言可心秒懂。 (本章完) 第44章 故意让她误会 第44章 故意让她误会 她很贴心地收住了话题不谈。 “反正,昨晚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不必多想就对了!我吃完早餐就告辞了,今天正好周末,我去休息了。” 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她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说清楚。” 对面,忽然飘来冷幽幽的声音。 “什么?” 她随意地抬头,就看到了白北泽那张冷凝肃杀的脸。 含在嘴里的坚果都吓得忘了吞下去了,鼓着腮帮子,跟松鼠一样惊怕地看着他。 难道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了吗? “什么关系匪浅,你说清楚。” 白北泽又沉沉地出声。 她把坚果吞下去,吓死她了,原来就是问这个。 “就是字面的意思啊,加油,我看好你们哦!” 起码还能显得自己大度一点。 “???”王小元更懵逼,“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白北泽冷笑一声。 “那我就谢谢你的祝福了。王小元,今天就去公司辞职,准备一下,进白家的门吧。” 王小元膝盖一软,差点给跪了,“总裁这玩笑开大了!” “是不是玩笑,你问问她。”白北泽看向言可心。 “小言,这——”王小元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你是不是误会我和总裁了?” “误会什么啊?哎呀,别否认了,我不会歧视你们的!” 现在的女孩子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 他无语了几秒,“小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就是你想的那样!不要再否认了王小元!” 白北泽沉沉打断了他的话,起身,走过去,伸手揽住了王小元的肩膀。 “你是第一个祝福我们的人,谢谢你。” 言可心原以为他想遮掩才会大声质问。 没想到他此刻承认的如此大方,倒让她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了。 王小元也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是要干什么?! 但是总裁捏住他肩膀的手好用力,他也不敢随意挣脱了。 “所以,你还要留下来吗?”白北泽又问。 这话听起来就是一语双关。 他是指别留在这里,还是以后连白氏都不要去了? 言可心不太确定地看过去。 两个俊男站在一起,画面真是养眼又刺眼! “还不走?等着留下来观摩么?” 他的语气很轻,很慢。 好像刻意把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生怕她听不到似的。 言可心脑子里顿时出现一些让人更加燥热的话面。 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再看那边的两个人,白北泽的手还死死地扣在王小元的肩膀上,实在是太让她难堪了 在这里,她成了多余的那个人。 言可心眼圈一红,低头,哽咽。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轻易打扰你了!” 回到洗手间里迅速换回自己之前的衣服,拿回包包,冲出了套房。 电梯下坠,她的心,也跟着下坠。 眼睛里像是被人撒了一把沙,抠不出来,又揉不掉,渐渐地,连眼眶都湿润了 心。 更是闷得像被冰冷的水蛭缠住了,越来越凉,越来越空 说好的死心的。 在之前没有做到,在这一刻,好像已经可以做到了 楼上。 王小元一动也不敢动,自我催眠成了为一座木雕。 直到白北泽松手放开,他才吞了吞口水,冒死道。 “总裁,那个我很正常的,我相信你也是很正常的你你不会对我做什么的,对、对吧?” 问到最后,他的语气都开始飘了。 毕竟无论从身材还是从体力还是从金钱还是从地位,总裁都可以完美秒杀他啊! 白北泽垂眸,淡然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拿起咖啡杯啜饮了一口。 “你走吧。” “好。” 王小元往门口走去,关门的那一瞬间,他还是没能忍住,回头看了白北泽一眼—— 只见他笔挺地在那里,神色如常地喝着咖啡。 张了张嘴,想提醒总裁那杯咖啡早已经冷透了。 可又觉得自己的话,在此刻显得那么地多余。 跟了白北泽三年,王小元深知自家boss大人严谨沉稳,绝对不是喜欢开玩笑弄什么恶作剧的人。 今天他突然出其不意地承认,倒好像…好像是在避免发生什么似的 那边,白北泽放下了咖啡杯。 早已凉透的黑咖啡,已经见底,一滴不剩,全部喝光。 楼下。 言可心机械地拉开一个车门。 素净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连呼吸,都是细微无声的。 “小姐,你去哪儿?”司机转过头来。 “啊?哦我怎么上来的?” 她这才察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出租车上。 “你要是不坐,我还等着拉其他的客人呢。” “抱歉。” 她从车上下来,站在路边看着车水马龙,脑子里依旧放空。 站了不知道多久,才想起自己不能傻待在这里。 摸出包里的手机,想开机看看具体时间,谁知一打开,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言可心接起,“哪位?” “小、小言,救命啊” 救命?! 言可心心口一提,“小小,你怎么了?!” 明小小在那边哭得厉害,“呜呜呜,你快来学校宿舍,快一点!来晚了,我可能就死了!” “好,我马上来!” 伸手拦车,直奔学校。 到了自己的那栋宿舍楼,发现楼下聚集了不少的人。 明明都应该去实习了,可她们却都回来了,一个一个还耷拉着脑袋不说话,站在那里。 见到言可心过来,所有人都用一种凝聚却又十分忌讳的目光投向她。 看得她莫名其妙。 “你们怎么了?” 无人说话。 比开全校大会的时候还要沉默安静。 言可心皱眉,转身直接往楼上跑。 到了宿舍门口,她没听到大哭声,推门进去。 里面的气氛,比楼下还要沉静。 (本章完) 第45章 梓西,好可怕 第45章 梓西,好可怕 明小小被绑起来丢在门背后,一张脸哭得全部花了,现在只剩低低抽泣的力气。 言可心赶紧上前,“小小?!谁做的?!” “心心,你昨晚……去哪儿了?是不是没有回家……呜呜呜……” 明小小目光涣散,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是她来了,忍不住又哭出声来。 言可心伸手想解开绑住她的绳子。 明小小却拼命地摇头,往旁边躲了过去,然后用眼神看向宿舍里面。 言可心也顺着她的目光疑惑地看过去—— 校长正战战兢兢地立在那里,满脸惶恐不安。 平时挺拔的身躯佝偻得跟被霜打了一样,连眼神里都透着一股绝望。 而在他身边,梓西还穿着昨天的那身正装,坐在她的书桌前,手中拿着她的一根粉色发带,悠闲而随意地把玩着。 浑然天成的贵气在这狭小的宿舍空间里,压迫得其他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言可心,你总算来了。” 校长跟看到亲祖宗一样看着言可心。 “梓…梓少找了你一整夜了,我说你不在学校,他也不信……” 所以楼下那些,和明小小现在的状态,难道都是梓西的杰作? 言可心心里沉了一下,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我昨晚真的没在学校。” 梓西的目光依旧落在那条发带上,没有抬眸,但语气倒也温和。 “昨晚你说去朋友家了?明小姐是你最好的朋友。可她并没有在家。” 言可心心里不安,表面上却只能保持微笑。 “哦,是的,我昨天才想起来小小之前回学校了,我累了,所以就随便找了个酒店休息。” “是吗?”梓西起身。 一片阴翳迅速地笼罩上来,包裹住了她。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去哪儿了?”她强自镇定地笑了笑,“我认识的人又不多。” 梓西没有说话,只是沉定而专注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伸手,撩开了垂在她脖颈处的几缕发丝。 看到她柔嫩的脖颈上没有半丝痕迹,他眼中原本弥漫的雾气才浅浅地退了一些。 “我以为他们跟你闹着玩,把你藏起来了。所以一直在这里等你。” “是吗?捉迷藏的游戏我可不爱玩。” 她僵在原处,没动。 梓西没有再说话,懒懒地挥了一下手。 旁边的保镖们立刻上前,把明小小给解开了。 她委屈极了,眼巴巴地看着言可心,用眼神告诉她自己没有乱说话,但是却又实在不知为什么会受到这种待遇。 言可心压下了内心混乱的紧张感。 “你把小小吓坏了。” “是吗?” 梓西薄唇轻轻掀动,旋即,温柔地笑了笑。 转身,对明小小做了一个绅士的抱歉礼。 “抱歉吓到你了,跟你开个玩笑,请不要放在心上。” 明小小敢怒不敢,有这么开玩笑的人吗?! 半夜把她从被窝里抓出来,丢在冰冷的地板上,很温和地询问言可心的下落。 她说不知道,就把她给绑起来了。 言可心知道再留在学校里,只会更加惹人怨恨。 她们以后找不到梓西,就会把矛头对准自己。 “我们回去吧。”她建议道。 “好。” 梓西转过来,把刚才系在指尖的发带绑在了她的头发上,动作轻柔,丝毫没有弄疼她。 可言可心却僵得更加厉害了。 明明就是绑头发而已,却感觉他站在后面,好像随时都会拧断她的脖子一样。 两个人从宿舍出来,上车。 言可心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昨晚没睡好?” 梓西的目光投过来,似乎要在她脸上找出什么痕迹似的。 “没有啊,还好——” 好字还没说完,又是连着好几个喷嚏! 言可心知道再说自己睡得好,恐怕会让他更加怀疑了。 她只能点头,“是的,没睡好。” “过来。” 他温柔地伸出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腿。 “你的枕头在这里。” “不了吧。我不困。” 她下意识的拒绝。 梓西闻,指尖一顿,再看她的时候,表情隐隐地透出了一股阴沉。 言可心猛然反应过来。 “我,我的意思不是——啊——” 他伸手,直接将她拉了过去。 言可心被迫靠在了他的腿上,仰着头。 挣脱不开,不想再跟他有什么视线接触,她赶紧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他的手指温柔地穿过她的发丝,轻轻地按在了她的头皮上,力道柔和,却又不容忽视。 “这样才乖,不然,我在美国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国内?再反抗的话,可能会让我想把你带走哦!” 言可心头皮一麻,连大气都不敢出。 反正已经闭上眼睛了,干脆就装睡好了。 好在,梓西也没有了更进一步的动作。 车子无声前行。 约莫一个小时后,才停了下来。 梓西低头,轻轻地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 “我们到了。” 言可心‘悠悠转醒’,坐起来,迷蒙地看着四周。 “这是哪儿啊?” “机场。”他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温柔地道。 “忽然不想一个人回美国去了,想带上你一起。到了那边,我们再跟伯父伯母报备吧!想必他们会很开心看着我带你走的!” 去美国? 这么突然! 言可心毫无准备,立刻反对,“我不去!” “不去?” 梓西托起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 他的眸色,渐渐清冷起来。 “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办美国签证!去不了的!美国又不是说去就能去!对吧?” 她想了个完美的理由,自知自己刚才语气不对,所以刻意放缓了一些。 听闻,梓西没有说话,而是抬手打了个响指。 前排的助理立刻无声递来一个文件袋。 他打开,拿出一本护照,“你有。” “我什么时候有的?” “上次我办的时候,就把你的也一起办了。” 办你大爷啊! 要是以前,她肯定会对他各种崇拜,觉得他思虑周全,觉得自己可以依靠。 可是现在,呵呵! 这男人就是一个集腹黑阴险以及不露声色于一身的老狐狸! 言可心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破口骂人的冲动,扯了扯已经发僵的嘴角。 “那我哥现在不在家,我得回家去照顾父母。” “伯父伯母昨天晚上去老家散心了。” “我还在实习呢!” “去美国的新公司实习,也可以的。” “我,我不喜欢吃西餐!” (本章完) 第46章 我饿了,怎么办? 第46章 我饿了,怎么办? “我天天做饭给你吃。” 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了,她在想要不要原地爆炸。 梓西凝视了她几秒,放下手臂,“开门吧。” “是。” 助理从前排下来,绕到了后面,打开车门。 “言小姐,请。” “……我可不可以不去?” 现在爆炸,无异于跟他硬碰硬,这对她没好处。 只能像这样眼巴巴地看着他,最起码要先让他放松警惕,她一会儿才好熘走。 梓西似乎听进去,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 言可心心里隐隐升起希望的小火苗,同时也在心里继续搜肠刮肚地想着不去的一万个理由。 过了几分钟,梓西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摁在了他自己的心口处。 “你问问它,想你了没?” “……可能,可能没怎么想吧?” 手心贴着他的胸口,热热的感觉窜出来,她忍不住抠了抠指尖。 梓西眸色深了一些。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你可以慢慢问它。” 说完,再也不给她抗拒的机会,直接反扣住了她的小手,将她带下了车。 后面的车也稳稳地停下来了,好几个保镖从车上下来,齐刷刷地站在了他们面前。 “以后,这些人会负责你的安全。” 这确定不是监视? 言可心觉得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虽然自己将一切都进行得很隐秘,但毕竟在本市,他也有自己的人脉。 说不定听到了一些什么有的没的,也未可知。 但看梓西现在,依旧笑得那么温和有礼,眼里流露出的也还如原来一般地宠溺。 这滴水不漏的表情,实在……让她看不穿他此刻心中所想。 到底什么时候……她才可以足够强大,才有能力揭开他的假面具呢? 心里愁云惨淡的,她低着头,也不在此刻做体力上的无谓反抗了。 一行人走进了机场大厅,直接进入vip通道。 助理看了一眼时间。 “塔台还没有发出放行指令,我们的专机可能要稍等一段时间,请梓少和言小姐先去休息室里休息吧。” ………… 坐进了休息室里,美国那边有电话打过来,似乎是工作上的事。 梓西看了一眼坐在按摩椅上百无聊赖的言可心,拿起一旁的小薄毯替她盖了盖膝盖挡住空调的凉风,然后起身出去接电话了。 助理递来遥控板和水果,体贴地帮言可心打开了电视机。 她机械地按着频道,电视上放的什么节目,一个都没有看进心里去,直到跳到了财经台—— 熟悉的俊颜倏地撞入眼帘,毫无防备地,让她的心悸动了一下。 白北泽的一个专访重播,大概是半年前的。 他穿着深蓝色的暗纹西装,对着镜头回答任何或刁钻或恭维的问题,都面不改色,得体应对。 那从容沉稳的样子真的是帅极了,连声音都好听到能让耳朵怀孕。 只是现在,他应该在愉快地过周末。 而她,却已经被梓西带来这里,要去美国了。 言可心看着电视上那张脸,有点恍惚,却又有点清醒—— 重生到了现在,自己被惊喜冲昏了头,就好像一直一直在看一场绚烂的烟火。 以为跟白北城在一起,这烟火就永不会停,以为他也和自己一样,喜欢这一场命运安排的意外轮转。 谁知这满场绚烂,只入了她一个人的眼。 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始终只是冷眼旁观! 是她,想得太多,所以才会被如此这般的低落情绪所左右…… 这一场热闹之后,便是寂静。 属于她一个人的寂静了。 言可心关掉电视,伸手,下意识地摁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现在,反而冷静了。 她看了一眼门口—— 保镖众多,寸步不离。 自己估计是插翅难飞了。 或许跟着梓西去美国也是个不错的决定。 所谓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说不定在美国能有其他的意外收获,到时候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如是想着,她的心里,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以后的路,就自己一个人走吧。 再见,白北泽…… 死前的那一吻,就当是一个梦,也应该被掩于前世,不再提及了…… 言可心垂下眼眸,默默地,默默地在心里,将这段时间的一切,轻轻抹去…… 助理走了过来,轻声提示可以登机了。 她回神,关掉了电视机,起身。 “走吧。” “言小姐,这边请。” 言可心一不发地跟在助理身后,穿过了长长的vip走廊。 梓西的私人飞机赫然映入眼帘,驾驶人员和空乘人员都已经准备好了,在悬梯下方站成一排,恭敬以待。 他自己站在登机口,浅浅地笑着,对她伸出了大手。 言可心步伐不乱朝那边走去,到中途,手机忽然响起。 她拿出来,低头看去。 来电显示居然是——白北泽! 言可心愣住。 这是他打给她的第一个私人电话。 在此之前,她甚至怀疑他是否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 “言小姐?” 保镖在旁边看她不接也不继续往前走,凑过来准备看个究竟。 言可心迅速用手挡住屏幕,接起,“喂?” “前几天给你看的一份季度报告,你放哪里了?” 沉沉的声音,公事公办地从那边传来过。 言可心抿唇,深吸了一口气。 “我买不起房子也买不起车更买不起你推销的什么基金保险!什么?!你是卖卫生巾的?!抱歉!本小姐也不需要!” 说完,她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这些推销的人真的是很讨厌!你说是不是?” “言小姐说得是。他们的确是很烦。”保镖退到了一边。 言可心把手机放回包里,重新朝梓西走过去。 ……白氏。 白北泽面色沉沉地挂断了手机通话。 卖卫生巾? 这女人是脑子进水,疯了吗?! 机场。 两个人之间几十米的距离,言可心走得不快不慢,甚至,还浅浅地对他笑了一下。 换来了他更为温和明媚的眸光。 最后,在他面前站定,然后,巧笑倩兮—— “一会儿我上了飞机,想吃芒果。” “好。”他温和的拉起她的手。 “嗯,我要你削的,别人弄的不干净。” 她撒着娇,仿佛回到了刚认识的那段时间。 她还是那个娇滴滴的言家大小姐,他还是那个温和优雅的俊美男人,一切都似乎那么地静好和谐。 “没问题。” 梓西见她终于如以前那般对自己撒娇了,也低笑,俯身在她耳边轻轻道。 “你想吃芒果,可是我也饿了,你说怎么办?” 薄唇贴在她的耳垂处,生生逼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本章完) 第47章 梓西的慌张 第47章 梓西的慌张 言可心扯着嘴角,“呵呵,芒果分你一半!” “小家伙。”他缓缓吐息,揽住她柔嫩的腰肢。 “我只想把你拆了,然后,一口一口地吃掉” “……呵呵,好了好了,登机了!走吧!” 言可心转过明眸,不去和他对视。 心里,却因为他的话而打了一个突。 机组人员全部都到位了,梓西牵着她的手往旋梯上走,言可心全程淡然而愉悦。 “小心一点,这个台阶有点高。” 他走前面,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 “好的,我——啊——” 她忽然脸色一白,弯腰蜷了下去。 梓西一惊:“心心?!” “我……我肚子,好痛……” 言可心痛苦喃喃,额上,出了一排细密的冷汗。 “肚子?” 梓西弯腰,直接将她抱起,见她唇色开始泛白,手也虚弱地垂了下去。 “心心?心心!” 言可心毫无反应。 “快备车!去医院!” 梓西脸色大变,狠狠嘶吼。 “好好,少爷,这边请!” 助手一边跑着一边打电话叫司机,丝毫不敢怠慢。 一路上,梓西抱着她全力奔跑,手臂始终稳稳地抱着她,丝毫没有放松。 到了车上,把她轻轻地放下来,让她的头枕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去最近的医院,越快越好!” “是!”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梓西担忧紧绷的神色,一刻也不敢怠慢,飞速踩下油门,上了高速路。 后座上,梓西一手轻轻地握住她的小手,一手拿过纸巾,为她擦着额头上的细汗。 动作温柔,神情专注,眼里,也弥漫出了浓浓的担忧。 平时要一个小时的车程,这次只开了三十分钟。 车子停到医院门口,提前接到通知的医生们已经严阵以待。 梓西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推床上。 “十分钟的时间,我要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是!” 医生们大气也不敢喘,迅速地言可心推进了检查室。 关上了门。 门外。 梓西站在原处,一瞬不转地盯着门口。 助理从旁边过来,小心建议道。 “小姐忽然晕倒,要不要跟言家的二老通知一下,打个电话请他们从老家过来?” “不必让老人担心。”梓西摆手。 “那……少爷,您先坐着等吧。” 助理使了个眼色,有保镖立刻从旁边的办公室里借来了凳子。 但梓西始终站在那里,身姿挺拔,没有半分要走开或者坐下的意思。 最后,其他人也只能作罢。 约莫半个小时后,门被打开了。 “心心怎么样?” 梓西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言小姐应该是最近太劳累了,又受了点凉,再加上经期将至,所以才会晕倒。” “是这样?没有其他原因吗?”他不放心又问。 “是这样的。我已经安排住院留观了,护工会推言小姐去病房,梓少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陪夜观察。” 梓西将目光转向门口,从护工手里非常自然地接过推床手柄。 “这……梓少,这种粗活让护工做就好了。” “不必,你们在前面带路就好。” 言可心还没醒来,这一路,梓西推得极慢,进电梯的时候还弯腰用手垫了一下滚轮。 温柔细致的模样立刻惹来旁边一众小护士们的嫉妒。 这么完美的男人,真的凤毛麟角…… 这位言小姐,好好的福气啊…… 躺在床上的言可心轻闭双眼,对外界的目光一无所知。 悄悄地用被单下的小手抚了抚刚才被自己掐疼的肚皮,她松了一口气。 还好梓西信了,不然她这狠狠的一下真的是白掐了,估计都青了吧?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她只能感受到梓西还坐在病床边,呼吸清浅,没有离开。 现在她也不敢随意睁开眼睛。 脑子里,却不受控地出现了刚才白北泽说的话—— 他问,资料在哪儿。 今天是周末,难道他在加班? 他难道不想抓紧机会和爱人增进感情? 还是说良心发现想要帮她多一点? 好多问题一下子不受控地涌了出来,她不想去思考,却又忍不住…… 那么冷冰冰的一句话,就可以搅乱她本已平静的心湖,打乱她原本的计划,让她再度想要留下来…… 白北泽,你到底……有什么魔力? 脑子里跟走马灯似的不断回闪着这些有意义或者没有意义的问题,言可心还没理出头绪,小脸上方忽然一热。 熟悉的气息,带着一股隐隐浮动的魅惑,一点一点地从她的额头往下滑,仿佛有一匹丝缎在轻柔掠过…… 是梓西! 他一点一点地从她的额头往下,贴得极近,最后,薄唇就要压在了她的唇瓣上—— “咳咳咳——” 言可心一阵猛喘,’迷离’地睁开眼睛,接着,又是一阵大咳。 梓西迅速站起来,从床头拿过一杯温度刚好的水,扶着她递到了她唇边。 “不是肚子疼么?怎么还会咳嗽?” “我也……我也不知道。” 言可心喘息着说完,喝了水,一脸虚弱地靠在床头。 “可能是房间里开了冷气,太干燥的缘故吧?” 梓西瞄了一眼空调,将助理叫了进来,吩咐他们出去买加湿器。 言可心软软地抓住他的大手。 “要买我惯用的那个牌子的,买不到,就叫他们去言家拿。” 她平时被言家养得精细,吃穿用度自然都是最好的。 本以为这样故意为难,他一定会问自己是什么牌子,或者是随意说她几句,就叫人随便去买了。 谁知,梓西却依旧温和地点头,“好。我去交代他们。” 说完就走到走廊上,又添了几句吩咐。 说出的牌子还真的是她平时用惯了的。 真不知道应该用心细如发还是应该用深藏不漏来形容他了。 言可心不由想起刚认识他的时候,他从父亲的车上下来,走到她面前,突然就蹲了下去。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明所以。 只有梓西,面色温柔,动作不急不缓地拉下了勾住她裙边的玫瑰花刺,然后起身,接过她手里刚从花园里摘下来的玫瑰花。 “小心伤手。” (本章完) 第48章 你是不是变心了? 第48章 你是不是变心了? 他那么地温柔,好像全世界的春风加起来,也不及他。 心动,好像就是那一刻的事。 现在,却已经恍如隔世了。 心不再悸动,脑子里,也异常地清醒。 言可心冷冷地抽回自己的思绪,在他从走廊回到病房之前,重新躺回了病床上,合上眼睛,装睡。 心里盘算着刚才被他派出去的人有几个,盘算着自己能从这里,从他的眼皮子地下熘走的几率到底有多大 白北泽找不到资料,应该会很不高兴吧! 她心里一突,“怎么了?” “你有电话。”梓西拿起床头的手机,亲自递到她眼前。 上面赫然地显示着三个字—— 白北泽! 言可心头皮发紧,他怎么又打来了! 一份报表而已,难道只有她才能找到吗! “接吗?”梓西问得似乎很随意。 “不接!”言可心直接把电话摁断。 “一定是找不到我哥哥,就来找我了!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人了!” 然后,把手机直接丢在了身后的枕头下来。 动作自然,表情自然,理由也非常自然。 梓西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做完这一切,坐在了她身边。 “心心,我不在这段时间,你一个人,会不会觉得很孤独?” 这话题跳跃得也太快了,言可心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过既然他没有再管电话的事,她也就顺着他的话接了过去。 “还好,我知道你是为了爸爸的公司在打拼。我不会怪你的。” “心心真懂事,”他忽而笑了。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我的心心这么懂事呢?我记得上个月的时候我在公司要加班,你可是生气了,还让我陪着你去吃新开的一家法国餐厅呢!” 言可心当然记得那次,他加班到很晚,但那些似乎都跟她无关。 她只想让他陪着自己,缠着他,过二人世界,她就很开心。 勉强地笑了笑,她仰头,“人会成长的嘛!现在我懂事了啊!” “是懂事了,”梓西伸出修长的指,点了点她心口的位置,目光幽幽。 “还是变心了?” “当然没有!”言可心想也不想就否认。 “怎么可能会变心呢?我是那种人吗?你在美国的期间,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偶尔去言氏转转,其他地方很少去的。” 他没有说话,目光在她的小脸上来回逡巡,然后伸手,忽然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她被迫靠在他的怀里,仿佛是抱住了一具死神的躯体,让人全身连骨缝里都感受到了阴冷! 她一时没动,他的手臂也渐渐地收紧,仿佛要将她嵌入骨血般,不肯放手。 “滋,滋——” 放在枕头下的手机又开始震动了。 言可心:我想死! 如果又是白北泽打来的 一滴,两滴,三滴无数滴冷汗,从她的发丝之间开始冒出来 大哥啊,你以前从来不找我,看到我就想直接把我扔出去的! 今天是撞了什么邪,一遍一遍地打电话来啊! 此时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默默地祈祷,随便是10086或者12316打来的,或者平时那些卖别墅卖公寓卖游艇卖玛莎拉蒂卖胸罩卖卫生巾的打来的都好! 某位好心的推销员快来拯救她一下吧! 梓西见她不动,伸手,把她的手机从枕头下拿了出来。 来电显示,依旧是白北泽。 梓西眸光轻眯,摁下了免体键,对言可心道。 “我帮你接了,说吧。” 手机的免提静静地开着。 梓西目光沉冽地落在她的小脸上,仿佛不会错过她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言可心此刻唯一能做的表情,就是没表情。 她在心里默默地把自己想象成一条鱼,除了发呆之外,不敢露出半分惊慌失措。 因为她太了解梓西是怎样的人了,任何细节,都可能成为她的破绽。 奇怪的是,那边的白北泽也保持着沉默。 仿佛大家在玩我开口说话算我输的游戏似的,病房里,安静到让人发疯。 “他可能打错了,我挂了吧。” 言可心借此机会率先打破了沉默,伸手就要去挂断。 那边,忽然传来声音—— “言可心。” 妈的,你就不能偶尔发个春叫一下其他女人的名字吗! 言可心脸色很平静,内心在暴走! 心知不能让他说得更多,她连忙抢过话头。 “白北泽!别再打电话来找我了,我现在也联系不上我哥!毕竟你们这些大佬的世界,我真的不是很懂!” 嫌弃的语气,仿佛在跟一只臭鲱鱼对话似的,迫不及待地就想要逃离。 沉默五秒后,他用力地挂断了电话。 言可心差点喜极而泣,终于天下太平了! 梓西的视线从手机上抽回,“可笙还没找到?” “嗯,他铁了心不跟家里联系,说他跟那个kevin是真爱。” 说起这个,言可心也很苦恼。 梓西沉吟了片刻,轻轻揉了揉她的头。 助理进来,提醒梓西美国那边还有重要的事要处理,必须马上登机了。 他毫不犹豫:“改期。” “可是那边的市场刚开拓,明天你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客户需要碰面” “同样的话,需要我说两次?” 梓西看向助理,一改刚才对言可心的温和,面色变得寡淡起来。 “是!” 助理识趣地退出了病房。 梓西正要去看言可心,手,就忽然被她握住了。 她坐在病床上,温柔地看着他。 “爸爸现在回老家休养了,哥哥又这样子,言氏有你守着,我才放心,尤其是北美的业务,你不过去,我怕下面的人镇守不住” 晶莹的眸子里,流露出一股软萌的依赖 仿佛他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大山,她的灯塔。 唯有他,可以去信任依赖,可以给她全世界的安全感。 梓西眸光落在她还抓着自己大掌的小手上。 片刻,放软了一些,伸手摸摸她的小脸。 “你生病了,我怎么能走?” “可是你如果不去,我担心爸爸” 拿出言仁的名头压下去,梓西果然还是最终让助理去准备航线了。 下去他就独自飞去美国。 (本章完) 第49章 你是被外星人挟持了? 第49章 你是被外星人挟持了? 言可心表现得特别乖巧,还承诺等自己感冒一好了,就飞去美国看他。 梓西最后走的时候,她还依依不舍地站在窗口跟他挥手byebye,心里却转得跟陀螺一样快,默默地数着跟着他离开的保镖个数—— 一个,三个,五个,十个。 果然,全走了!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还有做狐狸精的潜质呢! 三五句话再加上掉一点眼泪,卖点萌,就可以险险过关! 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心里感叹着人真的都是被逼出来的。 她在医院里又乖乖地躺到下午,等医生说没事了,才出院。 出了医院,言可心打车迅速地赶到白氏大楼。 顶楼总裁办里,果然白北泽还在办公桌后面翻阅文件。 果然周末加班,要不要这么拼命啊! 心里吐槽归吐槽,但她还是敲了敲门,微笑道。 “总裁,元元,我回来了。” 白北泽闻,正在签字的笔尖微顿,却连头也未抬。 下一秒,又继续写了下去。 笔锋依旧流畅有力。 王小元则从一大堆资料里面抬起头来,biuibiubiu地朝她发射着可怜的求救光波。 看来是资料没找到? 言可心快速走了过去,放下了自己的包包。 “我来找吧!” 王小元立刻感激地看着她,仿佛不孕不育患者看到了送子观音,充满希望。 “不用了,毕竟我们的世界你不懂!” 身后,一道凉飕飕的声音传来。 “——” 言可心哽了一下,回头,发现白北泽正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眼神看着她。 无论是那张脸的俊美程度还是那眼神的凉薄样子,都看得让人腿软。 “言小姐来这里有何贵干?如果无事,请离开吧。”他声音冷得像冬天开错了冷空调似的。 言可心:“——” 打电话的时候还叫她的名字,现在只叫言小姐了,这距离拉得也太快了。 她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道,“我可以解释的,我真的——” “解释什么?解释一下我什么时候在你心里,成为卖卫生巾的吗?” 他一字一字地砸了回来。 这波秋后算帐真的猝不及防。 言可心差点哭了,“我真的是有特殊情况。” “你被外星人劫持了?” “没有。” 不过也差不多了,外星人只是传说,梓西才是真实的恐怖所在! 感觉自己解释不清了,她站在原地,纠结地看着他—— 怎么办? 跑过去求饶? 撒娇卖萌? 唱首歌转移他的注意力? 脑子里有个理智的声音在告诉她,这些努力都只会——然!并!卵! 清了清嗓子,她抬起下巴,“现在骚扰电话那么多,我没存你的手机号码,以为你是做推销的,不是很正常嘛!” 没存号码?! 王小元在旁边听得小身板一抖,面色隐隐发白。 言大小姐真的是吃熊胆豹肝长大的啊,怎么敢不存总裁的手机号码?! 她知不知道以前秘书室有个人半夜睡觉的时候,接到总裁电话要一份资料,却因为睡迷糊了没听出来是总裁直接怼了大boss之后,受到了怎么样的惩罚? 到现在还在一楼大厅洗厕所呢! 王小元有点不敢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去思考言可心接下来会有怎样的下场了 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 然后,就见白北泽垂眸,重新拿起了签字笔,“找报表吧。” “——” 啊? 王小元简直不敢相信,言可心居然这么轻松过关了。 “快快快,快找啊!” 言可心赶紧把这一页就此揭过,埋头在那堆资料里疯狂翻找,那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找自己的救命符。 一个小时过去。 一无所获。 王小元已经累到脱力。 “我已经找了一整天了,这些资料上的每个数字我都已经会背了,还是没有啊!” “你休息吧!我来!” 言可心把自己的小包包甩到一边。 这资料她今天就是找到自己吐血而亡也要找出来。 不然像白北泽这么疼王小元的,都让他找了一整天。 ,要是自己也找不到的话,指不定被他怎么收拾。 两个小时过去 言可心双眼无神地从资料里抬起来,脑袋发昏。 还是没有 她快疯了。 “找不到吗?”王小元也快哭了。 “不是不是,一定找得到!我只是想,我要洗洗眼睛,你帮我把我包里的抗疲劳眼药水拿出来。” “——”王小元拉过她甩在沙发上的小包包,打开,摸了一个东西递过去。 “哎呀不要这个,要眼药水啦!” “哦哦,我拿错了,” 王小元低头,要把东西放回去的那一瞬间,愣住了,“心心?” “啊?” “这个不就是那份报表吗?!” 背后,白北泽的目光顿时凝出冰棱。 言可心凑过去一看,果然! 她一拍脑袋,“哎呀,是我的错,我昨天想着趁周末带回去多研究研究的,我忘记了它在我包里。” 王小元表情很微妙:“——” “看来你是要拿回去吃到,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吃?清蒸还是红烧?” 白北泽讥讽的声音悠悠飘来。 言可心:“我才不吃!” “那你还不快拿过来?!等着我去你那里求你赐给我吗?!” “来了来了!” 她起身,十万火急地把报表递到了他面前的桌上,然后翻开一页。 “你快看吧!” 白北泽垂眸,脸色,顿时更黑了 报表找到了啊,还这么黑脸做什么?言可心不解地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去—— 轰!完了! 她昨天闲着的时候在报表上的涂鸦被他看到了! “——”言可心两眼一黑,赶紧趴过去。 “我我我,你看错了,你看下一页,下一页” “这一页还没看完!” 白北泽伸手压住文件的一角,不让她翻开。 差点就放到他手背上的小手,又颤巍巍地收回来。 言可心感觉自己此刻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各种危险,只能干笑。 “呵呵,其实还,还挺押韵的哈” 白北泽将文件一合,抬眸,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是吗?” “是、是吧?” 声音,飘得连自己都不相信了。 世界安静了足足十秒。 他不说话,她如今的力气,只够留着给自己冒冷汗了 最后,言可心很自觉地转身,在其他两个人或诧异或清冷的目光下,走到了窗帘边上。 (本章完) 第50章 原来他真的不在意我 第50章 原来他真的不在意我 面对着墙壁,她慢慢地举起双手,捏着拳头,举在双耳边。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是委屈又软萌的小语气。 转过头去,不忍直视。 言可心还靠在那里,跟一条举手投降的小壁虎一样,格外可爱。 白北泽无语,“你当我这里是幼儿园?” “老师,我错了,”言可心转过头来,嘟嘟嘴,“我再也不敢了” 在家里,她能用这一招搞定爸妈和哥哥。 白北泽看着她那又蠢又萌又无辜又滑头的样子,顿时觉得一阵头痛,挥手。 “滚出去,别在这里妨碍我看文件。” 言可心从办公室里出来,趴在王小元的办公桌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好险好险! “喝口水,心心。”王小元殷勤地端来水杯给她。 “你好厉害啊!我刚才都吓死了,以为你会被总裁直接丢下楼。” 言可心坐起来,沉稳地喝了一口水。 “这种小事你怕什么?我刚才一点都不怕!”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刚才那么做,绝对绝对不是因为我害怕!” “那是因为什么?” “笨蛋!”言可心拍了一下他的木鱼脑袋。 “你想啊,我害怕的话,我肯定就逃了啊!” “难道不是因为你腿软逃不掉吗?” “——” 言可心不自然地又喝了一口水。 “当然不是了!我遇到危险的时候,都是靠机智解决问题的,从不逃跑!逃跑是懦夫的行为!” 王小元露出迷之微笑,“你真是勇敢与善良的化身!而且还很聪明!” “过奖过奖。”言可心瞄他一眼。 忽然想起来,刚才在办公室里,白北泽快要发怒之前,王小元也似乎非常害怕并且毫无对策的样子。 他们之间,是这样的吗? 难道不是应该亲亲小嘴,牵牵小手,偶尔捶个小胸胸什么的吗? 王小元见言可心看自己的目光迷离起来,立刻伸手捂住胸口。 “你想干嘛?” “不干嘛,”言可心贼兮兮地凑过去,“元元啊,我们是好姐妹了对不对?” “对、对啊,” 王小元吞了吞口水,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我问你几个私人问题,你不会介意吧?” 介意啊,但又能怎么办呢?! “元元,你跟在总裁身边多久了?” “快说啊!” “——”王小元内心充满了绝望,“三、三五年吧。” 总裁说要让他做少奶奶的话他是不敢信的。 做挡箭牌是一定的了,所以他也不敢胡乱戳穿啊。 “到底三年还是五年?”言可心觉得他太敷衍了。 王小元快哭出来了,“三年吧。” “哦,”言可心听得心里酸酸的。 “那你们平时在一起喜欢做什么呢?” “看文件?” “什么?!这么乏味?!” 言可心啧啧摇头,霸王龙果然不解风情! “是啊,没别的了。” 王小元真怕这么下去,自己清清白白的名声不保了。 “那你”言可心握住他的手,一脸严肃与沉重。 “介不介意我喜欢白总?” 王小元在心里呐喊,快点上位解救我吧! “你干脆做他的情人吧!” 幽冷的声音突然从两个人身后突然响起。 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出来了,言可心扁了扁嘴巴转过头去,喃喃。 “不做就不做嘛!除了你,天底下还有很多好男人啊!” 敢这么当面怼回去的,还真是只有她一个啊! 王小元看了一眼总裁黑沉的面色,悄悄地往旁边挪了挪,免得一会儿被血溅到。 白北泽眯了眯眼眸,“那你为什么一定要赖在这里不走?去找你的好男人好了。” 言可心深吸一口气。 这是激将法,不能上当! 她笑嘻嘻地站起来,凑过去。 “我先征服一下珠穆朗玛峰,然后就可以一览众山小了嘛!” 白北泽沉沉地看了她片刻,然后冷冷开口:“当心死在半山腰。” 死不死的,你说了不算! 她在心里默默吐槽,爬不上去,就把山炸了,还能上不去吗? “还不走?等着跟她做情人啊?” 白北泽目光斜了一下,落向在旁边一脸我不存在你们可以无视我的王小元。 “哦哦,好的。”他赶紧起来,小跑了过来。 “你们去哪儿?”言可心看着他们。 王小元:“我们啊——” “你也要来?”白北泽打断了他的话。 还激她是吧?言可心一挺胸,“走啊,去哪儿?” 这下,换成白北泽语塞了几秒。 旁边的王小元赶紧解围,“我们要去参加一个晚宴。” “谁家的晚宴?” “城北王家。最近王氏和我们有一个合作项目,今晚是王总设的宴。” 王家? 王雅雅那个手下败将? “你不要去!”她冲口而出。 白北泽一愣,“不要去?”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很冲,她赶紧调整了一下神色。 “我的意思是,我和王雅雅打过赌的,他们家输了,就要退出装饰市场!你不能再去找她了!” “那是你们的赌约,不是我和王家的赌约。” “可是,你去了的话,不就等于让他们家重新拿到法宝了吗,那怎么可以!” “言可心,在商言商,这个道理你父亲没教你?你跟谁打赌看不惯谁,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冷冷地说完。 是事实,却很让人失落。 原来她的喜怒哀乐,爱恨憎恶,跟他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眼圈隐隐地一酸,她用力地仰头,不让眼膜上那层薄薄的水珠凝聚成雾气掉落出来。 “好的,我知道了总裁。”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地说完。 “走吧。”白北泽看了王小元一眼,吩咐道。 “哦好的。” 王小元走了几步,见言可心一个人站在原地,在偌大的办公区里看起来伶仃极了。 他有点不忍心,又折身回来拉住了她,“心心,快跟我们走吧。” 三个人进了电梯。 言可心抿着唇,盯着大理石地面上自己的倒影。 白北泽如一尊雕塑般屹立。 王小元则委屈兮兮地站在一个角落里,电梯里空间不大,他真的是已经无处可躲了。 幸好,平时沉默的boss大人保持了一贯惜字如金的风格。 言可心也安静得像被人毒哑了似的,一不发。 上车之前,她想去坐前排的位置,但王小元动作更快,跟泥鳅似的一下子熘了进去。 (本章完) 第51章 言小姐想听什么歌 第51章 言小姐想听什么歌 迫不得已,她坐在了后座。 这一次不再去贴近他,而是离他远远地,如果车子有外面的站位,她会毫不犹豫出去的。 车厢里,安静如连一片羽毛都不敢轻易地飘过。 唯有司机毫不知情,按照平时的正常速度开着车。 时间仿佛被人按下了慢放键,凝滞而缓慢地流淌着。 言可心有些喘不过气,再不找点事转移一下注意力,她怕自己会发疯。 抬头,看了一眼前排的司机,“麻烦你放首歌。” “啊?”司机从后视镜里悄悄地去观察白北泽的脸色,发现他一贯清冷沉静,没有任何不悦,于是才道,“言小姐想听什么歌?” “点一首《臭男人》!” “好的。”司机打开蓝牙音乐播放器。 车子太高档了,什么音乐都有,想拒绝都难啊! “改了,我要听舒缓一点的音乐。” “”司机又赶紧换掉。 “我不喜欢!下一首是《狗男女》,放出来!”言可心强势地反驳回去。 “哦哦好的好的”司机手忙脚乱又开始找音乐。 王小元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赶紧凑过去,“你专心开车,我来找!” “谁准你找那么俗气的歌曲了?放钢琴曲!”白北泽又冷冷出声。 “点一首,《你放屁》!” “钢琴曲!” “再点一首,《你给我等着!》” “再不放钢琴曲,当心你的工作!” “怕什么?言氏有大把的工作机会,副总裁的位置我留给你,王小元,放那首《无所谓》!” 整个路程中间,王小元都在找歌与换歌中间度过,最后他也忍无可忍了,“都别听了!关掉吧!” 司机的眼神飘向他,露出一股崇拜。 后座的两个人也突然各自沉默。 言可心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了一边。 白北泽忽然侧眸,“你哼什么?” “喜欢,你管得着吗?” “要哼滚下车去哼!” “我就哼了,有本事你扔我下去!” “停车!”白北泽低斥。 司机这次有了经验,再度用求救的目光看向王小元 “总裁,已经到王家了。”王小元伸手一指。 不远处的别墅被山王掩映,看起来精致又奢华。 果然是到王家了。 言可心在心里呵呵,王家的那些人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设宴是真,想要做月老撮合王雅雅和白北泽也是真的吧。 恐怕他们要失望了! 她咬着后槽牙,一句话也不肯再说。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王家门口。 王雅雅的父亲王成亲自弯腰拉开后座的车门,“白总,请。” 白北泽没有回头,身姿昂藏地走了下去,仿佛车里坐的另外一个人不过是一团空气。 言可心在他下车之后,也猛地过去,一把扣住了车门。 砰地一声,重新关上了! 懒得下去看那些辣眼睛的画面! 王家的人皆是一愣,这车里难道还有人不成? 可再看白北泽,他的面色如常,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王成也只能将人请进去,“白总,您这边请。” 言可心从车内看着他跟着王成走远,再看了一眼旁边不断地往他身上有意无意蹭去的王雅雅,冷冷一笑。 前座上,王小元有点尴尬,“心心,先下去吧?我们可是来陪总裁赴宴的,不可以任性的。” “不,他不是来赴宴的,他是来千里送男色!故意让王家那个王雅雅看他!这样做,他很有成就感!” 王小元汗哒哒,“心心” “我不下去,你们去吧。” 王小元本来还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说几句,谁知道刚一回头,就看到了言可心冷若寒玉的漂亮小脸上满是倔强之色,抿着唇,看似无事,眼尾却悄悄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 他默默地叹息了一下,知道劝不动了,就换了策略,“心心,如果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是不是可以下车把这场宴会进行完毕?” 毕竟总裁都下去那么久了,他们这些做助理的再不去可就不好了。 “什么好消息?”言可心兴致缺缺。 王小元凑过去,在她耳边悄声道,“其实,我有相恋多年的女朋友,总裁他喜欢女人” 言可心挥了挥手,“我不想听到他的任何消息。” 神色恹恹地说罢,下一秒,却忽然瞪大了眼睛,“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 王小元拿出手机,“这是我和我女朋友的照片。” 言可心迅速回魂,顿时鸡血满满,“你们太般配了,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永不分离长长久久纠葛不清!” 这哪里是好消息,分明就是中了乐透一般的大运啊! “谢谢,啊,不对,纠葛不清好像不是好话”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言可心知道自己现在心理已经澎湃得要火山爆发了,但是也必须压制住! 因为虽然王小元这个烟雾弹散去了,但是真正的原子弹已经来了! 她不能输,不能退缩,不能认怂! “那我应该在意什么呢?”王小元无语了。 “你应该在意接下来要怎么把你家总裁从盘丝洞里救出来!”言可心捏紧了拳头,眼里的斗志开始熊熊燃烧。 王家。 因为这一顿晚宴,王家上至老人下至佣人都足足准备半个月的时间,地板光洁得连苍蝇飞上去都要摔骨折,要用的食材更是都刚刚空运过来的,绝对新鲜,生怕惹白大总裁有任何的不快。 王博成迎着白北泽走进餐厅,“白总,今晚是家宴,并无外人,您自在随意一些。” 白北泽没有回话,眸光若有似无地瞥向了门口。 那边,王小元正带着言可心过来。 白北泽回眸,坐了下去。 王家其他人还在等王博成发号施令才敢落座。 王雅雅今天穿着一身藕色及膝长裙,清纯中透着一丝丝的小妩媚,头发懒散地挽成一个发髻,化着裸妆,看起来很随意却又绝对很精致。 从白北泽下车开始,她的目光就如同粘苍蝇的纸一样,一直黏在他的身上。 不知不觉中,这眼神就开始露骨了。 (本章完) 第52章 总裁,您擦手 第52章 总裁,您擦手 “咳咳——”王博成出声想提醒一下女儿。 王雅雅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忽然就闪来一道黑影,坐在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上。 言可心端过桌上的柠檬水:“总裁,您先净净手。” 白北泽看了她一眼。 刚才在车上还一副谁惹谁死的怨愤表情,现在又殷勤至极,变脸都没她表演得精彩! 伸手,在柠檬水里洗了,他还没开口,眼前,一叠方方正正的棉手帕又被递过来了。 “总裁,您擦手。”言可心笑得格外明媚灿烂。 他擦了手,把手帕丢在了桌上。 王博成诧异,“这不是言家那丫头嘛,怎么” “是啊,我现在在白氏实习,是总裁的贴身助理。王伯伯,你也觉得很不错吧?” 王博成哽了一下,他还能否定吗? “挺好的挺好的,言家丫头有出息了。” “瞧您说的,难道我以前没出息?” 言可心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那你是在说,我们白总选人的眼光不行?” “我没那个意思。” 这丫头以前不是很懦弱的嘛! 现在怎么这么牙尖嘴利了! “真没有?” 言可心笑笑,转头,又看到了旁边的王雅雅,“雅雅,你怎么一直站着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想替我夹菜呢!” 自己的位置都被这死女人给占了,其他人也陆续坐下了,让她还怎么坐? 王雅雅咬牙,“我这就坐。” 本来可以坐在白北泽旁边的,现在却只能忍受中间忽然冒出来的一个电灯泡了。 但在白北泽面前,又不能表现出一丁点的不懂事。 忍着气坐下去,王雅雅微笑地看向白北泽,“白总,今晚有你爱吃的——” “等一下!” 言可心忽然打断了她。 因为离得近,所以王雅雅毫无防备地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了?” “你”言可心慢慢地凑近她,一直盯着她的脸看着,眉头慢慢地皱紧。 王雅雅被她看得紧张不已,难道是自己脸上的妆花了? 还是怎么的?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用力眨了眨眼睛。 感觉还好啊! “我怎么了?”她气虚地问。 “你你这个半永久绣眉,是在哪里做的?还蛮好看的!” 言可心吐出一句,然后转头,端起面前的杯子喝水。 王雅雅,她调整了一下神色,将旁边佣人手里已经打开醒得刚刚好的红酒接了过来,“听说白总爱喝82年的柏图斯,我特意托人去寻了一支。希望您今晚尽兴。” 起身,在白北泽前面的酒杯里倒了五分满的红酒。 言可心眼疾手快,伸手就要去摸—— 结果白北泽已经更快地伸手,握住了杯脚。 她的手,就这么当众盖在了他的手背上。 食指,还下意识地蜷起,在他的皮肤上挠了挠 王雅雅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气得两眼发黑,真想扑上去把这个女人的手撕开。 白北泽把视线落在言可心脸上,“你要做什么?” “我,我要——”她一下子词穷了。 说想抓起来喝掉?那不行,她是言家千金,这么说的话,跟没喝过好酒似的,太丢自己家的脸了。 说想把酒泼到王雅雅的裙子上?那肯定分分钟被丢出去压马路。 “我,我想给你试试烫不烫!”言可心抬起小下巴,一脸稳重地说。 说完之后,周围明显沉默了一下。 然后,王雅雅忽然笑出声,“这酒是放在酒窖里的,恒温12度,不冷也不热。我听说你父亲是草根出身,你不懂这些,也难怪了。” 不懂你妹!言可心冷冷看过去,“是吗?可我也听说,你父亲以前还在我父亲那里讨要过项目呢!我们家是草根,你家是什么?烂枯草吗?” “你” “用餐吧。”白北泽淡淡地说了一句。 王雅雅脸色一憋,把所有的话都憋在了喉咙里,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用眼神示意佣人通知厨房上菜。 言可心看得心里爽快,却忽然接收到了一记凉凉的视线 她赶紧抿着嘴,低头,假装默默吃饭了。 不让她幸灾乐祸再踩一脚是吧?没关系,她还有更精彩后招呢。 菜很快上来了。 意大利黑松露,俄罗斯鱼子酱,阿根廷牛肉,法国鹅肝。 果然是下了血本。 言可心满足地吃着自己面前的那一份。 今天本来就没怎么吃东西,所以很快见底。 她看向白北泽。 他眸光低垂,修长的指捏着刀叉,优雅地切割着盘子里的牛排。 完美的侧颜再次秒杀了她,小心脏扑通扑通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于是她当机立断,伸手从他的盘子里叉起了那块吃到一半的牛排,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上面狠狠咬了一口,“好香!” 一瞬间,餐厅里安静了。 王博成扶额,“言家丫头,如果不够吃,可以再叫厨房做来啊!” 干嘛一副穷凶极恶,要虎口夺食的样子啊? “哦?还能这样啊?” 言可心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假装看不到白北泽此刻冷沉沉的脸色似的,把那块牛排慢慢地放回到他的餐盘里,“那这块先还你吧!” 白北泽捏着餐刀的手紧了紧。 那快牛排上,她留下的牙印和口水,都特别明显。 “快趁热啊,不然凉了哦!”言可心特别体贴帮他把盘子往里推了推。 “言可心,你过分了啊!” 王雅雅实在看不下去,蹭地一下站起来,走到她和白北泽中间,“你这意思,是要白总吃你的口水吗?” “可我刚才,不也吃他口水了吗?”言可心指了指那块牛排,“谁也不吃亏啊!” 王雅雅又看到了牛排上的牙印,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哦,我懂了,你的意思是,他应该吃你的口水而不是我的?”言可心意味深长地说。 心事仿佛被戳破了的煤气罐,一下子就在心中炸了,惹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王雅雅好不尴尬,“我,我哪有那个意思!” “那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们白总都还没有发话,你跳出来又算什么呢?” 言可心把我们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这脸打得太痛了,王雅雅一时也僵在那里了,都忘了这里是自己家自己的主场了 王博成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们几个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去把白总前面的餐盘撤了,换一份新的上来?!” (本章完) 第53章 言可心,你喜欢白北泽吧? 第53章 言可心,你喜欢白北泽吧? “是!” 几个佣人急急上前,赶紧照做。 白北泽端起红酒,浅浅啜饮。 王雅雅自讨没趣,也讪讪地坐回了位置上,吃着面前的美味,却如同嚼蜡。 这死女人到底还是有些手段的,爬得这么快,一下子就爬到白北泽身边去做实习助理了。 真是气煞人也! “哦对了,”言可心朝厨房方向微微一笑,“我还没吃饱,麻烦每样再给我来一份。” 佣人有点拿捏不定。 虽然想拒绝,但是这毕竟是有客人的场合,于是只能望向王博成。 “没听懂言小姐的话?!快去准备!”他呵斥道。 虽然已经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搅屎棍丫头恨得牙痒痒了,但此刻实在发作不得。 一顿饭,完全失去了它本身存在的意义,吃得格外沉闷无趣。 就连重新做上来的牛排,哪怕色香味和之前的无异,也没见白北泽再动一下。 他只是笔挺优雅地坐在那里,安静地喝着红酒。 最后,王博成作为家长,硬着头皮端着酒杯起来,想要打破僵局,“白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 “呜呜呜” 餐桌的另一头,突然传来哭声。 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谁也没心思听王博成说什么了,都迅速地往那边看过去—— 一直坐在角落里,被人忽视的小助理王小元捏着餐巾摁着眼眶,嘤嘤嘤地在哭泣。 白北泽太阳穴一抽,“王小元?” “人家在呢” 王小元抽抽噎噎地看过去,“我没事,我只是看到了这道松露鲑鱼而已” 鲑鱼?鲑鱼怎么了?不新鲜?王博成脸色一变,赶紧过去弄起一点放进嘴里。 新鲜到让人想把舌头都吞下去了,完全没问题啊! “王助理您这是”王博成小心翼翼地问。 王小元捏着那盘鲑鱼,眼圈红红的,“我看到这道鲑鱼,就想起以前总裁带我一起去美国出差的时候,那时候我吃了这个过敏,晚上总裁亲自把我从房间里带出来,送到医院,还守了我一整夜呢!” 还有这事?大家诧异地朝白北泽看过去。 看来,他是一个比较体恤下属的boss嘛! 只是为什么王小元这话,品着品着,就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呢?! 可到底哪里不对,他们一下也想不出来。 “王小元,吃你的饭!”白北泽眸光微眯,迸出了一丝冷沉。 王小元心里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去看言可心。 她坐在那里,一脸无辜地伸手挠头,用手指悄悄比出一个“一”字。 王小元觉得自己脑袋都要拎着走了,却又不能再此刻变卦,只能硬着头皮收回视线。 然后,继续哀怨地看着白北泽,“以前在医院陪我的时候叫我小小元,现在人多了,就只叫我王小元了,你对人家好绝情啊!” 众人石化了 看看王小元,再看看白北泽,又转过头来看王小元最后,跟被集体中了邪似的,一起把目光投向了王雅雅 那些眼神里,有同情,有意外,有幸灾乐祸。 王雅雅也呆住了。 这么暧昧的语气,这么缱绻的称呼要再听不出来,她就是傻子了。 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是个gay? 她觉得她要去好好地哭一场。 言可心坐在她旁边,将她开始呆住,后来慢慢如同死了亲爹妈似的哭丧表情都看在眼底。 啧啧啧,还假装什么对白北泽只是尊重?被拆穿了吧! 她笑起来,转头轻松又无辜地看向白北泽,“总裁,源源都快哭了呢!好歹他跟了你都有三年了,今天又是你们的纪念日,你真的忍心吗?难道,你不应该做点什么吗?” “那你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呢?”白北泽也看向她,黑眸里凝结出了一寸寸的冰棱 “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一个外人不好插嘴吧?”言可心特别懂事地’婉拒’了给他提供任何建议。 白北泽冷笑,看向王小元,“你过来。” “不,不要了吧,”王小元眼泪汪汪的,刚才是在演戏,现在是怕的。 白北泽捏紧了桌上的餐刀,“过来啊。” “呜呜呜”王小元站起来,慢慢地靠近白北泽。 他能感受到总裁身上发出来的凌厉杀气,却又不得不去。 言可心也挺直了嵴背,盯着白北泽手里的餐刀,如果他对王小元下手,她就冲过去死死抱住他的大腿,劝他即便不爱了也要勇敢做朋友好好地和王小元相处下去不要因此而背负人命 王小元走了过去,忽然,抬手轻轻地捶了一下白北泽的胸膛,“讨厌啦!玩得这么重口味!等回家了,我们再玩嘛!” 说完,直接拿走了那把餐刀,然后,捂着脸,害羞似地跑出了王家。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尴尬,仿佛一个刚刚新婚的小媳妇调戏自己的小新郎似的,留足了让人遐想的空间。 重口味,是有多重啊?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自己手边的餐刀!真的好重! 言可心:戏精啊!还会给自己加戏了!王小元,你真是我的好姐妹! 白北泽额头青筋隐隐地跳动着,抿着唇,看着她。 王家的人在震惊之中久久地回不过神来,这顿饭,自然也没有吃出他们预期之中的效果。 最后结束的时候,王博成依旧客气,但王雅雅却已经变得像霜打的茄子,怎么都提不起精神了。 言可心满意地检视着自己的’战斗’成果,放下餐巾,“王伯伯,可否借一下洗手间?” “去吧。”王博成无力地挥了挥手,吩咐佣人带她过去。 言可心喝了点红酒,到洗手间洗了洗脸让自己不显出微醺之态,正准备要回到餐厅里去,就被王雅雅堵在了门口。 “言可心,你喜欢白北泽吧?!” 言可心盯着她脸上那两坨红醉,“你喝多了。” “我才没有!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白北泽?” “全世界百分之八十的女人都会喜欢他吧?” “也包括你吗?” “这话,你还是先问你自己吧。”拂开她的手,要走。 王雅雅咄咄逼人,死死地撑在门框上,不肯放开她,“言可心,你最好只是为了言家才去白氏工作的,不然” (本章完) 第54章 你别得意太久 第54章 你别得意太久 “不然你怎样?用白家少奶奶的身份消灭我?还是等你坐上去了再说吧!” “呵,你别这么振振有词,谁不知道你和梓西是一对?现在却又这么不要脸地去招惹白北泽,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梓西,告诉他,你现在喜欢白北泽!” 说完,她直接摸出自己随身的手机,摁下一串数字,然后乌眼鸡似的瞪向言可心。 这是在威胁她吗? 言可心笑了,“我只是陪白总来你家吃顿饭而已,就说我喜欢他?那你们家现在上至你奶奶,下至你,都在喜欢他咯?” “别胡说八道!我只指你!” “那你说话,也要讲证据。” 言可心从她手里抽走手机,帮她把剩下的几个数字补齐,“这才是梓西的完整号码,你可赶紧拨。不知道他会觉得你是在贴心帮他,还是在挑拨离间?” 王雅雅被她坦然的态度给弄蒙了。 偷情还偷得这么理直气壮? 这言可心是疯了吗?! 还是说她对白北泽,本身无感? 刚才还非常肯定的,现在,她竟然有些怀疑了? “快打啊!”言 可心笑眯眯地催促她,“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等梓西回来,可能会收拾你的挑拨离间!” 王雅雅抖了一下。 若说在a市有人能与白北泽抗衡的话,那么梓西就是那个唯一的存在。 他看似温和,实则狠辣,整治人的手段,绝对也不输给任何人。 在商场上,大家有白封二人,谁都得罪不起这一说。 她想了想,不甘心地把手机收了回去,“你别得意太久!” “这就对了嘛,”言可心推开她的手走出去,“我和梓少的感情,可是无坚不摧的,你还是少白费心思了。” 她捏了捏手心,藏住刚因为这个没打出去的电话而冒出的冷汗。 “那我希望你们长长久久,永不分离!”王雅雅咬牙说完,转身要走。 一下,撞到了一个温软的胸膛上。 白北泽从转角处走过来,身边,跟着王博成。 王雅雅脸一红,“白总。” 白北泽侧身,拉开了自己和她的距离。 王博成看到了言可心,“你们在这里堵着做什么?” “没什么啊,我们在聊梓西,言小姐刚才说,自己和他的感情非常好,我在祝福他们呢!”王雅雅随意地答着,用眼神去看白北泽的表情。 发现他依旧是一贯的冷峻神色,看不出什么。 她这心里即喜又忧,喜的是他看起来也不喜欢言可心,忧的人,或许全世界的女人,没一个是他喜欢的 半个小时后。 白北泽在王家众人的簇拥下从别墅里走了出来。 迎来送往的阵仗都很热情而盛大,言可心也在王博成脸上看到了唯利是图的谄媚表情。 只要能让他赚钱,他才不管白北泽是同性恋双性恋还是跨物种恋。 王小元很乖觉地从前排下来,开车门。 上了车,车子徐徐发动。 王小元非常自觉地转过头来,“总裁我错了。” “不,你没错,小小元。”白北泽想也不想,冷冷回他。 王小元双肾一紧,差点哭出来,“我真的错了,总裁,罚我三个月工资吧!只要不去非洲,扣十个月也行的!” 这认错态度简直好到下了血本。言可心在心里啧啧,默默地为他点蜡。 白北泽睨了王小元一眼,冷斥,“滚。” “好!”王小元被吼得通体舒泰,知道这是不计较不追究了,立刻自觉地转过身去,把中间的挡板个合上了。 然后,白北泽把目光幽邃地投到了言可心脸上—— 言可心被这王之凝视弄得全身毛毛的,眨了眨眼睛,伸手指自己,“干嘛干嘛突然这样看着我?” 感觉好像要把她凌迟处死一样,好恐怖。 白北泽没有说话,目光沉沉的,蔓延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肃杀之气。 她赶紧往后缩了缩,“是不是觉得我喝了酒之后,最可爱,最漂亮是吧?” 白北泽抿唇,眉峰一划。 一滴冷汗从言可心额头上滑落下来。 好凉凉 怎么办?现在要不要哭着给他认错?还是直接装晕倒? 好像都会死得很惨! “是吗?”他淡淡启唇,“谁这么说过吗?” “有、有人说过的。” 她不敢说是自己爸妈,怕被他迁怒于言家。 “那他还真是眼瞎。”他疏淡地点评。 言可心扁扁嘴,不敢反驳。 可他还是把目光全部落在她的脸上,深邃的眸子里如同藏了雷达似的,要从她脸上找点什么出来似的。 还是说,这家伙憋着一肚子坏水,正在思考要怎么惩罚她?! 越想越觉得可能,她吓得赶紧转移话题,“你这么看着我,难道是在考虑要不要护送我回去?” “护送?”白北泽嚼着这两个字眼。 “我住城南!司机师傅,麻烦你开去。”她拍了拍隔板。 司机以为是白北泽的意思,立刻应声,“好的,言小姐。” “狐假虎威。”白北泽轻嗤。 “对啊,我是小狐狸,你是大老虎,”言可心笑眯眯地看着他,不忘顺带拍上一句马屁,希望能增加自己成功过关的几率。 “那你说说看,今晚这种事,我要怎么处罚你?” 言可心蒙圈了。 敢情根本没把他绕晕,人家只是顺着她的话说,看她到底玩什么底牌,然后才来个秋后算帐呢! “那个,我今晚也没做什么啊,我全程都很乖啊,我也没找王雅雅的麻烦,是她一直在跟我过不去好不好” 死不认帐。 “你挑唆王小元在王家做出那样的事,砸了宴会,让我和王博成没时间谈公务了,难道没犯错?” “挑唆?不存在的!你们一直是一对啊!对吧?” 她转过头去,无辜地看着他。 否认啊!打脸啊!看你以后还撒谎吗? 以前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居然学会用这招借力打力了,真是让人有些许的刮目相看。 他抿了抿唇,靠在了后座上,浅浅闭眸养神了。 言可心知道这么一激,他也不会找自己算帐了,心里顿时冒出小小的得意。 趁着这时候,放肆且露骨地打量着他。 (本章完) 第55章 白北泽,谢谢你 第55章 白北泽,谢谢你 目光如描摹的笔尖一样,掠过他深邃的眉眼,到俊挺的鼻,再到坚毅的下巴。 渐渐地,她眼里透出一股迷离,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他薄唇上。 这么一想,她心里立刻呼啦啦地热了起来。 空气里,有一种类似于渴望的东西,在慢慢地流淌起来 鬼使神差地,言可心就这么靠了过去,嘴唇直接贴着他的耳朵,“白北泽,谢谢你!” 他倏然睁开眼眸,下意识地侧头,唇不经意地擦过了她的唇。 言可心眨了眨眼睛,果然好软好热! 像是一汪温泉,汩汩地就流到她心里去了,好暖,好苏 下一秒,一只大掌直接将她推开,他冷冷看了她一眼,“说谢谢不要靠那么近!” “我怕你听不到嘛!” 她忍住心里被推开的失落和小心思得逞之后的得意,无辜地说。 “而且,我没有值得你感谢的地方。” “谢谢你收留我上班啊!” “那是你死乞白赖要来的。” 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言可心有些不高兴地把头扭向窗外。 直到手机响起,车里的沉默才被打破了。 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梓西! 嵴背一下挺直,接吗? 接的话,白北泽在旁边! 不接的话,都已经到这个点了,可能会引起梓西的怀疑,到时候再把他从美国招回来,就不妙了。 挣扎了一番,她才勉强接起电话,“喂?” “宝贝,睡了吗?” “睡了。”言可心如蚊子般地回答,手指还不停地按着手机侧面的音量键,把声音调小。 “九点就睡了?”梓西在那边低低地笑,“你以前这个时候,还会缠着我给你做宵夜呢。” “我,我这几天在减肥嘛!” “减什么肥?一米六八才九十八斤,需要减肥么?” “好女不过百嘛!”她顺着他的话说,只希望寒暄几句之后,能赶紧挂断。 谁知梓西今天不知为什么,似乎有意要和她寒暄似的,又换了话题,“我才刚到,这边有点凉,你那边呢?” “很热。” 大哥,你凉不凉关我什么事啊,你再不挂电话,我就要凉了好吗! “你从医院出来了,也没告诉我一下?” “你在飞机上嘛,我怎么告诉你啊!” “你可以留。” “我,我忘记了嘛!” “小东西,”梓西放柔了声音,“看我回去怎么惩罚你!” “肚子疼,好了?”他又问。 “嗯,好了。” 车厢里,安静到只能听到她讲话的声音,所以即便她把听筒的音量调小,却还是能轻易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流泻出来。 “如果没什么事,那我继续。” “心心,你想不想我?”梓西突然开口。 压低了二分之一的音量,在这暗夜之中,显得更加宠溺 言可心呆住了。 完了,这是送命题啊! 要她怎么去回答啊?说想?还是不想?前是狼,后是虎,她可不想被白北泽误会是一个有了男朋友还来勾搭他的随意女人。 但,如果现在和盘托出一切,说自己是重生回来的,下场会更惨吧? 冷汗,一点一点地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心心,回答我,想,还是不想?”梓西在那边催促道。 “我,”言可心舔了舔嘴唇,“想——” “想我了?”那边的梓西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言可心画风一转,开始哼歌。 梓西无奈: 这小丫头,是在考验他吗? “当然爱你了,全世界最爱的就是你。宝贝。” 低沉的声音裹着电流传来,仿佛最隽永的表白铭文,要刻进她的心里去似的。 言可心听得耳根一麻,脑子里却异常的清醒。 “我困了哦。” “那你早点睡,晚安宝贝。” “晚安。” 言可心挂断了电话。 车厢里安静如旧,因为这一通电话的折磨,她也一时忘记了之前的话题,只能沉默沉默再沉默。 车子进入了闹市区,到了全市最为寸土寸金的帝景别墅外,突然停了。 言可心愣住了,不是说要送她去城南吗? 这里还有好远的! 王小元从前排下来,赶紧为白北泽拉开了车门。 他侧眸看了言可心一眼,“下车。” “可是我还没到” “谁同意了要送你的?” “你刚才明明默认了!” “你哪边的脑子觉得我是默认了?” “两边都觉得!” 白北泽冷冷收回视线,下车,吩咐司机,“把车开进车库,我要进去休息了。” “那,那言小姐” “她自己有腿。” 丢下这句话,白北泽径直往别墅里走去,根本不给任何人说情的机会。 王小元看言可心傻掉了,有些于心不忍,追了过去,“总裁,大晚上的,言小姐一个女孩子” “外面马路上有公共自行车,你可以扫一辆送她。” 砰地一声,门被关上了,王小元碰了一鼻子灰。 他无奈地看向刚从车上下来的言可心,耸耸肩,表示自己也爱莫能助了。 从帝景出来,言可心苦兮兮地沿着马路往城南走。 一路上失魂落魄的样子已经引来好几个乞丐看向她,以为是同行了。 走累了,随便找了个花坛坐下来。 脑子里一遍一遍的,都是他刚才绝情的样子。 男人翻起脸来,也跟翻书一样快吗? 想到他对其他人都能偶尔和颜悦色,对自己却永远一副冰山脸,她就心酸。 想到再这么下去,他有可能就跟其他女人结婚生子了,她就心痛。 想到自己有可能永远摆脱不了梓西,言家可能最终无法被拯救,她就心烦。 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已经从白北泽不是gay这个让人惊喜的消息脱离出来了。 他不是gay,也不代表他会喜欢自己啊!这是没有必然逻辑关系的事! 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的心情,又回到了远点。 好吧,从今天开始,专心保护言家,对于白北泽真的不能再想了! 再想,她,她就是宇宙第一无敌大笨蛋! 狠狠地下定决心,还脱下了鞋子一路走回去,用脚底的微微刺痛感提醒自己一定要长记性。 (本章完) 第56章 你约的人呢?怎么还没到 第56章 你约的人呢?怎么还没到 这一夜,她一个人走了很久很久,也想了很多很多。 有舍才有得。 她不应该在这时候分心,守护好家人,才最重要! 第二天是周日。 言可心起了个大早,想起昨晚的事,有些失了神,不过幸好她今天不用跟白北泽碰面。 在酒店里窝了一会儿,忽然收到了明小小的短信,约她出去吃冰淇淋。 冰淇淋倒是不想吃,不过一个人窝着也不是办法,而且昨天的事,她必须要给小小一个交代。 言可心随意穿了一件白t恤配铅笔裤加白色板鞋就出去了,一路上依旧吸引了不少让人惊艳的目光。 两个人喜欢在大学外面的冰室里碰面,到了的时候,明小小已经点好了她最爱吃的草莓沙冰等她了。 言可心过去坐下,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好多了,“好喝。不过你怎么点了三杯啊?” “我还约了个人。” “谁?” “到了你就知道了。”明小小喝了几口沙冰,小心看她一眼,“昨天你们后面怎么解决的啊?” “梓西去美国了。” “那就好那就好,”明小小拍了拍胸口,神情委屈又激动,“你要给他说清楚,我这种小户人家出来的,胆子很小,也绝对不敢绑架你的!” 言可心握住了她的手,安慰她,“我知道的,我会给他说清楚,让他以后不会再找你任何麻烦。” “嗯”明小小凄楚地点点头,“不过你们最近是不是感情出了问题?不然你怎么会彻夜未归,他又到学校来找你?” “出问题算不上,只不过我想给自己多一些选择。”言可心知道她胆小,不敢给她说太多,只能透露一二。 “你变心了?” “不算。以后你就知道了,等事情解决了,我就全部告诉你。” 明小小点点头,也没有多问。 她们俩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和同桌,一直非常要好,虽然言可心家里是豪门,但她身上很少有那种大小姐脾气,反而软萌得很,这也是明小小一直喜欢她的原因。 所以大学这几年,她们也一直在一起玩。 只是最近言可心出来的时间突然减少了,性子好像跟以前也不大一样了,所以明小小才很担心,如今听到言可心这么一说,这个心思单纯的姑娘便也没有再多问了。 两杯沙冰都快喝完了,另一个人还没来。 言可心忍不住问了,“你约的人呢?怎么还没到?” “刚打过电话了,说路上有点堵车。咦,她到了!”明小小迅速站起来,往门口招手,“表姐,我在这里!” 言可心也礼貌地转过头去,想给对方先打个招呼。 可看到来人的时候,她愣住了—— 破洞牛仔裤,简单涂鸦t恤,丸子头,大背包。 这的人居然是叶梓月! “叶梓月是你表姐?” “对啊,怎么了?”明小小疑惑地看着她,“你也认识她?” “她是言氏的财务总监,我怎么没在你家见过她?” “她是我姑姑的女儿,从小在国外生活,刚回来啊,你当然没见过啦!” 明小小跑了过去,亲热地挽起对方的手臂,“表姐,那边坐。” 叶梓月把目光投了过来,同时,也看到了言可心 “是你!” 叶梓月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意,“东家千金!” “叫我心心就好啦。”言可心把沙冰往她面前推了推。 她是小小的表姐,这对自己来说是个好消息。 但这个叶梓月也已经很久没有回国了,是什么性子,来言氏是否带有目的,这些谁也说不准。 所以自己不能表现得太明朗。 心里打定了注意,她才重新抬头,“在国内还习惯吗?” “还好。” 叶梓月拿起吸管,“对了,上次你说微信加我,找我学化妆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好啊!” 三个人在冰室里厮混了一下午才出来挥手告别。 期间言可心非常聪明地只字未提公事,只是临别时才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小月,我以后可以跟你学习财务管理方面的知识吗?” “啊?你还需要学这个?” “当然啦,我要为我爸爸分忧嘛!”言可心懂事地笑笑。 旁边的明小小也吃了一惊,不过还是很帮忙,“表姐,答应她嘛,好不好?” “好吧。” 叶梓月只觉得言可心是一时心血来潮,和他们做了再见,就驾车离开了。 明小小一脸纠结,“心心啊,我怎么老感觉你最近和梓西感情不好了呢。” “哪有的事?我们还不错啊。” “你要学习财务管理,是不相信他吗?” “并没有。” “那就好,虽然他这人让我害怕,但我觉得他是非常紧张你的,你是不知道,他来学校找你没找到之后,整个人眼底都红了,生怕你出什么意外似的。” “是吗?”言可心耸耸肩,不以为然。 周一。 早上六点起床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九点整,言可心准时踏入白氏集团的大门,来到顶楼。 “心心你来了?”王小元精神抖擞地拿着资料从文印室里出来。 “嗯,我去泡咖啡”她语气不高昂也不特别地低落,稀疏平常地往茶水间里面走去。 “不用了心心。”王小元迅速地拦住了她,有点尴尬,“总裁的咖啡泡好了。” 泡好了?言可心点头,“那我看看行程,进去汇报一下。” “行程也汇报好了。” “啊?那那我进去看资料好了。”她往白北泽的办公室走去。 “资料?晚点看吧!” 王小元一个箭步上前,又拦住了她。 言可心万分不解,“办公室里有外星人吗?” “没有啊,”他尴尬地笑了笑,“王小姐来了。” “王雅雅?” “是。” 言可心咬牙,“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一定是她缠着白北泽,我进去收拾她!” “别别!” 王小元实在没法了,只能如实相告,“是总裁和王博成谈好了,让她来这里上班学习的。” 言可心愣住了。 原来,连跟着他学习,她都不是唯一的那一个。 心里像是被划开了一道涟漪又迅速地结了冰,她回过神来,眸色黯然,“好的,我知道了。” “那我先去忙了。” (本章完) 第57章 我有阴阳怪气吗 第57章 我有阴阳怪气吗 王小元本以为她知道就好,谁知言可心又往前,果断地推开了白北泽办公室的门。 里面,王雅雅穿着一身valentino的蕾丝短裙,胸挤得像是两团雪球,站在白北泽的位置旁边。 看个文件而已,有必要把胸凑上去吗?又不是送放大镜! 言可心咳了一声,走向自己的小桌子,拿起上面的资料就要走。 “哪里去?” 白北泽冷静地问她。 “办公室里有骚气,坐不下去。” 言可心也冷冷地回过去。 王雅雅瞬间闻到了硝烟气,碍于白北泽在,也不好立刻牙尖嘴利地顶回去。 “就坐这里,看资料。” “我怕被熏死。” “言可心,不要阴阳怪气地说话。” “我有阴阳怪气吗?” 言可心认真地看向他,“我只是想换个地方看资料而已啊!我不想在这里,也是为了我的人生安全着想,我不想英年早逝!” 说完,直接就往门口走。 丝毫不去理会身后那道沉沉的目光。 背影倔强得跟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似的。 白北泽看了她几秒,抿唇,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已经恢复如常了,“还有这些资料,今天也要看完。” “好。”言可心深呼吸,转身,回去他的桌上拿到资料,出去了。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双肩一垮。 心,还是不可控制地往下沉了 说好了不为他牵动情绪的。 可这才来短短五分钟,她已经把淡然,愤怒,无奈,失落,心酸又统统尝了个遍 无力地走到王小元旁边的位置上,她耷拉着脑袋,安安静静地看资料。 忍着沮丧,从最开始的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到最后也开始一点一点地消化那些数据了。 中午。 王小元忙完了,叫言可心跟自己一起下去吃饭。 “总裁估计另有安排,我们先去吃吧。”他把她从座椅上拉起来。 言可心也不问,免得自己找虐。 她飘向洗手间方向,“我去一下,你在这里等我,然后我们去吃饭。” “好。” 走进洗手间里,她打起精神洗脸,然后就听到有两个人在隔间里聊天。 似乎是隔壁设计部的人。 “喂,你听说没有,这次来的这个王小姐啊,是我们白总的意中人呢。” “真的假的?你别乱说哦。” “当然是真的,你在公司这么久了,见过总裁跟谁一大早一起来上过班吗?说不定,他们昨晚嘿嘿。” “哎呀!还真是。” 昨晚?他们在一起?早上白北泽和王雅雅是一起来的? 言可心感觉天灵盖被砸了一下,灵魂都要飘出来了 “心心?” 过了好几分钟王小元都没见到言可心出来,忍不住跑到洗手间外面叫了她一声。 言可心回神,飘着走了出去。 王小元见她两眼无神,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发烧啊,你怎么了?” “饿的。”她有气无力地说,“走吧我们去吃饭,我要吃好多好吃的,把菜单上的都来一遍!” 王小元吓一跳,“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胃吃饱了,心才不会那么空。 言可心拖着他火速下楼,到楼下的餐厅里,又火速地点了一大堆吃的,每一样都很甜。 王小元尴尬,“吃这么多,不会得糖尿病吗?” “你放心,我会拉着你一起得的。” 服务员很快端着一盘蓝莓山药上来了,言可心叉起一块,正准备往嘴里送。 眼角余光忽然就瞥到了餐厅门口忽然出现的一男一女。 是白北泽和王雅雅。 吃东西的手一顿,然后,言可心把叉子放下了。 王小元关切地看过去,“怎么不吃了?不是你点的吗?” “想先喝水。”言可心端起面前的柠檬水喝了一大口,似乎还觉得不过瘾,又把里面的柠檬拿出来,放进了嘴里。 王小元看得牙龈都要倒了,“不酸吗?” “还好。”她咬牙,看着刚刚落座的那两个人。 因为有绿植挡着,所以他们看不到她。 但她却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们的动作—— 明明是两个人的餐桌,可以面对面坐,王雅雅偏偏要跟白北泽坐在一边。 点菜的时候,还时不时地抬头,用她那双无知又无神却自以为很迷人的卡姿兰大眼睛萌萌地盯着他,询问他的意见。 而最最最关键的——他!没!有!拒!绝! 言可心把柠檬皮都嚼碎吞进去了。 王小元看得牙关都打颤了了,赶紧叉起一块山药送进了她的嘴里,“快吃点缓缓。” “不甜。”言可心慢吞吞地嚼着。 呵呵,会卖骚的人就是好命啊,不仅可以贴身坐着,而且还能兵不血刃就让白北泽带来餐厅吃饭。 想当初她刚来的时候被整得多惨啊,都吃得快吐了才让他拿出钱包来付帐。 白北泽你这个水性杨花的男人! 她在心里点了一首凉凉送给自己,默默地收回视线,又叉起一块番薯丸子,吃了下去。 “这些甜食里都有糯米成分的,你当心吃多了不好消化。”王小元担忧地看着她。 这是受刺激了? 可听说言小姐有自己的男朋友啊,那她这段时间眼巴巴地盯着他们家总裁,又是几个意思呢? 王小元百思不得其解,正想开口旁敲侧击一下,言可心忽然开口,“王家和你们现在合作的是什么项目啊?” “目前还在最后的谈判阶段,需要保密的。” “连我也不能说?” 王小元只能回以她抱歉的微笑。 果然,自己就是个外人。言可心放下了水杯,不说话了。 服务生又送来了榴莲饭,王小元皱眉,“你还爱吃这个?” “不爱,在菜单上乱勾的。” 言可心眉目一转,把服务生叫了回来,“这个,是我点来请那一桌吃的,你帮我送过去吧。但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是我送的,没问题吧?” 服务生差点被绕晕了,但也还是点头,“好的。” 端起榴莲饭直接送到了白北泽那边的桌上,然后迅速地退开了。 王雅雅要实力上演一把什么叫做贤惠,立刻站起来,揭开了盖子,“这道菜是——” 一股难以喻的味道瞬间飘了出来。 (本章完) 第58章 这是挑事吗? 第58章 这是挑事吗? 白北泽本来垂着眸子,闻到了之后下意识地蹙眉,然后目光往王雅雅的身上看。 “不是我,是这个饭” 她赶紧澄清,“服务员,我们没点榴莲饭,你们上错了吧?” “没有上错,这是是有人请你们吃的。” “谁?” 服务员不说话,目光却本能地往言可心他们那边飘去。 白北泽眸光投过,看到了放在餐桌下方的那一双裸色的高跟鞋,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视线,“把那个绿植挪开,挡住我们的光线了。” “好的。”服务员虽然心里生疑,但到底不敢得罪这个看起来气势斐然的男人,立刻照做。 言可心没想到绿植会被突然挪走,想要低头,已经来不及了。 四目,对碰。 她心里一抖,立刻把脸转开去摸旁边的南瓜酥,然后往嘴里塞了一口,“小小元,这个你尝尝,蛮好吃的。” 王小元背对着白北泽这桌,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也傻兮兮地跟着她拿了一块,吃起来。 白北泽捏着水杯的手收紧,“把这个榴莲饭给他们送回去。” “啊?”服务生不敢,这是要挑事儿吗? “我去。”王雅雅自告奋勇地站起来,端着那个大碗,朝他们那桌走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快要走近的时候,她忽然“不小心”左脚一崴,整盘榴莲饭直接朝言可心她们泼了过去—— 言可心神色一凛,迅速起身躲开,但由于榴莲饭的分量太足,她短时间之内实在避无可避,被泼得几乎整个胸前都是,连嘴角脸上都沾了一些。 而之前毫不知情的王小元更惨,被泼了一身不说,那个大碗还以一种十分诡异又滑稽的弧度,扣在了他的头上。 眼前,突然就这么黑了。 王小元:他招谁惹谁了? 把碗一揭开,正要发作,忽然看到了自家总裁那张冷峻的脸,他顿时怂了,“总裁,您也下来吃饭了啊?” 白北泽淡淡起身,走到了他们面前。 王雅雅稳住了身体,无辜地看着言可心,“对不起啊心心,我不是故意的,我脚崴了一下而已。” “穿着jimmychoo的平底鞋都能崴脚,我看你是肌无力吧?!” 言可心直接抓起桌上的酒酿丸子汤,要泼回去—— “心心!” 王小元赶紧按住她的手,“冷静,冷静!” 泼出去是解气报仇了,可这一泼,有可能泼到总裁,更有可能把王家的合作给泼没了啊! “我不冷静!” 言可心拼命地想拨开他的手。 可王小元毕竟是个男人,她又能如何能挣脱过他? 手腕都拉红了,最后,言可心叹气,“你放手,我不泼了。” “真的?” “骗你是小狗!” 王小元将信将疑,一放手,立刻把那碗酒酿丸子端起来咕咚咕咚就喝了个精光。 言可心:要不要这么拼啊? 她收敛了一下情绪,然后才看向王雅雅那边,“你不是故意的,我也不能怪你,但我这身衣服,你得赔。” “好啊,”王雅雅笑眯眯地应了,能用钱解决的,就不是问题。 言可心笑了笑,一边说着,一边朝他们靠近。 等到只剩几步的时候,她忽然一冲,朝白北泽迅速地跑去—— 一跳,抱住他的脖颈,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确无误地用嘴贴住了他的唇—— 最怕世界突然安静。 王雅雅和王小元猛抽气,这这这太过分了! 光天化日强吻白大总裁,这言可心是不是不想活了! 白北泽伸手去拉她,她却贴得死死的,还非常非常用力地蹭了好久 “王小元!你还不去帮忙?你想被炒鱿鱼吗?!”王雅雅拉了他一把。 王小元如梦初醒,赶紧跑上去,把考拉一样的言可心从白北泽身上扯下来,“心心,冷静啊!” “榴莲饭,别客气。”言可心擦了擦嘴角,“好吃吗?” 白北泽面色很沉得像一块石头,分分钟能把人砸死。 他的嘴角上,身上,也沾满了榴莲,这气味简直能让人作呕一整天! “你,”言可心伸手指了指王雅雅,“你不是要赔吗?我们三个人的衣服,都归你配了。” 王雅雅:“你,你?” 这女人,简直不要太过分! “不用这么惊喜,就算是让你陪衣服,你也没机会看到他的身体,我也不会告诉你他腿内侧有颗痣。” 王雅雅两眼一黑,“你怎么知道他腿内侧有颗痣?你胡说八道!” “那要不你现在扒了他的裤子看一下有没有?” 王雅雅噎住了。 白北泽脸色越来越黑,王小元见势不对,赶紧阻止了她们继续说下去,“旁边就有一家高档成衣店,我们过去吧。” 那家店开在这么寸土寸金的地方,价格自然不便宜。 言可心立即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 然后转身,假装自己看不到白北泽黑沉沉的脸色,直接往门口走去,“不想穿着臭衣服上班的,就跟上啊。” 白北泽没动。 衬衫被揉得皱巴巴的,上面还擦找好多饭粒和榴莲,连领口都被扯开了,唇角也磕破了,隐隐泛着血丝 王小元小心翼翼地上前,“总、总裁,我们还是先过去买衣服吧。” 白北泽扫了他一眼。 王小元一抖,“总裁你放心,没人敢乱看你,也绝对绝对不会有人觉得你刚才是被强了!” “你给我过来!”白北泽伸手去抓他。 王小元熘得飞快,“总裁,王小姐,快走啊,不然就到下午上班时间了啊!” 成衣店。 店员们把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股“清新”的榴莲味扑鼻而来。 然后,在大家诧异到几乎要石化的目光中,白北泽一身榴莲地走了进来。 店长率先反应过来,“白总,这边请!” 他平时不大来,来一次的话,几乎会把当季的衣服全部选好。 今天倒是个意外了。 只不过他们身上的味道 王小元在后面小声说着抱歉。 店长立刻摆手,一脸高深与认真地道,“这是最新款的香水吧?白总的品味永远那么引领潮流!” 白北泽径直往里面的vip包厢里走去,店员们迅速关门,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然后一个一个捧着手册和面料跟了进去。 (本章完) 第59章 她一定要得到! 第59章 她一定要得到! 言可心也挤了进去,跟他窝在一张沙发上。 王雅雅慢了一步,在旁边干瞪眼。 他侧眸,看她一眼,似乎想要拉开距离。 “我们这叫臭味相投。”言可心眨眨眼,迅速挽起了他的手臂,“谁也别嫌弃谁。快选啊,再选不出来,你就只能穿这一身榴莲衣服去上班了。” 白北泽没理她,低头拿来了图册,选了一种面料,“这个衬衫,裤子” “裤子用这个!” 言可心强烈建议道,“很舒服很亲肤,跟你选的衬衫也很配。” 白北泽选择了直接无视,继续往下翻。 言可心急了一下,“真的很配啊!你不信的话,我帮你脱了试试!” 旁边的人都忍住了笑,白北泽却被她这莫名暧昧的话弄得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他正色道,“好了,去挑你自己的衣服吧,臭死了!” 言可心扁扁嘴,自己走出去选衣服了,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拉上王雅雅。 后者心不甘情不愿,不想走。 言可心往里面看了一眼,故意很大声地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想看我们总裁换裤子对不对?早说嘛!那我不拉你走了!” “胡说什么?!” 王雅雅闹了个脸红,抓住她的手,恨恨地出来了。 两个人到了女装区。 专门的店员跟在她们身后,“这条裙子很适合言小姐,衬肤色,也显气质。” 言可心瞄了一眼那条淡紫色的连衣裙,“不了,把你们这里最贵的拿来给我就行。” “好的。” 店员应声去拿了。 王雅雅冷笑,“知道有人买单,就这么下狠手宰我?言可心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表现得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 “的确像,但你也得付钱啊,”言可心笑眯眯地回她。 等店员拿来裙子,她瞄了一眼上面二十几万的标价,满意地接过来,走向试衣间。 独留王雅雅一个人在原地恨得牙痒痒,“你刚才强吻了白北泽,当心我告诉梓西!” “去告啊!” 言可心头也不回,“我只是和他分享榴莲饭而已,再说,你觉得白北泽刚才的表情有一丝丝的享受吗?既然没有,那如果他知道你把这件事到处宣扬,还会饶了你吗?” 王雅雅威胁不成,反被将了一军。 真是气死她了! 她和言可心本来就是同龄,两家也算有点渊源,之前小时候老是被认识的人比样貌,她总比不过言可心,所以就拼命学习。 谁知到了现在,自己连说,也说不过她! 言可心,你给我等着!我非弄死你不可! 言可心从试衣间里换好了出来,刚好遇到从另一边出来的王小元。 他已经换好了简单的衬衫长裤了,见到言可心,顿时愣了一下。 之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漂亮呢! 这身上身纯白,下身渐变蓝,缀满了碎钻的星空裙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纯真又不失典雅,看得他耳根都有点微微发红了。 言可心也看到了他,伸手把他招呼过去,“小小元,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来,你听我说。” 她踮起脚尖,靠近王小元耳边,压低了声音。 王小元听完,惊了一下,“你确定?” “确定,你去照做吧,谢谢。” 见她如此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王小元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照办的。 言可心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真是我的好姐妹。” “呵呵,那我去了。” 王小元离开。 言可心慢悠悠地晃到了外面,坐在椅子上的王雅雅一看到她,眼睛就立刻开始喷毒液,“真难看!” “是吗?” 言可心漫不经心地坐在她对面,“可能是不怎么样吧,但胜在它贵啊!贵,我就喜欢!” “俗不可耐!” “呵呵,”言可心端起旁边的参茶喝了一口。 默默的在心里盘算着自己下班之后要去哪儿把这条裙子出手掉,接下来的生活费就有着落了。 不一会儿,白北泽就出来了。 深蓝色的西装配黑色手工长裤,系着黑色的商丝领带,身姿挺拔,垂在身侧的手指修长洁白,那张貌似永无表情的俊脸在此刻更是散发着一种致命又迷人的禁欲感。 言可心顿时想把自己嘴里这口参茶也送到他嘴里去了。 身上,莫名地燥热。 王雅雅显然也花痴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我,我白大哥,我去买单。” 她起身,游魂一样往结帐台走去,心里满满的只有一个声音—— 这个男人,她一定要得到! 抽出信用卡递过去,“没有密码。” “好的,您一共是一件衬衫一条西裤,一条裙子,一共二十三万。” “不对啊,不是一条裙子,两件衬衫,两条西裤吗?” 王雅雅迷惑,“他们三个人都换衣服了啊。” “白总身上那一套一共是十一万九千元,刚才王助理已经结过帐了。” 王雅雅表情一难尽,脖子跟生了锈似的咔咔咔地转向王小元。 只见他笑得灿烂无辜,“王小姐,我想减轻一些您的负担。” 减轻负担?骗鬼去吧!分明就是不想让她和白北泽之间有什么金钱纠葛,不想让她以此为借口去纠缠白北泽! 王雅雅恨得都要原地爆炸了,僵在那里,不动了。 言可心气定神闲地把参茶喝完,幽幽道,“王小姐怎么不付钱了?难道说信用卡余额不足?王家真的跟传说中的那样,要破产了?” 王雅雅打落牙齿活血吞,“刷卡吧。” “是。” 四个人从成衣店再出来的时候,又引来了各种路人的侧目。 简直像个天团组合。 尤其是白北泽的回头率最高,简直可以让人不要命地扭断脖子,只为多看一眼那张俊脸。 其中也有很多男人给言可心行注目礼。 王雅雅再次被虐,回到白氏之后,全然没了早上那份骚气与嚣张,默默地拿着合作案的资料,说先回王氏一趟去找自己的父亲商议方案了。 言可心从茶水间里出来,然后趴在王小元的桌子上,煞有介事地写了一张欠条给他,末了,还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本章完) 第60章 舍己为人,冬日暖阳 第60章 舍己为人,冬日暖阳 “你还真要还钱啊?将近十二万呢,你最近没钱了吧?” “是啊,不过我会慢慢还上的,你放心吧!” “可是总裁每个季度都有固定的置装费,很大一笔呢!每次都用不完,要不,我给你从那个里面扣吧?” “不用,”言可心坚定地摆手,把欠条塞入了他手中,“我未来老公的衣服,怎么能让别人买?” 未来老公?! 王小元顿时愣住了,这话,信息量好大啊。 言可心却一脸满足与欣慰,跑回办公室里,坐在小桌子上,拿出资料之前,瞄了白北泽一眼—— 不弯的他,真的是帅出了天际! 下班时间。 白北泽先离开了。 言可心看了一会儿资料,也从白氏出来了。 回到酒店里换了衣服,把那条星空裙仔仔细细地包好,然后下楼,在前台嗑瓜子的小妹礼貌而不失凶残地催促她续费的微笑中,走了出去。 她打车到了市内一家比较有名的奢侈品二手店。 递出了那条裙子。 在言家,这种东西她堆满了足足一百多平米的衣帽间,即便永远不会再穿再用了,也从未想过拿出来卖,现如今看来,自己以前真是奢侈又不知疾苦,难怪会被人坑得那么惨。 “这裙子国内刚上市,只有这么一条,您确定要卖?”对方看了很久,又看看言可心,觉得她并不像是个缺钱的人啊。 “对啊,卖了。” “那好,你填一下这张卡。”柜员递来一张卡片。 上面要求写上购买时间和姓名,以及出售原因。 言可心想了想,填好了其他的,然后在姓名那一栏填了三个字:王雅雅。 出售原因那一栏又填了四个字:破产没钱。 然后才笑眯眯地把卡片递了回去。 柜员没有多说什么,一会儿就拿了十万现金出来,递给她,“您点一下。” “不用了。” 言可心今天带的包包小,塞了一会儿没塞下,手里还攥着五万。 正想找柜员要个塑料袋的时候,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 一看,居然是叶梓月。 她居然也会来这种地方? “小言,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言可心一下语塞,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而且这事也解释不清楚。 说得越多,只会错得越多,越惹她怀疑。 “你把穿不了的衣服拿来卖?”叶梓月看出了门道。 “是是啊,你呢?你来这里做什么?” “哦,我开车路过,然后,看到门口路边有募捐活动,所以就进来了。我身上没带太多钱,卡也丢家里了,”叶梓月把自己的背包摘下来递给柜员,“限量款的,你能给多少给多少吧。” 柜员鉴定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两万现金,递给了她。 “走吧。”叶梓月招呼言可心。 两个人出了中古店,不远处的路边果然在举办慈善募捐,是希望小学的捐款,照片上的小孩子们一个个脏污着脸,睁着大眼睛,懵懂又无辜地看着镜头。 叶梓月拉着言可心过去,先把自己手里的两万块钱放进了募捐箱。 啪地一下,重重的两叠钱掉落下去,立刻引起了在场工作人员和记者们的注意。 记者们立刻围了过来,“这位小姐,您是捐了两万吗?” “请问你是个人还是企业?” “请问” 问题一下子太多,人也把她们俩围住了。 叶梓月本来想做好事不留名的,这下没得逃了,脑子里忽然生出一个主意,“我当然是代表我们言氏来捐款的,你们看,这就是我们言氏的大小姐!她口袋里还有好多钱,也是为了这次募捐而来的!” 既然逃不掉,干脆利用机会,为自家企业做一次形象公关吧! 言可心黑人问号脸:“????” 纳尼?!她的钱?! 记者们快狠准地抓住亮点,“还真是言家千金,请问你是用你父亲给的钱在做慈善吗?” “当然不是!”叶梓月骄傲地挺起胸,“她卖了自己心爱的东西,才拿钱过来捐的!” 求求你能不能不要说话!言可心想打人! “真是令人敬佩啊!不知道言小姐打算捐多少呢?!” 可不可以不捐 “谢谢姐姐!”一个六七岁,穿得特别质朴,扎着红头绳的小丫头捧着募捐箱跑到了她面前。 不用谢,我现在比你还穷啊 言可心眼泪汪汪地。 一旁的记者大喊,“快拍,言小姐这是善心发作,感动出来的眼泪啊!” 我感动你全家啊! 言可心颤巍巍地把手里的钱投了一叠进去。 周围的人还在期许地看着她。 这关乎到了言氏的形象啊 她又颤着手,投进了一叠 两万没了 “姐姐真好!”小丫头甜甜地笑着,把募捐箱举得更高了。 言可心咬住后槽牙,又投进去了一万。 然后,又是一万,再一万 手上的五万没了,她笑得十分虚弱 “别收回去,姐姐还有呢,”叶梓月笑着指了指言可心的包,拍了拍那个小丫头的脑袋。 言可心真要给她跪了。 众目睽睽,长枪短炮,各种镜头对着她 连脸上有几滴泪都能照得一清二楚,她还能逃吗? 手抖跟吸了迷幻剂似的,颤颤地从包里拿出那些钱来。 一叠,又一叠 她的心在滴血,她的灵魂在颤抖,她脑子里在咆哮。 但,她的脸上,在勉强微笑。 言家的面子,不能丢。 言氏的形象,不能毁。 最后一叠,快要丢进去的时候,言可心哽咽,“能不能给我留一百块,我可以吃顿饭打个车?” 周围的人一愣。 旋即,大家都笑了,“言小姐可真幽默啊!” “是啊是啊,真会开玩笑” 内心绝望得像是被丢在了太平洋中间,言可心咬牙闭眼,手一松。 咚,最后一叠钱,掉进了募捐箱里。 十万的红票票如同过眼云烟,刚刚还幻想出来的美好小日子,已经挥着小手绢,对她说沙杨啦啦了。 她要流落街头了,她要沿街乞讨了,她要饿死在路边了。 呜呜呜。 言可心木木地站在那里,心里跑过一千零一个mmp。 主办方跑了过来,把一面锦旗塞进了她手里,“言小姐,请看镜头。” 言可心茫然地转过去,笑得比哭还难看。 咔嚓一声,画面定格。。 照片上,她机械地举着锦旗,上面八个大字—— “舍己为人,冬日暖阳。” 她真的好暖啊,好暖啊,暖得好像快要中暑了。 眼前忽然一黑,言可心整个人软软地塌了下去。 (本章完) 第61章 后会无期 第61章 后会无期 周围立刻传来嘈杂的声音,有人拿水,有人把她抬到了凉快一点的地方,有人过来拿了扇子。 一片混乱之中,言可心悄悄地睁开了一丝丝地眼缝,看到了那个拿着募捐箱的小丫头朝主办方的车子那边走去。 箱子满了,她应该是要腾空。 “呕——”她捂住嘴巴迅速地站了起来,“我想吐” “洗手间在那边——”有人反手一指。 “好!”言可心狂奔了过去,在一个谁都看不到的拐角处一把抓住了那个孩子,拎起她手里的募捐箱。 “姐姐?”小丫头不解地看着她。 “十万,两万归你,八万还我!”言可心直接打开箱子,拿了八叠钱出来塞进自己的小包包里,最后还有一点实在塞不下了,身上也没口袋。 她捏着钱,顿了一下,然后迅速拉开了自己的衣服,把钱塞进了衣服里 “!!!!” 小丫头看着她,目瞪口呆。 言可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后会无期。” 说完,大步大步地朝叶梓月走了过去,“好了,我没事了,走吧。” “去哪儿?” “上车再说!” 言可心拖着她跑向了马路上。 叶梓月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你想去哪儿?” “你说过要教我的,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吧?”言可心对她微微一笑,“去你家,怎么样?” 叶梓月顿了一下,才点头,“好。” 车子开了约莫有一个小时才停下来。 这是一个比较老旧的小区了。 叶梓月住在中间的那一幢中间层,上楼之后一打开门,跟在她身后的言可心顿时愣住了。 第一次见到女孩子的房子装修成这样—— 整个工业时代的装修风格,透不出一丝丝的生活气息。 就连客厅中间的沙发都是灰色的。 她们走了进去。 言可心看了看偌大的客厅,目光定格在墙上一张海报上。 那是最近非常流行的一个猎杀游戏的宣传画。 “你一个人住?”她问。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 “你先坐着,我饿了,吃面没问题吧?”叶梓月把刚才进门放在玄关柜上自己的手机拿回去放口袋里。 她走向厨房方向。 脚步声渐行渐远。 言可心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再次用目光四处打量。 客厅里除了沙发之外,就只有角落里放着的书架和电脑了,连个电视机都没有。 书架上摆着好多杂乱的书,还有个相框。 隔得有点远,所以看不清楚。 言可心站起来走过去,拿起相框。 照片上一半是叶梓月,照片里的她只有十几岁的样子,留着长发,穿着长裙,看起来乖巧可人,跟现在的她截然不同。 另一边照片很奇怪,像是被剪掉之后,却又放回了相框里似的,只用白色的背面朝外。 言可心知道自己不该偷窥别人的隐私,但是心里似乎有一道声音在提醒她,应该要拿出来看一看。 心里蠢蠢欲动,她往厨房的方向瞄了一眼,“小月,你的面下锅了吗?” “没有,怎么了?” “哦,我想说我只吃一点点就够了,你别煮多了。” 那边没声音了。 言可心迅速地把照片从相框里抽了出来,翻过来一看。 立刻倒抽了一口凉气! 照片上是个挺拔的男人,但脸部却被人用小刀剜走了,空荡荡地,看起来有点吓人。 言可心定了定神,压住惊惧,又把照片原位摆好,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心还在咚咚咚地直跳。 脑子里又迅速地把所知的叶梓月的资料过了一遍—— 海归,很多年都不在国内,但是却是个天才少女。 在国外生活了很多年梓西也是从国外回来的。 难道她就是那个放火烧了自己的女人?! 心里被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她如坐针毡。 厨房那边却忽然传来了开门声。 她立刻坐好。 叶梓月端着两碗面过来,一碗放到了她面前,然后坐在茶几下的地毯上,递过来一双筷子,“手艺有限,你将就一下。” 言可心盯着热气腾腾的鸡蛋面,从肉眼上实在判断不出它是否有毒。 再看叶梓月,她已经挑起了几根面送进嘴里了。 言可心当机立断,迅速起身把她面前的那一碗拖了过来,把自己这碗递了过去。 “你干嘛?” “我…我忘记告诉你我不吃葱花了,抱歉哦。” 叶梓月皱眉,轻嗤,“大小姐脾气。” 说完,她低头把推来那一碗里的葱花一点一点地挑了出来,低头吃了起来。 言可心也不辩解,只是淡淡笑笑,也挑着面条,慢慢地往嘴里放。 “对了,听父亲说,你是哈佛商学院毕业的?读书的时候,应该很辛苦吧?” 叶梓月挑面的手顿了一下,抬眸看她,“问这个做什么?” “我读书不太好,所以很羡慕成绩好的人,随便问问。” “不辛苦,能毕业么?”她淡淡地说。 “也是哦。” 言可心笑了笑,“真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都那么聪明,明明你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的。对了,我今年二十整,你呢?” “二十二,你是来吃饭的,不是来查户口的。我不习惯吃东西的时候讲话。” 叶梓月态度冷淡了一些。 言可心也闭了嘴,低头吃面。 过了一会儿,她起身告辞,“谢谢你的招待,改天我回请你哦!” “不客气的,下次吃饭,别老顾着说话就好了。”叶梓月脸上似乎有些回温。 言可心也一时无法判断她究竟是真不喜欢别人吃饭的时候说话,还是另有其他原因。 从这个小区里出来,言可心快速而直接地回到了自己住的小酒店里。 用房间里的电脑给在美国梓西身边的那位秘书发了一封邮件过去—— [叶梓月,二十二岁,自称哈佛商学院毕业,你查一下是否有此人?另外再查一下她的其他背景资料。] 那边很快回了过来—— [明白。] 做完这些,她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往桌子上一趴。 胸前突然膈得慌。 这才想起来还有好多红票票,她站起来开始往外掏。 四目相对,言可心尴尬了一秒,转头,继续掏。 (本章完) 第62章 白北泽呢? 第62章 白北泽呢? 凭本事从王雅雅那里坑来的钱,她才不怕被女服务员看。 最后倒是对方不好意思了,关门退了出去。 言可心把钱全部拿到桌子上,仔仔细细地又数了一遍。 八万块,一分不少,放在手里沉甸甸的。 第一次觉得,钱这么重要。 她去洗了个澡出来,点了外卖,吃了之后打算继续看从白氏带回来的经商学习资料。 看了一会儿,揣摩了好几个数据和白北泽的操作方法,她的手机就响了。 是王小元打来的,“小言,你要不要吃宵夜?” 大半夜的打电话来就是为了问这个?言可心无语,“不要。” “那你要不要深夜追剧?” “也不要。” “那你要不要” “有话直接说!”言可心快冒火了。 王小元吞了吞口水,“是这样的,总裁打电话来让我去接他,但今天我女朋友生日,其他的司机都说有事” 言可心秒懂,迅速瞄了一眼时间,十点,天时地利人和。 她清了清嗓子,为难地道,“可是我都已经睡了” “明天我把总裁的所有喜好全部告诉你!” “成交!地址!” 半个小时后,言可心从王小元家楼下拿到车钥匙,开着他偶尔接送白北泽用的那辆低调的黑色卡宴上了路。 开了一段之后,她才猛然地想起来自己根本没驾照! 开车这技术,还是爸爸在自家后院,偶尔心血来潮教她几把,而她也一直犯懒,根本没去考过小本本! 可现在已经赶鸭子上架了,不去也得去了。 幸好这一路没什么车,她开得歪七扭八,勉强算顺利地到达了目的地。 把车停在路边,抬眼一看。 会所? 她皱了皱眉,按照王小元所说的房间号找了进去。 这里是a市最大的销金窟,一个晚上的消费能让普通老百姓望而却步。 1号包厢在顶楼,是最为神秘的存在。 言可心刚一靠近,就被门口的保镖给拦住了。 “我来找白北泽的。”她报上名字。 两个保镖对视了一眼,摇头,“你不能进去。” 几个意思啊! 让她来接,又不让她进! 这白北泽是不是故意耍她! 言可心恼怒了,“我给他打电话。” 手机刚一摸出来,就被抽走了,那两个大汉仗势欺人般地俯视她,“不许打扰!” 打扰?言可心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两个字眼。 她蹲了下去,假装整理自己的鞋带,目光往门缝下面瞄去—— 细高的红色鞋跟在地毯上走来走去,里面居然有女人! 而且还有人在门口守着,这怎么可以! 无论白北泽是被迫的还是主动的,无论里面那个女人是貌若天仙还是丑如无艳的,她都绝!对!不!能!忍! 起身,瞪了那两个保镖一眼。 “你想干嘛?”对方立刻戒备。 “我突然觉得两位大哥骨骼清奇,面相富贵,体格昂藏,应该是人重金挖来的人才吧!” 这一波夸得两个人猝不及防,立刻收住了凶光,“哪里哪里,是王小姐觉得我们还行,还承蒙她的赏识之恩。” 原来里面是王雅雅!疯女人,今晚你死定了! 言可心微微眯了眯眸子,“不不,我觉得像两位大哥这样的,放之四海皆人才,任凭是谁都会赏识你们的!” “真的?” “当然!你看,刚才我那么强烈地要求要进去,你们都没有动摇,可见你们对雇主非常之忠心!” 言可心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朝他们慢慢地靠近 她走到其中一个人面前,“看看你,天庭饱满,一看以后就会飞黄腾达。” “真的假的?你还会看面相?”那人惊喜又怀疑,“可我做了十几年的保镖了,都还没发达啊!” “有的人就是行运比较晚,但是一旦发达起来,就不可收拾!我不会看面相,但是我手机里有个算命的大师,特别厉害,不信的话你打个电话问她?” “真能?” “能!”言可心伸手,“先把我手机还我,我给你打电话找大师。” “万一不准呢?” “你也不吃亏啊!”言可心把手机拿回来,直接拨给明小小,“小大师?我这里有两个朋友想算命,让他们直接报生辰八字给你可好?” 明小小的爸爸平时就是给算八字看风水的,所以她也很喜欢神乎乎地搞这一套,一听这个,就来劲了,“好好好!你把电话给那个要算的人。” 言可心直接把手机递给他们其中一个,“大师说了,要报你的生辰八字,不可让旁人听到。” “好。”那人接过手机,已经被飞黄腾达四个字忽悠得快昏头了,径直朝无人的方向走去。 剩下的那个摩拳擦掌,“那我什么时候能算呢?” “等他算完。”言可心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过,我觉得你比他” “比他怎么?” “这个不能宣扬,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那人也想发财,顿时听命地弯腰去听。 言可心渐渐观察着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抓住机会,对准他的裆部狠狠就是一踢! “嗷——” 对方痛得眼珠子都差点爆出来了,“卧槽,你,老子的蛋——” 她快速地拧开了包厢的门,进去,立刻反锁上,任凭外面怎么砸门,她都凝心静气地找人。 里面却出乎意料,只有王雅雅一个人。 她衣衫半褪,媚眼如丝地靠在沙发上,长腿不断地交叠夹在一起,似乎很痛苦,又似乎很舒服,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很焦虑又很骚气的矛盾感。 这是什么神操作?! 言可心上前,看到了茶几上的粉末药物和倒掉的红酒瓶,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她瞬间怒了,“白北泽呢?!” “谁”王雅雅视线朦胧,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好热,好热。 “白北泽!他人在哪儿?他打电话叫王小元来这里接他的!” “白”王雅雅脸上露出茫然,似乎过了片刻,才想起来,“哦,你是说白总吗” “嗯!他人呢?!” “他他”王雅雅忽然捂脸,哭了出来,“他可能真的是gay啊,都已经那样了,还不肯碰我呜呜呜” 尼玛,求而不得的女人都喜欢用这一招吗?! (本章完) 第63章 你确定去医院? 第63章 你确定去医院? 言可心无语了几秒,心里又为了白北泽没有碰她这个事实而感到满是欣慰与骄傲,“那他人呢?” “刚才从那个侧门离开了”王雅雅指了指旁边,又迅速收回手去抓着自己的脖颈,体内的热流横冲直撞,她快被弄疯了。 为了今晚能够一举成功,她特意让爸爸约了白北泽来这边谈事,而且自己的计划爸爸也是知道并且默许的。 所以她才会加大酒里面的剂量,等爸爸一离开,就开始实施自己的谋略。 可没想到白北泽只喝了一口,就还是察觉到了,并且,丢下她径直走了。 她在他面前颜面尽失不说,此刻自己也已经快要被那药给折磨疯了。 “你帮帮我,送我回家”王雅雅从沙发上滑落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息。 “好,我帮你!”言可心点头。 “真的?谢谢你我我们都是女人,你也不忍心看我被陌生人那个吧?”她说得断断续续。 言可心冷笑一声,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往门口走去。 保镖们在疯狂砸门。 她直接拉开,将王雅雅往他们怀里一塞,同时不忘把自己的手机抽回来。 “死女人,居然敢骗我们——” 一个保镖扬起拳头,就要砸过来。 言可心险险避开,沉冷地道,“我没骗你们,她中了药。现在需要有人帮她。至于怎么把握这次飞黄腾达的机会,就看你们自己有没有那个胆量了。”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眸中渐渐地露出不怀好意的光 言可心径直绕过他们,快速地离开了。 至于身后传来王雅雅那泼妇般的咒骂,就不关她的事了。 有胆子下药,就要有胆子承担后果。 自作孽,不可活! 出了会所,她迅速地往车子方向走去。 结果却发现白北泽居然靠在另一边的车门上。 他闭着眼睛,面色紧绷,似乎在极力地忍耐着什么。 言可心大步跑了过去,直接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好烫! 连他的呼吸,都好烫! 妈的,王雅雅那个蠢货是下了能够弄死一整个牧场母牛的量吗?! 她的手正要往下,去探他的脖颈,忽然,就被抓住了。 白北泽睁开眼睛。 黑夜里,那双幽邃无边的眸子里仿佛缀了一丝迷离的雾气,既勾人,又让人不敢轻易地去靠近 言可心愣愣地看着他,仿佛被吸进了一潭漩涡里,将她的心跳,呼吸,甚至于灵魂,都轻易地卷了进去。 鬼使神差地,她踮起了脚尖,仰头,轻轻地送上了自己的唇,如云纱般地贴在了他的薄唇上—— 白北泽没有动。 身体,似乎僵了一下。 却没有立刻地推开她。 言可心心里一喜,觉得这好像是在梦里,甜甜的泡泡从心里飞升出来,快要把整颗心都胀得要飘起来了。 垂在身侧的手,实在没能忍住,掐了掐自己的胳膊! 是真的! 这种感觉是真的,昏昏沉沉也是真的,就连面前的他,都是真的! 太美妙了! 她一动不动,生怕自己稍有不对,那些旖旎的泡泡就破了 过了好几秒,才轻轻地,试探性地伸出了自己的舌尖。 如同小蜗牛伸出触角一样,小心翼翼地探向他唇—— 下一刻,忽然一凉。 她就这么顿在了那里。 舌尖还露在外面,脖子也伸得老长,尴尬得像是被踩了一脚鸭子。 言可心站回去,扁了扁嘴。 “王小元呢?” “陪女朋友。” “我看他工作是不想要了!” 白北泽面色潮红,呼吸粗重,在极力压制着身体里的冲动,“送我去医院。” “你确定去医院?” “不然呢?” “其实。嗯。我可以。帮你。”她上前,轻轻地拉住了他的衣摆。 白北泽捏着车门把手的大掌收紧,骨节剧烈的泛白,盯着她,良久。 心扑通扑通地跳着,仿佛要蹦出来一样,言可心死死地攥着他的衣摆,立志打死也不能松手。 不然一松手,他说是去医院,万一出个什么意外,便宜了哪个小妖精怎么办? “车钥匙拿来。”他沉沉地吐息。 言可心万般不愿地掏了出来,“你一定要去医院的话,还是我来开吧。你现在的状态不能开车。” “你有证?” 言可心一愣,他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证? 还没反应过来,白北泽已经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你走不走?” 言可心上了副驾驶。 车子被他发动起来,却迟迟未动。 只见他热汗涔涔,浑身紧绷如石,捏着方向盘的双手像随时都拉断的弓。 忍得那么用力那么辛苦。 言可心皱眉,实在看不下去了。 伸手一拉开他的右手,整个人横跨了过去,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言可心!”他怒喝。 她不说话,死死地抱住他的脖颈,小脸牢牢靠在他的胸膛上,死也不松手。 她小口小口地吐着热气,在他的胸膛处打着圈儿。 白北泽呼吸紊乱,“你下去!” “不下!你这个样子,说不定熬不到医院就死了!” “那也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她抬头,对准他的薄唇狠狠地就要堵下去。 他将头一偏,避开了她的吻,“滚!” “就不去!”她今天就跟他卯上了! 明明他烫得那么厉害,却不肯碰她哪怕一下。 去医院做什么? 万一医院的医生解不了这个药,便宜了别人怎么办? 她绝!对!不!允!许! 白北泽眸色赤红,气息重重地洒在她的脸上,“我数到三,不走的话,后果自负!” “你数到十都没用!” “无所谓!只要对象是你就可以了!” 她也吼了出来! 白北泽倒吸了一口气,伸手去拉她。 这女人的技巧。 眸子里有黑色的风暴正在聚集,他狠狠地拉她,扣住她的脖颈。 言可心被推得往后一仰,不死心,又伸手—— “我帮你。” (本章完) 第64章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第64章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白北泽腾出一只手,直接打开车门,迅速把她丢了出去。 言可心被甩在路边,站起来追了回去,看他正在关车门,立刻伸手去挡。 眼看她的手都快被夹了,他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最后言可心吃痛,一下子收回了手臂。 砰地一声,车门无情地合上了。 好痛! 她揉着被车门夹痛的手,呆住了。 车里的白北泽侧眸看了她一眼,将车窗降了一半,“快回去吧。” 言可心把手抬起来,“你把我的手都夹红了,骨头差点断了!” 他看了一眼她的手臂,姿态倨傲,“你自找的。” 本来就因为他而结冰的心湖,忽然咚地一声破了一个窟窿。心不断地掉进去,又冷,又沉。 言可心顿时不说话了,耷拉着脑袋,静静地站了几秒。 然后还是低着头,故作平静地说,“那我回去了。” 声音,低落无力。 说完,转身往路边的人行道方向走。 她走得很慢很慢,平时几步都能走到的距离,仿佛延伸出了无尽的长度。 说不定他只是一时被药迷了失了心智,说不定,他还会叫她回去。 心里还抱着这样一丝丝残存的小希望。 身后一直没有引擎发动的声音传来,她也走得越来越慢了。 怕自己走得快了,他一会儿叫她,她会听不到。 可是走得再慢,最终还是上了人行道。 身后,也突然传来了发动机的声音。 言可心顿时回头,却只来得及看到汽车远行而去的尾灯。 她站在马路边,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连看她打到车的耐心都没有,就这样。走了。 心,仿佛被冰棱包裹住了。 好冷,好僵,好无力。 她站在路边,看着路灯下自己的细长影子,觉得自己伶仃,又可怜。 就这么安静地站在那里,直到觉得有点冷了,一抬头,才发现原来下雨了。 她站在雨里,没有哭也没有大叫,胸口,却像是堵了一团泥,连透气都困难。 站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有出租车在她面前停下来,言可心才机械地上车,报出了宾馆的地址。 车子在雨中徐徐前行。 她傻傻地坐着。 收音机里忽然传来低沉沙哑的女歌声:我那么努力,却只能看到你的背影,想要追逐你而去却始终,只能追到你的背影。 她呆呆地听着,慢慢地,眼圈一点一点地发酸,红了。 眼泪,落在了手背上。 一颗,又一颗. 第二天。 言可心悠悠地醒来。 昨晚在梦中一直身处大火,无论她怎么呼救,这一次,白北泽再也没有来。 这个梦持续了很久很久。 她醒来的时候,全身都好累,四周都是模模糊糊的,仿佛笼罩着一层雾气,她撑着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没有任何的心绪。 脑子里,断断续续地闪回了一些片段。 像是在梦里发生的,又像是真实存在过。 好冷。 她将身体蜷缩起来,她伸手抱住自己,心里,像是破了个洞。 有湖水四面八方地蔓延进来,寂静幽闭,仿佛将她沉入了一个真空的世界里。 看不见,听不见,这样,似乎很安全。 “你好,打扫卫生。” 门外忽然传来服务员的声音。 一瞬间,笼罩在四周的真空破了。 空气带着毒液瞬间喷向了她,从心脏伸出传来的刺痛告诉她—— 昨晚的一切,是真的。 言可心在床上动了动,动作很慢很慢地起来,像是将自己解冻一样,然后才张了张唇,“现在不需——” 声音,像粗粝的沙子刮过喉咙,每一个字都能咯出血似的,疼。 连带着心脏,都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门外的人走了。 她重新地躺回了床上,有个事实像是被她刻意用力摁在水下的篮球一样,再也不受控地浮了出来,咚地一声砸中了她的胸口—— 白北泽中了药,宁愿忍受痛苦,也不愿意碰她。 用力地闭上眼睛,把脑子里那股快要将人折磨到疯的挫败感甩出去,可始终无法做到。 手机,突地响起。 是王小元打来的。 她接起,不说话。 “心心,总裁问你之前有一份资料,就是那个——” “本人已死,有事让他问鬼去吧!” 言可心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吼完这两句,心里,反而舒畅多了。 她起身,走去了洗手间。 白氏。 王小元捏着手机,额头上落下一滴冷汗,慢慢地,慢慢地放下手臂,“总裁,心心说,说。让你有事。问,问。” “你下去吧。” 白北泽挥了挥手。 她在电话里吼得那么大声,他能听不见吗? 这丫头最近表现得实在是太反常了。 以前都是看到他就躲,能用表情解决的事,绝对不会多和他说半个字。 现在却时不时地就抓住机会要往他身上生扑,活像一副万年没开荤的样子,恨不得分分钟把他给强了。 他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 言可心在床上瘫了一天,窗外已经接近黄昏了。 肚子在强烈地抗议,并且要求她点外卖。 心里苦成了小白菜,她也不能忘记自己现在要做的事。 拿出手机点了外卖,还没到的时候,就坐在沙发边上啃资料。 不一会儿,门铃就响了。 这么快?她放下资料过去开门。 头顶忽然笼罩下来一方阴翳,说时迟那时快,她想也不想,一拳就砸了过去—— “嗷——心心——” “元元?” 言可心愣住了,“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王小元眼泪都疼出来了,“我,我下班之后来看看你,顺便给你送吃的啊。”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你上次打借条给我的时候不是顺口提过一嘴吗?”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言可心点头,“你进来吧。” 王小元面色难看地走到小沙发上坐好,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她,“喏,你爱吃的。” “谢谢。”言可心正饿了,拉来小板凳坐在茶几边上就吃起来。 王小元一只手捂着肚子在旁边揉,一只手悄悄地摸出了手机,低头打开vx。 “你在干嘛?” 言可心随意问。 “没干嘛,玩游戏。”王小元回答得更随意。 (本章完) 第65章 请问需要什么酒水 第65章 请问需要什么酒水 “哦。” 她低下头,咬了一口云吞,起身再去倒水的时候,忽然看到王小元似乎在发vx。 “跟女朋友聊天?” “不,啊,是的是的,跟女朋友聊天。”王小元神色有几分地不自然,把手机摁了一下,放回了口袋里。 言可心盯了他几秒,忽而一笑,“理解的,如胶似漆嘛!感情好才会这样。” “是的是的。”王小元笑了笑。 她坐下来继续吃东西,吃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指着沙发下面大叫,“蟑螂!” “啊?!”王小元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桌上的烟灰缸就要去打。 言可心把筷子一扔,迅速地跑了过去,“啊呀,在那儿!” “哪儿,哪儿?”王小元忙着到处找。 言可心手一伸,直接摸出了他口袋里的手机,迅速地跑向洗手间。 咔嚓一声,把门反锁了。 王小元如梦初醒,赶紧追过去,“心心,你要干嘛?!” 言可心见过他输入密码,快速地把手机解锁,在vx里果然看到了白北泽的vx在第一栏。 她快速地点了过去,就看到了刚才王小元发给他的信息—— [总裁,心心一个人住在小酒店里,好可怜。] [她现在在吃我带来的东西,桌上到处都是资料。] 全是王小元发给白北泽的,他没有回半个字。 未发送消息那一栏里,还有编辑到了一半的话:总裁,心心她。 言可心靠在洗手台上,无视王小元快要砸门的叫喊声。 她摩挲了一下那一排未发送的消息,然后继续编辑—— [总裁,心心她说自己吃完饭了要去外面嗨皮一下,今晚起码找两个鸭子伺候,以弥补一下昨晚的遗憾。我拦都拦不住。她去的地点就在。] 编辑完了之后,直接点了一下发送。 然后默默地等了两分钟,再把这条消息直接从屏幕上删除。 在王小元彻底暴躁之前,她闪了出去,把手机丢回给他,“好了,我就是想看看你手机里有没有你和女朋友的照片嘛!满足一下我的八卦心。” “真、真的?”王小元赶紧躲到一边,翻开vx检查了一下,然后才松了一口气。 “当然是真的。”言可心走过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回去吧,我要继续看资料了。” 王小元走了。 言可心等了一会儿,看向窗外。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夜生活,要开始了。 晚上九点,皇会所。 言可心一走进去,直接要了顶楼其中一个最好的包厢。 “请问需要什么酒水?”领班问。 “我要鸭,最好最帅的。” 第一次遇到如此直接的客人,而且还是个女的,领班不些接不上话,“好的,请稍等。” 五分钟后,两个高瘦白净的男生被领了进来。 看到言可心,他们都愣了一下。 这客人看着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还年轻,简直就是顶级白富美,居然需要来找他们消遣? 怕不是走错了吧?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有些局促地上前,“那这位。小、大姐,您想要,公主式的,还是女奴式的服务?” “来个慈禧式的吧。” “啊?” “喏,站我旁边,静观其变,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动。” 两个人站起来立在她的身后。 “不许看我,不许笑。”言可心下达命令。 两个人立刻一脸呆滞,活似门神一样站在那里了。 尽管这是他们听过最奇怪的要求了,但有钱就是大爷。 言可心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一看时间,已经蛮久了。 她悄悄猫着腰跑到门口,扒着一条缝看外面。 只看了五分钟,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整层楼的服务生个个神色紧张地往电梯那边跑,迅速地站成了两排。 领班们站在前面,其中一个还在接电话,“是,是,是!我一定全力做好接待工作。” 叮咚一声,电梯到达。 领班迅速地挂断了电话,“都打起精神来,今天来的这位可是你们这辈子想见一面都困难的大人物,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仔细你们的饭碗!” “是!”大家都屏住了呼吸,诚惶诚恐,不敢有半点差池。 门打开了。 “白先生,欢迎光临!” 整齐恭敬的声音在走廊里气势磅礴地响起。 白北泽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走了出来,身形挺拔,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他。 即便穿着黑色的衬衫西裤,他也依旧是最最夺目的那一个。 那张冷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长腿径直穿过人群,走向言可心这边的方向。 其他人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他他他。是来找自己的吗?! 吃醋都吃得这么霸气,简直不要太让人开心了! 言可心迅速地拉开门走了出去,站在走廊边上,对他甜甜地笑着,乖巧地等着他。 心里也已经想好了—— 一会儿等他到了,她就乖乖地告诉他,自己来这里就是要气他一下的。 女孩子傲娇可以,但不能太矫情。 所谓小醋怡情,大醋伤感情,就是这个道理。 眼看他越来越近了,她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做好了要飞扑进他怀里的准备了—— 白北泽走近她,对她伸出了手。 温厚的掌心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安全感。 言可心笑眯眯地,把小手伸了过去—— 然后,就看到他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 “慕总,你好。”白北泽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 “白总好,合作的事,我们进包厢聊。您请。” 所以他是来谈生意的,一切只是巧合?! 她刚才那自作多情,算个什么劲儿?! 身后的包厢门关上了,她站在原地,风化了。 自己这边的包厢门被打开了,两个小鲜肉一脸纠结地看着她,“老、老佛爷,咱还继续吗?” “继续啊!” 干嘛不继续! 隔壁包厢是吧? 谈生意是吧? 她让他谈不下去! 言可心抓起茶几上的两个话筒一起捧在胸前,“给我点歌!” “好的。” 音乐响起,她把话筒调到了最大音量,开始鬼哭狼嚎。 调子? 不存在的。 音准? 那是什么? (本章完) 第66章 谁叫你们来的 第66章 “谁叫你们来的 只有够劲爆,能够骚扰到隔壁,就比什么都重要! 魔音顿时穿耳,两个小鲜肉用一种近乎崩溃的眼神对视了一秒,而且还不能笑,他们要镇定,镇定。 哪怕抑郁症都要听出来了,也不能有一丝丝的表情。 隔壁房间。 “白总,”肥肥的中年慕总把合同放在茶几上,“您看,这个调整之后的方案还——” “来来,我是一个芒果,果果果果果果——” 恐怖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慕总: 白北泽盯着手中的酒杯,没说话。 那歌声停顿了一下,慕总赶紧又道,“这个方案,我们——” “哟哟哟切克闹——” 还让不让人谈生意了?!慕总一把拍在桌上,“去,把隔壁的人给我揍一顿!” 之前一直在约白北泽谈,可连他的助理都约不到,更别说是本尊了。 今晚却突然接到电话约谈,他可不能让人毁了这次机会。 “是!”几个保镖立刻要往门外走。 “慕总处理事情,都这么简单粗暴的吗?”白北泽放下了酒杯,浅淡地道。 声音不大,却足以震慑。 “这。”慕总本就草莽出身,听他这么一说,想想也是。 人家白北泽是什么人? 俗话说得好,富贵三代,方懂穿衣吃饭。 他这祖上又岂是富贵二字所能形容的? 想来白北泽应该是不喜这种粗暴的方式,慕总沉思了一下,“你们去请隔壁的人小声一点。” “好的。” 保镖们匆匆地去了隔壁。 “请你小声一点,隔壁有人在谈生意。” 言可心捏着话筒,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把音量给我调到最大!” “是!” 两个小鲜肉立刻照办。 慕总的保镖们对视一眼,旋即,气势汹汹地走了进去,“小娘们,叫你小声一点,没听见是吗?!” 等的就是这句话! 言可心把话筒一摔,“谁叫你们来的?!叫他自己滚来和我说!”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再给我嚣张一下!” “我就嚣张了怎么的?” “你——” “有本事你打我啊!”言可心站在茶几上。 “臭娘们,别以为我不敢啊——” “你来啊!” 言可心眼尖看到了闻声而来,出现在门口的挺拔身影,脑子里灵光一闪,尖叫了一声,往后狠狠地倒了下去—— 头顶的一切都在疯狂旋转。 这一跤,她卯足了全力! 摔下去,如果痛了,那就真的彻彻底底地死心了! 可如果不痛。 还没来得及想接下来的,背后,就一软。 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她却赌赢了! 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臂弯里,很暖,很稳的呼吸,自上而下地喷洒在她的小脸上。 熟悉的气息,在心湖上静静地划开一道涟漪。 言可心心狂跳着,几乎要控制不住惊喜了! 可她却没有立刻睁开眼睛,因为他现在的脸色一定不会很好,她迅速地伸手扣住了他的脖颈,柔弱又捂住得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呜呜呜,我好怕,他推的我!” 白北泽抱着她,面色黑沉。 挺拔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慕总已经吓傻,“白、白——” “不准你叫他白白。” 言可心撒娇似的往白北泽怀里钻,“闭嘴。” 低头,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 慕总要哭了,“。白总,我手下的人没推她,真的。” 再蠢再笨的人也能看出眼前的这位娇客不好惹了。 白北泽淡淡睨了他一眼,抱着人往门外走。 “白总,那我们的合作——” 没人回答他。 因为白北泽已经抱着言可心走进了电梯。 门徐徐地关上,他盯着怀里的人,平静地陈述着事实:“那个人根本没有推到你。” 言可心不肯睁开眼睛,“可是他的眼神吓到我了呀,我是被他的眼神吓得掉下去的嘛!” 说完,还害怕似的小抖了一下。 白北泽看着某个最近被戏精附体的女人,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言可心安心地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一切都安心得那么地不真实。 一路走了出去,她甚至不用睁开眼睛,都能感受到会所里那些各色女人们艳羡的目光。 真是太美妙了。 到了会所外。 白北泽忽然停了。 “言可心。睁开眼睛看我。” 她听话地撑开杏眸,望进他的黑眸。 里面光点璀璨,倒映着霓虹,露出碎钻般的炫目光芒。 言可心看着他,仿佛周围的一切声音都不存在了,世界那么大,她的眼里,此刻,却只有他。 心,也呼啦啦地热了起来。 迷蒙之间,只希望这一刻能够永恒。 白北泽看着她,一瞬不转,半晌,薄唇轻启,“告诉我,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她怎么了?是在问,她为什么一定要待在他身边吗? 言可心浑浑噩噩地想着,看向他的目光也渐渐地变得炙热,她大胆地开口,“因为,我喜欢上你了!” 白北泽表情明显地一怔。 几秒之后,他才浓眉紧拧,“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真的——”她还没说清楚,身体忽然腾空! 砰地一声,水花四溅! 言可心傻眼了! 这个男人居然把她扔进了会所门口的喷泉池里! 她甚至连眼睛都来不及闭上,就这么躺在了里面—— 一口水呛进喉咙里,她挣扎着爬了起来,猛烈地咳嗽着,“咳咳咳,白北泽,你神经病,你,你混蛋!!!” 她根本没有跟他开玩笑! “你脑子不清醒,我帮你清醒一下。” 说完,他转身走了。 司机等在路边,待白北泽一到,就毕恭毕敬地为他打开了车门。 他沉身坐了进去,直到门关上,都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 可车子,却迟迟未动。 “大少爷?” 司机冒死又问了一次,“我们去哪儿?” 后座安静了好一会儿,白北泽才像似乎刚刚回神似的,撑了撑额头,“回锦园。” “好。” 言可心狼狈地坐在喷泉池边,全身都湿透了。 连续两天都为他“湿身”,她也真是够惨的了。 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连风似乎都静止了,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本章完) 第67章 你今天也不要走 第67章 你今天也不要走 周围的声音仿佛冲破了结界,开始一点一点地灌入她的耳膜—— 汽车声,流水声,人来人往声。 言可心抬手,机械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心脏,仿佛被人捏住,血液在不停地被往外挤,可血流声却那么地微弱,如同置身在荒芜的沙漠里那般孤独。 压抑之中,痛楚的感觉还是避无可避地袭击了她。 百等千等的告白,却只换来了他万分地不信。 她枯枯地坐着,以为自己会像昨天一样掉眼泪。 可是,眼泪好像是从身体里直接蒸发了一样,过了许久,眼眶还是干的。 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她呆呆地坐在那里。 突然觉得特别没意思。 一切,都没意思。 待在他身边,更没意思。 付出的那么多的努力,在此刻看来就好像是一个笑话。 于是起身,下意识地往一个方向,就这么走着,走着。 到了目的地之后,听到有人叫她,“小姐?您回来了!太好了!我马上打电话去通知老爷夫人!” 这声音好熟悉,像是自家的管家。 言可心抬眸,想去确认一下。 眼前却陡然地一黑,她重重地往前栽倒下去。 而这一次,再也没人接住她。 言仁夫妇在老家接到电话,立刻匆匆往a市赶回,一路上忧心忡忡。 若美本就身体不好,此刻更是哭红了眼睛,“心心怎么会说晕倒就晕倒,而且还高烧不退,到底是怎么了?!” “现在情况不明,不是已经请了家庭医生过去了吗?马上登机了,你先别哭,回去就知道了。” “对了,” 若美一把抓住丈夫的手,“她病得那么厉害,你重新找个人去北美那边开拓市场,把梓西叫回来吧!” 言仁立刻点头,“我也正有此意,我马上打电话,叫梓西回来!” 卧室里。 言可心烧得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光景,只嚷着要喝水。 迷蒙中感觉自己被扶了起来,有人给她喂水,动作极为轻柔。 好像是家里的某个小女佣,又好像不是。 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眼到底是谁,却连掀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又只能无力地垂下去,继续昏睡。 旁边。 梓西把她放回枕头上,轻轻地用指尖拨开她额头的发丝,将汗水温柔地擦去,“她为什么还没醒?” “成年人发高烧,比儿童要来得凶险一些,小姐已经烧到脱力,昏睡是正常的。但体温已经在渐渐下降了。”一旁的家庭医生诚惶诚恐地应着。 “你今天也不要走。” “好,我就在这里守——” “不必,你去客房,我在这里就好。”梓西不容置疑地开口。 “可是梓少,您下飞机开始就守在这里,已经两天没睡了,这” “所以你记得帮我们把门关上。” 梓西拿起言可心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唇边,用唇瓣去探了探她手心的温度。 浓眉微微地蹙紧,还是那么烫! 他不在的时候,她究竟是怎么照顾的自己? 医生见他这样,眼里此刻哪里还容得下别人?也只能先离开了。 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梓西把她的手放了下去,换了一块冰毛巾,轻轻地盖在她的额头上。 许是毛巾太冰了,所以连昏睡中的她也觉得不舒服,十分不安地动了动。 “可心乖,不要动”他俯下身去,用手指一点点地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按着她的头皮。 言可心终于适应了毛巾的冰度,渐渐地,又睡得沉了 梓西这才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手机,给助理发去信息—— [查一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可心都跟哪些人在玩,做了些什么?] 言可心昏睡了整整三天。 到第四天,高烧终于不再反覆,她起床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小佣人在,“我爸妈呢?我感觉好像听到他们的声音了。” “老爷太太都在楼下,和梓少一起吃早餐。” 小女佣羡慕地看着她,“小姐真是好命呢,一个感冒,大家都为你回来了。梓少更是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你整整三天三夜,人都憔悴了一些些。” “他回来了”言可心喃喃。 原来梦里那个照顾她的人,是他。 她垂眸,拿起自己被人放在小茶几上的手机。 里面整整五六十条信息,还有三十几个未接来电,竟然全部都是王小元打来发来的—— [可心,你去哪儿了?怎么不接电话?] [这几天怎么都没来?] [快来,总裁快发火了!] [有几份资料是不是被你带走了?急需急需!] [你再不来,总裁真的要撤掉你的小桌子了!!!!] 言可心一一看完,最后,回了一条—— [资料我会送回去,小桌子他想撤就撤吧。] 发完,她直接关掉了手机。 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那些资料,然后下楼。 没有走向餐厅,她直接去了大门口,找到自家的门卫,“你——” “可心?你怎么出来了?”梓西的声音自旁边响起。 言可心这才看到他站在大门外,身边跟着他自己的助理。 那人眼神看向她,似乎有些心虚。 是做了什么事吗? 她记得这个助理是梓西最器重的人之一,一般会叫他去查一些事。 查事。 他刚刚美国回来。 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猜想,言可心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把手里的资料交给了门卫,“你把这个送去白氏集团交给白北城,就说谢谢他最近这段时间对我的栽培和照顾,我哥哥会记住他这个人情的。” 她说得落落大方,一点都不遮掩。 “好的。”门卫立刻接了过去,“我这就去送。” 言可心点了点头,再看向那个助理,他眼里似乎闪过一抹诧异。 梓西侧眸看她,眸中如同沉浮着雾色,片刻,才清浅一笑,“这段时间你去白氏了?” “是啊,爸妈回老家,我有很多东西不懂,又不想问言氏那些人怕他们笑话我,所以哥哥就拜托白北城指点指点我嘛!”她坦然无比。 “是这样?”梓西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可这些问题,你可以问我的。” “这不是有时差嘛!我毕竟也舍不得让你白天那么累,晚上还不能休息呀!”她纯真地眨了眨眼睛。 晨光之中,她的眸瞳里全是他。 (本章完) 第68章 把他白北城当成什么? 第68章 把他白北城当成什么? 梓西莞尔,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都可以问我了,因为伯父已经派了另外一个高管去了美国,以后我就在这里,专心陪你。” 他不走了?!言可心心里一惊,“那边的业务都弄好了?” “打点得差不多了,”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怎么我回来,你好像不开心?” “开…开心啊!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嘛!是惊喜哦!” 她的停顿落入了他的眼里,梓西凝视了她几秒,俯身,蜻蜓点水地吻在了她的额头上 言可心双手倏然扣紧自己的裙摆,没动。 他的唇贴在了她的皮肤上,明明是温热的,却让她的心里一阵阵地发寒 两个人站在开满了玫瑰的花园里,这梦幻唯美得简直不像话的一幕,立刻吸引了佣人,园丁,保镖等一干人的注意。 他们齐齐地看着自家小姐和姑爷这一大早撒狗粮的一幕。 心生艳羡。 小姐和未来姑爷,一个俊美,一个漂亮,站在一起真是怎么看怎么养眼。 神仙眷侣,大抵就是如此吧。 大家的注意力都很集中,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一辆黑色的车刚好停下来。 王小元正要下车,却震惊地看到了这一幕。 难怪这几天言可心都没有出现,原来是梓西回来了。 可她那句说白北城是未来老公,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迅速地反应过来,拿出手机赶紧抓拍了一张,然后发给白北城—— [总裁,现在…还要叫可心亲自去送资料给您吗?] 白氏会议室。 “策划案拿下去,重做!”一份文件被扔了回来。 “你们脑子里装的是粉末吗?这种销售计划也好意思拿出来给我看?!”又一份被直接甩出去。 “统统给我加班!全部都出去!” “是。” 所有人都起身,全部跟逃命一样不敢跑,却又想拼命走,以一种极其滑稽又怪异的姿势出去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王小元还小心翼翼地伺候在侧了。 自从上午那条短信发了之后,他倒是没收到白北城的回复,但是回来之后,发现顶楼的气压明显变得神鬼莫测了。 白北城坐在那里,面色沉郁,飘着一股让人迅速冻僵的寒气。 原来是梓西回来了,所以那丫头就不来这边蹭存在感了。 他之前还以为她能有什么目的呢,原来不过是把自己当成她空档期的消遣罢了。 好大的胆子!敢这样子来耍他! 把他白北城当成什么? 夜店里可以随时点一个的鸭子?还是想报她之前害怕他的时候那些n箭之仇? 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在践踏他的男人尊严。 绝对,不可以。 “去准备一下,叫司机出来。” “您要下班了吗?”王小元松了一口气。 “去言家。” “好的,去…啊?言家?!” 王小元虽然知道总裁这次是被言可心那丫头耍了想要解气,但这杀上门,万一两家闹僵,岂不是会影响合作? 白北城站起来,面色恢复了沉稳高冷,把衬衫的袖子一寸一寸地卷起来,露出线条流畅精致的小臂,声音里没有一丝情绪:“把她这段时间看过的资料全部带上。” “是。” 言家。 梓西拉着言可心的手回到客厅。 言仁和若美已经坐在沙发上了,见到他们过来,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报纸。 “过来。”若美招招手。 言可心坐了过去。 若美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才放心一笑,“爸妈不在,你真是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所以你们不能离开我啊!”言可心抱住了她的腰,撒娇似的往她怀里钻。 惹来若美轻轻一笑。 这才像是她的乖女儿嘛。 言仁在旁边糗她,“二十岁的人了,还往妈妈的怀里钻。” “我就钻,我还要钻一辈子呢!” “这话说得,”若美笑着把她拉起来,“爸妈总是要离开你的,怎么就能钻一辈子了?” “不要!”言可心吓得小脸一白,那种失去至亲的痛,实在太让她刻骨了。 其他三个人一起愣了一下。 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再说哪个做父母的,能陪伴子女一辈子? 她怎么害怕成这样? 若美赶紧握住女儿的小手,“是还觉得冷吗?” “有、有点吧,妈妈,不要说这样的话”她可怜兮兮地把小脑袋埋了下去。 若美摸摸她的头,“傻孩子,你爸爸有事和你们说。” “伯父请讲。”梓西在他们对面郑重地坐下了。 在长辈面前,他从来都非常有礼貌,恭敬而尊重。 言仁正是满意他这一点。 试问天下有几个男人能够在商场上杀伐决断霸气捭阖,回家还能温文有礼,对待家人十分柔和的? (本章完) 第69章 他怎么会无故来这里? 第69章 他怎么会无故来这里? 梓西真正是个完美的女婿人选。 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和可心交往的时间说来也不算短了,我和你伯母对你各方面都是非常满意的,现在很多圈子里的人,包括那些长辈们也都知道了你们的关系,我们找个日子,把你们的订婚宴办了吧。” “什么?!”言可心惊愕的抬头。 订婚宴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提前跟她私下商量一下,非要当着梓西的面提出来! “我没有问题,”梓西却是笑了,仿佛这只是迟早的事那般。 “可心?”若美倒是不解了,“你怎么了?” “没,我就是太吃惊了,觉得太快了,”言可心收敛住神色,“毕竟我还小,也在读书嘛!” “正是考虑到这个问题,所以让你们先订婚。” “我们学校的人就没有这种操作!” “我们言家做事,谁敢说半个不字?” 言仁看向她,“你刚刚还不是说怕爸妈走了以后自己没人陪吗?以后有梓西陪着你,我们很放心!” “可是,可是我——” “我和你爸爸,已经想好了,订婚宴就在自家办,到时候会请最好的厨子和策划团队,不会让你们自己太辛苦的。”若美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她。 只当女儿是害羞和怕累怕麻烦,所以连这些事,他们都已经提前在回来的飞机上就商量好了。 言可心无语。 已经精细到这个程度了,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把自己给订出去了。 若不找一个足够强悍的理由,恐怕轻易不能撼动父母的决定。 她沉默着,正在搜肠刮肚。 梓西却突然地从对面站起来,到她面前蹲下。 温和地执起她的双手,“可心,我曾经说过,我永远都不会让你受伤,对不对?” “是啊!” 但是你会让我死啊! 她想把手抽回来,可他却握得那么那么地紧。 “请你相信我,这句话,我会用一生去贯彻,永远不会让你受伤,爱你,护你,敬你,疼你,宠你” 深情的眼神,专宠的语气,认真的表情,温柔的嗓音 这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表白啊! 言可心默默地,默默地看着他。 然后在默默地,默默地转头,看向自己的父母。 发现他们已经沉浸在有人这么爱我们的女儿的感动中,无法自拔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我年纪小,我应该多读书,多学习。”她沉思了一会儿,淡淡吐息。 “无论你到几岁,你在我心里,都是那个需要呵护宠溺的小丫头,所以是二十岁,还是二十二岁,还是二十五岁,有什么区别呢?我们订婚吧,可心!” 梓西低头,去亲吻她的手心。 言可心一抖,心里一阵恶寒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提醒她,现在应该理智地答应他,稳住这个恶魔,然后再在订婚的时间上想办法。 她深吸气,做好了心理建设,才缓缓开口,“我答应你,我们订婚吧。” 话音一落,客厅门外,就出现了一个挺拔昂藏的身影—— 居然是白北泽! 言可心震惊了,他怎么会无故来这里?! 她还没反应过来,言仁就已经起身了,“北城?你怎么来了?好好好,看来我家今天既有贵客临门,又有喜事当头,还真是双喜临门!刚才可心答应了梓西的订婚,今天你就留下来,我们一起庆祝庆祝吧!” (本章完) 第70章 怎么胆子突然就变大了? 第70章 怎么胆子突然就变大了? “是么?” 白北泽薄唇掀动,目光幽幽地落了过去,“恭喜!” 语气,淡淡的。 仿佛她哪怕是跟一个外星人订婚,都与他无关。 言可心胸口如同中了一拳,“白总日理万机,爸你就别留他了!” 梓西站起来,看了她一眼,眸色未动。 “你这孩子!来者是客!” 言仁瞪她一眼,“北泽,快请进。” 白北泽长腿轻迈,走近,将梁源手中的资料抽出,放在他们家的茶几上,“正好今天也不是很忙。这个资料是言小姐前几天在我那里看过的,其中有几个表格是她做的,有些地方很模糊,所以我来问问。” 言可心盯着那一叠资料,恨不得用眼神直接把它给燃了。 言仁看看女儿,又看看准女婿,再看看白北泽。 似乎有什么事他不知道,但此刻绝对不宜多问。 “心心,你又去麻烦你白大哥什么了?快给他看看资料,北泽,你们略坐坐,我和她母亲去厨房安排一下午餐。一会儿我们就开餐。” “好的。”白北泽因为言安慕的关系来这里的次数也不算少。 他非常自然地坐在了言可心旁边的沙发上,“解释一下。” “解释不了,我梦游的时候做的表格,我自己都不知道写了什么在上面,你去找看得懂的人解释吧。我已经全部忘光光了!”言可心毫不客气地呛了回去。 梓西在一旁微微地蹙眉。 他知道言可心一向不喜欢白北泽,但是没想到短短一段时间,就发展到敢当面怼他的地步。 怎么胆子突然就变大了? 而且还透着一些些的任性?! 是真的不喜欢,还是因为其他。 “你写的鬼画符,你自己解释。”白北泽沉沉开口。 “就不。”言可心冷哼一记,把头倔强地偏向一边。 还解释什么呢?说喜欢他,这么郑重的话,他都不信。 一时间,客厅的气氛略微地尴尬。 梓西走了过去,坐在她身旁的沙发扶手上,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白总,我家心心有时候就是任性,过了新鲜期,对有的事就没兴趣了。这份资料我找专业的人来帮你过目吧。” 白北泽抬眸,幽幽看了他们一眼。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就好像言可心半靠在梓西怀里,两个人正在旁若无人地秀恩爱。 起身,拿起那叠资料。 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不过就是些小儿科。不值一看。” “白总这样的大忙人,为了小儿科就来一趟言家,还真是让封某刮目相看呢。”梓西笑得格外明媚。 “看在安慕的面子上罢了。”白北泽淡淡出声,“也算是有始有终,不辜负他的嘱托了。以后,麻烦你看好你的未婚妻,别让她到处乱跑。否则后果…自负!”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很平稳。 可是却莫名地让言可心心口狂乱一跳。 因为和他闹脾气,她都快忘记了这个男人是多么杀伐果断,霸道刚愎的一个人了。 说白了,她这次反正已经明着暗着跟他撕破了脸。 如果自己再去靠近他,撩拨他,招惹他,后果……会怎么样? 她突然,不敢再继续深想…… 白北泽提步往外走去,眼神冷厉,绷紧的唇角浮出一抹幽沉。 等言可心回过神来,客厅里已经只剩下她和梓西了。 “心心,”他抓住她的手,才发现她已经指尖冰凉,“吓到了?” “……”言可心抿了抿唇,发现此刻说什么都不对。 有些心事,只能自己一个人懂。 他将她的手捧在掌心里呵气:“别怕,白总那边不会太为难你的,你上去先收拾一下换一套衣服,然后下来准备吃午餐。伯父伯母一定准备了你爱吃的东西,不要辜负他们,嗯?” “……好。” 言可心也想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会儿,起身走上了楼。 梓西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上楼,等她进了卧室,他才起身,走到了门外,“让你查的事,就只是那样吗?” 助理一直等在外面,闻,立刻点头,“是,白北泽身边的人嘴巴都很紧,想要打探他的消息真的是难上加难。但我得到的消息是小姐这段时间真的只是在白氏学习,并无其他。” “知道了,你下去吧。”他挥了挥手。 旁边有佣人出来倒垃圾,刚好拎着从客厅提出来的那一袋。 “站住。”梓西伸手,把垃圾袋里的那一叠资料都拿了出来,快速地过目。 上面都不是些什么了不得的数据,一般的企业都会有一些季度报表什么的。 他一页一页地翻了过去。 到最后一页没也发现什么不对劲,于是把它们都丢回了垃圾袋里。 佣人赶紧要去继续倒了。 梓西却倏地眸光一顿,“等等。” 他把最后一张纸从垃圾袋里重新抽了出来,翻到反面—— 那上面只有寥寥几笔涂鸦。 言可心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做这样的事,涂鸦倒只是画了一些她之前喜欢的小动物,不足为奇,但是旁边却有一排小字,痕迹很淡,看着像是写了之后被擦了一下。 他举起来,放在阳光下,看出了字的痕迹—— 白北泽,你这个大骗子! 言可心在卧室里窝了很久很久。 佣人来敲门叫她下去吃饭,她也没有去。 直到最后若美亲自上来,把她拉到了餐厅,“这么多好吃的,可都是为你准备的,不要辜负了你爸爸的心意。” “我没胃口……” 她吃不下,是病的,也是气的。 梓西换了位置,坐到了她旁边,端起一碗粥吹凉之后,才递到她面前。 然后低头,一边给她剥虾,一边不经意似的道,“伯父伯母,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言仁温和地开口。 “之前我以为自己要常驻美国,所以把我别墅那边的佣人都给遣散了,现在人也不好找。反正我和心心要订婚了,这阵子应该会很忙。所以我能不能搬过来住?” “当——” 言可心手中的杓子直接坠了下去,“你说什么?” (本章完) 第71章 是我太用力吗? 第71章 是我太用力吗? 汤汁四溅,直接染了他的整个衬衫前襟。 梓西素有洁癖,此刻却似乎根本不在意似的,拿过餐巾,先帮言可心擦了擦手,然后明媚一笑,“以前天天嚷着希望我多陪你,现在愿望实现了,这么开心?” 言可心勉强一笑,迅速调整自己的呼吸,“现在开心还有点早吧?我爸爸都还没说同意呢!我还是个学生,婚前就住一起,不合适的!” “倒也没有什么不合适,住客房就可以了。也方便你们准备订婚宴的各种事情,”言仁想了想,淡淡颔首,“管家,去给梓少准备房间吧。” “是。” 言可心知道反对无效了,因为现在连妈妈都是一副十分赞许的表情。 如果自己再强行硬杠下去,反而会引起梓西更大的怀疑。 她笑了笑,重新拿起杓子吃饭,装作不经意地道,“住客房啊?那还是不错的,离我不算很远,不过,你可以不要半夜突然闯入我房间哦!不然我爸爸会把你扔出去的!” 说完,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做出娇羞的样子。 梓西看向她,目光里似乎划过了一丝敏锐,但又似乎依旧温柔如常。 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言仁已经再次点头,“是的,梓西,虽然你搬进来了,但礼数不可废,注意分寸。” “是。”梓西温和地应着,倒也没有反对。 只是在桌下,用大掌轻轻地握了握言可心的小手,在她的手心轻轻一挠。 酥酥的感觉让她全身一麻。 言可心咬牙,对他露出一个迷之微笑—— 然后,狠狠一个用力,死死地拧住了他手腕上脆弱的那一部分肉。 吃奶的力气都使完了,她才松手。 梓西脸色早就已经泛白了,透着一股难以喻的痛楚。 “是我太用力吗?对不起哦,”她一脸无辜,十分抱歉。 “没关系。”梓西重新拿起筷子,忍着那一股剧痛,温和地回答。 “那就好。” 她也低下头,开始认真吃饭。 装傻嘛,谁不会似的。 敢挠她一下,她一定加倍还给他! 鬼知道他突然想搬进来,是带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她一定把他盯得死死的,不会给他半点机会! 入夜。 言可心把门反锁,窗锁死,又拿来了五斗柜抵住门后,然后才躺下。 睡前她仔细地梳理了接下来自己应该做的事。 然后把手机摸出来,发了一条短信约了某个人明天见面。 要关掉屏幕的时候,眼前忽然看到了梁源的vx,还有……白北泽的。 这还是她前几天偷偷加了,又让梁源偷偷开了他的vx通过的。 默默地看了几秒,她直接伸手,把后面那个人的拉入了黑名单。 关机,闭上眼睛睡觉。 黑暗里,所有的感官都似乎已经可以被关闭了,但越是清晰的时刻,某些感觉,就缠绕得越是深刻。 不像去想的。 可是,那一夜他在会所里接住自己时,那种心跳与气息,还有强吻他的时候,薄唇那种触感。 再度地,不受控地如蛛丝般地缠绕进了她的脑海。 无迹可寻,却又无处不。 赶不走,也挥不去。 心里烦闷得像突然连续来了十次大姨妈,怎么也睡不着,最后她干脆翻身一下子坐起。 打开床头的灯,又把手机开机,把黑名单里面的那个人放出来。 都已经互相看不惯了,还能够怎么样呢? 反正据梁源说,他除了必要时刻,一般绝对不用vx。 就连他的朋友圈里,也一条状态都没有,名字也非常简单粗暴:白北泽。 既然他让她睡不着,那她泄愤一下,又如何? 点开他的头像,又点开对话框,她开始打字—— [白北泽,你以为你自己很好是吧?其实我告诉你,你这种男人,没几个女人吃得消!] [自以为是,刚愎自用,高冷霸道,不顾别人的感受,不相信别人!] [像你这种男人,就应该破产,你才懂得什么叫做尊重人!] [也不知道当你沦落风尘,那些肥胖的老姐姐们会怎么对你?滴蜡,鞭打?高跟鞋踩背?!] 突然好解气! 在胸口淤积了一整天的郁闷,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准备关机,睡觉! 锦园。 白北泽刚刚洗完澡出来,只围了一块浴巾在腰间,精壮的上身还滴着水珠。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外走。 到了床边,才发现手机震动了好几次。 之前让梁源发过一个文件过来,他以为是到了,结果一点开,屏幕瞬间被霸占。 一条一条地读了过去,俊脸,越来越黑沉。 言可心正准备关机睡觉,突然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来电显示,白北泽。 omg!他难道破天荒地看到那些信息了?! 她现在撤回还来不来得及啊啊啊啊!! 她本来想不接的,可手一滑,按了接听键。 嵴背一下子挺直,她紧张得想假装自己睡着了,捏着鼻子,“北泽——” 白北泽收紧手指,几乎要把手机捏碎,“你叫我什么?!” 言可心赶紧深呼吸,把脑子里的画面驱除掉,“错了错了,抱歉,你打错电话了,我也接错了,再见!” 赶紧想要挂断,结果那边的声音已经传来了—— “言可心,半个小时之后,到你家大门口外面来。” 手一下子收紧,她紧张却又不服输地问:“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还有二十九分钟。不来的话”白北泽顿了一下,然后,直接把电话切断了。 言可心狂躁地抓了抓头发,再打过去—— 居然关机! (本章完) 第72章 北泽,你们认识 第72章 北泽,你们认识 这个混蛋!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她到底要不要下去? 半个小时后。 言可心一脸无奈地从楼上下来,熘到自家大门外。 已经到了初秋了,所以蚊子比盛夏的时候还要狠毒,一个一个不要命地往她的腿上招呼。 她发誓,一会儿白北泽来了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要和她说的话,她一定会把这些“红包”全部都赏还给他! 等啊等啊,等了快两个小时,都没见到有车灯过来。 难道他走路过来的? 不不,那么自视甚高的人才不会独自走这么远的路来她家呢! 她摸出手机,给他打个电话。 那边接得倒是挺快,“喂?有什么事?” 让她在这里喂蚊子,他居然还问她有什么事?! 言可心忍住气,“你刚不是说让我在门外等你的吗?” “哦,你不是说不想听我的吗?我就以为你不想去,我要睡了,晚安。” 要睡了。 言可心石化在原地。 什么她说不想听他的话,他就信以为真?分明就是整她的借口而已! “怎么?你该不会真的在这么热的晚上,这么听话地下楼去喂蚊子了吧?”他又淡淡地问。 言可心一口血噎在喉咙里,咔咔咔地捏紧了手机,几秒之后,手指才忽然放松,微微一笑,“哪能呢?我这么身娇体贵的,是不会轻易下楼的。就是想打个电话骚扰你一下而已。” “那好,你已经骚扰成功了,再见。”白北泽果断挂了电话。 言可心站在原地,把后槽牙磨得咔咔作响。 气死她了! 她到底哪里惹到这个男人了?说喜欢他,他不信就算了,还要这样整她! 王八蛋!臭男人! 让她在这里喂蚊子是吧?她一定会让他十分、非常,一万个后悔的! 翌日。 白氏。 一大早,众人突然发现昨天还盖在头顶的乌云,忽然就散了。 白北泽恢复了一贯的冷清模样,在一群助理秘书的簇拥之下沉着地走进了办公室,没有再发难于任何人。 至此,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继续有条不紊地工作。 谁知半个小时后,一位不速之客忽然杀到—— 穿着橘黄色衣衫的外卖小哥从电梯里出来,一路大喊,“白北泽,你的牛鞭汤到了!” “”王小元一口水喷出来。 有人吓得连手里的香蕉都掉了半根,还有人吓得差点把正要送去总裁办公室的资料吃了。 “白北泽,你的牛鞭汤到了!” “白北泽,你的牛鞭——” 唰地一下,办公室的门被拉开了。 白北泽一脸黑气地站在那里,“王小元,你做什么的?!” 王小元如梦初醒,赶紧去把外卖小哥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我,是我的,是我的!” “你就是白——” “是是是!”王小元不敢让他多留,怕他一会儿真的会死无全尸,赶紧把人往电梯那边拽。 “我还不能走,”外卖小哥一脸正气凛然,“外卖备注上的话,我还没做到。” “让你做什么了?” “白北泽,你的牛鞭汤到了!这个话,我要大声重复十次!” 王小元傻眼。 “白北泽,你的牛鞭汤到了——” 小哥浑厚的声音顿时穿透了顶楼的每个角落。 王小元赶紧扑了过去,捂住了他的嘴巴。 十分钟后,整个白氏的人都知道总裁今天一大早就点了牛鞭汤,也自动解释出了总裁昨天的阴沉,是因为肾亏的缘故。 白北泽坐在办公室里,面色再度阴沉下去,简直能冻死一湖的鱼! 言可心,你真是好样的! 言家。 言可心起了个大早,收到外卖小哥打电话来汇报的回馈,心情是格外地好。 满意地换了一条长裙,化了个妆,下楼吃完早餐,直接去了cbd的某家咖啡馆。 美其名曰,逛街购物。 实则,她已经约好了人。 门口风铃一响,言可心就看到之前让言安慕派去美国的那个中年秘书走了进来。 他叫阿和,非常靠得住。 一眼就看到了言可心,他却没有直接过来,而是叫服务生领着他去了隔壁桌,然后在旁边靠窗的花盆里放了一个非常隐蔽的黑色u盘。 做完这些,他有点了一杯咖啡喝掉,然后才慢慢起身,离开这里。 全程跟她没有任何的交流。 言可心心中了然。 她佯装起身,往自助区那边走去,打算去拿点水果回来再坐到那一桌拿u盘,这样就不会被任何人看到。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明明才离开没几分钟,回来,那个位置上居然已经有人了! 而且还是非常非常熟,连背影化成灰她都认识的——白北泽! 这叫有缘千里一线牵呢,还是叫冤家路窄呢? 他穿着帅气笔挺的西装,背对他而坐,而他对面,则坐着一位她从未见过的女人。 宝蓝色的长裙衬得她知性优雅,及腰的长发更是平添了几分温婉,就连那脸,也是吹弹可破,无懈可击 呵呵,难怪死活不相信自己喜欢他那句告白呢,原来是不想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啊! 言可心鄙视地看着白北泽的背影,啧啧了两声。 结果对面那女人突然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白北泽忽然回头,清冷的目光将正在鄙视他的言可心逮了个正着 她赶紧收回视线,假装没见过他似的,一心只盯着自己盘子里的水果,心虚地往原来的位置上走去。 一会儿等他们散了,再过去拿u盘也不迟,没必要这个时候去跟他硬碰硬。 “北泽,你们认识?”大美女柔声问。 “不认识。”白北泽沉沉出声。 “哦”美女很乖地没有再问,轻轻地撩了撩长发。 言可心听到不认识三个字,瞬间就怒了,把嘴里的小番茄咔嚓一声咬碎,红色的汁液溅出来,仿佛喝的是白北泽的血。 她拿过餐巾将嘴角擦了擦,然后直接坐了过去,靠在白北泽手边,“你好讨厌哦,昨晚的时候还叫人家心心,今天早上出门喝了牛鞭汤就翻脸不认人了吗?” 咔—— 白北泽捏紧了手中的咖啡杯。 (本章完) 第73章 哪里还有害怕? 第73章 哪里还有害怕? 对面的美女也听得一愣一愣的,昨晚,牛鞭汤关键词抓到了,故事可以说是能脑补得非常完整了。 再加上言可心现在也似有意似无意地往白北泽的皮带下方看过去—— 下一瞬,她的脑袋上被拍了重重的一记,“坐回你自己的位置上去!” “什么嘛!”言可心揉了揉额头,“好好说话,别动手行不行?” “她是安慕的妹妹。”白北泽这话,显然是对那位美女说的。 对方闻,倒是很快收敛住了脸上的惊讶,旋即便笑了,“听安慕说过几次,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地古灵精怪。你好,我是木米羽。” “木小姐好。我从来没听说过你,所以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像你现在看起来地这么女神。”言可心客客气气地跟她打招呼。 木米羽:“.” 白北泽皱眉,“好好说话。” 言可心假装没看到她尴尬的脸色,也直接无视了白北泽,小手不安分又看似非常自然地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咖啡喝了一口,“好香!” “可那是——”木米羽伸手阻止,脸色变得有点不好,“那是北泽的杯子” “是吗?这明明是餐厅的杯子,来这里的顾客都能喝的啊!” 明明是在强词夺理,却又让人找不到丝毫的破绽。 白北泽揉了揉太阳穴,叫来服务生,“再给我来一杯。” “好的。” “我要和你换座,”言可心瞄了一眼花盆里的那个u盘。 它看似不起眼,可现在却离木米羽最近。 如果被她发现拿走,或者觉得是没用的东西丢掉,可就不妙了 “要么坐好,要么回你自己的那桌去。”白北泽不悦。 “不,我就要坐你那边!” “不行。” “我不管!”她说完就钻进他的臂弯,往另一个方向使劲地拱去。 白北泽伸手把她拎小鸡一样拎起来。 言可心故意做出很夸张的动作,感觉像是要抱住他,却眼疾手快,手指一下掠过花盆,牢牢地抓住了那个u盘。 yes! 她在心里给自己怒赞,然后主动往后一退,“你这大腿实在是太low了,连我的承受不住。再见!” 说完就站起身,走之前还不忘损他一句。 他越来越确定这丫头最近是真的疯了吧! 胆子越来越大,行为越来越出格! 言可心走得潇洒,脚一下子踩到垂到地面的桌布,那杯没喝完的咖啡倏地一下,全部泼在了白北泽的裤裆上。 她拿起自己的小包,感觉到身后有一道肃杀的目光传来,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闯祸了。 “你们慢慢吃,我走了!” 头也不敢回地丢下这句话,她迅速地逃离了“作案现场”。 白北泽脸上的森寒之气,也越来越重了。 木米羽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暗暗心惊—— 她曾经听言可笙打趣般地说过自己这个妹妹有多么害怕白北泽。 可现在看来,哪里还有害怕? 这小丫头和白北泽相处时候的那模样,分明似娇似嗔,还带着一丝斗智斗勇的成分在啊。 言可心一口气跑出了几十米,回头发现狮子并没有追来,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开车找了一家郊区的网吧,花了点前不用做身份登记就可以上网。 然后要了个单独的包间,把电脑打开,把阿和给的那个u盘插了上去。 里面的资料显示了出来。 有报表,有录音,还有照片。 (本章完) 第74章 你的未婚夫呢 第74章 你的未婚夫呢 从网吧出来,言可心直接把u盘扔进了一旁的下水道里。 心里的一些疑惑暂时得到了解答,有片刻难得的轻松。 她回到市中心街上闲逛了一会儿,又买了点爸妈喜欢吃的东西,然后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手机却忽然响了。 又是白北泽?!言可心皱眉,接起,“喂?” “你在哪里?”他平淡无温地问,似乎两个人之间根本没发生刚才那泼裤裆的事。 “”干嘛突然这么问?言可心看了一眼四周,然后才很认真地说,“我现在正在跟我的未婚夫逛街,正在采买订婚用品呢!你说我这悠闲的日子过得,气人不气人?” 白北泽沉默了一下,几秒之后,才重新启唇,“是吗?那你们一定非常地亲密了?” “那是当然,我们十指紧扣,肩并着肩看街景,简直不要太甜蜜了!专门虐你这种——单!身!汪!” “是吗?那我猜想一下,你们两个人一个那么帅,一个又那么美,走在路上,一定会吸引很多的回头率了?” “是啊是啊,都以为我们是明星夫妻呢!” 言可心虽然知道他毫不在意,但她心里就是发堵,就是下意识地要这么顶回去,就是要跟他呛,跟他杠! 电话那边,又沉默了一会儿。 就在言可心把手机拿下来看他是不是已经挂断了的时候,身旁忽然传来两记明朗的喇叭声。 距离很近,把她吓了一跳,赶紧转头—— 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路边,霸气而凌然。 她心里有一句mmp不知该讲不该讲! 大哥你在后面你早说啊!还不在电话里戳穿她,非得看她出糗是吧?! 言可心快要暴走了! 劳斯莱斯的车窗半降,露出白北泽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你的未婚夫呢?” 他淡淡的问。 “哦,未婚夫,他啊,他去,嗯商场里面给我买饮料去了!”言可心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可下一瞬,头顶路边的led大屏幕忽然亮了,主持人毫无预兆地出现—— “欢迎大家收看今日财经,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梓西梓总来给我们做这一期现场直播,请大家鼓掌!!!”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啊。 言可心真的很想让自己现在就随风而逝算了 她默默地低头,瞬间蔫儿了。 白北泽已经把车窗全部降了下来,“言可心。” “嗯?” “上车。” 上车? 难道他是恼羞成怒,要对她做什么不可告人的,只能在车上进行的报复? 言可心的脑洞十分强大,几乎连自己受害的模样都构想了出来。 她当机立断的摇了摇头。 “谢谢,不用了!” 她巴不得他赶紧走! 没想到言可心还有这么客气的时候,白北泽意外的抬眼,幽邃的黑眸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这个眼神实在太犀利,让言可心的头又往下埋了一埋。 “上车。” 白北泽又发号施令了一遍。 他的声音仍然淡漠,只是言可心听着,却觉得他像在催命,充满了不可说的阴森。 言可心硬着头皮拼命摇头,“你让我上车我就上车,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她可是一个有自尊的人! 刚才被他戏弄了这么久,她还没算帐呢,让她上车自投罗网,门都没有! “哦,是吗?”白北泽的指尖搭在方向盘上,慢吞吞的敲击着。 言可心忽然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下一秒,白北泽就轻启了他的薄唇,“尊贵的言大小姐,难道要我亲自下去,请你上车吗?” 他会这么好心?倒也不是不可以 但,这绝对绝对是个陷阱!!! 言可心故作不懂,眨巴着眼睛,拽了拽衣角,期待的说“你要是愿意,我也是不介意的啦!” 城市中忽然吹起了一阵轻风,言可心的长裙如花瓣摇曳,她纤细的身体好似花茎,窈窕淑女,亭亭玉立 白北泽微微眯了眯眼睛,简洁有力的命令“那你可以躺下了!” “躺下?” 言可心懵了。 “躺下,最好躺在路中央,让所有人都见证。” 言可心抓了抓头发,难以理解白北泽这清奇的脑回路,“我为什么要躺下?” “躺下就可以做梦了,梦里什么都有。” 白北泽讥讽的勾了勾嘴角。 并不明显的弧度,这令人不快的表情落在他的脸上,竟然也格外有魅力。 比大荧屏上的男明星还要俊美一千万倍!恐怕有万千少女做梦都想被他讥讽。 可性格却可恶的要命! 言可心翻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白眼。 生怕白北泽看不见,她还特意翻了很久,甚至眼睛都有点疼 正疼着,白北泽已经伸出一根尊贵无比的手指,顶在她的脸颊上,迫使她别开了脸。 他嫌弃的擦了擦手,“你眼睛犯病的时候,很丑,不要给我看,给医生看。” 说完,又加重了语气,“快点上车!” 言可心还没来得及再次说不,白北泽已用轻描淡写的话语让她变了脸色—— “不然一会儿我会再叫个司机过来,还有两名保镖,我再给你一分钟——” 白北泽看着腕表,冷峻的眉目沾上柔和的光晕,却也未能减少他冷冽的气势,“你再不上车,我不介意亲自把你押上来,不过到时候,待遇可就没这么好了,这辆车” 他罕见的流露出了惋惜的表情,“将会是你永远的归宿。” 什么鬼!他第一次耐着性子对她说这么多的话,却是——司机!保镖!永远的归宿! 他要对她做什么? 难道要 绑架撕票,野外抛尸!?用不着吧?不就是泼了个裤裆而已嘛!又不是把他小丁丁给烫成残疾! 言可心忽然打了个哆嗦:“你不会是想对我” 白北泽打断了她的话,阴沉的脸色似乎明朗了些许,“就是你想的那样。” “一分钟到了。” 他紧接着道。 车窗瞬间被摇上。 言可心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渐渐被车窗遮蔽的无情侧脸,心脏被吓得差点停跳。 当机立断! 她迅敏的伸出小手,勾住了车窗的最后一丝缝隙,闭上眼睛等着疼痛的来临。 (本章完) 第75章 她又在做什么不切实际的梦? 第75章 她又在做什么不切实际的梦? 她在赌,赌白北泽会不会无情到废了她的手。 车窗继续在上摇。 车内的主人优雅冷静,似乎并未被外界的一切所打扰,永远是气定神闲模样。 言可心心里嗷呜了一声,就在要抽出手的同时,车窗忽然停止了上摇。 白北泽沉着脸开了尊口,惜字如金,“上不上?” “上上上,总裁您让我上什么我就上什么,就算让我上你,我也义无反顾,为公献身!” 言可心再也不敢挑战他的底线了。 白北泽之前那么高冷,仿佛一切都不在意,可一旦发起狠来,简直是当代魔王! 他犀利的扫了她一眼,分明是听清了她话中的调侃,却连理都懒得理她。 脸跟冰冻三尺一样,如果他的目光是水,那方圆百里,都是千年玄冰! 白北泽却忽然从车上下来,绕到了驾驶座,让司机先行离开。 他到底想做什么?!跟她过二人世界? 不可能!明明是个连她的表白都不肯相信的臭男人! 言可心上了车,乖乖地坐在副驾驶上,不时的看他一眼,想要知道他真正的企图。 第一眼,白北泽视若无睹。 第二眼,白北泽神色微沉。 第十眼。白北泽靠在路边停车,从身旁抽出一副白镜,命令道“戴上。” 言可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乖巧的戴上了,戴上以后,一片漆黑。 但她还是没有放弃看白北泽的动作。 因为白镜太黑,她的头都要伸到白北泽的身边,依偎在他的肩膀上。 她带着淡香的气息好闻极了,喷洒在他光洁的脖颈上。 白北泽踩下了急刹,“闭上你的眼睛。” 十分钟后,言可心端庄笔直的坐在副驾驶上,双腿并拢,双手交叠在膝盖上,职业性的假笑让她显得像个硅胶娃娃。 经过白北泽的修理以后,她已经完全不敢动了。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用小猫一般细柔的嗓音问道“我们去哪里呀?” 她问的小心翼翼。 而白北泽压根没有回应她。 言可心极少见他亲自开车,他开车的时候很专注,如同工作,细细想来,他做每一件事情似乎都很专注,这大概也是他成功的原因之一吧? 白北泽不回应她,言可心觉得无聊,便悄悄拽下白镜。 这一次她不再敢看他的脸了,美色误人! 这一次,她看他的身体! 言可心为自己的聪明机智点了个赞。 白北泽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裆部的那块尴尬的湿润仿佛从未出现过,更不能成为他人生的污点,他永远这么干净冷冽。 看来是不应该不计较她泼裤裆的事儿了。 那他找她,到底要去做什么? 言可心松了口气,心里升出了小窃喜。 既然他不计较了,她稍微放飞自我一点吧。 因为她真的有点困了。 不知道目的地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自己面临的会是什么,白北泽甚至不说话。 他的车开的很慢,两道的风景悠闲掠过窗沿,达到了催眠的功效。 车内的空间安静的只余下他们的呼吸声在起伏、这是很难得的和平。 言可心不知不觉的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眼皮也耷拉了下来,慢慢的垂成一条线,最后彻底黏合在一起。 她的呼吸也低微了下去,轻柔绵长。 然后,以缓慢而诡异的速度,随着车身拐角的弧度,身子被左右摇晃,向着白北泽的腿上倒去。 她自己毫无察觉。 梦里她当上了大总裁,不仅自己家大仇得报,而且还正美滋滋的恐吓白北泽,自己要把他撕票,甚至开心的嘴角都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腿上一重。 开车开到一半忽然被人扑了。 白北泽停车,面无表情的盯着腿上睡的香甜的女人。 见到她嘴角分明是得意的笑容,白北泽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沉。 她又在做什么不切实际的梦? 为了不让言可心过于沉迷虚拟梦境,他“好心”的抬起了架在方向盘上的手肘,本着让她醒醒的想法,无情的冲她推去。 言可心还不知道危险的来临。 梦里她太快乐了,白北泽被她呼来喝去,甚至当起了她的小跟班,被她粗暴的捏着小俊脸随意rua着。 手肘在碰到她的那一刹那,短暂的接触,白北泽停止了这个动作。 他的目光被其他东西吸引住了。 她的长裙散在座椅上,因为坐姿的慵懒,露出了半截小腿。 正因为那双腿太过于纤细柔嫩,所以上面鲜艳的红点点,也显得更夺目。 是蚊子叮咬的包。 面积大的吓人,可想而知痛痒交病的煎熬。 这还仅仅是小腿,被长裙遮蔽的地方,也是这样吗? 白北泽忽然收回了手肘,重新放在了方向盘上。 他重新发动了车,只是这一次,开得似乎慢了一些。 到达帝景别墅,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这一个小时了,言可心甚至说了句梦话。 虽然白北泽并没有听清,但听语气,也能推测出她做了个多么开心的梦。 停车时,没料到对面会忽然拐出一辆车。 白北泽踩了急刹,眉宇迅速皱成了川字。 言可心被巨大的颠簸从梦中惊醒,迷茫中,人被弹了回去,额头立刻磕到了车壁。 她此刻根本没有自控能力,像个气球一样又被重重弹了回来。 “哎哟”一声。 言可心毫无预兆地扑在了白北泽的身上。 正脸朝下,亲密无间 算一算,已经是第二次遭殃了。 气氛微妙的发生了改变。 一股难以说的尴尬在二人的亲密接触中升温 言可心发誓,从今往后,出门黄历不离手。 她都怀疑自己是血统纯正的非洲酋长吗? 这运气也太黑了吧? 白北泽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骨节都泛了白,可以料到他忍耐的多么辛苦。 (本章完) 第76章 要不然,先下手为强? 第76章 要不然,先下手为强? 不敢看他阴沉的能吃人的眼神,言可心勾起职业假笑,把头给拔了出来。 她甚至慢条斯理的撩了撩头发。 “味道还可以。” 她假装镇定,淡淡地点评。 白北泽的俊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黑。 “咳,我的意思是,我给你闻过了,没有咖啡味了,挺好挺好,你放心。” 言可心若无其事的伸出右手,轻轻拂了两下莫须有的灰。 “到了吧,那我先下了!” 她左手飞快的打开门,便打算往外飞奔而去。 然而门还没打开,她的手臂被一抹温热死死的包裹住了。 白北泽一不发,眼中的情绪涌动如云海,即便沉默,那股气势也不容压迫的从他周身爆发了出来,迅速侵占了她吐息的空间。 言可心指尖一颤。 她吓的心跳都快停了。 大脑飞速旋转,像飙车一样疾驰而去,思考着补救措施。 然而没等她想出来,白北泽已逼近了她。 言可心被迫退后,一点一点的贴近了车窗,最后与玻璃无缝隙的契合在了一起。 他的脸贴的很近,二人的鼻尖之间几乎只能容下一根手指。 并且距离还在继续拉短。 言可心瞬间警惕了起来,猫眼一样圆圆的眼珠子睁的很大。 清澈的眸子倒映着他神色莫辨的脸,像一面镜子,纯净的令人发指, 他想干什么! 难道是要亲亲? 这么完美的气氛,这么逼仄的空间,这么天时地利人和的环境! 老天爷今天特意关照她的吧!原来出门不看黄历也可以啊! 但是,总感觉好像不太对劲,他不会对她另有所图吧? 要不然,先下手为强? 等她占了便宜就跑,他想追也没门! 言可心低咳了一声,眼睛轻轻垂下,长而微卷的睫毛羞答答的扑闪着。 “想亲亲就说嘛,干嘛一路忍着,会憋坏了的!” 她伸出皓腕,轻柔的搭在白北泽的肩头,呵气如兰,“还是我来吧” 言可心眼中精光一闪,很有大干一番的气势,她已经看准了目标,先亲脖子! 他的脸色明显变了变,却是沉了。 就在鼻尖快要重合的戏刹那,言可心听见身后有什么“咔”的一响。 白北泽冷淡的打开门,薄唇施舍般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言可心身后忽然失去了支撑,眼睁睁看着自己从车上,以后侧仰的姿势倒了下去。 她成功的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好痛! 言可心挣扎着爬了起来,愤怒的瞪向了面不改色的白北泽,咬牙切齿,“你竟然把我推下去!” “我是在帮你。” 白北泽仍然是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她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你不是想下车吗?姿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成功的下车了。” 她现在不光不想下车,还想住在他的车上,用杀人般的目光时时刻刻的注视着他。 白北泽摇上车窗,彻底隔绝了她的目光。 让言可心连气都没处撒,直接暂时先咽回肚子里。 这人是真的有病! 白北泽停了车,连过来扶一把的意思都没有,维持着他高高在上的人设,径直上了台阶。 似乎发觉那只小尾巴没有跟上来,白北泽才不紧不慢的转过身,目光淡然的看着她。 目睹到他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言可心的心还是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下,为之悸动, 她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严肃的批评自己:言可心,你太主动了,这样不好!这样不好!一会儿从这里出去哪怕先买个按摩棒缓一缓也是好的! 一边说着,她一边安抚的拍了拍自己的心。 再等等,总有一天,你一定能吃上的! 白北泽皱了皱眉,不耐烦并未从面容上流露,但仅仅是一个眼神,言可心便隐约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 他就是这样强大的人,存在感强到没有人敢忽视。 他的一举一动,一悲一喜,都能牵动无数人的存在,好似一切被他掌控掌中,所有人都必须俯仰鼻息,以求生存。 “还不跟上来?”白北泽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 言可心强着不肯上去,眼珠子轻轻转动着,隐约冒出几分狡黠,“我认识这儿,这儿是你家——” 她笑眯眯的,脚尖轻轻点着地面打转,“你请我来你家,到底是什么目的?” 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白北泽是看上了她的美色。 她美了二十年了,白北泽也没出手,可见目前自己的程度还太浅,不够让天下无双的白北泽另眼相看。 “当然是请你来有事。” 白北泽负手看着台阶下的小女人。 看她笑靥如花,显然还不太熟练藏匿心迹,骗得过别人,骗不过他的眼睛。 她在想什么,白北泽几乎都能猜得到。 洞悉一个人的心思对白北泽而太过容易也太过无聊,但看言可心,却总觉得令人发笑。 “请?” 言可心瞪大了眼睛,仔细的回味了这个字,心里忽然变得十分充实。 白北泽转了性了,居然会用请。 但是下一秒她就害怕了,白北泽刚才把她整得那么惨,现在这么客气 埋伏,一定有埋伏! “请就不必了,我受不起,受不起。” 言可心知道今天必定难逃此劫,心里祈祷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别墅。 没有过多的打量,她迅速地找到沙发坐好,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只要她不离开这里,他就不能把她怎样。 白北泽的双手,便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肩上。 不沉,却让言可心压的喘不过气。 “我是请你来做事的,不是让你休息的,起来。” 言可心小花猫似的装起了可怜,“可是我刚坐下来不久,我好累,我想休息一会,总裁你人这么好,不会压榨员工的吧?” 她配合的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企图用美人计蒙混过关。 “你作为我司员工,就务必发光发热到人生的最后一秒,这是员工的觉悟。”白北泽冷淡的说着,每个字都似在雪地里滚过,沾着冰渣,“你没有这种觉悟,以后就不可以告诉任何人自己曾经来白氏上过班。” 言可心颓废的靠在了沙发上。 白北泽可能根本get不到她的美,提着她的领子上了二楼。 丝毫不怜香惜玉的将言可心丢进了卫生间。 这么刺激,在卫生间? (本章完) 第77章 你在家也这么邋遢吗? 第77章 你在家也这么邋遢吗? 言可心惊诧的扶着盥洗台,对着面前清晰的镜子,连肌理毛孔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言可心甘拜下风。 “我们就在这?”言可心红着耳尖,目光盈盈的看相了白北泽。 少女染上了一层鲜嫩可口的粉色,纯洁而无暇。 白北泽喉头一紧,不知为什么喉咙里干燥的厉害。 他不喜欢这种身体失控的感觉。 用皱眉抵挡住高冷完美的面容上出现的一抹别样情绪,他的脸色似乎比刚才更冷了。 言可心拍了拍手臂,狐疑的看着四周。 怎么气温忽然变的这么冷? 白北泽不会这么神经吧,居然在卫生间都装冷空调。 “收起你不切实际的幻想。” 白北泽沉郁的嗓音似是一把刀子,扎的言可心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少女心顿时鲜血直流。 言可心迎面飞来一条西装裤,挂在了她的头顶。 “给我好好洗,洗不干净,不许走。” 他的命令一向简洁清晰,完美的传达了他的意思。 然而言可心还是心甘情愿的扭曲了他的想法,撒娇似的低喃。 “是为了洗裤子不让我走,还是你自己,不想让我走?” 这番话配上少女微红的侧颜,本应该是斩男秘技。 白北泽纹丝不动,看傻子一样看着言可心。 紧接着,他眼不见为净的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还是让这个傻子一个人在洗手间自生自灭吧。 言可心眼睁睁看着门被人合上。 她一把扯下西装裤,气的想要撕成两半,忽然看见了正中间的咖啡痕迹。 一片深棕色。 言可心飞快的合上了裤子。 不能看了,再看就要把持不住了! 言可心从来没有自己洗过衣服,她决定自己尝试一下,先接了水,然后洒上洗衣液。 找了整个卫生间,也没有洗衣液的踪迹。 她索性抓起洗手液,打开清水猛喷。 绿油油的洗手液被她搅拌成泡沫,至此,言可心才终于珍而重之的将西装裤放了进去。 这可是白北泽的衣服,平常的女人想洗还洗不到呢。 是不是应该拍张照片发朋友圈? 她朋友圈可有不少暗恋白北泽的名媛呢! 不过,他的裤子,她才不喜欢跟别人分享。 摸出手机,悄悄地拍了一张,她打算找自家的管家偷偷问下这种污渍要怎么才能洗干净。 而她的身后,门被无声的打开了。 带着寒气的声音像是含着千年寒冰,听的言可心打了个哆嗦。 “这么喜欢我的裤子,你是偷窥狂吗,是不是还打算带回去收藏?” 言可心迅速把手里的西装裤叠的方方正正,双手奉上递给了白北泽。 “怎么会呢,裤子是你的,我不会带走的,根本没有收藏的必要,我没有任何兴趣!” 一个劲儿地将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 白北泽的脸色却越来越沉了。 他甚至发出了一声轻嗤,分明是冷笑,脸上却全无表情。 “我让你洗裤子,你把裤子递过来,要我洗?” 言可心祈求般的搓了搓手,依旧用她魅力四射的电眼发射光芒,“你可以教教我。” “没兴趣。” 白北泽身上想装了信号屏蔽器,对她视若无睹。 言可心瞬间如无精打采的小猫,耷拉下了脑袋。 白北泽嫌弃的伸出一根手指,拎起自己被浸泡的一片狼藉的裤子,没有情绪的眼眸终于掀起了波澜。 “你在家也这么邋遢吗?” 能把裤子洗成这样的女人,饶是白北泽,也觉得匪夷所思。 她邋遢吗? 言可心更加匪夷所思。 好心帮他洗裤子,泡的她这双纤纤玉手都发皱了,他居然还嫌弃她邋遢! 还不都是为了他!她在家里,连洗衣房在哪里都不知道,更别说洗衣服了! 言可心委屈的撅起了小嘴,抖开西装裤往他面前展示,“明明是你的裤子沾了咖啡,凭什么说我邋遢,你还有没有人性了!” 西装裤不光带着洗手液的清香,还有各种“清新”气味的混合体,令人一闻,就为之虎躯一震。 白北泽敏捷的避开了西装裤上甩出的每一滴水珠。 她到底是在洗裤子还是在做化学实验,这到底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 “你先闭嘴。” 白北泽神情莫测,他对着空气轻轻嗅了嗅,脸色像瞬间兑了白汁。 “言可心”他忽然开口。 “啊?” “你真臭!” 白北泽已经被臭的说不出话来,退到了门口,脸上只差没有明明白白的写出嫌弃二字了。 那盆被言可心添加了各种化学物质的东西,刚才被西装裤罩着,暂时还没有发出恶臭。 而吸收了精华的西装裤一抖开,气体完全被挥发了出来。 绿油油的,幽幽的散发着浓重的气息。 言可心原本想辩解,但是自己也被臭的快吐了,扶着门框想冲出去,却被一堵肉墙结结实实的挡在了里面。 “你快放我出去,臭死我了!” 言可心的脸都绿了。 白北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依旧保持冷静,犀利的目光快要把言可心碎成八块。 “你先把里面那盆” 白北泽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描述那盆散发着地狱气息的东西。 “把那盆有机肥料处理掉!” 有机肥料是粪便的雅称,白北泽已经足够优雅了。 言可心气的翻了个白眼,这玩意要是有机肥料,一滴就能让方圆十里的生物全部灭绝。 她可能真的有制造生化武器的天赋。 言可心捏着鼻子,干呕着走到盥洗台,伸出颤抖的手指,拈起盆边,一把掀翻。 她原意是想让它流入下水道,正好给下水道消消毒。 然而请神容易送神难,水盆被她成功的打翻了。 泼了一地,瓷砖瞬间被淹没。 恶臭像发了酵一样,徐徐升起,包裹住了娇小纤弱的言可心。 “呕”言可心终于吐了出来。 当机立断,白北泽锁上了卫生间的门。 言可心瞪大了眼睛,一把扑到门上,疯狂的敲起了门。 她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吧! (本章完) 第78章 她的手是狗牙吗? 第78章 她的手是狗牙吗? 如果被关在这儿,不用五分钟,她就能窒息死亡。 “白总,总裁,白北泽,放我出去!” 言可心觉得自己成了一只实验失败被隔离的小白鼠,只能自生自灭 尽管知道白北泽绝不会让她死在这儿,但被抛弃的失望,还是像火苗一样烧着她的心。 她嗷呜了一声,愤怒的喊道“白北泽,我要是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 门再度被人从外打开。 言可心一愣。 她缓缓的说出了最后一个“你”字,嘴巴就被人用口罩严丝合缝的拢住了。 巴掌大的小脸,瞬间只剩下一双灵动微红的双眼露在外面,楚楚可怜,像无助的小动物。 “你想死,可以,不许弄脏我的地方。” 白北泽松开了为她戴口罩的手,露在口罩外的双眸清冷漆黑,令人无法揣度他现在的情绪。 言可心眨巴着大眼睛,打量了一下全副武装的白北泽。 口罩、手套、帽子、防尘衣 竟然还有鞋套!? 她回味了一下方才空气中的味道,忽然觉得白北泽此举,不值一提。 人都有求生欲,她很理解。 言可心终于跳着脚走了出去,贪婪的呼吸着被口罩净化过的空气。 白北泽抓住了她单薄的肩头,目光沉沉的问道“你都在水里加了什么?” 他的洗手间比寻常人的卧室都要干净,根本没有任何会产生异物的东西。 言可心心虚的捂住了脸颊,支支吾吾,“加了洗手液” 白北泽挑了挑眉,“还有?” “男士香水。” “还有。” “香薰精油。” “还有呢?” 言可心一个劲的摇着头,“没有了!” 白北泽不说话,而是俯视着面前眼珠子骨碌转的女人,她的任何细枝末节的动作,都能成为他破译她心理的关键。 她心虚,她在撒谎。 他的目光瞬间变的锋利,让言可心试图镇定的心忽然变的无比慌张。 “我、我招” 言可心硬着头皮,闭着眼睛,一口气说了出来,“还有洗发乳、沐浴乳、牙膏、漱口水、洗面奶” 白北泽扶住了额头,“你还是闭嘴吧。”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让她洗裤子。 “那总裁,这条裤子你还要吗?”言可心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眼睛里冒着亮光,虽然隐秘,但白北泽依旧看的一清二楚。 如果这条裤子他不要了,她就可以不洗了! 白北泽洞悉她的想法,薄唇轻启。 因为口罩的遮挡,言可心没有看见他嘴角轻勾的弧度。 “不要了。”白北泽说。 “真的?!”言可心正要窃喜,却因为白北泽下一句话彻底僵化—— “等你洗干净了,就扔。” 呵呵! 言可心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好心! “你确定让我洗?” 白北泽微微俯下身子,深沉的瞳孔中似藏着无限星河,泛着光泽。 “衣服,你还要继续洗,洗完立刻扔掉。” “你不觉得你现在的决定非常地有病吗?” 言可心仰头瞪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珠似是纯粹的黑曜石。 “我再有病,你也得洗衣服,对了,再把地上的垃圾打扫一下。” 白北泽干脆利落的用大掌包住她圆润的肩头,将她无情的再次推入地狱一般的卫生间。 言可心捂着自己单薄的口罩,一脸绝望。 这个恶魔! 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也尝尝这个滋味! 言可心认命的回到盥洗台,手脚冰凉的看着满地绿油油和台上的狼藉,头皮一阵发麻。 她可怜兮兮的看了白北泽一眼。 期待他良心发现。 白北泽倚在门框上冷淡的看着她,见她回头,一动不动的说“你也有别的选择。” 言可心眼睛顿时一亮。 “穿着这条裤子,绕中央公园跑步,跑到裤子干了为止,怎么样,选哪个?” “你去死吧!”言可心主动把卫生间的门合上了。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白北泽的脸,生怕自己一个冲动,就给他一顿毒打。 裤子上的咖啡污渍十分难清洗。 言可心尝试了各种手段,甚至手都搓酸了,咖啡污渍还是没有消失,执着而顽固。 她深吸了一口气,趴在窗户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继续回去洗起了裤子。 这一次不是搓,而是抠。 上万的定制西裤在她的手里,被蹂躏成一块破布,回到了最本真的模样,甚至还要更惨烈一些。 言可心没有留指甲,十根手指抠的红红的,刺刺的疼,但依旧很卖力。 “你在做什么?” 白北泽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言可心突然觉得皮肤一凉,像是长出了青苔。 她本就在生闷气,头也不抬的说“洗裤子啊!难道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哦我知道了,白总您日理万机,哪里会懂得这些生活小事?恐怕你连刷牙吃饭上厕所,都需要别人伺候吧?!” “”白北泽看着她用指甲在西裤上凶猛抠挖的动作,流露出一抹难以喻的表情,似是嫌弃,又像是无语。 “你的衣服,都是用手抠干净的?” 言可心故意与他赌气。 恰好她今天的衣服是蕾丝边的,小小的镂花洞眼点缀着衣角。 她毫不客气的拽起自己的裙边,“可不是吗,你看,这蕾丝就是我抠出来的,怎么样,好看吗?我也给你抠一个?你想要hellokitty图案还是叮当猫图案?” 西裤缀上蕾丝边,画面一定非常美。 白北泽选择了沉默。 对于一条裤子,他从来未曾在意过,而这条西裤的下场也未免太惨烈了。 比被狗咬了还惨。 她的手是狗牙吗? 卫生间的气味还是很浓烈,白北泽不想久留,带上门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言可心终于把咖啡污渍抠干净了。 裤子也成功的破了一个大洞。 言可心拎起裤子抖了抖,透过大洞看了看,将四周看的清清楚楚。 她的心头仿佛有一千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裤子坏了,怎么办? 言可心小心翼翼的将西裤叠好,将有洞的那一面叠在最里侧。 然后才壮了壮胆,走了出去。 卫生间在二楼。 别墅很大,言可心捧着拧干的西裤下了楼。 但此刻里面空荡荡的,佣人们都不知道去哪儿了,连白北泽也不见了人影。 她的第六感察觉到一丝不安,心脏跳动的频率也加快了。 安静的别墅,好像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白北泽?” 言可心试探着喊了一声。 (本章完) 第79章 她怎么会在这儿? 第79章 她怎么会在这儿? 她往客厅中走去,隐约听见几声清脆,却无法判断那是什么声音。 言可心放下手中的西裤,绕过走廊进了客厅。 方才看见落地窗前的茶几前,坐着一位明丽优雅的女人。 她沉浸在日光之中,眉目间的知性似有抚慰人心的功效。 令人一见着她,便想坐下与她说说话,连声音都不由自主的轻慢了下来。 木米羽似乎早已料到言可心的到来,擒着玻璃杯,不慌不忙的做出了邀请。 “你来了,坐吧。” 她怎么会在这儿? 言可心的脸色稍沉了沉,但很快便恢复原状,在外人面前,隐藏情绪是最聪明的做法。 她可不想让这个女人轻易看破自己。 “木小姐今天来这儿,有什么事吗?” 言可心淡淡的发问。 她也不客气,径直坐下了。 坐下的同时,看见了茶几上摆放的国际象棋, 棋子都是最标准的官方用棋“斯当顿”,可见棋主人对象棋的态度之严格。 想来刚才她听见的声音,就是落子的声音。 言可心见木米羽风轻云淡,岁月静好的样子,只觉得她虚伪。 “我来找北泽,他不在吗?” 木米羽轻细语的问道。 她的一举一动都极其富有女性的魅力,几乎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到了极点。 言可心一想到她与白北泽有说有笑的样子,如今还叫得这么亲热,心头便有一股无名火燃烧着。 她倒了杯降火的菊花茶,涩涩的滋味,立刻将她从火坑里抢救了回来。 “你连他在不在都不知道,就这么匆忙的来了,不怕扑空吗?”言可心状似漫不经意的提醒,“还有,他可是很讨厌私人领地,被别人冒犯的。” 木米羽一愣。 随即,她扯开一抹温和从容的微笑,婉约得像夏夜里的茉莉花。 “是我太疏忽了,不过是北泽让我来的,我理应等一等。” 木米羽执起一枚皇后棋,在棋盘上移动,“既然时间还长,不知道言小姐可否赏脸,与我对弈一局?” 如果在她面前的人是别人,或许早就被她温柔的外表所迷惑。 言可心是活了两世的人,吃一堑长一智,可没这么容易被蒙骗。 “既然,是木小姐邀请,那我只好勉为其难了。” 见招拆招,不如就跟她博弈一局,看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木米羽浅淡一笑,撩起耳边的碎发,目光沉定的看着棋盘。 言可心懒洋洋的拈起国王棋,在手中把玩着,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认真的痕迹。 仿佛真的只是玩一玩。 二人棋品都好,对弈时静默不语。 只是,言可心的出招思路太过迥异,毫无章法,让木米羽都经不住皱了皱眉头。 “言小姐,你的棋”她轻声要提醒。 “管好你的棋就行。” 言可心甜甜一笑。 光是看她的脸,甜美柔弱,绝对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木米羽定了定神,没有再说话。 二人一来一往,言可心的招式锋利而凶猛,分明看似胡闹,但效果竟出奇的好。 木米羽连连败退,完全不知她下一步会是怎样。 棋逢对手,最怕的便是捉摸不透的人。 木米羽不经意的扫了她一眼。 见她眼中沉若夜幕,即便嘴角挂着笑,也能感知到她笑容之下的冷静。 木米羽输了。 她咬了咬下唇,干脆的放下了棋子,“我输了,言小姐棋艺高超,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言可心转了转手中的玻璃杯,无声的轻哼后,她站起了身,“看来,木小姐还有待进步。” 她赢了也不骄傲。 也并未鄙视对手,而是若无其事的走进了厨房,倒水喝茶。 菊花茶实在太难喝,她没有木米羽那样的味觉,能够品味苦涩。 苦,她已经尝够了。 言可心手中还残留着棋子的触感,她勾唇一笑,敛目的瞬间,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厨房中,女人的背影纤细窈窕。 二楼的阶梯上,沉稳的走下一人。 他的目光在言可心的身上凝滞片刻,不带一丝起伏情绪。 木米羽见他走了下来,整理好棋盘,迎了上去,“白先生。” 白北泽淡淡的“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轻渺无尘,“你觉得怎么样?” 木米羽今天之所以能来到这儿。 完全是因为言可心。 她看向了茶几中收好的棋子,思索了一番刚才与言可心对弈的画面。 用尽量简洁的专业术语剖析道“言小姐的精神状态很好,感知思维没有任何的迟钝与不协调。她说话时并不缺乏逻辑性和连贯性,除了性格改变之外,情绪、意志都很健康,虽然不排除会有多重人格的可能,但就近期观察,她没有病。” 没有病,人也能性情大变? 白北泽眯起了眼睛,沉默片刻,方才抬起手指,指向了女人的背影。 “性情大变,能否找到原因?” “可以,性情的改变病因很多,比较广泛的范围就是受到了剧烈刺激,但如果病人不肯说,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知道了什么,即便催眠,也会受到剧烈反抗,从而导致他们自闭,拒绝与外界交流。” 简而之,便是言可心不说,便无人可知了? 白北泽抿了抿薄唇,年的冷沉,使得他看上去犹如玄铁寒冰,生人勿近。 但只有言可心,不怕死,一次又一次的试图融化他。 为什么? 白北泽没有问。 他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便打算让木米羽离开。 脚步踩下最后一层阶梯。 “你们这是在设局骗我?” 言可心清甜的声音带着微薄的怒气与冷意,散发在空气之中。 刚才他们的对话,她全部都听见了! 她手中端着一杯水。 水是滚烫的,将她的手心烫的发红,她像是没有察觉,高高的抬起下巴,注视着白北泽。 白北泽没有回答她,而是以一种无人能看透的目光平静的与她对视。 他从不对任何人解释自己的行为。 木米羽看见气氛变的微妙而紧张,轻咳了一声,试图用温细语的瓦解着二人之间的冷冻。 “言小姐,是我不对,我事先没有告诉你。” “其实我是一名心理捕手。” 言可心知道心理捕手是什么,寻常的心理医生只是医生,而捕手,则是心理学的顶尖。 (本章完) 第80章 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第80章 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就像,将她当做了一个研究品。 言可心轻笑一声,语气莫名,说不出是生气还是愤怒,黑白分明的眼珠一眼不眨,只注视着白北泽的方向。 “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她咬重了每一个字,“白北泽——” “就像你听见的那样。” 白北泽淡淡的睥睨着她,连解释都懒于交付,“她是心理捕手,我叫她来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专程为你治病。” 言可心的双手瞬间便捏紧了,要不是手里还有杯子,兴许她的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 她讨厌这种被人质疑,被人探究的感觉! “我没有病!”言可心的声音扬起,“你凭什么断定我有病,因为性情大变?你这么想探究我,不如亲自问问我本人?!” 言可心的目光微移,在木米羽的身上落定了片刻,分明是没有任何情绪的目光,木米羽却觉得她似乎对自己很不屑。 是一种,根本不配被称为对手的不屑。 “在研究我自己这一方面,她,可没有我专业!你想怎么研究?想怎么深入?!” 白北泽拧了拧眉心,负在背后的手轻轻捏紧了,“你说够了吗?” “你连个解释都不给我,就想这样敷衍了事,白北泽,你有什么资格找人来像小白鼠一样研究我?!” 更何况,还是个明显对他有意思的女人! 言可心终于将手心里的水杯放了下来。 烫了太久,她的手心已经麻木了,手里再烫,心中却冷得发僵。 “你先走吧。” 白北泽没有正面给言可心回应,而是侧头冲着木米羽吩咐。 他命令人的语气一向高高在上,但却令人生不出一丝反感,而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服从。 木米羽犹豫了一秒,便拎起包往外走去。 刚走出一步,就被言可心叫住了。 “木小姐,不急着走。难得来一次,怎么不好好留下,多待一会,和白总培养培养感情呢?” 言可心抱着胳膊,一步步走向她。 她嘴角带笑,甜美到人畜无害的外表,实在纯洁无瑕。 饶是作为心理捕手的木米羽,都很难判断她此刻的情绪与心理。 木米羽被她拦住了去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言小姐,这是一场误会” 她轻柔的声音被言可心打断了。 “是不是误会,我还是分得清的,不用木小姐提醒我。” 看着木米羽脸上并不掩藏的委屈,柔弱的沉默,如无害的羔羊一般。 言可心只觉得可笑。 木米羽真不愧是心理捕手。 玩弄人心的手段,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言可心没有流露出任何软弱,昔日的怯懦,如云烟一般消散,彻底成为过去式。 与木米羽相比,她更像是热烈直白的玫瑰,开的大方从容,骄傲明艳,偶尔在白北泽面前,才会羞答答地合上花瓣。 这才是真正的她,雕琢沉淀之后,大放异彩的她。 木米羽的小伎俩,在她眼中还不值一提。 白北泽自始至终都以沉默应对她,看见两个人彻底僵持,才淡淡的开口“有病就要治,拖延的越久,越伤身体。你…你哥哥,也会担心你的。” 他的话语中明显有一处停顿。 言可心的眸子闪了闪,似乎洞悉了什么,“我说了我没病,你才有病!” 她大步走向白北泽,小手一扬,大胆的拽住了他的领带,往自己面前一带。 动作行云流水,她清澈明亮的眼眸瞬间只盛的下他一个人,好像她是天生为他而生的。 白北泽一愣,反常的没有推开她。 他想见识见识,这丫头到底还有计谋没有使出来,正好也当作病情的求证。 她绝对有病,而且病入膏肓了。 二人的呼吸缠绵交织,湿润的喷洒在对方的鼻尖。 “我喜欢你,也算是病吗?” 言可心的声音,像酥松的蛋糕,带着少女独有的甜软。 配上她狐狸般狡黠的神情,让白北泽感觉自己被一只狐狸精缠上了。 如果真的是,那她也应该是世上最傻的狐狸精。 “你又开始说胡话了,人还没清醒,白医生,开点药吧。” 白北泽抓住言可心不安分的小手,一字一句,“最好开点镇定剂,让她好好睡一觉,做个白日梦,兴许精神就正常了。” 他怀疑她是受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刺激,被逼疯了,破罐子破摔。 再不治病,恐怕人就要废了。 看在言可笙的面子上,他也应当救救言可心。 言可心挣来了他的手,垂下眼帘,似笑非笑的揉着被抓疼的手腕。 “那就不用了,这多麻烦你们,药,还是你们更需要,留着自己吃吧!” 言可心拍了拍他的肩膀,附赠了一个完美的微笑,便潇洒的甩开长发,走出大门。 刚走出去,她就脸色一变,抬腿,冲着大门想飞起一脚。 然而,腿,顿在了半空,并没有踹下去。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恼火的回想着刚才白北泽的一举一动。 木米羽她不在乎,她只在乎白北泽。 他竟然如此坚持不懈的觉得她有病! 怎么想都好生气! 言可心将鞋子跺的很响,负气在路上走着,脑海中幻灯片一样,一帧一帧的回放着白北泽的扑克脸,冷淡,高傲,臭脾气! 不行,就这么走了,她岂不是很没面子,以后还怎么在白北泽面前立足! 再一想到木米羽那张委屈的楚楚可怜的小脸蛋 当机立断! 言可心转身往别墅走去。 这么美好的世界,凭什么让给他们逍遥快活,她心情不好,他们也不能好! 既然上帝不给她做主,她就自己动手。 这是报应! 言可心的头上好像长出了小恶魔的牛角,气势汹汹的回到了别墅。 这一次,她没有走正门。 别墅的一层厨房后面,有一扇连接庭院的半人高大的玻璃窗户。 一般情况下,厨房为了散味,以免污浊家居,都会时时刻刻开窗透气。 走正门太显眼,还是从窗户爬进去,比较能达到她报复的目的! 言可心勾起一抹冷笑,幻想了一下一会白北泽与木米羽被自己报复的只剩一口气的样子,心里积压已久的郁闷,总算松快了许多。 人生在世,泄愤还是很有必要的。 (本章完) 第81章 我去帮你解决,好不好 第81章 我去帮你解决,好不好 不然会像白北泽那样,迟早憋成心理变态。 将裙子扎好,言可心活动了一番筋骨,计量了一下距离,艰难的爬上了窗户。 她的身体素质不算太好,又是娇生惯养,爬窗户这种事情,是她迄今为止第一次。 仔细一想,她交托给白北泽的“第一次”,好像也不少了。 他居然不打算负责! 费力的半爬上了窗户,言可心板着小脸,一只脚正要跨进去。 往里乍一看,她顿时愣住了—— 木米羽身体软弱无骨的依偎在男人的怀中,好像一支娇弱的兰花,妩媚而温和,牢牢的攀附着男人有力的臂膀。 白北泽正是抱着她的男人。 二人侧着身子。 从言可心的角度看,恰好能看见他们男俊女美的和谐画面。 很像电视剧里男女主经常上演的温柔拥抱。 柔和的光线透过厨房的窗棂落在他们身上,两人同样身姿修长俊美温柔的男女,看上去很是相配。 他长而有力的手臂就这么温柔地环抱着木米羽,却是她从未有资格感受过的暖意 画面,开始颤抖 言可心愣愣的,傻傻的看着这一幕,脑子里像是被人迅速地撒了一把凝固剂,不仅思考停止了,连心脏也一起僵了。 爬窗的动作,顿住了。 麻木的收回脑袋,她靠在墙上。 心脏,一阵一阵地狂速收紧 忽如其来的痛意一下从心尖上炸开,迅速蔓延到心脏的每一个角落里,来的如此迅猛,像得了心绞痛,一阵一阵,绵延不绝的在她胸口发散着 紧紧相握的指关节泛出苍白的颜色。 冷风吹过,她回神,丢了魂似的转身,机械的往外走。 全然忘了她要回来报复这件事 原来他和木米羽,真的是这种关系 厨房里。 白北泽从女人身后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他没有搂过木米羽,只是伸出手臂,挡住了她慌张后仰的身体,实则手掌根本没有接触到她的皮肤。 刚把木米羽扶稳,白北泽就收了手,客气的问了一句,“头还晕吗?” 木米羽没有血色的面容虚弱极了,凌乱的碎发,更为她添上了一抹楚楚动人的纤柔。 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的像水流,“好多了,谢谢你,北泽。” 弯腰,她自责的伸出手,碰向了地面上破碎成片的玻璃杯。 女人柔软的小手触碰着锋利的玻璃渣,白北泽也无动于衷。 木米羽狼狈的垂下头,柔弱的模样,让人见了便生出保护欲,“没想到我会忽然低血糖,一时有些难受,给你添麻烦了。” 她的背后并没有人回应她的话。 木米羽诧异的抬起头,却发现方才白北泽站着的位置空空如也。 而他本人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无声无息的走出了厨房。 他的背影高挑落拓,高贵的气质即便不用强调,也足够有存在感。 木米羽眼睁睁看着他上了楼。 直到白北泽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他也没有再回头一次。 …言家。 言可心从回来开始,便没有出过房间。 若美看了好几次,言可心都只说自己困了。 房间里安静的吓人,连灯也没有开。 朦胧的窗帘外,是黯淡的星月光辉,今夜阴云密布,像是洞悉言可心的心情一般,应景的深沉着, 仅有一缕月辉打在床头,依稀照亮了言可心的眉目。 房间温暖,被窝也很温暖,可她的心却很冷。 冷的,像坠进了寒冬腊月的冰窟里。 没有人救她。 只有她一个人,在冰水中永恒的坠落, 像童话中的小美人鱼,在王子与公主结婚的翌日,在初阳的海面孤独的化为泡沫。 言可心咬着被角,像受伤的小动物一样,蜷缩着身体,竭力克制着心口如潮水般汹涌的难过。 她不想哭,也不会哭,她只觉得迷茫。 是她的蝴蝶翅膀扇动,改变了命运轨迹吗? 白北泽,真的喜欢上别的女人了? 她忽然觉得好疲惫,疲惫的想彻头彻尾的睡一觉,将这繁杂的一切都抛之脑后。 门被人无声的打开。 一道颀长的人影投射在地板上,慢慢的朝着言可心靠近。 他的身上带着令人心安的气息,像是前世,她死心塌地的信赖他每一个瞬间时的气味。 轻柔的像微风的手,带着些微暖意,探上了言可心的额头。 言可心刹那间睁开了双眼。 她没有任何情感的双目好像只是幻象,下一秒,她就微微蹙着眉头,明眸中流动着微光,柔弱如旧的出声,“梓西,你怎么进来了?” 她苍白的小脸陷在淡粉色的被面中,仿佛单薄的白色花瓣。 梓西看的目光一紧,手指轻轻蹭了蹭她的面颊,“心心,你怎么了?” 温柔的声线低哑而魅惑,关切与紧张毫不遮掩。 如汪洋大海一般,包裹着言可心冰冷的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梓西疼惜的看着她,指尖落在她娇嫩的唇瓣上。 “你的嘴唇很苍白,是不是生病了,我听说你精神不好,所以我就想早些回来陪你。” 言可心心里呵呵一声。 心情不好还要应付这个伪君子,她的心情更差了,简直坏透了! 言可心微微垂下睫毛,娇弱的像被人圈养的小宠物,梓西的目光动了动,隐隐有什么要冲破而出,被他的温柔压制在了心底。 “我没事的。” 言可心叹了口气,“我就是心情不好。” “怎么会心情不好?” “是不是谁惹我的心心生气了,告诉我,我——” 梓西虽然微笑着,口中吐出的字眼却冰冷的无情,“我去帮你解决,好不好?” 让他去解决,那被解决的人基本可以告别这个世界了吧? “你对我真好。” 言可心甜甜一笑,心里恨不得翻百八十个白眼。 因为白北泽而心情不好,那肯定是不能说的,但总要给梓西一个理由。 不然以他这样的性子,迟早要把她情绪低落的因果,给扒拉个一清二楚。 “其实,我只是” 言可心灵机一动,耳尖也适时的微红了。 “我只是那个来了,你知道的,每个月,我总有几天心情低落的。” 言可心羞答答的,细软的声音如猫叫。 皮肤染上微红,美色尽收眼中,梓西不经意掠动手指,触碰她的耳尖、鼻尖、唇央每一处的温暖,他都不想放过。 (本章完) 第82章 感觉好些了吗? 第82章 感觉好些了吗? 他都想霸道的占为己有。 当然,她本来就是他的所有物,任何人,都夺不走。 他勾唇一笑,眼底却闪过一道精光,“心心这个月,好像早了几天?” 果然,他真是属狗的。 怎么连她的例假都掐的这么准! 言可心忍着恶心,承受着他的宠爱,不慌不忙的点了点头,眉尖染上一缕惆怅,“好像是这个月冰的吃多了。” 梓西伸手拨开她的被子,温暖的大掌在她的肚子上轻轻按着。 “现在好点了吗?下次不许贪吃,你疼了,我也会疼。” 梓西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会心疼。” 言可心差点笑不出来。 幸亏房间里没有开灯,不然她脸上的假笑肯定被识破了。 她的肚子又不是和他的心脏连在一起的。 他疼个屁! 这种肉麻而没有常识的话,果然只有梓西才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 肚子上的按捏细致而均匀,力道和位置都正好。 言可心虽然心里排斥,但还是不得不承认,梓西非常有按摩的天赋。 以后如果他失业了,言可心不介意送他去泰国学学按摩技术,以后专门给富婆按摩。 让他活成一个按摩机,也不算浪费了这张小白脸和这手艺。 当然这只是遐想。 言可心就算杀了他,都难解心头之恨。 “梓西”言可心娇滴滴的叫他。 软弱无骨的小手轻轻划过他的衣袖,似是不经意的撩拨,“我腿酸,给我捏捏腿,好不好?” 梓西一愣,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你说什么都好。” 他解下西装外套,挽起衣袖,精干而无一丝赘肉的小臂肌理明晰,手掌光洁无暇。 这双每天处理价值上亿的大项目,被众人艳羡与青睐的人的手。 如今,只能被她用来按摩。 哎,真的舒服。 虽然现在还治不了他,使唤使唤还是可以的。 上辈子欠她的,这辈子做牛做马,言可心也要让他还个一清二楚。 梓西专心的为她捏着小腿,额角渐渐地沁出了汗珠。 “感觉好些了吗?” 言可心被他捏的很舒服,窝在黑暗里,渐渐地有点困了,但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睡。 “挺好的,梓西,我有点渴了” 言可心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梓西抽出手,将被角掖好,把她不安分的小腿捉回来,放回被窝里。 语调低沉轻柔,像是对着一个柔弱幼小的孩子,而不是已经长成的少女。 “想喝什么,我去给你倒。” 梓西永远是那样的温柔优雅,好像提任何条件,都不会被他拒绝。 在他身上,言可心真实的看见了白莲花的终极形态。 木米羽算什么,在梓西面前简直弱爆了。 他们两个人如果打擂台,言可心无条件押梓西赢。 这个男人的手腕和心机,在言可心所见过的人中,恐怕白北泽能让他甘拜下风。 不过既然他这么“善良”,言可心也必须好好的利用他一下,否则岂不是可惜了这个机会。 这是他自找的。 “我想喝鲜榨的蓝莓汁。” 言可心虚弱的扶住了额头,“我现在特别想喝,不知道怎么了。” 她可怜兮兮的轻咳了一声,“嗓子干干的,好难受,梓西,家里有蓝莓吗” 现在这个季节根本没有蓝莓。 就算是温室,也还有两三个月才能成熟。 梓西的神情明显愣了一愣,他沉默了一会,用指尖点了点言可心的鼻尖。 没有生气,没有埋怨,而是一声无奈的轻笑,明显就是情侣之间的宠溺。 “你呀,真拿你没办法。” 梓西俯身,含着笑光的眸子似好像有吸引人心的魅力,让人止不住的想要深陷跌足。 言可心忽然可惜他不是个女人。 如果他是女人,不知有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我现在去让你给你买蓝莓,乖乖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下来,带着男性独有的磁性,“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 言可心一愣。 回过神来,梓西已经出门了。 她的脸颊上还存有他指尖的温度,很温暖,却是一团鬼火,将她昔日的爱烧的一干二净。 他现在对她越是好,言可心便越对前世他的背叛记忆深刻。 他的好,都是虚伪的做戏。 都是一步一步的陷阱,都是带了毒的蔓藤 梓西走出言可心的房间,眼中的笑意便淡了,他拨通了秘书的电话,淡淡的安排,“去买蓝莓,有多少买多少,给你一个小时。” 秘书懵了,“少爷,这个时节怎么可能有蓝莓!” 梓西语气温和的打断了他,命令的意味却毋庸置疑,“无论如何,都要买到。” “是。” “不要让我的心心等太久。” 挂了电话。 梓西平静的将手插在西裤口袋中,目光放远,落在庭院中茂盛的花草上。 四十五分钟后。 言可心吃惊的看着厨房中一篮篮的蓝莓,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看着笑容明媚的梓西。 “怎么样,喜欢吗?” 梓西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发梢,“目前只能买到这些,还想吃的话,一会我让人继续去买,不过这些,应该够你吃两天了。” 言可心并不想吃蓝莓,只是想戏弄他。 没想到这个时节他真的能买来蓝莓,果然,有钱无所不能,有钱的都是爸爸! 言可心小脸煞白的想。 梓西以为她疼的厉害,才脸色苍白,心疼的让她坐在沙发中,自己则卷起了衣袖。 “坐着等我,我去给你榨蓝莓汁。” 男人的背影也充满了魅力,即便是出入厨房,也想走t台一样有型。 然而言可心却在想,梓西竟然亲力亲为给她榨果汁。 里面不会下毒吧? 言可心闷闷不乐的等着他榨好了蓝莓汁。 看着一杯鲜亮的深紫色,还被梓西特意加温过的蓝莓汁,言可心一点也笑不出来。 梓西亲手榨的蓝莓汁,她反正是不会喝的。 “怎么不喝?” 梓西担心的问道“我给你加热了,怕你喝了冷的肚子疼,没关系吧?” 看着梓西一脸自责的样子,言可心很无语。 (本章完) 第83章 梓西是戏精投胎吧? 第83章 梓西是戏精投胎吧? 梓西是戏精投胎吧? 她打起精神,扮作虚弱的笑容摇了摇头,“没事,我就是有点难受” 小心的瞥了一眼蓝莓汁,言可心脸色一变,刹那间捂住了肚子,神情痛苦,“好疼,肚子忽然好疼,梓西” 她回忆着以往痛经的样子,精准无误的演了出来。 梓西毕竟是男人,他再聪明,也不会透彻到连女人痛经都能感同身受的地步,当然分辨不出她的真假。 言可心喊痛的同时,梓西就迅速抱住了她。 他的鼻尖沁出了汗珠。 “心心,乖,不疼了,我给你按一按。” 言可心趁着装疼的功夫,一把推开了他的手,自己捂住肚子在沙发上打滚。 梓西又想占她便宜,这一次门都没有! 那杯蓝莓汁理所当然的被遗忘了。 梓西将言可心抱回卧室。 在言可心再三要求要一个人休息的情况下,才拿来止疼药与红糖水放在床头。 他眉头紧蹙,恨不得代替她受罪的样子。 等赶走了梓西,言可心蹑手蹑脚的将耳朵贴在门上。 听见他下楼的声音,才将止疼药丢进红糖水里。 红糖水的颜色很深,白色的止疼片溶解在里面,根本看不出来任何踪迹。 她拿起手机走进了洗手间。 换下裤子,却发觉裤子上的确出现了一抹暗红。 真的来了? 不会这么巧吧。 她正发愁等大姨妈来了,怎么应付梓西锐利的感知力,谁知道身体这么配合。 言可心满意的拍了拍小肚子,真是给力! 打开手机,她点开了vx里一个黑色头像的人,这是阿和。 然后发送了一串信息。 [调查任务继续,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对话框的上方出现了一句提示对方正在输入。 出现了一秒,就不见了,阿和也并没有回复她。 但言可心却删除了对话信息,按灭了手机。 这是她与阿和心照不宣的联络方式,提示输入,便是他已经看见了。 他,一定会追查下去。 希望在订婚宴之前,便可以搜集到她想要的所有信息… 言可心借着大姨妈来了的理由,一连几天都光明正大的闷闷不乐。 她娇滴滴的性子大家都见惯了。 况且这几天,她一直都乖巧的配合他们,任由长辈们安排着自己与梓西的订婚宴。 梓西与言家人就都由着她的小性子胡来,多任性,也全盘接受。 他这个未婚夫倒是看似称职,每天都在找新的法子逗她开心。 前天给她买了一花园的玫瑰花,昨天送了她几十只超大玩偶,今天是某名牌本季度的所有款式新衣。 甚至梓西答应,等她的例假走了,就带她去打网球。 从前言可心不开心,便以打网球作为泄愤,闷着头打一顿,就什么气都能消了。 在蜜糖罐子里泡了一周。 例假结束,她和梓西去了网球馆。 这几天,她每天都咬牙切齿的想把白北泽毒打一顿泄气,或者把他吊起来抽鞭子。 虽然心里有点不舍得,但光是想想,就解气! 等去了网球馆,她就把网球当他的头打! 梓西是众所周知的疼她,她一要求,梓西便无条件满足。 即便今天手里的项目会议很多,但他仍然全部推掉,温和有礼且诚恳的致歉,并备上厚礼对客户们以表歉意,只为了陪同言可心打网球。 言可心的运动服很修身,包裹着纤细的身体,将她的完美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 尤其是她身上那种女孩到女人之间的既纯净,又带了一点点小妩媚的气质,更如含苞一般,美丽动人。 梓西从看见第一眼起,目光便牢牢的被束缚在了她的身上。 言可心有些排斥他这样的目光,不自然的摸了摸后颈,“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穿的很奇怪吗?” 梓西笑着摇了摇头,漆黑的瞳仁中蒙着浅浅的雾气,令人无法洞悉他的心底。 “没有,你今天很漂亮。” 他伸手,与言可心十指紧扣,“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言可心已经对他的撩妹技能彻底免疫了。 闻,只是甜甜一笑,羞答答的拽了拽裙角,“我们还没有结婚呢” 梓西凑近了她,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唇,富有让人陶醉的浅粉色,“就快了” 他想啄一口。 侧着头,就在要吻下去的那一刻,言可心害羞的面红耳赤,不着痕迹的捏起小拳拳,打了他的胸口一下。 “讨厌!” 她这一拳头可是卯足了全身的力气。 见梓西的脸色白了一瞬,她的笑容才真真切切的变的甜美无比,不让他看出半分痕迹。 梓西扭曲着面容,捂着被打痛的胸口,调整了一下呼吸,方才维持住了优雅温柔的笑容,“心心” 他握住了她的拳头,说的十分艰难,“下次不要这么打人了,我怕你伤了手。” 言可心对他肃然起敬。 疼成这样了,还能继续肉麻,梓西真是新一代情话小王子。 她甜甜一笑,全然无辜,“好的呢!我下次一定注意哦!刚才是太高兴了,所以,一下忘记了” “没关系。”他温柔一笑。 两个人一同进了网球馆。 梓西并不想清场惊动别人,打扰了言可心的兴致,但今天的网球馆却格外的人少。 “人怎么这么少?” 言可心不高兴的撅起了小嘴,唇泛着淡淡的润泽。 梓西也觉得奇怪,眉尖一皱,正要出声询问,目光却被不远处的两抹身影吸引住了。 他不动声色的移开一步,半遮住了言可心的目光。 但已经来不及了。 言可心也看见了那两个人。 她脸色不变,眼底却掀起了万丈波澜,心里更是生出了燎原大火,将她养了几天才好转一些的好心情,吞噬了个一干二净。 那两个人显然未曾发觉梓西与言可心。 他们仍旧专注的打着网球。 男人有力紧绷的臂膀弹性极佳,发球更是准狠,动作流利干净,仅仅看他肌肉的纹路,便知其中蕴藏着怎样惊人的爆发力。 言可心沿着他精致的下颌角看去,目光死死的盯紧了他的面庞。 (本章完) 第84章 不是白北泽是谁 第84章 不是白北泽是谁 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不是白北泽是谁? 而他对面美目流盼,柔情绰态的女子—— 木米羽! 言可心掐紧了手掌,遏止住了喷薄而出的愤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生了这么多天的气,还要忍受梓西时不时的揩油,快把自己气死了。 他却在这儿美女作伴,悠闲的打着网球? 凭什么!“心心。” 言可心被梓西的声音唤回了神。 她调整了一番心态,故意臭着脸轻哼了一声,充满敌意的看着白北泽,“他怎么也在!讨厌死了!” 梓西看了她片刻,才伸手扶住她的肩头,低声劝慰,“没事的,我们打球互不相干,你要是不想见他,我就一个人去打个招呼,不然不礼貌,会被人当做话柄的。” 还真是个善解人意的解语花。 可惜言可心用不着他的好心。 她反扣住梓西的手,抬起下巴说“我有什么好怕的,不去反而让人看低了,我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见不得人,你去,我也去!” 言可心气昂昂的,和梓西并肩走向白北泽。 梓西无奈一笑。 走到白北泽身旁,他正弯腰捡球,而木米羽已经注意到了他们。 见到言可心,她脸色微变,低声喊了一声,“北泽” 白北泽抬头,便撞见梓西与言可心无比和谐登对的画面。 “白总——”梓西与言可心紧紧牵着手,无懈可击的笑容,让人完全挑不出刺,“你也来打球?” 白北泽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嗯”,便不说话了。 他的清冷高傲是出了名了,梓西见怪不怪,而是亲昵的看向了身侧的言可心。 他的目光丝毫不藏爱慕。 虽然对着言可心,却在和白北泽对话,“巧了,我和心心也来打球。” 他说完了,又和言可心低语,“都怪我不好,这么久了,才有时间陪你出来打球。今天一定要玩的尽兴。” 言可心真是谢谢他没空。 他要是有空,那还不跟寄生虫一样依附着她? 成天没完没了的吸她的血,吃她的肉。 但是当着白北泽的面,言可心不光笑的甜美,还撒娇似的拖长了音调。 “梓西,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怪你?” 他有美人相伴,她才不要显得孤苦伶仃! 这把声音嗲的,让木米羽都吃了一惊。 前几天还在白北泽的别墅里那时,她可不是这幅模样啊! “我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言可心瞬间化为小女人。 甜甜的语气让四周仿佛都幻化出了淡粉色的爱心泡沫,将她和梓西围住。 白北泽和木米羽像在另一个世界,冷眼旁观的看着两个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 木米羽默默的看了白北泽一眼。 为什么好像有点冷? 网球馆的空调度数打的太低了吗? 白北泽抿了抿唇,把地上的网球捡起来。 “封总,如果是打球,请自便。” 白北泽一眼不眨的掠过二人,将网球递给木米羽,声音寡淡的像无波无澜的清水。 “我们要继续了。” 木米羽急忙接过网球。 配合的当好了白北泽的小跟班。 梓西温和地点头,笑意不减:“那我就不打扰白总了,祝你玩的开心。” 他再度将言可心的手牢牢抓于掌中,笑容和煦,如一束暖阳,照亮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除了白北泽与言可心。 “心心,我们不是要打球吗?走吧。” 梓西的掌心温热,可惜被言可心全部屏蔽。 她不着痕迹的瞥了白北泽一眼,一口气咽不下去,冷淡的收回目光,扯了扯嘴角,“好,你陪我打——” 她声音拔高,“我只要你陪我打!” 言可心头也不回的跟了梓西去别处打球。 白北泽挥拍出球,没有表情的脸部,像千年不化的寒冰。 唯有目光掠过那二人十指紧扣的手,只停顿了一秒,便迅速移开,重新看球。 言可心与梓西约的场地就在白北泽和木米羽的隔壁。 双方隔着不过三四米的间隙,对方的任何模样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但没人去关注对方。 言可心竭力控制着自己想要怒瞪白北泽的想法,一边在心里背着《金刚经》制怒。 人生如梦幻泡影 做人,还是要佛系一点。 不然敌人还没死,自己就已经一病不起,一命呜呼了。 那头白北泽中场休息,言可心和梓西先开了一局起来。 言可心上一世虽然不谙世事,但对自己的特长还是十分刻苦钻研的。 在网球方面,她敢断定,在场的人,没人比她更厉害。 发球,接球!绝杀!扣死!不遗余力!噼里啪啦! 言可心一顿操作猛如虎,梓西应付的都有些吃力了起来。 好在他在健身房日日不缀,不然恐怕还真的没办法继续陪言可心打下去。 今天的言可心,好像有点兴奋过度 他皱了皱眉,难道是因为在家里憋了太久的缘故?还是说,这段时间,她又练习了很多次,技术突飞猛进了? 转眼之间,言可心又赢了一局。 她用球拍抵在地上,半躬着身子微喘。 香汗淋漓,沁出的晶莹汗珠沿着精致的下颌线,垂挂在下巴上。 运动后的她肤色红润,眉眼充满活力。 像是一道刚出蒸笼的糕点。 梓西看得眸光微微加深,怕她运动过度,肌肉拉伤,又扶着她坐在了一旁休息。 从助理手中接过毛巾,他亲自为言可心擦拭了起来。 “心心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是因为很久没有打球,所以太兴奋了吗?” 他温细雨,手势更如春风一般落在她身上。 “高兴也不能太过了,当心拉伤,回头在家躺个十天半个月,有你哭的时候。”梓西刮了刮她的鼻尖,眼中笑意盈盈,“小花猫,听见了吗?” “呵呵,”言可心笑了笑,不回答他的问题。 梓西当然不会知道,言可心之所以这么兴奋,是因为,她把手里的球当做了白北泽的头。 每打一下,她就解气一点,打着打着,就找到乐趣了。 言可心喝了口水,大爷似的被梓西伺候着,一点也不心虚。 “我难得出来一次嘛!” 言可心撅起小嘴,摇晃着梓西的手臂,娇气极了,“还不是因为白北泽也在,我不想让他看扁,你是不知道他有多讨厌!” (本章完) 第85章 都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 第85章 都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 她疯狂吐槽着,一双眼睛却冷静沉静,而梓西沉浸在她伪造的撒娇中,还未发现她反常的情绪。 “傻瓜——” 梓西被她逗的轻笑,一笑如春风拂面,“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无论何时何地。” 是吗? 那前世她葬身火海,他怎么没陪她一起? 看着杀害自己的凶手在自己面前如此面不改色地说出甜蜜语,言可心心中的感觉,何止恶心二字可以形容,连刚喝下去的水都要吐出来了。 她安安静静地听着,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嘴角。 冷笑一闪而逝,连梓西都没有察觉到异常,以为不过是她害羞的微笑。 “梓西,你说” 言可心刻意歪头,枕着梓西的肩头,用手指向了正对白北泽嘘寒问暖的木米羽。 “我和那个女人,谁更厉害?” 短短的一句话,充满了少女的倔强与娇气,一听便知是要宣战。 梓西笑着弯了弯眼睛,“看来,我们心心,已经找到新的目标了?” 言可心虽然现在性格变的稍微任性了一点,但大体还是和以前一样。 在外人看来,她只是一个被宠大了的小姐,无欲无求,与世无争。 但只有梓西知道,她对网球的热衷与狂热。 人一旦对一样事物有了兴趣,便会激发出胜负欲。 只有面对网球,言可心才会想争,想赢,在大学里,她也是网球社的顶王柱之一了,打遍全校无敌手。 言可心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梓西潦草的打量了木米羽一眼。 那个女人完美的身材与胜雪的皮肤,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团空气。 包括她妩媚娇柔的容貌。 他根本不在意她是谁,重要的是,他的心心,现在想赢她。 梓西用前胸贴住言可心的背嵴,双手包裹住她抓着球拍的手,缓慢的抬起。 指向了木米羽的方向—— 他的嘴唇贴在言可心耳边。 声线格外有磁性,些微的沙哑,只让他更具魅惑。 “心心如果想知道的话,不妨自己去试试?” 梓西的姿势太过贴近,让言可心下意识的想要逃离,但又被理智硬生生的止住了这种想法。 她艰难的忍受着。 他在后颈的温热吐息,无法看见背对着他的言可心面无表情,目光更是冷淡无比。 可是这幅画面落入远处,就是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 “也好。”言可心勾起一抹微妙的笑容,“不比一比,怎么知道谁更厉害?” 她可不会承认自己比木米羽弱。 与其从别人口中得知强弱,不如自己亲自把敌人按在地上摩擦。 梓西温柔的吻了吻她的鬓角,“在这儿等着我,我去邀请她和你一起打一场。到时候,我们心心的成功,我可要亲眼见证。” 废话真多!要去就快去! “好,我等你。” 言可心端着甜美的笑容点了点头,等梓西一转身,就迅速收敛了笑意。 她的笑容可不是廉价的附赠品,她现在怎么笑,以后,就要让梓西怎么哭。 言可心无聊的坐在一边,看着梓西和白北泽简单交流了一番。 从白北泽为数不多的表情里,可以看出他并不是太乐意。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言可心隐约感觉白北泽朝自己这里看了一眼。 等揉了揉眼睛,梓西已经交流完毕,在往回走了。 言可心不得不换上笑容迎接她。 “心心,他们答应了。” 梓西用能迷死人的优雅微笑,冲言可心放电。 言可心只感觉到了被电到厌烦的感觉,完全没有爱情产生的化学反应。 甚至觉得自己的荷尔蒙被他电得停止分泌,对他更抵触了。 她打了个颤,还是主动挽上了梓西的胳膊。 “我准备好迎接挑战了!” 白北泽与木米羽并肩走了过来。 他仍然是一副扑克脸,让人觉得他能接受对战,已经是国王的恩赐了。 “开始吧。” 白北泽淡淡道。 木米羽忧心忡忡的看了他一眼,发觉对方并没有看自己之后,只好冲言可心笑了笑,“言小姐,还请手下留情。” “木小姐平时,都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 言可心的声音清脆舒朗,听不出任何的针对,但木米羽的脸色还是变了变。 “听说言小姐的球技很好,而我并不擅长网球,能与你对战,是我的荣幸。” 木米羽拐弯抹角的说话,听的言可心心中冷笑。 好一朵盛世白莲! 现在就低头,一会儿就算输了,也会让人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反而是言可心,如果赢了,那就是仗着球技欺负她,赢的不光彩。 言可心牵了牵嘴角,神色莫辨,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手里的球拍,“那木小姐的意思,就是不比,自行认输喽?” 木米羽的脸更白了。 她再怎么说,也是白北泽带来这里的人。 和别人对决,不管身份如何,代表的也是白北泽的颜面。 她要是不战而屈,那岂不是让白北泽颜面扫地? 木米羽定了定心神,轻细语的解释,“那倒不是,我只是想” 不等她把话说完,言可心就开腔了。 “既然这样,也别让别人觉得是我欺负了你,我提议——” 言可心的目光,状似无意的扫过白北泽被运动服勾勒得更加迷人的八块腹肌,瞳孔一缩,又云淡风轻的收了回来。 “不如我们四个人对决,分为两组,有人帮着你,你球技再差,也应该不会差到拖后腿吧?” 言可心笑的天真无邪,看上去只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大小姐。 木米羽一时语噎,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白北泽。 白北泽这一次终于有了反应。 却是探究。 他意味深长的望着言可心,沉默了片刻,目光移到了梓西的脸上。 说出了一句让木米羽大跌眼镜的话。 “看在梓总的面子上,我没意见。” 梓西不了解他,自然不觉得稀奇。 商界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他们保不齐哪一天会合作。 适当的给对方一个面子,是业内心照不宣的举动。 但木米羽却知道,白北泽绝不是一个会为了商业对手委屈自己的人。 他分明不愿意打球,却还是同意了这个荒唐的比赛 木米羽抿嘴,没有说话,无条件服从白北泽的决定。 梓西笑着说“那就谢谢白总了。” (本章完) 第86章 我押心心会赢,你呢 第86章 我押心心会赢,你呢 他重又挽住了言可心的手,和她咬耳朵,声音几不可闻,“心心,那我们一组吧。以我与你的默契我们赢定了。” 言可心:“” 好生气,怎么办! 为了不让梓西看出端倪,只能点头同意了这个安排。 反正即便他不说,自己也是要和他一组的。 白北泽调整了一下手上的运动腕带,简意赅的问“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等等!” 言可心打断了他。 白北泽目光一顿,蹙着眉尖,语气冷淡的问道“你还想怎么样?” 言可心压根不看他,而是看着梓西,笑眯眯的样子。 “梓西,我们和白总打个赌,好不好?” 梓西抬手撩开她的碎发,依旧温柔如水,有求必应,“打什么赌?” 言可心伸手,指向白北泽,“我们就赌,我和木小姐,最后谁会赢。” 她的声音忽然低柔了下来,像是不刻意的撒娇。 依赖而娇弱的小女人模样,让梓西受用的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没有赌注的话,我都没有动力打球了~” 梓西低沉一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答应你。” “白总——” 梓西含笑望去,“我押心心会赢,你呢?” 他们两个压根没有给白北泽选择的机会。 名义上是和他打赌,实则两个人一唱一和,将他陷入了不得不赌的境地。 白北泽也不是第一回被人算计了,却从未让人得逞过。 这够不上是算计的算计,让他觉得无趣极了。 “无聊的游戏,有赌的必要?” 除非他想输,否则也不会输给任何人,一场网球比赛,一场赌局,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更夺不走他的九牛一毛。 果然是无聊的人,才会做无聊的事。 梓西仍旧是以明媚的笑容回应他,语气轻缓,“白总也说是游戏了,玩玩而已,无伤大雅——白总,以为如何?” 白北泽依旧眸光沉沉,不语。 “是啊白总,你该不会怕输”言可心状似不经意地看过去,直接把矛头再次对准白北泽,“所以不敢赌吧?!” 她的语气里,有明显的挑衅和讽刺。 白北泽面色平静地看着她,幽邃如潭的眸子里,没有半分的情绪。 半晌,他也没有说话。 最后冲助理招了招手,接过了王小元捧来的腕表。 他的表是价值四百万的百达翡丽,表盘的低调配色,并不代表价格同样低调。 而这样昂贵的表,在他手中,也不过是一件只具有装饰性的配饰而已。 “那言小姐以为,我应该赌谁赢?” 他抬头,定定的看着言可心。 白北泽的眼睛,漆黑的像无数个满天星河的深夜。 可以从里面看见光,看见天,看见遥不可及与高攀不起,却无法洞悉。 言可心丝毫不惧的与他对视,以言家大小姐的身份,而不是他的小秘书。 “白总在开玩笑吗?”她轻笑一声,“赌谁,是白总的决定,我左右不了,更不想左右。” 她藏下心中隐秘的期待和不安,还是比白北泽率先移开了目光。 “这是白总自己的事,还是你自己决定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明明一开始她不想当被选择的人,可为什么走向还是在慢慢偏离原来的轨道。 她还是像物品一样,等待着白北泽的选择? 这种感觉真是太讨厌了。 梓西的手一直扶着她的肩膀,言可心忽然觉得自己好累,以一己之力对战这么多人 “既然这样” 白北泽淡淡的垂下眼帘,精致的侧颜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散发着一种权御在手,高若神祇的感觉。 人人都是他的臣民,心甘情愿的任其摆布。 除了梓西笑容依旧,其余人都愣了愣,包括言可心,不过她掩饰的很好。 言可心竖起耳朵,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心跳为什么突然这么快,身体都紧绷了 这莫名其妙的期待是怎么回事!? 言可心,你要镇定! “我赌米羽会赢。” 心脏破碎的声音,回响在言可心的耳道里。 她一下就透心凉。 设下这个赌局,她简直是在自找苦吃。谁给她的自信,让她觉得白北泽会押宝到自己身上?!明明,木米羽才是他的宝贝 梓西扬了扬腕表,当着所有人的面,压在了木米羽面前的茶几上。 他全程没有多看言可心一眼,冲梓西抬了抬手,“梓总,请便。” 木米羽暗暗的松了口气。 如果两个人都选择言可心,她的处境将会有多尴尬。 她虽然是心理捕手,但也是个心灵敏感的女人,多亏白北泽,全了她的颜面。 梓西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 他垂眼看着言可心,目光捕捉到言可心咬着下唇的小动作,敏锐的问道“心心,你不开心?” 言可心立刻将自己从对白北泽的愤怒中剥离了出来。 她无声的倒抽了一口气,游刃有余的伪装自己,“是啊!” 点头,她毫不客气地肯定了梓西的话,“他拿几百万的手表赌木米羽赢,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吗,我不开心!” 梓西的目光这才柔和了许多,他轻轻一笑,无奈的执起言可心的手,放在嘴角轻吻。 “没关系,你有我。” 不等言可心反应过来,梓西也跟着下了赌注,“我身上没有什么东西,足以代表我的心,不如就把城东温泉山庄的项目押了吧,心心是赢是输不重要,重在参与,她开心就好。” “如果今天白总运气好,温泉山庄的项目,我双手奉上。”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目光无比温柔的凝望着言可心,“心心,我们加油。” 几百万的表,在这几个人面前都只是简单的奢侈品。 而温泉山庄的项目,不光是钱的问题,更代表着面子,也代表着和合作方接下来长久的盟友关系。 甲方可是国外五百强企业的领头人物。 白氏集团虽然不缺这一个人脉,但也不介意锦上添花,这个赌注,无疑是梓西吃亏了。 言可心都被梓西的大手笔吃了一惊。 难道梓西现在就开始为以后铺垫了吗,借着她的名义,任意妄为的消耗言家产业? 梓西以为她是被感动了,眉目传情的低语,“心心,我相信你,一定会赢的。” (本章完) 第87章 他怎么不说自己年老色衰了呢? 第87章 他怎么不说自己年老色衰了呢?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你这个败家子! 言可心气的想把他吊起来毒打一顿。 这都是言家的产业,未来的真金白银,他说赌就赌,有这个豪气,去拉斯维加斯输掉自己的裤衩啊! 保证让他返璞归真,输得他一切从零开始! 现在不想赢也必须要赢了,她还没有大方到把自家财产拱手让人的地步。 白北泽也没有料到,梓西赌这么大的手笔。 他是看待价值的人。 有损利益的无聊举动,都不会愚蠢的在他身上发生,白北泽如今看梓西,无疑就像在看傻子。 为了一场球赛去赌项目,不去当纨绔,真是可惜了。 别是周幽王转世投胎吧? 在这个观念上,白北泽与言可心史无前例的达成了一致。 坎坎坷坷,比赛总算开始了。 抛弃杂念,言可心把自己全身心的投入进了比赛之中。 木米羽的球打的虽然不好,但毕竟是陪白北泽练球的人,也差不到哪儿去。 更何况有了白北泽的坐镇,她的局面也明朗了许多。 梓西刚才说的不错,他和言可心的确是有默契的。 不过都是上一世培养的了。 双方反应敏捷的对战着,主要还是言可心与木米羽的比拼是重头戏。 男人们不必为这样的比赛拉低身份厮杀,客气的打一打,已经足够给面子。 不过让木米羽觉得意外的是,言可心居然没有针对她。 她一直在专注的打球,每一步都渗入全力,没有技巧,没有恶意,用纯粹的意念和干净的目的与她对战。 这让木米羽心口的大石落了下来。 这位言小姐虽说有些难搞,但却意外的得体识大局 其实言可心是不屑。 不屑用肮脏的手段污浊她心爱的网球。 况且梓西的目光一直紧紧追随着她,像狗看着主人。 为了不让他灵敏的感知力察觉端倪,她只能暂时放下一切情绪。 “嘶!” 言可心被一记网球重击打到了的腰部,她疼得咬牙。 抬头,她愤怒的看向了发球的人,眼中似有灼灼火光燃烧—— 白北泽!又是你! 白北泽漆黑的瞳仁里看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淡淡道“抱歉,打偏了。” 场上四个人,男对男,女对女,他还能打偏? 他是眼睛长在头顶,还是缺钙手抖控制不住,总不能是闭着眼睛打的吧? 当着梓西的面,言可心又不能说什么。 她扯出一抹虚伪的假笑,捏着球拍的手指就握紧发白了,“没事,可以理解。” 她理解他有病! 梓西早已看见了这里发生的事情,在白北泽打中言可心的那一刹那,他就皱起了眉头。 “心心,怎么了,受伤了吗?” 梓西扶住言可心的肩膀,球拍也丢在了地上,甚有一种想要立刻送她上救护车的感觉。 被球打了一下而已,言可心怎么感觉自己快猝死了,这么晦气的吗? “呃我没事,梓西,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很好。” 她的身体很好,就是心里有一点不好。 梓西疼惜的揉了揉她被打中的腰部,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目光状似无意的掠过白北泽的脸,眼底闪现一片阴翳,转瞬而逝。 快得让最近的言可心都没有察觉到,他刹那间的戾气。 “一会儿小心一点,来,你过来。” 梓西牵着言可心的手,让她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大掌始终在她的腰上按着。 白北泽正在喝水。 他眯着眼睛,目光落在了梓西的手指上。 一滴水珠不慎从嘴角漏了下来。 沿着脖颈线条,沾湿了他的皮肤,顺着胸膛往下滑,腹肌、劲腰、衣角 可等梓西回头看去,他又仿佛根本没有看过来一样。 “站在这儿干什么?” 言可心一看见站在自己对面仅仅隔着网障的白北泽,立刻嘟嘴,“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姓白的那家伙” 她的声音里藏着小小的委屈,如猫挠一样抓在梓西的心底。 “傻瓜——”梓西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刚才关注过他的打球方式了,他一直用左手,而你总站在右边,难免会被波及,站在这儿,兴许能减少伤亡。” 梓西的话说的很俏皮,让言可心差点以为自己在打游戏,动不动就阵亡。 不过如果游戏的敌人真的是白北泽的话,她一定会杀他个百八十遍才解气。 “那好吧。” 言可心不情不愿的站在了梓西刚才的位置。 与白北泽面对着面。 白北泽神色未动,似乎连给她一记眼神都懒得。 趁着梓西不注意,言可心悄悄抬起手,在脖子里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威胁姿势。 谁知,白北泽恰好此时转过头来。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言可心的姿势被白北泽全部看在了眼中。 言可心僵硬了一秒,仿佛无事发生的放下了手,心跳极速,脸上却云淡风轻,她平静的移开了目光。 看到又怎么样,她不怕! 比赛又继续了。 木米羽的体力跟不上,打得很吃力,根本不是言可心的对手,四个人的对战,渐渐的变成了三个人。 白北泽没有对木米羽做出任何关心,依旧漫不经心的和他们对打着,动作流利,身段灵敏,每一个球都在他的计算中成功捕获。 言可心越打越较劲,梓西明显就是和稀泥的,一直在适当的给白北泽让球。 让得言可心都快喷火了。 “心心!” 梓西惊呼了一声。 言可心又一次被弹性极佳的网球打趴在地。 白北泽也再一次维持着他一动不动的寒冰脸道歉,“抱歉。”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目光淡然,根本没有打到人的自责与悔改,“眼花了。” 就这一句短短的解释就够了?眼花?他怎么不说自己年老色衰了呢?! 光是言可心被打趴的次数,就已经超过了十根手指的数量了。 更不谈她被打中、擦伤、无辜遭殃。 如果是失手,那白北泽岂不是双手残废了? 言可心冷笑一声,被梓西从地上扶了起来,“下次白总出来打球,还是戴着眼镜比较好。” 白北泽淡淡的望着她,“戴眼镜就不必了,不方便活动。” 言可心气的快吐血了。 “白总,你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梓西仍旧以一贯平和的语气与白北泽对话。 (本章完) 第88章 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 第88章 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 只是目光严肃了许多,脸上也减了笑容。 言可心被打的每一下,他都看在眼里,记得清楚。 “梓总误会了。” 白北泽挑了挑眉梢,“运动难免受伤,这是体育精神,我为我刚才的错误道歉,之后,我会注意一点。” 他的语气即便是致歉,也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气息。 没有梓西的温柔,没有言可心的骄傲,也没有木米羽的委婉。 只让人觉得冷静与理智,从他的每个字眼里穿透出来。 梓西定定的看着他,良久,才低头抱了抱言可心,将她的脸颊抵在自己的胸膛,低声耳语,“我们继续打,别怕,这一次再有情况,我为你挡着。” 其实梓西不知道。 白北泽根本没用太大的力气。 言可心看着被打的疼,大部分是球体的重力,而非他的力气。 他要是真想下手,言可心现在早就已经进医院急救室了,一点也不夸张。 言可心被迫躺在梓西怀里,心中怒的都快扭曲了,她深呼吸了八百次,才微笑摇头,“没事,我们继续吧,不要为这些小事伤了和气。” 当一个大方得体的大小姐真的好难! 明明白北泽就是在针对她,她还要继续温婉贤淑,善解人意,过分! 梓西用指腹擦拭她鼻尖的汗珠,目光中透出一股浓浓的心疼,他俯身,“不要强撑,输了也不丢人。” 废话,那是言家的项目,你当然不丢人了! 言可心牵住他的手,用“热切”的目光回应他的关心,“真的没事,我一定要赢。” 谁让他把项目都押给人家了。 言可心心里飞奔过一万个mmp! 果然,如梓西所说,白北泽又一次将球打向言可心的时候,他自己飞身扑了过来。 可惜白北泽的角度非常刁钻,正好穿过梓西的臂弯,打中了言可心的胸。 言可心身子一僵,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言可心躺在地上,心里拉起了凄苦的二泉映月。 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 爱上的人亲手放火杀死了她,而魂飞魄散之前认定的真爱,这辈子视她为精神失常。 如果她继续在这种环境里待下去,可能真的要精神失常了。 梓西丢下球拍,将言可心扶坐了起来。 他的怀抱很温暖,却长满了刺,未来将会一根根插进她的胸膛。 “心心,你还好吗?” 梓西用手背贴着她的脸颊,眼底充满了关切。 白北泽和木米羽还是站在原地不动,隔着网障,神色莫辨的看着这头的动静。 言可心想说自己不好,但实在没办法对着梓西说自己胸痛,真怕他一时又要借按捏之名给她来个袭胸。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颜欢笑,“还好。” 网球滚落在言可心的身边。 梓西抬起眼,注视着仍在滚动的网球,口中关心不减:“我扶你起来。” “我自己来。” 言可心倔强的推开他的手,忍着胸痛,支起身子爬了起来。 她一瘸一拐的向网障走去。 刚才摔倒的时候,言可心不小心磕伤了腿,膝盖下方一块红肿。 白北泽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异常,但他面无表情。 这一次,甚至连道歉都没有。 言可心走到离他只有一米的地方,扬起手中的球拍,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当着白北泽的面,敢这么做的人,言可心还是第一个。 白北泽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无疑是火上浇油,让言可心彻底爆发。 她是冷爆发,一记眼神,一句话,没有被点燃的火冒三丈,只有直接转身离开。 “不打了,我们走!” 一个项目而已。 她从哪儿失去,就会从哪儿捡回来。 “心心,等等我。” 梓西快步追随言可心而去。 颀长的身形追逐着娇小的背影,看似忠诚得像她的暗夜骑士。 偌大的网球馆,终于只剩下了白北泽与木米羽二人。 这一场比赛赢的名不正不顺。 白北泽当然不会这么下作,不明不白的赌注,他不会要。 他仅仅是拿回自己的腕表,平静的扣回了手腕上。 木米羽担心的问“言小姐是不是生气了?” 话音未落,她忽然闭上了嘴。 因为白北泽的目光投了过来,漆黑幽深,“与你无关。” 离开网球场,言可心直接进了女更衣室。 因为只有这儿,才能暂时摆脱梓西的跟随。 她真怀疑梓西上辈子是条狗,主人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儿。 然而狗都比他忠心,狗狗都不会背叛主人。 不出五分钟,木米羽也走了进来。 两个女人撞在一起,瞬间起了化学反应,空气都变的微妙了起来。 木米羽企图用温和的笑容化解一切矛盾,“言小姐,你也来换衣服?” 言可心明眸一瞥,称得上敷衍的“嗯”了一声。 她懒得多说什么。 她虽然不喜欢木米羽,但还不至于在这儿和她闹矛盾。 言可心行走在外,代表的是言家的颜面,更是为她自己争气,孰轻孰重,她心里还是明白的,为木米羽一个小人物浪费名声,不值得。 见言可心没有刁难自己,木米羽都有些意外。 她犹豫的选择了离言可心最远的衣柜,悄悄拿起干净衣物,在衣柜前换了起来。 大家都是女人,自然不存在什么害羞不害羞。 木米羽坦荡的解开了衣扣。 言可心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好大! 这是d、不不,e吧! 这个女人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怎么私下里还藏着这么个凶器! 言可心沉默的抚上了自己的山包。 本来引以为傲的身材,如今成了她的痛,在木米羽面前,她像个小女孩,根本没有比较的资格。 言可心听见自己的心中在呐喊。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双手交叉捂住了胸口。 言可心又扒起了身上的网球裙。 刚解开扣子,那头木米羽也恰好换下了裙子。 每次都比言可心快一步。 (本章完) 第89章 言小姐,你怎么不换衣服 第89章 言小姐,你怎么不换衣服 木米羽的双腿笔直,充满了成熟的韵味。 即便言可心是女人,看着妩媚知性的木米羽,也不得不欣赏与敌意并存。 她的身材是不是太好了点?! 身材好就算了,腰还细,肩还窄,不光没有小肚子,全身上下更是没有一丝赘肉。 所有的肉,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 大家同样都是吃大米长大的,怎么她的肉就特别听话? 言可心沉默了。 目前这个情况,她好像是在自找羞辱 虽然自己的身材也相当不错了,但还是比不上木米羽。 言可心连换衣服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昂首挺胸坐在凳子上,把小腿凹的又细又长。 言可心还夹住了手臂,硬生生夹出了沟壑。 木米羽换完衣服,看见的就是一动不动,动作诡异,如同雕像的言可心。 “言小姐,你怎么不换衣服?” 木米羽好奇的问道。 言可心的手夹的更紧了,下巴抬的高高的,像骄傲的小孔雀,“我累了,休息一会。” 她顿了顿,“你收拾好了吗?” 木米羽摇了摇头,忽然手机响了。 她正要出门接听电话,忽然回头,莫名的又看了言可心一眼。 言可心顿时将刚垮下的肩膀又竖了起来,挤出一条沟! “言小姐,你没事吧?”木米羽犹豫再三,方才问道。 “我没事。” 言可心扬起一抹无懈可击的完美微笑。 声音像从齿缝中挤出来,以免破坏了她精心构造的微笑角度。 你赶紧走,我就没事了。 言可心默念。 “言小姐,如果有事,可以和我说,我想我应该能帮助你。” 木米羽毕竟是心理学上的权威。 她开始怀疑言可心真的有病了。 这是明明白白的表演型人格,很容易演变成精神分裂的! 在言可心快要喷火的前一秒,木米羽体贴的为她关上门,才离开了。 木米羽一走,言可心就靠在了椅子上。 她挤出来的肉,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秒消失的无影无踪。 言可心没休息多久,手机就传来了提示声。 打开一看,是梓西发来的信息—— [心心,我在这里等你。] 果然,言可心趴在窗口往下看,果然看见了梓西坐在车中的身影。 她刚才被木米羽吸引了注意力,现在才觉得膝盖特别疼。 被白北泽打到而磕伤的红肿,在视野中如同上了颜料一般鲜艳。 这个魔鬼! 言可心摸了摸下巴,不知怎么想到了一个奇异的念头。 她背靠着墙壁的死角,认真的用甜的能滴出蜜汁来的口吻,给了梓西一个期待的回复。 [可是我马上要洗头了,梓西可以再等我一会儿吗?] 她还发了一个亲亲的表情。 发完自己的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梓西很快就给了她回复,一如既往的温和关心,还嘱咐她小心地滑,别摔跤了。 言可心转了转眼珠子,回复了一个嗯,然后直接摁灭了手机。 木米羽还在走廊中打电话。 不知道在说什么,但她的语气有些急躁和无奈,看样子一时半会打不完。 言可心将门打开一条缝隙,确认她不会忽然进来,才悄悄掩上门,又到了木米羽的衣柜前。 木米羽的衣服大多修身,素净简洁。 言可心随手拿了一件外套,把衣服往头上一罩,就冲了出去。 女更衣室有两个出口。 一个是木米羽所在的大走廊,一个是连接洗浴室的安全出口。 这个安全出口是男女更衣室共用的,言可心来了网球馆这么多回,早就把这儿吃透了。 她飞快的钻出去,像一股旋风,嗖的一声,往男更衣室奔去。 谁知道男更衣室门前,正好有一个清洁工人从里面走出来。 忽然看见一抹白色的残影,清洁工吓的魂飞魄散,差点当场嗝屁。 在失声尖叫的同时,言可心捂住了他的嘴。 “冷静,你看看我,我是活人,我不是妖魔鬼怪,你别怕。” 她的声音非常镇定,手掌也有温度。 清洁工煞白的脸这才开始回血,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是谁,女人为什么来男更衣室,你这样是不合规矩的!” “规矩是活人定的!” 言可心强词夺理。 她严肃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钞票,数也不数,大方的交给了清洁工,“大哥,行个方便吧,我一个女人,要不是有点事,怎么会想不开去闯男更衣室呢?” 她忽然戏精附体,演了起来,眼神无比哀伤,“其实我是来捉奸的!” “捉、捉奸?” 清洁工吓得手抖,但还是拿稳了钞票。 “是啊,我跟踪我男朋友来了这儿,看见他和一个女人鬼鬼祟祟,我怀疑他们有奸情,我刚才看见,他们一起进了男更衣室,大哥,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清洁工迅速的摇了摇头,努力撇清一切关系,“我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我什么都不知道。” “啊”言可心失望的垂下了头。 眼底却闪过一抹狡黠的光。 她将一个被男朋友抛弃的女友演的出神入化。 清洁工被骗的一愣一愣的,最后看在钱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了言可心进门。 “姑娘,见了男朋友别着急,先好好说,能复合还是复合吧。” 清洁工做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言可心挥了挥手,郑重点头,“大哥你放心,我会的,我这么爱他,他就算背叛了我,我也会原谅他的!” 见鬼的原谅,谁要是背叛了她,她一定让谁下地狱去!她可不想一辈子活在绿帽的阴影中! 清洁工走了,还赞助了一个“正在维修”的提示牌。 言可心将提示牌挡在门口,刻意避开摄像头,从视觉死角走进了男更衣室。 虽然她来了网球馆这么多次,但毕竟还是第一次来男更衣室,所以对里面的地形还不是很熟悉。 言可心蹑手蹑脚的潜进去,从门框后露出一双狡黠灵动的美目。 (本章完) 第90章 谁也不吃亏! 第90章 谁也不吃亏! 她的眼睛触及到一抹绝佳风景,停留了很久、很久。 男人不光脸部如刀斧雕刻,样貌绝伦,身材正是与精致的容貌形成相称。 他挺秀的身材充满了刚毅的气息,肌肉的纹理清晰而深刻,在灯下,汗水浸湿的皮肤似有光泽,每一寸都蕴含着无与伦比的坚韧爆发力。 言可心无声的张了张嘴巴,像看中了食物的小狐狸,满眼都是打量和算计。 白北泽正解着裤子纽扣,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言可心把头上的衣角往下扯了扯,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只脚,紧接着是半个身子 她一步一停,步步屏息,终于摸到了白北泽的后方。 言可心伸出双手,舔了舔嘴角,扑向了白北泽。 他刚才打网球的时候把她弄得那么痛,她现在揩点油,当是以牙还牙了! 谁也不吃亏! “谁?” 白北泽迅速转身。 声音清冷而充满威慑。 啪地一声—— 言可心茫然的看着漆黑一片,还没下手,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灯怎么忽然暗了,停电了? 言可心下意识就跑,但离白北泽太近,他的反应很快,一秒之内就扣住了言可心的脖子,如同老鹰叼小鸡。 他的手收的很紧,死死的绞着她的脖子,将她掐的快要没气了。 言可心想喊救命,但是脖子里一个字也发不出声。 不禁绝望地想,她可能要赔在这儿了。 可白北泽忽然松了手。 黑暗中,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只有呼吸,在暗暗缠绕。 言可心原以为他要放过自己了,谁知白北泽说话了,“米羽?” 空气里浮动着一丝幽兰暗香,是木米羽惯用的香水味。 温热的气息从他的薄唇里吐了出来,丝丝缕缕地网在她的小脸上,像是在她的心里点燃了一根小火柴。 那热度开始一点一点地划过在她的血脉之间,让她的呼吸蓦然紧绷。 言可心抿了抿唇,没有离开他的身体,而是将头轻轻的往他的怀中贴去—— 女人的投怀送抱太突然。 言可心感觉到白北泽的身体明显僵化了一瞬。 她还没来得及小得意,就感觉到后颈上的大掌,轻轻的摩挲了一下。 言可心不知道他这举动意味着什么。 但一想到他刚刚那句米羽,白北泽还“摸”她,她就暴躁! 大掌继续停留在她的后颈上,让言可心觉得自己好像黏了一块干燥的厚毛巾。 白北泽等不到她的回应,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疑问,“嗯?” 言可心觉得半边身子都要酥了。 这个男人真是天生的女性杀手,连声音都这么好听,她真是把持不住了。 言可心双手一伸,悄悄的环住了白北泽的腰。 她彻底陷进了他的怀里。 舒服的她想在他的腹肌上跳舞! 黑暗中,唯一的温暖便是他。 白北泽身上的气息很好闻,与梓西的温柔不同,他连气味都充满了禁欲与清冷,即便不看他的扑克脸,也能从他的身上嗅到生人勿近的味道。 眼睛看不见,其他感官便灵敏了几百倍。 耳朵,听见他的呼吸。鼻子,嗅到他的气息。 就算是身体,也隔着单薄的衣物,清晰无比的感受着他的胸膛的温度。 他的肌肉铁烙似的硌着言可心,又热又硬,她悄悄抬手抓了抓。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她不说话,怕暴露身份。 但不知怎么的,他也不说话了 她的吸引力已经全部被白北泽夺走。 正贪婪的享受着美男的怀抱,言可心耳朵一竖,忽然听见门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和一个人待的久了,连他的脚步声,都能自然而然的分辨。 言可心脸色一变,身子往后仰去,像是要脱离。 然而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绷开很久的鞋带,已经被她踩的边沿发灰了。 言可心脚下一个趔趄,左脚被右脚鞋带绊倒,身体失衡的摔了下去。 完蛋! 言可心暗叫了一声。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迫使自己不出声。 本以为要摔的很疼很惨,可一抹熟悉的温热勾住了她的腰。 言可心觉得自己像汤里的小白菜,被人用汤杓捞进了碗中。 汤杓是白北泽的手,而碗,当然就是白北泽了。 重新回到他的胸膛,言可心还在发懵。 在黑暗中待的久了,眼睛已逐渐适应了黑暗,能够看清浅浅的轮廓。 她出神的松开了捂住嘴巴的手,愣愣的看着白北泽的下巴。 白北泽不给她发呆的机会,身子一转,将她堵进了一个墙壁下凹的角落中。 凭借摸索,言可心猜测这儿是衣柜尽头与墙壁的剩余空间。 刚好能塞下一个人。 而他们现在两个人,明显有点挤了。 幸好白北泽是用墙咚的姿态堵着她,要不然,现在她已经被狭小的空间弹了出去。 不过因祸得福,白北泽贴的更紧了 脸有点热。 言可心捂住了脸颊。 可是无论她怎么捂,还是挡不住白北泽喷薄而出的魅力与爆棚的荷尔蒙,这对她来说,简直是无法抵抗的。 大脑乱成了一锅浆糊。 他的肌肉随着呼吸轻微跳动,皮肤下的脉络,流动的血管,都因为距离过近,而被言可心细腻的察觉到了。 太致命了! 只能被撩,不能扑倒,这比饿了三天,只能看菜不能吃还可恶! 此刻的白北泽,在言可心眼里已经变成了唐僧。 而她,则是盘丝洞的蜘蛛精。 吃了他、吃了他。 言可心听见心里有个声音在怒吼。 走廊上的脚步声近了,将言可心从遐想中拉了回来。 言可心不安的转动着眼珠,身子绷成了一根弦。 “心心?” 梓西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些焦虑,在门外响起。 言可心别过脸,充耳不闻。 她忽然觉得小腿上有些微痒,并且这个感觉在向上蔓延。 像什么活物在她腿上爬动。 (本章完) 第91章 这就走人? 第91章 这就走人? 凉凉的,硬硬的好像,是蟑螂! 言可心倒吸了一口凉气,花容失色。 她虽然不算是惧怕虫子的人,但被虫子爬到身上的威胁还是足够恶心的。 言可心下意识张开了嘴巴。 一个颤抖的“啊——” 从她舌尖弹了出来。 因为刚刚发出,声音还不大。 白北泽低头,薄唇瞬间压了下来,将她剩余的惊呼堵回了嗓子眼里—— 言可心沉默的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这个吻来的猝不及防。 她眼睛瞪的圆圆的,双手自觉抵在墙上,忘记了呼吸。 任凭白北泽用口舌为武器,在她口中强势掠夺。 如果她的嘴巴是一座城池,那么恭喜白北泽,他已经攻克了,他赢了! “呼吸。” 他简洁的命令着。 白北泽的声音像是带着电流,激的她从身到心,都酥麻了一遍。 言可心笨拙的吐息着。 在他面前,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孩子,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他的薄唇带着魄力,又压了下来。 感受着唇上如水一般荡漾开的微凉,她的睫毛在细细的颤抖,心底的小慌张,无一遗漏的暴露在言可心的小动作里。 坏极了。 言可心顺从的合上眼睛,将自己的全副身心,全部投入在这个深吻中。 今朝有酒今朝醉,能亲一回是一回。 言可心甚至将这个吻当做了理所当然,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微微踮起脚尖,主动将珍馐一般的嘴唇递给他品尝。 她抱的很紧,他吻的也很深,两个人已经从零距离变成了负距离。 遵循身体的本能,将理智抛弃在大海中。 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言可心被吻的气喘吁吁,因为缺氧而导致的眩晕,让白北泽方才离开她的唇,就身子一歪,往他身上扑去。 白北泽调整了一下呼吸,抓住了她搭在自己臂上的双手—— 掰离、推开——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黑暗里,连背影都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 混蛋! 言可心刚刚还飘飘然地像是点了一桌满汉全言在吃,现在却又被迫沉浸在被人吃了霸王餐的愤怒中。 但是身上实在是没力气,白北泽又走的太快,言可心根本就跟不上。 追了两步,发觉她被吻的腿都软了。 无力的靠在墙壁上,此刻又不能大声叫他的名字,她一边做着深呼吸,一边伸手抚上了自己的唇。 那儿还是热热的,像是着火了一样。 他吻的太用力,她的嘴唇都肿了,好在没有坏,不然一会被梓西看见了,就遭了。 不过 真的好甜啊! 虽然白北泽很霸道,但他嘴唇的滋味真是独一无二的好。 言可心想着想着,脸又红了,羞答答的捂住小脸蛋,脚尖在地上轻轻点着。 虽然还是没电没灯,但她沉浸在甜蜜之中,完全不害怕。 在这种环境,这种气氛下亲亲。 想想都觉得刺激。 言可心感觉自己的心跳动的越来越厉害,根本不比刚才亲吻的时候慢。 白北泽虽然人走了,气息还残留在空气里,随着吐息,在言可心的身体中划过。 讨厌,又开始花痴了! 言可心狠狠的掐了自己的手臂一下,狠狠甩了甩头。 强迫自己清醒了,她才发觉不对劲。 刚才白北泽实际上是在和她亲吻,但她身上罩着的是木米羽的衣服,而且白北泽喊了木米羽的名字 那刚才那个吻,到底是给她的,还是给木米羽的?! 言可心猛的睁大了眼睛,后知后觉的生气了。 白被占了便宜,还没名没分的,白北泽,算你厉害! 咱们俩没完! 刚刚的甜蜜瞬间就被打得魂飞魄散了,她捏着身上的衣服,石化在那里—— 刚才白北泽到底把她当成谁了? 言可心?木米羽? 到底是谁?!啊啊啊啊好烦!!!! 忽然,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梓西去而又返。 发觉他离男更衣室越来越近,言可心有一种他要走进来的预感。 如果让他看见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恐怕当场就会把她给付之一炬 言可心立刻揉了揉眼睛,催起悲伤的情绪,强迫自己哭了出来。 然后揉鼻子,揉嘴巴。 直到红通通的。 一粒泪珠沿着杏腮垂挂下来,门被人从外打开,手电的光芒打在了言可心的背影上。 来了! 梓西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的,没想到她真的在这儿。 一看见言可心,他立刻就走了过去。 “心心,是你吗?” 言可心在心里算着他的步数,开始倒数,三、二、一 就在梓西离她只有一米的时候,她掐准时间,楚楚可怜泪潸潸的回过了头。 “梓西,我好怕” 她发出奶猫一般孱弱的轻泣,格外地可怜。 看着言可心狼狈的样子,梓西愣住了。 他温柔的垂下头,抚着言可心的后脑杓,语气轻柔的像是一缕微风,带着能抚平人心的魅力,“心心乖,别怕了,我在。” 言可心的小脸红红的,鼻尖、嘴唇,还有眼眶,都还沾着晶莹的泪珠,可怜极了。 眼底还有被惊吓的恐惧。 一定是吓坏了。 言可心抱着他的腰,同样是俊男,她心里却没有一点悸动。 她虽然抽泣着,眼底一片冷漠。 看样子,梓西应该没看出来她是演的。 看来人的潜能都是可以被逼出来的,她没走红毯领奥斯卡真是太可惜了。 “刚才忽然停电了,我怕黑,就想跑出来,这儿开着门,我就进来了,谁知道门不知道怎么关上了,出不去了。” 言可心呜呜呜的哭着,“要是你不进来,我都快吓死了!” 梓西微笑的任由她把眼泪擦在自己身上,双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嵴。 “是我不好,我来晚了,心心别生气了,我现在就带你出去,好不好?” 梓西抱着她的腰肢,吻了吻她的眉心。 微凉的吻在言可心眉心荡漾开来,言可心垂着眼眸,嘴角下沉。 “我们快走吧,我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待下去了。” 言可心小声的控诉着,“刚才还有蟑螂爬到我腿上了,把我吓坏了,我都尖叫了,你怎么没有听见!” (本章完) 第92章 他想亲的是谁? 第92章 他想亲的是谁? 她问的旁侧敲击。 梓西果然皱起了眉头,“对不起,心心,我没有听见,如果我听见了,一定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儿等着的。” 梓西看起来真的很自责,言可心淡淡的看着,心里冷笑连连。 自责吧,忏悔吧,道歉吧—— 他对她,对言家所做错的事情,可不是几句道歉就可以弥补的。 言可心演戏演全套,怯怯的挽着梓西的胳膊,走出了更衣室。 两个人前脚刚走出去,后脚,更衣室里便骤然亮了起来。 来电了! 这是在耍人吗?好气! 正在此时,电梯上走出来几个工作人员,看见梓西和言可心,连连点头哈腰。 “抱歉,梓总,言小姐,电闸跳了,刚刚修复好,电梯也才通电,让你们受惊了。” 梓西一贯温柔和气,对外人更是周全客气,闻只是点了点头,“没什么大事。” 而言可心可没他这么好脾气。 她眼睛红红的说道“我正在换衣服,忽然就停电了,这么久都不来电,把我吓坏了,你们的维修速度怎么这么慢,万一我有个好歹,你们怎么交代?!” 她问的太犀利,工作人员被问的哑口无,只能道歉。 言可心冷哼一声,“有本事你们天天停电,看谁还敢来这儿打球?” 梓西定定的看了她一眼。 片刻后,他无奈的冲工作人员笑了一笑,用眼神示意他们她还只是个被吓坏的小姑娘而已,不要和她计较。 “好了心心,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别气坏了自己,你不是想回去吗?我们现在就回家。” 言可心像是很听话的样子,贴着他的手臂不说话了。 只是脸色还是不好看,憔悴极了。 听说要回家,言可心忽然抬起了头。 她冲四下张望了两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梓西也跟着她的目光移动着,但并没有看见什么,于是问道“你在找人吗?” 言可心暗暗骂了一声要你管,然后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委屈巴巴的回答,“找衣服的主人。” 她顿了一顿,三秒内编出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刚才忽然没电了,我太害怕,随手抓了一件衣服就套上了,现在才发现,衣服不是我的,所以想看看,这儿还有没有别的客人找衣服。” 看着她澄澈无暇的眸子,梓西撑开了自己的半边西装,挡住她的身子,然后将她身上的白衣脱了下来。 言可心里面只有一条运动背心。 看起来娇小纤细,胜雪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还在瑟瑟发抖,看的梓西眼神微暗。 白衣刚换下,身上就披上了一条西装。 言可心抬头一看,见梓西把自己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了下来,把她裹的严严实实。 “这件衣服,有人来找,就还给她吧。” 梓西交给了一旁诚惶诚恐的经理。 经理连忙接过。 梓西递给他一个温和的微笑,便抱着言可心离开了。 见二人上了车,经理松了口气,自自语,“梓总果然是出了名的大好人,就是言小姐” “就是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难搞?” “嘘——懂不懂什么叫心照不宣?!以后还想不想做生意了?得罪大客户,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楼下。 在言可心和梓西下来之前,黑色的劳斯莱斯已经开走。 车内开了冷气。 刚刚经过激烈运动,木米羽的身体很热,可是她却感觉到一股冷飕飕的寒气,在右边无声无息的蔓延开来。 这绝不是冷气,她笃定。 木米羽悄悄的瞥了右侧的白北泽一眼。 他的嘴唇比之前红了太多,不是正常的颜色,反而像是摩擦以后的反应。 下唇有一点深红,好像是破皮了。 她不是刚成年的少女,该懂的事情都懂,经验告诉她,白北泽刚刚应该跟人激吻过。 而嘴上的伤痕,就是对方咬破的。 难道白北泽刚才—— 木米羽立刻闭上了眼睛,机械的转过头,看向了窗外。 一定是幻觉。 白北泽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和别人接触,更何况是在更衣室接吻这种不正经的事情。 木米羽拍了拍额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努力的让自己忘记白北泽的嘴唇,忘记那上面的伤痕 车内的冷气打的很低,为了配合白北泽,他身边的一切都以他的舒适度为标准。 男人体热,而女人恰好相反。 木米羽的外套,刚才也不知道丢在了哪里,怎么找都找不到了,问了前台也没有下落。 因为怕白北泽久等,她穿着单薄的运动背心就上车了。 初秋微凉,车里更像是进入了冬天似的。 木米羽抱着胳膊,细微的打着哆嗦,她心里忽然很委屈。 她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白北泽却连一句简单的关心都没有。 冷气依旧冷,他也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自始至终,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她 言家。 一回家,言可心就趴在了床上。 今天打球的确把她累坏了,洗了澡,她就打算早早睡觉。 毕竟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有突发事件,她需要充足的精神来抵御一切打击。 睡前,她习惯看看微博,刷刷朋友圈。 打开朋友圈。 目光忽略那些名媛p的像蛇精一样的假脸,手指准确无误的点进了一个联系人。 白北泽—— 他今天还是没有发朋友圈,真是一个连私生活都神秘的像迷雾的男人。 叹了一口气,言可心关了手机,打算入睡。 十五分钟后,她睁开了明亮的大眼睛。 睡不着。 男更衣室里发生的一切,犹如电影一样在大脑中反覆回放。 尤其是嘴唇相触的瞬间,那种被点燃了荷尔蒙,产生了化学反应的电流感,让她在寂静的深夜都格外亢奋。 怎么办,好想再亲一次 言可心用被子遮住了头。 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被窝里太热,她的小脸闷的红红的,额角的鬓发都被汗水打湿了。 她又想到了那个困扰了她很久的问题。 白北泽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亲的是谁? 或者说,他想亲的是谁? 言可心的小脸忽然严肃的板了起来。 黑幽幽的房间里,手机屏幕散发出黯淡的荧光,将面前的小脸照的无比幽怨。 言可心皱着眉头,点开了和白北泽的对话框。 她睡不着,他也别想睡。 应该怎么开头呢? (本章完) 第93章 他到底看见了没有? 第93章 他到底看见了没有? [白总,睡了吗?] 不好不好,太老套。 [白总睡个屁,起来嗨!] 不行不行,太粗鲁。 言可心思考了一会,爬起来打开了大灯,然后伸长了纤细洁白的双腿,美美的用摄像头对准。 咔嚓咔嚓,拍摄了好几张美腿写真。 当然,图片里的重点是膝盖上的红肿。 那可是他的杰作。 言可心挑选了一张显得双腿最好看的照片,发送了过去,她还调了一下颜色,拉高鲜艳度,让伤口红的更加触目惊心。 如果是一般人,一定会被她的伤口吓一跳。 然而信息发送了将近两分钟,白北泽没有回。 言可心咬着手指,点了撤回。 [不好意思,发错了。] 信息发送。 沉默,永远的沉默。 言可心歪在床头,一眼不眨的盯着对话框,平静的好像一张截图,白北泽始终没有任何回复。 他到底看见了没有? 不会是没看见,索性不回了吧? 言可心犹豫了一下,又把剩下的几张照片放大,一起发了过去。 发了这么多,他还没看见,除非他瞎了。 他不肯回,那她就骚扰到他回复! 白北泽保持沉默。 来回几次,都是一到两分钟就撤回,然后附上一句冷淡的道歉。 最后,满屏幕只剩下了撤回信息的提示。 看上去像言可心一个人在和自己的小号对话,孤独又凄凉。 但言可心浑然不觉。 她找到了乐趣,玩的不亦乐乎,并且开始拍新照片发送。 她打算再把自己的伤口p大一点,红一点,最好能达到流血的恐怖效果。 别人p脸,她p伤口,真是一股与众不同的清流。 白北泽这种见惯了妖艳贱货的男人,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的。 “叮咚——” 言可心一愣,忽然看见屏幕上方,提示有人回复了她一条信息。 是白北泽回复她了! 言可心的心都紧张激动的提了起来。 她深呼吸,颤抖着指尖,点开了和他的对话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红包。 点开,硕大的一串数字跳动了出来。 言可心用手指头数了一下,一共四个零。 他没有回复她,而是发来了一万块。 什么意思? 亲亲的报酬? 言可心活跃着自己的大脑,忍不住开动脑洞,遐想了起来。 自己怎么想都不如白北泽亲口承认来的好。 言可心想来想去,什么都想过了,甚至把发红包当成表白的另类方式,然后才半期待,半理智地拨通了白北泽的电话。 她要确认一下,总不能不明不白的收人家钱吧? 电话嘟嘟了两下,对面的人显然拿着手机,很快就接听了。 一声简单低沉的“喂”,像是夜色中照亮黑幕的星月,对于人的听觉是一种享受。 那种磁性,将言可心的心都听的一颤。 完了完了,再这样下去,她都要得心脏病了! 白北泽只说了一个字,就没有出声了。 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气息均匀,偶尔有低低的电流声穿梭,虽然不说话,但言可心知道他在。 有时候,有些人,即便不在一起,见不到面,你只要听见他的声音,你就安心了。 白北泽对她来说就是这样的人。 虽然他自己浑然不觉。 言可心不知不觉发了很久的愣。 白北泽终于有了反应,没有不耐烦,只是平静的询问,像是早安晚安那样稀松平常。 “说话?” “哦,我”言可心回过神来。 她的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了。 轻轻掐了自己一把,言可心迅速调整了语气,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硬气一点。 “你给我发红包,什么意思?”带着质问的语气,言可心心里却好奇的要命,“是不是自责了?觉得你把我打伤了,特地给我的医药费?” 她的尾音甚至有些微微上扬,带着少女独有的甜美与俏皮,不是想压制就能压得住的。 问完了三个问题,言可心将手机贴在耳朵上,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白北泽这一次倒是很快就做出了回应,轻描淡写的说道“不是给你治腿的。” 那是什么?表白吗?她连身体都坐直了,眼睛里迸出一股光彩,“那是——” “是给你治脑子的。” 一句话,瞬间把她给泼清醒了。 “”言可心听着他的声音,就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他用手指戳着脑门教训的样子。 甩了甩头,将这诡异的幻想甩出去。 “你说我脑子有病?”她怒了。 白北泽:“有没有,看了医生才知道。” “你才脑子有病!” 言可心恨不得呸他。 可惜她现在没有唾沫,他也不在面前,不然一定用唾沫星子淹死他。 “都怪你,你把我弄成这样,你赔我医药费!” 在白北泽面前,她彻底的将一个娇憨大小姐的形象演绎到了极致。 也唯有此刻,她才能摘下面具,在他面前放肆一回,流露出自己的精明,自己的咄咄逼人。 白北泽面对她的怒气充耳不闻,隔着手机,就是最好的保护屏障。 反正那头再火冒三丈,也无法跨过手机来打他。 “不够的话,再跟我说。” 医药费,他管够。 前提是能把脑子彻底治好。 这个臭男人,王八蛋!他到底是怎么练出一句话就能把人噎死的能力的? 正气的要翻白眼的言可心,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的语气忽然变的轻柔软绵,只听声音,便能幻想出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羊羔。 言可心用手指勾着胸前的长发,笑声清甜,“你这是要包我的节奏喽?” 她灵动的眨着眼睛,忽然很后悔,刚才怎么直接跟白北泽开视频聊天?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转帐记录,截图发给你的小白看?” 言可心越是软糯,越是威胁,她对以退为进一向很在行,以柔克刚,是她的天赋。 方才还在吐息的白北泽,忽然彻底没有了声音。 言可心疑惑的拿来手机,见屏幕还是在显示通话,但是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没信号了? 言可心伸直了手臂摇晃着手机,企图让它信号恢复。 正收集信号,那头白北泽终于出声了。 (本章完) 第94章 心心这是怎么了 第94章 心心这是怎么了 言可心连忙贴在手机上,听见他一字一句,语气平淡而缓慢的反问她,“你觉得,自己只值这个价?” 言可心气的脸都绿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忍着把手机摔了的冲动,怕惊动别人,她克制住了这个念头,抓起电话质问,“你什么意思!” 手机那头只剩下嘟嘟声了。 白北泽已经挂断电话了。 “大混蛋!”言可心低低的骂了一声,整个人都不好了。 本来接听电话的好心情,如今不光不存在了,而被阴云蒙上了。 她现在岂止是不高兴,简直就是一条喷火龙,谁来招惹她,她能把那个人喷成齑粉。 可惜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连泄愤的机会都没有。 言可心抓起枕头往地上丢去。 枕头落在地毯上,一丝声音也没有,根本不解气。 言可心没有枕头睡,不得不亲自下床,把枕头捡起来,拍了拍,重新抓回床上睡觉。 梦里,她变成了喷火龙,随心所欲地调戏,啊不,收拾着白北泽 翌日。 全家人都坐在餐桌上,看着晨间新闻。 言可心无精打采的穿着睡衣,慢吞吞的拖着身子下了楼梯。 梓西第一个看见她。 “心心,早上好。” 他起身拉开椅子,牵着言可心的手,扶她坐下。 像伺候老佛爷一样,摊开餐巾,盛好热汤,又帮她把盘子里的食物每一块都切好,才坐回了言可心的身边。 言可心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服务。 她根本动不了。 今天早上一起床,她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浑身疼痛着。 每一块肉,都仿佛被切割着,她好像变成了人类的小美人鱼,每一步都在刀尖上行走。 抓刀叉的时候,牵动了颈部的肌肉,她吃痛的轻呼,“好疼” 一双温热轻柔的手掌,落在她的颈部不轻不重的捏了起来。 梓西关心的看着她,“现在觉得好点了吗?” 言可心舒服的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心心这是怎么了?”言仁问道。 梓西轻笑一声,无奈的扶住了言可心根本坐不直的腰,“心心很久没有这么长时间的运动了,应该昨天打网球拉伤了筋。” 该说的话他都说了,言可心也懒得废话,附议的点头,解决一切问题。 言仁叮嘱了两句,若美便紧接着开了口,“心心,一会换衣服,准备一下。” 言可心一愣,不明所以,“妈,怎么了?” 若美眉目染上了笑意,“今天我约了一会大师,给你们选办订婚宴的良辰吉日。” 言可心急忙咽下口中的食物,肌肉酸痛让她眼底蓄起了一层雾水,“妈,这么快就挑日子了?” 她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太惊讶。 现在父母全都被梓西蒙在鼓里,不知道他背地里做的那些坏事。 更不知道,他们在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亲手,交付给杀人凶手。 一旦真的跟梓西结婚,那她以后无疑是走上老路。 梓西绝对不会让她查出事实的。 若美佯装生气,伸出手指点了点言可心的额头,“哪儿快了?” 她看了一眼梓西,对这个女婿,满意的不得了,“你觉得快,我们可都觉得慢呢,尤其是梓西,是不是?” 梓西垂眸一笑,用温和的笑容回应了若美的问题。 可不是吗,他当然觉得慢了,他可迫不及待的想杀人放火啊。言可心暗地里扁了扁嘴。 刚才还饥肠辘辘的胃部瞬间没有了任何食欲,她喝了两口奶,就不想再进食了,遇到这么扫兴的事情,鬼才吃的下去。 可梓西还是一个劲的给她夹菜。 言可心一边假笑,一边悄悄的把嘴里的菜吐在盘子底下。 现在对她那么好,那就是为喂养,等着时机成熟,像小动物一样把她宰杀。 用完了早餐,言可心就上楼换衣服了。 梓西想和她道别拥抱,但言可心借口身体不适,直接上了楼。 看着言可心恹恹的样子,梓西也不好强迫,一步三回头的和言仁离开了。 为此,还被言仁笑了好一顿,说他以后一定是老婆奴。 梓西只是微笑,亲和温柔的,让人觉得他简直是个完美无缺的天使。 一上楼,言可心就给阿和发了信息。 [有什么新消息吗?] 阿和很快就回复了。 [暂时没有。] 言可心失望的垂下双眼,迅速打字。 [加快速度,时间不多了。] 如常的删掉对话,言可心心不在焉的换上了衣服,闭上眼睛,坐在沙发上构思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过了半个钟头,有仆人上来敲门。 “小姐,夫人请的大师来了,夫人喊您洗漱之后再下去见她。” 还要洗漱,要求真多,要不要再洗个衣服,泡个澡,蒸个桑拿什么的? 最后再做个足疗,全套齐活。 言可心对算命的没有偏见,但是对给她和梓西挑选吉日的人,怨气很大。 如果她真的灵验的话,怎么会算不到梓西和她八字相冲,会害死对方呢? “知道了,一会儿就来。” 言可心磨磨唧唧的洗手洗脸,顺便刷了个牙,然后才慢吞吞的下了楼。 那个所谓的大师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子,穿着道袍,拿着拂尘。 她一进门就先点评了一下言家的风水。 听说她算命很厉害,算到的基本上都应验了。 一时间,上流圈子都接纳了她,纷纷想请动她算个命。 若美能请来她,真是花了大代价了。 简单的打过招呼以后,大师就闭着眼睛神秘兮兮的坐着了,也不说话,也不做事。 言可心一眼不眨的看着她,眼睛里冒着算计的光。 若美轻声交代言可心,“心心,妈妈上去洗澡净身。你在这儿,代替我好好照顾大师,知道了吗?” 言可心“——” 洗澡净身,用不着那么夸张吧? 这简直是把大师当活佛了。 不过她走了也好,正好方便她接下来的计划。 听见言可心满口答应以后,若美放心的上了楼,言可心见若美终于走了,亲自倒了一杯热牛奶,递给了大师。 “大师,喝点吧?” (本章完) 第95章 言小姐什么意思,我不懂 第95章 言小姐什么意思,我不懂 大师礼貌的接了过去,却并没有喝,而是轻声道谢,继续合目养神。 就是总感觉有一束炙热的目光打在她身上。 看的大师有点不自在。 她忍了忍,还是忍不了了,睁开眼睛,与言可心小狐狸似的狡黠慧眼,撞在了一起。 “言小姐,你有什么事?不妨直。” 言可心笑眯眯的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有点小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你看行不行?” 她的笑容无懈可击,看上去阳光明媚。 大师别开了脸,淡淡的说道。“言小姐有什么事就说吧,能否帮的上忙,我也不知道。” 架子端的真高。 言可心啧啧了两声。 她也不再拐弯抹角了,捏起手机在面前轻轻摇晃,“多少钱才能买你说假话,你说吧,我现在就转帐。” 大师惊的下巴都合不上了。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直接的女子,“言小姐什么意思,我不懂。” “你懂!”言可心坐到她身旁,“做你们这行的,难道不要吃饭?有钱不赚那是傻,你说个数,我能给你的一定给你。” 钱不重要,能救命就好。 能为自己争取多一点的时间,到时候扳倒梓西的胜算就更多一分。 大师一脸无语。 这个言大小姐好像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你想让我说什么?” 言可心见她终于肯松口了,压低声音,“简单,只要你说,接下来的每一天,都不适合我和梓西订婚,和我们八字相冲就行了。” 言可心和梓西感情好是出了名的。 此刻她提这个要求,太让人匪夷所思。 大师疑惑的看着她,半天也说出个答应不答应,眼看着若美都快洗好澡了,言可心有些急。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大师,做你们这行,业内名声很重要吧?” 言可心收敛了笑容。 大师皱了皱眉,“言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言可心眉梢微扬,似笑非笑,语气虽然平淡,话中却十足十的充满威慑,“这桩生意你不肯谈,那也可以,不过我有你的把柄,能让你身败名裂,彻底在这一行混不下去,你信不信?” 其实这是言可心吓唬她的。 她第一次见大师,压根就不了解人家,怎么可能会有把柄。 但做这行的,说瞎话是必须的,她在赌,赌大师会心虚。 言可心说的太逼真,让大师额角都流下了冷汗。 大师定了定心神,正想严词拒绝。 忽然余光瞥见窗外投射进来一束阳光,金灿纯粹,将言可心整个人都包裹了进去—— 这光芒只投射在言可心的身上,除此以外,连她手中的水杯都没有沾上一分光彩。 这光,难道是 大师瞪圆了眼睛,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剧烈的咳嗽。 太惊人了。 她从业十几年第一次看见这种情况! 言可心被她的脸色弄得有些莫名,心想是不是自己的威胁过了头。 “大师,你没事吧?” 怎么感觉大师像发了羊癫疯? 浑身上下都在颤抖,还很有节奏感,还是她的业余爱好应该是去舞厅蹦迪? “我我我” 大师连说了三个我字。 她猛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像是屁股上有钉子一般。 紧接着,她伸出一根手指,一边颤抖,一边指向了言可心,“你!” 言可心一头雾水,湿漉漉的眼睛像无辜的小鹿,“我怎么了?大师,你见鬼了?” 她只是无心一问。 谁知道大师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从大师的眼神中,言可心不光看出了惶恐,惧怕,还有敬畏? 什么鬼? 她不就是要挟了一下,没必要把她当成祖宗显灵一样看待吧? 若美的脚步声已经在楼上的走廊中响起,人未至,声先到,“大师,久等了” 不好! 一会儿妈妈下楼,看见大师这个精神失常的样子,还不得以为她对大师做了什么? 言可心一把扶住了大师的胳膊,“大师,坐下,我们慢慢谈,你先把舌头捋直了说话,我听不清。” 她的手刚刚碰上大师,大师就退了好几步。 差点被茶几绊倒。 言可心好心想扶她,但是身材圆润的大师却双手双脚并用,以极速疯狂的向门外爬去。 直到远离了言可心三米左右,才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跑出了言家大门。 言可心“” 她的双手停留在半空中。 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一点也不明白。 大师前脚跑出去,若美后脚就下了楼。 她的余光只来得及捕捉到大师像球体一样圆润的身体飞奔而去的残影。 没有一点大师的气度与风范,简直像是落荒而逃。 若美的目光对上了女儿的脸。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 若美不明所以的问道:“心心,大师走这么快,是要去哪儿?” 言可心无辜的摊了摊手。 “我也不知道。” 门口,大师用尽全身的力气,像弹簧发射一样弹了出去。 眼看着就要到车边了,她现在只想快点上车离开,谁知道刚打开车门,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若美打开的电话。 大师的额角一个劲的冒着冷汗,回想着刚才见到的那一幕,眼底的震惊还没有消退。 为了业内的名声,她还是小心翼翼的接通了电话。 “大师,你怎么走了?还没给我女儿女婿挑订婚的日子呢。” 大师一听见若美的声音,就屏住了呼吸。 她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拿出平时练就的忽悠功夫,信口胡编乱造,“言夫人,今天不吉利!” 若美愣了,“怎么就不吉利了?” “今天、今天” 大师抬头看了看天,恰好看见一朵乌云飘过,立刻改口, “今天有煞气,你看天上,本来是晴空万里,忽然乌云密布,这是上天的预兆,我已经掐指算过了,言夫人,这段时间天有异变,实在算不出好日子,我不能耽误了你。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话刚说完,大师就挂断了电话,并且按了关机,爬上了车。 实在是太惊人了,这个言小姐。 大师让司机迅速调头离开,从窗户往后,看了言家别墅一眼,心有余悸。 而言家的母女二人,面对着按打不通的电话,陷入了一阵无语之中。 尤其是言可心。 (本章完) 第96章 为什么是下个月 第96章 为什么是下个月 她没想到大师胆子这么小,她到底是做了多少亏心事,一句轻飘飘的威胁就吓的狼狈而逃。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订婚日子不定下,就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来了。 言可心忍住心中的窃喜,靠在了若美的肩头,“妈妈,你别生气,现在定不了,我们下次再定就是了,我不着急。” 若美只当是女儿懂事,完全不知道言可心威逼利诱大师的那点事。 她无奈的摸了摸女儿的发梢,皱起了眉头,“这神婆也太不靠谱了” 言仁和梓西在晚上会将所有的应酬能推则推,尽量陪家人用晚餐。 二人刚走进客厅,便听见若美的轻声抱怨,“这下好了,日子又要延后了” “出什么事了?”言仁走上前,扶住了妻子的肩头。 言可心见他们回来了,脸上则流露出少女恰到好处的浅浅失望,主动向言仁交代今天发生的事情。 “妈妈约的那个大师来了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走了,说什么今天诸事不宜,算不了好日子,电话也打不通,妈妈正生气呢。” 言仁皱了皱眉头,“还有这种事?” 梓西正脱下西装递给仆人,一个清浅温柔的微笑,让女仆都忍不住低头脸红了。 “没什么大事,既然一个不行,换一个就好了。” 梓西走到言可心的身后,学着言仁的样子,也将手搭在了言可心的肩头。 他俯下身子,目光温柔缱绻的凝视着言可心,口中却在与言家父母说话,“我认识几个风评不错的玄学大师,不如,我请他们帮忙算一算,用不着几日,就会有结果的。” 每天晚上,都是言可心最煎熬的时间。 因为这个时间段,梓西忙碌完一天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黏着她。 幸好现在两个人不睡在一起。 如果同房了,言可心觉得自己可能连最后一点自由也被他压榨成真空状态,活生生让她窒息而死。 若美闻脸色才好看了一些,“还是梓西有办法,既然这样,那就请人家帮忙算一算吧,最好今年就给办了,来年就好给我们添外孙。” 一边说着,她一边慈蔼地笑了起来,言仁也露出了笑容。 言可心虽然笑不出来,但还是配合的羞涩一笑。 梓西正要答应下来,忽然被言可心打断了。 她笑眯眯的靠在梓西的怀里,双眼含情脉脉,“不用再算了,只要我们在一起,每天都是好日子。我看订婚的日子,就定在下个月吧。” 之前她还在嫌日子太早,忽然就定在下个月,言仁与若美都是一愣。 唯有梓西神色如常,暗如深夜的眸子永远停留在言可心的身上,温和点头,连原因都不问:“好,都听你的。” 倒是若美好奇了:“为什么是下个月?” 言可心一脸向往的样子,“因为下个月就是秋天了,中旬的时候,枫叶就红了。” 漫山遍野的枫叶红,的确很好看。若美了然的点了点头。 谁知言可心没有停下,继续说了起来,“多喜庆啊!” 若美沉默。 不过她说的也没错,红红的,的确挺喜庆的。 不过重点也不在这儿,重要的是,下个月他们就要订婚了。 一想到女儿马上就要嫁人了,若美的心头不免生出一缕惆怅,看着言可心的眼神,也带着不舍与疼爱。 但一想到未来女婿是梓西,她又感到无比安心妥帖。 “既然心心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什么日子也比不上她亲自挑选的日子好。” 言仁索性敲定了这件事情。 言可心与梓西的婚事早已是必然的,现在欠缺的,只是一个公布于众的契机罢了。 等他们完婚,言仁就可以卸下担子,有足够的时间陪伴妻子了。 管家来报,说晚餐准备好了。 四个人其乐融融的用着餐。 言可心这次不甘示弱,为了阻止梓西往自己碗里夹菜的手,她反过去给他夹菜。 很快,梓西的碗里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而因为言可心一直挡着他,在用神速夹菜,梓西也没有机会夹给她。 “心心,你自己吃吧,我够吃了。” 梓西无奈一笑,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温情,“我快吃不下了,要不然,你帮我分担一点?” 他作势就要给她夹菜。 言可心吓了一跳,连忙用手臂挡住碗,往他身上一靠,轻声撒娇,“我看你最近都瘦了,是不是太辛苦了,多吃一点,不然我会心疼的。” 说完,又用筷子又给他夹了两下。 直到碗里实在堆不下,她才作罢。 梓西吃了半天,碗里也没少多少,而且言可心给他夹的都是硬菜,特别容易饱腹。 但是以梓西做戏做全套的敬业精神,他一定会把自己给他夹菜的心意全部吃完。 言可心今天没有提前离言,而是眼睁睁的看着梓西,一点一滴,把碗里的菜吃了个一干二净。 这些菜,够他折腾一晚上去消化了。所以暂时应该不会来烦她了。 过了一会儿,言可心在花园里消食。 之所以提出下个月订婚,她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只是暂时还没有想好,到底该怎么继续进行下面的计划。 她余光忽然看见梓西走了出来。 他的脸色明显有点不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吃撑了的关系。 “心心,过来。” 言可心乖巧的走到他面前,花影落在肩头,为少女的身影点缀上一抹鲜亮色彩。 梓西看见她,脸色缓和了很多,“跟我进去吧,我们还要准备订婚的请柬,宾客的名单还没有整理。” 言可心被他逮住,一时没有理由逃脱,只能认命的和他走进书房。 “请柬的样本在哪儿呢?” 言可心四处张望着。 梓西松开她的手,从桌面拾起一张暗红色的请柬,这是他很早就让人设立好的样式,恰好与她所说的枫叶红对应了。 “看看,喜欢吗?” 虽然是红色,但却简约雅致,纸质非常考究。 既不失身份,也不让人看的累赘,设计师的确应该加工资了。 可惜这封请柬上,最终会写上梓西的名字。 想到这儿,言可心只是浅浅的勾了勾嘴唇,“喜欢,真好看。” (本章完) 第97章 怎么被纸割到手了 第97章 怎么被纸割到手了 她漫不经心的将请柬翻来覆去。 请柬是新做出来的,边角坚硬而锋利,言可心用手指轻轻一夹,趁着梓西不注意,用力割在边角上,指腹很快出现了一抹细细的血痕。 言可心轻呼了一声,秀眉微蹙,“好疼——” 这么细小的伤口,比蚊子叮咬还没感觉,最多就是痒痒,根本不疼。 可言可心装的很逼真。 梓西捏住她的手指,摊开,语气紧张而无奈,“怎么被纸割到手了?” 言可心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梓西吻上了伤口。 舌尖的微热舔去了细微的血迹。 言可心身子一僵。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拿药箱上来给你包扎。” 这么小的伤口,一个比一个重视,到底她是影后,还是梓西是影帝? 言可心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看着被舔走了血迹以后几乎看不出来的伤口。 “你去吧,我等你。” 说不定等他上来的时候,伤口都好了。 梓西非但没有对她的伤口忽视,反而在上来之后,郑重的替她贴上了创口贴。 然后严肃的握住了言可心的手,语气却依旧轻柔。 “下次小心点。” “知道了。”言可心眨巴着眼睛。 终于在书桌前坐定。 言可心咬着笔杆,扶着额头,手里却在拨弄桌子上的木头玩偶。 这是她从前送给梓西的,现在还在这儿摆着。 “集中注意力。” 梓西站在她身侧,修长白皙的指尖在纸面上轻勾,“这是爸爸拟定的宾客,你看看,有没有你个别喜恶,需要添删的?” 言可心扯了扯玩偶的耳朵,看着一个个的人名犯了难,“可是这些人我都不认识。” “梓西”她摇晃着梓西的双手,“我们就不能出国订婚吗,我想去海边。” 言可心眼中充满了天真无暇,小小的娇气也无法让人厌恶,只觉得可爱。 梓西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订婚和结婚不一样,订婚重要的是告诉所有亲朋,我们要正式在一起了,务必让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去海边的话,那就只能告诉海了。” 言可心心里跟明镜似的,面上还在和他拼演技,“到底是我们订婚,还是别人订婚,我连这点主都做不了了吗?” 她甩了甩头发,耍起了小性子,“反正我也不认识这些人,你们看着办吧,我只管和你订婚就好。” “好,你只要准备好当我的新娘就可以了。” 梓西的声音低哑了下去,丝丝的温柔夹杂在沙哑中,有股独特的魅惑。 气氛忽然暧昧了起来,言可心觉得梓西的目光太炙热,让她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 当机立断,言可心迅速地抓过笔和请柬,乱七八糟的写了起来。 “听说请柬要未婚夫妻亲自写才有诚意我来帮你的忙吧!” 她想也不想的就往新娘那一栏写上了梓西三个大字。 她不是没有看见新娘两个字,但是她就是装作看不见。 不光如此,她还在新郎的位置上,填上了一个言字。 但是她并没有写下去。 更没有写自己的名字。 言可心三个字,当初可是她自己义无反顾签下的,而眼前的这个言字,就当是她对过去的自己的祭奠吧。 以前的言可心,早就已经死在了那一段婚姻中,和一场大火,和她可怜无辜的孩子一起,烟消云散。 发觉言可心在愣神,没有写自己的名字,梓西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继续在纸上勾画。 “怎么不继续写了?” 他正想抓着言可心的手,这下她的名字,言可心就已经从他的手心里挣脱出了小手。 “我发现,我写错位置了。” 言可心指了指新娘和新郎的位置,新郎的后方只有一个光秃秃的言,而新娘后方的梓西三个大字,看上去异样的滑稽而违和。 不等梓西说什么,言可心已经撕了这张请柬,像个无心的小孩子,丢进了垃圾桶。 “再来一张再来一张,我要重写!” 梓西拦不住她,只好抽了一张新的给她,“其实新郎新娘是我们的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是我们两个人就好。” 他的声音温柔的好像一杯温开水,永远是最适合的温度,对人无害,不会烫伤,不会冰冷,但却会让人丧失警惕,一点一点被无意识的溺死。 言可心听着他的情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听梓西说了两辈子情话,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这一次,言可心规规矩矩的在新娘那一栏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写到“璃”字的时候,她哎哟一声,丢下了笔。 “我忘了这个字怎么写了。” 她苦恼的用笔杆挠了挠头发。 现在科技发达,用的上手写的地方越来越少,手机电脑能打出的字,每个都认识,但会写却不一定。 言可心当然记得自己的名字,但她不想写,所以就自然而然的“不记得”了。 梓西哑然失笑,“你这个小傻瓜,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了?” “因为我只记得你的名字呀!” 言可心张开双臂,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抓着他的手臂,与他四目相对,明媚的笑容仿佛世界上最醇美的酒酿,只一眼,便令人彻底沉醉了。 梓西呼吸微重,他俯下身子,用指尖掠过言可心精致的眉眼,最后停止在了唇上。 “那以后,就都只记得我的名字就好。” “你的名字,我帮你记着。” 言可心被梓西当小孩一样,抱在了沙发上。 鉴于她的进程缓慢,实在是影响请柬的登记工作,梓西决定自己亲手包办。 “我来写,你去休息吧。” 言可心当然没有任何异议,梓西刚刚坐下,拿起笔,打算誊抄宾客的名字。 言可心便软软的叫了起来。 “梓西,我想吃玫瑰香,要冰冰的” 对于言可心的要求,梓西向来是亲力亲为。 他没有怨的亲自端了一碟玫瑰香上楼,摆在言可心面前,又给她披上了一条毛毯,才重新回到了书桌的面前。 这下,言可心总算安静了。 她一口一个,美滋滋的吃着玫瑰香,纤细的手指上沾满了晶莹的汁水,身体半卧在沙发上,如同古代画轴中的仕女春睡。 这种老佛爷的生活实在是太幸福了。 难怪古代人总想进宫当妃子,为了权利斗争,谁不想享受被人伺候和簇拥的感觉呢? 尤其是能使唤仇人。 (本章完) 第98章 什么,怎么会这样 第98章 什么,怎么会这样 梓西写请柬,侧颜精致俊美,神色认真无比。 可这对言可心而,没有任何吸引力的。 她自顾自的吃着葡萄,吹着冷气,自在的不得了。 而梓西持着笔,用端正有力的字迹一笔一划的誊写下每一位宾客的名字。 他的脸上非但没有不耐烦,甚至嘴角还挂着一缕幸福温柔的笑容,像是在享受。 下个月就要订婚了。 邀请宾客,当然是越早越好。 毕竟言家所处上流社会,每天办舞会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大家比明星还赶行程,忙忙碌碌,要参加订婚宴,都是得提前空出档期来的。 梓西用最快的时间写好了请柬。 第二天,他就带着言可心出门送请柬。 言可心和梓西的婚事不是秘密,早就是圈内人尽皆知的事情。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收到请柬的人,无论亲疏,都看在言家的面子上恭贺他们。 白头到老,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听的言可心心里越来越冷漠,仿佛泡在冰水里。 前世的这个时候她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冷淡,每一个祝福,都像是对她的诅咒。 她年纪轻轻就死了,梓西也另寻新欢,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终究没有生下来 多么可笑。 言可心麻木的听着,记忆与前世再次重合,却仿佛是两个人。 “心心?” 梓西的轻唤声将她拉回了现实。 言可心立刻绽放出如花的笑靥,淡粉色的羞怯点缀在脸颊上,完全是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收请柬的宾客立刻就笑着打趣,“言小姐看来是害羞了。” 言可心也不说话,羞答答的扯着梓西的衣角,默认了。 梓西自始至终搂着她,嘴角的笑意一点没少,甚至扬的更高了。 交际方面的问题,都交给梓西,言可心只需要当一个会微笑的花瓶就可以了。 反正在大部分人的心里,言家的少爷和小姐,一直都是吉祥物般的存在。 倒是言家未来的女婿梓西才是真正的大boss,未来的巅峰人物。 请柬一份一份的送了出去。 最后,请柬只剩下了压在底层的最后一封。 言可心已经笑的累了,趴在车窗上休息。 梓西拾起请柬,慢慢的读出了上面的名字,“白北泽” 言可心的眼睛猛的睁大了,不过因为是背对着梓西,所以他没有发现。 “这是最后一封请柬了,送完它,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梓西安慰的摸了摸言可心的发丝。 言可心装作无精打采的样子,一动不动,“我不想去白氏” 其实她超级想去! 梓西微微一笑,将她从窗户上抱回怀中,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嵴,语气低柔,“别怕,有我在呢,一会儿你躲在我身后,我们送完请柬,就下来。” 言可心点了点头,面上心不甘情不愿地只能同意了。 没人知道她的心里有多么欢呼雀跃,简直要开演唱会,放歌一曲—— 前天在球场一别,她也想见到白北泽了。 梓西伸手过来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像是在安抚她似的。 两个人来到了白氏集团楼下。 正要下车,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刚刚接听,眉头便蹙了起来,“什么,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言可心偏头看他。 梓西不是个会常皱眉的人,他的笑容永远是最趁手的武器,最容易让人放下防备,掉入陷阱。 言可心前世就很少在他身上感受到不愉快,所以一直被蒙在鼓里,到死才发现真相。 梓西挂了电话,递给她一个无需担心的眼神。 “没事,公司忽然出了点事情,股东等着开会解决,心心” 他的声音迟疑了一下,“我现在要去公司,没法继续陪你了,我先送你回家,这封请柬,明天我们再来送,好吗?” 既然言可心已经明确提出,自己讨厌白北泽,梓西当然不会让她一个人进龙潭虎穴。 上次被擦伤的膝盖才刚刚结痂呢。 可对言可心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 梓西不在,她就可以和白北泽单独面对面了。 “用不着这样。” 言可心抽走了请柬,小嘴一撅,分明不太高兴,但却很倔强,“我又不怕他,送个请柬而已,都到门口了,索性一次送完,我可不想再来一次。” 说完,她还咬了咬唇,像是在给自己加油。 梓西忍不住轻笑,“小家伙你一个人上去,真的可以吗?” 他还是有些担心的模样。 在梓西身边,言可心总感觉自己好像是个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小孩,什么事都要他亲力亲为。 经历过上一世,言可心才确信这是梓西的阴谋。 让她不得不依附他而生存的大阴谋! 言可心抬头看着白氏的大楼,一眼望去,金光灿灿,顶楼最宽大的那一扇窗户,应该就是白北泽总裁办的了 她的心都快飞上去了。 “偌大一个集团,难道你还怕白北泽能当众对我下绊子吗?”言可心摆了摆手,故意做出轻蔑的样子,“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为难我一个小姑娘,传出去,对他名声有损。你快去忙吧!” 她趴在车窗边,眼睛眯成了月牙儿,似有星光点点,十分懂事:“梓西,我们晚上见,我等你回家。” 对待仇人和情人的样子,如此分明,梓西感觉到她清晰的对待差别。 可惜他不知道,言可心心里的仇人和情人,完全是和他所理解的截然相反。 看着言可心无邪的微笑,梓西也笑了,“那好,你万事小心。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会第一时间来到你的身边。” 言可心忍住了想怼他的心。 如果她现在在沙漠,在雪山,他就算路程也要半天,也能第一时间来到她身边吗? 等到的时候,她早就嗝屁了。 情话终归是情话,中听不中用。 梓西走了,言可心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浑身上下都轻松了。 前台小姐都认识她,言可心打了个招呼,径直坐电梯上了总裁办。 前不久还在这儿经历的一幕幕划过脑海,言可心忽然很期待。 没有了自己,这儿一定一团糟。 男人终究太粗心了,没有个女人管理大局怎么行! 电梯门在她面前缓缓展开。 总裁办依旧井井有条的忙碌着,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乱了套。 (本章完) 第99章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第99章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秘书天团又回到了他们的岗位上,继续原来的工作。 秘书一号泡咖啡,秘书二号整理文件,秘书三号熨西装 大家都很忙,没有注意到角落的电梯里,言可心失落的双眼。 果然,地球少了谁都一样转。 这个总裁办的存在,就是为了给白北泽服务的,即便没有言可心,也一样运作自如。 就和他本人一样。 有她,没有她,他都过的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心里好像被柠檬酸到一样,连鼻尖都蔓延开来一股酸味。 言可心抿了抿唇,压住心里的不快。 “心心?” 忽然有个人叫住了她。 没想到这儿还有人记得她,言可心转过头,嘴角上扬,像是得到了认可一样。 王小元见真的是她,立刻笑了起来。 “你回来了啊。” 平静而温和,像是回家了一样简单的问候,却让言可心的鼻子更酸了。 完了,一定是醋吃多了,不然怎么眼睛也开始酸了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言可心眼尖,看见了王小元手中的东西。 “这个是现在要送给白总的资料。” 王小元没有心眼的说道。 话音未落,他手心一空,资料被言可心一把夺走,笑吟吟的在指尖晃了晃,“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不做做工作怎么行,这个交给我,你先去忙吧。我亲自去给白总送资料!” 王小元被她吓的次数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了,象征性的追了两步,就被言可心甩门挡在了门外。 王小元摸了摸被门板撞疼的鼻子。 白总,保重! 言可心合上门,轻手轻脚的捏着资料,放在了白北泽的桌子上。 他正在低头批阅着文件,一手捏着黑色的钢笔,一手压在纸边,偶尔抬眸看一眼电脑屏幕上的附加数据。 漆黑的睫毛被屏幕的荧光照出一点深蓝色,一向深不见底的瞳孔,也似乎染上了湖泊一般的澄澈。 他工作的时候很认真,认真的好像地动山摇都无法惊扰到他。 言可心束着手,等待着白北泽的发现。 谁知道他头也不抬,只是淡淡的吩咐,“出去吧。” 她好不容易才进来,说走就走,不可能! 言可心也不打算提醒他自己的存在,等他发现,才更有趣。 反正梓西去了公司,她有大把大把的时间陪他耗着。 她就一不发的立在桌前,好像一尊雕塑。 过了很久。 白北泽终于发现,自己面前的文件,为什么总是被阴翳笼罩,看不清字了。 因为他面前站了一个人。 白北泽皱着眉,抬头正要呵斥,忽然看见言可心那张充满期待,不加遮掩的小脸。 他到嗓子眼的话语全部咽了下去,目光一沉,“你不是说不来我这里上班了吗?” 言可心挑了挑秀眉,完全没有任何员工的恭敬样子,“我又不是来上班的。” 她从包里拿出准备已久的请柬,利落的推给了白北泽。 生怕他看不见上面的订婚两个大字,她刻意用指尖点了点。 “我的订婚宴,你来吗?” 原来是有备而来。 白北泽的目光落在那张暗红色烫金的请柬上。 不用打开,上面端正的书写着他名字的字迹,遒劲有力,一看便知是出自男人手笔。 这是梓西亲手写的请柬,诚意十足。 只是那白北泽三个字,总不如他自己写的好看。 白北泽没有立刻回答她。 而是抬起了头。 他们不是第一次对视了,每一次对视,都有新的感觉,上一次是暧昧,上上一次是倔强 这一次,是角逐,旗鼓相当的对抗。 她不再是他的小秘书,不用低头屈服他的淫威之下,这儿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可以尽情的发射光波,用眼神乱斗一通! 可言可心总觉得,即便是眼神对战,自己也赢不了白北泽。 白北泽太稳了。 他永远纹丝不动,气定神闲,他的眼睛里装的下星辰大海,天地人间。 从他的眼睛里,你可以看见任何东西,却唯独无法洞悉他的心。 就好像他站在另一个世界冷眼旁观,而她用尽全部气力去追逐他的脚步,而是隔着一层无形的阻碍。 这种无法看透别人的感觉,真的很讨厌。 会让人丧失安全感。 言可心忽然庆幸自己死过一次,她的眼睛可以保留少女的澄澈,却也同样装得下历经人事的沧桑。 如果是上辈子的她,看见白北泽的眼神,可能会吓的立刻跑掉。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有长进了,值得鼓励。 在言可心打算用放大镜和他对视的时候,白北泽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划着请柬,将它归为自己的物件之一。 随后,他无动于衷的继续看起了文件。 就这样? 言可心诧异了。 这个男人是不是太平静的点,难道大脑缺了根筋,反应迟钝? 白北泽越是沉默,言可心越是按捺不住。 终于,她率先开了口。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接受了!”无视白北泽翻动文件的声音,言可心丝毫不客气的提起了要求,“你要想来,可不能空手来,你这么有钱,要是不送点大礼,有失你的体面吧?” 白北泽拿着笔在文件上写了一串英文,语气淡薄的像看着一个孩子无理取闹,“你想要什么?” 买再多的礼物,对他而也是九牛一毛。 言可心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虽然她也不缺钱,但因为是白北泽送的,所以格外不一样。 他就是从巴西动物园买一头狮子给她养着,她都没有意见,就是怕言仁会生气罢了。 “我的要求不高,礼轻情意重,意思意思就行了。” 言可心自顾自坐在沙发上,托着下巴,绞尽脑汁的想了起来,“先来一个项链吧,兆头好,我要紫钻的。” 白北泽淡淡的“嗯”了一声,“继续。” 一条纯紫钻的项链之昂贵,不亚于买下一栋别墅或豪车,白北泽一眼不眨。 见他波澜不惊,言可心暗暗的咬了咬下唇,“我还要宋朝的古画,魏晋的书法,唐朝的铜镜,先秦的古籍!” 白北泽笔迹流利,换了本法语文件继续批阅,“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收藏了?” 言可心对收藏没有兴趣,但如今古董文玩的价格,高的上十亿百亿,足够让人倾家荡产,只有这些东西,才有可能会让白北泽有那么一丢丢的肉痛。 (本章完) 第100章 狐狸,果然露出尾巴了吗? 第100章 狐狸,果然露出尾巴了吗? “怎么,不行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说错了一个常识。”白北泽又看起了德语文件,“先秦的书籍以竹片和木片为主,最多也就用的上丝帛,纸张是在西汉以后才发明的。” 他顿了顿,“你为难我可以,不要为难历史。” 气死人了! 这个人要是去当老师,手底下的学生肯定个个当上高考状元,简直是魔鬼! “那前几样呢,你给不给?”言可心耍起了小霸道。 白北泽一手敲着键盘,一手持着文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你要,就拿去吧。” 他竟然给这么昂贵的订婚礼物?眼睛都不眨一下?! 言可心气的快晕厥了。 是不是她问他要英国女王的城堡,他也能给她? 有钱真好!!! “白总这么大方,我只能却之不恭了。” 气着气着,言可心就笑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这些东西加起来,也算敲诈了白北泽大几千万了,她心里还是好受多了。 “来参加订婚宴的当天,可千万要带着礼物,别想缺言,也别想赖帐,如果你不来” 言可心忽然止住了声音。 心跳在胸腔震动的很厉害,短暂的沉默中,像是地动山摇。 “你不来,我就不嫁了!” 丢下这句话,刚还在这儿硬赖着不走的言可心,这回走的飞快。 笔直纤细的双腿,很快就消失在门后。 空气中还停留着她的香气。 带着清新的柑橘香与奶味,比任何一种附带添加剂的香水都好闻。 白北泽没有追她。 他抿唇合上嘴巴,唇上被咬破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眉心也拧成了川字。 嘴唇上,似乎还留有那日柔软的触感 言可心怒气冲冲的下了电梯。 她要订婚了,他都还那么无动于衷!如果一切的无情都是他装出来的,那么现在,又算什么?!演技高超?装得很像?!还是根本就是那么地无情! 那前一晚的那个吻,根本就是他吻了“木米羽”,自己,不过是个替身吗? 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别憋屈! 手机滴滴的响了起来。 一通电话进来,言可心拨通了接听键,阿和低声虚弱的声音在电流中显得更加不真实。 “我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里打石膏。” 阿和出事了! 言可心的心猛的一跳。 “你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 言可心追问。 这一定是一场阴谋! 难道是阿和暴露了,对方打算斩草除根? 阿和在那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摇头,“我还好,不严重,只是我受伤的时候,正在跟踪梓西,并且发现他去了一个地方。” 言可心心头一跳,“哪里?” 阿和低声报上了一串地址。 言可心前世很少出门,也疏于交际,认识的地方不多,对路况也不熟悉。 听见地址以后,她的大脑出现了一刹那的空白。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反正一定不是她平时会经过的地方,而且很隐蔽就对了,否则她一定听说过。 幸亏现在科技发达,导航比人脑记忆更清晰。 言可心想了三秒,简洁有力的命令,“你先好好疗伤,我自己去跟。” 挂断电话,言可心一个转身,又回了白氏集团。 前台见她去而又返,吓得想上前拦她。 这言小姐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去找白总拼命似的,万一让她得逞,那他们这栋大楼里的所有其他人还活不活了? 言可心的速度太快,一下就蹦进了楼梯。 前台小姐没有追上她,绝望的看着门前不断升高楼层的红色数字 “王小元!” 言可心冲进总裁秘书办。 她的返回引起了不少人的目光,小蜜天团无一例外,都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如果在平时,被这么多男人盯着,言可心还会象征性的维持一下形象,害羞一下下 但是现在情况紧急,害羞?来不及了! 王小元从文件堆中抬起头,俊容被总裁刚刚甩过来的文件压的狰狞扭曲。 他茫然的回应,“啊?” “借我车,我有急用,车钥匙呢?” 言可心扑到他面前。 她的鼻尖沁出了密密的汗珠,放大在王小元的瞳孔里,惊的他缩了缩脖子。 “你这么有钱,怎么还问我借车,你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王小元已经怕了她了。 “车钥匙!” 言可心拍了拍桌子。 发现自己的举动惊动了小蜜天团,她轻咳一声,冲他们招了招手,分贝降低了一个度,“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小点声。” 王小元委屈的扁了扁嘴,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心心,你回来,怎么不顺便再看看白总” “我现在没空,下回吧,我也是有档期的!”言可心迅速抓走车钥匙,一边往外走,一边丢给他一个电眼,“谢谢你,下回请你吃饭!” 她来的快,去的也快,一阵风消失在了电梯中。 王小元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唇里干巴巴的丢下一串音节,“对我的新车好点” 坐上驾驶座,言可心系上安全带,觉得座椅相当舒适。 不光如此,车内设备焕然一新,简直跟新的一模一样。 她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王小元还挺会保养的” 事不宜迟,她打开导航,定位成阿和所说的方位,驱车而去。 车开了好一会,途经熟悉与陌生的各种风景,最后歪七扭八地到了一处小区外。 她将车停在路边,戴上白镜,守在了小区外。 这个小区有些熟悉,她似乎来过 目光锁定在小区的大门的样式上,大脑飞速搜索,终于电石火花间,想到了这儿是哪里。 这是叶梓月居住的小区! 狐狸,果然露出尾巴了吗? 言可心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拨下白镜,敏锐的扫视着小区的大门,生怕错过一场好戏。 七八分钟后,两抹熟悉的身影,一前一后的出现在了门口。 梓西依旧从容优雅,而叶梓月则像受了委屈一般,连眼眶都红了,却死死地咬着唇瓣,倔强地一不发。 两个人沉默的走到了梓西的车旁。 梓西打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了叶梓月。 他们不知道在交流什么,梓西淡淡的话语遭到了叶梓月的拒绝。 叶梓月连带着推开了文件袋。 袋子里是什么? 报酬? 还是文件? 早在梓西拿出文件袋的时候,言可心就打开了摄像头。 (本章完) 第101章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第101章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她将窗户打开小小的缝隙,对准二人,隐蔽且迅速的拍摄了几张图。 将全程都拍摄了下来。 每一张角度都很刁钻。 拍好了,言可心摇上车窗,继续安静的潜伏了起来。 等梓西离开以后,过了十五分钟,等叶梓月也进去了,言可心才发动汽车离开了。 全程没有任何痕迹,且行动迅敏,这场跟踪算是圆满完成了。 提前联络了王小元在楼下接车。言可心开到白氏楼下,冲王小元招了招手,隔着半空,将钥匙抛了过去。 王小元伸手接过,目光打量过新车,见没有一丝损伤,他悄悄松了口气。 “心心,上去坐坐?” 他热情的招呼着。 言可心丢给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潇洒的挥了挥手,“坐就不用了。” “我一个快订婚的有主之花,不适合再和你们总裁不清不楚了。” 她怎么忽然这么有觉悟了? 王小元懵了,挠了挠头,后知后觉的张大了嘴巴,露出惊愕的目光。 “那你之前还说总裁是你未来的” 言可心忽然竖起食指,抵在嘴角,做出一个嘘声的姿势。 她的背部靠在车窗上,目光幽幽的看向了白氏大楼顶层的方向,看上去非常高深莫测。 “往事不可追。”她叹了口气,一副不计较了的样子,“其实我和你们总裁,是互相撩骚罢了。撩了以后才发现,其实你们总裁不太行。” 不太行! 三个大字牢牢的刻在了王小元的大脑之中。 王小元忽然沉默了。 他很快就想起那天早上的外卖小哥,和那碗热腾腾的牛鞭汤。 男人的不行一般体现在两个方面。 一个是事业,一个是身体。 白北泽的事业已经到达了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巅峰高度,那就只能是那方面不行了 上帝是公平的,给了总裁英俊的外貌与超凡的能力,就必然剥夺走他一些东西。 太可怜了! 王小元忍不住心疼白北泽,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太能理解总裁的痛苦了。 想着想着,他觉得自己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 连言可心的离开都没有在意。 王小元像幽魂一样飘荡着上了楼,心里沉甸甸的。 就在飘进秘书办的同时,白北泽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白北泽不经意的扫了他一眼,“去哪儿了,上班时间渎职,当心扣工资。” 王小元此刻也不在乎工资了。 作为首言秘书,他一定要为总裁分忧! “总裁!” 王小元目光灼灼的看着白北泽。 白北泽抬头,神色淡漠:“嗯?” “其实我——” 王小元忽然觉得这个问题好难以启齿。 鼓起勇气,他捏紧拳头,小声提议,“总裁,我知道你有难之隐,其实我认识个老中医,治疗那方面非常有效” 难言之隐?那方面? 白北泽的目光忽然沉了下来。 王小元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所以不知道白北泽的脸色已经黑透了。 他还在继续喋喋不休,“我既然是您的秘书,就必须要为您分忧,这些不能为外人知道的事情,您都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 “什么办法?” 白北泽忽然出声。 他忽然将双手插在了裤袋中,微微扬起下巴,眼睛也眯了起来,看上去好像准备狩猎的狮王,周身散发出了肃杀之气。 被他的气场影响到,王小元的声音忽然结结巴巴了起来。 他害怕的抬起头,对上了白北泽的目光。 一秒以后,他自觉的闭上了嘴巴。 “总裁,您请吩咐!” “你不是有方法吗?说来听听。” 白北泽淡淡的命令。 从他的脸上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怒气,可就是很吓人,王小元在他的阴影中缩成了一团。 虽然他已经习惯了白北泽的威严。 但是今天的总裁,好像特别可怕 可能是被说中心事了吧? 见王小元不说话了,白北泽才问道“你认识老中医?还是专门治那方面的?” 王小元不敢点头。 白北泽继续说道“看来你很熟?” 王小元弱弱的摇头,“还好还好。” “王秘书,想不到你这么厉害,专业范围以外的事情,也这么在行。” “总裁过誉了” “你真的很了解这种病。” 白北泽忽然一笑,漆黑的瞳孔犹如深不见底的潭水,“王秘书,有病就要去治,你总这么支支吾吾的,让我真的不好办。” 王小元愣住了,“总裁,我没病” “你有。”白北泽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肯定道“而且你病的很重,这个病,对生活质量影响很大,王秘书,我不希望你为此失去自信。” 他大手一挥,“放你半个月的假,好好去治一治,回来的时候,我要看见你证明自己正常的证据,治不好再治,医疗费上报公司。” “”王小元傻眼了。 “王秘书——”白北泽微微叹了一口气,“我真希望你能重振雄风,重新做人。” 王小元:“总裁,不是的,你听我解释,我没有病” “你没病,怎么连医院都给自己找好了?” “我是为了你” “治不好,不用回来。” 白北泽给了他一个闭嘴的手势。 王小元失魂落魄的飘出了秘书办。 饭碗好像要丢了,怎么办 言可心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 她和梓西不一样,她没有工作和应酬,一般都是早早的在家陪若美,等言仁和梓西回家。 但今天她回家时,他们已经都坐在餐桌前等她了。 言可心的心里一沉,不动声色的走进餐厅,率先扑进了若美怀里。 “妈妈,我回来了!” 她像撒娇的小猫一般,一个劲的往若美怀里钻。 若美宠爱的将她抱进怀中,拍了一拍,“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她刚刚说完,梓西就接了话茬。 “是啊,我都回来了,你还没有回家,再等一会儿,我都要去找你了。”梓西说的轻描淡写,脸上除了关心,什么也看不出来。 眸光,却紧紧地锁在她的小脸上,不放过任何一个她的细微表情 可言可心却敏锐的感觉到,这是一个圈套。 “今天出去逛街了,很久没有出门了,就忘了时间,你看!”言可心兴奋的提起手中的包装袋,“我看中了一条领带,很配你,一会你戴上试试,给我看,好不好?” 她回家这么晚的原因,的确也有逛街的因素在。 言可心估算了到家的时间。 (本章完) 第102章 鱼儿上钩了? 第102章 鱼儿上钩了? 无论怎么赶,也赶不回来,她索性在回来的路上找了一家商场,挑了一条领带,和几条裙子,充当她今天出门逛街的证据。 梓西笑着接了过来,并且将她扶着坐下。 “逛累了吧,嗯?”他伸出手指,用指腹擦了擦她额角的汗珠,“都出汗了,看来今天玩的很高兴。” 言可心总觉得他这句话有点不对劲。 看来领带没能吸引他的注意力,还要继续与之搏斗! “还好吧,不过提回来太累了,下次出门,我一定要把你带上,帮我提东西。”言可心托着下巴,眨巴着单纯无邪的大眼睛看他。 “当然好了,我求之不得。”梓西笑的异常温柔,只是他顿了顿,又继续漫不经心的问了起来,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不过,没有去其他地方吗?” 他的目光虽然温和,却格外的有力量,让言可心竟然觉得有一种被压迫的感觉,让她难以呼吸。 原来梓西也有这么强大的气场,她一直没有发现。 他知道她跟踪的事情了? 阿和是他找人撞的? 言可心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的绞在了一起。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以后,若无其事的抬手拿起了筷子,一个劲的往碗里夹菜。 一边含着排骨,言可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我还能去什么地方?不过话说回来,今天我还想带下午茶去公司找你,不过路上不小心掉了,回去买已经来不及了,可惜我排队买来的蛋糕了。” 她少女般的小纠结,在此刻显得十分可爱,“还是我精心挑的呢” “是吗?”梓西轻轻的问道。 言可心不知道,他这一句话针对的是什么,但她总有一种被梓西看破的感觉。 “你会怪我吗?”言可心不答反问。 她撅起油亮的小嘴,自责的看着梓西。 好像真的在忏悔摔了蛋糕的事情。 梓西定定的看了她片刻,眉目柔和,笑容缱绻而温雅,“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只要你没把自己摔了就好,快吃饭吧,饿了吧?” 言可心都快吃不下去了。 人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是全无胃口的。 一旦被梓西发现自己的行动,那么代价可能会非常惨烈,不光是她,哥哥,爸妈,都会遭殃 梓西就是个没有人性的疯子。 他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掉,更何况是别人? 言可心麻木的拿起筷子,虚伪的笑着,往口中填充着食物,假装自己很饿的模样。 食物嚼碎,咽下去,胃满了,心却是空的 总算过了梓西这一关。 回到房间,锁上房门,言可心就拿出手机,点开了自己和阿和的对话框—— 她将拍摄到的几张图片都发了过去。 片刻后,阿和给出了回复—— [这应该是一个新的突破口,可以挖掘出我们需要的更多线索,但仅仅几张图片是不够的,没有实质用处,我们还需要更加确凿的证据。] 道理很简单,不用他说,言可心也都明白。 她趴在床上,郁闷的打了个滚,像小狗一样蜷缩成一团,埋在被子里苦思冥想。 这几张照片是突破口,代表还有探索的价值,但要怎么样,才能将价值发挥到极致? 她想不出来。 脑细胞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个了,纠结了好一会儿,她忽然灵机一动。 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 有了,就这么办! 翌日。 一大早,明小小就接到了言可心打来的电话。 明小小正喝着豆浆,咕嘟咕嘟的声音,透过电流清晰的传递给了言可心。 听的她都饿了。 “心心,怎么了?” “小小,我昨天在商场抽奖,抽到了三张电影券,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电影?”言可心摸了摸瘪瘪的小肚子,决定等办完事情再吃早饭。 这会儿梓西还在楼下,如果下楼,肯定第一是遇见他,对计划不利。 还是装作睡懒觉避开他比较好。 “你好欧啊,居然能抽到三张,现在电影券可贵了,一张3d的四五十呢” 明小小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她不如言可心家境好,凡事都要精打细算。 言可心不想听她算帐,直截了当的问道“你要是不去,我就找别人了!” “我去我去,把票留给我!” 明小小立刻抗议。 言可心满意的勾起微笑。 第一步,成功! 两个人全程没有提到叶梓月一个字。 倒是明小小喝完了豆浆,犹豫的问了一声,“心心,梓西和你一起去吗?” 电影券有三张,除了她和言可心,还缺一个人。 以言可心以往的习惯,她肯定是与梓西如影随形的。 给好姐妹当电灯泡这种事,明小小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如果梓西去的话,那还是给他们一个美好的二人空间吧 “喂?” 电话那头的言可心忽然叫了一声。 明小小一愣,拉开手机,看见还在通话状态,言可心那头却没有声音了。 “心心,你还听得见我说话吗?” 沙沙的电流声从手机中轻微的传了出来,依稀有断断续续的呼吸声,与嘀咕声,却并不十分清晰,看样子是信号不好。 “小小,我这儿上电梯了,没有信号,先挂了,我们下午见。” “嘟”的一声。 电话被人挂断了。 挂了电话,言可心才挪开了一直压在收声孔上的手指。 她一按一拿,达到了声音错乱的效果。 这还是以前不经意间贪玩的时候跟一个调音师学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过了一会儿,她趁梓西去上班了,才从言家出来。 到了某个广场上随便熘达,然后对着手上的三张电影券拍了张照片,发送朋友圈。 [好可惜,有运气抽中了电影券,却找不到一起看一场电影,怎么办]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言可心买了杯奶咖悠闲的呷着,坐在咖啡厅里看广场上逗弄白鸽的无邪孩子。 曾几何时,他们都是那样单纯不染的人,最后都被大染缸染成了各种颜色 而梓西,则彻底黑到了芯子里。 医生能治病,却不能治心,对付梓西这种人,还是得从他的心下手。 “叮咚”—— 朋友圈回复的音效。 鱼儿上钩了? 言可心懒洋洋的擦去嘴角的白沫,打开微信,戳开那个圆圆的红色提示。 回复的人果然是梓西。 他只发了两个字,时间是十秒前 (本章完) 第103章 我还约了小小,你忘了? 第103章 我还约了小小,你忘了? 他说有我。 刚刚看清他回复的两个字,屏幕就被来电显示给切换了。 梓西三个字被放大在屏幕上,充斥着言可心的眼球。 她掐了掐嗓子,让自己的声音柔软一点,再甜一点 接听电话。 梓西温柔的像月光倾洒的声线,从手机中涌了出了出来,“心心,下午要看电影吗?” 言可心笑的弯起了双目,甜甜的应了一声,“是啊,想去。” “那我陪你,好吗?” 言可心忽然遗憾的叹了口气,不断的搅动着面前的奶咖,目光却冷冽沉定,与甜软的声音截然不符,“可是我已经约了小小一起看了,怎么办呢?你介不介意我们三个人一起呀?” 白氏。 王小元抱着头,不断的抓挠着自己的头发,崩溃的思考着如何求得总裁的原谅。 小蜜三号被他影响到了,轻咳了一声,友好的提醒他,“王秘书,别挠了。” 他掸了掸白北泽刚熨好的西装,“你挠下来的头皮屑,把总裁的西装都弄脏了。” 王小元绝望的停止住了抓挠的双手。 他嘴贱! 他真不应该多嘴去问总裁。 哪个男人会承认这种问题!总裁发怒,那也是应该的,都是他的错! 如果可以,他现在愿意用印度杂技表演飞身跳火圈、胸口碎冰石、脖子切椰子等着名节目,来博取总裁一笑,祈盼他的原谅。 然而白北泽根本不想看见他。 他没有让保安把王小元遣送回家,已经是最后的仁慈。 朋友圈忽然传来一声提示。 王小元以为是女友又要买口红了,正要伤心欲绝的告诉她自己快失业了的事实。 却看见言可心新发的朋友圈。 三张电影券如同救命稻草一般,在王小元的眼中散发着神圣的光芒。 心心,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王小元一扫刚才的无精打采,兴高采烈的冲进了总裁办,按捺不住的指着朋友圈,冲正批阅文件的白北泽大喊一声。 “总裁!” 一股凉嗖嗖的风,刮过了他的裤裆。 王小元沉默的并拢了双腿,中规中矩的垂下头,小心翼翼的将手机递到桌上,一副小媳妇受气的模样。 他委屈巴巴的看着白北泽,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总裁,你看,这是心心五分钟前刚发的朋友圈。她抽中了三张电影券,但是没有人陪她去看,这可是一个好机会,不如我们过去吧?” 他一边说一边殷勤地指着南边的方位,“就在不远处的国际影城,很近的!” 白北泽抬眸,疏淡地看了他一眼,“什么好机会?” “”王小元一时嘴快,差点说成这是我撮合你和心心的好机会了,幸好及时刹住,“这是一个放松放松的好机会!总裁,我们去吧?” … 言可心是第一个到达电影院的人。 为了让路途更便利一点,她特地挑的是所有人中轴线上的国际影城。 无论是贫穷如明小小,还是高贵如梓西,都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用各种便捷交通工具,迅速到达。 她坐在等候言上,期待第一个出现的人千万不要是梓西,她不想再“享受”被时刻黏住的感觉了。 电影院门外忽然安静了一秒。 随着门外那个披着光芒的男人的出现,电影院中所有性别为女的人类的眼神,都集中了在门口。 他走一步,众人目光挪动一步。 墙壁上巨大的宣传海报一刹那间失去了色彩,各大小鲜肉,老咸肉的面孔,也因为失真而被女性抛弃。 海报哪有真人来的帅气! 这个刚来的帅哥真是长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气质还这么矜贵优雅,到底是哪一家的公子?有人已经按捺不住,想上前搭讪。 梓西俊逸的脸庞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有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只要与他对视一眼,就能深陷其中。 他的笑容也恰到好处,薄唇上勾勒出的弧度堪称完美,偏偏又不让人觉得多余,就像夏日的一杯柠檬汽水,激的人心底里电流乱窜。 分明温和亲近,却从细枝末节中读出了不容亵渎的疏离。 梓西比言可心还要眼尖。 言可心还在朝门口张望,梓西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视野被深蓝色的西装挡住,言可心沿着裤管往上看去,看见了梓西的脸。 这张前世让她爱死了的脸。 帅还是不容置疑的帅,就是现在看着,有点过敏了。 第一个人竟然是他。 言可心失望的捏紧了手里的电影券,不太情愿分享给他,但还是软萌的扑闪着大眼睛,伸出双手撒娇要抱抱,“你来啦,等你好久了!” 梓西习以为常的弯下腰,搂住了她的腰肢,嘴角的笑容明显了许多,在她耳边呵气低语,“抱歉,让你久等了,心心。” 大哥,你还真是不怕热。 这还没完全入秋,他穿个一丝不苟的西装也就算了,还非要贴在一起,你是不是活在冬天? 言可心觉得空调都不管用了。 体温这种微妙的东西,还是会根据人来调节的。 就比如说,她抱着白北泽的时候。 哪怕没有冷气,热的出汗,她也不愿意撒手。 但换做是梓西,她真是避之不及。 就在两个人拥抱的同时,电影院内所有女性,无论老小,都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哀恸的不能自已。 名草有主! 而且她们已经观察过言可心的穿着打扮,光是一个包,就要他们奋斗上好几个月! 真是豪门恋爱,男俊女美,羡煞旁人! 知道自己没有希望的女性们失望的转过头,继续看起了偶像的海报。 还是偶像更现实一点,起码偶像还有职业道德,不会恋爱,还能和粉丝握握手合个影。 而不是羡慕嫉妒恨! 抱了好一会儿,梓西才放开了她。 热死人了。 他要是再不放开,言可心觉得自己就要成为新一代烙饼西施了,体温高的能油煎烧饼。 “我们不进去吗?”梓西问道。 “我还约了小小,你忘了?” 言可心张望着。 她急需一个200瓦的电灯泡,最好亮得让梓西不好意思再当着别人的面对她下手! 电灯泡明小小,终于不负众望的来了。 这一次她没有坐公交车,而是坐私家车下来了,言可心很快就注意到了她。 定睛一看,明小小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本章完) 第104章 难道是看见了那条朋友圈? 第104章 难道是看见了那条朋友圈? 是叶梓月!果然小小这个家伙,不会浪费任何一张电影票! 真是深得她心! 明小小挽着叶梓月的胳膊走进电影院,一看见言可心,就兴奋的扑了上去,“心心,你太厉害了,给我们白挣了一场电影的钱!” 为什么她忽然感觉自己这个言家大小姐穷的叮当响,连张电影券都买不起了? 明小小的思维实在是太能误导人了。 她的注意力一直在言可心身上,很久之后,才注意到她身边,如同微笑雕像的梓西,顿时被吓得忽然止住了话匣子,脸色尴尬。 “心心,梓总也来了啊,呵呵,我” 她挽住叶梓月的手紧了紧,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梓总也会来,所以带了我表姐过来。” 她的本意是想三个人热闹。 谁知道这下凭空多出一个人来,无论是梓西还是叶梓月,处境都很尴尬。 言可心也不说话,安静的等着看他们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梓西与叶梓月,除了开始点头打了个不冷不热的招呼以外,就没有说过话了。 他们在公司是上下级,在外面吃饭更是要显露这种认识而不亲密的关系。 所以梓西主动解决了这个问题。 他温和的安慰了明小小一句,笑着解围,“没关系,我再补买一张电影票就好了。” 他实在是太客气,明小小都不好意思的连连道歉。 反观叶梓月,始终是淡淡的,既不说话,也不回应,仿佛一个旁观者。 她越是这样,只会让言可心越起疑。 正常的下级见到上级可不是这样的。 欲盖弥彰。 言可心不动声色的扫视着二人,将他们所有的细微尽收眼底, 像连连看一样,在大脑里将这二人联系在一起,很快,她便笃定的相信,他们之间绝对有问题。 梓西刚刚买好票回来,言可心就小松鼠一样鼓起腮帮子,软绵绵的撒娇。 “梓西,我想吃爆米花和可乐,可是我不想排队,你帮我买,好不好?” 这些事情,寻常都是助理的范围。 而今天,梓西充当了言可心的助理,没有任何怨的去排队买爆米花去了。 谁知他刚一走,门口百米之外就开始骚动—— 工作人员像下雨搬窝的蚂蚁,一个个冲了出去,迅速的站成一排,挺胸抬头,并且在地上铺上了红毯。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好像经过专业训练一样。 影城经理从办公室里匆匆出来,脸色严肃,额角冒出了紧张的汗水,挺着啤酒肚认真的站着。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民众,纷纷趴在玻璃窗上往外看去。 谁来了,规模这么大? 言可心也跟着看了过去。 门外那个自带光芒的男人走了进来,言可心顿时感觉自己的眼都要瞎了。 刀削斧刻般的男性面容,一棱一角都完美的像是上天的恩赐,又虚幻的像是名家雕刻的无缺面容,堪称艺术品。 他不怒自威,仅仅一个眼神所到之处,人人都不由自主的低头想要臣服。 只是肃冷倨傲的气质太过于有魄力,让全场都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他的到来震惊了,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在质疑他的真实性。 举手投足的矜贵实在太具有疏离感,让人不敢再看他第二眼,想要退避三尺。 今天电影院是有什么福气,一前一后,两大美男降临。 让所有人都饱足了眼福。 不少人悄悄的抬起手机想要偷拍,被保安拦住,不得已放下了手机,只能贪婪的看着两个大美男,仿佛空气都变甜了。 白北泽浑然不觉自己正成为亿万少女的梦中情人,他依旧冷淡而漠然,像宾临人间的神祗。 王小元紧随白北泽身后,等白北泽走了过去,众人才又发现了这个小帅哥。 和前面几个美男的气质不一样,这个小帅哥斯斯文文,白净的细皮嫩肉,一看就是比较接地气的男友最佳人选 王小元忽然觉得自己被盯上了。 抬头看去,一群如饿扑虎的女人的目光牢牢的盯着他。 跟在总裁身边这么久,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特殊待遇,王小元面不改色的跟着白北泽,信号探测仪一样在人群中搜寻着言可心的痕迹。 就在他看见言可心的那一刻,言可心也看见了他。 准确的说,是看见了自带光芒的白北泽。 她完全没想到他会来这里,又是来做什么的?!这也太巧了吧! 言可心一时间愣住了,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的方向,大脑中更是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王小元以为她在看自己,小心翼翼的招了招手。 “心心,别看啦,再看一会儿你的宝贝未婚夫回来会生气的!” 明小小扑上前挡住了言可心的目光。上次的教训实在让她心有余悸,梓西可绝对不是个如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和的人。 言可心哭笑不得的接住她,这才回过神来。 只是她心里还是很纳闷。 他怎么会来? 难道是看见了那条朋友圈? 她还以为白北泽的朋友圈一直是摆设呢。 明小小一个转身,也看了过去,只一眼,眼睛就发直了。 嘴巴微微张开,像是看见了什么暗夜星辉。 “我的天这也太帅了,他到底是谁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男人” 她也沦陷了。 明小小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向着光芒走去。 言可心扶了扶额头,对这个没有任何骨气可的闺蜜充满了无奈。 一旁始终沉默如隐形人的叶梓月,终于开口说话了。 她嗓音清亮,夹杂着此刻旁人都没有的理智:“那是白氏集团的继承人。白北泽。” 明小小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眼中出现了崇拜,“哦!” 她虽然平时缺了一根筋,但一般情况下还是很正常的,所以言可心没有预料到她的突然举动,眼看着明小小如同百米冲刺一样迅速地奔到了他们的面前。 最后,在王小元前面站定。 她的眼睛里充斥着粉红色爱心泡泡,少女心都要溢了出来,一点也不在乎矜持与风度,大胆表白,“白总!我是你们白氏集团的忠实粉丝哦!” 她还举起双手,比的个硕大的爱心。 王小元一头雾水,“你叫我什么?” (本章完) 第105章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105章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总啊!你好帅哦!” 一旁被她忽视的白北泽气场一凛,本来就冷淡的俊脸沉的更厉害了, 身上的光芒也消失了,只剩下无尽的寒气和黑风,冷飕飕的冻着王小元,电影院的气温也跟着降了一个度。 王小元:“”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上天派来惩罚他的吗! 刚刚才哄好了总裁,现在他的饭碗又危险了! 人生为何总是那么艰难! 他现在宁愿抛弃颜面去男科医院就诊,也不想继续在这水深火热中煎熬。 王小元脸上已经笑容凝固,呆滞的看着还在发送电眼光波的明小小。 言可心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脸。 明小小,你真是太丢人了! 实在不忍心忽视王小元那求救的小眼神,言可心深吸了一口气,上场为二人解围。 “小小,过来,快过来” 言可心拉着明小小的手,硬是把她拽到了白北泽的面前,并且抓起她的手摇了摇。 “这才是白总本人,刚才那是白总的助理王小元,你认错了,快,跟白北泽打个招呼吧。”言可心拼命补救。 明小小完全没有get到她的信号,目光还是花痴地停留在王小元的身上。 她现在完全是被言可心拽着的,要不然,她现在一定已经扑到王小元身上去了。 “那种顶级帅都是浮云,一点真实感也没有,又不能摸,还是这个助理比较帅”她呵呵一笑,继续泛起了花痴,“王助理,你好帅呀!” 王小元的俊脸煞白。 看见他这幅比死了爹妈还难受的模样,言可心实在是狠不下心看着他莫名遭殃。 人家都快哭了,明小小你还有心情花痴! 王小元不断的眨巴着眼睛,用高速的频率疯狂提示言可心:救我,救我! 言可心几乎能听见他心中的怒吼。 她无力的扶住明小小的肩膀,强行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眼睛,对准了高冷倨傲的白北泽。 并且压下她的头,让明小小浅浅的鞠了一躬。 “白总,抱歉,我的朋友有点近视,一千多度了,跟睁眼瞎没什么两样,她胡乱语,有眼无珠,您见谅。” 明小小即便被扣押着,还是努力伸长脖子,顽强的想要向王小元看去。 言可心一把压住她的后脑杓,把她蠢蠢欲动的小心肝击打的粉碎。 “快夸白北泽帅” 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对明小小咬牙切齿。 然而明小小的心已经被王小元夺走了,拉不回来了,痴痴的凝望着他,对言可心的话充耳不闻。 “近视的话怎么还来看电影?闭上眼睛幻想,应该比电影更精彩吧?” 白北泽毫不客气的打击道。 言可心小脸一板,倔强的抬起下巴,“白总这话就不对了,难道近视就没有资格看电影了,哪条法律规定的,我怎么不知道?” 白北泽的目光掠过众人,投在了她的身上。 意味深长,且冷笑浅浅:“你不知道的事情可不少。” 明小小缺根弦,还不知道他们二人在为自己争论,她目光炙热的看着王小元。 王小元觉得自己像是一块被小狼盯上的肉,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他自觉的一个闪身,躲在了白北泽的身后。 “法律难道是白总规定的,白总说有就有了?”言可心不甘示弱。 白北泽幽幽的看了她一眼,“法律虽然不是我规定的,但是谁能进来看电影,我还是有决定权的。”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言可心一噎。 梓西已经买好爆米花,走了过来。 风度翩翩的他抱着一桶爆米花,有种奇异的萌感,让他显得更有亲和力了。 全场女性的目光在梓西与白北泽之间逡巡着,一个也不舍得放过。 “心心,我买好了——” 梓西浅浅的漾起微笑,像是冬日的初阳,可他一抬头,看见白北泽那一班人的时候,笑容瞬息敛了敛。 他沉下眼中温柔的光芒,将手中的爆米花交给助理,理了理衣襟,走上前。 “白总日理万机,怎么有空来看电影?” 梓西的一举一动都充斥着礼貌与得体,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反感。 这客套白北泽是听惯了的,自然也有系统而官方的回复—— 他的目光扫过影城内屏息等候发令的一众员工,语气寡淡而平常,“过来视察一下名下的产业之一而已。” 两大美男终于凑在了一起。 言可心听见四周有少女的抽气声。 她无语的撇了撇嘴。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不就是几个美男吗,太没骨气,太丢女性的脸了! 言可心一边想着,一边恶狠狠的瞪向了白北泽。 她作为清流,一定要保持理智 可是白北泽真的好帅!简直帅到让人合不拢腿! 言可心恨不得遮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他,可是完全不舍得移开眼睛。 白北泽简直就是活脱脱的美人计,站在他面前,有几个人不沦陷的? 为了不让梓西看出端倪,言可心硬生生别开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错开目光。 梓西温和一笑,眼底流动着光影,“白总真是敬业,封某自愧弗如。既然白总还忙,那您自便,我先带着心心进去了。” 梓西丝毫没有被白北泽的气势影响到。 他神态自如的执起言可心的小手,牢牢的握在大掌之中,笑容缱绻,“心心,电影快开场了,我们进去吧。” 原来这家影城也是白氏的产业。 难怪白北泽刚才说,他有决定让谁进来看电影的权利。 这么任性,真是有钱人的通病! “好。”言可心清脆的答应了一声。 她头也不回的跟着梓西往放映厅走去,余下一只手勾住了明小小,免得她留下,继续花痴坏事。 其实明小小在花痴,她也在花痴。 虽然握着梓西的手,但言可心的眼睛一直看着走廊两侧的玻璃幕墙。 上面有白北泽的倒影。 他挺拔颀长的体格,比海报上给演员p出的后期身材还要完美有型。 这等人间尤物,少看一眼,都是亏损。 “心心,走慢点,慢点” (本章完) 第106章 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 第106章 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 明小小被言可心牵狗似的熘着,一步三回头,眼珠子都要黏在王小元身上了。 她还嫌白北泽碍事,挡住了王小元,小声的叫唤着:“王助理、王助理,小王王,王仔” 王小元怎么敢回应。 他只差没有跪在白北泽的面前了,绝望的想自裁了。 对于表妹的傻瓜行径,叶梓月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她面无表情的跟在几人身后,始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走进放映厅,明小小彻底看不见王小元了。 她暂时收心,重新挽住了叶梓月,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要王小元的手机号码。 “表姐,我们坐这儿!” 看着叶梓月要跟着言可心与梓西的方向走去,明小小立刻拦住了她。 言可心是第一个坐下来的人。 明小小自觉的空了好几个座位,让给言可心和梓西自由发挥,她和叶梓月坐在了言可心最右边。 梓西将爆米花与可乐从助理手中接过来,在言可心面前放好,才打算坐下。 那是明小小特地留给他的宝座。 为了不给闺蜜当电灯泡,明小小已经仁至义尽。 可屁股还没沾上座椅。 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影,理直气壮,光明正大的稳坐了下来。 梓西差点一屁股坐在他腿上。 梓西:“” 他看着占着自己位置,并且没有想让开意思的王小元,轻轻蹙了蹙眉头:“王助理?这是我的位置,能否请你让一让?” 王小元瞪着一双大眼睛,身体紧紧的黏着座椅,好像要和座椅合二为一。 “不好意思,梓总,我一定要坐在这儿,这儿的观影位置最好,方便我写报告。而且我和言小姐算是朋友,言小姐应该不会介意的。” 说的那叫一个冠冕堂皇,好像根本不知道梓西是言可心的未婚夫一样。 梓西的脸色凝了凝,“你可以坐到左边去。” 王小元摇了摇头,一副誓与座椅共存亡的样子,“梓总你不知道,其实我是个左撇子,我一定要坐在右边,左手才方便写字。” 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 梓西颀长的身影顿了一顿,沉默的凝视着王小元。 言可心坐在最中间,一脸的事不关己。 梓西不会让言可心为难,加上他平时的为人处世就是面上退一步,私下可以更加海阔天空,所以他礼貌一笑,走向了言可心的左手边。 那儿还有一个空位。 梓西拔腿走去,白北泽正巧从另一头走过来。 他神色淡漠,目不斜视,直接过来,就坐在了言可心的左手边。 然后拢扣着十指,面色如常的盯着黑色的幕布,好像根本不在乎身边的人是谁。 “”梓西看中的位置又被抢走了。 他落在衣袖中的手,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淡了许多。 梓西虽然是出了名的温和儒雅,却也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人,否则,他也坐不稳言氏总裁的位置。 “白总——”他平静又不容拒绝地道:“这个位置,是我要坐的。” 白北泽闻抬眸,慢而淡然的看了他一眼。 这时候,跟在他身后的一连串的经理高层全部出现了,一个个排方阵一样,列在座椅四周,善解人意的代白北泽回答了。 为首的经理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梓总,抱歉,这个位置,位置正中,视野正好,是白总每次来考察工作时候的专座。” 既然是专座,为什么还拿出来售票? 白北泽也不解释,完全一脸默认的样子。 梓西眼底的潭水像是结了冰,温柔也消散一空,只是伪装的太好,无人发觉他的变化。 “原来是这样”他勾了勾嘴角,浅淡的笑容算是回应。 经理在这样的笑容里莫名出了一身冷汗,还想再解释几句,结果梓西已经转身向王小元的方向走去。 白北泽身后全是各层经理,占满了半个放映室的位置,梓西自然不会和他坐。 既然没办法与言可心挨着,那隔着一个人也行。 梓西走回王小元身侧的空位,刚才还空空如也的位置,忽然被一个娇小的人影坐了。 她的眼神非常熟悉热切—— 明小小挽着叶梓月,紧紧的挨着王小元,头都要枕到他肩膀上去了。 刚才还发誓不给闺蜜当电灯泡,但她没说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 这个位置,明小小坐定了! 梓西嘴角的笑容顿时荡然无存。 明小小压根不关注梓西,她的心全部给了王小元,王小元动,她就动,王小元笑,她就笑,王小元哭她还是笑! 美男连哭丧着脸都这么帅,真是老天爷赏饭吃。 明小小陶醉的想。 王小元僵着脖子,身子硬邦邦的,艰难的应付着明小小的热情。 叶梓月抱着胳膊坐在明小小身侧,对旁边的几出大戏视而不见,低头玩着手机。 一个两个三个,都不可能让座了。 眼看电影就要开始了。 梓西捏紧了拳头,向着叶梓月身侧的座位走去。 他与言可心之间隔了三个人,在放映厅这样的地方,算得上是很遥远的距离了。 抬头都不太容易能看清言可心。 此刻言可心正舒舒服服的陷在座椅里,享受着被美男环绕的快感。 梓西执着的看了很久,终于看见了言可心的脸。 她的脸被大荧屏的光照的很亮,五官的精致全被阴影勾勒了出来。 她认真且专注,是对待事物一贯的样子,从来不喜欢被打扰。 看着她清亮的眸子,梓西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电影院除了大荧屏,和零零散散的几盏灯,一切都很暗。 他微微垂着头,无人看得清他脸上温柔散去之后的沉郁,尽管是坐着,他的背嵴却挺的很直,像是有一股力量在体内搏斗。 荧屏很快便开始播放赞助商的广告了。 最后的几盏灯也熄灭了。 放映厅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巨大的音效淹没了所有人的听觉,除却最亲近的身侧那人,别人的一切都彻底消失在黑暗之中。 电影只有亲密且并坐的二人一起看,是最有感觉的。 无论是喜悦还是悲伤的桥段,为之牵动情绪的同时,知道身侧还有一个人陪着自己喜怒哀乐,那种来自心底的共鸣,是任何事情都不可比拟的。 这大概也是情侣总是喜欢一起看电影的原因。 (本章完) 第107章 北泽,要不要喝点水 第107章 北泽,要不要喝点水 毕竟在黑暗中,视线模糊,听觉朦胧,身体的触感,才最真实。 白北泽身边只有言可心。 那些经理无人敢靠着他坐,都在几米开外的座位等候差遣。 独享美男,言可心心中还是很惬意的。 并且有几分小得意。 别以为她不知道,场上不少女人正用刀子似的目光扎着她的后脑杓呢! 那都是觊觎白北泽的人,不自量力! 言可心扬起嘴角,无声一笑。 她悄悄的往白北泽的方向挪了一下下,没有人发现,只有她自己觉得,白北泽身上的清冽气息更加浓郁了,仿佛就在鼻尖萦绕。 那天在他家见过的男士香水,白北泽应该不常用,一是与他身上的气味不一样,二是瓶子里压根还是满的。 但除此以外,白北泽好像没有别的香水了。 也不知道他身上的气味到底是从何而来,没有化学物质的纷杂,纯粹而冷冽,像寒冬的雪,北极的冰。 偏偏又不是冷到极致的,总还带着几分男人独有的性感,让言可心每每失望到低谷,又忍不住重燃希望。 这气味可能有安神的功效。 言可心闻着闻着,一颗疯狂跳动的心脏忽然沉静了下来。 好像在他身边,就不会受到伤害,莫名的安心。 言可心抓起梓西买的那桶爆米花,打算以此为借口,和他靠近一点。 正打算开嗓,客气的问他吃不吃爆米花。 旁边忽然传来了一道温柔婉约的女声,像夏日的潺潺细流,蜿蜒而下。 “北泽,要不要喝点水?” 言可心抓着爆米花的手一顿。 居然是木米羽! 她侧目看去,借着荧屏上的光,依稀看清了木米羽漂亮的小脸蛋,正依偎着白北泽献殷勤。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 为什么走路无声无息的? 言可心这么关注白北泽,都没有发现木米羽的动静,如果她不说话,言可心说不定一整场电影都无法发现她。 太危险了,她居然毫无察觉,一定是被白北泽的美男计诱惑了 可是很快,言可心就意识到一个更让人生气的问题。 木米羽怎么会来这儿? 难道是白北泽叫她来伴驾的?还真是得宠! 刚才还美滋滋的心情瞬间被木米羽放了一场大火,烧的言可心心里快呕血了。 好生气,还不能表现出现,要大度,要微笑—— “嘎吱嘎吱” 白北泽的眉尖微微蹙了起来。 “嘎吱嘎吱” 言可心一句话也不说,疯狂的咀嚼着爆米花。 生怕爆米花的声音不够大,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摧毁这小小的爆米花。 爆米花柔弱的身躯在她的齿缝中四分五裂,十分凄惨。 小半桶爆米花吃完,电影的片头终于播完了。 放映厅内忽然响起一阵诡异的铃铛旋律,大荧屏中也出现了一双血迹斑斑的赤足。 在半空中飘来、飘去 这居然是一部恐怖片! 周围立刻传来了倒抽气的声音。 显然,这一排的人都是没有看简介和海报就直接进来的人。 发觉这是恐怖片的一刹那,有几个人的面孔明显变色了一下。 言可心何止一个得意了得,她就差没有放肆的哈哈大笑,来表达豁然开朗的心情了。 白北泽一如既往的淡定。 好像就是世界末日真实的在他脚下上演,他也能立刻插翅飞走一般从容。 可能他根本没有长胆子这个吧,不知道怕。 言可心转过头,细心观察了一下旁边的人。 除了她以外,这一排坐了三个女人。 她只能看见木米羽和明小小的脸,看不见在最角落的叶梓月。 然而她最想看见的人就是叶梓月。 木米羽和明小小都有点受惊的样子,往身边的男人身旁靠了靠。 言可心作为一个女孩子,理所应当的表演出了自己很害怕的样子。 她用手捂住了眼睛,从指缝里瑟瑟发抖的看着硕大的荧屏,小脸白到了脖子根。 如果是前世的她,她可能已经吓的嘤嘤嘤了。 但是经历过死亡,亲身走过地狱,见过亡灵,看见自己被烧焦的残骸,那样多恐怖而凄厉的事情被她见识到,她如今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肥。 电影吓她,是不可能的。顶多她吓吓电影。 言可心一边捂着嘴偷笑,一边借害怕的样子左顾右盼,表现的心神不宁。 叶梓月坐的角落刚好是没有暗灯的。 她整个人缩在阴影里,只剩下一抹不明显的轮廓,看上去她才是电影里的那个女鬼。 这无疑给言可心的观察增加了难度,她看了一会儿,为了不引起怀疑,只要又把视线重新放回了银幕上。 这部电影可是今年评分最高,议论最多的恐怖片。 因为国内对这类影片的约束,导演直接请了拍恐怖片最拿手的泰国和日本导演。 还在各大阴森古楼采景,可以说,是把半个世界的恐怖景点都用上了。 特效也是专门请的好莱坞班底,每一秒都是金子在燃烧。 不得不说,效果真的很不错。 从音质到画面,每一个细节都把握着人心,让人不上不下,心脏悬浮在半空,偶尔来个剧烈震动,又归于无尽的等待与惶恐之中。 有时候看恐怖片就和坐过山车一样,适当的刺激一下心理,还是有好处的。 比如说每当这个时候,情侣的感觉就会升温。 这部电影的精品评论里,可是被人毫不留情的批判了,一部让人想尿的恐怖片! 能把老人吓出糖尿病,小孩吓的尿裤头,男人吓得尿失禁,女人吓得投怀送抱! 看这个剧,不光要带女朋友,还要带上尿不湿。 整场电影坐着的,基本都是青年情侣。 惊叫声此起彼伏。 男人的安慰,女人的抽泣,甚至还有男人的尖叫…… 人人手里都或抱或搂着一个人,情侣们瑟瑟发抖,目露恐惧。 “这这这……” 明小小已经被吓得舌头打结了,脸色苍白,“看名字我还以为是部文艺片,怎么这么恐怖……” 她一个劲的低喘着,“吓死我了!” 胆小鬼! 言可心现在看她,仿佛在看一只瑟瑟发抖的小仓鼠,可怜又无助。 “别怕,小小,抓紧我的手。” 言可心用发颤的声音安慰着明小小。 (本章完) 第108章 让木米羽给她诊断一番? 第108章 让木米羽给她诊断一番? 听上去好像她也很害怕,但是强装镇定,给闺蜜壮胆一样。 明小小立刻抓住了她的手。 她抖动的太厉害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发病了,只有了解明小小的言可心知道,她真的被吓坏了。 愧疚的抓紧了闺蜜的手,言可心还是趁着安慰明小小的空档,不经意的朝叶梓月看了一眼。 这一眼迅敏而精确。 一下就看清了叶梓月的脸,和她身边的梓西。 完美! 棋子都归位了,接下来就要开局了! 言可心正要收回目光,忽然察觉到角落里一束温柔的目光正锁定着自己。 原来是梓西,正一眼不眨的等着她的“临幸”。 发现她看了过来,梓西立刻微微一笑。 笑的真动人。 言可心立刻回给他一个甜美柔弱的笑容,看上去就像一朵虚弱的小白花,分明被吓到颤抖,还在努力微笑,不让梓西担心自己。 她收回视线,重新坐回了座椅中。 电影还在缓慢的播放着。 拍摄手法是类似实拍的形式,画面有些颤抖,以至于身临其境的感觉更加强烈。 画面一抖,在场的人也跟着抖三抖。 画面一闪,尖叫声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忘我而歇斯底里。 言可心忍不住悄悄捂住了耳朵。 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小还来看恐怖片,声音这么大,别把鬼给吓着了。 明小小目光呆滞的看着大荧屏。 她已经彻底丧失理智,双手像乱麻一样死死的缠着王小元的双腕。 王小元差点以为自己被人给绑架了。 “这位小姐……” 王小元轻咳一声。 明小小呜呜呜的叫起来,一个劲的重复着“好可怕”这三个字,抓着他的手更紧了。 王小元:“……” 能不能松手,他被抓的很疼啊! 王小元试图甩开明小小的手,然而她的手指像是长在了他的手腕上。 没用,根本没有,这个女人力大无穷,居然会怕恐怖片? 王小元觉得匪夷所思。 其实王小元心里也是害怕的。 他作为一个高端人才,出身良好,这辈子压根没吃过苦受过挫折,一辈子顺风顺水,心理抗击打能力其实很弱,总这么一惊一乍的,他快得心脏病了…… 可是比起害怕,他更不敢泄露自己的情绪。 因为这一排的人,除了明小小,好像都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明小小已经吓得快精神错乱说胡话了…… 体察到王小元的不易,言可心再次回过头,想要拍了拍明小小的肩膀。 其实她还是想借机去看看叶梓月的情况。 她的手伸向右方,脖子却利索的向左扭去,一切发生的太快,她自己都还没有察觉。 连自己此刻朝向的人是白北泽也没发现—— 心疼而怜惜到肉麻附在他耳边:“小甜心,别害怕,有我在,我会为你保驾护航,不让你遭受一丝伤害!” 她话刚说完,气氛就诡异的沉默了下来。 言可心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转错了方向…… 比起大荧屏里播放的恐怖片,被光线照的阴森森的白北泽的侧脸更加震慑人心。 恰好电影进入了一段平台期,为了烘托恐怖气氛,光线和声音都暗了下来。 女主角脸部特写充斥着偌大的屏幕,惊恐、慌张、担忧……一如观众的真实写照。 电影中的隧道狭长而幽深,每一步,女主角都在颤抖低泣。 除了大荧屏,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其他什么都看不见了,强迫观众只能把所有的注意力投入电影中。 可是言可心完全看不进去。 刚被那句话实在是太尴尬了,闺蜜之间的打趣就算了,居然对白北泽说了出来。 会不会又被他当花痴,当场让木米羽给她诊断一番? 言可心为了顾全大局,此刻也没心情去调戏他,于是立刻小声说道:“我找错人了。” 反正看不见,她随便低头敷衍了一下,就迅速转过去,想要去看叶梓月。 可是脖子刚扭过去,后脑杓上就添上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 言可心倒抽一口凉气。 她的头部因为被控制住,一动也不能动。 幸好那只手还有温度,不然言可心就要以为那是鬼手了…… 言可心试着转了转脖子。 然而有力的大掌往下移了一分,落在她后颈与脑杓的交界处,一时间,两个部位都不能动了。 言可心“……” 趁着黑暗,她悄悄翻了个白眼。 她已经知道这是谁的杰作了。 可惜这儿的人太多了,言可心不敢大声嚷嚷,强迫白北泽松手。 她只能伸出自己小一半的手,小锤子一样去撬动他霸道的大掌。 人坏也就算了,连手也这么坏,真是个大猪蹄子! 言可心刚刚碰到他,头上那只手就动了。 手指一拢,手臂一收—— 白北泽看似纹丝不动,手起手落之间,强势地把言可心按回了他的方向。 还怕她乱动,往胸膛上按了按。 她又不是吃奶的孩子,干嘛让她对着他的胸!他难道有个当妈妈的梦吗? 言可心气的快昏厥过去了。 她当然不可能就这样就范,双臂一伸,从他的怀里小鱼儿似的滑了出去。 正在为自己的顺利脱困而窃喜。 下一秒,言可心就笑容凝固,黑暗中的身躯憋屈的僵化了。 她的嘴巴卡在白北泽的裤裆上了。 她滑下去的同时,白北泽伸手去抓她,挣扎之间,“不小心”把她按在了裤裆上。 言可心当然不会相信他是无意的。 与他无缝接触,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彻底被她拢获,男人雄性荷尔蒙的气息像是一剂兴奋剂,让分明想要颓废的她被迫振奋了起来。 这是人类生理的本能,在这样幽暗的环境下,人没有反应,就是不正常!! 言可心一边气愤自己的没骨气,一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美男诱惑。 反正是便宜,不占白不占,谁都不吃亏。 头顶传来白北泽均匀的呼吸声。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仍旧冷静自持,面部纹丝不动,伪装无事发生。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凝视在荧屏上,然而惊悚无法引起他的兴趣,余光,一直有一抹耸动的小身影,在不断的攫取他的注意力。 (本章完) 第109章 至于这样来整她吗? 第109章 至于这样来整她吗? 和他挣扎实在是太累了。这个混蛋!她不就是转错头说错话了吗?至于这样来整她吗?! 言可心疲惫的枕在他的裤裆上,浅浅的喘气,做中场休息。 黑暗里,白北泽微微收了收瞳孔。 但很快,就波澜不惊的平静了下来。 屏幕亮的前一秒,白北泽松开了压制她的大掌。 他还是一贯的清冷倨傲,眼神分明。 只有她,狼狈极了。 言可心迅速抬起头,以免被旁人看见,她还是要面子的,更何况梓西还在。 王小元吓的呼吸和心跳都快停了。 他有点悲愤。 这个言小姐怎么说话不算话,嘴上说着总裁不行,最后还玩弄总裁的感情。 行不一,口是心非,总裁太可怜了! 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 王小元眼睛一亮。 难道正是因为总裁不行,所以他们两个人才刻意来电影院的? 这叫以毒攻毒! 为了治好总裁的顽疾,心心真是用心良苦! 王小元的心中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心里很可惜言可心不是白氏的正式员工。 不然今年的最佳员工奖项一定是非她莫属了。 上司的好帮手,企业的好领袖! 大家都应该向她看齐! 言可心不知道王小元在胡思乱想,她的注意力还停留在白北泽圆鼓鼓的裤裆上。 他冷淡的交叉着双腿,如果不注意,是看不出来的。 在座的人,除了她有这个胆子和兴趣,不会有别人敢一直盯着白北泽看。 言可心可想而知他现在会有多难受了。 她一想到他刚才的举动就来气,看着人模狗样,其实一肚子坏水! 按捺下自己小鹿乱跳的心脏,言可心坚定的移开了目光。 言可心促狭极了。 刚才他这么坏,现在她要一一报复回去,她可是很记仇的人。 让所有人都看看,堂堂白大总裁狼狈的样子! 白北泽看也没看她一眼。 他在外人面前依旧专注,甚至眉心微蹙,好像真的很关心电影的内容。 而私下里,他的大掌轻轻一拂,将她无力的小手像对待爬动的小蚂蚁一般挥去。 言可心不信邪,又爬了上去。 白北泽掸了掸衣服,顺手把她的手也给掸走了。 言可心气结。 她抿着下唇,无声的冷哼,心里头开始想其他对策。 放过是不可能放过的,她还打算和白北泽生生世世呢。 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出端倪,言可心不经意的瞥过头,打量其他人的神情。 可视野中忽然出现了空白。 虽然放映厅很暗,但人形轮廓还是看得清的。 而梓西和叶梓月的位置上,只有空空的座椅,上面的两个人,竟然出乎意料地同时消失了! 机会来了! 言可心借口自己要去卫生间,迅速从放映厅熘了出去。 白北泽盯着她迅速出去的背影,无声地扫了一眼自己的掌心…… 几个影厅都在播电影,走廊中静悄悄的,加上影院的隔音效果本身就好,连地毯都有吸音功效。 言可心踩在上头,假装找洗手间的方向,眼睛却滴熘熘地不放过每一个角落,像是踩着筋斗云,火眼金睛四处观察的孙悟空。 叶梓月当然就是白骨精,梓西会不会被她吃掉,言可心根本就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找到唐僧与白骨精勾结的证据,连唐僧一锅端。 走到卫生间看了看,正在镜子前的陌生男人被她吓了一跳,差点尖叫。 言可心立刻跑走。 她打算去楼上天台看看。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秘密交易一般都在天台发生,然后出现撕心裂肺的跳楼,谋杀,枪击之类的大戏。 刚走上楼梯,身后便传来一阵不明显的脚步声。 (本章完) 第110章 是不是掉了什么东西要捡? 第110章 是不是掉了什么东西要捡? 言可心敏锐的回头一看,与木米羽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言小姐。” 木米羽也不遮掩,疾步走上前,“刚才你俯着身子,是不是掉了什么东西要捡?我看北泽都低头帮你捡了。” 什么捡东西,还不是借口,她分明就是想问言可心刚才和白北泽做了什么。 “我掉东西,有必要告诉你吗?”言可心心里冷笑,面上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她现在还有别的事情,没有功夫与木米羽纠缠,想要口舌争锋的话,还是下次提前预约吧。 言可心转身继续走。 天台电梯不能直达,况且走楼梯也隐蔽一点,不会打草惊蛇。 “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言小姐告诉我也没事吧?”木米羽不依不饶的跟着她。 言可心上楼,她也跟着上楼。 被跟得有些烦躁,言可心一口气爬了三层,想让穿着高跟鞋的木米羽知难而退。 但是效果不太好,木米羽顽强的爬了上去。 她的眼神非常坚毅。 言可心无语的从高楼上俯视她。 如果木米羽跟着她,以她顽强不屈的个性,说不定会惊扰到梓西和叶梓月。 况且天台上就算没有人,可能发生的意外也太多了。 言可心对上一世被害死的最后印象根深蒂固,尽管知道木米羽未必有能力伤害她,她也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处境。 思来想去,言可心索性下楼,打算去别处找找。 得先甩掉她才行。 木米羽真是太烦了,她怎么不去问问白北泽是怎么霸道的把她按到自己裤裆里去的?她才是受害者,她是被迫的好吗?! 言可心径直往影城的后花园冲去,忽视身后紧追不舍的木米羽。 她一直在花园里绕弯路,故意走羊肠小道,想甩掉木米羽。 她穿着平底鞋,而木米羽的高跟鞋,注定在拥有魅力的同时,路程会非常坎坷。 言可心身子灵活的走到人工瀑布旁。 这一块是瀑布的后方水幕,有小标牌标识着禁止进入,水深危险。 言可心恰好站在边沿,回头看木米羽的瞬间,不经意的瞥见水幕另一侧的两个人影。 尽管隔着水流,他们是模糊的,但个人特征实在是太强烈,让言可心不费吹灰之力,便看出了他们是谁。 梓西和叶梓月居然躲在这儿? 两个人都不断的划动着手势,语速极快,像是在争论什么。 水幕是隔音的,又有水流声,言可心一点都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言可心又往水幕挪动了一点,尽力贴近水幕,想探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她的身子像是一张弓,绷到极致,耳朵灵敏的竖起。 隐隐有几个字眼传了过来。 言可心努力的分辨着。 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并且感觉到最后一阵轻风掠过,警惕意识极强的她迅速折回身体,用背贴在一旁的石壁上。 前来追踪她的木米羽,因为被她遮挡着视线,没有看见水幕后的那一方池子。 她走的又极又快,一不小心崴了脚,整个人像弹弓一样弹射了出去。 差点撞到言可心。 好在言可心让开了,木米羽却没有缓冲,像投湖一样,“噗通”一声—— 她的身体撞开轻薄的水幕,无法控制的摔入了梓西面前的深水池中! 标示牌上写的警告没有骗人,这水真的很深! 木米羽刚刚掉下去,人还扑腾了两下,含糊不清的喊了声救命。 但她不通水性,错误的划水姿势加剧了她下沉的速度。 木米羽呛了水,情绪慌张,人很快就沉了下去,碧绿的池水吞没了她的头顶。 她乌黑亮丽的头发,起初还能看见漂浮在水面,但随着她身体的沉落,连头发丝都不见了。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梓西和叶梓月都被这猝不及防的自杀行为惊的立在原地,停止了争吵。 而言可心目睹木米羽跌落的全程,她心里有个准备,反应更快,趁着梓西不注意,从石壁边上迅速地钻进了灌木丛里。 如果被梓西和叶梓月发现她在这儿,后果不堪设想。 恰好一场电影播完了。 观众陆陆续续的从放映厅走了出来。 目睹木米羽投水的人,不止梓西和叶梓月,还有许许多多的路人。 他们不明所以,下意识就中气十足的大喊一声,“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一传十,十传百。 后面更多的观众被吸引了过来。 一个个的添油加醋,到白北泽等人走出放映厅的时候,已经被谣传成自杀了。 一听说有人跳湖自杀,那个平时无人问津,纯粹沦为摆设的小湖,顿时经受了这辈子绝无仅有的拥簇—— 小湖被团团围住。 岸上的人嘈杂的喊着救命和救护车,还有的拿出手机一个劲的拍照,更有甚者居然在直播,言可心悄悄从人群后探出头,啧啧两声,摇了摇头。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本章完) 第111章 她为什么要自杀 第111章 她为什么要自杀 围观的人虽然多,却没有人下去救人的。 白北泽等人赶到以后,那些影城的员工们才惊慌失措起来。 一是因为这儿出了人命,白北泽会要他们的命,二是跳湖的人,传说中可是白北泽的女朋友! 梓西和叶梓月被人群挤到了一边,他们自觉的分散开来。 他看见人群中的言可心,立刻走了过去,将她搂在怀中,“心心,吓着你了吧?” 如果不是见到他刚才和叶梓月碰面的场面,言可心差点就以为他真的在关心自己了。 现在看来,不过是遮掩耳目罢了。 “我没事,就是刚从卫生间出来,就听见有人自杀了,是谁掉下去了?”言可心装作柔弱的小猫咪依偎着他,眼珠子不住的转动着,却是穿过人海,凝滞在白北泽伟岸的背影上。 “听说是白总的女朋友,木小姐。”梓西略微皱了皱眉,“刚才我看你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还以为是你落水了,幸好你没事,我就心安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中场出去了? 言可心捏紧了拳头,身子立刻绷紧了。 可她忽然感受到一股目光正盘旋在自己身上,她抬目看去,却发觉是梓西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助理。 她平时一直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除了眼熟,并不了解。 发觉她抬头,助理立刻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言可心忽然明白了。 梓西要出去,一定不可能让人发觉任何不妥,他虽然出去了,可助理还留在放映厅,以备不时之需,给他争取时间。 还真是心思缜密的吓人。 自己去卫生间的事,梓西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幸好没有说漏嘴。 言可心无声的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担忧与茫然,好像真的一无所知。 “木小姐自杀了?她为什么要自杀!” 梓西摇了摇头,轻描淡写的说道:“不知道,可能是为情所困吧。” 言可心:“……” 居然好像还有点道理。 明小小全程充当着王小元的小尾巴,只差在他脖子上栓了一根绳子了。 王小元站在白北泽的身边,嘶声力竭的指挥着保安救人,明小小也跟着喊了两嗓子。 “总裁,人已经下去了,救护车也叫了,希望木小姐没事。” 王小元满头大汗,心里却在全力开动智商小马达—— 虽然他知道言可心和白北泽不可告人的关系,但木米羽毕竟是总裁名义上的女伴。 万一白北泽风流倜傥,两个都想要,怠慢了木米羽,让总裁痛失所爱,他的饭碗还要不要了? 白北泽似乎是最镇定的人。 人们自觉的将环境位置最佳的前排留给了他,让他亲眼看着保安救人的全程。 他背后一片狂魔乱舞,嘈杂纷飞,唯独他,依旧是没有表情的冷淡面孔。 除却暗沉的双眸,窥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 跳湖的人真的是他的女朋友? 众人产生了怀疑。 “人救上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周围的喧哗声更大了。 落水的人是白北泽的女朋友,知道这个信息,围观群众更加兴奋了。 木米羽被两个保安扛上岸的时候,浑身湿透,修身的紧薄v衣领包臀短裙,已经清晰的能透出她内衣的颜色和轮廓。 一时间,所有的通讯工具都对准了她。 闪光灯咔嚓咔嚓的疯狂拍摄,将昏厥的木米羽从头拍到了尾。 言可心都忍不住摇了摇头,可怜,真可怜。 骚动没有维持多久。 经理和高层们加派人手,分离了围观群众,挡住他们,不让他们看木米羽的身体。 局面暂时稳定住了。 言可心把梓西当做靠背,关注着那边的动静,梓西一直抚着她的肩头当做安慰,时不时低语两句,在外人看来,简直亲昵极了。 言可心在大学里学过简单的医学急救措施,这么短短的时间内,人呛水根本不会死。 昏厥只是暂时的,只有嗓子眼里的吞水吐出来就好。 所以她心里相当平静。 木米羽这也是自找的,她自己不看路,一脚踩空,还差点连累她,掉下去也是活该。 王小元不断的拨打着电话,一脸焦急,挂了电话,他的口气明显低微了很多。 “总裁,救护车在路上堵车了,一时来不了,现在必须尽快给木小姐做人工呼吸才行。” 刚刚安静下来的人群,再一次沸腾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白北泽的身上,包括言可心。 木米羽是白北泽的女朋友,如果她没有主,给他做人工呼吸也没什么。 但有白北泽那尊大佛在,大家宁愿无视木米羽,也不敢动她一根毫毛。 惜命! 有人大胆上前,显得自己特别机智地趁机邀功:“白总,请你快给木小姐做人工呼吸吧……” (本章完) 第112章 除了白北泽,谁敢救? 第112章 除了白北泽,谁敢救? 白北泽微沉的双眼稍稍抬起一些,眼神没有任何起伏与温度。 他看向了地上的木米羽,目光落在她轻微起伏的胸口之上,一时未动,像是在判断她是否真的需要来一次“人工呼吸”。 木米羽躺在冰凉的地上,水滴不断的从发梢和衣角滴落,她的身体周围很快就蔓延开一圈明显的水渍,脸色也可见的苍白。 到底是个美人,很多人还是动了恻隐之心的。 但是除了白北泽,谁敢救? 王小元的小脸也白了。 他顾不上正抓着自己的明小小,哆哆嗦嗦的说道,“总裁,再不进行抢救措施,木小姐就、就……” 他说不下去了。 明小小脑子一根筋,口无遮拦的将他剩下的话说了出来,“她就快死了!” 王小元恨不得一砖头砸在自己面门上。 白北泽淡定的扫了一眼明小小,又旁若无人的收回了目光,继续维持自己冷冽沉静的风度,好像黑夜中的一尊塑像。 有围观群众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 “他怎么不救人?” “自杀的不是他女朋友吗?” 舆论愈演愈烈,开始往恶劣的那一端倾斜。 “他女朋友就是因为他才自杀的吧?” “太可怕了这种男人……” “人面兽心。” 这些议论,被言可心一个字不差的听进耳朵里,她再次确定了人面兽心四个字,然后看向了白北泽,忽然觉得路人说的有理。 白北泽不就是人模人样,背地里坏的像个狼吗? 王小元已经急的团团转了,“总裁,如果真的出了事,会影响集团的股市和风评,对影城的生意没有好处,木小姐她……” 话音未落,被白北泽淡淡的打断了,“压不下去吗?” 王小元一愣,“什么?” “这点小事,连公关部压不下去的话,那就集体辞职吧。” 王小元无语凝噎。 他知道白北泽淡定且任性,只是没想到任性到这个地步,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言可心听着四周的舆论,眉头也轻轻皱了起来。 她虽然对白北泽不对木米羽进行人工呼吸的行为感到有点小幸灾乐祸,但王小元说的对。 这对他的风评有影响。 他们这些生意人,口碑与诚信是业内与受众的立足之本。 如果白北泽见死不救的消息传出去,虽然对强大的白氏帝国产生不了一丝一毫的影响,但无疑是给白北泽染上了一个污点。 言可心不希望他背负污点。 木米羽不是他的女朋友吗,他为什么不救? 言可心也疑惑了。 她咬了咬唇,计上心来—— 轻轻地拉了拉梓西的衣袖,她软声道,“木小姐好可怜……不知道白总为什么不肯救她,我们救救她吧,我怕她会死。” 前世的言可心就是个软萌善良的小白兔,路边见到小狗小猫都心疼他们处境艰难,更何况是面对一个快要窒息的大活人? 她虽然芯子变了,但在梓西眼中,她还要维持人畜无害的模样。 梓西除却刚开始看木米羽坠湖的震惊,现在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 闻,他只是用手轻轻地包裹住了她略微冰凉的指尖,“心心想怎么救?” 他温和的问道。 言可心犹豫的看着木米羽,心里好像在做斗争,“人工呼吸……” “心心不会是想让我去吧?” 梓西失落的看着她,“虽然我也对她的坠湖很惊讶,但是白总才是她的男友,在他不允许的情况下,我们无法帮助她,况且,我怎么能抛下你去吻别的女人?” 最后一句话才是他想表达的重点。 这黑心白莲真是绝了,这个节骨眼上,还能漠视别人的生命,并且利用。 言可心忍住想喷他的心,用力的摇了摇头,“我怎么会让你去呢!” 她看向了木米羽,停顿了一下,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我学过一点护理知识,我去吧!” 名义上,她是为了救木米羽。 其实只是想给白北泽解围而已。 这么多人催促,白北泽都纹丝不动,摆明了他不想给木米羽做人工呼吸。 这儿站着的人个个都有手机,如果不救木米羽,明天的头条说不定就是批斗白北泽了。 言可心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有悲愤和大义凛然。 梓西都没拉的住她。 眼睁睁看着言可心冲向了木米羽。 和白北泽擦肩而过的时候,言可心迅速的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 你可千万记住我今天的举动,我都是为了你,总有一天,你要还回来的! 白北泽皱眉,还没明白她那个眼神之中的所有含义,言可心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地上,捏住木米羽的鼻子,鼓起勇气如赴死般一口闷了下去—— 柔软的触感,淡雅的香气,还有。 言可心的绝望。 虽然木米羽很爱干净,也很漂亮。 木米羽再漂亮,对她而也是个敌人。 为了救敌人,嘴对嘴亲吻呼吸,这种恶心的感觉真是一般女人都享受不到的刺激。 言可心在心里默默流泪,想甩自己几个巴掌,清醒一点。 男色误人,要不是白北泽,她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值得庆幸的是,幸亏在此之前,言可心已经把自己的初吻、二吻、三吻接连大方的赠送给了白北泽,这让她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可是一想到以后她再亲他的嘴唇,那就是带着木米羽的触感,言可心又犯恶心了。 木米羽放大的白脸,比恐怖片女主角不逞多让。 今晚言可心没被恐怖片吓到,被木米羽彻彻底底的吓了一把。 她快神经衰弱了,有没有美男来抱抱她,给她一点温暖? 梓西眸色暗沉的看着言可心。 他的嘴唇抿的紧紧的,好像一根蓄势待发的弓箭,明知她只是在救人,却也有显而易见的不悦。 王小元与明小小等人则是震惊的张大了嘴唇,眼珠子和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白北泽的表情很微妙,但同样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奋斗中的言可心,眼底如有风云暗涌,无人看透。 言可心反覆做了好几次。 (本章完) 第113章 心心,你怎么坐在这儿 第113章 心心,你怎么坐在这儿 “啊——噗。” 木米羽终于颤抖了一下,喉头涌出一股黄水,翻白的眼睛也转动了起来。 “醒了,人醒了!” 王小元差点跪下给言可心磕头了。 她真是白氏的吉祥物,总裁的福星,是他王小元的救命恩人。 言可心急忙让开,免得被喷到,她胡乱抹了一把嘴唇,顾不上身后的赞誉。 一个人冲进了卫生间。 快到没几个人看见她的身影。 恰好在此时,救护车来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将木米羽抬上救护车,人群的嘈杂渐渐散开,而等梓西绕开人群去找言可心的时候,却发觉她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心心?” 梓西走进人群中,寻找着言可心的身影。 而言可心此刻已经在卫生间里各种崩溃了。 影城是新开的,又有足够的投资,哪怕是卫生间,都称得上是五星级的。 宽敞而雅致的装修,墙角的花瓶旁燃烧着浅浅的熏香,玻璃镜的边角也被画框一样的金边包围着。 言可心去门口的便利店里迅速买了一支牙膏牙刷还有杯子与漱口水,在这个堪比卧室般豪华的卫生间,尽情的刷起牙来。 挤了满满的牙膏,言可心往嘴巴里捣鼓着。 她戳的很愤怒,好几次差点戳到了喉咙。 用完牙膏还觉得不够,又喝了几口漱口水疯狂的在嘴巴里搅拌着。 反覆刷了好几次,直到一口白牙浣洗的都快发光了。 言可心还是觉得不够。 漱口水用的太多,嘴巴里已经暂时麻木失去了味觉,只有苦涩在舌根蔓延。 正打算继续刷下去,一抹身影走进了卫生间。 他的气场太过强烈,让出现的那一刻就无法忽视。 言可心理所应当的看见了他。 镜子中的他体格精壮而又魄力,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未给他带来影响,依旧从容高雅的像是生活在云端的谪仙,不问凡尘。 言可心一直很怀疑,白北泽到底是怎么长的? 这种逆天俊美的颜值和恶劣漠然的性格合二为一,真的是世间绝无仅有。 “白北泽——” 鬼使神差的,言可心叫住了他。 白北泽正挽着衣袖要洗手,闻,淡淡的抬起眼眸,没有丝毫情绪地看着她。 言可心伸手就抓住了他的双臂,踮起脚尖,方能到吻上他嘴唇的高度。 “她的味道一点也不好,都是你害的,有难同当,你得和我一起受罪!” 她身子一倾,整个人趴在了他的怀里。 嘴唇精准无误的黏上了他的。 期待中的幸福与甜蜜并未来临,言可心撅着小嘴未能得逞。 一根手指,抵在了她的嘴唇上,“言可心,你的主动,太不合时宜了。” 白北泽语气微沉,双目中分明没有怒意,却让人心虚的想要垂头。 “收拾好自己,别让外人看笑话。” 白北泽平静的掰开她搭在自己臂弯里的小手,洗好手以后,抽出热毛巾擦拭双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全程言可心都在懵逼状态。 等白北泽走了,她才追悔莫及。 她就应该霸王硬上弓,软的不行来硬的,她之前每次成功,可都是靠强上的! 眼看着好好的机会熘走了,言可心沮丧的要命。 为了白北泽,她做了自己讨厌的事情。 甚至浪费了时间和精力,可一点收获也没有。 今天精心策划的局,被木米羽失足的闹剧给搅弄的一团糟,白白浪费了心血。 既没有亲到白北泽,也没有让他心生感激。 言可心都怀疑自己今天到底干嘛来了! 她一拍毛巾,气的语噎。 后悔是来不及后悔了,有后悔的时间,不如拿来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继续进行计划。 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 “叮咚——” vx插进一条信息提示。 言可心烦躁的点开一看,阿和的黑色头像让她奇异的平静了下来。 他发来的信息实在太过让人惊喜,所以每一个字都仿佛具有魔力一般,抚平了言可心心中的一切失望。 她的眼睛像擦过的窗户,迎着灯光散发出锃亮的光辉,嘴角也轻轻的勾起一抹笑容。 心里豁然开朗,愉快的摁灭了屏幕。 找不到她,梓西是绝对不可能一个人走的。 言可心深知这一点。 所以她一直坐在卫生间门口的等候言上玩着小游戏,让他自觉地来找到自己。 很多路人都看见了她,纷纷跑去汇报给梓西。 就这样,言可心不费吹灰之力,便有人来接驾了。 “心心,你怎么坐在这儿?” 梓西迅速走了过来。 看见她身上沾上了木米羽滴下的水印,立刻脱下外套,裹在她的身上,指尖微微抬起言可心小乔的下颌,声音柔和了几度。 “是在等我吗?真乖。” 听着他哄孩子一样的语气,言可心心里一点波澜也没有。 她装作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浑身微微发抖,双目无法聚焦。 “梓西,你终于来了,我好怕,我怕她会死,我以为她救不活了……”言可心觉得自己琼瑶附体,开始回忆童年神剧还珠格格的台词。 梓西紧紧的抱着她,用温热的脸颊去贴她冰冷的额头,被她身上的水打湿了也不在乎。 “心心很棒,你救活了她,别怕,是不是被吓到了,我们这就回家休息,好吗?” 点了点头,言可心一不发的抿了抿嘴唇,虚弱的闭上了眼睛,靠在了梓西的怀里。 “好,我们走吧。”她的声音如同微雨。 梓西抱着她,两个人像连体婴一样紧紧依偎着,连走路,身子都分不开。 白北泽与王小元等人正在处理木米羽的事情,刚才不知道哪个好事者报警了,警局也派人过来进行询问。 言可心与梓西回程,正好在大厅里与他们撞在了一起。 “警官也来了……”言可心看了两眼,还是要走走过场的:“木小姐没事吧?” 梓西将言可心往身体内侧推了推,尽量遮住别人打量她的目光,“不会没事的,上天不会这么残忍的夺走心心救活的人。” 这甜蜜语顿时让言可心觉得嗓子眼都发齁。 她突然好奇上一世她死了以后,梓西是以什么样的模样存活于世的。 是依旧温柔的伪君子,还是彻底撕掉面具,暴露他残酷的本性。 (本章完) 第114章 心心,你在等什么? 第114章 心心,你在等什么? 言可心甜甜的笑了笑,清甜的笑容十分具有感染力与治愈力,在场的不少人都被她吸引了目光。 而她也紧紧挽着梓西的胳膊,好像把梓西当成了她的唯一。 人群中,白北泽忽然不紧不慢的抬起了头。 小女人明媚的笑容惹眼的要命,让旁人想忽视都难,还有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他如冰的眼神忽然沉了沉,像雪山底部在逐渐崩坏。 王小元是离白北泽最近的人。 白北泽身上气质一凛,王小元瞬间觉得自己掉进了北极熊挖的冰窟里,冷的双手双脚都麻木了。 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因为白北泽,他就像一台无线空调,在线发电,制冷效果五颗星。 总裁又怎么了? 他最近变冷的频率越来越高了,难道是和全球变暖的大环境有关? 王小元循着白北泽的目光,看向了让他制冷的终极原因。 一看见言可心挽着梓西的胳膊,笑靥如花的样子。 王小元心里就明白了。 总裁这是吃不到肉心里记恨呢。 但是这也没办法,成年人都有生理需求,总裁不行,也不能强迫心心给他守活寡呀? 言可心对白北泽的目光视若无睹。 她和梓西一起离开了。 王小元被冻了好久,才听见白北泽极为淡漠的说了一声,“看够了吗?回去上班。” 最近这半个多月以来,言可心出现在大众面前的频率很高。 自从木米羽失足落水后,她一直在养身体,没有找言可心的麻烦。 言可心也没有自讨没趣去白氏集团。 她如今每天的任务,就是出言各大知名场所,在与梓西一起,气死单身狗。 为此,不少记者都刊登了他们的报道,纷纷传颂这段豪门中最纯洁至真的恋爱。 什么狗屁纯洁的爱情……这群记者还真是想到什么写什么。 言可心全程接受采访,几乎不说话,只是端着架子微笑。 梓西虽然温和,但却讲究身份,不会透露太多私人信息。 但是看看这阵子铺天盖地的报道,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说过的,没说过的…… 连言可心喜欢穿什么颜色的内衣,都有无良记者捏造以搏噱头。 微博头条都被他们占领了,甚至有人自发的成立了粉丝组织,支持她与梓西的恋爱。 都是一群会幻想的人。 言可心叹了口气,闲闲的翻看着送上门的样刊杂志,对这些报道非常不满意。 准确的说,是对男主角不满意。 如果男主角是白北泽的话,一切另说。 因为二人知名度的飞速上升,言家所有产业的股票也以乐观的速度水涨船高。 他们不久后即将举办的订婚宴,也被趁热捧到了气氛的最高点。 成功如言可心所愿那般博取了各界人士的广泛关注。 时间过的很快,订婚的那一日,终于来到了。 枫叶,果然开了满城。 言家直接承包了城市中央区的豪华大礼堂,以便各界人士的来临。 大礼堂是玻璃钢架的露天设计,自然光从天棚倾泻而下,伴随着柔和而不喧宾夺主的灯光,依稀能看见漫山枫叶红的侧影。 令人总有一种梦幻的感觉,好像这场订婚宴理应出现在梦里。 大礼堂可不是有钱就能包下的,言可心也不知道言仁花了多大的劲,看来父母对这次的订婚宴真的非常期待。 庄严的礼堂被装点的极为奢华,连地毯都用细软的天鹅绒铺垫。 上流社会的气息在半空中游弋,男女宾客华丽的身影成为了这场订婚宴的点缀,政客、商人、明星……都添上了浓白重彩的一笔。 可想而知,这场宴会有多盛大。 言可心在二楼的休息室化妆。 她今天穿着一身类似欧洲中世纪的纯白蕾丝礼服,细节繁琐精致到极致,发梢缀着自上而下披下的流苏发饰。 安静且温柔的坐在沙发前,仿佛一位自油画中走出的皇室公主。 化妆师对着镜子,小心翼翼的画着她生如柳叶的眉毛。 几乎不用太多点缀,言可心便已娇俏的像一颗最耀眼的明珠,注定今晚会成为所有人羡慕及关注的对象。 “真是太美了。” 化妆师忍不住轻叹,“言小姐过了今晚,一定是最幸福的女人了。” 幸福? 言可心听得微微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承你吉了。” 她从包里夹出早就准备好的大红包,递给了化妆师。 化妆师没想到她会这么大方,诚惶诚恐的接过,轻轻一捏,那厚度让人激动得心里一跳。 言可心抚了抚发梢上的细珠,嘴角勾起一抹完美弧度的笑容。 镜子里的人的确很美,很符合今天的气氛和主题。 如化妆师所说,她也的确会是最幸福的女人。 毕竟精心筹划了这么久。 今晚就要撕开狐狸的面具,拽出狐狸的尾巴了——她心中的喜悦可想而知。 礼堂中出入的都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 连林家都不得已送上了礼物。 毕竟这场订婚宴并不普通,在上流社会看来,更像是一种资格和荣誉。 能参加言家的订婚宴,也必定能在媒体报道中蹭个一点半点的热度。 若美操持着宴言的大局,但一切都有专人安排,她无非坐镇而已。 梓西也被叫了去,与言仁一起接待客人。 今天到来的宾客之多,是他们始料未及的,毕竟他们在发送请柬完毕以后,又补发了一批,而今天来的人数远远超过了送请柬的人。 更何况人人都有身份,人人都送着礼物,扬手不打笑脸人,言家当然不会把人都驱逐。 若美一边与各位夫人太太说着话,一边让人叫来言仁,“都这会儿了,心心怎么还不下来?” 言仁将交际的事都交给了梓西,但此刻也不悠闲,上赶着有人和他套近乎。 “我上去看看。” 言仁上了二楼,言可心正立在窗前看着礼堂的大门。 不知她在等什么,看的专注而入神,眉睫染上窗外枫叶的淡红,瞳孔似都散发着微光。 “心心,你在等什么?还不快点下来,客人都快齐了。” (本章完) 第115章 就一会儿,可以吗 第115章 就一会儿,可以吗 言仁快步上前。 言可心侧过头,冲他一笑,“爸爸,再等一会儿,就一会儿,可以吗?” 她一定要等,等他来。 或者,等不到他来…… 言仁被这一笑给弄得愣住了。 今天的言可心格外的漂亮,令他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什么时候,原本还跟小肉包子似的女儿都已经长成这么大了,也要嫁做人妇,不再是在他怀中撒娇的年纪了。 “心心……”言仁的嗓音涩涩的,百感交集,“准备好了就下来,我们都等着你。” “好。” 言可心继续看着大门的方向。 一分钟、两分钟……十五分钟。 她终于看见了白北泽的专车自大道驶来。 以这个视角看过去,清清楚楚。 她还记得那天她对白北泽说的话。 你不来,我就不嫁了—— 她说的高调而嚣张,分明就是在赌他的心意,每个女孩子心里都有对心上人的梦。 她在他身上寄托了多大的梦想,如今就有多大的失望。 他来了,她要订婚了…… 她付出这么多,他还是冷淡优雅,纹丝不动,疏离的像北极的冰雪无法融化。 她用尽全身力气向他奔去。 却永远无法到底他的彼岸。 他真的……就这么希望她嫁人吗? 眼底似有湿润的雾气蒸腾了出来,还有人在身旁,她不能哭,只能笑,恰到好处的弧度,是她作为今天主角的体面。 可心里还是好难受,就像被人用刀子硬生生的挖走了一块,酸、痛、失落…… 心里空荡荡的,觉得灵魂都缺了一个角落,浑身都轻了许多。 她已经不再是前世那个可以天真无邪的小丫头了。 这一世,她一个人走到黑,身边无人作伴,只有无尽的黑暗,这一次…… 连他也不见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有得有失? 她凤凰涅槃,重获新生的代价,是剥夺他上一世对她的感情吗? 言可心不敢再想下去。 身体本能的反应像是硫酸汩汩涌出,所沾染的每一寸血肉都酸痛难忍。 她没有一丝力气,只是执着的看着那辆车。 她还想期待。 不要让她失望,好不好? 车停了下来。 不少媒体已经将车团团围住,举起摄像机对准了白北泽。 只要报道中带着白北泽三个字,那就必定是业绩的保证。 王小元率先从副驾驶走下车来。 他今天也穿了一身得体的礼服,衬的细皮嫩肉的小脸蛋会发光,明小小看见,一定要发狂了。 可言可心却忍不住抿住了嘴唇,死死的咬着。 生怕自己一松懈,眼眶里的滚热会夺眶而出。 她今天是最美的女人,她才不要认输! 王小元冲言仁与梓西微微点头,然后走向了车后座。 言可心抓紧栏杆的手死死的绞在了一起,指节用力的发白,衬的她浅粉的指甲更加醒目。 她是言家大小姐,没有白北泽,世界上有的是男人要她,又不是非他不可。 要优雅,要得体,要落落大方! 要像没事人一样雍容典雅的欢迎他的到来,让他深刻意识到自己并不在乎他! 可心里,还是好酸,好痛…… 王小元没有发觉二楼有一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自己。 他的手搭在后座的车门把手上,轻轻一勾,车门被他从外打开。 言可心没有继续看,而是拎起裙摆,咬牙一阶阶的往铺着红毯的阶梯下奔去。 既然他来了,她当然要好好的接待他!不让他再小看自己一分! “心心,你终于来了。” 梓西早已等待着,看见言可心来了,立刻伸手接过了她,像要将她抱在怀中。 然而言可心仅仅是搭上他的手臂,目光扫向了那辆车的后座。 那儿不光没有人,还堆着满满的东西。 以东西数量之多之重,绝对容纳不下一个人的位置,看来他真的……没有来。 言可心愣住了。 一眼不眨,一时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 “白总的人没来,还专程送来了礼物,还真是心意十足。” 不知道人群中是谁嘀咕了一声。 有人将车上的礼物一样一样的取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方便观赏,几乎全用展会一般的防弹玻璃匣子罩着,可以清晰透明的看见礼物的全貌。 先是一系列的紫钻珠宝。 耳坠、手镯、项链……都是她之前和他开口要的。 紫钻本就罕见,色泽艳丽而均匀的更是稀有的上品,在阳光下散发出醉人的紫色火光。 这是南非出产的极品紫钻,净度最纯,色调最好,价格,自然也非一般的昂贵,因为出产量的稀少而被世人疯狂追捧。 一般的大型高档珠宝店,能有一件已经是镇店之宝,而这儿有这么多。 在场的人都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从不缺钱,但收集紫钻,仅仅靠钱是不够的。 看清了玻璃匣中的紫钻首饰,人群轻轻的抽了口气,不少女人的目光都迸发出艳羡。 不光是这些,还有更多价值连城的礼物流水一样的从车后座被运送出来。 汉朝的玉,唐朝的画,宋朝的瓷,魏晋的古籍,明朝的孤本—— 如果说紫钻是女人的体面,那这些堪称文物的私人古董,应该是男人附庸风雅的终极追求了。 一时间,剩下的男宾客的目光也被吸引了,吃惊的看着源源不断的古玩。 言可心对古董并不擅长鉴赏把玩,上回之所以问他要,只是因为古董价格之昂贵,足以让一个普通商人倾家荡产。 她就是故意的。 可是白北泽不仅送过来了,还送了这么多,大方的让她都汗颜。 言仁与若美对视了一眼,仿佛在顾虑什么。 言可心摸了摸鼻子,愣愣的看着金光闪耀的宝贝们一个个被送进礼堂。 他不来,她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可是他送了这么多东西,又是几个意思? 真让人捉摸不定。 言可心刚才坠落低谷的心脏,再一次飞上了半空中,依旧悬挂着不上不下。 既不高兴,但方才的难过也缓解了很多,有种无奈到哭笑不得的境地。 “白总……他人呢?” 言可心从宝贝上移开目光,喃喃的问着王小元。 (本章完) 第116章 人来齐了,才好唱戏 第116章 人来齐了,才好唱戏 王小元今天格外的安静。 他一个字也没有说,像是上了封口胶。 言可心的心更凌乱了。 她觉得自己需要时间冷静一下,理一理。 肩膀上传来两抹温热,言可心微微抬头,看见了梓西精致的下颌。 梓西从容不迫的微笑着,如以往的每一次一般优雅得体,他搂着言可心,含笑点头致意,“那就请王秘书代我们谢谢白总的祝福。” 梓西的存在立刻如同一盆凉水,将她乱如麻线的心思彻底冷却。 对,现在绝不能自乱阵脚! 因为她接下来还有一场无论白北泽是否出现都必须打赢的硬仗。 白北泽的礼物给全场带来了不小的轰动,而接下来,订婚宴将彻底切入主题。 悠扬的钢琴旋律响起,宣布宴会开始—— 订婚虽然不如结婚重要,但毕竟这是言家的事,又博得了社会的高度关注,前来参加的人没有一个是无名小卒。 因而在场的媒体几乎称得上是狂欢,个个像过年一样,那些个抓着摄像机的爪子,都因为过于激动而颤抖。 不少新记者第一次见到如此盛大的场面。 手一抖,咔咔的拍了几百张图片,笑的合不拢嘴,预备回去博去主编的欢心。 谁知道翻开回看,每一张都是糊的。 想要拍这场订婚宴,不仅要具备过硬的职业技能,还要有顽强的心理素质。 不然连一口汤都喝不到。 宴会前例行要走一次“红毯”,这种过场,是上流社会心照不宣的餐前酒。 既要让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主人的面子有多大,请来了多么有地位的宾客,也是全了宾客的面子,虽然只是做配角,但也配得体面。 言可心对此很淡定。 她前世虽然不善于交际,但应有的礼仪还是知道一些的,况且这场面在前世也经历过一次。 但明小小无疑是刘姥姥进大观园,震惊的无以复加。 这儿出现的每一个人,除了像明小小这种走后门的,每一个人都是只能在电视与新闻上见到的。 言可心以完美无瑕的微笑迎接着每一位宾客的到来,耳朵里一直听见明小小在身后小声的轻呼—— “这是我们市长!” “这是、这是我们省的十大慈善企业家!” “天呀,我的男神也来了,他最近不是在拍戏,连微博都没空发吗?” 明小小眼珠子快掉下来了。 而且这还仅仅是她认识的人。 看他们觥筹交错,笑语盈盈,就知道剩下的那些人地位绝对低不到哪儿去。 这儿好像就她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屁民了! 言可心:“……” 她用捧花抵住嘴唇,不轻不重的咳嗽了一声,“小小,冷静一点,大家都在看你。” 明小小立刻闭上了嘴巴,并且自觉的在嘴唇上比划了一个拉链的姿势。 大家都被打招呼的宾客们吸引了注意力,只有言可心,不时扮作不经意的样子看向门外。 她在等一个人,一个除了白北泽以外的人。 那个人,才算是今天至关重要的解锁道具。 宾客终于快走完过场了。 在众人以为不会再有人来的时候,一抹身影从门前落落大方的走了进来。 但并未吸引太多的注意力,唯有言可心,捧着鲜花的手指如同抓住了失而复得的东西,用力的浅粉色的指尖都失去了血色。 终于等到你了。 她的笑容变得真实了很多,眼底浮现出微光,从容淡定的牵着梓西的手,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尊贵优雅到不容亵渎。 人来齐了,才好唱戏,不是吗? ……宾客坐定。 订婚宴这才算是真真切切的开始了。 司仪走上台,先邀请了言仁与若美发,而言可心与梓西则作为压轴,安静的携手坐在主言上等待。 享受着无数人欣羡的目光,今日言可心笑的格外开心,似真的在为这场订婚而发自肺腑的高兴。 梓西始终以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翩翩公子,窈窕佳人,这对璧人,被照片与录像清晰的记录着,幸福传递给画面外的每一个人。 “真羡慕呀,要是我也有一个这么爱我的男朋友就好了,我愿意给他生一个足球队。” 明小小托着下巴,和王小元一起坐在副桌,她一直在用各种方法对王小元眉目传情。 叶梓月坐在角落里,头也不抬的酌着香槟,充耳不闻。 王小元听了明小小的话,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没有这种能力,所以无声的转过身子,用宽阔的后背对上了明小小,彻底隔绝她的媚眼。 明小小哽了一下,闷闷不乐的撅起了嘴巴。 终于轮到司仪发。 有钱人格外讲究些,司仪的话也多了几倍,像是现场写作文,声情并茂。 内容提及梓西与言可心的初识的时候,司仪说到高潮,自己都被自己感动出了眼泪。 下方的宾客也配合的给了他回应。 不过不是笑声,也不是鼓掌,而是质疑的指点与窃窃私语,这种表情完全不该出现在这种场所。 司仪愣住了,茫然的不知该如何继续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位女宾客指着身后的大屏幕。 他立刻回过头去。 只一眼,他的脸色也瞬间煞白。 这到底是谁干的,来砸场子的吗? 梓西对司仪的话并不感兴趣,只是察觉宾客的质疑,才抬起头来。 他一向镇定自若,连言可心都吃不准他的心思,可这一下,他脸色变了。 屏幕上的图片,不再是他与言可心拍摄的照片,主角同样是他,但身边的女人却变了。 背景是那天的影院花园,主角是他和叶梓月……他们抱在一起的照片! 梓西捏紧了拳头,第一反应,是看向了言可心。 言可心也已经看见了。 她的目光中闪现过错愕、迷茫、疑惑,与被伤害和欺骗后的痛楚,层次分明的在她眼中瞬息绽放,又如烟花般迅速消失,最后化为落寞的沉寂。 言可心的脸色太过精彩,今天这场宴会也太富有戏剧性。 无良的媒体们,个个将镜头对准了言可心的脸部表情一阵猛拍。 言可心脸色难堪的背过脸,双肩发颤。 (本章完) 第117章 证据确凿,有什么好说的? 第117章 证据确凿,有什么好说的? 她可怜的像一只无助的被抛弃的小猫,连出声都不敢,唯恐受到二次伤害。 她悄悄的抬起手,在眼角抹了一下。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哭了。 其实是言可心在掩饰上扬的嘴角。 这些照片,她是知情的。 众人都以为的幕后推手,其实就是她自导自演。 照片都是阿和拍下发给她的,否则,想要抓住梓西这只狐狸的把柄,给他致命一击,可没这么重要。 一直面无表情的叶梓月,目光触及到大屏幕,瞳孔剧烈收缩,脸色骤变。 她本来不想来,论资格,她也不够。 但明小小一直拉着她,她才不得不来参加。 没想到这一幕闹剧,早就已经安排好了等着她了。 这剧情是明摆着的了,不用文字描述,凭借人类无敌的想象力的天赋,所有人都自发的脑补出了两个人背后不可告人的关系。 奸情,绝对是奸情! 最被人羡慕的情侣,却在订婚的这一天,暴露出男方出轨的丑闻。 还是清楚的能看见五官的清晰大头照,完全可以肯定的奸情行为。 今天一过,明天,言家将会颜面扫地,成为上流社会的笑柄。 精心为女儿挑选的夫婿,本以为是天生一对,谁知道却是心怀鬼胎。 而且这出轨的对象还是言氏新上任的财务总监,这很难让人不把两个人联想成为一对谋财的野鸳鸯。 那些嫉妒言家的人总算出头了一把。 但目前还在宴言上。 媒体的镜头下,言家还未曾败落,他们仍然需要讲究身份,把控仪态,不让镜头抓住他们一丝一毫的把柄。 因而宾客仅限于窃窃私语,而无人对梓西大声质问,并且嘲讽言家。 这是言家的家事,他们看看热闹,就够了。 当前的局面对梓西的影响很大,舆论一边倒,凭借着一张证据确凿的照片,他成了所有人眼中忘恩负义的小人。 别人尽管不开口,但眼神的鄙视也足够沉郁。 更何况在座的人都有些非同小可的身份,在他们面前被质疑人品有污点,那简直和自杀没有任何区别。 梓西就算攀附不了言家,未来也在上流社会吃不开了。 这一切,当中的每一步,都在言可心的计算之中…… “大家冷静一下,这一定是有人故意找的角度,试想在今天这样的场面,用照片故意对付我,此人的心思可想而知。” 梓西拿出魄力,暗中冲自己的人手递了个眼色,场面稍稍被控制住。 如今给他五分钟,也无非是看个笑话罢了。 看个笑话,大家还是有时间的。 梓西沉了沉气,刚要开口解释。 忽然,他余光中就看到言可心站了起来,目光不仅没有看过来,反而悲伤的注视着屏幕上相拥的画面。 “与其说别人陷害,不如你和我解释解释?” 言可心的语气柔软而轻浅,根本不像是谴责,而像是受害者无奈的低泣。 仅仅一句话,场面便又变了。 毕竟比起梓西这个女婿,言可心虽然无能,但毕竟是言家正牌小姐,况且身上没有任何的污点,眼下可比梓西有信任度多了。 大家更情愿相信言可心的可怜之处,却压根不信梓西没有出轨。 证据确凿,有什么好说的? 明小小虽然缺了根筋,但是基本的是非观还是存在的。 别人不认识照片里的女人,可明小小再熟悉不过,这是她的表姐,叶梓月! 明小小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叶梓月。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好像第一天认识叶梓月。 紧接着,她头也不回的走向言可心,拉紧了她的双手,给她以力量,小声的鼓励着,“心心,我支持你,严惩渣男,让所有的渣男都死在摇篮里!” 言可心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心里却微微叹了口气。 明小小啊明小小,两辈子了,你还是依旧傻的跟个小土拨鼠一样。 “心心,我.” 梓西试图解释。 “你还想说什么,栽赃陷害?这张照片,你敢承认是假的吗,难道是有人合成泼你脏水?” 受伤的女人和恋爱中的女人,战斗值是不一样的。 言可心一改从前柔弱的小白兔模样,火力全开,伤痛中带着柔韧的模样让不少人都忍不住怜惜。 “我这么信任你,在你的身上,寄托了这么大的希望。” “我从来没想到你会背叛我。”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割在看客的心里。 虽然是看热闹,但看喜剧和看悲剧还是有差别的,看见这样一幕,大部分的人心里,都还是很可惜的。 言可心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无奈至极的微笑。 听说人在无端端微笑的时候,不是十分开心,便是十分痛苦。 这一笑,更是让人对她无比地同情…… “你今天说不清楚,我们这婚,就不必再结了!”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 “心心.” 女儿被伤害,当妈妈的当然是心疼的。 只是若美看着梓西这么久,对他的性格也有几分了解,她相信梓西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必定有误会。 但没有证据证明梓西的清白之前,她支持女儿的决定。 她不会让她的宝贝女儿成为所有人嘴里的笑话。 “妈妈支持你,妈妈永远站在你的身后,如果有人会伤害你,妈妈一定不会放过他。” 若美的声音虽然轻,却足够有力量。 言可心原本充实的心脏,像是忽然被什么打中了,凹下了一块,她分明是很开心的,可是听了若美的话,她的眼眶忽然红了。 她想起了上辈子。 爸妈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从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沦为别人利用的道具却不自知。 如果她早点醒来该有多好。 像现在这样,一切都还来得及,他们没有死,她也还没有嫁人。 梓西,才是那个该死的人。 相比若美的全力支持,言仁看上去十分不悦,他一未发,只是以冷淡的目光直视着副桌的叶梓月。 沉沉的面容窥探不出一丝情绪,只有他下沉的嘴角,看出他此刻正在忍耐的边缘。 “心心,你别这样” 梓西的身子不易察觉的微颤着。 (本章完) 第118章 是不是你给我的爱,都是假的 第118章 是不是你给我的爱,都是假的 他一贯从容淡定,言可心还是少见他如今束手无策的样子,不得不说,这样的他,比优雅温柔的他,让言可心顺眼多了。 “这件事情决定有蹊跷,我们先查,查清楚了再公布不迟。” 查个屁! 言可心冷笑连连。 她派人盯梢了这么久抓到的把柄,还需要查吗,证据确凿,等着你自己被逮捕归案吧! 言可心看都不看他一眼,一眼被伤到的样子。 她暗中偏了偏头,伸手在脸颊上蹭了一蹭,好像在抹眼泪。 而正对着她方向的阴影中,有个人影一晃而过。 言可心放下手指,气定神闲的等着好戏继续升温。 刚才她已经和阿和暗示过了,既然梓西要证据,那就给他,照片,她可多着呢。 屏幕上,很快就应景的切换了几张图片。 前几张都是梓西和叶梓月在一起的照片,没有什么内容性,最后一张,却格外吸睛。 那一张照片上的梓西,正在递给叶梓月一个鼓鼓的牛皮纸袋——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要继续选择瞒着我?” 言可心情绪颇有些激动。 她差点站不稳,好在明小小扶着她,才免得摔倒,在众人面前丢脸。 其实这一举一动都是她计划之中的安排,看着局面在往自己预料之中的方向发展,一种掌握大局的快感油然而生。 前一世她被人耍的团团转,蒙在鼓里不自知,这一世换她主宰自己的人生。 王小元没想到今天还有这出好戏可以看。 他一边紧密关注着宴会上的动向,一边悄悄摸出手机,双手飞快的打字,不知道在发消息给谁。 言可心趁火添柴,指着梓西,戏精附体的表演着,“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是不是你给我的爱,都是假的?” 最好大家都一起看热闹,越热闹越好,让全天下都知道梓西是个渣男! 梓西眸色冷沉,竭力辩解,“心心,你冷静一点,听我解释。” “你能给我什么满意的答覆,是移情别恋还是一时上头?” 言可心压根不理会他想偃旗息鼓的心态,步步紧逼。 要么她把他推下悬崖,要么他自己跳下去,只可能有这两种选择! “好了!” 梓西终于低喝了一声。 他冲属下招了招手,他的心腹会意,想要立刻礼貌却强硬的将所有宾客都清理出门。 观众没了,这出戏还怎么唱下去? 言可心急眼了,冲上前要咬他,眼睛红的像兔子,“梓西你什么意思,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瞒着所有人!” “我要你解释,当众,解释给所有人听!” 言可心指向屏幕,一字一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言家大小姐也有被逼急了的一面,宾客算开了眼界了。 家丑不可外扬,梓西显然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尽力用温和的语气安抚着言可心,“心心,人太多,这会影响到你,我们两个人单独说,我和你单独解释,解释完了,我们再订婚,好吗?” 渣男,还演!还想订婚?! 言可心只恨自己手里没有打狗棒,不然赴汤蹈火也要把他给打死。 梓西可真是个娱乐圈的好苗子,怎么就进了商圈?他要是去演戏,现在指不定都是名动世界的老戏骨了。 “我不要,你就在这儿,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说清楚。” 言可心高傲的抬着下巴,以往的柔弱被藏在心里,她看上去比以前的任何一秒都要坚强,如果忽视她含泪的眼眶的话。 梓西沉着嘴角,目光闪烁的看着言可心,一时沉默了下来。 他现在沉默,无疑等于默认。 宾客再度窃窃私语,以为这场戏到了尾声,言家的闹剧该有个了结了。 可这个时候,一直一不发的言仁,用力的呵斥了一声。 “够了,这些事情,是我让梓西帮我办的!” 言可心身子一僵。 她眼中的从容化为茫然,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语,不光是她,所有人都怔住了。 言仁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自己的女婿出轨,还是说,这女人是言仁的小三,让梓西代为安置的? 无论是哪一个,都太劲爆了。 记者激动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今天在言家拍这一次,比的上以前一年的业绩,一个大新闻接着一个大新闻,明天言家肯定能以这场可笑的订婚宴火遍全国。 接下来的话,已经不是宾客能听的范围了。 梓西看上去显然知情,他没有反驳,而是迅速找人请离了所有的宾客。 方才还热闹的礼堂,少了人,顿时清静的有几分寂寥,精心装饰的背景也没有人来观赏,一切都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最后剩下的人,只有言家人,和叶梓月。 “伯父——” 一切完毕,梓西征求意见般的叫了言仁一声。 言仁沉着脸,缓缓点了点头。 梓西随即上了二楼,让助理找出一份纸皮文件,轻轻的搁在了言可心与若美面前的桌子上。 桌上还有没有切的大蛋糕,颜色鲜亮而活泼,但都没有那一份纯白的文件来的吸引人眼球。 “这是.”言可心皱起眉头,下意识握紧了若美的手。 梓西神情怅然,解开文件袋,抽出了里面的纸张,一页一页,写着满满的字。 “这是我之前为伯父办理的事务,本来想,等订婚宴之后,再交给伯父的。但现在看来,心心应该已经不愿意了,所以,我只能先拿出来了。” 他甚至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温柔的面庞洋溢着浅浅的笑,却清冷疏离极了。 或许是他们对待文件的态度太不同,让言可心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就好像要有大事发生。 她警惕的看着那封文件,好像看着一颗定时炸弹。 梓西亲手打开了那封文件。 他看向言仁,声音温和而疏朗,似是春日里的丛林微风,“伯父,这是你要的东西。我受你的委托,在美国打听到的人就是叶小姐。这份文件,就是你们的dna对比结果,她的确是你的.” 梓西顿了一顿,“是你与前妻所生的女儿。” 他接下来,终于阐述了自己一直与叶梓月纠缠不清的原因。 “伯父招她进言氏工作虽然是无心,但她接近伯父和言家人,却是有心。所以我这段时间暗中找她,只是想劝她离开这座城市,远离你们的生活,不想让你们知道,也不想让心心不开心。” (本章完) 第119章 这又是什么戏剧性的玩笑? 第119章 这又是什么戏剧性的玩笑? 这又是什么戏剧性的玩笑? 若美是最懵的人,而言可心则是半清醒半糊涂的听着,满脑子都是问号。 前妻,女儿,这都是什么? 言可心一点都听不懂。 爸爸的妻子和女儿,不是只有自己和妈妈吗? 看着母女二人如出一辙的表情,言仁的脸色明显黯淡了稍许,他的嗓音紧了紧,似乎很难启齿,“心心,我在与你妈妈结婚之前,有一位前妻,我们因为性格不合而离婚,几年后才遇到了你妈妈。这些,你妈妈都知道。” 合着她早就被亲生父母蒙在鼓里了? 言可心快气笑了。 她虽然懵,但她又不是傻子,知道怎么分辨真假,言仁话音刚落,言可心就紧接着质问道:“叶梓月比我大不了多少吧,她比我哥还小!你和妈妈结婚这么久,她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姐姐,还是前妻所生?” 这句话问得言仁脸色一变。 他立刻抿住了嘴唇,声音戛然而止,在言可心的注视下,良久,他才颤抖着说道:“我之后,去美国出差,恰好碰见了她.” “但她六年前就去世了,只留给我一封信,信里告诉我,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女儿,从小被寄养在她的至交好友家中。我得到消息后去美国看过梓月一次,但后来.我们又失联了。” 他的意思,难道是说,在和若美结婚后,又和前妻发生了关系? 这也太荒谬了。 言可心大脑中瞬间一片空白,耳朵里只听见一片嗡嗡声。 她无法接受当前的局势,更无法面对一向慈爱的父亲居然犯下这种错误。 上天开的玩笑也太大了,为什么无论前世今生,她都像被圈养的宠物,只能认命接受,不能主宰自己? 这是假的吧? 是梓西为了洗白他自己,故意编造出来的文件吧?! 言可心难以接受这样的打击,她轻轻摇着头,流露出可悲的冷笑,直到现在,她才再一次尝到了背叛的感觉。 梓西已经伤不到她了,能伤到她的人,只有她最信任的人。 “爸爸,我现在真的好失望” 言可心用陌生的目光注视着言仁,头皮一阵阵发麻。 “我不相信这一切,这都是你——”言可心指向梓西,咬牙切齿,爱恨交织的情绪渲染的能让人一秒落泪,“都是你的阴谋,是不是?” 又到了飙演技的时候了,这种时候还要继续演,她的心好累。 什么时候才能撕开面具,咬死梓西这头大尾巴狼? 梓西皱着眉头,温柔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像雕塑一样沉默的看着言可心,无论她质问还是生气,他都一不发。 现在这局面,看样子言仁是站在梓西和叶梓月那边了,而自己只剩下若美。 为了私生女,包庇女婿出轨,这种事言可心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不知道是不是言可心现在的样子太过可怜,梓西的目光动了动,主动伸出手,想要碰她,“心心.” 言可心反应过激的退后了一步,“你别碰我!” “你背着我出轨,背叛我,还想把污水泼到我爸身上,你是想保全叶梓月,继续欺骗我的感情,是不是?!” 言可心索性把气一股脑的撒给了他。 一个全身心交托给男人的女人,一旦遭到了背叛,那可就是毁灭性的打击,所以现在,她根本不担心他会起疑自己现在的情绪起伏究竟是为了什么。 梓西的手被她甩开。 他动了动嘴唇,终究没有说什么,而是沉郁的垂下了眼眸。 “你说,你怎么不说话了!”言可心的眼泪滚落了下来,“你们都合起伙来骗我,为什么?” 若美除了震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叶梓月站在离人群三四米外的地方。 既没有靠近,也没有远离,一直游离在他们之外,沉默而清冷的看着这儿发生的一切。 若美已经快撑不住了,她不过只是个善良温柔的小女人,心理素质也不太行。 比起遭受过生死打击的言可心,她面对这一切,显然已经很吃力了。 终于,若美闭上了双眼,苍白的脸颊不剩一丝血色,她先是站了起来,然后晃了晃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要不是言可心眼疾手快的扶住她,说不定若美就要磕上桌角了。 万一出事了,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回天乏力。 “若美!” 言仁下意识冲了过去。 梓西也惊讶的抬起头,招手叫来门外的仆人,迅速的拨通了救护车的电话。 可电话刚刚被接通,便被人按了结束键。 梓西抬头看去,看见了言仁阴沉的双目,他迟疑的叫了一声,“伯父?” “不用叫救护车。” 言仁当机立断的命令道:“现在宾客还在休息室,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关注,刚才的闹剧已经足够招人眼目,现在的事情,宾客还不知道,但倘若来了救护车,无疑是告诉他们出了什么事。” 他抽走了梓西的手机,撂在桌角,然后冲着身后的秘书吩咐道:“派人把夫人扶到二楼去,快点去找家庭医生来守着她!” 言可心听见他的话,如遭雷噼,眼角凝滞在睫毛上的泪珠也滑落了下来。 “爸爸!”她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为了舆论,连妈妈都不想救了?” 如果说刚才的伤心半真半假,那现在,她无疑被父亲的决定在心上狠狠划了一刀!他怎么可以这样?! 他不是一直都很疼妈妈的吗?!难道就因为一个叶梓月回来,所以一切都变了?! “言家的招牌花了多少年才立起来的,我们走到今天又有多么不易?不能因为这一场闹剧就全部抹杀!” 言仁脸色阴沉的像下雨的天幕,“况且有家庭医生在,也不会出什么大事,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全言家最后的颜面!” 言可心的三观都要毁掉了。 她还记得从小到大爸爸是怎么教自己的,那个印象中伟大的慈父,今天彻底被粉碎成齑粉,她心里刺刺的,像被玻璃扎到了,五脏六腑都在流血。 “你怎么能这样!”言可心无法淡定了,“如果妈妈有个三长两短,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她像被拔光牙齿和利爪的小兽,没有武器防身,只能恶狠狠的看着所有敌人,不断的抱住自己的身子,却不肯认输。 上一辈子,她就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反正都死过一次了,她有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再死一回! 只是心里实在是太难过了,就像被挖空了,填充着滚热的血水,还往里面撒上了盐巴,痛的她连呼吸都在颤抖。 这么多年的夫妻,敌不过一个面子。那自己这么多年一直以为的幸福家庭,都是假象吗?! “你不要胡闹了!” 言仁呵斥道:“现在去洗脸,好好收拾自己,你要顾全大局,不要跌了言家的份子!今天这个订婚宴,必须顺利完成!” (本章完) 第120章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第120章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订婚,结婚,然后继续轮回上一世的经历? 言可心才不愿意。 她冷笑了一声,抬头直视着言仁,她连一个字都不想说,一是心累,二是无话可说。 言仁的态度已经摆在这里了。 若美现在只有她,如果她这个顶王柱都倒了,那就是等着被当成小羊羔一样喝血吃肉。 言可心抬手推开了身边围住的所有人。 她一字不发,众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犹豫了一下,也都让开了。 言可心就当着众人的面无视了言仁。 她把若美从言仁怀中拉了出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用单薄的身躯支撑着已经陷入昏迷的若美,一步步朝礼堂外走去。 言可心的身上还穿着礼服,珍珠在裙摆的摩擦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她嫌碍事,提着裙摆,脱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地上。 还把头纱扯掉,头也不回的往后抛去。 白纱在半空中飞扬,慢悠悠的飘落在梓西的面前,他蹲下身子捡起,再抬头时,目光中已经只剩下言可心义无反顾的背影。 “心心,你给我回来!”言仁勃然大怒。 言可心非但没有转身,反而走的更快了。 她拍了拍若美的肩膀,用脸颊抵住她的额头,小声的安慰着:“妈妈,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很快就没事了,别害怕。” 母女二人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若美的手冰凉,言可心心中一阵酸楚。 地面的粗粝磨的脚底很疼。 言可心感觉自己被划伤了,有汩汩的血从皮肤里涌了出来。 但是她没有低头,也没有停留,咬紧下唇带着若美离开了。 如果留下来选择订婚,那她才是真的有病! 也不知道订婚宴他们是怎么处理的,言可心在医院里忙了半天,深夜才枕在病床边上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打开手机一看,几个大媒体都风平浪静,像是根本不知道昨天言家发生的事情一般。 言可心不用想都知道。 这一定是言仁的手笔。 言家如今还是一棵大树,想要用丑闻扳倒没有那么容易,媒体顾着与言家的合作,不敢招惹他们,稍微提点一点再舍得花钱,知名媒体就会为了长远考虑,自愿放弃这个大新闻。 言仁这么做可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也压过其他的新闻。 她习以为常,只是觉得冷。 今天的温度分明很高,可她还是好冷好冷。 言可心无心看手机。 潦草的翻了两下就关上了。 若美还没有彻底清醒,她要一直守着妈妈,不能分心。 她不知道的是,虽然大媒体没有报道,但多的是为了利益疯狂,不怕死的小媒体,只要有热点,他们什么都敢报。 言家的新闻最终还是被人给报道了出来,并且夸张无比,添油加醋,一时间言家的名头,都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一架私人飞机,正飞回a市。 白北泽闭目养神,拢在腹前的双手骨节分明,像玉制品。 机舱内很安静,都在为了白北泽而屏息凝神。 毕竟这架飞机的主人是他,机舱内的所有人都要为他服务。 “总裁。” 秘书拿着平板,皱了皱眉头,小声的询问道:“今天的新闻报道头条是言家昨天的订婚宴。” 言家的订婚宴上头条不稀奇,毕竟大家都想看看豪门订婚是什么样的。 白北泽原本纹丝不动。 可片刻后,他一字未发的冲秘书伸出了手。 秘书会意,点开新闻,递到了白北泽的手中。 白北泽接过,这才淡淡的睁开眼,指尖滑过报道的内容,在图片上那抹窈窕的身影上停驻一秒,他的眸子微微沉了沉。 医院内。 有好心的小护士帮言可心清理了脚底的细碎小石子,并且包扎好了伤口,言可心感激的道谢,一瘸一拐的走进了病房。 若美还没有醒,她却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言仁来了。 言可心嘴角的弧度瞬间敛去了,冷淡至极的走到病床前,用手探了探若美额头的温度,全程像没看见言仁一样。 言仁坐在沙发上,看着女儿忙忙碌碌,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心心,你坐下,爸爸有话和你谈谈。” 言可心用杓子舀起一小杓温水,喂给了若美,头也不抬的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嘴巴长在他身上,她又管不了。 “你过来,坐下!” 第一次见到如此叛逆的女儿,言仁气结,“这些话很重要,我必须和你好好谈谈。” 言可心扯了扯嘴角,笑了。 笑的非常敷衍。 她指了指言仁坐的沙发,又指了指病房,“我们之间顶多隔了三四米,又不是真空状态,说话都听不见,干嘛非要坐下来,难道你一定要看着我的脸,才说得出话来?” 言仁一下就站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能这样和爸爸说话?” “我没有态度。” 言可心回答的很干脆,小小的倔强和哽咽融化在嗓子眼里,“从你为了面子选择牺牲我妈开始,我就对你没有任何希望了,有话就说,说完就走吧。” 她抚了抚若美的发丝,“我妈应该也不想看见你。” 回想起昨天自己的做法,言仁也沉默了,他低咳一声,语气缓和了许多。 “爸爸今天来找你,主要是想和你谈谈你姐姐的事情。” 言可心抓紧了病床的护栏,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我没有姐姐,我只有一个哥哥!” “心心,梓月毕竟是你的姐姐,这是血缘事实,不是你想不认就不认的!” 言仁恼怒的说:“你从小有父母的关怀,但梓月缺少父爱,母亲又走了,孑然一身多可怜,你不能体谅体谅她吗?” 言可心被这强盗逻辑震惊到了。 都这个年代了,怎么琼瑶戏还这么盛行,叶梓月可怜,难道妈妈就不可怜了吗? “你什么意思?” 她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言仁张了张嘴,忽然垂下头,不再看言可心,“我想把梓月接回来,认祖归宗,她毕竟是言家的血脉,不能让她没名没分的流落在外。” “你也知道她没名没分?” (本章完) 第121章 凭什么要我和我妈来买单 第121章 凭什么要我和我妈来买单 言可心被气笑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闹剧刚过,你就忽然认个女儿,外界的那些人将会怎么猜测这件事情,到时候还能妥善收场吗,你又该怎么对外解释叶梓月的身份,前妻之女,还是遗落在外的千金,无论哪一个,你的名声都坏透了。你以为你把她接回来,言家的脸上,就能好看到哪儿去吗!” 言可心一直是乖巧的小白兔,前世今生,都从未和言仁这么严肃地争执过一次,这还是第一次,她不顾女儿的身份据理力争。 也是第一次和言仁站在对立面。 幸好她还年轻,没有三高,不然现在已经被气的送急救室抢救了。 言仁被她的反驳再次激怒了,“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我自有办法,你只要好好劝劝你妈,让她接受梓月当女儿就行了!” 有没有搞错? 人都躺在病床上了,他心心念念的还是私生女的待遇问题。 既然还能和前妻旧情复燃,那当初离婚几年之后又重娶干什么,不是伤害两个女人吗? 喷薄而出的愤怒侵袭了全身。 她差点以为自己要背过气去了,过了很久,手脚才慢慢的恢复了知觉,言可心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的摇了摇头。 “你做梦都别想我们接受她。我拦不住你接她回来,但是我有权利选择怎样对待她!” “心心,你太过分了!” “过分的是你!不是我,你亏欠了她这么多,现在才补偿,早就来不及了,她要恨你早就恨你了,都是因为你的一个失误,造成了现在的矛盾,这都是你的错,凭什么要我和我妈来买单!” 言可心连珠炮一样回击着。 她真是被气坏了,前所未有的无奈涌上心头,催出眼泪,鼻腔中酸酸的。 好歹是娇生惯养长大的,除了白北泽,谁都不敢给她委屈受。 上一世更没有出现过这个问题,连缓冲都没有。 忽然迎来这么大的打击,根本就是当头一棒,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逼着要她还手了。 可她不想认命。 老天给她第二次生命,不是用来逆来顺受的! “我平时真是太惯着你了,把你惯成了这个脾气,你怎么一点都不明事理,为什么心胸这么狭小,连你姐姐都装不下!” 言仁隔着半空,用手指用力指着她,“你看看你,哪有一点像我言家人的样子!” 言可心猛地捂上了耳朵。 她说过了,她只有哥哥,没有姐姐。 她用受伤的小鹿眼神看着言仁谴责的样子,嗓子眼里本能的发出哽咽,眼泪也稀里哗啦的流了下来。 这一次她没有演,是真情实感,她真的好难过,因为被抛弃而产生的难过。 难怪会觉得叶梓月家里照片上的身影看起来那么地熟悉,原来那就是言仁! “我说了,我没有姐姐!” 言可心声音尖锐。 言仁上前两步,气急败坏的要训斥她,言可心一句也不想听。 她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可能会被言仁逼疯。 他今天根本就不是来商谈的,而是纯粹的通知,强迫他们接受叶梓月成为言家人。 言可心拔腿往外奔去,脚下的伤口一阵刺痛,凝固的血液再次溢了出来,从白色的绷带中缓缓渗透。 她脚步不停,忍着莫大的痛苦跑出了医院。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开始下起了雨,天色阴沉的像是白汁,雨水放肆的打击在人单薄的身体上,很快便将连衣裙浸湿通透。 医院外的马路上安静异常,只有偶尔疾驰而过的车。 世界终于安静的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 言可心仰头看着天,任由那雨水打在脸上,沿着面部轮廓蜿蜒而下。 身子,也无力的坠坐在地上。 她没有打伞,雨很冷,气温也骤降。 言可心冷的打哆嗦。 余光里忽然停了一辆车,她麻木的看了过去,见那辆熟悉的车后座,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辆车就停在不远处,被雨水冲刷的朦胧不清。 那个人也是朦胧的。 他撑着一把纯黑的伞,伞面遮住了半张上脸,言可心只能看见他如锋的薄唇,还有捏着伞柄的修长手指,以及伞下的挺拔身躯。 大脑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言可心放弃思考,湿漉漉的站在水洼中看着他,她有一种预感,感到他的到来,会拯救她。 那人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穿透雨幕,穿透阴翳,穿透一切的嘈杂与纷扰,像是挺俊的松,永远矗立在她的心坎上。 言可心忽然松了口气,绷紧的身子软软的松懈了。 一种来之不易的心安,在身体里慢慢发酵。 他的黑色像是屏障一般保护着她,言可心莫名的伸出手,像一个渴求拥抱的孩子,冲他递了过去。 她渴望他,能抱一抱她。 只要一会,就好。 王小元举着雨伞在车前等待着,他已经通过小道消息得知了言家发生的事情,心里十分同情言可心。 白北泽的到来,对言可心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 起码他家总裁嘴是毒了点。 心肠,肯定是干净的!和那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黑心白莲男,完全不一样。 雨伞终于移到了言可心的头顶。 冰凉的气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身侧的温暖,他的疏离冷淡,如今也成了她绝望中唯一的光芒。 白北泽没有说话,只是举着伞,平静的垂落着视线,看着脸色苍白的言可心。 他的眼底像有深渊,坠下去,也永远到不了底。 言可心却恨不得纵身而下。 “你” 她吃力的发出一个音节。 用尽身体最后的力气,支撑着爬了起来,脸上的水珠不知是雨还是泪,她的眼角涩涩的,很疼。 言可心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和他说。 可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的瞳孔逐渐变得迷离,眼中的他也模糊了起来,言可心想抓住他,却抓不住。 黑暗来临,意识消失。 她软绵绵的倒了下去,撞进了白北泽的怀里—— 真暖和啊 言可心合上眼睛的最后一秒,这样想着。 醒来的时候,底下是舒适温暖的大床。 言可心睁开眼睛,定定的看了窗户外的雨幕很久,才支起身子坐了起来。 (本章完) 第122章 我们……还回得去吗 第122章 我们……还回得去吗 掀开被子时,她的脚上忽然一紧。 言可心低头看去,发现脚上的绷带被换过了,上面没有血迹,崭新崭新的。 她的心忽然有了那么一丢丢的升温。 下床走出卧室,四处张望了一下,这应该是一间独立公寓,面积很大,而且在顶层,她走了很久才走完这里。 公寓里除了她,没有人。 她坐去了沙发上,身上裹着在卧室里拿出的毛毯,现在的天气并不冷,但她总觉得骨子里散着寒气,心也冰的胸膛难受。 坐下来,她就发起了呆。 她想起自己昏迷前看见的一切,白北泽举着雨伞站在她面前,他消失了这么久,终于出现了,而她最后,应该也是倒在他的怀里了 那么,这个公寓是他名下的吗? 言可心看了看装修风格,冷淡简约的风格,果然和白北泽这个人的气质一模一样。 冷色调的环境让言可心觉得更冷了。 秋天,却冷得和寒冬腊月一样。 她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里,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猫,弱小无助又可怜。 正在发呆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在她的衣服里震动。 言可心猝不及防被惊了一下。 她点开屏幕一看,见“梓西”三个字醒目极了,已经沉进谷底的心波澜不惊,熟练的点了静音键,任由手机无声的呼叫着,她也不理不睬。 言可心想好好的静一静,休息一会儿,暂时可以彻底的把言家的那一团糟心事抛诸脑后。 哪怕一会儿也好。 电话停了又拨,短短一个小时内,梓西连打了几十通过来。 最后言可心索性将手机正面向下,眼不见为净。 终于安静了一会儿。 听着雨声的言可心一动不动,耳朵里忽然听见一丝细微的解锁声,紧接着,大门前走进来一个人。 白北泽弯腰脱鞋,言可心恰好看见他低垂的眉眼,像画一样赏心悦目,让人无端端的生出了一点希望。 他朝客厅走了过来。 言可心就呆呆的看着他,微微仰着头,黑白分明的眼睛澄澈的没有一丝杂质。 这种眼神对于男人来说,清纯的极具诱惑力。 白北泽的眸子动了动,像要开口说话的样子,捕捉到他微张的唇齿,言可心忽然丢开了笨重的毯子,直接就扑了过去。 像树袋熊一样,手脚并用的抱在他身上。 白北泽一愣,身体,本能地一僵。 言可心感受到了他的僵硬,把小脸埋进他温暖的胸膛,闷声闷气的说道:“现在,请你不要推开我。哪怕你再讨厌我,也请你抱一抱我” 她说的并不低声下气,但莫名的有些可怜。 白北泽本想掰开她,手伸到半空中,还没来得及落在她肩头,就止住了。 沉默,一分一秒地在周遭蔓延…… 白北泽再次落下手掌,这一次,却慢慢的覆在了她单薄的背上。 只是轻轻覆着,身体和手,都一动不动,像是被静止了。 言可心感觉到背上的手掌传来的温度。 她身子绷紧了一秒,又放松了,呼吸喷洒在他的衣服上,冰凉的脸被烘的热热的。 不光是脸,身体,还有心脏,都在慢慢的复苏,慢慢的回温 好像也没有那么冷了。 人的本性是贪婪的,而恰好,人最忌讳的,也是贪婪。 太过贪恋一件事情,后果会不堪设想。 她受过这样的苦。 言可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许贪恋这个怀抱,不许放松警惕只要一分钟,就好。 白北泽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她在心里悄悄的数着。 一、二、 直到第六十下。 一分钟过去了,可她的身体还是纹丝不动,任由时间无声流逝。 她舍不得,舍不得这来之不易的温柔和温暖。 那就再等到一百秒吧。 言可心悄悄的,带着小小贪心地想着…… 很快,一百秒也过去了,快的就像一眨眼,她抱着他的手却紧了紧,一丝也不肯放开。 怎么办,还是舍不得,如果可以的话,言可心觉得自己可以抱着他一辈子。 手机的铃声,骤然划破了宁静的气氛。 言可心呆滞了一秒,很快意识到那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刚才发觉梓西没有来电以后,她就又调回了声音,因为她怕妈妈找不到自己。 虽然不想下去,但也不能任由手机响着,太破坏气氛了。 言可心轻咳一声,不情不愿的松开手,去拿手机,本来以为是讨厌的梓西,结果来电的人却是若美。 她看了白北泽一眼,飞奔去了阳台,才接通了电话。 “妈妈,你怎么样了!” “心心,妈妈好多了,没事,你在哪儿,你怎么不回来?” “我” 言可心捏紧了拳头,落寞的垂下眼帘,“你不用知道我在哪儿,一会我就去看你,好好等着我,爸爸他——还在吗?” 她不安的询问道。 电话那头的若美,沉默了一瞬间。 “心心,妈妈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若美的声音,依稀夹杂着几分屈服的无奈,在电流声中显得柔弱无力。 “妈妈已经认命了,这是注定的一劫,梓月她毕竟是你爸爸的骨肉,我们都不得不承认,现在你再顽抗,也没有用。我们还是接受现实吧,你跟着我一起回家去,继续原来的生活,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吗?” 言可心眼睛一闪,惊愕的差点把手里的手机给摔了。 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双手无力的捂住手机,心脏更是酸楚的急速跳动着,她微微躬下身子伏在栏杆上,有了外物的支撑,才免于狼狈的坐下。 言可心不断的颤抖着,手、脚、躯干,连声音都在抖。 她自以为经历了这么多,已经足够坚强,是她错了,真正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她还是险些镇定不下来 幸好,她没有哭,她忍住了。 “我们……还回得去吗?” 她轻声问道。 其实她想撕心裂肺的大吼,说自己不要这样。 想回家,却不要回那个已经不再温暖的家,不要再看见爸爸和那个所谓的姐姐…… 若美的软弱,让她感觉自己像被抽了一根肋骨,那种疼痛和空洞都是实际的,在心脏里隐隐作痛。 她为了保护妈妈,据理力争,可妈妈却是率先屈服的一个。 (本章完) 第123章 这是同意了? 第123章 这是同意了? 她难道没有想过,一个为了名声愿意将妻子放在第二位,曾经背叛过妻子的男人,这样的人真的还值得依靠吗? 可她说不出口,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妈妈已经这么可怜了,如果她也这样说,那给她的伤害将会有多么大? 言可心的苦,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若美又说了句什么,但言可心已经听不见了。 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在半空飘荡,看见了前生看不见的许多画面,与其说是又活了一次,不如说是披露真相。 原来她的幸福从来都只是虚幻的假象,原来她其实这么可怜。 以后的她一定要照顾好妈妈。 手机仍在通话中,对面仍在说着话,但言可心保持着沉默,双眼无神中。 直到背后,一抹温暖抵上了她的背嵴,她才恍然梦醒,迟钝的抬头看去。 白北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他高大的立在她身后,安全感强的密不透风,让言可心莫名的舒缓了很多,他一只手搭在栏杆上,目光远眺,似是不经意的行为。 言可心纤细的身躯被他半包围着。 两个人之间隔着两三个拳头的距离,也算不上特别近,可那股身体中蕴含的力量,言可心还是准确无误的感受到了。 她沉默了片刻,果断的拿起手机,冲着那头的若美说道:“我不去。最近我是不会回去了,你也不用劝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无论是言家的事情,还是梓西和叶梓月真正的关系,我都迟早要查出个水落石出。” 不到那一天,她才不会傻乎乎的回去。 回去以后再想出来,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若美着急的追问了两声。 言可心红着眼眶,忍受着心里的酸楚,利落的挂了电话,然后转过身子,抬头注视着他,“白北泽,你的书房,借我用一下.” 她的动作实在太快,白北泽下意识一愣。 那短短的几秒间,言可心已经弯腰钻出了他的臂弯,一熘烟的跑进了书房里。 十五分钟后,她拿着两张刚打印出来,还热乎着的文件走了过来。 “给你,请看。” 言可心把文件摊开,平放在白北泽的面前,认真而专注。 这是一份劳动合同,白北泽神色莫辨的看着,既不回应也不惊讶,言可心料到他会是这个表情,努了努嘴巴。 “请让我加入你的小蜜天团吧,白总!” 言可心鞠了一躬。 她如此乖巧的样子,倒是少见。 白北泽罕见的挑了挑眉头,不忙着答应她,而是拈过那份合同,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 一件合同,白纸黑字,订的可是他们双方的契约和利益。 很重要。 合同的内容与一般的合同大同小异,没有什么值得稀奇的,白北泽波澜不惊的看下去,看见提出的工资与王小元差不多,也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 不过底部多出一项条款,要求也很新奇,放眼整个白氏,估计也没有人敢提这样的要求。 内容是:收留她暂时住在这个公寓里,直到她的私事彻底解决为止。 这对他而,也不是什么问题。 不过白北泽还是慢悠悠的抬起眼睛,从文件背后,定定的看了言可心一眼。 言可心忐忑。 他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冷冰冰的,不会是不愿意吧? 她有些吃不准他的态度。 现在能收留她的人,只有白北泽了,这个大腿一定要抱抱牢实,做错这村就没这店了,合同,可以慢慢谈,她有耐心,也愿意退让。 “工资,可以少一点!” 言可心按倒文件,拔开笔帽,在数字上改了一笔,瞬间少了一千,“就当是我交的一点点房租!” 白北泽抱着胳膊,还是不说话。 言可心额角上的汗珠都流下来了,她犹豫不决的做着心理斗争,小心翼翼的往文件上又改了一笔,“职位,也可以稍微低那么一点点” 白北泽继续沉默。 言可心已经快唱起小白菜地里黄了,楚楚可怜的扁着小嘴,冲白北泽眨巴着眼睛。 她都已经这么可怜了,这个可恶的企业家为什么不能发发善心,就当积德了? “我还能改!” 言可心咬牙,忍痛继续在文件上涂改。 不就是割地赔款吗,没关系,少一座城市和金银算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看得很开! “我可以取消休息日,年假也缩短一半!” 明明想双休带一个月的年假,可她还是屈服强权的退让了…… 白北泽垂了垂眼睛,充耳不闻的样子。 真的不能再改了.这是她的底线了! 言可心快哭了,她轻轻的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的放软了语调,“我很厉害的,现在不但工作上可以胜任那些事了,也可以给你当生活助理按时叫你起床,我还会捶背捏肩,你累了,我就给你捏捏,我还会做菜,你吃厌了山珍海味,可以尝尝我的家常菜。” 做菜这门手艺也是她前世为了博取梓西的欢心,特意学的。 现在倒派上了用场。 言可心生怕白北泽还不愿意,苦着小脸,搓着手祈求,“你录用我真的不亏,我一个人抵的上五个人,白总.” 不知是哪一句话奏效了。 白北泽虽然不说话,但起码有了反应,他抽出签字笔在文件的底部添上了一句话,然后才在甲方签上了自己的姓名。 他头也不抬的说道:“以后随叫随到,不许耍赖。” 言可心一愣,这是同意了吗?! 可她不敢太过惊喜,而是悄悄的俯身,看了看他加在文件下方的条款。 十四个俊逸潇洒的字—— 本合同最终解释权,归白北泽所有。 他是大boss,自己要给他打工,解释权归他,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 言可心摸了摸下巴,没看出端倪,乖乖的在乙方那一栏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名字一签好,这份合同就即刻生效了。 (本章完) 第124章 白北泽,你 你太坏了 第124章 白北泽,你 你太坏了 言可心低头的一刹那,白北泽微微侧着眼眸,瞳孔中是她温软小巧的倒影。 签订完毕,言可心心里一下子就有了安定的感觉。 起码她接下来的去处有了,不至于沦落街头乞讨了。 上天还是很照顾她的,虽然让她陷入绝境,但也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吉祥物——白北泽! 他岂止是吉祥物,简直是免死金牌。 有了白北泽,她接下来的生活应该会相当有趣。 言可心的心情豁然开朗,她用力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给自己加油打气。 反正秘书的工作她也干过,大不了每天顶着白北泽的臭脸而已,她不怕! 白北泽并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 签订好了合同,他便打印了另一份备用,塞在文件袋里预备带走。 公司的签人合同都是留底案的,公平起见,一向是一式两份,雇佣者和劳动者各一份。 看白北泽已经在收拾东西了,言可心心里想着小九九,趴在桌边上,用清亮的眼睛牢牢的盯着他。 “我有句话想问你。” 白北泽移过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可能是相处的久了,言可心已经开始明白他的各种潜台词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言可心就聪明的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她可能真的有当秘书的潜力! 比如说现在,白北泽看她的意思是,让她说话。 “咳咳——” 言可心清了清嗓子,抿着嘴唇,眼珠子不住的转动着,“订婚宴的时候,你为什么只送了礼物,人却没有来?” 她悄悄的向他挪了过去。 先是靠在椅子扶手上,然后慢慢缩短中间的距离,她的前龟速前进,贴上了他的后背,双手也和藤蔓一样伸到了他的脖子下方。 一副要抱抱的样子。 白北泽像是被妖精缠上的和尚,面对言可心的投怀送抱,不光面无表情,连回应都没有,继续捏着手中的文件袋。 言可心听不见他的回应,好奇的将下巴搁在他宽厚的肩头,想要看清他的脸。 二人的距离近的已经贴合在一起,她的温度交织着他的气息,偏偏她最调皮,故意往白北泽的后颈里吹气。 香甜的少女气息像是醉人的酒,在耳尖浮动。 “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是不想我嫁人,但是不好意思说?” 言可心已经断定是这样了。 她心里都悄悄欢喜了起来。 培养了这么久的感情,终于到有所回应的时候了,她抓到证据了,看白北泽还怎么死鸭子嘴硬! 白北泽收拾好了文件,才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只是去出差了。” 简洁有力的七个字,捅在了言可心的心上。 她嘴角的笑容僵硬了。 这个男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良心不会痛吗? 言可心严肃了小脸,摇头,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信,你打死我,我也不信,你肯定是因为不想见我订婚,才找借口出差的!” 白北泽:“.”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巴掌按在了言可心在肩头耸动的脑门上,将她推下了后背。 “让你多看书,没让你看爱情小说,你脑子里除了谈恋爱,还有什么?” 言可心被他推坐在地上,哎哟了一声,扶着腰,楚楚可怜的仰视着他。 “我脑子里还有你。” 她不是正常人,和她讨论问题,显然是傻瓜行径。 白北泽看了她一眼,拉开椅子,起身拿起文件袋向门口走去。 言可心眨巴着眼睛,小尾巴一样跟着他走来走去,发现他开始穿鞋,言可心坐不住了,“你要走了?” 白北泽淡淡的嗯了一声,抬手看着腕表。 “那你什么时候再来?” 言可心觉得自己现在像是迎宾小姐,客人走了还要欢送。 发觉白北泽似笑非笑的凝睇着自己,言可心自觉说错了话,摸着后颈改口,“我的意思是说,你能不能常来看看我?” 这句话好像也不对。 不管了,意思到了就行,白北泽这么聪明,一定明白她的意思的。 白北泽对着门前的镜子整了整衣冠,头也不回的说:“我不会来了,这所公寓从今往后就是你的。” 什么!?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和他有了二人独处的时间,说不来就不来了? 言可心朝门前扑了过去,企图粘着他不让他走。 然而白北泽早已料到她会这么做。 他及时的关上了门,言可心扑到门上,撞了个眼冒金星,“白北泽,你、你太坏了!” 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似乎一点都没有要回来同情她一下的迹象。 言可心扁了扁嘴,回到了卧室里自己安抚了一下受伤的额头。 公寓安静且舒适,虽然色调冷了点,但胜在有格调。 言可心总算睡了一夜好觉。 第二天一大早,四五点钟,言可心就掐着点爬起来,悄悄的熘回了言家,打算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一些带走。 成功的潜入自己的房间以后。 言可心打开行李箱,一把抱住衣柜里成列的衣服,一股脑的往箱子里塞。 还有桌上的护肤品,鞋子,饰品,都是女人不可或缺的体面。 白氏集团的有钱职工可不少,可惜都没白北泽有钱,只能给他打工彰显身份,但私下里,公司里多的是眼光毒辣,经验老道的人。 要是没几个撑场子的名牌,她这位席大小姐进了白氏恐怕会被人笑话。 毕竟订婚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收拾好了,快五点半了。 言可心提着行李箱就往楼下跑去。 箱子太重,不方便提,言可心的速度慢了下来。 笨拙的走到大门口,言可心拿起手机打算打车的同时,一道男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去吧。” 言可心浑身一颤,抬头循着声音看去。 随着季节的转变,白天也来的越来越晚,虽然是五点半,但天还没有亮透,男人的脸沉浸在黑暗之中,唯有一双眼睛亮的吓人。 即便如此,也不妨碍言可心认出他来。 是梓西。 “你大早上的不睡觉,来门口站着干嘛,晨练?” 言可心不慌不忙的说道。 梓西低头帮她扶了一下快崩开的行李箱,声线如温柔的海水,“我在等你,等了很久了。” (本章完) 第125章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第125章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他的毅力真是让人敬佩。 言可心打心眼儿里佩服他对自己的狠辣。 毕竟让她这么冷的天,早上天还没亮就爬起来蹲人,她是做不到的,除非一夜不睡觉。 可惜梓西不干好事,大早上堵人也是为了干坏事。 言可心想想就来气。 差点开口喷他,让他滚一边去,幸好理智战胜了欲望。 “不用你帮忙,我自己可以拿。” 言可心冷淡的打开他伸过来的手,像是嫌弃一般,将自己的行李箱拿的远远的,身子也跟着后退了一步。 “心心,你听我解释好吗,我不想看见我们之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梓西的语气很急促,眼底也发红,不知道是不是没怎么休息,整个人看上去微有些憔悴。 但被他眼底的急迫情绪,修饰的不太明显。 “可我觉得,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才是最真实的。” 言可心像个导师一样点评着,“你无论解不解释,对我的伤害都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看见你,这样你也轻松了,不用再对着我这个不爱的女人,曲意逢迎!” “怎么会是曲意逢迎,我对你都是真心的!” 梓西急切的道。 言可心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他说再多也没用,前世他杀了她是证据确凿的,这辈子注定要还债的。 “你如果是真心的,为什么会和叶梓月离的这么近,近的两个人都抱在了一起?” “她不小心崴了脚……” “算了,你不用说了,我也不想听。我现在需要极度安静的环境好好休息,不想再讨论这件事情了,我走了。” “心心!” 言可心走的毅然决然,背影笔挺。 梓西一连喊了好几声,但是言可心头也不回。 出租车已经等好。 言可心将行李箱搬上车,便打车去了公寓。 她所不知道的是,自己前脚刚走,梓西的助理后脚就出现了,“梓少,我们调查之后发现,小姐已经去了白氏集团上班。” 梓西正看着言可心的车驶离。 听了秘书的话,眸色一深,顿时周身气质也冷冽沉郁了起来。 言可心拿到了行李,接下来就要准备上班了。 回到公寓,迅速地换上职业装,化了个淡妆,才出门去白氏。 因为是白北泽的房产,所以从这儿离白氏很近。 言可心坐了五分钟的车就到了。 白氏的大楼实在是太过耀眼,言可心仰头深呼吸了一下,觉得白氏连空气都是醇香的。 这是多少人想进都进不去的,里面都是精英,就是一张纸都镀了层金。 先不急着进去,言可心摸出手机,愉快的拨通了王小元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提示音。 这是王小元的私人号码,打了一会儿,却没有人接,言可心皱了皱眉头,正想拨他的工作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拨原来的电话。 工作号是留给那些大客户的,王小元肯定随叫随到,她拨过去不是占用资源吗? 电话又嘟了一会儿,还是打不通,提示对方正在通话。 他怎么连私人号码都这么忙,忙着和女朋友谈情说爱?现在是工作时间,他这样是要扣工资的! 言可心生气的摁断了电话,心里想着进了公司就告他一状。 刚挂断,王小元的电话就来了。 “你怎么不接电话?” “我在处理事情,心心,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头的确有嘈杂的人声,言可心侧耳听了听,听见几个模糊的字眼,她疑惑的摸了摸后颈,“出什么事了吗?” 王小元停顿了一下,“没事,你不用管。” 不用管?这怎么行,她现在可是白氏的一份子! “王小元,你不知道我今天来白氏上班吗!你都不象征性的祝贺我一下,欢迎我一下?” 她要求不高,不用所有员工,自己能够得到小蜜天团的认可,就已经很知足了。 王小元这么聪明,一定听得出她的弦外之音! 可是那边王小元的说话声一直被打断,断断续续的吩咐着什么,言可心猜测他按住了手机,不想让自己听见,所以说话声才这么朦胧。 就说他很聪明,能当白北泽首席秘书的人,眼力见果然很好! 王小元现在一定在安排小蜜天团挂横幅,订蛋糕,准备欢迎她的到来,还藏着不让她知道,想给她一个惊喜—— 言可心捂了捂小脸,笑的眉眼弯弯,“王小元,没想到你们对我这么好.” 电话那头的王小元疑惑的“啊”了一声。 “心心,我现在很忙,一会儿你来了我们再说,可以吗?” 言可心还没反应过来,王小元就挂了电话。 言可心:“.” 就是一个欢迎会而已,不用这么忙吧,布置的太豪华,她会过意不去的。 叹了一口气,言可心走到玻璃窗前,抚了抚头发。 走进了白氏大楼,刚进去,就发现眼熟的前台小姐和保安都一脸的神色凝重。 保安像门神一样抓着电棍守在大门口,把她吓了一跳。 前台小姐一直在打电话。 言可心嗅到一丝可疑的气氛,她的心忽然沉了沉,却想不通白氏今天画风突变的原因是什么。 她悄悄上了楼,电梯快要到达顶层—— 不知道一会迎接她的会是什么样的场面,希望不要被那些秘书们所排斥,接下来的工作能够顺利展开。 “叮咚”一声。 电梯的门开了。 言可心她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跨出了电梯,将手放了下来。 这儿的确出现了很多生面孔,但他们愁容满面。 所有人几乎都在打电话,言可心清晰的听见他们称呼着各大记者,语气急速的应对着记者的问答。 没有意想之中的欢迎,甚至连她的到来都没有几个人注意。 言可心懵了,伸手拉住了一个快步经过的小秘书,“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忙成这样了?” 她见过的秘书办,应该是井井有条,从容不迫的才对。 “集团和王家合作的项目出事了,昨天,工地上死了一个人。” 小秘书说完,又急匆匆的走了。 言可心头皮一麻,死这个字眼在胸腔中回荡了很久,她无力的侧过身子,恰好看见了墙壁上的液晶大屏里正在播放的新闻—— 这是早间新闻,正在打电话的秘书都抬起了头去看。 (本章完) 第126章 谁给他们扔辣椒面了! 第126章 谁给他们扔辣椒面了! 主持人一开始便播起了昨天工地上的事。 人死不稀奇,因为白氏的项目横死在工地上才是稀奇的,就像平民出轨和明星出轨,关注点与热度都不一样。 大家更想看的,是白氏出事。 画面一切,屏幕上出现了一段现场采访,这是王家集团的内置装修,言可心一眼就认出来了。 记者在镜头外不断的发问,“王总,王小姐,你们对这件案子怎么看?” 还能怎么办,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吞呗。 言可心轻哼一声。 王父一句话没说,沉着脸像是浓郁的夜色,记者也不自讨没趣,将镜头放大对向了王雅雅。 “项目是我们与白氏合作的,我们虽然提供场地,但安全方面,一向是白氏负责,我们也很信任他们的能力。” 王雅雅一直没有表情的脸,忽然生动了起来,她看上去很憔悴,阴测测的凝视着镜头,漂亮张扬的脸蛋上写满了报复与攻击性。 “安全监管失力,是白氏的失职,对这件事情,我们王氏非常抱歉,本来不应该发生的惨剧,因为白氏的疏忽,而毁了一个家庭!” 言可心一懵,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声响。 王雅雅在放什么屁呢? “我们一定痛定思痛,绝不再犯,也请光大市民朋友关注我们的改变,谢谢大家” 王雅雅的声音飘的越来越远,言可心压根没有心情继续去听。 她就算没有了解过这个项目,但她也知道,安全监管出问题绝对不是一方的失误,工地上有两家的监管,出了事,谁都撇不清关系。 王雅雅这么做,无疑是要把王家从泥潭里摘出去,把污水全部泼在白北泽的身上。 这个毒妇! 她一定是在记恨上一次的事情! 言可心气的头顶冒烟。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自己给自己下药,反过来还怨恨后果,当初下药的时候怎么没想到? 自甘堕落,还期望别人给她尊重吗? 言可心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往总裁办里冲。 王小元及时截住了她。 “别拦着我!”言可心轻轻推了他一把。 王小元愁眉苦脸的看着她,“总裁现在很忙,你别进去给他添乱了,这件事情已经传开了,闹的很大,家属搞事后面还有人在秘密支持,平息媒体买通公关就很不容易了,你要是惹他生气,我们就全玩完了。” “谁说我要惹他生气了,我进去劝劝他!”言可心叉着腰。 “你可别劝了,总裁现在没有功夫听你说话。”王小元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二人走到落地窗前,站得高看得远,白氏集团的顶层几乎能俯瞰全城。 王小元指着白氏附近的几个路口,都有警车在巡逻,再看远一点,有密密麻麻的人头涌动着,好像什么组织,“看见了吗?” 言可心眯着眼睛观望了一会,“那是什么?” “那是搞事的人!” 王小元叹了口气,“从今天一早就聚集搞事了,被保安挡了出去,后来以聚众搞事的名义请了警局来驱散,现在还没消停呢,我都怕再过一会,天上都快开轰炸机来炸我们大楼了。这些人根本不会尊重真相,他们只想搞事,获得更多的赔偿,你知道他们有多恐怖吗?” 他正说着,手机又滴滴的响了起来,王小元反射性的从椅子上跳起来,立刻拨通了电话,“秦记者你好,这件事情” 王小元也加入了接电话大军。 所有人都在接电话,只有言可心一个人安静如鱼 她沉默了一会,继续转过身子,鼻子贴在玻璃上,看起了远处的人群和警车。 下午,白北泽接受了记者采访。 言可心和王小元全程跟着。 她想找他说几句话,白北泽的手机却几乎没有停过,一直到上场前都还在通话,言可心默默的站在台下,感受着人群的拥挤,心里有一丢丢的难受。 虽然知道他很厉害,但以一人之力对抗这么多人,还是怪心疼的。 采访之后,白北泽便马不停蹄的去了医院。 他总算没有继续接电话了。 言可心不敢直接看他,只能从玻璃窗的侧影上悄悄的看他的侧颜。 他好像没有休息好。 尽管下巴上的胡茬剃的很干净,气质也依旧干练清冷,可眉宇间总有一股微微的沉寂,拒人于千里之外。 白北泽在合眼休息。 言可心犹豫的往他身边挪了一点,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她也想靠近他。 车内的气氛安静的古怪,言可心罕见的没有多话,微垂着眉眼,若有所思的样子。 很快,医院就到了。 车子刚刚驶入路口,就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尽管有窗户的遮挡,但记者的镜头和闪光灯还是不断的闪烁着,刺激着人眼。 言可心无端端生出一种困兽之斗的恼怒。 但此时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只是默默的站在他身后。 “总裁,医院到了” 王小元的声音忧郁的从副驾驶传来。 白北泽微微睁开双眼,整了整衣襟,无视门外记者的疯狂抓拍。 他方才的沉寂瞬间消散,又回到了以往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样子。 言可心睁着圆熘熘的眼睛看着他细微的变化,心里拿起小本本抄写好。 这可是商业强人在线授课的内容啊 她要是能学会白北泽镇定自若的本事,那离女强人又近了一步! 保镖及时赶到,隔离了记者与搞事者,用人肉筑起了坚固的屏障,王小元这才松了口气,安排白北泽下车。 言可心先下,刚走下车,她就感觉眼睛一阵酸痛,下意识用手挡住了脸。 她感觉到有人在拿沙子泼她。 摊开手心一看,见手心里全是红色的粉末,空气中也散发着刺鼻的辛辣味。 作为一个女生,当然明白这是防狼喷雾的主要组成成分—— 辣椒面! 谁给他们扔辣椒面了!? 还知不知道珍惜粮食,这是打算把他们当猪肉爆炒啊! 紧接着,一个鸡蛋飞了过来。 “砰”的一声—— 砸在她的后脑壳上,疼的她身子一紧。 还伴随着民众的叫嚣,“白氏滚出商业,白北泽血债血偿!” (本章完) 第127章 白北泽,你 怎么样了 第127章 白北泽,你 怎么样了 清黄的蛋液沿着她柔顺的发丝缓缓流下,像是一盘荞麦拌面,乱七八糟的糊在了头顶。 言可心捏紧了拳头。 前世今生加起来,她也没有遭受过这种被人丢瓜果蔬菜的待遇! 她又不是电视剧里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要去菜市场砍头了,这些人为什么要丢蔬菜,蔬菜没有自尊的吗! “心心,快过来,别傻站着了!” 王小元忽然撑起一把雨伞,上前搂住了言可心的肩膀,在保镖的掩护下,将她急急的带上了医院大门的台阶。 抬头一看,白北泽也站在这里。 看来是她刚才吸引火力,将民众的注意力引走,让白北泽趁机离开了。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发梢的蛋液上顿了顿,眉宇似乎轻皱了一下,些微的不快从眼底一闪而逝,化为一抹锐光。 “进去。”他淡淡的下令。 言可心正低头擦着身上的污渍,闻楞了一下。 白北泽转头看向门外的人群,目光寥落而无起伏,没有继续重复刚才的话。 反倒是王小元推了推她,“总裁让你先进去,快进去呀!” “我不走!” 言可心的倔脾气上来了,她鼻尖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嗅了辣椒面的缘故,“我也是总裁的秘书,总裁进去我才能进去,总裁不进,我就.” 她张开手臂,作势要挡在白北泽的面前,“我就是总裁的防弹窗!” 反正为了他,她做的牺牲多了去了。 不差这一件!哪怕被当成神经病,她现在也不走! 言可心看上去非常的大义凛然。 白北泽负在背后的手指动了一动,像是要撇开她,但又没有。 现在不是纠缠于这些细节的时候,她若不走,他也没时间再劝。 他走下台阶,像是要对那些人说话的样子。 言可心看得心惊肉跳。 他看上去就像一个走进无边大海的人,孤独而从容,面对扑面而来的滔天巨浪,他也神情不改,矜雅依旧。 有些人,真的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与旁人不同。 言可心没有犹豫,立刻像小尾巴一样跟上了他。 就算是溺海,她也要和他溺在一起。 “我” 白北泽刚刚启齿,吐出一个音节。 言可心听见一阵轻微杂乱的脚步声,从左侧方传来,她下意识看了过去,见一个面容狰狞的中年男人举着一根钢棍,冲白北泽袭来。 短短几秒之间,言可心连想都来不及想,迅速做出了反应。 她张开手臂向白北泽扑去,想要用单薄的双肩保护他。 人群中显然也没有料到这样的变故,发出了抽气声与惊呼声。 言可心闭上了眼睛,埋在白北泽的怀里,绷紧了身子等待着疼痛的来临。 希望她的努力,他都能看到。 身子忽然天旋地转,言可心感到一只有力温热的大掌握住了腰肢,他们二人的位置被迅速调转,意料中的痛苦并没有来。 言可心茫然的睁开漾着水纹的眸子,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白北泽抱着她,一手举起挡住钢棍,咚的一声脆响,听的言可心的心刹那间揪了起来,她听见男人似乎闷哼了一声。 钢棍砸到他了! 言可心惊恐的想。 保镖迅速的控制住那名袭击男子,钢棍甩丢,他被扣押在地上,口中还是不断的在用方骂骂咧咧。 言可心在采访里见过这个男人,似乎是死者的叔伯,情绪很是激动。 白北泽迅速松开了她,没有多停留一秒,媒体也是反应最快的人,早已将他英雄救美的一幕永远留存在了摄像机里。 “白北泽,你、怎么样了?” 言可心颤抖着双手,想要碰他。 白北泽轻轻推开她,又低声发令了一遍,“进去!” 王小元已经带着人马冲了过来,扶着白北泽匆匆的往医院里走。 转身的一刹那,言可心看见白北泽额角沁出的冷汗,她的心脏像漏了一拍。 她孤零零的站在医院门口,心里自责的一塌糊涂。 明明是想保护他,为什么最后自己才是被保护的那个人? 幸好医院就在眼前。 白北泽被迅速转移,及时拍片治疗。 诊断结果被医生拿来了,他扶了扶眼镜,拿了两瓶药膏放在器械台上。 “墨总,你躲避的及时,伤势不算严重,没有伤到筋骨,外敷药一个月应该就能好全了。” 白北泽垂着眼帘,言可心看着他的样子,心疼的脸色都变了,“医生,我们总裁疼的这么厉害,真的没事吗?” 医生正要解释,白北泽已轻描淡写的出声了,“我不疼。” 言可心被噎了一下。 王小元送医生出去,带上门的时候,冲言可心悄悄的指指药瓶,又指指白北泽的背,然后比了个“我相信你”的大拇指,才离开了。 什么意思,让她给他上药? 言可心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就是不太会照顾人。 毕竟她一直都是被照顾的那个。 虽然学过一点护理知识,但抹药的手法还是和专业医师不一样的。 为了不让白北泽遭受二次伤害,言可心及时的把医生给请了回来。 王小元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 留给她看总裁裸背的机会都不要,心心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正直了? 言可心丢给他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当媒婆撮合他俩!她现在可是小天使,不是小色女! 医生是男医生,言可心心理上还是过得去的,专业的就是不一样,手势轻柔利落,不知道是不是白北泽太能忍,一直面无表情。 真的不疼吗? 言可心困惑了,她明明看见他脸都白了,大家都是肉体凡胎,又不是神仙鬼怪,他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终于上完了药,王小元又再次把医生给带了出去。 这一次,他又丢给了言可心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言可心不搭理他。 治疗室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沉默的像一潭死水,白北泽闭目养神,呼吸轻微的都快听不见了。 言可心悄悄的走到他背后,张望了一下。 刚才医生挡着,她不能看,现在趁着药膏还没有彻底渗透肌肤,他不方便拢好衬衫的空档,她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本章完) 第128章 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第128章 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美男连肌肉都会发光,有了刚才白北泽保护她的举动,言可心现在看他都充满了崇拜和敬仰。 还有心疼。 真的心疼。 看见白北泽受伤,简直比自己受伤还疼千倍,万倍…… 他一直闭着眼睛,也方便言可心偷偷看他。 伤口是发红的,暂时还没有显出青紫色,但看面积与深度,估计明天再看,皮肤上应该会出现出骇人的大片瘀紫。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即便美男在面前,言可心也没有心情只去看他的颜了。 她盯着伤口,盯的脸都要贴在上面了。 白北泽不着痕迹的往前挪了一下。 言可心看的眼睛酸,鼻子也酸,泪腺太发达有时候不是好事,她就是太容易哭了,可流眼泪又不是犯罪,人生在世,为喜欢的人落泪不是很正常的吗? 她这么想着,眼角就无法控制的淌下泪痕来,伴随着轻微的吸鼻声,湿哒哒的,在白北泽的后背一个劲揉眼睛。 白北泽终于被她挤的无路可让,忍无可忍的睁开了幽微的双眼,下颌角轻微转动。 以睥睨之态,冷眉冷眼的盯着言可心。 “看够了吗?” 言可心被惊的瞪圆了眼睛。 眼泪还在不停的流着,沾湿了她浅粉的香腮,小鹿般无辜的眸子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被泪水润泽的灵秀清亮。 “你、你不疼啦?” 她抽抽搭搭的问着。 她的眼角被她粗暴的手法揉的发红,皮肤上印满了可笑的泪水。 明明都这么大的人,为什么还能哭的像个小孩子? 白北泽本来想凶她,但眉尖一蹙,竟莫名松开了心里发紧的感觉,他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你哭什么?” 这种态度在白北泽身上,已经是非常罕见了。 言可心更内疚了,恨不得拾起钢棍往自己身上打个百八十下。 她可能听多了相声,对着白北泽的俊脸,她脱口就想调戏,但一想到以往屡屡失败的经验,她及时扳正了自己的态度。 “我在哭我自己啊!”言可心假装自己咬着小手绢,“我最近也不知道是水逆还是犯太岁,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惨绝人寰,老爸忽然冒出个私生女不说,我哥还离家出走不问事了,就连未婚夫都出轨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她哭唧唧继续说:“现在好了,还殃及了你,你为了给我挡棍子受伤了,但是我现在勒紧裤腰带,穷的叮当响,实在不知道怎么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要不——” “要不,我以身相许,你肯要吗?” 言可心悄悄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左一下右一下的放着电。 白北泽本来低头扣着衣扣,肉色若隐若现,反而更加勾人,听了言可心的话,他的手顿了一顿。 长臂慢悠悠的伸出,“言可心,你过来。” 言可心:“啊?” 她犹豫了一下,慢慢的挪了过去。 白北泽指尖触上她光洁无暇的额头,咚地一弹! “……”言可心立刻抓住机会,捂住心口和额头,一副心脏病发的样子,直挺挺的往白北泽的怀里栽了过去,“哎哟,好疼!” 人刚投进怀里,言可心还没来得及在荷尔蒙的大海中肆意游泳,王小元的声音就不适宜的打断了她。 “总裁——哎!” 王小元一进门就看见了这一幕。 总裁衣衫不整,心心投怀送抱,真是太刺激了! 这两个人,怎么能在医院也 但他是一个有职业素养的金牌助理,所以他及时的捂上了眼睛,转身,站定,背对着两个人。 “总裁,律师已经到了。” 言可心的身子刚刚沾上白北泽,白北泽便站了起来,扣好领口的最后一粒扣子,取下了衣架上的西装外套。 “走吧。” 他的动作实在太迅速,迅速的让王小元和言可心都觉得刚才的袭击是一场幻觉,他好端端的,什么事也没有。 王小元忍不住在心里钦佩。 总裁真是我辈楷模!他是白北泽一辈子的小粉丝! 言可心坐倒在白北泽刚才坐着的位置上,腿下还有他的余温,她像祥林嫂一般幽怨的看向了门口。 白北泽头也不回,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门口。 又失败了! 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言可心想起了林萱雅对白北泽所做的种种劣行,她疲惫的扶住了额头,忽然觉得白北泽的忍耐真是人类之最。 她想攻克白北泽,简直堪比登火星还难。 白北泽径直进了医院里专门为他空出来的一间会议室,与律师洽谈这次的解决方案,里面的内容具有保密性,王小元和言可心必须在门外守着。 言可心低着头,在地上蹭着鞋尖,王小元看了她一眼,小声问道:“刚才你和总裁,是不是”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八卦!”言可心扬手拍了他一下,“你看,那边的男人,是不是刚才打总裁的小狗?” 她本来想说畜生,但这两个字实在太不符合自己端庄得体的形象,话在嘴里转了转,换了一个比较含蓄的称呼。 “小狗?”王小元都忍不住笑了。 “那是打总裁的人没错,可他不是小狗,是疯狗。” 王小元比划出两只狗爪的样子,举在前面汪汪了两声,非常的生动形象。 言可心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拿着!”言可心将包拍在了他的怀里,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脖子,嘴角扬起一抹微妙的弧度,“我去洗手间一下。” 她漫不经心的尾随着那名男子。 进了公共洗手间以后,她一直靠在女厕所的墙壁上没有进去,借镜子的反射观察着男人的动向。 那名男子没有去男厕所,而是悄悄走进了厕所后方较为狭窄的空间,楼道与厕所相邻的休息区。 看的越久,言可心脑海中的印象便越深刻。 她今早才看的新闻,终于被她想起来了。 这名男子叫黄河,是死者黄复的小叔,年龄只比死者年长八岁,听说每天游手好闲,也没个正经工作,经常在黄复家蹭吃蹭喝。 (本章完) 第129章 他有本事把我抓起来 第129章 他有本事把我抓起来 言可心摸着下巴,眯眼思考着对策。 忽然,她眸子一亮,看见黄河躲在墙角的旮旯里,摸索了一下,紧接着,她看见有轻微的烟雾,带着呛鼻的气息拂了过来。 真是自己送上门,找死的! 言可心观察了一下医院的房顶。 里面都安装了吊顶,医院又是绝对禁烟的环境,况且这么多病人、资料还有昂贵的医疗器械,一定会把火灾的源头扼杀在摇篮里。 之前就听说,医院的吊顶下方,全都安装了消防喷淋下喷头。 至于好不好用,一会试试就知道了。 这儿是洗手间,为了照顾个人隐私,没有设置监控。 而且因为临近厕所,排泄物容易传播细菌,医院厕所又多是病人在用,所以很少有人会敢在这儿休息。 大多是方便之后就赶紧离开。 这也是黄河敢在这儿抽烟的原因。 言可心等了一会,等黄河大口的抽完了一根烟,摁灭烟头打算走人的时候,她施施然的出现了。 “哎呀,你是.” 她装作第一次见到黄河的样子,走上前去。 刚才她已经把外面的长风衣脱掉,只留下里面的连衣裙,加上头发也被清理过,和在医院门前的样子大不相同。 更何况当时还有白北泽挡着,言可心笃定黄河不会认出自己。 因为她还有一个确凿的证据。 黄河刚才一直在眯着眼睛看墙上的挂钟,那种眼神,迷离而无奈,是近视的人才会流露的,他绝对是个近视眼! “你是黄复的亲戚吧,我在新闻上见到你的采访了。” 言可心不由分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侄子的事情实在是太惨了,我听说了以后,一直想找个机会为你们专门做个采访,披露社会的阴暗面!” 黄河一脸迷茫的看着忽然冒出来的女人,全程被她带着走。 “谢谢,不过你是?” “我是今日时报的记者,我叫李小媛!” 言可心随口编了个名字,“你看看,什么时候能劳烦你们接受采访,白氏这次实在是欺人太甚,仗着家大业大,草菅人命,我们时报立志于打击这种可恶的企业家,一定要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原来是李记者,你好你好,看你说的,我们小老百姓也没办法,还不是只能听之任之,哎——” 黄河一听说是记者,脸色瞬间轻松了几分,他装模作样的抹了一把眼角,“要不是你们记者朋友报道这些事,我侄子就要死不瞑目了!” 这几天,凭着黄复的死,他尽情在各大媒体前高调的刷着自己的存在感,享受了一把被人重视的虚荣,并且还能大捞一笔,简直一举两得! 一看见记者,他就忍不住满嘴跑火车,恨不得把白北泽描述的十恶不赦。 在博人眼球,哗众取宠的本质上,他和无良记者倒是臭味相投。 言可心知道,媒体最喜欢的就是他这种人。 毕竟真实性第二位,噱头才是第一位,只要黄河能一直说出劲爆的消息,一再抹黑白氏的声誉,他就能一直成为媒体的新晋宠儿。 因为这种事很容易引起一场盛宴,让民众只在乎热闹,不在乎真相。 “不,我们是正义的,绝对不能让任何不法分子逃出法网,你放心,黄复的事情,我们会一直跟踪的。” “来——” 言可心嘴里说着记者忽悠人的那一套,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外烟,这是刚问没法抽烟的病人买的。 点燃了一根,递给了黄河,“刚才看你在抽烟,心里一定很苦闷吧,再来一根吧。” 这包烟的价格是黄河以前抽的几十甚至几百倍。 黄河是个嗜烟酒如命的人,一看见外烟的包装,立刻眼睛都发绿了,小心翼翼的接过,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原来李记者也抽烟啊。” 言可心笑了笑,没有回答。 黄河以为她默认了,嘿嘿一笑,狠嘬了一口香烟,云雾缭绕,他美的像要成仙了一样,“李记者,我今天就有时间,不如你今天下午就给我采访吧,我那个侄媳妇也来,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 “真的?”言可心装作很惊喜的样子,“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就是.”黄河虎视眈眈的盯着她手里的香烟,“你看,能不能,再给我几根?” 以他这种层次的人,想抽一根这样的烟那是做梦。 言可心挑了挑眉,笑着将香烟递进了黄河的手里,“当然可以,你心里苦,要消愁,我理解的,都给你,拿去吧。” 她美目流盼,粉面红唇的样子实在是好看,黄河都看的楞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这种人可不是他碰的了的,人家是大记者,那是人上人。 黄河终于过了把瘾。 他抽完了一根,又抽了一根,言可心抱着胳膊,不断的用余光瞄着墙壁上的室内温度计。 温度计和消防喷淋察觉的温度肯定是不一样的,想要喷淋下喷水,还需要再热一点。 她背过身子,不着痕迹的撕开一张面纸,用打火机悄悄点燃了,丢进了墙角的垃圾桶中。 干净利落,毫不犹豫。 喷淋所启动的最低温度是57°,她必须快一点。 面纸燃烧了起来,在垃圾桶中无声的翻动着火焰,烧焦的气味在香烟的遮盖下根本不算什么。 黄河正抽的陶醉忘我,没发觉她的小动作。 “李记者,你这烟真好抽。”他发自肺腑的感叹着,有钱真好,连烟味儿都浓郁纯净,不像劣质烟,有杂味。 “好说,采访结束以后,我会再送一条给你,算是我的慰问了。” 言可心笑吟吟的说道。 一条? 黄河快笑出来了。 这一条烟的价格恐怕不低,他就算自己不抽,拿去卖了,都能吃上吃喝玩乐上好几天了。 白日梦太美,黄河根本没有发现迟来的危险。 “你知道,医院是禁烟的吧?”言可心淡淡的问道。 黄河满不在乎的轻哼了一声,“知道啊,那又怎么样,他有本事把我抓起来?” “哦——” 言可心抚了抚发梢,眉眼中的笑纹愈发深邃,“那就怪不得我了,你自找的。” 黄河一愣,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言可心慢慢的往后退去,心里倒数三个数,三、二、一 (本章完) 第130章 怎么,现在挥不动了 第130章 怎么,现在挥不动了 垃圾桶中的火舌倏尔窜了出来,黑烟滚滚,房顶的喷淋启动,开始往下方疯狂喷水,射上了黄河的眼睛。 黄河吓了一跳,以为是袭击,抱头鼠窜。 女性的柔韧性此时派上了用场,言可心趁此机会,一个高抬腿踢上他后背。 她高跟鞋的跟,攻击性和棍棒可有的一拼。 地面是防水瓷砖,水流不出去,全部淤积在地上。 黄河被踹的一个踉跄,脚下打滑,整个人朝墙角的垃圾桶撞去。 垃圾桶里的火已经被水淋灭了。 但垃圾桶的材质是铁,被火一烧,烫的跟煎锅一样。 黄河撞上去,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捂着烫红的脸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 言可心没有就此放过他,一脚踢开他手里紧紧握着的香烟,拎着他的衣领便把他抵在垃圾桶上。 “我看你的手挺有力气的,怎么,现在挥不动了?” 黄河的手被烫到了,疼的浑身发抖,别说打人,连握拳的力气都没了。 言可心轻嗤了一声,“孬不孬啊你?” 她的高跟鞋牢牢的抵在黄河背上被踹的部位,疼的他不断抽搐,可言可心漠然的像是看着一只蚂蚁,任由他挣扎,也无动于衷。 她不擅长打人,但是借助外物,想伤害一个人有时候也并不难。 果然比起力气,大脑是更好用的道具。 “你、你是故意的!” 黄河断断续续的说着,眸色狠厉,“你根本不是什么记者,你是白氏派来的人,你要害我,是不是!” “嘘——” 言可心伸出食指,抵在柔嫩的唇瓣上,笑的优雅而无辜,“不要太抬高自己的身份了,白氏派人害你,你也不照照镜子,你配吗?” 她纯属为白北泽出口恶气而已。 反正没有监控证明,那包烟上的指纹也被水冲刷走了,就算黄河指证,谁能证明是她伤人的? 倒是他吸烟纵火,证据确凿。 黄河的眼睛总算适应了酸涩,他恢复了一些力气,要爬起来伤人,言可心用脚尖踩下他的手,将他受伤的皮肤摁在水洼中。 “地上都是细菌,让它们充分侵蚀你的伤口吧!” 言可心甜甜一笑,像无邪的小天使,明媚而阳光,“你应该庆幸我手里没有刺激性物品,不然涂满你伤口的,就不只是细菌了哦。” 黄河一个大男人,居然被她吓得抖了一抖。 妈呀,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人院跑出来的,做事这么残酷恶劣,居然还笑的这么开心,她是魔鬼吗? 言可心正解气呢,应急通道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气喘吁吁的扶着膝盖,“不要打我的小叔,你们怎么能伤人呢!” 言可心认识她。 她今天可比流量小生还要火,各大媒体抢着要采访她,她是死者黄复的妻子,月小可。 言可心勾了勾嘴角,漆黑湿润的眸子闪过一抹漠然,“伤人?你看清了吗,就乱说话,难怪那些记者报道的新闻,一个比一个虚假!” “你看清楚!” 言可心指着脚边的男人,一字一句,如同吐着冰渣,“懦弱虚伪,贪婪奸诈,这就是一个废物,比狗还不如,你确认我在伤人?” 月小可紧张的看着她,双手不断在衣角上蹭着。 言可心观察到她虽然衣着劣质,但款式都很新颖,眼角虽然有细纹,但总的来说,颜值还是有那么两分的。 “你不能再打了,人都要被你打死了,你再这样,我就要出去叫记者了!” 月小可瞪着眼睛恐吓她,言可心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被她恐吓。 她就是不说话,冷淡的看着月小可,后者都有些惴惴不安。 死过一次的人,不管怎么样,都是不一样的。 “我警告你,你别乱来!” 月小可轻骂了一声,弯腰想去扶地上的黄河,言可心本来没打算放过他们来的。 反正来一个治一个,来一双治一双。 但月小可蹲下的时候,衣角撩开了一部分,露出了里面的皮肤。 言可心忽然松开了脚,抱着胳膊的手指,在小臂上轻轻敲击着。 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与明锐,就好像洞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眯了眯眼睛,态度忽然变的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了。 “既然想谈事呢,就好好谈事,再动手打人,我也不会客气的。” 丢下一句话,她也不搭理地上的两人,径直回去了。 都快一个小时了,也不知道和律师的洽谈,进行的怎么样了。 刚刚走到走廊里,王小元便远远的冲她招了招手,“心心,你怎么花了这么久时间,要不是我不能去女厕,我都要去找你了。” 言可心忽然低头戳了戳嘴角的梨涡,强迫自己收起笑容。 她再次抬头时,又是一脸匆忙慌张的样子,“前两天上火了.就久了一点,里面怎么样了,有消息了吗?” “这都多久了,总裁一向是看效率的人,他已经拿出方案了。” “什么方案?” “律师已经代理白氏全权与死者家属谈判,我们暂时不用管这些了,总裁已经去车库了,我们现在可以回公司了,公司里的事情还有好多。” 王小元眨了眨眼睛,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你不知道我们公司的法律部多厉害吧,百战百胜,没有一次输过,这次应该也能安然无恙。” 言可心乖巧的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王小元一边说着,一边打算离开,言可心忽然拉住了他的胳膊,“你先下去吩咐司机准备车吧,我去找总裁,以防不备。” “也好。” 王小元点了点头。 言可心扒在会议室门前看了看,里面只剩下律师一个人,正在收拾文件。 “纪律师。” 言可心笑吟吟的走了过去,热情的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白总的秘书。” 纪律师刚才在白北泽身边见过她,所以没有怀疑她的身份,“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刚才白总和你定好的条款还在吗?刚才总裁下楼的时候说,死者家属赔偿那一块他没有记清,想让我再看一眼,回去方便编辑档案。” 白总会记不住?纪律师觉得匪夷所思。 (本章完) 第131章 等着被人群殴呢? 第131章 等着被人群殴呢? 但他扶了扶眼镜,心想言可心是白北泽身边的人,话又说的很确凿,便没有太多怀疑,就将文件递了过去。 “看吧,白总有什么要求,请随时联系我。” “会的,谢谢纪律师。” 言可心从容的道谢。 她抽过文件,装作寻找条款的样子,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整份条款,才还给纪律师。 紧接着,言可心下楼,从医院的另一扇门走了出去。 白北泽就在前方不远处,她本想快步跟上,余光却瞥见灌木丛边上,一抹鬼魅般阴郁的人影。 居然是林萱雅。 这个时候,她待在这儿,等着被人群殴呢? 虽然她已经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卸给了白氏,但毕竟林氏的名声也被影响了,大家都没尝到好处。 对于愚蠢的闹事者来说,逮不到白北泽,把愤怒发泄给林萱雅,也是很有可能的。 言可心特意放慢了步子,和她对视了片刻。 林萱雅站在那里,整个人改变了很多,连眼神也不再花痴,而是沉静又阴邃地看着他们这边,一动不动。 白北泽显然也看见了林萱雅,不过他视而不见了,好像林萱雅就是一团空气,连让他皱眉的本事都没有。 他先一步上了车,言可心被林萱雅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紧随其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言可心觉得林萱雅又去整容了,而且整容失败了。 她的脸不光很僵,还相当狰狞,冷笑的时候像张开血盆大口吃人的妖魔鬼怪。 眼睛也迸射出怨毒的光。 和她在采访上的表情一模一样。 言可心不想和她有任何交流,迅速上车,利索的带上了车门,隔绝了她的目光。 想瞪就瞪吧,眼珠子瞪出来,她也不会少块肉。 言可心还是很豁达的。 今天,王小元对言可心有了新的认知。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心心也是可以这么狗腿的。 有她在总裁身边嗡嗡嗡的充当勤劳的小蜜蜂,他们秘书天团完全可以坐着等下班了,王小元掬了一把辛酸泪。 你早点来多好,简直就是造福社会,今年的本市十大感动人物一定要颁给你! 一进白氏,言可心就发挥了自己献殷勤的天赋。 她深深觉得,如果自己在古代,那可能就是奸妃、奸臣,三两句话就能颠覆一个朝代,当然了,如果遇上白北泽这种英明神武的皇帝,要得另说。 白北泽正坐在桌前批文件,头也不抬的抄起批复好的递给王小元。 王小元还没来得及伸手,一阵风刮过,文件已经到了言可心的手里,“我去送吧!” 言可心一阵风似的熘走了。 白北泽沉默的看着她的背影,很久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他打了响指,想要一杯咖啡,秘书二号刚刚要去休息室磨咖啡,言可心忽然就窜了出来,“我来吧,你去休息!” 她煮了一杯香浓的咖啡,还切了一小块布朗尼,端进总裁办。 “总裁,喝咖啡啦~~~~~~~” 言可心的声音像是能甜的溺死人。 白北泽终于皱了皱眉头,意味深长的凝视着飘逸着香气的咖啡,“你不是去送文件了吗?” “身为总裁的秘书,跑得快当然是很重要的,我已经送完了!” 言可心用无懈可击的微笑回应他,“总裁,再来一杯?” 再来一杯? 他晚上不要睡觉了?白北泽揉了揉额头,垂眸继续看文件,不再理她。 言可心也对他的态度慢慢习以为常了。 接下来,熨西装,复印文件,联系客户.所有秘书天团的事情,都被言可心一个人给包圆了。 小蜜天团的头不断左右打着转,看着言可心快的出现残影的身体从东跑到西,从北跑到南。 他们的头都快扭断了,言可心还是干劲十足。 她的业务能力,真强! 秘书们纷纷对视了一眼,总有一种饭碗要丢了的预感. 刚刚去七楼送完文件,又回到顶层的言可心喘了口气,接过王小元递过来的凉茶猛灌了一口,擦擦嘴,继续冲进总裁办。 “心心,加油。”王小元弱弱的打气。 “总裁,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言可心小树一样竖在白北泽面前,腰杆挺的笔直,眼睛里全是惹眼的光彩,干劲十足,让人不由的多看她一眼。 这次她只用了五分钟,很快,也很好,就是有点不正常。 白北泽停下了打字的手,修长白皙的十指虚虚合拢,意味不明的抬起头,看着太阳花一样笑的开怀的少女。 他忽然抽出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言可心,你今天,吃错药了?” 言可心认真的摇头,“没有啊,我今天没有吃药。” “你还是吃点吧,你的病,好像又复发了。”白北泽淡淡道:“或者你给我个献殷勤的理由,还是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白北泽挑了挑眉梢。 帅哥真幸福,挑眉都能电到别人,真是个不安分的讨厌鬼。 言可心觉得心口被击中了,她平缓了一下,鼓起腮帮子,用文件夹抵在鼻尖,委委屈屈的说:“在总裁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她这副装可怜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像原来了。 白北泽靠在椅背上,从容慵懒的看着她,让言可心感觉他好像一只尊贵的黑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的铲屎官。 这样一想,白北泽好像变得可爱一点了。 “那你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真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别人对他好,都要计较个为什么,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理性的人。 “既然你都问了,那我就只好实话实说了。” 言可心叹了口气,“其实,我是为了报恩,你今天为了我被打的一棍,我都记在心里了,未来的每一天,我都会用行动告诉你,我谢谢你!” 她说的铿锵有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拍什么感谢恩人的节目。 白北泽愣了一愣,似乎被她的匪夷所思给逗笑了,唇角不可察的牵动了一下。 “只是这样?” 不然呢? 难道说因为爱,你会信吗? 言可心在心里小声嘀咕。 幸好白北泽没有读心术,不然他若知道自己每天在被她这么遐想,一定又要摆出一张生人勿进的冰山脸来对待她了。 白北泽顿了顿,继续看向了电脑屏幕中繁琐的文件,“既然如此,随便你吧。” (本章完) 第132章 你去哪儿,等等我 第132章 你去哪儿,等等我 就这样,没了? 他不应该推让一下,或者鼓励鼓励她的热情? 言可心劝慰自己算了算了。 反正在他面前,也算是为爱奉献,值得! 言可心都快被自己大义凛然的精神感动了。 白北泽下午去视察工作,言可心也顺利挤掉了王小元,成为他身边的第一小秘。 王小元乐得清闲,反正总裁也安排了他别的事情要做。 能代劳的,言可心几乎都帮白北泽代劳了,心思细腻,无微不至,白北泽几乎没自己动过手。 看她这样子,真不像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更像是专业训练出来的机器人。 难道人性格变了,连习惯和本事都变了? 白北泽一不发地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向外走去。 言可心一手挂着电话,一手誊着报表,脚下不停的追上了白北泽,“总裁,你去哪儿,等等我!” 她跟着白北泽一路跑,最后,来到了男洗手间门外。 言可心:“——” 上厕所怎么也不提前预约一下,弄得她手忙脚乱! 言可心挂了电话,合上文件夹,英勇无畏的上前一步,大有一种要走进男厕所的感觉。 白北泽及时的转过身子,刚好在门口,拦住了她跨进去的脚。 “你——” 他的语气有些沉郁。 言可心看着他,眼神专注极了,甚至带着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澄澈。 “总裁,你不是要去卫生间吗,怎么不进去了?” 白北泽无声的皱眉,带着微愠问道:“你站在这儿,打算干什么?难道我上厕所你也要代劳?” 其实言可心的确是有这种想法的。 她悄悄的往白北泽的裤裆上看了一眼,用力的点了点头,“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我是没什么意见,根据你的需求,我可以随时调整工作模式。” 言可心的心里都被自己脑补出来的画面弄得幸福感爆棚了:“无论是工作服务,还是私人服务,我都很行哦!” 真是令人遐想的私人服务。 白北泽低哼了一声,垂下眼帘,扬手给了她脑门一记暴栗。 “哎哟!你又打我!”言可心捂着额头蹲在男厕所的门口,像门神一样委屈的守着。 白北泽进去方便了,她一个人挨了打,还要为他守门,工作真是太辛苦了,谁来救救她。 既然老板不给福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就不能怪她以权谋私,为自己争取了! 言可心站了起来,悄悄扒在了门槛上,用手指头一点一点推开了男厕所的门,终于,里面泄出了一丝亮光。 白氏的厕所都干净的像五星级酒店,里面没有臭味,只有高雅的香薰扑面而来。 虽然现在的姿势不太雅观,但反正没人经过,她就偷看一眼,看到就满足了 言可心捂着嘴巴,往门缝里瞄去。 本以为会看见劲爆的场景,她都已经做好心理措施了,谁知道入眼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没开灯? 言可心茫然的用手抠了抠,抠到一片薄薄的布料,柔顺的在指尖滑过,像美人的皮肤她心里咯噔一下。 缓慢的抬起头,与门缝中深邃冷淡的双眸进行了长达一分钟的对视。 试问还有谁比她更可怜,偷窥反被抓,白北泽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保守,露皮肤怎么了,又不吃亏 门被人从内部打开。 言可心踉跄了一下,差点趴在地上。 “你要偷看?” 不是问句,而是笃定。 白北泽微微歪着头,像端详砧板上的鱼肉一般冷静无情,言可心几乎能感觉到他用目光把自己的身体划分为了几个部分。 分别是鱼头、鱼鳍、鱼腹他不会是要把她给炖汤喝吧? “偷看上司,严重违反公司条律,触犯他人隐私,员工合约上清晰明白的写了这一条,当心会被开除。” 实在是太无情了! 言可心小脸一变,呜呜咽咽的扮起了小可怜,“我没有偷看,总裁你不要污蔑我,我只是靠在这里休息而已,反而是你,忽然拉开门,差点把我摔伤了!” 她接下来的话更无辜了,“你觉得我有偷看的必要吗,总裁你仪表堂堂” 白北泽的目光都变了味。 他难以喻的看着言可心,一副想训斥,又不知道从何而起的疲惫感,一向泰然自若的脸色虽然没有情绪变化,但言可心发觉 白北泽的耳根子红了。 很快,脸也被浅红侵占,仿佛血玉晕染的花纹。 天啊,这可是创世纪的重大级发现,白北泽居然会脸红? 她没有白来! 亏没有白吃! 言可心心里乐开了花,一想到白北泽居然被自己调戏的脸红了,一切愁云顿时烟消云散,爱情果然是治愈人心的良药。 虽然她还只是单方面恋爱。 “你,出去!” 白北泽低斥了一声。 简洁有力的命令蕴藏着不可告人的细微情绪,“要休息,去别处休息,别在这儿。” 言可心鼓起了腮帮子,虽然心里不服气,但脸上还是伪装的很乖巧,一脸的人畜无害,往门外走去。 走着走着,忽然回过头,冲白北泽眨了眨眼睛。 “你真的不打算给我机会吗?” 空气瞬间凝固。 白北泽好像沉默的雕塑,矗立在厕所门前,优雅与矜贵显得他与厕所的背景格格不入。 言可心的心里冒出一串省略号。 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言可心。” 白北泽忽然张开了薄唇,每一个字眼都带着奇异而低沉的魅力,“你过来。” 言可心瞪圆了眼睛。 她看见白北泽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 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不了不了,总裁,祝你上的开心,上的舒适,我在门口等你!” 言可心弯腰,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然后脚底抹油一般,飞似的奔走了。 走到厕所外的走廊,言可心刚松了口气,就看见不远处纪律师和王小元走了过来。 “心心,你怎么在门口总裁呢?” (本章完) 第133章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第133章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王小元看了看她身后,忽然明了一笑,“你们现在感情这么好啊,连上厕所都分不开,心心,加油哦!” 什么乱七八糟的 言可心懒得去辩解,她看了眼纪律师,“纪律师怎么回来了,是不是谈判有结果了?” 王小元的神情黯淡了一下,耸了耸肩膀,“是啊,纪律师说,死者家属不接受我们的赔偿。” 言可心挑了挑眉毛,并不意外的样子,甚至笑了一笑。 这绝对不是个好消息,王小元看见她笑了,以为她脸颊抽筋了,惊了一下,“你莫名其妙的笑什么,脸上打多了肉毒杆菌?” 言可心觉得王小元越来越有当谐星的潜质了。 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说道:“其实他们不接受赔偿,才正常。” 王小元觉得自己的脑容量不够用了,才一下午,心心就被总裁打击傻了?当总裁的秘书,果然是个高危职业。 看着他一头雾水的傻瓜模样,言可心悠闲的摇了摇头,“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冲他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神神秘秘的卖了个关子。 多番措施对当前的情形而果然没有什么实质用处。 上上下下忙活了一天,到晚间下班的时间,事件热度还在不断的发酵,随手翻一翻手机,朋友、亲戚、群聊,还有各大网站头条。 几乎都是说白氏工地出事的事情。 言可心甚至怀疑背后是有人在买热度,把事情给炒上去。 而且看网友的评论,很明显有人在带节奏黑白氏,误导群众,也不知道收了多少好处。 但大多都是一个意思,指责白氏仗着家大业大不把平民看在眼里,甚至开始造谣白氏的财产来源是否干净。 造谣的人还真是费尽心机,一个个好像财务部部长一样,对白氏了如指掌。 言可心真想甩他们一脸白氏历年资助贫困和慈捐的报表! 这些人压根没有资格指责白氏! 正在看新闻的言可心气的小嘴都撅的能挂上油瓶了。 恰好白北泽挽着西装走了出来。 她塞好手机,大大方方的迎了上去,白北泽见她来了,目光微微一动,淡淡的发问,“晚上的行程都有哪些?” 他记得晚上有起码两个应酬。 “没有了!”言可心脆生生的答道:“我都帮你推掉了!怎么样,我贴心吧?” 秘书天团集体对她行注目礼。 胆子真大! 王小元自觉的卷起纸团往耳朵里塞去,以免一会总裁教训她的时候,他们这些无辜的池鱼要遭殃。 “都愣着干嘛,赶紧收拾收拾下班了!”王小元催促着。 秘书天团立刻用飞快的速度收拾起了装备,按好了电梯,随时准备下楼,但在此之前,他们还是想看一下总裁的反应。 虽然他们都知道,总裁一定会发火! 言可心像是浑然不觉,半边身子倚在工作台上,半空荡着的脚尖一翘,高跟鞋摇摇欲坠,她玉白的小脚像是一弯弓月。 “都工作一天了,你也该休息休息了,不如晚上就陪陪我吧,我订了一家味道特别好的餐厅,我们一起吃烛光晚餐,好不好?陪我嘛” 言可心旁若无人的撒娇起来。 工作和女人,对于总裁来说,哪个更重要? 白氏集团所有员工都会默契的选择前者,女人对总裁来说,应该是可有可无的吧? 已经有不忍心的秘书捂住眼睛下楼了。 白北泽低头看着她,因为睫毛遮住了眼睛,无人看的清他眼底到底翻涌着怎样的情绪,只知道他抿着薄唇,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言可心跟没事人一样,笑的清甜俏丽,她忽然撑着桌子站起了身体,双手一勾,攀上了白北泽的后颈。 脚尖微微踮着,方才能适应他的高度。 当着所有人的面,言可心侧头咬了咬白北泽的耳垂,秀丽的颈子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皮肤相亲的温度,在座的人都能想象出来。 非礼勿视,王小元迅速从抽屉里摸出一副白镜戴上了。 以后在公司,还是当个瞎子吧。 这可是公开! 等于把他们的地下情关系公之于众,言可心好大的胆子,连白北泽都敢勾搭,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白总怎么会吃这一套! 等着看他会怎么收拾这个丫头吧! 谁知下一秒,所有人被齐齐打脸—— 白北泽竟然任由她挽住了手臂,淡然而从容的朝电梯走去,“走吧。” 秘书天团纷纷颤抖的拿出手机,开始朝亲朋好友发送总裁又有新欢了的八卦消息。 言可心满意的笑了起来,嘴角一牵,冲白北泽丢了个盈盈的眼波,热烈之余,又藏着一丢丢的少女坏羞,分明是妩媚至极的动作,落在她身上,却被她身上干净的气质分解的只余俏丽清秀。 众人都觉得心中一阵悸动,仿佛见到了初恋的女神,青涩而纯美。 白北泽和言可心在众人的目送下离开了。 电梯门刚合上,王小元脸上的白镜就掉了下来,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失魂落魄的摇着头,“太奔放了,实在是太奔放了” 楼下。 二人走进车库。 直到上了车,两个人坐在后座,白北泽才目不斜视的盯着监控录像的角落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言可心刚才借咬他耳朵的空档,实则是低语了一句话。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她一边说着,便要从后座爬到驾驶位去开车,她懒得再开门走一趟了。 这女人如今的胆子真是大得让白北泽都心惊肉跳。 察觉到她的目的,白北泽伸手扳住了她纤巧的肩头,拧起眉心,“你连驾驶证都没有,你来开车,想上路寻死吗?” 言可心忽然回过头,小狐狸一样,狡黠的冲他一笑,“真难得,总裁,你在关心我吗?” 手心一空。 言可心低头一看,没等到他的回答,但自己攥在手里的钥匙已经不见了,再抬起头,白北泽抓着钥匙走了出去,坐上了驾驶位。 (本章完) 第134章 爬墙,会吗 第134章 爬墙,会吗 她只能慢慢的爬到了副驾驶,认真的坐定,扣上安全带,从包里拿出一只文件夹,打开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我们去武鸣路吧!” 白北泽没有发动,而是指尖搭在方向盘上缓慢的敲击着。 言可心只好继续说:“我问过律师了,他跟我说,死者家属就住在武鸣路。” 白北泽这才点了点头,发动汽车向武鸣路开去。 有幸能坐上白北泽开的车,普通人一生可能都不敢奢望一次,她都坐过两次了! 不得不说,白北泽开车实在是稳,安逸的她都有些倦了。 今天忙碌了好久,累着她了。 打起精神,等车开到目的地,言可心率先走下车,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脑袋里的瞌睡虫全部赶跑。 她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这儿和律师所说的地方一模一样,是一处老旧的居民区,看上去很有沧桑的年代,灰扑扑的,像是繁华城市中的补丁与乌云。 周围房屋大多是平房小院,围墙低矮,很轻易便能看见里面的窗户。 言可心与白北泽按地址找到了那家人的住所。 她张望了一下,看见小院里晾着的女性衣物,姑且确定这是月小可的家,她的目光还是很准的—— “就是这儿了,我们进去吧。”言可心指了指。 白北泽抬起眼眸,沉默的打量着围墙与紧闭内锁的大门,缓慢的抛给她一记冷淡的眼神,像是在冷嘲。 “你别以为进不去,爬墙,会吗?” 言可心撸起衣袖,蹲下,猛地往围墙上一蹦。 然后,她‘不负所望’的摔了回来。 最怕气氛突然安静。 她尴尬地笑了笑。 白北泽目光丈量着矮墙的高度,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只是在惊讶,如果穿高跟鞋也能爬墙的话,那你现在的职业应该是武警,而不是文秘。” 言可心蹲下,小兔子搓手一样,不停的揉着自己的腕关节。 “我好痛!这可是因工受伤,公司要负责到底!” 白北泽看也没看她一眼,慢条斯理的解下西装外套,叠起衣袖,语气淡定,“那就要看,你会不会因为触犯别的条规,先被公司开除了。” 言可心一下子就想到了今天偷看他上厕所的事情。 她眼珠子一转,毫不心虚的答道:“我这么乖,这么优秀,开除我是公司的损失!” 白北泽没有再回答她。 他用手比了比距离,然后一跃而上,言可心都没看清他的动作,感觉他仿佛只跃身投了个篮,人已经跨坐在矮墙上了。 这个男人运动细胞也这么发达,真是满分! 白北泽没有直接跳进去,而是冲言可心伸出了手。 树叶中细碎的阳光泼洒在他的发梢,白北泽的眉眼被晕染出一种醉人的琥珀色,好像插画上走出的人,她愣了一下,伸出手,握紧。 白北泽看着一动不动的女人,和手里握的跟拳头似的女人小手—— “你不上来,打算让我抱你上去?” 言可心迅速的回过神。 她也没有还嘴,而是脱下鞋子,做了一段助跑,才抓住他的手跳了上去。 两个人刚下地,言可心就被脚底下的石头渣子刺的巨疼。 她蹲下穿鞋,白北泽已经往客厅走了。 “小心点,别被人发现!”言可心急的压低了声音喊。 白北泽没有回应。 他像走自家大门一样,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言可心急的跟上他,想要把他往回拽,藏在门口的角落里。 “你抬头,看看窗户。” 白北泽命令。 言可心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小心的观察着室内的动静。 里面此刻根本没有人。 难道是因为这样,白北泽才敢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人家家里? “你怎么知道他们家没人的?” 白北泽平静的打量着窗户的边框,没有防盗窗,他轻轻一拉,将窗户拉开了。 记得锁门的人很多,记得锁窗户的可没有几个。 “你看院子里的车棚,以及地上的车轮印子,车都不在,人能在家?” 言可心啧了一声,真心实意的拍起了马屁。 “总裁,你真厉害。” 白北泽挑了挑眉,“言可心,你真的笨。” 他懂不懂什么叫礼尚往来?在别人面前那么地禁欲有度,在她面前简直有毒! 言可心悄悄翻了个很有技巧的白眼,然后点头,“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关键时刻,不能有口舌之争。 两个人翻窗进了对方家中,言可心先进去,她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白北泽整了整衣服,抬头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有,你看这个!” 言可心进来了,才发现这儿根本没有什么客卧之分,客厅、厨房、卧室,都是连在一起的,只有厕所单独辟了一个小间。 房间靠墙的位置有一个小火炉,炉子上煲着一锅汤,她掀开锅盖看了,是银耳汤。 白北泽走了进来,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银耳汤,有什么不对?” “老公才死没几天,尸骨未寒,这女人就有心情在家煲汤,说没问题,鬼才信!” 言可心轻哼一声,故意看向了白北泽。 她知道他一定早就看出来了,故意考验她。 白北泽挑眉,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正寻找着蛛丝马迹,忽然听见围墙大门被人打开的声音,言可心猛地看向窗外,条件反射的抓住了白北泽的手臂。 “她回来了,我们快藏起来!” 白北泽没有动,而是沉默的看着狭**仄的屋子,言可心感觉他在无语。 她回头看了一眼,顿时也觉得无语—— 这间房子小的不如他们卧室的十分之一,目光所及,连个遮挡物都没有,想要藏人,应该是异想天开,根本没地方躲 言可心的个子,趴在地上,藏在床底,还是有可能的。 但白北泽这么高的个子,在哪儿都能露出一截。 不行,完全不行!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言可心看见墙角的衣柜,抓着白北泽就往衣柜里藏,“快进来!” (本章完) 第135章 他怎么能怪她呢 第135章 他怎么能怪她呢 她率先进去,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被架子上的衣服埋住了脸,挣扎了好一会,才伸出头来。 这衣柜有一股奇怪的腐朽味道,就像木头发霉了,以至于衣服上都染上了一股混气,言可心闻着闻着,有点犯恶心。 “你快进来呀,来不及了!” 她压抑着呕吐的感觉,催促着。 白北泽俊眉间的川字越来越深,打量衣柜的眼神像是看着一团垃圾堆,嫌弃而厌恶,言可心觉得自己都要化为烂白菜帮子,一起被他嫌弃了。 “你不想进也得进,想想你的公司,想想你的声誉!”言可心抓紧了他的手,一个劲的往衣柜里拽,“快点啦,为了查案我们肯定要有所牺牲的!” 可白北泽居然伸出另一只手,用力抵住了衣柜的门—— 宁愿被言可心扯的衣袖快抓烂了,他也傲娇的绝不想踏足这肮脏的衣柜一步。 他没瞎,他看得见衣柜里的污垢和黄斑,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北泽的目光偏了偏,没有表情的脸上像是布满了阴郁。 他怎么可能进这种地方。 “妈” 言可心急得快骂人了,爆粗口的妈字刚一吐出来,对着白北泽冷沉的脸,她想起他说的开除的话,及时改了口,“妈妈看了都想流泪,你赶紧进来!” 女人越来越近了,门口已经有人在和她打招呼,幸好有人唠嗑了两句,拖延了时间,否则他们现在一定已经被抓住了。 被人抓到事小,就怕这个女人又不知死活地闹到媒体上去,说堂堂白氏总裁潜入死者家中意图不轨,那到时候才是真的完了。 白北泽没有回答,视线在她揉头的手上停顿了一秒,整个人缓慢的从逼仄的衣柜中站了起来。 言可心关掉手机,拍开头顶的衣物,努力的往门缝里看去。 她可不想错过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 衣柜的空间,容纳衣服已经很不容易,再加上一个高大的男人和娇小的女人,显然容量告馨,快崩坏了。 言可心觉得自己动一动都很难,整个人像被夹成了一张饼,无论怎么动,都会和白北泽亲密接触,他们两个人被强制贴合在了一起。 抬起头,趁着混沌不清,她伸长了脖子,想去嗅他身上的气味。 他冷冽的气味像是风,慢慢的驱散了她的不安,和衣柜中满满的潮尘味,好闻却疏离,让人无法琢磨,也无法抓住。 白北泽的气息就在头顶微微吹拂,言可心往他身上又蹭了蹭,他没有问,她却自顾自的小声嘀咕道:“哎呀,这衣柜太小了,我没有地方站了” 白北泽的呼吸明显顿了一下,但并未有什么反应。 言可心心安理得的靠在了他的怀里。 除了胸肌有点硌人,其他的体验感都还不错! 呼吸缠绕的感觉太过亲近,言可心觉得自己的体温似乎上升了。 不知道是他热,还是自己热,衣柜像个小蒸笼,言可心像融化了的面皮,牢牢的黏住了他。 外面,月小可打开门走进了房间。 她小心的掩上门,沉郁的脸色瞬间豁然开朗,看的言可心一阵怎舌。 这女人居然会变脸!!! 此刻的月小可看上去心情很不错,没有发觉家里有人入侵的痕迹,言可心仔细观察了一下她手里的塑料袋,分辨出了几种菜,这也就算了,里面居然还有一只大大的龙虾! 她哪来的钱买龙虾,丈夫的抚恤金? 言可心想了一会,从门缝里打量着月小可做菜的身影,越发觉得不对劲。 这么多菜,她一个穷的家徒四壁的女人会舍得买来吃? 这分量起码有三四人份,桌角还摆着两瓶啤酒。 丈夫死了,要开宴会? 她和她丈夫到底有多大仇? 言可心翻了个白眼。 过了十五分钟,她的后脑杓上压上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白北泽转动她的头,移向了门口。 只见黄河走了进来,身上还有被包扎的痕迹,但丝毫不妨碍他脸上的得意笑容。 昨天刚被打,今天就笑的这么开心,这是典型的缺根筋呀。 更可怕的是,黄河居然锁上门,一把抱住了切菜的月小可。 言可心:“!!!!” 尽管她之前已经有所察觉,但是如今真实面对这个场面,还是有些尴尬的。 居然是小叔和侄媳乱搞…… 她真是太单纯太天真了,不知道社会险恶。 白北泽只看了一眼,便波澜不惊的移开了目光,言可心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低的叮嘱,“不能看。” 白北泽扬手将言可心的双手摘了下去,紧接着,他的大掌护上了她的明眸。 “你也不宜。” 可遮住了眼睛,却遮不住耳朵。 (本章完) 第136章 这句话,你是不是问反了 第136章 这句话,你是不是问反了 她脑子里忽然冒出很早以前在某本女性杂志上看到的那句话——! 言可心生出了一丝顽劣心,分明就要碰到了,原本护在她眼前的大掌忽然移开,言可心一愣,双手却被束缚住,身体像是被拘押的犯人,被白北泽抵在了柜壁上。 她反应迅敏,不光没有生气,反而轻笑一声,清甜的音调像是美酒佳肴,期待被品尝。 “原来,你喜欢这个姿势?” 言可心俏皮的侧过头,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她忽然很想奔放一把。 “你——” 白北泽声音低哑,音节单调。 他莫名地顿了一下,调整呼吸之后,才握住她的腰,将她从柜壁上放开。 “我喜欢什么姿势,你不会想要知道。”他薄唇掀动。 温热的气息喷洒下来,落入她的耳蜗,让言可心心中小鹿乱撞。 “可是,我若说我想知道呢?” 言可心转动着被他握住的双手,食指一勾,“你想不想试试?就在这儿,我没意见的。” 她当然是在开玩笑了。 把第一次奉献给这个小衣柜,她脑子又没被门夹了。 只是现在的白北泽太可爱了,有温度,有人气,不再是冷冰冰的大铁块,水浸不去,火烧不来。 白北泽抽出一只手,指尖在她背后轻轻勾划。 言可心起初还不明白他是在干什么,忽然,意识到了他在自己的背上写字。 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病,都这个时候了,不亲亲不抱抱,居然写字? 写完了,白北泽便松开了她,整个人微微倚靠在柜壁上,即便看不清,言可心也能听见他微微加粗的呼吸声。 言可心摸了摸背嵴。 他好像写了四个字。 一个是,做梦,一个是,治病 “……”言可心快要气笑了。 她今天不光要做梦,还要实现梦想! 白北泽的动作强制了许多,掰开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推开了。 然而衣柜太小,就算推开,两个人的身体还是有一部分被迫贴在一起。 手不能动,身子却可以。 言可心惊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怎么,忍不住啦?” 她尾音上扬,带着一丝丝调皮与慵懒。 白北泽定定的看着,眼底忽然迸发出一种异样的暗芒。 上钩了? 言可心牵了牵嘴角。 正准备继续下一步,外面的没了声音。 过了一会,一股劣质香烟的气质飘散了过来,月小可和黄河安逸的枕在床头,嘀嘀咕咕的说着话。 言可心瞬间收敛了刚才的媚态,用手梳了梳头发,伸出一根指尖,顶在白北泽心口,身子一点一点挣开了他用力的束缚,“开工喽。” 白北泽看向她。 面前的衣柜忽然大开,言可心深吸了一口气,抓着手机走了出去。 衣柜里忽然走出一个人。 这种冲击力有多大,看月小可和黄河的样子就知道了。 他们齐刷刷的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两个人蜷缩在一起,纷纷抢夺着被子遮住身子和脸,活见鬼了一样。 言可心无奈一笑,用手塞住了耳朵。 等尖叫声平息下来,她才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冷静一下,如果你们想被邻居捉奸的话,我可是目击者,可以作证哦。” 月小可惊恐的看着她,黄河的胆子大一些,一眼就认出她是昨天殴打自己的女人,顿时七窍生烟。 “你这是私闯民宅,我要报警!” 言可心噗嗤一声笑了。 她看见白北泽整理着衣襟走了出来,眼底却还泛着情红丝,她偏了偏身子,想把他给挡住。 别的女人,他不许看! 白北泽当然没有看。 他一直淡然的看着窗户,像整件事情都未曾参与一样。 “你想报警也可以,我们就索性去警局把一切都给解决了,包括你们通奸的事情。” 她扬起手机,指尖轻轻一戳,屏幕上就出现了刚才从门缝里拍的视频。 “这里面,有我刚拍的视频,物证人证都在,你觉得有关部门会怎么处理?” 言可心的笑容完美无瑕,眼中星辰闪烁,看上去只是一个无邪少女,根本无法想象她竟然会面不改色,应对自如。 黄河看见视频的那一刻,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这个女人果然是个小魔鬼! 月小可又尖叫了一声,艳丽从脸上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被揭露后的惊恐,一把扯住了黄河的胳膊,“安海,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黄河烦躁的抽出胳膊,眼带血丝的瞪着言可心,“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句话,你是不是问反了?” 言可心拉开一张椅子,用面纸擦了擦,方才泰然自若的坐了下来,“丈夫尸骨未寒,你却和他的小叔私会,月小可,你心理素质很强嘛,怎么采访上看你悲痛欲绝,你私会的时候,心里想的到底是你的丈夫,还是你的枕边小叔?” 月小可脸色一变,瑟瑟发抖的蜷缩在墙角,“你别说了!” “怎么,怕了,怕了为什么还要做呢?” 言可心掸了掸衣角蹭上的灰尘,这个房子实在太脏,哪儿都有陈年污垢,若不是刚才实在是站累了,她才不想坐。 “其实我今天来的目的很简单,事已至此,你们应该心里也明白我为何而来吧,老老实实招供,黄复,到底是怎么死的?” 其实言可心也没把握确定黄复的死因。 但是恐吓一下,说不定能问出意料之外的东西呢? “别想说假话骗我,如果我信你们的鬼话,我就不会来了。”她又摇了摇手机,“别忘了,想要让你们身败名裂,局势逆转,我只要把这个视频发给媒体就可以了。” 黄河只是个小痞子,又坏又怂,本来就是想借着这件事情捞点好处,没想到居然被人给看破了。 他急的额头冒汗,浑浊的眼珠子不断的斜着月小可。 野鸳鸯这会儿终于出现了分歧,月小可尖着嗓子崩溃道:“你看我干嘛,人家问你呢!” 黄河骂了句脏话,掀开被子把月小可抓了起来,“还不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现在事情败露了,你别想撇清,你自己说!” 言可心撇了撇嘴。 (本章完) 第137章 你松开她,让她说 第137章 你松开她,让她说 虽然狗咬狗很精彩,但那仅限于昂贵的宠物狗,她对野狗真的没什么兴趣。 “我数五秒,你们再不决定招供的话,我动一动手指,这个视频马上就会公之于众,而且,我绝对不打码,看看谁先完蛋?” 言可心抬着下巴,冷淡的注视着两个人,清甜的声线与她的冰冷话语格格不入,很难相信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白北泽轻轻转着腕表,抬眸看了她一眼。 “五、四” 刚刚数了两个数,月小可就尖叫一声,滚了下来,“我说,说,别发出去,求求你们,别把视频发出去!” “这可由不得你。”言可心看见她狼狈的样子,心里一阵郁闷。 她随手扯了条椅背上的衬衫丢了上去,回过身,气鼓鼓的叮嘱白北泽,“你不许看。” 白北泽挑眉,罕见的没有讥她,而是点了点头。 言可心的心里这才松快了一些。 低头一看,月小可已经哭了起来,委屈的不得了的样子,好像是受了莫大的欺负。 言可心一听见哭声就头疼,揉了揉太阳穴,伸手指向黄河,“她心理素质太差,你来说!” 黄河气的踢了月小可一脚,“没用的婆娘!” 这种人渣加败类居然还能勾搭上女人,这个月小可到底有多瞎? 言可心觉得简直匪夷所思。 “行,我说,你、你先把手机放下来,别拍了。”黄河忌惮的瞪着她。 他的上半身瘦的只剩排骨,干瘪的像抽大烟的病人,言可心看一眼,都觉得是对自己眼睛的侮辱。 “不拍就不拍,别拖延时间,快点说!” 言可心不耐烦的将手机塞进了口袋里。 黄河这才轻松了一点,但目光仍旧警惕鸡贼的盘旋在言可心的身上,“我侄子是个蠢货,不解风情,我和这婆娘早就有关系了,就是那傻子一直不知道。她一直想甩开我侄子,和我在一起,说跟着我更安心,我反正没媳妇,也就同意了,没想到她这么心狠手辣,居然把我侄子杀了。” 他话音未落,地上的月小可就跳起来推了他一把,“你胡说八道什么,还不是你来勾搭我,还要我瞒着黄复,现在出事了你就推给我,你可别忘了,当初黄复怎么摔下去的唔!” 一只手狠狠捂住了月小可的嘴巴,黄河凶煞的将她按住,怒吼道:“臭婆娘,你别乱放屁!” 言可心塞在口袋里的指尖轻轻一拨动,录音笔启动了。 她看着互相攀咬的两个人,仿佛看着野狗抢食一般轻蔑,“你松开她,让她说。” 黄河怒气腾腾的瞪着她,忽然走了过来,言可心也不惧怕,再次拿出手机,一字一句,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的威慑力。 “你想打我,还是想杀我灭口,我再重复一遍,我现在报警只需要一秒,而且你别忘了,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黄河一怔,看向了她身后高大颀长的男人。 这种久居上位的人,即便站在老旧的平房里,那股气势与风度也是无法亵渎,如高岭之花只可远观。 虽然白北泽一直没有出声,但黄河下意识觉得,这个男人才是真正做主的人。 他不一样。 黄河刚才的愤怒忽然烟消云散,像见了猫的老鼠,懦弱的后退了一步。 月小可几乎带着报复的怨恨,瞪着黄河,恶狠狠的说道:“反正都这样了,说不说都一样,迟早都要进去的,黄河,你死也别想摆脱我!” “你们不是想知道事实吗,我告诉你们。没错,我早就和他发生了关系,可是那个该死的黄复总是妨碍我们,我讨厌他愚蠢的个性,人择良木而栖有什么错!那天我去给他送饭,我悄悄往他饭盒里吐了口水,刚好就被去工地上视察的王小姐给看见了,几天后,她找到了我。不知道怎么她也发现了我和黄河的关系,对我威逼利诱,我们说好,只要把黄复给除掉,我就能拿到一大笔报酬和黄河私奔!” 月小可忽然疯疯癫癫的笑了起来,“可是我不敢杀人,所以我找来黄河,把黄复从三十层高楼推了下去!” 亲眼见证人心的丑恶,让言可心想要呕吐。 他们根本不是人,一群妖魔鬼怪,戴着人皮面具,肆无忌惮,伤天害理! “这一切,是王雅雅谋划的?” 言可心语气微沉。 月小可勾了勾嘴角,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是又怎么样?” 她的眸子已似死鱼眼珠一样黯淡了,“他们和我们可不一样,他们的命值钱着呢,我们,两个替死鬼而已,你就算把我抓了,她也能继续过人上人的日子。” 言可心斩钉截铁的打断了她,“不,你说错了,每个人的生命都一样可贵,肮脏的是他们犯下的过错和不愿悔改的心,择良木而栖是没错,可你真的看清楚了吗,黄河,是良木吗,可栖吗?” 月小可一怔,茫然的抬起头,对上了言可心清澈明亮的双眼。 “还有,我要告诉你,所有人都必须为她的过错付出代价,王雅雅也不例外。你等着看,我会让她承认罪名的。” 这一切都是王雅雅在幕后借刀杀人,使唤了两个鬼迷心窍的蠢货,害死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言可心不用想都知道,她肯在自己的工地上搞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是为了报复白北泽,让他一下子从神坛跌落泥堆。 可这一切,都只是王雅雅自己痴心妄想之后所承受的苦果。 她想睡到白北泽?!真 是痴心妄想! 心术不正的人居然能活的这么好,现在老天爷终于开眼,把这个白骨精给收了。 “总裁!”言可心侧过头,笑眯眯的冲白北泽招了招手,“我们报警吧!” 白北泽清浅颔首,拿出了手机。 出警速度很快,短短半个小时,黄河和月小可就以涉嫌蓄意杀人的罪名被抓捕到了警局。 言可心配合的出示了录下的视频与音频,给案件进展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本章完) 第138章 他不会先回去了吧! 第138章 他不会先回去了吧! 完成了一切,言可心才觉得心里的巨石终于放下了,她走出警察局,只觉得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尽管已经是华灯初上时候,微风习习,星辰漫天,不去看那些可恶的人和事,人生还是很美好的。 她打开手机,开始等着警方发布新闻。 这件事情这么大,按理来说,应该会尽快召开记者发布会,言可心不急着回去,索性就在警局门口等着。 媒体工作者都是嗅觉最灵敏的人,哪儿都有他们的身影。 陆陆续续的,大批记者涌进了警局,言可心猜测里面应该开始发布会了,又等了一会儿,手机上终于刷出了澄清的第一条新闻。 紧接着,斥责白氏的头条被全部更替,王雅雅蓄谋污蔑白氏的新闻一跃而上,以每分钟几万的点击率跃居榜首。 这也太开心了吧,简直比中了五千万彩票还要开心。 言可心笑眯眯的捧着手机,像是餍足的小猫咪。 白北泽刚接受完采访,从正厅里走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挂秘书和保镖。 经过言可心的时候,她还在看手机,完全没有发现墨御已经出来了。 白北泽分明看见了她,却步伐不停的向外走去。 言可心正看的津津有味。 网络上开始骂白氏的人全部倒戈骂起了王氏,那几个带节奏最凶的人已经销声匿迹,不敢出头了。 网民发现自己被欺骗以后,恼羞成怒的报复是最可怕的,现在王家的名声远远比白氏起初还要摔的惨烈。 言可心眼看着王氏股票一路狂跌,最后跌落谷底。 她心里明白,王家这下彻底完了,再无崛起的一日,一切水落石出,她的努力没有白费! 她要赶紧去和白北泽分享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言可心挤进了发布会,却发现原本坐在一排的白北泽不见了,连他的小跟班都消失了。 咦,白北泽呢? 言可心挠了挠头,没头苍蝇似的在走廊里乱转。 现在的人都挤在发布会上,走廊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言可心跑到东跑到西,都没有找到白北泽的身影。 他不会先回去了吧! 言可心生气的跺了跺脚,气呼呼的转身往大门外走去,忽然撞上了一堵肉墙,她捂住了撞疼的额头,“哎呀,好痛.” 抬头一看,白北泽精致无暇的面孔,带着疏离清冷,好端端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近的触手可及,远的又似在天边。 “总裁,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久!” 白北泽身后跟着的一众人马不知道被他甩在了哪里,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而是淡淡的问道:“怎么不回家?” “我现在又没有家。”言可心小声嘀咕着,转头又道:“我想等你一起走,我不会开车。” 白北泽雕塑般的脸肃了肃,“那走吧。” 他转身向外走去。 “总裁等等我!”言可心急忙拿起座椅上的包,跟屁虫一样追了上去。 上了车,言可心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在座椅上舒展四肢,手指差点就要戳到白北泽嘴里了。 白北泽不着痕迹的偏了偏头,“手拿开。” 言可心轻哼一声,“我现在可是白氏的大功臣,伸个懒腰你也要管,你这个上司也太严格了吧?” “再不拿开,咬断你的手指。” 好暴力!言可心扁了扁嘴,讪讪然地把手指收了回去。 白北泽沉稳地看着前方,发动了汽车。 提到功臣这两个字,言可心也兴致不减,她像小狗小猫一样趴在车窗前,扭过头枕着手臂看他,明眸中的光点像流星划过,“总裁,我立了这么大的功,你是不是应该奖励我点什么?” 车很快就开上了路,夜景不断从窗外闪过,像是一幕幕的电影,言可心眼中倒映着夜晚的灯光,迷离而慵懒。 她话音未落,车身就一个急刹。 要不是系着安全带,她的头可能已经撞出玻璃了。 “你刹车干什么!” “开车不能分心,你想要奖励,那就自己提,不要让我去猜。说吧,想要什么?” 白北泽双手交叉搭在方向盘上,侧着半张被灯光浸染的俊容,目光平静的看着她,好像真的在聆听她的心愿。 言可心忽然觉得他像是阿拉丁神灯。 好像自己无论要什么,他都有。 “是不是什么要求都可以?”言可心打起了小算盘。 白北泽抿了抿薄唇,半晌,吐出三个薄情的字眼,“想得美。” 她就知道! 那么有钱的人,怎么在奖励这方面这么刻薄,她又不是要几个亿的钱!她其实只想要他几个亿的…… 算了算了,言可心郁闷的撇了撇嘴巴,闷闷不乐的样子,“那我现在还没有想好,我要求先攒着这个奖励,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不会过期吧?” 万一到时候这位高高在上的墨总在她讨奖励的时候说一句,过期了,那她找谁哭? 白北泽似看傻子一样丢给她一个无语的眼神,勉为其难的回答了她愚蠢的问题,“没有期限。” 既然这样,那她就放心了。 言可心笑眯眯地点头,“好的,谢谢总裁,么么哒~” “……好好说话。”白北泽重新转头看向前方,再次发动了车子。 王家。 别墅里已经一团糟了,门槛都被踏破了,不过不是上门送礼攀亲的,而是警察和银行的人,还有不少媒体在院子外等着。 王雅雅像木偶一样坐在华丽的沙发上,裙子下的双腿麻木的刺骨,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进出家门,查封王家家产的那些人。 直到座下的沙发也被人贴上了封条,她才古怪的笑了起来。 她看向窗户,窗外有由远及近的警笛声,像是一把长刀,划破了夜晚的宁静,漆黑的夜色被警笛的红蓝照出亮光,这是绝望的色彩。 王雅雅的笑容逐渐变得仓皇而狼狈。 她指尖微颤的摸出手机,笨拙的输入一串号码,拨打了出去。 嘟嘟几声之后,对方接通了。 王雅雅忽然捏住了拳头,用全身的力气让自己此刻听起来依旧如之前那么高贵而笃定:“梓西,你知道言可心为什么要选择待在白北泽的身边吗?” 沉默,从听筒里流泻出来。 但她知道,他一定在听—— 王雅雅咯咯的笑着:“因为——言可心喜欢他!而且,她曾经在餐厅里,当众吻了白北泽!” (本章完) 第139章 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吧 第139章 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吧 梓西在文件底部签字的手一顿,他罕见的出现了误笔,寒字的最后一点,用力的印透了纸张的背面。 但他及时收手,那一点,看上去只像是洇了白,并没有损毁到文件的整体。 他眯起眼睛,眼底掠过阴沉的云雾,冰封如寒潭的眼眸深不见底,一旦失足,死无葬身。 “是吗?” 梓西的音色,却一如既往的温和理智,像是一池煮青蛙的温水。 足以让直至濒死的那一刻,失去戒备的青蛙都不知道为何而死。 “王雅雅——” 梓西忽然放慢了语调,一字一句,极轻极柔,像是老朋友之间的亲昵寒暄:“你的眼睛,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吧?” 翌日。 难得睡了一个踏踏实实的安稳觉。 言可心昨天晚上敷了面膜,又吃了顿好的,今天一早起来,神清气爽,气色红润。 每天早上都要挤地铁,挤公交,她真的有点疲惫了,要不然,抽个时间去考驾照吧,以后说不定还能开车载白北泽。 言可心一边小小邪恶的想着,狭小空间内二人可以做的事情,一边快步往小区门口走。 她没有注意到楼下倚靠在车前的男人,就像是一阵风,飞速的刮走了,脸上洋溢着笑容,比任何色彩都要绚丽夺目。 梓西目睹着她的身影,蝴蝶般的飞开,眉心一蹙,忍不住唤住她,“心心——” 这个熟悉的声音,难道是. 言可心笑容一敛,顿住脚步,转头。 一看见梓西那张温柔的像云一样的脸,她心里就一阵堵得慌,大早上的见到他,一天的运气都被毁了。 “你怎么来了?”言可心皱眉。 梓西看见她有了反应,总算不再无视自己,嘴角的弧度又扬起了几分,他快步走到言可心面前。 任由她冰冷的目光穿梭,他也依然温暖的像人间的四月天。 这么好的演技,让言可心都忍不住歌颂他的敬业。 私生女回来了,她也失去了言家的靠山,失去了言仁的宠爱,他不上赶着和叶梓月发展新感情,还回来纠缠她干什么? 难道还打算榨干她最后的利用价值,喝完血还要吃肉? “上车吧,我送你去上班。” 梓西微笑道。 不知道是不是被白北泽虐习惯了。 言可心现在看见别人微笑,都觉得虚伪,只有对着白北泽那张纹丝不动的扑克脸,才感觉到无比心安的真实。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果然没错! “不用了,我挤公交。”言可心摆了摆手。 一天到晚上赶着献殷勤的人多着呢,她没功夫每个都理,她宝贵的时间,只允木被白北泽一个人恣意浪费。 言可心说完,转身就走了。 留给梓西一个潇洒的背影。 她发梢间的清香融合着少女独有的青涩与幽香,在早晨的微风中拂过梓西的鼻尖,他一愣,指尖微动,下意识想去抓住。 但理智克制了欲望。 他眼底的温柔渐渐冷却,平静的侧过头,凝视着言可心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拐角处,他也没有移开目光。 今天晚了十分钟。 这个点坐地铁肯定被挤成薄饼,公交车可能好一点。 言可心走到公交站台,掐着点上了车,看见满车的人,密密麻麻的人头,她心里忽然松了口气,余光下意识看向了身后。 她之所以选择人多的交通工具,第一个原因,就是怕梓西跟上来。 以前觉得他有多善良,多温柔,现在就觉得他有多可怕,那种如影随形,无法摆脱的阴影,像怪物一样反覆吞噬着她的安全感。 车外并没有梓西的身影。 言可心心里的弦松了,靠在了椅背上,做了个深呼吸。 就算他跟上来了也不怕,公交车上人多,还都是些好事者。 人人拿手机一拍,众目睽睽之下,她不怕梓西对她做什么。 早晨一般她都要买个面包的,今天因为梓西,连面包都没来得及买。 昨晚的食物早就已经被消化,胃部饥饿引起的短暂痉挛,让言可心不适的揉着小腹。 打开窗户,她吞咽着窗外的新鲜空气,试图用空气减少胃部摩擦。 但是一抬头,她的脸色就变了变。 梓西的车,她坐过很多次,前世几乎每天都与他结伴而行,车身的流利线条像是印在了脑海中,她一看,就唤醒了记忆。 梓西虽然没有上车,但他也没有离开。 他开着车,一直跟在公交车身后。 公交车的速度慢而平稳,他分明可以超过,却保持原速,宁愿被身后的汽车鸣笛警告,也依旧缓缓跟了公交一路。 梓西依稀可以看见他车窗下的面容。 精致俊逸的脸,无法洞悉的温和微笑,举手投足的优雅之气……他是无数人遐想的完美情人,却是缠绕她的噩梦。 言可心默默的合上了窗户。 她在心里骂了一声。 为什么公交车的窗户不是黑色的,她真是一点也不想再见到这张脸了! 公交停站,他就停站,公车出发,他就出发—— 很快,满车的人都发现了后面那辆超级豪车。 不少人指指点点,纷纷猜测是男友在跟着女友,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车上的年轻女子身上。 言可心下意识拿包遮住了脸。 这世上的管闲事的人怎么这么多?! 从前世起就是这样。 梓西从来不发火,也从来不生气,或者是,他连生气都是笑着的,他以退为进,温雅从容,吃定了她小白兔的个性,用他松弛有度的撩妹大法,成功的把她骗的神魂颠倒。 比耐力,他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他也从来不会强迫她,因为他的一个笑容,就会让她无条件妥协。 可是言可心现在觉得,梓西好烦! 大家都分手了,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不好吗,非要一边装模作样的纵容她,一边还不肯放过她,她是他的宠物狗吗? 不开心了出去熘熘,开心了拉回来揉揉,这个人的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打死言可心都不会相信,是因为爱。 终于到了白氏门前的站点。 言可心板着脸,直到最后一个人下车了,她才慢吞吞的走了下去。 谁知刚一下去,就对上了梓西那双温如善水的眼眸—— 言可心顿时头皮一麻,转身朝着反方向走去。 (本章完) 第140章 不是说他们分手了吗 第140章 不是说他们分手了吗 梓西想要握她的手,却被她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她身材娇小,又习惯平时做一些锻炼,梓西如果不用强,还真不能将她怎么样。 四周有不少正上班的白领。 言可心和梓西也算是上过新闻头条的人,以他们耳听八方,眼观四路的能力,一下就想起了,这两个人是前阵子的风云人物。 不少人悄悄拿出手机,朝着纠缠的二人拍了起来。 “不是说他们分手了吗?” “不知道,可能旧情复燃呢,你看梓总,对言小姐多死心塌地” 言可心不是聋子,别人的议论她听得见。 她脸上不露出分毫娇蛮任性,心里却冷哼了一声,站定,转身,幽幽的看着梓西。 他实在是太会掩藏自己的情绪了。 明明之前才被她拂了面子,跟了公交一路,殷勤没献上,白费功夫,现在却还依旧忠犬似的守着她。 不光没有生气,甚至笑了,为她的转身而笑,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笑! 他的风度翩翩,在人眼中本身就被放大,镀了一层金,以至于他的纠缠,在旁人眼中是痴情。 言可心不相信,如果面前的人是个丑男,他们还能这么羡慕? “你不生气吗?” 言可心忽然问道。 “当然不。” 梓西眼底如有星河万丈,那般深邃魅惑,让人忍不住跌足,他低沉优雅的嗓音,更酥到人骨头里。 在早晨,无疑是给四周的女性都发放福利。 可惜,他只对着言可心一个人说。 “我怎么会生气呢,你能理我,我已经很高兴了,我怎么能生气?” 他这番话将自己置于一个下风的姿态。 衬托的言可心高高在上。 如果是以前,言可心可能真的吃这一套,但她现在只觉得虚伪。 被梓西的眸子盯着,身上似有无数蚁虫啃噬,他目光所及,她都掀起一阵戒备。 “我说过了,我需要时间静一静,现在是工作时间,请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妨碍我的工作,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言可心一副公式化的口吻,不带一丝情绪。 就算有以后,她也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心心” 梓西忽然叹了口气,无奈而受伤,但他偏偏做出宽容理解的模样,让言可心好像看见了一池白莲迎风开放 “我知道,你或木不信任我,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打动你,我们的感情,一直像从前那样,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也从未变过。” “心心,我等你。”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带着叹息的语调发出,让不少偷听的人都心疼不已,纷纷恨不得自己化身言可心抱上去。 美男神伤的杀伤力,不比美女垂泪弱半分。 言可心真是怕了他了,戏瘾上来了,自己关门在家唱独角戏不行吗,一定要出门当着她的面弄虚作假,真的不会精神分裂吗? 白北泽还总说她有病,真正有病的是梓西吧。 忍住了想要劝他就医的心情,言可心深吸了一口气,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不好意思,我真的来不及了。” 她神色匆匆的往大楼中走去,无情的丢下一句话,“有缘回见吧。” 上班时间已经到了,她赶着去见白北泽呢! 在她转身的一刹那,梓西微蹙的眉梢拧了拧,眼底掠过一丝阴沉,但转瞬即逝,只让人觉得他受伤了。 “等等,心心!” 他跟上了言可心,转身挡在她面前,在言可心还没来得及推开他的时候,梓西先俯身,在她的眉心,印下一个温热的吻。 言可心的呼吸都停止了,眼睛瞪圆,抵抗的双手撑在他身上,喷薄而出的怒意几乎要将她吞没。 他们已经分手了,这算骚扰吧? 虽然知道梓西在演戏,在言可心还是觉得恶心。 一个为了利益连身体和心都能自我欺骗的男人,亲了她,连她都被玷污了。 “够了吧?” 言可心忍住想擦拭的手,淡淡的问道。 她毕竟是前女友,情绪过激倒显得她无理取闹了,他要演,她却不奉陪了。 “够了就让开,我要进去了。” 言可心推开梓西,一眼不眨的走了进去。 如果能像现在这样早点推开他,她也不会死而轮回了。 梓西被她推的,轻轻趔趄,后退了一步。 但他并没有伤心,更没有变色,而是像很多个二人曾经相伴的早晨一样,温文和煦的目送着她的身影。 眸子被穿透的光线,照得澄澈而温存。 “心心,只要你好,我就放心了。” 莫名其妙的在说什么? 言可心郁闷的走进电梯,才背对着监控,抽出纸巾擦拭着额头上的唇印,虽然轻薄的像蜻蜓点水,但她总觉得怎么也擦不干净。 吻很容易就擦去,擦不干净的,是心里的恨。 电梯恰好停在了七楼,接人上去,言可心背对着人群,所以没人发现她也在。 正擦着额头,言可心忽然听见了同事们的八卦。 “刚才梓总在楼下亲了言小姐!” “真的?梓总好帅,人又体贴又温柔,还对言小姐这么痴情,不顾舆论也要挽回她,这样的好男人去哪儿找?” 言可心快气笑了。 谁要是想要梓西,她巴不得第一个双手奉上,那个谷微雪到底行不行,求求她赶紧作妖把梓西收了吧! “你们说,言小姐是不是真的误会梓总了?这些都是媒体炒作,梓总人这么好,怎么可能出轨。” “我也觉得,听说他们都谈了很长时间了,说分就分,怎么可能?” 言可心完全笑不出来了。 一群傻瓜。 灵魂为什么不带自带录像功能呢,不然她真想回到上一世拍下他混蛋的样子公之于众,让这个伪君子无处可藏。 电梯终于到了顶层。 言可心假笑着抬起头,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昂头挺胸的走出了电梯。 她不是不生气,也不是太宽容。 只是这些事情,都是她个人的私事,别人窃窃私语的嘴巴管不住,她更不可能到处辩解,宣扬的人尽皆知。 她没有自揭伤疤,哗众取宠的爱好,那是蠢货才会做的。 到了秘书办外。 言可心忽然被“砰”的一声巨响惊到,诧异的抬起了眼眸,却看见昔日忙碌的秘书天团,今天像迎宾队伍一样,整整齐齐的排在门口。 (本章完) 第141章 出 出什么事了? 第141章 出 出什么事了? 言可心懵了。 “出、出什么事了?” 这么大的阵仗,难道白北泽在自己身后?所以才能让她这么狐假虎威一把? 言可心迅速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空空如也,小蜜天团眼睛发光的看着她,手里拿着彩纸礼花弹,像是一群饿狼盯上了一块肉 这个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 言可心眨巴着眼睛,身子往后退了退。 她忽然看见了秘书办正中央的办公桌上,摆着一个三层蛋糕,蛋糕上还用奶油写了她的大名,抬头,她又看见了被横幅、气球充斥着的房顶。 言可心:“.” 她忽然想到了古代犯人临行前的断头饭。 难道是因为他们听说了刚才梓西亲她的事情,在为白北泽打击报复? 王小元从小蜜天团后走了出来,他一脸的笑容,脸皮都要挤出能夹死苍蝇的折子来。 “心心,你终于来了,快看,喜欢吗,这都是我们为你准备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言可心很警惕,拿包包举在自己胸前,“你们想干嘛,今天又不是我的生日,更不是妇女节、圣诞节、情人节、清明节” 王小元笑的更开心了,不光是他,小蜜天团也都笑了。 小蜜天团的颜值堪称公司顶尖,试想一群美男聚众傻笑,画面该有多美,但言可心只觉得可怕。 这群人疯了吧? “我们是想感谢你!” 王小元拿出一顶生日帽,上面的生日二字已经被涂改成女王,他像是忠诚的骑士一样半屈膝,举着皇冠,献给了言可心。 “快戴上,然后过来切蛋糕!” “不是,等等,感谢我?感谢我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言可心纳闷的摸了摸后颈。 她没吃早饭,大脑本就缺乏营养供给,无法思考,加上昨天太开心,早把一切都抛诸脑后,今早又被梓西袭亲了。 她的大脑已经彻底紊乱了。 “你记性怎么这么差!” 王小元端起一杯保健茶递给她,“要是因为你,我们这次公关危机不知道要发展成什么样子,而且会拖延很久,影响白氏的股价。现在能这么快就彻底解决,让林萱雅伏法获罪,都是你的功劳,你是我们,不,是整个白氏的大功臣!” 王小元说的满脸红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里有喜事,快要结婚生子了。 他话音未落,小蜜天团就齐齐的一步上前,献宝似的献出了自己的礼物。 这个场面实在是太盛大,前所未有的待遇,让见过世面的言可心也下意识退了一步。 原来是因为这样。 “呵呵.其实你们不用这样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我也是白氏的一份子。” 言可心嘴上这么说着,尾巴已经快翘上天了。 其实她之所以这么积极帮忙,完全是为了白北泽,要不是白北泽,公司是死是活她才没有闲情逸致去管,她又不是救世主。 但是被人感激的感觉,还不赖. 言可心推辞了两下,客气的戴上了“皇冠”,收下了礼物,摸了摸发烫的小脸,谦虚的冲小蜜天团点头致意,“我不需要你们的感谢,只要公司好,总裁好,我就好。其实我这么快发现事情不对劲,也是因为有白总的英明领导!!!” 她还不忘了要拍一下某人的马屁,继续为他竖立高大光辉的形象。 一夕之间,从秘书办的老么,变成了受人崇拜的老大,言可心差点便沉迷在这受吹捧的美梦里了。 想想,她的确挺厉害的,一个人屡破诡计,先救总裁,再救公司。 她真是个为司为老板的好员工! 言可心得意的呲牙一笑,忽然觉得自己的样子不太谦虚,连忙抿起了嘴巴,但还是心花烂漫的笑弯了眉眼。 王小元殷勤的为她扇扇子,其余的小蜜有的给她泡茶,有的给她准备差点,还有的,竟然把她的外套卸下来拿去熨烫。 这可是白北泽才有的待遇,现在就差个人给她捏捏腿了,不然她就能养老了。 接过雨前龙井,言可心装模作样的嗅了嗅,“好茶!” 原来当老板这么舒服,她也想当。 “我有个提议,心心你想听吗?”王小元问道。 “说吧。” 言可心摆了摆手。 “我提议大家下班之后,一起给心心举办一次庆功宴,热烈庆祝她这次的丰功伟绩,大家狂欢好不好?” 言可心被茶烫了嘴巴,连忙捂住了口,脸上笑靥如花,嘴里还是谦虚的推辞了一下,“这不太好吧,多耽误大家的时间.” “怎么会呢,要不是心心,我们现在还在加班呢!” “对呀,这一次我们请客,心心只管玩的开心就行了!” 此起彼伏的附和声,让言可心像餍足的小猫一样,捂住小脸窃喜,她现在开心的都能就地打个滚了。 “那我只能却之不恭了。” 言可心假装无奈的说道。 分了蛋糕,大家便回去工作了,言可心笑眯眯的投入新一天的工作里,心情格外的明媚,连带着人都像会发光一样。 原来工作是这么一件让人开心的事!她前世真的是错过了太多的人生精彩了! 她高高兴兴的跑进了总裁办,不知道是有什么喜悦要分享。 秘书办的门口,一抹暗紫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安静的走廊中。 那抹暗紫色的身影靠在窗台前,小声的拨打着电话。 她是公关部的新晋职员,名叫木美。 刚刚度过实习期,就遇上了这次舆论风波,要不是托言可心的福,她现在已经被开除了。 “姐姐。” 木美一边朝秘书办瞥着,一边压低了声音,“言可心已经来上班了,我们几个部门联合给她办了欢迎会,现在她人气特别旺,大家都很感激她,而且还约定好,今天下班的时候一起去聚餐庆功。” 那头没有人声,只有电流音沉默了很久。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女人柔婉清雅的声音像是一阵春风,让木美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木米羽一手抓着电话,一手举起,她慵懒地看着自己晶莹剔透的指甲,语气忽而变的格外落寞,带着一丝丝温婉的轻叹,“他们可真热闹啊” (本章完) 第142章 怎么会不招人喜欢呢 第142章 怎么会不招人喜欢呢 “是我目光太浅显了,之前还一直觉得她只是出身好,根本没有实际能力。其实言小姐为人很好,业务能力也很强,她当北泽的秘书,再合适不过了,有她这个开心果在,北泽一定心情很好吧,这次又解决了这么大的难题,看来大家都很喜欢她。” 木米羽话锋一转,又扬起一抹苦笑,“也对,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会不招人喜欢呢?” 她的语气里透露出丝丝的自嘲与孤独。 木美一听,就生气了,她笨嘴笨舌,不知道怎么安慰,但被木米羽挑起了对言可心的火气,原本在心中还有几分仅存的对言可心的感激,顷刻间荡然无存。 “姐姐,你别这么说,她可有手段了,才来公司几天,巧令色,把大家骗的团团转,还获得了总裁的青睐,其实都是她勾引总裁,这次立功就是她侥幸而已,我看她根本就是心术不正。” 人一旦恼火,用恶劣的语诋毁一个人几乎是出于本能,理智尽散,更没有良善可。 木米羽柔弱的轻声说:“小美,别这么说。” “姐姐!” 木美急了,“你是没看见她那个嘚瑟的样子,跟老佛爷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白氏当家做主的人呢。你怎么能放任不管?” 木米羽被她说的眼眶都快红了,语气,却没有波动:“可是她在北泽身边,对北泽也好,只要北泽好,我就没什么不能付出和容忍的。” “可是明明姐姐你才是总裁的正牌女友,那个言可心仗着自己出身高,地位高,刚甩了未婚夫,转过脸就当你不存在,勾搭总裁,这什么人呀!”木美气的脸都红了,心里恨死言可心,为木米羽抱不平。 “算了小美,不要说了。” 木米羽强颜欢笑,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无奈的语气,听的木美更加火冒三丈。 “都怪我不好,让你生气了,我们不说这些了。” “姐姐,你就是太善良了,才让什么阿猫阿狗都爬到了头上!” “算了——” 木米羽憔悴一笑,“之前我告诉你的话,你记住了吗,我们的关系,暂时先不要透露出去,别让别人知道,是我托人找关系将你安排到公关部的,北泽一向公私分明,我不能惹他生气。” 她的声音柔柔的,像极了贤妻良母,“到时候,他肯定又要说我是打着他的旗号假公济私了。” 木美点了点头,忍不住在心里感慨她的贤惠。 “我明白了,姐姐你放心,现在那个狐狸精缠着总裁,我绝对保守秘密,不让总裁因为这件事情迁怒你,便宜了那个狐狸精。” 木米羽满意的挂断了电话。 她抱着胳膊坐在飘窗前,微笑着把玩着自己的十指,脸上看不出一丝委屈的迹象。 想起今晚的庆功会,她忽然拢起十指,神色不明的眯起了眼睛。 白氏。 秋天是毕业季,白氏来了不少新员工,添加了新血液,连气氛都活络了不少。 新来的几个同事初生牛犊不怕虎,纷纷怂恿好脾气的王小元,“王秘书,我们从进公司开始,还没怎么见过总裁。今天这个庆功会是为了言秘书准备的,这可是鼓励员工的大事,总裁不能不出现吧?” 几个女员工立刻眼睛一亮,疯狂的点头附议。 老员工在一旁闲闲的看了他们一眼,讽刺的摇了摇头,这些人真是太天真了。 “是啊,王秘书,总裁和我们一起玩多开心,他平时这么忙,正好放松一下,你去问问总裁嘛。” 王小元被他们推来推去,哭笑不得的指了指总裁办的方向,“总裁和你们可不一样,总裁是绝对不会去的,他不喜欢这种人多嘈杂的地方,你们就别为难我了。” 有人不服气的切了一声,“不请怎么知道,说不定总裁其实很想来,只是不好意思说呢,王秘书你就去请请看呗。” 几个男员工聚在一起起哄,“难道公司有庆功会,不如我们今天玩大点吧,我们不醉不归,既然言秘书是主角,我们今天先把言秘书灌醉!” 王小元本来推让着,毕竟总裁从来不参加应酬以外的活动,是不变的规矩,如果他去问了,估计要被总裁打击回来。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才不做。 但一听见他们提到言可心的名字,他耳朵立刻如狗一样竖了起来。 居然要灌醉心心—— 几个人还不知道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已经被王小元牢牢的记在了脑海中。 他眼珠一转,立刻站起来,事不宜迟,迅速进了总裁办公室。 “总裁,有大事发生!” 白北泽从文件中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噤声的眼神,才冷冷道:“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有大事发生,更像是一惊一乍。” 王小元被一噎,委屈的像个小媳妇。 “这件事真的很重要,总裁你要是不听,一定会后悔的。” 别人都不能一心二用,但白北泽似乎可以。 他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持着笔,在白纸上计算着股市跌涨,甚至还回应了王小元一个字,“说。” “今晚,我们决定为心心举办庆功宴!”王小元走到白北泽身边,殷勤的邀请着,“总裁,你也一起去吧?” “你看,你几乎没和下属聚餐过,别的公司的上司都会适时的亲近一下下属,关心下属的生活,总裁你考虑考虑,就卖个面子给我们吧?” 白北泽正在计算数据的手几乎没有停过,面容淡然的好像压根没有听见他的话,一个个数字接踵而至,精确的出现在白纸上。 他的大脑像一台精密的仪器,正飞速转动着。 王小元:“.” 总裁,我费尽心思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有没有听见! 答案是明摆着的了,没有。 白北泽计算完了,拿起设计部的文件批阅了起来,自始至终,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王小元。 就好像他是一团空气。 王小元气的牙痒痒,无精打采的走出了总裁办。 该说的他都说了,总裁怎么做,就是他自己的事了,反正以后别后悔就行了。 在众人的期盼中,总算迎来了下班时间。 (本章完) 第143章 怪我不好 第143章 怪我不好 今天的庆功会点燃了所有人的热情,作为庆功会的主角,言可心理所当然的被所有人簇拥着,众星捧月的朝电梯走去。 她笑的很开心,王小元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放开自己,平时她虽然也很奔放,但总觉得如迷雾一样遮掩着自己的本心。 大家一个个的走空了。 最后,秘书办只剩下王小元一个人趴在办公桌上,生无可恋的等着白北泽下班。 他也好想去庆功会啊. 总裁办的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 王小元眼睛一亮,看见白北泽一边披上西装,一边步伐稳健的朝电梯走去,眉目淡然而平静,和以前每次下班的时候都一样。 这是他下班后要去参加应酬的标准表情,既不过分热切,也不过分疏离。 王小元叹了口气,认命的打开平板,查找着晚上的行程。 今天居然这么巧,空空如也。 估计是受林家那件事的影响,不少人都因为倒戈而无颜面对白氏,所以今天白北泽才罕见的拥有了一晚的空闲。 “总裁,今天的行程已经完毕了。现在出发回帝景吗?” 言可心不在,王小元也缺少了快乐源泉,拿出了公事公办的专业口吻。 白北泽走向电梯的脚步一顿,将西装的最后一步穿好,拢好衣襟,方才挑着眉毛,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不是要去庆功宴吗?让司机备车吧。” 白北泽的音色疏淡而平缓,听不出一丝情绪。 可王小元却下意识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了一秒,又迅速垂下头,拨通了司机的电话,让他迅速备车。 庆功会的地点在一家高档餐厅。 因为承包了大包间,同事们都玩的很尽兴,这儿隔音效果好,再怎么嘶吼发泄,走廊里的人也不会听见。 言可心坐在沙发上,拈着果脯往嘴里送。 旁边有不少人在推杯换盏,还有人想请她喝酒,但被言可心不着痕迹的婉拒了。 名义上是庆功会,实际上就是想攀附关系,方便交际而已,她如今算是白氏半个大红人,白北泽又给了她这么大的“面子”,不少人想和她套近乎。 言可心心里跟明镜似的,但也不戳穿,偶尔适当的喝一口,保全对方的面子,也免得自己醉酒。 这种场合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知道节制。 庆功会的主角都这么安静了,几个面子薄的女同事也不想凑热闹,都坐在她周围,一起聊天吃东西。 言可心偶尔附和一声,始终端着有兴趣的笑脸,游离在他们的话题之外,余光不断的瞥着大门的方向。 眼底掩藏的期待,像是潮水一般浸湿了她琉璃般的瞳孔。 别人没有发现,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 她的期待,她的等待,都将在那大门被人推开的一刹那得到圆满。 可惜,暂时还没有人进来。 言可心端起香槟浅浅的呷着,与过来敬酒的同事一一碰杯,点到为止的微笑,从容的游刃有余,她忽然发现自己在交际场上也是很有天赋的。 松弛有度,她跟白北泽学的。 看着围在言可心周围的几个同事结伴去走廊吹风,木美打量了一眼,端起面前的酒杯,慢慢的走到了言可心的面前。 她象征性的点了点头,刚进社会的大学生显然不擅于掩藏自己的心思,连敷衍的笑容都做不到,干巴巴的说了一声,“言秘书,我也敬你一杯。” 木美亲自给言可心倒了半杯酒。 她的声音细细弱弱的。 木美看上去一直不太起眼,言可心虽然知道公司有她这号人,但对她一直没什么印象。 这种胆小的像兔子一样的女生比比皆是,路上一抓一大笔,没有记忆的需要。 言可心回应给她一个微笑,抬手执起酒杯正要饮下,忽然借着头顶玻璃吊顶的光彩,洞悉了木美脸上的不自然。 木美好像很急切的注视着她的嘴唇,那种期待被言可心一览无余,她拿杯子的手顿了一顿,下意识看向了手中的酒杯。 这半杯酒,是木美给她倒的。 敬酒,期待对方一杯饮尽,她能理解。 但木美这样的人,这样的个性,又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可,却如此期待她喝下这杯酒? 想想都觉得很是怪异。 言可心指尖一蜷,忽然捂住了嘴唇,侧着头冲一旁低咳了两声,眼睛微微眯起,泛着淡淡的锐光,但转瞬即逝。 回过头,她又是刚才的模样,只是笑容添上了几分歉意,“不好意思,这两天着凉了,本来快好了,估计刚才喝酒刺激了,现在嗓子有点难受,我先喝点水润一润,你的酒,我一会再喝。” 她简单的解释之后,当着木美的面放下酒杯,端起半温的白水自己倒满了,慢慢的喝了起来。 果然,木美的脸上划过一丝遗憾与微恼。 “言秘书,这酒是果酒,不刺激的。” 言可心心里冷笑了一声,慢慢的撩起耳际的碎发,心平气和的同她解释,“我的扁桃体好像肿了,真的不能再喝了,前两天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还嘱咐过我,不能喝酒的,今天破了戒了。” 她无奈一笑,从包里摸出一粒药丸,顺着温水咽下了胃里。 “我先吃消炎药应应急,不然怕明天都没法开口和总裁说话了。” 她随身带着的薄荷清口咀嚼片是纯白色的,正要充当道具,演了一回药片。 木美挡在椅背后的手轻轻捏紧,脸色也变了变。 “那看来言秘书是不愿意赏我这个面子了。” 她不等言可心回答,就端着酒杯,重重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脸色可见的耷拉了下来,仿佛被得罪了。 “我知道言秘书是总裁跟前的大红人,又是公司的大功臣,看不起我们这些小职工也是应该的,一杯酒都不愿意喝,看来言秘书还真是金贵,喝酒喝着还吃起药来了,都怪我不好。” 木美这番话阴阳怪气的,声音虽然不高,但足以让四周的人都听见。 众人齐齐一愣,下意识停止了手中的应酬,看向了木美与言可心。 (本章完) 第144章 当白莲花这么好玩? 第144章 当白莲花这么好玩? 言可心不经意的撩动眼皮,淡淡的斜了木美一眼。 是她太高估木美了,本以为她是个会掩藏自己的白莲二号,没想到是个沉不住气的爆竹,雷声大雨点小。 “小木,我是真的不能喝了,如果耽误工作,明天没法跟总裁交代。” 言可心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变的嘶哑,配上楚楚可怜的脸,让不少男同事都生了怜悯之心,相比之下的木美,反而得到了他们的怨怼。 白莲花而已,言可心看过这么多,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演戏完全是顺手拈来。 她已经从梓西的身上学到了白皮黑心脸的真谛。 那就是大度、宽容,用无辜来应对外界的一切质疑,营造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 这项绝技适用于所有白莲。 言可心忽然很期待,如果碰上真正的白莲花,她这么演,有没有可能有一丝胜算? 木美被她一噎,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眼中既是洞悉,又是蔑视。 言可心很少被人这样看着,但她一点也不生气,只觉得新鲜。 原来当白莲花这么好玩? “不想喝就不喝呗,干嘛要解释这么多,欲盖弥彰,生怕别人知道你嗓子哑了一样,既然生病了,干嘛还出来参加庆功宴?” 木美已经被愤怒控制了。 言可心暗骂了一声蠢货,忽然觉得和这种人对峙,完全就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她还没开口,一边就有人看不过去了。 “小木,你怎么和言秘书说话的,今天庆功宴的事情本来就是我们提的,言秘书生病了还来,是给我们面子,你怎么还能怪她?” 公关部副总监也来了,看见是自己的人,又看见她居然敢和言可心叫板,登时头皮一阵发麻。 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白氏的人都知道,言小姐与白总,关系匪浅。 木美气的扁了扁嘴,还要争辩,忽然发觉四周的人都止住了声音,一起抬头,朝着大门的方向看了过去——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两串稳健的脚步声,一前一后地缓缓行了过来。 木美察觉不对,连忙转头看了过去,她愤怒的面孔瞬间因为无措而扭曲了起来,变了几变,才又勉强回到了之前低眉顺眼的样子。 是白北泽来了。 他微微蹙着眉头,目光在众人的身上一一掠过,像是有冻结空气的能力,让所有人都瞬间默契的一动不动。 王小元一脸谨慎的看着白北泽,安静的等待着总裁发话。 “在吵什么?” 意味不明的语气,依旧那么疏淡,说不清是责备还是冷漠。 木美像见了猫的老鼠,忽然一个字也不说了,公关部副总监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不敢有所隐瞒,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白总,小木也是无心之过,年轻人嘛,肯定都有冲动的时候,希望您大人有大量,放了她一马。” 王小元忽然瞪起了眼珠子,疯狂给他暗示。 但副总监信号屏蔽,完全没有接收到。 白北泽听了之后,表情未变,目光巡视到最后,才落在了副总监的脸上,他的眼睛似狩猎前的捕捉,微眯了起来。 “为什么要我放她一马?她可没有向我敬酒。” 他伸出手指,指向了安坐的言可心,字句单调而平缓,更像是一种命令,“放不放,问她决定吧。” 副总监顿时脸色变白。 木美真是个灾星,看总裁对言秘书那个样子,木美不走,以后公关部怕是不会太平了。 言可心只是叠腿窝在沙发里,既不参与,也不离开,只是抱着手中的温开水小口的喝着,像小猫的粉舌舔水,慢而从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她的身上。 除了白北泽。 他亲自挽着西装外套,面孔在昏沉的灯光下染上一层阴霾,但丝毫不影响他刀削斧凿似的精致容颜。 他只需要站在那里,她的心便止不住的加速跳动起来。 答案是什么,言可心并没有回答,因为此刻她的关注力并不想放在木美那个女人身上去。 等不到她的回答,副总监又怕得罪白北泽,带着几个胆大的小伙子活跃了气氛,假装把这件事情给过了。 言可心除了轻嗤之外,也不想说什么。 白北泽的到来实在是太让人惊讶,原本打算攀附言可心的人,通通转头围住了白北泽,热烈的像见了偶像明星。 而他本人却没有任何表示。 反倒是王小元,忠实的做着可靠的小助理,为白北泽隔开了人群。 “总裁,你快坐吧!” 王小元让白北泽坐下之后,又冲言可心招了招手,“心心,过来帮个忙。” 言可心一杯水正好喝完,忽然听见王小元的声音,不疑有他,立刻走了过来。 刚靠近白北泽,她肩膀就一重,被王小元压坐在了白北泽的身边。 “我要去洗手间,你帮忙代一下我,替我照顾好总裁。” 王小元说完,就匆匆的往门外走去。 言可心:“.” 白北泽难道是小孩子吗,连坐在沙发上都需要人看着? 想是这么想,她还是欣然接受这个“监护人”的职责,毕竟白北泽身边的位置,不是谁都能坐的。 言可心刚刚坐下,身边却漂浮来一片艳羡的目光。 羡慕嫉妒恨,如果换一般人,肯定做如针毡,但言可心是什么人,她不仅大大方方的坐了,而且神情自如。 一个座位而已,有什么好羡慕的,难道羡慕了,就是他们的吗? 她如旧吃着菜,这菜滋味本来就好,身边又坐着一个大美男,言可心此刻应该是言上最惬意逍遥的人了,毕竟别人都不敢完全忽视白北泽,放飞自我。 她吃她的,白北泽吃白北泽的。 他用餐的模样很温雅,斯文的就像执着一根笔在写字一样,让人很难不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 人对美总有种本能的追逐。 在木多人小心翼翼的偷看白北泽吃饭之后,言可心终于有点不快的搁下了筷子,用手撑着下巴,挡住了一波人的目光。 想看,就不给,急死你们! 她的举动引来了木多女同事的不满,但碍着白北泽的面,谁都不敢发作,吃着哑巴亏。 白北泽像对这一切的不在意。 他目不斜视,充耳不闻,冷淡而自持的品尝着菜品,有选择,有目的。 (本章完) 第145章 他为什么不看着自己? 第145章 他为什么不看着自己? 言可心发现他选择的几乎都是没有强烈气味和口味的食物,这个男人怎么比她还精致? 简单的用餐以后,白北泽就停了。 像古代的大家长停筷,小辈需要跟着一样,员工们面面相觑,也犹豫的放下了筷子,不敢再吃下去。 没有人敢当着白北泽的面造次,只要他在,他们的一切都必须为他服务。 言可心清楚的记得,白北泽来之前,还有人吵着闹着,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可现在—— 抬眸望去,一片沉默,人人都垂着头或是低着头,要么看桌子,要么看总裁,不外乎这两种人。 那个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的人一脸委屈,显然是为今天不能玩的尽兴而抱憾。 言可心瞥了他一眼,心里不禁觉得好笑。 也太怂了吧,老板一来,连游戏都不敢玩了,白氏又不是禁了,怎么一个个跟缩头乌龟似的,刚才喧哗的气魄,现在半点不见了? 这顿饭吃的实在是太安静了。 有些人安静的连咀嚼都是慢慢的,不敢发出额外的声音。 言可心是唯一一个神色如常的人。 她保持着不变的微笑,在所有人都停筷的同时,大口朵颐,趁着别人都不敢动口的空档,她丝毫不客气的将菜品最鲜美的地方都刮了个遍。 他们不吃,又不拦着她吃,与其浪费,还不如下了她的肚子。 言可心吃的很开心。 开心到忽略了身边的白北泽。 一桌人的目光,终于从白北泽的身上,转移到了言可心的身上。 大家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风一样的卷着菜,心里委屈的滴血,他们也好想吃哦 忽然,言可心夹了一只虾。 她的筷子转移到了白北泽的碟子里,松开,虾落在了他的面前,红通通的,刺激着大家的眼球。 言秘书给总裁加菜了! 不知道是谁在心里呐喊了一声,几乎是同时,大部门人都举起了筷子,或是夹鱼,或是夹肉,连青菜都被夹了个精光,一起被送向了白北泽的碗中。 言可心这么得总裁的喜欢,一定有手段,学她的做法准没错。 但,言可心心里也能想到这些人的心声。 她并没有给他们献殷勤的机会,而是托着姣好的杏腮,带着少女独有的俏皮与可爱,轻声说道:“你帮我剥嘛” 一瞬间,言可心仿佛听见了无数人心碎的声音。 不少人筷子都拿不稳,手里的菜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都在去白北泽碗里的路上夭折了。 各自对视一眼,又悻悻的坐了回去,无精打采的想,跟风也需要胆子。 在座的除了言可心,谁有这个胆子,让白北泽剥虾? 即便如此,还是有人等待着白北泽的回复的。 白北泽性子一向清冷疏离,想看言可心笑话的人不少,想看白北泽亲自打言可心脸的人更不在少数。 众目睽睽之下,白北泽依旧淡然地抬眸,揭过湿巾,擦了擦自己的双手,然后一不发的拈起虾子,慢条斯理的剥了起来。 众人:“——” 今天真是没白来,不然得错过多少好事。 言可心见他开始剥虾,嘴角的笑容更甜了,她双手托腮,往他身边靠了靠,像摇着尾巴的小狐狸,狡黠而又微微得意。 她等着吃虾呢,他亲手剥的虾,味道该有多好? 放眼在座,这儿只有她一个人有这份殊荣,别人,做梦都别想。 言可心的小得意都泄露在眼角眉梢,盈盈的望着白北泽。 这个男人真是完美,是上帝的宠儿。 全身的细节,完美到连指尖都是好看的,像是画里走出来的谪仙,一见误终生。 她前世怎么就瞎了眼睛,看上了梓西那头豺狼虎豹,没看见他? 好在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言可心心猿意马的盯着他的指尖,心里甜的不断冒着蜜糖。 可白北泽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她的笑容凝固住了。 白北泽不仅没有看她,反而拈起剥好的虾仁,手势流利的送入了自己的口中,让所有人都被这巨大的反差所一震。 总裁这是变着法子在婉拒言可心? 不少人心里都泛起了嘀咕。 总裁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白北泽并没有想同他们解释的想法,齿间触到虾仁的同时,言可心伸手便想夺回来。 她的手比他小上很多,忽然扑过去,像是小只的猫爪挠痒痒。 带着一阵淡淡的甜奶香,准确的触到了他的唇。 谁知白北泽恰好抿着虾仁,唇齿抿合的一刹那,将她不安分的食指,也不小心抿了上去。 看上去就好像,他含着她的指头。 言可心僵硬一刹那,眨巴了两下眼睛,手不知道是该抽出来,还是该放下,竟然就任由自己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了。 白北泽如星夜的深邃眼眸,像是旋涡般,将她吸引了进去。 言可心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事情,他都可以镇定如斯,他越是镇定,她的心里越是小鹿乱撞,真可恶 外界的一切都被他口中的温度所融化了,言可心根本无暇去理会其他人。 只要他一人,她便足够了。 白北泽微微垂下眼帘,并没有看她,而是淡淡的注视着,她伸在自己口中的纤纤玉指,眸色深的像夜幕下的大海,眼底的千层浪,都无人窥见。 言可心忽然有些不满。 他为什么不看着自己? 在座的人已经尴尬得四处乱看了。 刚才二人的相处模式还是可以看的,但现在就纯粹是秀恩爱了。 (本章完) 第146章 是你专门给我备下的? 第146章 是你专门给我备下的? 因为大家都自觉地移开了目光,所以没人发觉白北泽咬了言可心的事情,言可心手指一勾,却被白北泽用湿巾从自己嘴角推了下去。 她看着自己指尖上清晰的牙印,气不打一处来,心尖上痒痒的,像是被激怒了无法发泄的闷,又像是期待却未得偿的委屈。 总而之,这件事情只有他们知道。 也只能被他们知道的小秘密。 气氛尴尬的像凝固的果冻,谁都不敢去戳一戳。 只有王小元,认命的充当了这个活跃气氛的冤大头,谁让他是总裁的金牌特助呢,总不能看着公司的人都因为总裁和心心而陷入尴尬吧? 王小元深吸了一口气,笑容满面地向大家提议道:“不如我们一起来唱首歌吧” “等一等。” 他话音未落,言可心的身边,一道清脆的女声打断了他。 王小元回头看去,见是刚才与言可心吵架的木美。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又被吸引了过去,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木美今天是发了什么疯,为什么要两次三番的刁难言可心。 王小元也皱起了眉头,但看见言可心身旁坐着的白北泽,他心里就舒缓了。 有总裁这个照妖镜在,心心什么伤害也受不到。 “言秘书,刚才是我不对,我太鲁莽了,现在我再次敬酒给你赔罪,希望你不要怪罪我,你不是说没法喝酒吗,这是我刚买来的果酒,几乎没有味道,也不刺激,还能保养嗓子,你喝了一定可以快点好起来。” 木美不知道是受了谁的点拨,忽然开窍了,“其实我也是想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们都得被辞职,这杯酒,是我为了公司敬你的,看在公司的面子上,请言秘书也一定要喝了这一杯。” 这番话少了明面上的咄咄逼人,旁观者虽然听出一丝不对劲,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看着言可心如何反应。 言可心看着木美脸上的假笑,无声的吐出两个字,“虚伪。” 演技这么差也出来演,还是快点回家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演的有多拙劣吧。 “酒是一定要喝的,但是小木你都说了,是看在公司的面子上,我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毕竟我们的老大还在这儿呢,比起我,总裁更应该喝了这杯酒,对不对?” 言可心笑吟吟的朝四周看去,众人果然被点燃了一般附议起来。 看白北泽喝酒,应该是一种享受。 木美的脸色明显僵化了,泄露出不可思议与恼怒,在脸上交织着,但很快就隐了下去。 她笑着摇了摇头,“这怎么行,这是给言秘书的酒” 木美拿酒的手微微颤抖,不肯放在桌上。 “喝酒也要讲顺序,总裁不带头喝,我们怎么敢喝,对不对,白总?” 言可心用能甜死人的笑容亲切的问候着。 白北泽冷眸轻抬,目光幽幽地打量过她的脸,嘴角不易察觉的抿了抿,只说了一个字,“好。” “小木你看,总裁都答应了哦。” 言可心根本不给木美反悔的机会,从她手中利落的夺过酒杯,推向了白北泽。 小狐狸一般狡黠的眼珠动了动,藏着深深的笑意。 “总裁,快喝吧,这可是小木特意准备的酒,闻着就很香呢。” “……” 木美不安的绞着衣角,目光死死的盯着白北泽。 白北泽平静的看着那杯浅黄色的酒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睛眯了起来,他抬手,端起了那杯酒,向自己的唇边送去。 言可心没想到他这么配合,忽然意识到一点,白北泽兴木早就看透她的心思了。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就在酒水快要碰到嘴唇的一刹那,一直极力克制的木美忽然发狠,猛地抢过了白北泽手中的酒杯抱在怀中,脸色一阵阵发白,“白总,你不能喝!” 藏了这么久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还真是不容易—— 言可心眸子一亮,抬高了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木美,一个字也不肯放过她,“为什么不能喝,难道这杯酒有问题,是你专门给我备下的?所以我能喝,白总却不能喝?” 她的反应太快,其余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听她在反击了。 今天的庆功宴实在太精彩,环环相扣,一会儿阴谋一会儿爱情一会儿狗血,跟看电视剧一样。 大家顿时在心里一阵激荡,瞪大了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画面—— 木美的脸由白转红。 她发现所有人都怀疑的看着自己,并且看向了她怀中的酒水。 事态,已经陷入不可挽回的境地。 无奈之下,她猛地举起酒杯,将那杯果酒喝的一滴不剩,然后红着眼眶,死死的盯着言可心。 证明清白,无疑是自己亲自试验最管用。 言可心无视了她的行为,漠然到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这杯酒到底有没有问题,木美自己心里清楚,这样处心积虑的想要害她,木美的背后,应该还有其他人吧? 既然苦果她自己吞了,那也不能再说她什么了,毕竟今晚是庆功宴,大局为重。 证明了清白,众人也就无话可说了。 有人拉着木美坐了下来,而公关副总监及时的带领部门员工和王小元一起活跃起了气氛,“大家别愣着了,快点吃菜,一会踩都凉了就不好吃了,要说言小姐可真是能干,刚才公司几天,就办好了这么大的事” 这些人越吹越不着调了。 言可心笑了笑,没有放在心上,更没有回应。 她的注意力一直在另一个地方,木美的身上—— 那丫头刚才喝的那杯酒可是加了料的那一杯。 也不知道,喝了这杯酒,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忽然有些期待了。 果然—— 气氛缓和了刚刚五分钟,木美便发疯似的尖叫了一声,整个人像发了羊癫疯,一个劲的摇着头,脸色红的怕人,不断的往椅背上撞,把四周的女同事吓了一大跳。 公关部副部长刚松了口气没多久,一看见木美又开始惹事了,顿时扶住了额头。 木美和平常的样子很不一样,不光对别人的叫声没有反应,反而浑身抽搐,伴随着激烈的喊叫,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包厢在杀猪呢。 (本章完) 第147章 木美,为什么要针对你 第147章 木美,为什么要针对你 几个人联手,才把木美从地上扶了起来。 可刚刚扶住,木美便怪叫着掀开他们的手,一个人飞快的冲进了洗手间。 几个女同事不放心她,担心会出事,一起去洗手间结伴看她,却发现了木美一个人拉肚子痛不欲生的事实。 他们一个个急忙走了出去,分别觉得今天的木美像个神经病。 木美离开了,场面才彻底平静了下来。 白北泽不动声色的呷着一碗清茶,除了他与言可心,其余人显然都沉浸在刚才的闹剧里难以回神。 王小元低咳了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唤了回来。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心心,喝点酒吧,今天的庆功宴本来就是为你办的,你不喝点酒是不是说不过去了,正好总裁也在这儿,我们一起喝吧。” 王小元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手里,却只给言可心一个人加着酒水。 听见王小元的声音,众人才忽然想起今天下午说好的那个约定,他们要一起把言可心给灌醉,不醉不休! 气氛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王小元敬的酒,言可心给面子喝了,而接下来,小蜜天团,还有几个部门的主管,不包算各部门的员工,光是这些人,一人一杯,她也不胜酒力了。 但好在她今日高兴,有雅兴,加上身边还有白北泽坐镇,她一点也不怕。 言可心便多喝了几杯,小小地放纵了一下自己。 酒一旦开始喝,便停不下来了,加上这么多人殷勤的劝酒,轮番上阵,言可心想不喝都难—— 因为白北泽在身边,这莫大的安全感,让言可心放松了警惕,喝的小脸都红扑扑的像个小灯笼,却还不打算停。 这一世她很少有这样放纵自己的时候了,小酌怡情,今天她心情好,多喝几杯,应该没有关系吧? 虽然,眼神有点迷离了。 劝酒还在继续,一杯杯的酒水敬上来,言可心感觉有点丧失了控制力,人有些昏昏沉沉的不清醒,连天花板都在转 在她身旁,一直不发一,冷眼旁观的白北泽,忽然伸手,牢牢的挡住了她要与别人干杯的手。 “不能再喝了。” 白北泽看着敬酒的人,眉心微蹙,嘴角下沉。 他挡住酒杯的力道不算大,但凭着无形中的威慑力,也让想灌酒的人灰熘熘的走了。 言可心没有抗议,她舔了舔嘴唇,像是餍足的小猫,轻声嘀咕了两句,谁也没有听见,她说的是什么。 看见言可心也算是半醉了,众人今日的目的也算勉强达到,一个个察观色,很有眼力见儿的退下了。 总裁都发话了,今天这桌宴言差不多就该散了,各回各家去了。 言可心是被人扶上车的。 王小元把她卸在后驾驶座上,筋疲力尽的想坐上副驾驶,却被白北泽不轻不重的握住了肩头,“王助理,你可以回家了。” 王小元立刻露出一个秒懂的表情,临走之前,还下意识地往总裁的皮带下方看了看。 今晚……一定要给力啊! ………… 司机在前面无声的开着车。 后座上,白北泽交叠着双腿,像是大理石雕塑一样,身上依旧是一丝不苟,连一根头发丝都完美无缺。 言可心忽然就坐了起来,眼底的雾气散去,迷离也消失了。 她打理了一下长发,将因为醉酒而凌乱的头发梳好。 白北泽这么正经严肃,她可不想在他面前丢脸。 其实她没完全地醉,她喝的虽然多,但一半都吐在了颜色深沉的饮料里,根本没人看得出来。 如果不装一下,那帮人恐怕没看那么容易放过她。 白北泽冷淡的看着前方浓重的夜幕,偶尔疾驰而来的两行路灯,带给他眉目一缕稀有的光影,衬的他面容更为立体。 “木美,为什么要针对你?”他忽然问道。 白北泽的声音很平缓,而且口吻淡然的听不出一丝情绪。 别人很难从他的身上去揣度他的心理,心理学在他身上,可能是完全没有用的。 言可心骤然抬头,一双明亮而湿润的大眼睛似乎具有穿透人心的魅力,她一边扑朔着长卷的睫毛,一边无辜的回应道:“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这个,可能是她嫉妒我的美貌?” 车内的气氛瞬间冷却了下来。 白北泽没有搭理她,而是闭上眸子,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他连闭上眼睛的时候都那么英俊,言可心真是被他秒死了,他要举报这个男人乱放射荷尔蒙,扰乱她的心扉! (本章完) 第148章 今晚想和我在一起 第148章 今晚想和我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她浑身上下都暖融融的,看着白北泽的目光充满了专注,她的心里忽然一软,像是等待着什么来把心填满。 下意识地,她想靠近他,想抱一抱他—— 她敢想,就敢做。 言可心浅浅的打了个哈欠,眼底弥漫上一层浅淡的水雾,微红的鼻尖,更是为她的少女气质添上了一抹柔弱与朦胧。 她学着猫咪伸懒腰的样子,双手一伸,朝他靠了过去。 她醉了,一定是醉了,酒醉好行事。 言可心勾起一抹笑,指尖在白北泽的胸膛上画了个圈圈,最后轻轻一戳,整个人像是一张薄薄的纸,翻身坐在了白北泽的身上。 她的重量对他而实在不算什么,但这个姿势,相当的可耻。 言可心将头枕在了他的肩窝里,像是依附着主人的柔顺小猫,呼吸浅浅,眉睫弯弯。 “今晚——”言可心忽然从他怀中爬起来,侧着头,任由凌乱的头发倾泻而下,衬得她有种凌乱美,“去我那儿吗?” 她咬着他的耳朵,轻轻一下,报复他咬她指尖的仇。 他神色莫辨的歪了歪头,伸出手撑在额角,抬手,指腹沿着言可心的眉间往下勾勒,却始终在保持几厘米的状态以内,没有触碰到她。 他微哑的声音,像是对她的鼓励,让言可心一下便高兴了起来。 “今晚想和我在一起?” 言可心忍不住笑了,无声的勾起甜甜的笑靥,愈发肆无忌惮的在他怀里撒野,却只局限于手,她身子还是很安分的,像是一辈子也不想离开他。 她正玩的不亦乐乎,忽然被温热的大掌,彻底包裹住了不安分的小手。 言可心不舒服的扭了扭,但白北泽只是一动不动牢牢抓着。 她挣脱不得,只好安分了下来,像埋着头的鸵鸟一般,深深的埋在他的胸膛里,浅浅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衣服里,无形的渗透进去。 白北泽很快便被她的呼吸喷热了一小块,恰好是心口的地方。 司机很敬业的没有往后看,全程和睁眼瞎一般。 言可心对此很是满意,她是个爱屋及乌的人,但凡是和白北泽有关的一切,她都喜欢,当然,除了木米羽。 车很快就开到了公寓楼下。 这会儿月色蒙蒙,天上点缀着几颗星星,远没有白北泽眼中的星辰好看。 言可心勾着他的身子,连下车的时候也不放过,整个人好像袋鼠一样搂着他,眼底分不清是醉酒还是情迷,笑容灿烂而真切。 “你抱我下去。” 白北泽看着趴在怀中的人,眸子深沉了下来,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 “自己下。” 言可心小嘴一撅,轻哼着缠住他的手臂。 她不下车,他也休想下去!反正就算住在车上,她都没有意见! “你要是不抱我下去,我就不下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张开手臂,像是恃宠而骄的小公主一般大胆看着白北泽,“我等着你,快抱我吧。” 言可心其实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会抱自己,但她愿意幻想,愿意期待。 她一直在等。 希望不要让她失望。 女人眼底的光亮,比天上的星月还要吸引人的注意,面对着这样好看而澄澈的眼,令人很难拒绝她的要求。 然而白北泽只是平静的看着她,漆黑的瞳孔中波澜不惊的掠过一丝沉寂。 她喝醉了,至少是半醉。 他却比任何人都清醒自持。 即便她在他身上撒野,他也依旧冷静的像是一尊雕塑。 言可心失望的咬住了下唇。 她是不是期待的太多了? 就在言可心张开的双手无力落下的同时,一双有力的臂膀,牢牢的禁锢住了她想要离开的身子—— (本章完) 第149章 白北泽,我很丑吗 第149章 白北泽,我很丑吗 言可心下意识一愣,茫然的看着他,发觉白北泽不再是刚才冷漠如霜雪的模样,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温度,让她产生了一秒钟的幻觉。 “下车吧。” 白北泽抱着她的腰,带她走下了车。 言可心靠在他怀里,直到司机把车快走了,她还是懵懵的,但之后,她便迎来了无尽的喜悦,像是偷腥的小猫,笑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儿。 月光从身后洒过来,把他们的影子都叠在了一起,她悄悄地用眼角余光瞥向那难分难舍的影子,眼角眉梢都流露出一股小小的甜蜜。 仿佛连空气,都是甜的了。 二人一同上了公寓,合上门,言可心便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 口中还有果酒甜淡的清雅,她却有些嫌弃自己。 趁着白北泽不注意,她拢手哈了一口气,然后摸出口腔喷雾,快速的喷了两下。 刷牙是来不及了,今天她就要把白北泽给“就地正法”! 言可心光是想想,都觉得心里膨胀的要炸开了。 白北泽刚走进去,背后便扑上了一只树袋熊,身子带着醉酒后的温度,还有一股好闻的甜奶香气。 他刚才差点就以为身后的小女人是真的人畜无害了。 这当然是假象。 “既然你都抱过我了,不如你再背背我吧?”她的声音带着微扬的俏皮鼻音。 白北泽一动不动任由她勾着脖子,目光沉定的等待着她自己下来。 言可心轻轻哼了一声,鼓起腮帮子,用力顶了一下他的背,“讨厌,为什么不说话?” 既然他不动,那只能她动了。 言可心的小手伸向了白北泽的西装之中,指尖一挑,他的西装便落了下来。 言可心狡黠的微笑着,借着为他换下西装的空档,整个人猛地往沙发上躺了下去。 她顺势勾着白北泽的脖子,因而,白北泽猝不及防,被她带进了沙发里。 醉酒之后的人总是格外的胆大,言可心一手拽着他的领带,一手勾着他的肩膀,整个人迅猛的翻身,坐在了他的怀抱里。 肌肉因为呼吸而不断的收缩着,言可心迷离的看着他,丝发凌乱。 身材真好,言可心忍不住想入非非。 白北泽忽然眯起了眼睛,瞳孔在灯下反射出一种极致的吸引力。 他撑起半边身子,慢悠悠的逼近了言可心。 言可心一愣,下意识的微羞席卷了大脑。 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抿着嘴角,笑着等白北泽的主动。 白北泽的呼吸干净而冷冽,让她有了一瞬间的理智。 他的唇,薄而淡,因为距离的缩短,不断的放大在她的面前。 言可心愣怔的看着,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再近一点,他又要吻上她了。 似乎很久没有亲过了,每一回她霸道的逼迫着他,希望这一次,是他主动。 最终,她的眼眸中只剩下了他的倒影,像是容不下别的了。 是什么! 言可心一下就清醒了。 他眼看着面前的白北泽收回了长臂。 而她衔着那个东西,随着融化,苦味也在口腔中弥漫了开来。 实在是太苦了,苦的她生出了呕意。 苦涩一点一滴的麻痹了神经,但无法麻痹她心里的诧异。 她比刚才还要清醒,忍着口中的苦,她下意识吐出了嘴里的药。 “这是什么?” 她眉头紧皱,小脸发白。 白北泽没有继续刚才的举动,将药片塞给她以后,他便从容的站了起来,伸手挽着西装,向着大门口走去。 听见了她的声音,白北泽的脚步顿了一顿,微微侧过头,看向了落地窗上的倒映。 “这是王小元之前准备在这儿的醒酒药,现在看来,对你应该很有帮助。” 他的声音不被任何情绪沾染,清冽的像雪水,听的言可心的心瞬间冰凉了起来。 她脸上的笑容也褪去了,原本被酡红侵袭的面容,此刻丧失了一切颜色。 说完了,白北泽头也不回的朝大门走去。 电梯上楼还需要一些速度,言可心默默的注视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陈杂。 她已经懵了。 但眼看着电梯门就要打开,言可心忽然反应了过来。 她捏紧了拳头,整个人从沙发上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追上他,忍耐着口中无法喻的苦涩,浑身因为克制而轻微发抖,仿佛那粒药片渗透了五脏六腑,正在随着血液循环冲刷着她的全身。 言可心觉得自己现在好狼狈,头发散乱,衣服微敞,像经历了抢劫一样。 她不想认输,不想放弃,面对自己的失败。 她不信—— 电梯门终于打开了。 白北泽正要打算走进去,言可心却忽然扑了过去,张开手臂,挡住了他的路。 他眉心一皱,一不发的看着她。 他好像很喜欢用目光针对一件事,无论她做了什么,他几乎都是沉默与冷静的对视,能不开口则不开口,惜字如金。 言可心这么聪明,怎么读不懂他眼底想要表达的意思,可她根本不想懂。 “白北泽,我很丑吗?”她粉唇微启,问他。 走廊里安静的只余下二人的呼吸声。 他诧异,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而她,则紧张地慢慢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给自己的答案。 言可心始终憋着气,不知道是醉酒的反应,还是被药片苦到了,眼眶微红,却倔强的没有哭。 地上有他们的影子,长长的拉到墙壁上,细致的连他们细长的睫毛都复制放大了出来。 这一次,两个人的影子分开了。 (本章完) 第150章 地上很凉 第150章 地上很凉 中间隔着一米不到的距离,却像是遥远到她即便用尽全力,也难以触及。 白北泽不用看她,都能从影子窥出她的细微悸动,她在发抖。 下一刻,他摇头,淡淡的回答道:“不。” 简洁有力的字眼,并没有带给言可心纾解的感觉,她微微抬起下巴,看上去好像很不服输,“那我很蛮不讲理吗?” 白北泽目光掠过窗外的圆月,“也不。” 言可心忽然向前了一步,仰着头,目光中泛着读不懂的晶莹,她发白的小脸在灯光下更白,白的甚至失去了生气,让人察觉到一丝微弱的绝望。 “那么,我的家世很差,让你觉得不值一提吗?” 白北泽这一次回答的依旧那么干脆,“更不。” 言可心忽然沉默了。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她好像忽然丧失了勇气,整个人都失去了光彩,添上了一抹阴翳。 极长极长的沉默,让言可心觉得,好似过了一万年。 她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慢慢的淹没在失望的大海中。 言可心没有再看白北泽,而是看向了墙面上的影子,一个是他,一个是她,像是一副永恒的画,被人画成了依偎交叠的角度。 但其实,他们之间是有距离的,很大的距离。 走廊的灯是声控灯,二人许久沉默后,灯也灭了,陷入黑暗中的走廊染上了白月光,将人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银灰。 影子变了,变的斜了,两个人隔得更远了。 白北泽与她还是在原处,一动未动,甚至连一个温暖的拥抱都没有。 她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只是凭借本能,一字一句,极其缓慢的问道:“你看,我对你而几乎没有缺点,那为什么,你就不能试着” 她的声音陡然降低了下去,微弱而渺小,“喜欢我,哪怕一点点呢?” 言可心的声音轻的像一句叹息。 她忽然想到了某句话—— 若爱一个人,她便将自己放的很低很低,低的像一捧吹气即灭的尘埃,但因为爱,她又是真心欢喜的。 所以,便在尘埃中开出一朵花来。 走廊中的灯因为她的低语,又再度亮了起来。 言可心茫然的睁开眼,忽然发现面前的人,似乎近了近,刚才在黑暗中听见的窸窣声,是他的脚步声吗? 白北泽站定,面无表情,一字未发。 这好像是他的招牌动作,就连言可心也很难在他脸上见到别的表情,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 包括她。 一缕淡淡的黯然弥漫在空气中。 言可心想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但是她一点也笑不出来,她笑了,也是强颜欢笑,那样很丑,她不想给他看见那样的自己。 更重要的是,她也完全不想伪装,在他的面前,他没有伪装的必要。 她深吸了一口气,放任自己与他一样,面无表情。 他不说话。 还是不说话。 他看着沉默的注视着她的时候,目光平静而淡定,让言可心总心虚的想着是佛自己太无理取闹。 可是她错了,原来无论她什么模样,他的表情,都是一样的。 包括此刻的脆弱。 可今天太晚了,夜色好深沉,窗外已经没有几个行人了。 言可心觉得,此刻天地间安静的好像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夜晚太寂寞了,人总是容易在晚上情绪泛滥,做出错误的决定,被感情牵着鼻子走。 她也难免这样,尤其是当着白北泽的面。 她心底里最深的渴求被激发了。 她想要亲密的拥抱,温柔的倚靠,想要面前的人能够抱一抱自己,只要一下,都好。 言可心不知道自己下意识这么做的原因。 她只茫然的想,或许是一个人战斗了这么久,太累了,总而之,今晚她真的不想一个人了。 她需要一个人的陪伴,需要一个让她停靠的岸。 言可心执拗的张开手臂。 她需要拥抱,他不给没有关系,她可以自己主动。 然而就在她快要触碰到白北泽的同时,他却忽然蹲下了身子。 面前的人一空,视野也空了,言可心显而易见的愣住了。 随之而来的,是细碎的声响,和握在脚踝上的温热的大掌,所带来的灼人温度。 言可心有一刹那的茫然。 她不知道白北泽为什么蹲下,她看着白北泽拈起鞋柜上的拖鞋,另一只手捏着她的脚踝,专注而认真地,将她的脚放进了拖鞋之中。 言可心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出来的太着急,鞋子都掉在了沙发下。 白北泽拿的拖鞋,与她脚上原本的拖鞋不是一对,两只色彩鲜艳的鞋子不伦不类,却十分要好的依偎着。 等白北泽做完了这一切,言可心才犹豫着收回了自己的脚。 她踩在拖鞋绵软的底子中,光洁无暇的皮肤终于有了一丝回温,不再像刚才那样,冷的彻骨了。 白北泽的动作很轻缓,轻柔的像蜻蜓点水。 言可心只觉得微痒,是他指尖触碰皮肤的感觉。 言可心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算得上温柔的模样。 原来他也是会温柔的? 言可心抿住了下唇,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继续沉寂。 没有给她太多反应的时间,白北泽已经起身了,与生俱来的王者魅力与气魄,让他看上去像是十九世纪最高贵的欧洲王子殿下。 他的矜贵与优雅,让言可心到现在,还无法相信,刚才他为自己穿上了鞋子。 “地上很凉。” 白北泽寡淡的声音像是一场小雪,“下次出门,不要赤脚,早点休息。” 三两语的叮嘱后,白北泽点到为止,微微颔了颔首,便走进了再次上升的电梯之中。 这一次言可心没有拦住他。 而是睁着迷离的眼睛,意味不明的看着他的离开,直到电梯门彻底闭合,将她从出神中召唤了回来。 电梯门上,是她扭曲的倒影,落寞而单调…… 言可心低下头去,看了看被白北泽触摸过的脚踝,温度还残留在那儿,被身体珍藏在记忆中,不会褪色,不会消失。 分明是温热的大掌,可为什么她的心里还是好冷,像是秋天的一阵雨,下的她独孤极了,冷,却无法向任何人诉说。 (本章完) 第151章 你可以走了吗 第151章 你可以走了吗 他给她的暖,根本无法捱过他亲手制造出来的寒冬。 公寓楼下。 刚才消失的司机忽然又出现了,尽职尽责的等在门口,一看见白北泽下楼,立刻走了出去,恭敬地为他拉开了门。 白北泽坐在后座,汽车的空气中依稀还漂浮着她独有的气息,软而柔,像是一只小手,咚咚的敲着他心房的门。 白北泽仍旧还是淡漠的模样,对司机吩咐道:“开车回帝景吧。” 司机在楼下已经等了很久了。 他不知道两个人在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实在太好奇,他忍不住悄悄的看了白北泽一眼,却发现他的面容没有任何的变化。 从他的脸上,根本就读不到任何的经历,他像是自己给自己一上了一把锁。 司机不敢继续再看,心里纳闷的开起了车。 按理来说,总裁和绯闻小女友甜了这么久,心情应该很好才对,但是为什么还是扑克脸,难道是女友没哄好? 不过司机也早就习惯了白北泽没有表情的脸,按照白北泽的命令,发动汽车,驶向了帝景别墅。 司机专心的开着车,而白北泽则坐在后座。 司机也当然没有看见,白北泽并不是没有表情的。 他的手安静的垂放在膝盖上,五指合拢,最后捏成了一个拳头的样子。 昨晚,因为过度的不高兴,让言可心胡思乱想了很久。 以至于晚上还梦见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迫使她的睡眠也不好了起来。 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什么恐怖的都梦见了,一天晚上被迫醒来了几次才,反覆入睡,没病都要被折磨成神经病了。 她当然是理所应当的精神不振了。 刷牙漱口之后,言可心一边板着小脸,一边往楼下走去。 昨天发生的事情她还没有忘记,如今,只要一想起来,便不自觉的冷静了面目。 现在是早上八点钟,她因为出门出的早,此刻正慢慢的走出了大门。 刚刚踏出去,一抹熟悉的色彩便出现在了眼前,这是一个足以让言可心心情彻底跌入谷底的人。 梓西,居然雷打不动的又来接她了。 昨天晚上的烦闷和苦恼还堆砌在心口,言可心看见他,就好像热血一下到了顶,脸色难看得快要无法形容了。 “心心,让我接你去上班吧。” 言可心没有搭理他,而是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她现在心很累,一点也不想和他再有任何关系,到底什么时候,梓西才可以放弃她。 世上的有钱女人这么多,为什么目标非得是她? 言可心抓紧了手里的包,下巴陷在高领毛衣之中,眼底的无力让她嘴唇发白,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只想好好坐下来休息。 身体像柔曼一样,言可心拖着没有气力的身影,上了公交车。 公交车的第一层台阶很高,她心不在焉,双腿刚刚跨上去,眼前就出现了一片无尽的黑暗,像是看见了宇宙的尽头一般。 昨晚没有睡好,身体缺乏睡眠,黑了一刹那。 言可心像是个被破坏的布偶娃娃,身子直挺挺的朝后摔了过去,轻的像一只纸飞机,划过了她空白的天空。 如果真的这样倒下去,也好,她不用再背负沉重的生命了。 没有掉下去,她感觉到一双有力的臂膀托出了自己的腰,星眸猝然睁开。 她感觉到耳际男人缱绻的呼吸声,与他的举止。 当机立断,言可心抬手便推开了他。 “不用你扶我,我自己可以。” 言可心冷淡至极的说着,“我不想坐你的车,行了吗,你可以走了吗?” 她的脾气一直都很倔,认定了一个答案,那就不会改变。 梓西的车,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坐第二次。 哪怕公交车慢悠悠的颠簸着,她也心甘情愿人挤人,公交上的拥挤,却让言可心觉得放心,再挤也比坐他的车好,她也跟就不稀罕。 也不知道梓西有没有跟着自己,言可心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公交车慢慢的开到了白氏集团门前。 车门里涌出了大片的人,车舱内很快就只剩下了几个人,言可心无精打采的伏在椅背上,直到有人催促,她才很慢很慢的走了下去。 言可心下了车,悄悄的往身后看了一眼。 按理来说,梓西应该跟在她身后的,可是奇怪的是,梓西却不见了。 她回忆起刚才公交司机抄近路绕开路口的英俊模样。 应该是被阻塞的交通拦住,所以没有能追的上来。 言可心勾了勾嘴角,这虽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她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她垂着眼帘,沉默的走进白氏,沉默的上了楼。 秘书办的电梯和别的员工所乘坐的电梯都不一样,不用挤人多的电梯,言可心一个人在电梯里捏了捏脸,想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她对着玻璃幕墙反覆的勾起自己的嘴角,试图让自己笑起来。 一定不能让别人看出异样。 折腾了好一会,她的气色终于看上去好了一些,言可心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心中却还是沉甸甸的。 电梯门打开,忙碌的秘书办又回来了。 不少人冲言可心打了个招呼,言可心笑着点头,余光瞥见一个小秘手里提着精致的包装盒,正要进总裁办送东西。 言可心下意识就走了过去,“我来送吧,你们忙,正好我刚来,手头也没有事。” 小秘天团的人数虽然众多,但分到每个人手上的工作还是相当可观的,处理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必定需要无数的臣子,小秘天团作为和总裁距离最近的人,必须各方面无缝料理白北泽的公事和私事。 在言可心眼里,和古代皇帝身边的太监们有点像。 小秘本来想把东西给她,但犹豫了一下,还是递了过去,顺口道:“这可是木小姐刚刚送来的爱心早餐,你别弄洒了,惹总裁不高兴。” 木小姐三个字听起来格外地刺耳。 言可心感觉自己连呼吸都顿了一下。 她伸在半空的手一僵,无力的握成了拳头,笑容也渐渐的敛去了,表情的变化很明显,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却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冲着总裁办走去。 她两手空空的进了总裁办。 言可心没有继续装笑,而是恢复了起初的神情,面无表情的跨了进去,进去的时候,总裁办只有白北泽一个人,王小元不在。 白北泽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低沉而富有磁性的音调在耳边洋溢着。 言可心眯了眯眼睛,竖起耳朵听了起来,发觉他似乎在道谢。 联想到刚才小秘说的爱心早餐。 他是在对木米羽说谢谢吗? (本章完) 第152章 哪儿有虫子,在哪儿 第152章 哪儿有虫子,在哪儿 她凝神打算细听,但是没等她听见下一句,白北泽已经挂断了电话,目光不经意的瞥过她,没有说什么,淡淡的垂眸处理工作。 这种沉默让言可心心里更加不好受,她努了努嘴,忽然看见刚才送早餐的小秘走了进来,将早餐放在了桌上。 “总裁,这是木小姐送来的早餐。”小秘说。 白北泽头也不抬:“嗯。” 小秘见他不拆开,想起木米羽的叮嘱,多嘴了一句,“木小姐让你趁热吃,她说总裁若又忘记吃早餐的话,对身体不好。” 这么浅显的道理,三岁小孩都知道吧? 言可心捏紧了手,木米羽怎么知道他吃没吃早餐?! 白北泽忽然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沉默的看了小秘一眼,小秘被他看的一惊,下意识低下头去,空气总算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白北泽终于将手移到了盒子上,骨节分明的大掌慢条斯理的拆开了包装盒,食物的香气像是诱人的鱼钩,丝丝绵绵的充斥着办公室。 木米羽到底送来了什么,居然这么香? 小秘一看见总裁肯打开了,立刻殷勤的接过剩下的盒子,一一打开放在白北泽面前,笑容满面。 林林总总将近十几个小盒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在用早膳。 言可心最近过的比较凄惨,每天早上一个馒头已经很满足了,看见白北泽吃的这么好,她气的牙都痒痒。 一想到昨晚 言可心硬生生掐住了自己的掌心,好气哦! 但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想去看看盒子里的菜,她也还没有吃早餐 盒子中的早餐中西兼备,一个个胖白的点心散发着碳水化合物的香气,还有火腿西多士、皇家奶油鸡、牛奶冻之类的美食。 色调非常艳丽,刺激的人下意识就饿了,言可心咬紧了牙关,才没有泄露出腹部饥饿的叫唤。 她可以忍,但是胃太诚实,忍不住。 但一想到这些美食的主人是木米羽,她的胃口似乎没有那么强烈了。 白北泽拿起一旁的刀叉,随意切了块面包就想送入口中。 他用餐之优雅,言可心是领教过的,常常听人说,一个人的涵养可以由用餐礼仪体现,如果光看吃饭,白北泽可能是国内少有的大绅士。 但正是因为绅士,细嚼慢咽,优雅从容,才给了言可心可趁之机。 她一下就走了上前,故作惊讶的指着盒子中的面包,“天啊,好大的虫子,总裁快放下,这个面包不新鲜!” 白北泽微张的薄唇轻轻合抿,他举到嘴角的面包块也被放了下去,眉心微蹙,打量着手中的食物。 小秘也被吓坏了,瞪大眼睛看着面包,“哪儿有虫子,在哪儿?” 根本没有虫子。 是言可心胡说八道的。 但是无论有没有,人的心理阴影是很容易利用的,一般人知道一道菜里有虫子,未必会去亲自验证,但一定不会再吃了。 “就在里面,你没看到吗,还在动,好恶心呀!” 言可心夸张的煽动着。 小秘的脸色都白了,他虽然没有看见虫子,但是身上却痒了起来,好像真的有虫子在爬。 在言可心的催眠下,小秘哭丧着脸对白北泽说:“总裁,好像真的有虫子。” 言可心无声的轻哼了一声。 也太好骗了吧? 面包被冷落了,白北泽没有说话,剑眉微拧,眉心的川字加深了,他丢开面包,推至一旁,叉子又伸向了叉烧包。 心理素质这么强,都生虫子了,居然还敢吃? 言可心气的鼻子都快歪了。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她今天铁了心不想让白北泽吃到木米羽送来的任何东西,来一样她扔一样,来一双她扔一双。 在小秘瑟瑟发抖的眼神中,白北泽切开了叉烧包,拈起一角,打算送入口中。 他进餐时的侧影很有气度,言可心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是学美术的,一定会心动的立刻抽出白纸速写一张。 目光触及到白北泽长曲的睫毛,言可心咬了咬下唇,促狭的抬起手,按下了他的手。 “总裁,这个也不能吃。” 她无辜的眨着眼睛,一脸为公无私的样子,“你看,叉烧包都发霉了,一定是无良商家等它搜了以后回锅卖第二遍,吃了会食物中毒的。” 言可心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 她的声音无奈而关切,不猜测她的心里的话,很容易让别人误以为,她真的是在关心白北泽。 小秘被她吓了一跳,又扑到了叉烧包的面前,“哪儿发霉了,哪儿呢?” 言可心随手指了指面皮上的褐色印子,“这不就是吗?” 其实那只是架在蒸笼上,被印出来的痕迹,但因为位置和颜色都有些不同,看上去好像真的像是发霉了的霉斑。 小秘书快哭出来了,嘴里念叨叨的,“天啊,木小姐送来的早餐,怎么都是坏的?她到底是着了店家的什么道啊?” 言可心垂下眼眸,隐去了眼底的笑意。 白北泽始终垂眸看着叉烧包,分不清是喜还是怒,良久以后,他慢慢的推开了叉烧包,移向了下一道菜品。 还吃,你到底是有多饿! 接下来,白北泽每吃一样菜,言可心就会各种捏造谎话,将菜品描述的跟垃圾场上的垃圾似的。 小秘的脸都绿了,眼看着桌上的菜只剩下了最后一道。 这道菜的色香味都很正常,这应该没问题了吧? 在小秘惴惴不安的注视下,言可心发现,自己的确找不到借口了. 但没关系,她还有杀手锏。 言可心感慨的摇了摇头,“总裁,这道菜很完美,看样子应该没有问题,你可以吃了。” 白北泽的神情还是如初的淡定,仿佛刚才经历的小插曲对他毫无影响,吃饭的不是他一样。 相比小秘的表情,白北泽堪称是镇定自若。 扪心自问,如果自己碰上这么多有问题的菜,或者别人故意找茬,言可心都可能忍不下去回怼,白北泽居然忍耐了下来。 她猜测,白北泽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真不知道该说他脾气好,还是耐性强。 这一次,没有等白北泽的叉子叉上虾饺,言可心就面无表情的抬起手,轻轻勾了一下盒子的边角,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往边上一带—— (本章完) 第153章 你看什么? 第153章 你看什么? 整盒洁白晶莹,完美的像艺术品一样的虾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然后降落在了地摊上,打了几个滚,沾了一身的灰。 言可心哎呀了一声,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对不起呀总裁,都怪我不小心。” 小秘书崩溃的捂住了脸。 十几盒子菜品都出现了问题,唯一一盒完美无缺的虾饺,还真的应验了他刚才说的话,被言可心打翻了,他突然感到人生都好绝望。 白北泽目光一抬,眼中是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让近距离的言可心都无法感受到他任何的情绪波动。 他搁下了刀叉,继续回到了工作状态,仿佛视二人如空气。 言可心盯着他棱角分明的俊脸,看他深黯的眼底只有屏幕的倒映,而无真情实感的流露,这个男人的喜怒哀乐,都藏在没有表情的心里,让她为之波动,却又捉摸不住。 他在生气?还是根本不当一回事? 小秘书委屈的收拾完餐盒和地上的残渣,就走了出去,将空间让给了他们。 言可心等他离开了,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在家里没吃早餐吗?还是说,你昨晚……根本没回家?” 她敏锐的眯起了眼睛,像洞悉一切的夜猫。 白北泽缓慢的敲击着键盘,键盘中传来的清脆,打消了空气中的沉寂,他漫不经心的回应道:“这不是秘书的管辖范围,你管得太多了。” 也对,他的私人生活,她怎么有权利去管! 言可心气的下唇咬的发白,她忽然转身朝外走去,过了一分钟,拿着一只文件,重重的甩在了白北泽的面前。 巨大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中,让白北泽暂时收回了打字的手,终于用正眼看了她一眼。 “昨天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难道我不是你的恩人了吗?” 他说话的同时甚至挑了挑眉,语调随意而不经心,无疑是火上浇油,言可心心里的怒气更甚了。 言可心冷笑了一声,抬高下巴注视着他,身上但无小秘书的半点气质,气场大开,“昨天已经报恩了,今天,你是我的仇人!” 她说的毫不客气。 白北泽隐隐蹙了蹙眉,虽然没有开口,但还是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了言可心。 言可心从他的脸上读出了莫名,但却一点也不想解释,世上所有的大猪蹄子都自生自灭去吧! 她气鼓鼓的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她一屁股坐在位置上,将椅子拖行到落地窗前,生气的抱着胳膊看风景,顶层的风景一览无余,豁然开朗,但她还是胸闷。 目前没有任何工作需要她做,言可心默默的看了一会风景,忽然撇了撇嘴,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像是蜷缩的小猫一般趴在了桌子上。 大家都很忙,白氏集团的每一个人都不是闲人。 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言可心,她无精打采的伏着,眼底似乎有无数的阴云堆积。 趴了好一会,电梯那头,忽然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声音。 因为实在太吵了,让言可心都忍不住侧了侧眸子,懒洋洋的去看电梯边上的动静。 这一看,她立刻就坐了起来,目露诧异。 梓西居然出现在了白氏? 她在做梦?而且还是噩梦。 他那张脸,半个小时前,她刚刚见过。 和现在一样,笑的眉目传情,尤其是那双天生带笑的眼睛,极具亲和力,仿佛初春的微风,带着暖阳,照拂在人的心尖上,让人忍不住的想多看一眼。 他的气质非常独特,是一种亲和力与矜贵的综合体,让人既想靠近他,但又总觉得他像碰不到的天边云。 梓西的到来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众人既是诧异他为何会来,又是被他身后所带来的人马所震惊—— 原来梓西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好像带了一支队伍,电梯上满满的人,并且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坐着另一台电梯上来。 几个小秘书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梓总这是什么意思,要和白总宣战?还带人来了? 言可心是其中最懵逼的人。 她敏锐的感觉到梓西的到来,是奔着她去的,虽然她藏在暗处,悄悄的看着一切,但还是被梓西的目光抓获了。 与梓西对上眼神的一刹那,言可心头皮一阵发麻,像是坠入了冰窟之中,初秋的天气,她却意外的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没睡好,寒气入体。 但梓西才是最大的寒气。 等所有人马都到齐了,众人才肯定梓西带了一支队伍过来。 这个团队里几乎干什么的都有,每个人都很鲜明,用肉眼就能辨别出他们的职业。 比如那个白帽子戴着小领结的胖子,一看就是个厨师,而那个挂着听诊器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是个医生,还有手里提着两个按摩棒,一身骚紫色紧身衣的微笑女…… 应该是按摩师…… 言可心的头顶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梓西这是想怎么样,包下白氏这块地皮开百货公司吗? 她下意识就想向女卫生间走去。 刚才她才得罪了白北泽,不可能去他办公室避风头,别人又根本抵挡不住梓西的温柔攻势,只有女厕所,是她现在唯一的保护罩。 反正梓西不会拉下面子亲自去厕所请她,她不用怕。 然而言可心没走两步,整个人就被梓西带来的医生拦住了去路。 医生一脸精明干练的样子,厚重镜片下的双眼仿佛自带x光,能够洞彻言可心体内的每个细胞。 言可心被他看的一阵恶寒,感觉自己像被人当展品参观。 “你看什么?”她皱着眉头问道。 她的心情本来就已经坏到了极点,此时此刻,在多次逼迫下,言可心已经在濒怒的边沿,语调带着压抑与愠怒。 医生笑着扶了扶眼镜,没有回答她,而是抬手冲着梓西的方向招了招手。 言可心一愣,忽然看见几个年轻漂亮的小护士走了过来,脸上端着职业性微笑,挨个礼貌的冲言可心打了招呼以后,蹲下检查起了她的脉搏心跳,以及瞳孔,咽喉…… (本章完) 第154章 这又是什么鬼? 第154章 这又是什么鬼? 最可怕的是,居然中西医都有,一个气质不俗的老中医竟然为她切起了脉…… 言可心“……” 她忽然感觉自己像是古代的皇帝,众星捧月,养尊处优。 “你们……”她忍不住开了口。 刚张开嘴巴,一个护士就趁机捏住了她的下巴,轻柔的指导着,“小心咬到舌头,张大嘴巴,对,就是这样……” 打量了一会以后,护士冲医生反应,“言小姐的扁桃体有点发炎。” 医生比了个手势,飞速的用谁也看不懂的字体在小本本上写着病例。 紧接着,其余几个小护士也开始上报,“面部潮红,体温较高。” “眼结膜轻度充血。” “眼球压痛。” “咽充血。” “口腔粘膜有出现庖疹的迹象。” 那个长的像古代人的女中医也开口了,一脸的高深莫测,“患者头痛,身体无汗,状似怕冷,四肢乏力,鼻塞而流清涕,舌苔薄白,脉浮而紧。” 她准确的下了定论,“应该是风寒型感冒。” 大姐,你饶了我吧! 言可心都快绝望了,整个人又还挣扎不开。 医生写满了一整页的纸,神色非常忧虑,不知道的还以为言可心生了什么治愈不好的大病,“言小姐,你的感冒现在还好是前期轻度,再不及时治疗,很有可能会引发中耳炎、鼻窦炎,或是呼吸道感染引发支气管炎,一旦肺部感染就不好了……” 言可心:“一个小感冒而已,用不着这么危耸听吧?” 她从小到大感冒的次数加起来,快赶上一季一次了,如果真的这么危险,她现在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她话音未落,忽然感觉到肩头一重,一件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落在了她的身上,将她体内的寒气往下压了一压。 言可心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虚伪的扯了扯嘴角,扯下身上的外套,往他手里一塞,语气相当淡薄。 “不用了,谢谢,我感冒,传染给梓总就不好了。” 果然是冲着她来的。 不过居然敢在白氏的地盘上这么肆意妄为,梓西,你的胆子真的很大。 他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是为了什么?追回她?! 梓西温柔的垂下眼眸,眼底泛着担忧的情绪,几乎要蔓延出来将言可心给吞没了,言可心觉得自己像海中的一叶小舟,若意志不坚定,就很容易被他看似温柔的浪潮给打翻。 “怎么这么不乖,嗯?你生病了,现在是病人,就应该乖乖听话,不许再逞强了,我知道你很难受。” 是啊,她很难受,看见这张脸她就难受的快窒息了。 有什么比对着仇人,却不能报仇,更窝囊的愤怒呢? “听我说,现在谨遵医嘱,按时吃药,好好休息,我一定要尽快让你好起来,还给我一个健健康康的心心。” 梓西不顾她推开自己的手,长臂一揽,再度用温柔攻势将远离的言可心,抱了回来,用西装将她小心的围好,细致而温和,令人都产生一种他人畜无害的错觉。 “其实,你就算传染给我,我也很开心——” 梓西忽然扬起了嘴角,恰到好处的微笑,无懈可击的完美角度,像是精过精确计算后的结果,多一分过了,少一分又太单薄。 他的语气带着男性独有的魅惑磁性,在她耳边徐徐如清风,“只要是你的,任何事物,我都可以全盘接受,我愿意。” 言可心伸出手指,慢慢的扒拉开了他抱着自己的手,“那你还挺博爱,不过这就得问问感冒愿不愿意了。” 梓西被她拉开了手,便也没有继续和她进行肢体交流,松弛有度一直是他的特点,言可心都差点以为他学过心理学。 她明明被闷的很热,但是却一滴汗水也没有,看来被那个女中医说中了,她可能真的感冒了。 有些疲惫的垂下眼眸,用手背触着额头的温度,随着体温的不断增加,她自己却察觉不到一点热度,只觉得发自肺腑的冷。 言可心的小细节被医生发现了,医生顿时指挥小护士们端茶递水拆药片。 “言小姐,你看我就说吧,你这个病不能拖,拖了会很严重的!” 言可心一点也不想听这个聒噪的医生废话,她揉了揉太阳穴,内外交加的困境让她已经无暇再去理会别人。 忽然,她瞥见小护士居然在试用针管,看着药剂慢慢的从针管里推出去,言可心的眼睛也一点一点睁大了,“你们要干嘛?” 医生笑眯眯的解释,“为了尽快退烧,我们打算给言小姐打针,如果言小姐不愿意的话,还可以选择挂水。” 小护士双手托着一袋头孢。 神经病啊! 居然让她在白氏挂水?这个医生到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存心来搞笑的? 言可心的心里已经不止是无语二字可以描述的了,她闭上了眼睛,捂上了耳朵,在诸多选择里挑选了一个最正常的。 “我吃药吧,慢点就慢点。” 打死她,也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病歪歪躺在工作椅上挂水的样子。 小护士立刻端来温水和药片,让言可心服下了。 言可心趁机看了一眼护士胸前标志着所属医院的名牌,虽然她讨厌梓西,但是不得不说,这家医院的服务还是非常舒适的。 连温水的温度都恰到好处,药片外面也包裹着糖衣,轻松下肚,没有一丝痛苦。 言可心之所以选择吃药,也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虽然她不想听医生的危耸听,但是感冒就已经足够麻烦,会妨碍她的很多事情。 医生们总算松开了她。 言可心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梓西就走上前,担忧的问道“心心,现在好点了吗?” 言可心蔫蔫的,也不回答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这男人在她眼前晃得越多,她就越头晕…… 梓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俊逸的容颜皱起来的模样,也依旧儒雅随和,“过来吧。” 随着他的命令,胖厨师召唤出一列西装打扮的服务生,一个个推着小推车,往言可心的面前放着热腾腾的美食。 言可心:“……” 这又是什么鬼?在玩过家家吗,刚才演医生,现在演厨师? 看着被堆叠成小山的菜品,言可心真心实意的感觉到一股反胃的感觉,她一点也不想吃这些东西,感冒让她连嗅觉都变的敏感,一点刺激的味道都不能闻。 “快趁热吃吧,我看你早上都没有吃早饭,现在一定很饿,这可不是好习惯。” 梓西如沐春风的声音适时的出现在了她的耳边,让言可心本来压抑住的呕吐感又继续了起来。 “我不想吃,你撤走吧。” (本章完) 第155章 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第155章 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她脸色苍白的侧过头,用后脑杓背对着他们,仿佛睡着了一般。 服务生面面相觑,连厨师都愣住了。 梓西倒是很淡定的挥了挥大手,让他们把菜品都收了回去,花费了这么多食材这么多人力物力才做出来的菜,展览了五分钟就彻底作废了。 “怎么,不想吃?是不是生病了,胃口不好?” 言可心觉得自己身边好像有苍蝇在翁嗡嗡,怎么赶也赶不走,让人非常生气。 “心心,你这样不回应我,我很担心,我是你的未婚夫,你的一切我都必须照料好,听话,好吗?” 去你的未婚夫! 这个男人真是厚颜无耻到一个境界了。 要不是言可心实在没力气,她已经怒了,但是被感冒折磨的几乎没有战斗力,她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想趴下去好好的休息会儿。 梓西再殷勤又怎么样,他永远也戳不到她心里的那根弦。 言可心索性真的趴下来不理会他了,随你说什么,她全部不回应。 就在梓西还要继续关心的时候,王小元不知道从哪儿出现,笑容可掬的端上了一杯绿茶,亲切的递给了梓西。 “梓总,你渴了吧,我给你泡了杯绿茶。你快喝吧。” 言可心本来趴着无精打采,但是一听见绿茶两个字,顿时身子一抖,像是憋住了笑意。 王小元,没白疼你!关键时刻,还是只有你挺身而出。 他毕竟是白北泽身边的人,人际关系是个很微妙的东西,梓西这么聪明的人,当然不会拒绝王小元的好意。 他开始喝起了绿茶,总算消停了那么一点点。 言可心两只眼睛静静的关注着总裁办的门,整个人像漏了气的球。 外面这么热闹,里面应该早就听见了。 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就在总裁办的门仿佛被人推开的同时,言可心面前一晃,感觉脚尖一重,像被什么绊倒了一样,她差一点就扑在地上。 梓西眼疾手快的将她抱在了怀中,一边抱,一边低声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差一点就摔了。” 言可心下意识想要推开他,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自己被梓西抱了个满怀的样子,已经彻彻底底的被白北泽看进了眼中。 她想解释,可目光刚和白北泽对上,他就疏离冷淡的移开了目光,好像根本没有她这号人一样。 或许,也根本就不在意她是不是被别人抱着…… 言可心的解释堵在了嗓子眼,忽然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白北泽忽然出现,让空气沉默了一刹那。 梓西是最自如的人,白北泽出来与否,他都不在乎,他的心里眼里仿佛只看得下言可心一个人,双手千斤石一般牢牢的压在了言可心的肩头。 言可心被迫与他站在一起,整个人并肩对着白北泽。 梓西脸上挂着温和谦逊的笑容,双手搭在言可心的肩头,身后浩浩荡荡的医生、厨师、按摩师,让他看上去像是来度假的,而白氏不过是他的歇脚地之一。 “白总,能否通融一下?” 梓西微笑着问道:“心心今天身体不舒服,我想代她请一天病假。” 言可心垂下眼帘,她今天的气色很差,虽然脸色因为发烧而显得潮红,但毕竟是病态红,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很憔悴。 梓西都发话了,白北泽一定会答应的吧? 言可心兴致缺缺的想着。 她已经开始构思一会儿该怎么从梓西的手里离开了,她就算有假期,也不想和梓西在一起,一秒都不想。 白北泽的气质与梓西截然相反。 他的冷峻像是不可冒犯的高岭之花,淡漠到几乎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双眼,深邃的像亘古不变的寒潭。 白北泽没有看向言可心,而是以暗沉的看不出暗流涌动的双眸,定定的注视着梓西。 不知道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但言可心却能莫名而微妙地感觉到,他现在的情绪,并不怎么样。 几秒的凝视后,他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下巴微抬,面部流畅的线条像是神来之笔。 “这么一点小事,公司不予批假。” 梓西的笑容淡了一些,语气依旧非常缓和,“可心心已经发烧了,刚才医生所说的话,不知道白总有没有听见,如果不及时就诊,后果非常严重。” 梓西一边说着,王小元一边走到白北泽的声音,小声阐述着刚才医生所说的话。 当然,他也事无巨细的将言可心吃药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白北泽抿下薄唇,棱角分明的俊容上掠过一丝波澜不惊的了悟,“既然已经吃过药了,梓总就不必担心了。” 他明显是不肯放人,语气中的傲然与冷漠,让言可心觉得自己是一个被地主压榨的农工。 梓西嘴角的弧度一降再降。 言可心挨他最近,和他相处了这么久,她早就学会了去了解他每一个细微表情的含义,毕竟是前世的夫妻,今生的仇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她知道,梓西不开心了。 虽然他的脸上看上去只是有点为难,但压在言可心的指尖更用力了,那种细节,都透露着他的占有欲在不断膨胀。 “白总,我很担心心心,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准许心心一天假期好好休息,带病上工,也会影响工作效率。” 听着两个男人一一语地在自己头顶暗暗交锋,言可心现在反而淡定了下来。 虽然两个人明着看上去是在为她争,但其实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她完全就是个得了便宜的头等座,可以近距离观看的看客。 她侧了侧头,忽然看见王小元悄悄的对她比划了一个“你放心”的手势。 本身被梓西弄的发冷的心肠,忽然有了那么一点升温,她忍不住冲他勾了勾嘴角,只是感冒让她四肢无力,连笑容都很勉强。 白北泽微一挑眉,除却双眼如同寒星降落,鼻子以下的部位还是淡淡的样子,一动不动。 言可心不知道他是怎么维持如此镇定自若的样子的,可能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一个完美的领导者,必须兼备喜怒不形于色的能力。 “公司的规定就是规定,梓总不放心的话——”白北泽抬眸,扫向了他身后的医生护士,“可以将医生留下来,我不介意员工上班有医生陪同,只要能按时完成工作。” (本章完) 第156章 我安排人送你去医院? 第156章 我安排人送你去医院? 真是绝了。 白北泽此刻,真是将冷酷无情上位者的形象发挥到了本质。 言可心为了配合他,也继续视而不见,而是黯淡的垂下小巧精致的下颌,无精打采的像凋零的花枝。 没等梓西开口,王小元就搭腔了,“言秘书,原来你生病了,你怎么不早说,今天我早上交过来的文案书漏洞百出,如果再不及时修改,下午怎么用,希望言秘书稍微辛苦一下,先做完自己的本职工作,一切以公司为重。” 厉害了,她怎么不知道,王小元也是个影帝级别的人物。 言可心收到了信号,适当的开了口,“我知道了……是我疏忽了,我造成的问题我会处理,我留下来修改文案。” 梓西本来还想为她争取一天假期,但是没想到她自己先服软了,他眼底掠过云雾层层,像下着一场雨,言可心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心里只想发笑。 她一直觉得梓西这样的人很可怜,自己约束自己,给自己戴上人尽可知的人设,每天戴着面具虚与委蛇,不能真正的做自己,像梓西,他连生气都不行。 可能这也是老天变相的报复吧。 “心心,你的身体状况很差,怎么能继续留下……”梓西的语调关切而焦灼。 言可心冲他摇了摇头,因为有病情作为遮掩,她可以任意流露出冷淡的神情,不用像以前一样虚伪的假笑。 “本来就是我做错了事情,我应该承担后果,如果席氏的员工这样,你也会这么选择的吧?好了,我已经吃过药了,你不用担心了,带着他们走吧。” 言可心指了指他身后一群人,敷衍的说着。 幸好王小元给她找了个借口,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劝退梓西。 梓西听了她的话,罕见的皱起了眉头,在外人看来,他的表情真的不能再真,完全就是一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的模样,言可心都怀疑他是不是推给自己一个渣女,始乱终弃的形象,以衬托自己的白莲。 “可我真的很担心心心……”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言可心打断了他的话,“你走吧,不要在这儿妨碍我的工作了,上班时候你突然过来,本来就违反了规定,我只想好好工作,你不要给我添乱了。” 她的尾音充斥着丝丝缕缕的不耐烦,语气闷闷的,带着病人独有的鼻音,竟然有点小小的可爱。 她真的很疲惫,不想再和梓西上演牛郎织女的戏码。 他每天借着她可劲的给自己刷着存在感,实在是太讨厌了,居然连白氏都不放过。 她心里早就有个拳击小人,把梓西按在地上狂揍了。 现在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言可心有时候真的怀疑他是不是上天派来惩罚自己的灾星,只要碰上他,准没有好事,什么稀奇古怪戏剧化变故都发生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应接不暇。 “你快走啦,把药留下,不要在这儿了。你这样真的很妨碍我的工作,会给上司留下不好印象的,你想让我被骂吗?” 言可心的声音都委屈了起来。 王小元的心里奔腾过一只草泥马,公司上下,谁都有可能被白北泽骂,但是言可心绝对不可能,她就算被骂,那也是打情骂俏。 梓西的脸色终于恢复如常,他轻抚着言可心的长发,目光久久的凝滞在她的脸上,几乎要把她脸给看出个洞来。 言可心觉得他的眼神很奇怪,像是一种冷漠到扭曲的眼神,冰冷的只要她看一眼,就会觉得心底不断下沉。 梓西这个人,外表有多儒雅温和,芯子里就有多冷血无情。 良久,梓西才终于点头了。 “既然这样,我也不能强迫你。记得按时吃药,我不在的时候,千万要照顾好自己,我永远等着你,知道了吗?” 他的目光陡然一变,又变的温柔魅惑的能溺死万千少女芳心。 那你慢慢等吧,她就不奉陪了。 言可心默默的想。 终于把梓西给打发走了,浩浩荡荡的人群一离开,秘书办终于空旷了很多,言可心深呼吸了一口,没有梓西气味的新鲜空气,整个人终于有了一点点朝气。 但是只持续了一会儿,十五分钟后,她再次虚弱的躺在了办公桌上。 作为一个可怜的病人,刚刚还遭遇了这么多的事情,没有办法好好休息,言可心心里何止是委屈,甚至有点酸。 王小元当然不会分配给她工作,梓西一走,王小元就带着小蜜天团对言可心嘘寒问暖。 “心心,你还好吗?要不然你乔装打扮一下我安排人送你去医院?” 王小元很担心她的身体能否吃得消,毕竟白氏每天都很忙,轮轴转,他们工作时间没法全心全意的照顾她,只能让她自己照顾自己。 梓西已经进了总裁办,一句话没和她多说。 言可心一边没有精神的趴着,一边虚弱无力的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趴一会儿就好。” 刚才应付梓西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她现在必须补回来。 应付梓西实在是太吃力了,跟打仗一样,她能拖着病体已经不易,现在弹尽绝粮,差一点就要丧命战场。 小蜜天团都很担心她的身体。 虽然才几天,但言可心已经获得小蜜天团的信任,无奈实在是太忙,大家没法安慰她,只能偶尔经过的时候放下一杯热茶,一块点心,或是关切的问候。 言可心把头埋在臂弯里,像是鸵鸟一样。 休息了半个小时,白北泽就从总裁办中走了出来,目光审视过小蜜天团的脸,最后定在了王小元的脸上,“现在派个人出去,跟我去视察项目。” 视察项目虽然频繁,但对小蜜天团来说不是小事,外出的车行,还有衣物、文件、新闻之类的都需要整理。 大家立刻散开去给总裁做准备,一会预备跟着他浩浩荡荡的去视察。 言可心是见过视察队伍的,简直像是皇帝身边的锦衣卫,一群人跟在白北泽身后,一看就不太好惹。 想想那种场面今天又要上演一次,言可心就想感慨一声昏君,劳民伤财! (本章完) 第157章 是车先动的手 第157章 是车先动的手 眼看着小蜜天团忙碌了起来,白北泽立在众人的正前方,慢条斯理的扣着手腕上衣扣,神情非常淡然,相当于指名点姓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仿佛听不出一丝一毫的针对。 “这次只是秘密视察,不用兴师动众,你们先忙,找一个暂时最闲的人跟着我。” 最闲的人…… 小蜜天团默契的齐刷刷转过头,看向了坐在位置上犯迷糊打喷嚏的言可心。 言可心知道自己被点名了,也没有半点生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她不可能来上班就是混吃等死的,就算生病了,她也有继续工作的觉悟。 打过喷嚏以后,鼻子塞的更严重了。 她抓了很多纸塞进口袋中,然后艰难的爬起了软绵绵的身体,她的眸子非常的清亮,甚至还很懵懂无辜,因为感冒已经让她停止了思考。 她站起来,下意识的就朝白北泽走去。 然而其实她两手空空,任何的资料和准备功课都没有做,大家也压根没有想到会是她跟着,所以那些资料被压在桌角,言可心的头脑昏昏沉沉的,也忘了去要。 像是跟着主人亦步亦趋的猫,言可心寸步不离的跟着白北泽离开了。 小蜜天团立刻有人发现了不对劲,连忙取出资料,想要追上去。 王小元伸手拦住了他。 “王秘书,言秘书没有带文件资料。” 王小元比了个手势,“我知道,但是不用追上去了。” “为什么?” 王小元没有回答他,而是意味深长的看着言可心缓慢走动的背影。 这个世界上有眼力见的人还是太少了,总裁这么英明神武,能想不到这些吗,连总裁都没有说什么,他们就不上赶着讨嫌了。 走进电梯的时候,言可心觉得自己已经丧失了身体最后的力气。 她整个人靠着墙壁,才勉强站立,不知道是不是感冒药的药性上来了,言可心开始觉得视线模糊,大脑好像不太清醒,眼皮子更是重的随时要黏合上…… 人很难抵御本能,她真的闭上了眼睛,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的点着头,一下一下的打起了盹…… 电梯的四周,除了靠窗的一面是玻璃屏障,和开门的一面,其余两面都镜像,白北泽不用回头,便能看见,她打瞌睡,打的天昏地暗的模样。 这样的言可心实则是很少见的,她很少会把自己没有攻击性的一面显露给别人,如今的她在外人面前装的再怎么人畜无害,实则心里的戒备与疏离比任何人都深。 打瞌睡…… 白北泽眯着双眼漫不经心的看着,电梯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她犯迷糊的样子,除了他,无人得见。 下电梯的时候,言可心感觉被人猛的一拍,忽然惊醒了。 她茫然的抬头看去,见白北泽已经在几米之外,像男模一样开路了。 自己连忙小碎步跟了上去。 感冒虽说不严重,但对于欺负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还是很容易的,言可心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每一步都是垂头丧气的拖行。 白北泽终于上了车。 言可心正想爬上去,身体忽然被定住了,整个人瞪圆了眼睛,忽然捂着鼻子“哈啾”了一声,眯起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像某种蠢萌的小动物,凡事都慢上一拍。 车后座要坐两个人,她再困,也没法躺下睡觉,只能将就一下了。 言可心慢吞吞的爬上了车,然后陷在了软软的坐垫里,整个人像是安详的树袋熊,眼皮子又开始降落、黏合…… 最后,她轻轻喘了一口气,彻底进入了睡眠之中。 她睡觉的样子很乖,抛弃了一切狡黠与机灵的样子,白净而柔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小巧柔顺的生物,大约是因为世界上容易博取人怜爱的事物都具有相通性。 白北泽没有看她。 他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臂,浅浅的闭目养神。 言可心不知道怎么了,睡到一半,忽然醒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无辜水润的明眸大胆的看向了白北泽。 他在养神,是个好机会…… 言可心稍微打起了精神,锲而不舍的与瞌睡虫搏斗,盯着他。 正前方忽然有车极速驶来,司机为了避开,紧急转弯,后座的二人也被重重的摇晃了一遍。 白北泽睁眼,正好对上她无辜如雾的剪水双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了,她今天看上去格外的楚楚可怜。 或许是演的,或许是真的,或者两者都有,互相成就,缺一不可。 “别看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睡着了,是车先动的手……” 哼哼唧唧一顿话,言可心就不吱声了。 白北泽愣了一愣。 怀中的女人显然已经消停了,看上去乖巧可人。 言可心其实已经睡着了。 白北泽习惯了掌控一切,鲜少会有无奈情绪,如今却因为她,无奈再一次掠过了他的面容。 他伸手,本想去把她推开,可快要碰到她的一刹那,他顿住了。 女人是真的睡着了,连呼吸都变的低微清浅,因为鼻塞,她只能用嘴巴呼吸,气息吞吐,几乎能闻见她口中淡淡的甜香。 她今天吃糖了吗,为什么闻起来这么甜? 白北泽垂下眼帘,停滞在她头顶的手,终于收了回去。 刚才经过了闹市区,即便有车窗挡着,还是能听见窗外的喇叭声与人声,但随着路程的进展,他们似乎来到了郊区。 这儿的声音明显弱了很多,甚至偶尔能听见两道高大树木上传来的鸟鸣。 而且这儿可能还没有修路,一直行驶平缓的汽车,开始颠簸了起来。 言可心被颠醒了。 她发现白北泽的西装一角挡在自己脸上,不知道是他故意还是无意,言可心不敢掀开,只好悄悄露出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打量着男人的下巴。 白北泽果然是三十六度无死角美男,连从下巴这样恐怖的角度往上看,都完美无瑕。 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她一边感慨着苍天不公,一边趁着汽车颠簸,不断的把自己往白北泽的怀里送,心里美滋滋,多亏了有西装的遮挡,才盖住了她脸上小窃喜的笑容,免于露馅。 (本章完) 第158章 她怎么知道自己感冒了? 第158章 她怎么知道自己感冒了? 心里却开始纳闷,车子好像越开越远了,他到底要带自己去哪儿? 下车时,言可心装作自己刚刚睡醒的样子。 白北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计较她在自己腿上安枕了这么久。 言可心在车上补了一觉,现在称得上是神清气爽,觉得感冒好多了。 她跟着白北泽一路往里走,经过一片精心打理的庭院与亭台走廊,抬头看见了一座雅致的大面积建筑物,听前面带路人介绍,她才知道这是一座温泉山庄。 山庄的风格类似和样建筑,又融合了唐式风格,歇山顶、深挑檐,室内平台外可见庭院中静穆深远的枯山水,白墙映着竹影,红枫摇曳,松针自然,聚散有致。 而这还仅仅是外围,不知道山庄的内部是怎样的淡雅深邃。 四周有不少穿着穿着别致浴袍的男女缓步出行,听说山庄已经开始试营业,这些应该是来光顾的宾客。 山庄的地理位置在郊区,又在半山腰,想要拓建修路显然没有这么容易,暂时还在完善期间,这也是这什么颠簸的原因。 白北泽在前,她紧随其后。 看着白北泽跟随着男讲解员走进了一条长廊,言可心正想要跟上去一起视察调研,不知道哪儿冒出来个长相清秀的女服务生,将她带往了一旁的女汤池方向。 “这是……要我亲身体验?” 女服务生点了点头。 言可心不疑有他,视察本来就包含体验的项目,她之前也了解过。 正要去更衣室宽衣解带,女服务生忽然指了指另一间的温泉。 “言小姐,请跟我来,感冒的时候,泡这边的中药汤对身体比较好。” 她怎么知道自己感冒了? 言可心摸了摸咽喉,扁桃体肿了,外人又看不出来,她既没有流鼻涕,也没有咳嗽,除了脸色苍白了一点,看上去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 这个服务生是火眼金睛吗,一下就能看出她身体里的病毒? 言可心心里存疑。 难道是王小元知道她会过来,提前打电话叫人来交代的? 她没有说什么,去更衣室换了衣服,便在服务生的指导下泡上了温泉。 感冒虽然小,但对身体的危害还是十足的,整个人陷入水中,言可心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睫毛微微一颤,粉润如花的唇也无意识的微微张开。 不得不说,这个温泉真的很舒服,她觉得自己像是个大罐子,源源不断的吸收着池子里药水的精华,虽然听上去有点武侠,但事实如此。 困意再次席卷而来,言可心倚靠在池子边上,身子自由舒展开,十分享受的模样,她打算趁着泡温泉的功夫休息个一会,彻底放松身心。 正垂着眼眸想要休息,忽然,她听见隔壁似乎有声音,雾蒙蒙的眸子掠过一抹疑惑,她整个人坐了起来,竖起耳朵,仔仔细细的听起了声音。 隔壁的池子好像真的有人,而且这声音很熟悉,言可心都不敢相信。 是妈妈—— 她下意识站了起来,不顾湿漉漉的浴袍,便从池子里跃上去,想要去看若美,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若美了,说不想是假的。 刚刚走了几步,她的步伐忽然停顿了下来,嘴角刚刚浮起的弧度也沉了下去,因为她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声音,虽然不了解,但她忘不掉,是叶梓月,她也在? 言可心没有立刻出现,而是靠在临近的墙壁后,静静的听着二人的对话。 叶梓月向若美叫着阿姨,她音色淡淡,不知道到底是以怎样的情绪对话,听上去并不热络,若美也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声,与叶梓月相同,她虽然不亲近,却也给了叶梓月一个面子,回应了她。 言可心垂下了眼眸,整个人像是塑像一般矗立着,很久很久没有动一下,她愣住了。 妈妈竟然和叶梓月来泡温泉了? 明明知道她离开了,却不关心她过的好不好,却有闲心来泡温泉。 看来这个家中,有她与没她,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言可心现在心中黯淡一片,提不上难过,也提不上愤怒,只是觉得无力。 她难道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了吗,为什么所有人,都选择与她背道而驰。 一丝不被察觉的苦涩漫上舌根,言可心觉得舌尖发苦,苦的无法喻,苦的说不出话。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短暂的沉默后,她还是挪动了步伐,想要去看看若美。 然而绕过中间的间隔,刚刚走过去,她便猝不及防的看见若美整个人打滑的快要摔倒,掉在温泉里也就算了,这儿的地面都是防水瓷砖,一旦摔在瓷砖上,那可不是小事。 言可心的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想过去抓住她,但二人之间的距离太过悬殊,根本无法抓到,而且她仿佛看见,是叶梓月推的她! 她不肯断定,一切发生的太快,就在一瞬间,言可心根本看不清,她只能看见叶梓月若有若无的那一手。 若美尖叫了一声,一瞬间后仰,倒在了她身后的叶梓月身上,叶梓月亦是不防备的样子,承受了若美的力量,纤细的身子像是要被拧断。 若美借着叶梓月的缓冲,勉强把持住了身体,浅浅的一摔,虽然疼,但是没有大事。 叶梓月却被她撞了出去—— 她恰好撞在泳池边上的锐角上,脚踝磕了上去,重重的一击,她的脸色都变了,言可心远远的观望着,猜测她一定是伤到了骨头。 但叶梓月没有吭一声,她只是蜷缩着身体,抱着被撞疼的脚踝,极力忍耐着。 等身体缓过那一层疼痛,她才大汗淋漓的瘫软了下去。 叶梓月疼的脸色煞白,声音也沙哑了,但她似乎很能忍耐,擦去了额角的冷汗,自己检查着脚腕上的骨头。 她镇定,可把服务生吓坏了。 服务生生怕她有个好歹,急忙跑出去叫人,女子温泉不方便男士进入,所有只有几个女服务生和女经理赶到了,随之而来的还有言仁。 他一眼就看见了被人扶着坐在椅子上的叶梓月,整个人疼的像刷了一层白粉,但依旧清清冷冷的垂着眼眸。 言仁正要心疼的走上前,余光,忽然触及角落中站着的言可心。 言可心发觉自己被发现,眉心一蹙,下意识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现在她在家里的地位早就不如从前,言仁对她……也就只存着一点父母之情了,比不上叶梓月明珠蒙尘,刚刚被他找回来,还是言仁的掌中宝。 (本章完) 第159章 心心,还好吗? 第159章 心心,还好吗? 同样,他也沉沉的看了若美一眼。 他们二人都没有受伤,只有叶梓月受伤了,这意味着什么? 言仁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在商场的尔虞我诈中站到今天,撇去父亲的身份,他一向很威严,从前他宠着言可心,言可心不觉得,而今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父亲也会用这样怀疑肃杀的目光看着她。 深吸了一口气,言可心挪动步伐,一点一点的走到了言仁的面前。 还没来得及说话,叶梓月也发现了她的到来,开口说道“不关他们的事,他们没有推我,是地上打滑,阿姨不小心摔倒,我也是没有防备,才会摔倒的。” 这一番话说的倒是公允公正,可言可心并不想听她的话。 言仁的语气也是低沉有力的,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命令说“好了,别说了。” 他冲几个女服务生招了招手,让她们把叶梓月扶了起来,便朝门外走去。 言可心觉得委屈,跟上前想要解释,“我没有……” 三个字刚刚脱口而出,一直在前面走路的言仁忽然转身,一个挥手,言可心猝不及防,被他挥的向左侧扑去,柔弱的脚踝更是不堪打击,直接崴脚了。 清脆的咔嚓一声,声音特别而响亮,听着就像是骨头中发出的声音,足以让人幻想是受了怎样严重的伤。 言可心脸色惊变,疼的浑身发抖,连呼吸都忘记了。 言仁甚至没有回头,转身,头也不回的向着门外走去。 他们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她的痛苦。 言可心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同样是伤了脚踝,为什么待遇如此不同,她难道不是席家的女儿吗,妻子生出的宝贝女儿,现在却成了灰姑娘。 若美看见女儿受伤的模样很是心疼,轻步走上前,扶了她一把。 “心心,还好吗?” 总算有一个人来关慰她,言可心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鼻尖酸酸的,像是空口吃了一整个柠檬,不光酸,还有涩。 “我疼,妈妈,我好疼……” 在妈妈面前,她不想伪装,也无需伪装。 言可心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股哭腔,听上去便让人觉得无比心疼,带着微微的鼻音,与含糊不清的委屈,若美心里一疼。 “乖心心,妈妈给你去找人,你坐在这儿别动,你爸爸那个性子——算了,不说了,妈妈先去找他们,你就在这儿等着。” 若美说着,也急匆匆的跟着言仁的身影离开了。 言可心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没有力气再挪动,冷汗一颗颗的从鼻尖坠落下来。 白北泽与服务生匆匆赶到,正好与言仁一行人擦脸而过。 言仁一看见白北泽,立刻冲他打了个招呼,“北泽……” 白北泽步伐匆匆,严肃到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像是雕塑的面部,亘古不变的冷淡与扑克脸,他对言仁的招呼视而不见,而是径直走向了言可心的身边。 言仁下意识一愣,脸上添上了一抹尴尬。 言可心已经疼的浑身轻颤,身上一阵一阵的发冷,连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她根本没有察觉言仁的到来,茫然之中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轻,像是被人抱了起来。 她吃力抬起头,已经白如素绢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血色,她双眼泛着迷离。 “白、白……” 言可心接连叫了两次,但都因为疼痛而打断,她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小手搭在了脚踝上,束手无策的模样。 白北泽抱着怀中几乎没有什么分量的人,手势温柔的托抱着,一路向门外走去。 言可心已经被痛苦侵占了理智,她的大脑一片混沌,感冒的并发症也上了头,加上身上的浴袍还是湿的,又是刚从温泉中走出,外边的秋风一阵起,刮的她呼吸一滞,没多久,就更加昏昏沉沉。 虽有几分清醒的意识在,可人已经无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言仁眼看着白北泽进来又出去,怀里还抱着言可心,他眼神一变,脸上的神情亦看不出究竟是何意义。 他捏了捏拳头,“白总,你……” 他想问白北泽为什么抱着言可心。 白北泽顿住了脚步,没有回头,气息冰冷如雪的吐出一句并不客气的话语,“您忙着照顾自己的女儿就好。”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带着人,走了,留下言仁惊诧的目光。 言可心像是个布娃娃一样,被服务生换好了衣服,然后被白北泽亲自送上了车,她已经差不多没有意识了,整个人虚弱的陷入了昏迷,昔日明亮的眼眸也没有了光彩,彻底闭合上,唇瓣也展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从车上下来时,言可心已经差不多缓了过来,她吃力的低低呼吸,像是生病的小动物,被主人轻轻抱在怀中,只能本能的依偎着他。 白北泽将她抱进了一处田园风格的木质建筑之中,看上去像是民宅,进门以后先是一大片花圃。 言可心迷迷糊糊的想,白北泽怎么在哪儿都有房产,而且,还有木头房子? 她下意识拽着白北泽的衣襟,茫然的抬起头看着这座风景独好的小屋,住在这儿应该很舒服,但这毕竟是乡下,条件应该是可想而知的……淳朴。 没有看几眼,她再度因为二次疼痛的来临昏迷了过去。 而这个怀抱,也让她无比的心安。 再次醒来时,床边已经坐着了两个人。 言可心刚刚醒过来,大脑还一片空白,她沉默的看着两个人,大眼瞪着小眼,短暂的沉默后,她的目光定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哥!” 她低低的喊了一声,声音很细。 一种天生生为妹妹的本能,让她忍不住展现了最柔弱的姿态,小嘴一撇,“你这么狠心,就把我一个人撇在家里水深火热了?” 她又看向了言可笙身边的人,就是自己上次在宴会上遇到过的那个人。 他的气质干净温和,看上去就让人想要亲近,言可心下意识生出了亲近的感觉,直觉告诉她,这可能会是她的大嫂,但还是先确认一下的好,免的闹了个大乌龙。 “你、你是我哥的‘朋友’吗?”她满头问号。 (本章完) 第160章 这么着急? 第160章 这么着急? 这个称呼的确是很隐晦,让kevin禁不住微笑了起来,她与言可笙对视了一眼,忽然眉眼一弯,笑的恬淡而温柔。 言可心挠了挠头,委屈巴巴的哼了一声,“你自己在这儿逍遥自在,我一个人可委屈了。” 言可笙忍不住摸了摸妹妹的头,将她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感觉身体好点了吗?” 言可心摸了摸脸颊,温度好像降了下来,身上也暖融融的,起初的疼痛也减轻了很多,总而之,就是好多了。 她小鸡啄米一样的点着头。 “那就快下楼吧,要开饭了。” 言可笙掀开她的被子,将小人半搂了起来,知道她崴脚了,不方便行动。 言可心用树袋熊式挂法,挂在哥哥身上,彻底放松了自己。 “哥,是谁把我送过来的?” 她刚刚醒过来,大脑一片模糊,早就已经差不多忘干净了刚才的事情。 言可笙挑了挑眉头,“这你都能忘?还能有谁,当然是白北泽把你送来的了!” 白北泽三个字像是带着电流一般,激得人酥酥麻麻,言可心愣了一愣,随之而来的巨大的开心,像是海浪一样席卷了她。 她一把松开了言可笙,一个劲的往楼下跑去,她完全已经忘了自己的脚还受着伤的事实。 脚刚刚才经过包扎,几乎不能动,一动,就扯到了筋骨。 言可心瞬间小脸煞白,脸呼吸都忘了,整个人僵硬着忍耐扎心的疼痛,连雪白的贝齿都因为面目扭曲而呲出。 言可笙被她逗笑了,噗嗤一声,“这么着急?” 言可心没有回他,扶着楼梯的扶手,一阶阶的蹦了下去,看上去就像一只追着萝卜的兔子。 kevin带着几分感慨,与言可笙并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可笙,你妹妹,变了很多。” 她的语调轻浅而温和。 言可笙一愣,不明所以的看了过去,“她变了,哪儿变了,变丑了?” 身为哥哥,可不准别人说自己妹妹半点坏话,哪怕是自己心爱的人也不行。 kevin再度哈哈大笑,摆了摆手,手指在言可心的背影上画了一个爱心,“你不明白吗,这才是真正的活在爱情里的模样啊。” 言可笙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他定定的看着言可心迫不及待下楼的娇小身影,这一次,他愣了很久很久。 言可心一瘸一拐,艰难的下了楼梯,心中十分有成就感。 她转头冲着楼梯上的哥哥‘嫂嫂’眨了眨眼睛,然后忘记脚上的疼痛,被兴奋带领着扑向了客厅,白北泽一定在那儿! 她走的非常辛苦,但她并不担心,反正白北泽又不会跑,如果她敢跑,她就让哥哥帮个忙,把他栓好。 白北泽坐在一楼的小客厅中,面部被盆栽的树叶微微挡住,言可心只能看见他无可挑剔的身材,像是画师笔下的人物一般,光是安静走着,自然垂眸,都让人觉得像是一副精心设计好的摆拍。 长得好看的人,果然连生活都是精致的。 白北泽坐在藤椅上,双腿放松的交叠着,虽然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看上去闲适了很多。 言可心悄悄用叶子捂着自己的脸,在盆栽后面观望了一阵,发现他一直用手撑着头,看着手机。 是在看文件还是股市? 言可心舔了舔嘴角,蹲下身子,将脚上的纱布一层一层的重新裹好,确定不会被脚伤妨碍到以后,她深吸一口气,卯足了劲,准备五十米冲刺。 她一下就蹦跶了过去,背影看上去尤其像一只蓬松的博美犬,双手微张着,试图捂住白北泽的眼睛,吓一吓他。 然而出师未捷身先死—— 白北泽的藤椅后,堆放着几个圆滚滚的胖南瓜,言可心的注意力全在白北泽身上,完全没有看见几个南瓜。 她一脚榻在南瓜上,脚底一滑,被南瓜骨碌碌的滚开,整个人以正面着地,从白北泽身后一秒摔倒了下去。 白北泽淡淡的划着手机屏幕,仿佛无事发生。 “咚”的一声。 二楼的言可笙和kevin都听见了她的声音,纷纷垂下头去看。 才发现言可心狼狈的趴在地上,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失,只是变成了苦笑,心中泪流成河。 她设想中,此刻已经是投怀送抱,男才女貌,依偎暧昧,现在是什么! 太过分了,可恶的南瓜! 言可心爬起来,抱起南瓜,从窗外投了出去。 她的面子全都丢了,生活实在是太残酷,她心灵受到了伤害,她想静静! 言可心一骨碌站起来,脸色严肃的掸了掸灰,装作什么事都没有,飞速的提着受伤的那只腿,像阵风似的卷了出去。 直到走到花园里,她才松了口气,悄悄的扒拉着门,小心的观望着里面的动静。 因为恼羞而涨红的脸,稍微消退了一些潮红,她咬着嘴唇,纤细的手指不断在窗户上无精打采的画着圈圈。 白北泽仿佛压根没有察觉到这一切。 他没事人一样扫视着手机上的文件,看着那些繁琐的数据。 可无人知道,在盆栽的遮挡下,他的嘴角正在轻轻上扬,勾起一抹清浅的笑容。 一直到吃饭的时候,言可心才被言可笙给强行拎进了屋里。 她早就没脸见人了,双手捂住小脸,不肯和他们说话。 “快吃饭,捂着脸干什么,脸上又没有饭。” 言可笙拿着筷子,敲了敲言可心的碗。 言可心悄悄张开指缝,露出一点眼睛,刚刚瞥见对面坐着的白北泽,她又捂住了脸,心里一阵绝望。 这么多位置,白北泽干嘛非要坐在她对面,故意想看她出丑吗! 在言可笙的督促下,言可心被迫低下头,一粒米一粒米扒拉起了饭,她吃的非常斯文秀气,过程中一直尝试着用不同的方式遮住脸。 白北泽自顾自的吃着饭,眼睛都没斜过来一下。 言可心观察了很久之后,才暂时放下芥蒂,吃起了饭菜。 乡下的食物大多是原汁原味,在原料如此精华的情况下,kevin的手艺也出奇的好,他所做的菜,口味中衡,色香味俱全,几乎照顾到了所有人。 (本章完) 第161章 哥哥,你有什么想说的 第161章 哥哥,你有什么想说的 言可心一开始动筷子,就感觉自己有点停不下来了。 “kevin,你做菜真好吃。”她咬着筷子,一脸憧憬,“什么时候,我也能做出这么好吃的菜该多好。” 她的目光无意识的向白北泽的方向瞥了瞥,意味不明。 白北泽吃饭一向专注,低头垂眼,没有接收到她炙热的目光信号。 言可心意兴阑珊地扁了扁嘴巴。 “好吃就多吃点,你要是真的想学,我可以教你。”kevin微笑着挑了挑眉,意味深长,“为自己爱的人做菜,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言可心转了转眼珠子,嘻嘻一笑,装作什么也不明白的样子,继续吃碗中的饭菜。 kevin的手艺实在太好,言可心吃了满满一碗,还吃了许多小菜,虽然都是家常菜,但意外的让人回味无穷。 她吃的小肚皮都圆滚滚了起来,很像是四个月的孕妇。 言可心摸了摸小肚皮,低头看了看自己吃的精光的一碗,忽然脸颊一红,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用手轻轻搭在了碗面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好点了,她竟然吃了小两碗,自己都没有察觉。 她轻轻瞥了一眼对面的白北泽,和一旁的言可笙与kevin,发现大家都吃完了,默契的用眼神专注的端详她吃饭的样子。 言可心:“……” 这也太丢人了吧,居然被人盯着她还吃了这么多,完了完了,现在白北泽也知道她能吃了,会不会嫌弃她吃的太多? 一想到自己今天在他跟前丢了两次脸,言可心已经无地自容,头一垂,额头抵在了桌角,恨不得立刻钻到桌子下面去。 “今天kevin做的菜太好吃了,我实在忍不住才……”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我以前从来不吃这么多的!” 她吃一点点就够了,绝对养得起! 白北泽拿餐巾纸慢条斯理的擦着嘴角,看上去丝毫没有被她影响到。 而言可笙则忍不住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给你作证,你平时绝对不吃这么多,来,再添碗饭吧!” 大哥,你是要害死我吗! 言可心立刻母鸡护崽子一样护住了自己的小碗,拼命的摇着头,“我不要,我不吃,你别胡说!” 用餐完毕,就是午休的时候了。 言可心舒适的往沙发上一滚,在哥哥家里,她可以放纵自己变回前世那个傻白甜,将脸埋在软垫中,眼睛微微合拢,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今天,可以说是这么多天里,过得最舒心的一天了。 “白总。” kevin忽然从厨房走出,擦拭着双手,对正站在窗前负手远观的白北泽说道“一直听可笙说你对书画品鉴很有造诣,我最近刚创作了画作,不知道能否请你指点指点?” 言可心像是探测器一样,听见白北泽的名字,就高高的竖起了耳朵。 白北泽居然还会书画品鉴? 她看中的男人果然不一般,能文能武,智商奇高,有权有势,才貌双全—— 真是一个集万千优点于一身的美男子! 白北泽虽然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对kevin的态度显然温和了许多,没有商场上的周旋与敷衍,而是略一颔首,“略懂皮毛而已,可以一观。” kevin带着白北泽走向了二楼的画室,眼看着两个人上了楼,言可心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追着他们就想上楼。 还没离开沙发,就被言可笙拽住了手臂。 “你上去干什么,你坐下。” 言可心毕竟是大家闺秀,虽然不会作画,但是基本的书画品鉴还是有过了解,在外行人面前能说个七八。 她挺了挺胸脯,丝毫不客气的回答“当然是上楼看我嫂子的画,我最近太空白了,需要陶冶情操。” “什么时候你能画个正圆出来,再提画画!”言可笙拍了拍沙发,“坐下吧,我有话和你说。” 言可心看了看上楼的二人,又看了看言可笙一脸有事相商的样子,她忽然明白了白北泽兴许去看画只是个借口,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和言可笙独处。 她不再追上去,而是乖巧的坐在言可笙身边,软萌的搂住了他的胳膊,声音又甜又乖,“哥哥,你有什么想说的?” 言可笙沉默了片刻,伸手搭在言可心纤细柔软的小手上,他们是兄妹,世上至亲的人,相握的那一刻,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垂下了眼帘,打算剖白的样子。 “我想和你说,我和kevin的事情。” 言可笙与kevin的事情,言可心主要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见的,言可笙正面回应,这还是第一次。 她沉默的拢紧了扣着言可笙的手,一下也不肯松开。 “我和她的事情,你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吧?” 言可笙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别人的反对,或者异样的眼光,他都不在意。唯独怕妹妹也因此而疏远自己。 言可心犹豫了一下,随之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对于言可笙与kevin的事情,她没有资格指手画脚,他们的人生是自由的,没有人可以摆布,这些对她而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幸福就好了。 “哥哥已经决定和kevin在一起了,我们的信仰是相同的,我们都向往柏拉图式的精神爱情,我们相爱,并且想要一起度过余生,你是我的妹妹,我觉得这件事情,必须和你摊牌。” 言可笙的声音夹杂着一股不易察觉的紊乱,他问的小心翼翼,“心心,你怎么想……” 言可心垂着头,很久才问道“如果我拒绝你们在一起,爸爸妈妈,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反对你们的爱情,你们就会分开吗?” 言可笙一愣,脸色有些苍白,但回答的非常笃定,“不会,我们的爱情是忠诚的,我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人放弃他。” “那不就行了?” 言可心忽然笑了起来,眼中的光影泛着细碎的灵光,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石也无法比拟的灵动,“既然哥哥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自己的初衷,那么我是否同意,就并不重要了。不过为了让你心安,我还是要说——” (本章完) 第162章 我绝对不会放弃 第162章 我绝对不会放弃 她深吸了一口气,明显感觉言可笙的身子僵硬了,“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你们在一起!” 言可笙的瞳孔猛的睁大了,他忽然笑了起来,笑的非常开心,像个小孩儿,言可心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笑的这么纯粹的样子。 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哥——”言可心促狭的戳了戳他的脸,“你喜欢人家,人家喜欢你吗?” 言可笙伸出手掌用力揉了揉她的发丝,“当然,不喜欢我,还能喜欢谁!” 言可心挑了挑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她还有别的事情,趁此机会要告诉言可笙,并且和他仔细商量。 “哥,你最近有没有看新闻?” 言可心怕他小日子过的太舒坦,每天闲云野鹤,根本不了解外面的事情。 言可笙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言可心明眸一抬,目光定定的看向了他的脸,“那我订婚宴的事情,你也看见了吧?” 言可笙点头。 “那哥哥,我现在陷入了一个僵局,有的事,我还需要你帮我……” “帮你?”言可笙以为她是伤心了,叹了口气,“心心,你别太难过……订婚宴的事情,其实kevin都已经告诉过我了,即便你不说,我也会问你的,这件事情我没有到场,是我做哥哥的疏忽。” 他忽然伸出长臂抱住了身侧的妹妹,安抚般的拍了两下肩头。 哥哥的气质干净而温和,没想到他会忽然给自己一个拥抱,言可心愣了一下,随之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窝里,像被人抱着的娇气小猫,惬意眯起了眼睛。 “伤心?我不伤心,哥哥别为我担心。” 她能避开和梓西订婚,不知道有多开心,虽然后面发生了很多事,梓西也一直在纠缠着她,但言可心已经知足了。 接下来还要慢慢谋划,很多东西是没法急于求成的。 言可笙以为妹妹在逞强,“我知道你难受,你和……你和他毕竟这么久的感情了,忽然遭遇突变,心里肯定很难受。最近过的还好吗?刚才听北泽说,你去了白氏?” 言可笙故意岔开话题,不想让妹妹再次想起伤心事。 言可心也懒得解释,起码在明面上,她遭到了梓西的背叛,的确是应该伤心一下的。 “那哥哥也知道叶梓月被爸爸接回家了吧?” 她的语气显得非常平静,少了之前喷薄而出的愤怒。 言可笙对此早有耳闻,点了点头。 “哥哥,妈妈已经向他们妥协了,但是我不想吃这个闷亏,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叶梓月肯定有问题,只是我现在还查不出来。还有梓西……我也让人一直在搜查证据,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放弃,迟早会让他们的正面目大白于天下!” 她从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以一人之力,站在梓西的对立面与之抗衡,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不去打破常规,不置之死地而后生,永远不知道自己会有多么厉害。 言可笙只是用柔软的目光看着她,认真倾听着她的每一每一语,“哥哥相信你。” 他目光一黯,微微蜷缩起了手掌,“都怪哥哥,没能撑起这个家,没能保护好你。” 言可心知道,言可笙的心并不在商业。 每个人生来就有天赋,别处的笨蛋,可能是此处的天才,言可笙在作画上的造诣一直是被人夸耀的,有个大画家哥哥,听上去也很不错——重生之后,她只想追求生活最真实的一面,撕破所有人的伪装。 她没有那么高尚,想当救世主,她只想她喜欢的人能够平安喜乐。 “哥哥,你千万不要自责,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我必须一条路走到黑。” 言可心的声音清脆而笃定,“人只能……”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顿了一顿,改口说“绝大部分的人只有一次生命,我们必须珍惜,我希望,你能开心,能够无悔的过好这一生。” 言可笙微微瞪大眼睛,带着几分陌生与不可思议。 面前的人分明就是言可心,但和以前太不一样了,女大十八变,大约她真的长大了。 “你真的要继续查吗?”言可笙垂下眼睫,眉宇间充斥着隐忧,“我怕你会有危险……” 言可心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言可笙听见了她肯定的回答,忽然坐直了身子,双手抚上了玻璃杯,指尖一转,似有光芒从玻璃层上反射而去。 “好——”言可笙点头,“哥哥会不遗余力的帮你。” 言可心倒是愣住了,她没想到言可笙也会为了她参与这趟浑水,“你想怎么帮?” 言可笙只是笑着抚了抚她的头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言可心犹豫了一刹,才说“好。” 兄妹二人谈话以后,大约过了十分钟,kevin就走了下来。 kevin手里提着一瓶淡红色的酒,看上去并不像葡萄酒,言可心猜测应该是花酒果酒,他们这些搞文艺的人不食烟火,连吃东西都格外别致。 她往kevin的身后看了看,却没有看见白北泽的身影。 他干嘛去了,上面有什么好看的,让他逗留这么久? 兴许是察觉到了言可心的目光,kevin笑着将酒打开,解释说“白先生还在楼上赏画,这是我自己酿的果酒,度数不深,但是后劲有点足,我们先小酌几杯等等他吧。” 正说着话,楼梯忽然传来稳健的脚步声。 几个人抬头看去,见白北泽也走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和朋友在一起,他看上去非常的放松,一直紧绷的双肩都放散了,虽然少了平时不怒而威的锐利,但多了一分罕见的慵懒。 言可心一时多看了几眼,想用眼睛把这平生难以得见的画面记录下来。 “你们在喝酒?”白北泽随口问了一句。 “对,我酿的小酒,白先生也来一杯吗?”kevin热情的问。 言可心以为他只是客套,没想到白北泽居然真的点了点头,她没看错吧,他不是一向自控,除了应酬几乎不沾酒吗—— 在言可心惊诧的目光下,白北泽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端起酒杯浅浅饮了一口。 与言可心不同,言可笙和kevin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看来白北泽私下里不仅喝酒,还经常喝呢…… (本章完) 第163章 她到底,还要等多久 第163章 她到底,还要等多久 言可心心不在焉的喝着酒。 果酒带着微甜,发酵的口感酥酥麻麻的在舌尖上迸裂开来。 言可心不禁眯了眯眼睛,悄悄的看着白北泽喝酒,看的忘了自己手里的是酒,当饮料一样,一杯接着一杯。 喝酒不能开车,白北泽和言可心只能留宿在这儿。 白北泽没意见,言可心自然也没什么意见,虽然不在一个房间,但在一座房子里睡觉,姑且可以当做同眠了。 言可笙一人分了一间房,kevin和白北泽送他们进了房间之后就走了。 房间虽然比不上五星级酒店,但胜在干净温馨,言可心简单收拾了一下,整个人放空,趴在了舒适干净的卧床上。 她琢磨了一下,蹑手蹑脚的走出走廊,甚至带了一个空水杯,想借口出去打水。 实际她只是想去看看白北泽而已。 白北泽的门竟然没有关严实。 言可心靠着墙,悄悄探出一双灵动的美目,沿着细微的门缝看了进去。 灯只亮着床头的一小盏,他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睡衣,整个人浸在被灯光沾染上橘色的被窝里,双手微微合拢,搭在胸前,依稀可以看见他睫毛下的投影。 他,连睡觉都这么好看。 言可心定定的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发现自己的举止有点不太光明磊落。 白北泽应该睡着了吧,这门可能是没关严实,自己打开的? 言可心决定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她推开门,还是放轻了脚步,慢慢的走到到床边,白北泽的睡颜在眼前放大,因为实在是美不胜收,让言可心忍不住俯身,想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最终,她坐在床边上,就在两个人鼻尖几乎要对上鼻尖的时候,她感觉到白北泽清浅的呼吸。 他睡着了的样子少了白天的凌厉和冷酷,取而代之的是安宁与沉静,让言可心的心里异常的踏实。 想让时间永远停止在这一秒是不现实的,只有……趁机占个便宜留作纪念了! 言可心没有犹豫,当机立断,朝着他浅色的薄唇吻了上去,像是碰到了甜软的棉花糖,带着他独有的冷冽,在唇面上散开一抹微凉。 睡着了的白北泽很乖,没有拦住她,没有打击她,而是乖乖的闭上眼睛被她亲。 这个吻纯粹而干净,仅仅是嘴唇的触碰,也让言可心觉得非常幸福了。 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他的嘴唇,言可心叹了口气,抿了抿唇角,目光失焦的散落在半空中。 “你……什么时候才会爱上我呢?” 她到底,还要等多久? 轻轻的来,轻轻的走,言可心离开的时候,细心的带上了房间的门,也关掉了床头灯,咔哒一声合拢的声音,房间中的最后一抹光线消失了,被黑暗与沉默占领。 一双淡漠而深远的眼睛,在黑暗中缓缓睁开,一眼不眨的注视着黑夜。 他缓缓的抬起右手,食指的指腹在唇角碰了碰,是她吻过的位置,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少女的甜香与温度…… 言可心醒来的时候,白北泽已经走了几个小时了。 言可笙与kevin招呼她下楼吃饭,确认白北泽不见了人影,言可心才小心藏起了失望,没事人一样吃起了早餐。 接下来两天,白北泽都没有出现,也无人打搅她。 言可心在这儿,度过了一个不必加班,不必被梓西这个白莲花惊扰的周末。 正好回到公司的时候是周一,在言可笙的照顾下,言可心的感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她恢复了以往的神采,一进秘书办,就笑着同小蜜天团打招呼,笑容灿烂,精神奕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什么喜事,她这样子和前几天病恹恹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不过她身体能好,小蜜天团当然最开心不过,有了言可心当小秘书,总裁再也不会毒舌他们了。 言可心上班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总裁办报告。 按照以往的惯例来说,推开门,就应该会看见白北泽坐在老板椅上,像个劳模一样专注的工作着,但今天,总裁办里没有人。 看桌上的茶杯,笔记本等物件,今天应该还没有人来,白北泽从来不迟到,他今天来的这么晚,是出什么事了吗? 言可心不敢胡思乱想,急忙走出去,想要找到梁源,可她发现,小蜜天团除了梁源以外的人都在,只有他不在。 奇了怪了。 “王小元去哪儿了,今天没有来上班吗?” 正在整理文件的小蜜抬起头回答她“王秘书昨天就和总裁一起出差了,下午的飞机。” 大前天明明还在一起,她还亲了他,这么近的人,说走就走,一眨眼就出门出差了,说也不说一声。 “他们没有告诉我……” 言可心有点郁闷,“那他们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小蜜摇了摇头,“没有说,这次行程是保密的,我们不知道总裁的目的和地点是什么。” 这么神神秘秘,难道他在国外养女人了,见不得人? 言可心的脸敛下了笑容,轻轻撇了撇嘴角,分明是不高兴了。 白北泽不在,她的工作目标也没有了,以前还能时不时找借口见他,现在好了,人索性出国了,她想见也见不到。 言可心是王小元特别关照的人,加上上次事件有功,虽然白北泽与王小元不在,但剩下的小秘还是都只安排给了她最轻松的工作。 她不出一个小时就忙完了,托着下巴在窗前看风景,白氏的地盘应该是全城中的黄金地段,观景也是最佳,一般人想看都看不见,但言可心看的索然无味。 因为少了一个人,她的魂都被带走了。 其实不光是她,整个秘书办,今天都很清闲。 他们是专门为白北泽服务的秘书,白北泽出差,他们只需要电话联系安排一切即可,而偌大的白氏商业帝国,自然有各部门有条不紊的掌管着。 白北泽不在,秘书办约等于停工,就在大家都闲着休息的时候,电梯门忽然打开了,众目睽睽之下,公关部总监走了进来。 (本章完) 第164章 方便给我看看吗 第164章 方便给我看看吗 “不好意思,几位秘书,前几天我们刚召开的发布会有民众热烈反响,公关部人手不够用了,想来借几个人。” 以言可心的身份,一般这种事情都不会有她的份,没有人敢。 她当然也不会自讨苦吃,况且之前已经露过风头,公关部还有木美在……她还是低调的待在秘书办比较好。 几个秘书在选人,她坐在椅子上,双手飞快的编辑着信息发给阿和。 刚问了一下进展,信息显示发送成功,言可心就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抬起头,她微微蹙起眉头,指了指心口,“你在叫我?” 公关部总监连忙点了点头,“言秘书方不方便帮助我们?” 言可心看向了身边的众多小秘,这么多壮硕有力的年轻壮丁不用,要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为什么? 这话当然是不能明说的,言可心只能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意思,“我能帮你们什么?” 公关部总监无奈一笑,搓着手说“因为这次针对的群体主要是女性,言秘书又恰好是秘书办唯一的女人,比他们更了解女人,所以……” 所以,言可心就以秘书办唯一女人的身份,被公关部借走了。 公关部。 木美召集了几个同事聚在一起说悄悄话,一脸的冷嘲热讽与轻蔑,“你们知不知道,那个秘书办的言可心又开始狐假虎威了?” 几个同事对视了一眼,纷纷摇了摇头,他们作为公关部的人,每天和一线新闻打交道,对消息的敏感程度当然也是最高的,顿时又走来几个人,纷纷问木美这是怎么回事。 “言可心说了,现在白总不在,她作为秘书办首言秘书,理应代白总去各部门巡视,你看看她这个小人得志的样子,还真把自己当白氏的少奶奶了!” 木美阴阳怪气,“白总和王秘书一走,什么野猴子都能称大王了!” 其余几个人面面相觑,有人相信,有人怀疑,持观望态度,但无关真假,还是有人留了个心眼。 “她连首言秘书都算不上,还配巡视公司?王秘书都不敢这么做,她胆子好大啊!” “还不是仗着家里有钱,言家的大小姐,谁不得把她当公主捧着?” 言可心刚刚到达公关部,还没来得及进门,公关部总监便接了个电话,说自己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处理,匆匆离开了。 言可心只能一个人进去。 一进去就发现,公关部的氛围非常的古怪,不仅安静到鸦雀无声,并且没有人抬头看她一眼,就像坐了一堆雕塑一样。 “你们好,请问你们副总监在吗?” 她问完以后,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她像是被忽略了一样,孤零零的站着。 公关部的人忙的连一句话都说不上了? 可这些人看上去明明都不在工作,都很清闲啊。 言可心隐隐皱了皱眉头,犹豫的伸出手,拍了拍附近一个女孩子的肩膀,“你好,请问”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女孩子就反应激烈的拍开了她的手,甚至瞪了她一眼。 言可心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握紧了自己被打疼的手。 “我忙着呢,爱问问别人去,不会自己去办公室看啊,打扰人家工作你有没有素质啊!” 言可心脸色微沉,明知道女孩子绝对不是因为工作才这样,但她不能发作,调整了呼吸,不卑不亢的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但如果你浏览器的上方没有藏着微博网页的话,你的话会更可信。” 对方脸色顿时变得极度难看。 言可心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向了第二位。 她今天偏偏要试一试,这公关部的人集体喝了什么迷魂汤。 第二个的态度比第一个稍微柔和了一点,但还是很冷漠,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回应了言可心一句不知道,就不说话了。 现在的气氛十分尴尬,所有人都默契的约定好针对她一样,藏在办公桌格挡后若有若无的看着她闹笑话。 如果是一般人,很有可能已经气的大发脾气,摔门而出。 但言可心不能这么做。 她虽然不知道一切的起因是什么,但对方显然是想看她吃瘪,如果生气,反而正中她的下怀,这个时候,自乱阵脚是最不可取的。 “那在座的各位,就是没有人可以给我解惑了?” 言可心微抬着下巴,拿出平时学白北泽的模样,摆出了一副扑克脸,淡淡的扫视着公关部的一群“聋哑人”,不怒而威。 “好,我明白了。”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迁怒任何人。 总监不在,她可以去找副总监,公关部今天的异常,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副总监在办公室等着她,他的态度倒是谦逊多了,看见言可心来了,十分抱歉的说道:“女性市场开拓的舆论引导方面已经不缺人了,但是最近有个项目正缺人手,而且项目负责人前几天也停产了,怎么也找不到人,能不能拜托言秘书去帮忙跟进?” 这件事情八竿子和她打不着关系,言可心眉尖一挑,沉吟了一会,心里总觉得这个突然的差事可能没有那么轻松。 否则不可能这么多天找不到人,最后推给了她——看在白北泽的面子上,她可以勉强帮了这个忙。 “有资料吗,方便给我看看吗?” 副总监连忙抽出一份文件递给了她,神色藏着几分小心。 言可心下意识觉得不对劲,接过资料一看,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冷笑。 当着别人的面翻白眼是不礼貌的,但是她还是想翻。 尤其是翻给公关部的人看。 难怪总监刚才口口声声没有提到项目的名字,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这项目是和言家合作的,有个地方一直谈不拢,要她这个言家大小姐代表白氏,去和言家谈判。 公关部的门,一个个脑子被门夹了吗,居然为了业绩能想出这种方法. 万一她帮言家,白氏的损失不是更大? 发现言可心的表情出现了变化,副总监连忙拍起了马屁,他拍马屁的功夫可是一流,公关部的人嘴皮子一直都很厉害,但也仅限于嘴上。 (本章完) 第165章 是想我了吗 第165章 是想我了吗 “言秘书,你看你年轻有为,才来就当上了白总的秘书,和这么多有能力的人一起工作也不逊色,前阵子还立了大功。我们一致觉得,这个项目还是你来跟进最靠谱,以言秘书的能力和人品,项目一定是手到擒来” 言可心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扑克脸。 当然只有她跟进最靠谱了,放眼看整个白氏,谁能比她这个言家大小姐更有说服力,这分明就是在利用她的关系。 她垂下眼帘,目光从言家二字上掠过,意味不明的答道:“我知道了。” 因为被派发了任务,言可心不用在待在秘书办休闲,而是走出白氏,着手准备开始。 公关部的人一定没想到她现在和言家的关系已经僵硬的一塌糊涂,让她去谈判,可能结果会更加惨烈。 她一时半会儿是真的想不出来要怎么找个突破口开始这个很有毛病的任务。 反正干想也是浪费时间,她在路边找了一家最顺眼的冰店吃甜品。 牛奶冰带着冰凉的果粒融化在舌尖,味蕾与触感的双重体验,让言可心原本浮躁的心境瞬间平静了下来。 她拿出手机,翻了翻与阿和的对话框。 时间停留在四十分钟之前,除了她发送过去的消息,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今天阿和的行动似乎有点慢,可能在忙吧。 言可心心不在焉的收下了手机。 既然阿和还没有回复,那她就用这仅限的时间来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对付言家的项目。 她慢条斯理的吃着甜品,出奇的沉默,目光一直定定的看着某处,一眼不眨,像是被什么吸引走了注意力。 一直到甜品见了底,言可心抹了抹嘴角,付了钱,气定神闲的走出了冰店。 刚才的忧虑再也不见踪影,她没有任何停顿和犹豫,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直接打车到了言氏集团的楼下。 好久不见,这儿还是依旧的光辉熠熠。 言可心五味陈杂的抬起头,看着几乎没入云端的高楼,眼底不再是不安与沉郁,而是胸有成竹的自信。 她提前和言氏项目负责人联络了。 刚走进大门,项目部经理就带着两个手下在门口接待了她。 作为言氏的人马,他们对于这位无能的大小姐当然再熟悉不过,只不过这一次,她是以乙方的身份来这儿谈判。 项目部经理笑着将言可心招待在待客室,冲身后的助理不明朗的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立刻上楼匆匆赶往总裁办。 言可心正在前面走,还不知道身后已经有人去通风报信了。 刚刚坐定,她便开门见山,将文件推向了项目部经理,“经理,今天我的来意你应该也明白,关于白氏的项目” 她的声音沉稳而自信,尽管语气中还夹杂着少女的清脆,但不妨碍她浑然一新的气质,震慑了经理。 经理眼珠子转了转,非常怀疑大小姐是不是接受了什么秘密培训。 前不久还是菜鸟弱鸡,这一眨眼就这么厉害了,不科学。 言可心本来还想继续说下去,但一边,嘈杂的逢迎声与脚步声彻底打破了她精心构造的安静氛围,言可心下意识蹙起了眉头,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她看见梓西在众人的簇拥下,笑意盈盈的向着她走来,像是迎接公主回到城堡的白马王子,这样熟悉又这样陌生。 “心心,今天怎么有时间来了,是想我了吗?” 不等言可心开口,梓西已经附上了她的肩头,音色中遮不住的洋溢。 言可心忽然抿下了嘴唇,意味不明的扫了项目部经理一眼。 她再蠢,现在也应该明白,是他去通风报信了。 这是存心在阻挠项目。 言可心淡淡退了一步,让开了他的手,“梓总的手可能少了个扶手搭着,你们怎么这么没眼力价,还不扶着点?” 她似笑非笑的睨了梓西身后的一众跟班尾巴,眼底掠过一丝暗沉到几乎不可察觉的讽刺。 偌大的言氏,大权旁落,她这个大小姐也不过空有个名头而已。 言可心的脸色实在是冷淡,让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听还是不该听,毕竟没有梓西的允许,谁都不敢私自碰他。 更何况,看大小姐的脸色,分明就是还在为出轨的事情生梓总的气,小两口的事情,他们怎么敢帮倒忙? 言可心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 她不过是奚落一句解解心头恨,没打算真的落实。 “我今天来为了什么,梓总应该很清楚吧,我是作为白氏指派的项目负责人来的,请你们尽快派出人马和我谈一谈合同要求。” 她扬起一抹微笑,非常的公式化,眼眸清醒而明亮,“耽误了白氏的工作,我很不好交代,请大家互相体谅。” 梓西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她的脸上,没有挪动半分。 这让言可心总有一种他在试图窥探她的感觉,自从重生后,言可心就对这种被看透的感觉非常抵触,尤其是被梓西看着。 她觉得毛骨悚然,就好像有人拿着刀子在她身上划分,尽管,梓西的目光非常温柔。 他是典型的温柔杀手,杀人于无形,更加可怕,不是吗? “心心,这是你最近第一次主动来找我,我很高兴。” 梓西轻柔的语调,让言可心捏了捏掌心。 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这句话是大实话,梓西想打太极,她现在除了陪打,问不出任何东西。 毕竟不得不承认,在商场上,梓西的资历足以当她的师傅。 “把我的行程都推掉。”梓西冲着秘书吩咐,“今天我的时间,全部属于心心。” 言可心差点脱口而出说不要。 但是她看见了桌面上的文件,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的将话给吞了下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倒要看看,今天梓西又想打什么算盘。 “梓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谈项目,需要这么久吗?” 言可心镇定的挑了挑眉。 “我要给你看一样东西,你看见了,一定会很高兴。” 梓西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从秘书手中接过了早就准备好的报表与数据单,堆成厚厚的一册,握在手里,掀开了第一页。 (本章完) 第166章 心心,这个人你认识 第166章 心心,这个人你认识 言可心不明所以的看了过去,看见了几个大字—— 言氏季度汇总报表。 她的目光忽然凝住了,睫毛轻颤。 梓西显然对这册东西了如指掌,他熟练着翻阅着页数,每一章几乎都能阐明上面叙述的内容,不是对报表极度了解,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他就这样站着,声音温和,眉目干净温柔的徐徐为言可心解读着季度报表。 言可心差点以为他是自己的秘书了。 而梓西身后的一群人,自觉地退避三尺,悄悄的冲着这儿张望着。 他解释得很好,详尽到每一笔数目。 让梓西清晰直接的了解到言氏的盈利,这是她第一次,与言氏的根基离的这样近。 “心心。” 梓西忽然抬起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看似像是要把她的样子镌刻在脑海里。 言可心被看的心里一塞,果断的避开了目光。 “你看,我也有自己的事业,言家的产业,我并不贪心,既然这样,你可以对我打消一点疑虑了吗?” 白北泽和梓西的不同就在这里。 白北泽的雷厉风行注定了他不会拖泥带水的用情感解决问题,但梓西擅于打感情牌,尤其是在情场上,他的温柔体贴像是春风拂面,言可心想,只要他愿意,想勾引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到手。 可惜他心术不正,浪费天赋。 言可心的表情显然缓和了一些,她控制着自己嘴角的弧度,装出有点触动的样子,眼睛也垂了下去。 “我没有怀疑你这个啊,我只是怀疑你和谷微雪……” 她忽然咬牙不说话了,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包子。 梓西忽然就笑了,试探着伸出手掌,覆在了她单薄的背嵴上,发觉言可心没有挣扎,他的手掌才踏踏实实的落了下去。 “不说这些了,怕你不高兴。既然要谈合作,那我们边吃边聊吧。我定了一家味道很好的餐厅,一直想带你去吃……” 他的声音像是曾经无数次温柔缱绻的样子,言可心却很清醒的没有陷进去。 她的脑子里在想另一件事,既然要出去吃饭,偌大的餐厅肯定不止他们两个人,她没必要怕他,光天化日他还能干什么? 想谈就谈吧,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言可心点头应允了他的提议。 两个人一同上了车,车上一路沉默,梓西一直在变着法子逗她说话,但言可心只是垂着眼眸,偶尔不得已才会应一句,其他时间都在放空自己。 毕竟演戏也是很累的。 言可心本来看风景看的好好的,车子忽然猛一刹车,她整个人重重的扑在了前座的后背上,要不是有真皮垫子挡着,她现在可能已经毁容了。 梓西几乎刹那间就护住了她,整个人支撑在言可心的上方,将她挡在怀里,发现没事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捧住了言可心的脸,急切而担忧的问道“心心,你怎么样,没事吧?” 言可心的额头磕到了车窗,疼的轻轻抽着气,眼底也覆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一切都来的猝不及防,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梓西的声音带着几分微怒,但还是矜持克制着。 司机指着前面一辆被撞的变形的汽车,冷汗直流,“梓总,前面好像出了一场特大事故,车都给撞烂了,如果不刹车,我们就要撞上去了。” 这儿的路口是一个非常隐蔽的拐角,因为两边都有老树盘踞着,所以非常影响视觉,很容易发生车祸,刚才司机就是没有看见没树根遮住的汽车,才突然急刹的。 也正因为树冠已经将整条路都给遮住,所以路灯和摄像头都建的很矮,而且因为每年树都在生长,之前建好的摄像头也被树冠给几乎遮掩住,路上虽然宽敞,却很幽静,更因为常年不见光而清凉异常。 他们的目的地是郊外的一处山庄,所以必须经过这条通道,没想到这么巧,偏偏在这儿发生了车祸。 梓西和言可心一起抬头看了过去。 他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而言可心看见车身的一刹那,目光闪烁了一下。 她的背嵴一下子就挺直了,整个人像是拉满的弓,身体和精神都绷到了一个极限,随着目光落在车窗中流着血的脸上时,即便离的这么远,言可心也一下就认了出来。 是阿和,阿和出车祸了!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条很少人出没的路段上,而且还被撞了? 看上去像是为了避免前方开车,拐弯冲向了树根,整个人都翻了过去,人被压在车和玻璃渣里,浑身浸着血,不知道还有没有气息。 言可心下意识就想开门冲出去,她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苍白的像新刷的墙壁,瞳孔更是猛的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看着。 “心心,这个人你认识?” 梓西显然也发现了有人受伤,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言可心很快就发觉了自己的失态,她脖子里浸着冷汗,无力的垂下了眼睛。 “我不认识,我只是太害怕了……” 她的心脏,像是随时要从她的喉咙里跳出来,一下又一下,一个劲刺激着她胃部和肺部,让呼吸和小腹都变的收缩快速。 言可心觉得自己现在像一个摆钟,外壳看似镇定,而芯子里的摆子,一直在左摇右晃,怎么都不肯停歇。 “是我忘了,你胆子小,还怕血,不能看这些。” 一双手捂上了她的双眼,虽然是温热的手掌,却让言可心更加觉得冰冷,冷气沿着骨头缝里钻进去,冻成冰渣子。 虽然暂时隔绝了画面,但言可心的眼前却仿佛还有阿和那张沾满了血迹的脸…… “我们……”言可心微颤着扯了扯梓西的衣角,“我们救人吧,他太可怜了,我们给他叫个救护车,我实在不忍心……” 梓西没有回答,而是静静地看了她几秒,然后才让司机搭把手,将阿和拖了出来,载着他去了最近的医院。 阿和上车以后,空气中浓郁的香氛都被血腥味给掩盖了,言可心被梓西强迫坐在前座,后座只有他和阿和。 (本章完) 第167章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第167章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言可心不敢回头,不是怕,而是不敢面对已经气若游丝的阿和,他最近一直没有回她的消息,说不定,早就已经陷入危险之中了,而她,却一无所知…… 阿和一进医院就被送进了抢救室,甚至有医生急躁的责问他们,怎么来的这么晚。 言可心因为帮忙搀扶了一下,手臂与裙子上蹭上了鲜艳的血迹,她的手一直藏在背后轻颤,只是眉眼依旧淡定。 他们同时也报警了。 警官到来的时候,言可心已经彻底收拾好了心情,她在水龙头前反覆冲洗着手上的血,可无论怎么洗,总还有新的淡红色从身上溶解流淌,洗不干净。 出门面对警官,梓西半挡在她面前,率先接受警官的盘问,当问到是否认识阿和的时候,言可心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认识。” 当着梓西的面,她一个字都不能泄露。 因为他们并不是目击证人,再怎么盘问也问不到更多的有效信息,警官很快就离开了。 言可心安静的坐在抢救室门口,她身上已经清洗的非常干净,手腕上甚至还有水珠在慢慢的落下,但她还是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挥之不去。 抬头看去,言可心发现这股血腥味是从梓西身上传来的。 他的白色衬衫上已经染上了大半的血迹,无法清洗,那股气味像闹钟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唤醒言可心刚才的记忆。 她悄悄的用指甲掐着手心,在手里勒出一条一条的痕迹,才忍住想把梓西推开的心。 梓西一直陪着她。 他不断的嘘寒问暖,但言可心始终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在想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关于阿和的死因——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偏偏是那条路,偏偏那个路段摄像头被遮住,偏偏……被她看见了? 这场车祸真的是意外,还是有人谋杀,而企图谋杀阿和的那个人…… 背嵴一阵一阵的发凉,梓西还在用轻柔的语气哄着她,但在言可心听来,却格外的阴沉可怖。 一个整理阿和衣服的小护士走了过来,用橡胶手套裹住了一只手机,她看言可心是送人过来的,便以为她是家属。 “这是病人的手机,你们家属拿着吧。” 凑近了看才知道,这个手机已经被碾碎了,屏幕的玻璃都掉了一半,里面的芯片也七零八落,手机卡被包裹在里面,轻轻一抠就能拿出来。 言可心想要去拿,但她还没有抬手,一只手就从旁边劫走了手机。 “言小姐,这是病人的手机,说不定留有重要线索,我们必须带回局子里调查鉴定。” 警官将手机与芯片,都置入了证物袋中。 她现在不是亲朋好友,自然没有资格去拿这个手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警官带走了这唯一的线索。 梓西在这里,对面还是警官,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去拿。 言可心绞着双手,继续坐回了位置中,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她用双手合拢抵在额头前面,用泼下的发丝还掩藏她的脸,看上去就像在闭目养神。 又等了不到十分钟,抢救室的灯关了。 从开始抢救到现在,时间还不足两个小时,阿和被车祸撞成这样,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多小时就能治好的小伤,这么快就出来,只可能是—— “病人家属在吗?” 抢救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医生摘下口罩和眼镜,神情严肃。 言可心站了起来,“他的家属还没有来,有什么事可以和我们说,是不是要垫手术费,我可以帮忙……” 她一个劲的想要证实事实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残酷。 但医生沉默的看了她两秒,微微垂下头,“病人在五分钟前已经抢救无效身亡,我们尽力了。” 言可心的腿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软了,像被抽掉了主心骨一样,软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她大脑一片空白。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她知道死亡有多痛苦,阿和在那样的车祸下坚持了这么久,可最后还是没有救活。 言可心下意识的往下倒去,梓西站在她身后,及时的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靠在了自己的怀中。 “没事的,这不是你的错,我们已经尽力了,这不能怪你。” 梓西用指腹去擦她受惊的冷汗,手势温柔的像抚慰着一个小孩子,“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家里人多,不用害怕,乖,把这一切都忘记。” 言可心根本没有余力回答他,甚至是根本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她冷的像刚从冰窟里捞出来的,从心到身无一例外的冷。 原来报仇和小说电视上的不一样,不是只有我就能好的。 (本章完) 第168章 回来了? 第168章 回来了? 如果阿和的死是梓西的手笔,为的就是给她一个警告,那他也实在是,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百倍,千倍,万倍。 他们回家的时候,两位老人已经睡着了,谷微雪站在院子里,神色清冷,似乎在散步。 她远远的看着他们两个人走了过来,但并没有说什么。 言可心垂着头进了卧室,从柜子里抱出几床被子裹在自己的身上,明明都闷出汗了。她却还是觉得一点都不暖。 她双手无力的摸向了一旁的座机,想要给席安慕打个电话,他们现在说不定已经被人盯上,身处危险之中。 拿起话筒的那一刻,她犹豫了一下,放下座机选择了自己的手机,到后来,连手机都没有继续拨出去。 梓西将她带回家里来,但说不定这个房子已经不安全了,她的手机和信息都已经被监控。 所牵涉的每一个人,都会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很危险! 言可心忽然将手机拍在了地上,放弃了刚才想要通话或者发信息的想法。 一夜难眠。 次日清晨,言可心下楼走向餐厅吃早餐,她忽然发现该到的人都到了,一家人像没事人一样,面对她的突然回来,每个人都显得十分淡定。 言仁率先开了口,淡淡的扫视了她一眼,“回来了?” 言可心静静的坐在若美下手的位置,与对面新加位置里坐着的梓西正好相对。 她慢慢的用叉子卷着东西,声音缓慢,“是啊,我回来了。在外面玩累了,就回来了。” 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解释。 若美从言可心下楼开始便笑了起来,一直等言仁问完了,才悄悄的夹了不少菜放在女儿的盘子里,又是心疼,又是感慨,“我们心心终于回来了,怎么出去不久,人都瘦了,把自己饿着了吗?” 妈妈好些天没有见到她,所以一直拉着她说东说西,等若美说完了,言可心刚刚松了口气,一只微凉的手掌贴上了她的头发,“如果还是想继续上班,那从明天开始,就跟我去言氏总裁办。” 梓西的口吻,依旧那么地体贴。 她缺的是总裁办吗? 她缺的是白氏呀!言可心象征性的勾了勾嘴唇,眼底掠过很多情绪,“上累了,上班太烦不适合我,我不上了。” 梓西抬起眼眸,笑意深沉中似有光芒掠过,“那你在白氏的.” 言可心依旧不动声色的戳着盘中的菜品,但只是戳,没有送进嘴巴,她一直用叉子发泄着手心的力道,一边扮作头也不抬,若无其事的样子。 “在白氏这段时间,该学的都学的差不多了,我就不过去了。” 半晌,清浅的声音终于从她的唇瓣里逸出,可她自己,却听不真切了…… 梓西忽然勾起了嘴角,低沉魅惑的嗓音格外温柔,像是安慰乖巧的小朋友,“这才乖,你的辞职报告,我会帮你递过去的。” 言可心终于叉起面包,机械的送进口中咀嚼了起来,暗沉的眼眸没有一丝光亮。 她淡淡道:“好。” 一周后。 白氏的秘书办一周来终于有了复苏的景象,一个个在门口站成两列,热烈欢迎白北泽的回归。 白北泽和王小元终于出差回来了。 王小元笑着驱散了小蜜天团,“总裁还有事要办,都去各司其职,别在这儿碍眼。” 大家都应了一声,却还是簇拥着白北泽往里面走去。 他目光不经意的掠过人群,发现以前永远抢在前面的绿叶一点红不见了身影。 言可心这么扎眼的人,居然不在。 王小元有些惴惴不安,下意识的看向了身侧的白北泽。 他却收回了视线,始终神情淡漠的样子。 从出差到回来,就连和客户谈判应酬的时候,王小元都没看见他多出过什么别的表情。 追根究底,王小元觉得这是因为言可心没有陪在身边。 也不知道总裁有没有发现言可心不见了。 白北泽径直走向了总裁办,随着门被合上,王小元的心却一沉,愁眉苦脸了起来。 “王秘书,你怎么看上去这么丧气?” 有小秘书不明所以的问道。 王小元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你不懂,现在我要进去负荆请罪了。” 王小元艰难的挪动着步伐走进了总裁办,一脸我有罪的样子,将一切都老实交代了出来。 “总裁,心心她已经离职了。” 一周堆积的文件已经变成小山了,白北泽的脸隐在其后,王小元都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看见他批阅文件,执起钢笔的手像是停顿了一秒。 (本章完) 第169章 你在梦游?还是在做梦 第169章 你在梦游?还是在做梦 白北泽的声音平静无波,“原因。” 王小元委屈的摇了摇头,“没有说明原因,辞职信也是梓总代为递交过来的。但是在她离职之前发生了一件事情。” 白北泽仍旧吐出简洁干净的两个字,“什么?” “之前公关部很缺人手,总监将心心借过去以后直接分给她言氏的项目,这项目本身就很棘手,后来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是全公司现在都觉得,是心心谈判失败,没脸回来了。” 白北泽了然的点了点头,没有露出多余的神情,“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执钢笔的手继续写了起来。 王小元走出门,转身想要带上门,又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才看见了白北泽的正脸,他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连一丝变化也没有 王小元无声的叹了口气,带上门,走了出去。 同一时间。 言家。 言可心两手空空,身上穿着简便的休闲服,在花园里转悠了半天以后,看准了机会,便打算爬栏杆窜上去。 她之前已经把园丁和管家都驱走了,现在花园里空空如也,是难得的好机会,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言可心身手矫捷的翻过围栏,往外跳了出去,莫大的惊喜还未来得及吞噬她,她忽然看见正前方出现了几个人。 带头的人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本应该出现在公司里,此刻却微笑的注视着她。 他身后还带着几个保镖。 言可心脸色一变,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但梓西还是一步步朝她逼近了过来,将她堵在了围栏下。 又失败了,言可心想。 “心心,想去哪儿,我带你去吧?” 他的嗓音温和低沉,磁性的仿佛带着操控人心的魔力,明明这么温柔,但言可心却听得毛骨悚然。 已经一个星期了,无论言可心走到哪里,梓西几乎都能诡异的同时出现。 他也不挡着她离开,也没有刻意限制她的自由。 只是无论什么地方,他都会寸步不离的跟着,这和变相的软禁又有什么差别,梓西还想继续把她打造成他的禁脔? “不用你带我去,你让开。” 言可心冷冷的推开他,想要扬步而去。 梓西也不生气,“那换你带我去,好不好?” 她走,他也走。 他和几个保镖就像保护公主的骑士一样紧随其后,言可心想甩,却根本甩不掉几个大男人。 “你到底要挡我挡到什么时候!” 言可心忍无可忍的转过身子,充斥着愠怒的面孔上写满了犹如困兽之斗的挣扎。 梓西一愣,随即微笑了起来,将声音一软再软,“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我怎么会拦着你,你想去哪儿都可以,不是吗?” 言可心气笑了,“是吗,你觉得你这么拦着我,我可以出去,我没有隐私吗?” 梓西不再说话,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微笑。 跟他继续说也是徒劳,言可心知道自己今天还是失败了,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一拳打在棉花里,根本使不出力气来。 她没有继续纠缠,浪费力气,她往言家里面走去。 梓西见状,嘴角的弧度深了一些,一直跟随着言可心,直到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亲眼看着她合上了门。 过了沉闷的一下午,言可心已经快气的呕血了。 晚上简单吃了点饭,她就气的趴在床上睡觉了,出也出不去,什么都被监禁着,电话也不能打,她犯罪了吗? 正头脑发热的生着闷气,忽然,她听见了门把手被拧开的声音。 紧接着,一隙光透了进来。 言可心一下就懵了,她明明反锁了房间门,怎么会 她听见有钥匙的声音,铃铃的碎响空灵而诡异。 言可心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门口—— 灯,被人一下打开。 灯光将她眼底的惊恐与惊愕全部照了出来,被门外的人一览无余。 梓西端着温柔的微笑,冲她缓缓的走了过来,察觉到她眼底的抵触,他的眼神微微沉了沉,但依旧和煦的无可挑剔。 “心心,别紧张,是我。” 什么?!这人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言可心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赤着脚跳下床,匆匆走到了梓西的面前,眼底闪烁着冷嘲。 “你在梦游?还是在做梦!” 梓西大晚上跑过来说什么胡话。 言可心虽然不怕被他控制,因为这里毕竟是言家,只要她大声呼救挣扎,其他人还是会听到。 她的人身自由,现在已经被榨干到极致,如果再任由梓西继续下去,她迟早得活在笼子里,每天学猫叫取悦他。 梓西永远是那么的干净无辜,笑的斯文儒雅,人畜无害,好像现在提出来的要求不像是要和言可心同寝,而是像医生要为病人治病一样。 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心心,你之前不是说经常做噩梦吗,我怕你一个人害怕,现在有我,你就不用怕了。” (本章完) 第170章 梓西,你到底想干什么 第170章 梓西,你到底想干什么 言可心想起刚刚重生的那段时间,她每天都从被杀死的噩梦中醒来。 这件事情梓西也知道。 但是现在被用来当借口,是不是太牵强了? “我已经不做噩梦了,我要自己睡,请你出去,这是我的房间!” 言可心一点也不怀疑,梓西这是要监视她! 何必还要再装腔作势下去,不如直接在她房间安个监控录像算了? 言可心嘴角的冷笑愈发浓了,伸手就要去把他给推开,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一股柔软的力气给反推开了。 她像是浪中的一片叶子,没有一点力气,被男人轻而易举的拿捏住了两只纤细的手腕,整个人被反扣在梓西的怀中。 “我想你了,想到,连晚上都分不开——心心,你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应我吗?” “放开我,我不要!” 言可心猛地挣扎了起来。 梓西也不动,任由她挣扎,自始至终都用一种受伤的目光凝视着她的侧面。 男女力道实在悬殊,梓西看似没有用力气,但是言可心连撑开手臂的空间都没有,他用自己当绳子,把她死死的困在了自己的怀里。 言可心忽然有些不明白现在的局面了,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梓西又在干什么? 他到底.想对她做什么? 言可心快疯了。 “梓西,你到底想干什么!” 阿和已经死了,可能就是死在他的手里,他看上去那么无辜,可心怎么这么黑! 梓西蹙着眉头,语气微哑,“心心,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就这么难吗?” “你想和我在一起?梓西,你骗鬼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和叶梓月是联手的吧,表面上对我好,实际早就和她图谋言家的产业,打算占为己有,是不是?” 梓西眼底的笑意逐渐消散,“心心,你现在可能有点不清醒。” “这是我二十多年来最清醒的一次!” 言可心深吸了一口气,忽而笑了起来,她手指都发了白,用指甲,用力的抠开了梓西的手。 梓西的手背被她抠出一条条血痕,却还是紧握着,但最终还是被言可心扯开了。 “梓西,你这么虚伪不累吗,我都替你累,叶梓月已经登堂入室了,所有人都对你深信不疑,言家已经几乎成为你的囊中物了!你还纠缠我干什么?!” 言可心不再退缩,而是高高的扬着下巴,气场全开。 她柔顺披肩的发丝因为激烈的动作而乱成一团,苍白的小脸带着喷薄而出的怒气,再不遮掩的展露着。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刀子,冒着锋利的寒芒。 早已不再是那个对他听计从的小女孩了…… 梓西的目光微变,但很快就沉寂了下去,他的双眼中没有一丝光,深的可怕,语气却依旧淡然温和。 “你想多了,心心,我从没有觊觎过言家,我从头到尾觊觎的都只有你一个人。我要的,只有你。” “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撒谎,怎么,觉得逗我很好玩,你真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你耍的团团转被你蒙在鼓里的傻子吗,你的所作所为,都让我觉得恶心!”言可心深吸了一口气。 长久压抑在心底的怒气发泄了出来,一股疲软侵袭了心头,她的身子不自主的晃了晃。 梓西伸手想去扶,被言可心狠狠的打开。 “滚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收起你伪善的面具,没人再想看你演戏了。” 她冷笑着捏着拳头,光裸的双足蔓延着冰凉的寒气,前世的种种都在此刻上演着,终于不用再虚与委蛇了,她只觉得畅快。 从现在开始,她没有任何的顾虑了。 “你是这样想我的吗.” 梓西抿住了薄唇。 他的脸是背对着光的,沉浸在黑暗中,让言可心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察觉到一股淡淡的颓伤 “心心,我不希望你误解我,我爱你,从前,现在,以后,这份感情真挚且珍贵,我会一直放在心里,从没有变过。” 一句淡淡的误解就能化解这些事了? 他还真是个善于公关的决定人才! “行了,别演了——” 言可心疲惫的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纤细的不堪一拧的脖子,“你看,我的脖子就在这里,你轻轻一拧,我就会死。” (本章完) 第171章 他们的存在真的算是威胁吗 第171章 他们的存在真的算是威胁吗 “你想正式的继承言家产业,作为女婿,恐怕还难吧。让我想想,现在叶梓月已经回来了,其实你完全可以先杀了我,再和她在一起,这样,你们两个人不光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还可以不用过滤的继承家产。” “怎么样,我的提议不错吧?比起在我面前演戏迷惑我,你杀了我,其实更便捷。” 梓西忽然伸出手来。 他的指腹碰上了言可心的脖子,言可心颤了一颤,这一次,她没有拍开,而是在嘴角漾开了一抹冷冽的微笑。 梓西只是碰了一碰,就放下了手,眉宇间堆砌着无奈,“心心,你真的很不对劲,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一般人,当然不会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但梓西上一世犯下的罪行,言可心可是的的确确的记在脑海里,就算给她两世的时间也无法忘记那晚的大火和绝望。 杀人对于梓西而,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他敢纵火杀人,还有什么不敢的? “怎么,不敢了,还是在担心什么?” 言可心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是怕我爸妈找你麻烦,还是怕我哥,对你而,他们的存在真的算是威胁吗?” 言家大权旁落了这么久,足以让梓西的势力彻底渗入内部根基了。 言可心不用想都知道他在言氏早就功高盖主。 况且言仁对外一直表示要将未来的大梁让给梓西挑,这一来二去,他才是名正顺的继承人,现在的言氏名义上姓言,等言仁退位,恐怕就要改姓梓了。 到那个时候,他们一家人还不是任人拿捏? “我从来没有对伯父伯母……” “你心里怎么想的谁知道?梓西,你的狐狸尾巴早就已经露出来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言氏绝对不可能由你继承,你也休想我嫁给你,我会让你扫地出门的,你等着!” 言可心不想再继续听他的辩解。 她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绝对不可能再次喜欢上梓西这个犯罪者。 她指着房门的方向,冷着脸,一字一句的命令着,“出去。” 空气倏尔间凝固了。 两个人一动不动的对峙着,走廊中的声控灯缓缓的灭了,只剩下楼下客厅中的吊灯散发着隐隐约约的光辉,镀在两个人的身上,像是一张沉默的相片。 过了很久,梓西才缓缓的开了口,“你需要冷静一下。” 他抬手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我不会逼迫你,希望你好好想想,我对你的真心从来不是逢场作戏,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心心,爱情可以包容对方的一切,我愿意为了你承担外界的舆论和指责,但我只希望,起码你是相信我的。” 好一番白莲花的解释,再次强调了爱情,他们两个人之间,真的有爱情吗? 他假意迎合,她虚与委蛇,各有各的打算而已,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不怕闪着舌头。 “你不出去,是吗?”言可心淡淡的说“那好,我走,你想睡在哪儿都可以,但只要你敢沾上我的床一寸,这座房子我再也不会进。” 言可心说完,甩手就往门外走去。 梓西在背后叫住了她,“等等。” 他缓缓的走上前,在她的背后站定,语气平和,“我出去,你好好睡吧,睡一觉,明天醒来,就什么都忘了。” “一定是你最近太累了,心心……”梓西顿了顿,“我陪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神经病! 言可心可以忍受白北泽说自己有病,但梓西这个变态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她,一个心理扭曲到纵火杀人的杀人犯,竟然要带她去看心理医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没有回答他,而是抄起床上的枕头,狠狠的朝他砸了过去,恶狠狠的吐出一个字,“滚!” 梓西承受了这个没有任何杀伤力的枕头。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枕头,沉默了两秒,然后捡了起来,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放在了床角,才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本章完) 第172章 他怎么又来了这里?! 第172章 他怎么又来了这里?! 昨天晚上的吵架,梓西和言可心没有关门,所有的争吵声几乎没有任何阻隔的传了出去,几乎整个家里的人都听见了。 但是翌日早上,他们还是只字未提,甚至连一句简单的问句都没有。 显然是默契的将这件事情压了下去。 言可心一晚上都没能睡得着,一想到梓西还在装模作样,她就气的身子一阵阵发冷。 家人的反应是她始料未及的,但言可心也并不惊讶,经历过谷微雪的事件,她反而并没有之前那么地失望了。 可能是吵架起了作用,下午言可心光明正大的出了门,梓西没有出现,也没有人来拦着她,看上去,她好像被解禁了。 言可心打车到了郊外的言可笙的住处,打算和他谈一谈阿和的事情。 对于阿和,她心中一直存着一份无法解脱的自责和内疚。 但到达了才发现,言可笙与kevin都不在家,不知道去了哪儿。 言可心等了片刻,不打算再等下去,正打算走人,推开小院的门,就发现不远处,一个目光迷离的孕妇形容憔悴,正直勾勾的盯着她。 孕妇的目光非常瘆人,像是极致的悲伤与绝望,还带着一种临死的挣扎,言可心看了一眼,就移不开眼了。 脚底板猛的窜上了一股凉气。 言可心下意识觉得,这个孕妇是认识自己的。出于礼貌,她点头示意,问道“你……” 下一句话还没有脱口,孕妇忽然就冲了过来,笨拙的身躯像是要将她扑倒一般。 言可心受惊,急急的向后退去。 可就在靠近自己半米的泥地里,孕妇居然直挺挺的跪了下去,两只发红的眼眶几乎是同时落下了眼泪。 “这是做什么,你赶紧起来!” 言可心想要去扶她。 孕妇抓住她胳膊,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浑身都在轻轻发着颤,“言小姐,我知道你是言小姐,我是阿和的妻子……” 阿和的……妻子? 言可心一愣,忽然有些难以面对她的垂下了脸,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孕妇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无与伦比,但并不妨碍言可心听清她的话。 “我知道阿和一直都在给你们兄妹做事,但是他一直不肯告诉我,他到底在为你们做什么,言小姐,阿和是怎么死的,你应该很清楚吧!” 言可心一直不知道阿和有妻子,更不知道她的妻子已经身怀六甲。 孕妇的手指深深的透过衣服抠进她的皮肉里,言可心疼的直咬牙,但她知道,眼下最痛苦的不是她,而是孕妇,在丈夫莫名死亡的情况下,孤独一人带着未出生的孩子,她现在一定很无奈吧。 “起来,你先起来……” 言可心忽然感觉到一阵无力。 从阿和死,面对着警官,她只能说不认识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加倍感觉到了这种只能任人摆布的无力感。 梓西就像一张网,看似好像扎的他千疮百孔,但他的背后永远有更多层层叠叠的迷障,让人看不清,也穿不透。 “求求你告诉我,阿和到底是怎么死的,他是被人害死的对不对,凶手是谁,告诉我,言小姐,我求求你了!” 孕妇的情绪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无论言可心怎么安抚,她也始终在反覆的问着阿和的死因,仿佛根本听不进去言可心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们等调查以后再说好吗?”言可心的声音蒙上了一层颓然。 她已经彻底被束住手脚了,只能在原地打转,不知道应该怎么走,应该去哪儿,她的面前仿佛是万丈深渊,无路可退。 “警官真的调查的出来吗?我去过事发现场了,一点痕迹也没有,可是我知道,阿和这么心细如尘的人怎么可能会疲劳驾驶,法医的鉴定一定有问题,那天我是亲眼看着他好端端的出门的……我没想到,那会是我见到他的最后一面。” 再之后,就是白布下沾满了血迹的脸了。 孕妇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喊叫,她的眼泪糊住了双眼,狼狈不堪的跪坐着,言可心的衣服几乎被她扯下一半。 可是她一点脾气也没有,她只是不停的安慰着,尽管她知道没有用。 阿和的死,他们都知道不会是意外,但是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是一场蓄意谋杀,犯罪者不光一手遮天,而且心思缜密,警官队伍里说不定都有他的人。 孕妇忽然嘶叫了一声,她脸色一变,整个人沉重的倒在了泥地里,像虾子一样半弓着,“好痛,我的肚子好痛,孩子……” 她含糊不清的吐出几个字眼,汗如雨下。 言可心被吓傻了。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一时间束手无措了起来,伸着手想要去扶她,却怕弄疼了她,她不断的流着冷汗,喃喃的默念着,“怎么办,怎么办……” 言可心正要抓起手机叫救护车,身后忽然伸出一只大掌,径直夺过了她的手机,将她拎了起来,冷冽的嗓音似是寒冬腊月的一股北风,将人刹那间吹的格外清醒。 “上车!” 居然是白北泽! 他怎么又来了这里?! 他简洁的命令藏着不易察觉的担心,言可心下意识服从了他的命令,跟随他深一脚浅一脚的上了车,整个人像是被雨水打湿的鹌鹑,轻轻发着抖,身体一片冰凉。 她上车以后,孕妇也被送上了车,言可心这才想起来抬头看他。 白北泽刀削斧凿般的侧颜像是上天的神来之笔,没有一笔多余的线条,沉静而镇定,好像有了他,一切都变得轻易到迎刃而解。 也只有他,能让她在迷茫之中下意识的放松警惕。 “她好像快生了……”言可心喃喃的说道。 白北泽扫了她一眼,眼神中说不出的浓郁,像是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我知道,我现在送她去医院。” 言可心忽然沉默了下来,她好疲惫,疲惫的一个字也不想说,她大概真的需要时间好好静一静,否则迟早会被梓西逼疯。 “怎么还没到?” 孕妇的哀嚎声越来越大了,听上去痛苦异常。 “加快速度!”白北泽的声音也压抑低沉了许多,“越快越好!” (本章完) 第173章 哥哥也知道了 第173章 哥哥也知道了 孕妇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似乎正在失去意识…… 司机不断的打着方向盘,更是着急,“白总,这儿路况不好,都是山路,上来容易下去陡,而且离市区太远了,估计一个小时都到不了医院,恐怕孕妇等不及了。” 言可心猛的瞪大了眼睛,随着孕妇的哀嚎声,她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裙角,“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要让她在车上生吗?” 外面的天忽然阴沉了下来,凉风带着沉闷的泥土腥味言卷大地,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了,可见度变的很低。 白北泽定定的看着压抑的天空片刻,伸手按住了司机的肩膀,“去找附近的诊所,这儿是村庄,一定会有简单的医疗诊所,生孩子足够了,快!” 在车上生孩子,他和司机都是男人,言可心更是个没有经验的小姑娘,若再这么下去,孕妇注定凶多吉少,小诊所哪怕诸多不足,也比他们这些没有任何经验的普通人要好。 司机不敢等,径直打了方向盘往后退,用尽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小诊所。 诊所中只有一个女医生和十几岁的小护士,正在防备下雨而关门,猛的看见几个人冲了进来,吓得不轻,还以为是来抢劫的。 “孕妇要生了,请你们帮忙接生,务必母子平安,多少钱都可以,求求你们。” 言可心不断的重复着,保不住阿和,她也一定要保住他妻子和孩子平安。 若再让惨剧发生,让她于心何安?! 医生和护士急忙将孕妇抬了进去,这儿甚至连麻醉药的剂量都不够,医生只能采用顺产,狭小的诊所里,即便手术室隔着门,也依旧能听见孕妇绝望的悲鸣。 听的言可心的心像是被什么给扯碎了一样,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用力的握紧了自己发抖的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白北泽站在床边望着阴郁的天色。 空气被雨前的闷湿压抑的像榨干了空气,乌云压顶,却迟迟不下雨,和手术室中的孕妇一起煎熬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哀嚎声渐渐的微弱了下去。 言可心的目光失焦,茫然的看着雪白墙壁上的锦旗,不断的祈祷着无事发生。 手术室的门,忽然被人从里打开了,言可心瞬间抬头看去。 小护士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大汗淋漓的走了出来,眼角眉梢有遮掩不住的喜悦。 “孕妇生了,母子平安!” 言可心一愣,紧接着,惊喜从她的眼底溢了出来,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匆匆走到了护士面前,不可置信的打量着襁褓里的弱小的只有几斤的小生命。 刚生下来的孩子皱巴巴的,像个没睁眼的小猴子,五官更是蜷缩在一起,言可心知道刚生下来的孩子都长的丑丑的,可是她却越看越喜欢,忍不住笑了起来。 “孕妇呢?” 护士笑眯眯的将孩子放在了她怀中,“医生正在帮孕妇处理,一会儿就出来了,小姐别担心,孕妇身体素质很好,没有其他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 言可心悬在心头的大石头忽然沉了下来,眼眸渐渐地湿润了…… 她低头,轻轻地拍着怀里的孩子,刚才还在啼哭的孩子已经止住了哭声,眼角带着朦胧的泪珠,小小的一团,让言可心想到了自己前世没能出生的孩子,唤醒了她的母性。 小护士进去帮医生打下手了,言可心笨手笨脚的抱着孩子在怀里哄着,忽然发现白北泽正在一眼不眨的看着自己。 她眨了眨眼睛,抱着孩子向他走了过去,白北泽几乎是同时别开了目光,似乎并不动容。 “白北泽,你看——” 言可心看着怀里的孩子笑的眯起了眼睛,“多可爱呀,多亏了你他才能出生,你想不想抱抱他,他和你很有缘,一定很喜欢你。” 白北泽连头也不抬的无视了她的声音。 言可心不想放弃,抓住他的手,摊开大掌,便拽着伸向了襁褓中的孩子。 白北泽忍无可忍的抬起头,言可心看见他脸上写满了嫌弃,眉心甚至微微蹙着,简直像是看见了一只奇形怪状的小动物。 言可心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噗嗤了一声,“你抱啊,你怎么不抱,是不是不会,来,我教你。” 她抓着白北泽的手,想教他抱孩子,然而二人的手刚刚交握,伸到了孩子的身旁,一只挥舞的小手便紧紧的抓住了二人的手指。 软软的小手带着奶香,牢牢的握着,两个大人的手指像是无缝贴合在了一起。 言可心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白北泽也在看着自己,一刹那的失神,她好像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专注,但又好像是幻觉,只有眸子里的倒影是真实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几乎是同时,两个人默契的垂下了眼帘,目光交错了开来。 最后,言可心也没强迫的成白北泽去抱孩子。 虽然他算是很耐心的由着小家伙抱了他的手指半个小时,但言可心还是觉得他太冷酷无情了,新生的孩子丑是丑了点,但是胜在他小小的可爱,怎么有人能抵御的了小奶娃的攻势? 确定孕妇的安全以后,言可心留下了一大笔的钱给她。 然后就只身离开了。 下山的时候被白北泽叫住了,他主动提出要送她回家,出于安全和私心考虑,言可心利索的上了车。 本来以为他只是好心送个人情。 谁知道刚坐上车,司机刚刚发动,白北泽就从一旁捏着一梓信梓递了过来。 言可心不明所以的接过,听见白北泽淡淡的说道:“这是可笙今天早上托我去警局拿来的东西。” 警局…… 言可心打了个激灵。 她迅速的拆开了信梓,只见里面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但是她摊开手心,将信梓往手心里倒了倒,一枚小小的通讯卡掉在了她的手心里。 上面还染着零星的血点。 这是阿和出车祸时配用的通讯卡! 看来阿和出事,哥哥也一定已经知道了。 (本章完) 第174章 难道你还管得了他吗 第174章 难道你还管得了他吗 不然他不可能托白北泽特意将通讯卡取过来,今天她没有找到他和kevin,说不定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可是哥哥到底去哪儿了,去做什么了,她根本无从得知。 甚至是面前的白北泽……她本想问,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这件事情似乎也将他卷进来了,不知道他目前为止究竟知道了多少。 尽管知道以他的实力,完全不用让她担心,但言可心还是私心的希望他知道的越少越好,与这件事情绝对不要再缠上更深入的关系了。 否则,便是她的自私,将他置于危险之中了…… 前面就快到言家了,言可心低垂着眼帘,眼中似是有化不开的浓墨一般。 她紧紧捏着手心里的通讯卡,直到通讯卡都沾染上了她的体温。 “谢谢。”车停了。 她只说了简单的两个字,没有任何停留,打开车门便下了车,便头也不回的向着言家大门走去,风衣在晚风中猎猎作响,衬的她的背影孱弱而纤细。 这个点回到家,已经是很晚很晚了,她很少这么晚回来,到家时大家都已经睡了。 言可心在进门前就把不起眼的通讯卡塞在了手机壳里,她沉默的上楼,打算洗个热水澡,沉沉的睡一觉,放空自己好好休息。 疲惫的打开门,她却被忽然吓了一跳,整个人猝不及防的往后退去。 她的房间里没有开灯,但借着外间朦胧的光线,依稀可以看见她的床边坐着一个挺括的人影,一双清明的眸子直勾勾的朝她看了过来。 伸手打开了灯,后背已经被惊恐而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看见那个人是谁了。 是梓西。 他疯了吗?!为什么每天都在做一些承认难以理解的事情,就好像一个精神病医院里跑出来的疯子。 “你在我房间里干什么?” 言可心定了定心神,想到昨天晚上梓西执意要和自己同睡的事情,她就一阵阵的泛起抵触的心情。 梓西的脸上失去了他惯例的笑容,以至于深邃的眉目让他看上去非常阴郁,原来一个人失去笑容可以变的这么可怕,他看上去好像失去了生机的雕塑。 “怎么这么晚了才回家,心心,你真是一点都不乖啊!” 梓西的语调轻缓而沉慢,听不出情绪的波动起伏,反而让言可心听出了一种压抑的怒火。 原来他也会生气。 不过今天的梓西,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吗?” 言可心坐到梳妆台前,拿手抿了抿头发,又卸下了耳坠,她现在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只想让梓西赶紧离开。 “好了,出去吧,我要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综合前几天的情况来看,梓西最近的情绪波动的很厉害,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我让你出去,没听见吗?” 梓西皱了皱眉头,抬头看向了满是不耐烦的言可心,语气沉了沉,“刚才是谁送你回家的?” 言可心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梓西又不是她的监护人,没有任何权利过问她的私生活,“和你有关系吗?” 梓西无视了她的话,继续冷沉的问道“是白北泽?” 听他这么一说,言可心知道他必定是看到了。 所以,否认也没有任何的作用了。 她敷衍的勾了勾嘴角,脸上蔓上一缕冷笑,她懒洋洋的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是啊,就算是白北泽又怎么了,你管的我,难道你还管得了他吗?” 其实今天梓西这么直来直去也要,让她看见他温柔面具下面的真面目,如果现在她能够把梓西的脸色录下来,那看见录像的人一定会大感惊奇,原来梓西的脾气也并不是那么好,他只是很能忍而已。 现在,忍不下去了。 “你怎么能让他送你回来?”梓西忽然站了起来,抬步向言可心走去。 言可心不知道他莫名其妙的在说什么,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往门口退去,“梓西,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你算我什么人,一个出轨的渣男有什么资格说我,无论谁送我回来,和你都没有任何关系!” “是谁都可以?”梓西的气息更压抑了,眼底似有什么要冲破出来。 言可心感觉不太妙,她往后看了看,见身后就是门,心里稍微定了定。 “是谁都可以,只除了你。” 她回答的异常肯定,厌恶不需要流露在脸上,仅仅是举止中传达出的信息,就让人想自觉的退避三尺。 但梓西硬是忽视了她所有的反感,脚步不停,一步步逼近了她,眼中的愠怒与戾气,被灯光照的愈发清晰。 平常不生气的人,忽然生气起来的模样,总是格外恐怖的。 言可心紧紧的抓住了门把手,警惕的戒备着他的一举一动,他近一步,她就退一步。 “你想出去了?那请自便,我就不送了。” 言可心借着身体娇小灵活,趁机转到门的后方,手心里抓着门把手,看上去等梓西一离开就要立刻关门,将门口的大空间让给了梓西,一脸欢迎下次不要再光临的样子。 梓西的脚步顿了顿,居然转了个方向,冲门后的言可心走了过去。 门后是个显而易见的死角,言可心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再跟过来,鼻尖已经被紧张的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到底想干嘛!? “你……” 言可心刚刚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整个人就被铺天盖地的男性气质,给强制性压倒在墙壁上,她的后脑杓本来应当磕在墙上,但因为梓西拿手托着她的头,她整个人像被捆住了一样,束缚在他怀里。 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 言可心惊愕的瞪大了双眼,眼底满是他歇斯底里的倒影,像是一个疯子,这根本不可能是梓西,他前世乃至于今生,从来没有过这么不受控的样子…… 言可心微微仰着头,汗水与眼泪一起从眼角滑落,她虽然没有力气,但她仍是恶狠狠的瞪着他,像是立刻能拿刀子捅他一样。 她拧着脖子,冲地上狠狠啐了一口血沫。 舌尖很疼,大概是咬破了,但看梓西的脸色,他应该也没落到好处。 (本章完) 第175章 要死在这儿了吗? 第175章 要死在这儿了吗? “滚,滚出去!” 她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双手微颤颤的摸到手机,她身上没有别的能够伤人的东西,只有手机还有一点分量。 梓西的嘴脸沾着血,他脸色苍白,这抹血色竟然为他抹上颜色一般,他很慢很慢的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要干什么?!” 言可心的声音都带着丝丝的寒意与颤意,她不想缩在墙角,因为越是后缩,梓西只会越发的变本加厉。 “你放我下来,梓西,你放开我!” 她不知道任由发展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此时此刻,也根本不敢去想。 发觉梓西无动于衷之后,她狠下心,抄起手里的手机,狠狠的砸向了他的头部。 梓西歪头避开了,但手机还是砸在他的肩头,言可心是刻意用了手机的边角砸的,真正落在人身上,可想而知的痛,他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言可心趁机用膝盖踢了他的手臂一脚,梓西猝不及防,闷哼一声,终于松开了抱着她的手。 可能是激发了本能,言可心发疯似的打砸着,终于将梓西推出了门外,他身上已挂了彩,言可心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梓西眼底的凶狠一闪而逝,被言可心一甩门关在了门外。 咔哒几声,房门被连上了两道锁。 房间中依稀能听见言可心费力扔掉床头灯的声音,很快,便没有了任何声音。 终于再次回归沉寂之中,梓西像是生根的树一般,执拗的在她房门前站了很久。 言可心根本无法入睡,她的身子不断瑟瑟发抖着,无论盖了多少被子,她还是觉得很冷,心中冰凉的似是沉在了冰潭里。 她也不敢睡,她不知道梓西这个疯子半夜会不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举动来伤害她,口中还残留着血腥味,言可心恍恍惚惚的想起来,她忘记漱口了,被他亲过,简直像被狗舔了满嘴一样,让人恶心的反胃。 言可心冲进洗浴间,不断的用牙膏与漱口水清洗着嘴唇与口腔的每一个角落,水龙头不断的冲着热水,镜子很快就沾上了雾气,她抬起头,看见了镜子里如鬼魅般的女人,狼狈而憔悴。 一动不动的躺了半夜,她一直撑着眼眸,不敢睡去。 忽然间,却闻到了一股烧焦的气味,还有沉闷的烟味。 这股气味太熟悉了,心底里压抑着的痛苦,全是被这气味包围着的,前世里她的死,她的苦,她的痛,她的一切悲惨的根源都被一场大火烧了个一干二净。 像是见鬼了一般,言可心一瞬间脸色惨白,她不断的抽着冷气,四肢一阵一阵的陷入麻木中,背后的冷汗更是打湿了衣服。 她费力的爬了起来,一把撞在了门上,手指发抖的摸索着门锁,转一遍,转两遍,为什么还是不打开,门锁坏了吗? 还有人的尖叫与奔走,可想而知外面是怎样的场面,她听见有人在失控嘶喊,着火了…… 言可心来不及想着火的原因,她只想逃,她此生再也不想经历被火包围的感觉,那种不断逼近的绝望,足以让人活活的闷死过去,最后被火舌吞噬化为一具焦炭。 “有人吗,救命,救我,有没有人,为什么我的门打不开,到底怎么回事……” 言可心的声音都变调了,她疯狂的敲击着房门,甚至用身体一次次的往外撞着,可是房门纹丝未动,更没有人发现她。 她像是被抛弃了,注定被大火付之一炬。 不行,绝对不可以,她不想死! 她一定要出去! 火势越来越大了,滚滚的浓烟钻进了房间中,言可心被呛的难以呼吸,脸色涨红,不断的剧烈咳嗽着,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她甚至没办法站在房门前,因为已经有火苗钻了进来。 “不要,不要!”言可心惊恐的注视着那火红如蛇一般游了进来,几乎是瞬间点燃了窗帘与地毯,将她的房间以可见的速度吞下腹中。 她竭力用容器接水泼着门前,但杯水车薪,火势不减反涨。 言可心跌跌撞撞的扯起薄毯冲进洗手间,拼命的浸湿了毛巾和薄毯挡在身上,她的双脚不断因被烫到而蜷缩着,整个人埋在薄毯里,死死的抠着窗户。 可是窗户却像是被钉死了一样,完全打不开,她已经彻底被困在这儿了,言可心的眼角不断的流着眼泪,四周,包括书桌,大床,都被火舌吞灭了。 只有她茫然四顾,没有了任何的出路,放眼望去只有看不见的红,将黑漆漆的房间点亮,更将她的脸照的分外清晰。 要死在这儿了吗? 这一世的归宿也是一样,那她还会有下一世吗,这一次是彻底离开,还是再次陷入无尽的轮回? 她后悔,她不甘心,她恨—— 凭什么这一生也被人轻易的拿捏在掌心,竟然像被一只蚂蚁碾死般容易,是谁杀她了,梓西、谷微雪,还是说,又是他们联手了,终于等不及了? 言可心不怒,在极致的悲伤下,人也已经哭不出来了…… 她拿起唯一可以使用的东西砸着门和窗户,直到火舌将她的空间一缩再缩,已经烧到了她的头发丝。 她终于冷静了下来,绝望而沉默的站在火光中,最后摇摇欲坠。 人已经被浓烟呛的快没有神绪了,她在逐渐丧失着意识,朦胧间,不知道是不是塑造出的幻想,她看见有人打开了门,踏过火光,焦急的冲她奔了过来。 是——白北泽! 他怎么会来?! 言可心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茫然的看着他一步步的快速靠近,他不再是以往泰然淡漠的样子,而是在为她牵动情绪,不知是否是幻觉,他好像在紧张,原来白北泽也会紧张吗? 白北泽冲过来,打横将她抱了起来,他的怀抱带着冷冽的气息,驱散了烟火的呛鼻,她终于得以呼吸。 火很烫,可她心里只觉得冷,但因为在她的怀里,她冰冻的心好像慢慢的复苏了过来。 是梦吗?那就不要醒了。 她在他怀中安静的像个婴儿,微微睁着迷离的目光,看着他抱着她,跨越一重重的火光,分明这样危险,可是他好像没有察觉一样,他的手很紧,气息也很急促,好像在说话。 “言可心,言可心!” (本章完) 第176章 你还会选择和我在一起吗 第176章 你还会选择和我在一起吗 言可心忽然清醒了过来,她瞪大了眼睛,耳边的声音也逐渐从朦胧变得清晰,她听见火烧木头的噼啪声,听见白北泽叫她的名字,也听见了门外嘈杂的叫喊声。 白北泽将她抱出了别墅,外面的人很多,多的是不认识的面孔,穿着橙红的消防服,她的目光迟钝的凝聚在白北泽的身上,很久没能反应的过来。 他也同样垂着头,看着她,沉如白染的眼底意外的出现了别的色彩,眼角的红色似乎渗入了瞳孔,有大片如火般的猩红在他眼底绽开,可她却一点也不恐惧。 她离开了他的怀抱,被火烧到裙摆的裙子狼狈的焦了一个大口,她失去了作为言氏大小姐的得体和优雅,发丝散乱,怔忡的看着逐渐被火车吞的不见形状的别墅。 偌大的房子,在火中好像一个微不足道的玩具,说烧,就烧了。 言可心愣愣的,看见消防员不住的往房子中喷水,外面乱成了一团,那水浇到房子里好像就没了踪影,根本于事无补。 她的目光渐渐变了,从呆滞,变的复杂,执拗,震惊与恨。 言可心死死的看着化为一炬的家,却没有发觉身旁的白北泽有些异样。 他不断的捏紧着骨节分明的大掌,每一寸都被他用力的摁在掌心里,像是要把什么融没,他的鼻息非常急促,整个人尽管笔直却也僵硬,从背影看,他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要破之而出,让他不得不极力隐忍。 “总裁,我们不适宜在这儿久等,既然言小姐已经安全了,我们就回去吧。” 白家的老管家适时的开腔了。 言可心转头,即便极度的惊心之下,她也礼貌的颔了颔首。 白北泽没有多说什么,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转身便在管家的陪同下走向了路边的车,他的步伐很快,言可心甚至没有看到几秒,他整个人已经进了车。 她下意识想追上去,想把他留下,可双脚像是灌铅了一般,怎么也提不动,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了。 看着车身绝尘而去,一点一点消失在视野中。 留下他,也是让他身处险境,这个情况下,走的越远的人越安全,言可心不希望他与这些事情有再多的纠葛。 就这样吧。 至少,他是安全的…… 她安静的回过头,瑟瑟发抖的护着手臂,深秋的天气离冬天已经很近了,她身上只有一条湿了的薄毯,吸尽了她的温度。 面前就是大火,可她好冷好冷,冷的骨头缝里都生出了冰渣。 灭火的进程暂时还没有获得缓解,火势愈演愈烈,但很多消防员已经将人给救了出来,管家、仆人、园丁……一个个的涌了出来,可言可心的目光却越来越沉,心也越来越沉,指尖的颤抖,更激烈了。 直到最后,几乎所有人都逃出来了,清点人数的时候却唯独遗漏了两个人。 一个是言仁,一个人是若美。 她的父母,没有出来。 言可心固执地站在大门前,一眼不眨的看着被火烧的几乎只剩框架的房子,她要等,她一定要等,哪怕浑身发抖,心脏痛的快要绞出血,她也要等。 很多人上前来劝她,但言可心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必须要见到爸妈。 火势在强烈的水压下终于平息了许多,消防员穿上设备打算第二次进入搜查,但这一次没有人抱有希望,人在这样的大火下几乎没有存活的可能,他们进去搜查,也仅仅是为了可能性与存活率。 半个小时后,消防员走了出来,他们没有从里面带出人来,而是神色肃穆的摘下头盔,走到了言可心的面前。 “言小姐,很抱歉,您的父母已经……意外身故了。” 言可心的目光颤了颤,“我没有听清,请你,再说一遍。” “您的父母过世了。” 言可心像是刹那间被人敲了一闷棍,她艰难的吞咽了一下,不知道是否在忍耐快要喷薄而出的痛苦,点了点头,努力控制着音调,“我知道了。” 她转身向着梓西的方向走去,他刚刚被消防员救出来不久,正弯腰轻咳着,身旁的助理正在用矿泉水为他擦洗。 发觉言可心走了过来,梓西眸子一亮,推开助理的手问道“心心,你还好吗……” 话音未落,一个响亮的巴掌声落在他的脸颊上。 梓西被打偏了脸,良久才回过脸来,拿手背轻轻揩了揩嘴角,见没有出血,他双眸中翻涌的情绪方才淡了淡。 “火是你放的,我爸妈也是你杀的,是吗?” 言可心说的非常笃定,根本不像是询问,而是在陈述,她娇小的身躯中坚韧的力量维持着她没有倒下。 她打的很用力,手疼的快没有知觉,可也没有心里痛,即便她痛恨言仁婚内出轨生下了谷微雪,可那到底是她的父亲,从小到大对她的疼爱不假。 今晚的大火绝对不可能是天灾,否则她的房门和窗户怎么可能被人从外反锁,如果不是白北泽,今晚她和父母就要葬在一起了! “心心,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做过,今晚的事情警察会好好调查,你不要因为对我的误解,就认为是我纵火伤人,我一直很尊敬伯父伯母,没有任何杀人的动机。” “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你现在说什么都行,到底是不是你杀的,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言可心紧紧的咬着牙关,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眼前的视线时而变得模糊,豆大的汗珠沿着额角缓缓的滑过,她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她只想知道杀害父母的真凶。 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手法,不是梓西还能是谁,他在狡辩吗? 梓西长长的抽了口气,眼底一片一片因被怀疑而产生的陌生与不解,像是融进水里的白汁一般漾了开来。 “如果是为财起意,我根本没有这个必要,我和你还没有订婚,我根本没有继承人的资格继承言家的遗产,除此以外,你觉得我还有别的动机吗,心心,我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花了多少心血费了多少努力,一把火你就将这一切付之一炬,伯父伯母的事我很抱歉,但我没有必要这么做,他们才是最支持我们在一起的人,如果他们走了,你觉得,你还会选择和我在一起吗?” (本章完) 第177章 为什么 第177章 为什么 话说到最后,梓西竟有几分自嘲,定定的看着言可心因悲伤过度而无比苍白的脸。 他也受伤了,手臂和双腿分别被不同程度的烧伤,看上去尽管还有几分斯文,但依旧掩不住身上的狼狈与憔悴。 言可心的目光落在他被鲜血浸湿的手臂上,她没有选择相信,也没有继续纠缠,而是狠狠的瞪向了梓西身后不远处的叶梓月,她才是看上去最无辜最无害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气急攻心,在看见叶梓月的那一刹那,她还没有来得及问出口自己的问题,就眼前一黑,无力的吞噬像是涨潮般淹没了她。 言可心一下就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一头栽倒了下去,幸好旁边有人眼疾手快的扶着,否则恐怕摔的不轻。 一片叫喊声,此起彼伏,言可心看不见,依稀闻见有消毒水的气味和冷淡的器械压在她身上的感觉。 她被送上了救护车,车门关闭的最后一秒,她听见了许许多多的声音。 救护车、警车、消防车……鸣笛声汇成了隆重的交响曲,在今夜注定记录下不简单的一曲演出。 无人的角落处。 白北泽的车开到了拐角处的枫树下,便停了下来。 他死死的摁住司机的肩膀,不让他继续行驶,手肘都泛起了青筋,目光笔直地看着言家的方向。 远远的,他还是能看见那片冲天的火光。 “总裁,你必须立刻回去,否则就来不及了,你看看你现在已经……”老管家的语气加重了些。 督促的声音却被白北泽一个冷沉的眼神所打断。 “闭嘴。”他从齿缝中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此刻,他的脸色已经白的像刷上了一层白釉,在路灯阴冷灯光的折射下,映出一种不正常的惨白,他一手按着司机,一手按着门把手,用力的身子都在轻微发抖。 司机显然被他按的疼的脸色扭曲,但一个字也不敢出,只能无声承受着。 过了很久,他被终于吐出一口浊气,眼底的猩红渐渐的淡了,像是干了的水粉画。 车内压抑的空气都凝固了,没有人才喘一声大气,在拐角处终于出现了救护车呼啸而过的情形后,白北泽的大掌,才终于缓缓的松开了。 言可心被救护车送往医院,白北泽直直的看着救护车奔驰而去的背影,身体慢慢的靠后,抵在了椅背上,声音暗哑,藏着难以察觉的疲惫,“回去吧。” 司机用最快的速度将白北泽送回了帝景别墅。 到达之时,白北泽已经失去了一半的意识,垂着头,任由管家和司机搀扶着上了楼,被平摊在床上。 管家遣退了其他人,点开保险柜的密码,一层又一层,一直输入了第五层,才终于拿出一粒白色的药丸,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已经彻底昏迷过去的让白北泽,艰难地让他服了下去…… 经历了一夜的扑救,言家的火势终于灭了。 言可心半夜就醒来了,她拔掉了输液的针头,不顾劝阻回到了言家别墅前,一直站着等着天亮,亲眼看着火是如何被扑灭,警官如何盘问,救护车如何一遍一遍的将人拖走…… 她好像丧失了所有的表情,眼角的泪珠几乎没有断过,但已经疲惫的连伤心都无法流露,只是空洞的注视着昔日堂皇,而今废墟一片的言家,任凭眼泪一点一点的粘湿了衣襟。 警官终于开始收拾尸体了。 清晨很凉,她被明小小披上的一件厚厚的外套,可手脚还是冻的像冰块一样。 一具具尸体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在一夜的煎熬下,烧的只剩下干瘪如木柴般萎缩的尸体,根本无法联想到,他们昨天还是会说会笑的鲜活生命。 警官终于将言仁和若美清理了出来,二人已经被烧的快不剩下什么了,轻的没什么分量,被裹尸袋放着,只有一点微微的起伏,没有任何的生气。 言可心的身边只站着明小小,这个节骨眼上,没有其他人敢上前来安慰她。 任何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明小小担心她会伤心过度,一直紧紧的扯着她的手给她输送温暖,另一边在拼命的拨打着言可笙的电话,急的冷汗连连。 “心心,你哥哥他……还是关机,我们能动用的人都用了,没有人知道你哥在哪儿。” 明小小急的快哭了,但是她忍住没有哭出来,她怕自己一旦情绪翻涌,会带动悲伤至极的言可心。 一夜之间失去至亲的父母,连哥哥也不见了。 (本章完) 第178章 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第178章 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言可心眨了眨睫毛,眼底氤氲着泪水弥漫的雾气,她看着裹尸袋,久久未发一。 她的不远处就站着梓西与谷微雪。 梓西简单包扎之后,连夜回到事发现场坐镇,和谷微雪一起指挥大局。 他们的安排显然是有效的,昨晚乱成一团的局面已经彻底冷静有条理了起来,人人都埋头做着手上的事情,比起言可心的悲伤过度,他们尽管神情严穆凝重,但并没有当众流泪,悲伤的程度并不能与言可心对比。 明小小一直抱着言可心,不断的低声安慰着,抚摸着她,眼底也蓄起了泪水,“心心,节哀,伯父伯母已经走了,你不能再伤了自己的身体。” 言可心垂下眼帘,她用冰凉的指尖慢慢的擦去了眼角的泪痕,但却有新的眼泪聚了起来,她索性放弃了这个举动,而是拍了拍明小小的背,声音平淡的问道“小小,可以借我用一下你的手机吗?” 明小小以为她要自己确认言可笙打不通的事实,点了点头,立刻将手机递了过去。 用明小小的手机,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拿着手机走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她输入了一个背的滚瓜烂熟的号码,刚想拨出去,却犹豫了,手指悬在半空中很久,最后落在边角上,轻轻的敲击着,以缓解心底的不安。 她想打给白北泽。 尽管过去了几个小时,但是她依旧记得白北泽将她救出来的模样,一个人在那样的情况下,除非早有预谋,否则身体的反应不可能是演出来的,他当时在真真切切地担心她,为她紧张…… 如果,他昨天的情绪都是真的话,那他从火海中走来,义无反顾的模样,现在,将成为她唯一的光与希望…… 深吸了一口气,言可心颤着指尖,重重的拨通键按了下去,心跳漏了一拍,紧接着就是漫长的等待,没一声“嘟”,都让言可心的心情灰暗一分。 明明手机上才显示过了几分钟,为何却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言可心想到了许多事情,大脑乱成了一团浆糊,就在言可心萌生出想要放弃的念头时,电话竟然惊奇的痛了。 那头的人接了电话,疑惑的问了一声,“你好,你是?” 这声音可真熟悉,熟悉的一听见她说话,就好像看见一池子的白莲花清香阵阵,迎风摇曳,好一株盛世白莲花。 接电话的人居然是木米羽!!!! 言可心的嘴角动了动,像是下意识的身体反应,她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她已经情绪紊乱,无力再去纠正。 现在,大早晨,甚至一般的打工族还没起床上班,仍然在梦香里,她拨打的是白北泽的电话,可接听的人却是木米羽。 他们…… 言可心不想再继续脑补他们二人之间的画面,怕自己气的头疼,一时间涌上大脑的复杂情绪控制住了她的身体。 她微微睁着迷茫的双眼,手指无力的松开,指尖的手机也没有了支撑,在女人的轻声问句中,手机从言可心指缝间掉落,径直砸在了脚背上。 可能人痛苦到极致,就也感觉不到痛苦了。被手机砸了脚,她一声不吭,眉目间沉默的像是结了霜雪般沉寂…… 白家。 木米羽发觉对方不说话了,戳开屏幕,见电话没有挂断,又急急的喂了两声,然而还是得不到回应,“这是怎么了,管家,你认识这个号码吗?” 管家诚实的摇摇头,“我不认识,可能是有人打错了电话吧。” 木米羽狐疑的挂断了电话,注意力重新拾回床上的白北泽身上,“北泽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多久能醒?” 管家摇头,眉心深深的蹙起,“总裁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恐怕,我们还要等几天了。” 言仁与若美的死在社会各界都掀起了轩然大波,各家媒体争着抢着邀请言可心就父母双亡说出点什么劲爆的豪门内幕,所有的摄像机与目光都对准了她,虽然有不少网友唏嘘,但更多的是看热闹的人。 没有人在意言可心痛失父母后的心情。 言家的葬礼次日就安排好了,言可心没有出面,由梓西一手包办,无论是葬礼的摆设还是请帖的邀请,梓西都处理的井井有条,言家出此变故,多的是想来一探究竟的人,故而请帖上的姓名一添再添,但除了主流媒体,并没有放任何媒体进来。 (本章完) 第179章 为什么一直都不来? 第179章 为什么一直都不来? 梓西虽然是言家的准女婿,但他毕竟有自己的产业。 如今言家的儿子不见了,女儿在外人眼里又是个没用的,言家唯一能靠的只有梓西了,不少以往与言家合作交往的人,都静观其变按兵不动,想观望一阵子。 偌大的家族企业,想崛起不容易,想倒下,可是很容易的,多的是想吸血吃肉分一杯羹的精明人。 一直到葬礼开始之前,言可心都在拨打言可笙的电话。 可是打不通,重复了几百次,那头仍旧是冰冷的女声提示。 言可笙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一夜之间,她没有了父母,哥哥也失踪了,梓西是虎视眈眈的狼,叶梓月是异心的姐姐,没有一个人能信,明明前几天,她还是众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如今,却无依无靠了。 这就是冰冷而残酷的现实,虎落平阳被犬欺,言可心不用多想,都知道自己一个孤女未来得过的多艰难。 她一直跪在父母的灵前,呆滞的抬着下巴,一眼不眨的看着黑白照片上微笑的父母,就像他们还在世一样,但音容笑貌,只剩下了一副烧焦的躯壳。 很多宾客前来鞠躬哀悼,言可心安静的像木雕的人偶,麻木的一遍遍寒暄,宾客的节哀二字几乎已经听的耳朵起茧子了,她看着灵前新鲜的白菊,见证着花朵在烟熏火燎下一点一点的萎靡。 梓西操持着整个葬礼,镇定而干练,没有让任何打算来看热闹的人看见笑话,尽管他与言可心的订婚没有成功,但言仁后来的态度还是变相承认了他的女婿地位。 不少人都明着将他当做言家的女婿看待,梓西既不强调,也并不反驳。 宾客人来人往,灵前热闹,一批一批前来哀悼的人各怀鬼胎,任何并没有多少伤心,反而借着这场葬礼暗自交际,让这场葬礼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调。 每一个人的神情,言可心都看得见,也看得明白,谁是真悲,谁是假哀,大家都心照不宣。 只是她一直等不到那个人。 白北泽你为什么没来,为什么一直都不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亲手将她救出了火海,可他,为什么却连来多看她一眼都未曾? 葬礼结束以后,言可心一个人回到了房间,言家大宅已经被烧了,她与梓西、叶梓月几人都迁到了另一处别墅中暂住。 她之前并没有怎么来过。 房间里,连空气都陌生而安静,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温馨气味,让她感觉像溺水的人,永远浮不上岸。 疲惫之后,她用力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一点一点的梳开了因眼泪打结的头发。 房间里的摆设,梳妆台上的玩偶,包括手里的梳子,都是顾琴给她挑的,那个从前将她视为宝贝的妈妈没了,她从今以后,是没有父母的人了。 尽管上一世她也经历过,但亲眼看见父母被烧成焦炭的尸体,心里的痛苦与煎熬更是成倍。 镜子里的人依旧年轻漂亮,只是流露着一股死气沉沉的阴郁,像是缺失了灵魂一般。 言可心愣愣的在镜子前坐了许久,忽然听见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她也没有去看,而是任由那个人一步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梓西像是怕惊扰到她一般,语气压低了几分,带着哄孩子的意味,缓缓的开了口,“心心,你还好吗?” 言可心没有力气回复他。 她紧紧的攥着手心里的梳子,指腹被梳齿压的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但她像不知道痛楚一般,没有松手。 梓西默了默,又走近了两步,发觉言可心没有之前的抗拒以后,他才伸出手,落在了言可心的双肩上,轻轻的往下捏了一捏。 “累坏了吧,你哭了很久,眼睛疼吗?” 他俯身看着镜子中的女人,生着一张精致如洋娃娃般的面孔,双眼清澈如鹿,只是失去了光彩,无法焦聚,茫然而无措。 真是让人心疼的脸。 言可心还是没有回答他,她任何他的大掌在肩头不轻不重的揉着,但身子还是绷的紧紧的,没有一点放松。 但梓西无视了她沉默的抗拒,伸手捏住她小巧白嫩的下颌,温柔的与她对视,“心心,你想好以后要怎么过了吗?” 言可心的喉头忽然滚动了一下,睫毛亦轻轻颤了颤。 梓西的指腹沿着她的下巴,落在她的颈子上,无声的叹息以后,他单膝跪地,从口袋中取出了一枚丝绒首饰盒,虔诚而认真的举到了言可心的面前。 首饰盒被打开,戒指钻石散发出的光芒一刹那刺痛了眼睛。 言可心的双眼酸涩无比,忽略了戒指,定定的看向了梓西。 “心心,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误解与偏见,但有没有可能,你能放下它们,真正的接受我一次,给我一个照顾你余生的机会,好吗?” “我想娶你为妻,想让言可心,成为我梓西的妻子。” 他的嗓音不难听出辛苦后的憔悴,但正因为多了那份低哑,才显得他的声音更加温柔和煦,像是情人间亲昵的密语。 梓西跪在地上,充满希冀的看着她。 言可心竟然无法判断出他的真情假意。 他演的太像了,让她都产生了一刹那的恍惚,可下一秒,她只觉得荒唐可笑。 刚刚失去了父母,她就迫不及待的将自己嫁出去,社会会怎么看待,舆论又会怎么批判,她自己心里的坎,就过不去。 更何况还是嫁给梓西,这个名副其实的杀人凶手。 “你——要娶我?” 言可心破天荒的开口了。 她细软的嗓音带着猫一般的哭腔,鼻尖晕染着淡淡的微红,可怜而委屈。 再无情的男人都会被这一幕所打动,一个骤然失去父母的孤女,楚楚可怜,娇弱动人,谁不想据为己有? 梓西当然也不例外。 他抓过言可心的手,放在了自己振动的心口,笃定的说道“心心,你愿意嫁给我吗?” 嫁给他,继续重演上一世的悲剧吗 (本章完) 第180章 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第180章 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言可心忽而笑了—— “好。”她居然轻轻点了点头,像乖巧的孩子,懵懂而顺从,“我答应,嫁给你。” 继而声音微弱,断断续续地说着,“梓西,我什么也没有了,家,爸爸,妈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 言可心的崩溃被梓西尽收眼底,几乎是同时,他将她抱在了怀中,将无助可怜的女人,彻底锁在了自己的金丝笼中。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求婚之后,等梓西离开了,言可心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床头。 她冷淡的注视着窗外的圆月半晌,利用的挥开枕头,抓起了她一直藏在枕头下的刀。 这是水果刀,小而锋利,既容易藏身,又不引人注目,是最适合她的武器了。 翌日上午,言氏就召开了记者发布会。 言可心被打扮的如同花瓶一般,任由化妆师在她的脸上涂抹,被梓西牵上了发布会,对着无数的镜头与疑问,她始终表现的像是盲人与聋哑人。 不看、不听、不说——她静静的看着地面上被人踩踏的废纸,一声不吭。 发布会的内容很简单,是梓西对外宣布自己与言可心的婚讯,以及即将成为言氏ceo,彻底接手言家企业的消息。 闪光灯下的梓西一直表现的面容严肃,既没有对即将到来的人生巅峰的欢喜,也时时刻刻温柔的帮衬着言可心。 甚至连倒水这样的小事,也亲力亲为,被众多媒体捕捉在镜头下。 婚期已经定了,就在圣诞节。 不少人为此感到意外,也感慨言可心的好命,明明一场大火就快让她家破人亡,可偏偏还有梓西这个才貌双全的未婚夫庇护,继续安安稳稳的过着大小姐的日子。 只有言可心在想,现在距离圣诞节,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她像是木头一般在椅子上生了根,无论别人问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予理会,乃至于媒体每一次刁钻的提问都落了空,被梓西不着痕迹的挡了回去。 梓西的每一句话,她都表示了默认,没有任何反对情绪,简而之,她甚至根本没有情绪,木然的可怕 此时的白家。 时钟滴滴答答的走过,管家抹去了自己额角沁出的汗珠,紧张的看向了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 木米羽坐在床头,不断因焦虑而咬牙叹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天,两天这么久都过去了,白北泽却还在昏迷之中,哪怕服药,也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管家走了过来,再次查看了一番白北泽的状态,然后冲着木米羽摇了摇头。 木米羽起身走到窗前,手指紧紧的抵住了窗台,“现在只希望我们最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管家神色一僵,反应过来之后,苍老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葬礼结束之后,梓西很快就将全副身心投入到了言氏集团之中,刚刚接任董事长,需要经手的事情还很多,他不免晚回了两个钟头,无法做到像从前那样,每天准时回家陪伴言可心了。 这天加班回到了别墅后,他不经意的一瞥,眉心忽然狠狠的一皱,身子也坐直了,他沉沉的盯着别墅大门口徘徊的人影良久,冲着助理吩咐道“把他弄走。” 王小元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了,他打不通言可心的电话,明明知道她就在这儿,但是保安怎么也不让他进去,守了半天也没看见她出来。 他本来打算一直在这儿耗下去,可忽然冲上来几个人,一不合便押着他将他驱逐到了别墅的外围,狠狠的将门甩上。 王小元急的大喊,但是他忽然看见一辆车慢慢的行驶到了别墅的门前,梓西斯斯文文的走了下来,对他的叫喊视而不见。 目光触及到他的那一刻,王小元就立刻闭上了嘴巴,紧紧跟随着梓西的身影看去。 看着他主人一般走进了这座大别墅,内禁的门再次被缓缓合上,王小元气的狠砸了一拳,叉腰喘着粗气。 梓西没有径直走向别墅,而是走向了一旁的警卫,他慢条斯理的瞥了一眼王小元刚才身处的方向,意味深长的吩咐道“以后在外围多增派人手,加强戒备,不允许让任何无关紧要的人进来。” 警卫被他的气场压了压,声音都减弱了不少,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那如果席小姐要出门,我们” 梓西忽然看向了他。 他长的非常儒雅俊秀,看上去好像名门贵阙的矜雅公子,尽管他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但他的举手投足都带着旁人不可违逆的气场,仿佛一抬眼,对方便会下意识的低头错开双目。 梓西深沉的眼眸中看不见一丝光亮,幽幽的说道“她要出去,那也得先过问我。” 此刻的别墅中,依旧被布置得温馨柔软的样子,充斥着属于家的味道。 橙色的暖灯打在言可心的侧影上,她微微垂下眼帘,像一动不动的木雕,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梓西进入她房间的时候,刻意放轻了脚步,生怕惊动了这静谧的画面。 他走到了言可心的面前,定睛打量了片刻,眉宇间的褶皱不见了,像是轻松了很多。 言可心现在的样子,好像和早上她他出门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 同样是坐在阳台前看花,角度、位置、目光,一点也没有变化,她好像看了一整天,都没有动过。 梓西伸出大掌,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他刚刚从外面回来,指尖微凉,但因为一直刻意捂在口袋里加温,碰到言可心的时候,刚好是温热的温度。 “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梓西问。 没有人回答。 他等了一会儿,既不生气,也不着急,而是与言可心一起看向了阳台上的花朵。 他自问自答,“明天是周末,我不用上班,可以带你出去玩,想好去哪儿了吗?” 言可心自始至终看着花瓣柔弱的颤动,一眼不眨的继续选择了沉默。 黑夜和沉寂,在他们之间如同枷锁,无声地蔓延 同一时间。 白家的房间中已经被人熄了灯。 (本章完) 第181章 这是言小姐? 第181章 这是言小姐? 白北泽一人睡在卧室里,管家与木米羽都不见了。 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隔了多久,月光终于从乌云后出来,透过窗棂,落在床榻边上。 朦胧的月光下,他的小手指,几不可见地轻轻勾了勾 一声细微的关门声响起,女人轻轻的脚步声顺着光线走了进来。 木米羽左顾右盼,悄悄合上门,才终于走到了白北泽的床边,她拿起干净的毛巾一点一滴擦着他的脸与双手,忽然觉得手抖了一下,是她在发抖吗? 可是她明明没有发抖,难道是白北泽 木米羽倒抽了一口凉气,捧起白北泽的双手来看,果真看见白北泽的小指正无意识的勾动着,他醒来了,他终于醒来了! 她激动地起身,立刻叫来了医生,喜悦溢于表。 医生专业而又严谨地检查了一番,果真是白北泽有了好转。 她不敢松懈,从半夜一直守到早晨,熬了一个通宵。 终于,等到白北泽彻底醒来,她才松了一口气,抓紧了白北泽的手抵在额前,心中默念着感谢上帝。 但很快,木米羽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举动,她立刻打开双手走到了一旁,气氛安静的诡异,白北泽微微睁开眼睛,鹰锐的目光扫过床前的所有人。 本以为他会说什么,可白北泽却出奇的一个字也没有说。 他不说话,这儿没有一个人敢开口,所有人都默契的沉默了下来,屏息静气,等待着白北泽下达的命令。 白北泽依旧俊美的脸庞看上去依旧苍白,沉默了一会儿,才收回目光,让人扶着自己起了身。 木米羽也跟在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这会儿已经是大白天了,木米羽熬了一夜,脸色有了些浮肿,她扶着白北泽下楼用早餐,全程几乎没有任何交流,直到看见白北泽安静地吃掉了早餐,没有剩下,她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一切,都与他昏睡之前一模一样,没有改变。 她与管家所担心的事,终于没有发生 白北泽起身,拉开了椅子。 他站了起来,捏着水杯,向厨房走了过去,刚刚走了没两步,管家就立刻接过了他的水杯代劳,然而双手还没有碰上水杯,就被白北泽轻轻的拂开了。 “不用,我自己倒。” 他一个人走进了厨房,他拎着茶壶往水杯倒水的动作,远远的看上去,非常从容优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倒水的手不断的发着颤,茶壶的重量也压不住。 他死死的捏着茶壶良久,慢慢的将手心的颤抖压制了下去,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了下来。 “少爷,今早的报纸已经送过来了。” 餐厅门外有仆人说道。 白北泽仿佛无事人一般正常的端起水杯,慢慢的走了出去,接过晨间报纸略扫了两眼,最后定在了偌大的头条上。 他只看见了一个词,结婚 正要翻开折叠的下半部分,木米羽忽然急匆匆的走上前,将报纸抽了出来,交给了一旁的仆人,“北泽,你才刚刚醒来,这些八卦新闻,你应该也没有心情看吧,等你身体好点再说吧。” 她转过身冲仆人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连忙抓着报纸出去了。 梓西与言可心的婚礼就在近期。 言氏刚刚经过重创,却在梓西手里重获生机,那些观望的人又生出了结交的意思,毕竟梓西的能力不可小觑,与言可心结婚之后,就是名正顺的言家人了,只是不知道,这企业日后,会不会改姓梓。 婚礼准备得尤其郑重,梓西为言可心挑了最好的工匠打造珠宝,连手中的捧花都是专人设计制作后空运回来的,这当中当然少不了最珍贵的婚纱。 梓西直接请了国外顶级的设计大师亲身设计,只为了让梓西穿上这世界上独一无人的婚纱,成为最美最幸福的新娘。 然而这对言可心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梓西跟她提起的时候,她连眼睛都不抬一下,仿佛在听着别人的事。 她已经维持了许久这样的状态,梓西早已习惯,依旧微笑且期待的阐述着婚礼的布置,最后,他握住了言可心的手掌,温柔的询问道“听说他已经设计出几个版本,只是苦于不知道哪一身最适合你,不如,我们吃完早餐,一起去看看?” 言可心被他握住了手,不方便继续切割盘中的面包,她任由梓西握着,脸上像是被烟云所笼罩,无法窥出一点情绪,她淡淡的说“好。” 用过了早餐,梓西便带着言可心去了婚纱工作室。 众人还在忙碌之中,忽然看见了梓西,连忙停下了手中的事务。 为首的设计师似乎还自顾自的沉浸在设计之中,对梓西的到来不予理会。 设计的人一向有自己的小脾气,梓西理解且大度的包容了,并没有因此震怒。 “怎么样了,我和我的妻子正等待你的作品问世。”梓西熟门熟路的上前垂询。 设计师淡淡的说了一声已经好了,忽然抬头,看向了一直跟在梓西身后的娇小女子,她看上去有些抵触这儿陌生的环境,目光一直落在剪裁好的婚纱上,沉默的让人无法察觉她的到来。 但她的面容与气质又恰好是旁人无法忽视的那一类,出众且明亮,注定是一颗不蒙尘的明珠,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吸引目光,成为众人焦点。 设计师眼眸一亮,毫不遮掩自己的打量,“这是言小姐?” “当然,不过很快你就要改口称呼她为梓太太了。”梓西挑眉笑答。 设计师忽然笑了起来,认可的点了点头,并且主动的伸出左手,“言小姐这么漂亮,能让言小姐穿上我设计的婚纱,是我的荣幸,很高兴认识你。” 言可心淡淡的移回了目光,落在设计师洁白却生着薄茧的左手上,心中格外平静。 漂亮这类的夸赞词,她从小到大听的多了,已经生出了免疫,毕竟伴随着漂亮而来的还有旁人的鄙夷,鄙夷她只能当一个花瓶。 设计师是一位三四十岁的女子,气质高雅,个头高挑,充斥着时髦前端的魅力,言可心在杂志上见过她,她同样也知道,梓西是绝对不可能请来一位男设计师为她贴身设计的。 (本章完) 第182章 你是谁—— 第182章 “你是谁——” 梓西哪怕是对自己不爱的物什,也会拥有常人难以理喻的占有欲,她也在其中吧。 “谢谢,麻烦你了,有什么需求,我会尽力配合。” 言可心的眼底凝结着沉寂,伸手握住了对方,轻轻颔首示意,不卑不亢。 设计师一共设计了五套作品,每一条的初形都被制成简约婚纱继续研究,言可心这一来,正好解决了选择的难题。 只要选一身最适合她气质的就可以了。 设计师十分关心她的想法,亲切的问道“言小姐有喜欢的吗?” 言可心的目光在鱼尾、蓬裙、a字等款式上扫了一圈,口中依旧淡淡的回应,“我都可以。” 她没有任何的兴趣。 要穿什么婚纱,她也根本不在意。 嫁的人并不是心中所想,穿什么,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设计师失望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然后挑出一身最适宜她甜美气质的蓬裙,交给助理带她去换上。 走进更衣室,热情的女助理上前便要拉开言可心的拉锁,被她猛的挥开,警惕且戒备的靠在了墙壁上,“不用你帮忙,我自己来。” “封太太” “请叫我言小姐,另外,出去!” 助理只好放下婚纱离开了。 试衣间内的全身镜无一遗漏的照出了言可心现在的模样,她已经不再哭泣,脸庞依旧泛着淡红的色泽,看上去真有几分要做新娘的模样,只是眼底的浓雾像是一把锁,将她的灵动与笑容彻底锁在了心底。 婚纱多么神圣的衣服,可惜她不想穿。 一点也不想,为了梓西而穿。 内心如此的排斥,也并没有带来什么实际效果,她弯腰拿起了婚纱,轻轻在自己肩头比划着,尽管婚纱的细节还没有做,但光看流畅的线条,便知道大师手笔的精粹之处。 镜中的女子衬着纯白无瑕的婚纱,似是雪地里开出的玫瑰,真好看 言可心咬住牙根,轻轻剥落了身上的衣服,将婚纱慢慢穿了上去,她没有绑发,简单的挽起,露出背后光洁的背嵴与清晰的蝴蝶骨,以及女人优美而干净的背部线条,像是背上一副若隐若现的画。 她背着身子,偏头朝着镜子看去,镜中的白泛成了一片,窗口有淡淡的光辉投射下来,她像是身处圣洁的礼堂之中,简约的婚纱也蒙上了神圣的气息,一位孤单的新娘,随时可以成为画者笔下的绝美景象。 言可心木然的看了一会儿,一丝笑容也挤不出来,最终,她放弃了这个愚蠢的想法,拎着长长的裙摆,冲着门外的助理吩咐道“我好了,拉开帘子吧。” 更衣间的帘子被人骤然拉开,强烈的光线刺激的言可心侧过了眸子,下意识抬手,遮住了双眼,这是她这几天唯一的激烈反应。 鸦雀无声—— 她皱了皱眉头,等眼睛适应了光线,才移开双手去看众人的反应,只见炙热的目光似是一束束闪光灯一般,像要穿透她的身体,梓西尽管要含蓄一些,但眼底的惊艳是藏不住的。 此时此刻,他的眼中仿佛其他一切都已经虚化,只剩她,在熠熠生辉 设计师是外国人,本来就喜欢外露情绪,更是合拢了十指,惊讶的笑了,良久才说出话来。 “亲爱的,你应该是上帝恩赐的安琪儿。” 安琪儿是希腊神话中侍奉天主的天使,在设计师的口中,这显然已经是最高最完美的评价。 言可心淡淡的转了转眸子,在聚光灯下,瞳孔散发着一种剔透的蜜色,像刷了一层晶莹的釉,她从容的提裙致谢,“谢谢。” 这身婚纱像是囚笼一样紧紧的束缚着她,言可心感觉胸口沉闷的快要无法呼吸,她根本体会不到一丝丝的愉快。 他们的快乐,都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没有人知道,父母去世,已经让她的心痛的快要碎裂了 梓西走上前牵住了她的双手,“心心,你今天真美。” 言可心静静的看着墙角的花瓶,“谢谢。” 除了谢谢,她还能说什么? 她根本没法做到笑着迎接别人的赞赏,她也同样哭不出来,情感已经枯竭,彻底带走了她喜怒哀乐的能力。 梓西像是看着完美的艺术品一样看着她,这样的目光让言可心感觉到格外的不舒服,像是丧失了为人的尊严。 她轻轻掐住了掌心,平淡的说道“婚纱太紧,我很难受,我要脱下来。” 婚纱只是雏形,很多细节没有修订,和言可心的身形也有偏差,梓西体谅她的辛苦,微笑着说好,牵着她,将她送进了更衣室中。 更衣室很大,墙上挂着她刚刚脱下来的衣物,言可心一点也没有力气去更换,坐在椅子上,无神的静坐了一会儿,目光涣散,她没有发觉墙上的衣服下,一个身影正轻轻动着。 几乎是一刹那,言可心被人捂住了嘴巴,她骤然挣扎起来,但身上的婚纱太影响手脚,她根本没法挣开身后人的束缚。 这是一个男人,身体很强壮,个子也很高,现在的她完全不是对手。 言可心甩动着身后的人,想要踩他的脚,但最终踩到了自己的裙摆,就在快要绝望的时候,她瞥见了墙角的全身镜,但只能看见男人的银灰色衣角,可那分明是女装。 他几乎是抱着将她带了出去,男人显然侦查过地形,刻意躲开了梓西与设计师等人,从后门将她朝巷子中拖去。 纯白的婚纱沾染了灰尘,裙摆很快就变得灰蒙蒙的,没有了原先的圣洁无暇。 言可心绝望的扒着他的手,将他的手背扒出一条条的红痕,她怎么也想不出去,这个世界上除了梓西,还有谁想绑架她。 难道是叶梓月? 一直走到了巷子深处的拐角,男人终于松开了她,言可心反手便要打他,被他轻而易举的捏住了手掌。 “你是谁——” 言可心愤怒的转过身子,声音戛然而止,眼底的火光也演变成了不可置信,身子僵直住了,她皱起了眉头,艰难的叫出他的名字,“王小元?!怎么是你?!” “还打扮成这样”言可心终于知道他是怎么混进来的了。 (本章完) 第183章 王小元,你快走吧 第183章 王小元,你快走吧 王小元穿着女店员的装束,和高挑的外国助理身高差不多,背影上来看,除了身形魁梧一些,并不显得可疑,因为他还戴了假发,抹了口红,俊俏的小脸蛋非常违和。 王小元憋了这么久,高跟鞋都差点没踩烂,他龇牙咧嘴的捂着被言可心抓伤的手,轻声抱怨,“心心,你下手也太狠了,痛死我了。” 他一把掀开假长发丢在地上,扶着墙壁呼哧喘气,“为了见你,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吗,梓西是不是把你关起来了,我在你家门口等了一天,最后被人赶出来了!” “我”言可心捏了捏手掌,垂下了眼帘,“说说你吧,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王小元沉默了一下,他抓了抓头发,支支吾吾的问道“心心,你结婚的事情,是真的吗,是不是媒体胡编乱造的?你怎么也不澄清一下啊?” 言可心冷冷的勾了勾嘴角,“记者发布会是言氏召开的,我也出席了,你觉得会是假的吗?” 空气凝固了一刹那,王小元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他的语气也低微了下去,“你真的要和梓西结婚了?” 言可心轻轻的嗯了一声,坦然承认,“是啊。” 可能是她回答的太干脆,没有给王小元缓冲的机会,他这一次沉默了很久很久,才低哑着嗓子,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心心,我看得出来,其实你并不快乐,对吗?” 言可心自始至终抱着胳膊倚在墙面,闻,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王小元有些着急,“你为什么不能把婚约退了呢,哪怕言家没钱了,你来白氏上班,继续当总裁秘书,还是可以无忧无虑养活自己的,那样自在的不好吗?” 听着他语气越来越焦灼,言可心还是没有回应,她好像入定的僧人,一眼不眨,一不发,沉默是最好的保护罩,隔离她与这个残酷的现实世界。 “心心”王小元急的又喊了一声。 发觉她无动于衷以后,王小元无声的叹了口气,不能再耽误下去了,没时间了,他今天来的目的,并不只是为了确认言可心结婚的事情,还有更重要的 “心心,总裁他” 背后,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心心,你在哪儿?!” 是梓西! “王小元,你快走吧!” 她忽然挺直了身体,背对着王小元,用身体挡住了他,低声的催促着,“被梓西发现,你和我今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快走!” 王小元一愣,循着言可心的目光看去。 果然远远的看见梓西神色匆忙的赶了过来,因为他们站在死角处,暂时还没有被梓西发现。 王小元不敢再耽误,深深的看了言可心的背影一眼。 他转身朝外走去,步履匆匆,他藏身在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中,探出头看向了言可心站着的位置。 梓西已经赶到,不知道在与她说些什么,二人交流了三两句,梓西隐隐朝这边看了过来,然后扣住言可心的手腕便离开了。 王小元眉头紧锁,手掌亦紧紧的捏成了拳头。 婚纱试完了,言可心又重新坐上了梓西的车,继续像犯人一样被关押了起来,不见天日,她表现的温顺而没有攻击力,看上去真的像是一个因为父母双亡而打击过甚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想来也是最合梓西心意的,因为方便控制,言可心想,目前的言氏还需要她这个吉祥物来稳住江山,这大概也是梓西留下自己的真实意义吧? 看着窗外不断流逝的风景,言可心无神的抵在车窗前,双手紧紧按着小肚子,嘴唇一阵阵的发白,身体更是轻微颤抖着。 梓西发觉了她的异常,立刻俯身去摸她冰凉的额头,“心心,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言可心猫叫一般轻哼了一声,“肚子疼” 她无力的歪着头,“特别疼,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东西了,可以停车吗,我想去一趟洗手间。” 言可心疼的连呼吸都紊乱了,说话更是有气无力,梓西立刻叫停了司机,车停在了路边的公用厕所,他送言可心走到门前。 她扶着墙壁走了进去,凌乱的长发因为身体的颤抖而不断摇曳。 走进洗手间,言可心忽然转头朝着门外的人影看了一眼,捂在小肚子上的双手平静的移开了,刚才脸上的煞白也不见了,血色慢慢的回到了脸上。 她行动便捷,根本看不出刚刚经历了强烈的腹痛,或者说,她其实根本就是演的。 掐的太狠,言可心怀疑腿已经被掐青了,但不这么做,梓西就不会相信她演的戏,必要的牺牲还是不可或缺的。 她卷起衣袖和裤管,打算找一扇矮一点的窗户爬出去,但没想到女厕的背后居然有一扇小门,她试着移开杂物,用力扳了一下锁头,年久失修的锁失灵了,很快就被她解了下来。 打开门,看见了背对着梓西所在的另一条路,从这儿走出去,梓西根本就看不见,他不进女厕所,更不会发现她是怎么离开的。 言可心将门口恢复原样,然后关上了门,悄悄的百度了地图,然后关掉定位,跑向了附近的公安局门口。 这是地区分局,门庭不大,不知道可信度是多少,但目前这是唯一的出路了。 言可心没有急着进门,而是藏在一边的树下,拨通了一串陌生的号码,“来不来这里是你的选择,但你来了,绝对不会失望!” 她简意赅的冲着电话那天的人说完,随即挂断了电话,头也不回的朝里面走去。 进了门,言可心率先说要报案。 自报家门以后,几个昏昏欲睡的小警官惊的下巴都快掉了,面面相觑的想,如果不是面前这个女人和新闻上的言可心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的话,他们一定会觉得她是从疯人院跑出来的。 因为,她的说的案件实在是太惊人了。 “不、不好意思言小姐,我没听清楚,可以方便您再说一遍吧?”小警官掏了掏耳朵,一脸的不可置信。 言可心捧着一杯热茶,感受着手心不断上涨的温度,一字一字,铿锵有力地道:“我要报案,我举报现在的言氏董事长梓西,他非法拘禁我的人身自由,并且设计杀害了我的父母,纵火杀人。条条罪行,不可饶恕!” (本章完) 第184章 梓西,还坐的住吗? 第184章 梓西,还坐的住吗? 言可心一字一句,说的清晰明白,一眼不眨。 一直没有内容的双眸此刻坚定而清冷,像是寒潭中的万年黑曜石,不动不移。 小警官们确认眼前的这一幕真的不是自己的幻觉以后,一个个纷纷张大了嘴巴,刚把下巴塞回去,眼珠子又快惊掉了。 前几天言可心和梓西要结婚的消息还在头条飘扬,被媒体评为新一代的天作之合,豪门真爱,吹的满天飞花。 怎么一眨眼,女主角就要举报男主角纵火杀人,非法拘禁 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这这这”小警官结巴了,觉得这些棘手的事情自己管不了,应该上报。 言可心静静的端详着他的一举一动,发觉他脸上流露出退缩与为难的神情之后,她的脸色冷了冷,猜到了,警官或许打算秘而不宣,暗中联络梓西。 她其实并不怕这一招,因为她早已经准备好了万全之策,想要和梓西斗,只会走一步棋显然是不够用的。 言可心喝了口热茶,甚至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只是意味不明的侧过脸,眼珠子微微一动,刹那间,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紧接着,大量扛着摄像机提着话筒的媒体闻讯而来,一个个像是赶集一样,看见言可心,个个眼睛一亮,亮出了自己手里的看家绝技,抢采访。 这都是她刚才进门前一通电话叫来的。 其实她只打给了一家,谁知道商业间谍这么多,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她电话的内容,一个个争着抢着要率先采访,阵仗还真没让她失望。 媒体从来没有主人与朋友,只要有利益,他们和谁都可以做朋友,但一旦可以从对方的身上汲取利益,媒体也会毫不足惜的口出恶带头贬低,这么没有道德没有骨气的群体,是言可心用的最安稳的一支力量,也是梓西无法掌控的力量。 社会的舆论容易控制,人的嘴巴和心可没那么容易。 就算警官局有梓西的人她也不必害怕,毕竟这些诚实的媒体,会把一切都一五一十,甚至添油加醋的播放出来,让她继最幸福的新娘之后,成为最悲惨的新娘。 梓西越是想要只手遮天,言可心越是要让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他做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 包括梓西想要得到她,他纯粹是痴心妄想。 大大小小的媒体倾巢出动,还有不少来不及参与第一批的,仍在赶来的路上,将路口都围的水泄不通,警官局不得不出警维持交通秩序。 至于警官局就更别说了,本来就是分局,占地面积不大,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和器械,能占的位置都占满了人,要不是小警官死活不让媒体进办公室,连办公室都被占领了。 小警官们一个个满头大汗的疏散人群,但有言可心这个闪光点在,效率几乎为零。 有警官当人墙,言可心坐在办公桌前慢悠悠的喝着茶,指尖微微的在桌上点画着,不知道又在算计着什么。 整个事件由言可心亲口说出,警官做笔录,多家媒体实时拍摄,几乎是同时,网络上就铺天盖地的出现了梓西纵火杀人,拘禁未婚妻的丑闻,压都压不下去。 这件事情的舆论影响可想而知,言家一连出了几件大事,本来就在风口浪尖,这下更是被推上了巅峰。 简单的接受完几家大媒体的采访以后,言可心就闭口不了。 花费了很长时间,她才走出了警官局,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现在的外面,应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梓西,还坐的住吗? 言可心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过了,看路边的一花一草都觉得弥足珍贵。 她定定的站在路边良久,伸手刚要摘下一只枫叶,不久之前的初秋,漫山红枫的时候,父母都在忙着准备她的订婚宴。 路边的一辆车闯入了视野之中。 言可心认识这辆车,她的目光刹那间冷了,但却不躲避,这是捏紧了手心的红枫。 车窗缓缓的摇了下来,男人的脸,慢慢出现,带着莫辨的微笑,但微笑极为冷淡,像是一张虚伪的面具。 梓西做了个手势,然后捏起手机,放在了耳边,食指抵在了唇中。 下一秒,言可心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熟悉的歌声悠扬的像午后慵懒的阳光,轻轻渗入阴沉已久的心田之中。 言可心也扬起了一抹微笑,她拿起手机,指尖一动,按上了红色的拒接键。 不用想,她也知道这个电话是他打来的。 可惜,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强迫她与他对话了。 媒体仍在拍摄她的背影。 言可心不着痕迹的往后方瞥了一眼,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条斯理的摘下了无名指上的戒指,钻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可得不到主人的一丝眷恋。 她冲梓西扬了扬手,指尖一弹,戒指瞬间从她指尖利落的飞跃了出去。 掐的力道很准,足够身后的媒体对戒指拍下大特写了。 她嘴角从容的微笑亦被拍了下来,言家大小姐之前的灰心丧气一扫而尽。 戒指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最终,掉进了下水沟中。 隐隐一声轻微的落地声,让言可心嘴角的笑容弧度更加完美。 言可心扬手,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然后,她潇洒的转身,大步离开了警局。 梓西听着手机那头传来被挂断的声音,眼底一沉,他狠狠摔下手机,拉开车门便要追向言可心,但警官局中立刻冲出了几名警官,将梓西围在了车前。 “梓先生,言可心小姐的报案指控你涉嫌谋杀言家二老,请立刻跟我们去警官局配合调查!” 梓西的唇角不断轻抽,眼睁睁看着言可心消失在了视线可及的地方。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言可心都知道。 她前所未有的轻快,但一切都还没有结束,想要凭借这些手段让梓西身败名裂显然是不可能的,以他现在的地位,总有办法出去。 而她之前答应与梓西的结婚,也只是因为想让他放松警惕,方便脱身而已。 她怕打车会有梓西的人埋伏,于是在路边买了个口罩,装作病恹恹的样子坐车到了帝景别墅附近的高级疗养院,然后徒步奔向了帝景别墅。 (本章完) 第185章 她人在哪里? 第185章 她人在哪里? 现在,她要去寻求白北泽的庇护。 此时此刻,放眼整个a市,能压梓西一头,能保全她的,只有白北泽一人了。 刚刚卸下一身的担子,获得了小胜利的言可心正在兴头上,笑眯眯的想上前按门铃,忽然瞥见木米羽提着一包购物袋从车上下来了。 言可心脸上的笑容敛去了一半,她不想和木米羽正面接触,以木米羽的性格,少不了和她纠缠一会儿,自己现在没这个功夫,也没这个心情。 言可心退到了一边的遮挡物下方,侧头看着木米羽进了门,她打算就在外面等。 等木米羽离开,或者等白北泽出来,反正她守在这儿,一定可以等到。 木米羽输入密码的时候,将购物袋放在了脚边,她显然也不是擅长做事的人,进门的时候,竟然直接关上门,忘了把袋子提进去。 购物袋离言可心不远,她低眸就能看见里面的物品,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本来没有存有打量的心思,却被几盒物品吸引了注意力。 她的身子一刹那僵成了钢板。 购物袋的最上面,堆着几盒崭新冈本byy,外面的塑料皮反射着阳光,发出刺眼的光辉,一再骄傲的提醒着看它的人,这是一盒多么不可说的东西。 言可心嘴角残余的几分笑容也终于消失殆尽。 她的心一下子空了,失去的压力又堆在了嵴梁骨上,将她压的一再弯腰。 良久,她轻轻的扯动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她直接将手机关机,放弃了等待,步伐沉重的离开了帝景别墅,打车去了一家小旅馆。 言可心之前就来过这儿,前台小姐一看见她,就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她敷衍一笑,拿着房卡进了房间,直接将自己扔在了床上,合上眼睛,什么也不去想。 她今天很累,身累,心也累。 就这么一直在小旅馆住了三天都没有出门。 其实她在等,不厌其烦的等,但是她显然没有那样多的事情,整整三天,白北泽都没有找过来。 他想找到一个人,哪怕没有地址,没有音讯,都神通广大,可这一次,他没有来。 言可心没办法坐以待毙,她站在镜子前,轻轻打开包装盒,拿出了在楼下小理发店买的假短发,将长发盘起戴了上去。 女人都是天生的画师,她虽然对画画不精通,但化妆还是会的,在脸上修改了一些典型特征,又换了一身宽松肥大的衣服,和大了几码的鞋,她戴上笨重的眼镜出门了。 这番乔装,她自认为还是很成功的,毕竟走在大街上,以往总是能吸引到的那些目光不见了,她终于成为了人群中不特殊的大流。 手机没有开,自然也没法去看这几天的新闻。 言可心在报刊亭买了一份报纸和可乐,咕咚咚灌了大半瓶,不停的咳嗽打嗝,眼睛都刺激红了,她瞪大眼睛把报纸看完,终于暂时安心了。 梓西还在接受调查,没有被保释出来,也对,社会舆论这么大,走过的行人十个有八个都在议论他,迫于社会压力,他也没那么容易被放。 言可心深呼吸了几番,又把剩下的可乐一口气喝完,然后找了个电话亭,直接拨通了言氏财务部的号码。 她打的是外线,财务部的人并没有起疑,刚才的一瓶可乐已经将嗓子喝哑了,言可心不用太费心乔装嗓子,压低了嗓音,声音就和之前的清脆甜美大相径庭,“喂,我找叶梓月。” 财务部的接线员似乎问了同事什么,很快给了答覆,“不好意思,谷总监现在正在加班,请问您是?” 言可心没有听完,就挂断了电话。 她只需要得出一个结论就可以了。 叶梓月,还在言氏。 帝景别墅。 里面异常安静,本身白北泽的性子就一贯沉默寡,连带着进进出出的仆人都不爱说话,跟一座哑巴围城似的。 王小元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去找白北泽了。 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再一次被木米羽挡在了客厅中,木米羽不厌其烦的解释,“梁秘书,北泽正在养病,需要极度安静的环境,不能见任何人。” 王小元塞在裤兜里的手轻轻捏紧,“白小姐,我真的有急事,一定要告诉总裁。” “如果你耽误了北泽的病情,这可不是说着玩的,你应该为他考虑。” 木米羽不赞同的皱了皱眉,冲一旁的仆人示意,“请梁秘书下去喝杯茶。” “白小姐,这件事情影响很大,总裁必须知道,如果得罪,请见谅,我也实在是无奈之举!” 王小元慢慢的抽出了手。 木米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你要干什么?” 下一刻,她就被王小元强行推开,几个仆人上前拦也没拦得住她,王小元毕竟是白北泽的助理,虽然是文职,但平时的锻炼必不可少,关键时刻是起到保安作用的。 几个仆人与木米羽的力气,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直接冲向卧室大门,象征性的敲了一下,趁着木米羽没来得及爬起来,他果断拧开了门把手。 “总裁!” 坐在床头闭目养神的白北泽微微睁开双眸,短暂的失焦以后,他神情莫测的抬起头,淡淡的望向了王小元,白北泽挑动左眉,嗓音微动,“嗯?” 时隔多日,终于再次见到白北泽,王小元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去,三步并两步冲到了白北泽的面前,跟古代觐见的大臣一样,语速飞快的将言可心与言家的近况说了一遍。 总而之汇成一句话,就是言可心出事了,出大事了! 白北泽本来端着茶杯嗅了嗅茶香,闻,白色的瞳孔倏尔缩紧,扣住杯把的拇指也捏的用力,他抬起锐眸,“她人在哪里?” 王小元忽然哑声了。 他丧气的垂下眼眸,在白北泽的威慑盯滞下,缓缓的苦笑了起来,“我我也不知道,我已经三天没有联系上她了。” 白北泽几乎是同时走了下来,目光冷峻的朝外走去,“现在立刻去找!” 木米羽刚刚被仆人扶了起来,听见王小元的声音,她脸色猝然变的苍白,“北泽、北泽!” (本章完) 第186章 这是言家的人吧 第186章 这是言家的人吧 她跟上白北泽的脚步,“你的身体还没有好,你需要静养,现在不能出门” 她的劝说像是云雾一般弥漫开来,谁都听见了,谁都又像没有听见。 白北泽径直大步离开,直到最后,也没有给她一个多余的眼神。 在路边的便利店里买了个面包,言可心一边轻轻咬着,一边在四周的电线杆上搜寻着目标。 她终于看见了想要找的东西,走上前,记住了上面的电话和地址。 这些私人侦探是不合法的,不敢堂而皇之的公布事务所,只能在电线杆这样的小地方悄悄打个补丁,言可心现在不能公开言家小姐的身份,雇佣不了太高级的人,这些小侦探做事也不拖泥带水,勉强能用。 言可心到了地址,见是一个隐蔽门店的小二楼,她正了正眼镜,脚步沉重的走上了楼。 所谓的侦探正在椅子上睡觉,言可心走上前,敲了敲桌子,“来活了。” 侦探睁开眼一看,连忙让开位置,搓了搓脸,“怎么说?” 这种交易大多不会暴露雇主的身份,拿钱办事,爽快利落,言可心懒得解释,只拿出一张照片,是叶梓月的大头照,清晰明白。 “帮我跟踪她。” 侦探接过来一看,摸了摸下巴,“这是言家的人吧?” 他们干这行的,消息流通快,但凡有点身份地位的人都认识,叶梓月虽然是刚被领进言家的,但也搏了不少人的眼球。 “开个价吧。”言可心没有多说。 侦探打量了两眼,似乎看出了什么,咧嘴一笑,伸出五根手指头,“这个数。” 言可心心想,贵了。 她虽然打扮的十分平凡,但一双手白嫩细长,一看就知道保养得宜,做侦探的眼睛毒,说不定已经看出她的身份了。 这五万,就当是封口费。 “成交,嘴巴严实点,被查出来,知道怎么说吧?”言可心端了端眼镜。 侦探噗嗤一声笑了,眼底泛着贪欲的光,“你放心吧,根本不可能被查出来。” 叮嘱私家侦探二十四小时跟紧叶梓月以后,言可心再度出了门。 深秋的天气带着阴冷的肃杀与萧索,言可心抬头看天,灰沉沉的像是调色失败的颜料,看的人透不过气。 她想坐在路边喝杯水,歇一歇,但刚走进较为狭窄的巷子门口,往自动售货机投了一枚硬币,她的背后便瞬间冒出一个高大的黑衣人,捂住她的口鼻,将她带上了一辆车。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连给言可心挣扎的时间都没有。 她脸上的眼镜碰掉了,妆也花了,露出了本质的白嫩皮肤,刚被掳上车,车门就上锁了,汽车随之发动。 “你们是谁派来的?” 言可心恶狠狠的瞪着身旁坐着的黑衣人,车上一共有四个人,全都是陌生的脸,显然是训练有素,连一个多余的目光也没有给她。 言可心被夹坐在中间,不断的试图攻击他们,打不动,也咬不动,她最终被黑衣人扣住后颈抵在了前座的背后。 “梓西的人?”言可心冷笑。 听不见回答以后,她又问道“还是叶梓月派你们来的?” “想抓我去哪儿,杀人灭口,还是强迫我去媒体前面撒谎,说话啊!” 言可心猛的一个起身,但男人的力道太大,她又被无情的按进了椅背。 没有任何人回答她的问题,四个人各司其职分工明确,仅仅用了十几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座隐蔽在郊外的小别墅,从外形来看,看不出什么名堂,也看不出是谁的风格,她被人强行拽进了别墅之中。 身后的门刚刚合上,黑衣人的手势忽然轻柔了许多,甚至带着几分恭敬,将她带进宽阔的客厅以后,就离开了。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言可心一愣,她用背嵴抵着沙发,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别墅的内部,门口有看守,出去是不可能的,是谁要见她? 一阵稳健的脚步声,自楼梯上传来。 言可心刹那间转过头去看,目光触及楼梯上的人,她僵直的身体却忽然松懈了下来。 她知道,这个人绝对不可能伤害她。 因为他是白北泽。 白北泽走下楼梯,坐在言可心的面前,自始至终没有看她,而是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她,“喝水,定定神。” 他看上去瘦了些,尽管背影依旧宽阔,但身体的线条明显窄了许多,言可心定定的看了一会,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翻滚起许多不知名的情绪,最最终化为冷静的沉着。 “你找我来,有事吗?”她淡淡的开口,苍白的唇因为多日的颓废而干裂开,但她没有选择去喝那杯水。 她不是宽容大度的圣人,做不到波澜不惊,尤其是牵扯到白北泽的事。 她心中非常的烦躁,憋着一团没有抒发的火气。 白北泽拢住十指,目光在她的唇上游离片刻,“梓西纵火伤人的事,你有证据吗?” 他的目光极具穿透力,让言可心想忽视却不能,她烦躁的换了个坐姿,却不回答。 白北泽也不恼,语气无波无澜的继续问“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言可心继续沉默。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沉默。 “有目击证人吗?” 言可心终于憋不住火,抬眼回应了他,“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白北泽抿了抿薄唇,眉心终于隐隐的皱了皱。 “你吃火药了?” 多日来蓄积的委屈像是被点燃了,一簇一簇的在大脑里爆炸,言可心忽然站了起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言家的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不要再好心的多此一举,我不需要!” 硝烟味弥漫在空气里,言可心的火气大的惊人,白北泽一愣,手指按了按眉心,将褶皱抚平,他的声音也沉了下去,“现在倔强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言可心忽然笑了,她回想起自己从梓西手里逃出来的每个日夜,似乎都是她一个人斗智斗勇,白北泽在哪儿? 每每想到这儿,她就止不住的窝火,“那你现在问这些,对我有什么实际好处吗?” (本章完) 第187章 你在怪我 第187章 你在怪我 她一个人走了这么远,这么久,没有退路,前途更是未卜的黑暗,王小元都知道来关心她,他呢? 白北泽幽幽的盯着她,语气忽然变了,“你在怪我?” 言可心像是被洞悉了心思,忽然觉得一阵羞耻泛上心田,她用力捏住手掌,支撑着自己没有在白北泽面前露怯。 其实她根本没有逞能的底气。 “总之言家的事不用你管,你不用费心了,我也不会领情,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她转身就往外走去,心中忽然一阵阵的难过。 她想起自己曾问过白北泽的问题。 她的家世差吗,长的丑吗,他回答都不,那为什么他不喜欢她呢? 可现在,她没有了父母,言家小姐的身份也只是媒体挖掘的对象,连出门都需要乔装打扮,落魄狼狈,比起木米羽,现在的她的确什么都不是。 言可心不想放弃,但坚持没有结果的爱,真的需要无尽的勇气与力量。 她有一点点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了… “言可心——”白北泽忽然站了起来。 言可心分明听见他的声音,却加快了步伐,打开门奔了出去,她的落魄不能被他看见。 没有人拦住她,她跑出了别墅,白北泽的声音还在大脑中回响,带着些微的愠怒。 言可心失落的垂下双眼,眼前再次晃过木米羽的脸,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打了很久的车,终于回到了小旅馆中。 她疲惫的刷了门卡,开了灯,正想放空自己,忽然从镜子中看见沙发上一动不动的人影。 言可心几乎尖叫出来,浑身寒毛直竖,不可思议的转身抵在门上。 她睁大的双眼中倒映着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近,在她眼中放大。 居然是梓西? 她眼花了,还是在做梦,梓西怎么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早上的报纸上分明写了他还被拘留调查,短短几个小时,他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这么大的消息,警察局和媒体竟然没有任何消息,她也没有接到电话? 言可心的心忽然漏了一拍,她想起来,自己把手机关机了。 几乎是颤抖的打开手机,自带的快捷报警电话只需要一个按钮,她惊愕的目光带着几分无法消散的恨,指尖才要戳下去,梓西就开口了。 他站在距离她两米的地方,用常人难以理喻的目光,平静且直接的问道“言可心,你还记得前世的事情,对吗?” 言可心刹那间僵住了,手指像被冻成冰块,怎么也按不下去,身上更是沁出了冷汗。 他在说什么 梓西没有就此打住,而是继续说道“我以为只有我一人是重生回来的,没想到,你也是我的猜测没有出错吧?” 言可心觉得自己在做梦。 明明上一秒梓西还是她恨之入骨的仇人,她还在预备利用法律惩罚他,为什么他忽然说出这些话,让她觉得这一切都像排好的剧本,她和他都是演员,那别人呢,还有谁是重生而来的? 她手中的手机险些拿不稳,信息量太大,她死机了。 梓西察觉到她的异样,语速更快了,像是急于辩白,“无论你是否相信我,但是我必须和你说清楚,前世我没有对不起你,那场火不是我放的,我也同样死在了那场大火里,这一世,你的父母也不是我杀的,否则警察的调查不会这样轻易的释放我,我自始至终都是清白的,包括爱你这件事,我从没有变过。” 言可心震惊到几乎说不出话—— 那按照他的意思,她一直以来都恨错了人? 她的努力,她的周旋,她的固执,都是一个可笑的误会,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梓西只是一个被挡刀的无辜绵羊,这现实吗? 言可心反覆的摇着头,试图将大脑放空,将所经历的一切都分割成碎片,重新拼凑在一起,震惊过后,是逻辑思维自发的反省。 “除了我,还有谁和你一样,是重生的?” 梓西既然能说出这些话,可见他不可能是瞎编的,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一切都将重新打乱,前世的复仇会更加迷雾重重。 梓西凝重的摇了摇头,“一直以来,我以为都只有我一个人,但现在我确定还有你,其他人,我不知道。” 敌人变盟友,太荒唐了。 言可心暂时还不打算对他再有任何的信任,她沉吟了一会,又问“那个女人是谁?” 梓西一愣,语气迟疑,“哪个女人?” 言可心看着他的目光变了变,扬起一抹讥诮的微笑,“当然是前世那个放火烧死我的女人。” 梓西茫然的看向她。 看这样子,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了,言可心还没打算信任他,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需要安静一会,好好的捋一捋,找到一切的源头。 “我现在脑子里很乱,现在没办法和你继续说下去,等过两天我静下心来再找你,你先出去吧。” 言可心挥了挥手。 即便知道他也是受害者,她暂时也没法对他印象转变,毕竟口说无凭,他到底有没有隐瞒什么还不知道。 正要将梓西赶走,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言可心猛的一抬头,冲梓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梓西在这儿,除了他以外,谁还会到这儿来找自己? 言可心悄悄走到门后,眼睛附在猫眼上望了望,却瞥见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王小元? 他怎么又来了,难道是白氏的说客,又想把自己挖回去上班? 他还挺会找,居然能找到这儿来。 言可心懵了一下,但是鉴于对王小元的放心,她没有任何防备的打开了门。 “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王小元就提着大包小包,像上城赶集的农夫一样,横着从门缝里慢吞吞的挤了进来,进来的同时还不忘附赠自己人畜无害的金牌笑容。 “嘿嘿,心心,好久不见了,我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这儿环境不错呀!” 王小元拔出门缝里最后一个购物袋,几大袋子的生活用品费了他不少力气。 (本章完) 第188章 你凭什么干预我的事情 第188章 你凭什么干预我的事情 刚擦了擦汗,王小元往屋里一瞥,脸色骤变。 他看见了梓西! 王小元立刻坚定的坐在了沙发上,与梓西一人一边,门神一样左右对望,他收敛了笑容,看上去非常严肃。 言可心“” 她总有一种预感,王小元好像不打算走了 再看看泰然自若的梓西,显然是把这儿当家,也不打算走了。 这两个祖宗一来,房间里的空气都好像稀薄了 言可心抱着胳膊,头顶问号的站在二人面前,与王小元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三个人的沉默,让空气结了一层冰霜,格外尴尬。 言可心摸了摸后颈,无话可说的移开了目光。 看这架势,她今晚怕是要重找地方睡觉了。 王小元悄悄的瞥了梓西一眼,他酝酿了一会儿,忽然扶住额头,瓮声瓮气的开了口,“心心,我前两天感冒了,本来以为好了,结果刚才冷风一吹,头又有点疼了,估计走不了了,你能不能大发慈悲,今晚收留我一下?” 王小元演楚楚可怜那可是拿手绝活,加上长的俊秀,简直让上至八十奶奶,下至八岁小孩,都不禁会对他动恻隐之心。 言可心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头梓西就凉嗖嗖的回了三个大字,“不可以。” “你凭什么干预我的事情?” 言可心也凉嗖嗖的回敬了他。 有了这句变相的允许,王小元无法无天了起来,一边林黛玉一样浑身疼,一边抬起修长的双腿就往沙发上搁。 他没有脱鞋,梓西也无法忍受成为别人搁腿的架子,嫌弃不已的让到了角落中,王小元没有任何阻碍的占领了整个沙发。 言可心担心他真出了问题,半夜发烧可太折腾人了,她去倒了一杯滚热的白开水,开水治百病,希望能杀杀菌。 “喝吧。” 王小元接过水杯,惬意的舒展了一下身体,把梓西仅有的位置变的更加逼仄。 他看着言可心的背影,果断无视了身边梓西这个碍眼的障碍物,摸出手机飞快的打起了字。 收件人是白北泽。 “心心好像和梓少和好了” 王小元发了过去。 等了五分钟,那头没有任何回复。 王小元焦急的等着,趁着言可心不注意,咔嚓拍了一张照片又发了过去,语气加重,“梓少现在就在心心的房间,他今晚好像会赖在这儿,不打算走了” 言可心刚好转过身,王小元吓得一个激灵,赶紧侧过身子把手机藏起来,继续装病恹恹的林黛玉。 那头正在用餐的白北泽接连两声听见手机提示。 他放下刀叉,慢条斯理的擦手又擦嘴,才拾起手机扫了一眼,目光触及王小元打小报告的那两句话,脸色以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送菜的仆人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胆战心惊的低下头,余光瞥见白北泽重重的合上了手机,空气像一瞬间回到了十二月的冰天雪地,飘逸着一股冷飕飕的寒气 奇怪,今晚降温了吗 左等右等,王小元以每分钟几十下的频率刷新着手机,然而白北泽跟没看见一样,怎么都等不到回复,王小元的心中如同大雪飘飘的寒冬,落寞的脸色都苍白了。 三个人沉默的待了一会儿,正在言可心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们的时候,门铃再次响了。 言可心犹豫了。 如果再来一个人,房间就太挤了,坐不下了,总共只有一个沙发,床是她的,不能让给别人坐。 新来的那个就站着吧。 言可心认命的打开了门,见不是认识的脸,而是一个酒店服务生。 她松了口气。 “言小姐,抱歉,我们五分钟前刚刚得知酒店被高于市场价两倍的价格被人收购了,现在要求清理所有房间,不能再住人了,请你们尽快收拾行李离开。” 服务生显然也还在懵圈,言可心更是一脸的匪夷所思,这小酒店明眼人看着都知道没有任何前途,居然还有人花两倍价收购,谁这么想不开? “好,我知道了” 她无奈的答应了下来,催促王小元将他带来的大包小包都提上,迅速的收拾好行李走了出去,已经是晚上了,现在出去另找住宿还来得及,再拖延一会,万一别的旅馆被订满了,她今晚就得睡大街了。 王小元苦兮兮的背着带来的东西,乌龟一样跟在言可心身后慢慢挪。 他隐约感觉到梓西投来讽刺的目光,但看过去,又好像没有。 言可心走到前台办理退房手续,前台小姐竟然摸出了一打现金,充满歉意的递了过来。 言可心“” 她在梦游吗,还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变了,房客住宿什么时候酒店要倒贴钱了? “言小姐,对不起,事出突然,我们也没有准备,这是退还您的房钱,为了表示歉意,我们退还了十倍,希望不会打扰您的安排。” 厚厚的一沓钞票,数数有好几千。 言可心再一次陷入了懵逼之中。 她呆滞的接过很有分量的钞票,直到走出酒店,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了确定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她掐住了自己的脸。 疼,是现实。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再找一家酒店住就是了,有赔付的十倍房钱,今晚她什么酒店住不起? 言可心借助路边的玻璃窗反射,悄悄的瞥了一眼身后的梓西,看见他一不发,步伐却坚定诚恳追随着她,心头有些烦躁。 她在路边请两个人喝了一杯咖啡,心里打着小算盘,想着该如何把梓西赶走。 由于她太过于专注,没有发现身旁的王小元接了个电话。 王小元像兔子一样蹦跶了起来,心虚的瞄了言可心一眼,蹑手蹑脚的走到一边接电话。 “喂,总裁——” 王小元兴奋的说“你终于看见啦?” 听着王小元小粉丝一样激动的语,白北泽垂眸吹了吹杯中的茶叶,简洁有力的命令道“去把言可心的身份证偷走。” 王小元愣了,“什么?” 白北泽挑眉,“你的耳朵需要治治?” (本章完) 第189章 包重不重啊 第189章 包重不重啊 “这倒没有” 王小元摸了摸脖子,一脸的难以理解,矛盾交加,“可是总裁,我偷她身份证干什么,我没有动机呀,我说服不了我自己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他说的十分慷慨激昂。 白北泽沉默了半分钟,幽幽的挤出几个字,“我有动机。” 随即,他挂断了电话。 王小元在深秋的大风中凌乱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手机,心中十分悲痛。 伴君如伴虎,他这个秘书表面风光无限,背后的心酸谁人可知,总裁真是越来越会刁难人了! 但借王小元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讨价还价。 无力的接受了这个要命的任务,王小元蔫头耷脑的走回言可心身边。 “你回来了,怎么看上去病又重了,我去药店给你买点药吧?” 言可心还不知道白北泽下达的指令,天真的关心着王小元。 梓西淡淡喝着咖啡,不着痕迹的斜了王小元一眼。 王小元心头灵光一闪,顺势倒在椅子上。 “那也行,谢谢心心。” 言可心了然的点了点头,取出钱包,正打算去药店,忽然有所察觉的扫视了二人一眼,将整个包都提上挎在了臂弯里。 王小元刚浮现出生机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眼睁睁看着包包离自己而去。 过了一会,言可心买了大包小包的药片走了回来,王小元的脸色已经见鬼的苍白了。 “我问了医师,这几种药都是治疗感冒的,不相冲,你都吃了吧,好的快。” 言可心充满爱心的掰开药片,一粒粒堆在了王小元的面前,堆成了一座小山坡。 王小元倒抽了一口凉气,“心心,其实我” 没生病。 言可心疑惑的抬起头,“什么?” 想起言可心曾经整过白北泽的一幕幕,王小元自觉的闭上了嘴巴,为了不让自己的处境变的更惨,他绝对不能招供装病的事。 “没事,我太感动了,你真好。”王小元热泪盈眶。 “感动就不用了,先把药吃了吧。” 言可心催促道“快吃啊,难道还要我喂你吗?” 话音刚落,梓西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剐了过来。 王小元吞了一口唾沫,在两个人的凝视下慢吞吞的拿起药片,刚要放入口中,他又放下了。 “我刚吃完饭就吃药不太好,过会儿吧。” “没事,我问过医师了,药片随时吃都可以,别磨磨蹭蹭的,你不会是怕吃药吧?” 言可心把水杯递到他面前,好心的强迫他,“你快吃吧,吃完了我还要找酒店睡觉呢。” “我不”王小元弱弱的反抗。 “快吃!” 王小元噎了一下,含着泪花将药片吞了下去,苦味弥漫在舌尖,怎一个痛苦了得。 以后再装病,他就是狗! 看着王小元乖乖的把药吃了,言可心才象征性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吃了就行,一天三顿,一顿三粒,我监督你,你别想停药。” 完犊子了王小元绝望的想,他真是造孽,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个心心,包重不重啊?” 王小元小心翼翼的问。 言可心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有点重。” “那我帮你背吧?” 王小元突然振奋了起来,不由分说的抢过言可心的包,将秀气清新的女士包挎在自己身上,非常的违和,但是从他的脸上,言可心只看出了欣喜。 几天不见,王小元的脑子好像出了点问题 “你还生着病,又有这么多东西要拿,包就不用你拎了,给我吧” 言可心伸手想将包取回来。 “不,心心!” 王小元忽然大喊了一声,把言可心吓了一跳,他紧紧的护住自己怀里的包,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几千万现金。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告诉你,其实——” 王小元深吸了一口气,耳尖染上了淡淡的臊粉,余光轻轻瞥过梓西,他扭扭捏捏的靠近了言可心,压低了声音,“其实我有一个特殊的嗜好,我喜欢穿女装。” 言可心懵了“什么?” 王小元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经崩塌了,他生无可恋,索性放弃脸皮,尽职尽责的完成白北泽的命令。 “你这个包,限量的吧?” 他指了指怀里的包。 言可心回想了一下,茫然的点了点头,“是啊,全球三个,除了你怀里的,另外两个一个在美国,一个在澳大利亚。” 王小元立刻露出了委屈巴巴的神情,“其实我看中这款包包很久了,当时苦于没钱买不了,心心,你这么善良,就借我背一会儿过过瘾好吗?” 言可心怀疑自己在做梦。 她微微张开嘴巴,目光复杂的看了王小元一会,“你你说真的吗?” 言可心很发愁,“嗜好这个东西,天生的,没办法,我理解你。倒是你女朋友,知道这件事吗” 王小元缓缓的扶住了额头。 “这件事情,希望你能保密。” 言可心叹了口气,同情的拍了拍王小元的肩膀,“你背着吧,这件事情我会保密的。以后你看中什么直接跟我说,我能借的都会借给你的,毕竟我们是朋友嘛!” 王小元心里泣不成声。 梓西鬼魅一样出现在了二人的身后,幽幽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和你没关系。” 言可心一把推开了王小元,大步朝前方走去,梓西盯了王小元和他手里的女士包一眼,脸上像结了一层冰霜。 王小元无视了他的目光,紧紧揣着包跟上了言可心,手在她的包里掏啊掏,终于掏出了身份证,眼含热泪的藏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找到一家酒店,刚打算落脚,出示身份证的时候,言可心犯了难。 因为她发现,身份证不见了。 言可心立刻瞄向了王小元,他立刻无辜的摊了摊手,“怎么会这样?我的身份证也没带来啊” 她对王小元并不存有疑心,况且王小元要她的身份证也没有用,言可心没有怀疑到他身上,自己从上摸到下,沮丧的垂下了头。 王小元想分引她的注意力,胡编乱造说“会不会是刚才买药的时候不小心掉了,我看你买的药里有一种要出示身份证。” (本章完) 第190章 你怎么还没走! 第190章 你怎么还没走! 言可心被引导了,记忆出现断层,下意识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但现在想要回去找,起码要花上两个小时,而且找到的可能性并不高,多半是回不来了。 确认了这个情况以后,言可心坐在酒店大堂,生无可恋的歪着头,“王小元,我好像无处可去了。” 梓西的身子坐直了,王小元发现他想说话,立刻拦路打劫,“或许你再想想,还有别的能去的地方呢?” “比如你家?”言可心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王小元,不如你收留我几天吧,你看我没了身份证,就要露宿街头了,你忍心吗?” 王小元缩了缩脖子,错开了目光。 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把言可心带回家,他还想活到九十九,不想中途夭折。 “我、我房租不够交,找了个合租室友,两个大男人在,你一个女人多不方便啊!” 言可心诧异的皱起了眉头,伸出十根手指,“王小元,你每个月工资少说也是这个数,连房租都交不起,你是赌博还是吸粉啊?” 王小元不说话了,一脸土色的装乌龟。 言可心再傻,也看出来对方明摆着是不想留人住宿了,她轻哼了一声,撇了撇嘴巴。 “不住就不住,我自己想办法吧。” 言可心走出酒店,深秋的夜晚,很少有行人冒着寒风出门散步,偌大的街上,除了偶尔行经的车与路人,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她沮丧的踢着路边的石子,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今晚的归宿。 正在她打算回头碰碰运气,找找身份证的时候,王小元打了个喷嚏,指了指十字路口的拐角处,“走这儿吧,我记得上回这儿有一家不用身份证的小旅馆。” “真的?”言可心眼睛一亮,“不会被查到吧” 王小元心不在焉的看着闪烁的红绿灯,语焉不详,“估计不会吧。” 又走了十几分钟,言可心却没有看见所谓小旅馆的影子,反而是视野开阔了不少,看样子,他们走到了一条大路上。 这一段路是a市中有名的康庄大道,但凡是能与这条路沾上哪怕一条巷子,都一定是a市最金贵的一条巷子。 更何况举目望去,前方的灯火阑珊,摆明了是一片繁华鼎盛,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在夜幕中形同巨人俯瞰人间。 这儿真的可能存在王小元口中所说的小旅馆吗? 言可心心里其实是不相信的。 但是她没有戳破,只是继续问道“接下来往哪儿走?” 王小元的目光一直在某一个方向徘徊着,“往那边走吧,我记得好像在那边。” 他指向繁华的中心点,“那儿有个夜市,就在夜市附近。” 这一带言可心并不陌生,毕竟作为a市最贵的地区,言家着火的老宅也坐落在这片区域里,她知道这儿有一片夜市,但绝对不可能出现莫名其妙的小旅馆。 因为这儿连夜市都是镶金带玉的,别人的夜市卖麻辣小龙虾,这儿的夜市卖澳龙波士顿,保不齐某天出门吃个串就能碰见爆红大明星。 言可心挑了挑眉,继续看破不说破。 走的越久,王小元的谎话就越不成立,因为言可心已经对这个路段非常熟悉了 不用半个小时,她可能就已经站在白北泽的那处公寓门口了。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欢天喜地的住进去,反客为主,但现在不会了 “王小元,就到这儿吧,我先走了。”言可心站住脚跟,淡淡的嘱咐了一句,“不用跟着我了。” “心心,你怎么” 王小元急了,好不容易才把人引过来,说走就走,他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旅馆就在前面了,你再走走就到了,真的!” 言可心的目光在远处的高楼大厦上游离片刻,挑眉一笑,“旅馆的主人姓白?” 王小元忽然抿下嘴唇,不说话了,脸色发白。 原来她早就看出来了。 “从刚才开始,你把我引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这个吗?白北泽没让你这么做吧,你这么煞费苦心,他未必领情。” 言可心的嗓音平静的没有起伏,不像以前迫不及待的模样,也不像生气,王小元听的云里雾里,不敢把白北泽的话告诉她。 她那天与白北泽大吵了一架,用脚指头想,言可心都知道白北泽不可能原谅自己。 他那么骄傲的人 言可心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王小元的自作主张,如果被白北泽知道了,大概又要扣工资了。 “你家也在附近吧,就当我送你回家了,我们下回再见,对了,下回不要再自作主张了。” 言可心摆了摆手,微微一笑,孤身走入了夜幕之中。 王小元既不能将白北泽的命令告诉她,又不知道怎么挽留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沮丧的抓了抓头发。 明明只差最后一步了。 一直尾随在他们身后,低调的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梓西,此刻若有所思的托住了下巴,淡淡的扫视了王小元一眼,转身跟着言可心走进了夜幕。 他表现的非常安静,但耳朵一字不落的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彻底。 言可心没有走远,她无处可去,只能坐在拐角处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门口。 看样子,她打算坐一整晚。 王小元已经走了。 言可心一个人单薄的背影看上去像失了主人的宠物,微微含着肩胛骨,笨拙的行李堆在脚下,被秋风吹的瑟瑟微抖,憔悴而孤独。 梓西在她背后站了两分钟,无声无息的脱下外套,轻轻披在了她的肩头。 言可心却受惊的站了起来,整个人后退了几步。 “你怎么还没走!” 她还以为两个人都走了,正打算一个人好好静一静,梓西又形同鬼魅的出现了。 梓西蹙起眉头,嘴角不再是一成不变的微笑,而是换上了沉郁,他简单直接的说“我担心你。” “用不着,你也走吧。” 言可心用双手搓了搓手臂,戒备的抓起行李挡在身前。 刚才还像小猫,现在却又露出了利爪。 (本章完) 第191章 白北泽居然都没有换密码? 第191章 白北泽居然都没有换密码? 梓西哑然失笑,“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也知道,我和你是同盟,以我们现在的身份,你还不能信任我吗?” 言可心简直要笑出来了。 梓西不会真的天真到以为她相信了吧?就算他们是重生的又怎么样,前世的凶手没有找到,他仍旧是嫌疑人。 “和你没关系,我让你走,别再缠着我!” 她烦躁的拎起行李往外走,梓西却寸步不离的紧跟着,言可心头皮一阵发麻,猛的转过身,将行李重重的甩在了他的身上。 梓西避之不及,被砸中了手臂,“心心,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一个女生在外面不安全,先跟我回去住一晚,好吗?” 住个屁! 言可心抓起行李又打了他一下,手下根本不留情,“我可没忘记你是怎么囚禁我的,想再骗我回去,门都没有,我警告你,这个路段有三个摄像头,交警就在路口值班,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记录下来,你敢用强的试试?” 她不介意鱼死网破。 梓西沉下一口气,放缓了语调,试图降低她心中的戒备,温柔的劝说着“那段时间舆论太激烈,我是怕你受到影响,你听话,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他说着,便朝言可心走了过来,任由她甩动着行李也不为所动,硬生生的挨了她的击打,眼看他的手就要抓到自己,言可心抬腿就是一扫。 她重生以后专门研究过网上的防身术,知道踢中胫骨最疼,她狠了心要教训他,脚下不留情,全力出击。 因为上面有行李挡着视线,梓西没想到她会踢自己,猝不及防挨了一道,整个人疼的蹲下了身子,额角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这一脚下去,估计能消停一个星期了吧? 言可心也不是第一次和他肢体冲突了,她如今反正什么都没了,不怕再失去什么,更何况她这是正当防卫。 确认梓西没有力气再追她以后,言可心背上行李,一熘烟的窜进了巷子中跑了。 梓西没有跟上来。 言可心一直跑到人多的地方,才蹲下身子深深的喘了口气,她还拎着东西,负重前行比想象的要累,四周不少人的目光瞥见她,又移开了,看来易容做的很好,妆化了一天还没花。 又去几家酒店问了问,但得到的结果都相同,那就是没有身份证没法住宿。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无家可归的情况,站在大街上愣了许久,鬼使神差的,她向白北泽的公寓走了过去。 那似乎是现在唯一能收留她的地方了 即便之前说的信誓旦旦,再也不会回去,但遇到这种特殊情况,她还是只能没骨气的收回自己刚才发的誓,不得不说,白北泽能提供给她的便利实在太多了,衣食住行,养活她完全没问题。 悄悄的走到了公寓门口,言可心扒望了一下窗户,见里面没有开灯,她才大着胆子输入了密码。 门很快就打开了,这么久了,白北泽居然都没有换密码? 还以为以他对自己的厌恶程度,会连门都拆了换新的呢。 公寓中因为近来没有住人,更没有通风透气,弥漫着一股闷闷的熏香味,言可心摸索着打开了灯,见摆设还是她离开时的模样。 包括沙发上凌乱的枕头,那是她弄乱的。 她走了以后,这儿真的没有人来过,白北泽也没来过吗? 大约是因为熟悉的环境,言可心很快就放下了警惕,经历了一天的周折,她的神经已经疲惫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只想好好睡一觉。 这座公寓是她的中转站,等重办好了身份证,她就离开。 言可心落寞的站在窗前,沿着天边的霓虹灯往下看,见建筑物之间无数光线缠绕,车水马龙,即便在深夜也依旧热闹非凡,她之前也站在这儿看过夜景,但心境却不一样了。 之前她觉得惬意,觉得轻快,而今只觉得无比沉默寂寞—— 这一世,她也无力扭转父母的结局,甚至让前世的死因蒙上了迷雾。 若梓西不是凶手,他也是被害人之一的话,那么一直藏在幕后的那个女人是谁,和他们又有什么深仇大恨? 之前确定的一切都成了未知数,言可心忽然觉得无比迷茫,就好像自己飘浮在空荡荡空中,永远无法降落。 一时之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也放弃了庸人自扰。 她做了套瑜伽放松自己,然后拎起换洗衣物走进了洗浴间。 现在只有洗个澡睡一觉,才是最实际的做法。 她忘了将手机带进去。 洗浴间的门被关上,水声本就自带隔音效果,不着多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然而洗浴间的言可心完全听不见。 手机一连响了三次,每次都长达两分钟,但都没有人接听。 言可心浑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她正在莲蓬头下洗涤身心,忽然听见一声门被推开的咯吱声。 她茫然的抬头,看见雾蒙蒙里,白北泽微沉的脸,出现在了门后。 今天的打击实在太多了,言可心觉得有些吃不消。 虽然以前都是她主动,但她毕竟是个要面子的女生,莫名其妙被男人看光了身体,她还是很害臊的。 言可心尖叫了起来,澡才洗了一半,身上还有白色的泡沫没有冲干净,她就慌张的拽过毛巾围住了身体,整个人带着一身的泡沫,踉踉跄跄的往门外跑。 她来不及穿拖鞋,滑熘熘的脚底踩上滑熘熘的地面,像滑板鞋一样呲熘一滑—— 言可心以正面触地的姿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真是倒霉的一天,无家可归不说,还要被摔成狗,摔成狗也算了,还是在他面前这么狼狈 言可心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她的毛巾本来就围的不严实,此刻恰好滑了下去,一双长臂灵敏的勾住了她的腰,这双手的主人显然很绅士,将她整个人一提,拢在了怀里。 言可心她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吓死。 不过好在,她没有摔在地上,否则以瓷砖的硬度,她今天就能做上开颅手术。 (本章完) 第192章 他这是准备好吃亏了? 第192章 他这是准备好吃亏了? 空气安静了下来。 沐浴乳微甜的香气在鼻翼间浮动,言可心本能的涨红了耳尖,小手勾住毛巾,使劲的提起,遮住了美好曲线。 白北泽的手掌很烫,贴在她后背心上,像烙铁一样。 他显然不打算松手,温度源源不断的传递了过来,耳边亦是他温热的呼吸,冷冽的气息更像是一种上瘾的毒药,让人胆怯的喝了第一口,就想不顾性命,也要喝上第二口。 言可心觉得自己像微波炉里的火腿,被一遍一遍的加温,快烤焦了 她只要离开白北泽的身体,就一定会被看光。 为了保留最后的颜面,她强忍着没有移开身体。 与以前的花痴不同,她现在的大脑很清醒,准确的计算着得失利弊,没有被美色冲昏头脑。 如果现在再因为生扑而惹怒他,可能连这最后的容身之所都会失去。 言可心一反常态的没有得寸进尺,反而用食指推开了白北泽的身体,用手臂裹住了前胸,慢慢的往洗浴间里退去。 “白总什么时候有喜欢偷窥人洗澡的爱好了?” 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女人离开的太快,快的白北泽近乎没有看清她的动作。 他坦然而自若的迎上了她的目光,没有解释,没有辩白,只是一个简单而从容的眼神。 “你先洗完澡,换上衣服再出来说吧。” 白北泽转身向客厅走去,目不斜视的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挽起了衣袖。 言可心没有回答,果断关上门拆开了毛巾继续洗澡。 虽然她明知道以白北泽的人品和条件没必要偷窥人家洗澡,但她还是对他今天的举动充满了质疑,分明知道里面有人在洗澡,他冲进来干嘛? 带着一肚子气,言可心用最快的速度洗完了澡,穿的严严实实的,像谈判会一般严肃地坐在了白北泽的对面。 “既然你好了,有些事情,我要和你谈谈。” 白北泽微垂下眼帘,神色泰然,“你爸妈的事情,你怀疑是梓西做的,除了猜测,还有实际证据吗,你应该知道,梓西已经被无罪释放了。” 言可心眸子黯了黯,并没有回答。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似乎变得沉默了许多,昔日的活泼越来越罕见。 白北泽甚至从她身上看不见一点热切。 就好像她失去了温度。 言可心的沉默让局面再一次陷入了打不破的压抑,两个人看似对坐着,中间却好像隔着一座山。 片刻后,白北泽的食指轻轻敲了敲玻璃桌面,留下一抹模糊的指印,“这件事情,我来帮你一起查。” 言可心终于有了反应。 她忘了控制自己,身体的本能快过了大脑,以至于整个人都坐了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看清过白北泽,他永远都是一张扑克脸,一成不变的上位者气息,高高在上,不容亵渎,至于他的心思,她即便当过他的秘书,也没能猜中过。 更何况是现在。 她不理解,为什么白北泽明明已经有了木米羽这个外人看来几乎完美的女朋友,还要来趟言家的浑水。 言家已经变了,现在是一个大染缸,一旦进去,就不可能全身而退。 现在参与,可不是明智的选择,他这是准备好吃亏了? 白北泽没有立刻回答她。 在言可心等的抓心挠肺的时候,他才终于开口,“你就当我是为了安慕吧。” 也对,他是哥哥的挚友。言可心立刻追问“那你知道我哥现在在哪儿吗?” 白北泽摇头。 言可心不知道他说的几分真几分假,但他既然摇头了,就不可能从他嘴里再问出什么,哥哥到底去了哪里,没人可以告诉她。 明知道希望渺茫,可在得到白北泽的回答之后,言可心还是忍不住沮丧了。 她的肩膀耷拉着,整个人沉默了许久,才镇定的调整了情绪,礼貌开口,“我知道了。接下来就麻烦你了,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接下来我就不会和你客气了。” 没有哭,没有闹,也没有浮于表面的焦急。 白北泽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内敛的言可心。 他记忆中的她总是笑着的,即便是哭,也哭的仿佛小孩子,如此冷静自持的模样,他是第一回见到,倒是让他罕见的愣了一愣。 得不到哥哥的消息,言可心也没了闲聊的心情,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还有是吗?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需要我,我就先去休息了,失陪。” 她说着就起了身,正要往房间走去,忽然被白北泽叫住了。 他的声音低沉微哑,语气听上去很随意,“你吃饭了吗?” 言可心皱了皱眉心,不明所以的盯着他。 白北泽忽略了她的目光,自顾自向厨房走去,“我没吃。你也没吃的话,就一起吧。” 没有给言可心回答的时间,他就打开冰箱,将几样新鲜的蔬菜拿了出来。 言可心有点懵。 她离开的时候,冰箱明明就是空的,能吃的都被她扫光了,现在竟然有菜,说明这个房间并非她走了以后就没人住了,难道还有别人住过? 她不知道的是,冰箱里的食物都是由管家和仆人每两天更换的,今早才买的蔬菜,新鲜的能掐出水。 言可心坐在厨房前的餐桌上,每见白北泽拿出一样菜,她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睡别人的床,吃别人的菜,似乎不太好。 “其实你不用做饭给我吃,我本身也没什么胃口。” 言可心客客气气的说了一句。 白北泽没有回答她,指骨修长的大掌再次将几样食物运送了下来,直到冰箱里空的只剩下无关紧要的干货,才挑眉说道“谁说我要做饭?我不会。” 言可心头皮一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你的意思是” 白北泽让开了身体,将砧板前的黄金位置让给了言可心,自己则漫不经心的擦起了手。 “你来做。” 他说的非常淡定。 言可心嘴角僵硬的勾动了一下,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才忍住没有怼天怼地怼空气。 难怪这么好心请她吃饭,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本章完) 第193章 难道还是生姜的错? 第193章 难道还是生姜的错? 她在心里用力的发泄了一下,脸上平静温和的像圣母玛利亚一般,贤惠的拿起了比脸还大的蔬菜,“那好,饭菜我来做,就当付我的房租了。” 白北泽做了个请的手势,算是默许了。 好在他还算有良心,没有打算把这么多菜都丢给她一个柔弱的小女子。 白北泽站在流理台边专注的摘菜洗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批阅文件,天生矜贵的人,做什么都自带光芒,与众不同。 言可心不经意的一抬头,看见白北泽摘菜的动作以后,一共冒出了两个想法。 第一个想法是,哥哥的面子真大,虽然人不在这里,居然也能无形中让白北泽摘菜。 第二个想法是,原来看似全能无懈可击的白北泽,也有短处,看他笨拙摘菜的动作,真的很难让人联想到他叱咤风云的模样。 除此以外,她没有生出更多的想法,实际上她也饿了,民以食为天,肚子一饿,就容易分神。 言可心自认为厨艺还不错,正往锅里丢着土豆,忽然感觉手感不太对劲。 她夹起土豆片,看清侧面的纤维以后,挤出了一丝僵硬的笑容,“白北泽,你很喜欢吃生姜吗?” 言可心抓起一砧板的生姜,“你能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足足洗了两斤生姜吗?” 生姜无辜的被丢进了垃圾篓。 白北泽沉默了一会,将手里剩下的生姜放回了冰箱,“谁让它和土豆长那么像?!” 难道还是生姜的错? 过了一会,言可心一头雾水的看着被切成段的一把青葱,“白北泽,你对葱也情有独钟?” “我让你切韭菜,你给我切了一盆葱?” 白北泽把冰箱里剩下的姜和葱一起丢进了垃圾篓。 最后一道菜是鱼汤。 言可心正忙着热油,眼睛紧紧的盯着白北泽手里的鱼,亲眼看着他刮完了鳞片,才终于松了口气。 但是没一口气没喘完,鱼就被丢进沸油里,一下蹭的老高,油花四溅。 言可心“” 白北泽“” “白总,你是吃仙丹长大的吗,这么不食人间烟火,下凡累着你了吧?” 言可心气笑了。 她虽然生气,但心中也明白,白北泽是情有可原。 毕竟做饭也不容易,他作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白家继承人,本来就和厨房这样充满人间烟火的地方绝缘。 这么一想,气似乎消了不少。 难怪那些在外风生水起名声大噪的大人物,生活中都是九级残废。 他们的智商与身份就已经注定了生活在花团锦簇的宴席,而不是血腥油腻的厨房。 言可心的脸色软和了一些,冷冷的看着白北泽用杓子将炸的半熟的鱼捞了出来。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三秒钟,言可心认命的推开了他,抽出菜刀,冷血无情的剖开了鱼腹,将内脏掏了个一干二净。 本来以她的身份,也完全没必要亲自下厨,如果不是前世为了梓西,她现在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言可心咬牙切齿的挥刀剁了鱼头,仿佛砧板上的不是鱼,而是梓西本人。 白北泽全程围观,自觉的闭上嘴巴没有添乱。 他的观察很细微,接下来的帮助都很适时,没有再生乱。 快要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沉默了。 手头没有事,他们也无话可谈,静静的站在厨房的两端,目光却望着同一处。 锅中煲汤的沸水声,无端端的让人生出几分暖意,正在言可心放松身体的时候,一道手机的响铃突兀的响起。 她抬头看去,见白北泽拿起了手机。 是他的电话。 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能给他打电话的人,是木米羽吧毕竟有太多情侣,喜欢深更半夜互相打扰了。 她垂下眼帘,揭开锅盖放豆腐,没有去理会那通电话。 白北泽带着手机走到了客厅,方才抬起看了一眼号码。 他降低了声量,随之走向了大门。 随着大门被合上的声响,言可心慢慢放下锅盖,抱着胳膊,一眼不眨的盯着翻腾的鱼身。 这么避开她,看来真的是木米羽的电话没错了。 而此时的门外,白北泽抬眸看向了带头的王小元。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训练有素的保镖,隔着衣服,都能看见健硕腱子肉起伏的弧度。 王小元毕恭毕敬的垂下头,“总裁,保镖都配置齐了,一共三组六个人。” 白北泽无声的点了点头,目光掠过保镖的脸,停顿了片刻,方才淡淡的移开了。 “你们先藏起来吧。” 保镖脸上流露出了茫然。 王小元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门里,冲保镖比划了个手势,就听见白北泽继续命令道“不要被言可心发现你们的存在,伪装起来,时时刻刻在四周暗中保护她,这就是你们接下来的任务。” 他的声音平缓的没有一丝起伏,但不难听出其中的要去,保镖连忙点头答应,与王小元一起退回了黑暗中。 白北泽扫了一眼仍然亮着灯的厨房,抬手看了看腕表,才神情淡然的走了进去。 他一共出去了不到十分钟,再次回到厨房里,言可心倒是惊讶的多看了他一眼。 虽然和梓西闹掰了,但她毕竟也和他谈过恋爱,正常的男女朋友,晚上一通电话打一个小时都算短的,白北泽居然只有十分钟。 他谈恋爱果然和工作一样讲究速度和效率 言可心没有说什么,自顾自的等着鱼汤快煮好了,又迅速爆炒了两道蔬菜。 最后五菜一汤,热腾腾的出了锅。 如果不是白北泽,她一菜一汤就可以解决,但毕竟这桌菜等同于房费,该用的心思还是不能少。 为了速度,菜品几乎都是小炒,虽然简单,但色香味俱全,女人的心思一定细敏起来,成果完美的惊人。 “帮拿一下筷子吧。” 言可心解开围巾,随口说了一句。 她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还没资格使唤白北泽,然而他已经拿好筷子,并且盛好饭等她了。 言可心转了转眼珠,不太习惯的摸了摸脖子。 (本章完) 第194章 难道是存心试探她? 第194章 难道是存心试探她? 不得不说,使唤白北泽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两个人对坐吃饭,安静和谐的像电影上的男女主角,只听见碗筷碰撞,以及口中的咀嚼声。 言可心如今的心态已经不同了,头也不抬,履行义务一样吃着饭,而白北泽也很少在吃饭时开口说话,两厢沉默,汤上蒸腾的热气像一道屏障,无形的隔开了二人。 其实言可心很想问他,好吃吗? 但这句话在心里憋了又憋。 想起饭前的那通电话,她心里刚刚复苏的温度又重新降回零点。 问了,他回答了,难道就能改变什么吗? 她已经没有余力再去经营看不见回报的感情了。 白北泽吃完了饭,慢条斯理的抽出纸巾擦去嘴角的汤渍,刚刚拉开座椅起身,言可心也紧随其后的站了起来。 “我洗碗吧。”她说的很干脆。 白北泽的双手逐渐离开桌面,他慢慢的看了言可心还剩半碗饭的碗,答非所问,“你还没有吃完。” “我已经饱了。” 言可心实则根本没有吃饭的心思,能吃下半碗饭,完全是因为真的太饿了。 她麻利的收拾起了碗筷,一个眼神也没有留给白北泽,疏离的就像两个第一回见面的陌生人,踏进厨房的一刹那,她听见白北泽平静的声音。 “放下吧,明天有仆人来收拾。” 她差点忘了,她现在已经落魄了,可白北泽还没有,他依然有数不清的财力和人力。 言可心搁下碗筷,没有固执。 毕竟她也没有洗碗的爱好,刚才纯粹是客气,既然有人洗,她也乐的清闲。 话谈完了,饭也吃完了。 言可心走到沙发前,慢慢的倒了一杯热水,捧在掌心取暖,她等了一会,看见墙上的壁钟走向了十一点,白北泽还没有打算离开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我要休息了。” 白北泽淡淡的嗯了一声。 言可心不明所以,怀疑自己暗示的不够明显,又补充了一句,“你不走吗?” 白北泽翻书的指尖一顿,他缓缓抬起古井无波的眼眸,泰然自若的,说了一句让言可心觉得难以置信的话。 “我今晚留下来。” 转而一想,这公寓是他的,留下来似乎也合情合理,她没有资格去决定他的去留,更不能有意见。 但言可心在意的是,这儿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大床,他们两个人好像不是可以同床共枕的关系。 言可心的目光飘飘忽忽的看向了二人身下的沙发。 与此同时,白北泽也看了一眼。 两个人的目光在沙发上定了定,心照不宣的别开了眼睛,白北泽仍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言可心摸了摸头发,悄悄瞥了他一眼,客气的笑了笑,“最近气温下降的厉害,睡沙发,可能有点冷。” 白北泽低头看书,懒洋洋的回应,“嗯,是的。” 言可心打量了一下他的体格,明面上看着是征询意见,身子已经站了起来,往房间走去,“那我去给你那床毯子盖盖吧?” 她呼出一口气,将头埋在被子里,很快就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现实,她察觉到身边的床沉了一下 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带着清浅的薄荷沐浴香,冷冽清晰的渗透黑夜压了过来。 薄荷味实在是太醒脑,言可心一个哆嗦,就吓醒了,整个人像砧板上的鱼,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的眼睛瞪的像灯笼,一动也不敢动。 现在这个情况是怎么一回事? 白北泽为什么睡到床上来了,还靠的这么近,难道是存心试探她? 他真的是把工作上的那套带进了生活,连睡觉都喜欢考验别人 想起之前白北泽错把自己当神经病看待,以及多次被他赶出去的画面,言可心瞬间觉得身上凉嗖嗖的,好像下一秒就要露宿街头当乞丐了。 不行,不能再让他以为她是神经病了。 她想当一回正常人! 白北泽刚刚睡下,眼睛还没合上,言可心就忽然坐了起来,松松垮垮的睡衣里伸出一截白皙玉润的小臂,轻轻拧开了床头灯。 白北泽的目光在骤然亮起的半空中凝滞了一瞬,不明所以的看向了她。 言可心忽略了他的目光,分明紧张的手心出汗,脸上仍然故作高冷。 “既然你想睡床,那也可以。”她拍了拍枕头,“我们一人一半,以枕头为线,谁都不过界。” 白北泽“” 言可心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在和同桌画三八分界线的小学生。 最尴尬的事,白北泽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灯光也照不透他眼底的黑色迷雾,他定定的看着她,没有挪开半分。 言可心悄悄的把枕头往自己的身边扯了扯,委屈的退让了一步。 “再分你一点” 这已经是不平等条约了,再让,她就没地方睡了。 可惜在白北泽面前,她不光没有讲理的条件,也没有霸道的资格,在白北泽威压的凝视下,言可心默默的坐直了身体,一让再让。 “我困了。” 白北泽没有看她划分好的区域,而是枕下脖子,平静的合上了眼眸,淡淡的开口。 他自始至终都在床的另外半边,没有退让,也没有侵略,和平的人畜无害。 可不知道是光影的问题,还是他生气了,面色沉郁,加上轻抿的薄唇,看上去好像不高兴。 言可心却幻想出了这句话的潜在含义。 白北泽一定是在赶她。 言可心委屈的不行,眼巴巴的看着白北泽闭目养神的侧颜一会,发觉对方没有一点考虑的迹象以后,她苦兮兮的抱着枕头,垂头丧气的走出卧室,躺在了沙发上。 客厅与卧室的温度明显差了几度,毯子更是夏日单薄的空调毯,她刚躺下,就冷的拢紧了睡衣。 寄人篱下可真惨啊 一天下来,人已经被折腾的没力气了,言可心蜷缩着身体,沾上枕头就睡着了,浅浅的呼吸像羽毛拂动。 静谧的夜色中,隐隐有一道清脆的响声,分裂了她的梦境—— 眼皮太沉,实在是睁不开,言可心朦胧间抬起头听了一听,又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是做梦吗? 她来不及多想,再度被周公拉回了梦境中。 同一时间。 没有开灯的厨房中,白北泽高大的身影抵在流理台前,双手死死的扣着台子的边角。 他的脚边是一滩被打碎的水杯,玻璃沾着水色,在月色下泛起冷色的光 (本章完) 第195章 怎么就要补身体了? 第195章 怎么就要补身体了? 一觉睡到天亮。 言可心懒洋洋的趴在沙发上,看着窗帘外透下的光亮,像慵懒的猫摇尾巴那样晃着小腿。 卧室的门还是关着的,白北泽的皮鞋也在,看样子,他还没起床。 洗漱以后,她走到阳台,再一次拨通了言可笙的电话。 还是没有人接听。 她的心沉了沉,但如今一时也束手无策,只能无奈的走进厨房做早餐。 希望白北泽一觉醒来吃到她做的早餐,会心情好一些,可以通融给她更多便利。 正切着水果,门铃忽然响了。 言可心擦了擦手,以为是集团的人上门找白北泽,不疑有他,便利索的开了门。 可当她看见门后那张脸时,她身体的本能越过大脑,下意识的扣上了门。 然而门后的男人力气显然比她大,伸手撑住了门框,言可心用力的指节都泛了白,也无济于事,门还是被男人一点一点的推开了。 梓西强行用身体抵住了门,挤了进去,言可心关不上,只能被迫松开手。 她冷眼看着他,“梓西,这里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梓西了然一笑,并不生气,反而抬起手,刚才言可心没有发生,现在才看见,他手里居然提着包装精致的食盒,上面还写着酒店的名字。 言可心不眼生,知道这酒店和白北泽的公寓离的有多远,费这么大周折买早餐,再不厌其烦的送过来,实在是令人感动。 可惜言可心根本不会被感动到。 “心心,你还没吃早饭吧,快趁热吃,不吃早饭,胃会饿坏的。” 深秋的早晨连空气都是冰冷的,地表温度还没有上升,鼻腔里凉嗖嗖的气吸入肺部,人像是吸了薄荷一样,一下就清醒了。 在这样冷的早晨,享受着美男的送餐服务,甚至还嘘寒问暖,不得不说,真的很享受,但也仅仅是享受,言可心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她甚至不说话,依旧冷眉冷眼的看着梓西,双手抱着胳膊,丝毫没有想去接早餐的架势。 梓西举了一会,嘴角的笑容淡了许多,但话语还是很诚恳,“心心,你是在担心我下毒了吗?” 他腾出三根手指,指着天发誓,“你放心,我绝对没有害你的想法,如果我真的杀人犯罪,警察怎么可能放过我?” 言可心怀疑他电视剧看多了。 她当然不会蠢到觉得梓西在早餐里下毒,她戒备心这么强,他肯定料到她不会吃。 更何况这儿是白北泽的公寓,早餐还是梓西亲手送来的,除非他想同归于尽,否则他绝对不会做这种傻事。 醉翁之意不在酒,明着送早餐给自己辩白,实际上就是想让她放下警惕 更何况他只手遮天,警察局安插几个人干预审理结果也不是难事,她才不会傻到相信他的话。 看见言可心还是无动于衷,梓西将早餐推到了她的手里,知趣的没有进门,只是温柔的劝说,“乖,不要闹脾气了,你先把早餐吃了,我们的婚礼就快了,还要等我们去准备,婚纱也做好了,比上次的更美,你去看看吧” 他说的好像之前的事情完全没发生过一样,到现在还有闲情与她讨论婚礼的事,心可真大。 言可心匪夷所思的看着他,像是听见了不可置信的事情。 一双手臂,忽然搭在了她的后颈。 那股冷冽的气息,像屏风一样抵御了门外的温柔攻势,及时的替言可心解了围。 言可心身子一僵,慢慢的抬头,看见了白北泽流畅的下颌线。 他应该是刚刚睡醒,眼角眉梢还有几分惺忪的睡意,罕见的慵懒柔和了他分明的棱角,他的姿势与语气,平常的就像打了个招呼。 “梓先生真是一片苦心。” 白北泽手臂一抬,将言可心轻而易举的揽在了怀中,修长高大的身形搂着娇小的女人,看上去意外的和谐般配。 他也并没有去接梓西手中的食盒,而是低头冲着言可心温和说道“昨晚你也累了,既然梓先生好意,也省的你做早饭,多吃点,好好补补体力。” 言可心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回想了一下昨晚自己给白北泽做饭的场景。 只是做一顿饭而已,没有太累吧?她昨晚睡的很惬意,怎么就要补身体了? 言可心刚睡醒的大脑反应迟钝。 而两个男人之间,已经无声的蔓延开了森冷的寒意。 梓西一向心思敏锐,听见白北泽的话以后,脸上笑容不减,眼底却深若无底洞一般,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他提着食盒的手腕用了几分力气,藏在衣袖下的手指一点点研磨的发白。 “原来白总昨天晚上也休息在这儿了,是我大意了,我只带来了一份早餐。” 白北泽并不在意的掠过双眼,“没事,我昨晚吃得不错,现在还很饱。”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梓西的脸色又黑了一重。 他的笑容不达眼底,漆黑的每天一点光的眼眸近乎执拗的盯着她,让言可心再度感觉自己像被头狼盯住的羊羔,隐隐的不安油然而生。 梓西盯着她看了片刻,才慢慢的垂下了眼眸,遮住了眼底的锐光,谦和的笑了笑,温和儒雅到极致,“心心,别忘了我们的婚礼。” 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在期待婚礼?!言可心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心,直接沉默了。 梓西又朝白北泽意味不明的笑了一笑,才转过身子不急不慢的离开了,眼看着他的身影终于消失在电梯中,言可心盯着电梯下降的数字,直到负一层,才松了口气。 她退回了公寓里,整个人靠坐在椅子里。 不得不说,和梓西对话,真的很费力气。 白北泽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她。 言可心察觉到他的目光,才想起自己忘了谢谢这位救命恩人,连忙利落的站了起来,不卑不亢的同他道谢,“刚才谢谢你帮我解围,如果不是你,不知道他又要纠缠我多久。” (本章完) 第196章 都196章你带钱了吗? 第196章 都196章你带钱了吗? 白北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卷起衣袖,端起了餐桌上的热咖,慢条斯理的饮了一口,才象征性的嗯了一声。 他竟然连咖啡都泡好了,言可心惊诧的看着白北泽上演着美男用餐,不禁又看了看墙上的壁钟。 梓西连来到走,花了不过二十分钟,白北泽是有八只手吗,他怎么在这二十分钟里洗漱完毕,泡好咖啡,甚至帮她解围的? 工作效率真是惊人的可怕,难怪能经营白氏帝国。 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用世俗的目光看待他。 猛抽了一口凉气,言可心友好的提醒了他一声,“早上喝咖啡,对胃不太好。” 一声清脆。 白北泽居然真的把杯子搁了下来。 言可心受宠若惊的看着他,试探着问道“没来得及给你做早餐,要不要叫份外卖?” 白北泽沉默了片刻,抬手点开电视,屏幕里竟然不再是昨晚的情趣小电影,而是在正经的播放着晨间新闻,落差之大,让言可心心里啧啧赞叹。 这电视机难道还有认主功能?只欺负她一个人? “不用太客气。把早餐吃了,吃过以后,我们还要去一个地方。” 白北泽清冷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白送的早餐,不吃白不吃,言可心虽然讨厌梓西,但并不讨厌美食,她正拆着食盒,闻差点把手里的杓子摔了。 她现在已经不是他的秘书了,他还能带她去哪儿,难道去浪漫的土耳其? “我们去哪儿?” 白北泽专注着看着新闻,良久才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惴惴不安的跟着白北泽到了目的地,言可心才发现,这儿是阿和的家。 刚出生的小家伙一天一个样,已经长大了不少,在摇篮里睁着清澈的眼眸咿咿呀呀,言可心一见到他,这几天的烦恼就像是陡然被清理。 征求同意后,言可心抱着小家伙逗弄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的放了手。 听说阿和的妻子被带出门散心了,因而二人没有见到她。 今天来这儿,绝对不可能单纯是为了孩子,言可心用脚指头想都知道白北泽的目的是来搜寻线索。 他之前交给她的通讯卡,留着阿和生前的重要数据,但在大火中付之一炬,连灰都没留下来,这条路断了,他们只能从别的地方着手,继续找线索。 “请问,阿和的房间在哪儿?”言可心客气的问道。 阿和的父亲已经是六七十岁的白发老人,慢悠悠的指了指最里侧的卧室,神情哀伤,“原本他们小两口住在那儿,后来阿和走了,儿媳妇情绪不对,她婆婆怕出事,就把她的房间搬到了育儿房隔壁,免得触景生情。” 言可心心里咯噔一下,“那原来的卧室,现在用来做什么?” “现在变成杂物间了,孩子一多,东西也多了起来。”阿和的父亲说。 “阿和有什么遗物留下吗?” “遗物?”阿和的父亲一愣,沉沉的叹了口气,“他的东西都给烧了,不能烧的就卖了,人已经走了,留着,儿媳妇看着也伤心。” 卖了? 言可心的大脑嗡嗡一响,心跳就漏了一拍,“什么时候卖的?” 阿和的父亲不明白她为什么对遗物这么执着,茫然的指了指楼下,依稀能听见巷子里三轮车压过水泥地的声音,以及大喇叭循环播放的吆喝声。 “收破烂,彩电冰箱洗衣机,书本报纸易拉罐” “就楼下那个收破烂的,上午刚卖的。” 言可心迅速冲到窗口一看,只见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叼着香烟,骑着破破烂烂的小三轮,悠哉悠哉的向着北边去了。 她暗叫了一声不好,白北泽已经搂过她的肩膀推向了门口。 “下去追!” 言可心还是第一次看见白北泽疾跑的样子,在狂风中意气风发,连跑步的样子都很帅,老天果然不公平,竟然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全都给了一个人。 “跑什么呀,不能开车吗?”言可心气喘吁吁的叉着腰。 白北泽淡定的绕过她身边,“这儿的小巷五百米,而且只能窄度根本无法容纳汽车,我们的车停在大路上,开车追,根本不现实。” 东西落在垃圾场也就算了,成堆打包处理,落在收破烂的手里,不知道被挑来挑去,最后送到哪儿,想找都找不回来。 言可心认命的蓄力,以百米赛跑的姿势,跟在白北泽身后奔出了巷子。 幸亏这儿是居民区,如果他们是在商业中心,一会就能被媒体围堵的水泄不通。 明天的头条一定是,白氏大总裁言家落难女,结伴私奔为哪般? 幸亏巷子口上蹲了个打盹的出租车。 眼看着收破烂的小三轮约骑越带劲,距离他们越来越远,言可心都快崩溃了。 她怎么从来不知道三轮车也可以骑这么快的? “师傅,醒醒别睡了!活来了!” 言可心疯狂的敲门。 司机被惊醒,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忽然看见白北泽与言可心放大在车窗上的脸,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你、你们干嘛,打劫?” 白北泽淡淡的伸出一根手指,简意赅,“开车追人,付你十倍车费。” 司机听见钱就清醒了,载上两人就狂奔而去,后座里,白北泽轻轻推了推言可心的手。 “你带钱了吗?” 言可心预感不妙,“你想干嘛” “我没有带现金的习惯。”白北泽平静的说“车费,你先垫付一下吧。” 陷入绝望的言可心在出租车追上小三轮以后,才勉强恢复了一点动力。 她摇开车窗,大声冲着收破烂的嘶吼,“停车——” 收破烂的正用喇叭播放着好日子,完全没有听见言可心的嘶吼,在言可心重复了三遍以后,白北泽终于看不下去,敲了敲司机的肩膀。 “上去拦他。” 司机犹豫了一下,白北泽随即举起五根手指,“五十倍。” 车身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半条马路,嚣张的拦在了路中央。 幸亏这儿快到郊区,一下午也没个人影。 言可心都快出幻觉了,总感觉自己在拍大片。 (本章完) 第197章 敲窗户不就完事了? 第197章 敲窗户不就完事了? 主角还是个收破烂的。 “你们干啥,会不会开车,给你嚣张的,下车,让你下车,听见没!” 收破烂的眼看大路被挡,愤怒的一把推开小三轮,叉着腰走向了出租车。 小被他一推,本来就步入老年,快要散架的小三轮摇摇晃晃,柔弱的倒在了路边,车龙头骨碌碌的掉了下来。 捡破烂的心痛的难以自已,连忙将小三轮扶了起来,爱惜的摸了摸。 一车的破烂都散在了地上,捡破烂的一边捡,一边没忘了讽刺司机。 “你再乱开,我就把你车给带走回收!” 虽然他只是一个捡破烂的,但他也有自尊,容不下别人这样践踏他的尊严。 出租车司机一按喇叭,把头伸出窗外,“一堆破烂有啥好捡的,起来,有人问你话呢!” “呸,你懂什么,这不是破烂!” 这是他的命。 捡破烂的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飞快的将拢起破烂往小三轮上堆,言可心忽然瞥见一封熟悉的纸袋,像是在阿和的车中似曾相识的。 她猛的推开门奔了出去,蹲在地上,便拾起纸袋要打开,忽然被人拍开了手。 捡破烂的男人跟护犊子一样,紧紧的将纸袋搂在怀里,脚尖还在不断的将地上的破烂勾到自己身边。 “你这姑娘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心这么黑,连捡破烂的都抢?” 纸袋再少也是钱,蚊子再小也是肉,被顺走一个他都心疼! 言可心“我没有,我不是,别胡说啊” “你还撒谎,你真是太可恶了,我没上过学我都知道不能拿人家东西,你怎么” 他的声音忽然低微了下去,双眼直勾勾的看向了车。 只见白北泽推开车门,指了指地上的破烂,目光轻轻掠过那辆快断气的车,“这儿,你开个价,我买了。” 言可心现在一听见他开口就头皮发麻。 “你有钱吗?”她用力使着眼色。 白北泽弯腰将手机递给了她,“打电话让王小元带现金过来,越多越好。” 话音未落,二人忽然听见扑通一声,捡破烂的忽然朝着白北泽跪下了。 言可心好心的问“你还好吧大叔?” 捡破烂的艰难的站了起来,根据他多年的鉴宝经验来看,这位玉树临风的帅哥一定非富即贵,“没事,就是腿软了,有钱真好。” 他的语气忽然别的格外亲切友善,大方的向白北泽推销着自己的破烂,“帅哥,不要9980,不要998,只要98,一车破烂带回家,买了不吃亏,买了不上当!你看——” 98的事,就不用叫王小元了。 言可心掏出一百块钱,重重的拍在了小三轮上,“不用找了!” 那份纸袋被她拿过来一看,里面几张废纸,并不是阿和的。 她与白北泽对视一眼,两个人同时下手,从破烂里翻找了起来。 白北泽捡垃圾时的脸色不太好看,脏兮兮的破烂衬着他英伦无暇的容颜,让言可心都感觉到一种暴殄天物的违和感。 堂堂白氏总裁捡过的破烂,拿去拍卖都得上万吧? 在白北泽沉郁的脸色下,他们终于扒拉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储物箱,看上去已经用了很多年,言可心小心翼翼的打开,嗅到了一丝熟悉的白香。 里面叠着几沓书,高高的摞着,言可心把箱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别的。 她不想放弃,抱着希望问“今天你收的破烂就这些了?你记得巷子里第五家吗,他们家除了这个箱子,还给你什么了?” 捡破烂的摇了摇头,“他家又没旧电视,我除了书还能收什么,就这些了。” 言可心抿了抿嘴唇,沮丧的抱紧了储物箱。 花了这么大力气,换来的只有一箱旧书,换谁都不高兴。 言可心将所有的书都带了回去。 回到公寓,她细心的抹去上面的灰尘,一本本的翻阅了起来,书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她一个也不想错过,所有做了笔记和折角的地方,她也一字不落的看的格外认真。 书是最容易藏住信息的地方,强大的信息量,可以迷惑敌人,阿和如果真的要藏,说不定真的会藏在书里。 现在她已经走进了死胡同,这是目前唯一的可能性,她只能搏一搏。 一本一本的书翻过,言可心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她看的很用心,完全忘了公寓中的另外一个人。 白北泽坐在她不远处的藤椅上,从储物箱中拿出一本书,静静的翻开,帮言可心查着线索,两个人静默无,分工明确,意外的和谐。 直到夜晚降临,言可心开灯的时候,才意识到白北泽已经陪了自己一下午。 而他们从这堆书里,没有收获任何有效的信息,这些书真的很平常。 言可心抬起头,恰好看见白北泽的侧脸。 他对着窗,窗外朦胧的月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衬的他好像会发光,这样完美的男人,连看书都是美不胜收的画—— 可惜言可心只是欣赏的感慨了一声,不敢再有绮念。 正打算继续和书搏斗,门铃忽然大作。 言可心整个人像是被打了一拳,浑身紧绷,脸色更是一瞬间暗沉了下来,她冷淡的注视着公寓的大门,眼底写满了排斥。 晚上还来敲门,谁这么没眼力?! 联想到早晨的画面,言可心心里更反感了,恨不得把耳朵捂住,门铃振动不休。 该不会又是梓西吧,他索性在门外打地铺算了,还敲门干嘛,敲窗户不就完事了? 白北泽也被铃声惊动,他没有看门,反而看向了言可心,神情莫辨。 横竖都是要开门的,早晚都一样,言可心认命的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头皮发麻的拧开了门把手。 本以为又要见到梓西那张人畜无害的微笑脸了,没想到开门的同时,一股知性撩人的暗香传了过来,这是女人香 门口的人,居然是木米羽。 言可心见到是她时,明显怔了一怔。 木米羽见到她也惊讶了一下,不过她含蓄的没有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而是宽容大度的笑了,“言小姐也在这里呀,方便让我进去吗?” 她扇动着长翘浓密的睫毛,无辜的往公寓里看了看,“北泽在这儿吗?” (本章完) 第198章 你喜欢就好 第198章 你喜欢就好 言可心没有让她入内,也没有说话,用沉默回应木米羽的惺惺作态,她倒想看她一个人还怎么继续唱独角戏。 木米羽从门口提来一袋子的东西,不知道装的什么,鼓鼓囊囊,她一边想往公寓里进,可是苦于言可心不让路,她只能笑着往门缝里挤去。 二人无声的战争一时不相胜负,最后还是言可心松了手,冷不丁让开了身子,懒得和她说下去。 木米羽立刻跟着她走进了公寓,一看见藤椅上还在看书的白北泽,立刻殷勤的走上前嘘寒问暖,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已经当妈了。 “北泽,你昨天一整晚都没有回来,我好担心你,听说你在这儿,我就想给你送几件衣服,降温了,你当心别着凉。” 木米羽将衣服一件一件的拿了出来,白北泽淡眼看着她上演贤妻良母。 言可心实在是太讨厌她了。 她冷冷的看着木米羽,忽然发现她居然又从袋子里拿出了食盒,大大小小摆满了餐桌,也不知道那袋子怎么放的下这么多东西,拎着大包小包上楼,真是辛苦她了。 “你们今天还没吃饭吧,我带了吃的,快来趁热吃点吧?” 木米羽嘴上念着两个人,实则眼睛一直黏在白北泽的身上。 言可心知道自己就是她演戏的道具。 如果她知趣的话,这会儿应该自己让开,免得打扰他们俩情侣恩爱,但是言可心偏不想。 她瞄了白北泽一眼,发觉他已走到了餐桌前,言可心没有迟疑,小尾巴一样跟着坐了下来。 木米羽与白北泽坐一边,而她坐在白北泽的对面,这样也好,免得肢体接触,也能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作为一个闪亮的电灯泡,言可心坐的心安理得,没有一丝愧疚。 反正是木米羽让她吃的,不吃白不吃,她也忙了一天了,吃她几个菜,不过分吧? 木米羽隐蔽的看了她两眼,发觉她实在每天想移动的迹象,只能放弃,转而攻向白北泽,她身子都快贴到白北泽的身上了,一对可观的胸器泛起傲人的弧度。 “北泽,吃点猪肝吧,你最近工作太忙了,猪肝补血又明目,对你好的!” 木米羽温柔的说着。 言可心本来吃的好好的,忽然齁了一下。 能不能好好吃饭了,动不动就喂人狗粮,她不想吃! 言可心气的一噎,不等吞下嘴里的饭,就默默举起筷子,趁着木米羽还在腻歪,她夹光了食盒中所有的猪肝,最后筷子一伸,把白北泽碗里的也夹走了。 反正木米羽没开吃,上面没沾她的口水,她吃的很安心。 木米羽气息不稳,递给了她一个充满暗示的眼神。 言可心慢慢的扬起一抹微笑,“对不起啊,猪肝太好吃了,一时忍不住。” 她一边说着,一边当着木米羽的面,大口咀嚼着碗里的猪肝。 兴许是白北泽在,今天的木米羽格外的宽容大度。 她捏了捏筷子,从容的递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没事,你吃吧,慢慢吃——” 木米羽筷子一转,又投向了鱼。 言可心虽然不挑食,但一口气吃这么多内脏,也足够噎人的了,吃的她的脸都快憋成猪肝色。 余光瞥见木米羽又在献殷勤,“北泽,吃点鱼。” 鱼肉在空中飘逸着热气,慢慢的递向了白北泽,然而还没到他碗里,就被强盗中途打劫。 言可心慢吞吞的夹起了一整条鱼,又慢条斯理的带走了木米羽筷子上的那块精华,吞下肚子。 “谢谢,很好吃。”言可心热心评价。 木米羽捏着筷子的手已经发白了,但显然心理学对她的作用很大,帮助她再一次忍下了怒气,维持了白北泽面前的完美形象。 “你喜欢就好。” 白北泽没有参与两个女人的战争,他吃饭一向从容淡定,堪比会议桌谈判,严肃正经的要命,他咀嚼一次的频率比得上言可心咀嚼五次。 好在言可心的目标也不是他,只是木米羽百般殷勤,换来的却是白北泽不冷不热的回应,很有几分悲凉。 木米羽带了不少菜,她偏心的将每道菜的精华部分都夹给了白北泽,但基本都被言可心截胡了。 言可心一口一口吃的欢快,吃到最后肚皮都快撑破了,也没让木米羽成功一次。 木米羽全程抽气。 一桌子的菜,让言可心吞了大半,木米羽有备而来,主要是起到了喂饭的作用,而白北泽在言可心的截胡下并没有吃到什么,所以只有言可心真正的吃饱了。 她不光吃饱了,而且吃撑了。 言可心硬撑着塞下了最后一口菜,差点反胃,幸好忍住了,没有让木米羽看笑话。 她轻轻的在桌子底下揉着小肚子,打算一会下楼买个消食片。 饭吃完,木米羽显然刚才被气的不轻,这会儿开始饭后找茬了。 她笑眯眯的盯着言可心,像个笑面小狐狸。 “言小姐——” 言可心一听见她的声音,就本能的起了鸡皮疙瘩。 木米羽用没有任何攻击力的语气,温柔“无心”的询问道“你和梓少的误会已经解除了,你们的婚礼还会如期举办吗,大家都很期待呢。” 言可心本来就吃撑了,这会儿心里更是堵的快吐了,她实在是生气,连掩饰也不想掩饰了,直接回驳了她的好意。 “木小姐有这个功夫,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能不能嫁出去吧!” 木米羽一愣。 这顿饭吃的又撑又气,言可心像炸毛的猫,气鼓鼓的在阳台上熘达消食。 木米羽又在客厅陪了白北泽一会儿,才离开了。 她始终保持着温柔的微笑,如果不是曾经和她正面交战,言可心真想不到她背后的嘴脸,不过虽然戴着假面具,她的白莲气质还是盖不住的。 女人的直觉一向很灵敏,打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言可心就知道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木米羽柔声细语的和白北泽道别,还特意和言可心寒暄了两句。 言可心从她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不快,好像两个人从未曾有过过节。 这手段和梓西真有几分相似,他们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吧? (本章完) 第199章 你凭什么认为我也是错的 第199章 你凭什么认为我也是错的 等到木米羽终于走了,言可心才从阳台走回来,往沙发上一坐,先是盯着白北泽看了一会儿,她眼底映着他的倒影。 言可心的眼睛不断眨动,白北泽却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定力强大,除了偶尔一个掀动书页的动作,简直和精心雕琢的大理石雕像没有区别。 他居然还在看阿和留下的书。 这儿大多是工具书,内容深奥到连言可心都不想多看一眼,他轻轻松松的读了一本又一本,甚至将有异样的页角做了标注。 人体大脑的构造果然是不同的。 言可心看了看厨房,忽然有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虽然她学习并不差,但相比起白北泽这种疯狂大脑的模式,还是落后了不止一点半点。 她捡起书看了两眼,刚才木米羽的到来搅弄的她心烦气躁,完全进入不了状态,索性问道“你今晚还要留下吗?” 她小心翼翼的语气,博得了白北泽一个清淡的眼神。 “失火这么复杂的事情,你是打算自己去查?” 他虽然是反问,但毋庸置疑的口吻清晰直接的反应了他的决定。 言可心撇了撇嘴角没有吱声,无精打采的拿起了书本。 过了半晌,白北泽忽然开口。 “这件事情交给我,你不用查了。” 言可心猛的抬起头,想也不想的驳回,“怎么可能,这是我的事,凭什么我不能参与?” 白北泽目光透过落地窗往外看,顶层的公寓似是空中楼阁一般开阔,所望之处灯火流动,a市最完美的夜景,只有这块特殊区域,才有资格看全看尽。 然而这样的视野对于白北泽来说实在太过稀疏平常,他撩动眼神,轻轻的移开了。 “我不觉得你现在的能力有资格挑大梁,不要太盲目信任自己,很多人,对自己的认知都是错误的。” 言可心当然不可能让别人代为操办她的仇恨。 凶手她要亲自抓。 谜底她要亲自揭。 如果假手于人,那么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你凭什么认为我也是错的?” 白北泽用食指点了点双眼,漫不经心的说“我看得见。而且你很忙,没有太多时间参与这件事。” 言可心一个无家可归的闲人,实在和忙不搭边,眼看着白北泽越说越离谱,她及时打住。 “我没有你忙,我没有工作,还是你比较忙。” 白北泽忽然将身子往后靠了一靠,眯起了眼睛,“言可心,我没记错的话,你和白氏应该还有工作合同?” 言可心浑身一凛,瞪大双眼,看着白北泽的薄唇开开合合,吐出几个冷漠专制的字眼,“明天开始,跟我去上班!” “不行,我不去!” 言可心立刻拒绝。 她凶手还没找到,案子还没查明白,哪儿有功夫去白氏上班,她的时间本来就已经不够用了。 白北泽如同法官,面无表情的宣判,“反驳无效。” 言可心气的抓头,“你把我开除吧!” 他意味深长的盯着她,“你想辞职?” 言可心当然不想。 白氏的总裁秘书办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无论她现在需不需要,为了抱紧白北泽的腿,她都不能少了这个职位便利。 “我不想,我上班就是了” 被突如其来的上班伤到心之后,言可心就安静了许多,到了深夜,她自觉的收拾好躺在了沙发上,前所未有的乖巧。 没等白北泽洗完澡,她就睡着了。 翌日醒来的时候,身上不再是昨天起早时的腰酸背痛,这一觉睡的神清气爽,言可心餍足的伸了个懒腰,在大床上打了个滚。 很快,她就僵硬了,意识到了不对劲。 身上的触感柔软而有弹性,是床没错,可她昨天晚上分明是睡在沙发上的。 她梦游了? 想到梦游可能引发的惨剧,言可心哀嚎了一声,感觉要大祸临头,飞快的冲出卧室,想向白北泽负荆请罪。 白北泽很早就醒了,正不急不慢的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神态自若,好像并没有生气。 言可心转了转眼珠子,抚平了微翘的头发,轻轻打了个招呼,“早、早上好?” 白北泽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不太好。” 他放下刀叉,平静的点了点腕表的表盘,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起伏,“八点了,你还有半个小时。” 就要迟到了。 言可心彻底忘了自己为什么会睡在床上的事,一下就冲进了卫生间,同最快的速度打理好了自己,然后毕恭毕敬的冲白北泽鞠了一躬。 “总裁你慢吃,我先走了!” 正当她拎起包包要跨出门槛,白北泽才撩动眼皮给了她一个眼神,“回来。” 言可心收回了脚,“总裁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白北泽用纸巾慢慢的揩着嘴角,“把早餐吃了。” “可是我来不及了” “坐我的车走。” 言可心瞪大了眼睛,一时间失语。 现在她还有十五分钟,就算是坐地铁也要排上五分钟的队,再走五分钟路,路况还未知,铁定是不够的。 但蹭白北泽的车就不一样了,反正她和他一起去上班,就算迟到了,也没人敢说。 当机立断,言可心卸下包包坐在了餐桌前,往嘴里送了一片面包。 蹭着白北泽的车,两个人一前一后在白氏大楼门前下车的时候,吸引了所有上班员工的目光,一时间窃窃私语不断,每个人都打量着他们,又是畏惧白北泽的威严,又是对言可心好奇不已。 这位言秘书在公司的传闻可不少,和总裁的桃色绯闻更是传的有鼻子有眼,但今天真实看见他们一起出场,冲击力还是十分震撼的。 毕竟白北泽的专车,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坐上的,整个公司坐过的人绝对不超过一个手的数,那还都是位高权重的老股东。 现在看来,言可心与白北泽的关系真的比传还要亲密,公开成双成对的出入,也不知道正牌女友木米羽怎么看 言可心面无表情的忍受着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心中毫无波澜。 (本章完) 第200章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第200章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她上班完全是被逼的,心里的事情堆积如山,哪还有功夫去在意别人的目光。 两个人一起上了电梯以后,众人议论的声音才大了起来,不是说言可心抛弃原夫另攀高枝,就是说她脸皮厚再回白氏,总之没有一句好话。 王小元早就收到了前台的消息,带着小蜜天团尽职尽责的等在了电梯门口。 白北泽与言可心刚走进秘书办,便带来了亮眼的风光,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王小元眼睛都要发光了,兴致勃勃的看着二人登对的身影,不由得感慨长叹。 他牺牲了这么多,如果真的能换总裁和心心在一起,那也值得了! 言可心没有在意他的目光,抬手打了个招呼就坐下了,除了工作,她其他时间几乎都在沉思,小秘书找她说话都是心不在焉的。 “心心,心心?” 王小元拍了拍桌子,“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言可心本来在看着落地窗发呆,忽然被惊动,茫然的侧过脸,“怎么了,有什么文件要送吗?” 她说着就要起身,被王小元按着肩膀坐在椅子里。 “你好不容易肯回来上班,我们打算中午请你吃顿饭,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秘书办倒是一如既往的友好热闹。 言可心全然没有心思吃饭,一时半会让她想,也想不出什么来。 “你们看着办吧。” 她觉得自己头脑想案子想的有些发涨,需要清醒一下,便起身往洗手间走去,“我上个洗手间,一会等我出来再说。” 王小元想拦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怎么跟丢了魂似的” 言可心想了快一上午的案子,想破头也没有找到突破点。 白氏的洗手间装修比较特别,可能因为财大气粗的原因,女士洗手间连通了专门的休息室与化妆间,正中央有一块两面的长镜,巧妙的就空间做了阻隔,如屏风一般隔断了洗手间与休息室。 长镜的下方是洗手池,言可心正要打开水龙头洗手,忽然听见镜子的那头,传来女人的交谈声,大公司的卫生间永远是一个表演台,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在这儿悄悄上演。 他们谈的很尽兴,完全没有发现镜子的后面,就站着他们谈话中的主人公。 “那个言可心怎么又回来上班了?” “你要是能入白总的眼,白氏集团还不是想出就出想进就进?” “业务能力这么差,回来也是当花瓶。现在言家也不行了,她现在仗着年轻漂亮,还不是个小三!” “那她当初是怎么走的?” “你没听木美说吗?公关部想让她代白氏和言氏谈判,结果人跑了,现在风头一过又回来了。” “脸皮真厚!” 冷嘲热讽落在言可心的耳中,她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极度的震怒以后,反而平静了下来 。她本想冲过去对峙,然而面对一群嚼舌根的跳梁小丑,是完全不管用的,他们根本没有脑子可。 想要让舆论彻底平息,只能抓到那个散播谣的人。 木美真是一个久违的名字。 言可心按下水龙头,慢条斯理的冲起了双手。 镜子对面的议论声瞬间停息,一阵仓促的脚步离开了洗手间,只留下潺潺的水流声。 当初公关部交给她任务的经过就很古怪,木美之前一直对她挑事,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她的手笔。 经历的刀子太多,她差点忘了木美这根小刺一直埋在这儿,这么久,终于发炎了。 离开卫生间,没有回秘书办,言可心径直下了电梯去公关部。 从上次看来,公关部并不欢迎她,这一次也一样,本来热闹的公关部一看见言可心出现了,几乎所有职员的脸色都垮了下来。 还挺团结,言可心想,可惜就是蠢了点,被人拿刀子使,也没个明白人。 她大方的没有迁怒别人,依旧用平和的语气问道“你们部门的木美在吗?” 不巧,她问的又是上一回对她恶语相向的女职员。 “木美,有人找你。” 女职员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正眼都不看她一下,懒洋洋的冲身后叫了一声,然后冲言可心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一个小三也敢出来招人现眼了,恶心。” 她的肩膀忽然被言可心拍了拍。 女职员不耐烦的抬起头,对上了言可心的视线。 言可心分明客气的微笑着,但清亮的眸子意外的冷淡,像有一种能洞悉人心的能力,让人忍不住的想低头躲藏。 女职员下意识垂下头,言可心却笑着轻声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流止于智者,别把自己当傻子。”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言可心已大步走向了木美。 女职员看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和气场强大的背影,嫉妒的牙痒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千金小姐就算落魄了,也不妨碍她美艳逼人。 木美一直缩着头当没听见,直到言可心站到了她的面前,她才松开了手里的键盘,阴阳怪气的奉承了一句,“这不是言秘书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今天又来视察?” 言可心仿佛听不出她的揶揄,笑的大方得体,“这倒没有,你们公关部哪儿轮得到我视察,我找你说说话,你跟我过来吧。” 她的语气听上去亲和,却也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傲气。 反正都被造谣了,她也懒得去纠正群众心里的印象,毕竟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还不如就坐实了这个罪名,起码自己舒服。 “言秘书,我和你这大闲人可不一样,秘书办有的是人替你,我手上工作还不少呢,没空陪你聊天,不好意思。” 木美心里闷着一股气,脸上却还挂着虚伪敷衍的笑容。 “木美,我跟你们部长请个假,你跟我过来。” 言可心的语气变了,冷淡了许多,“我没打算和你聊天,别嬉皮笑脸的。” 言可心刚才一直笑着说话,木美有恃无恐。 但她才稍稍变了脸,木美就有些被噎的说不出话了,人总是会提前感知到危险。 (本章完) 第201章 难道真是被父母的死刺激到了? 第201章 难道真是被父母的死刺激到了? 木美觉得,言可心这次或许是来真的,她慢慢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余光扫过身旁的同事,忽然计上心头。 她垂下眼帘,收敛了气焰,委屈的问道:“言秘书,这不太好吧” 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副面孔。 言可心心里冷笑,勾了勾手指,“这么久没见面了,我觉得你一定也有话和我说,要么你现在跟我走,要么我请你走,你选一个?”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实在嚣张的不像话,坐实了传里的人设。 木美心里还怪纳闷的,怎么言可心回去一趟变蠢了,难道真是被父母的死刺激到了? 犹豫了一下,木美不情不愿的跟着言可心走了出去。 她扮作委屈可怜的样子,临走的时候还推了推同事,比划了个呼救的手势,才心惊胆战的出去了。 二人刚一离开,公关部的人各个打开手机,在公司各大群聊里,绘声绘色的说着方才二人争执的一幕,并且隆重预告,言可心与木美要撕逼了。 就是现在,就在公关部的休息室! 太刺激了。 总裁新宠欺负小职工,这热闹为了言可心的名气,谁都想凑一凑。 不少暂时手头没事情的人,走找借口去了公关部的楼层,然后一起八卦看热闹,一个个眼睛贴在休息室的玻璃窗上,恨不得把头都给挤进去。 可惜里面拉上了百叶帘,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两个人的身影。 言可心特意挑在这儿,就是为了方便大家观看的。 她今天就要让他们看见,撕破脸的木美有多虚伪。 “言秘书,你有什么话不如直说吧,把我叫到这儿来,总不会是想请我喝茶吧?” 木美瞥了一眼百叶窗下的眼睛,脸上的委屈不改,声音却压的很低很随性。 言可心正泡着咖啡,跟着白北泽身后几天,耳濡目染的,她的性子莫名的静了不少,凡事都学会了慢条斯理,急不得。 “你想喝茶可以自己泡,我就不请了。” 言可心淡淡的说着,拢腿坐在了沙发上,笑意从容,“听说你很关注我,而且很热衷于向大家分享我的私生活?”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 木美转了转眼珠,临了被揭穿了,她反而没什么压力了,大方的承认了,“言秘书自己做的事,还不允许别人说了?” 言可心忽然噗嗤笑出声来,眼底溢出讽刺,好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缓缓的摇了摇头,呷了口咖啡,却不说话。 木美是沉不住气的性格,如果对手撕破脸,她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压过她。 但像言可心这样从容随意,举止莫测,让她觉得不安,却没有办法改变,木美的心忽然狂跳了起来,厌恶的瞪着她,“你到底在笑什么?” “你是法盲吗?” 言可心转了转杯壁,目光凝滞在杯沿的唇印上,“连基本的刑法都不懂,是怎么进的白氏,嗯?” 其实她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但木美却是真的走后门进来的,她被戳中了软肋,双腿不自然的并拢压紧,“你什么意思?” “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第二款规定,故意捏造并散布谣,贬损他人名誉,情节严重的行为,是为诽谤罪。你已经严重骚扰到我的生活,我随时可以起诉你,木美,你被法院传唤过吗?” 言可心笑眯眯的说:“这是很难得的人生体验,不如,我送你往返车票加拘役三年游吧?” 她说的轻巧,木美的身子却微微绷紧了。 木美眼角泛红,显然是被气疯了,不断的抽动着嘴角,轻蔑至极的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你有证据吗?” “证据,找找就有了——这一点还是要多谢你,散布谣的时候忘了匿名,到处以木美的身份造谣生事,公司上下,都是人证,至于物证.” 言可心稍稍抬起眼眸,似有精光掠过,“你和你的朋友,应该没少在社交软件上诽谤我吧,你猜,如果能拿到奖金的话,他们会不会动动手指,就把你的诽谤记录发给我了?” 休息室外的人听不见二人的谈话,只能看见进门时委屈的木美已经快哭了,眼睛红的像兔子,身体发抖。 至于言可心,倒是自始至终都很从容淡定,并且笑容愈发张扬。 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所有人无一例外的觉得,一定是言可心狠狠的欺负了木美。 木美真是太可怜了。 言可心当然知道他们怎么想,但也懒得解释,等起诉以后,大家法庭见,谁是谁非,到时候明明白白昭告天下。 自己辩解,越描越黑。 “言可心,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要挟我!”木美腾的站了起来,用发抖的手指指着她。 言可心轻轻挑眉,“自作孽不可活,你自己犯下的错误,不打算付出代价吗?更何况,我可没有要挟你。” 她托着下巴,轻飘飘的说道:“因为我只想起诉你,不想接受你的任何道歉。” 言可心不算是特别爱惜羽毛的人,为了一个目的,她可以付出一切代价,利益、名声、地位,包括自己。但她的一切,只有被她自己决定。 旁人,没有任何干涉的资格,木美诋毁她的名声,就该想到有一日会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木美气的脸色通红,她像走投无路的困兽一样不断踱步,双眼死死的瞪着言可心,没有了刚才进门时的本分从容。 她绝对不能进监狱,更不能被查,否则木米羽就遮不住了. 狠下心,木美打定了主意,忽然推开言可心向窗户奔去,四十多层的高楼,在建筑物中独树一帜,当初为了视觉美观考虑,并没有在窗户外设立太多的屏障,以至于推开窗户,便是如同悬崖般的空中。 言可心忽然意识到她想做什么,脸色一变,伸出手想抓住她的衣角,“木美,你疯了!” 木美的身体已经抵在了窗前,瞪着骇人的大眼,抓开了言可心的手。 锐利的指甲扫过细腻的皮肤,瞬间抓破了几道红痕,言可心疼的捂住了手臂,还是咬牙忍住了疼,尽力安抚她的情绪。 “木美,你冷静点,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要做傻事!” 木美看见她紧张的样子,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身体一个劲往后仰倒。 (本章完) 第202章 怎么就变成了要找人弄她? 第202章 怎么就变成了要找人弄她? 发觉言可心又要靠近,木美恶狠狠的向她啐了一口唾沫,“你再过来,我立刻就跳下去,言可心,你也尝过逼死人的滋味,你不是要起诉我吗,我让你下辈子都活在人们的唾沫星子里,让所有人都唾弃你逼死了我!” 她竟然洋洋得意的冷哼了一声,“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真是了不起,谁能想到,堂堂言家大小姐,已经沦落到出卖色相的地步了,你以为你有多高尚,小三而已,插足别人感情的贱人!” 木美骂的很痛快,因为言可心担心激怒她的情绪,她真的会往下跳,所以一直忍着没有动怒,完全是木美单方面辱骂。 言可心沉着脸,呼吸起伏急促,门外已经有人发觉了休息室里的不对劲,尝试着开门解锁,疯狂的拍打着玻璃。 言可心想去开门,但她怕自己一个转身,木美就会跳下去,只能干耗着。 “我就在这儿,你想骂可以尽情骂,但是不要选择自杀,你想想你的父母,将你养大成人不是为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她想到了自己在火灾中去世的父母,陡然悲从中来。 但木美讥诮的抛给她一个蔑视的眼神,根本不为所动,让言可心察觉到一丝莫名的违和感。 她之前听人说过,木美是个孝女,对父母一直很孝顺,这种生死关头提到她的父母,她却跟没事人一样。 是真的精神失常了,还是根本就没觉得父母会痛心? “言可心,你不给我活路,我就死给你看!” 木美作势,往窗户外跨出了半条腿,整个人站在了危险的高处,人一旦掉下去,绝对像风筝一样,毫无生还可能。 “你真的想好了?”言可心忽然开口,“我起诉你,诽谤罪最多三年,出来以后没有什么差别,你可以瞒天过海去另一个城市生活,没人认识你,但如果你跳下去,你可就是死人了,连骂我都不可能了。” 死人二字清晰有力的传递到木美的耳中,木美脸色微变。 她的裙子在风中摇曳着,看上去就像摇摇晃晃的人影,透过百叶窗,众人看的不真切,以为木美要掉下去了,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尖叫声。 言可心小心的转过头,看向了桌面的器具,刀叉碗碟,都是一些用来放置食物的东西,没什么用,她急的鼻尖沁出汗珠,不断的沿着下颌角流淌下来。 木美忽然卯足了力气大喊道:“言可心,你逼人太甚,我说了你两句不好听的话,你一直记仇,还要找人弄我,与其给你弄死,我不如自己死,免得被你折磨!” 言可心懵了。 她要起诉木美,怎么就变成了要找人弄她? 说的好像她是黑老大一样。 木美这一嗓门嚎的非常响亮,门外的人都听见了,一个个气的指着言可心破口大骂,甚至有人报了警,举报这儿发生了命案。 言可心好像顷刻间明白了什么,她迈动双腿,一声不吭的向木美靠近了一步。 木美立刻向窗户的右侧靠去,很恐惧她的靠近。 可言可心此刻早已彻底想清楚了一切。 一般人要用自杀威胁,那肯定是往后退,她居然往旁边靠,分明是恐惧自己掉下去,心底里并不想自杀,窗外的风高高的吹起木美的长裙,露出了她的双腿。 言可心靠她最近,敏锐的发觉,她的双腿竟然在发抖。 她差点被气笑了。 接下来该怎么发展,她都替木美想好了。 肯定是继续捏造谣诬蔑她,然后站在窗户上表演无辜受害者,等待着门外的人敲开门冲进来将自己制服,她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言可心忽然后悔自己没有录音,否则,木美就算是真的跳楼,她都不怕。 她想了想,没有立刻停止脚步,而是继续朝木美走了过去。 木美警惕的盯着她,脚步一步步的往窗框靠拢,既不敢后退,又不敢走下来,骑虎难下,只能等着言可心的靠近。 “言可心,你、你想干什么?”木美含糊不清的问。 发觉自己离她只有一米的距离,木美还是没有跳楼以后,言可心彻底放心了,她揉了揉手臂,打算大展身手。 这么多年的网球可不是白打的。 在行动之前,言可心学着木美的样子,惺惺作态的高喊了一声,“木美,你诽谤我,污蔑我,我都不可以不跟你计较,只要你肯下来,我立刻撤诉!” 言可心真挚的张开手臂看着她,“快下来吧,我答应你,绝对不会让法院的人把你带走的,我之前也不知道你有精神障碍,受不了刺激,才会这么说的!” 飙演技的时候到了,真可惜那些媒体进不来,不然拿镜头怼着她的脸多好,赶明上了头条,那她就彻底洗白了。 当然,她本来也不黑,只是被泼的脏水比较多而已。 木美不可思议的张开了嘴巴,看出言可心眼底的戏嚯以后,她知道自己的局被看破了,当下便撕心裂肺的嘶吼道:“不可能!” 她狠了狠心,往身后看了一眼,发觉楼下居然已经有消防车拉起了救生气垫,立刻心中大定,不管不顾的往后倒去。 反正死不了,她只要跳下去,言可心那头就百口莫辩了。 眼看着她就要坠落,一道轻盈却有力的双臂猛地将她从窗台上拽了下来,紧接着扣上她的腰,强迫她牢牢的抱住了自己。 木美一愣,无法挣扎的被言可心摆布着,“你干什么,放开我,让我跳下去!” “别着急,等夜深人静,找个没人的地方,你就是跳八百遍,都没人会去管你,但是现在,不行。” (本章完) 第203章 你不怕我真的把你推下去吗 第203章 你不怕我真的把你推下去吗 言可心挑眉一笑,搂着她的腰便往窗台退去,头一仰,半个身子都悬空出了窗户—— 木美吓坏了,疯狂的挣扎着,但言可心用了巧力按着她的四肢,她挣开不开,远远的看上去,就好像两个人在扭打一样。 在外人眼中,刚刚松了口气,心又再次被提了起来。 虽然大家都不喜欢言可心,但没有人想过要她死,眼前这场面分明就是木美要取她的秘密,凶狠的把她按摁在窗台上往外推。 言可心可是木美的救命恩人,刚把人家拽下来,居然就疯狂到想杀人,木美看来是脑子真的不清醒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言可心没什么可心虚的,反正她都死过一次了,还是被活活烧死的,这一世胆子都变大了,别说是半个身子伸出窗外,让她直接跳下去她都敢,反正死不了。 “木美,你想不想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是怎么看你的?” 木美白着脸,汗水颗颗从脸颊上落下来,却不敢剧烈挣动,因为她一动就会带上言可心,如果言可心真的掉下去,她就完了。 她不说话,言可心只能自问自答。 “他们现在一定很怕你,毕竟——你现在可是半个杀人犯,居然想杀我,也不知道你的同事朋友以后会怎么看待你” 言可心语气轻柔,仿佛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眼神无辜而可怜,“他们一定特别怕你,然后疏远你,乃至于集体联手驱逐你,就像我一样,人人喊打。” 她顿了顿,眯起眼睛观察着木美面部的细微表情,半晌轻声笑了,和煦的笑声,此刻听起来却分外毛骨悚然。 木美怎么也不明白,今天这局是她设的,她明明都想好了,要怎么把言可心送进监狱,可为什么结局却反了过来! 看着下面分明已经身在窗台外,却依旧神情泰然的女人,她只觉得心中一阵阵恐慌,头皮发麻,好像活见鬼一般。 “言可心”木美声音沙哑,带着绵绵的恨意,“你不怕我真的把你推下去吗?” 言可心无声的笑了,眉眼弯成了月牙儿,她一般给外面的人上演着“打戏”,一边游刃有余的控制着木美的身体,让她不得动弹,“你现在连挣开我的力气都没有,想把我推下去,根本就不可能。” 木美气的一阵阵喘气,眼神发红的抵抗着言可心的力气。 言可心在女人中的力气不算小,尤其是多年锻炼更使得臂力尚佳,对付木美这样文弱的寻常女孩子,当然轻而易举。木美越是挣扎,越是正中她下怀。 毕竟门外的人都在看着,她一个人演容易露馅,木美这么一挣扎,让情景生动了很多,言可心痛苦的被掐着脖子靠在窗台上,身子绷的紧紧的,整个人已经悬危,而木美还在发疯一样的推着她。 外面的不少女职工都看的尖叫,无奈休息室的门质量太好太牢固,几个男职工轮番踢踹都没用,只能干着急。 “木美,其实我特别看不起你。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总是阴里中伤别人,像地沟里的老鼠一样,恶心。” 言可心与木美的脸只隔了一拳的距离,她说话时的嘲讽与轻蔑被放大在木美的眼中。 木美本来就是个容易被煽动,没有任何主见的人,立刻动怒的嘶声问道“言可心,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管我有没有资格,我就是要骂你,你不光是阴沟里的老鼠,你还是泥潭里的臭虫,没人要的垃圾,狗都比你光明磊落,你做的那些破事,我连说出来都恶心,你的品行和你的人格一样恶臭,你迟早要遭报应的!” 言可心不光没有闭嘴,反而变本加厉的添了许多词汇,一一反击了回去,嘴巴几乎没有停过。 木美的怒火被她撩拨到了巅峰,看上去凶狠的像随时都要扑上来咬她,只是苦于被言可心束缚手脚。 沉浸在怒火中的木美没有发现,休息室外的人都让了开来,穿着橙红消防服的消防员,用专业工具撬着门锁。 就在门快要打开的一刹那,言可心目光一动,笑意从嘴角一瞬而逝,她直接松开了双手。 但木美正在怒火的巅峰,刚刚被松开,便下了死手,狠狠的把言可心推撞到窗台的锐角上,言可心被撞到背部,整个人无声的抽搐了一下,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然后紧紧的蜷缩起了身体。 然而木美还是不打算放手,她竟然真的掐住了言可心的脖子,想将她推下窗户。 言可心整个人失衡的向外倒去,受伤的身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任由她将自己推出窗外。 眼看着她就要掉下去,木美的身后忽然涌上一群警官和消防员,将她按倒制服,言可心第一时间被人搭手救的上来,奄奄一息的倚在沙发上。 言可心疼的满头是汗,目光迷离,面对警官的盘问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为了照顾她受惊的情绪,120直接派来了医护人员将她转移,至于木美,言可心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她最后离开休息室的时候,木美像发疯了一样,纵使被警官按在地上,她也死死的盯着言可心,像要撕碎了她。 言可心抬手掩住嘴巴,只在木美能看见的角度留了个口子,清晰的看见,她口型张合,无声的说了一句话。 “接下来,你也好好享受这种滋味吧。” 她垂眸一笑,脸上一刹那间竟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反而从容自然。 白北泽赶到的时候,言可心已经被人搀扶着检查了,她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看上去像是没了气息,身体无力的搭在沙发上。 他的神情刹那间就变了,眼底涌起的惊涛骇浪瞬间盖下了眼中的光芒,指骨捏的惨白,一股愤怒从他细微的面部表情中流露了出来。 但他控制的太好,除了微微抽搐的额角,脸上竟然没有任何外露的情绪,但有些人即便不流露在脸上,他的气场也会告诉别人,他的喜怒哀乐,无法忽视。 言可心疼的咬牙,想翻个身继续接受检查,她没想到白北泽来了,猝不及防的,与他对上了眼。 她可能是被撞到头,眼花了,都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白北泽好像在紧张她? (本章完) 第204章 总裁有什么事要我去做吗 第204章 总裁有什么事要我去做吗 言可心连肚子的疼痛都忘了,眯起眼睛,竭力想要看清白北泽的脸,然而等她看清的时候,白北泽已经只剩下怒色了。 刚才那抹意外的紧张,好像真的只是幻觉,她看错了吧? 言可心不确定的回想着,他那抹细微到几不可察的情绪,在她心里像留影了一样,不断的放大,又放大,直到她完全确定,白北泽的确是紧张了。 居然不是幻觉,那一定是白北泽欠缺表情管理,对着她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 反正她和他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如木羽所说的,没了她,也会有数不清的秘书才胜任她的职位。 他身边从来不缺优秀的人,言可心心里明白,也因此熄灭了期待,期待的越多,受伤的越多,还是先看好眼前的路吧。 白北泽生气了。 他发怒的样子格外骇人,并不是嘶吼或是见骂,他连生气都很内敛,只是气场太过强大,震怒无需发射导弹,余威就足以炸死一片人。 现在龙颜大怒,所有人都自觉的屏住呼吸不敢说话,更不敢多看白北泽凌厉冷冽的眉目一眼。 他们害怕…… 哪怕不会被骂,不会被打,但看着白北泽就怕。 白北泽的威力十足,不用十分钟,现场就肃清了,各个部门又忙碌了起来,而所有失职的员工都无一例外的受到了惩罚,这一次罚的很重,顿时哀嚎遍野,却也只能当白北泽的出气筒。 大部分人揣测,这完全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心尖尖上的言秘书差点丧命,搁哪个男人心里不疼? 当然,当事人言可心还没有这种觉悟。 在白北泽的威慑下,木羽终于被强行带上了警车,她终于放弃了理智,嘴里骂骂咧咧不知道说什么,言可心也乐的听不清,听清了她自己也心烦。 只是木羽在快下楼的时候,猛的转过头,怨恨的死死的瞪着言可心,声音高亢的都破了嗓子,“言可心,你不过是个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 不等她说别的,警官已经将她拽进了电梯。 言可心本来没打算在意她,但木羽说的话实在是很扎心。 要不是她受了伤,木羽又是去警官局,她一定用百米赛跑的速度留下她,或者跟上她,清楚明白的问一句,她到底插足谁的感情,给谁当小三了? 这世界上造谣的人似乎都不长脑子,天马行空就可以妄自抹黑无辜的人,还自得的沾沾自喜,以为抓住了真相。 言可心冷哼了一声,冲木羽离开的方向翻了个白眼。 正捧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发抖,言可心忽然听见了男人的脚步声,她费力的睁开一条眼缝,看见是白北泽,她虚弱的侧过头,没有说话。 虽然木羽打她的时候她有防备,但是这一下还是太用力了,估计内脏都充血了,没半个月好不了。 “还能走吗?” 白北泽在一旁皱眉了许久,才开口,声音听上去非常勉强,仿佛在克制情绪。 言可心病恹恹的歪着头,双眼无神,“应该可以吧,总裁有什么事要我去做吗?” 其实她是演出来的难受,疼虽然也挺疼,好在可以忍受,装的像受了重伤一样,完全是因为她想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前段时间被黑惨了,现在必须趁热打铁,用力洗白,树立良好形象,免得以后诸如此类的事情不断,还不把她折腾死。 “跟我下楼——”白北泽弯下腰,捡起了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去楼下的医院,快点。” 刚才120救护车来过了,但因为言可心怕自己的计谋被人拆穿,所以简单检查了两下就让人家走了。她原本以为这伤势过两天就好了,但是没想到,白北泽会主动送她去医院。 “你放心吧,我死不了,福大命大,阎王爷不肯收。” 言可心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着,无奈手机被白北泽挟持了,再怎么不想动,也被迫起身,和被骨头引着的狗一样,跟随着白北泽来到了医院。 有这段路她实在疼的厉害,白北泽走走停停,沉默的等了她不少。 在白北泽的监督下,言可心完成作业一样每个科室都去检查了一下,还拍了不少腹腔照,可以清晰的看见充血的内脏情况不太好,导致了她的疼痛频繁不断。 医生戴着手套上来亲自诊断的时候,忽然又走了出去,在言可心迷茫的目光里,进来了一位女医生,和蔼的为她检查伤势。 医生的按揉频率、力量都把握的很好,既能摸到伤口,又不会让言可心太疼,然而言可心还是悲惨的叫了起来,一声盖过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诊疗室在杀猪。 言可心身上的伤势不止小腹,手脚头尾都有多多少少的伤痕,医生检查了全身,言可心的声音只大不小,脸色更是凄楚异常,检查到腿的时候,她眼泪都快崩出来了。 “疼……”言可心猫叫一样弱弱的喊了一声,目光竟然掠过医生,看向了一直陪在诊室里的白北泽。 她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试探试探白北泽,看看他的心疼到底是为了谁,是真是假。 然而她忘记收敛眼底的求知欲,一下就被白北泽洞悉了,不轻不重的挨了个暴栗,言可心才跟被禁足的小孩一样,委屈巴巴的停止了戏精表演。 女医生眉头紧锁,在病历本上不断书写着什么,半晌才说,“言小姐,介意您在这里住一天。因为刚刚受伤,很多部位伤口不容易凸显特征,一次性检查容易遗漏,等明天再检查一次,看看结果再说吧。” 撞了两下而已,居然就要住院了,言可心本来想拒绝,但是一想到公寓里的沙发,硌的她浑身酸痛,她忽然坐直了身体,无条件的答应了医生的提议。 住院,又可以独占床,又有好吃好喝供养着,日子快乐似神仙,她才不想走。 意外的是,她住院,白北泽这个日理万机,大事堆山的人,居然留了下来陪她。 王小元配合的把办公桌上的文件都搬了过来,医院光洁的茶几上,再次纸张覆盖,言可心委屈的把自己的东西都清理到了柜子里,眼巴巴的看着他处理文件。 (本章完) 第205章 你不是手受伤了吗 第205章 你不是手受伤了吗 手机被收走了,白北泽有事做,她怎么消遣孤寂? 言可心只能用眼睛无时无刻的盯着他,把他当网络电视。 反正看电视剧,也是看小鲜肉的脸,白北泽的脸就算放在大屏幕上也是完美无缺,她一点也不吃亏。 看了半个小时,白北泽忽然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慢悠悠的抬起双眸,不偏不倚的对上了言可心的视线,“你饿了?” 言可心分不清是胃痛还是伤痛,总之隐隐作痛,她悄悄瞥了一眼挂钟的时间,意识到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而她还没有吃午饭,她立刻点了点头,笃定的说“饿了,好饿!” 说完,她又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我渴了,能不能给我倒杯水?” 她无辜的露出青青紫紫的手臂,可怜巴巴的说“你看,我受伤了,拿不动水壶。” 白北泽挑了挑眉,神情莫辨的盯着她。 言可心被他盯的心虚,正打算拉开被子自己下去,忽然看见白北泽站起身来,竟然真的给她倒了杯水,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 更吃惊的还在后面。 本来言可心要伸手接过,可白北泽避开了她的手,拈着水杯递到了她的嘴边,简意赅的命令,“喝吧。” 言可心缩了缩脖子,杯子如影随形,一直黏在她嘴边不松手。 她想不喝都不行,“总裁,这不太好吧,我又不是九级残废,用不着人喂……” “哦?你不是手受伤了吗?”白北泽淡淡的问道。 “我就是提不动水壶,水杯还是拿的动的,不信你看——”言可心说着就抬起手,想要抢白北泽手里的水杯,然而再一次被他用手肘轻轻的挡开。 “总裁,你真是太关心我了,我真的不用……”言可心一阵干笑。 喂水这种事,看上去真的有点尴尬。 “你在想什么?” 白北泽微微俯下身子,胸前的领带跃过西装衣襟,轻轻的垂在了她的手边。 他的气息陡然逼近,近的连声音中细微的沙哑都能听出来。 言可心猛的睁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操作?他不是最不喜欢被人靠近的吗? “你和木羽的纠纷已经被人拍下来传到网上了,现在医院门口,多的是想采访你的人,虽然是因私受伤,但对白氏也有影响,我作为你的上司,关心关心下属,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白北泽冷清的音调几乎没有起伏,现在本来就已经初冬。 他简直像冬天的第一场雪,不费力气就能冻住一个人的心。 言可心沉默了一下,乖巧的张嘴,咽下了半杯水,然后撇开脸不喝了,“我要吃饭。” 白北泽没有搭理她。 本来不怎么疼的伤口,忽然疼了起来,言可心托住下巴看着窗户,本想看窗外的风景,可偏偏白北泽的影子倒映在窗户上,她无论左看右看,都能看见他。 一时气结,言可心索性就直勾勾的看向了白北泽,现成的美男,不看白不看! 本来以为午饭是吃不着了,言可心正蔫巴的昏昏欲睡,门铃忽然响了起来,她陡然被惊醒,听白北泽说了一个进字。 紧接着,门外走进来两个眼熟的小秘书,一脸同情的递给言可心安慰的眼色,然后低下头往折叠式餐桌上摆放着饭菜。 饭菜看上去都是刚出锅的,还冒着热气,小秘书端菜的时候被烫了一下,条件反射的缩了缩手指,被言可心看在了眼里。 这个点了,哪个饭店还能开火做这么多菜?有钱真好…… 小秘书一连摆了六道菜,还盛了两碗汤,然后将餐桌端上了病床,言可心受宠若惊的指了指自己,“给我吃的?” 有鱼有肉,还都是山珍海味,看的她肚子立刻咕咕叫了一声,在安静的病房中格外响亮,小秘书没忍住,噗嗤偷笑了一声,但看见言可心充满怨念的眼神以后,立刻板起了脸,“都是给你吃的,好好养好身体,言秘书,我们等着你的回归!” 两个小秘书一前一后的走了,言可心还沉浸在满满的幸福里无法自拔。 她本来夹起一块肉要塞在嘴里,忽然灵光一闪,慢吞吞的放下了筷子,看向了一旁纹丝不动的白北泽,“这些……是你让人送来的?” 白北泽手中的钢笔刷刷刷的书写着,看上去很忙,好半天才淡淡的回了一个嗯字。 言可心一下就被感动了,才开始她还觉得,上班是噩梦的开始,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待遇还不错。 她一连说了好几个谢谢,然后笑眯眯的客套道“哎呀,这么多菜,我一个人怎么吃的完,总裁你吃过了吗,要不也来吃点吧……” 在她的“盛情”邀请下,白北泽居然放下笔走了过来,言可心笑容一凝,眼睁睁看着他坐在了自己的对面,拿起了筷子。 她只是客气一下,他怎么还认真了? “总裁,你没吃饭吗?”言可心小心翼翼的探问。 白北泽这一次倒是不遮不掩,他好像也饿了,咀嚼的频率加快了许多,只是动作依旧从容优雅,在他面前,言可心都不好意思大口吃饭。 “没有。”他回答的很简略。 言可心懵了。 她一边咬着筷子,一边回想着中午发生的事情,她和木羽吵架就吵了一个钟头,后来盘问,安抚群众还花了不少功夫,白北泽一直陪着她,中间经过了医生的检查和治疗,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离开。 这么一想,他的确好像没吃过饭,因为他一直陪在她身边,根本没时间去吃。 白北泽察觉到她的目光,筷尖一顿,抬眸迎上她的眼,言可心猝不及防的和他对视,来不及垂眼,就听见他罕见温和的问道“怎么不吃,不喜欢吗?” 也不是不好吃,只是言可心觉得,比起自己吃饭,看白北泽吃饭更享受。 其实这件事情总结下来,除了木羽才开始让她吃了点亏,但后面全部扳回来了,还把她送进了局,现在还有白北泽陪着吃饭解闷,还是有收获的。 (本章完) 第206章 第206章 现在病房里的情况如果被公司里那些八婆看见,又不知道多羡慕嫉妒恨了,她和白北泽的绯闻传的满天飞的事她是知道的,但她从来没成功过,也不知道,小三这个罪名从何而来。 “好吃好吃,你多吃点,你最近都给饿瘦了。”言可心殷勤的夹了两块肉放在白北泽的碗里,嘴里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白北泽眉心不着痕迹地拢了一下,筷子却拨了拨碗里的肉,慢慢的送进口中,咽了下去。 言可心没在意到他这个细微的动作,她还在想事。 最近她和白北泽相处的时间好像越来越多了,从早到晚,称得上是形影不离,难怪别人会说闲话…… 吃完了饭,言可心又幸福的躺在病床上休息了,因为是特级病房的关系,床也相对来说大了许多,她经过简单治疗以后,身上的伤几乎不怎么痛了,吃饱喝足的当着懒虫。 白北泽手头的事情多的让人怎舌,一本接着一本的文件几乎淹没了他的脸,言可心在一旁看的直摇头,眼珠子都看直了。 但尽管这么多工作,白北泽还是没有提过要离开,真的十分负责任的留在这儿陪了她一下午。 时间过的很快,白北泽忙忙碌碌,言可心昏昏欲睡,一下午就过了,两个人一起吃了晚饭,白北泽又接电话安排了几个工作,墙壁上的时钟滴滴答答,转到十点,言可心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了。 她埋在被子里,悄悄的想打个盹,结果一睡睡沉了,灯被关了也不知道,直到身后的床一沉,有人翻身躺了上来,她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短路的大脑凝固了五分钟,才后知后觉的转头看去。 原来是白北泽躺了下来。 医院的床本来就是单人床,为了方便连接器械不会打造太宽大,虽然特级病房的床已经很舒适,但比双人床还是窄了不少,更何况白北泽一个体格高大的男人躺上来,病床几乎不剩下什么空地了。 两个人都睡的很开,唯一的空隙出现在二人中间,他们都背对着身子,小腹贴着病床的栏杆扶手。 不知道是太困了忘了细想,还是本身就不介意,随心所欲,言可心对白北泽睡上来,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排斥。 她很快又趴下去继续睡了,医院的环境安静而温暖,用来养神再好不过。 可已经醒了一次,又知道床上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即便困,言可心也保持着几分清醒。 因为上一世结局太惨,她很没有安全感,吝啬将后背交给别人,因为这样最容易受伤。 可白北泽的存在只让她觉得安心…… 二人沉默的合着眼睛,却谁也没有睡着,为了方便护士观察病人情况,病房门上一贯留着方形的玻璃窗,走廊中莹莹的灯光投射了进来,让黑暗隐约有了一点光亮。 言可心悄悄的低下头,能看见黑暗中白北泽的轮廓线,不知道健身多久练出来的肌肉像一片连绵的山峦,看的她愣愣的,心里一直在轻叹。 白北泽好像没有发觉她的小动作,背着身子睡的很安静。 忽然,他翻动身体,平躺了下来,二人之间的空隙立刻少了许多。 言可心吓了一跳,怕被发现自己在偷窥,立马就闭上眼睛装睡了。 睡着睡着,倦意就侵略了身体,她半梦半醒间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本能的感觉到室内温度有些低,被子分给两个人,空间还有空隙在漏风,她很怕冷,下意识的朝着温暖的源头拱了过去。 白北泽均匀的呼吸忽然变的绵长低微,一个娇小的身影钻进了他的怀里,紧紧的吸附着他,甚至伸出了不安分的魔爪,试图放在他胸膛上取暖。 然而魔爪的女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止,正睡的香甜迷糊。 黑暗中分不清二人抱在一处的身体,只听见女人软绵绵的声音像是梦中呓语,带着轻缓的气息声,轻轻的说“白北泽,你知道我失火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吗……” 她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过了片刻,声音更低更软了,简直像一声叹息,“幸好,你来了……” 言可心晚上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在火炉里,明明已经热的满头大汗,却怎么也跳不出火炉,快急哭了。 言可心心虚的瞄了他一眼,发现他还没醒,心里的巨石放了下来,蹑手蹑脚的把嚣张的手脚从他身上撤回来。 “怎么不继续抱了?” 低沉平缓的话语像是一道闪电,直噼言可心的脑门,她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手脚也僵在了半空中,然后颤抖着放了下来。 完了,被抓了个现行,白北泽不会又觉得她发疯了吧,可是睡觉人是不受控制的,怎么能怪她呢。 “不抱了,怕压着你。”言可心干笑着坐了起来,自觉的垂下头等待受罚。 “压了一晚了,不差这一分钟。” 白北泽慢慢睁开双眸,眼中没有初醒的迷离与惺忪,只有一如既往的清冷犀利,看来他已经醒了很久了。 想必她刚才的小动作,他早就已经收入眼底了,居然还一直装睡,等她自己落网,男人心,海底针,真是蔫儿坏! 言可心气的腮帮子鼓鼓,像河豚一样干瞪着眼睛,可毕竟是她理亏,白北泽一脸云淡风轻无所谓的样子让她心里没底。 他和梓西不一样,梓西是只笑面虎,笑的越开心,心里一定在打黑心算盘,而白北泽永远保持着至高无上无人可窥的态度,喜怒不形于色,别说是笑了,连话都懒得说。 言可心和他在一起,几乎每天都在摸老虎胡子,提心吊胆。 现在让她继续抱,是在考验她吗?! 她才不上当! “我压着你这么久,腿麻了吧?我给你捏捏吧,总裁,你躺下!” (本章完) 第207章 这个男人是铁打的吧! 第207章 这个男人是铁打的吧! 言可心立刻狗腿的举起双手,殷勤的捏上了白北泽的双腿,柔若无骨的小手用了吃奶的劲,一把又一把的掐着白北泽小腿的肌肉。 她根本不懂按摩,一个劲瞎按,白北泽的脸可见的沉了沉。 他似乎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欲又止,忍受着言可心惨无人道的捏腿服务。 言可心捏的手都酸了,悄悄偷了个懒,往病床上趴了趴,两只手都在发抖。 太难捏了,肉跟石头一样硬,这个男人是铁打的吧!? 梓西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他当然不知道言可心是累的,白北泽则是一贯的面无表情。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成年男人,他的思想不偏不倚的想到了不可说的那件事,一瞬间笑容就像被扯开了,连平素的笑容都不伪装了,指骨捏的轻微响动,下颌角正因为牙关咬紧而绷紧了线条。 梓西径直走到病床跟前,眼神寒的像刚开刃的刀子,剐在了白北泽的身上。 “白总,不知道这是你的病床,还是心心的病床?” 一般的护士为了方便检查并不会提前敲门,所以梓西进门的时候,以为是护士查床,没想到是梓西,陡然听见他的声音,言可心后背心一凉。 并不是害怕,而是烦躁,任何一个人在频繁见到厌恶的人的情况下,心情都不会太好。 再这样下去,言可心都想起诉他扰民了。 言可心不情不愿的爬了起来,忘了看自己乱糟糟的衣服,真的很容易让人想歪,她撇了撇嘴,刚要质问梓西为什么要出现,那头白北泽已经淡淡的开了腔。 “她的。” 面对病房中忽然闯入的人,白北泽依旧镇定自若,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换过,保持着倚在床头的慵懒模样,未曾梳理过的发丝凌乱的拂在眼前,却意外的为他添上几分矜雅松散,与平日的他格外不同。 任是谁来看,都能看出他此刻的状态是十分放松的。 梓西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言可心,他的眼睫颤了颤,没有那样锐利与寒冷,却多了一丝不可名状的忧郁。 言可心被看的莫名其妙,他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捉奸的已婚女人…… 她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好吗?! “既然是心心的病床,白总这样公然上榻,未免太容易惹人是非,招人口舌了,况且心心还受着伤,白总睡在哪儿不好,非要挤着她?” 言可心忽然觉得,梓西未必有当演员的天赋,他去做综艺节目主持人更好,有头脑有脸还会来事,一定很吃得开,当演员需要按照台词说话,怎么能展露他的巧舌如簧? 白北泽被质问的微抬起眼眸,没有光的双眼漾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不像是生气,更像是微讽,一瞬而逝,没有任何人捕捉到。 他依旧简意赅,仿佛一字千金,“她让的。” 下之意,你问她。 言可心“……” 她什么时候邀请他睡觉了,明明是他自己默不作声爬上来的好吗? 莫名其妙又背了一口锅,梓西的目光又转了回来,比刚才更阴郁了,仿佛随时要下雪下雨,看的人心里膈应。 “对,是我让的,这儿只有一张床,他不睡床还能睡在哪儿?” 言可心索性大方承认了。 反正白北泽都开了金口了,她说什么都于事无补,还不如顺水推舟,背后有靠山,她一点都不怕。 梓西忽然静默了,他微微垂着头,额前的发丝遮住了眼中的情绪,言可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怕他忽然想出什么招膈应自己,今天一天的心情都毁了。 以后还是买本黄历放在家里吧,如果黄历说不宜出门,那一定是有可能会遇见梓西,她就请假去乡下躲着,毕竟梓西太可怕了,好像在她身上装了定位器,铺天盖地都是他的眼线,她无论在哪儿,他都能形同鬼魅的出现,门锁对他来说如同空气。 沉默以后,梓西居然勾了勾嘴角,这种莫名其妙的笑容让言可心一头雾水,但和梓西周旋了这么久,她已经能分辨出他的举动了,一般笑了,那就是要放大招了。 这个男人的笑容简直就是炸弹,笑一下炸死一片人。 为了赶在梓西说话之前转移注意力,言可心迫使自己找话说,“你手里提着的是什么,一大早就过来看我,真是辛苦你了。” 她虚伪的客套了两句。 梓西没想到她还会和自己寒暄,脸色刹那间柔和了,想好的话也咽回了肚子里,忘了要针对白北泽的事,而是先将食盒提了出来,“我来给你送早餐,你受了伤,饮食一定要清淡。” 梓西内疚的靠近她两步,无视了一旁还躺的好端端的白北泽,双手搭上了言可心的肩头,为她调正衣肩,手势轻柔的像一股微风,“本来应该早点来看你,但我今早才看见新闻,对不起。” 如果新闻再播的晚一点就好了,最好等她出院了以后再播,言可心想。 既然是送了吃的来,言可心犹豫了一下,还是整了整衣服,不轻不重的拍开了他的手,走到了桌前,“是粥吗,正好我饿了。” 她上一回对早餐的态度还很排斥,忽然肯接受了,梓西显然意外的出现了笑容,但意识到白北泽还在,他的眼底又寒了寒,“有粥,也有煲好的汤,看你想吃哪个,受伤了不能吃油腥,所以只有素馅点心。” 梓西抱歉的将食盒一一打开,食物的香气顿时冲破了出来,经历了一夜饥饿的胃部瞬间起了反应,收紧挪动,急切的想要猎食。 “先吃吧,等你的伤好了,我会加倍补给你,这儿的点心和菜品就是素宴大厨专制,味道很好,尝尝?” 梓西将筷子递了过去,还将餐巾垫好了,细致入微的令人发指。 言可心一时愣住,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硬着头皮坐了下来,嗅着气味,她却按了按肚子,试图控制急迫的食欲。 对于梓西带来的东西,她还是抱着能不沾就不沾的心态的。 (本章完) 第208章 你忘了医生说过的话了吗 第208章 你忘了医生说过的话了吗 看见言可心不动筷,梓西眼神微黯的催促,“趁热吃吧,一会冷了就不好吃了。” 言可心不得已夹起一个素馅包子,刚张开口要咬,如大王一样安枕的男人,终于语气沉沉的下达了今天的第一道命令。 “你忘了医生说过的话了吗?” 言可心夹着包子的手一抖,白胖的包子骨碌碌的掉在了桌上,她虽然对梓西没有好感,但食物浪费却太可惜了,刚伸手去捡,白北泽却挑眉,又警告般的发出了一个短促不悦的音节,“嗯?” 言可心默默的收回了手,小学生上课一样规规矩矩的坐正了,“还真忘了。” 得到言可心的回应,白北泽意味不明的轻嗤了一声,缓缓挪动长腿,走了下来,看也没看梓西一样,单手搁在言可心的肩头,将她手中的筷子拨到了桌上。 “不许吃。” 他衣物上不知是否是熏香,气味沉静而冷冽,尾调还带着一丝苦味,言可心抬头就能闻到他衣袖间的淡淡气息,没有香氛的香,而像白北泽的一种特殊记号,他的气息与人一样,无法琢磨,却又极度危险迷人。 言可心闻的一愣,下意识想再闻一闻,整个人便往白北泽的方向靠了靠,梓西见状,夹菜的手停了下来。 “白总,心心吃早餐,你有什么意见吗?” 听着是和气的随口一问,声线却陡然降了八个调,添上了一层阴沉,梓西脸色不变,眼神却如利齿般死死的咬住了白北泽搭在言可心肩头的大掌。 “医生昨天说过了,八点准时吃药,八点以前都必须空腹,不能吃早餐。” 白北泽淡淡的回答了他。 言可心的眼珠子转了转,在大脑中极速的找起了这句话,医生真的说过吗,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药片难道不是随时吃都可以吗? 言可心还在发懵,完全没有发现两个男人已经不动声色的拿起了气势,初晨的空气本就清列,两个人明眼看着从容友好,实际早就把病房里划分了清楚的界限。 “原来是这样?”梓西定定的看了言可心一眼,发觉她没有反驳,才缓慢的扬起一抹关切的微笑,主动将食盒收拾到了一旁,“那就等八点之后再吃吧。” 她稀里糊涂的要说好,发现自己的话语权又被白北泽架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宣布白北泽是她的监护人了。 “那就冷了,不能吃了。”白北泽的语气始终不愠不火,很有分寸的拿捏着微妙的态度,让人难以认为他是在针对自己,“八点医院会准时送来营养餐,到时候吃那个吧,免得不小心吃了忌口的食物。” 现在已经七点半了,这么冷的天气,半个小时内热水都温了,的确是不太能吃了,梓西的脸色不善,眉宇间隐隐浮动着阴翳,他艰难的开口,接受了白北泽的要求,毕竟是医院的营养餐,听上去也合情合理。 “也好。” 他不知道从哪儿又拿出一个护颈套,不由分说的就要给言可心戴上,“怕你长时间坐着太累,这个保护脖子。” 要不然白北泽适时的伸出手挡了一下,言可心此刻已经被迫戴上这个“项圈”了,她连忙站了起来,避开了梓西,“不用了,我看你每天坐的时间比我多,你还是自己戴着吧,我脖子挺好的。” 万一梓西在护颈套上动了什么手脚,她还活不活了? 梓西闻轻笑了一声,温存的说道“我自己也买了,正好和你一对。” 言可心一阵恶寒。 想的还挺周到,这是变相和她远程当情侣啊…… 梓西和她交代完了,又变了语气与目光去看白北泽,变脸之快,赶得上戏子的戏法了,“白总,我为心心戴护颈套,你为什么要妨碍我呢?” 白眸瞧见小女人不动声色往自己身后退去,白北泽慢慢的眯起了双眼,忽然伸出手挡住了言可心的路,原先落在她肩膀上的大掌一抬,摸上了她光洁的后颈,“她不是说了,她不需要吗,自以为是的强加给她,似乎不太好?” 梓西的目光变的复杂许多,像是在感慨什么,窗外斑驳的日光洒下来,竟然照亮不了他的眼眸半分。 四周亮的清晰明白,唯有他像披着一身的乌云,可偏偏还勾着一缕笑容,“新闻上说,心心的脖子受伤了,我实在不忍心提她的伤心事,白总何必要强揭人伤疤,这样,似乎也不太好吧?” “哦?”白北泽波澜不惊的拍了拍言可心的后颈,轻描淡写的说道“那看来你被媒体骗了,她受伤的地方很多,唯独脖子保护的很好,没有任何损伤,不信的话——” 白北泽幽幽的打量着言可心,眼中似有零星的笑意掠过,“你表演个脖子舞给梓先生看看,也好让梓先生放心?” 言可心的心好累。 她不傻,看得出两个男人正在刀光剑影,但是她是无辜的,能不能不要误伤她? 莫名其妙被点名的言可心幽怨的瞪了白北泽一眼。 本来想说我不会,但一想到白北泽有可能随时翻脸,更何况人家毕竟是在给她解围,深思之下,言可心还是笨拙的端起双手抵在脖子里。 她敷衍的扭动了两下脖子,“好着呢,护颈套你用吧,送给别人也行。” 反正她不要。 梓西被拆了台,脸色竟然没有变化,他笑吟吟的看着言可心跳脖子舞,眼神炙热的像对待爱人—— 他们俩的关系早就在言可心报案以后再次澄清了,无论梓西是不是杀人凶手,他们都不可能在一起,看着梓西的眼神,言可心感觉自己像吃了苍蝇。 “早、早餐什么时候来,八点了,该吃药了。” 言可心主动拿起药瓶,正要往嘴里塞,旁边忽然递过两杯温水,一左一右的两只大掌同样修长,不染尘埃。 言可心舌根一搅,不小心把药片嚼碎了,她苦的头皮发麻,却还是抬起头,默默的看了两个人一眼。 (本章完) 第209章 怎么可能不忌口 第209章 怎么可能不忌口 她想也不想的接过了白北泽递来的水,一饮而尽,漱了漱嘴里的苦味。 梓西献殷勤那是正常的,怎么白北泽今天也魔怔了,难道真的是对她受伤心怀愧疚? 刚把药吞下,门铃就响了,一环接着一环,梓西本来想找言可心说话,门铃一响,就给打岔了。 今天送饭的不是小秘书,而是两个小护士。 又到了言可心最喜欢的环节,只要她吃饭,就没人能找她说话了,她搓搓手,等着小护士把饭盒抬上来。 饭盒的确是医院的饭盒,上面还印了标志,只是饭盒一打开,里头的菜色却并不像医院能有的。 比昨天还丰盛,今天足足有六个菜,汤、粥、点心,还堆在一边没上,言可心虽说住在医院里,却总觉得自己在吃自助餐。 如果这真的只是医院的菜,那简直就是在侮辱她的智商。 白北泽抱着胳膊坐在病床前,手里拿着挂在床头的病历本慢慢的翻着,梓西从食盒被打开的那一刹那脸就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了出来。 言可心有点不太敢动筷,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夹起了碗里的叉烧包。 “心心——” 梓西忽然出声,打断了她的动作,“你还受着伤,医院怎么能给你吃这么重口味的东西?” 他蹙起眉头,端起餐桌上的几道红菜便递给了小护士,语气寡淡,“医院的食堂,对病人的餐饮就这么不关心?” 言可心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如果梓西是古代妃子,那铁定是后宫里第一会惹是生非的霸王,连她吃个饭也要管这么严,是不是心里太没数了点? 小护士低着头对视了一眼,公事公办的口吻回答道:“这是医生安排的菜谱,说是不用忌口,我们都是按照菜谱做的。” 梓西眉心的褶皱更深了,“受了伤,怎么可能不忌口?” “梓先生,别为难两个护士。”白北泽轻轻的将病历本撂在了一旁,缓缓抬起眼眸,“既然是医嘱,你可以去问医生。” 他叠起衣袖走到床边,给自己拆了筷子,发觉言可心一直没动口,就把她的饭碗往前推了一推,声线温和,“吃吧,现在吃正好。” 梓西当然不可能去问医生。 这一来一去,两个人可能都吃好了。 看见白北泽上了桌,他暮沉沉的眼里掠过一丝戏嚯,陡然扯开嘴角,露出了一抹释怀的笑容,跟着走到了床边上,“还是白总心善,为难护士都看不过去了,难怪都说白氏是慈善企业,领头如此,更何况偌大的公司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的拾起了筷子。 白北泽本来对他的话无动于衷,见他拾起筷子,才淡淡的问了一句,“你要吃这个?” 三个人心照不宣,都明白这份“医院早餐”是白北泽专门配送的,既然白北泽都吃了,梓西当然要插一腿。 “怎么,白总不欢迎?”梓西笑意从容,“我尝尝味道如何,心心以前一直挑食,嘴被养叼了,一般的菜,她吃不惯。” 言可心听的一噎,头顶飘过一串省略号,把头往粥碗里埋了埋。 那都是前世的事了,梓西怎么有脸拿出来说? “以前是以前。” 白北泽执起筷子,拈起鸡蛋搁在了言可心的碗里,“现在就未必了。尝尝看,喜欢吗?” 鸡蛋的色泽堪称完美,边角白嫩,没有一丝焦黄,一看就是功夫深的厨师做的。 更不提面前的这一桌子早点,言可心不用想都知道是白北泽的手笔,西式、中式、面点、粥点,每一样的味道都不同,造型更是端庄的像呈出来观赏的,但都有一个特点,第一,好看,第二,好吃。 言可心夹起鸡蛋,一口咬掉半个,非常捧场的点头,“很好吃。” 她用余光瞥白北泽的脸。 尽管他侧着,一沉不变的表情沉着的像拘在了画框里,但她仍能察觉到,因为她这句话,白北泽似乎有什么地方变化了,他微微眯起眼睛,筷子扫过鸡蛋,也往自己碗中夹了一个。 “喜欢就好。现在,梓先生可以放心了吧?” 嘴角下沉的梓西,冷眼看着二人碗中的情侣蛋,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他一贯从容不迫,儒雅与和煦在他身上几乎是司空见惯,可唯独在言可心面前,他像是浮在水上的船,永远沉不下去。 “所以白总的意思就是说,不欢迎我一同进餐了?我明白了。” 梓西笑了笑,正要放下筷子,白北泽却开了口,“倒不是不同意,只是这顿饭,我纯粹是陪她吃的,梓先生既然自带了食物,再吃别的,是不是太浪费了。” 他的目光幽幽的触及言可心小口咬着饺子的嘴唇,唇被烫出娇艳的色泽,沾了淡淡的油光,似迷人采撷的红豆。 白北泽顿了一顿,慢慢悠悠的说道:“她可不喜欢浪费的人。” 梓西的声音寒了寒,“白总是打算让我吃冷的?” “那当然不,不过梓先生是成年人了,想吃口热的应该不难,护士站大约有微波炉,你不嫌弃的话,可以一用。” 白北泽好像在与他探讨一桩生意,没有半点调侃的意味,让人听着有气,却发不出来。 言可心刚被噎了,又差点呛住,刚举起杯子喝了口水,白北泽的大掌便落在了她的背上,不轻不重的抚了抚,“慢点吃,我不和你抢,不够的话,还有。” 他罕见的温柔让言可心都觉得诧异,筷子一丢,直勾勾的盯着白北泽的脸,要不是梓西在这儿,她差点就要动手扯白北泽的脸了。 这人没毛病吧,撞邪了,怎么忽然性情大变,解围也不用解到这个程度吧…… 言可心实在不安,朝白北泽身边凑了凑,忧心忡忡的问:“你最近是不是一个人走夜路了?” 白北泽不明所以的挑了挑眉,“嗯?” “就是……我听说一个人走夜路,容易撞见不干不净的东西,你还好吗,最近有没有觉得四肢无力,头晕脑胀,经常会看见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 言可心神神叨叨的念着阿弥陀经,“我认识一个驱邪的人,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他很灵的,你要是真被附体了……” 她忽然哽了一下,眼神顷刻间变化了,她忽然能够理解之前白北泽觉得她神经病的感觉了,因为她觉得,白北泽可能也精神出问题了。 对她恨不得敬而远之的人,怎么可能忽然这么友好的嘘寒问暖? (本章完) 第210章 这来的又是谁? 第210章 这来的又是谁? “你最近,受刺激了?反正我们在医院,下午我陪你去心理科看看吧?” 言可心怕刺激到他的神经,温和的安抚道:“你放心,不用害怕,也不用紧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永远都是你最忠诚的小秘书。” 白北泽的脸从刚才就黑了,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往桌子下方压了压,充满暗示性的说道:“看来你的病还没好。” 他随即松开了手,又恢复了以往高高在上的模样。 言可心知道自己的调侃被揭穿了,撇撇嘴没有继续说话。 二人都是压着嗓子说话,梓西根本听不清,只能看见他们几乎快贴在一起,姿势暧昧的耳语令他眼带暗红,隐隐有红血丝爬上了眼角。 “白总真会说笑。” 他淡淡的撂下一句话,嘴角的笑容居然还在,他从容不迫的走到茶几前,双手抵在桌沿,似乎在思虑如何对付这份不合时宜的早餐。 以梓西的身份,吃冷了的早餐显然是不太可能的,可偏偏言可心也想看热闹,一边吃着,一边悄悄探出头瞄了一眼,见梓西迟迟不动,她索性推波助澜了一把。 “上次我在餐厅见到一个小朋友,特别乖,吃不下饭了都哭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浪费粮食了,心疼,你说现在的孩子多好,知道节约……”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话启了作用,梓西终于伸出手,看样子要打开食盒了,言可心还没来得及高兴,一通电话就打断了梓西的动作。 他摸出手机,微微皱动了眉头,又偏头深深的看了言可心与白北泽一眼,言可心连忙低下头装不知道,再抬头时,就发觉梓西已经走出去接电话了。 没看见他吃冷饭,言可心可惜的叹了声气,摇了摇头,正要继续吃饭,忽然听见白北泽意味不明的问了一句,“你很喜欢小朋友?” 这句话问的实在莫名其妙,言可心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的点头,“我喜欢。” 可她忽然想起了前世那个没出生的孩子,心头像泡在一碗醋里,又酸又痛,鼻尖亦嗅到一股酸楚滋味。她睫毛一颤,脸色微变,小腹仿佛还有痛苦的感觉残留着。 言可心下意识摸了摸肚子,方才抬起的双眼又垂了下去,声音也轻淡了许多,“看着可爱,觉得有趣而已。” 她心不在焉的拨了拨碗里的粥,一瞬间没了食欲。 白北泽凝望了她片刻,才点了点头,放下筷子说:“我知道了。” 言可心忍不住抬头看他,见他已经站起身来,立在窗前的身影高大,恰好挡住了窗户的风口,却没有挡住窗外明亮的光,没了呼啸的冷风,言可心骤然觉得,身体温暖了很多。 过了一会儿,梓西终于回来了。 见二人已经吃完,他也没有什么特殊反应,而是充满愧疚的走到言可心跟前,俯身,撩开了她额前的碎发,语气轻柔低沉,“对不起,心心,公司有事,我现在必须回去,没办法陪你了。” 言可心巴不得他赶紧走,更何况两个人已经撕破脸,没必要再装下去,所以敷衍的点头,指了指大门的方向,“行了,你走吧。” 她说完了,侧身拿起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言可心冷淡的反应让梓西身影一滞,他眼底的失望不遮不掩的溢了出来,发觉言可心丝毫没有回头的动向,他捏紧了掌骨,慢慢的站直了身体,“那我明天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 言可心这一回连理都没理他。 梓西又等了几分钟,才在电话铃声的催促中离开了。 他才走开,言可心就猛的坐了起来,趿着鞋子把门锁上,趴在玻璃窗上,看梓西的背影,确认他真的走了,她才微微的笑了一下,整个人满足又安逸的重新窝了回去。 现在,这个病房终于真正的属于她了! 除了——还有一个白北泽。 言可心抬起脖子,眨巴了两下眼睛,正想问昨天二次检查的事,病房的门却被敲响了。 刚送走一个瘟神,这来的又是谁? 言可心不情不愿的走到了病房门口,不经意的透过玻璃窗扫了一眼,目光却凝固了,她忽然侧了侧脸,意味深长的冲着坐在窗边的白北泽揶揄道:“看来是有人专门来看你了哦。” 虽然不想开门,但关着也不是个事,言可心深吸一口气,拧动把手打开了门。 就在木米羽看见她的那一刻,言可心哎哟一声,软软的倒在了门框上,虚弱的像没了骨头的人。 木米羽下意识缩了缩手,回过神来,却立刻露出关心的面孔,扶住了她的肩膀,“言小姐,你不好好休息,怎么下来了?” 没受重伤这件事情,不能让木米羽知道。言可心一边挤眉弄眼的演着,一边往白北泽那头看了一眼,发觉他已经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正望这边看了过来,因为反着光,言可心看不清他的脸,也不知道他是何表情。 她扶住了额头,扮作眩晕的样子,刻意把整个人的重量都摁在了木米羽的身上,“医生说我的腿受了伤,以后可能走路都很难,我不相信,我一定要下来试试,谁知道刚走过来,就差点摔倒……” 言可心一反常态,没有咄咄逼人,而是小猫一样依赖着自己,木米羽诧异的低头打量她的脸,试图看出什么端倪,然而言可心演技太好,演病人尤其到位,木米羽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她毕竟是个女人,还穿着高跟鞋,被另一个人重重的压着,走路难免艰难了起来。 木米羽一边用力推着言可心,一边试图帮助她站直身体。 (本章完) 第211章 木小姐,你今天是来看我的 第211章 木小姐,你今天是来看我的 然而言可心就是赖在她身上,时不时还嘤嘤两下,白北泽又在一旁看着,她只能硬撑着把言可心送回去,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虚伪的关心道:“言小姐,你怎么能这么不珍惜自己呢,没有任何保障的情况下,你去激怒自杀者是很危险的,我是学心理学的,你听我一句劝,下回千万不要这么莽撞了,看你现在受伤成这样,我都很替你难过。” 木米羽说着,伸手抚上言可心的腿,不轻不重的摸了摸,眼底似有什么掠过,然而太快,言可心没有看清。 她眯起眼睛,回想木米羽刚才说的话。 明面上看着是为她着想,其实还是在怪她。 要不是这场戏是言可心演的,她估计真的要觉得委屈了,毕竟心理学专家的本事可不轻,想要击垮一个人的内心防线,让她终日沉浸在悲伤里,应该很容易吧…… 言可心擦了擦眼角挤出来的眼泪,感觉到木米羽在试探自己的双腿,按揉的力道越来越重,她好心提醒了一句,“木小姐,我只是腿不太好使,但是还是有知觉的,你再掐下去,我可能就真的瘫痪了,到时候,你养我?” 木米羽手一顿,下意识地看向白北泽。 见他皱起了眉头,立刻委屈小声的辩解起来,眼眸中含着的水光几乎都要溢了出来,像是受了莫大的冤屈。 “我不是这个意思,言小姐,你真的误会了,北泽,你听我解释……我是在给言小姐做按摩,听说对腿伤很有效的。” “你根本不知道她伤在哪个部位,程度轻重,怎么伤的,就贸然按摩,与二次伤害无异。” 白北泽淡淡的打断了她,像是审判的法官一般敲定了木米羽的罪行,“别碰她了,有话,到旁边去说。” 言可心转了转眼珠子,当没看见一样捂着嘴巴侧了侧身子,背对着他们。 木米羽眼睫一颤,似有晶莹的东西滚落下来,又被她迅速抹去。 她扯开一抹笑容,转身朝着言可心靠近了两步,又猛的后退,不安的别着手,“既然怕我伤了你,那我就不碰你了,刚才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言可心撩动眼皮,舒舒服服的躺在病床上,给了她一个爱搭不理的眼神,“哦,没事,没报废就行,谢谢你手下留情。” 木米羽脸皮顿时涨红了,像是要和她争执,但迟迟没有开口,言可心瞥见她就是不吵架,烦都烦死了,主动挑开了这层薄纸。 “木小姐,你今天是来看我的?” 言可心慢悠悠的问。 木米羽顺了顺气,温柔的嗯了一声,一派大度到不计前嫌的模样,“是啊,我在新闻里看见了相关报道,立刻来看你了,常说多事之秋,言小姐今年秋冬发生了太多事,一件接着一件,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担心言小姐压抑久了,心里难受,所以想过来开解开解你。” 开解?你是来打探消息的吧,说的冠冕堂皇,怎么就这么喜欢撒谎呢? 言可心托着下巴,定定的看了她一会,面对木米羽温柔和善的微笑,她硬是一丝笑容也没有挤出来,“既然木小姐都这么说了,我正好有一件事想问问木小姐,就像你说的,今年我身上发生的事太多了,其中有一件,到现在还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言可心露出苦闷的模样,无声叹了口气,微微坐直身子,漆黑水润的瞳仁里,却露出像猫一样的诡谲神秘,“木小姐,你是心理医生,你帮我分析分析吧?” 木米羽一愣,迟疑的问道:“是什么事,让你如此苦恼?” “之前许彤被抓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话。她说,我是个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 言可心伤心的捂住了口鼻,似乎要遮住伤心的一面,不想被外人看见,声音亦被蒙上了伤感的颤音,“我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言小姐见识多广,不如帮我分析一下?” 木米羽的笑容凝了凝,虽然没有异样,但僵硬了许久,在阳光的投射下,影子竟然一动未动,许久,腰肢才柔软了下来,眉宇间添上了一抹疑惑,“真奇怪,或许言小姐之前接触过木美,和她有过过节吗?” 除了刚才的责怪以外,白北泽就没有参与两个女人的谈话了,继续拿起文件看了起来,仿佛和她们活在两个世界,互不干扰。 但听见有关木美的事,他的指节屈了屈,用力的拧了一下文件的边角,然后牢牢的握在掌心,不动声色的抬起头,盯向了那头的女人们。 “我与她当然有过节了。” 言可心愁眉苦脸的撇了撇嘴,想到木美,她心里就懊糟,“之前庆功会敬酒的时候,她不由分说的上来敬酒,我身体不舒服不能喝,她就说我看不起她,大吵了一架,最后还在酒里下了东西。后来又在公司里散播我的谣,过节是有,可是这过节来的无头无脑,木小姐,你觉得她是怎么了?” 她直勾勾的看着木米羽,声音虽轻,但却很沉,每一个字都咬的极重,“庆功会的那件事,木小姐应该也知道的吧?” 木米羽却只是将目光错开,茫然的摇了摇头,“没有,这件事我还是第一回听你说,这么说的话,木美的确很古怪。” 她又放低了语调,用平时催眠治疗的音色,柔婉的劝解言可心,“你也说了,她在公司造谣你,可能就是为了给你泼脏水,自己杜撰的,她或许有人格障碍,容易被激怒,庆功宴的事让她耿耿于怀,所以一直心怀怨怼。” 木米羽的解释很科学,只是总感觉少了什么,她给出了答案,但只是浮于表现的,没有解释根本问题。 言可心没被她给绕进去,而是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的问:“这样吗?” 木米羽立刻笃定的嗯了一声,“很大的可能是,拥有人格障碍的人,思维模式是常人难以理解的,或许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他们产生动机,所以言小姐不用放在心上,反正人已经被抓住了,你安心养伤就好。” 她的声音柔柔絮絮的,像是亲近的姐姐,又像是掺了糖,有一丝丝糖,实在太能魅惑人心,言可心撩起眼皮看了一眼白北泽,二人对视了一秒,又平静的移开了,没有任何的交流,却都意外的沉静。 “谢谢木小姐给了我一个解释,我心里的确舒服多了。” (本章完) 第212章 言小姐,你没事吧 第212章 言小姐,你没事吧 木米羽不计前嫌的笑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只要你开心就好,如果需要我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经常? 她是植物人吗,需要天天躺在医院里等着她来看? 言可心敛下了笑容,想起她和木米羽之间的矛盾,可根本不比和许彤的少,她还能这么和颜悦色的忽悠她,真是个令人钦佩的“忍者”。 “哎呀,我的头又开始疼了。” 言可心摸着后脑杓,整个人蜷缩着躺在了病床上,低声呻吟。 木米羽被她吓了一跳,却只是干站着,“言小姐,你没事吧?” 白北泽立刻就站了起来,弯腰在床边,伸手探了探言可心的后脑杓,却发觉自己的手掌被她牢牢的扣住垫在脑袋上。 言可心递过来一个眼神,白北泽顿了一顿,不动声色的拨开她的手,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然后抬头冲着木米羽说:“你先出去吧。” 木米羽愣了一下,急着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伸出手就要按摩言可心的头。 幸亏言可心躲了一下,不然就被她摸到了。 “北泽,我帮你吧,看言小姐这个样子,必须尽快镇定下来接受治疗呀。” 白北泽淡淡的拂开了她靠近言可心的手,声音并不威严,可威慑之气却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出去,叫医生过来。” 木米羽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直接地拒绝,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匆匆提着包走了出去。 等医生进了病房,她犹豫了一秒,还是没有跟着进去,而是选择坐在门外的走廊中等着白北泽。 医院的荧光灯没有任何温度,冷白的光照的人死气沉沉,她不安的放空了自己,用常年积累的镇定手段迫使自己安静下来。 因为她一会儿,要做一件事,一件对她而很重要的事。 等了半个钟头,白北泽终于走了出来,而医生还没有出来。 木米羽一下就抓住了白北泽的胳膊,白北泽没有发现她还守在这儿,猝不及防被抓住,下意识的便用力挥开了,木米羽差点被他撞在墙上,后退两步,好歹站住了脚。 看清是木米羽,白北泽眼底的锐气才消散了一半,冷淡的质问道:“你要做什么?” 木米羽撞疼了手臂,也丝毫没有怨,眼巴巴的抬起头看着他,“我就是想告诉你,美国那边,一直在等着我们过去……” 空气沉默了两秒,木米羽咬住下唇,期待着白北泽的回应。 然而安静的时间越长,她眼底与心底的失望就越深,等了几分钟,白北泽还是没有回答,摆明了是拒绝回答了。 “北泽……”木米羽带着几分恳切,还想继续说什么。 然而白北泽抬了抬手臂,制止了她接下来的劝说,“除了这个,没别的事的话,我先回病房了。” 木米羽唯恐这唯一的机会也熘走,急忙抢声,“心心她现在这个状态,的确需要专人来照顾才行,那些外人到底不放心,还是要她信任的人才好。梓西那儿……恐怕她很难打开心扉再次接受了,这个时候慰藉心灵最好的就是爱人的陪伴,不如我介绍几个青年才俊给她吧,都是之前几个大客户的孩子,品行相貌都很好,家世也般配,如果能遇到一个她喜欢的,这样对她的病情也有好处。” 她可能没想到自己做媒婆也挺有天赋的,分明说的特别好听,但成功的让白北泽沉了脸。 他生气时也是淡淡的模样,只是如同雪山顶上终年不化的病,感觉不到腾腾的杀气,却能感觉到那份喷薄而出的冷漠与无情,“你的职业是什么?” 木米羽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对答如流,“我是心理捕手……” “是吗?什么时候,你们心理捕手干预上三姑六婆的事了,利用心理学当红娘,看来收获颇丰,你很有经验?” 白北泽的话听上去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但光是冷淡的戏嚯就够木米羽喝一壶的了,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安的叫了一声,“北泽……” 白北泽看也不看她,“别把心理医院开成婚介公司。侵欲无厌。规求无度,无异于自取灭亡。” 回到病房的时候,医生正无奈的站在病床边上,与言可心大眼瞪小眼。 一看见白北泽回来了,医生终于松了口气,将病历本拿起来写了结论,然而急不可耐的出去了,走之前还留下了一句话。 “言小姐没有特殊情况,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刚才为了配合演戏,言可心硬是留住医生不让她出门,现在木米羽走了,当然可以放人了。 说起要走,言可心还有几分不舍。 在医院的日子虽然只有短短一天不到,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有白北泽的陪伴,还可以任意怼梓西和木米羽,这种生活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一出院,全部打破了。 回到公寓就是做饭查案,回到公司还得迎接大家异样的目光,怎么想都很亏。 她悄悄对了对手指,身子往被窝里一陷,哼哼唧唧的皱起了眉头。 “哎呀,我的头好晕呀,医生别走,别走,救命——” 她正闭着眼睛瞎喊,身上的被子忽然被人掀起,紧接着身子一轻,像被人抱了起来,温热的大掌绅士的托在腿下,言可心一阵手忙脚乱,下意识搂住了男人的脖子,轻轻惊叫了一声,忙不迭睁开了眼。 她抬头,恰好被白北泽用力往上颠了一下,整个人撞进了他的胸膛上,额头也贴在他肩窝里,两个人的姿势亲昵,完全就像是宠溺女友的男友。 言可心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她摸了摸脑门,真的感觉到一阵眩晕。 完了完了,头晕,鼻子也热热的,不会要出鼻血了吧…… 想到白北泽之前说的,还有记者在医院门口蹲点,她一下就僵直了身体,忐忑不安的扫视着身侧的男人,可看他从容淡定,仿佛安排好了一切,她的心又安定了下来。 在白北泽身边,她可以完全放心。 以前都是她死缠烂打,现在白北泽居然主动抱起了她,虽然极大的可能是因为内疚,但言可心也已经被甜的晕头转向了。 一股子小小的幸福,在心脏里悄悄繁衍生息,彻底的融化了她方才积累的不快…… (本章完) 第213章 她把消息告诉了白北泽 第213章 她把消息告诉了白北泽 言可心觉得自己像被泡在了蜜糖罐子里,身上软软的,心里甜甜的。 他们直接走了其他通道,有人接应,那些记者没蹲到他们,无比失望。 上车自然是要把言可心放下的,白北泽刚松手,言可心的心里就像空缺了一块,微红的脸颊也冷却了下来。 她垂着眼帘,自觉的将手脚放好,靠在了车窗上。 轿车发动后,白北泽依旧闭目养神,昨晚她一直压着他,看来睡的并不好吧? 正胡思乱想,手机叮咚一声,她拿出手机一看,映着光影的眸子顿时缩紧,手指也飞快的滑动了起来。 刚刚收到了一份匿名邮件,邮件的内容简单直接,却单刀直入刺入她心底。 开头是一句平静的问话:“想要知道言可笙的下落吗?” 随着言可心滑动屏幕,剩下的字眼也慢慢的展露了出来。 “想知道,就一个人来这儿,不要带任何人,也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保持沉默,你会得到你想知道的。” 下方附着地址,是一个郊区的仓库。 邮件的内容仅仅如此,但足够震撼了,如果言可心不是还留了一个心眼,她差点都要以为言可笙被人绑架了。 可让她一个人去仓库,到底是何居心,匿名者背后是谁,言可笙的秘密又是什么,去了,当真就能知道他的踪迹吗? 言可心不肯定,她也没有想送死的想法,对方既然匿名,还要求一个人去,就说明极有可能会用暴力控制住她。 一个没找到,另一个赔进去了,那才是真正的悲剧。 言可心的心突突的狂跳着,怎么也安定不下来,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犹豫了三秒钟,伸出手机,将它递给了白北泽看。 “这是我刚刚收到的邮件,对方说有我哥的消息,还让我一个人去一个仓库,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对方的目的,好像是我,而不是我哥。” 匿名人能拿言可笙威胁她,就说明她的价值更重要,之前一直不明白,现在看来,她的处境似乎很危险。 言可心不禁背嵴都凉了半截,她迟疑的看着白北泽,眼底掠过茫然与无措,如果她不是在白北泽身边,不是他寸步不离,她现在是否会出事,能否好端端的站在这儿? 白北泽沉默的抬起眼眸,淡漠的看不出一丝波澜的双眼,即便目睹了邮件的内容,也依旧淡定如初。 他移开落在手机屏幕上的目光,沉吟片刻:“我知道了,你问他,你们约定在什么时候见面?” 言可心点了点头,随即发送了邮件过去询问,然而对方像是不在线,久久的没有回复。 等了许久未曾收到回答以后,白北泽将言可心送到了公寓之中。 “我还有事,现在先回公司,你一个人不要贸然行动,对方有任何消息,都要事先告诉我。” 言可心点头,目送着他离开,然后着手锁上了窗户,打开电视,想看看有没有关于自己的新闻。 但现在是下午,显然不是新闻放送的时间,言可心百无聊赖的看了一会儿肥皂剧,正困的要打瞌睡,忽然,熟悉的邮件提示声再度响起,在开阔的顶层公寓中尤为空灵。 言可心几乎是刹那间点开了屏幕,她揉着惺忪的双眼,逐字逐句的确认对方发来的邮件。 “时间,就是现在。” 现在?! 言可心一下就清醒了,转头看着左右,窗外依旧是晴空高照,依稀还有孩童玩闹的欢笑声,她站起身来,站到窗户前隐蔽的打量着公寓四周。 可她却看不见任何可疑的人。 不在附近?那为什么恰好挑中了她一个人在公寓的时间? 手机又响了,对方又发送了一封邮件,只有七个字。 “不能告诉任何人。” 这句话几乎从开始就在强调,他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不想被别人知道,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言可心甚至想不出捣鬼的人是谁。 梓西已经被警察释放,撕破脸,没必要再装下去,许彤已经被抓,还有谁…… 言可心退到了窗帘的后面,飞快拨通了白北泽的电话,对方一秒便接通了,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喂,又同时沉默了。 白北泽先开了口,“怎么了,你那儿出事了?” 言可心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之前有多么地紧张。 仿佛只要有他在,这世上上一切的伤害都可以化为无形,只要他在,她就是安全的。 她保持着电话畅通,然后点开邮件,将上面的话一字一句的读给了白北泽。 “他又发邮件过来了,让我立刻就去。我应该怎么做?” “等我回来。” 白北泽几乎没有犹豫,再次重复了一遍,“我现在立刻就回来,我陪你去。” 言可心目光一颤,似是心中的湖泊被掀起了涟漪,她隔着电话,明知道白北泽看不见,也仍然点了点头。 “好,我等你。” 电话挂断了,言可心抬头看向窗户,缓缓的伸出手,扯开窗帘拢住了这唯一可以看清室内的通道,然后去洗手间洗了个脸,冷静沉着的做了心理准备,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她听见楼下有轿车停下的声音。 言可心走到阳台,看见白北泽的车刚刚抵达,她立刻要走出大门,步伐匆匆的想上车,可刚走下电梯,还没来得及上车,那空灵诡异的邮件声再次打碎了她筑建好的心理防线。 又有发邮件过来了。 言可心点开的指尖微颤,这一次,对方的口吻不再神秘冷静,而是带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怒气,几乎要冲破屏幕。 “我说过不要让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知道这件事,记住今天的教训,这次会面取消!” 言可心彻底僵住了,迟迟的立在一层没有出门,她看见司机轻轻摇下车窗观望了两眼,但却一步也挪不动。 那人怎么会知道,她把消息告诉了白北泽? 白北泽的车才刚刚抵达,她还没来得及上车,匿名人就发现了,他是怎么发现的? (本章完) 第214章 也有办法伤害到她 第214章 也有办法伤害到她 监听,监视,还是用了什么非法的手段窃取情报,谁可以这么厉害这么放肆?! 言可心的身子一阵阵的发冷,她不断的用深呼吸调整着心态,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对方的每一步都是算好的,就好像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密切的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危险到连说的话都能听见。 这种被秘密监视的感觉太恐怖了。 抬头看,青天白云,一望无际,但一想到自己活在别人的眼中,言可心就觉得心里冰凉。 既然对方有办法监视她,是不是代表,也有办法伤害到她? 她猛的后退了一步,转身上了楼,飞快的钻进电梯,回到楼上,方才用力的点开邮件,目光死死的掠过每一个字,呼吸急促。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她一边默念着,一边祈祷对方再次发来邮件,或者露出破绽,但她没有等到,反而等来了一通电话。 号码是她之前聘请的私家侦探,许久没有联系,陌生又熟悉的号码猛的切入眼前,言可心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她点开通话,声音沉沉的问道:“查到什么了吗?” 私家侦探听出她的语调十分怪异,沉默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打探了一番她的身份,确定言可心是本人以后,才将刚刚打探到的情报说了出来,“我在跟踪叶梓月,我发现她今天的行动路线有异常,然后跟着她来到了郊区,现在我看见她进了一个仓库,不知道仓库里有什么。” 仓库!? 言可心迅速点开邮件上的地址,呼吸一滞,声音嘶哑的问道:“你把仓库的地址告诉我,到底在哪儿?” 私家侦探报上了地址,言可心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她皱着眉头,眼底似有疑云重重,最后点了点头,缓缓道:“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再度走进电梯。 电梯中空无一人,只有四面的墙壁光滑清晰的照出她的影子,言可心微微垂下头,电梯内阴暗的光线为她镀上一层黯淡的蓝光。 言可心拿手抵着下巴,慢慢鞠下身子,体内不安的浮游分子渐渐的沉淀下来。 到了底楼,她眉宇间的不安已经消散,只剩下了沉着与思虑。 白北泽终于看见她再次返回,眼中深邃不见底的漩涡逐渐明朗。 她上了车,他发动车子。 “我之前雇佣了私家侦探,去跟踪叶梓月,一旦发现任何情况,都要告诉我。刚刚他给我打电话,和我说,叶梓月去了郊外的一个仓库,我们现在必须过去,我担心她背着我在做什么事情,晚了就来不及了。” 私家侦探蹲点了这么多天,才蹲到她这一回,所以不能错过。 邮件那头的信息已经断了,对方企图放线钓鱼,急着上岸也没用,只能等下去,既然叶梓月自己送上门来,那只能去探探风了。 “地址。”白北泽淡淡吐出两个字。 言可心立刻报上。 分明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但抵达私家侦探口中的仓库的时候,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只有四面墙壁,甚至连灯都没有,看来之前的东西都在短时间内被迅速清空,地上甚至还有印子。 这距离刚才私家侦探打电话给她的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 仓库的面积很大,但只是正方形,并没有任何可以藏东西的死角。空旷的好像一个异次空间,一眼望去,只有墙壁与他们二人。 门实在太重,他们就是强行推开,没有了人力的支撑,门很快就无声的合上了被挤开的那条缝。 唯一的光线也被黑暗吞噬了。 言可心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盘旋在心头,但她说不出来,她缓缓的靠近白北泽,下意识想在这个未知的区域与他在一起,仿佛只有这些,不安动荡的心才能冷却下来。 刚刚靠近白北泽,她的手臂就被他抓住了。 言可心一愣,条件反射的抬起头,撞进了他的怀里,白北泽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没有强行推开,而是任由她倚靠着。 “带手机了吗?”白北泽轻声问道。 在这个封闭空间里,一点声音都会被放大,在这儿循环,所以根本不用太用力气说话,他们两个人的交流也能清晰的听见。 言可心点了点头,飞快的从口袋中摸出手机,两个人同时打开了手机电筒,瞬间产生的光亮,让言可心吃了一颗定心丸。 “我们再找找看,这儿没有大型车辆经过的痕迹,短时间内应该很难把东西运输出去才对,说不定真的有地下室之类的地方,我们不知道呢?” 言可心轻声说着,脚步试探着跨越了出去。 越是黑的地方,打了灯之后,就很难看清远处了,因为脚下太亮,以至于言可心看别的地方都像黑的涂上了墨汁,必须弯腰打远了灯,才能看见路。 白北泽勾住她的肩膀,没有让她出去,而是沉默的指了指角落中的纸灰,“我去,你跟在我后面。”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了角落的纸灰前,言可心怕白北泽的白衣袖染上灰,率先蹲下沾了一点,嗅了嗅,一股烧焦的刺鼻味道顷刻间弥漫了开来。 纸灰还有温度,看来是不久前焚烧的,也不知道焚烧了什么见不到人的东西。 纸被烧成灰,再高的科技也不可能的复原了,唯一的线索断了,言可心不信这个邪,又在仓库里四处转了转。 每个角落她都反覆走了几遍,而白北泽更加针对墙面与地面研究,然而两个人都试了很久,但结果并不尽如人意,没有任何发现。 隔着半个仓库,两个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白北泽挑眉,“找不到了,走吧?” 言可心稍稍有些沮丧的垂下眼帘,却也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强求,找不到的东西,掘地三尺也找不到,只能说敌人太奸诈。 “只能走了,太可惜了,本来以为来的够快,可以捉到她的把柄……” 言可心抿了抿下唇,不经意的动作却弄疼了自己,唇角破了一角,隐隐有血色蔓延了出来。 白北泽不经意的一瞥,目光却凝住了,在手机电筒的映衬下格外幽深。 “别想这么多,先出去再说。” 他走到门前,试图用刚才的方式将门给推开,然而铁门竟然纹丝不动。 白北泽眉心猛的皱了一皱,食指摸了摸门缝,“门被人锁了。” (本章完) 第215章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第215章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门被人锁了?不……怎么会,我们刚才根本没有听见任何声音,这种铁门,极其容易出声,有人锁门,我们应该听得见的吧?” 言可心惊愕的走到他身边,用力摊开手掌抵着大门,却发觉刚才的方法行不通了,如白北泽所,这扇门真的被人锁上了。 再严实的门,不经意被锁上,也会被轻轻动摇,然而门上有上下两把锁,两把锁同时锁上,门就像被钉住了,无论怎么摇晃,也纹丝不动。 做的这么绝,肯定是有人在外面将他们锁起来了。 言可心忽然冷笑了一声,手指缓缓抚着铁门,指甲一点一点的剥落下铁门陈旧的铁皮,“既然有人把我们锁上,肯定要眼睁睁看我们困在这儿,这门外,应该还有人吧?” 她狠狠锤了一下铁门,心里的愤怒疏解不出来,铁门震响的余音却传出很远。 “我们现在怎么办?叫人?”言可心摸出手机,方才拉开联系人列表,目光却陡然发现了左上角的无信号标志。 她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像是有蛇爬在背嵴上,冷的刺骨。 “这附近有信号屏蔽器,从进来这一带开始,就已经不在服务区了。” 白北泽不再像以往那样波澜不惊,他的双眼不断在仓库四周逡巡着,尽管动作迅猛,却也不见急躁,“我们不知道他们关押我们的目的,现在最好先保存体力,然后寻找漏洞,因为依靠外界的求助率几乎为零。他们既然想好要把我们关起来,就不可能给我们接触外界的机会,所以只能自救,明白吗?” 这儿是仓库,为了保证干燥阴凉的环境,除了必要的通风透气的三面窗户与一堵门,就没有其他的了,而窗户在来之前就被木板顶死了,门更是打不开,准确的来说,除了仓库顶边的一个看似被重物砸破的漏洞,这儿算得上是密室了。 言可心忍不住幻想他们在参加密室游戏,但密室逃脱好歹也有三次提示机会,到了时间就会放他们出去,而这群人,关押了他们,却迟迟按兵不动。 短短的几分钟,言可心在心中想过很多可能,在回忆起前世那场被关押在房间中的大火以后,她似乎渗出了冷汗,冷静,千万要冷静,前世的事情不要再去想了。 “头晕?” 白北泽淡淡的问着,伸手像是要探她的额头,然而只是贴了一下,就很快收了回去,言可心无力的摇了摇头,深深的看向了被锁的大门,“我们再找找吧。”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冬日的天向来黑的很早,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天黑了以后,想要请求救援就更加困难了。 白北泽似乎想说什么,但欲又止,他的指节顶在门的背面,指尖轻轻一抠门缝,眼底仿佛洞悉了什么,冷淡的抽出了手指,“门上不光两道锁,还有第三道锁,这儿行不通了。” 用蛮力打碎第一道门锁还有可能,第二、第三都是门上门下的锁,就是把门砸了都砸不开。 言可心又试着撬了撬窗户,玻璃被她从里面打出裂纹,可钉死的木板却一动不动。 两个人忙忙碌碌了半天,还是回到了原点。 “我什么都没有找到,你呢……”言可心沮丧的用额头抵着墙。 “我也没有,休息一会儿吧?” 白北泽的声音淡漠的像穿过空间与时光而来的,听上去特别不真实,言可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梦,居然听出了一股细细的温柔…… 可能是太冷了,随着夜幕一点一点的到来,地表温度一直在下降,日落之后,气温几乎以可感知的速度下降着,让言可心不住的发抖。 她出来的太急,忘了披上外套。 手机还是没有信号。 他们找了个避风的角落,依偎的坐在了一起,这种情况下,人似乎与在外的身份地位剥离了,只是纯粹的做着自己,被温度左右,被环境压迫。 他们相对无,终于,言可心的手机率先电量告馨,滴滴一声,电筒被自动关闭,眼前再度陷入了一片蒙蒙的黑暗之中。 她捡起手机,试图再次点开,被白北泽轻轻拦住了手。 他的手很温暖,是这夜色中唯一的热源,猛的覆在手上,言可心甚至感觉到一股久违的依赖感,她抿了抿嘴唇,嗓音被冻的喑哑,“我们要一直在这儿等吗?” 白北泽沉默了片刻,才回答说:“目前看来,只能如此。” “保存体力和唯一能使用的资源。冷吗?”白北泽无声的揽上言可心的肩膀,察觉到她连毛衣都是冷的,当时便皱了皱眉头。 言可心犹豫了一刹,怕他担心,低低的说了一声不冷,然后悄悄挪动身子,往他身边靠了靠。 白北泽像是毫无察觉,任她依靠着自己。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八点,距离最初被关押的时间过去了四五个钟头,在这样封闭的情况下,度秒如年,言可心甚至怀疑自己能不能撑到下个天亮就疯了。 没有食物和水分的补充,温度和力量在身体中消耗着,言可心舔动嘴唇的频率多了许多,她听见有一丝细微的响动,轻轻撩动眼皮,敏锐的看向了仓库的一角。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她轻轻的问。 白北泽抿了抿嘴唇,“是老鼠。” “老鼠?” “这儿是郊区,这个仓库之前可能储存过食物,所以生存着一窝老鼠,你过来看——”白北泽抬手护上她的后颈,挪动着她的后脑杓,指向了南边被月光照着的唯一的角落。 朦胧中,言可心果真看见一团飞奔的影子。 她只觉得身上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难以喻的厌恶油然而生。 她并不怕老鼠,但这种地方出现老鼠无疑是雪上加霜,耗子和宠物鼠可不一样,言可心看的灾难片多了,见过不少人为想象,耗子变异吃人的场景,久而久之,她就被代入了进去。 万一缺少食物,难保他们不会攻击人类…… (本章完) 第216章 遗憾小一点了吗 第216章 遗憾小一点了吗 “你在想什么?” 白北泽像是洞悉了她的心思,语气竟有几分好笑,“你不会是在想,老鼠会饿极了吃人吧?” 言可心被他一噎,小声嘀咕说:“又不是没有……” 然而她的话很快就被白北泽打断了。 他看着仓库唯一一角的月光,今晚是残月,可好在星罗棋布,也不算孤单。 “你想多了,老鼠有洞,可以通向外围,我们没有。有些时候,动物拥有的选择,比人要多的多。” 仓库中一时间安静了下来,连老鼠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唯一的生物也消失了,这儿似乎变成了一个永恒的匣子,只关着他们两个人,言可心觉得又饿又冷,连手指都快伸不开了,她鬼使神差的看向了白北泽。 尽管知道看不清,但她依旧执拗的去看,仿佛他是她心里的灯。 “如果……”她轻轻的开了口,“我们死在了这儿,你会有什么遗憾吗?” 白北泽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她,“你呢?” 言可心用力的想了想,然后大胆的冲着白北泽压了过去,将身子丢进他怀里,本来想停在他的嘴唇,可她还是被许多事情左右了,最终只是在他的嘴角留下了自己的温度与痕迹…… 其实她还是不愿意相信,他们会死。 “好了。” 言可心无声的笑了一笑,明知道白北泽不可能看见,却依旧想展露最好看的一面,人就是死,也不能死得太狼狈。 如果要像前世一样,死的面目全非,让他看见了,她心里一定会非常难过。 “我最大的遗憾已经变小了,现在换你说,你有什么遗憾?” 越是安静,便越是能感觉到时间流淌。 一秒、两秒、三秒…… 言可心在等待着,她看不见白北泽的神情,只能凭借想象揣测他现在的情绪,会继续淡定,还是会愤怒? 他应该不会回答她这么无聊的问题才是…… 言可心沮丧的抱紧了膝盖,忽然听见白北泽说:“没有。” 他借着黑暗的遮挡,眸子比深夜更黑,她的轮廓依稀映在眼底,双手亦慢慢的拢起,他缓缓的重复了一遍,“我没有。” “哦。” 言可心悻悻的托住了下巴,长翘浓密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失望,她像在安慰自己,自娱自乐的一笑。 “也对。你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什么都不缺,所有人都羡慕的对象,怎么会有遗憾呢……” 她的尾音逐渐低微成一声轻叹,浅浅的融进了风声中。 起风了。 冬日的晚上一旦起风,那可真是件难熬的事,看来温度还会继续下降。 白北泽保持着沉默,均匀的呼吸象征着他的存在,言可心搓了搓被冻僵的手指,死到临头,人认清了现实,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仰头去看星星,只有那个漏洞连接着外面的世界,也正因那儿,仓库内不断被冷风灌满,他们已经躲在了最避风的角落,却还是冷的瑟瑟发抖。 或许最美的事物都遥不可及,没有了城市的彩灯衬托,星星便是当下最璀璨的,言可心托着下巴,无声的看着它们,眼底被星光照亮,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原来星星这么好看,她已经多久没有静下心来看星星了? 因父母双亡而留下的伤疤,还在心底不断的作痛,梓西、叶梓月、木美羽,一个个虎视眈眈的人急不可待的想吞噬了她,哥哥不见了,身边亦只剩下了没有任何关系的白北泽。 巨大的落差让言可心一次次的接近窒息,但好在她都扛过来了,这一次,和喜欢的人困在一起,不幸中的万幸,她已经不会怨天尤人了,只会感谢上天,将白北泽一次一次的送到她的面前,成为了支撑她屹立不倒的主心骨。 言可心的眼睛很亮,一半是因为星星,还有一半是因为身边的人。 她不知道的是,她在想他,而他却在看她…… 被夜空吸引了注意力,白北泽便不再担心被她看见,目光比夜空要深邃,亦浮动着黑色流影,比星星更要好看,他长长的凝视着她。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在眼眸中上演着。两个人为了取暖,靠的很近,就好像是身体自发的行为,根本不用在意身份这些事情。已经这样困难了,何必在给自己添堵? 言可心痴迷的看着平时难以见到的夜空,忽然一愣,目光随着一道飞快的流逝转了转眼珠子,她敏捷的抬起双手,惊喜的指着天边那抹坠落的星。 “是流星!” 流星是好运的象征,她虽然已经不再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女孩子,顶着二十岁的皮囊,芯子却是伤痕累累的,但她作为女孩的本性没有变,她依旧喜欢幻想,喜欢这些虚无的说法,更喜欢简单纯粹的快乐。 起码这颗流星,在当下的处境下,是一粒从天而降的糖果,甜了她的心坎,给了她一点希望。 言可心兴奋的指着流星,趁着它还没来得及彻底消失,猛的转过头,想要和白北泽分享这个好消息。 然而她刚刚转过头,唇上便一热,男人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鼻梁上,他深邃的双眼近在咫尺,仿佛深渊一般诱人跌入。 他们靠的太近了,以至于她触碰到了他的唇瓣,分明只是一个不小心的擦碰,但却令她整个人都惊愕的愣怔了。 言可心忙不迭垂下双眼,避开他洞若观火的视线,在这种情况下,她没有愚蠢到忘记生死来谈情说爱。 正想后退一步,说些什么,来缓解当下的尴尬处境,她却忽然低呼了一声,察觉到腰间像是被一双温热的大掌搂住了,五指牢牢的贴在腰背上。 可是,依旧还是觉得好不真实…… 就像落入贫困,连温饱都难以解决的人,忽然中了几千万大奖一样,白北泽居然吻了她? 脑海中的胡思乱想,终于还是被白北泽发觉了。 对女人的走神很不满意的白北泽,挑动舌尖,攫取着她口中的香甜,像是要将她的甜美一分分一寸寸的吸入腹中,冷静自持被抛却脑后…… 现在的他们,只是白北泽与言可心,没有总裁,没有大小姐,更没有那些讨厌的人。 言可心还有些懵懵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忘却了当下的处境,眼中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北泽这一次没有回避她的问题。 他伸出指腹,轻轻的触碰着她嫣红的唇,指下的触感十分柔软…… “现在,遗憾小一点了吗?” (本章完) 第217章 你……你不冷吗 第217章 你……你不冷吗 发觉言可心的目光轻颤了一下,白北泽眼中的冷冽如同化冰一样破裂开来,露出了眼底温柔涌动的流水,“希望这么做,能让你的遗憾再小一点。” 今晚兴许降温的尤其厉害,仓库外的风声大了,天上的星星,也因为天色的暗沉而逐渐黯淡,破洞中不断的刮进寒冷的北风,渗透言可心单薄的毛衣,她打了个冷战。 “我好冷……”言可心轻轻说着。 城市中几乎是没有冬天的,尤其是在大企业工作的女性,打扮一直以端庄时髦为主,下雪天光着腿的也大有人在,更何况公司有空调暖气,出门在外有车接送,根本不用担心温度,以至于言可心没有防备,只穿了一身长裙就出门了。 “把手拿开。”白北泽忽然道。 言可心一愣,委屈的对上了他的视线,冷的口齿都发抖的她,已经快说不清楚话了,“我冷,就让我抱你一会儿,不行吗?” 白北泽眉心的褶皱深了深,他忽然伸出手,掰开了她的手,然后在言可心失望的目光中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抓住她两只冰凉的手,一边一个,塞在了自己的呢子大衣中。 男人的衣服又厚又沉,还带着他的体温,面料更是因为昂贵的要命,言可心像忽然就被泡在了温水里,原本还冰冷的五脏六腑,都因为他这一个举动化冻了。 “你……你不冷吗?”她的声音渐渐恢复了正常。 低头看着身上的大衣,又看了看白北泽单薄的黑色高领毛衣,尽管修身,将他完美的肌肉块都显示了出来,但言可心此刻无心欣赏,只觉得心疼。 男人的手掌热乎乎的,像暖气一样烘着她的手掌,让言可心的思维活络了许多。 “我不怕冷。”白北泽低头拢了拢她的衣襟,温声问道“你还冷吗?” 今晚的他太好了,渐渐的和言可心脑海中,那个前世在她死后亲吻她的白北泽重合在了一起,仿佛他又回来了。 言可心的睫毛轻颤着,或许是因为感动,或许是睫毛上的冷雾化开了,她忽然觉得眼角润湿的,她闷着头,钻进了白北泽的怀里。 男人的衣物很大,穿在她身上显然过了膝,言可心索性把自己整个人给白北泽当了被子,她伏在他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忽然无比安宁,“我不冷了,可你怎么会不冷了,你都没有衣服了……要不然,你抱着我?” 白北泽轻轻推了推她,发觉她是横了心的,就哭笑不得的接受了她这个甜蜜负担,夜晚的光线很暗,言可心沉浸在幸福之中,没有发觉白北泽的唇色在慢慢变淡,失去了血色,眉宇间更是涌上了一抹阴翳。 “很晚了,睡觉吧,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先保存体力,不要干耗着。” 白北泽的声线带着微微的喑哑,在暗夜中听的像是风声耳语,少了他平日的疏离与冷淡,言可心简直称得上是享受的期待他每一次开口说话。 他的声音也很好听,疏朗而有磁性,只是以前的气势太足,声音太冷,让人只记得他的威严,忽略了他清冽的音质。 “我睡不着——”言可心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像是小孩子的撒娇,“你还是冷,抱着我,我才睡得着。” 这样孩子气的要求,让白北泽的呼吸滞了滞,他好像不习惯用语抒发情感,言可心等待了一会,等到了一双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背嵴,象征性的拍了一拍。 “好了,可以睡了吗?” 言可心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她咬着手指,忍住了快要抑制不住的笑声,然后用力点了点头,闭上了满是星光的双眸。 “我睡了,晚安。”言可心又忍不住添了一句,“明天见。” 她枕在白北泽的前胸,很快就香甜的睡了。 他却沉默了许久,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抬眸看向了仓库顶上漏缺的一角,才自自语的说“晚安。” 言可心期间被冻醒了好几次,但迷迷糊糊的醒过来,都发现自己在男人的怀里,又幸福的睡着了。 等天亮了,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身上已经没有了人。 不仅如此,她所处的环境也变了。 她身下是温暖的大床,此时正靠在一个舒适的枕垫上,旁边是她的手机。 言可心坐起来,懵懵的拿起手机一看,顿时被手机的冰凉冻的打了个哆嗦。 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七点半,白北泽去哪儿了,她明明在仓库里睡着的,为什么醒来会出现在公寓里? 睡在仓库一夜,即便起来,言可心的背还是硌的疼,白北泽被她垫着,身体一定更不舒服,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她爬了起来,桌上还摆着白北泽宽大的大衣,早晨冷的吓人,她不断的发着抖,一边搓着手,一边走到门前,伸手拧开了房间的门。 公寓还是熟悉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白北泽也并不在客厅,倒是厨房有一个人在忙忙碌碌,看背影同样高大挺拔,只是没有白北泽的那股气势。 这个人好像有点熟悉,言可心一时想不起来,心里生出了警惕,从客厅的杂物里拿出棒球棍,小心翼翼的举在手里,潜入厨房之中,正要喝问一声你是谁,对方就转过身来,茫然的盯着她。 “心心,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要偷袭我?” 居然是王小元。 言可心傻眼了,手里的棒球棍也被她放在一旁,“你怎么会在这儿?” 王小元的气色看上去也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眼底虚青,嘴唇也灰灰的,还裂了个口子,估计是上火了。 “我不在这儿,还有谁能在这儿,你不会把我当坏人了吧?” 王小元无奈的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粥端了出去,放在了餐桌上,递了个眼神给她,“我刚买来早餐装好,你快趁热吃吧,身体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言可心还没有从昨晚的仓库中抽离出心神,猛的回到了大城市里,坐在客厅中,暖和,还有人陪着说话,有网有信号有电,最重要的还有热腾腾的食物,昨晚就像做的一场噩梦,除了白北泽是真实的,其他一切都像是虚构。 (本章完) 第218章 应该有原因的吧 第218章 应该有原因的吧 饿了昨天一天,言可心的胃本来被冻的没知觉了,闻到食物热腾腾的香气,她摸了摸肚子,拿起杓子喝起了粥,差点烫坏了嘴唇。 胃里得到了充裕,她才缓缓放下速度,有了力气去思考别的事情。 “王小元,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言可心的声音轻而缓,却并不是软绵绵的,而是像质问。 王小元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我给你送早餐来啊。” “我明明在仓库里,我是怎么回到这儿的,白北泽去哪儿了,还有,为什么你陪着我,而不是他?” 王小元毕竟不会撒谎,一连串的问题,他连圆都圆不过来,索性沉默了。 言可心连粥也不吃了,长时间没有进食,现在猛的吃了这么多,她的胃一直火烧着,疼痛像是如影随形,但是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她执拗的看着王小元,也不说话,只是用目光强迫他回答。 过了许久,王小元才撇了撇嘴,很勉强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过程,我接到电话的时候,你就已经出来了,总裁下午还有事,已经被接走了,就这么多了。” 他的语气难辨真假,言可心听的不安,但却找不出漏洞,因为他说的实在是太囫囵了,根本没有细节可,自然也给不了她想知道的。 “就这样了,没有其他的了吗?”言可心还想继续追问。 王小元的脸色依旧不太好,跟随着她的发问,眼神又沉了沉,他分明想说什么,但最后竟然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就这样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等总裁回来了,你自己问他吧。” 王小元说的没错,毕竟和她被关在一起的是白北泽不是别人,救援也一定是白北泽找人来的,他什么都不清楚。 可言可心看着他诡异的脸色,却怎么都不肯信。 “真的?”言可心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女人的第六感,往往准确的让人害怕。 王小元似乎被问烦了,起身从餐桌前走向了阳台,错开了目光,“当然。” 言可心吃完了早餐,就悄悄拨通了白北泽的电话。 然而他并没有接听。 难道在飞机上? 言可心记得白北泽几乎一直是任何时间都能联系到的人。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出的省略号,陷入了沉思之中。 …………帝景别墅。 木美羽不断用湿毛巾擦拭着白北泽的额头,用手探着他额头的温度,却怎么都降不下来。 他的额头滚烫,身体却是冰凉的,整个人陷入了昏迷之中,连呼吸都很浅,仿佛坠入了一重重的梦魇之中,眉头紧紧的蹙着。 木美羽忧愁的扶着额头,不断看着钟表跳动的时间,“不知道这次,又要多久才能醒。” 她刚刚被叫来不久,一来,看见的就是虚弱的白北泽,与上一回如出一辙。 “药吃了吗?”她问。 管家守在床前,目光同样深邃忧愁,“暂时还没有,药只有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服用,今天是第一天,说不定会有好转,我们再观望观望。” 木美羽的目光在白北泽的脸上游弋,这个男人最虚弱无力的一面,都被她看见了,他一定很不想被外人看见这一面。 谁也不会想到,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白总裁,也会有被病痛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时候,可见上天从不偏心任何人,再伟大的人,也总有自己的软肋。 她幽幽的凝视了半晌,忽然张了张嘴巴,语气莫名的问道:“怎么会突然发病,应该有原因的吧?” 她是白北泽发病以后才被叫来的,之前的事情她一概不知,但她起码明白,男人的病一定有一个发作的缘故。 比如上一回,是为了救言可心。 管家瞬间沉默了一会,木美羽也不追问,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不告诉我,我也有办法知道。” 管家皱起了眉头,无奈的说:“昨天有人意图囚禁总裁,将他关在了城郊的仓库一晚,所以才出事了,今天我们接到人的时候,他已经陷入昏迷了。” 木美羽长长的指甲陷入了掌肉中,她的语气依旧温和,只是藏着一股听不出来的微讽,“北泽这么聪明,身边还有人陪着,怎么可能会被人囚禁在仓库里,没有前因后果吗?我担心有别的原因致使他这样。” 管家不着痕迹的望了一眼她的背影,良久才说:“这个,我也不清楚,毕竟当时在场的不是我,总裁也没来得及和我们说。” “那当时在场的人,是谁?” 木美羽的语气尽管不咄咄逼人,但却十分固执,管家被她追问的无奈,只能交代出来,“言小姐与总裁一起被困在了仓库里,听司机的阐述,是二人打算去仓库中找人,然而被人倒锁在了仓库里,谁也没想到,附近还藏了不止一台的信号屏蔽器,根本找不到他们,让总裁在寒风里过了一晚。” “和言可心?” 木美羽的语气沉缓了许多,一字一字的将言可心的名字吐了出来。 (本章完) 第219章 姐姐能不能帮帮我 第219章 姐姐能不能帮帮我 她是心理医生,想要通过当时的环境揣摩人的想法不是难事,寒夜,封闭的仓库,依偎的男女,听说昨晚还有流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见? 木美羽的指甲又往肉里陷了陷,嘴角微沉。 她不用再问下去了,一切都昭然若揭,她像是不经意的感慨了一句,“言小姐刚刚出院,北泽又病了,还被奸人摆了一道,看来,言小姐最近的运势,真的很不好呢,如果她来了,一定要告诉她,最近要当心。” 木美羽说完了,娴熟的拿起热毛巾,执起白北泽的手,细细的擦拭着他掌心因虚弱沁出的冷汗,温柔的像一位贤妻良母。 “北泽,你一定要早点醒过来,好吗?” 她很担心,担心又像上一次那样。 同一时间。 门口,一抹憔悴的身影,被放了出来。 木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阳光了,陡然被太阳直射,猛地抬起手捂住了刺痛的眼球,眼底一热,反射性的流出了眼泪。 过了好一会,她才把双手放了下来,发红的眼眶楚楚可怜,眼神却阴狠的厉害。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因为该死的言可心,她丧失了一切,现在她的履历上有了前科,白氏当然不会要她,而她以前的住处也被收走了,身上除了几百块钱,就什么都没了。 木美的父母在乡下,还没有听说女儿的坏消息,木美自然也不敢打扰他们,只能自己硬吞着苦楚。 她坐在门口,茫然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偶尔有痞子气息的混混多看她两眼,木美立刻偏开头,心惊肉跳的蜷缩起身子。 她不是不想离开这儿,但如今只有这儿最安全,她无处可去了。 一眨眼就到了中午,看见木美还在,不禁走上前问道:“你怎么不回家,没人来接你吗?” 木美心头一阵泛酸,轻轻的绞紧了衣角,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没有人。” 反正她最狼狈的以免都被警察看见了,她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女人见多了她这样无亲无故的犯人,闻只是挑了挑眉头,拍了拍她的肩膀,“外面冷,你要是怕冻,就去里面坐着吧。” 这种关心非但没有迎来木美的感激,反而让她如临大敌。 她还记得自己被带来的时候,是如何在大厅里歇斯底里的与争辩的,她没有勇气再来一次了。 “不用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木美变了脸色,在女人微讽的目光下匆匆离去。 外面依旧是忙忙碌碌的,只是她如今的心境不同了,之前,她还是白氏的职工,光是这一点就足以在许多人面前扬起头,可如今,她成了无家可归的犯人,一念之差,她犯了大错。 身上的钱不知道要过几天,木美不敢找旅馆,只能在附近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饭店,买了点吃的,问店主借了充电器。 等手机充满了电,她才灰熘熘的钻进一个巷子里,指尖发颤的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电话拨通的一刹那,木美的眼眸都在发光。 然而对方没有接电话。 木美一愣,反覆又拨打了五六次,对方才姗姗来迟,懒洋洋的喂了一声。 “姐姐,是我,我是木美。” 木美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不停的解释着,“姐姐,你还记得我被关进了吗,我都是为了你,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言可心那个贱人反咬了我一口,其实我根本没错,可是现在我什么都没了” 面对着信赖的姐姐,木美顿时哭成了小白兔,“姐姐能不能帮帮我?” 木美羽当然知道是木美打来的电话,她本来不想接,但实在是迫于无奈,才接听了,听见她的话,也纹丝不动,淡淡的问道:“你想要什么?” 木美羽的声音婉转,听不出一丝排斥,但木美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她的声音有点奇怪。 “姐姐,我想找份工作。” 木美犹犹豫豫的说:“我还想找个房子,能睡觉就行,不用太大,还有钱.你之前答应给我,只要事成了,就给我的报酬,现在还算数吗?” 冬日的风刮过小巷,瞬间百倍的严寒侵袭了木美单薄的身体。 她身上还穿着前段时间的薄毛衣,根本无法抵御这寒风,整个人瑟缩成了一团,却仍然紧紧的握着手机。 “小美。”木美羽勾了勾嘴角,“我在开会,有什么话,下次再说吧。” 她说着便要挂断电话。 一个无能的废物还想提这么多要求,简直是天方夜谭。 木美惊诧的睁大了眼睛,茫然的喊道:“姐姐,我现在很急,我已经无路可去了,你就给我一个能容身的地方,好吗,我现在有前科,我哪儿也去不了,我.” 无论她怎么空喊,对面都已经挂断了,嘟嘟嘟的声音,是天寒地冻中对她唯一的回应。 木美连心底都凉了。 她不敢相信昔日对她温柔的木美羽竟然会弃她不顾,又拨通了几次电话,然而对方却已经关机了。 这是摆明了,不想对她负责,用完一次就扔了? 木美忽然恍然大悟,蹲在地上缓缓笑了,任由眼泪夺眶而出,在寒风中凝结成冷意,她恨,恨的牙痒痒,恨不得手撕了这些毁了她人生的人。 凭什么她在这儿背锅,那些人却可以逍遥自得? 想甩掉她,不可能,她要报仇! 木美羽与言可心,她一个都不会放过,更不会放过她们背后的男人,白北泽…… (本章完) 第220章 有必要澄清一下 第220章 有必要澄清一下 白氏的公关部是每天与大媒体打交道的地方,木美之前借走后门拿到了一个相对轻松便利的职务,其中就包括管理这些媒体的联系方式。 她的手机里一直存着几个大记者的号码,白氏将她踢了出去,可她却还没打算结束。 木美坐在巷子中,冷静的拨通了记者的电话,眼神坚定而癫狂,“我有一个秘密,是关于白氏的,你们想知道吗?” 时隔半个月后,木美终于又受到了人的待遇。 几个大记者围着她坐在高档咖啡厅里,她一边喝着醇香滚烫的咖啡,一边悄悄往嘴里不停的送着点心,她太饿了,也太久没有尝过这些奢侈食品的滋味。 记者们看着她落魄的样子,纷纷皱起了眉头,耐心的问道:“木小姐有什么料想爆吗?” 木美缓缓一笑,伸手撩起耳侧的碎发,露出了一张清丽洁白的面庞。 不得不说,她这张脸,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我的确有料要爆,而且是关于白氏总裁白北泽的,我要揭露他慈善企业家的面具,举报他的行径,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感兴趣的。” 记者听她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跟百爪挠过一样,对视了一眼之后,迫不及待的问道:“到底是什么,还请木小姐为我们解惑。” 木美忽然成为了这么多人的注意力中心,很有几分飘飘然的滋味,她露出了恨意切齿的神情,眼眶发红的说道:“白北泽,企图qb我!” 众人哗然,要不是坐在二楼包厢,这句话一定会引起广大群众的围观。 “然后呢?” 白北泽长的一表人才,更是拥有这么大的产业,想要什么女人得不到,有必要强暴一个容貌仅仅算得上清秀的公司职员? 木美知道他们不信,哀婉的冷笑了一声,“你们可以不信,但不能否决我身上发生过的一切,我之前的事情,你们知道吧?” 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在外界不是秘密。 “其实不光是我与言可心闹矛盾,我之所以进了里面,是因为白北泽qb我未遂,企图让我闭嘴,然后利用言可心将我送进了里面,他没想到,我还可能再出来。” 不管有没有人信,爆出来那就是大料,万一是真的呢? 几个记者不着痕迹的往木美的身边坐了坐,有一个人甚至正大光明的将录音笔放在了桌上,这个料可真够劲爆的,一旦播出去,说不定就能博个年度第一的业绩,几家记者明里暗里抢着跟公司汇报,木美一边说着,几家大媒体已经在筹谋写出稿子与录音放到网络上了。 “我知道你们不信我的话,但是言可心和白北泽的关系,你们也多少有猜测吧,她一个大小姐好端端的怎么会和我争执起来,其实就是因为她吃醋了,而且暗中被白北泽授意,才整出这么一场闹剧,企图让我闭嘴!” 木美越说越荒唐,激动的耳朵根子都红了,“现在他们害我无家可归,我一定要揭露,我过不好,他们这些人也别想再安安稳稳的!” 当天下午,白氏总裁白北泽猥亵女员工,并为封口,联手言可心将其送入警察局的丑闻,全面爆发,几家大媒体为了这个大新闻撕破了脸,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发了出来,之前夸赞白氏慈善的是他们,现在落井下石企图让白北泽身败名裂的也是他们。 新闻一出,一片哗然,本来言可心在外的名声就已经被抹黑了,现在更是一落千丈,连带着白氏的股票也狂跌,甚至有为求自保的女职工请求离职。 言可心本来在公寓休息,还在想着联络白北泽,就看见了这些新闻,她猛的瞪大眼睛,看着报道上木美的脸,荒谬的笑了出来,“木美疯了吗,在胡乱造什么谣?” 她完全无法理解木美的脑回路,这简直是个疯女人,之前莫名其妙的攻击她,现在又说白北泽qb她,她以为白北泽是什么,木米羽再怎么一般,也不至于让白北泽沦落到想要qb木美的地步吧…… 言可心满头黑线的翻动着新闻,木美的录音她都听了,那些媒体更是为了博眼球,绘声绘色的描述着那场强暴是怎么发生的。 有毒吧,这都一群什么妖魔鬼怪…… 最后气的翻了个白眼,她用力叩着号码,再次拨通了白北泽的电话,然而他还是不接,言可心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接电话,快接电话……” 她反覆的念叨着,又拨通了王小元的电话。 王小元看样子已经被这些丑闻打扰的停不下来了,每一次拨通,都显示对方正在通话中,言可心拨了其他几个秘书,结果同样如此。 她定了定心神,又翻出新闻看了一遍,目光凝落在木美口中狼狈为奸的“言可心”三个字上,她忽然翻出了很久没有用过的公众帐号,登录上去,找到了自己的首页。 作为上流社会几乎都知道的名媛,她很少会公众发,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首页也基本都是友好的转发,但经过前几次的风波,她的转发下方足足有几万条网友的回复。 不是骂她贱,就是骂她活该,当然也有很多可怜她同情她遭遇的好心人被顶到了最上面,言可心手指一颤,心底像是被柔软的撩拨了一下,泪腺酸酸的。 联系不上白北泽,也联系不上王小元,但现在如果任其发展,下场可能会更惨,言可心没法看见白氏的丑闻继续发酵,一旦变成全民跟风炒作,到时候想挽回名声就不容易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找到摄像机,对准了自己,然后按了录制键。 “大家好,我是言可心,有关白北泽此次的qb事情,我想我作为当事人有必要澄清一下,木美小姐的一切行都是造谣,是对白北泽先生与我的抹黑……” 她将自己与木美争执那天的事情详细的说了出来,除了自己反将一军的事,几乎将木美的心理和计谋都披露了。 视频的最后,她还澄清了自己与白北泽的关系,并且强调这一切与白北泽都没有关系,他是无辜的。 视频一经发送,立刻在短短几个小时里突破了百万大关,无数人评论转发,言可心一下就被送上了实时头条,并且稳稳占据榜首,将那些明星全都压了下去。 热搜榜一共才三十多条,其中过半都是关于白北泽和她的,可见这件事情的国民关注度之高。 平民百姓对豪门的故事实在是热衷,不亚于对明星的关注度,更何况白北泽和言可心本就是风云人物,两个人一结合,无疑是把所有的热点都集中了。 (本章完) 第221章 什么叫不能见任何人 第221章 什么叫不能见任何人 言可心虽然坐在公寓里,但几乎都能听见楼下那些茶余饭后出来散步的人,在激烈的讨论着这一场闹剧。 看来影响力很大,只是不知道,管不管用,能不能力挽狂澜? 她将手机贴在心口,聆听着接连不断的回复提示声,却没有勇气去看,口舌之剑最伤人,被这么多人无端指责评论,不亚于公开处刑,言可心自问也是受过伤的人,但抗住这么多舆论压力,也是极为不易的。 白北泽,快出面吧,我恐怕也不能守护你多久了……言可心默念着。 她终于有勇气打开了评论,发现自己的视频被极速转发着,看客都是清一色的不信,有的骂她,有的讽刺她,唯一几个同情她的人都被刷了下去,评论在以一分钟数百条的速度增长着,言可心越看,心越沉入谷底。 果然,他们宁愿一厢情愿装聋作哑的相信媒体,也不愿意相信,并且抨击她的大实话。 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言可心现在是明白了。 她的澄清非但没有洗清白北泽的嫌疑,反而被广大媒体网友骂为同流。 言可心气的将手机扔在了地上,“砰”的一声,她才稍稍觉得闷的发痛的胸口缓解了一些。 王小元终于接通了电话。 连向来训练有素的他都表现出了慌张,言可心透过电话,听的清那头的公关部正忙的发了疯。 “白北泽在哪,他现在到底在哪儿,怎么可能看不见新闻,他看见了,还能这么淡定?” 王小元一噎,声音低微了下来,“总裁是看不见的。” 言可心觉得他这句话很奇怪,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看不见?” 王小元沉默了两秒,“你想找总裁吗?” “那当然,我现在必须告诉他这件事情,你是他的秘书,这件事情对白氏的影响有多大,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他怎么能不出来辟谣?” 言可心急切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公寓中回荡着,她本来是极其怕冷的人,然而因为愤怒,浑身像是烧起来了一样,鼻尖更是冒出了薄薄的汗。 王小元面对她的诘问再一次沉默了,在言可心的反覆逼问下,他才匆匆忙忙的做了回复,“总裁就在帝景别墅,地址你也知道,你想找他的话,直接去吧,我这儿还要处理事情,先不说了。” 言可心一愣,几乎不能相信他就这样轻易的掠过了这么严重的事情,正要追问,那头王小元忽然憋出了一句话。 “心心,你要是见到了总裁,一定要告诉我,我随时等着你联系我。” 他说完,电话就挂断了,切换成嘟嘟嘟的忙音。 言可心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她一遍一遍的回味王小元的话,包括白北泽这两天的反常,还有王小元昨天就出现的奇怪神情,她总觉得这背后好像有一件事情正在慢慢浮出水面,等待着她自己去揭开迷雾。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白北泽都消失了? 网友的评论还在继续,在几个有意带动风向的头子的挑唆下,网友的辱骂越来越不堪,言可心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经受过如此激烈的网络暴力,她看了一眼,就气的关上了手机,眼不见为净。 既然愿意装傻,那就继续装下去,现在辱骂叫嚣的是这群人,到时候一切水落石出,捧着白氏的也是这群人,没有立场,没有三观,更没有骨气,何必被这种网络蛀虫影响了心情。 既然白北泽在帝景别墅,她决定现在就出发,这件事情实在不能拖下去,她一定要问清楚,白北泽到底是什么打算。 木美这个疯子,看来是想二进宫了。 言可心打车去了帝景别墅,门卫认识她,也听说了这两天沸沸扬扬的白北泽骚扰事件,于是多看了两眼,言可心直接摇上车窗,直抵别墅门口,想也不想的按了门铃。 她真的很着急,一刻都不能等下去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关白北泽的一切,已经能够轻而易举的撩动她的情绪起伏了,她的爱可以忍,可这样焦灼的情绪,却一点都忍不了。 门铃按到第三次,终于被人从内打开,一名中年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沉默的走了出来,目光凝落在言可心的身上,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在打量。 “言小姐忽然造访,有什么事情吗?” 言可心认识他,上一回言家火灾时,他是一直陪同在白北泽身边的管家,她的双眸瞬间被点亮了,上前一步,正要进门,却犹豫的停在了门前,声音急促而发颤,“你好,我想找白总,白北泽……他在家吗?” 管家始终板着脸,并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而改变,他垂落眼帘,简单的回答道“白总在家,但是——” 言可心听出了端倪,急切的追问道“但是什么?” “但是现在不能见客,您还是请回吧,有什么事情可以转告我,等总裁有空了,我会告诉他的。” “什么?他不见客,连我也不见?”言可心不敢置信的后退了一步。 她仰头看着别墅二三楼的窗户,窗户上折射着天空的光影,至于窗户内的内容,似被抹上了雾水,什么也看不清,她并不是第一次来,可这座别墅似乎没有一次是欢迎她的,包括现在。 白北泽明明在家,为什么不见她?因为那个吻,仅仅是这样幼稚的理由吗? 管家顿了顿,说道“总裁现在不见任何人。” 显然是包括她了。 言可心几乎快要气笑了,匪夷所思的看着管家身后半敞的大门,分明是近在咫尺,却无法走进去,她微微转着眼珠子,泄露出一丝难以喻的沮丧与失望。 “请你再帮我问一问,他是不是真的不见,如果是真的,我就走了,我不会再管他了。” 管家仍然纹丝不动的站着,重复着同一句话,仿佛机器人一样。 “总裁现在不能见任何人。” 言可心的眉头再一次深深的皱了起来,她眼底浮现出疑虑。 管家的回复简直充满了古怪。 什么叫不能见任何人…… 白北泽又不是闭关渡劫的道士,怎么可能见不了任何人,联想到刚才王小元的话,言可心的心里像是有一只大钟被敲响。 她醒悟了过来,睫毛微颤,猜测道“他出什么事了吗?” “那天我醒来就在公寓里,他不见了,一直到现在都不见我,是不是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你是他的管家,你应该最清楚,你可以告诉我吗?” (本章完) 第222章 开始做白日梦了 第222章 开始做白日梦了 管家显然比王小元要坚持的多,听了言可心的揣测,他的脸部神情动都没动一下,客气的回复道“实在对不起,言小姐,我不方便告知您,等总裁同意见人的时候,你再过来吧,不要打扰了总裁休息。” 他做了一个请出的手势,然后转身要带上门。 言可心怎么可能放过这唯一的机会,立刻追了上去,手被夹在了门缝里,她却没有立刻抽出,即便忍着疼也要留住这道门。 “你现在就告诉我,白北泽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不肯见我,你不给我一个理由,我怎么能相信他好好的?” 她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无疑都指向了一个可能—— 那就是白北泽出事了,要不然他怎么可能避不见人,听王小元的口吻,他应该也没有见到白北泽。 管家的脸色微微变了,怕伤到言可心的手,他只能留下了门缝,不悦的说道“言小姐在这儿无理取闹,是不是太不合时宜了,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总裁想见人的时候,自然会见的。” “你恐怕问都没有问过他,凭什么代替他做决定,既然你不问,那我亲自去问。还是说,你现在就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 言可心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当然不会轻易放弃,她想知道白北泽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有什么想法,起码要告诉她。 不要像现在这样,藏在别墅里不见人。她所认识的白北泽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有什么事情绊住了他的脚步。 管家正要再次开口,他身后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搭在了门把手上,轻轻推开了。 紧接着,木米羽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她带着从容温柔的笑意,亲切的打了个招呼,“言小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管家没想到她会出来,正低下头要告诉她刚才发生的事情,木米羽就懒洋洋的抬了抬手臂,“不用说了,你先进去吧,我有话和言小姐说,我想,她也一定有话要和我说。” 她嘴角的笑容更深了,轻轻一挑眉,眼底涌动起几分不明显的得意,“言小姐,不如我们找个咖啡厅坐下来慢慢说,你意下如何?” 木米羽还是那副装模作样的样子,言可心一看见她,就仿佛看见一池白莲在眼前摇曳,真不亏了她这个姓氏。 “木小姐,你想多了。”言可心毫不客气的回答“我没有任何话想和你说,也没有时间陪你去咖啡厅喝茶聊天,我很忙,时间不能浪费在没用的事情上。” 木米羽一勾嘴角,没有因为言可心的耿直而生气,反倒是慢条斯理的轻笑了一声,但眼底的寒意还是渗了出来,言可心不想装,其实她也不想装,她们的关系,早就不是能好好坐着喝茶的关系了。 “既然这样,言小姐就请回吧。”木米羽下了逐客令。 言可心冷眉冷眼的盯着她,讥讽一笑,“你让我走我就走,你以为你是谁,这儿是白家,不是你能做主的地方,我要见的人是白北泽,更不是你木米羽。” “言小姐看来理解能力不太好,我当然不能做主,但是不久的以后,就能了。刚才管家说的话,言小姐不会没有听清吧,北泽不见外人,包括你,一个也不见。” 木米羽一边说着,一边别着耳边的碎发,妩媚撩人的姿态自然而优美,如果言可心不是女人,真的就被她精心设计的动作被俘虏了。木米羽还真是把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当做武器来使用了。 “我不相信,你让我进去,我是白总的秘书,我想见白总一面,你们没法干预。” 言可心冷冷的说着,伸手便推开她,想走进门里,双脚还没有跨过门槛,管家就堵在了大门前,一脸抱歉的看着她,“对不起,言小姐,我真的没办法放你进来。” 言可心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冷淡无声的扫过管家与木米羽,在他们二人之中逡巡了半晌,她忽然了然一笑,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们俩是一伙的吧,白北泽知道你们这么胆大吗,居然敢拦着不让见客,你们是什么心思,打算绑架他?” “言小姐可千万别这么说,造谣是很严重的,说不定会进里面。不该说的话,千万不要说,北泽现在不见客就是不见客,管家,把门关上吧。” 木米羽吩咐着,伸手抓住了言可心的手腕,但却被她重重甩开,言可心鄙夷的看着她,眼中的不屑几乎要溢了出来,“不用碰我,我自己会走。” 现在这儿是别人的地盘,言可心知道自己硬闯是闯不进去的,也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想别的办法。 而木米羽听了她的话,原本不悦的面容再次添上了一缕笑意,她上下打量着言可心的穿着,赤条条的目光让言可心觉得恶心。 “言小姐没有话要和我说不要紧,我是的确有话想和你说,言小姐知道了,一定会很为我高兴的。” 木米羽又在卖关子了。 言可心看见她那张脸,别说是高兴,连一丝笑容都很难挤出来,“有话直说,拐弯抹角有意思吗,我告诉过你了,我很忙。” “给我一分钟就好了,这件事情,花不了言小姐多少时间。” 木米羽再一次留住了言可心。 言可心忽然有些发笑,不知道木米羽又想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主意,但无论是什么,目的显然只有一个,那就是刺激她。 她轻轻叹了口气,与木米羽对视了三秒,才勉为其难的开了口,“你说吧。” 既然她想表演,那就给她一次机会。 “我和北泽,快要订婚了。” 木米羽保持着胜利者的微笑,轻蔑的看着言可心,企图在她眼中看出震惊与失望。 然而言可心只是愣了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丢给木米羽一个看傻子的眼神,“你想结婚想疯了,开始做白日梦了?” “我不知道白北泽现在被你们怎么了,但是看的出来,他现在过的应该不太好,不然怎么会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连和他订婚这种事情都有人敢说,木小姐,你胆子真是大的没边了……” 言可心叹了口气,抱着胳膊靠在门前的柱子上,嘲讽地勾动嘴角,“虽然你在白北泽身边也蛮久了,但你也不能这么胡闹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信吗?” (本章完) 第223章 她竟然还没有入睡 第223章 她竟然还没有入睡 木米羽面色一僵,浮现出一抹恼羞成怒的潮红,她咬牙忍下了怒意,眼中迸发出如刀的寒芒,“你不信?” 言可心翻了个白眼,“如果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我都信的话,我和傻子有什么区别?你要说的就这些,那不好意思,我要走了,没空陪你过家家。” 她说着,转身便下了台阶,背影潇洒极了,没走两步,木米羽便叫住了她。 “无论你信与不信,我都得告诉你,这是事实,你不信也得信。我们订婚以后,就会去美国,白家的叔伯长辈都在那儿,我们会过去定居,和他们一同生活。” 木米羽没有看见,言可心的双手,在厚重的毛衣下缓缓的捏成了拳头,指节发白,那样一双纤细的手,竟也可以挣发出这样的力气,连指甲的边沿的淡粉,都在逐渐消退。 起风了,风吹起她风衣的边角,言可心任由乱发迷了双眼,也纹丝不动,更没有转过身,让木米羽看见自己的任何表情。 “木小姐,你可以继续白日做梦,但我想,不久以后,你的美梦就会破碎了。” 木米羽冷笑,“你等着,看看最后,谁才是做梦?” 言可心抬头,嘴角抿起一道从容的微笑,“我等着。” 她没工夫与木米羽再说下去,外面的丑闻闹的沸沸扬扬,木米羽还有功夫在这儿为了儿女情长争执,她没有她这么悠闲的心思。 言可心要等,却不是等木米羽的话被应验,而是在等白北泽,从始至终,她等待的都只有他一个人。 她需要一个机会,来推翻目前一边倒的颓势局面,要验证那些无脑偏信的人,都是错的! 言可心没有回到公寓,而是找到了帝景别墅旁边的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一副扑克牌,静静的把玩着。 这些出入帝景公寓的人都是上流社会的精英,当然不会亲自出入便利店,所以很方便言可心从玻璃窗前观察外界的动向。 她一边藏在玻璃窗的边角位置,一边反覆摩挲着手中的k牌,这是国王king,老成持重,沉稳从容,轻易的就勾动起她对白北泽的印象。 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木米羽一直站在别墅门前,像门神一样冷冷的目送着言可心的背影远去,然后扬起得胜的微笑,从容的走进别墅中。 她慢慢的走上了楼梯,尽管她脑海中还回忆着言可心刚才的倔强神情,但已经并不为惧,眼前的局面已经定了,言可心注定是输家。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推了推僵硬的嘴角,换上一副担忧的模样,推开了卧室的门,“北泽还没有醒过来吗?” 管家正守在窗前看着时间,一秒又一秒,他们的时间在慢慢流逝。 “还没有。”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眉心深锁,“上一次已经用掉了最后一粒备用药,新药还没有研制出来,现在只能等下去。” 木米羽轻轻坐在床边上,伸手探了探白北泽的呼吸与额前的温度,眼底的关心与担心却是真的,她无奈的扣住白北泽的手腕,低声说道“北泽,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快点醒来,好吗。” 像这样的对话,已经在白北泽昏迷后上演了不下数十遍,然而在他陷入昏迷以后,就仿佛被上了锁,没有那一把钥匙,任何人都打不开。 管家在旁边观望了一会,见木米羽不说话了,才开口说“木小姐,今天老夫人寄来的那些东西。” 木米羽侧过脸颊,无力的摆了摆手,连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先放在客厅吧,我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整理。” 管家点头说是,悄悄走出门外,带上了门,只留下了木米羽与白北泽二人。 别墅再一次陷入了极度的安静之中,仿佛无人存在。 言可心在便利店里坐了几个小时,一直坐到了晚上十一点,她腰酸背痛,不断的捏着肩膀。 坐了这一下午,没看见什么有用的事,反而看见了不少明星大腕,和富商们搂搂抱抱的进去了。 言可心一阵无语,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拍下来放到网上,毕竟白氏现在最好的公关办法,不是白北泽亲自出来澄清,就是迅速用大事件转移民众的注意力,明星向来都是上流社会的挡箭牌。 她揉了揉眉心,又暗暗放弃了这个想法,不想弄巧成拙。 时间差不多了,她披下头发,再一次进入了帝景别墅,在楼下等到十二点,她才走到别墅外围的院子中,悄悄的爬过了围墙,钻进了小花园里。 上一次吃了教训,她今天下午换了双运动鞋,和方便行动的休闲裤,轻轻松松的蹬上了墙。 她走到厨房后门的窗户前,试着推了一推,没想到竟然真的被她打开了,言可心敏捷的钻进了窗户,蹑手蹑脚的循着记忆走进了客厅。 客厅依旧空旷无人,白北泽居住的地方,空和大是最显眼的特点,他的世界里很少会出现太多的装饰,一向以简约干净为主,言可心没几步就走到了沙发前。 没有开灯,加上客厅的窗帘是拢上的,除却一点零星的月光,她根本什么都看不清,猝不及防踢到了一个箱子。 箱子很重也很大,里面似乎摆放了不少东西,言可心跨不过去,便想伸手推开,然后手掌刚刚贴上去,她便发觉,这个箱子比她想象的要贵重的多。 这是一个很像礼物盒的箱子,上面扎着缎带,材质也柔和的像是真皮。 她拿出手机,调出微光照了一照,箱子的盖子早已被她踢开,灯光一打,便露出了盒中的东西。 一白一黑,西装与鱼尾裙,显然是两身男女礼服。 她愣了一愣,微微俯身,手指碰上了散落地面的淡雅请柬,每一封上都写着姓名,其中不乏言可心认识的,而最刺眼的,是请柬上的落款。 白北泽、木米羽。 这是订婚请柬。 言可心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掐住,连跳动都变得困难了许多。 她有很多话想问,可涌到喉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缓缓的站了起来,慢慢的将请柬放在了礼服上,挪动脚步,再次走上了楼梯。 现在的情形与时间紧迫,不容许她用来浪费。 卧室的门是微微敞开的,想来是为了方便人进出,言可心看见里头有灯光顷洒出来,心提了半截,她迅速的走到门后,微微探出半张脸,打量着卧室的动静。 本以为会看见白北泽,谁知道,先映入眼帘的人是木米羽,她坐在床前,穿着真丝睡衣,正在台灯下看书。 此刻已经将近凌晨一点,她竟然还没有入睡? (本章完) 第224章 为什么,拒不见客 第224章 为什么,拒不见客 木米羽在这儿,想要进去肯定免不了和她争执,被发现了,自己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言可心重新退回了门后,借着月光打量着别墅内的装修。 忽然目光一瞥,瞥见了玻璃橱窗中的一样东西,她的双手撑在栏杆上,仔仔细细的辨认了一番,然后一楼的洗手间,摸出了一沓卫生纸。 不得不说,卫生间里几乎提供了她所有想要的东西。 言可心先是把假插花从玻璃瓶里掏了出来,然后抖了抖灰尘,一件拿了三个花瓶,又在柜子里找起了熏香。 在这儿找打火机显然不太现实,但是厕所熏香却应有尽有,什么味道、什么牌子的都在,为了方便点火,商家一般都会附赠火柴。 言可心摩挲了一下,果然在角落里找到了火柴盒。 她带着花瓶、卫生纸与火柴走到厨房里,摩挲感应了两下,然后在油烟机附近的天花板下,点燃了火柴,将烧着的卫生纸丢进了花瓶里。 厨房是最容易着火的地方之一,所以这儿一定装了防火警报器,而警报器的感应是通过烟雾与温度。 言可心端着花瓶,叠着凳子,放到了流理台上,让花瓶里烧着的烟雾一个劲的熏着天花板。 三个花瓶一起熏,厨房已经被烟雾弥漫了,一股烧焦的味道蔓延了出来,言可心甚至能听见楼上轻微的咳嗽声。 她一边往里面放着纸,一边找了份报纸扇着,自己呛的眼泪鼻涕一起流,捂着口鼻坚持扇风。 终于,在她的坚持下,消防警报器总算响了,言可心手都酸了,她听见那警报声一响,立刻将纸丢进了洗手池里,将凳子端了下来,楼梯上已经传来木米羽下楼的声音,看样子是被惊动了。 一个不小心,言可心被烧的滚烫的瓶子烫了手,她一颤,握着手腕咬住了下唇,忍着那刀子般的痛,趁木米羽还没有找来厨房,她先跑进了客厅里,躲在沙发背后。 木米羽带着管家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猛的打开了客厅的灯,言可心正好看见自己受伤的手腕对着眼睛。 已经被烫破了皮,红肿一片,惨不忍睹,烧伤的疼像是肉被一丝丝的剐开。 她疼得连连皱眉,盯着厨房的动静,飞快的奔上了楼梯,手腕的伤口也没能拖累到她。 白北泽的卧室自然敞开着门,离厨房越远,那呛死的气味也就越少,言可心的呼吸总算顺畅了许多,她藏好受伤的手,小心翼翼的潜入了他的卧室。 卧室里亮着一盏台灯,安静而温暖,窗外的风声呜咽着,依稀传进言可心的耳中,但都无法打破眼前静谧的画面。 白北泽还睡着,他睡的很沉,除却脸色似乎比平时要苍白了一些,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 言可心试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没有回应。 她怕自己担心的事情会被应验,于是上前轻轻撩开了白北泽的被子,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锁着他。 然而白北泽的手腕与脚腕都很光洁,他的呼吸也很均匀,床头没有任何装着液体的杯子,看上去并不像被挟持了,这个卧室的一切都很平常,没有不对劲。 那他是为什么,拒不见客? 言可心正想看看窗户有没有上锁,忽然间,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了双眼,迷茫与空洞的眼珠漆黑的像深夜,他缓缓勾动手指,慢慢的将手下垫着的被子抓进了掌中。 他用力的扶着床头,支起半边身子,恰好看见了正对面正在查看窗户的言可心。 言可心听见了声音,立刻就回过了头,与白北泽对上了视线,她忽然一愣,许久没有见到他,竟然有一种熟悉却又陌生的奇怪感觉。 “你醒了?”言可心试探着问道。 白北泽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看样子只是因为刚睡醒,气色还不大好,也不像是被人灌药摧残过,他这几天,似乎过得不错。 白北泽没有回答她,眼珠定定的凝落在言可心的身上,像是卡带了一般,迟迟没有反应,甚至眼中浮现出了一种不解的迷茫,眉心亦皱了起来。 言可心显然不能解读他此刻的表情,只以为他是忽然看见自己太惊讶了。 她的时间不多了,木米羽随时可能出现,既然梁源说他看不见新闻,那她只好亲自把木美的事情告诉他。 “我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看新闻,但是你必须给我一个答覆,也要给媒体一个答覆,不能躲在这儿不出声。木美的事你没有做过。但她现在在外面造谣你,对你和集团的名誉损害很大,你必须尽快出现澄清,已经两天了……” 言可心急切的说着,还没有理清楚这其中的前因后果,门前就出现了一个人,利落且带着愠怒的打断了她的话—— “言可心,大晚上私自闯入民宅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吗!” 怒火中烧的木米羽迅速冲了进来,她身上带着厨房中烧焦的呛人气味。 但当她看见醒着的白北泽的时候,脸上的怒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匆匆推开言可心,走到了床边上,声音更是软了不知道几十倍,“北泽,你醒了,现在觉得怎么样……” “如果不是你一定要拦着我,不让我见他,我也没必要大半夜费这个功夫爬窗,你想报警,想抓我都可以,但是前提是先让我把话说完,这件事情,我必须让他知道!” 实则言可心来的时候,就没打算过能够脱身回去,帝景别墅不是别的地方,她这三脚猫功夫也能潜入,完全是靠运气。 但既然来了,就一定要让白北泽醒醒,她不相信他真的会放白氏在一边不管不顾,反而和木米羽一起出国订婚了。 “白北泽,你现在打开手机看看,铺天盖地都是你企图强x木美的丑闻!” 白北泽的眼神微微一变,他坐起身子,紧抿的唇线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刃。 (本章完) 第225章 你能不能不要干扰? 第225章 你能不能不要干扰? 木米羽倏尔捏紧了拳头,冷冷的扫了言可心一眼,又立刻冲上前,按住了白北泽的双肩,“北泽,你现在刚醒,不要听她胡说。” 她一把拦在了白北泽的身前,转头冲着言可心质问道:“言小姐,我再提醒一次,你现在的行举止是犯法的,你要是再不出去,我就要报警了!” 言可心压根没有搭理她,只盯着被木米羽挡在身后的白北泽,一字一句的说道:“白北泽,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你要是再不” “言可心!” 木米羽忽然拔高了声音,整个人也站了起来,丝绸睡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晃,勾勒出女人凹凸有致的身躯,“你再骚扰北泽,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有话要问,巧了,我也有话要问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和你有关系吗,我在和别墅的主人说话,你能不能不要干扰?”言可心被她问的来气,直接怼了回去,“别拿你订婚的那套说辞来我面前丢人现眼,还没订婚,就拿起派头来了,我现在说的是正事,事关白氏整个集团,你觉得和我相比,白氏难道没有我重要?” 言可心说的话字字在理,况且从始至终,她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见到白北泽,告诉他一切。 木米羽发觉争执不过言可心,她掐了掐掌心,索性放弃与言可心正面冲撞,而是转头,楚楚可怜的看向了白北泽。 “北泽,你知不知道言小姐刚才做了什么疯狂的事情?” 她眼里含着委屈的泪水,显然一派受了莫大打击的样子,头发丝更是别有居心的揉乱了,趁着巴掌大的白皙小脸,是个男人都会心动。 “刚才她居然在厨房里放火,幸好警报器响了,管家及时把火扑灭,才免于一劫,她居心叵测,我实在忍不下去了,北泽,你看看她” 言可心的头顶冒过一串无可奈何的省略号。 木米羽说的,的确都是实话,但明显是偏向了诋毁她的方向去的,言可心轻咳一声,丢给她一个讥讽的眼神,凉飕飕的说道:“木小姐,这明明是我俩之间的争执,你何必扯到第三个人,玩的一手好告状,看来以前没少用这招啊?” 无论如何,现在木米羽都还是白北泽的名义女友,她对白北泽求助,显然是天经地义的。但言可心也没有忘记仓库中的那个吻。 更没有忘记他所说的话。 他说过,想让她的遗憾变小,那么现在,他会给她留下遗憾吗? 言可心不知道,她在赌,赌自己在白北泽心中,一直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同的…… “在厨房放火的事情,是我逼不得已,况且我用容器装着,等里面的纸烧完了,就不会再起火,根本没有任何的危险可能,你不用如此大惊小怪,况且,如果不是你一直拦着不让我见他,我怎么会出此下策?” 言可心努力克制着心中的动荡,她知道,眼下这个情况,所有的理都被木米羽捏着,她想要扳回这一局,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白北泽,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她的声音忽然轻缓了许多,却并不低,在卧室中浅浅的回荡着。 相信他也一定能听得见。 “你还要为自己狡辩?”木米羽愈发变本加厉,抢话道:“谁知道这是不是你虚构的,你半夜闯入民宅,是何居心,谁都不知道,你在这儿说这些荒唐的理由,以为真的有人信你吗?” 她冷笑了一声,伸手扶住了白北泽的胳膊,身子更是微微倚靠在了他的肩头,没有人发觉,木米羽雪白细腻的后颈上,渗出了密密的汗。 “北泽,她实在是太嚣张了。” 女人温柔妩媚的音调带着撒娇的意味,气息喷洒在下巴上,白北泽定定的看着言可心,眼底像是裹着一层迷雾,一点情绪波澜都没有。 如果不是他曾试图站起来,言可心差点都要以为他是木米羽请来的群众演员了。 言可心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她彻底放弃了与木米羽的对峙,只是沉默的凝睇着白北泽的双眼,不避不让,诚挚而急迫。 许久,她才张开发白的双唇,发出一道微哑的诘问,“木美在外面抹黑你的事情,你真的不打算问了吗?” 她知道,现在她只有一个人,但是她不想放弃,倘若连她都放弃了,那这个巨大的天平将会彻底倾塌于一方。 白北泽仍是不答。 他眼底的云雾渐渐沉了,言可心透过他的双眼,看到一片冷凝。 木米羽忽然站起身来,勾动嘴角,走到了言可心的身前,“既然你说了,我没法做这儿的主,那就问问北泽,你说的话,和我说的话,他到底愿意相信谁,如果他不相信你,看在从前的份上,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必须离开,立刻离开,怎么样?” 言可心沉默良久,方才抬动双眼,再一次的看向了白北泽。 “好,如果他不信我,我可以立刻就走。” 木米羽得到了她的回答,隐隐松了一口气,重新坐回了白北泽的身边,一边轻抚着他的肩膀,一边有意无意的扫视着言可心。 “北泽,你不相信我吗?” 楚楚可怜的语,的确是动人极了。 一边是残酷的真相,一边是精心营造的美梦,白北泽,你到底信谁? 卧室中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言可心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声的与窗外的鸦叫声重合,她放空了自己,亦放弃了挣扎,仿佛等待宣判的人。 欣喜或悲伤,都记挂在了他的话语之间…… 良久,白北泽终于开了口—— “让她出去。” 仅仅四个字,让两个女人同时怔了一怔。 这个她……指的是谁? 白北泽的目光,淡淡地落向了言可心。 愣怔过后,木米羽扬起了胜利的微笑,借着撩头发的瞬间,藏住了最角的笑容。 而言可心是意料之外的失望。 这是逐客令,也是明摆着,不相信她。 不用明说,他的选择已经昭然若揭了。 他选择了木米羽。 (本章完) 第226章 你真的,不信我 第226章 你真的,不信我 可言可心不愿意认命,她缓慢的勾动嘴角,露出一抹僵硬到称不上是笑的笑容,“白北泽,你真的决定好了,你真的,不信我?” 她甚至已经忘记了木米羽还在场,白北泽的回答显然是让她深受打击,脸上的神情,以人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为苍白。 白北泽没有再多给她一个字的回答,而是错开了眼眸。 他的眼睫很长,像帘子一般隔开了他与她的交流,只需要一个垂眼,便可轻而易举的让一个人彻底死心,甚至不需要语。 言可心愣愣的看着他别过脸去的侧颜,看着他的耳朵与下颌线,与那天在仓库里见到的同样完美,可为什么,躯壳里的人却像完全变了? 回忆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似乎从来没有这样失望过。 他明确的表示出,他的不信任,前所未有。 木米羽彻底扬眉吐气,慢悠悠的观赏着言可心脸上的表情,那副得体而优雅的神情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言小姐,北泽的话,你也听见了吧,他让你离开。” 木米羽的声音仿佛清甜的泉水,淌过人的心坎,言可心却只觉得冰凉。 她翕动唇齿,良久方才说道:“我听见了,不用你重复一遍。” 没有了刚刚到来的那股冲动与急切,现在她仿佛被洗刷了一遍,心里只剩下了一片死水,再也没有办法产生任何的波澜。 言可心甚至微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白北泽,希望你不要对你的决定后悔。” 木米羽显然也怕白北泽反悔,听了这话,立刻催促了一声,“言小姐,既然结果你也知道了,按照刚才约定好的,你是不是应该离开了,再不离开,我真的要叫人了。” 听出她语气中的丝丝狠意,言可心施施然的抬起眼眸,施舍般的丢给她一个冷淡的眼神,她利落潇洒的转过身子,双臂稍稍的僵硬,但并不妨碍她心里的干脆果断。 “用不着你亲自送,我自己会走。” 她也曾经是万人宠爱的大小姐,没必要受这份气,她更不希望自己的狼狈,被敌人看在眼里。 言可心没有在逗留下去,保留着最后一份尊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帝景别墅。 直到走出了很久,她才慢慢的站住了脚步。 帝景别墅外面,是阑珊的夜景,a市最豪华最美好的东西都齐聚在这里,等着上流社会的光顾,这儿的华丽一丝一毫,都是用金钱堆砌出来的。 这样华美奢侈的地方,言可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的人情味与温暖。 她只觉得冷。 今夜格外冷。 提动手臂,她用指腹摸了摸冰凉的眼角,那儿好像凝滞着一粒冰冷的水珠。 咸咸的,兴许是眼泪。 言可心慢慢的把眼睛擦干,可心底的疼痛却还是涨潮一般,一股一股的泛了起来,催动她酸疼的泪腺再次运作,眼泪浸湿了双手,浸湿了衣袖,然而还是停不下来,心脏还是很痛。 网友的辱骂,木米羽的针对,还有许许多多人的白眼,她都可以不放在心里,因为没有必要。 可唯独白北泽,她无法忽视。 言可心感觉心脏好像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呼吸都发疼,她蹲下身子,双手死死的抱住自己的上半身,蜷缩成了小刺猬。 言可心刚刚离开不到一刻钟,帝景别墅开再一次掀起了波澜—— 管家与木米羽都以为白北泽好了,正要嘘寒问暖的时候,白北泽却紧紧抿着嘴唇,睫毛一颤,在沉默中再度昏厥了过去。 他原本是站在窗前的,但因为人失去了自控力,整个人直挺挺的栽在了地上,身后传来不断的惊呼声。 可他,却再也听不到了。 公寓的夜景很美。 言可心再一次回到公寓,才发觉这儿安静的厉害,越是高的地方,越是冷,越是安静到无人知晓。 她本来想接一杯水喝,然而拿起杯子又放了下来。 想起方才白北泽说的那四个字,她的脸色忽然沉静的像河底的卵石,任由一层一层的光影涤荡在脸上,也激不起一点水花。 既然人家都让她走了,她来死皮赖脸的住在这儿做什么呢? 她也是要自尊的,她也是会疼的,她不是飞蛾,傻傻的扑向火光,为了一念而献出自己的一切。 言可心迅速的收拾好了行李,锁上门,犹豫了一下,将钥匙放在了门前的地毯下方。 既然要走,她连一粒灰尘都不会带走。 离开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外头安静的像是另一个世界,只有昏黄的路灯陪着她的影子姗姗的走着。 言可心拖着行李箱,孤零零的走着。 还有两个小时就天亮了。 今天熬过去,明天又该住在哪儿呢,她该自己找住处了,总不能一直寄人篱下。 冬天的凌晨冷的刺骨,言可心从行李箱里拿出棉衣披在身上,裹紧了领子,乌龟一样慢悠悠的爬着,双眼空洞无神,偶尔路过酒店旅馆,才会提神进去看一眼。 但身份证她还没有补办,显然是没有办法落脚的。 走的双脚都快冻的没知觉的时候,她找到便利店买了一杯热饮,抱在手里,坐在台阶上慢慢喝着。 原来a市这么大,原来这么大的地方,却没有她的归宿。 她茫然的看着天边的月亮,月色淡了,东方渐渐有圆形的轮廓在浮升,一夜积累的疲惫涌了出来,言可心招架不住,显然靠在路边睡着了。 但好在北风实在太冷,她又被冻醒了,迷蒙的睁开眼,她迷迷糊糊的走上了马路,步伐因困顿而缓慢迟钝。 言可心没有看见,左方有一辆轿车,打着大灯冲了过来。 她还沉浸在颓废的情绪中无法剥离。 被不信任的迷茫与痛苦折磨得她浑浑噩噩,言可心觉得自己仿佛游魂飘荡着,眼中根本看不见别的事物,唯独白北泽那四个字,一次一次的在耳边回响,包括他错开的目光,同样在脑海中上演。 轿车显然也没有发觉对面有人,直冲了过来,直到大灯照亮了言可心娇小的身躯,司机才惊诧的急刹车。 言可心脚步一顿,目光漂浮的向着车灯的方向看去,任由轿车冲了过来—— (本章完) 第227章 你还想和我结婚 第227章 你还想和我结婚 车灯的光芒占据了所有的视线,言可心只觉得大脑一空,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她无力的瘫软在地上,连呼吸都迟缓。 “心心!” 她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然而车灯太亮,一直刺痛着她的双眼,言可心根本看不见那是谁。 直到那个人下车奔了过来,将她抱在了怀里,嗅着男人熟悉的气息,言可心费力的睁开眼睛,目光迟迟的凝滞在他的脸上,最终别开了头。 “怎么会是你?”她的声音很冷。 “心心,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都是我不好,我没有看见你.” 梓西不断的翻动着她的双手,试图找到一点受伤的痕迹,他脸上的焦急不像是伪装出来的,额前更是因为着急而渗出了汗珠。 “疼吗,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梓西说着便要将她抱起来。 言可心咬牙挥开了他的双手,十分不耐的直起身子,除了双腿有些不适,她不觉得严重到要去医院。 “放开我,我没事。” 她费力的从梓西的手中挣脱了出来,双脚刚刚落地,就疼的一软,如果不是梓西一直扶着,她或许早就再次摔倒在地,造成二次伤害了。 “放开——”言可心寒着嗓音,单手扶着车头,再一次挥开了他的手,“你既然要撞,怎么不索性撞死我,把我撞成残废,还留着我一条命看着你,岂不是自找麻烦?” 梓西听出了她的话中带着气,目光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隐瞒着几分沮丧的不安,他伸手想要扶住她,然而言可心的反应太激烈,他根本无法近身。 “心心,你听我说,我真的是不小心,我刚才一直在路边找你,根本不知道路中央站着人,都怪我不好,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包扎,听话,好吗?” 梓西的话,言可心一个字也不想听。 她真的被折腾的没有力气了,更不想去应付这些人和事,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将自己锁在房子里一个星期不见人。 “你找我干什么?” 言可心有气无力的靠坐在车头上,双手轻轻的揉着被撞疼的膝盖。 虽然只是擦撞,但人与车的力量悬殊,擦碰也足够疼痛了,她小心翼翼的捏着骨头,感觉到骨头没事,心里才松了口气。 梓西看着她的动作,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他索性单膝跪地,不管言可心的抗拒,双手轻轻的为她捏腿。 “我担心你,我知道你没地方住了,所以来找你。” 他顿了顿,又添了一句,“还有一件事” 言可心冷笑着勾起了嘴角,眯着眼睛,借着晨光打量着面前放弃了尊严,甘愿单膝下跪为她捏腿的男人。 “是吗,还有什么事?” 可惜现在媒体不在,不然一个个拿着摄像头对着他们拍,得多有趣。 她言可心纠缠在两个大总裁之间,光是情感纠纷就够媒体写上三天三夜不停休了,不知道能不能为墨氏的丑闻转移视线。 想到墨氏,言可心又想到了墨御城。 她的眼睫缓缓降落了下来,仿佛拢上的窗帘,眼底受伤的痕迹通通被她精心伪装藏好。 不得不说,梓西按摩的确很有一手。 刚刚还疼的没办法直走的双腿,很快就在他的掌中恢复了原来的力气。 梓西发觉她脸上的痛色渐渐舒缓了,嘴角才扬起微笑,口吻舒缓了许多,“我们的婚礼,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万事俱备,只差新娘,这阵子我一直在找你,今天,我终于找到了,跟我回家吧,心心。” 婚礼—— 如果梓西不说,言可心差点就忘了这一茬了。 他们的订婚,包括记者发布会上所说的结婚,都是言可心用来伤害他的工具,没想到他这么虔诚,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他们已经撕破脸,极大程度上,可以算得上是对手,他却还想和自己结婚? 言可心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他了。 一个人如果执着到用自己当棋子,那得多么的狠决。 梓西到底是恨透了她,还是依旧爱着她? “你——” 言可心忽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酝酿了两秒钟,目光游离的看着梓西,“你还想和我结婚?” “我一直想和你结婚,之前,现在,未来,这都是我终生的目标。心心,我知道你现在极度的不信任我,我给你的承诺也早就不止一次,但我最想用行动告诉你,我一直爱着你,也一直等着你。” 梓西缓缓的站起身子,趁着言可心不戒备的时候,趁虚而入,握住了她的双手,眼底似有一片温泉蒸腾的雾气,充满了让人放松的温柔。 “如果你愿意,并且决定嫁给我的话,我们可以提前举办婚礼,反正都准备好了,只要你说,我们可以立刻举办。” 梓西的眼角微微弯了起来,仿佛情窦初开的少年,然而言可心知道,他这只老狐狸绝对没有这么纯情,眼前的一切都是他诱敌的假象。 “我想照顾你一生一世,再也不想让你受伤了。” 言可心无动于衷的听着,只差手里没有一把瓜子边嗑边听了。 和梓西相处了这么久,言可心越来越惊喜的发现,梓西的身上藏着许多天赋,比如说演技,比如说按摩,比如说讲故事。 如果梓西去当个作家,兴许也不错,专门给情窦初开的女生写情小说,一定可以赚足她们的眼泪,成为新一代情天王。 看看梓西这深情的模样,言可心扪心自问,如果她不是活了两世,她一定缴械投降。 言可心实在是听不下去这深情告白,抽出自己的双手,推开了他,“好了好了,你别说了。” 梓西仍旧不放弃,充满希冀的问道“心心,你这是答应我了?” 言可心立刻做了一个“不”的手势,紧接着,她挪动双腿离开了车前,和梓西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你别想多了,我对你真的没有任何的信任可,别说是结婚了,我跟你站在一起,我都觉得不太安心,你要是真的为我好,你就离我远远的,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行吗?” 听了她的话,梓西眼中的两团小火苗瞬间就熄灭了。 (本章完) 第228章 不是生病了吧 第228章 不是生病了吧 言可心甚至能感觉到他流露出的沮丧,然而她又不是菩萨佛祖,没有理由普度众生,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有什么资格去怜悯别人。 更何况她讨厌梓西还来不及。 “心心,你还是不信我。”梓西轻声说道。 二人反正已经撕破脸,没有继续装下去的必要了,言可心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他的话,“的确,我确实不相信你,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指了指空旷的大路,清晨的路上还没有人,现在是凌晨五点整,整座城市正在苏醒,一天刚刚开始,只有言可心,筋疲力尽的想立刻结束这一天。 “你有你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婚礼的女主人,你另找一位吧,是谁都好,反正不会是我,免得浪费了你精心准备的一切。” 言可心看见在晨光中的梓西脸上变换着许多神情,其中不乏伤感与痛苦,甚至嘴角与额角都在因忍耐而微微抽搐,然而她的心底无波无澜,仿佛一潭死水。 在梓西身上,她的爱早已榨光,如果说之前还有恨,那么现在可能连恨都没有了,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当陌生人。 梓西仍旧试图研究她,他面庞的伤感令人动容,眼底的温柔与包容更加大度的惊人,让言可心觉得他简直算得上是为爱痴狂。 “心心,我还可以等,我说过了,你要多久我都可以等,请你不要拒绝我。”梓西顿了顿,笃定的说道“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看见我的好,会回心转意的,尽管不是现在。” 言可心头疼的捂住了双眼,“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心心,你一定是太累了。这儿太冷了,你先跟我回家,洗个热水澡,好好的睡一觉,兴许醒过来,一切都会好的。” 梓西走上前,抬起温热的大掌扶住她的双肩,语气柔软而低缓,“快上车吧。” 眼看自己就要被梓西半哄半骗的带上了车,言可心忽然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用力挣脱了被他搂住的双肩,整个人退了好几步,发狠的瞪着他,“你别想把我带走。” 她一边做着深呼吸,一边准确的指着路边的头,“虽然你已经被放出来了,但是你囚禁我的事是真的,这儿有头,你的一一行都会被拍下来,如果你不想再进去一次的话,我奉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梓西的目光忽然变得深幽起来,他缓缓的抬起下巴,扫向了路边正跳着红光的头,意味深长的一眼。 他没有再靠近,也没有再开口,而是慢条斯理的收回了目光,冲着言可心慢吞吞的挑了挑眉峰,仿佛很无奈的模样。 恰好一个开夜车的司机走了过来,言可心抓住机会,立刻招手拦住了车,不等司机开口问路,立刻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司机,快开!” “不是,小姐你要去哪儿,你得先告诉我地址吧?”司机一头雾水。 言可心生怕梓西会忽然冲上来,而一时半会她又不知道应该去哪儿歇脚,重重的拍了拍座椅,急切的说道“去明月公园!” 这会儿那些老头老太都开始出来晨练了,他们最喜欢管闲事,就算梓西真的跟着她去了,她只要嚷嚷一声,那些热心的老头老太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理。 司机发动汽车以后,言可心缩在后座,一直从前视镜里观察着梓西的一举一动,发觉他只是目光深沉的看着出租车,并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之后,她总算松了口气,浅浅的闭上了眼眸。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幸好今天混过去了,不知道下一回还能不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就算现在她和墨御城闹掰了,这辈子也不可能了,她也绝对不会和梓西在一起,除非她真的疯了。 闭目养神了一会,言可心忽然听见了司机打灯的滴滴声。 她缓缓的睁开双眸,扫视了一下手机屏幕,才发觉有梓西打来的电话,然而她手指一滑便删除了记录,目光凝滞在时间上良久,才意识到她浅浅的睡了一会儿。 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 看窗外的景色,明月公园应该要到了。 司机看见她醒了,热心的问了一句,“姑娘,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这明月公园附近有医院,你要不叫个朋友过来陪你去医院吧?” 言可心低头戴上墨镜,正要低声道谢说不用,然而她忽然听见朋友两个字,心底仿佛有一根弦被触动了。 这儿是明月公园,明小小的家就在附近,她现在无处可去,留在明月公园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只能求助明小小了。 事不宜迟,言可心立刻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师傅,你说得对,我确实应该去找我朋友,麻烦您在前头那个小区停下,我朋友就住在那儿。” 司机爽快的停了车,而言可心早已给明小小打了电话,明小小还没醒,睡眼朦胧的,一听见言可心要来,立刻从蹦跶了起来,睡衣外面裹着棉袄就出来了。 言可心一下车,立刻就看见了明小小,两个人像磁铁似的,瞬间黏在了一起,用力的抱紧了对方。 “心心,你最近到底去哪儿了,怎么找不到你的人,新闻报道我都看了,我不相信那是你做的。”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关键时刻只有姐妹最靠谱,一上来就问了最重要的事情。 经历了网友的轮番骂以后,言可心的钢铁心都有点儿崩坏了,猛的经受了闺蜜信任的感化,她用力点了点头,眼眶莫名其妙的湿润了,像是这几天的委屈全部涌了出来。 “当然不是我做的,你没看见我的澄清吗,可惜那群傻子就是不信。” 明小小一听就笑了,她拽着言可心,步伐匆匆的回到自己家,一边走,一边不忘了试探言可心身上的温度,“我就知道不是你做的……哎呀,心心,你身上怎么这么冷,不是生病了吧?” 言可心被感动的一阵一阵的,紧紧的握着明小小的手不松开,嘴里除了道谢,便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原来a市还有她能留下的地方。 两个人进了门,言可心便觉得身上像化了一样,室内打着空调,热乎乎的,虽然房子小,但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充斥着女孩子才会有的温馨细致。 (本章完) 第229章 梓西或许也知情 第229章 梓西或许也知情 明小小倒了杯热水给言可心,还在里面泡了大红枣。 “心心,你要是没地方去,以后就住在我这儿,只要你不嫌我的床小就行了,我家没你家大,你得将就着点儿……” 明小小一边说着,一边局促不安的搓了搓双手,像是怕被言可心嫌弃一样。 言可心连感动都来不及,怎么会去嫌弃,一把搂住了明小小的腰,将头埋在她小腹上,无声的眼泪浸湿了她的睡衣,闺蜜之间,很多时候不用语,一个动作就够了。 “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了,在这儿没人会给你委屈受,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好不好?” 明小小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嵴,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正是最单纯真挚的时候,言可心觉得自己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父母都在,也没有梓西这个讨厌的男人,更没有叶梓月的插足,她有家,有爱,一切引以为傲的东西她都有,不像现在,她失去了一切。 “小小,谢谢你。” 明小小一愣,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有什么好谢的,我们是朋友。” 明小小将言可心的行李都收拾好之后,便安排她先睡下了,自己在厨房里煮早餐,她蹑手蹑脚,害怕自己吵到了言可心的休息。 言可心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听着门外明小小轻声的忙碌,心头忽然像被温水裹住了一般,她终于露出了这几日的第一个微笑,浅浅合上双眸,打算真正的休息一会儿。 然而她刚刚合眼不超过五分钟,手机便叮咚一声,仿佛警铃一般响了。 言可心的心头猛的一跳,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甚至让她生出了胆怯,这条信息,无论是来自谁,都一定不是个好消息。 沉默良久,她将手缓缓伸到枕头下,手指麻木的点开了屏幕。 是一封邮件。 言可心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宁愿是来自网友的辱骂,或是来自梓西的追问,也不宁愿是邮件,因为现在会给她发邮件的只有一个人。 邮件的发信人依旧是匿名,但熟悉的口吻给了言可心一记重创,她头皮发麻的看着信上的每一个字眼,浑身无力到了极致,刚才生出的疲惫与困意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照片,是她从未见过的言可笙的照片,他看样子正在睡觉,双眼合拢,身子规矩的摆放在床上,不排除是被人下了药的可能。 除此以外,这张照片的其余部分都被打上了马赛克,得不到一点多余的信息。 言可心的手指不断在照片上摩挲着,然后照片中的人是感应不到的,血脉相连,哥哥是她现在留在世上唯一的血亲了,如果连他都没有了,言可心不知道自己的精神会不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照片底下是一行血红的小字,生怕她看不见一样,言可心眼底映着血红的字,仿佛也染上了猩红的色彩。 “想找到言可笙的话,就先答应梓西的求婚,和他结婚,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 梓西,又是梓西! 这个幕后人到底和梓西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处处都在为他谋划,之前的仓库绑架,梓西或许也知情吗? 所有的信息都被打乱了放在言可心的面前,她的头前所未有的胀痛,一方面是因为休息不足,一方面是因为信息太杂太乱,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每时每刻都在被这些隐藏在屏幕背后的凶手鞭挞着。 她抱紧了自己的身体,一遍一遍的做着呼吸劝自己平静下来,尽管手还在颤抖,但她依旧发出了回复的邮件。 她无法确定言可笙的安全,如果言可笙真的被他们拿捏在手里,那么她现在的倔强,很明显会激怒他们,后果不堪设想,况且她现在已经失去了墨御城的帮助,只有自己了,以她一个人的力气,完全无法与这些人抗衡。 “我知道了,我会和他结婚。” 言可心用尽力气,一个字一个字的输入,近乎咬牙切齿,“不要伤害我的哥哥。” 她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再入睡了,动荡的心脏强迫她必须迅速的处理好面前的一切难题,既然对方要她做诱饵,那她只能上前一试。 关掉邮件,言可心直接拨通了梓西的电话。 这一次,梓西并没有立刻就接通,电话中的忙音等待了许久,言可心甚至觉得过了几万年,那头终于有人接通了电话。 却不是梓西,而是他的秘书。 “言小姐,有什么事吗?” 秘书公事公办的口吻,让言可心本就已经冰冷的心又沉在了冰窟里。在席国仁还没有去世前,这些人对她可都是上赶着拍马屁的。 咽下痛恨,言可心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我要见梓西,让他接电话。” “可是梓总正在开会……” “让他接电话,现在,立刻。” 言可心没有理会秘书的为难,而是一字一句的命令道“我是他的未婚妻,你们都知道吧,我现在有急事要找他,如果耽误了,你担待的起吗?” 还是第一次听见言氏小公主如此强势的语气,秘书不知道是被她惊到了,还是真的怕耽误了什么事,犹豫了一刹,声音温婉了许多,“言小姐,请稍等,我现在就去告诉梓总。” 那头紧接着传来了脚步声,对话声与开门声,言可心静静的听着,终于听见有另一个人拿起了电话,“心心,怎么了?” 梓西温柔和煦的嗓音传来,言可心的心却猛跳了起来,她几乎快要把下唇咬破,才终于慢慢的说出了自己被迫的决定,“你和我结婚的事情,我想好了。” 那头沉默了片刻,梓西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罕见的让在座的几个股东都露出了诧异的神情,“真的吗,心心,你……打算如何?” “我答应你的求婚,我嫁给你。” 说出了这句难以启齿的话,言可心反倒觉得心口一松,那颗活蹦乱跳的心脏安静了不少,像是失望透顶一般,心底没有任何波澜。 她的神情也诡异的平静,甚至将自己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要和你结婚。” (本章完) 第230章 你应该不会不同意的吧 第230章 你应该不会不同意的吧 帝景别墅。 白北泽终于再一次醒来了。 时间已经是一天后,恰好是黄昏。 木米羽端着一碗汤药在手中,眉宇微皱,看上去无奈又担心,显然是并不相信药物的效果。 他醒来的同时,目光对上了木米羽手里的药,口中顿时泛起一丝相同的苦味,看来他昏迷的期间,他也喝过别的药,只是没有什么效果。 白北泽疲惫的支起身子,对木米羽的存在并不在意。 他反覆地按揉着疼痛的太阳,仿佛有什么残存的记忆从脑海中流逝而过,碎片化的,根本留不住。 木米羽正打算喂药,看见的便是白北泽醒来的模样,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确认他确实醒过来了,立刻放下药碗笑了。 她用双手试探着贴上了白北泽的脸颊,白北泽轻轻抬起双眼,无神的凝望了她一秒,又收了回去。 “你终于醒了,北泽,昨天你又昏迷过去,把我吓坏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偏头对着门外,打算喊管家进来,白北泽抬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尽管头部还在隐隐作痛,但他依旧沙哑的开了口,“别叫人,这几天的事情,告诉我。” 他的话很简略,也让木米羽的脸色微微变了,犹豫了几秒钟以后,木米羽忽略了昨晚经历的事情,而是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关于你的病,我有些话,要告诉你。” 白北泽抬起一只眼,慢慢的盯上了她,显然是等她开口。 “现在你只有跟我去n国,才有治愈的机会。” 她的声音十分恳切,然而白北泽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只是下一秒,他的手机就响了,白北泽拿起来一看,看见了来电显示人上显示的白家二字。 他的眉头终于轻轻的拧了起来,眼底甚至浮现出一抹不悦的寒意,白北泽拿起手机,无声的在木米羽的面前一晃,意味深长的问道“我才醒来多久,你就已经告诉他们了,你的动作很快。” 木米羽被他看的心惊肉跳,手心出汗的握紧了手机,将它往自己的身后藏了一藏,手机屏幕还没暗,上面赫然是一条刚刚发送出去的短信,写了四个字。 “北泽醒了。” 白北泽没有与她计较太久,而是接通了电话,抿唇等待着那头开口。 电话那头是一道苍老的男声,尽管白北泽的神情十分不悦,但仍然静静的聆听着,显然对方的低位并不低。 “北泽,你醒了,感觉还好吗?”老人关切的问道。 白北泽的喉结动了动,良久吐出一个沙哑的嗯字。 老人没有继续问什么,而是开门见山的说出了拨通这通电话的目的,“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n国这边已经安排好了,无论你同意与否,都会立刻召开记者发布会,公布你与米羽的订婚。之前一直在等你醒来,想征求你的意见,现在你总算醒了,我想,你应该不会不同意的吧?” 他的声音幽幽的,不疾不徐,像是预料到什么一般,平静的出奇,即便对面的白北泽如此沉默冷淡,他也不以为然。 发觉白北泽许久没有回答,老人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慢吞吞的说道“那就当你是默认了,让米羽接电话吧。” 二人的对话,木米羽当然听在了耳中,她小心的观察着白北泽沉的脸色,紧张的不断抠着手心,惧怕与担忧是人的本能,哪怕是心理医生,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她见白北泽既不回答,又不松手,担心对方等待的太久会发怒,连忙接过电话,讨好的笑了,奉承了几句之后,轻轻带上门走上阳台回电话了。 卧室中只剩下了白北泽一人。 他忽然狠狠的蹙起了眉头,双手用力的按揉着眉心,再缓缓垂落下双眼。 白氏家族虽然远在n国,然而在国内的势力依旧大的惊人,n国那头同步时间的记者发布会一开,国内的网络上便瞬间有了直播,观看者与点击量疯了一样的上涨着,因为之前有白北泽的丑闻,导致凑热闹的人太多,几家大网站都被卡死了。 其中有骂人的,有嫉妒的,更有一直力挺白氏清白的人祝福着。 白北泽与木米羽订婚的消息铺天盖地,直接将之前的丑闻压的下去,而白北泽与木米羽的合照也放在了各大网站的头条,羡慕死一终单身狗。 言可心本想看看白氏的丑闻是否被公关压下去,然而打开手机,丑闻的确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白北泽仍然霸占着头条。 却是他与木米羽订婚的消息。 她愣怔了足足三秒钟,才回过神来,手指酸的根本抬不动,仿佛有千斤重。 她之前的澄清下方又掀起了一阵评论的狂热,本来她就已经被大众认定为白北泽的女人,现在木米羽和白北泽的订婚一放送出来,显然她就成了小三。 言可心又被广大民众骂了一回小三,语依旧肮脏难听,要不然言可心的心还有点瓷实,她恐怕真的要被网络逼疯去跳楼了。 打开几个群,里面的人也都在议论着白北泽订婚的事情。 连购物网站的首页文案都打着白北泽的名字卖婚后产品。 言可心的心里又是生气,又是荒凉,简直像是吃了几十斤的黄连,嘴里都快苦的吐酸水了,然而她还是得忍着,一个字也不能说。 澄清的是她,帮忙的是她,挨骂的也是她,现在她却被抛弃了,反而是木米羽,那个什么都没做,一直充当花瓶的心理医生,却上位成了白氏的女主人。 凭什么,凭她心理学的好,把大家都给cuimin了? 言可心不明白,也不理解,然而她也不想再去深入探究这些问题了。 因为她现在,再一次的成为了梓西名义上的未婚妻,说不定她和梓西结婚的档期还能和白北泽撞在一起,多可笑。 麻木的刷着新闻,手指飞快,一个又一个成双成对的白北泽与木米羽的名字划过眼前,他们的亲密照片更是让言可心看的心如死灰,心疼的多了,也就麻木,没有知觉了。 (本章完) 第231章 言可心要结婚了? 第231章 言可心要结婚了? 轻轻舒了口气,言可心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的年轻女人。 她伸出食指,戳在嘴角的酒涡上,慢慢的强迫自己扬起微笑,然而失败了,她索性用手指加固在嘴角,让笑容长时间留驻在脸上。 只有这样,她才能看见从前无忧无虑的自己的一点影子。 她与梓西的婚礼,即将举行。 时间过的很快,纷纷扰扰的一个月,眨眼间又过去了。 言可心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心里已经沧桑的伤痕累累,痛的没有知觉,如果不是她再一次看向镜子中装扮华丽的女人,恐怕差点要忘了自己的年纪。 她才二十岁,然而经历的事情,却仿佛让她过了几辈子一样。 言可心要嫁给梓西的消息,当然也早在一个月前就公布了出来。 他们二人本来就是上流社会的金童玉女,后来经历了这么多的坎坷,又是言家变故,又是杀人纵火,他们结婚订婚的消息不知道放出来几次,都因为变故没有了下文,这一次,两个人终于终成眷属的结婚了。 很多吃瓜群众还没有从之前两个人的恩怨情仇里剥离出来,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个人结婚的日期,才醒悟起来就是今天。 因为他们的感情太过坎坷,又因为言可心与之前白北泽的事情有太多联系,总而之,他们结婚的日子,让广大网友又激烈讨论了一番,有的说言可心多情,游离在两个男人之间,有的说言可心下贱,撩完一个又一个,当然也有骂白北泽的。 但无一例外的,梓西收到的都是好评,甚至还有许多女孩子为梓西感到不值,这样才貌出众的青年企业家,为什么非要娶言可心这样一个名声败坏的女人。 毕竟之前梓西纵火杀人的事情已经被澄清,吃瓜群众把梓西受到的委屈,全部记在了言可心的头上。 如果不是她最近安静的厉害,言可心都怀疑自己马上走到大街上都要被人人喊打了。 然而无论他们是喜是悲,是同意还是否决,言可心都要结婚了,为了得到言安慕的消息,她不介意自己再费心力去和梓西斡旋纠缠一阵子。 反正她的人生早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这一团团的迷雾,哪怕她只剩下一口气,也会走到头,彻底撕开这些人的面具与伪像。 …………机场。 今天的人格外的多。 因为很多媒体得到了小道消息,知道白北泽与木米羽会在今天坐私人飞机离开国内去往美国,未来也会在美国订婚。 想要采访这位叱咤风云的总裁的机会,可能只有今天了,更何况今天还是言可心结婚的日子,总有没有眼力见的人,想问问白北泽,对言可心到底是什么感情。 然而媒体们并没有等到,白北泽与木米羽就被人专门隐蔽的护送上了私人飞机,离起飞还有半个小时,木米羽觉得尘埃落定,恣意躺着,任由按摩师为她按摩着双肩。 这段时间,她一直借口为白北泽的身体着想,隐秘的控制着他对外界消息的获取程度,至于言可心结婚的事情,她更是一点也没让白北泽知道。 可能因为马上就要胜利,木米羽一时间忘乎所以,竟然忘了抵挡飞机上的报纸。 白北泽并不打算看手机与文件,离开国内以后,他将会去美国发展,国内的白氏企业会有家族中的别人来代为掌管。 实在是无聊,他才抽出了一份报纸慢慢的看着,本来只是无心的消遣,然而他的目光却被篇幅不小的板块所吸引,尤其是其中言可心三个大字,更是牢牢的黏住了他的眼球。 他已经快忘了,自己多久没有见到她了。 报纸上映着的照片仅仅是黑白的,但仍能看出她的笑靥如花,她似乎变了,眉目间的灵动被磨灭了不少,只剩下优雅与端庄,像木头美人一般,目光空洞的凝视着摄像机的方向。 她的照片下附着的文字,更是烫到了白北泽的双眼。 言可心与梓西,要结婚了。 不,就是今天! 这份报纸是三天前的! 白北泽喉头一动,艰涩的吐出几个凌厉的字眼,“言可心要结婚了?!” 他慢慢偏过头,目光似烧红的烙铁,带着愠怒与威慑,牢牢的盯向了一旁正陶醉在按摩师手艺下的木米羽。 木米羽的心猛的一跳,双眼刹那间睁开了良久才反应过来他问了什么,嗫嚅着回答,“是、是啊。” 白北泽的眼底忽然变得一片猩红,木米羽依稀看见他眼底的血丝,与眼波中泛起的肃杀,仿佛要吃人一般。 木米羽还是第一回见到他这个模样,以往的白北泽再凶,也终归只是冷到了骨子里,眼神像刀子一般,扎的人心钝痛,不像现在,让人连与他对视都不敢。 她的心慌张的猛跳着,不断的吞咽着唾沫,呼吸更是急促了许多。 她知道白北泽的变化是因为言可心,心里又是痛恨又是后悔,并不是后悔没有将言可心结婚的事情告诉他,而是后悔没有将报纸清理掉。 明明只差最后一步,他们去了美国以后,一切就尘埃落定了,只要他们结婚,言可心也和梓西结了婚,就算她还想搞事情,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 偏偏毁在了这最后一步! “北泽,我是怕你的病还没好,况且言小姐她结婚是喜事,我已经让人送了祝福过去,也尽了我们的客套了,没必要再让你烦心了……” 木米羽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气息紊乱,“言小姐她,只是你一个秘书,用得着那么兴师动众吗?” 白北泽的双目忽然凝了凝。 她只是他的一个秘书,经受了这样多的谴责与质疑,她也仅仅是他的秘书,却要承担这样多的骂名,这对言可心的确是不公平的。 他缓缓合上眼眸,意味不明的勾起嘴角轻嘲了一声,热气沾上了玻璃窗,雾蒙蒙的一片,遮住了窗外的风景,他再度睁开眼时,眼底的猩红半分未退,却添上了犀利与锐气。 “你没有告诉我,仅仅是因为这个,没有半分私心,木米羽,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他的声音不高,却足够有力,每一个字都震着木米羽的心脏。 (本章完) 第232章 是不是又发病了 第232章 是不是又发病了 木米羽忽然撑起上半身,手足无措的退了下去,机舱里的助理与乘务等人也走进了休息室中,偌大的机舱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无声的对峙,让木米羽的汗珠大颗大颗的从额角蜿蜒而下,明明她做的这些事是理直气壮,却不知为何,在白北泽的凝视下如此心虚。 “我真的是为了你好,北泽,北泽——” 木米羽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猛的站了起来,双手搭在了白北泽的双肩上,不停的扶着他的下巴,声音也仓皇了许多,“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病了?” 白北泽不知忽然怎么了,竟整个人忽然扬起头来,身子重重的抵在了座椅上,像是要把身子都陷进去。 他不断的咬牙低吼,好像在忍耐着巨大的疼痛,睫毛亦崩溃的颤抖,连带明亮的瞳孔也出现了一瞬间的失神,脖颈里,青筋爆出,在涨红的皮肤的映衬下格外凶狠骇人…… 木米羽手忙脚乱的将座椅放平,冲着休息室大喊道“医生,医生快过来!” 几个随行医生匆匆赶到,然而白北泽的病因还没有查出来,暂时只能简单的控制住他的身体,以免他在痛苦中伤害自己。 医生正要掰开他掐住自己的双手—— 忽然间,白北泽一个挺身,整个人停止了颤抖,双眼无神的凝视着天空半秒钟,慢慢的恢复了神智,他的头很疼,但经历了刚才极度的痛苦以后,他忽然无比清醒。 清醒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更清醒自己要去做什么。 医生不安的用听诊器听着他的心跳,“白先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会不会觉得哪儿不舒服?” 白北泽低垂着眼眸,轻轻拿来了听诊器,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群,一步步的朝着机舱外走去。 “我没事。” 他冷冷的三个字,令其余人都愣了一愣。 只有半个小时了。 尽管头还在疼,但他仍旧捏紧掌骨,将痛苦一分分的按进了身体中,任由那股疼撬开身体,像是钉子一样钻进去,然而不能阻止他的行动。 木米羽发觉了他的目的,忽然冲上前,顾不得身后的众人,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死死的抱着,不想让他离开。 “北泽,你要去哪儿,你才刚刚恢复不久,不能出去见风的,空乘,空乘!快把舱门关闭,机长准备好了吗,我们现在就出发!” 木米羽放弃了自己的端庄优雅,为了挽留白北泽,她什么都可以做,因为她明白,错过了今天这个机会,一切就又会回到。 “够了,木米羽,不要再胡闹了!” 白北泽忽然冷硬的掰开了她的手指,不带一丝情感,仿佛面前的女人不是已经公布于众的未婚妻,而是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 他绝对不能让言可心嫁给梓西,绝不。 扯开木米羽的手,白北泽大步的走出了舱门,木米羽与白北泽的威力,显然让空乘更听白北泽的话,并不敢关闭舱门。 木米羽一路追着,高跟鞋踩在空旷走道的声音清脆仓皇,犹如她惶惑不安的心,“北泽,你不要走好不好,如果你去找言可心,别人会怎么看你,会怎么看她,又会怎么看我?” 白北泽只是冷冰冰的朝外走着,根本没有停下脚步给她一个眼神。 “你想过白氏的长辈吗,他们都在等你去nguo,你就算逃过这一次,难道下一次就不会有人强迫你回去了吗,你这不是在帮言可心,你是在害她!” 木米羽忽然大叫了一声,狼狈至极,“现在只有把她让开梓西才是对大家最好的选择,你明明知道!” 白北泽的脚步终于停顿了一刹那,他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仿佛木米羽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沉甸甸的石头,将他悬在半空的心一点一点的压垮下去,埋在废墟中。 “最好的选择,从不是把她让给梓西,除非我疯了,否则——” 白北泽气息平缓,每一个字都是在大脑中想过千百遍,在肺腑中百转千回的真心话,“我一定要把她留在我的身边!” 不惜一切代价。 木米羽一愣,似乎有潮湿的东西夺眶而出,蜿蜒在她精致的妆容上,她精心绘制的妆面,精心扮演的胜利者姿态,全部被白北泽的一言话,打回了原形。 她失败了,败给对这一切都浑然不知的言可心,木米羽忽然觉得好疲惫,经营了这么久的杰作被一夕摧毁,她已经全无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北泽,大步大步离开机场的背影。 这儿的悲欢离合这么多,却没有一个人比她更可笑,等一个不会回来的人,演一场欺骗自己的戏。 “疯子——” 她低声喃喃着,用力抹点眼角沾着粉的眼泪,眼底泛着痛恨与绝望,“都是一群疯子!” 刚刚走出机场,白北泽便打开了手机。 他连上网络,很快就发现了这段时间他手机上的问题,之所以他看手机时,从来没有看过言可心的新闻,完全是因为木米羽趁着他昏迷,给他的手机动了手机,只要她操控着,他就完全没办法看到言可心一丝一毫的讯息。 而现在的木米羽显然没心情继续操控,换而之,她放弃了,所以白北泽一打开手机,看见的便是铺天盖地的新闻。 甚至有直播,是关于言可心结婚宴的。 白北泽的脸色刹那间沉了沉,他知道身后有白家的人在寻找自己,然而他根本不予理会,他想做到的事情,从来不是白家可以干涉的,就像他的白氏帝国,也从来没有倚仗过那个庞大的只能存在于传闻中的白家。 他拨通了王小元的电话,没有多,只是平静的下达了一个命令。 “现在来机场接我,不超过半个小时,我要见到言可心。” 王小元本来在为了言可心的婚事和白北泽的离开而郁郁寡欢,忽然听到了这通电话,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 然而他连做梦的时间都没有,身为总裁的秘书,他第一时间是贯彻总裁的命令,而不是将时间浪费在无用的空想中。 不超过五分钟,机场外立刻有低调的轿车将白北泽接走离开,白家的人都看见了这一幕,对视了一眼,悄悄拿起手机,对着nguo那头关注的长辈们报告消息。 (本章完) 第233章 谁敢来他的婚宴闹事 第233章 谁敢来他的婚宴闹事 轿车开到中途,在白氏集团门前换了车。 王小元也趁机坐了上来,作为白北泽的贴身秘书,他必须随时参与总裁的一切事件。 总裁要是打算去抢婚,那他肯定要善后! 王小元准备了豪华车队,只差没有给白北泽换高级西装了,幸好白北泽为了方便去美国直接面见长辈,穿的已经最后正式,看上去比新郎还要有新郎官的样子。 两个人上了车,王小元一边在旁边窃喜,一边悄悄的打量着白北泽,但发觉他们家总裁正皱着眉头,仿佛愠怒的看着手机。 现在还有什么比抢婚更值得总裁动怒的事情吗? 王小元悄悄的靠近了白北泽,往他的手机上瞄了一眼,顿时满头黑线,一句吐槽都说不出口了。 白北泽居然在看言可心婚宴的直播,现在婚宴还没开始,宾客还在入场,他就已经生气成了这样,一会真的到场,还不得气的七窍生烟? 王小元弱弱的退了回去,讪讪一笑,“总裁,要不别看了吧,反正一会都到了。” “一眼都不能错过。” 白北泽冷冷的重复道“她的婚礼,我一眼都不能错过。” 王小元“……” 你开心就好,早知道会抢婚,当初干嘛还把人家让给别的男人,真是口是心非的大猪蹄子,傲娇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白北泽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出现在婚礼前的时候,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外界的媒体,包括里面坐着的宾客,都无一例外的将目光对向了标识着白氏标记的车队,媒体已经自觉的拿摄像机对准了。 现在媒体界的人几乎都知道,言可心但凡事关订婚、结婚的当天,一定会爆出大事,反正她绝对不可能顺利结婚。 更何况还有白北泽这个堪称话题之王的男人出现了,媒体心里一紧,通通有了一种预感。 别说是今年的业绩了,明年后年的业绩全满了,今年的记者奖都到手了,白北泽和言可心,真是记者界的福星! 王小元先下了车,他礼节性的冲着宾客与媒体附赠了一个完美的笑容,然后拉住了一旁的迎宾人,“婚宴开始了吗?” 迎宾人还没开口,车内便沉沉的发出了一道充满了威慑力的低音,“已经开始了。” 现场忽然沉默一片,齐刷刷的盯着车门,见王小元拉开车后座的门,白北泽慢条斯理的整着衣襟,威仪不改的从轿车中走了出来。 与此同时,在他身后的车队中,数名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齐刷刷的走了出来,将婚宴场地彻底围住,仿佛一堵黑色的铁墙,无法通融任何一人离开,也无法让外界窥见一点婚宴正在发生的事情。 依稀有宾客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们连窃窃私语都不敢,直接被白北泽带来的气势给震慑住了,放眼a市,的确没有人能置喙白北泽的做法,更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个不字。 白氏的丑闻虽然爆发了出来,然而这座巨大的商业帝国,还是依旧稳当当的矗立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没有半分偏移。 白北泽的双手用力的按在手机屏幕上,忍着愠怒,慢慢的将画面切换,然后将手机丢给了王小元,他无声的目光沉压压的掠过众人,传递给每个人准确的讯息,他很不悦。 他的不悦,与婚宴的主人有关。 “总裁,我们可以进去了,已经派人去了教堂,想开门的话,立刻就可以打开。” 王小元端着从容不迫的笑容汇报着。 白北泽淡淡的点了点头,穿过目光惶恐的众人,直直的走出外围的婚宴,一路抵达了教堂门外,神圣的礼堂外站着穿着白裙的花童与教童,正惊讶的看着白北泽一步步走来。 正在要拉开教堂大门的时候,那捧花的小姑娘,忽然红着脸,腼腆的用英文低声说了一句,“你真好看,新娘真幸福。” 童童语带着无法抹去的真挚与天真,连孩子都看出了他此行的目的,不知道教堂中此刻正在进行婚礼的人们,是怎样的情绪? 是慌张,愤怒,亦或是同情—— 他忽然很期待。 教堂的人被缓缓打开,和白北泽预料的不同,教堂中的人还沉浸在幸福的婚礼中,完全不知道即将会上演怎样的闹剧。 看来梓西的人将教堂保护的很好,外面都闹成那样了,里面的人还在做着美梦。 白北泽的到来让所有人都中止了脸上的微笑,他们茫然的看着教堂外顷洒进来的阳光,看着白北泽高大颀长的身躯出现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仿佛神祗降临,沐浴着基督的祝福与神圣。 梓西本来正背对着大门,微笑着等待牧师读完之后宣誓,只要宣誓成功,对换了戒指,言可心从此以后就将烙上他的印章,成为他名正顺的妻子,旁人再也不能干预他们的生活。 然而就在一瞬间,他的美梦破碎了,他听见有人的低呼与吃惊的抽气声,包括牧师不明所以的目光,都让梓西感觉到一阵阵的背嵴发凉,那是预知到危险的感觉。 他没有立刻转头,而是敏锐的扫过双眼看向了一旁的助理,助理满头大汗的冲他做了一个手势,这手势如开关般打开了梓西积压的怒意,谁敢来他的婚宴闹事? 直到他听见了一个人的名字,白北泽—— 梓西原本握着言可心的手忽然紧紧的捏扣在了一起,他的背嵴挺的笔直,像是花了莫大的勇气,方才转过身去,而嘴角仍然挂着得体的微笑,只有双眼中,盛满了忌惮与戒备。 “白总,你怎么赏脸来了,差点迟了,不如先坐下,等婚礼结束,我再与心心一起好好的敬你一杯。” 他说话时,几乎将言可心的手捏的生疼,然而他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咫尺之遥,梓西只觉得有刀子悬在头顶,在白北泽威慑的双眸下,那把刀一寸一寸的没入了他的身体…… 言家父母已经去世,婚礼上没有坐镇的长辈。 而那些请来观礼的别家长辈更是以观望居多,眼下连个能说句话的人都没有,而白北泽来势汹汹,光是看着就知道,绝不是为了祝福而来。 梓西的紧张也情有可原,更何况不光是他,在场的人,几乎都为这对新人捏了把汗。 除了这场婚礼的女主角,言可心。 (本章完) 第234章 你好自为之 第234章 你好自为之 她是第一个转过身来的。 婚礼的全程,她都在敷衍的微笑着,仿佛被丝线吊住的傀儡娃娃,木讷而空洞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牧师背后的十字架,除却麻木的心脏,她全身上下几乎都不会动了。 梓西捏的她这样疼,她也不避不让,只是安静的任由她握着,好像这双手已经不是她的了。 听见白北泽名字的刹那,她那只捧花的手,才陡然捏紧,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来。 真的是他,没有做梦,在场所有的人都看见了,白北泽来了。 他现在,不应该在去美国的飞机上吗…… 言可心茫然的看着,白北泽恰好抬起眼眸与她对视,隔着遥遥的人海,一个站在礼台上,一个站在大门前,却意外的连心跳都同步频率了。 她想笑,却只能露出苦笑,在头纱之后隐隐绰绰,但眼中的期待却是真的。 被磨灭到心如死灰的地步下,她却还是对他抱有一分希望。 白北泽罕见的勾动唇角,在众人面前,流露出了淡然的微笑,他是极少会笑的人,即便在言可心的面前,他的笑容都是鲜见的。 言可心看的一愣,察觉到自己的呼吸仿佛凝滞住了,时间停在了这一秒,教堂中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她看着白北泽,大步大步的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就像梦中的白马王子那样。 “你——” 这一切,都好像一场梦。 白北泽搂住怀中的女人,动作流利的搭上她被梓西紧扣的手,似乎对上梓西的视线,他的笑容便顷刻间消失了。 他慢条斯理的掰开梓西的手指,无视了他盛怒如刀的眼神,也无视了他因羞愤爆起的青筋,男人的角逐从来都是无声的,快而干脆,就像现在,他用大掌,慢慢的拢住了言可心被抓的发红的小手,温柔而体贴的搭在了自己的胸前。 “敬酒的事,就不用劳烦梓先生了。你好自为之。” 白北泽刚刚转身,梓西便伸手要扯住他肩头。 然而他口中的怒喝还没有发出,白北泽随行的保镖便涌了进来,用力将梓西压坐在了宾客座上。 他的脸已经彻底丢尽,即便仍然穿着新郎的西装,也改变不了当下的狼狈,他已经沦落成了这场婚礼的配角,身在自己的主场上,却被白北泽压制到了最低,名义上是新郎,却比跳王小丑还要滑稽。 梓西不知怎么的,竟然忽然扬起头哈哈大笑起来,他一边笑着,一边狰狞神情,死死的盯着白北泽抱着言可心的背影,看着他们慢慢的融进了光中。 言可心是被白北泽抱出教堂的。 她整个人还沉浸在方才的突发事件中,完全没有回过神来,大脑更是一片空白,只剩下双手紧紧的攀着白北泽的脖子,像是抱住了自己的不能放手的至宝一般。 白北泽像是怕她后悔,或者说,根本没有过问她的意见,便将她抱了出去,典型的公主抱,他的礼服显然比梓西的要更加配她的婚纱。 言可心隔着头纱,茫然的看着白北泽精致的下颌,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只有他温热的大掌是真实的,他来抢婚了,动用了这么多的人马,无视了外界的舆论与目光,只是为了她—— 这是真的吗? 或许是幸福来的太突然,又或许是白北泽曾经给她的冷淡太多,她忽然不太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了。 二人一走出教堂,外围的媒体便一窝蜂的涌了上来,保镖拦得住他们的人,却拦不住他们高高举起的摄影机,白北泽似乎也默许了他们的拍摄,即便知道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他也要昭告天下他今日的举动。 穿过无数闪光灯的拍摄,也穿过人们的眼神与私语,言可心彻底放空了自己,也把自己全权交付给了白北泽,放心的搂在他怀中,直到白北泽将她抱上了车。 车门被王小元从外面关上,言可心甚至看见了他眨了眨眼,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轿车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有媒体还想追上来拍,然而被保镖无情的拦在了外面,车内安静而温柔,有淡雅的香气静静的蒸腾着,言可心眨了眨眼睛,很久很久,才将自己从茫然中抽身,她抬头,沁着水雾的眸子久久的看着白北泽而不。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白北泽用手扶着她的后背,淡淡的询问道。 刚刚经历了这么威武的事件,他竟然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心理素质果然非常人可比。 言可心咬了咬嘴唇,忽然垂下眼眸,心跳也复苏般的狂跳起来,“你、你怎么来了?” 回过神来,才发觉他们的姿势非常暧昧,她正好坐在他的腿上,如同抱小孩一般,他静静的抱着她,动作却意外的轻柔,他从前的冷淡与苛刻,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 “想来就来了。”白北泽并没有多说什么。 男人的神情显然告诉言可心,这里面的故事没有他一句话所说的那么简单,但无论如何,他已经来了,像童话里的英雄救美那样,英勇的骑士将她从恶龙的魔窟中解救了出去。 言可心觉得坐的有些不舒服,轻轻的挪动了一下,随即就被男人环住了腰肢,他将下巴搁在她肩窝里,亲昵的像许久未见的恋人,他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浮动,更像是情话一样,“不要乱动。” 言可心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抱着,鼻尖微红的问道“那……你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白北泽漆黑的瞳仁忽然泛起了黑色流影,像是有笑意的波纹掠过。 他伸手拢起女人身上繁复精致的婚纱,心头升起淡淡的不悦,连带嗓音也沉了沉,“带你回别墅。”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穿婚纱很好看,虽然这是梓西的手笔,但也不能浪费了他这么殷勤的馈赠。” 言可心懵懂的抬起双眼,显然是有些听不懂他的话了。 (本章完) 第235章 这是我们的早餐吗 第235章 这是我们的早餐吗 走的太急,她差点忘了手里还拿着捧花,如今这朵携带着婚礼气氛的捧花隔阂在二人中间,显得十分不伦不类。 正在言可心犹豫的时候,白北泽忽然摇下车窗,将她手中的捧花抽走,丢出了窗外—— 花朵瞬间崩坏了纤细的丝带,散在了空中,如同下了一场落花雨,淡粉色的花瓣飘扬了开来,言可心看的一愣,原本握着捧花的手,也被白北泽用力握紧了。 男人霸道的占有欲,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的多。 回到帝景别墅,言可心本想自己走下车,然而婚纱太长,刚刚伸出脚,就被绊了一下。 白北泽索性从她身后拦腰抱起,在言可心的惊呼中,他抱着她进了门,上了楼,走进了卧室。 随着“吱呀”一声,外界的一切纷扰都被抛却在脑后,这儿只有他们彼此,再也没有其他人,再也不用去想其他事。 窗帘为了防止曝晒而虚虚的拢起,依稀透进的光芒照在白北泽的脸上,将他漆黑的瞳仁照出微透的琥珀色。 到底是他输了,还是她输了,他们谁也分不清,也根本不用去分清。 “你这是在承认,你喜欢我吗?” 女人的尾音中像是藏着钩子,既撩人又无邪,白北泽没有给她继续问下去的机会,凝视着她璀璨的双眸片刻,在言可心还要问出无数话的刹那,他再一次吻上了她。 他突如其来的狂热让言可心险些承受不住,梓西从不会如此急切,然而言可心此刻却依旧很高兴,因为他被白北泽承认了,即便他不回答,她也认为自己得到了他的认可,得到了他的爱。 言可心正打算下楼,扶着楼梯一阶阶慢悠悠的走着,言可心忽然看见白北泽的身影出现在了楼下。 言可心觉得脸烫的厉害,她做了深呼吸,强迫自己不去想,紧接着,慢慢挪进了餐厅,嗅到了浓郁的食物香气。 经过一夜激烈运动的消耗,加上昨天婚礼上本就情绪不佳,言可心几乎一天一夜没有进食,本已饿过了,忽然嗅到香气,仿佛被打开了胃部的开关。 白北泽从她走进餐厅的第一秒,便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尽管没有说话,眼神还是紧紧的跟随在她的身上,仿佛一秒都不舍得离开一般,即便不做什么,霸道的占有欲还是从眼底涌现了出来。 “饿了?”他含着笑意问道。 言可心摸了摸肚子,一时居然不敢与他直视,奇怪—— 她明明不是扭扭捏捏的性格,两个人甚至还“坦诚相待”了,为什么她现在比之前还要害羞,言可心试图与他对视,可刚对上他似笑非笑的双眼,便下意识的移开了。 “饿了,这是我们的早餐吗?” “是,看你睡的很香,就没有叫你,你再晚下来一会儿,这一桌的菜就该换了。” 白北泽漫不经心的说道“或者说,中式和西式,你更喜欢哪一种?” 言可心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桌上丰富且新鲜的各色点心菜品,“为什么要换?” “因为冷了。吃冷的对身体不好,不能让你的身体有一丝受损。” 白北泽说的认真,目光更是专注,言可心差点觉得自己是一本深奥的书,居然值得白北泽这样认真的凝视。 “再拿去热一热不就好了,不用那么浪费……”言可心勾了勾嘴角。 她虽然出身上流社会,过惯了金子堆砌的奢侈生活,然而也不会因为一道菜冷了就轮番撤菜,她既不喜欢浪费,也不喜欢麻烦人力物力,白北泽的作为显然有些太兴师动众了。 “不可以。”白北泽再一次认真的否决了她的意见,“你还没有说,你喜欢中式还是西式,或者有特别喜欢的吗,我现在就吩咐他们去做。” 他的神色不像是在玩笑,言可心忍着身体的不适看了他一眼,然而并没有看出任何异样。 言可心怕自己再多说一句,面前的菜又要换,再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早餐,毕竟看旁边的佣人脸色,这桌菜应该不是第一次换了。 她缓缓一笑,任由佣人拉动座椅,优雅的入座,拿起了刀叉,“现在的就很好,我都很喜欢,不用再特地做了,快吃吧,再不吃,又要冷了。” 言可心正要喝粥,却发觉有一道目光迟迟的凝在自己的身上不动,她一忍再忍,还是忍不住抬起头回应了他。 男人的双眸像是深沉的夜色,却也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光,言可心没法在他灼热的目光下进食,疑惑的出声问道“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是不是尝过肉味儿的男人都不一样了,以前还是好端端的人,现在越看越像披着羊皮的狼,不,简直就是一头狼,无时无刻不在企图猎食她。 白北泽仅仅挑了挑眉,往自己的双膝上扫了一眼,“来。” 言可心一头雾水,“去哪儿?” 白北泽的语气温和的与神情不符,并不像命令,也不像呵斥,如同简单的要求一般,言可心没有任何反感的心思,茫然的站起身子,一步步的走向了他,好像走进狼群的绵羊,浑然不觉危险降临。 “坐下来。”白北泽又道。 言可心沉默的看了一眼他身旁的椅子,理所当然的坐了下来,然而屁股还没有挨到椅子的边,她整个人身体失衡,被男人霸道的环住腰与腿,强行按在了他的腿上。 言可心“……” 一定是做梦还没醒,打开的方式不太对,再来一次。 言可心闭上眼睛,再次睁开,面前是白北泽放大的俊脸,无波无澜的双眼静静的看着她,眼中除了她,再也没有其他人。 今天的白北泽,有点皮。 “我饿了。”言可心道。 白北泽搂着她的腰不放,“你吃吧。” 言可心沉默了一瞬,低头看着自己完全坐在男人身上的模样,“你难道想让我坐在这儿吃?” “哦——”白北泽忽然恍然大悟的模样。 正在言可心以为他要放开自己的时候,白北泽居然拿起杓子,舀了一杓粥,甚至体贴的试了试温度,喂到了她的嘴边,“如果你不方便吃,我可以喂你。” “想吃什么,可以告诉我,嗯?”白北泽一边说着,一边浅笑的看着她。 除了夹菜,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的人,身边的仆人都自觉的退到了客厅里,以免打扰了两个人的恩爱甜蜜。 言可心头疼的扶住了脑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把我放下,我自己会吃,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了……” 她话音未落,便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些微僵硬了,抬眸一看,白北泽的双眼更是涌动起难以名状的阴翳,像是不悦,更像是……警告。 看的言可心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本章完) 第236章 你说什么都好 第236章 你说什么都好 “让我抱着你吃,不好吗?”他的嗓音淡淡的,“我想抱着你。” 言可心在对峙中败下阵来,无奈的点头答应了他离奇的要求,“好,你说什么都好……” 她咽下了他喂的粥,胃部得到了抚慰,连带着身体的温度也在回暖,男人见她喝了粥,眼底的阴翳总算散去了一些。 然而就在言可心打算自己拿筷子吃饭的时候,矛盾又发生了,和刚才一样,白北泽继续用刚才那股不容置疑的口吻,询问她,能不能让自己喂她。 一而再再而三退让的言可心,最后只能被迫坐在白北泽的腿上,艰难的吞咽着他喂的每一样食物,白北泽细心的为她擦拭着嘴角的碎屑,眼底浮动着笑意,甚至偶尔爱不释手的捏捏她的脸。 直到实在吃不下了,白北泽才放开了她。 言可心摸着圆鼓鼓的肚子,陷入了一阵沉默之后,她平时对饮食也算是严格控制,然而如果照白北泽这个喂法,估计不超过一个月,她完美的身材就会走样。 为了长远考虑,她真的要和白北泽好好谈谈,爱情容易让人发福。 等仆人撤走了剩下的剩余,言可心犹豫着想从白北泽的腿上下去,这回他倒是没有拦着,等她离开以后,站起身手,伸手搂住了她的肩头,“吃饱了吗?” 听出白北泽口中的关切,言可心虎躯一震,立刻用力的点头,生怕他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吃饱了,真的吃饱了,我发誓!” “那就好。” 白北泽一边抚着她的长发,一边眯起了眼睛,言可心忽然觉得他们特别像七老八十的老公公和老婆婆,吃完了饭出来消食,牵着手,搭着背,尽管寻常,却也很甜蜜。 言可心自觉的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萦绕着男人带着安全感的香气,她格外心安,“一会儿,我们还去上班吗?” 她问的小心翼翼。 因为许彤的事情,不光是白北泽,她都已经许久没有去公司了,公司那边有几个股东和梁源一力镇压,事情不会闹出太大的损伤,然而白北泽昨天刚抢婚,今天又高调去公司,恐怕多的是媒体潜伏在门口等他。 白北泽抚摸着言可心长发的手顿了一顿,本在享受女人依赖的神情变为了冷淡与无情,他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当然要去。” 言可心侧过头轻轻的看着他,只觉得他脸上的冷酷不光是如从前般的轻蔑与无视,反而更像是一种复仇,对对手的极度鄙视,让他根本就对这些小问题不屑一顾。 她的预感很强烈,一会,大概会发生不太好的事情,希望这一次,她的预感不要被应验。 “我的身体还有点不舒服……”言可心拽了拽他的衣袖,“要不然,明天再去吧?” 白北泽俯下身子,如同安慰孩子般,用大掌摩挲着她光洁的面颊,“那你就在家休息,我去公司,乖乖等我回来。” 语气,不容置疑。 言可心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指,“我们一起在家休息不行吗,又不急这一天……” 白北泽没有回答,而是慢慢抽离了自己的手,继续搭在言可心的肩头,尽管没有出声,但她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显然是不同意。 (本章完) 第237章 n你就不打算把我叫醒了 第237章 n你就不打算把我叫醒了 看见今天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 言可心认命的叹了口气,笑着重新握紧他的手指,“我是你的秘书,你去我怎么能不去,快去换衣服吧,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公司。” 她刻意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唯有这样才能遮住心底的不安,“很久没去公司了,也不知道公司现在怎么样了……” 白北泽忽然道“不用担心。” 言可心一愣,“什么?” “我说,不用太担心公司的状况,公司很好。”白北泽像是猜到言可心的心思一般,慢条斯理着说着。 言可心不知道他特指的是哪一件事,毕竟白氏最近经历的动荡太多。 她勉强的笑了一笑,回到卧室换上衣服,忍着身体的不适,与白北泽一起坐上了去公司的车。 她昨晚本来就没睡多久,眼睛底下的浮青即便用遮瑕遮住,也能看出微微的影子。 言可心靠在窗前想要闭目养神一会,刚闭上眼睛,头便被人一抬,整个人自然而然的靠在了男人的怀中,她吃惊的想要起身,却被白北泽牢牢的按住了。 “不是累了吗,靠在我身上睡吧。” 白北泽的主动让言可心受宠若惊,想到两个人毕竟现在的关系已经不同了,她放下了心里的小九九,大着胆子靠在了他的怀里,他的肩很宽,肌肉健硕有力,像是最有弹性的靠垫。 言可心轻轻的靠着,本来只是靠,后来真的陷了进去,积攒的疲惫涌上心头,言卷了她的理智,让她很快就沉入了梦境中。 醒过来的时候,车已经停了。 白北泽正低头注视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双眸依旧专注,言可心被他看的脸一红,下意识摸了摸脸颊,幸好没有做出什么失态的举动,不然就真丢人了。 “已经到了吗?”言可心不经意的瞥过窗外,才发觉竟然已经在白氏门外了。 “嗯,睡醒了?” 白北泽毫不在意的问道“还困吗,再睡一会儿?” 既然已经到了,言可心当然不会再睡下去,她摇了摇头,发觉天色也有些微的变化,他们出门时是清晨,这个点的天色,已经偏向中午了,她到底睡了多久? “我们已经到了很久了吗?” 白北泽仍旧是漫不经心的模样,“也不算太久。” “现在几点了?” “十点一刻。” 言可心呼吸一滞,脑袋乱成了一团浆糊,他们出门的时候是八点,从别墅到白氏,顶多不超过半个小时,也就是说,她在车上足足睡了两个小时,白北泽居然还这么和颜悦色? 她不禁想起了之前,如果她敢在车上睡这么久,白北泽一定毒舌的让她后悔出生。 “你怎么不叫醒我,耽误很多事了吧?”言可心匆匆理了理蓬蓬的头发。 白北泽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从容不迫,一点也不着急,“你睡着了,我可以等,他们也可以。” 这个他们,自然指的是司机,包括白氏集团的所有人。 言可心一噎,反问道“如果我一直不醒,你就不打算把我叫醒了?” “那也不是。”白北泽低头看了看腕表,“十一点半我约了餐厅,与你共度午餐,那个时候会叫醒你,用过以后,你可以继续睡,他们也可以继续等。” 言可心彻底被他的新奇想法折服了,这话说的,完全是把白氏当成私人物品供她使用了,体贴是体贴极了,怎么就是感觉哪儿怪怪的? 言可心不打算在这些无聊的问题上浪费时间,她拍了拍白北泽的大腿,嗔怪的瞪了一眼,“下回不要为了我耽误事情了,好了,快下车吧。” 正要拉开车门,她便被男人伸长手臂勾了回去,她仰躺在他的腿上,眼睁睁看着白北泽俯下身子,在她的眉心烙下了吻。 “为了你,耽误也无妨。” 言可心“……” 男人心,海底针,真是让人猜不透! 前阵子还一脸傲娇的拒绝了她,现在就亲亲抱抱来个不停了,简直是产生了质的飞跃,白北泽消失的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幡然醒悟,认清她才是他最挚爱的女人? 言可心陷入了沉思之中。 二人一前一后下了车,言可心眉睫一抬,敏锐的察觉到角落中有闪光灯的声音,尽管白天并不显眼,但作为被拍摄的对象,她还是有所察觉的。 言可心心中一阵哀叹。 这么久过去了,媒体还是没从她身上把目光转移,简直是盯着一头羊薅毛,非把她薅秃了不可。 之前当秘书的印象太深刻,言可心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份转变,自觉的跟在了白北泽的身后,白北泽走了两步,发觉身侧无人,忽然回过头来,定定的看了言可心一眼。 “过来。”白北泽伸出了双手,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搂着我。” 大庭广众之下,不太好吧? 这儿还有媒体,他们毕竟是风口浪尖的人物,如果被坐实了传,后果可不堪设想,她一个人没事,她不想因为社会,让白北泽再受到伤害。 言可心别过脸,装作没有看见,还是站在他身后。 白北泽等不到她的回应,索性径直回到了她的身边,不由分说的抓住她的手腕穿进自己的臂弯中,语气淡漠,却格外的笃定威严,“你在害怕什么?” “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你怕?”白北泽道。 言可心默了一默,明明被他捂住了手,手心却依旧发凉,“我怕拖累你……” “不用担心这些无聊的事,以后走在我的身边,挽住我的手臂,不许松开,无论当着谁的面,知道了吗?” 白北泽的话,每一个字都如同带着电流一般在言可心的耳边炸开了,她愣怔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一般,双手无力的从他臂弯中滑落,却被白北泽用力拉了回去,他眯着眼睛,连威胁都带着亲昵,“你再放开一次,我罚你一年都不许离开。” 言可心非常确定,他的动作,包括他说的话,都一定被媒体录下来了,她甚至能听见别人的抽气声。 (本章完) 第238章 辞退会不会太严重了? 第238章 辞退会不会太严重了? 其实她明白,白北泽并不讨厌这些媒体,否则以他的能力,想要清除这些媒体再容易不过,但她又总有一种错觉,感觉白北泽在利用这些媒体,他的一举一动,都是精心设计好的…… 两个人挽着手走进了白氏,白氏有人列队等在门前。 从前言可心与白北泽再亲密,也仅仅止步于总裁与秘书的关系。 而今天,她却挽着白北泽,仿佛是在昭告所有人,短短几天,白氏的女主人再度易主,成了言可心。 同事的目光都变的格外诡异,言可心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手被白北泽捏的紧紧的,一丝也没有放开,直到进了秘书办,这种的感觉才少了一些,王小元与小蜜天团都在,目光揶揄的看着二人。 言可心的脸一下就红了,垂着头不说话,反而是白北泽气定神闲的扫了众人一眼,“看什么,去工作。” 总裁都发话了,王小元等人只能悻悻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言可心本来也想回去,刚转身,手腕就被白北泽重重一扣,毋庸置疑的嘱咐道“跟我进总裁办。” 难道连她的办公地点都变了吗…… 言可心一脸莫名的走进了总裁办,想坐在沙发里,却被白北泽带进了老板椅上,她简直成了一个抱枕,白北泽一定要时时刻刻把她抱在怀里才舒服。 “这儿是公司,还是把我放下吧……” 白北泽撩动眼神,意味不明的问道“你怕什么?” “想看,就让他们看吧。” 言可心再一次被噎的无话可说,白北泽的行事作风怎么越来越我行我素了,他好像真的不太在意外界的目光了…… 言可心鼓起勇气,又说道“可是这么坐我不太舒服……” 空气瞬间凝固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北泽才拍了拍大腿,征询意见一般问道“那你躺下?” “不了不了,你开心就好。” 言可心就在白北泽的怀里安静的度过了一个小时,期间白北泽纹丝不动,有力且富有弹性的大腿无疑是最好的坐垫。 她坐着坐着,身子就软了下来,像没骨头一样靠在他怀里,她这样俨然是没法工作,白北泽也不打算让她工作。 名义上是来公司工作,言可心觉得自己实际上只是来陪白北泽走个过场。 一份份文件从白北泽的手里翻阅过去,他的速度很快,不像以前那般淡然,手中的笔更是几乎动也没动,他很快就翻阅完了面前的一沓文件,从中抽出了大部分,深深的皱着眉头,动怒般砸在了桌角。 言可心被他这个动作惊了一惊,观察他抿嘴的侧颜与眉心的褶皱,看上去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白氏集团的员工,办事效率之高,业内都是有目共睹,能让一向不动声色的白北泽生气,文件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别生气……” 言可心话音未落,白北泽便沉沉的冲门外道“王小元。” 王小元立刻推门而入,陡然看见言可心坐在白北泽的腿上,立刻想要夺门而出,然而他意识到他们的关系已经变了,王小元重新整了整衣襟,严肃的走了进来,“总裁,有什么吩咐?” “把他们叫过来。” 白北泽随手一指桌角砸乱的文件,语气阴晴不定,“其中标红的几个,直接辞退。” 辞退? 别说是言可心,王小元都震惊了。 白氏集团不容易进,能进来的都是社会精英,出错率几乎为零,工作更是兢兢业业,白氏从来不会因为不值一提的小事动辄辞退员工,毕竟这很容易影响声誉。 他跟在白北泽身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白北泽为工作的事动这么大的怒。 王小元捡起标红的几份文件掠过一遍,除了一两处无关紧要的错误,甚至仅仅存在于符号上,都被打了下来,根本不影响任何的结果,文件做的整洁漂亮,辞退……真的有必要吗? “总裁,这是设计部总监的新稿,有什么问题可以继续洽谈,直接辞退,会不会不太好?” 白北泽忽然抬起双眸,眼中似有锐光掠过,“我说辞退,听不清吗?” 王小元猛的皱起了眉头,一不发的捏着手中的文件,僵持了片刻,还是垂下头将文件收好,走出去传达白北泽的命令了。 他作为白北泽的秘书,从来都是一切以白北泽的命令为上,其次才是提醒他,然而白北泽处理事务从来游刃有余,根本没有需要重思的地方。 王小元这个首言秘书自然不用多话,他这还是第一次与白北泽在工作上思维产生了迥异的偏差,看来白北泽的做法的确有些不恰当。 言可心一边想着,一边想要伸手去够桌角剩下的几份文件,然而手还没有伸过去,人就被白北泽一带,压在了怀中。 文件被他用手肘一扫,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白北泽连眼神都没有给予一个,只是微笑着抱住了怀中的言可心,语气与方才的严厉截然不同。 “吓到了?” 言可心倒没有被吓到,她只是不明白白北泽忽然如此动怒的原因是什么。 “一点小错误,改正,或者罚工资就可以了,不用这么生气的。辞退会不会太严重了?” 她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甜意,仿佛无心的撒娇,白北泽的笑容微凝,定定的盯了她片刻,方才将她抱的紧了些。 “那只是你的特殊待遇,别人没有。如果这话不是听你口中说出来的,我一定会更加生气。” 言可心瞬间乖巧的闭上了嘴巴。 看现在的情形,有人给这些撞在伤口上的可怜人说情,只会让他们的处境更加难堪。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言可心看见了白北泽火力全开的样子。 如果说以前他是南极千古不化的冰山,万年无波的寒潭,现在的他一定是条喷火龙,几个做错了事的员工被叫了上来,白北泽用文件摔了他们一身。 沸沸扬扬的文件下,言可心仿佛看见了白北泽猩红的眼角,目光一晃,又不见了,仿佛只是一个刹那的幻觉。 仅仅无关紧要的小事,都被白北泽拿出来定罪,设计部总监在众人的求情下才免于被辞退,只是连连降职,最后竟然直接降成了最底层的员工,而那些底层员工就更不用说了,噼头盖脸骂了一顿不说,最后直接辞退,扫地出门。 (本章完) 第239章 这么期待吗 第239章 这么期待吗 一个上午,白氏哀鸿遍野,无论大大小小的职员,但凡是有错的,都被揪出来公开处刑,白北泽一个也没有放过,公司里的规矩用了个遍,光是扣工资的就不计其数…… 到了中午,总算暂时中止了这样的悲剧。 幸好言可心及时拉住白北泽,让他带自己去吃饭,不然恐怕白氏今天全部得遭殃,连王小元都不能幸免。 言可心拽着黑着脸的白北泽,走出了鸦雀无声,充斥着悲伤的白氏集团。 拉着他快速的上了车。 他今天的杀伐果断实在是所有人都惊了,言可心怕他连司机都看不顺眼,一路上拉着他说话,才没出什么事。 中午虽然吃的是最好的酒菜,连原材料都是经过飞机空运从各国送来的。 然而言可心被白北泽一口一口当三岁小孩喂着,唯一的食欲也被折磨没了,生无可恋的吃完了饭,挺着圆鼓鼓的肚子又回到车上。 白北泽伸手便抚上了她的肚子,温柔的轻揉着,眉目间晕染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根本看不出刚才凶煞残暴的影子,“吃撑了?下回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言可心忍了忍,没有回嘴。 他真好意思说,中午他几乎没吃,完全填鸭式喂给她了,她不是大胃王,就是大胃王都得吃吐了。 “我们一会儿回别墅吗,我困了。”言可心兴致缺缺的靠在他怀中。 白北泽自从昨天开始,就像连体婴一样不舍得放她离开自己的身体,做什么都要抱着搂着。 起初言可心还觉得不好意思,但白北泽雷打不动,她只能屈服于他的强权之下。 “不回,我们继续回公司吧。” 言可心本来打着哈欠的嘴巴微张,听了白北泽的话,都忘了合拢,大脑瞬间快速思考起来,如果现在回公司,岂不是意味着上午的惨剧还要继续? 她讪讪一笑,企图用撒娇留住他,“你就陪我回别墅休息嘛,上班好累,我不想去了。” 白北泽任由她在自己怀中撒娇,十分受用的扬起嘴角。 却依旧不愿更改自己的决定,仿佛蒙上薄雾的双眸依旧黑的发亮,“就一会儿,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要带你看看,之后再回去睡觉。” 重要的事情—— 言可心抱着他脖子的手一分分收紧,显然想不到,他口中事关自己的重要事情,到底是什么。 两个人回到公司的时候,早已经有人得知情报传遍了公司上下,公司里以往午休的人齐刷刷坐在电脑前,瞪着眼睛,聚精会神的赶工。 几十层楼的人无一例外,所有的上司办公室更是都开着门,等待白北泽的视察,以身作则的带领着整个部门的职员“勤劳”工作。 言可心听见自己的手里响了一下,趁着白北泽不注意,打开一看,是王小元发来的。 “总裁现在心情怎么样?” 言可心悄悄瞥了一眼白北泽的神情,输入道“看上去还行。” 王小元立刻发过来一个泪崩的表情,“如果他再生气,一定要拦着他!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我们白氏员工全体上下都会感谢你的!” 言可心:“……” 用不着这样吧? 深受白氏员工“爱戴”的言可心,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下,拉着白北泽离开了正在视察的七楼,坐进电梯去往了总裁办。 两个人刚一走,不光七楼的员工,整栋大楼的员工都松了口气。 王小元早就已经在顶层等待二人,电梯门刚打开,他就上前递了一杯温热的咖啡,跟在白北泽身后汇报道“总裁,人已经找到了。” 白北泽转手将咖啡递给了言可心,示意她喝了,“一会会有一场很精彩的演出,千万不能犯困,一定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着。” 这场“演出”,大概就是白北泽之前说的要事了吧,和这个被找到的人有关? 言可心不经意的转头,忽然察觉王小元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她挑眉做了个疑惑的神情,见王小元竟然在对自己说:走。 当然只是口型,白北泽一转头看过来,王小元立刻便低下了脸。 正在奇怪的时候,白北泽冲着王小元吩咐道:“把人带到天台去。” 王小元立刻转身离开了。 见言可心满脸懵懂,白北泽勾了勾嘴角,揽着她的腰乘上了电梯,电梯外是几十层楼俯瞰全城的风景,站在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所看见的自然也是别人无法看见的美景。 只是越到高处,风就越大,言可心不由自主的用掌心贴上透明玻璃,却触到一手冰凉。 “你要找的人是谁?” 言可心试探着问道:“她认识我吗?” 看白北泽的模样,那个人应该是认识他们的。 白北泽捏过她的手掌捂在手中,只是微笑,“上去了,自然就知道了,太早知道,就没有新鲜感了。” 演出的形式囊括很多类型,悲剧喜剧正剧—— 不知道白北泽想给她看的,是什么类型的? 然而看白北泽的脸色,言可心一点都无法窥探出他的心思,从前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时,她看不透,现在他握着她的手,揽着她的腰,和她互相依偎着,她还是看不清。 白北泽根本就是一团迷雾,她用尽一切手段去拨开,也无法撩开他面前的重重面纱。 揣着满心的惴惴不安,言可心与白北泽上了天台。 白氏的天台分为两个不相通的区域,一部分是供员工休息的,还有一部分自然是供总裁办公室远瞻景色的。 言可心来到的这个区域,恰好是不对外的天台部门。 这儿很美,像是缩小般的绿植公园,但站几百号人也是绰绰有余,边上还设了遮阳伞与座椅,不像是公司天台,更像是高尔夫会所。 只是这样空旷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高处如刀的北风没有遮掩的刮了过来,冷的彻骨。 哪怕在这片高楼林立的区域,白氏的最高处,也无人匹敌。 “怎么没人?” 言可心左顾右盼,“王小元呢?” “这么期待吗?” 白北泽笑了,眼波漾开勃勃兴致,“就快了,这个惊喜一定能让你高兴。” (本章完) 第240章 怎么这么慢 第240章 怎么这么慢 听着白北泽笃定的话语,言可心反而不那么确信了,她被白北泽抱坐在遮阳伞下的座椅上,有了男人的遮蔽,她的体温才稍稍回温。 在等了将近十五分钟后,白北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悦的阴翳,就像破开晴空的阴霾。 王小元,总算出现了。 他看上去满头大汗,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身后跟着的几个黑衣保镖抓着一个麻袋,连拖带拽的拿上了天台,一路拖到了白北泽与言可心的面前,地上的绿植都被麻袋压的狼藉一片。 麻袋里显然有活物,正猛烈的挣扎着。 言可心的心里咯噔一下,不确信的想,这不会就是王小元口中所说的,找到的那个人吧? 什么表演需要这么残酷的手段? “怎么这么慢?”白北泽漫不经心的问道。 王小元擦了把额角的汗,“她试图逃跑,费了很大功夫才抓了回来。” 言可心看见王小元的手腕红了一片,看样子是被抓出的血痕,她心里愈发惴惴不安。 “这、这是谁?” 言可心不安的问道。 白北泽撩动眼皮,目光在麻袋上凝滞了一瞬间,缓缓的扯开嘴角,“都没听见吗,还不把麻袋解开,放我们的主人公出来表演?” 王小元说是,蹲下身子,着手解下了麻袋。 风又大了,白北泽将言可心捂的严严实实,她丁点没觉得冷,却看见在场几乎所有人的衣服与头发都飞扬了起来,若非训练有素,恐怕那些黑衣保镖的眼睛都被风迷的睁不开了。 因为风的阻碍,王小元解袋子的手速慢了些,但也赶在白北泽出声训斥的前一秒解了开来。 里面的人一下便冲了出来,却是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的绿植里,仿佛一条濒死的鱼,在不断的挣动打挺。 言可心凭借她身上的衣服,辨认出这是个女人。 王小元解开袋子以后就退去了三米开外,显然是被抓怕了,一脸戒备的盯着她。 白北泽抬了抬手,保镖便扣住女人反剪的双手,撩开她眼前的头发,迫使她抬头看向了言可心。 头发撩开,言可心猛地瞪大了瞳孔,更是下意识站了起来。 这是木美。 尽管她的嘴巴上被黑色胶布粘着,言可心也认的出来这双怨恨的眼睛,曾几次三番的凝视过自己,包括现在。 “你抓住的人就是木美?”她惊诧的问道。 白北泽用手抵着头,欣赏着言可心的神情,挑眉问道:“怎么,不喜欢吗?” 以木美做的那些恶心事,言可心当然不会对她抱有半分的好感,然而真的当她被五花大绑送到自己面前,她反而觉得有一种诡异的心情。 并不是因为木美,而是因为做出这一切的白北泽。 他从前,从不会让她看见这些不该看的东西。 “你想对她怎么样?”言可心又问。 白北泽长长的嗯了一声,不假思索的说道:“你说呢?” 言可心自问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没有普度众人的慈悲心肠,既然木美犯在她手里,她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送给jing?”她意味不明的说道:“或者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比起前者,还是后者更容易实践一些。” 白北泽无视了面前匍匐在地的木美,冲保镖点了点头,随即,保镖便从一旁推出一个滑轮底的高架,简单的两个柱子支撑,一条从中穿过的长杠,如果一定要拿东西来比喻,这器械应该很像烤猪用的烤架。 言可心彻底放弃了语,沉默的看着他们的一一行。 她的心很乱,她只知道,接下来木美要上演的一幕,恐怕不会太符合人性。 “把她绑上去。” 白北泽冷淡的发令,“放开她的嘴巴,我要听她说话。” 木美嘴上的胶布被撕开了。 她先是激烈的咳嗽了一番,在冷风的灌呛下,她的眼角通红,呛出了眼泪,嗓子眼里断断续续的发出类似动物的悲鸣。 很快,她就捡回了说话的本领,高亢且激昂的叫骂了起来,光看她那张小白兔似的脸,根本想不到她对国骂的造诣也这么深。 白北泽与言可心的名字在她口中扭曲了千万遍,各种肮脏的词汇层出不穷,听的言可心满头黑线。 本来她还在思索白北泽的做不会不太人道,然而现在看来,他们是在救人,救一个迷途不知返的神经病。 言可心没有受虐的习惯,索性捂住了耳朵,翻着白眼装作听不见。 木美见状更来劲了,一句骂过一句,白北泽的脸色始终不太好看,王小元都心惊胆战的看了他一眼。 直到木美别人像死猪一样抬上高架,绑起了手脚,她才如梦初醒的大叫起来,“把我放下去,把我放开,你们这群疯子!” 全场经历了她刚才的国骂洗礼后,无人动容。 把她绑上了高架之后,保镖又将她推到了天台的边缘,只差一点,她就有可能连人带高架的掀翻下去。 木美害怕的哭了出来,尖叫声都沙哑了,身体更是不断的挣动着。 王小元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好半天才提醒了一句,“你动作的弧度越大,掉下去的可能性越高,不信,你试试?” 天台安静了一秒,下一秒,爆发出了更加高亢的嚎啕声。 木美不敢再挣扎,只是一个劲的大哭大叫,可惜今天的风太狂,她的声音溶解在风里,连对面大楼的人都没听见。 “然后呢?” 言可心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问道:“不会你们就打算把她晾在这儿,晾个一两年,等风干了过年吃吧?” 白北泽起身,将她按回了座位里,指腹细细的摩擦着她的面颊,轻轻喟叹一声,“那怎么够?” 言可心看见他眼底有兴奋的光点在跳跃,还没反应过来,白北泽已经走上前,接过了保镖手中的长鞭,在手中拽了拽。 “看好了。”他道。 眼前黑影一掠,一阵鬼哭狼嚎瞬间爆发了出来,听的言可心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瞬间坐直了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本章完) 第241章 白北泽怎么了,他有这么恨木美 第241章 白北泽怎么了,他有这么恨木美 白北泽竟然拿着鞭子抽被倒挂在高架上的木美,这现实吗? 言可心全然不记得,什么时候白北泽会亲手与这些跳梁小丑计较。 看王小元的脸色,显然也被惊到了,嘴唇发白。 木美身上的衣服是某奢侈品的最新款,看来她靠谣赚到了不少的好处,也幸亏名牌的质量好,。 一鞭子接着一鞭子,言可心的脸色逐渐苍白,她走到了王小元的身边,用力拽了他一把,“白北泽怎么了,他有这么恨木美” 要说白北泽和木美结下的梁子,应该还没她与木美的大。 看白北泽这架势,木美简直跟他的杀父仇人一样。 王小元摇了摇头,一脸的僵硬,显然看呆了,“我也不知道,我跟总裁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亲手,我的天” 伴随着王小元的震惊,白北泽竟然走上前蹲下身子,亲手用指腹抹去了木美脸上的血珠,在木美极度的惊恐中,他轻飘飘的说道:“疼吗?” 说完,他招了招手,立刻有人给他递上了纸巾,他一边擦着手,一边分外嫌恶的看着自己沾脏的手指,仿佛木美连血液都是肮脏的。 “把她清理干净,然后开始直播吧。” 保镖的动作显然还没有他那么轻柔,几乎残暴的清理了木美身上的患处,让她看上去如初正常,虽然脸上还有不明显的伤口,但直播中的磨皮与美白,足够隐藏太多太多的真实。 他们将木美给放了下来,甚至细心的搬来一把椅子,让她坐在不容易被分辨出背景的角落,拿手机对准了她。 “要开始拍了,知道怎么说吗,之前有人教过你。”保镖沉沉的问道。 木美像是被打怕了,瑟缩了一下。 白北泽见状,微微抬起手里的鞭子,另一只手则抵在唇角,扬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明白?” 木美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有人替她擦好眼泪,又多番威慑,才打开了直播。 直播室的题目简单直接,是澄清自己造谣的事,刚打开,就涌进了不少看热闹的网友,木美在逼迫下挺直腰杆,甚至脸带微笑的开始了她的澄清。 “我之前所说的,白北泽企图我的事情,都是假的,是我的造谣。” 镜头下的木美看上去没有丝毫异样,言可心与王小元同样拿着手机再看,眉头深深的皱着。 直播室的人数很快就突破了百万大关,现在正是午休的时候,多得是闲得无聊的人,评论更是疯狂的刷了起来。 木美一字一句的澄清着,眼中含着眼泪,却不敢落下,因为她知道镜头后的人会给她怎样的惩罚。 也有敏锐的观众察觉到了端倪,在评论回复:如果被绑架了就眨眨眼睛。 这条评论很快就遭到了嘲笑。 网友清一色的回复他:白北泽是谁,用得着绑架? 他想要做的事,还不是动动手指就能完成的。 木美显然也看见了这条评论,她刚想眨眼—— 白北泽手中的鞭子便动了动,受惊的木美立刻睁大了眼睛,直到直播结束,都没有敢眨一下。 澄清进行的很顺利,关闭直播室的时候,网络上已经能刷出木美澄清的新闻了。 网友又全部倒戈,夸起了白氏。 “一群墙头草”王小元不满的嘀咕。 手机刚刚关闭,木美就虚弱的倒在了椅背上,立刻有人抽开椅子,她狼狈的摔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 白北泽微笑着夸奖她,“做得很好。” 然而他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长鞭,在掌心慢吞吞的敲击着。 木美怕的要命,“我错了,放了我吧,救命,救命啊——” 言可心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心头像被斧头重击了一下,莫名地,蔓延出一股钝痛. 言可心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脏急促的跳着,像是受惊后的遗留症状。 白北泽一动不动。 既不答应,也不反驳。 言可心大着胆子抽走了他手中的鞭子,递给了保镖,然而捏住了他的手掌,紧紧的捏着,好半天后,白北泽才扯开笑容,回握住了她的手,“都听你的。” 木美被人给运走了,她再也没法得意起来,言可心不知道她会被运到什么地方,实在太担心白北泽会做出太出格的举动,她低声问王小元,“木美接下来怎么办?” 王小元正要回答她,却被白北泽的一个眼神看的闭上了嘴巴。 而正在木美快离开天台的时候,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忽然扑到了言可心的面前,发疯了一般抓住了她的小腿,拼命的摇晃着,像是抓住了水中的浮木,“言小姐,言秘书,我知道错了,你救救我,别杀我,你帮我说句话,之前都是我不对,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言可心被她一撞,差点跌倒,木美绝望的眼神看得她难受,可她却生不出任何想要施以援手的想法。 或许她冷血,或许她无情,但这都是木美咎由自取,几次三番不知悔改,怪不了任何人。 没等白北泽出手,言可心便冷静极为冷淡的说道:“你放心,你不会死,死了就太便宜你了。” 她俯下身子,声音轻轻的,“我一点也不想救你,既然你这么厉害,不如想想怎么自救吧?” 白北泽仿佛听见了她的话,眼底泛起一片笑意。 木美再一次被保镖抓走,天台总算剩下了宁静,在白北泽的授意下,王小元离开去处理木美的后续,天台只剩下他们二人。 言可心经历了方才的事,双手双脚都冷的刺骨,她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手指紧紧的握着衣襟…… “对不起,又让你受惊了。” (本章完) 第242章 下次不会了,好吗 第242章 下次不会了,好吗 白北泽走到她身后,解下西装外套,轻柔的披在她身上,然后从她身后拥住了她,“下次不会了,好吗?” 此时的他与刚才的他判若两人。 刚才那个形同恶魔的笑面虎消失了,白北泽又恢复了如初冷静自持的模样,优雅矜持的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你——”言可心的嗓音微哑,“你真的很恨木美吗?” “恨。” 白北泽不加遮掩的说道:“我恨她让你受过伤。” “仅仅如此?”言可心诧异。 “这理由难道还不够充分吗?”白北泽亲吻着她的耳垂,“让你受过伤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从前,现在,以后,一个都不会放过。” 言可心陷入了沉默之后,她被冷风吹的微红的鼻尖小巧可爱,仿佛樱桃一般。 白北泽扳正了她的身子,qin了她的鼻尖,“作为赔偿,我带你去看烟花,好不好,烟花比木美好看。” 之前他信誓旦旦的跟她保证,会带她看一场有趣的演出,然而她没想到会是木美,想起他的承诺,言可心忽然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骗子。” 言可心沁着水汽的眼眸,静静的凝视着他,“什么烟花,你不会又要带我去看什么把人给炸上天的节目吧,我心脏承受力很弱,我可看不下去。” 白北泽禁不住笑了。 “这次是真的烟花,我发誓。” 他竖起三根手指,眼波柔和而绚烂,似藏着一片星河。 言可心鬼使神差的信了他的话,然而面对刚才经历的一切,显然要瞬间忘记,还是没那么容易的,她心有余悸,“以后这么危险的事情不要做了,的事,让她知道错了就行,为了她损兵折将,不值得。” 白北泽只是笑着附和她,“好,都听你的。” 然而他的眼眸沉了沉,笑意不达眼底,到底是何种心境,言可心也参不透。 烟花表演素来在晚上,二人用过晚餐以后,直接去了a市最大的游乐园,奇异的是一向热闹的游乐园竟然无人,按理来说,即便是夜场,也有很多人会出没。 “这儿没人?”言可心眨了眨眼,“你干的?” 白北泽与她大大方方的牵着手,游乐园的灯都亮着,器械也都在运转,甚至连表演的大型都在继续,尽管只有他们两个游客,却并不显得孤单。 仿佛一瞬间进入童话世界,言可心期待的看着被霓虹照亮的天空,觉得自己小时候的公主梦似乎圆梦了。 “喜欢的话,每天晚上都可以。”白北泽含笑看着她。 “那就不用了,别人都玩不了了,多可惜。” 言可心指了指边上的旋转木马,“陪我去玩那个?” 白北泽为难的看着腕表,脸上的笑容纵容而无奈,“离烟火表演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必须坐上游艇。” 她失望的了下唇,“那好吧,回来再坐.” “骗你的。烟火表演是为了你,所以,只要你在,随时都可以开始。” 言可心一愣,手指紧紧的扣住了白北泽的手掌,她的手小而纤细,在他的大掌的衬托下柔若无骨,仿佛轻轻一捏就会断了。 白北泽不敢用力碰她,只能任由她抓着自己,感受着怀中女人许久未曾重现的天真与愉悦。 已经很久没有玩的那么开心了,言可心坐在旋转木马上足足玩了五遍,才依依不舍的下来了,原因只是因为要去坐摩天轮,小的时候,言国仁与顾琴也会长长带她和言安慕来游乐园玩,一家四口幸福美满,如今却成了无法追溯的过去。 言可心都忘了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毕竟她的记忆是上一世的自己,上一世,封洛寒尽管对她好的无法无天,却也从来没有陪她来游乐园玩过。 这样简单到触手可得的快乐,对言可心而也是弥足珍贵。 “别玩的太累,一会在游艇上睡着了,就看不了烟火表演了。” 白北泽说着,擦去了言可心嘴角的奶油。 她为了重温童年,甚至买了甜筒一手一个,糊了满口,在这儿无需戴假,装腔作势,可以尽可能的释放天性,她一点也不想在乎别人的眼光了。 “没关系,那今天就不看了,明天再看。” 言可心舔了一口甜筒,歪头靠在了白北泽的肩头,他的肩宽而平,靠着最舒服不过,两个人坐在高高的摩天轮上,满天的星月仿佛触手可得。 “我们以后经常来这儿玩,好吗?” 言可心轻声问道。 其实她并没有那么的想吃甜筒,只不过是想靠这些幼稚的举动,回忆挖掘那些回不去的过去,她已经没有家,唯一的亲人也下落不明,她最纯真的快乐被命运剥夺,只有身边的白北泽,能让她感受到真实的幸福。 甜筒在她手中慢慢捂化了,奶油滴滴答答的落在脚边,游乐园中满是器械的运作,与激烈欢快的乐曲声。 他们坐在高处俯瞰人间,一切都缩成了小小的影子,甚至不足手掌大,言可心一边看着,一边疲惫的合上了双眼。 她知道自己心里的巨石终于沉下去了,终于可以彻底的休息一次。 “那我要好好考虑一下可行性。” 白北泽挑眉道“不如我们在游乐园后面买栋别墅,你想玩,随时下楼?” 游乐园依山而建,后山就是a市着名的山峰秀景,整个区域都是地皮昂贵的风景区,这儿的放假自然不光用钱衡量,还得用势力,然而这在白北泽的眼中不过仅仅九牛一毛。 言可心知道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也相信,只要她答应,可能一会儿就能搬过去住了,然而心愿只是心愿,有时候满足了,心里就空了。 “那就不用了,离白氏太远了,上班不方便。” 言可心搂着他的手臂,两个人相互依偎着看着夜景,等待摩天轮慢慢的降下又升起,时间仿佛凝固住了,天地间亦只剩下他们,只有呼吸与心跳,安静而美满。 如果时间真的停在这一刻,或许也不错…… 起码在这儿,没有任何的烦心事。 然而时间还在走,摩天轮终于抵达终点,慢慢的停止住不再向前,白北泽并没有下去,而是侧头问身旁的言可心,“还想坐吗?” 言可心摇了摇头,“快九点了,我们再不上游艇,游乐园还下不下班了?” “可以给他们加工资。”白北泽说的淡然。 言可心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拽着他下了摩天轮。 两个人一同去了游乐园的表演码头,乘上了游艇,直到游艇行到江水中央,岸边才忽然出现了一波人,浩浩荡荡的点燃了烟花,全城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这个方向。 烟花的绚丽烂漫从来不是其他可以取缔的,尽管只有一瞬间,但人的记性很好,烟花的一瞬产生的愉快,足以让身体快乐很久。 (本章完) 第243章 这么小心翼翼做什么 第243章 这么小心翼翼做什么 起码在这儿,没有任何的烦心事。 然而时间还在走,摩天轮终于抵达终点,慢慢的停止住不再向前,白北泽并没有下去,而是侧头问身旁的言可心,“还想坐吗?” 言可心摇了摇头,“快九点了,我们再不上游艇,游乐园还下不下班了?” “可以给他们加工资。”白北泽说的淡然。 言可心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拽着他下了摩天轮。 两个人一同去了游乐园的表演码头,乘上了游艇,直到游艇行到江水中央,岸边才忽然出现了一波人,浩浩荡荡的点燃了烟花,全城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这个方向。 烟花的绚丽烂漫从来不是其他可以取缔的,尽管只有一瞬间,但人的记性很好,烟花的一瞬产生的愉快,足以让身体快乐很久。 言可心痴痴的看着漆黑的天空不断被烟火照亮的模样,今夜太美,美的像公主王子结婚那日的盛典,童话中的他们,亦是在这样的良夜放起了烟花,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那她和白北泽,也会像童话里的王子公主一样,后半生圆满吗? 言可心不知道,她只是笑,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彻彻底底的笑了个开怀。 烟花的种类很多,放出来的样式也各不相同,有字幕的,有形状的,也有分规模大小,颜色不同的,每一个都漂亮极了,照亮了澄澈的江水,亦照亮了如白的黑夜。 白北泽并没有看烟花,他从始至终都在注视着言可心,“今晚开心吗?” 言可心用力的点了点头,眉眼弯弯像月牙,“很开心!” 开心就好。 这么多人的心血与努力就不算白费。 游艇慢慢的驶行的,江风裹挟着阵阵凉意,让岸边围观的人都瑟缩的躲进了建筑里。言可心在江水中央,冰冷的水汽带着风,将她吹的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下回出门多穿点,当心感冒了,把我的外套披上。”白北泽皱着眉头抓过了言可心的小手,分外霸道的握在自己温暖的大掌中,“和我进去。” 白北泽说着,便要将她拉进船舱,言可心挣扎了一下,小声的哀求道“外面的视野好,再看一会吧,就一会会,好吗?” 他没有回答她,身体却做出了准确的判断,直接打横抱起言可心,抓起毛毯,将她捂了个严严实实,才搂着言可心走到了窗前。 烟花依旧绚烂,只是声音小了,言可心看着烟花,玻璃窗上也有她的倒影,她看的很认真,到最后,已经分不出到底是在看烟花,还是在看她与白北泽般配的倒影了。 烟花足足放了一个钟头,白北泽的手笔一向大的惊人,动辄便是新闻素材,烟花表演刚过,言可心随手一刷微博,就看见了无数人疯狂转发的烟花景致。 刚才的烟花没看的够,言可心又看起了网友拍的,她太过于专注于手机,以至于让身旁的白北泽黑了脸,亲自动手,将她的脸给扳了回来。 “还没看够,想再看一场?” 言可心立刻摇了摇头,乖巧的收回了手机,“不用不用,我们回家吧。” 白北泽默了默,大掌抚上她的后脑杓,像是给了个承诺,“你想看的话,随时都可以。” 言可心心里一甜,笑眯眯的靠在了他的肩头。 游艇直接横跨江面将他们送回家,正要到别墅的时候,白北泽忽然偏过头,冲着言可心耳语,“是不是还在为你家的事情烦心?” 言可心一愣,下意识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隐忧。 见她不回答,却完全是默认的态度,白北泽将她搂在怀中,慢条斯理的说道:“你家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言可心茫然抬头,“你要怎么处理?” 白北泽抿了抿下唇,仿佛锋刃般的薄唇勾起一缕笑,卖关子般说道:“到了明天你就知道了,好好期待吧。” 言可心当然是信任他的,她一整宿都没怎么好好睡,一方面是激动,一方面是忐忑,在两种情绪的交织下,总算迎来了第二天。 她到凌晨才勉强入睡,醒来时正是早晨八点,不早不晚。 身旁的位置依旧是空着的,触手已经没有了温度,看来他很早就醒了。 言可心走下楼梯,正要走进餐厅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人低声交谈的声音,或者说仅仅是单方面的劝说,因为另一个人根本不予应答。 “总裁,木小姐已经在门外等了几个小时了,她不眠不休就为了见你一面,哪怕是看在白家的面子上,您也应该见一见,毕竟她是长辈挑选的人。” 管家苦口婆心的说着,显然已经不止说了这一会了,嘴皮子都要磨破了。 言可心一边侧耳听,一边慢吞吞的走进了餐厅。 白北泽抖了抖手中的晨间报纸,头也不抬的回了两个字,“不见。” 他的余光瞥见墙角的裙摆,眸子微微一动,转而抬起看向了蹑手蹑脚的女人,脸色终于好看了稍许,“这么小心翼翼做什么?” 言可心见被揭穿了,也没什么好躲藏的了,她撇了撇嘴,大大方方的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管家一直偏向木米羽的事情她也知道,毕竟这两个人都和在n国的白家有联系,作为一根绳上的蚂蚱也不足为奇。 “你们在说什么,一大清早这么热闹?” 言可心托着下巴,好奇的问道。 白北泽盯了她一会,“没什么。” 管家却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趁机加油添醋,“总裁,哪怕看一眼就好,木小姐说了,她只说一句话,说完就走。看在从前的份上,木小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也不该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把她拒之门外。” 白北泽不答。 管家急了,绞尽脑汁的说:“这要是被n国那头知道了,几位长辈不知动怒成什么模样。” 白北泽总算轻嗤了一声,“你以为他们不知道?”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白家人的心性。 发觉盯了言可心半天,对方也没有什么反应之后,白北泽皱起了眉头,冲她招手,“你过来。” 言可心咬着筷子一愣,“去、去哪儿?” 白北泽也不在乎仆人在场,一字一句,简单清晰的说道:“坐在我腿上。” “今天还来?” “明天也是。” (本章完) 第244章 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 第244章 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 言可心在白北泽的直视下摇了白旗,认命的垂着头,不情不愿的坐到了他的腿上,尽管人肉靠垫很舒服,但填鸭式喂养实在让她接受困难。 “嗯我想提一个不成熟的小意见。” 白北泽端起牛奶要喂她,语气淡然,“不成熟就不用说了。” 眼看着牛奶就要喂了过来,言可心连忙用手封住嘴唇,“成熟,成熟,就快要瓜熟蒂落了。” 白北泽挑眉,“哦?那你说说看。” “我吃不下,能不能不要喂我,让我自己吃?”言可心对了对手指,仿佛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低着头。 这阵子她尤其不对劲,她自己也发现了,比如说面对着白北泽的时候容易低头,像是不自觉的臣服在他的威慑力之下一样。 这样,不好。 她勇敢的抬起头,短短三秒,又被白北泽看的垂下了头。 “后者没得商量,不过你想少吃点,可以考虑。” 白北泽说着,打量着言可心锃亮期待的眸子,“前提是,你要满足我的要求。” “什么要求?” “少吃一口,就得亲我一口。” 言可心:“.” 男朋友得寸进尺了怎么办,求好心人解答,在线等! “你不怕我糊你一脸油?”言可心没好气的问道。 白北泽镇定自若的摇了摇头,“不怕,我欣然接受。” 言可心瞪大眼睛,飞快的移开了嘴巴。 她虽然不是厌恶这个吻,然而她实在不想把亲吻这样亲昵的举动免费给这么多人观赏,毕竟餐厅内的几个仆人都在。 “好了,这个吻抵消了。” 白北泽倒是很淡定,他收紧了她柔软的腰肢,慢慢的圈进自己的怀里,直到无可动摇。 “吃早餐吧。” 言可心被占了便宜,蔫蔫的叉起面包小口咬着,一边还有接受白北泽的喂养,他说话算话,喂的频率果然少了许多。 至于刚才一直逼逼不停的管家,理所当然的被他们抛之脑后。 管家沉默的看着面前羡煞人的恩爱场面,一嘴的狗粮让他难以下咽,情绪激愤之下,再次进,“总裁,你就见一见木小姐吧,你要是不见,她就不走了!” 言可心听的呛了一嗓子。 这个桥段怎么听着那么悲情呢? 一般情况下,外面是不是还得下大雨,把木米羽浇晕以后,再被白北泽亲自抱进来照顾? 她默契的看了一眼窗户,窗外晴空高照,显然没有配合木米羽。 白北泽跟没听见一样继续喂着言可心。 管家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悄悄的看向了言可心,正要从言可心入手,忽然发觉一直没搭理他的白北泽忽然投来了刀子般的目光,冷而锐,看的人下意识失了语,只想避开。 管家伺候了白北泽这么多年,怎么会不明白他这道目光的含义,瞬间身子麻了半边,剩下的语也消失了。 被警告以后的管家,自觉地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一步步退出了餐厅,不敢再打扰二人的用餐。 没了他的叨扰,两个人的相处显然愉快了许多。 言可心又吃了鼓鼓一肚子,她发愁的摸着小肚子,心想自己这个月底恐怕就能胖五斤。 “去披件厚外套。”白北泽送她上了楼。 言可心站在楼梯上,懒洋洋的还想往他怀里靠,白北泽任由她黏着自己,“为什么要穿外套,家里好热呀,用不着穿吧?” “我要带你出门。”白北泽思虑道:“那儿应该很冷。” “出门?” 言可心在脑袋里把冷的地方都搜刮了一遍,“我们要去北极、南极,还是去东北?还是说,你想带我去熘冰场?” 女人眼底全是细碎的星星,看的人不由得愉悦,白北泽眯起眼睛,大掌在她发心揉了揉,“你想去的话,等今天结束以后,我带你去。” “好吧——” 言可心转身上楼,没走两步,就跳起来指着他,“不许食哦!” “好,我答应你的事情,绝对不会食。” 轿车一路行驶到郊外,言可心本以为会去上一回的温泉山庄,然而位置越来越偏,她如此迟钝的人都感应到不对劲,再看白北泽的神情,阴沉的仿佛云雨即来的天空,晦暗难辨。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言可心已经起了抵触情绪。 因为这儿是上一回白北泽与她被绑架的仓库,仓库还是如旧的破烂,只是门口站了不少人,清一色的黑衣,看样子是白北泽的手下。 白北泽先下了车,转身冲她伸手,语调柔和,“下来吧。” 言可心并没有将手伸给他,而是抗拒的盯着他,“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 “是啊。” “带我来看演出?”言可心不依不饶。 白北泽一愣,随即微笑道:“也可以这么说,不过今天的演出,我抱着你看,绝对不会吓到你,好吗?” 言可心不肯出门,白北泽冲着身旁的人颔首,立刻两边的车门都被打开,有人从那头坐了进来。 她下意识让开位置,往白北泽的身边坐去,却被他搂住腰身带出了轿车。 “一点都不乖,好好看着,不会让你失望的。” 男人富有磁性的音调扩散在耳边,温热的气息吹的耳眼发烫,言可心一阵阵的觉得心慌,试图挣扎,却被白北泽抱的严严实实。 她就这么很不情愿的,被白北泽带进了仓库,每一步都走的格外艰难。 如她所料,仓库中的画面果然不是太美好。 她看见空旷的仓库此刻已经被人填充满了,地上一共东倒西歪的绑着五六个人,两个年轻女性她十分眼熟,其余的她有些模糊难辨。 他们刚走进来,就有黑衣保镖捏住几个人的下巴,齐刷刷的强迫他们抬起了头。 被绑来的人里居然有叶梓月,还有.明小小! 他们怎么会在这儿?还是说,这一切……又是白北泽的手臂? 思及此,她的心口窜出一股森寒的冷…… 叶梓月还穿着得体的白领裙,显然不止被绑了几个小时那么简单,一张清丽的脸蛋更是已经憔悴不堪,两眼浮青,眼底沉着无数血丝,眼皮虚虚的耷拉着,依稀可以看见她眼中的绝望。 言可心见惯了叶梓月清冷的模样,第一回见她如此狼狈,一时惊的说不出话。 再看明小小,她显然没有那么顽强,脆弱的仿佛即将枯萎的花。 (本章完) 第245章 凭什么来折磨我 第245章 凭什么来折磨我 她的身后,也是言可心熟悉的面孔。 是明小小的爸妈,还有她的亲人,她与叶梓月是表亲,这些人自然也和叶梓月脱不了关系。 言可心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就挣开了白北泽的怀抱,上前飞快地去解明小小身上的麻绳,“小小,疼不疼,我给你解开,不要怕。” 明小小被胶布封着嘴巴,说不出话,只有眼泪不断的流淌下来,她呜咽的喊着,嘶声力竭,滚烫的泪珠沾湿了言可心的手指。 “小小,我给你撕开” 然而手指刚哆哆嗦嗦的碰上明小小的脸,整个人便被白北泽捞起捆在了怀抱里,男人的声音已经不复如初的温和,甚至带着压怒,“不要对你的敌人太仁慈,你要记住,你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罪!” 罪? 言可心眼中滚落下大滴的眼泪。 明小小有什么罪? 她挣不脱也帮不上忙,只能认命的被白北泽压坐在椅子上,愣愣的看着他们进行的下一步。 白北泽先是让人给他们一人浇了一桶刺骨寒冷的凉水,这样冷的天,隔着这么远都能感觉到那水的凉气,更何况是亲生经历? 言可心看见几个蔫蔫的人顿时挣扎了起来,鼻腔中发出高亢激烈的嘶吼却无用,浑身也仿佛坠入了冰窟之中。 “说吧,当初的纵火,还有言可笙的失踪,哪一桩和你无关?” 白北泽自然不会亲自审问,他与言可心并肩坐着,牢牢捏着她的手,有人代他执鞭审讯。 叶梓月等人嘴上的胶布被撕开,去无一人回答。 审讯人又问了一遍,明小小才哭着道:“不是我们做的,真的不是我们做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能不能放了我爸妈,他们年纪大了,再这样下去会死的呀!” 言可心要站起来,又被白北泽压了下去。 明小小的爸妈,言可心都见过,自然知道她口中的每句话都是实情,这些亲切的叔叔阿姨亲眼在她面前受罪,折磨的死去活来,她于心何忍。 “老人没错,你把她父母放了吧,好吗?”言可心颤抖着看向身旁的白北泽。 白北泽非但没有回答,反而冲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将明小小的父母吊了起来,明小小瞬间尖叫起来,疯狂的扑了过去,却被人掀翻在地。 叶梓月显然也被惊住了,但她竟然也还沉得住气,只是冷淡的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讥讽的笑。 审讯人很快就走到她的面前,俯身问道:“看看你害的人,还不够多吗,连你的血缘至亲都要害死,叶梓月,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血缘二字仿佛触动了叶梓月的心弦,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目光越过众人,投射向了坐的远远的言可心。 “至亲?你是说我妈,我爸,还是那位亲切的后妈,还是我的舅舅舅妈?” 她语调沉缓的说着每一个称呼,眼底漠然一片,“所谓至亲,不过是累赘而已,在你们眼里,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牺牲品,不是吗?” 审讯人回头看向白北泽,白北泽用手势做了个“b”,显然是要执行b计划。 前者意会,不急不慢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些人,都应该为你而牺牲?” 他指了指明小小等人。 明小小恐惧的直摇头,哀求道:“表姐,我们做错了什么,你别这么说,求你了.” 叶梓月不看也不答,只是垂着头。 审讯人捏起她的下巴对准了明小小,明小小身后的人抬起手,她便触电一般倒地抽搐了起来,叶梓月目露惊骇,“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电击而已,有益身心放松,就是给你看看,一会就让你尝尝滋味。” 审讯人笑着蹲下身子,“你想要什么,钱,名,利——还是缺爱太久,只想博人眼球,自导自演了这一出好戏?” 叶梓月像是被点了穴,只是瞪大眼睛,一个字也不说。 审讯人敛下笑容,冲对面招招手,立刻就有人拿电击器对准了两个老人,言可心倒抽了一口气,“不行,绝对不行,我求你了,白北泽,算我求求你,放开他们,你要审问叶梓月,不要掺杂无辜人。” “他们——” 白北泽叹了口气,捏紧了言可心快要丢开的手掌,“他们并不无辜,一点也不,所有与叶梓月有联系的人,都是她的帮凶,是你的敌人。” 他说的慢条斯理,镇定自若,只让言可心觉得无比冷血。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那种痛苦的滋味在骨血里生根发芽,刺破皮肉生长出来,指使她浑身上下都痛的无力。 “你怎么能这样.” 倘若这酷刑只是对着叶梓月,她一句怨也没有,可明小小与她的家人是无辜的,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的手段,她无法认同。 白北泽似乎本也没有打算获得她的共鸣,淡淡一笑,转开了目光。 电击开始了,此起彼伏的惨叫以后,人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动作。 他们将电流控制的正好,只是疼,却被致死,让他们在快要昏迷的情况下再次振作,无法入睡,电击更大程度上只是一种精神折磨。 电击器在审讯人手中把玩,闪着幽暗的光,慢慢的靠近了叶梓月的脸,“不说话,那你也试试?” “你折磨他们就够了,!” 叶梓月终于开口了,眼底一片血丝布满的红,她发狠道:“我做错了什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他们一点也不无辜,所有人都是罪人,凭什么只有我受折磨,我要你们都尝尝这个滋味!” 滋的一声,电击器扬起飞向了她的脸颊,电流穿透叶梓月的身体,瞬间让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沉重的倒在了地上。 “放、放开我,我没错!” 她疯狂的叫嚣着,一头素来柔顺靓丽的黑发狼藉的贴在身上。 “看来还不够,加大力度。” 审讯人冲手下招了招手,漫不经心的说道:“还不肯招供,就押起来关上,电击个把月,不吃不喝不睡觉,不招也得招了。” 他说着,脸上竟然还带着笑。 (本章完) 第246章 你——要做什么 第246章 你——要做什么 叶梓月在惊恐中又被电击了两次,最后软弱无力的伏在地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白北泽看的皱眉,大约是在嫌他们手段不够。 言可心则早已经死死的被钉在了座位上,纹丝不动,仿佛一尊雕像,连眼睛都一眨不眨,充斥着悲哀的眼眸紧紧的看着地上没了声音的明小小。 “看来还是不行。” 审讯人抓起叶梓月的头发打量片刻,轻轻一掷,啧了一声,“还是个硬骨头,收拾收拾,把人关起来吧,别让她见光。” 立刻有人服从命令将她抓了起来,就在她要被拖行出仓库的刹那,叶梓月费力的翕动嘴唇,带着哭腔的说道:“我说,别、别电击” 明小小仿佛也听见了,手指动了动。 言可心转回目光,空洞的盯着她,仿佛预料到接下来会听见什么。 “你说吧。” 言可心听见自己的声音冷淡而空灵,没有一丝感情。 “言家的火,是我雇人放的。” 叶梓月慢慢的说着,“言仁和若美也是我下了安眠药,才能一动不动的等死。你这段时间一直查不到真相,是因为我一直跟在你身后抹掉线索,我恨你,包括言仁和若美,我永远记得我妈是因为被言仁抛弃以后才死的,我要为她报仇!” 言可心缓缓合上眼眸,苍白的唇瓣零落出字眼,“然后呢?” “你要找的言可笙,也是我绑架的。” 叶梓月说这些话时,眼神一动不动,麻木到了极点,仿佛那不是鲜活的人命,“我将他绑在山洞里,必要时拖出来拍几张照片传给你,就这样,这就是我报复你的全过程。” 她莫名的轻嗤了一声,“言可心,你知道,我现在在后悔什么吗?” “什么?” “我后悔没把言可笙杀了,让你一辈子活在忏悔里,让你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这都是你欠我的,我所享受的一切,都是我的!” 审讯结束之后,言可心已浑身冰凉。 仿佛刚刚经历过审讯的人不是叶梓月,而是她。 那每一次电击她都尽收眼底,而叶梓月所说的每一字,更是在惩罚她…… 言可心也曾试图安慰自己,或许父母的死真的是一场意外。 可现在听到真相,她只觉得浑身已经凉透…… 他们终于放开了叶梓月等人,言可心根本无力再去做什么,只是眼睁睁的看着白北泽指使人往仓库中浇着汽油,油渍很快就流淌到了她的脚边。 言可心一愣,转头便看见有人拿着打火机摇了摇。 白北泽见她看着自己,便一手握着她,另一手则点开打火机,递到了她的面前,笑容温和的仿佛天神降临时的救赎。 “你——要做什么?” 言可心迟疑的问道,眼中掠过躲闪。 白北泽却根本不给她躲闪的机会,收紧手指,强硬的将打火机塞进了她的手中,“扔给他们。” 言可心惊愕的抬起头,透过摇曳的火苗,她几乎能闻见半空中浓郁的汽油味。 “你要干什么!”她试图挣脱他的手,然而却根本不敢用力,因为打火机一旦掉在地上,这片仓库立刻回成为火海。 大火顷刻飞扬,所有人瞬间会被吞噬成火球。 白北泽不答,仍是命令道:“将打火机扔向他们。” “你要杀人?” 言可心忽然站了起来,握着打火机的手不住的颤抖,“白北泽你疯了,你怎么能.” 相比她的震惊,白北泽矜贵优雅的交叠着双腿,仿佛俯瞰领域的国王一般,从容的扫视已无力挣扎的俘虏们。 “心心,这是他们罪有应得,不是吗?” 他的嗓音仿佛具有蛊惑人心的天赋,令人不自觉的跟着他的声音实施行动,然而言可心死死的掐着掌心,死死的看着那火苗,一动也不动。 “他们罪有应得,那也应该送给sire,我们.” “你完全有资格做他们的别犹豫了,清理掉他们,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白北泽耐心的劝导着,“把这儿烧了,这儿的人,一个也不要留,这是为伯父伯母报仇,也是为你报仇,还有你的哥哥,忘了吗?” 言可心不答反问,“我们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嗯——”白北泽不假思索的扶着她的双肩,语调轻松至极,“我们要去南极度假啊,你不是很想去吗?” 他温热的大掌沿着手臂滑落至她的腕上,拇指慢慢的扣动打火机,语气低柔,“乖,我们速战速决,交给sire,再交由faoi,那太慢了,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早就应该结束的事情,就不要再拖下去了。” 言可心睁大了瞳仁,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火苗划破半空,眼看就要落地—— “不要!”她尖叫一声,扑了过去,死死地捏住了打火机。 火苗,在她手中被掐灭。 明明那么烫,她却浑身僵硬发冷,冷汗淌湿了她的背嵴…… “受伤没有?!”白北泽狠狠一斥,将她整个手心摊开。 “不要,不要杀他们,不要杀小小,还有她的家人……”她喃喃地,不断地恳求着他。 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她整个人就被白北泽带了出去。 与其说是带,用抱更贴切。 他现在这么喜欢亲近她,分开一会都不愿意,然而正是亲密,才让言可心觉得格外冷酷无情。 是她从前一直没有认识过白北泽吗? 为何她觉得现在的白北泽,好陌生…… (本章完) 第247章 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第247章 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仓库的事情告一段落,白北泽之前说的南极度假也没有实现,因为他们要去山洞里救言可笙与kevin。 根据叶梓月提供的信息,白北泽直接出动直升机,很快就搜查到了言可笙他们所被绑架的洞穴。 言可心与白北泽在山下等待,很快便有人将他们解救了下来。 她登上救护车,眼泪涟涟的护送着言可笙二人去了医院。 已经快要忘记,上一次见到哥哥是什么时候了,仿佛是阿和的妻子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算起来,已经过了几个月。 言可笙和kevin这段时间没少受过煎熬,身上甚至还有被击打过的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护士褪去二人上衣的时候,言可心本在暗自垂泪,陡然看见言可笙的伤处,眼泪便决堤般涌了出来。 这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血亲了,也被叶梓月伤成这样,倘若再晚来几天,是不是连哥哥都再也见不到了? 言可心不敢想下去。 言可笙已经陷入昏迷。 kevin在救护车上醒了片刻,迷迷糊糊地握着言可心的手,口中重复着一句话,“可笙他很想你,很想你,很担心你” 言可心泣不成声,哭成了泪人,身旁的护士都看不过去,借了她一个肩膀。 因为有两名伤患的缘故,随行的亲属只能上一个人,言可心上去了,白北泽自然只能自己驱车赶往医院。 从言可心离开起,他就黑着脸。 梁源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差点就要问他,是不是接下来要投资几家医院,扩大救护车容量了。 言可笙与kevin分别被送入手术室,言可心一个人坐在走廊中,反覆的用手背擦拭着眼泪,尽管她试图止住泪腺,然而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恰好医生拿着病例单走了过来,见她哭的可怜,好心的递了张纸。 “谢谢医生,我哥哥他情况还好吗,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言可心肿着兔子似的红眼睛问道。 男医生也才是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还没有练出铁石心肠,见状,忍不住放柔了声音,好笑又无奈的劝慰道:“言小姐放心吧,你哥哥的情况还好,只是不排除有骨折的可能,加上头部也遭过击打,恢复上可能要困难些,好在都不致命,不必哭的这么伤心,你哥哥要是知道了,想必心里也不会好受。” 不知是不是他说的话起了作用,言可心果然慢慢的止住了眼泪,扬起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沁着水汽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对方,嘴角带着欣喜的微笑,“真的?谢谢医生,没事就好.” 她哭时我见犹怜,笑时明艳如花,男医生成天被病人的愁眉苦脸泡着,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时愣住了。 他正要开解开解,做一番心理建设,谁知一旁陡然降低了几个度,像是窗户被人打开了,北风一个劲的往里面灌。 男医生诧异的转头,发现窗户好好地,倒是不远处,有一位西装革履的威严男子正阴沉沉的望着自己,简直要将他给吃了。 这个目光男医生不陌生,毕竟很多病人在接受治疗时,疼得厉害,也是会这么看着他的。 男医生不开窍,摸了摸后脑杓,以为这是哪个治疗过的病人寻仇来了。 现在病人和医生的关系很紧张,医闹更是频频发生,为了保命,他还是先问问情况吧. “这位先生,你.” “你们在说什么?” 白北泽凉飕飕的启开薄唇,目光掠过男医生,钉在了言可心的身上。 言可心哭的打了个噎,看看医生,又看看白北泽,忽然意识到白北泽如此盛怒的原因。 他好像又吃醋了。 这个男人,竟连医生的醋都吃…… “言小姐,他认识你?”医生继续不开窍的问。 “他是我男朋友。”言可心硬着头皮冲着医生指了指反方向,“那个,医生啊,你刚才听见那边病房有人叫铃了吗,有病人需要你,你快去吧!” “有吗?”医生一头雾水。 “有,你快去,耽误了病情可了不得!” 言可心就差把医生送进病房了。 送走了医生,她才松了口气,好气又好笑的瞪了白北泽一眼,见他还是黑着脸,甚至脸比刚才更黑了,简直就是包青天本人。 “你吃醋了?”她明知故问。 她刚才送走医生的主要原因就是怕殃及无辜,最近白北泽的行事作风实在是太诡异,动不动就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言可心有预感,要是医生再待下去,问题就是哄两下就能解决的了。 当然,眼下的情况也不是哄两下就能解决的。 “怎么不说话,这么生气啊?”言可心哭过以后的双眼浸着潮湿的红,偏偏她眼珠活络,眼眸明亮而净澈,仅仅是这么看着人,都仿佛有一双小手不断的挠着人的心,慢慢的拢在手中一般。 白北泽见医生走了,心中的怒火本降了一半,然而一想到她方才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别的男人,便再度火上浇油。 “这是他的?” 白北泽脸色难堪的看向言可心手中的纸巾。 言可心低头一看,对已经被自己扯的稀巴烂的纸巾表达了无语,既然白北泽连纸巾的醋都要吃,那她只能把它给扔了。 丢了纸巾以后,言可心讨好的凑了上去。 两只爪子刚要摸上白北泽的手臂,就被他不着痕迹的避开了,“擦手,脏。” 言可心僵硬着笑脸,深吸了一口气。 她也不去洗手间,而是摸出湿巾,当着他的面,把指甲缝都擦了个干干净净,指甲盖反光了,才笑眯眯的伸出双手问道:“现在可以吗?” 白北泽的脸色好转了一些,眼底的火苗却还在烧着。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带进了怀里,“刚才和他说什么了?” 言可心吃痛的低呼了一声,疼的抿唇,“我只是问他哥哥的病情。” “真的?” “真的,我发誓!”言可心被他搂的快窒息了,拼命的大口喘气。 她本只是开个玩笑,谁知白北泽真的听了进去,挑眉在她耳边重复道:“你发誓。” 言可心只能黑着脸,伸出三根食指,无奈的看着医院走廊天花板上的荧光灯,“我发誓,我和医生真的只是在谈哥哥的病情,如果有假,我就天打” (本章完) 第248章 哥,你看见我了吗 第248章 哥,你看见我了吗 雷噼二字还未出口,白北泽便捧着她的脸轻轻的啄了一口。 这个吻原本就是带着压制怒气后的容忍,说是轻,实则白北泽还是坏心眼的咬了柔嫩的唇瓣,疼的言可心一瑟缩。 “不许说下去了。”他低沉道:“如果你说的是假话,惩罚也得由我来定。” 言可心吮了吮被咬痛的嘴角,讪讪的笑了笑,“你开心就好。” 察觉到男人的心情总算纾解了许多,言可心才看准机会重新扑进他的怀里,小声的撒着娇,“我都已经有你了,别的男人就是萝卜青菜论斤卖,怎么入得了我的法眼呢” 白北泽纹丝不动,淡淡的问道:“那你以后再也不吃萝卜青菜了?” 言可心一噎,暗自憎恨自己怎么打了这么个比喻。 她笑嘻嘻的攀上男人的脖子,二人站在墙壁的死角,根本无人发觉他们这样亲昵。 “你说不吃,我就不吃了。” 白北泽沉沉的眼神掠过一道黑芒,他像是被取悦了一般,缓缓的勾起嘴角,慢慢地,又坚定地将女人抱了满怀,“小骗子。” 言可笙手术之后还是没有醒来。 而言可心作为唯一的亲属,自然寸步不离的守在他的病床前。 白北泽为他们挑了十几个护工也于事无补,言可心对这件事非常执着,仿佛是出现第二个叶梓月再把言可笙害了一般。 在与白北泽僵持了一天以后,白北泽黑着脸默许了她的忤逆,然而代价是他也住进了病房。 一向紧张的病房对白北泽与言可心而当然是不紧缺的。 白天,言可心守在床前,白北泽则坐在沙发前批文件。 到了晚上,白北泽则搂着言可心回一旁的休息室睡觉。 以至于言可心觉得自己过的仿佛与在公寓里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因为病房需要保持安静的关系,男人吃准了她不敢叫出声,愈发折腾的变本加厉。 整整三天,言可心都萎靡不振,白天昏昏欲睡。 “你去哪儿?” 言可心刚起身,就听见沙发前男人的声音。 她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回答道:“倒水。” “坐下。” 白北泽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这儿有水。” 言可心委屈巴巴的看了他一眼,其实她还存了私心,想出去散散步,医院里专门辟了花园给病人散心,她已经连续三天被白北泽“囚”在病房了。 上厕所,病房有洗手间;喝水,病房有茶壶;睡觉,病房有床;吃饭—— 有人专门送来五星级大酒店的精品美食。 然而在白北泽的凝视下,言可心再委屈也只能憋在肚子里,默默的坐在白北泽的身边,被他以渴的名义连灌了四杯水。 摸着圆鼓鼓的肚皮,言可心生无可恋的摊在白北泽的腿上当懒虫。 这几天,她身边的男性除了一次性出入的人,与梁源,基本都被清理光了,男护工,男医生,男护士,都被通通赶走。 言可心本来还想问问上回的男医生,为什么言可笙这么久还没醒。 然而男医生早就不见了。 前台的小护士说他离职了,用脚趾头想,言可心都知道是白北泽的手笔。 他的占有欲现在已经强的离谱。 睁开眼便要见到她,她一天的活动范围都必须在他的视线之内,更别说是和异性说话,晚上床上开展家法。 白北泽对她已经好到了极致,从前言可心奢望的,如今全都实现了。 只是白北泽越是黏她,言可心便越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不安。 说不出口,写不出字,只是,让她莫名有一种如芒悬顶的不安。 在言可心的盼望之下,言可笙终于醒了。 距离手术结束,已经过去了四天。 “哥?” 言可心一个劲的在言可笙面前招手,激动的像个小朋友,“哥,你看见我了吗?” 言可笙有气无力的看着久违的妹妹在面前犯蠢,差点就以为这是一场梦了。 他扬起嘴角,挤出虚弱的微笑,伸手攥住了言可心的手。 “我又不是瞎了,傻瓜。” 言可心忽然哽咽了起来,大颗眼泪涌出眼角,滴落在言可笙的脸颊上,湿漉漉的晕开了一片。 言可笙无可奈何的笑了,“哭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不在了。” “不许说胡话,你好好的,命大福大老天保佑!” 言可心吸着鼻子,正要一把抱住哥哥,身后忽然被一个人提了起来。 白北泽的嗓音淡淡的,尽管夹杂着喜悦,却很克制,“可笙的身上还有伤,你这么重,压在他身上,当然让他伤口破裂。” 言可心气的捶了他一下,“我为什么这么重,还不是你喂的!” 言可笙眯眼看着二人,打量言可心一番,发觉她最近的确胖了一点点。 或者用丰腴更恰当,比起从前那天真烂漫的少女模样,他的妹妹似乎出落的更加成熟明艳,身材也玲珑有致了许多。 “嗯的确胖了。”言可笙意味不明的说着。 言可笙的脑袋里升起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等等,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了?” 他挑眉,“那种形式的在一起?” 言可心本来叽叽喳喳的像个小麻雀,忽然安静的窝在了白北泽的怀里,脸颊红扑扑的,诱人的想要上前咬一口,眼睫更是如黑色小扇般扑闪着。 完全就是娇羞的模样。 再看白北泽,脸色不变,大方承认,“是啊。” 言可笙:“.” 自己这一觉睡的是不是太长了? “算了算了。” 言可笙从善如流的摆了摆手,“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我就做主同意了。我们家小猪总算拱上大白菜了,我这个做哥哥的实在是开心。” 他用力握了一下白北泽,“北泽,你受苦了,以后我们亲上加亲,你就管我叫大舅哥了。” 言可心无可奈何的捂住了脸。 真的是亲哥哥没跑了。 面对兄妹二人的激烈反应,白北泽始终淡然的像个局外人,他客气的握了握言可笙,指尖分离后,立刻就下意识楼上了言可心的腰,几乎没有离开过她。 (本章完) 第249章 我今天有事 第249章 我今天有事 他的话一如既往的少,更是少了以往的那份亲近,以至于像一朵缥缈的云,言可笙多番打探,却还是抓不住他。 他与白北泽是朋友,而他是画家,敏锐的视觉与情感瞒不住他的双眼与感官。 言可笙甚至怀疑自己感觉错了。 白北泽似乎变了,但究竟变在了哪儿,他也说不清。 压下心里的困惑,言可笙重新将视线转向了言可心。 “心心,你有什么事情要同哥哥说吗?” 言可笙温和的语气一瞬间将言可心从方才的惊喜中拉扯了回来,将她带入了那个大火蓬勃的夜晚,还有之后的每一刻痛苦瞬间。 她笑容凝固,指尖虚虚拢起,捏成拳头,眼底仿佛有痛苦的情绪分散开来。 “有” 就是言可笙失踪的这几个月。 言家的变化太大了,大的惊人,让她都觉得仿佛脱胎换骨重活了一次。 “爸、爸妈.” 病房中刹那间安静了下来,言可笙知道自己一定错过了许多,因而没有叫来kevin,只是专注的等着言可心说出经过。 “那天晚上,家里着火了,大家都逃出来了,但是爸妈被叶梓月下了安眠药,等消防员进去救人的时候,他们已经没了。” 经历过喜,又再次沉入悲痛,言可心感觉到情绪交织的头疼,她费力的说着每一个字,仿佛被一把钢梳梳着肉。 好痛,好痛…… “火也是叶梓月放的。” “这中间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我无处可去,梓西想娶我,我以为他是杀人凶手,所以向警方揭露了他,但他无罪释放了,后来有神秘人给我寄邮件,我才知道有人劫持了你,但想救你,只能和他结婚,我无可奈何,只能答应了他的求婚。但是婚礼那天,白北泽他救了我——” 言可心抬头看了白北泽一眼,似动荡不安的心脏顷刻间安定了下来,嘴角甚至拢起几缕微笑,“他帮了我很多,还帮我找到叶梓月,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捣的鬼,也是他救了你。” 叶梓月是这一切事情的策划者,也是罪不容恕的人。 但这之中,父母的死无疑是对兄妹二人的重创,即便再恨,再怨,那也是生养自己的父母,没有儿女希望自己的父母会是这样的归宿。 即便到现在,知道叶梓月已经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言可心还是恨她。 恨得咬牙切齿。 “爸妈他们.” 言可笙惊愕的坐起身子,不顾伤口撕扯的痛,脸色苍白的问道:“去世了?” 言可心不忍的点着头。 言可笙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无力的支撑着身体走下床,走向了窗台,他被折磨了几个月的身体骨瘦如柴。 在阳光穿透的照射下几乎只剩骨架还支撑着,他费力的伸长了脖子,去看言家的方向,那片区域依旧繁华如初,只是再也不看不见他们的家,也看不见每一回等他们回家的父母了。 “叶梓月,都是叶梓月” 纵是男人,面对此情此景,眼泪也滚落了出来。 “如果爸爸知道杀他的人,是他拼命想要带回去正名的私生女,不知道心里得有多后悔?” “她就是一头白眼狼!”言可心发狠道:“你放心,她已经被处理掉了,如果真的有阴曹地府,她下去会见到爸妈,会向他们忏悔赔罪的。” 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应该结束了。 “处理?”言可笙一愣,诧异的回过头,“你们把她送进jcj了,什么时候的事,她的案子有没有经过一审,法官又是怎么判定的?” 这一次言可心没有回答他,白北泽依旧保持着他不疾不徐的音调,阐述着事实,“你放心,我亲手处理的,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白北泽的话,显然是否认了她进警局的事,自然也没有之后的法官什么事了。 言可笙低头看着自己苍白纤瘦的双手,无力而承担不起任何的责任,他长叹了一口气,阖目留下最后一滴眼泪。 他与白北泽相处这么多年,他的手段,他还是能猜透一星半点的,只是没想到他真的会那么狠罢了。 “也好,自作自受,就当还债了。” 言可笙冲言可心招了招手,“心心,以后,只有我们了。” 这一次,白北泽没有拦着言可心,言可心冲过去抱住了言可笙,兄妹二人默默流着眼泪,还是言可笙率先抽离出情绪,抚了抚妹妹的额头,“以后也有人照顾你了,哥哥很放心,一切都会好的,爸妈在天上看着。” 一切都会好的。 言可心哭的打嗝,若非白北泽一直耐心地揉着她的后背心,恐怕她会哭的更凶。 在白北泽面前,言可心彻底放纵自己做了一回小朋友。 出院以后,言氏回不去,白北泽便将言可笙与kevin带回了帝景别墅。 男人之间的情绪到底要克制一些,加上这绑架的几个月,两个人也一直在一起,言可笙与kevin的见面并没有哭,只是一个深深的拥抱,代替千万语。 帝景别墅很大,客房更是在修建之初就考虑到了白北泽的身份,多的任人挑选。 顶楼是主人的区域,白北泽与言可心住,言可笙他们理所当然的被安排在了二楼。 言可心是帝景别墅名副其实的女主人,言可笙便不光是白北泽的朋友,而是荣升白家亲戚,别墅中无微不至的照顾,让言可笙都有了一种错觉。 他们全家都被白北泽包养了。 为了感谢白北泽的帮助,兄妹二人晚上烧了一桌好菜,言可笙差点给自己多添了个伤口,大家一起举杯,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安心觉。 除了言可心。 “怎么醒这么早,嗯?” 言可心早已习惯了他无时无刻的亲昵。 小兔子般打了个哈欠,言可心往暖融融的被窝里埋了埋,头还是自觉地找到男人的怀抱,钻了进去。 “我今天有事。” 听着言可心仿佛撒娇的甜腻尾音,白北泽心情大好,抚着她的发丝:“什么事?” 言可心睁开了眼,清澈笃定的目光,与方才的昏昏沉沉截然不同,“我要回一趟言氏。” 白北泽的手顿了顿。 短短的一秒之后,言可心觉得天翻地覆,自己被人从被子里剥离出来,直接跨坐在了男人的腿上,与他大眼瞪小眼。 言可心何等敏锐,一早嗅出危险气息,立刻亲亲抱抱的蹭着白北泽,“你不想我去吗,那是我家公司,我去一下怎么啦?” 身下的男人却还是不说话。 言可心惴惴不安的抬起头,她怕白北泽不让她去。 使尽浑身解数百般讨好,然而还是得不到回应,正在言可心打算破罐子破摔的时候,白北泽忽然开了口,“去言氏,做什么?” 他好看的薄唇抿了抿,似笑非笑的吐出一个人的名字,是他们二人间的禁忌。 “为了梓西?” (本章完) 第250章 为什么不早些跟我说 第250章 为什么不早些跟我说 言可心忽然不挣扎了。 她树袋熊一样枕在白北泽身上,听着他均匀的心跳,毫不遮掩的承认道:“就是为了他,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是愧疚,也不是想念,我是有事找他算帐。”言可心小手轻轻一捶他胸口,“我总不能一直靠你养着吧,别人会怎么看我,我的东西,我迟早得拿回来,不能让爸妈的产业白白的落在外姓人的手里。” 白北泽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压在大腿上,音色沉稳的像钢琴中的低音区,并没有因为她的小动作而忽略了正事。 “你想怎么做?” 该怎么做,其实言可心早已打好了腹稿,并且想好要怎样实施,今天去公司,就是彻底敲定。 “我才是名正顺的继承人,当然是回去召开董事会,剔除他代理总裁的名义,亲自接手公司,至于梓西.” 言可心心不在焉的说道:“他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敢留下,那就架空他的权利,当他不存在好喽。” “你真的打算一个人去?” 白北泽沉着脸,挟着她的小手一动不动,模样像是挟持着公主的巨龙,龙须都探到了言可心的脸上。 她眨巴着眼睛,悄悄挣开他的手,摸上了他的嘴唇,抚了抚不存在的龙须,胆子大的没边,“那你的意思是,要陪我去?” 白北泽冷哼一声,没有明确回应。 言可心才不管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反正她认定了,就只有一个意思。 其实白北泽陪她去也是好事,毕竟她在言氏的威信本来就不足,充其量就是个吉祥物。 现在言氏更是被梓西攥在手心里,她背后无人,凭借法律夺回家产,也没法收拢人心,到时候少了元老们的支持,言氏再大,也没人买帐。 思来想去以后,言可心索性双腿一勾,夹紧了他的大腿,不依不饶的闹腾了起来,“那你就陪我去吧,陪我去!” 女人的眼眸亮的像夜幕中的星辰,只看一眼便挪不开眼睛,更何况言可心于他而本就有着知名的吸引力。 白北泽牢牢的盯着她,像是要将她当做标本私藏起来,双手更是搂住她的腰,圈禁在自己怀中。 “我很不高兴。”他明确的向她公布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不早些跟我说?” 言可心对了对手指,委屈巴巴的轻哼了一声,“你昨晚也没给我说话的时间呀。” 二人沉默。 片刻后,白北泽的语气显见的缓和了许多,“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计划的?” 言可心歪头想着,“三天、四天前?” 她话音未落,双眼便被人捂上,一道带着惩戒味道的吻,降临在她的唇上。 “下次萌生念头的时候,就要告诉我,我想知道,你的心里随时随刻在想什么,还有——” 她的腰被狠掐了一把,“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许想别的男人。” 吻了半天,言可心快缺氧了,白北泽才放开她,她趴在男人肩头小声喘着气,眼底闪烁着细碎的水光,“还不是怕你工作忙,不想让你分心。” “对你不是分心,我的心都是你的。”白北泽吻了吻她被汗黏湿的额角。 言可心被甜的牙疼。 白北泽以前也这么会说情话吗,她真是见识了男人的两面性,不爱时冷若冰霜,爱时热情似火,幸亏她活了两世,不然根本招架不住。 “那你到底陪不陪我去?” 问题再度绕了回来。 白北泽弹了弹她的额头,一把将她抱起来,走下楼梯,“现在就去备车,先吃早餐。” 不知道是不是不情愿让她见到梓西,白北泽今早又喂她吃撑了。 以至于之前定好的九点去言氏的计划暂时耽搁,两个人手牵手在花园里散步消食,磨磨蹭蹭到了十点,才到了言氏大楼下。 言氏与白氏深厚的底子虽然不能比,但也是一流企业之一,大楼丝毫不给言可心丢脸,也只有站在言氏楼下,言可心才恍如隔世的感觉自己还是言氏的大小姐,仿佛以前父母还在世,她依旧可以无忧无虑的天真下去。 白北泽始终牵着她的手,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微勾,“怎么,想家了?” 言可心眼神黯淡的扫过大楼的四角,楼还在,人事已变。 “想也回不去了.” 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改口,“我的意思是说——” “没事。” 白北泽少见的没有当众“惩罚”她,而是捏着她柔若无骨的手,字字笃定的承诺道:“我,会给你一个新家。” ……………… 言氏在梓西的掌管下非但没有沦落二流,甚至更胜以往的繁荣,他真是把言氏当做了自己的所有物,任性妄为的大刀阔斧。 白北泽与言可心出现,的确是有够吸人眼球,虽然现在已经不是上班时间,然而门前经过的人流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二人几眼,纷纷窃窃私语。 “这是新闻里那个企业家吗?” “就是那两个,听说白北泽还抢婚了呢,怎么来这儿了?” “言氏本来就是人家女方的产业,可怜那个以前的男朋友,给别人做嫁衣做了这么久,结果也没娶到人家大小姐。” 流如雪花一般刺骨的冰了过来,不过有白北泽牵着手,言可心根本感觉不到一丝的痛苦与冰冷。 别人想说什么就说吧,反正她所能站到的高度,不是他们可以企及的,她没必要和这些小人物计较。 走进言氏大堂,言可心便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毕竟是言家大小姐,虽然她很少来公司,但是公司的员工她还是有基本印象的。 看来梓西彻底掌管公司以后,将公司内部的人员也悄悄换了一批,很多从前眼熟的员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西装革履的各种精英。 连在前台工作了七八年的小姐姐都不见了,新前台笑容甜美,仪态端正,只是少了一股亲切的味道。 大概梓西想创造的商业帝国就是这样不近人情的吧。 “言小姐”前台小姐警惕的注视着二人,如临大敌,“你有预约吗?” 言可心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我来自己家,也需要预约吗?那你以后回家的时候是不是还要排队才能进门睡觉?” 前台小姐被噎的说不出话,立刻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旁边的保安。 (本章完) 第251章 怕给你丢脸 第251章 怕给你丢脸 保安此刻也是不敢上前的,毕竟白北泽的威慑力在那儿。 自他一进门,周遭便鸦雀无声。 他身后还跟着王小元和几个秘书,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虽然长期处理文职,但光看那一身不乏锻炼的肌肉,保安就知道惹不起。 “梓西在哪儿?”言可心开门见山的问。 前台小姐笑容僵硬道:“梓总还在楼上开会,现在应该不能见客,您要不要先坐在这儿等一等?” “我为什么要等他?”言可心挑眉,“在开什么会?” 前台小姐一噎,显然是想保密。 王小元扫了她一眼,端着和蔼慈祥的微笑提醒道:“小姐,这位是言氏名正顺的大小姐,也是第一顺位财产继承人,你不要认错了主,到时候后悔莫及。” 言仁当初制定的遗产分配虽然口上说是给梓西全盘接管,但写的依旧是女儿的名字,他还没有糊涂到在法律上犯错。 而本应该许诺给梓西的东西,因为言仁过世的突然,仅仅口头承诺,没有任何的文书可以证明,起到法律作用,所以无论大家在心里如何默认,言氏真正的主人都不会是梓西。 而是所有人都看不起的言可心。 前台小姐入职前显然也受过专业训练,被王小元的“好心”提醒惊的瞪眼,立刻垂下头乖巧的说道:“是董事会。” 言可心若有所思,“我差点都忘了,今天是周一,例行要开董事会。” “那正好,谢谢你解答,我先上去了。” 言可心忽然笑了,“对了,不用给梓西通风报信了,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前台小姐一脸难以喻的看着她与白北泽二人。 这个惊喜难道是绿帽吗? “可是.”前台小姐试图拦住他们,“这是公司的规矩,没有预约不能上楼的。” 她没拦得住言可心等人,因为王小元冲她眨了眨眼,微笑道:“你敢这么拦你们梓总吗,最多一个小时,你现在拦的人,就能掌管言氏的生杀大权了哦。” 前台小姐瞬间石化,懵逼的看着一行人款款的坐进了电梯。 这个传闻中屡上新闻引起热议的言氏大小姐果然不一般。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拿起电话拨给了会议室。 白北泽几乎从进门起便没有说过一句话,保持着大理石雕塑般的神秘与庄严,光是站在那儿,就如同盾牌一般挡住了一切企图言可心的小人。 言可心之所以敢这么嚣张,完全就是因为背后有这座大靠山,今天白北泽摆明了要给她撑腰,她要是太弱势,岂不是丢他的脸。 “紧张?” 白北泽淡淡的问道。 他的目光凝滞在言可心咬着的雪白指尖上。 言可心一愣,立刻将手收了下去,不安的蹭着裙角,“还好.” 白北泽显然不信,仍是以从容淡定的目光打量她,在白北泽的目光压迫下,言可心只能默默的伸出十指,老实交代,“我有点紧张,有点怕。” “怕什么?” 白北泽问:“怕梓西,还是怕那些董事?” 其实言可心都有点怕。 董事大多是她父辈的人,一个个板着一张脸跟关公似的,言可心从小就怕他们,一时半会改不过来,况且这群董事和股东所掌握的股份,加起来足以威胁到言氏的地位了。 至于梓西,她是怕他留有后手。 见言可心不说话了,白北泽像是轻叹了口气,抬手落在她的发梢,一贯宠溺安慰的动作没有变,“有我在身边,你为什么还这么怕?” “怕给你丢脸。” 言可心说出了大实话。 今天他们气势汹汹来了言氏,肯定会被有心人传出去,如果借着白北泽的手都夺不回言氏,那外界会怎么看待他们? 白北泽因为趟了她这趟浑水,名声已经被居心不良的人泼了一次又一次黑水,他越是不解释,言可心越是愧疚。 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希望有一日也能因她结束。 白北泽好笑的盯着她,“你就这么笃定我会砸自己招牌,你会输?” 言可心摇头,“所以只是怕。” 她忽视了二人身后的王小元,主动伸手搂住白北泽的脖子,“你抱抱我吧,抱抱我就不怕了。” 此刻的她褪去一切坚强的外装,在他怀里柔弱的像没有任何力量的小猫崽,毛茸茸的脑袋不断亲昵的蹭着他的下巴,白北泽没由来的心头一软,果真抱住了她。 “不必怕,有我在。” 不会输。 王小元自觉地从怀里抽出一副白镜架在鼻梁上,假扮瞎子阿炳,任由白北泽与言可心你侬我侬,他看不见。 一行人出现在会议室门外的时候,梓西似有所察,派了助理与秘书拦在门前。 王小元正要开门,就被对方拦住了。 “里面正在开董事会,梁秘书还是先等等吧。” 王小元握着门的手一勾,却没有松开,诧异的问道:“你认识我?” 秘书说是。 王小元笑眯眯的伸手指着白北泽与言可心,“那你难道不认识他们二位吗?不认识的话,我为你介绍介绍,一位是白氏总裁,一位是言氏继承人,你拦我不要紧,他们,你也敢拦?” 秘书为难道:“董事会至关紧要,与身份无关,白先生掌管白氏多年,应该知道不可干涉别家事务的道理,而言小姐名义上是继承人,可这么长时间并未承担应尽的义务,既然不管,又何必要多此一举添麻烦呢?” 言可心冷笑连连,她看着面前的会议室大门,眼中掠过言仁的身影,倘若言仁还在,这儿应该没人敢拦着她吧。 “这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置喙了,言家没人了,一个异姓秘书,又凭什么干涉言家事务?” 秘书闻,却依旧不卑不亢,“言小姐重了,我是代梓总说话。” “那你让他当面和我说,多了一个中间人,谁知道说的是真是假?” 言可心轻笑,“我和你说的话,梓西应该听得见吧,他是怕了,不敢出来了?” 白北泽俨然没有她这么好的耐心,与一个说不上话的小秘书计较,径直冲王小元颔首,“把门打开。” 他带来的几个秘书轻轻松松便将秘书和助理挡开了,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言可心挺胸抬头,从白北泽的掌中抽出手叠在腹前,大步走了进去。 会议室中安静的几乎没有声音,与言可心料想的众人惊愕不同,对于她的到来,没有人抬头。 (本章完) 第252章 你就坐那儿吧 第252章 你就坐那儿吧 她下意识皱起了眉头,意识到这或许是给她下马威。 她很少接触公司事务,董事会的董事们,她一个都没有近距离接触过,除了与言仁是老朋友的两位董事,其余人都一眼陌生。 白北泽随即而入,目光定定的览过众人,意味不明道:“诸位怎么都不说话了,怎么言家的董事会,都是靠默读么?” 他光明正大的重新牵住了言可心的手,她试图挣开,却被牢牢的攥在掌心。 言可心无奈,只能任由她握着。 梓西脸上端着笑,慢吞吞的站起身子,目光越过众人停滞在言可心的身上,像是怀念,像是失望,又像是冷漠,“白总和心心,怎么有空参加我们言氏的董事会了?” 一旁有董事肃穆道:“这是言氏董事会,轮不到外人撒野。” 白北泽勾唇一笑,眯眼道:“这位说的撒野,是指我么?” 对方冷哼不答,显然是忌惮他的权利。 白北泽了然的挑了挑眉,伸手隔空点了点梓西,“贵公司如今的代总裁,可不姓言,更与言氏没有任何关系。既然你们都如此大度接受,我今日的旁听,应当也不算逾越吧?” “心心,你说呢?你才是言氏的主人。”他不疾不徐地问道。 他与言可心的关系早就不是秘密,虽然两个人没有婚礼,但白北泽明摆着未来很大可能会是言氏的女婿,而梓西只要离开这个光环,在言家就得不到任何好处。 这句话像是提醒了不少股东,几人纷纷抬起头,悄悄的睨了二人一眼,似是在衡量支持哪一方的胜算更大。 然而不等言可心开口,梓西就笑着欢迎了起来,“旁听,当然可以,我既是代总裁,自然有权利代心心同意,白总,请坐。” 他从容自若道:“没什么特别的事情的话,我们的董事会继续。” 梓西正要坐下来,忽然后背被人一推,他偏头看去,见言可心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冲他歪了歪头,“梓西,别坐错了位置。” “这是我的。” 她当着众人的面,堂而皇之的坐了下来。 娇小年轻的俏丽女子,在清一色的男人西装中,仿佛是一道亮眼的分割线,偏偏她还坐在主位,小脸上写满了沉稳内敛,没有半点同龄人的轻浮。 “你就坐那儿吧。” 言可心随手指了个末尾的座位给他,转头冲王小元道:“给白总安排上座,就坐在我身边。” 一前一后,一近一远,亲疏立见。 言可心这是当众不给梓西面子,二人曾经的恩爱众人也是见识过的,忽然如此翻脸无情不认人,让众多股东有很是纳闷。 “你这是胡闹!”立刻有拥护梓西的人跳了出来。 梓西柔柔的笑着,眼波和煦如暖阳,面对言可心的作为丝毫不在意,甚至好脾气的冲那位帮他说话的股东说道:“张总,没事,这本就是心心的位置,我资历晚,年纪轻,坐在最末也是应该的。” 说着,他在众目睽睽下走到末尾的空椅上,施施然的坐了下来,气度丝毫不减。 一头一尾,两相僵持。 梓西坐着的位置,恰好与言可心对视,二人的目光短暂相撞,又迅速移开,连火花都来不及见到。 白北泽整理衣襟,淡定的坐在言可心左手,也不插嘴,淡淡的看着一切。 然而他的存在实在是重磅炸弹,彻底镇住了场子。 “刚才讲到哪儿了,我们继续吧。” 言可心暂时没有秘书,就使唤王小元道:“去把梓总手里的文件拿给我,我要看看,这段时间言氏的综合报表。” 她的语气直接简洁,仿佛梓西不过是个小职员,敢从他手里抢文件的,放眼言氏,除了从前过世的言仁,只有眼前的言可心了。 王小元走到梓西面前,“梓总?” 梓西捏着文件夹半晌,笑着递给了他,语气温和,“应该的,言氏这几个月的情况都登记在内,这么久没回来,是该看看了。” 言可心闻只是莫名一笑。 她打开文件夹,里面繁琐的条款报表一重又一重,她毕竟不是每天和这些打交道的人,看的脑仁发胀,幸好在白北泽手底下受过一段时间折磨,才看的没那么吃力。 简单浏览了一遍,言可心抬眸道:“刚才在说澳洲项目的提案,继续,你们” 她还在说话,就被一道苍老沉稳的声音打断了。 “言可心,你成何体统?” 她穿越回梓建社会了吗,为什么这个时代还有人严肃的跟她讲体统,下一句岂不是要教她背女德女训? 这个人言可心认识,老股东之一,是个老古板。 “陈总,您有什么指教?”她客气的问道。 言氏的发展少不了股东的扶持,一旦起了内讧,公司想健全发育就不可能。 所以言可心要在最大的可能上善待股东,满足他们的提议。 毕竟没有他们的承认,她想夺回言氏也是不现实的。 “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你父亲虽然没了,但是他将公司留给了梓西,足见你父亲的选择是明智的,倘若丢给你,总怕早被无理取闹的给败了!” 陈总冷哼道:“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们不追究你的责任,你快把位置让给梓西,不许再胡闹了!” 说来说去就为了个梓西,言可心都要怀疑梓西是不是他私生子了。 这典型的说教口吻,不知道的还以为言可心今年才三岁。 “陈总,您是不是年纪大了老花眼了,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没事,我给您讲讲。” 言可心笑眯眯的,一张娇艳的脸蛋看着都赏心悦目,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当总裁的确比梓西要好,起码每天看着这张脸,工作都有精神了。 “不光是给陈总您讲,也是公布给大家,这位置,无论我坐的稳不稳,都只能我坐。” “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陈总呵斥道。 “以前是没有,不过我父亲既然过世了,他的资格自然就成了我的了,我知道大家心里肯定不服气,但是这是事实,大家排斥我,没关系,我们都是文明人,还是用文明的手段解决比较好,谁不服气,我们faj说话,如何?” 言可心清脆悦耳的声音如同一支极有韵律的歌谣,点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她说的不卑不亢,辞间更有言家人的威严。 在座的股东与董事的确能撼动到她的地位,但是她不惧。 因为总要有说实话的人,即便没有她,也会有别人。 梓西坐在末尾,这是个很少有人关注的隐蔽座位。 (本章完) 第253章 为什么? 第253章 为什么? 言可心忙着说话,自然也没有去看他。 但他始终盯着言可心,仿佛狼盯着一块肉,但又因身旁站着老虎而犹豫不决,只能将心中的狠戾细心掩饰。 言可心的话无疑是把这件事摊开了,这种事,最忌讳的就是摊开说,为了面子,为了所谓的公道,也为了名声,他们不得不从。 从言可心进门的那一刻,梓西就知道,他输定了。 哪怕没有白北泽的陪同,言可心也赢了。 他慢慢的挪动目光,看向了白北泽,他与自己一样,也在看言可心,只是他看的这样光明正大,甚至带着餍足的微笑。 仿佛时间的齿轮产生了偏差,一切都不一样了,与他想象的,与他预感的,截然不同。 “心心——” 他忽然张了张口,笑容下掩饰着难过,“你今天来这儿,是否就为了全部接管言氏,成为名正顺的言氏总裁?” 言可心终于看了他一眼,遥遥的,目光冷淡而无声。 “难道我说的话还不够明确,然你产生了误解吗?” “我明白了。”梓西微笑,“总裁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当,很累,我怕你吃不消.” “梓先生管的太宽了。” 白北泽翕动薄唇,面无表情道:“怎样培养一个优秀的总裁,我想我做得到,在座也无人比我更深谙此道,以心心和我的关系,我会尽全力帮助她,帮助言氏,从今往后,白氏将会是言氏最大的助力与商业合作伙伴,合作共赢,是大家都希望看见的结果吧?” 言氏多次与白氏的合作都并不愉快,但白氏这条大鱼人人都想以身为饲,哪怕搭筑桥梁,也能以备不时之需。 想成为白氏的合作伙伴当然没那么容易,在座的董事还无一人办到,闻齐齐露出了惊诧的目光。 盯着这位将难过美人关的英雄。 本来他们还可以以没有业绩来排斥言可心,然而刚坐上总裁之位就与白氏联手,哪怕是靠关系,这也是一项震慑上下的丰功伟绩了。 众人语噎,心中的天秤忽然猛地偏向了言可心。 利益与面子,想想都知道哪个更重要。 白北泽这个决定是言可心都没有想到的,她同样惊愕的看向了白北泽,用口型问道:为什么? 女人的目光终于重新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白北泽的脸色霎时好转许多。 因为你值得。 他耳语。 言可心忽然在桌子下紧紧捏住了他的手不松开。 实则她今天邀请白北泽陪自己一起本来就存了私心,只是像小朋友一样,想找个人撑腰,对白氏的合作她更没有奢望过。 她本来想的是,靠自己的努力赢取白氏的合作。 天上掉馅饼,都是因为身边这个男人—— 言可心又是好笑,又有几分委屈与不安,仿佛这处境像吹起来的气球,都是空的,一扎碎,便什么也没有了。 王小元趁机问道:“现在诸位对言总的继任还有什么异议吗?” 他直接改口叫言总,言可心差点没反应过来。 称呼一改,肩上的担子也重了。 董事的神情和缓了许多,虽然没有明着表示,但显而易见是动了心了,梓西在他们的心里比率越来越轻。 “心心,让我照顾你,是伯父的遗愿。” 梓西每一个字都说的很艰难,仿佛咽下了石块。 “说到遗愿,你提醒我了。” 言可心冲王小元伸手,王小元立刻递了一个文件袋,她打开看了看,然后从第一位股东那儿,亲自分发了下去,务必保证每个人都看见。 走到梓西身边的时候,她刻意顿了一顿,敛去笑容,“这才是我爸的遗愿。” 发下去的是遗产公证书。 上面的条款简洁明白,落款更是言仁与律师的双人签名,印章更是言氏的公章,没人能否认这份公证书的法律效应。 条款上清晰的写着,公司与财产的割分,有言可心、言安慕与谷微雪,唯独没有梓西。 可见言仁再信任他,对外姓人,还是存有一分无法消除的戒备。 董事们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那位为梓西说话的陈总,更是气的差点喘不上气,拿起文件要扯。 言可心扫了一眼,凉飕飕的说道:“各位董事如果情绪激愤,拿纸发泄也可,毕竟我复印了一百来份,大家甚至可以拿回家慢慢开,原件已经送去法院报备了。” 陈总感觉自己快被气的上救护车了。 “言可心,你、你!好,你很好!”他指着言可心,手指发颤。 眼前的局面,他一个商场老狐狸怎么看出来,分明是大部分人都倒戈了,言可心此战必胜。 言可心微笑着欠了欠身子,“那看样子,陈总也同意了,我很荣幸,谢谢你的肯定。” 她潇洒的转身坐回主位,与白北泽汇聚目光,相视一笑。 然后双手撑在桌沿,音色沉稳,“既然如此,从今往后,我就是言氏总裁,希望日后相处愉快,我一定会带给大家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场仗能打的漂亮,主要是还是靠这份遗产公证书,与生意人的重利心。 实则言可心都打好腹稿,想着该怎么贿赂这些墙头草股东,谁知道白北泽一句话直接免了她的破费,让她一次性成功。 从白氏小秘书荣升为言氏总裁的言可心,带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与言氏公司的职员会面。 刚才会议室发生的一切,自然也被有心人记录。 会议一般都有录像记载,不知谁居心叵测,竟然剪了一段播到网上,言可心与白北泽携手视察公司的视频,言氏职员手机里几乎人人都拍了一段,各大媒体立刻蜂拥而至。 白北泽显然没想让这件事沉默下去,而是一反常态的高调,用行为宣布庆祝言可心成为言氏总裁的事,这两个人,再一次上了新闻头条。 路人一头雾水的刷着手机。 “有完没完,天天上新闻,能不能让人的眼睛休息休息?” 如果说之前言可心和白北泽站在一起,还因为身份距离不太登对,现在可以说是完全打脸了,一个女总裁,一个男总裁,光是身家就不知道甩别人几条街。 (本章完) 第254章 你看了还能坐的住吗 第254章 你看了还能坐的住吗 言氏毕竟是大企业,易主的事情,再加上言可心与白北泽的热搜体质,很快就成为了新一轮的大爆新闻。 言可心甚至接到了娱乐公司打开的电话,旁侧敲击的问她有没有兴趣进入娱乐圈,打的是一手好算盘。 她要是进了娱乐圈,公司连拨款都免了,白北泽无条件捧她,为她铺路,这样的傻事,言可心才不会去做,她客气的回绝了对方的好意,将这件事当笑话讲给了白北泽,谁知男人听了就脸黑了。 当天晚上,言可心被白北泽反覆审问有没有喜欢的男明星,言可心拼命摇头讨好力证清白,才打消了白北泽的疑心。 然而第二天言可心打开电视一看,发觉有几个平时爱看的频道全部莫名其妙的不能看了,尤其那几个小鲜肉的综艺,取而代之的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年艺术家。 言可心好气又好笑的丢了遥控器。 新闻爆归爆,被大众讨论了这么久,言可心早就没什么感觉了,反正褒贬参半,起初她还惴惴不安的看评论,为别人的一句中伤疼上半天,现在她每天过的跟神仙似的,连评论都不刷了。 反正,骂她她也少不了一块肉,反而是那些口出恶的人,指不定现实生活怎么不如意呢。 而白北泽与言可心的默认,也让这件事情发酵的更快。 不知道背后是否有推手,一时间社会舆论再次将言可心推向风口浪尖,甚至有人成立了民间粉丝团和黑粉组织,两边成天掐架,乌烟瘴气,言可心这个名字,几乎取代国民度普遍的明星,成为了老百姓口中新一代风靡人物。 国内吵的这么激烈,想要传到国外也不是难事,更何况白家虽然久居n国,但对国内的事务还是牢牢的抓在掌心,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而言氏继承人言可心与白北泽“联姻”的报道,自然也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二人既没有公开承认过关系,却也没有否认过媒体猜测的情侣关系,更何况还有狗仔蹲点捕拍他们亲昵的照片,种种实锤,无疑就是在公布大众,我们在一起了—— 当然这些大众的幻想,对言可心与白北泽并没有造成什么实际性的伤害,他们依旧过着自己的小生活,一天比一天甜蜜。 言可心甚至以为自己在度蜜月。 这头二人甜蜜,那头木米羽却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她毕竟是白北泽前任公开的女友,甚至还公布媒体订了婚,然而言可心的出现打乱了全盘计划,让她失去了白北泽不说,还被无数人耻笑。 白家父母看见新闻之后,第一联络的不是白北泽,而是木米羽。 接到他们的电话,木米羽迟疑了很久,才点了接通,语调沙哑的低低喊了一声,“伯父……” 她的憔悴任谁都听得出来,木米羽也没有遮掩,兴许是想借此博取同情。 一贯与她客气的白母这一次没有开腔,白父愠怒之下,好在还能把持风度,没有太将过错全部施加在木米羽的身上,毕竟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白北泽想做的事,有事不是一个女人就能劝得住的。 “新闻你看了吗?” 木米羽正看着电视中的娱乐新闻,主持人夸张的语气,哗众取宠的态度并没有分离走她半分的注意力,她始终看着屏幕上的男女合照,他们紧紧握着手,面容如出一辙的精致俊雅,仿佛这世界上最登对的璧人,即便仅仅是照片与视频,木米羽也看的出二人身上非同一般的气场。 那女人的位置,原本应该是她的…… 她疲惫的垂下眼眸,眼中似交织着失望与不甘,握着手机的手也无力垂落在裙角,木米羽定定的看了新闻许久,嘴角勾起一缕讥讽的微笑。 言可心,手段很高明呢。 区区一个木美,仿佛对她毫无影响,她依旧活的潇洒恣意,宠爱加身,没了父母,还有男人。 她重新拿起手机说道“新闻,我都看了。” “你看了还能坐的住吗?” 白父严厉喝问道“怎么会闹的这么大,你没有看着他吗,我不是让你把他带回n国,为什么非但没有把他带回来,还多出个女人!” 木米羽抿抿嘴唇,似觉得委屈要哭,然而忍住了眼泪,嗓音散发着不易察觉的微颤,“伯父,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没有造成你们交代的事情,可北泽他……” 她忽然不说话了。 因为她看见了一张照片。 木米羽暂停视频,放大了其中的细节,很快就发现了白北泽抱着言可心的双手紧凑的手指几乎发白,像是要将女人揉进肉中,可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端倪,依旧意气风发,完全不沾染丝毫的病态。 从起初的嫉妒与不甘,眼中的情绪逐渐被这一张张铺天盖地的照片催化成了疑惑与忧虑。 电话不知什么时候被挂断了。 木米羽一个人坐在床头,室内没有开灯,手机上不断划过白北泽与言可心的亲昵合照,连眼底的倒影都是二人幸福的笑容,屏幕的荧光将她的脸照的惨白。 她慢慢的抬起头,心中慌乱的预兆,仿佛在无声无息之间成为了现实。 他们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似乎已经发生了,形势开始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言可心累了一天,想坐在沙发上剥葡萄吃。 她专门买了一张珍藏影碟,是一部口碑非常不错的老电影,男主角还是她爸爸的同龄人,虽然现在老了,但从前的青葱风姿留存在老电影里,让无数影迷粉丝回味再三。 刚调试好,白北泽就自觉的坐了过来,紧紧挨着她。 “老实坐着,现在还早,没到睡觉的时间。” 她沉着脸坐在她边上,被她推开一条缝。 “你再折腾下去,我不介意今天早点休息。” 白北泽意味深长的说道。 言可心忽然坐直了身体,十分认真的看起了电影。 电影中的港星男帅女美,都带着那个时代独特的气质,仿佛珍藏十余年的佳酿,或是时隔几十年再度被后辈取出的珠宝,依旧香醇,依旧明亮。 哪怕时代经过,也是历史洪流中不可磨灭的明珠,哪儿是现在那些光靠走红毯就走出名气来的大明星可以比的。 她看的入神,抬手想摸葡萄,然而眼睛舍不得离开屏幕一下,小手在茶几上乱摸着,白北泽默不作声的将葡萄塞进她手里,却见言可心抬手便往嘴里塞。 白北泽赶在她进口以前,将葡萄解救了出来。 “记得去皮。”他弹了弹言可心光洁的脑门,“看呆了?” (本章完) 第255章 你好好待在这儿 第255章 你好好待在这儿 他细心的剥好了葡萄,转身递给言可心,见言可心看的眼睛发光,身子亦随着电影中人物的走位一甩一甩,不巧的是,电影中此刻放的,正是一位帅气的男星。 白北泽沉郁的盯了大屏幕一眼,将葡萄喂到言可心嘴边,却不让她吃,而是勾着她伸长了脖子,直到扑进自己怀里。 言可心总算被他的恶作剧弄的移开了目光,气的捶了他一下,软绵绵的拳头毫无威慑力,却让白北泽的脸愈发沉了沉,“讨厌,不要你剥葡萄了,我自己吃!” 她赌气似的拿起葡萄自己剥,谁知刚刚剥完,就被男人用嘴叼走了。他还坏心眼的舔去了她指尖的汁水,舌尖扫过敏感的皮肤,十指连心,言可心觉得心肝儿都颤了一下。 “你好坏啊,吃我的葡萄干嘛!”她回过神来,气的打噎。 白北泽像看着小白兔无理取闹的雄狮,懒洋洋的眯着眼睛,双手悬在她肩头,手指却有意无意的扫着她光滑修长的脖颈。 “不让我剥给你吃,那你就剥给我吃,有什么意见吗?” 言可心简直一肚子意见。 因为白北泽时不时的打岔,害得她错过了好几个精彩片段,然而对着白北泽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探照灯般的双目,她一个意见也不敢说,赔上笑脸,殷勤的为他捏腿。 “不敢有意见,我给你剥葡萄,我给你剥。” 白北泽撩动眼皮,像是默许了。 紧接着,言可心觉得自己脖子都快断了,白北泽的胃像个无底洞,一盘葡萄快光了,他还要吃,她一边要小心翼翼剥葡萄,还要一边抬头看电影,免得错过精彩情节,脖子一上一下,像小鸡啄米,又可怜又无助。 白北泽雷打不动的坐着,享受着言可心的伺候,良心一点都不痛。 电影里又出现了英俊男主角的片段,言可心一激动,忘了剥葡萄,正要看下去,耳边一疼,竟然是白北泽咬了她耳垂一下。 “剥葡萄,我要吃。” “等我看完这段行不行……” “你说呢?” 葡萄总算剥完了,看白北泽没有继续吃的意思,言可心悄悄躺在他怀里,舒舒服服的看起了电影,男主角依旧帅的让人发指,她迷妹一般眼冒爱心的看着男主角,下意识道“好帅啊……” 白北泽问“谁帅?” 言可心不知危险即将降临,忘了改口,“当然是男主角,你看他的腹肌!” 白北泽没有给她继续问的机会,而是熟练的提起她,黑着脸丢回了卧室。 二人的相处本甜蜜的像泡在蜂蜜罐子里,甜的围观群众都牙疼,家里的仆人更是除非必须,不出现在二人面前。 单身狗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暴击。 只是在别墅休息了几天,言氏的事务也被人清理出来,需要言可心上手了。 而恰好在这几天,白北泽像是三岁的小孩子一样,越来越粘人,几乎寸步不离,如果不是言可心把他赶出去,他连上厕所都要跟着。 明天一早就是言氏的会议,这还是言可心第一次在公司内部和所有下属开会,对树立形象影响很大,更是至关重要。 她一边在镜子前比划着身上的白领职业装,一边转着圈圈,像是回到了童年,玩的不亦乐乎,正传的头晕,撞进了一个人的胸膛。 言可心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见了白北泽低垂的面庞,他真好看—— 依赖让言可心刹那间伸手抱住了他。 白北泽任她抱着,手掌在她背上轻轻拍打,目光却落在她手中的职业装上,“怎么忽然把这些衣服拿出来了,不好看,不许穿。” 言可心原来的衣服都在言家的大火中被付之一炬,现在住在帝景别墅,衣服完全是白北泽派人为她料理的,满满的一个衣物间,大过平常的单身公寓。 她噗嗤一声笑了,小狐狸般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这些衣服可是你让人挑的,每一件都征询过你的意见,你现在是在质疑自己的审美吗?” 白北泽面对自己的突然变卦倒是淡定的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人的审美一天一变,我忽然觉得不好看了。” 言可心切了一声,“那你觉得我怎么穿最好看?” 白北泽沉吟半晌,不假思索的说道“你裹着被子的模样最好看,不过,这是我的珍藏,不许被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看见。” 女的也不行。 言可心不是小朋友,听得出他话里的调侃,一时涨的脸色通红,羞怯的掐了他一把,轻轻嘀咕了一句,“不害臊!” 打情骂俏完了,还是得继续找衣服。 毕竟总不能明天裹着被子去上班。 言可心依旧对着镜子比划,余光瞥见他不好看的神色,拎着职业装往白北泽的怀里蹭,“怎么不高兴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白北泽只是问“明天要穿这衣服去哪儿?” 要不是他问,言可心差点就忘了。 如果是以前,出门当然不用和白北泽报备,但现在不一样,白北泽霸道的过分,她的双腿踏出门槛后的每一步都必须在他的视线范围以内,否则后果非常可怕。 言可心转动着眼珠子,又是狡猾又是无辜的撅起嘴巴,小手揪着衣服,“我还想等你回来了就告诉你,现在正好,明天言氏有会议,我作为总裁一定要去参加的……” 白北泽对言可心的讨好无动于衷,板着脸沉默良久,伸手抽走了她手心的衣服,一把甩在了桌子上,冷硬的说出三个如同咒语般的命令,让言可心的身子僵了僵—— “不许去。” “为什么?你也是总裁,你也不可能撒手公司不管吧,况且公司里还有封洛寒的余党,我再像以前那样,恐怕就要被他们找理由联手股东让我下台了。” 女人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一丝丝不明显的委屈,可真是因为不明显,才格外让人注意,白北泽听的眸子一沉,如深邃寒潭,言可心的话投进去,都砸不出个水花来。 “说了不许去,公司的事务,我会请专人打理,我也会帮你力排众议,你好好待在这儿,哪儿也不许去。” 言可心像犯了错的小狗,耷拉着眼皮,瘪嘴趴在他肩头一动不动,无精打采极了,凑近了听,还能听见她鼻腔中的低微呜咽,“凭什么不让我出去,我都快你的宠物了,这个也不让,那个也不让,我做人的权利都被你剥夺了。” 白北泽听的好笑,“你做人的权利是什么,是出门?” (本章完) 第256章 到了,见到人了 第256章 到了,见到人了 “是做自己想做的事!”言可心鼓起勇气,从他腿上坐了起来,大眼瞪着小眼,声音又脆又亮,像是在宣誓诺一样。 白北泽看着她不说话,他的眼神一向锐利的能取代语。 言可心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啪的一声瘪了,眼神也垂落了下来,她不是猜不到白北泽不让他出门的缘故,只是那些原因幼稚且固执,就像小孩子对自己心爱的玩具,不容许别人碰一碰一样。 追根究底,就是白北泽醋性太大了,既不愿意离开她,也不愿意将她分享给别人。 “你是不是担心我在外面有麻烦?” 言可心采取怀柔政策,用沁着雾水的眼眸静静的凝望着白北泽,他的冷,他的锐,他的霸道与偏执,她全部温柔接受。 见白北泽仍然不答,她话锋一转,暗搓搓的说道“那就是担心我会喜欢上别的男人喽?” 这招果然有用,白北泽立刻垂下了头,刻板的面容也生动了许多,甚至带着几分薄怒与咬牙切齿,却无处发泄。 “你很得意?” 言可心缩了缩脖子,甜甜一笑,“我这不叫得意,叫恃宠而骄,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白北泽的脸色竟然出奇的缓和了不少,言可心和他相处了这么久,大约是摸老虎尾巴摸多了,慢慢的知了分寸。 “我知道你担心我,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多看别的男人一眼,我戴白镜出去,不见女人绝不摘眼镜,言氏对我来说真的太重要了,那不是我家的产业,更是爸妈留给我的纪念,于情于理,我都应该亲手……” 言可心准备好的说辞还没有说完,话就被白北泽打断了,他捏起她的小脸,幽幽的说道“你发的誓还不够,还有呢?” 言可心懵了,“还有……?” “还有不许和别的男人说话,一个字也不行!我给你安排了女秘书,你到公司楼下先和她会面,必要的时候,就让她代你出面,明白吗?” 白北泽手指一松,指腹用力摸索着她微红的软肉,低低叹了一口气,像是迷恋的要立刻吞下去一般,又舍不得放她离开了,“记住我说的每一个字。” 他的意思是,同意了? 言可心大脑一空,随即像炸了烟花一般,整个人笑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令人一看就心动,“我答应你,都答应你!” 分明知道白北泽的要求有多么霸道不合情理,但她明白他的初衷是为了她,情侣之间若要长久,互相包容理解是必不可少的,白北泽做不到,她可以尽力去做。 言可心的心里又甜又沉,一方面是为一会儿要守的规矩无奈,一方面是情场得意的甜蜜。 在白北泽的目送下离开后,她不经意的抬头一看,却忽然发觉,连以往一直惯用的司机都换成了年轻女司机。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身边已经被同性包围了。 帝景别墅离言氏大楼有半个小时的路程,言可心抵达的时候,白北泽说的女秘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可能是怕言可心新手无法驾驭偌大企业,他细心的准备了两个秘书,一个四十多岁,经验丰富,一个二十出头,眉眼活络精明,能被白北泽挑中的,不是万里挑一就是有过人之处。 “言小姐,这是我们为您写好的稿件。一会开会的时候,您可以直接浏览阅读,按照章程来,绝对不会有任何差错。” 一份崭新的文件,被递到了言可心的面前。 言可心傻眼了。 她与二人是第一次见面,更不记得二人什么时候在言氏任职过,他们这份文件要准备,起码得提前半个星期,那岂不是白北泽很早以前,就已经打算安排人手帮她了,只是到今天才不得不提前拿出来使唤? 言可心已经不用去想,两个人是怎么在短时间内对言氏了如指掌的了,白北泽的选择就是品质的保证,不用她多虑。 “叮咚——” 正在惊诧间,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言可心连忙道歉走到一旁,戳开电话,那头却是白北泽熟悉的嗓音。 “到了,见到人了?” 他淡淡的问道。 “见到了……” 言可心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该感谢他,还是应该撒个娇,剩下的话语如鱼刺般卡在了嗓子眼里,斟酌半晌,她才吞吞吐吐的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从挑中她们伊始,到培训她们协助她,现在她看见的是成果,却不知道他背后准备了多久,她不问,他也不说。 白北泽沉默了片刻,依旧语气闲淡,不以为然,“没有多久,我只是更早的猜到你会夺回言氏,以备不时之需而已。” 他早就猜到了? 原来他比她想象的更了解自己。 “别想那么多,既然决定了,就好好做,我等凯旋而归。”白北泽压低了声音,“如果想感谢我的话,晚上可以尽情致谢,我很乐于接受。” 言可心气的轻轻啐了他一口,“不正经!” 刚把她感动的要掉眼泪,气氛恰到好处,男人就开始耍无赖了。 她听见白北泽轻笑了起来,似是极为愉悦,紧接着,他的声音再度挟着电流声传来,“什么时候回来?” “唔……大概三四个小时?”言可心自己也不确定。 “好,接下来每隔一个小时,我都会给你打一通电话,我要确定你的情况,不可以不接,否则——”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狡猾的卖了个关子,电话很快就被挂断了,言可心握着手机愣了半晌,恼羞成怒的抓了抓头发。 为什么总感觉她是白北泽养的猫,他摇一摇逗猫棒,她就激动的不知所措了? 整理了情绪,言可心带着两名秘书进了公司,从踏进门槛的那一刻起,她面上的表情便全盘变了,方才面对白北泽的娇羞荡然无存,只剩干练稳重,仿佛身体内住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随时切换,连秘书都看的愣了一下。 有秘书的帮助,包括言氏的配合,会议进行的很顺利,会议过后,言可心又处理了一些积压的文件,期间遇见男下属,她都忍耐着不去看,全权交由秘书帮她对话,以至于让男员工差点以为她有什么意见。 一个小时一通的电话,也在整点定时打开,言氏的事务一经处理,便越挖越多,言可心本想开完会就回家,谁知一忙,就忙到了五点下班时间。 (本章完) 第257章 木米羽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257章 木米羽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北泽已经打了七通电话,准时准点。 好在手里的公务都处理完了,言可心带着秘书打道回府,懒洋洋的走出公司大门,只觉得今日与往日都截然不同了,从今天开始,她要正式背起言氏的担子了。 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夕阳,言可心的目光却被夕阳下的人影吸引了,她淡淡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移开了目光。 是木米羽。 大约是见不到白北泽,所以胆子大,找到这儿来了。 木米羽不知道在这儿已经等了多久,身上的风衣被风吹的猎猎作响,添了许多褶皱,她近来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她见到言可心出来,立刻裹紧了风衣跟了上去。 “言可心!” 她快步上前,一边追逐,一边低声喊道:“言可心,你停下,我有话和你说!” 言可心压根没有理会她的深情呼唤,她健步如飞,之前锻炼的作用奏效,木米羽穿着高跟鞋,根本追不上她。 “言可心,这件事情很重要,和北泽有关,你不听的话,你会后悔一生,我发誓!” 木米羽忽然尖叫了起来。 她发狠似的吐出每一个字眼,沉重的像掉落的石块,积压在言可心的心里。 言可心的脚步顿了顿,仍旧义无反顾的继续往前走去,没有回头。 木米羽没想到提及白北泽,她也会径直离开,眼底的血丝一丝丝泛起,她试图去追,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只差一点,言可心就要坐上车了。 她拼命的跑了过去,高跟鞋落在地面的清脆音调,似是硬物相撞,冷的让人齿寒。 “言可心,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你必须离开白北泽,否则你会害死他!” 相比忠告,木米羽这番话更像是恨极了的诅咒。 言可心分明不相信,也意外的心脏震颤了一下,心惊肉跳的感觉让她如同被巨斧噼开头颅,一瞬间清醒。 木米羽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想回头,却忽然硬生生的忍住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既然选择继续走下去,就不会再为木米羽留下一记眼神。 木米羽追的精疲力尽,还是没有追上。 她分明看见言可心的身形顿住了,可偏偏又走了,放飞了她最后的希望。 也看见言可心在路对面坐上车,黑色的轿车低调奢华,标识着墨家独有的家徽,她死死的盯着,直到这辆轿车彻底消失在目所能及的范围内,才忽然佝偻下身子,被风呛的剧烈咳嗽,泪涕横流,狼狈不堪。 言可心本以为自己不会再被木米羽所困扰,但木米羽的那句话,还是如同一根隐秘的银针,利落的扎进了她的心脏,随着呼吸起伏,血液循环,一遍遍的刺痛着,让她无法忘记。 她失神了一路,到了帝景别墅,女司机提醒了好几回,她才如梦初醒,扶着脸颊下了车。 抹去了脸上的异样,言可心慢吞吞的走上了台阶。 “言小姐!” 女司机忽然追了上来。 “怎么了?”言可心回头问道。 “您的包忘记拿了,您怎么了,看上去气色不太好?”女司机提着包,一脸关切的问道。 言可心错开眼神,挤出一丝笑容应对她,装作没事人般说道:“我没事,可能是天太冷了,冻的脸都麻了。” 她伸手,用冰凉的指尖去抚嘴角的笑纹,僵硬而敷衍,俨然不像是发自肺腑的笑。 言可心不想再说下去,接过包,便匆匆忙忙的进了门。 女司机的诧异的看着她古怪的背影,不解的摇了摇头。 白北泽还没回家,她拒绝了管家等人的帮助,一个人上了楼,孤独的坐在床头看着窗台上的花草,生机勃勃的花草叶片舒展,在墨家,即便是草木,也不必担心寒冻的来临,依旧可以逆着季节青葱葳蕤。 然而这生命力没能破解言可心此刻心中的不安,她不断的回忆着木米羽的那句话。 白北泽.会死? 言可心从没有想过这件事。 她无助的揪住裙摆,大脑混乱成了一罐浆糊,她既不明白木米羽说的是什么意思,又不知该如何才能化解这样的危机。 她甚至连木米羽说的是不是真的不知道。 可心里的担心是真的。 夜里白北泽回来后,二人共进晚餐,今夜的晚餐格外安静,一向叽喳如小雀的言可心忽然不说话了,面对盘中的食物,也没有太大的热情。 她只是器械的完成着进食的步骤,一杓饭在口中咀嚼百遍,才慢慢咽下去。 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无疑都落在了白北泽的眼中。 “公司有事?”白北泽搁下筷子问道。 言可心正捣着碗里的米饭,闻一愣,摇头说道:“没事。” “那就是有人惹你不高兴了?”白北泽拿餐巾擦拭着嘴角,双目始终注视着言可心。 他这句话无疑是提醒,让言可心回想到了下午见到木米羽的画面,她垂下眼帘,面色如常的说道:“也没有。” “那为什么这么不高兴?” 白北泽拈起她小巧的下巴,神色微妙,“你在骗我,嗯?” 白北泽近来身体与情绪上的变化如此反常,言可心与他几乎时时刻刻在一起,自然如带着探照灯观察他一般,清晰准确的体会到了这些变化。 木米羽的事,是断然不能让白北泽知道的,不然恐怕木米羽那头又没完没了了。 问白北泽自己—— 言可心盯了他深不可测的眸子片刻,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更不可能。 想找到木米羽说那句话的真实原因,只能她自己出手了,言可心本也没胃口吃饭,索性丢下筷子,反抱住白北泽的脸。 现在白北泽这头雄狮无人敢触怒,只有她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抱头捏脸这些幼稚的事情,她更是顺手拈来。 “我确实不高兴,原因也的确是因为有人惹我生气了。” 白北泽任由她抱着自己的头,摸着自己的耳垂,乖的像顺从小白兔的大灰狼,他了然的点点头,“是谁,我帮你处理?” 话音刚落,他的脸就被捏成了两团大饼,言可心狠狠的捏着他,“这个人就是你!” “你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让我睡过一个整觉了,我不管,我今天要分房睡!” 在言可心的拼命抵抗下,白北泽总算大度的宽容了她一晚。 然而分房是没能分房,言可心还是被白北泽圈在怀里睡了一宿,且因为心神不宁,睡的还是不太踏实,第二天早晨依旧青着眼眶。 “昨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怎么回事?” 一大早,白北泽就开始教育小朋友,脸色煞黑,“你有心事瞒着我不说?” (本章完) 第258章 这么急做什么 第258章 这么急做什么 言可心背着手站在墙角乖乖罚站,有苦说不出。 木米羽的话她还没想通,一想到面前的男人可能有一天会死,言可心的心脏就抽的疼,碎成了饺子馅,别说睡觉了,呼吸都痛。 然而这些话实在是不能告诉白北泽听,经过一晚的苦思冥想,言可心想出了一个简单的对策。 她要带白北泽去医院体检,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病。 身子有病治身子,脑子有病治脑子,总之不能拖,万一真的酿成大错,她年纪轻轻就要守寡了。 “我我我” 言可心翕动着嘴唇,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担心” “你担心什么?”白北泽沉着脸呵斥道:“老实交代,别让我亲自找。” 言可心见他负着手,腰间空荡荡的,正缺个挂件,她立刻敏捷的扑了上去,纤细的藕臂环住男人精干的腰身,隔着质地细腻的毛衣,都能触到一手温热的弹性,她死死的抱着他不撒手。 “我例假这个月没来。” 白北泽本想推开她,闻忽然不动了,他拧着的眉头也解开不少,双手缓缓落在她后背,女人有致的曲线像一幅画,映在晨光中,柔和了轮廓。 白北泽天天和她同房,言可心来没来例假,白北泽比她还要清楚。 她的例假都被他记着,这个月的确来晚了。 “你的意思是” 言可心听见他的心脏忽然猛烈跳动了起来,比刚才要更急促,隆隆隆的震着她的耳朵,她想移开头,却被白北泽的大掌按实在胸膛上。 她知道白北泽现在在想什么。 他可能会觉得自己肚子里有了个爱情结晶的小生命,他们的身份会逐渐随着它的成长而改变—— 但这只是言可心哄他的说辞。 她来迟例假的根本原因,是她前阵子一口气吃了三份冰激凌,以致月经不调,她还没敢和白北泽说,今天算是找到了个借口,正好哄他去医院。 “我也不知道。”言可心虽然在撒谎,可脸依旧烧了起来,声音也细微许多,“我担心真的有了,所以我想去医院查一查。” “我让王小元去约最好的妇产医生。”白北泽正要拿起手机,忽然被言可心按住了。 她头疼的推了推他,“这么急做什么?” “这事情能拖?” 白北泽挑眉,一扫方才训斥她的态度与口吻,甚至轻柔的抱起言可心,将她放在了阳台上的绒凳上。 “好好坐着,一会我抱你上车,我们直接去医院。” 直接去妇产科,那还怎么体检? 不行不行,言可心立刻摇头,“光、光去妇产科没用!” 见白北泽诧异,言可心连忙改口,努力填充谎,“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如先去体检一下,我都半年没去了。” 白北泽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单膝蹲在她面前,日光折射在他的瞳仁里,他的眼眸依旧黝黑,却黑的发亮,似呈着清浅笑意,“我会让医生为你好好做全身检查,不用多此一举,放心。” 他微凉的指尖触到她眼下的虚青,似是心疼的蹙了蹙眉头,“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一宿没睡好,是不是很累,下午我陪你在家,你好好休息,公司也不必去了。” 言可心笑容一僵,藏在裙摆里的手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肉一把。 两辈子真是白活了,她怎么连撒谎都不会了? “那不行,你也得去体检!”言可心眼神闪烁,好在是她面容逆光,以白北泽的角度,全然看不出她眼神流转间的狡黠与心虚。 “我为什么要去,我很健康?”白北泽嘴角的笑容敛去许多,“不胡闹了,听我的话,一会就去医院。” “你是宝宝爸爸,你怎么能不去!” 言可心搜刮了整个大脑,才找到一个非常单薄的理由,“宝宝的健康和我们息息相关,这次太突然了,万一我们身上有什么.隐疾,可能会遗传,所以还是先体检一下比较好,这样也算预防了!” 她说的话连自己都不信,话才说完,就立刻垂下头咬牙切齿的骂了自己一番。 白北泽支起身子,站在窗台前的光影中,神色莫辨,不知是在思考,还是洞察人心,他目光掠过的地方皆如同黯淡了一般,连同言可心的表情,都写满了不安与胆怯。 良久,他低低叹了口气,宠溺的用指腹蹭了蹭言可心的面颊。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我陪你一起体检。” 言可心在白北泽的百般呵护下,成功抵达医院,她一路上都心虚的摸着小肚子,白北泽伸手要来抚,都被她悄悄的隔开了。 在言可心的强烈要求下,两个人先是去体检,然后才去妇产科检查,一边检查,一边等体检报告。 结果当然是没有怀孕,白北泽也算不上失望,依旧温柔的抱着言可心,甚至还安慰她没关系,言可心心不在焉的点着头,心早就飘的老远。 最后拿到体检报告的时候,她才松了口气,一路上都在仔仔细细的看着报告,一眼不敢移开,眼珠子定定的凝着,仿佛要把每一个字都刻进眼底。 上面的每一行数据,她都看了,下面的标识都是正常与合格,白北泽的身体比她想象的还要健康,体内各项指标更是控制严格,路上随便拖一个熬夜的青少年都比他身体虚。 这么健康的身体,哪儿来的致死的病症? 木米羽的瞎话与医院的检查结果,言可心显然只信任后者,她轻轻合上体检报告,心头动荡如钟摆的心总算落在实处,踏实了下来,她软绵绵的依偎着白北泽。 那女人大约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恼羞成怒诅咒白北泽起来了。 言可心微微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白北泽的眼光怎么差,竟然看上木米羽这么个心思狭隘的前女友。 以至于现在对方还不肯放手,几次三番试图干扰他们平静的生活。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没有怀孕了?” 言可心的头顶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气定神闲,不怒不躁。 (本章完) 第259章 我相信你 第259章 我相信你 言可心的思绪一把就被拉了回来,她的大脑空白了一瞬,条件反射的反驳他的话,“怎么会呢,我真的以为我怀孕了,以前我很准的,这个月来晚了快十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胃不舒服,一直反胃,才让我有了错觉。” 她用手指轻轻挠着他的掌心,声音又软又甜又无辜,让人根本舍不得怪她,“你是不是在怪我?” 白北泽许久没有说话,他侧头看着车窗外的梧桐树,这阵子的梧桐已凋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独立寒风中,独孤而肃穆,气氛一时间结了冰,言可心试图破开,却始终没法让白北泽化冻。 这个男人简直一个人就能上演冰与火之歌了,冷热无缝衔接,随时切换,让人根本无法捉摸他的心思。 “你要是因为这个就生气,也太小气了吧!” 言可心撇嘴,“看来你把孩子看的比我重要,我没怀孕,你很失望?” 她倒打一耙的功夫倒是深,白北泽听的眉头一拧,指节推了推言可心的后脑杓,不悦的说道“你都在想些什么?” 言可心摸了摸头,还是不理他。 白北泽似是在这方面拗不过她,只好暂时和解,他的声音放缓,语气尽管仍带有几分阴郁,但已尽力保持低柔的语,免得让言可心再挑刺,“你在我心里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现在有孩子不是好时机,你还年轻,容易伤身体——” 白北泽现在似乎只有对她还存有几分稀罕的耐心,别人见都见不着。 他双手扶住她的前颈,迫使言可心低垂的头抬起看向她,她眼底的微恼,不安,还有闪烁的失落,都被他全盘接受,“我只是怕你有事瞒着我,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什么秘密。” 言可心的心猛的一跳,下意识别开了双眼。 他现在这么敏锐,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吗? 幸好这件事情已经过去,没有后续,如果白新月再来闹一闹,一定会被他发现。 稳住情绪,言可心垂眸轻声说“我对你没有秘密,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还会有事再瞒着你?” 即便有,那也是为了你。 “好,我相信你。” 白北泽闻一笑,这件事情就此揭过。 言可心虚惊一场,下午在白北泽的陪同下休息,她沉浸在梦中,却没有看见拉上窗帘的卧室内。 白北泽眼中似有白团沁染,一丝丝的黑色影子分散了开来,他纹丝不动如雕塑,安静的保持着一个姿势,久久的握着女人的手,坐在床边,坐了很久很久。 甜蜜的时光总是过的格外快,不愉快的小插曲很快就被他们从脑袋中抽离,日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舆论的势头也降了下来,不光言可心有稳定粉丝团,连白北泽都有了。 两家携手同心,撕遍所有黑粉,用追星的那一套疯狂反击一切试图欺压抹黑白北泽与言可心的人,堪称粉丝中的王者。 言可心再刷评论时,那些乌烟瘴气的辱骂消失了很多,大多是给她鼓励加油的,只剩下几条看不顺眼的评论,可怜巴巴的挂在评论区,不用言可心反击,已经被无处她的小粉丝鞭打攻击到不敢说话了。 事事顺心,言可心愈发觉得自己胖了,连胸前的几两肉都鼓了不少,她像是做贼一样成天捂着胸口,担心被人揶揄,好在是冬天,厚衣服一裹,玲珑曲线水蛇腰也能变成两百斤的大胖子。 一周后的公司会议里,言可心收到了一个通知,是之前准备的国外项目派了人来,这位客户亲自到场,可以说是很给言氏面子了,况且对方身价之高,即便不是言氏,也一定有无数家企业抢着与他合作。 下午言可心才见到了这位传说中帅的炸裂的大客户,对方一看就是典型的混血面孔,血统融合了欧华两处的特征。 肤色浅淡,黑发发微微带棕,而瞳仁眼色比纯黑淡许多,笑起来似乎有光,倒映着湖泊一般澄澈的浅碧色,以及高鼻薄唇,具有雕塑般立体五官的特征,使得他在众多黑发黑眼的华国人中尤为醒目,像是误入了黑宝石堆的珍珠。 如今的审美风向本就偏欧,大客户的这张脸极具特色,美的特别,取了两国人的优势,让人印象深刻,但言可心觉得,他主要还是讨了人种的巧,毕竟审美趋势所向,混血儿的容貌一向是社会公认的美,人的眼睛从来都是最擅于欺骗自我的。 以大客户的身份,再让秘书去接待,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若是怠慢了这位别国客户,损失的不仅是言氏的名声,还有利益,为了公司,言可心只能亲自接待。 她让人将对方接进总裁办,门方才打开,她便笑着起身上前,不动声色的打量过后,伸手道“霍克先生,欢迎您的到来。” 大客户出自北欧的miksd,名叫liopreyi。 miksd的事业遍布全球,其发家史一直被称为北欧童话,家主更是商业传奇,这个强大的商业帝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然而liopreyi天生笑眼,没有一点身为财阀子嗣的架子,无论看着谁,那双眼眸都泛着诚恳的光,让人不由自主的心情愉悦起来,不得不说,在交易中,这些面容上的先天优势的确能迷惑对手。 言可心再清醒,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英俊程度与优雅的绅士风范,幸亏她家里已经有个大号狼狗了,不然她说不定会觊觎这只牧羊犬。 二人对坐着谈话,始终是客户的倾听居多,言可心和他说话轻松愉快,没有费什么劲,对方诚意十足的来合作,双方知根知底,这合作的未来已经可以想见,非常默契和谐,所谓生意,互相信任,合作共赢,才是最明智的举动,尔虞我诈的那一套,用上一次,就用不了第二次了。 工作的心思重了,言可心差点把白北泽叮嘱她的那番话给忘了,中途休息的时候,她才想起他的叮嘱。 不许和男人说话,任何男人。 言可心满头黑线,心虚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又一口,六神无主了起来,她接待客户这么大的事情,公司里人人都见到了,想要瞒着白北泽似乎不太可能,他是不是又要吃醋了? (本章完) 第260章 吃的太开心了 第260章 吃的太开心了 liopreyi见她狂喝水,目露疑惑,跟着也端起杯子,用唇轻轻沾了一点水,以为这是华国的礼仪。 快下班时,对方提出了共进晚餐的要求,让言可心有些不知所措。 她知道应酬对于生意的必要,哪怕是白北泽,有时也不得不为了名声,卖别人几分薄面,出席活动。 更何况应酬明面上是交谊,每一句话都暗藏玄机,定着买卖,她不能拒绝,这关系她在言氏的第一场战役能否胜利。 思来想去以后,言可心终于拨通了白北泽的电话。 在电话接通的前一秒,她脑海中还在回荡白北泽的话:“不许和别的男人说话,不许出门应酬——” “怎么了,想我了?”那头的男人声音听上去轻松流畅,应该还没有听说她接待客户的事情。 言可心稍稍松了口气。 她冲客户做了个手势,然后转身走向走廊阳台,立在窗前低语,“今天晚上,我不回家吃饭了。” 白北泽停顿了两秒,声音不变的问道“怎么了,公司有什么活动吗?” 言可心不敢说有,我不敢说没有,她搜刮腹肠,拿出自己几十年没说过假话的勇气,大胆的编造了一个像模像样的谎,“小小前阵子受了惊吓,又去医院养了这么久,这两天终于出来了,我想陪她一起吃个饭,安慰安慰她,不然因为你,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好不好?” 她还撒了个小小的娇。 大概是经历的事情多了,说话都变得脸不红心不跳起来,这是她第二回向白北泽撒谎了,她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但她明白,公司与白北泽之间,她一定要找到一个平衡点,刻不容缓,谎不过是一个空气球,顶不住多久。 听见明小小的名字,白北泽又沉默了一会儿。 大约是考虑到那一次的事件对人的影响,他竟然难得松了口,“好。” “几点回来?记得吃饱,错过了饭点,家里可没有东西给你吃,我一个小时给你打一通电话,不许不接,不许喝酒,最多三个钟头,一定要回来。” 男人像是叮嘱第一次出门的孩子,数不胜数的规矩压的言可心哭笑不得,“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我会乖乖听话的,九点之前,一定回来!” 白北泽又问“她的父亲在家吗?” 言可心不可思议的捏紧了手机,“你不会连她爸爸都忌惮吧,这么不相信我?” 白北泽轻咳一声,冷清的嗓音盖下了这一句违和的问题,“记住我的话,好好吃饭,早点回家。” 又被唠叨了许久,言可心终于挂断了电话,耳边仿佛还游弋着白北泽的嘱咐,他每一句话都带着说教的腔调,却丝毫不惹人烦,言可心简直怀疑自己是个受虐狂,心甘情愿被他圈养。 虽说是应酬,但言可心也不至于真的就二人共餐,她带了年轻机灵的小秘书陪同,不过小秘书完全是陪衬,坐在餐桌的另一头提供适当帮助。 包厢内洋溢着悠扬的钢琴曲,liopreyi坐在桌前,斯文的用指尖摆布好每一道餐具,才笑着抬起头说道“席小姐挑选的餐厅很不错,虽然还没有尝,但我预感这是我喜欢的味道,没想到你不光外表美丽,内心更是智慧优雅。” 言可心从小听惯了别人的吹捧,捧她长得漂亮的很多,捧他有内涵的还没几个,不过这典型的商业互吹她还是听得出来的,笑着回敬的一番,才拿起手机,定定的看了看时间。 还有十分钟,白北泽就要打电话过来了,她要提前准备。 果然,饭间讨论了生意没一会,电话就准时打开了,言可心立刻起身,先是向liopreyi道歉,随即走向了外间的走廊,足足走到大堂隐蔽的角落,她才停下来接了电话。 “怎么这么久,吃的太开心了?” 白北泽沉压压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像是一团乌云笼罩。 他好像越来越容易因为这无意义的小事生气了。 “刚才去了洗手间。” 言可心看了看四下,这儿是高级餐厅,讲究安静,即便是大堂,也没有几个客人大声议论,白北泽应该听不出什么,“你吃饭了吗?” 她问。 言可心一边等待着回复,一边靠在墙壁上,垂眸把玩袖口的蝴蝶结。 白北泽很快就回复道“吃过了,还有两个小时,你就得回来。” 言可心笑了,“我知道了,你还真是一分钟都离不开我。” “一分钟?”白北泽挑眉,“今天从你去公司开始,已经离开我五个小时三十五分钟了,这时间很长,分秒如年,你明白吗?” 这么久了吗? 言可心如梦初醒,她想看腕表,才发现自己应酬前,解下了手表丢在公司了,她只能听着白北泽报数,仿佛白北泽是一顶大钟,精准无误的报时。 “我知道了,我会很快回来的。”言可心冲手机亲了一口,啵的一声,相信对面的白北泽也听见了,毕竟他笑了。 这通电话总算快敷衍过去,可偏偏身边走来了一位服务生,他出于好心,提醒言可心道“这位小姐,这块墙壁刚刚被打翻了菜,沾过油污,您还是不要靠在这里,以免弄脏了衣服。” 服务生离的很近,声音更是朗朗干净,言可心猛的捏住手机往后一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又像是着急,又像是生气,却因为还通着电话,她不能说一个字。 完了…… 白北泽没有挂断电话,电流掺杂的声音失了真,刻板的像新闻联播的主持人,“你在外面,在餐厅里?” 言可心慌的捂住手机,匆匆走到了餐厅外围,打量过四处,确认没有白北泽的身影以后,才竭力稳住心神道“是啊,我和小小在吃牛排,这儿的服务挺好的,刚刚服务生还提醒我当心油污呢。” “她在你身边?”白北泽又问。 “她、她不在,我出来接电话的,她还在吃呢,很久没吃到肉了,她才不管我接不接电话呢。” 人一旦慌张,便试图用许多模糊信息掩盖真相,言可心突然说了这样多的话,电话那头反而沉默了下来,白北泽吐出一个字,“你——” (本章完) 第261章 他居然会中文? 第261章 他居然会中文? 他像是想问什么,然而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语气平和的说道“那你继续吃饭吧,我不打扰你了,慢慢吃,不着急。” 他率先挂了电话。 嘟嘟的挂断音响起,言可心的心里轰隆一声巨响,立刻乌云满天,雷声大作,她敢断定,白北泽一定是吃醋了,而且生气了,这完全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盛怒的前兆,就是可怕的平静。 再打回去,言可心是完全不敢了,她惴惴不安的回到包厢,接下来的交谈都有些心不在焉,liopreyi都关心的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在下一通电话来临之前,言可心提前提出了要回家的请求。 赶在火势凶猛之前把它扑灭,是她目前唯一的选择了,白北泽吃醋与别人不同,别人无非使小性子,他吃醋,那就能让言可心天崩地裂地动山摇。 客户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略微不悦的神情,但还是大度绅士的答应了她的要求,几人正要起身离席,包厢的门忽然大开,言可心下意识朝门外看去,却看见了王小元同情的目光。 下一瞬,男人挺拔落拓的身姿,径直闯入了她的视线中。 他嘴角的笑比阴沉还要锋利,看的言可心心头一跳,头皮瞬间发麻,仿佛看见了今晚自己的下场。 “这么急着走?” 白北泽轻描淡写的看过席上的三人,目光在liopreyi的脸上停驻两秒,波澜不惊的移开了,“心心,明小小呢?” 他微笑的看向餐桌上的典型中式菜品,“什么时候,中餐也兴吃牛排了?” 他一个个拆穿了她的谎,言可心像一下子漏了气,整个人连小腿都麻了,她勉强笑了笑,心里庆幸liopreyi听不懂中文,否则这场面岂不是年度最尴尬。 像见了猫的老鼠,言可心主动迈开腿,亲昵又自然的上前搂住白北泽的胳膊,将自己打包成礼物,献给了这位醋王。 “你怎么有空来了?” 白北泽不着痕迹的推开她的手,言可心不肯松手,竟然被他硬生生的掰开了,她心里一沉,知道今晚没办法善了了。 “我要是不来,怎么能看见你对别的男人笑的那么开心?” 白北泽语气疏离,目光越过言可心写满了懊恼的脸,直直的看向了liopreyi,对方不俗的样貌,令他原本微扬的嘴角也彻底沉了下去。 “我给你介绍一下吧!” 言可心眨巴着眼睛,心里恨不得扑在白北泽怀里撒娇求原谅,可偏偏这是在外面,还当着客户的面,她只能尽力维持自己优雅镇定的形象。 哪怕心里已经天崩地裂! “这是我们言氏的新客户,miksd的liopreyi先生,这是我的——” 言可心正要向liopreyi介绍白北泽,谁知liopreyi竟从容一笑,上前伸手,用流利的中文说道:“我认识他,这位是白北泽先生吧?” 他居然会中文? 言可心卡壳了,那他刚才一直用英文说啥呢? 她僵化了,回想起她刚才与白北泽的小闹剧,只觉得无地自容,只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似乎看出了言可心的窘迫,liopreyi善解人意的笑道:“虽然我会中文,但是席小姐请放心,不该听见的东西,我一个字都不会听见。” 对方越解释,言可心的脸越黑。 她无力的摆了摆手,“没事,听就听了吧,我们感情好,开个玩笑而已,不要介意。” liopreyi道:“怎么会介意,白言两家的合作,我们都很期待。” 真会说话。 言可心默默的想,就是人太聪明了,聪明的让人觉得自己在他的目光下赤条条的,连条遮羞布都没有。 对于他会说中文这件事情,白北泽丝毫的惊讶也没有,大约是与国外客户合作习惯了。 他虽看着liopreyi,目光却自然的忽略了他伸出的友谊之手。 对方不慌不忙的反问道:“白先生,似乎对我有什么误会?” 握手是礼节,对方主动伸手却不握,那就是下了人家的面子了。 言可心轻咳一声,暗暗的拽了拽白北泽的衣袖,却于事无补,他依旧我行我素的盯着liopreyi,双手自然的垂落在西裤旁。 良久,他才慢慢道:“误会倒是没有,不过你恐怕对她有些误会。” 白北泽连笑容都懒得馈赠,双手紧紧的拢上言可心的肩头,将她往自己的胸膛中压了压,修长的指节几乎揉皱了女人的衣服。 言可心把袖口往下扯了扯,二人暗暗较劲,她还是输在了白北泽可怕的力气下。 “没有误会,什么误会都没有!” 她拼命打圆场,拼命冲王小元用眼神求助,后者比划了几个爱莫能助的手势。 言可心望天流泪。 liopreyi听了白北泽的话,意味不明的勾唇一笑,没说什么,自觉地放下了手。 “白先生恐怕来晚了。”他指了指墙壁上的挂钟,无奈道:“就在五分钟以前,我们正要离席回家,白先生和席小姐的感情这么好,应该是来接她的吧?” 白北泽闻,却只是象征性的握紧了言可心的胳膊,“是吗,这就有走了,怎么不再坐一会,既然是客户,怠慢不太好吧?” 言可心怎么还敢再坐,她只觉得脚下就埋着定时炸弹,时间飞速流逝,简直快要把她给炸的飞灰湮灭了。 “我、我想你了嘛”言可心艰难一笑,“工作上的事情,明天也可以谈。” 她细如蚊呐的声音轻松的被白北泽的命令取代了。 白北泽径直搂着她走向方才的座位,拉起一把椅子推到言可心的椅子旁边,两张椅子之间连一条缝隙都没有。 “坐吧,今日事今日毕,你想我,我就在这儿陪你。” 他松了松领带,沉郁的眼眸掠过猫捉老鼠般的戏嚯与轻蔑,不知是否在他眼中,言可心的手段是否拙劣的像没有经过修饰的幼稚孩童。 白北泽抬起头,冲言可心一笑,笑的她毛骨悚然,“况且,我还没有吃,不介意我一同用餐吧?” 他侧头又冲着liopreyi挑眉,“嗯?” 言可心懵了,“你不是吃.” 他不是吃过了? “骗你的。”白北泽抬起筷子,夹了鱼肉在盘中剔骨,每一根雪白的鱼刺被细细剔除,肉骨分离,他漂亮的大掌才松开筷子,用杓喂向了言可心。 “张嘴。” 这儿毕竟还有liopreyi看着,言可心缩了缩脖子,下意识道:“我已经饱了。” 白北泽的手也不移开,依旧从容淡定,“张嘴——” 言可心乖巧的张嘴,咽下了嫩滑的鱼肉,这家厨师手艺非常不错,鱼肉爽滑鲜美,言可心却像咽炭一样艰涩。 白北泽已经完全把客户当成透明人了。 (本章完) 第262章 我先告辞了 第262章 我先告辞了 言可心一口一口被他喂着,唯恐liopreyi不高兴撒手走人,两个手在背后一个劲冲秘书打手势。 秘书会意,立刻冲liopreyi道:“您先入言吧,菜都冷了,我再为您加几个菜。” liopreyi似笑非笑的睨着一个喂一个吃的情侣,大约是国外一向奔放,他耸了耸肩,丁点也不尴尬的坐下了,继续吃起碗里的蛋羹来。 可见也是个心理素质超强的狠人。 王小元与秘书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自觉地分散在包厢两头,以备再出什么意外状况,仿佛两尊护法神像。 见秘书总算将liopreyi给安排了,言可心才筋疲力尽的呼了口气,思绪一飞,吃饭的动作就慢了半拍。 白北泽见她没有张嘴,利落的放下杓子,伸手捏住了她垂落在身后,随时准备给秘书打暗号的手,按在了筷子上。 言可心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疑惑的问道:“让我自己吃?” “不是。”白北泽微笑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语气温柔,言可心却听得出他是蓄意为之,他说:“喂我吃。” 喂你个鬼,多大人了,自己吃! 言可心想摔筷子走人! 然而在白北泽温柔又充满威胁的目光震慑下,她无比乖觉的拿起筷子,细心的像个医院护工,用手托着菜滴下的汤汁,小心翼翼的喂给了白北泽。 甚至还贴心的给他擦了擦嘴巴。 白北泽的脸色好看了许多,“还要。” 刚才白北泽喂她的一口口,言可心全部还了回来,甚至加倍的还,白北泽一直到吃饱了,才松了口,不要言可心喂了。 言可心夹的手都酸了,白北泽以前吃饭一直都很有分寸,七八分饱就够了,今天却好像吃多了不少,言可心怕他积食,问道“会不会吃的太多了,要是消化不良就不好了。” 她纯粹是出于好心,毕竟胃太脆弱,动辄暴饮暴食,很容易出问题的,白北泽又常常因为处理公司事务而耽误吃饭,胃病一旦有了症状,可就是长期病,无法根治了。 白北泽压根没有意会到她的好心,他黑黢黢的眸子似是布满了星辰,眼珠微微一动,这熟悉的感觉令言可心一阵无措,她总觉得白北泽又要捉弄她了! 果不其然,她喂完了饭,白北泽没放过她,本来松开的手,因为她的这句话再次重叠交握,白北泽带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那你帮我揉揉?” 言可心现在只恨自己嘴欠。 她要是少说一句该多好,现在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如果说那头用餐的是客户,白北泽就是他的vvip大客户,丝毫不能怠慢,言可心本着职业精神,一不发的认命给白北泽揉起了肚子。 两个人挨的极近,言可心靠在白北泽怀中,白北泽则用下巴抵着她的头发丝,这些细微的动作处处都在昭示着二人亲昵无间的关系,要不是不能走,梁源都想立刻摔门走人了。 总裁现在怎么回事,家里有矿吗,狗粮一天天的不要钱的狂撒? 言可心尴尬的笑着,一边揉着白北泽的肚子,一边抬头看向了liopreyi,见他居然已经不在吃了,而是正探究的盯着自己。 “liopreyi先生,怎么不吃了,再吃点吧,难得来华国一次,希望不要嫌弃我招待不周。” 她百忙之中抽空安慰了他一句,“是不是没有喜欢的,不如我请秘书再订一桌西餐?” 见女人在为自己揉肚子的过程中竟然还有暇管别的,白北泽刚刚有了好转的脸色瞬间被泼了白汁,他坐直了身子,腹部的肌肉瞬间绷紧,言可心触到一手石头似的硬邦,捏的手指都疼。 她嗔怪的轻掐了他一把,却被白北泽反手提着腋窝,被反抱在了他的腿上,一时间,言可心顿时像坐了儿童椅的小朋友,连个子都增了不少,在一桌人中分外突兀。 她的女秘书实在看不过去,红着脸捂了一下眼睛,这实在太不害臊了! “你干嘛!把我放开!” 言可心也红了脸,小腿一勾,脚尖踢了一下他的腿肚子。 白北泽纹丝不动,双手锁扣般锁着她纤弱的仿佛能折断的窄腰,见她要起身,他双腿微张,彻底让言可心坐在自己裆部,他前胸贴着她的后背,二人严丝合缝,像是零件的重组,完美无缺。 “乖,别动。”白北泽伸到她耳侧,慢慢的说道“还没罚你呢,老实一点,少吃点苦。” 言可心一听他的话,后背都发毛起来。 再没有谁比她更了解白北泽的刑罚,简直是惨绝人寰,令人发指,罚字从他薄唇中轻轻吐出,没有任何分量,却仿佛千斤顶压实了言可心,她忽然就一动不动,听话极了,白北泽眼中掠过赞许,“真乖。” 谁也不知道白北泽下一步要做什么。 但他没有继续对言可心欺负下去,而是悠悠的抬眸看向对面端坐的liopreyi,大约是考虑到为言可心的面子着想,他没有太针对他,毕竟他的力气,全要用来让怀中的小女人长记性。 “刚才她的提议,不知道liopreyi先生觉得怎么样?如果觉得饮食不惯,可以再换。” 他接过言可心的话,将这场狼狈的应酬应付完。 白北泽疏离且板正的声音一出,这顿饭的格调立刻从偏离被拉回了正常的轨道。 对方轻笑一声,意味不明的说道“看来你们感情真的很好。” 白北泽眉眼淡漠的像一幅水白,不紧不慢的说道“那是当然。” liopreyi是个聪明人,知道现在该做什么,也明白白北泽显然是将自己当做敌人看待,能当白北泽的敌人,真是他抬举了。 “言小姐。”liopreyi开口道“看来言小姐的家事还没有处理完,应该也没有时间谈论合作细节了,既然这样,我不打扰二位,我先告辞了。” 实际上一个小时前,这顿饭就该结束了,不过是因为多了白北泽,又硬是拖了这么久罢了,本以为他的到来能让谈话继续,谁知道白北泽的醋性显然加重了局面的不稳定,言可心立刻停下了为白北泽揉肚子的手,不安的问道“那合作的事情,我们明天继续谈吧,不知道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约个您方便的时间,好吗?” 求人的一方,语气总是要柔软一些。 (本章完) 第263章 不许胡说八道 第263章 不许胡说八道 liopreyi看看白北泽,又看看言可心,他双眉一挑,利落的提着文件包走向大门前,“明天再说吧,言小姐,白先生,今夜好梦。” 他说完便走人了。 liopreyi连个给她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男人还紧紧的搂着她的腰,不给她去追的机会,她不是个傻子,听得出来客户的下之意就是婉拒。 这大单子,大客户,有可能吹了,就因为白北泽的醋性! 说来都好笑,言可心脸上的笑容也终于全部谢幕,不管白北泽仍在抱着她,看着她,她不再掩藏自己的真实情绪,一股脑的把刚才积压的都发泄了出来。 这儿剩下的都是自己人,她没必要再演下去了。 她背对着白北泽,因而不知他是否看见了她生气的模样,但言可心只是听见他无所谓的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言可心忽然觉得自己的生气毫无意义,她是在气他,而他一无所知,不为所动,她沉着脸,不干了,“现在就回!” 情绪,彻底翻车了。 尽管知道生气毫无意义,然而她还是生气,心口的某一处被怒火撩拨。 他们坐上了车,司机如同隐形人,车内更是只剩下她与他,这显而易见的气场变化,更看得出她如今的疏离与冷漠。 她不是不讲理的人,更不会像普通情侣中的女方动辄怒气冲冲,以情绪起伏来吸引男人的注意力,博取怜惜与关注,但她也不是没有脾气的傀儡,任由他提在手里一动不动,喜怒哀乐全部由他做主。 白北泽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不征求她的意见任意凭自己的喜恶做事,喜怒无常,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纵观她与他在一起的这么长时间,只有这段时间最难以理喻,抢婚像是一个开关,打开了他从前积攒压制的所有任性。 这份不讲道理,任何人都无法接受。 她实在是气不过,像是要哭,然而又坚强的忍下眼泪,硬着声音说道“你今天怎么能这么做,liopreyi这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言氏与白氏不同,涉及的领域与发展方向迥异,现在无人扶持,本就难以跃步,你还要给我添乱——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办?” 她不是神,没法无条件的容忍他所有的任性脾气。 白北泽坐在她的右手边,他出奇的安静,没有了刚才在饭桌上的暧昧黏人,像是切换了个灵魂,他本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听了言可心的话,他忽然睁开眼眸,目光在虚无的空中捕捉良久,方才彻底聚焦。 他看上去不但不悦,甚至有些漠然,像一个旁观者般冷静冷漠的说道“你想要的,白氏都能给你,一个客户而已,也用得着你如此兴师动众?” “兴师动众?” 言可心怀疑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汇,“什么叫兴师动众,我不过是亲自接待客户,这是最基本的礼仪,这么多天,为了你的一句话,几乎所有的男人我都避而不见,公司里的人谣我有恐男症,还怀疑我与你只是逢场作戏,我当做听不见,继续为你守身如玉,你就是这么说我的?” 她的情绪抵达了一个巅峰,倘若不宣泄,积压在心中会抑郁成疾。 白北泽分明张了张嘴,然而一字未发,他坐的角度恰好能看见前视镜中的自己,陌生又不陌生,他的大脑像上了锁的齿轮,忽然开始慢吞吞的运作了起来。 言可心本以为他会和自己大吵一架,或是继续强硬的强迫她不许发脾气,怎样都好,起码是给她回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面对她的怒气,他竟然直勾勾的看着别的地方,耳朵如同摆设,根本没有听进去任何的话。 她没由来的更气了,气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气的肝疼,她抬手打了一下他的手臂,别开脸看向了车窗,俨然一副再也不愿相见的模样。 二人一人一边,各自看着各自的窗,夜色深沉的像白中世界,他们的眸子同样深邃黑暗,看不见一点希望。 下车的时候,言可心还在气头上,推开门就自己下去了。 猛走了两步,便被身后的男人追上,他不由分说的打横将女人抱起,在她的挣扎与轻骂声中勾起嘴角,地上的独影瞬间融成了交汇的两团。 “心情好些了吗?” 白北泽一边走路一边说话,两头不耽误,“要是没好,我带你去打拳击发泄?” 刚才还闷葫芦,现在忽然开腔了。言可心一点也不想打拳击,她抬手锤了一下他的胸口,这一下可不是撒娇,闷的无声,带着怨气,白北泽安静忍受了。 “我不想打拳击,只想打你。” 情绪在上,言可心也变的非常难哄。 白北泽直接将她抱上楼,抱进三楼卧室放在床上,自己则如同骑士般单膝跪地,捏着她的双手,笑着说道“那你就打吧,只要你能消气,就算要我的命,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给你。” 言可心的心漏了一拍,上次木米羽说的话让她疑神疑鬼了半天,现在特别听不得白北泽说命、死之类的话。 她水润的眼眸一瞪,扬手又给了他一拳,“不许胡说八道!” 言可心戏嚯的问他“打了你,觉得怎么样,疼吗?” 白北泽颇为认真的捂着自己被捶痛的心口道“疼是疼了点,但都是甜蜜的疼痛,再多我也能忍受。” 果然男人的本性都一样,贱兮兮的! 言可心恨恨的想再打他,手掌没有落在他身上,隔空被白北泽扣住了,他摊开她微红的手掌翻看着,眉宇间似有疼惜,“手疼吗,打我可不容易,我给你吹吹?” 他说着,真的吹了起来。 明明霸道又无理取闹,怎么这会儿温柔成这样了,言可心的心理防线一下被击溃,像被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东西,她呜咽了一声,“谁要你管,车上不是装哑巴吗,这会儿谁要你好心!” 她要抽出手,白北泽握紧她不松开,两个人因为他的执着不得不联系在一起,他的温度源源不断的输送进她充满凉意的手掌,催化的她眼泪更涌。 “车上有司机,你这么爱漂亮,情绪崩溃不能被别人看见,况且路上开车,为了安全,很多话我不能说,不能打扰司机,明白吗?” 他出奇的温柔,见言可心哭了,他哭笑不得的抱住她的脸给她擦眼泪,越擦哭的越胸,他直摇头,“有什么好哭的?” 言可心说“骗子!”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嘴上都抹了蜜糖,一个字都不能相信。 (本章完) 第264章 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264章 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她为什么越哭越止不住,心里好难过。 女人在脆弱的时候是急需要一个可以依赖的怀抱的,目前身边只有白北泽一个人,言可心需求太急,也不在意安慰她的人就是惹哭他的人,伸手就抱住了他,哭的像个五岁小朋友。 白北泽也不着急,任由她抱着自己,把眼泪鼻涕糊了自己一身,他眯着眼睛,拍着她的背嵴,画面异常和谐。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言可心抽抽搭搭,眼妆都哭掉了,“你今天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知道那是白氏的客户,对我而很重要,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做,很可能单子就没了,我要靠他稳坐这个位置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吗!” 一句话用了反覆三个知道,白北泽听出了她的崩溃。 他沉静的眼眸中倒映着她哭成花猫的脸,可爱又可怜,“我知道,可是,我忍不住,心心,所有的事情关乎你,我都忍不住。” 他顿了顿,才笑着说“你是我的克星。” 她的存在,就已经是他最大的把柄。 言可心听呆了。 她微红的小嘴微微张着,眼泪无声的流出眼眶,沿着面部轮廓缓慢滑行,垂落在下颌角,眼泪无疑为她增添了不可名状的风情,也让白北泽的目光,不自觉柔软了三分。 “所以为什么不听话,明知道我会生气,为什么还是要这么做?” 这场审问忽然反了过来。 言可心被他问的嗫嚅,吓得一愣一愣的,“我、我……” 白北泽挑眉,“说不出来?” 言可心小脸一苦,弱弱的点头。 白北泽趁她垂头,嘴角掠过笑色,转瞬而逝,他用指腹擦去她的泪珠,状似无意道“那就扯平了!” “你犯了错,我也出现了……一点失误,与其互相折磨,不如互相和解。” 天呐,白北泽竟然承认自己犯错了,虽然用词不准且不情愿,但已经是太罕见的事情了,言可心一脸见鬼的表情。 更可怕的是,她竟然觉得这笔交易很值,她一定是疯了。 白北泽看了过来,他的脸无时无刻不在动用美男计,“你觉得怎么样?” 言可心犹豫了一下,然后一头扎进了白北泽的怀里,过了这个村没了这个店,她就是发个脾气,又不是没完没了,更不会恃宠而骄,总是一个劲的耍小性子,两个人都吃不消。 “我同意了!”她瓮声瓮气的说着,还带着哭腔。 白北泽忽的一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最近他把她照顾的很好,比以前丰盈多了,气色也好多了,已经不再是那个憔悴的小姑娘,他的小姑娘,在他的土壤里开出了玫瑰。 “那说好了,不许再哭了。”白北泽捏她的鼻尖,“都不好看了。” 言可心气的冷哼,还有些余怒未消,但她也明白,让白北泽这么哄自己已经是绝无仅有,天上地下找不到第二人了,生气的同时,她又隐约存有几分沾沾自喜的得意。 谁不喜欢独一无二的爱? “再有下次我可没这么好说话了,看在你是言氏大大大客户的份上——这次饶了你!” 言可心撅嘴。 以长久考虑,再大的客户都不如白氏大,白氏能给言氏的,不是一时的客户可以比的,所以哄好白北泽,也是她的工作。 言可心嘴巴一撅,还没收回去,便觉得唇上一阵微凉,炙热的气息没有丝毫保留的全部袭击了过来,她猝不及防的被撬开齿关,大脑一片空白,任由白北泽攫取她的芳香甜美。 方才的所思所想,她全部忘了个精光,白北泽显然不打算就这么轻松的放过她,她被吻的面色绯红,呼吸急促,眼底的迷雾一层层的弥上了瞳孔。 她彻底放下抵御,笨拙的回应他的热情,与他抵死缠绵…… 另一边。 liopreyi离开餐厅后,在车上拨打了一通电话。 通话人未知,通话目的也未知,车内极黑,只有远处射来的灯光映出他眼底的一泓碧色,他看着车窗上不明晰的剪影,语气颇为古怪,“我在华国,遇见白北泽了。” 白北泽三字,他说的非常娴熟,仿佛曾说过许多遍,顶着这样轮廓分明的面孔,却流利的说着中文,违和感实在是很强烈。 电话那头的人只问了二字,“如何?” “嗯。” liopreyi眯起双眼,指尖在车窗漫上的雾气上打了个大大的叉,“感觉很奇怪,他好像忙了这么久之后,根本不记得我是谁了。” 翌日一早,言可心就趴在沙发上,小脸埋在软垫里,了无生息的任由仆人为她捏着酸痛无比的腰。 只有实在被捏疼了,她才无奈的低吟一声。 其实不光是腰,她哪儿哪儿都疼,身子简直像散架以后被重组了,痛的除了大脑,其他部位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们已经吃过了早餐,白北泽在粘人了半个小时以后,才不得不出发去了公司,今天身体酸疼成这样,注定是哪儿都去不了。 言可心也打消了去上班的念头,她是总裁没人管,去不去都无所谓,反正在家也能远程会议,文件照样传真读。 她看样子起码要休息三天,才能补回被白北泽折腾的元气。 正按摩着,手机忽然响了。 这会儿九点多,正是上班高峰快结束的时候,公司里经历一夜的沉寂,往往这个时候容易爆发点什么事件,言可心以为是公司出事了,看也没看就接了电话。 “喂,怎么了?” 恰好仆人按摩到酸疼的那个点,她又是疼又是爽的呻吟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下,带着笑意问道“言小姐早,你好雅兴,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言可心猛的睁大眼睛看向了手机,再三确认联系人姓名是liopreyi以后,她生无可恋的倒在沙发上,冲着仆人挥挥手,“别误会,我刚才是在按摩,没做什么……别的事情,liopreyi先生这么早联系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她还是很珍惜liopreyi的,毕竟没什么架子,脾气也好,无论是公司地位还是价格都很合他们心意,如果最后留不住,才真的是惋惜。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言可心不是会怨天尤人的人,她与白北泽已经和解,就不用总是翻出旧帐新算了,与其想着生气,不如想想怎么亡羊补牢,机会永远留给有准备的人。 liopreyi也没有明着说,依旧保持着不变的笑意说道“我的意思,是想我们再见一面,便饭就不用吃了,为了方便,也省了心思,不如就约在我下榻的酒店,离言小姐也要近一些,您看怎么样?” 言可心当然满口同意。 人家愿意给她第二次机会,说明还有合作的可能,她要是不去,她才是傻子。 (本章完) 第265章 找到她了吗 第265章 找到她了吗 ?现在她可不是一个能任性的身份了,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言氏的未来发展,这么多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她,想找她的麻烦,抓她的把柄,她走的不容易,也正因为不容易,才要让他们没有任何可趁之机。 时间就在一个小时后,言可心顾不上腰酸背痛,从沙发上弹跳起来。 她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收拾好,一路驱车去了酒店,离约定好的时间还差十分钟。 她本想打个电话,告诉liopreyi自己来了。 然而犹豫了一下,担心打扰他有其他事,还是安分的坐在休息室中等待着,离整点还差两分钟的时候,liopreyi出现了。 他笑吟吟的走下楼梯,轮廓明晰的混血面孔实在太招人眼,天生的肤白红唇为他添了几分斯文儒雅的气息,隐约有女人低沉的抽气声,似被他光芒四射的脸蛋吸走了心魂。 liopreyi的视力极好,一眼见看见了言可心。 他款款走到跟前时,言可心还在翻看手中的文件,检阅有没有错误,她看的入神,liopreyi也不打扰她,径直落座。 面前忽然多了个人,言可心不经意的抬眸,瞳孔倏尔放大。 “liopreyi先生,让你久等了。” 她急忙站了起来,伸手过去。 liopreyi也不急着站起来,他笑着将腕表递给言可心看,只见秒针缓缓转动,终于与时分针重合在了一起,“没事,刚好十一点。” 他绅士的轻握了一下言可心的手,大约是受了昨晚的影响,他的握手轻而快,仿佛多握一秒就会亵渎言可心一般。 言可心尴尬的抬手挽了挽耳际的碎发。 “liopreyi先生,我们的合作” 她打开文件,正要开始谈论,忽然发觉liopreyi冲她做了个止声的动作,他长而卷密的睫毛慵懒的扑朔着,一双沉碧色的眼眸掠过四周的众多宾客,直直的看向了休息室的东南角。 那儿架着一排中式屏风,色彩浓丽,花纹繁复,太过吸人眼球,以至于让人自动忽略了四周的摆设。 “言小姐——”liopreyi眉心微皱,好看的脸也泛起了波澜,“你今天是一个人来的吗?” 他的声音轻轻的,像呓语一般。 言可心不解,“那是当然,我想我亲自来,更能代表言氏与霍克合作的决心。” liopreyi微微一笑,温柔的面部轮廓柔和的似水纹流动,“我想你会错了我的意思,我的本意是,如果你是一个人来的,为何有一个人,一直在跟着你。” 言可心后背一凉,警惕的转过身子,四处一扫,这儿的人很多,她看谁都有些不怀好意,“liopreyi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啊哦。” liopreyi耸了耸肩,指向了那排屏风,“就在你回头的时候,她不见了,就藏在那儿,从我来的时候,她就一直看着你,她穿着珍珠色的呢子大衣,微卷的棕发,或许你认识?” 言可心再去看屏风那处,已经空无一人。 她轻声道歉,迅速走到屏风后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屏风后是杂物间与洗手间,静悄悄的,杂物间的门打不开,而言可心将洗手间所有的门都打开检查了,却都空无一人。 如果liopreyi所说的,真的有人在偷窥她的话,恐怕已经跑了。 难怪她刚才来的路上就一直有一种错觉,仿佛有车在跟着她,但看后视镜又没有了。 太累了,出幻觉了吗? 言可心回到了座位。 liopreyi笑道:“怎么样,找到她了吗?” 她摇头。 “珍珠色大衣与卷棕发太普遍了,我不能保证我认识她。”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继续合作的问题吧,大概只是我一时看错了。” liopreyi无奈道。 言可心心不在焉的点头,接下来的谈话过程中,她总还是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那人无所不在,有时在楼梯上,有时在二楼栏杆前,有时在休息室门口。 然而言可心每每抬头去看,都没有发现liopreyi口中的女人。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存着满肚子狐疑,将合作谈完。 liopreyi中午还有约,二人分开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外头暖阳高照,可言可心还是觉得一阵阵的冷。 她走出酒店大门,门前的人流中洋溢着无数张笑脸,人人都仿佛不经意的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感觉那股窥视的目光更强烈了。 实在是太奇怪了。 言可心提心吊胆的走到地下车库,正要联络司机,忽然从旁边车辆的后视镜里扫到一个直挺挺、孤零零的身影,就在她的后方,纹丝不动。 她差点吓得呼吸都停了,整个人一惊。 后视镜局限太大,言可心只来得及看她的衣服,珍珠色呢子大衣,和一头微卷的棕发 这不是liopreyi所说的那个人吗! 此时正是饭店,酒店的客人都在里面聚会,地上停车场空荡荡的,只有言可心与她,毛骨悚然的感觉如同蛇信子黏着她的背嵴游走。 言可心当机立断,立刻就往安全通道跑,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也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但能偷窥别人的,有几个是正常人? 坐电梯万一被堵死可就完了,还是爬楼梯比较有希望。 言可心一跑,身后的女人也跟着跑了起来,一前一后闯进了安全通道,言可心拿出中学百米赛跑的势头往楼上冲刺。 女人的体力显然不如她好,爬了两层就爬不动了。 安全通道连接几层的门都上了锁,言可心形同被困在楼道里,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爬了上来,她反手抄起墙角的拖把,戒备的伸向楼下。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她利索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三个数字刚刚拨下,楼下的女人忽然开口说话了,她站在拖把前,一头卷棕发狼狈的翘起。 “我是木米羽,言可心,你把电话挂了,我有话要和你说。” 就像国内所有的恐怖片结局都必然是主角精神失常的幻想一样,方才浓郁的恐怖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言可心无语的看着她,却没有扔掉拖把。 (本章完) 第266章 你到底想做什么 第266章 你到底想做什么 “木小姐,你到底想做什么?” 虽然说木米羽才是真正的心理医生,但言可心却觉得她和精神病人没什么两样,作风诡异。 木米羽拿手推开拖把,“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言可心气笑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没事也不能找我来喝茶吧,你直说吧,是不是为了白北泽,你又有什么秘密要告诉我呀?” 上一回木米羽的话犹在耳畔,害得她骗了白北泽,辛辛苦苦体检下来,却什么问题也没有。 木米羽在她这儿的信誉已经降低为零。 “是。” 木米羽开门见山道:“的确和白北泽有关,白北泽有病!” “不是我说,大姐,你和他已经分手了,就算再恨他,也没必要这么阴魂不散的诋毁他吧,况且你觉得他有病,你直接跟他说不就行了,你跟我说什么?” 言可心一个字都不信,甚至有些想笑。 她有点怀疑木米羽是受刺激过度引发的精神崩溃,指不定现在正在哪个疗养院休养呢,不过没想到堂堂的心理医生,心理素质也这么脆弱。 “言可心,我在和你说真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木米羽似被激怒了,咬牙切齿的说着。 言可心连忙摆了摆手,敷衍道:“那你说,要怎么治?” “你必须离开他,他的病才能治,否则他会死,他真的会死”木米羽激动了起来。 幸好楼道里有灯,不然她现在这副模样的确太吓人。 又是这句话。 言可心无奈的低叹,“我真的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但是我真心希望你能好起来。” 她的语调柔柔的,仿佛在哄无理取闹的病人与小孩,“祝福你,木小姐。” 言可心发誓,这是她对木米羽最温柔的一次了。 毕竟对待病人,要宽容。 谁知她的温柔反而激怒了木米羽,木米羽忍无可忍的抽走言可心手里的拖把,直直冲她走去,掐住了她的手腕,“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这么做真的会害死他的,你这个蠢” 幸好她盛怒下还有理智尚存,蠢货二字没有说出口。 但言可心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小绵羊,早已听出了她存心骂人的话,手腕被木米羽掐的生疼,她用力挣开木米羽的束缚,低头一看,白皙的手腕上已留下了两道红肿的指甲印。 言可心怒极反笑,举着手腕道:“木小姐,我希望你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你这是蓄意伤人,你要是再对我有出格的举动,你今晚恐怕就要在警局过夜了!” 木米羽本想再抓她,闻言手一顿,徒劳的落在裙摆上,“你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你身为他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她已经语无伦次了,言可心懒得同她计较,一把推开她,“看在你初犯的份上,我不报警,你赶紧走吧!” 言可心疾步冲楼下奔去,木米羽尖声叫道:“别走,言可心,你信我一次好不好,哪怕为了北泽,你信我一次!” 她走的太急,崴了脚,摔倒在地,咣的一声重响,伴随着女人的低吟。 言可心脚步一顿,正想回去扶她,身形一滞,还是继续往前走去。 木米羽一撅一拐的跟着她走进地下车库,言可心正要打电话给司机,却发觉有电话打了进来,她回头紧盯着木米羽,提防她会突然袭击,然后接起了电话。 “什么?警局?!” 言可心听愣了。 木米羽似乎也听见了她的话,双眸一抬。 “言小姐您好,您应该是叶梓月小姐的家属吧,叶梓月小姐不幸过世了,警方希望您能来认领尸体,协助案情进展。” 叶梓月死了. 言可心整个人浸在了凉水里,感觉似有水流涤荡着皮肤,又冷又滑,她的心空落落的,却没有半分的悲哀,只有茫然疑惑。 叶梓月是这个世上,除了言安慕,唯一与她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人了,就算她不肯承认,她也的确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她犯了这么多的罪,言可心看待她,无疑如看着仇人。 可她死了—— 心脏沉了沉,言可心冲着jc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来。” 她的大脑很乱,根本无暇去理会别的事情了,对于木米羽,她直接忽略,坐上司机的车便疾驰而去。 木米羽看着车尾逐渐消失在视野中,她拢紧双手,打开打车软件定了辆车,目的地是警局。 抵达警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言可心没有吃饭,她感觉到胃产生了灼烧的痛感,然而意识与肉体像是分离了,她感觉到疼,却不为所动。 年轻的nj察接待了她,简单的谈话后,言可心被带入了储藏尸体的地方。 狭小的黑房间内充斥着一股奇异的腥臭味,夹杂着血腥,刺激的言可心本就不适的胃部瞬间搅动,她捂嘴冲到门前干呕了一声,除了唾沫,什么都呕不出来。 nj像是习惯了这种气味,神色如常。 她关心的拍了拍言可心的背嵴,多给了她一个口罩,“戴两层,味道会少一点。现在是冬天,气味不算太重,如果是夏天的话,就要送去医院冷藏了。” 言可心没有说话,接过口罩戴在脸上,气味的确少了许多,只是她的胃依旧不舒服。 “谢谢,好多了。” 她重新回过头,看向了房间内的主要摆设—— 一辆铜制长桌,泛着阴冷的光,上面盖着素白的布,布下有起伏,隐约像是女人的轮廓。 房间内唯一的荧光灯就在长桌的顶端,投下的冷光照在白布上,阴森非常。 “言小姐,如果你实在不能接受的话,也可以选择不看,毕竟这不是常人能接受的,我们也有案发现场的照片,视觉冲击力比亲眼看要小一点。” nj小心翼翼的说着。 她知道死者叶梓月是言可心的姐姐,却不知道二人的关系何其恶劣。 “没事。”言可心忍着胃部的痉挛,摆了摆手,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是必定的过程,省不了,尸体你们好歹处理过,现场照片应该更血腥吧?” nj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言可心不怕鬼,也不怕尸体,她毕竟也曾经当过这两样。 但人的生理反应是不能控制的,当nj揭开白布,露出其中尸体的时候,言可心还是忍不住的目光一颤,胃部翻山倒海的感觉再次袭来,被她硬生生堵在了嗓子眼。 (本章完) 第267章 我怕什么 第267章 我怕什么 她下意识别开头,平复了许久才看向了尸体—— 言可心见过叶梓月的伪善,见过她的歇斯底里,也见过她哭泣求饶,没想到这一次,是见到她的残骸。 她的目光定定的,眉心微蹙,眼底似有浓重的黑雾笼罩,在荧光灯的探照下仿佛呆滞。 虽然已经提前就听nj说过,叶梓月死前受到了极大的折磨,死状极惨,任她穷尽想象,也想不到一个人的尸体可以扭曲到这种地步。 简直像是封建社会的酷刑。 “她——”言可心短暂失语,半晌才道:“她这是自杀?” 这具尸体的情况恶劣的难以想象,让人相信这是自杀,简直不可能。 nj为难的握紧了手里的文件,“我知道家属可能很难接受这样的判定,但这的确是法医下达的结果,这是判定文件,您可以看看。” 她将文件递了过去,“是窒息导致的希望,她死前应该尝试过很多死法,譬如吃安眠药、割腕、溺毙、上吊等等,多番自残,才导致浑身伤痕累累,但最终是用塑料袋套在自己头顶,氧气耗尽窒息了,死者的精神状态也很难判定,初步估计可能有严重抑郁症。” nj小心翼翼的问道:“或许你们家属,在她生前见过什么异常吗?毕竟听说令尊与令堂之前过世了,或许因此被刺激到了。” “抑郁症?” 言可心摇头,“这不可能。” 虽然叶梓月的做法的确很像抑郁症病人求死的症状,但抑郁症极端消极与悲观的态度与她截然不同,她精心谋划这一场大局,把每个人都算计进去,抑郁症患者可做不到这么精打细算,也没那么有精力。 nj无奈了,“死者既然过世了,我们也没有资格再去评判她什么,如果这样的结论家属接受的话,那么就定案了,请将尸体领回去火化。” 言可心并不能接受这样的定论。 她不知道自杀的人心情如何,会疯魔成怎样,但一个人能将自己的身体摧残成这样,以叶梓月强大的求生欲,真的可能吗. 还记得在仓库的那天,白北泽用了电击才迫使她说出真相。 如果她想死,宁可死也不会说的。 她也更没有想到,她没有要叶梓月的命,反而是她自己选择结束了性命,简直太荒唐了。 言可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jc局的,还在冬天,天尤其冷,走出开着空调的警局,她冷的打哆嗦。 叶梓月的尸体,她打电话让人给收敛了。 不知道是因为没吃饭还是体温太低,她走不动路,索性在门口的花圃前坐了下来,呆呆的看着地上的蚂蚁搬家。 其实她对叶梓月不是没有动过杀心,只是她坚信fau会给她想要的答案,所以用理智控制住了杀欲,不然仓库的一场大火,可以烧的她尸骨无存。 言国仁、若美,都是她杀的。 她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她在幕后一手操作。 言可心恨她恨的牙痒痒,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而叶梓月就这么轻飘飘的死了,在一个无人知道的角落,无声无息,用扭曲的手段把自己杀了。 言可心觉得心脏空空的,面无表情,仿佛一时间世界安静的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很乱,很糊涂,思绪像一串乱码的数据。 一双乳白色的高跟鞋,停驻在了她的面前。 言可心抬头,看见了木米羽的脸,她冷笑,“木米羽,你好雅兴,一直跟踪我来到jc局,生怕我不敢把你送进去?” 木米羽挑眉,“我又没有犯法,我怕什么?” “你伤人,污蔑,诋毁,哪个不是违禁?” “那可不一样,除了掐你是我不对,其他的,我说的都是真话,只是你不肯信而已。”木米羽微笑。 言可心没心情和她叨叨,“所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木米羽说:“白北泽,有病。” 言可心微微一笑,她站起身,指了指背后的警局,“你真是没玩没了了。我刚才差点忘了一件事,除了伤人和污蔑罪,我还可以告你尾随跟踪企图伤人。” 木米羽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她无比严肃的说道:“言可心,白北泽真的有病,精神病,他有解离性身份疾患,就是通俗意义上的人格分裂。” “他身体里住着两个人。” 言可心眨了眨眼睛,像被一枚碎成两半的物体,大脑如同被撕裂,一半混沌,一半清醒,她感知到有什么在以不可控的速度急速演变。 “木米羽,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是心理医生,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要负责!” “我是心理医生,所以我比你更专业,我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的,我说他有病,他真的有病,你要相信我的专业。他小时候在雪山上遭遇过雪崩,因此被困了很久,这是病因,他的第二人格非常残暴,在此以前,他的主人格还不知道第二人格的存在,仅仅是以为生了病,你要知道,第二人格的彻底苏醒,就是在他为你抢婚的那天!现在跟你在一起的白北泽,根本不是原来的他!” 木米羽郑重道:“为了不让他的病发展再严重下去,我以医生的身份请求你,希望你离开他的身边,这对你好,对他也好。” “而且据我所知,叶梓月的倒台,应该少不了白北泽的手笔吧?” 言可心警惕起来,“你什么意思?”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白北泽现在的情绪变的非常不稳定,时常容易暴躁,蛮不讲理且容易发脾气,这些都是分裂的症状,以他如今的性格,为了你,他对叶梓月不会太客气,甚至会做出一些超乎常理人性的残忍行为,我说的对吗?” 木米羽不愧是医生,分析的尖锐且头头是道,谈到专业,她的目光忽然异常明亮,像一盏亮极了的灯,打到言可心心里。 言可心忍不住去想仓库中的事情。 泼水、击打、电击,还有最后的放火杀人,这都是他的命令无疑,还有对待许彤,倒吊与抽打,都让言可心心惊肉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木米羽似乎说的很对。 可放弃自己信任的爱人,与相信一个敌人,言可心显然不会傻到这种程度。 木米羽的意思,分明是说,叶梓月的死与白北泽有干系…… (本章完) 第268章 你没有吃午饭 第268章 你没有吃午饭 ???“你还真是苦口婆心呢” 言可心喃喃,“可惜,我不信。” 一个字都不会信。 她冷眼瞪着木米羽,脸色苍白而虚弱,气势却分毫不减,低骂了一声:“疯子!” 推开木米羽的阻拦,她飞快的走出警局,坐上车回家。 这疯女人是嫉妒也好,是疯了也好,目的无疑就是为了拆散她和白北泽,没有任何根据的事情,她才不会去无脑信任。 木米羽被言可心推的一个踉跄,她垂着头,微微合上眼睛,却不想去追了。 她知道追不上了。 有路过的警察好心扶了她一把,看她气色难堪,便问道:“小姐,是否需要什么帮助?” 木米羽有气无力的摇头,失神道:“帮不了,她自己不愿醒,谁也帮不了。” 坐在车上,言可心却忍不住去回想木米羽方才的那番话。 她的手不断因紧张而交握在一起,明知道木米羽说的是假话,可她为什么还是觉得心里不安,像有什么埋藏已久的秘密要破土而出。 女人的直觉无异是狗的鼻子,猫的眼睛,感知力强大的无边。 她想了一路,直到回家看见白北泽的脸,那百种交集汇聚的情绪才陡然如巨石落地般踏实了。 木米羽这个骗子,言可心想。 白北泽分明很正常。 “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白北泽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神情慵懒闲适,嘴角带笑,浸在温暖的阳光里,仿佛一块温润的玉石。 “今天没去公司。” 言可心脱了鞋子,飞扑进他的怀里,自觉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着,“今天去见liopreyi了,跟他把合作谈了,你不会生气吧?” 白北泽把玩着她的发丝,“看在你老实招供的份上,我暂且轻饶你。” 言可心埋在他的脖子里,鼻腔里满满都是他的气味,还带着一股暖和的阳光味道,静谧的午后,深爱的恋人,还有满满的金灿灿的阳光,日子不能再完美。 他皱起眉头,音色也沉了许多,“你没有吃午饭?” 现在离饭店才过去两三个小时,人消化的再快,也不能消化到肚瘪的程度。 言可心哎呀一声,摸了摸肚子,“我都快忘了,我还没吃午饭,家里有什么吃的吗?” 她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他的胸膛,“你衣服上好像有蟹黄豆腐的味道,中午阿姨是不是烧蟹黄豆腐给你吃了,我也要吃!” 白北泽揉了揉她的脑袋,坐起身子,顺便把言可心也带了起来。 “烧是烧了,不过不给你吃。” “为什么!” “螃蟹性寒,空腹就别吃了,我让人给你煮一碗面条垫垫肚子,晚上带你出去吃?” 言可心歪着头想了想,抿嘴答应了,“那也不错。” 饭菜都冷了,热了不好吃,再做一桌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果然还是面条比较实在。 言可心本想继续趴下,又被白北泽给提熘了起来,两个人大眼对小眼,解决了饮食问题,白北泽的脸色却依旧不好看。 言可心怯怯的问道:“你怎么啦?” “下午去做什么了,怎么忙的连饭都吃不上了?”白北泽沉声问道。 “没什么事呀”言可心低着头,“就是随便逛了逛而已,结果忘了饭点。” “你撒谎。”白北泽很笃定,“你一向注重身体,三餐按时吃是你的习惯,就像锻炼一样,你很怕身体出问题,除非要紧事,你不会忘了吃午饭。” “到底出什么事了,告诉我。” 的确,从死过一次以后,言可心就对身体健康要求很高。 她怕这一世再次以为身体而出变故。 其实她也没想遮掩,因为她知道,去警局的事情绝对瞒不过白北泽,她只是想迟一点说而已,“我下午去警察局了,警局给我来电话,说叶梓月自杀了,让我去认领尸体。” 她说的很干脆,抬眸直直的看向了白北泽,双眼澄澈的没有一丝杂质。 白北泽连停顿都没有,微眯的双眼在光芒折射下似覆了一层淡影,他了然的一点头,“只是这样吗?” 看起来,他对叶梓月的死并不关心。 言可心本以为他会多问自己一句,譬如尸体怎么处理,或者是别的,然而他平静的像没听过一样,神情连细微的异样都没有。 言可心藏下满腹疑惑,用力点头,“真的就去了,没有去别的地方了,都出这样的事情了,我怎么还吃的下饭。” “真的吗?” 白北泽反覆问,语气低柔的古怪,“真的没有去其他地方,没有见其他的.人?” 言可心咬住了下唇。 她总不能将自己见了木米羽的事情告诉他,木米羽的那番话,一定会激怒他,况且为了私心,她也不愿意让他见她。 “没有。”言可心摇头,“真的没有了。” “好吧。” 白北泽这才放过了她,嘴角的笑意再度回到原位,神情也柔和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言可心的错觉,她却总觉得白北泽的声音有些奇怪,“不要骗我,不然我会惩罚你的哦。” 明明是一句恋人间打趣的玩笑,怎么被他说的这么恐怖. 言可心正想哈哈大笑揭过这一茬,脑子里忽然不知怎么就想起木米羽的话。 “他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人,他有病,人格分裂” 她像触电一样,笑容僵在脸颊上,仿佛有一股冰水沿着耳朵淌进心底,冻的她一阵阵的疼。 白北泽用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的一如既往的温柔亲昵,“小傻子,起来吃面了。” 言可心藏着心思,让二人愉快的共进了一顿晚餐,然而一个念头却在她心头盘亘许久。 夜里他们在沙发前看了一场电影,电影结束时,言可心趁着白北泽心情不错,提了个小小的意见。 “我晚上要用一下书房,不知道什么会睡,你先睡吧,别等我。” 白北泽牵着她的手,不断用指腹摩挲她的掌心,语气难辨,“有什么事吗?” 言可心扯谎道:“公司有个项目,我半路出家不太懂,所以想自己查资料看看,自从自己亲手接管公司以后,我才知道,爸爸以前真的不容易。” (本章完) 第269章 想与我商谈吗 第269章 想与我商谈吗 “何必去查资料,直接问我就好了。” 白北泽冲她伸手,“将文件拿来我看看,有什么不懂的,我教你。” 言可心一阵头疼。 她应该早就想到的,白北泽怎么可能纵容她一个人睡书房。 她硬着头皮将与霍克家族的合作文件拿了过来,反正都这样了,不如将错就错。 白北泽真教,言可心也真学。 直到文件上的每一处问题都被他讲明白,言可心立刻站起身来,抱着文件,笑的甜丝丝的,“现在我全部都明白啦,我去书房做个新文件,有了你的讲解,应该很容易就做出来了,你先去睡觉吧?” 白北泽一愣,手还搭在半空中,怀中的女人已不见了,他慢慢的拢紧五指,竟出乎意料的没有为难她,而是极其温和的一笑。 “那早点做完睡觉,我去给你暖被窝。” 言可心忙不迭点头。 目送白北泽进了房间,她才蹑手蹑脚走进了书房,带上门的时候,她犯了难。 如果不锁门,很可能白北泽会忽然闯进来,但倘若锁了门,白北泽进不来,恐怕会起疑。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没有锁门。 白北泽现在疑心病很重,没必要把事情搞的太复杂。 言可心打开电脑,拉上窗帘,一边小心翼翼的听着走廊内是否有脚步声,一边用指尖在触控板上飞速滑动。 言可笙与kevin养好伤以后就回了乡下,不想打扰他们的生活,不然言可笙还能帮她拖一下白北泽。 她登上搜索网站,只输入了四个字:人格分裂。 这种精神疾病带着太多的奇幻色彩,近几年被各种影视剧采用,一搜索,满屏的电影电视剧,很难找到真正关于疾病的资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眨眼间就过了半个小时,言可心还是没能从这一堆错误信息里挖掘出有用的资料。 正在和网页较劲,言可心忽然听见走廊里传来稳健的脚步声。 她立刻关闭了网页,打开文档,敲起了字。 两分钟以后,敲门声与白北泽的声音同时响起,“还没有做好吗?” 言可心急忙答道:“还没有,我打算做个详细点的表格,明天开会兴许能用上。” 白北泽沉默了片刻,淡淡道:“好,早点做完休息吧。” 他也没有进门,径直回了卧室。 听见走廊上终于没了动静,言可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屏幕荧光折射进她的瞳孔,将她眼底的慌张打亮,倘若白北泽进门,定可以一览无余。 来不及想为什么他罕见的没有进来缠她,言可心重新打开网页,飞速搜找。 总算从犄角旮旯里抠出了一点和病情相关的资料。 这些资料大多相同,无非都是说病人的主人格情感冷淡,孤独沉默,而次人格情绪不调,怎样的人格都出现过,但无一例外的是与主人格极为迥异的性格,也早期心理发展有极大的关系,大多由儿童期开始显露。 这与木米羽所说的话都很对应,白北泽就是因为幼年经历的雪崩而残留下心理阴影,或许正因如此,他才分裂出强大残暴的次人格来保护自己。 尽管言可心不愿相信,但客观看来,木米羽所说的话似乎都是对的。 她又看到,次人格,由外界的刺激而显着出现,木米羽说,白北泽第二人格的出现,就是在他抢婚的那天。 难怪她觉得他变了,一切都是因为,他生病了,那么她面对的人,到底是白北泽,还是他分裂出来的陌生人. 言可心忽然松开了触控板,她双手合十抵在唇前,睫毛轻颤。 木米羽的话像是按了重复键,一遍一遍的在她耳边响起,言可心的心彻底沉进了冰窟里,她觉得冷,冷的四肢都逐渐发麻。 这一世,她见到了太多太多上一世的背面。 原来这个世界没有她所想像的那么简单,原来还有数不清的危难在等她。 这大概就是时空悖论,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影响这一世的变化。 言可心找到了精神科权威医师的联系方式。 她发了邮件,又打了电话,中间经过五六个人,才终于打通了那位国外专家。 地球的那端真是白天,因而她很顺利的就获得了专家的答覆。 简述了白北泽的概况后,专家抱歉的告诉她,“对不起女士,我只为霍克家族服务,您爱人的病,我实在是爱莫能助。” “那您是否有别的可以推荐的专家治疗,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求求您。” 言可心无奈至极。 专家只是摇头,他是精神科的权威,更是医学界泰斗,要想治疗这个病,自然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言可心只能挂断了电话。 她关掉电脑,拉开窗帘,沉默的看着今夜的月色,乌云很重,将天幕都遮盖了,想必明天是个阴天。 她的心情,亦是阴天。 整理好情绪回到卧室的时候,仅仅有太灯亮着,白北泽侧着身子,无声无息,不知道是否睡着了。 “怎么这么冷,书房不是有地暖吗?” 言可心往他怀里蹭,“再暖也没你暖。” 白北泽像是有一种魔力,她只要是在他怀里,什么烦恼都忘了,连同刚才查到的那些病因也忘得一干二净,因为言可心知道,白北泽绝对不会伤害她。 她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无论白北泽是否生病了,真正能体会到对方感情的还是他们二人,不是别人。 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来置喙他们的感情。 “睡吧。”白北泽摸了摸她额头。 为白北泽治疗的事情,言可心没有放弃。 翌日她与白北泽各自去了公司,与liopreyi谈完合作后,她忽然遣退了秘书,亲自泡了杯咖啡,端给了liopreyi。 liopreyi仍旧扬着他魅力四射的笑容,意味深长的问道:“言小姐有什么事情,想与我商谈吗?” 言可心没有吱声,她坐下来,目光看着办公室的窗户,确认百叶窗后无人偷听,她才说道:“请问,liop家族,是否任职着一位名叫kioryrou的医生?” liopreyi摸了摸下巴。 (本章完) 第270章 你的意思是,他会疯 第270章 你的意思是,他会疯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打量了一番言可心,“言小姐,没想到你对我们家族的了解如此之深,连医生都打听到了?” 言可心意识到他误会了,连忙摆手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liopreyi先生误会了。” “我是在网络上找到这位医生的联系方式,沟通后才知道,他只被聘请于贵家族,但我实在是需要他的帮助,然而我所认识的戴克家族的人,只有你.所以,我只能求助于你。” “原来如此,的确是我误会了。”liopreyi的神情轻松了许多,他微笑道:“容我冒犯,不知道言小姐需要医生,目的是什么?” 言可心不自然的垂下双眸,“当然是为了咨询病情。”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liopreyi等了片刻,见她没有继续说的想法,清浅的笑容在嘴角泛起涟漪,“看来是很难以启齿的事情,是我唐突了。” 他挑眉,“言小姐,可以方便让我考虑一下吗,毕竟是家族医生,有些事情,需要思量。” kiory家族既然聘请精神科权威医生,只为家族服务,那么就说明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医生一旦接触了别的病人,很难保证是否会将这个秘密说出去。 言可心不是傻瓜,她知道liopreyi在顾虑什么,连忙保证道:“liopreyi先生,请您放心,我借医生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咨询,并没有其他意图。” liopreyi眯起眼睛,深碧色的眼珠一动不动,如同凝固的湖水。 良久,他才笑着点头,“我想好了,既然我们是合作伙伴,这点小忙,我还是应该出手相助的,言小姐下回联系医生的时候,直接报上我的名字即可。” 这就是,同意了? 言可心手指一蜷,晶亮的眸子填着惊讶与欣喜,“真的吗,实在是太感谢你,也太麻烦你了!” “无妨。”liopreyi似被她的笑容所感染,眼底掠过一丝愉悦,“我很乐意为你服务。” liopreyi直接留给她另一个电话号码。 她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指尖微颤的拨通了电话,嘟嘟的忙音中,她不断交叠着双腿,焦虑的情绪从身体的细枝末节处蔓延了出来。 电话终于接通了,专家的声音忽然变的无比恭敬,“kioryrou为您服务。” 言可心一愣,意识到这串号码兴许是戴克家族与kioryrou医生的单独联系方式,她忽然感到无比荣幸,但这毕竟是沾了liopreyi的光,她还是得客气礼貌。 “kioryrou医生,你好,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是上回打电话过来,问我是否能确诊精神分裂的女士对吗,刚才liopreyi先生已交代过我,很高兴见到你,言小姐。” 原来liopreyi已经叮嘱过了。 言可心心头一阵感激,为了不耽误时间,她从电脑里调出自己对白北泽奇怪行为的文档,轻声问道:“医生,病人的症状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请你帮我判断,他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他现在的情绪似乎不是太稳定,若遇到不顺心的事,会很狂躁。” 精神类疾病是无法靠仪器诊断的,只能凭借医生对病人症状进行主观判断,测试与脑电波都只是一种辅助,作用不大,因而凭借这份资料,以医生的阅历,应该能对白北泽的病情判断个七七八八。 电话那头传来点击声,kioryrou沉吟了半晌,读完资料以后,方才说道:“以我的见解,这应该是重度人格分裂,恐怕蛰伏在身体内许久了,一直得不到治疗,病情会恶化,长此以往,他会成为我们眼中的疯子。” 言可心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那,医生,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才能帮助到他?” kioryrou不答反问,“你想治疗他?” 言可心道:“我非常想,尽管我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受,但我想这一定是非常痛苦的,我不希望他被痛苦侵蚀,只要他健康,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唔”kioryrou道:“那病人本人,是否有医治的想法?” “他并不知道自己生病了,我是瞒着他的。”言可心叹气,“我怕会激怒第二人格,他的第二人格性格恶劣,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伤人的举动。” “我明白了。” kioryrou在纸上誊抄着言可心所描述的症状,“现在想要治疗,会有三种结果出现,我要事先告诉你,听完以后,你再告诉我是否要选择治疗。” 他的话总有一种让人预感不好的感觉,言可心坐直了身子,“你说。” “第一种结果,是最好的,患者的第二人格灭亡,身子重新回到第一人格的掌控,他第一人格孤僻的性格也会有所缓解。这是治疗成功。第二种结果,是第二人格依旧存在,第一人格持续保持睡眠状态,无法被唤醒,与现在的情况无疑,但很可能因为治疗,第二人格会被激怒,这是保守治疗。第三种结果,也就是治疗无效,最坏的结果——” “他的大脑神经会完全错乱,主人格与次人格互相缠斗,无法调和,最终导致他彻底失常。” 言可心皱眉,“你的意思是,他会疯?” kioryrou点头,“没错,所以如果你真的要选择治疗,我建议你不如将他送进专门的精神疗养院,起码能保证自己不会受到伤害。” “这不可能。”言可心想也不想的拒绝了,“我一定要陪在他身上,扛过这一劫。” kioryrou知道这番劝服注定是无用的,他耸了耸肩,继续说道:“那好吧,是否要治疗,你想清楚了吗,我提前告诉你,治疗的风险很大,就像一个倒退的时针,我们倘若修错了一个零件,将他强行掰回原位,他很有可能就再也不会走动了,人会废掉。” 白北泽会变成一个疯子,言可心从来没有想过。 她以为自己看的足够明白了,白北泽是一个冷静自持,冷淡到极点的男人,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病情所导致的缘故。 如果能回到雪崩的那一刻,她真想去陪着他,那样,结果是不是会好一些?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谢谢医生。” 言可心垂下眼睫,挂断了电话。 她失神的看着电脑屏幕上自己记录下来的白北泽的症状,一个个黑色的字眼如同一团影子遮住了她的双眼。 她觉得好累,却不想放弃,只要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都想去试试。 很快就到了下班点。 她心情实在不好,甚至称得上是失魂落魄,行尸走肉般走出了公司,无神的看着路边的花花草草,却忘了公司门口有台阶。 言可心一脚踩空,加上脚上的又是高跟鞋,整个人摔了下去—— (本章完) 第271章 家里的仆人怎么都不在 第271章 家里的仆人怎么都不在 ??她还没有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微红的天空,觉得身子异常的轻飘飘,像是要化为天边的风筝飞去。 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她环住她的腰,将她扶住,言可心无法摆布身体,往他怀里一撞,看上去就像泰坦尼克号里男女主拥抱站在甲板上的场景。 这会儿正是下班时间,这块又是经济区,行走的人流太多太多,言可心的动作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众人窃窃私语,纷纷停下来看她。 言可心没有发觉,街角的人群里,有闪光灯拍摄的光影。 她回头一看,见扶着自己的是liopreyi,对方一脸无辜无奈,“言小姐,你对工作是否太认真了,下班就让你如此感到伤心失神吗?” 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调侃。 言可心还没站稳,liopreyi不能松开她,若是一松,她又要掉下去了。 而言可心反应迟钝,用了很久时间才站好,这么长的功夫,该拍的照片早就拍好,街角戴着口罩的人,扛着照相机熘之大吉。 “不好意思,是我太莽撞了,谢谢你,如果不是liopreyi先生出手帮助,我一定丢脸丢大了。”言可心退出了他的怀抱。 她只将liopreyi当做商业合作伙伴,拥抱也是因为要搀扶的关系,因此她并不觉得二人的举动有什么出格之处,面色淡然。 反倒是围观的群众,议论的声音更大了。 “我们好像被别人误会了。”liopreyi扫视了一眼四周。 言可心茫然的问道:“为什么?” liopreyi似笑非笑的睨着她,紧接着摆了摆手,“没什么,言小姐就当做没说过吧,我晚上还有约,就先走了,明天见。” 他说着,转身便离开了,留下言可心一个人,站在被围观的人群中不知所措。 现在的人都有病吗,不就是摔了个跤,也值得他们这么围观,她又不是大熊猫。 言可心没打算立刻回家,她让司机先走,然后打了个车去了图书馆。 网络上的信息太复杂,而且错误太多,还是书本比较靠谱。 她在图书馆找到了医学专栏,一直云里雾里的看到了晚上八点,才想起要回家的事情,她猛地想起了白北泽沉的脸色,打了个激灵,急急的背着包回了帝景别墅,别墅内灯火通明,显然等待她已久了。 言可心急急的脱了鞋子,今晚的气氛有些古怪,以往分散在一楼的仆人竟然都不见了,别墅内的所有房间都亮着灯,前所未有的通明。 她晃荡进了餐厅,才发觉餐厅里坐着一个人。 白北泽。 他抱着胳膊,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她,读不出一丝一毫的情感,言可心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不安的问道:“家里的仆人怎么都不在?” 白北泽道:“我都打发回家了。” 言可心了然的点了点头,却莫名被他这摄人的气场震的不敢靠近,迟疑的停驻在餐厅门前,不敢坐在他旁侧的位置,“你等了我多久,我去图书馆借书来着,一时忘了时间,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自证清白的拿起借来当幌子的的国外名着在手里晃了晃。 “吃饭吧。” 白北泽移开了目光,语气淡的似烟似雾,他打断了她的话,径直拿起筷子,刚刚拈起一筷子米饭,忽然说道:“去把电视打开。” 言可心正被他的冷淡折磨的不知所措,闻言一愣,“吃饭看什么电视?” 餐厅的电视是为了白北泽方便看晨间新闻准备的,一般很少打开,晚上吃饭时更是从没打开过,言可心的疑惑也是有原因的。 白北泽却压根没打算回答她,只是命令道:“去打开。” 他今晚实在是太奇怪,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电视中的频道是新闻频道,白北泽按了几下,背景乐立刻就变了,从稳重大气变成了欢乐活泼,一听就知道是娱乐新闻栏目。 主持人夸张的主播腔实在不算下饭,言可心无味的嚼着米饭,如同嚼蜡。 “吃饱了,家里的饭吃不下了?”白北泽没头没尾的问道。 言可心连忙眼睛瞪得圆圆的,似急于向主人表现的小猫,“我很饿很饿,我没有在外面偷吃,真的!” 白北泽长长的哦了一声,头也不抬。 言可心的表演没有被看见,她失落的耷拉下眉眼,小口小口咬着白菜。 娱乐新闻原本在说近来谈恋爱的女明星,话锋一转,忽然说起了,兜了几个圈子以后,竟然说到了言可心的名字。 言可心本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射性看向屏幕,却居然看见了自己被放大的照片,她呛的剧烈咳嗽起来,端起水杯便灌下去,目光却一直盯着屏幕。 现在的娱乐新闻都疯了,什么都敢说,不怕她花钱打官司吗? 随着主持人的坏笑,言可心的脸色忽然变了,她无力的放下水杯,苍白爬上面颊,她看见屏幕中的照片被切换成了她与liopreyi的,这是几个小时前刚刚发生的事情,拍摄者显然目的不纯,角度刁钻。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明明是无意崴脚,liopreyi好心搀扶,怎么就成了他们之间有情了? 言可心咽了口唾沫,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白北泽今天如此反常,甚至要在吃饭时看电视了,这是在提醒她。 “北泽,你听我解释,我没有.” 她转头试图向白北泽解释,而他只是给了她一记深幽的眼神,言可心身子一哆嗦。 白北泽拿起手机,点开一个页面,推给了言可心。 言可心低头一看,却见这是一个论坛网页,顶端便是当前最火的帖子,下面的跟帖人足有几万,而发帖时间是下午五点半,就是她崴脚后不久。 下面的评论清一色又是辱骂言可心的。 诸如此类的言论,言可心看的多了,也不扎心了,她只想知道发帖的人到底是谁,敢这么睁着眼睛胡说八道,真的是不要命了。 “你还有什么想解释的吗,一并说了吧。” 白北泽微垂着眼睫,他的睫毛浓密而长,平添了几分斯文优雅,与他次人格平日的暴躁截然不同,与主人格的行为倒是很类似,也正因为如此,言可心之前并没有怀疑过他身体内的两面性。 (本章完) 第272章 你怎么敢讨厌我 第272章 你怎么敢讨厌我 现在言可心却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滔天巨浪前的海面,总是平静的吓人,如同天幕将倾。 言可心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她的预感总比身体本能更强烈,“我——” 她沙哑无力的辩白,“我与liopreyi,真的是清清白白,我们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在办公室拉窗帘也仅仅是担心合作问题会泄露,你知道的,封洛寒的人还有部分残留在公司没有挖掘出来,他们都是细。” 白北泽用餐巾擦嘴,叠好搁在手边,漫不经心道:“说的很有道理,继续吧。” “这张照片,我也可以解释,今天我太累了,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幸好liopreyi在我身后扶了我一把,这张照片是被人选了最刁钻的角度拍摄的,所以看上去如此亲昵,但他真的只是扶了我一把,你可以问他,也可以问问在场所有看见的人,我如果要,没必要光天化日之下,做的这么直白。” 言可心语气激涌,因为太努力辩白,使得她的模样看上去分外狼狈,仿佛被问罪的犯人。 而白北泽依旧斯文冷静,高高在上,对她漠然置之。 “我相信你是崴了脚。”他的语气柔的像风。 言可心一愣,嘴角牵起委屈的笑意,“真的?你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 “不过世上的碰巧真多,你碰巧崴脚,他碰巧站在你身后,碰巧扶你,还有人,碰巧拍了这些照片,嗯?!” 白北泽挑起眉头,“言可心,你是不是觉得我惯着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把我的信任当垃圾糟践,我给你的还不够多,你还要去向别的男人索取?!” “你可以打电话给他问——” 他噗嗤一声冷笑,粗暴地打断她,“我打电话给他,听你和他串通的片面之词?” 言可心松开嘴角的笑,她轻呵一声,神情极度的绝望也悲伤,这种伤心伤肺的痛苦,她已经许久许久没有从白北泽那里得到过了。 她知道现在网络上一定在用各种各样肮脏的词汇侮辱她,歧视她,万万没想到白北泽也会这样,放弃对她的信任,亲手拿起刀子捅进她的心窝里。 “你不相信我,是吗?”言可心忽然冷静了下来。 她抬手抹去脸上肆虐的脸上,平静的像一潭死水,“好,我明白了,既然这样,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就继续你以为的想法揣度我,房子是你的,我走。” 言可心利落干净的转身,种种委屈,在她看不见他的脸时涌了出来,她拼命咬着下唇,咬出血迹也没有哭出声,生怕被他看低一眼。 她又不是不要面子,她又不是他的附属品,凭什么为他做了这么多努力,他却连一个基本的信任都给不了,这就是他所谓的爱。 和占有欲又有什么差别,孩子气的任性,不让别人碰自己的所有物而已。 言可心无声的吞着眼泪,回到卧室,抽出行李箱开始整理衣物,她的手一直在发抖,既是气的,也是难过的,眼泪咸的像海水吞没了她的身体,她沉溺在一个无人能拯救的深层海域,快要窒息,却只能认命的下去。 东西她几乎能装下的都带走了,甚至连头的玩偶都一把带走,除了他送给她的,她全部都细细打包。 当初怎么来的,她今天就怎么离开,不要他一分一毫。 言可心拖着行李走下楼,见白北泽仍坐在餐桌前,仿佛风化的千年雕塑,连眉目都因沉而变得模糊,她连告别都懒得,走向客厅,拉开了别墅的大门。 夜色涌动,空气中带着极寒的风刀扎过来,今晚好似格外的冷。 正打算把行李搬出门,言可心忽然听见白北泽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声,“站住。” 她脚步一顿,真的没有继续动作,而是低垂着眼帘,抹去了眼角的潮湿,“你还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如果是批判,那就不用了,我很讨厌别人因为误会我。” 白北泽起身走近了她,许是因为别墅内太亮了,曝光太过,气氛锐利冷峻的像一只锋利的箭,冷硬的刺穿了他们过往的种种温情。 言可心虽没有哭出声,但细微的抽泣在这安静的夜晚也分外清晰,白北泽伸手搭上她的肩膀,却被言可心伸手拍开。 她红肿着双眼,明明委屈又可怜,还是本能的伸出了利爪,“不要你碰我!” 她眼中的厌恶情绪像轻烟一般弥漫开来,白北泽反射性皱了皱眉,语气冷淡的陌生,“你讨厌我?” “是,我讨厌你,你太自私了,你连最基本的信任都给不了我,人云亦云!既然不信任我,当初又何必把我从封洛寒的手里抢回来。” 言可心一时说了气话,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她不想再看见白北泽,转头就往门外走。 白北泽的脸色以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一把抓住行李箱的把手,将行李箱硬生生的拖拽了回来。 言可心不肯放手,整个人也被他拽回门里,她一手撑着门,脸色涨红的问道:“你干什么,这都是我的东西,你的东西我一点没拿,你难道怀疑我偷东西吗!” 白北泽一言未发,男人一旦用起蛮劲,女人哪里是对手。 言可心不得已松开行李箱,她预感到白北泽不会让自己走,然而她一点也不想在这儿待下去,索性放开行李自己走。 刚要夺门而出,她就被攥住小臂用力扯了回去,力气一点也使不上来,白北泽一脚踢翻行李箱。 砰的一声巨响,言可心反射性的缩起身子,反倒给了白北泽可趁之机。 他的拳头狠狠砸进言可心身后的墙壁中,另一手的五指掐住她的脖子,像是要将她钉死在墙壁上一般,眼底窜着红亮的火光。 “你怎么敢讨厌我!” 言可心被掐着脖子,连气都难以呼出,她从齿缝间挤出几个不成调的字眼,“你疯了” 她感觉到自己像一只气球,血流一下全部涌上了头部,双目充血,而脖子上的那只大掌,仍在因怒火而不断加大力道。 “救命、救——”她忽然被挤掉最后一口余气,眼神一黑,无力的坐了下去。 白北泽终于松开了手,大掌拢住她下降的身子,用力吻住了她不断吐息的唇瓣,言可心本已快要窒息,逃过一劫,又被男人的吻封死了气息。 她身体猛地一弹,像濒死的鱼般剧烈挣扎起来,口中呜咽,嘴唇被白北泽咬的生疼。 他的吻根本不能称之为吻,简直就是撕咬,她的唇舌几乎都被乱咬一通,疼的她直流眼泪。 (本章完) 第273章 为什么要背叛我 第273章 为什么要背叛我 ?她狠心咬了下去,不知是咬了谁的唇,血瞬间涌了出来,咸腥味弥漫在二人交缠的口腔中,而白北泽却还是没有停止他的吻。 为什么他明明不信她,还要把她留在身边? 发觉她没有反应后,白北泽身形一顿,慢慢的移开了嘴唇,他唇角被咬破的血洞仍在汩汩流血,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女人,抬袖抹去了嘴角的鲜血。 “为什么要背叛我?!回答我!” 言可心冷笑,脖子与嘴唇仍疼的让她抽气,“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别说的你好像无辜受害者一样,你有这个资格吗?” 白北泽眯着眼睛,抵在墙上的拳头已磕出了血迹,他用渗着血的手掌捏上她的脸,强迫她高高的抬起下巴。 “你最好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一辈子都不要后悔。”他的声音变的异常的缓慢。 言可心呸出一口血沫,口腔内壁都是白北泽咬破的伤口,出血量可观,轻易的便染红了白北泽雪白的衬衫。 “我一辈子都不会后悔今天的举动,你也记好了。” 她话音未落,整个人便被他重重的推开,言可心摔在地上,许久没有缓过劲来,浑身剧烈的疼痛仿佛散架了一般。 言可心真的没有想过,白北泽竟然会推她。 她的火气正洋溢在胸腔间难以浇灭,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抱起墙角的高脚花瓶当护身。 刚扶着墙壁站起来,她就看见了客厅中笔直不动的白北泽,他像是浸了黑色的影子,头微微垂落,双手垂在身体一侧,正往下滴落着鲜红的液体。 言可心懵了一阵,良久才分辨出来,地上的是血。 她一下就慌了神,冲上前要掰开他受伤的拳头,整条手臂已经被血浸湿了,揭开袖口,血丝流淌下来,仿佛一条血红的河。 “怎么回事,怎么流了这么多血,你说话,说话啊!” 白北泽双眼无神的看着半空,既不说话,也没有动作,仿佛被定身了。 血还在流,言可心很快就看见了地上的碎瓷,依稀还能看出花纹,这是橱柜最顶层的装饰物,大约是因为他们二人剧烈的动作撞到了柜子,震动了最顶层的瓷器,致使它了下来。 碎片上的锋利边角还沾着血迹,言可心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个位置,是她刚才自己站的。 她猛地扯开白北泽肩头的衬衣,果不其然,半个手臂都被划破,伤口血肉模糊,不断溢出的粘稠血液沾满了言可心的指尖。 言可心的眼泪倏尔落了下来,心痛的揪成一团。 “你不是不信我吗,你不是恨我背叛你吗,你为什么还要救我,你这个疯子,我看你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眼底流露出的不可思议,随着身体倒下而藏在了眼皮下,方才还无神的双眼掠过一丝锐光,眼角沾着血色,隐隐有怒意翻涌。 言可心已经彻底昏过去了,别墅终于安静下来,白北泽将她抱上楼,每一层台阶,都走的十分缓慢沉重。 他手势轻柔的将她放在上,掖好被子,又打开热水擦拭她嘴角的伤口,梳理她凌乱的头发,直至将言可心打理的整洁干净,他黑黢黢的眼眸才漾过笑纹。 “乖,好好睡一觉,不要胡思乱想,一辈子,都别想离开我的身边,永远别想。” 他摸着她的脸,伏在耳际说道。 睡梦中的言可心似是有所察觉,眉心一蹙,隐隐有泪水滑过眼角。 白北泽为她温柔擦去,吮在口中,他丝毫没有顾忌自己身上的伤口,手臂的血染红了被角,他坐在头,用染血的手掌牢牢的握着她的手心。 陪了整整。 次日言可心醒来的时候,面对就是白北泽的笑脸,他正读着晨报,身上洋溢着干净而清爽的气味,衣服也换了新的。 见她醒了,他温柔一笑,“醒了,起来吃早餐吧,昨晚连晚饭都没吃。” 言可心的后颈痛的像要断了一样,“你昨晚对我做什么了,为什么我会睡着?” 这个问题,白北泽自然不会告诉她答案。 他昨晚为了防止她逃跑,控制力道噼在了她的后颈,让她昏了过去。 言可心抬手想要摸一摸后颈,却被什么狠狠拽住了,言可心茫然的垂下头,见自己手腕上被一条细细的金链扣住。 那链子缠在头,非常地短,短到她仅仅只能抬手…… 言可心气笑了,拿出另一只完好的手,试图去抓白北泽,“你疯了,你在对我做什么,你居然把我锁住,钥匙在哪儿?” (本章完) 第274章 我怎么知道 第274章 我怎么知道 白北泽端起牛奶吹了吹,微笑依旧,“我怕你跑了,只要你听话,我就会给你解开。” 言可心冷哼,“现在就给我解开,我要离开!” 白北泽的脸色瞬间冰化,他的双眸本就比别人的更黑些,似黑洞般诱人深入,被他盯上,如同被冻住,言可心的身子一顿,剧烈挣扎起来。 “不许再说这两个字。” “哪两个字?”言可心笑了,“离开,还是背叛,还是讨厌,你不想听见的字应该很多,你不明说,我怎么知道?” 这每一个字都令白北泽的脸更沉一分,他按在杯壁的拇指一白,剔透的玻璃杯似都要被他捏碎,“都不许说!” 言可心的目光一凝,落在他看似无恙的手臂上,“你的手,怎么样了?” 白北泽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他忽然又和颜悦色起来,表情切换几乎没有空白期,“先把牛奶喝了,早餐准备很久了,再不吃,就要冷了。” 像以往每个早晨一样,他拈着面包要送进她口中,言可心却冷眉冷眼的盯了一阵,扬手打开了面包,“我不饿。” 面包滚落在地,沾了灰,自然是不能吃了。 白北泽又夹起水果鸡蛋,下场与面包一样,言可心发觉他已有动怒的势头,然而她还是我行我素,她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不想再迁就任何一个人。 他耐着性子,又端起牛奶喂到她嘴边,“不想吃,那就喝一点润润口,说了这么多话,小心嘴巴干。” “看——”他伸手揉了揉她苍白的唇瓣,“嘴唇都干裂了。” 言可心抬起手,重重的打开了他的手,“谁允许你碰我了,还有牛奶,我也不喝,拿走你的东西,我一个也不想吃。” 她又打翻了牛奶,玻璃杯在地上碎了一地晶莹,砰的一声巨响,立刻有仆人蹑手蹑脚的走进来收拾干净,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白北泽盯了她良久,莫辨的神情中,他玩笑般的问道:“我是不是应该把你的另一只手,也绑起来?” 言可心猛地坐直了身体,“你敢!” “为了你,我没有什么不敢做的事情,不要试图反抗我,我很讨厌别人反抗,你已经是一个例外了。” 仆人又端来温牛奶,白北泽递到她嘴边,“喝吗?” 空气瞬间如琥珀般凝结了起来,他分明在笑,眼神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言可心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再次打翻了牛奶。 “拿走!” “好,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为了你的健康,我不得不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白北泽的声音温温的,他利落的卷起衣袖,露出了小臂上被绷带扎紧的伤口,言可心来不及问你想干什么,下巴就被他狠狠捏住。 牛奶全部被灌进了她的嘴巴里,饶是言可心用手不断的拍打着他,男人还是偏执的将牛奶一滴不剩,强迫她吞咽了下去。 直到看着她吞完最后一口,他才松开手,言可心立刻就伏在边咳嗽干呕起来。 她以前的确太小看他了,原来他真的藏着这么多的招数对付她。 “张嘴。”白北泽站在头,居高临下的命令道。 无论言可心怎么咬紧牙关,食物还是被送进她的食道,不得不吞了下去,最后吃水果时,她已撑的胃胀,怎么也吃不下了,白北泽将番茄含在口中,拈起她下巴,哺进了她的嘴里。 言可心不得不吞下,口中被白北泽侵略了个遍,若说他从前对她还保留了三分柔情,现在已彻底卸下羊皮。 带着压制与威胁的吻,没有任何的亲密与温情可言,只让人觉得悲哀,挣扎间再度扯动了嘴角的伤口,言可心又一次尝到血腥味。 她本想再咬他,狠狠咬他的舌头,可头却忽然感到一阵昏沉,如潮水疯狂涌来,她丧失了力气,脱力的陷在被子里,意识模糊。 “你给我吃了什么.” 她喃喃的问着,很快就平静的进入了睡眠。 白北泽用纸巾擦去她嘴角的血,抓起头喝剩的牛奶杯,走到洗手间,将杯中白色的粉末残渣冲洗的一干二净。 言可心被囚禁了。 当她意识到这个问题严重性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 这三天她几乎都在睡眠中度过,只有三餐饭点会被叫醒,由白北泽亲自喂饭以后,再昏昏沉沉的睡去。 言可心确信,他在饭菜里下了,以至于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浑浑噩噩的三天,她趁着仅有的清醒时间尝试了所有能尝试的逃离方法,无一例外的被抓了回来,换来的便是彻夜的折磨。 卧室的窗帘几乎没有拉开过,他连光都不给她看,只会温柔的清理好她的身体,将她抱在怀中,一遍一遍的安慰着。 三天最汹涌的情绪过去,她已经平静了下来,起初是假的,后来是真的。 时间慢慢过去,很快就过来一周。 她连手机都被没收了,但因为顺从与听话,取悦了白北泽,她的活动范围被一再扩大,最后容许她在别墅内行走,但不想踏出别墅一步。 也不允许进入花园,因为花园露天,她若是求救别人发现,或是企图逃跑,抓回来都要难一些。 某天夜里,言可心蜷缩着身子依偎在白北泽怀中,用极端温驯的态度赢取了他的信任,楚楚可怜的解释自己的手腕被金链勒的通红,甚至破了皮。 翌日她手腕上的金链也被除了,仆从也不用时时刻刻的监视她,她在某种程度上,解放了。 言可心已经摸准了白北泽的脾气开关。 只要不激怒他,万事顺着他,他就会回到如初温柔的模样,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盼了好几天,白北泽终于不在家吃饭了。 中午公司有应酬,他千叮咛万嘱咐,又再三威胁她不许逃走,才不安的离开了。 因为言可心最近心情不悦,以至于胃口差的缘故,别墅中的厨子换了一批又一批,还是白北泽半夜听见言可心呓语,哭着说想顾琴了,他才找了一个做菜味道与顾琴极为相似的阿姨回来做饭。 阿姨年纪大了,手机也是最老的按键机,不怎么用,做饭时就放在桌角,自己忙忙碌碌起来。 没人告诉她别墅内的禁忌,阿姨自然而然的将言可心当做女主人,平时相处的极好,言可心很快就打上了她的主意。 白北泽不在,阿姨还是要做饭。 言可心假装进厨房看菜,顺手摸走了桌角的手机,然后藏在卧室的洗手间内拨通了kioryrou的电话… (本章完) 第275章 现在只有您能帮我了 第275章 现在只有您能帮我了 这是她这么多天第一次与外界取得联系,她意识到白北泽的偏执与一定与人格分裂有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治好他,才能根治问题。 她很紧张,手心濡湿了汗,她不能待在洗手间太久,否则仆人会发现异常,报告给白北泽。 “kioryrou医生,请你帮帮我,现在只有您能帮我了!” 电话刚刚接通,kioryrou闻言一愣,“言小姐,你还好吗?怎么回事?” “是北泽,他的病情好像变的更加严重了,我们前阵子大吵了一架,之后他就将我锁在了家里,我一旦有任何忤逆的举动,他就会气的发疯,不惜用一切代价也要让我妥协,我真的很担心他.” “那你现在.” kioryrou急忙说道:“你需要帮助吗,我现在可以帮你报警。” “不,不,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他这个情况到底是怎么了,我们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他有所缓解吗?” 言可心当然不想让白北泽进监狱,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与外人无关。 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了,言可心急迫的问道:“kioryrou医生,请你告诉我,我快没有时间了!” “天呐,你就不该和他吵架!” kioryrou无奈道:“第二人格被瓷肌以后,会紊乱神经正常,促使病情加重,如果你真的想为了他好,现在先尽量顺从他,不要激怒他,否则他会彻底压制主人格占领主导权,言小姐,你想好了吗,到底是否要帮他治疗” 言可心嘴唇一张,刚要吐出回答,洗手间的门忽然被人敲响。 她滞住呼吸,死死的按住手机的播音区域,惊恐的看向了门。 “言小姐、言小姐?你还好吗?” kioryrou再问,已经得不到回答了。 电话被人挂断了。 言可心飞快的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过去:不要回复这个号码,很危险。 紧接着删除了通话与信息记录,她找了个肥皂盒子将手机装起来,藏在了水箱中。 “怎么还不出来,仆人说你已经进去七分钟了,肚子不舒服吗?”白北泽的声音隔着门,闷闷沉沉,听不出丝毫情绪起伏。 言可心惊的急忙洗手打开门,“你不是去应酬了吗,怎么回来了?” 白北泽的目光在她微白的小脸上转了转,陡然一笑,“我实在不放心你,还是回来与你共进午餐,我吃的更香甜一些。” 他冲她伸手,“出来吧。” 言可心惴惴不安的伸出手,手指上的水珠落在白北泽掌心,湿滑的像鱼要从他手里熘走,被他牢牢的握紧了。 “乖乖吃饭,下午我们弹琴还是画画?” 为了避免言可心无聊,也为了让她分散注意力,他请了老师来别墅里教她乐器与绘画。 言可心僵硬的扯起嘴角,“弹琴吧,我想听音乐了.” 走出卧室的刹那,她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希望水箱里藏的手机,不要被人发现。 “对了,有件好事要告诉你。” 正下着楼梯,白北泽忽然挑眉,笑的很是畅怀,“这件事你一定要知道。” “什么事?”言可心敷衍一笑,问的漫不经心,满脑子都是kioryrou刚才说的话。 如果他再晚一分钟回来,她就可以把答案说出来了。 “我将言氏解散了。” 白北泽笑意朗朗的说道。 言可心先是一愣,随即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将言氏解散了,从今往后,你不必再为了公司奔波,也不用再理会别的男人,你只属于我,哪儿都不用去,一直留在这儿陪着我吧。” 言可心本以为他是试探的玩笑,可看向白北泽的眼眸时,她忽然感到无力,这是真的,他真的将言氏解散了。 他的眼睛从来不骗人,坦然的像是做了一桩好事,发自肺腑的开心。 可她的心却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丢进冰窟里。 “那是我爸爸留下的公司.” 言可心一阵酸楚,连声音都发颤,她忽然想起kioryrou劝告她的话,硬生生将眼泪吞了下去,忍着心痛点头,“解散了就解散了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一辈子都陪着你。” 她从前与梓西、叶梓月周旋,只觉得生气与厌恶,却不知道被心爱的人伤害原来是这样的滋味,苦的说不出话,无奈至极。 这是病,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她只能这样劝自己。 强颜欢笑的吃完了白北泽喂的饭,她失魂落魄的冲进洗手间,呕了个一干二净,额头热热的,似乎在发低烧,她好累,好想睡过去。 可白北泽已不喂她安眠药了。 其实她胃口一向很小,一粒米都吃不下去,每一口都是痛苦。 (本章完) 第276章 别走 第276章 别走 ?她蜷缩在地板上,忘了今夕何夕,忘了身在何处,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地板冷的彻骨,她像失去生命力的一团弱小幼兽。 迷迷糊糊中察觉身子一轻,被人抱起,放在床上,重拾的温暖来之不易,言可心眷恋的深陷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的抓住了那人的手。 “别走.” 她的声音轻微的像随时要断了。 白北泽扣住她的十指,温柔的伏在她的枕头上,如白的瞳孔中,只有她一人的倒影,“好,我不走,我会一直在这儿陪着你。” 昨晚言可心发烧了。 次日烧退了,言可心就被白北泽裹的厚厚的,像是北方被奶奶带大的小孩,里一层外一层,圆鼓鼓的,行动都难。 她小口小口喝着感冒药,闷出一身汗,想悄悄踢被子,又被白北泽重新盖上了。 “北泽,我很热。”她可怜巴巴的说。 白北泽量了量她的体温,严肃道:“再忍忍,病好了就没事了。” 言可心轻哼一声,背过身子去不理他,小腿这种难出汗的地方都被捂出汗水了,可见是有多热,家里还开了地暖。 “我怎么会发烧,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呢。” 她忽然想起水箱里的手机,吓得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哎呀!” 白北泽皱眉,“你昨天赤脚穿着裙子在窗台吹风的事情忘了?——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惊讶?” 言可心僵硬的躺了下来,“没、没事,忘了给花浇水了。” “什么事情也值得你大惊小怪。”白北泽弹了弹她的额头,“怎么不忘了给自己浇水?” 言可心理直气壮,“晚上洗澡不就浇了?” 二人的相处模式似是又回到了从前,但言可心明白,这都是她服从后的假象,他们二人之间的隔阂早非一条裂缝可比,而这个裂缝必须自己去化解。 无非都是苦中作乐的人而已。 下午他在花园与公司开远程会议,留言可心一个人在书房里涂涂画画,言可心的感冒缓解了许多,托着腮,抓着笔,神绪游离。 慢慢的就趴了下来,白北泽不在的时候,她几乎不会笑,因为很累。 安静的午后,窗外依稀传来白北泽命令下属的声音,忽近忽远,言可心闭着眼睛休息,一阵风吹来,书架上不知怎么就掉下一本放的不严实,看上去似乎经常被翻动的书。 言可心被吓了一跳,走过去将书捡了起来,本想放回去,里面露出了一张纸片的一角。 她鬼使神差的打开一看,见是一列数字,不知作何用处,兴许是密码。 言可心把这串数字誊抄下来,将书放回去,然后看了数字半晌,拈着纸扫视四周,终于发现了书架底层的保险柜。 她叼着纸片,反正闲的无聊,就尝试着将数字一个个输入了进去。 位数竟然正好。 更巧的是,保险柜咔擦一声,竟然打开了,里头的东西,也露出了真容。 言可心无非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成想真的会开,她愣了一秒,本着打开就是缘分的心态,伸手将里面的东西给端了出来。 她本以为白北泽的保险柜里,应该会放机密文件,或者昂贵的金条之类,然而她低估了白北泽的想法,里面摆着一个大大的箱子。 箱子似乎是分层装的,类似一个小型抽屉。 她试着打开了第一层,目光便僵直的黏在了里面的物件上,这是一根她高中时用的钢笔,因为当时国外产品还不算流通,这支钢笔是言仁从国外专门定制给她的,上面刻了她的英文名。 这是她最爱的笔,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消失了,一直是她的遗憾。 不仅如此,她曾经戴的绒帽居然也在,放了这么久,竟然还是崭新如初的,拿在手里,依稀能闻到香气。 这是若美亲手织的。 里面还有许多细碎,譬如她第一次戴的耳坠,扔掉的玩偶,坏了的木梳子,她扔掉的,找不到的,几乎都在这儿,沉沉的装了一箱子。 这里面全是她十几岁至二十几岁的回忆,连她自己都快忘了,桩桩件件,都承载着不可追溯的时光。 初中、高中、大学—— 在绒帽的底下,还有一张相片,相片中的少女穿着鹅鲜亮的连衣裙,因为拍摄的角度很隐蔽,照片微微模糊,然而少女清丽的笑容却停留住了。 初夏的栀子花开满了四周,纯白而馨香,隔着相片,言可心几乎都能闻见当初的香味。 相片上的人是她,照片泛黄了,大约已经过了很久。 (本章完) 第277章 怎么了 第277章 怎么了 久的连言可心都忘了,她何时穿过这样的衣服,笑的这样好看。 她双手微微发颤,慢慢的掀开相片的背面,角落里写着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直击人心。 吾爱—— 下面有时间落款,是几年前,大约是她刚要上高中的时候。 这些东西被放在白北泽的保险柜中,只有他能开启,无一例外,绝对只能是他的东西,所以,她以为的并没有错,白北泽给她的不爱只是错觉。 其实从十几岁开始,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不久,她就已经成为他的“吾爱”了。 上一回最后的回忆,终于被证实,是对的。 以前的白北泽,是爱她的…… 偌大的惊喜伴随着无法抑制的感动,像打碎了潘多拉的魔盒,度过了祸害与灾难,雅典娜藏在盒底的希望,终于降临人世。 眼泪落在手腕上,像凝结成一粒粒的珍珠。 言可心慢慢的俯下身体,将箱子抱在怀中,她分明在哭,却也在笑,轻轻的摩挲着手中的盒子,像是找到了失去已久的宝藏。 她明白的太晚太晚了! 被风拂起的窗帘在空中舞动,今日的风似是春天来临前的回温,柔柔的抚摸着她的面颊。 言可心忘记自己哭了多久,眼泪像是止不住,心更是豁然开朗,冬天就要过去了,她不该再悲伤下去。 将东西一件件归回原位,言可心合上保险柜,走进洗手间,将水箱中的手机拿了出来,毅然决然的拨通了kioryrou的电话。 “kioryrou,我必须要让白北泽回到从前,让次人格消亡,我想让他接受治疗。” kioryrou没有立刻承诺她,而是万分严肃的腔调道:“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先将他悄悄带来与我见一面,我想看看他的情况如何了,但千万不要被他发现,你考虑以后,将地点和时间发给我,我会准时到的。” 言可心答应下来,在阳台观察了白北泽良久,直到他起身回屋,才想出法子来。 傍晚的时候,阿姨本来已经在准备饭菜了,言可心忽然闷闷不乐的窝在沙发里,阿姨问她晚上吃什么,她也不说话。 白北泽恰好从楼上下来,见状,不由得皱眉问道:“怎么了?” 阿姨很怕白北泽,局促不安的搓着手,“言小姐好像不开心了,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我做的菜,她不喜欢吃吧” 阿姨黯然神伤的模样,不禁让言可心又想起了过世的若美。 她心里一疼,下意识便开口道:“不是因为你做菜不好吃,你很好。” “那是怎么了?”白北泽走到她身旁坐下,挥手让阿姨离开了。 言可心又不说话了,将头埋在臂弯里装鸵鸟,只露出一双无神的眼眸,任谁看见了都知道她此刻的心情一定是抑郁的。 “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无论有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不许瞒着我。” 白北泽加重了语气,掰开言可心收紧的双臂,扳正她的身体冲着自己,“怎么不听话了?” “我” 言可心哽咽了一声,眼角溢出清亮的泪花。 她的眼泪无疑是最有效的,白北泽一愣,手势温柔了许多,将她搂在怀中轻轻拍打着背部,“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们怎么解决呢?” 言可心装出又是怕,又是想的模样,哼哼唧唧了半天,才交代道:“我想出门。” “我已经很久没有出去了,我想出去看看,还想吃东方会所的松露刺身,以前我每个星期都去的” 委屈的音调软绵绵的,听的人心都化了,这理由实在是太令人啼笑皆非,白北泽听的轻笑,大掌揉上她的发丝。 “你想吃,告诉我就是了,我让会所的人送过来。” 他说着就要去拨电话,言可心眼疾手快的按倒,张腿跨坐在他身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没有节制的胡乱放电,“可是我就想过去吃,在家里吃就没有气氛了!” 虽然蹩脚,但她说的理直气壮,听上去也没那么不着边际了。 言可心往他脖子里一搂,死不撒手,白北泽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她的纤腰,她本就生的骨骼纤细,身上也没两斤肉。 摸一摸,的确瘦了。 “你想出门?”白北泽还是找到了重点。 言可心抱着他直转眼珠,心里还是有些怕的,白北泽的第二人格喜怒无常,摸不着他下一秒会不会翻脸不认人,万一被揭穿了,那可能她又要回到解放前,继续被金链子拴在当宠物了。 “我想,其实我还想逛街,这个季度的新品我一个还没买,我还想吃冰激凌奶茶火锅烧烤蛋糕.” (本章完) 第278章 你想看什么 第278章 你想看什么 她一股脑儿报了一串,都是在家做不了的事情,半真半假。 白北泽指尖一点她的鼻尖说道,“这些都是垃圾食品,不许吃。” 言可心可怜巴巴,“那松露刺身和逛街” “我考虑考虑。” 那就是有希望了! 言可心殷勤的当起了狗腿子,给白北泽端茶送水捏腿,把他伺候舒服了,终于白北泽大手一挥,准了。 时隔一个月再次要出门,言可心感动的眼泪潸潸。 她飞快的给kioryrou报了信,然后在白北泽的强烈要求下穿上了厚重的冬装,被他带了出去,手机自然是不能随身带的,只能希望kioryrou不要找错了地方。 他们先去东方会所用晚餐。 言可心是真的想吃松露刺身,阿姨做菜虽然好吃,但都是些家常菜,吃多了也觉得太平凡无味。 重获自由的喜悦叠上美食,她吃的很开心的同时,也没忘了今天的正事。 当着白北泽的面,她不方便四周打量,但看时间来说,kioryrou应该比她来得晚,她一直悄悄盯着大门的方向,然后都没有看见kioryrou的身影。 她想起自己在信里写的注意事项,让kioryrou最好不要露面,以免白北泽起疑,也不要太激进。 难道就因为这样,他藏起来了? 很快晚餐就过去了一半,言可心已经差不多饱了,她没有带手机,联系不上任何人,想找借口去洗手间,但白北泽应该不会放她一个人去。 她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机械的往嘴里塞松露。 时不时地还要恭维白北泽两句。 她已经彻底把第二人格当一个任性的小孩了,小孩都需要哄,白北泽现在也是,只要给他想要的,似乎在不激怒他的范围内提任何要求都可以。 饭后白北泽又点了点心与红茶,送来的服务生依旧是女人。 言可心心不在焉的端起红茶轻啜,忽然发觉杯底的茶包上像是有一句影影绰绰的英文,看上去像商标,但绝没有这么长的商标。 茶包沉在杯底,隐秘而模糊,言可心借喝茶的动作看清了上面的字。 “我在二楼——kioryrou。” 他在二楼! 言可心差点就抬头往二楼看去,但想起白北泽还在,她脖子一僵,硬生生的忍住了,她抬手抚了抚脖子,漫不经心道:“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落枕了,今天脖子一直好疼。” 白北泽还没有察觉端倪,关切的说道:“晚上让师帮你调整一下。” 起身打算离开的时候,言可心趁着白北泽转身之际,趁机抬头看了眼二楼。 二楼开阔,kioryrou就站在盆栽的旁侧,冲她悄悄做了个ok的手势,从白北泽的位置看去,他的身体刚好能被盆栽挡住。 言可心心里的巨石落了地,她拍了拍心口,主动上前搂住了白北泽的胳膊。 “要不要再去看个电影?” 她的声音甜丝丝的,像是醇香的蜂蜜水,白北泽低头看了她两秒,凌厉的气势似是软和了几分,连带说话声也低沉许多,“你想看什么?” 他们像是又回到了起初的样子,忘记了中间发生的种种不愉快,亲昵的与普通小情侣没有差别。 这样的默契显然让两个人都舒适,白北泽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最近发怒的次数也降低了很多。 “想看前天上映的恐怖片!”言可心眼里冒着小星星,说话更是滴水不漏,“我在电视上看了预告,好瓷肌,你陪我吧!” 在白北泽的世界里当然不存在恐怖二字,他闻言只是一笑,宠溺的答应了,“好,我陪你,不过只有今天一次,明天就不能出来了。” 言可心明白他的意思。 即便他的心情已经恢复了,但占有欲还是依旧强大,想金屋藏娇的心思也不改,他还是想彻底的占有她,今天不过是打完一巴掌后的一粒枣,安抚安抚她而已。 “今天玩尽兴了,明天也不想出来了。”言可心笑眯眯的说。 白北泽神情微妙,微眯的双眼在灯光下似渡了一层釉色,言可心仿佛看见有锐色掠过,又仿佛不过是灯光的折射而已。 “这才乖,如果以后都这么乖的话,还有出来的机会。” 白北泽轻轻拍了她的肩膀两下。 言可心垂头,浸在影子中的脸却缺失了笑容,明面上她是出来了,但是并没有那么幸运。 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能到头? 电影院是白氏旗下的,白北泽包场买了一个厅,倘若换做文艺片,兴许还有些浪漫气氛,可情侣在黑漆漆的电影院,两个人看恐怖片,未免太有勇气了。 (本章完) 第279章 你认识他 第279章 你认识他 经理不敢提出来,送两个人进了5号厅,擦着脑门上的汗,小声指使工作人员,“一会儿里面声音放小点,别给言小姐吓着了。” 言可心也没想到白北泽这么疯狂。 她虽然不怕,但气氛渲染到位,人本能的恐惧心理还是不容易克服的,试问两个人在纯黑的环境下,大屏感受鬼脸,这到底是谈恋爱还是互相折磨? 言可心苦笑着被带进5号厅,预告放完,灯彻底熄灭,背景乐的空灵音调一上线,她就打了个寒颤。 她不是怕鬼,她是怕白北泽。 万一他被电影一刺激,又发怒怎么办? 言可心止不住的胡思乱想,简直要把自己当恐怖片女主角了。 正不经心的嚼着爆米花,她余光一瞥,忽然瞧见座椅后面探头探脑的冒出了个人头,一团黑影上上下下的起伏,也看不见身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晦气的东西。 言可心先是一惊,差点把自己噎了。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趁着白北泽全神贯注看电影的功夫,她抄起手边的爆米花就砸了过去。 “装谁弄鬼,你谁啊!” 她当然不信是鬼,可能是电影院安排的工作人员,想实地让他们体验体验受惊的感觉吧? 那人被砸到以后,一下子就摔倒在台阶上。 动静很大,身旁的白北泽也被惊动了,直起腰杆,不悦的看向那人的方向,“怎么回事?” 言可心道:“不知道,可能是走错了的观众?” 白北泽皱眉,“怎么可能,门口都有人看着,一般人进不来。” 他起身走到那人身旁,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掀了过来,“你到底是谁?” 言可心也走上去凑热闹,那人被掀开,她瞬间就愣住了,倒抽了一口凉气,“你” 地上的人居然是kioryrou。 他穿着血迹斑斑的衬衫,与电影中的男鬼如出一辙,嘴角还套了尖锐的吸血贵假牙,在白北泽的拎动下,他一头金发也从帽子里泄了出来。 白北泽敏锐的回过头,“你认识他?” 言可心立刻摇头,“我不认识,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很奇怪,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装神弄鬼。” 爆米花没什么攻击性,主要还是被绊倒了摔了腿,致使他半天爬不起来,kioryrou暗暗冲言可心做着只有二人才能看懂的手势。 言可心忍住没为他说话,心惊肉跳的看着事态发展。 “欧洲人——你的目的是什么?”白北泽没有放开kioryrou,语气阴沉的厉害。 kioryrou艰难的喘了口气,翻动身体道:“我是电影院的工作人员。” 还真是工作人员? 言可心一愣,想起kioryrou的打扮和电影人物相似,忽然意识到,kioryrou兴许是留有后手的。 “是吗?”白北泽冷冷的甩开他,“我不信,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kioryrou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扶着自己受伤的右腿靠在椅背上,他的装束分明吓人的很,此刻看上去却很狼狈。 他用蹩脚的中文解释道:“我真的是工作人员,这是恐怖电影的表演,因为你们只有两个人,所以我才不敢过来,但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kioryrou用力辩解着:“不信,可以问问人事部门,是他们将我招过来的。” 他的表演实在是没有演出痕迹,要不是言可心和他串通了,差点就信了,可她怎么也想不到kioryrou会跟踪到这里。 白北泽定定的打量他两秒,冷冷的勾起嘴角,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似乎在询问这件事情,言可心趁着他打电话的空档,压低了声音,背着身子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跟着你们过来的,我想再观察观察他。” 言可心无奈的捏了捏眉心,“你的行动实在是太神出鬼没了,你确定现在有办法脱身吗?” kioryrou竟然轻笑了一声,“你放心吧,我来之前就安排好了,这身衣服是真的道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真的是电影院的工作人员。” 言可心佩服。 她还要开口,白北泽已经挂了电话,他脸色的沉郁减轻了不少,只是依旧不悦,拽过言可心,挡在了自己身后。 很快,经理和工作人员就走了进来,又是赔罪又是鞠躬的把kioryrou带走了。 就在走出去的一刹那,kioryrou悄悄做了个手势。 “祝你好运。” 言可心抿了抿嘴唇,飞快的错开目光,以免白北泽有所怀疑,“看来是我搞错了,我以为是居心叵测的人,还用爆米花砸了他,谁知道居然是工作人员。” 白北泽拉着她坐了下来,电影还在继续,只是刚才的闹剧一过,恐怖气氛彻底消散,“你没有错,是他太蠢了。” 言可心吐了吐舌头,没有再说什么。 离开电影院的时候,她才知道kioryrou被“辞退”了,要不是白北泽在身旁,她简直要气笑了。 不过如果她刚才没有发觉的话,兴许这件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言可心揉了揉太阳穴,幸好kioryrou提前有所准备。 之前为了言氏解散的事情,言可心与白北泽闹了许多次别扭。 之后虽然关系有所缓解,但言可心屡屡尝试沟通,还是让白北泽对她生了忌惮之心。 最近与kioryrou联络以后,言可心就没有再提过言氏的事情了。 这让白北泽放下了隔阂,二人坐车回家,路上,他再一次“无心”的试探道:“言氏已经被收购了,现在也改名了。” 言可心的心里像是在经历地震,但脸上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 “哦。” 白北泽再次试探道:“收购方是陈氏集团,言氏解散的消息一公布出去,他就急不可耐的收购了,看来真是觊觎已久。” 陈氏集团的ceo就是支持梓西的陈总,当初对言可心大为贬低,后来言可心正式入职以后,陈总也借口身体不好屡屡缺言董事会,无声抗议,以他为代表的一支董事自然也成了言可心掌控言氏路上的最大绊脚石。 现在,言氏竟然要被陈氏收购了,言可心怎么可能不为所动,她在黑暗中慢慢的捏起了手掌,锐利的指甲剜出一道道深印。 (本章完) 第280章 怎么一直闭着眼睛 第280章 怎么一直闭着眼睛 但倘若手上真的留下伤口,白北泽发现了,恐怕会刨根问底,她松开了手,微微抬起下巴,夜幕中的双眼看不出一丝光,“那就收购吧。” 她表现的实在是兴致缺缺。 白北泽见她似乎放弃了言氏,脸上的笑容总算真切了许多。 一切的矛盾都是因为言氏而起,只要她彻底放弃,她的心就再也不会离开,只能锁在他的身上了。 言可心猜到白北泽在想什么。 她懒得笑,也懒得哭,只是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盘亘在头顶,如阴云般将她笼罩。 父亲的公司她也没有守住,她是不是太没用了? 现在说什么,似乎都晚了。 对于言可心的服软,白北泽也回馈了她丰厚的好处。 夜深了,来不及去逛街,回到家,刚走进卧室,就看见几个女仆推着一列列的衣服排在卧室里。 几个牌子限量不限量的新品,从头到脚,无一遗漏,全部都摆在这儿了。 “怎么样,高兴吗?”白北泽坐在床头,将她抱在腿上,接过一件收身的风衣在她身上比划。 言可心心不在焉的抓紧衣角,任由他摆布,“挺好看的,我很喜欢。” 她因为言氏的事情太过伤怀,实在没心情看衣服,又要和kioryrou联系,眼下白北泽这样,不知道又要黏她多久了。 哄了白北泽半天,总算等他去洗澡了,言可心才翻到手机,匆匆发了一段信息过去。 无非就是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kioryrou很快就回复了,先是说明自己很好,其次写了一大段的病情分析发了过来。 言可心一字一句的看完了,托腮深思。 隔了片刻,kioryrou又发来一条信息,不过这一次不是文字,而是一个地点定位,定位在国外的某座雪山。 言可心听说过这座雪山的名头,雪山的高度和深度都远非其他可比,与其说是景点,不如说更适合驴友去探险。 “什么意思?”她不明所以。 kioryrou发道:“这是白北泽童年因雪崩被困的雪山。” 言可心的心头咯噔一下,点开定位看了半天,然后立刻搜索了一堆雪山的图片与新闻,试图找到当年的蛛丝马迹。 不过未能如她所愿,并没有什么关于这座山的新闻事故。 她的手指在图片中的雪山之顶上摩挲,神情凝重,“你的意思是,让我带他去哪儿?” “没错,必须要回到这里,他的人格分裂只要是因为环境刺激下应激分出的自我保护,雪崩是诱因,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还是无法信任这是安全的,也正因为如此,他的第二人格才始终存在,想要让他痊愈,就必须让他面对自己的过去,让他相信,他是安全的。” 言可心并没有陪同白北泽经历过那样的情况。 她也没有经历过雪崩,但她看过电影和资料,知道雪崩一旦来临,人会立刻窒息死亡,白北泽能从那样魔鬼般的处境下生存下来,足见他已足够坚强。 况且,那时的他仅仅才是一个小孩子,远没有现在的能力与心智。 仅仅是想一想,言可心都忍不住鼻酸。 若是再早一点认识他,上一世早一点醒悟,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你考虑好了吗?” kioryrou见她不回复,又发来了信息,“一定要带他去雪山,才能康复,否则绝对解决不了问题,还有,千万不要让他有所察觉,一定要让他心甘情愿的去,不然你会有危险。” 言可心用手抵着额头,合上双眼细细的思量许久,才挪动手指,发送了一个“好”字。 她再次将手机藏了起来,白北泽洗完澡出来时,她正在看电视。 他走到床上,从她身后环住她,男人的头发还没有擦干,热腾腾的水汽飘逸了过来,言可心一愣,立刻垂下眼睛,隐藏了眼底的雾气。 白北泽满身都是清醒的沐浴香,言可心放纵自己倚在他怀里,仿佛他不是第二人格,而是主人格一样。 其实无论哪一个人格,都是白北泽,次人格的存在本就让人心疼。 她想去心疼,只是无从下手而已。 “困了?怎么一直闭着眼睛?”白北泽的嘴唇摩挲着她的耳垂,软绵绵的一团,冰凉馨香,她的体温一向很低,低的像捂不化的冰块。 “嗯,困了。” 言可心换了个姿势,将自己枕在了他的腿上,白北泽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求之不得的温馨静谧,两个人都不舍得打破。 “那就睡吧,我会一直抱着你。”白北泽俯身亲吻她的眉心。 “我” 言可心迟疑的回答道:“我也是。” kioryrou的去雪山的计划显然是很难实施的,那毕竟是白北泽心理阴影存在的地方,况且第二人格就是出生在那里,如果真的去了,次人格一定会异常敏感。 (本章完) 第281章 你跟不跟我去住? 第281章 你跟不跟我去住? ?想不声不响的就把白北泽骗去,几乎是不可能的,在别人身上是绝不可能,在言可心身上,有一线希望。 言可心接下来几天时时刻刻都沉浸在思考之中。 吃饭、洗澡、散步,总是神游天外,让白北泽非常不快,以至于晚上又吃了很多苦头。 然而付出了这么多,言可心还是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计划。 她打算试探试探白北泽。 所以下午两个人在客厅的时候,她打开纪录频道,调到了雪山的相关纪律片,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白北泽就坐在身边,正支着头看书。 言可心时不时凑过来看看他的书,打断他的思绪,想让他的注意力聚集到纪录片上,但她屡屡失败,白北泽放任她骚扰自己,眼睛就像黏在了书上,一动不动。 言可心撇嘴,调大了音量,背景音的雄壮立刻将人带入了内容,旁白字正腔圆的讲解更是引人入胜,然而—— “声音太大了,调小一些。”白北泽头也不抬的说道。 总算引起他的主意了,言可心一下就扑在他身上,指着电视道:“可是声音小了我听不见,你看,雪山好漂亮,是不是?” 白北泽嗯了一声,敷衍的翻了一页书,“好看。” “那你喜欢吗?” 言可心迫不及待的问道。 白北泽一顿,书页后的双眸慢吞吞的抬了起来,一眼不眨的注视着,言可心澄澈的仿佛没有任何欺骗与陷阱的眼眸。 他张开薄唇,良久才说道:“你喜欢就好。” 没套到话,言可心咬了咬牙,索性躺在他怀里,一脸希冀的看着电视上一览无余的雪山,“要是我也能住在那儿就好了,天天玩雪,一定很开心。” 白北泽撩动她的头发,以免手臂压着她,耐心的说道:“那儿太冷了,不适宜人居住,你住在那儿,就会想回来了。” “不行,我就要住!”言可心搂着他的胳膊,“我去住的话,你跟不跟我去住?” 她提心吊胆的等着他的回答,谁知白北泽只是用一句“别说傻话”,结束了这场无聊的试探。 她根本没挖掘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连白北泽到底对雪山什么感觉都不知道,像一刀挥出去扎进了盾牌里。 白北泽的防备太强了。 她只能悻悻的作罢,之后又想了很多方法,然后无一例外的失败了,受挫的言可心暂时中止了这个计划。 可能真的需要时间,才能打开次人格的心扉。 一周很快过去,周一的早上,言可心一觉醒来,便觉得身体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她赖了会儿床,然后才下楼吃早餐。 早餐都是平时的餐点,言可心吃惯了的,她拈起橙子塔刚咬了一口,塔心醇厚浓郁的蛋味,却反常的引起她的反胃。 言可心忽然捂住嘴唇,拍了心口半天,最后还是冲进了洗手间。 干呕了半天,她才虚弱无比的走了出来。 呕吐实在太费力气,她呕的头昏脑涨,一出来就忘了台阶,险些一脚踩空,幸好白北泽等在门口扶着她,才免于一难。 言可心实在没力气自己站着,索性靠在他怀里,“我好想吐,胃里难受。” “是不是着凉了?”白北泽皱眉,伸手去探她额头上的温度,“体温正常。” 言可心想起昨晚自己被白北泽裹在怀里的样子,绝无着凉的可能,她摇了摇头。 饭菜也都是阿姨配的营养餐,新鲜健康,也不能是吃坏了肚子,胃忽然这么难受,言可心都莫名其妙。 她撒娇似的勾住了白北泽的脖子,低低的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胃里的感觉才压了下去,“没事,可能是蛋有点腥了,所以吃了反胃。” “还难受吗?”白北泽揉了揉她的胃,言可心猫似的挂在他身上,尽管她说没事,但小脸上的气色还是有些难看。 “难受。”言可心老实的点了点头。 “我带你去医院,一会儿吃了药就好了,乖。” 白北泽给她套上外套,吻了吻她冰凉的额角,正要将她抱起来,言可心轻轻挣了挣,不情愿的脱离了他的怀抱,“不用去医院,没那么严重。” 她反覆的抚着胸口,说话也有些断断续续,“就是觉得有点闷,呼吸不太顺利,可能没休息好吧?” 这几天心事重重,她很难睡好一个整觉。 白北泽将她放在床上,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言可心最近瘦了不少,本就纤细白皙的十指更是纤弱无力,软绵绵的团在他手心,仿佛一团白绸。 (本章完) 第282章 我不许你走 第282章 我不许你走 “不想去医院,我叫家庭医生过来,好不好?”白北泽以为她是怕医院的味道,所以才这么问。 言可心摇了摇头,她知道白北泽的关心是真的,但这呕吐与呼吸困难的感觉最近经常发生,没什么其他病痛,估计就是简单的着凉,也不至于就去医院。 眼下她病恹恹的,倒是做另一件事情比较方便。 “一眨眼都要过年了.” 言可心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们这里下雪一点都不好看,到处都是大楼,都没有地方堆雪人。之前你不是还答应我,去南北极滑冰的吗,你不许食言,不许骗我,过年你也有时间,带我去外面看雪景好不好?” 她竟还有力气,调皮的勾了勾他的掌心,微痒过后,白北泽的脸色平静的像一张不会动的纸画,连眼神都凝固了。 他竟然没有回答,过了很久都没有回答,他沉默了。 言可心见他不说话,忍着胃里翻涌的不适抱住他的腰,撒娇道:“你带我去嘛,好不好?” 反胃的感觉又冲了下来,言可心皱着眉头,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她抓紧了白北泽的衣角,眼角因用力而泛出微红,缓了半天,才用甜丝丝的声音缠他,“你不会连我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想满足吧?” 白北泽抬手托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捧起来。 二人短暂的对视后,他用指腹蹭了蹭她眼角因难受溢出的眼泪,轻柔道:“你好好休息,如果还不舒服,我再带你去医院。” 言可心还要抓他的衣服,却被白北泽掰开了手指,“公司还要事情,我现在要去处理,你乖乖的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来陪你。” “你还没有回答我,到底带不带我去看雪!” 言可心气的撇嘴,“你别走,我不许你走!” 这几天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言可心胆子也大了点,一把抱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起身。 白北泽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力道大的隐隐作痛,言可心一愣,手指自然而然的脱离了他的手臂。 白北泽这才将她的胳膊放回毯子中,小心的掖好,眼中的阴沉似也不过是一瞬息的错觉,他依旧是温柔体贴的恋人,“乖,我忙完就回来。” “看雪的事情”言可心还想再争取一下。 她忽然看见白北泽的脸色变得极为古怪,说不出是生气还是愤怒,方才柔软流畅的面目线条微微板着,目光也深幽如黑幕。 “听话!”他加重了语气,重复这两个单调的字眼。 言可心立刻就闭上了嘴巴,乖巧的蜷缩在毯子里不敢说话了。 看来白北泽是真的很讨厌别人提到关乎雪山的任何东西,她如果再强求下去,可能第二人格又要病变激怒了。 白北泽见她总算不提雪字,板起的脸松了松,伸手在言可心肩头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乖。” 他披上外套,临出门前还为她量了体温,又找了家里的仆人看着她,有任何情况打他电话,千叮咛万嘱咐之后,白北泽才离开了。 言可心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有事去公司,毕竟在她看来,白北泽这是在逃避他不想回答的问题。 (本章完) 第283章 言小姐,我们去哪儿 第283章 言小姐,我们去哪儿 ??原来第二人格也有害怕的事物。 言可心爬起来,正要走到窗台前,敬业的女仆就拦住了她,“言小姐,窗台风大,对你的身体不好,还是躺下来吧。” 她虽然顺从白北泽,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管住她的。 言可心不以为然的挑动眉梢,丢给女仆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我又不跳下去,能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你不想让我去阳台也可以,那你把他抓回来,只要你让他一直陪着我,我就不去阳台,怎么样?” 她这摆明了是为难,女仆语噎,言可心推开她趴在窗前,半个身子都倾了出去。 女仆看的心惊肉跳,却不敢上前阻拦。 白北泽似是不放心,上车前不经意的回头一瞥,恰好看见三楼窗前笑吟吟的女人,他瞬间拧动眉梢,“你站在那儿干什么,回去!” 他的声音带着鲜见的怒意。 言可心也不怕,趴在窗口哼哼唧唧,“我想看着你,你又不陪我,我看看你都不行了吗?” 白北泽沉着脸轻斥,“胡闹!” 他冲管家招手吩咐了两句,不一会儿,卧室门就被管家推开了,他大汗淋漓道:“言小姐,快下来吧,先生很担心你!” 言可心看看身后的管家和女仆,又看看楼下的白北泽,故意说的很大声,“你让他自己来找我!” 楼下的白北泽脸色更黑了。 他本已半个身子坐进车里,闻言立刻走了出来,像是要往别墅里走,言可心吓了一跳,以为他真的要找自己算帐,连忙冲他摆了摆手,“早去早回,拜拜!” 她咔哒一声拉上窗户,又拉上了窗帘,白北泽气笑了,定定望了许久,才乘车离开了。 白北泽一走,言可心立刻拉开一条窗帘缝隙偷看,眼底只剩下深沉的隐忧。 这个计划虽然失败了,但是言可心还有层出不穷的点子。 她当然不会在家坐以待毙。 看白北泽的样子,显然是在逃避她,既然这样,估计不到晚上是不会回来了,整个下午都是她一个人的了。 “帮我把鞋子拿过来,我要出门。” 言可心拢拢头发,娴熟的冲仆人吩咐道:“再帮我烫个头发,乱糟糟的,出门不好看。” 帝景别墅的仆人她都使唤了一遍,当然不存在什么客气不客气,反正她就是名副其实的女主人。 女仆们纷纷对视了一眼,为难道:“言小姐,先生没说准许你出门,你私自出门不太好吧?” “那他什么时候说过,要把我禁足在家里吗,似乎也没有吧?” 言可心勾唇一笑,甜丝丝的笑容似是浆了蜂蜜,“快点给我做头发,耽误了时间,我会不高兴的,等他回来,我告诉他你怠慢我,到时候他也不高兴,你恐怕就有苦头吃了。” 白北泽解了她的禁足以后,的确没有再说过类似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言可心是可以出门的。 但仆人们战战兢兢,还是不敢放她出门,毕竟现在的白北泽性情大变,万一言可心出去有个好歹,他们全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言小姐,你身体不舒服,更应该在家里静养。” “谁说身体不舒服就要在家里养着,我要出去散散心,这对我的病情有益,成天闷在家里,我呼吸都不顺畅了。” 言可心说着抚了抚心口,她说的都是大实话,她的确呼吸不顺。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言可心不耐烦的站起身子,拿新衣服在身上比划,她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情,当然不会因为被人的三言两语而改变。 女仆见实在拦不住她,索性叫来了管家,管家现在被白北泽折磨的头疼,对这位言小姐更是异常无奈。 他显然要机灵太多,知道言可心现在是白北泽的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得罪不起,知道她要出门,除了答应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多派几个人跟着她保护她。 言可心要出门的消息自然被传到了白北泽的手机上。 他本在看文件,忽然见手机屏幕上浮现的信息,拿起看了半晌,刚要打出两个字,“不准”,忽然一顿,着手删去了。 白北泽沉吟片刻,发送了一句话,“跟着她,看看她要干什么。” 关闭手机,他双手合拢抵在腹前,若有所思的看着落地窗外一览无余的林立建筑,眼底却沉的映不出任何事物。 ………… 在言可心的强烈要求下,女仆给她挑了一身最拉风的衣服,生怕别人看不见,又给她做了造型,言可心在镜子前看的满意,提着包就出去了。 她知道身后有人跟着,并且有一打人,但无所谓,反正都是做戏,要的就是能准确传达给白北泽的效果。 上了车,女司机问道:“言小姐,我们去哪儿?” 言可心知道她必然要报告给白北泽,玩味一笑,随口道:“先四处转转吧,反正时间还早,去中央公园散散心。” 她好久没一个人出门了,离开鸟笼的鸟,被囚禁的久了,连怎么飞都快忘了。 一个月过的极快,外面的世界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就是广告牌上的明星换了,某个演员又结婚了云云。 都与她无关。 她趴在窗前,任由微风拂过额前的碎发,车辆奔驰极快,只剩下飞速的残影,像是走马灯般,她回忆起许多事情。 与白北泽的种种,与第二人格的种种,童年、少年、青年,还有许多许多人,这座城市寄托了她太多的回忆,前世今生重叠在一起,让人难以分辨,到底这是因为她不甘心而做的梦,还是弥补她的现实。 今年的年过的晚,天气已有了回温的趋势。 出门以后,胸口的沉闷果然减轻了不少,到了中央公园,言可心下了车,在公园里熘达了一圈。 看老大妈跳舞,看老大爷下棋,偶尔和小朋友荡秋千。 身后一打人闲的快长草了,她的每一个细节都有人汇报给白北泽,然而她慵懒的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坐在一个地方就不动了,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汇报的内容。 (本章完) 第284章 这是言可心 第284章 这是言可心 言可心坐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有了动静。 新鲜空气呼吸够了,她要继续接下来的计划了,言可心一动,跟着她的人立刻亮起了眼睛。 坐上车,言可心气定神闲的吩咐道:“去百货商场,最大的那家,我要购物。” 总算到重头戏了。 一进商场,言可心就拿出豪情万丈的气势,不嫌累的走完了整栋楼,东逛逛西逛逛,用得着的,用不着的,她都进去看了一圈。 这么走下来,自然买了不少东西,身后背东西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足见白北泽安排这些人跟着,还是有实质用处的。 买的东西虽然多,但是有细心的下属发现,这些东西,无一例外的都是滑雪用品。 言可心几乎把滑雪用得着的东西都买了,准备的像是要和白北泽出行一样,他们又拍了不少照片发给白北泽。 白北泽当然不会回复,只是意味深长的盯着手机里一盒又一盒的滑雪用具,手上的文件被他丢在桌角弃之不顾。 花钱的确有愉悦心情的功效,买了这么多东西,言可心觉得心情开阔。 她走了许久,商场算算也逛遍了,正好脚酸,就找了一家餐饮店坐下,点了几份心心念念的点心。 没吃的时候想念的很,真的当蛋糕端上来,她挖了两口,却觉得喉头挤拥的厉害,根本吞不下什么。 像是有小手在嗓子眼里,一个劲的把食物往外推。 再香的东西,也陡然变的索然无味。 言可心用手抚了抚肚子与胸口,却还是得不到缓解,吃不下,只能勉强喝两口果汁解解渴了。 她的一举一动自然被人拍下来,又传给了白北泽。 今天下午,白北泽的手机几乎没有安分过,持续沉浸在滴滴的提示音中,如果是平常,他早就开了免打扰模式,然而这都是关乎言可心的,他宁愿被骚扰,也不愿意错过一条。 实则下属发来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无关紧要的废话,他看一眼也就算了。 但这张照片,他却看了很久。 言可心分明是想吃蛋糕的样子,却明显看得出来,她并不舒服,以至于无法进食。 隔了不久,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 “总裁,言小姐好像身体很不舒服,一直在抚心口,食不下咽,点的几份东西,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下属的声音颇有些着急。 白北泽的薄唇抿成锋刃,他皱眉道:“我看得见。” 下属一噎,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跟着她,不许有任何闪失!” 白北泽打开图片,放大后,指尖抵在照片中言可心紧蹙的眉头上,似要将她的眉抚平,“我很快就过来。” 下属们都是被白北泽秘密安排跟着言可心的,说是秘密,其实不过是心照不宣,言可心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也知道言可心是装瞎子。 两边不捅破,谁也不知道谁的心思。 言可心忍下了喉头的呕意,嘀咕了一声,“不会真的吃坏了胃了吧.” 她最近在帝景别墅的衣食住行都堪比公主,比她从前的任何一天都要过的健康,居然也会生病,她自己都不信。 她连果汁都快喝不下了。 揉了揉肚子,她再次站起来往外走。 商场逛完了,但也不是只能买东西,娱乐设施都在顶层,她打算上顶层看看,如果有电影院的话,顺便看个电影。 然而上了顶层,她才发现了新大陆,顶层居然有滑冰场。 百货商场的熘冰场很大,足够容纳几百人共同滑行,几乎占了顶层的一半。 今天不是休息日,人来的少的很,只有一些小情侣手拉着手在冰上腻歪,换了个地方谈恋爱而已。 人少才好,才能在最醒目的地方看见她。 言可心在一旁热热身,跟行的女司机看的提心吊胆,“言小姐,你这是打算去滑冰?” 言可心甩着胳膊,一脸兴致勃勃,“不行吗?” 她之前不光练球,对许多体育项目也很在行,因此身材一向保养的纤细而有弹性,轮廓更是紧致曼妙,常年锻炼的人,看身体便与旁人不同。 “可是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女司机忧心忡忡。 “不舒服才要滑冰,滑冰包治百病,功效可不比热水差,你千万不要小看了滑冰。” 言可心信口胡诌了一段,将外套脱下来搭在女司机怀里。 她里面穿了一身紧致的高领毛衣与阔腿裤,恰好能将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滑冰的时候,衣物太重太重,容易影响发挥,她舒展了几个动作,立刻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言可心的脸太有辨识度,有人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是言可心?” “那个言氏的女总裁?” “什么女总裁,人家公司早倒闭了,现在是白氏的少奶奶,过的一样潇洒,你看,这不好端端的,还有心情出来滑冰呢。” 人的本能就是嫉妒,言可心的人生显然是一般人都够不着的高度,引起诸多揶揄醋意,她也早已经习惯了,只是她不是白莲花,更不是被犬欺的平阳虎,别人的嘴巴缺德,她却没有被人抹黑还忍气吞声的爱好。 言可心端着笑容,利落的套上旱冰鞋,身轻如燕的划到那多嘴多舌的女人身边,双手一抬,不轻不重的捏了捏她的肩膀。 “谣言止于智者,言氏是自愿解散,不是倒闭,没文化就没乱说话,不然可是要负责的哦。”她笑的明媚如花,偏偏眼锋锋利如刃,仅仅一个眼神,那女人就胆小的闭上了嘴巴,忌惮的看着她。 言可心轻蔑一笑,转身划往场地中央。 其实她一直不太明白吃瓜群众的脑回路,明明自己都已经活的够疲惫了,还对别人恶言相向,大概真的是被生活压榨的连良知都泯灭了吧。 学滑冰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看运动会的时候,瞥见花滑,一时感兴趣才学了一段时间,摔的鼻青脸肿,就没再继续学下去。 现在虽然能滑的像模像样,但和专业的肯定没法比。 言可心晃晃悠悠的滑起来,跟着她的人担心她摔了,连忙也换了装备在周围护着。 一时间来的人太多,打扰了几对小情侣,慢慢的,其余的无关人等都离开了,滑冰场里只剩下言可心一个人在冰上自由自在的翩翩。 “言小姐,玩够了我们就回去吧,你都出汗了,再这样下去要感冒的。” 有人上来劝她。 言可心正玩的高兴,哪儿有打回的念头,不由分说的摆了摆手,想都不想的说道:“让开,我还要继续滑呢,回什么家?” (本章完) 第285章 怎么这么不小心 第285章 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不容易在外面玩高兴一次,当然玩够了才能离开。 言可心划的从容,形舒意广,成年人对身体的控制力自然比孩童要超凡许多,幼年的笨拙与沉重全都不见了,只余下心身合一的优雅流畅。 滑冰场内行走如飞,言可心闪的极快,别人抓都抓不住她,只能忧心忡忡的看着她。 言可心尝试着练习了几个花滑动作,虽然生疏,但好在还是顺利完成了,发丝如瀑在空中绽放,她利落干净的旋转与跳跃,都使得场地外的花花世界黯然失色。 白北泽来到,刚巧遇上她旋转的尾声。 冰地的剔透纯白将外界的一切繁杂都割开,见他开了,许多人下意识的避让开来,正中的场地只剩下了犹然不知的言可心。 她还在跟随音乐舒展身姿,因为背对着白北泽,长发纤腰,都被他掠入眼底。 白北泽似愣住了,立在场外,久久的没有出声。 言可心骤然转身下腰,与他目光对接,似是鹊桥相连,一刹那的电石火花中,她粲然一笑,猛地冲他张开手臂。 她明摆着是要抱抱的姿势,白北泽却迟迟不动的看着她,仿佛忘记了一切。 “在看什么呢,我好冷,你快点过来抱我!” 言可心娇娇的嗔了一句。 白北泽仍是不动,言可心气的鼓起了腮帮子,转身不理他,继续打算滑冰。 然而气上了头,没法再集中注意力,她双腿一趔趄,险些在冰上摔倒,以这冰的硬度,摔下来恐怕得伤筋动骨。 言可心惊叫了一声,四周的人又因为隔的太远而没法上前搭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摔了下去。 一阵熟悉的气息似是最安心的定心丸,言可心的四肢一下便放松了,那双有力的臂膀撑住她的身子,将她搂在了怀中。 男人低沉懊恼的责怪,软软的往耳里钻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又不怕。” 言可心反手抱住他,用力在他脸颊上啵了一口,“有你在,我绝对不会受伤的,除非你对自己不信任!” 白北泽本怒极,闻言一怔,竟无奈的浮现出一抹低笑,“真不知道该那你怎么办.” 怀中的女人软的似无骨一般,依稀能嗅到她发梢间的甜香,白北泽用力抱紧了她,方才担心她的心仍没有降落谷底,仿佛还在抽搐的微疼。 直到抱紧了她,他才觉得心头好受了许多。 之前他承诺过她,的确不会让她受伤,这句话从始至终,一直有效。 二人抱了不知道多久,外围的生人已经全部被清理干净,滑冰场老板一脸懵逼的被告知包场了,以至于滑冰场内只剩下了他们。 言可心在他怀里恢复了一些元气,主动挣开了他的怀抱,眼睛亮的似雪地里的结晶冰花,尤其是看着他的时候,更是莹莹发光。 白北泽不用猜想,就看出了她眼中的渴望与小心。 “你想说什么?”他挑眉。 言可心舔了舔下唇,嘴角还残留着果汁的清甜,她踢了踢脚下的滑冰鞋,用力说道:“我想让你带我去滑冰,南极北极都可以,再不行,阿拉斯加或者北海道也可以,求求你了,带我去看看雪吧,我真的很想去。” 她说着又要舞动手臂划起来,白北泽担心她又摔了,连忙伸手扶住了她,言可心只好眼巴巴的回过头,用小狗求收养的眼神,楚楚可怜的嘀咕道:“我真的很喜欢,真的真的” 言可心喜欢运动的事情,白北泽也知道。 她今天来了商场,恋恋不舍的在这儿玩了这么久,连他来了都不知道,足见是真的很喜欢滑冰。 言可心怕说不动他,撒娇手段一起用了上来,一会儿蹭脸,一会儿抱手臂,简直要化为黏在白北泽衣袖上的糖块了。 “好不好,算我求你了,只要你带我去滑冰,去看雪,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白北泽忽然抓住了重点,意味深长的问道:“什么都可以?” 言可心一噎,犹豫的点头,“什么都可以” 她怎么觉得他这句话不太对劲,有点像进了贼窝? 轻咳一声,言可心瞄了一眼白北泽,见对方正似笑非笑的睨着自己,她就有些心虚气短,“不行就不行吧,大不了不去了。” 言可心说这话时带着几分气意,分明是不高兴,又不敢显露。 白北泽看的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面颊,将她下垂的嘴角提了上去,“我答应你,别不高兴了。” 他心中的顾虑尽管仍然没有打消,但却减轻了不少。 大约真的是他误会了,想得太多,有时候结果总是适得其反的,或许她真的只是心血来潮,想去滑雪而已。 她想得到的东西,满足一下她又何妨? 言可心以为自己听错了,心跳都快停了,她忍下激动,眨巴眼睛问道:“真的?” 白北泽将她带到滑冰场外围,亲自蹲下身子为她解开滑冰鞋,“千真万确。” “那你发誓,证明你真的不会骗我,一定会带我去看雪!” 言可心不安分的踢了踢小脚,被白北泽一把捏住,牢牢握在掌心,塞进了鞋子里。 白北泽拿她没办法,只能哄着她,伸出三根手指来发誓。 他从来不做这些无畏的愚蠢举动,但这段时间为了她,似乎做遍了。 “我发誓,我一定不会骗你,否则天打——” 言可心忽然捂住了他的嘴巴。 她带着冰凉温度的纤弱指尖封住了他的口,让余下那些惩罚的词汇无法说出,曾几何时,白北泽这样捂住了她的嘴巴。 言可心神神秘秘的俯下身子,隔着自己的手指,吻了他一下,“我相信你,无条件信任,不要你发誓了。” 她的吻轻快利落,只有一秒,便移开了。 那甜丝丝的气息闪到跟前便不见了,诱的白北泽眼神暗了,却碍着人多眼杂,没法按着她好好惩戒一顿。 小妖精,真是越来越懂得怎么拿捏得当地沟影他了…… 言可心松开了手,笑眯眯地等待白北泽亲自为她穿好鞋,裹上衣服,才三千宠爱在一身的出门了。 他们的出行必然引起大部分的目光。 (本章完) 第286章 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第286章 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她甚至从商场镜子里看见偷拍的记者。 不过无所谓,他们合法恋爱,又没违反,就算上了头条又怎么样,给大众撒狗粮,还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白北泽同意了滑雪,言可心所准备的那些装备便派上了用场。 她一回到别墅,就兴致勃勃的脱下白北泽的鞋子,为他试鞋完毕后,又给他试试头盔手套,忙的像个蜜蜂似的。 最后,白北泽被迫穿上了全套装备,两个穿着连身滑雪服,戴着头盔手套,抓着雪杖和滑雪板的人齐刷刷杵在镜子跟前,一高一矮,和谐异常,只是被裹的连脸都看不清了。 最后还是言可心先忍不住,摘下头盔呼了口气,玉白的小手扇子似的,软绵绵在脸上扇着,“这一身也太热了,看来只能在雪地穿了。” 她又急忙把白北泽的头盔摘了下来,“热坏你了吧?” 白北泽显然比她抗热些,额角虽然也有汗珠,但脸没有她那么红。 言可心的脸红的似染色的缎子,有滑又软,让他忍不住抬手轻捏了一把。 “热是不热,不过渴坏了。”他嗓音微哑,带着不易察觉的撩人。 言可心懵懂的瞪着两只星眸,显然还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那我给你端一杯水解解渴,你等着,我这就去——” 她踩着笨拙的装备要下楼,被白北泽啼笑皆非的抓了回来。 他把她丢在床上,认认真真的揭开她的身上的装备,连头到尾,一起卸了下来,言可心里面只穿了单薄的紧身打底,外壳一卸,里面嫩滑的肌肤便不遮掩的露了出来,伴着微红的脸颊,自然是说不出的诱人。 白北泽看着她,忽然不动了,言可心躺在床上,不明白的歪了歪头,“怎么不脱了?” 白北泽捏了捏她饱满圆润的小耳垂,气息不匀道:“你真的还要我继续脱?” 室内有暖气,温度不低,二人间的本就已经足够浓郁,这下更是升温了,言可心禁不住红了脸,打了他一下,“你太坏了吧?” 她抓过被子滚了一圈,裹的像个蚕宝宝,才伸出头来,愤愤的看着他,“你不许碰我,我的病还没好呢!” 白北泽自然也没有猴急到非碰她不可的地步,坐在床头抱臂挑眉,“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言可心吐舌头,“你猜。” 白北泽:“嗯?” “我的意思是,你这件衣服的颜色实在是色的清奇,色的出众,色的天下无双,真好看!”言可心认真的夸了起来。 白北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黑色纯衬衫,一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又折腾了一会儿,言可心又自觉的爬回来,钻进了白北泽的怀里,仰着雪白的小脸看着他,“我们什么时候去看雪?” 她心心念念都是看雪,白北泽似吃味的皱了皱眉,“下周二,等天气好一些,不然大雪封山,很容易出现意外。” 他说话时的神情明显僵硬了一瞬间,言可心敏锐的捕捉到了,她握紧了白北泽的手,试图让他不要紧张。 白北泽没有选择出国,而是放在了国内滑雪,他担心言可心的身体还没好,没法坚持这么长的旅途,况且,在国内,他的安排也好开展。 但是目前国内最出名的雪山只有一座,就是白北泽被困的地方。 为了以防这次计划会出现问题,言可心提前联系了马歇尔,这次去雪山马歇尔也会同行,不过是藏在暗处跟踪,应付各种突发青况。 言可心还将手机带了过去,行李很多,加上手机本就是老式的,没有智能手机那么灵通,背面看就像一个小盒子,因而不那么容易被发现。 等到周二,言可心与白北泽就出发了。 这次随行的人除了王小元,还有管家与几个仆人,这不过是他们一架飞机的人数,身后跟的人恐怕更多。 虽然第一步成功了,但接下来的路恐怕没有那么好走,毕竟白北泽身边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一上飞机,言可心便拿起了飞机上的小册子。 册子上都是关于目的地的风景介绍,无非就是这种各样的雪景,言可心无精打采的看了一会儿,忽然瞥见角落里的温泉酒店。 “我们要入住的酒店是这家吗?”言可心用手指戳了戳图片。 白北泽看了一眼,伸手抽掉了她手中的册子,扔在一旁,“不是,别看了。” “可是我就想泡温泉嘛”言可心嘀咕了一声,不乐意的板起了小脸。 白北泽伸手捏了捏她的嘴角,宠溺一笑,“我们住的地方有温泉,别担心。” “那离滑雪场有多远?”言可心眨着眼睛,眼珠子如同玻璃球般流转着光彩。 她藏着的小心思被男人一览无余。 白北泽挑眉道:“你又有什么小算盘了?” 言可心往他身上一靠,美滋滋道:“我想我们酒店离温泉近的话,就可以先滑雪,然后去泡个温泉,再一起在房间里看夜色下的雪山,一定很浪漫。” 白北泽哑然失笑,“晚上的雪山黑漆漆一片,又没有极光,有什么好看的?” “你怎么知道,你来过这儿?”言可心歪头问道。 白北泽嘴角的笑容一僵,语气中的热络亲昵也顿时消散了一半,他淡淡的嗯了一声,从旁边拿起眼罩,亲自为言可心戴上。 “睡一会儿吧,飞机很快就到了,昨晚兴奋的都没怎么睡,别到了地方没有体力滑雪了。” 眼罩一罩上,眼中的情绪便无法被他窥见,言可心也不用再扮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她乖巧的闭上眼睛,紧紧环着白北泽的肩膀。 白北泽这样排斥,她的计划真的能成功吗 心脏里像是有只兔子正仓皇跳动着,言可心不安的装睡了许久,直到飞机抵达,她也没有真正的睡过去。 倒是白北泽帮她盖了几次毯子,都被她发觉了。 言可心觉得奇怪,抬头一看,见他竟然正看着车窗外连绵的山形一动不动,有细碎的雪花沾上他的眉眼,慢慢的融化为水滴,如雾气般遮住了他眼底阴郁的沉思…… (本章完) 第287章 不许这么光明正大 第287章 不许这么光明正大 ?机场里有人接,从vip无人通道下了飞机,白北泽与言可心直接上了去酒店的车。 这个城市很冷,青灰的天色中正飘飘扬扬的下着小雪,言可心将车窗开了一条小缝,刚想伸出手指接雪,就被冷的瑟缩的退了回去。 她刚好撞进白北泽怀里,下意识将手塞进他的手里,小声的撒娇:“帮我捂一捂!” 白北泽没动。 言可心急忙将车窗摇了上去。 他眉心一蹙,低头望着她,“怎么把窗户关上了?” “我怕你冷。”言可心笑嘻嘻的说道。 她当然知道,白北泽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必须万分小心,这儿处处是山,海拔很高,可能很容易就勾动白北泽心底的阴影,万一他提前发病,到时候不光她的计划全盘失败,次人格也会因此加重。 摇上了车窗,白北泽的脸色似乎和缓了很多,将言可心冻的冰凉的手团在掌心中轻轻呵气。 言可心往他怀里一缩,安静的从上车待到下车。 下雪时的世界一向很安静,没有了繁华都市的吵嚷喧嚣,他们像是去了另一个时空,静谧而美好,只是这美好之下,压抑的是白北泽无尽的噩梦。 兴许是起了高原反应,言可心有些昏昏沉沉的,她半梦半醒间,仿佛看见白北泽一直盯着窗外已不明晰的雪山轮廓,眼神忧郁,仿佛乌云密布的天。 到了酒店,言可心才懒洋洋的醒了。 这儿果然有温泉,不过看样子极少待客,偌大的酒店矗立在山中,仿佛一座幽密古堡,外衣披着雪晶的纯白。 言可心紧紧拉着白北泽的手,身上的羽绒服鼓鼓囊囊,很不合身。 这是她临时在机场买的,因为没想到这儿这么冷,她买的羽绒服完全抵不上用场。 “这儿除了我们还有别的客人吗?”言可心小声道。 白北泽牵着她的手走进电梯,“没有了,这段时间只有我们。” 酒店内置奢华,看上去比飞机图册上的酒店还要豪华许多,言可心猜测这儿兴许是上流社会的度假会所,专门为会员服务。 一进房间,她就趴到了落地窗前,室内的温度很高,连玻璃都是温热的,只是雾气太多,只能碎片化的看窗外一望无际的白雪与深山。 即便如此,也足够美了。 言可心上一世极少出门走动,大好山河几乎没看过几处,因此现在新奇的像走出温房的小朋友,她的模样取悦了白北泽。 他终于露出了下飞机以后的第一个笑容,“很好看吗?” “好看!”言可心是真的喜欢雪,“我们什么时候去滑雪?” 提到滑雪,白北泽的笑容淡了淡,他偏头看了一眼腕表,“现在还早,再等等吧。” 言可心松了口气。 她趁着白北泽在房间看书,找借口说要去酒店里熘达,带上门就直奔几个随行仆人与秘书的房间。 几个人还在筹划接下来的行程,忽然看见言可心来了,连忙问道:“言小姐,怎么了,是不是总裁有什么吩咐?” “没有没有,你们坐吧。”言可心急忙摆了摆手。 她在房间里踱步了一会,也不说话,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终于王小元忍不住问道:“心心,你到底有什么事?” “没没没——”言可心忽然坐了下来。 她神情扭捏的轻咳了两声,脚尖一点一点的,“其实.有件小事情需要你们的帮忙。” 现在她是白北泽的心尖人,谁敢怠慢,几个人齐声说道:“言小姐,你直接吩咐就行。” 王小元更是冲她递了个揶揄的眼神,“咱俩谁跟谁,你有问题就说,我给你解决!” 这次王小元会跟来,言可心完全没想到。 她本以为白北泽会将王小元留在公司协助料理事务。 添了个王小元,有些事情的确要棘手一些。 “我想晚上弄个烛光晚餐,你们明白吧?”言可心挤眉弄眼。 几个人会意,“哦——” “那我现在就跟酒店说,保证你和总裁晚上浪漫的共处。”王小元说着就要拨电话。 幸好言可心眼疾手快,按住了他打电话的手,“这是秘密,不许这么光明正大!” 她当然不是单纯的为了弄烛光晚餐。 终极目的是为了将这些碍事的跟班一个个都支开,好方便她执行计划。 看见王小元与其余人一头雾水的样子,言可心气的深呼吸,“我要的是有特色的的烛光晚餐,酒店的太一尘不变了,没有新意,怎么促进我们的感情,你们现在就呆在这儿,给我想一个浪漫的计划,什么下雪吃饭,冰上共舞都行,一定要有特色!” 王小元忍不住吐槽:“你这是人干的事吗,我们又不是策划部” 言可心一个眼神过去,他就闭上了嘴巴。 “下午我们去滑雪,你们就在这儿想着吧,什么时候想出来,什么时候再出门。”言可心顺水推舟的命令道。 王小元忽然咂摸出不对劲来,“总裁去滑雪,身边不能没人陪着吧?” “我不是人吗?”言可心呛道。 她不由分说的摆了摆手,“下午我们就去雪地看一看,未必真滑雪,我们二人世界,你们别在旁边碍眼,帮我好好弄晚上的烛光晚餐,要是弄的不好,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言可心小声恐吓了一番,才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王小元后脚就想跳窗自杀。 为什么言可心与白北泽谈恋爱,受苦的还是他们这些无辜的广大民众。 众多跟班被迫汇聚到餐厅,开始认命的为晚上的烛光晚餐做准备,言可心在一旁了一会儿,然后蹑手蹑脚的回到了房间。 和白北泽一起趴着睡了个午觉,她终于开始惴惴不安了。 计划要开始了。 “我们现在去滑雪吧,正好回来泡个温泉,然后共进晚餐,怎么样?”言可心一边梳着头发,一边从镜子里端详白北泽的表情。 白北泽坐在窗台前看书,闻言略一皱眉,“再等等吧.” 他似乎一直在拖延时间。 言可心心中虽然也怕,但脸上仿佛没事人一般,她不依不饶的跪坐在白北泽脚边的软垫上,小猫小狗似的抱着他的腿,挠着他不撒手。 (本章完) 第288章 我现在就要去 第288章 我现在就要去 “我现在就要去!” 她的小霸道也充满了撒娇的意味,白北泽无奈的拨开她的手,“再等一会儿,外面还在下雪。” “再等就天黑了.”言可心撇了撇嘴,“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和我去滑雪,这么久都是骗我的!” 被她黏的没办法,白北泽只得站起身来。 二人换了座位,言可心坐在沙发上,他则半蹲在地上为她穿滑雪装备,宠溺又纵容,“既然你这么想去,那么我只能满足你的心愿了,省的某人每天嚷嚷着我骗她。” 言可心踢了踢小脚,刚套上的鞋子又掉了,“我不管,我就要去!” “好好好,去去去。”白北泽捏了捏她不听话的脚掌,“不许晃了,鞋都穿不上了。” 等将言可心身上的装备都穿好了,白北泽便伸手打开房间门,同她一起出门,刚出门,言可心就忽然伸手挡在门前,凶巴巴的问道:“你怎么不穿滑雪服?” 白北泽不自然的揉了揉她的发心,“你去滑,我在边上看着,还有文件没有处理。” “那万一我摔倒了呢?”言可心问。 白北泽耐心的回答道:“我会找专业人员陪你一起滑雪的。” 言可心轻哼,“说白了你就是不想去,你不去我也不去了,我才不要别人陪,我只要你!” 她拖着一身笨重的装备蹭上了床,不由分说的缩成一团,身上的滑雪服色彩鲜艳且肥大,几乎占满了大半个床。 白北泽哭笑不得的站在门口看她,见小姑娘竟自己悄悄的抹起了眼泪,他的心都被眼泪泡软了。 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他走到床边,将哭唧唧的女人抱了起来。 “别哭了,我陪你去。” 言可心从帽子里露出一只眼睛,被眼泪冲刷的透亮的眼眸楚楚可怜,仿佛水中的玄玉,“真的?那我们拉钩。” 她还做着如同小朋友般的稚气动作,伸出的小指倔强的矗立在空气中,等待着白北泽的回应。 白北泽无奈一笑,只能伸出小指,勾住了她,顺势在她眉心烙下一吻,“我陪你,以后无论做什么,都陪着你。” 言可心满意的吸了吸鼻子。 她垂落的双眸中闪过不安,但很快就被笑意填满。 亲手帮白北泽穿上装备,两个人正要出门,白北泽便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王小元他们呢?” 言可心正为他戴帽子,闻言双手一顿,差点戴歪了,“我让他们在准备一个惊喜,等晚上回来,你就知道了。” 白北泽不疑有他,“难怪一个个都不见了。” 他沉吟片刻,握住了要为他戴护目镜的小手,“那我们岂不是要两个人滑雪了?” 言可心的心脏咚咚的狂跳着,她紧张的舔了舔嘴唇,“两个人,不可以吗?” 她倔强的用晶亮的眸子看着他。 白北泽也恰好投下目光,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眸中藏着谁也看不懂的情绪,仿佛他的眼底也坐落着无数的雪山。 半晌,就在言可心快紧张的窒息的时候,他展颜一笑,“两个人,也好。” 言可心被白北泽带出了酒店。 滑雪场离酒店不远,因为是私人滑雪场的缘故,这儿人少的几乎只有几对小情侣,分散的十分开,偌大的雪山上,只能凭借几个鲜艳的小红点判断是否有人活动。 她拄着滑雪杖,从山顶往坡下看,刚把头探出去一点,立刻被白北泽抓住肩膀带回了怀中。 “小心!” 言可心吓了一跳,窝在他怀里大口喘气,缓和了半天,才意识到白北泽是担心过头了。 她轻轻打了一下他的手臂,小声嗔道:“这有什么好小心的,掉下去也死不了。” 白北泽却板起脸,捏着她肩头的大掌用力极了,言可心几乎被他拧的发痛,“在这儿一定要万分小心,你看着是雪,一旦掉下去,兴许就会被埋没,知道吗?” 言可心听的一愣,眼珠一动不动的凝着他,似乎被吓住了。 白北泽长长的舒了口气,松开了紧扣她肩头的手,“是我太大惊小怪了,好了,去准备滑雪吧,我带着你。” 他从来了滑雪场开始,情绪似乎又变的有些极端了。 言可心惴惴不安的紧扣着他的手,喉头吞咽的次数也逐渐增加,她感觉得到白北泽手掌不易察觉的微颤,她也同样在紧张。 她很怕,很怕他会出什么意外,很怕次人格会裂变—— 希望一切平安。 起初的几次滑行,都是在白北泽的陪同下进行的,轻松且愉快,并没有出什么大问题,反倒是二人滑行间闹了不少小笑话。 言可心险些就要以为,他们此行真的是单单为了享受滑雪而来的了。 在山顶休息的时候,白北泽在咖啡屋附近接了一通电话,言可心趁他不注意,狠下心走向偏离了安全雪道的山沟,挥动雪杖便往下滑去。 她对滑雪并不娴熟,没有了白北泽的帮衬,身体已经完全失控,更何况山沟本就陡峭,积雪更硬,她逐渐停止不下来,整个人直挺挺的栽了下去。 鲜红的滑雪服瞬间消失在一片白茫茫中。 白北泽余光瞥见她滑行的身影,立刻抬头看去,目光随着她的滑行而下落,电话那头的人见他不说话了,不明的问道:“喂,总裁,你还在吗?” 然后一声重击,白北泽手中的手机摔在雪地上,只剩下那头人的疑问声。 白北泽亲眼看着言可心消失在视野之中。 “心心,心心” 他奔到山顶,双手已因极惧而担心的微微战栗,东西南北,都没有言可心的身影。 过了将近五分钟,那些下坡的人已经顺着索道爬了上来,却也不见言可心。 而她滑行的痕迹还在。 那不是安全雪道的范围,她可能已经掉下去了 无论如何叫喊,也没有女人清脆甜腻的回应,空荡荡的雪坡仿佛只剩下了他与雪。 头部如遭重创般剧烈的痛了起来。 白北泽两手扶着额头,碎片式的记忆接踵而至,如暴风雪般言卷了他的大脑,他踉踉跄跄的拿起雪杖,不顾一切的往雪道下冲去—— 白茫茫的雪坡上,没有他要找的人,哪儿都没有。 (本章完) 第289章 绝对不行 第289章 绝对不行 天灰沉的仿佛要压下来,将人给压碎,地上的白,白的刺眼,白北泽发了疯一般扒着积雪,浑身的血都要被冻到凝固了。 白北泽拼命的翻找着,雪坡,山坎,索道,都没有找到他心尖尖上的小姑娘。 这是雪山,一旦遇到事故,人可能千百万年不会被发现,最后被冻为雪山的一体,无声的流落在某个角落,被所有人遗忘。 他实在是太了解这种感觉了,了解到痛恨。 确认自己无法找到言可心以后,飞快的爬上索道,捡起手机,尽力控制手部的颤抖通知了酒店与王小元,让他们立刻派人来搜救。 紧接着,他抓起雪橇,义无反顾的沿着言可心滑行的未知山沟,飞速滑行而下。 他的身影,很快也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中。 仿佛从来没有出现。 言可心忘了自己是怎样停下来的,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滑行着,身下的雪连绵一片,像是无底的滑梯,她大脑一片空白,视线模糊。 她只记得自己一直滑下去,直到停在了一处无雪的山嵴上,这座山峰海拔两千多米,想要无雪,起码得达到一千多米,也就是半山腰的高度。 身体很痛,她艰难的爬坐起来,沿着山沟往下看,却看到了无数断裂的悬崖与冰冻的瀑布。 倘若她没有及时停下,恐怕很容易会滑下去,死无葬身。 言可心惊湿了一头冷汗。 正在她震惊之余,身后传来一道低咳的男声,“你清醒点了吗,快过来,那儿很危险。” 言可心立刻回过头去,见kioryrou正穿着滑雪服站在不远处的山腰上,身后还带着一个年轻助理,她慢慢的回想起刚才的事情。 就在身体失重滑行的时候,是kioryrou和助理救了她。 “你确定他会跟着你一起下来吗?”kioryrou问。 言可心跟在他身后,走进了一处看似狭窄的雪洞,这儿暂时能藏身,她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我不确定。” “我们的做法,本来就是尝试,不是吗?”言可心抬头去看青灰的天,眼底不再是方才与白北泽共度的愉快与灵动,而是如同凝固的颜料一般,一片深沉。 这场计划本来就只有一个目的和结果,其中有万千种可能发生的变故,但言可心都是算计着白北泽的反应,才设下的计划。 能不能成功,只能看她够不够了解白北泽了。 “那我们就坐在这儿等吧,一会儿他下来的时候,会撞在山嵴的石头上,滑雪服很厚,所以不用担心撞击产生的伤势,但是他会陷入短暂的盲目疯狂阶段,这是他主人格唤醒的时间,我们都必须藏在这儿,不能去帮他,因为没人能帮得了他,包括你,明白吗?” kioryrou加重了语气,“千万不能出去见他,绝对不行。” “为什么?难道他见到我,主人格便不会唤醒了吗?”言可心不解的问道。 “因为你并不存在于他痛苦的回忆中,我说过了,他的次人格产生于童年受创的时候,作用是自我保护,你的存在只会让他沉溺在次人格织造的美好中,永远也无法让主人格真正面对自我。” kioryrou拍拍她的肩膀,指着空荡荡的山嵴,“这是你选择的,所以结果无论如何,你都要接受。” “我明白了。”言可心坐在雪洞前,实则她带了手机,但这儿全无信号。 白北泽一会儿要面临的恐怕也是这个状态。 他比她要面对的更加恐怖。 毕竟言可心还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但白北泽却要揭开伤口,接受二次伤害,言可心只一想,心便疼的如同被刀子扎过一般。 她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按揉着心脏,试图缓解那里的痛苦。 言可心看着腕表,在寂静的雪山间,时间也仿佛过的格外的慢,她慢慢的数着,数到第十三分钟的时候,她忽然听见雪道上传来重击声。 言可心身子一颤,下意识想伸出头去看,却不得不暂且忍下心头的冲动。 她闭上眼睛,只剩下耳朵还能去听白北泽的动静。 白北泽似乎停了下来,他被撞的不轻,艰难的支起身子爬了起来,口中发出细碎的低吟,他先是试着唤了几声言可心的名字,然后慢慢的走动着。 言可心抬起头,无助的看着洞壁。 kioryrou意味深长的问道:“你不看看吗,看看他现在的状态?” 言可心抿了抿嘴唇,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胆怯,现在白北泽的困境是她一手织造的,让爱的人再次经历痛苦,她也仿佛被上刑了一般痛苦难熬。 “我不想看.”言可心抓着自己的头发,揉成一团,思绪纷杂,“都怪我,我不该这么对他” 雪洞外的白北泽似乎已经发现这儿无法爬上去,而下面又是万丈悬崖的情况,信号也全部被屏蔽,他的情绪岌岌可危,捂住耳朵,也能听见他疯狂的嘶吼声。 kioryrou拧动眉头,无奈的合上了双目,“这不怪你,这是治疗,你还是看看吧,如果连你都不看着他,那他才是真的被抛弃了。” 言可心一怔,被冻的快僵硬的双臂迟缓的撑在洞前,她用力莫大的勇气,方才抬起双眸,看向了山嵴上正捂着头发狂的白北泽。 分明只有他一个人,他却好像受着雷霆万钧的惩戒,整个人难以控制的趴在雪地中,嘶吼与不断,口中含糊不清的交织着言可心的名字与救命,仿佛有什么正在他的体内疯狂切换着。 言可心意识到了什么,心跳漏了一拍,“这儿是” “白北泽小时候就是在这儿被困的。”kioryrou指了指身下的雪洞,“我查到了一些隐蔽的资料,听说,他就在这个雪洞里藏了几天几夜,才躲避了外面的雪崩。” 言可心猛地缩回了撑着洞口的手,仿佛这雪洞是什么巨型恶魔一般,难怪白北泽的反应会如此激烈,这是他曾经病变的地方。 就像经历过大火的人恐惧火,被溺过的人恐惧水,这一定是他心底压抑着最深处的秘密,被这样残忍的撕开,她无异于一个凶手。 既是凶手,也是医生。 “还、还有多久能好?”言可心的脸色已惨白一片。 (本章完) 第290章 他怎么了 第290章 他怎么了 白北泽的每一声哀嚎都如同她心上的鞭挞,第二人格已经精神失常,发疯般的刨着雪坑,翻阅山嵴乱跑,都是为了寻找到言可心。 言可心听的冷汗频出,不知用了多大的努力,方才抑制住自己想冲出去抱住他的心。 “还没好,再等等。”kioryrou沉声道,一眼不眨的关注着白北泽的动态,“他在反抗自己,我们不出现就是最好的帮助,只要他的主人格足够强大,就能彻底打破心里的桎梏,让次人格消失。” “这难道不是你希望的吗?”kioryrou的诘问让言可心陷入了茫然之中。 她真希望现在承担痛苦的人是她,而不是白北泽,哪怕像最初的那样,他的毒舌,他的漠然,他的无动于衷,怎样都可以。 只要他是安全的,是幸福的,让她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好。 只是她做不到……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经历万钧之痛,在他最痛苦的时候,她无法相陪,从前也是,现在也是。 有晶亮的液体从眼角滑落,咸涩的浸湿了唇瓣,她紧紧的捏住拳头,垂下脸去无声的落泪,眼泪是情绪最好的宣泄物。 她拼命的用拳头砸着心口,无数次想要冲出雪洞,却都被硬生生的克制住。 这是最后一次了,她发誓。 未来,她将会永远陪着他,所有的痛苦她都会为他承担一半,再也不会抛下他一个人。 终于,雪洞外的声音戛然而止。 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言可心再也忍不住,猛地冲了出去,当见到雪地中脸色青白,失去意识后的白北泽,她用力将他抱住,带有温度的眼泪浸湿了白北泽的脸颊,他的睫毛轻颤了颤,却没有醒来。 “他怎么了?”kioryrou疾步走来。 言可心低头用脸颊蹭着白北泽,他的体温一向很高,今天却低的吓人,“他好像昏过去了,怎么办?” kioryrou将白北泽放平,从助理手中接过器械,简单检查了他的身体,脸色方才缓和了一些,“应该是大脑受刺激下的本能反应,身体机能似乎没出问题,为了安全起见,先把他送去医院。” 他说着,忽然扣住了言可心的手腕,神情肃穆异常,“我的治疗暂时就到这里,人醒来以后,我不能保证他会出现三种结果的哪一个,但是你准备好接受他醒来的模样了吗,可能与你想象的截然不同,即便是成功了,也未必就是美好的。” 言可心此刻整颗心都放在白北泽的身上,被冻的麻木的大脑来不及去思考,她迟钝的点着头,口中无力的喃喃,“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接受.” “好,你接受就好。”kioryrou点头,“我先上去,一会儿就有救援下来,记好你说的话,千万不要后悔。” 王小元带着救援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远远的,言可心能看见对面山峰的航标灯,这是山沟中唯一的光亮,却如星星般遥不可及。 言可心身上的滑雪服很厚,但在气温极度低下的雪山上,她还是被冻的虚弱无比。 怀中还是紧紧的抱着白北泽,勉力撑住自己的眼皮,以免睡着,直到看见王小元他们来了,她才松开手,彻底松了口气。 即便知道最后会被救,但这种等待救援的煎熬,真是度秒如年。 “总裁怎么了!”王小元飞奔过来,搭把手将白北泽运到了担架上。 言可心被护士扶起来,双腿无力而僵硬,“他受到了撞击,可能撞晕了,我在这儿等了很久,本来以为没救了。” “你别说话了,先保留体力!”王小元扶着担架往雪山上走。 这一批来的救援人员很多,言可心的身上被披上了厚重的毯子,又灌了热水,才觉得人有所缓解。 她不住的发着抖,被人运上了雪山顶端的酒店,然后被救护车接走去了医院。 言可心没什么事,但白北泽却持续昏迷不醒。 白北泽身上没有伤,言可心心里也明白,她更明白是什么让他昏迷过去。 自始至终,她都等在病房外的走廊中等待医生检查完毕,沉默的像个哑巴。 很快,医生便走了出来。 “白先生的身体机能没有问题,幸好救援及时,身上的伤口也仅仅是软组织挫伤,你不要太担心,一会儿应该就能醒来。” 言可心点了点头,疲惫的走进病房,坐在床边看着沉睡中的白北泽,眼底满是茫然。 她想起了kioryrou离开前的那句话,等白北泽醒来的时候,情况或许就变了,什么都不一样了。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 她既期待又恐惧那一刻的到来。 白北泽,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心心,你先去休息吧,你也受伤了,总裁这儿我看着。” 王小元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我没事,他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我应该陪着他。” 言可心有气无力的说着,伸手握住了白北泽的指尖,他的体温终于有所回温,不再是雪山上她触手冰凉的温度。 言可心心底的那块冰,似乎也在慢慢融化。 “那你也不能不休息,先做个全身检查吧?”王小元问道。 “不用,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没什么事。” 言可心的声音淡淡的,王小元听的无奈,只能安排人守在门口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他知道,白北泽醒来,第一眼也必定是想看见她。 夜里她便睡在病床一侧的沙发上,医疗器械发出单调空灵的滴滴声,伴随着白北泽孱弱的呼吸,在夜幕中分外清晰。 言可心没有胃口吃晚饭,晚上只喝了两口汤,这会儿却忽然不知道怎么,胃部一绞,她翻身干呕了一声,咬紧了齿关。 因为累到极致,干呕催出了她额角的青筋,她本就生的纤细,身子蜷缩成虾子状躺在沙发上,仿佛一团猫。 今天经历了太多事情,也花费了太多精力,迷迷糊糊的,她就睡着了。 依稀看见外头星月满天,雪像是停了。 次日一早醒来时,床前是王小元蹑手蹑脚的在为白北泽擦脸。 言可心费力的爬起身子,王小元见状,连忙摆了摆手,“你醒了,我看你气色不好,还是先躺下吧,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本章完) 第291章 他的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 第291章 他的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 ??“不用。” 言可心还是走下了沙发。 她接过王小元手中的热毛巾,细细的为白北泽擦拭着边角轮廓。 “医生不是说今天应该醒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醒?”她诧异的问道。 现在是早晨九点,按理说,白北泽昨晚就该醒了。 王小元也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一会儿去问问医生怎么回事。” 他帮言可心叫了早餐,就出去找医生了,言可心连续两顿没有进食,依旧没有任何胃口吃饭,她默默的推开粥碗,继续牵着白北泽的指尖发呆。 医疗器械上显示的数值都很稳定,白北泽的心跳和呼吸也恢复如常,只是迟迟不醒。 言可心用脸颊轻轻蹭着他的手背,小声说道:“你再不醒过来,我就要疯了。” 他消失一秒,她都觉得无法接受。 过了一会儿,医生来了,言可心才站起身,让医生检查白北泽的身体。 然而检查过后的医生脸色微妙,犹豫许久,才将言可心叫了出去。 “他的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 言可心不安的问道。 “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暂时检测下来的结果都很正常,和健康人一样,但是昏迷的原因我们暂时还没有找到,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恐怕还需要再治疗一段时间,观测症状。”医生为难道。 “怎么会这样.”言可心正要皱眉,忽然呼吸一滞,想到了昨天白北泽在雪山上的情态和作为,她偏头看向玻璃窗内的白北泽,声音低落下来,“我知道了。” 医生检查不了他的精神状态,但是言可心大约能猜到。 白北泽的昏迷,与昨天的刺激有关。 但是没关系,她有时间,她可以等,多久都可以。 将医生的结果告诉王小元之后,她便继续坐在病床边上等待白北泽的醒来了,兴许是一天后,兴许是下一秒。 她的心脏从激动逐渐平静,她甚至拿起苹果慢慢削了起来。 削皮,切块,堆放在盘中等待白北泽醒来吃。 然而等到果肉氧化发黑,他也没有醒来。 眨眼间,天又黑了,一天又要过去,言可心落寞的看着仪器上的液晶屏,即便不落泪,悲伤也能从眼神中泄露出来。 晚上她吃了小半碗粥,就怎么也吃不下东西了,她没有睡沙发,索性趴在床边睡着了。 第二天依旧是如此。 接下来的第三天、第四天,言可心看着日历上的数字变化着,几乎每天,王小元都急躁的进出着病房,形形色色的医生都来诊断过一遍。 但得到的结论都是一样的,白北泽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他很健康,但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昏迷这么久。 第六天晚上的时候,言可心已经消瘦了一圈了。 她几乎没怎么好好吃过饭,睡过觉,人在这样的状态下,提着心等候六天,无疑是慢性自杀,她觉得浑身疼,胃也疼,头也疼。 但她还想等,等他睁眼的一刹那,看看他到底是谁。 是不是还记得她,是不是还爱着她—— 第七天的早晨,王小元再次进来了。 他忧心忡忡的看着病床上的白北泽,无奈道:“总裁现在的情况真的瞒不下去了,我们一定要告诉美国那边了,不然,他们迟早会发现。” “再等等,先别说。”言可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羸弱的双肩不堪重负的微垂,“先试试联络a市的医生,悄悄将他们接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小元急的没法定下心来,“关键现在根本不知道出了问题,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病!”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大脑,“不会是” “是什么?”言可心不解的问。 “没什么.”王小元不自然的错开了目光。 他知道白北泽生病的事情,但并不知道细节,只了解某一段时间会总是见不到总裁的人,对于这些事,白新月比他更了解。 但王小元怎么敢在言可心的面前提白新月。 “算了,那就再等等吧。” 言可心头疼的揉着太阳穴,长期缺乏睡觉,让她的大脑总是无法负荷的生疼。 但白北泽只要一天没有醒,她就不会离开,一定要守在这儿,直到他睁眼。 第七天也很快到了尾声。 言可心夜里迷迷糊糊的伏在床边,忽然察觉到自己枕着的手指弹动了一下,她混沌的大脑瞬间如遭雷噼,整个人坐直了起来。 白北泽的手真的在动,不是她的梦,也不是幻觉。 “你醒了吗?”她小心翼翼的问着,俯身去看他的脸,见白北泽的睫毛也在轻颤,这么多天,这是他唯一的回应。 言可心激动的捂住嘴巴,双眸中瞬间充满了雾泪,她想笑又想哭,悲喜交重,但最后还是被莫大的高兴所压制。 白北泽睁开了双眼,失焦的双眸仿佛无际的夜幕。 他转过头颅,目光缓缓对焦,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床边激动的微颤的言可心。 眼底最先掠过的是惊愕与不解。 “你不是今天结婚吗?” 七天未曾开口的嗓音嘶哑低沉,“怎么会来医院?” 他分得清这儿的环境,却分不清时间了吗? 言可心嘴角的笑容抽搐般一僵,她嗓子眼里的许多话,都哽在喉头说不出,她不知自己该做什么,说什么,只感觉有什么东西锁住了四肢与身体,让她逐渐在他的话语中僵硬石化。 有一把冰凉的锐器,缓慢的刺进了她的头顶…… 她似乎明白了白北泽说这句话的原因。 不是他时间线错乱了,是他忘记了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忘记了次人格操纵身体的时间。 他回来了,同时失去的是有她的记忆,他的记忆停留在了病发的那一天。 “你忘.” 言可心想问他是否忘了自己。 刚说出二个字眼,医生便推门而入,她剩下的话没有说完,被医生扣住手腕拉到了病房外,王小元随之入内,替换了她。 隔着玻璃窗,言可心看见白北泽的视线并没有追随自己,久违的淡漠再次来临,她都有些不习惯了。 (本章完) 第292章 我不会告诉他的 第292章 我不会告诉他的 医生是刚从a市接来的心理医生,他开门见山的说道:“这件时间的事情,既然他记不起来,那就不要再试图给他灌输,否则后果很严重,希望你们家属能够注意一下。” 言可心听见他说家属,忽然楞了一下,下意识看向了玻璃窗内正接受医生检查的白北泽。 现在的她对他而言,还算是家属吗? “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他的。”言可心淡淡道。 她伸手抚上了玻璃窗,深呼了一口气,雾气凝结在玻璃上,连窗内的人影轮廓都变的模糊遥远,仿佛触手不可及。 她在门前站了很久,平复了心情以后,记着医生的话方才进了病房。 王小元见她回来了,悄悄做了几个手势。 言可心冲他点头,王小元这才无声无息的带上门离开了,病房内一时只剩下了他们二人,陌生又熟悉的二人。 王小元不在,照顾白北泽的自然是言可心,她娴熟的拿起湿毛巾,想要擦拭他的脸,这七天内做惯的动作,却被白北泽不着痕迹的避开。 “你放下吧。”白北泽的嗓音冷冷清清。 这才是他的主人格,可如kioryrou所说,并不如言可心想象的美好,他的疏离让人失望透顶。 “你渴了吗,我为你倒杯水吧。”言可心补充了一句,“这都是秘书应该做的。” 在白北泽主人格的心里,言可心的身份应当还是秘书,而不是同床共枕的恋人吧。 白北泽迟疑了一瞬,伸手接过了她递来的水,依旧清冷的说了句谢谢。 如果不是深知他的病情,言可心根本难以相信他是一个人。 言可心递完了水,便无事可做,她立在一旁,细细的打量着他的眉眼,“你不是问我怎么来了吗?因为你昏迷了,而且昏迷了很久,所以我的婚礼取消了。” 白北泽喝了半杯水,听了她的话,好看的眉毛都皱了起来。 主人格的一举一动都优雅冷静,他的含蓄内敛让言可心都觉得很遥远,曾经那个整天缠着她的白北泽真的不见了,被她亲手弄没了。 “我不太明白你说的话,我的昏迷与你的婚礼有什么关系?”白北泽极为不解。 言可心沉默了片刻。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轻声说道:“你书房保险柜中的东西,我都看到了,你还要装作不喜欢吗,还要对我,这么冷漠?” 她和他的关系早就不是一句话可以撇清的,他们从十几岁的第一面,命运兴许就交织在了一起,这么长时间,早就融化进骨血,烙印在心里。 言可心没办法再回到最初懵懂无知的时候,她从知晓白北泽心意的开始,便决定要拯救他,找到他。 白北泽慢慢放下了捏着水杯的手。 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无意识的蜷进了掌心,水杯歪倒在被子上,险些泼了一床,好在言可心眼疾手快的取走了。 言可心凑近,听见了白北泽加速的心跳与急促的呼吸,在耳边轻轻掠过。 凑近了,好像又觉得很熟悉。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的想必就是他了,实则只要白北泽现在承认他的爱,言可心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坦然的抱着他撒娇。 然而他的冷静像是无形的隔阂矗立在二人之间,让他们分明相对,却仿佛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白北泽不答。 他不答,她却一定要听见答案。 言可心拿起水果刀,开始削苹果,这七天她重复了很多这样的动作,苹果皮一点一点的削下来,她的耐心会变的很长。 她在给他时间,充分的时间,去考虑。 “医生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那些说你身体很健康的话。”言可心漫不经心的问道。 白北泽轻轻的嗯了一声。 言可心的拇指一顿,刀尖力度没法控制,半打苹果皮就遗憾的断了,摔在她脚边。 她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白北泽的侧脸,而他始终没有回头。 言可心深吸了一口气,弯腰捡起苹果皮丢进垃圾篓,“既然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那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请你现在就告诉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甜柔软,只是掺杂着无法逆转的力量,让人很难去违心的欺骗她。 言可心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上好的红富士连一点杂质都没有,小巧圆润且饱满,泛着水润的光与好闻的清香,如同她一般。 白北泽却没有接过,他依旧呈现出抗拒的姿态,拒绝她的一切来往。 到底是从那张少女时代的照片开始,还是从他们初见的时候开始? 还是在某个,她都不知道的时间,她就已经深深的存在于他的心底了? 如果不是二次人格的爆发,她根本不会知道,他藏在心底的人居然会是她,他的沉默、冷淡、孤僻与推拒,都像刺猬般防御着她的靠近。 他这样冷酷,她如何能走进他的心被?除非有着敢被扎的满身血的勇气和意志。 言可心的手抬的酸了,她眼睫一垂,失落的扔掉了苹果。 “你不愿意说的话,就算了,好好休息。” 她经历了七天的陪同,也足够疲惫了。 言可心正要转身,手指忽然被男人勾住,他的五指带着温热的力量,包裹着她纤细小巧的手指,十指连心,言可心的心也被挽留了。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她问。 病房中静悄悄的,仪器的点滴声仍在继续,但心跳声更大,白北泽紧紧的握着她,疏离清冷的嗓音中,夹杂着几不可察的柔软,“留在我身边。” 言可心一愣。 “等我出院了,我就告诉你。”白北泽说。 这已经是莫大失落中的欣喜,言可心忍不住勾起嘴角,连漂亮温软的眉眼也弯成了月牙状。 她刚想用力的点一点头,忽然感到胃里一阵翻涌,像是有从身体里冲出喉头,她脸色一变,猛地甩开白北泽的手,踉踉跄跄的冲进了洗手间。 她趴在洗手间里干呕了很久,因为进食太少,呕出的几乎只是酸水,她的胃一阵阵的抽痛,人更是虚脱般坐在地上。 好在病房内的洗手间干净,她等胃里稍微平复了一些,起身擦洗了一番,才疲惫不已的走出门去。 可能是人太累,加上饮食不振,人太虚弱了,胃才会出毛病吧。 看来接下来要好好养胃了,万一出了大毛病,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她轻轻揉着小腹,扶着墙壁坐回沙发上,白北泽见她回来了,皱眉问道:“刚才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本章完) 第293章 他是不是应该再昏一次? 第293章 他是不是应该再昏一次? 言可心不想让他担心,无力一笑,敷衍道:“没事,大概就是饿久了,喝点粥大概就好了。” 她端起茶几上的清粥抿了一口,温温热热的汤水下了肚,如灵药般抚慰了震荡的胃部,果然舒服了不少。 言可心喝了小半碗粥,又卧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才觉得精力有所回复。 迷蒙间身子一重,似乎有人为她盖上毯子,但言可心实在太累,没有睁眼,混混沌沌的睡了过去。 白北泽的身体无恙,可以直接办理出院。 但梁源不放心,又留他观察了几天,才去办理了出院手续,小心翼翼的把白北泽和言可心接回了a市。 回去之后又是一顿检查,确定白北泽什么问题都没有,梁源才彻底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白北泽看上去倒是精神饱满,四肢健硕,梁源瘦了一圈,言可心瘦了两圈,她频频呕吐,什么都吃不下,加上没日没夜的操劳,人憔悴了不少。 一回别墅,做饭阿姨就心疼的给她熬了鸡汤。 白北泽还不知道家里厨子被换了,一脸懵逼的看着殷勤的做饭阿姨,绞尽脑汁的回想自己什么时候换了厨子。 言可心怕他想起来什么不该想的,急忙打圆场,“是梁源帮你换的,之前的厨子家里有事,所以辞职了。” 梁源配合的点头,总之白北泽发病这段时间的一切改变都是他干的,背了所有的黑锅。 言可心将手机悄悄还给了做饭阿姨,白北泽现在不会再禁止她的通信,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把手机拿回来。 别墅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静谧,一切都变了,一切又都没变。 白北泽现在的感情虽然不浓烈,但胜在平静稳重好说话,动不动残暴虐人的他不见了,别墅里,公司里的所有人都喘了口气。 外界还不知道他是暗中切换了人格,都以为他行事风格变了,之前次人格的苦头他们都吃过,一个个夹着尾巴做人,再也不敢造次了。 为此,白北泽还十分奇怪,为什么自己昏迷这段时间,公司非但没有出问题,反而业绩屡创新高—— 他是不是应该再昏一次? 下午言可心马不停蹄的跟着阿姨学炖了排骨汤,亲自端着上楼喂白北泽喝。 白北泽虽然身体没问题,但神经还不稳定,为了防止接受外界的,他暂时还要在别墅中休养。 但日益憔悴的言可心,看上去显然比白北泽要可怜巴巴的多。 “怎么又去炖汤了?” 白北泽捏了捏眉心,看着小旋风似的女人勤快的往碗里舀汤,喂到自己嘴边,哭笑不得,“我记得我上午已经喝过一锅了。” 是一锅,不是一碗。 “再喝点吧,对身体好。”言可心兴致勃勃的指着汤锅,“这里面我放了不少对身体有益的草药,你尝尝,很好喝的。” 白北泽轻轻一皱眉,像是对药草的气味很排斥,他摇了摇头,打量着言可心纤瘦的身体,“我不喝,味道太重了。” 主人格就是这点不好,太任性。 换了从前的第二人格,恐怕言可心做什么他吃什么,一口都不留给别人。 言可心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教育道:“你这样不行,有病就要吃药,吃了药才能好,我这都是为了你好,这汤你不喝也得喝,快点!” 她忍不住拿出了小霸道的命令口吻,谁知一试就灵,白北泽虽然皱着眉,还是勉为其难的捏着鼻子,端着汤碗一饮而尽。 言可心期待的捏紧了汤杓,“好喝吗?” 白北泽不答,从她手中抽出汤杓,舀了锅里的汤喂到她嘴边,“你尝尝?” 言可心正要伸出舌头舔一口,忽然发觉白北泽神色一僵,古怪疑惑的看着自己喂她的手,像是不解为什么会习惯性的做出这个动作。 他飞快的松开汤杓,将碗递给了言可心,“你自己喝吧。” 言可心一口没尝到,气的脸都歪了。 “你喂我一口有这么难吗?” 白北泽不说话,继续拿起文件看起来,仿佛敬业的要命,只有言可心知道他这是在逃避问题。 这种吃瘪的感觉,的确久违了,主人格,幸会幸会! 言可心咬牙切齿的喝完了汤,将拖鞋踩的噼里啪啦响,愤愤不平的下了楼。 等她离开了,白北泽的双眸才从文件上离开,似有不易察觉的笑意从眼底一闪而过。 不光是汤,白北泽生活中的一切基本都被言可心代劳了。 她像是养了个儿子一样,洗头了帮白北泽吹头发,早晨帮他穿戴衣服,出门前打领结,吃饭时非要喂,就差帮他洗澡。 而洗澡这件事情,也是白北泽为自己争取回来的。 但白北泽言辞拒绝了她的好意,并且坚定的锁上了浴室门,义无反顾的自己洗起了澡。 为此,言可心沮丧了好半天。 事情过后,白北泽十分后悔,并且坚持再也不让言可心帮自己穿衣服。 其实这些种种事情,都是次人格从前对她做的,比如喂着吃饭,亲手穿衣之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言可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丝不差的从他身上讨了回来。 而白北泽每天过的都是一头雾水。 最恐怖的是,身边的人竟然对此见怪不怪,仿佛对言可心的举动很是认可,并且纷纷举起大拇指夸奖她的勤劳可爱。 白北泽简直怀疑自己不止昏迷了几个月。 他难道是个新闻里昏迷了十几年的植物人,醒来发现言可心情深义重,照顾了他十几年不离不弃,所以大家对他们的关系丝毫不意外? 言可心当然不知道他的大脑里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她每天忙的像个小陀螺,白北泽的事情她几乎都亲力亲为,只有他不想要,没有她做不到。 言可心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这么尽心尽力的照顾别人。 仿佛只有这样,她与现在这个白北泽的关系才能拉的近一些,更近一些。 主人格不会不分场合的亲近她,甚至会不合时宜的冷淡她,他的无措与不熟悉就像细小的针刺扎着她。 (本章完) 第294章 您还有事吗 第294章 您还有事吗 极度的热潮以后,太过的关系仿佛进入了低谷,让她感觉到一阵阵的不安与慌张,她急切的想回到从前的关系,亲密无间。 熬完了汤,言可心又想给白北泽做个蛋糕。 她自从重生以后,就很反感洗手为丈夫做羹汤的女人,因为上一世的她就是这样的人,被梓西所圈养,天真无邪且愚蠢。 但现在有了白北泽,她又觉得这样极为幸福,为所爱的人做所爱的事,本来就是一桩无需辩白的快乐。 现在阿姨几乎只给言可心打下手。 言可心连白北泽的饭菜都要亲力亲为,家里的仆人几乎都成了摆设,梁源劝过她几次,她一句话都听不进去,执着的像头小牛王。 做蛋糕这样的小事,阿姨自然用不着帮忙,言可心一个人在厨房里愉快的搅着面粉,脸颊上染着白扑扑的粉痕,自己犹自不知。 她都想好了,做好了蛋糕,再让阿姨帮忙做一顿烛光晚餐,弥补雪山那晚没有经历的浪漫,她和白北泽的关系,现在急需要浪漫来黏合填补。 “阿姨,帮我去超市买点低筋面粉,好像不够了。”言可心摇了摇空空的袋子,咬着下唇嘟哝。 别墅的仆人基本都被她打发回房间了,厨房与客厅只剩下她与阿姨二人。 白北泽一向喜静,一人待在卧室也没关系。 阿姨答应了一声,急忙出门去买面粉,别墅中一时安静到了极点,只剩下了厨房传来的若有若无的搅拌声。 言可心忙活了一会儿,她艰难的眨动着眼皮,沾满面粉的双手扶住了头颅。 眼前的画面变得暗淡眩晕,她几乎没有太多意识到自己发生了什么,身子便软弱无力的歪倒在地上,咚地一声,她昏了过去…… 消毒水的呛鼻气息弥漫着整个空间,言可心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人还没有苏醒,在偌大病床的衬托下,更衬的她近来消瘦了许多。 白北泽沉着脸,抱臂坐在一旁,凝视着女人紧闭的双眸。 言可心晕倒时身边没有人,阿姨出门买面粉,如果不是白北泽恰好下楼倒水,根本没人发现她的异常。 距离她晕倒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检测结果,按理来说应该已经出来了。 又等了片刻,有医生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白先生,诊断结果出来了,我们……出来说?” 白北泽眉头一拧,刚想说进来,忽然意识到言可心还在沉睡,他迅速的站起身,俯身用鼻尖碰了碰她的脸颊,方才带上门走出了病房。 医生将一份文件递给了他,喜笑颜开的说道:“恭喜白先生,言小姐已经有身孕了!” 白北泽本想接过文件的手一僵,缓缓的蜷缩成拳头状。 他语气不明的反覆问道:“你确定她真的有身孕了吗?” 医生也被他问懵了。 不过这样的事情,医生是常见的,一般第一次做父亲的男人,少有几个会稳定自若,几乎都会追着医生欣喜若狂的反覆发问,妻子是否真的有孕了,自己是否真的要做爸爸了,白北泽坐拥亿万家产,但毕竟也是个有情感的人,想必不外如是。 医生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文件中清晰明白的数据,每一项都足够证明言可心腹中的胎儿是否真正存在。 “言小姐真的怀孕了,不过你们之前竟然没有一点察觉吗?按理来说,言小姐应该有过不少次妊娠反应才是,你们也太不当心了,幸好这次晕倒情况不严重,为了以防下次突况,为了胎儿和孕妇的身体着想,千万不能放任她一个人了,最好请专人照顾好她。” 医生一边说着,白北泽一边低头看着文件上白纸黑字的数据,脸色深沉的古怪。 他忽然抬起头,深深的望了医生一眼。 五味陈杂的眼神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隐忧,让医生忽然停止了说话,心里升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一般作为丈夫,听见自己的妻子或者爱人怀孕,不高兴反而生气伤心的,基本只有两种情况。 要么男方不想要孩子,是个渣男,要么就是被戴绿帽了—— 看白北泽这么关怀言可心,渣男的可能性应该不高,难道是后者. 毕竟言可心在外的绯闻可不少。 几次三番和封洛寒纠缠不清的新闻,国民度不低,问问街上的小年轻几乎人人都能说出一段故事。 医生惴惴不安的看向了病房中的言可心,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可惜言可心还在昏迷,无法接收。 “我知道了,除此以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需要叮嘱的?” 白北泽最终还是收回了文件,他牢牢的攥在掌心,脆弱的纸页在他手中揉成一团,看的医生提心吊胆。 “没有了只是言小姐的身体底子不错,但最近消损过大,所以引发了晕倒的症状,希望家属多多关心。” 医生说话的声音越发弱了,他没底气的扫了一眼白北泽的脸色,愈发坚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恨不得给刚才报喜的自己一个嘴巴子。 “您还有事吗?”医生问。 “没了,你走吧,对了,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白北泽的嗓音淡淡的,与他握拳的手力度丝毫不同。 医生仿佛能看见他波澜不惊下隐藏的震怒,他下意识吞了口唾沫,巍颤颤的说道:“最快半个小时就能醒了。” “好。”白北泽点头。 见没了自己的事,医生迅速逃离了现场。 白北泽站在病房外盯着玻璃窗内的人许久,这儿是vip病房,走廊中连护士的脚步声都是轻的几不可闻,没有人打扰他的观察,也没有人打扰他的忧虑。 过了很久,白北泽才迈动脚步,揉了揉微酸的手腕,慢慢的拧动门把手,走进了病房之中。 言可心还没有醒,白北泽坐在沙发上沉思,面前的文件揉的不成样子,他拿起来摊平,虽然回不到如初的模样,但好在还看得过去。 离医生所说的半个小时还有二十多分钟,他忽然觉得时间过的很慢。 他想起自己昏迷时言可心的陪同,不知道她是如何捱过那七天的。 茶几上的果盘里有苹果,他试着拿起水果刀慢慢的削着,然而他削苹果的技术并不好,皮屡屡断掉,堆成一座小山,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本章完) 第295章 你不会生气了吧 第295章 你不会生气了吧 深吸了一口气,白北泽丢开苹果,合上眼眸靠在了沙发上。 病房中的仪器滴滴的响着,却给他平添烦恼,白北泽正要出门松口气,走到门前,忽然听见身后的病床上传来了轻微的动静。 他本能的想快步离开,但理智还是挽留住了脚步。 白北泽微微侧身,看向了床上的女人。 言可心醒了。 她茫然的双眸懵懂的像小鹿,带着湿漉漉的雾气,很难有人能逃脱她澄澈双眸的,试想倘若她用那双眼神看着他,他也会心动的。 白北泽走到床边,指尖撩过她脸颊上的碎发,声音轻柔,“你醒了?” 女人的脸色依旧苍白,苍白的像一尺素绢。 白北泽倒了杯温水给她,言可心刚刚醒来,身体反应还很迟钝,愣怔了良久才接过,轻轻抿了一口,水立刻化解了口舌的干燥。 “好喝。”言可心甜甜一笑。 白北泽也笑了,只不过笑容更淡一些,“一杯普普通通的水而已,有什么好喝不好喝的?” “那可不一样。”言可心苏醒后的声音夹杂着一股懒洋洋的娇气,“只要是你倒的水,哪怕是毒药都是甜的。” 尽管知道她是一个好笑的比喻,但白北泽的心还是猛地抽搐了一下。 他身后揉了揉她柔软的发心,啼笑皆非的说道:“这是什么傻话,我怎么会喂你喝毒药?” 言可心也不答,安静乖顺的像小猫,主动伸出头迎接着他的抚摸。 又过了一会儿,言可心才想起自己身处医院的事,她问道:“我怎么会在医院,我记得我在厨房做蛋糕,好像做着做着就睡着了?” 白北泽错开目光,收回了自己的手,“你是昏迷了,不用太担心,医生说你最近操劳太过,身体有损,所以才会精力不足以致昏迷,一定没有好好吃饭吧?” 言可心被戳中了心思,立刻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白北泽轻轻叹了口气,“以后不能这样了,三餐定时吃,不许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言可心悄悄抬起头看他,澄澈的眼底没有一丝杂质,看的人心头一动,“我知道啦,你不会生气了吧?” 她还没从次人格的阴影里逃脱出来,总有些担心白北泽会受忽然发作。 白北泽意外的挑了挑眉,“我为什么会生气?” 他的语调稀疏平常,像是在讨论一件无挂紧要的事情,尽管言可心知道他没有生气,心中安定了许多,但且意外的觉得心中缺了个口子。 像是失落,像是沮丧,如果是第二人格,一定会生气她对自己身体的不珍爱吧。 言可心相信白北泽是爱她的。 只是这份爱藏在心底深处,他的性格与经历注定让他无法热烈表达,第二人格便是他用来宣泄的缺口。 但没关系,她可以等,可以重新培养感情,只要他们彼此深爱着,千山万水也无法阻隔他们。 言可心并不喜欢医院的味道,消毒水总是容易勾起她的伤心事。 她摇了摇白北泽的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白北泽本想等她的身体稳定了再出院,闻言微微皱眉,“这么快就想回家了?” 对她怀孕的事情,他只字未提。 言可心纳闷的问道:“我又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头晕了一下而已,有必要在医院住这么久吗?” 白北泽隐藏着心事,颇有些心不在焉,他犹豫了片刻,抬手抚了抚她的手背,“再住一天吧,医院的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等出来了,确定身体无恙,我们再回去。”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身朝外走,“我出去接一通电话,你好好待着。” 言可心想挽留他,白北泽却先一步走了出去,只留下她一个人在病房中。 他一走,本就大了几倍的病房忽然空荡荡的,像是少了最主要的那个部分,医院冷沉的色调也让她觉得茫然不安。 言可心愣愣的坐在床上,嘴角的笑容渐渐化为乌有,她的心情忽然平静了下来,直觉告诉她,白北泽兴许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她看了门许久,也没有等到白北泽回来,兴许是生气了,兴许是累了,言可心默默的钻进被子里,蜷缩起身体,将头埋在了枕头中。 她不知道的是,白北泽一直站在玻璃窗外的死角处,安静沉默的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白北泽口中的检测结果是杜撰的,他要等的是医生的医嘱,得到医生对言可心身体的分析与叮嘱以后,他就立刻着手准备了言可心的出院手续。 (本章完) 第296章 你也太能吃酸了 第296章 你也太能吃酸了 在医院里休养了两天,言可心的精神状态恢复了很多。 只是气色依旧差极了,白北泽带她回了别墅,一进门,等待许久的做饭阿姨便迎了上来,又是心疼又是怜惜,不过当着白北泽的面没办法表露出来。 阿姨还不知道白北泽的病,之前又见惯了第二人格残暴的模样,对白北泽始终小心翼翼。 白北泽也不会同一个阿姨计较,牵着言可心回了房,将她抱在了床上。 “你在这儿好好休息,我去书房处理文件。” “别走——” 言可心忽然拽住了他的衣角。 白北泽一愣,缓缓地侧过身子,握住了她拽着衣角的手,将她的手指从衣角上拿开,“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言可心支吾了一会儿,才轻声问道:“你能不能带文件在这儿看,我想你陪陪我,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害怕。” 女孩儿撒娇的路数层出不穷,白北泽沉吟片刻,安慰道:“没事的,我叫仆人来陪陪你吧。” “我就想要你!”言可心倔强地道。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近来的情绪极其容易波动,动不动便化身十几岁的小姑娘,压根控制不住,一听白北泽不陪她,眼眶立刻红了。 “你陪我一会儿怎么了,我就想要你陪。” 她的手死死的扣着他的手指,大有一副他不陪,她就不放手的架势。 白北泽俯身看了她片刻,言可心还没能从他的眼中读出什么情绪,他已经点了点头,罕见温柔的答应了她,“好,我陪你,你先松开手,我要去书房拿文件。” 实则言可心心里也没底。 主人格的白北泽对她一向不愠不火,从前当秘书时也就算了,现在二人是情侣关系,但言可心却总觉得两个人根本不像情侣,相敬如宾的像个客人。 她的撒娇也无非是为了博取他的注意力而已,本以为白北泽会再度拒绝,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 言可心小嘴一张,笑的像个餍足的小猫,“好,你快去吧,赶紧回来陪我,我没了你不行!” 她略带稚气的言语听了让人无奈又好笑。 白北泽禁不住勾了勾嘴角,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我一会儿就来。” 言可心乖巧的在床上等着。 不超过五分钟,白北泽真的回来了。 于是整个下午,她就躺在白北泽的怀里,陪着他看繁琐不堪的文件,这气氛实在是太温馨和美,她像是喝了一杯酒,美的醉醺醺的。 渐渐便睡着了。 白北泽见她闭上了眼眸,手指想要去碰她的脸颊,犹豫良久,还是放下了,任由她枕着自己沉沉睡去。 为了以防再次昏厥,言可心之前为白北泽一手包办的业务已经全部转手给仆人。 仆人终于有事做了。 只是在分工的时候,言可心还是提出了抗议,怎么都不肯让出为白北泽穿衣服打领结的业务,坚持要自己完成。 以至于每天早晨白北泽去公司时,都要经受一番言可心的黏人折磨,亲亲抱抱以后,才能打包出门。 即便言可心黏人非常,但白北泽还是总被她逗起笑容。 他出门之后,她的事情便是在家修生养性,要么在花园里熘达,要么在书房里看书,闲的能长草,每天都盼望着白北泽能早点回家。 尽管生活如此健康,她还是每天都头晕,手脚无力却畏寒,一连持续了很久。 中午做饭时,言可心没事可做,照旧坐在沙发上煲剧吃零食。 她最近特别爱吃话梅,就要最酸的牌子,家里上下的仆人为了解决她这个奇怪嗜好逛遍了大大小小的超市,就为了搜罗酸话梅。 阿姨正巧做饭中途出来休息,见她在吃话梅,便好心说道:“言小姐,话梅别吃太多,腐蚀了牙齿就不好了。” 言可心嚼着话梅肉,聚精会神的看剧,闻言头也不抬的说道:“不酸,一点都不酸,不信你尝尝?” 她说着,递了话梅给阿姨。 阿姨接过一尝,酸的脸都绿了,急忙吐了出来,酸味却还残留在舌头上,酸的她头皮发麻,“哎哟,这还不酸,你也太能吃酸了!” 她不经意的一瞥,看见桌上话梅的匣子,忽然笑了起来,“难怪我说这么酸呢,原来是这个牌子的。” (本章完) 第297章 阿姨,好不好嘛 第297章 阿姨,好不好嘛 言可心抬起头,懵懵的看着她,“这个牌子怎么了,我觉得挺好吃的。” “我怀孕的侄媳妇就吃这个牌子的话梅,听说只有他家话梅才够酸,一般都是孕妇吃的,我儿媳妇在备孕,家里也买了不少囤着,酸的我牙疼。” 阿姨眯了眯眼睛,仍没法从酸劲里缓解出来。 言可心对她一向很好,将对若美的寄托一半都寄托在阿姨身上,急忙倒了杯水给她,“有这么酸吗,这是孕妇吃的,我之前都不知道。” 她拿起话梅罐子打量。 家里的仆人将能食用的话梅都买了回来,在桌子上堆成了小山,也没注意哪些是供孕妇食用的,言可心看了看,果然看见上面的孕妇可食用标志。 她叹了口气,无奈的拍了拍自己平坦的小腹,“要是我也有个宝宝就好了,这样,我在家也不用孤独一个人了。” 阿姨哎哟了一声,揶揄的笑了起来,“快了快了,白先生这么疼你,你们肯定会有个漂亮聪明的小宝宝的!” 言可心不知不觉红了脸,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喃喃道:“但愿吧” 但这到底也只是个奢望而已。 她与现在的白北泽,真的还能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吗? 言可心不确定。 她煲剧的心情也没了,抱着肚子出了神,隐隐约约真的感觉到小宝宝的存在,但凝神又没了,言可心摇头笑了笑,拍了拍脑门,“真是做梦做傻了。” 近来天气有所回升,但依旧很冷,言可心托着下巴在阳台坐了一会儿,膝盖上的书掉了都不知道。 她忽然想起之前自己为白北泽做的汤。 对自己做饭的手艺还是很有自信的,俗话说,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她是不是应该继续做饭给白北泽吃? 言可心这么一想,就觉得很有道理,迅速冲进厨房,把阿姨吓了一跳。 “阿姨,我给你打下手吧!”言可心笑眯眯的说道。 阿姨哪儿敢让她动手,上次她在厨房昏倒的事情可是个警钟,阿姨连忙拦住她,“你别动别动,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做。” 言可心软磨硬泡了一阵,见没用,索性直接撸起衣袖挥舞起小拳头,“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亲手做菜,我都好久没给北泽做饭了,我想让他尝尝我的手艺,阿姨,好不好嘛?” 她毕竟是主人,硬是要做饭,谁也拦不住她。 阿姨见劝阻无果,只能惴惴不安的答应了她,“那言小姐千万小心,厨房里很不安全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和我妈一样唠叨!”言可心愉快的拉出砧板。 她也想再听见若美的唠叨,可惜再也听不见了。 别墅中自从住了言可心,冰箱里几乎没有空过,洗菜摘菜之类的小事自然不用她做,言可心坐在一旁看阿姨洗排骨,正歪头兴致勃勃,忽然脸色一变,整个人伏在了桌子上。 她的动静很大,一下便惊动了阿姨。 言可心反胃的厉害,仿佛有什么在胃里疯狂搅动着,要把她胃里的一切都捅出喉头,她剧烈的干呕着,身子不住的战栗,把阿姨吓坏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吐起来了,言小姐,你别吓我呀!” (本章完) 第298章 怎么了? 第298章 怎么了? 言可心本想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可呕吐的频率却不容她分神。 她本就吃的少,干呕了许久,才终于平息了下来,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冷汗浸湿了她的衣服,触手冰凉,脸色更是白了一层。 “言小姐,我去给你叫医生!” “不用,阿姨,我没事的。”言可心吃力的抓住她的手臂,摇了摇头,“我最近总这样,可能是胃出问题了,下午找个药片吃就行了,别惊动别人。” 她再进一次医院,恐怕白北泽又要为她分心了。 “这怎么能行呢,吐的这么厉害!”阿姨急的满头大汗,“言小姐,你真的没事吗?” “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坐着吗,能有什么事,阿姨你别担心,我好着呢。”言可心拍了拍她的手臂,本想站起来,却猛地眼前一阵眩晕,整个人重重的坐回了椅子上,半天缓不过劲来。 她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身体,虚弱程度比她想象的要厉害的多。 “可能是肉腥味太重了,阿姨,你扶我去客厅好吗?”言可心有气无力。 阿姨连忙搀扶着她走进了客厅,才坐下,她便没有支撑的倒在了软垫上,低低的喊着冷,阿姨急忙给她找来了毯子裹着,言可心看上去才好受了一些。 “真是造孽,身体怎么会这么弱呀。” 阿姨叹着气,热了杯牛奶想给她暖暖身子,谁知言可心闻见牛奶的味道,又干呕了起来,把阿姨吓得三魂没了七魄。 “言小姐,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些症状的?”阿姨胆战心惊的问道。 言可心如今是个瓷娃娃,她碰都不敢碰一下。 “大概是一个月前?”言可心虚弱的枕着垫子,纵使室内温度极高,她还是流着冷汗,两次干呕已经抽尽了她的力气,“我记不得了,怎么了?” 阿姨忽然变了脸色,又问道:“那会不会总觉得头晕,乏力,嗜睡?我看言小姐你爱吃酸的,但是食欲不振,对吧?” 她的这些话倒是说在了点子上,言可心凝神回想,自己的确频频出现这些症状,本以为是上一回雪山之行所导致的身体亏空,但没想到,这么久的疗养下来,还是于事无补。 “似乎是这样,阿姨,你知道这是什么病吗?” 言可心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嗓子的嘶哑让她干咳了一声,“不会是什么大病吧?” 她不安的问道。 阿姨似笑非笑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压低了声音同她笑道:“言小姐,你这不是病呀。” 言可心懵懂的歪头,“嗯?” “你这是害喜了!”阿姨啧了一声,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还不明白,身边没个懂事的人照应就是不好!” 言可心上一世怀孕,是在临死前发现的,几乎没怎么经历过做母亲的感受,听了阿姨的话,更是懵上加懵,“害喜是什么?” “害喜就是孕吐,你恐怕是怀孕了,言小姐,你要赶紧同白先生说呀!” 阿姨喜上眉梢,笑的皱纹里都满是欣喜,“虽然还不确定,但十有八九是了,我那个侄媳妇,还有家里亲戚,怀孕了都是你这模样,我当时生儿子的时候,害喜可严重了,吃什么吐什么,你别害怕,这是好事!” 言可心懵了。 她昨天还在祈求上天能够给她一个宝宝,今天就真的托生在肚子里了? 眨巴着眼睛,半天才憋出两个字,“真的?” 阿姨拍了拍胸脯,“那还能有假,我亲身经历过的,童叟无欺,这怀孕了可是大事,千万别瞒着,言小姐,打紧去医院,让白先生给你准备人照顾,晚了对孩子不好,我听说还有什么胎教,也要早点开始.” 她的絮絮叨叨,言可心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只觉得自己身子轻的厉害,像是坐在了云上,心神都从躯壳里飞了出去。 那种不真实的欣喜,充斥着她的身体,起初的种种不适都烟消云散,抵不过怀孕的惊与喜。 可万一不是呢. 这个念头忽然噼开了言可心的所有幻想,她翘起的嘴角一僵,不安的拽紧了衣角。 一直等到下午,言可心才鼓起勇气,穿的厚厚的,摸着小腹去药店买了根验孕棒。 回到别墅试了好几次,都是两条杠。 她的大脑中似是炸开了烟花一般,起初的震惊过后,便是如糖浆般甜丝丝的欢喜绽放在心头,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的花。 她真的怀孕了,有了白北泽的孩子,他们之间,终于又多了一条牵系. 言可心无措又紧张,她对着验孕棒发愣了许久,指尖都是颤的,尾椎骨至今还酥酥麻麻的厉害,她无论做多少次深呼吸,都没法平复心脏快要炸开的悸动。 那种欣喜足以填充她这段日子所有的不幸与不满,孩子的降临,是她迄今为止听过最好的消息。 言可心重新摸向了小腹,带着温柔和小心,慢慢的,试探的,摸了摸还在腹中安睡的小家伙。 “妈妈很高兴。”她轻轻说道:“非常、非常高兴。” 白北泽回家时,已经是晚上。 他正解下身上的外套,忽然从客厅中冲出来一道娇小的身影,白北泽本想避开,但看见那人影熟悉的身形与脸庞,他立刻张开了手接住了她。 “小心,当心磕着碰着了。”他心头一紧,“慢一点!” 言可心成功的冲进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不由分说的啵了一口他的嘴唇,眼中全是亮晶晶的碎光,“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她今天一看便是极其高兴的模样,她一笑,引得旁人都禁不住被她牵动心思。 白北泽擦了擦她额角的汗,放柔了语气问道:“怎么了?” 言可心转了转眼珠子,见四周还有仆人站着,但这个消息,她又只想和白北泽一个人分享,她于是踮起脚尖,往他怀里倾了倾。 她凑到他耳边,声音饱含着欢喜,“我怀孕了!” 包括白北泽。 没有记忆的人,心无挂念,是不会痛的。 白北泽根本没有给她挽留自己的机会,他推开门便往楼下走,言可心追的踉踉跄跄,还是没有赶上,只能为了护住孩子站在台阶上,脸色苍白的看着白北泽神色匆匆的消失在夜幕中,黑暗淹没了背影。 (本章完) 第299章 这是王小元吩咐的? 第299章 这是王小元吩咐的? 亲手为他做的饭还在桌上冒着热气,红酒高脚杯泛着剔透的光,烛光摇曳,浪漫依旧,只是一切发生的太快,这些种种她精心营造的美好,都注定走向破裂的结局。 仆人早就被白北泽遣散了,他也走了,偌大的别墅奢望也空旷,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言可心终于忍不住肆虐的眼泪,呜咽着蹲下身子坐在台阶上,将脸深深埋在膝盖中抽泣了起来。 过了很久,才有仆人出现,将哭的迷迷糊糊的言可心送回卧室。 她睡的很浅,总是梦魇惊醒,梦中无数孩童声叫着妈妈,她分不清是前世那个,还是今生腹中的那个,梦中她一直紧紧的抱着小腹,身子蜷缩成一团,虚弱而柔软,在夜色中静谧的像从不曾存在一般…… 这几日言可心萎靡不振,加上妊娠反应,整个人消瘦的像是纸人一般,做饭的阿姨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各式各样的厨子,变着法子给她做菜吃。 她一点胃口也没有,身心俱疲,只想一辈子这样睡过去,也无人敢和她交流,白北泽也没有回来过,这别墅名义上是她的家,实际也不过是她的收容所。 言可心有时朦朦胧胧的想,是否自己根本不该住在这里,打扰了白北泽的平静,打乱了他的计划,可最先乱套的人分明是他。 是他先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不由分说的用爱侵占了她的信任,那个保险箱就是最好的证据,明明一切都是他先开始的,为什么承担痛苦的人却是她? 她欠了他什么,欠了前世的爱吗? 那她这一世该还清了。 言可心慢慢的回忆着她与白北泽的点点滴滴,有时笑,有时默默垂泪,可惜她的情绪无人关注,也无人敢关注。 或许白北泽是对的。 他的拒绝是对她最好的保护伞,是她疯了,飞蛾扑火,最后烧到了自己,结局是悲是喜,还是得她一个人承受。 厨房每日做的菜都是大鱼大肉,高蛋白,言可心看着反胃,每天吃的少,吐的更是吃下的两倍。 长此以往,更是嗜睡非常,每日几乎一动不动,半梦半醒,她也会梦见白北泽回来过,然而醒了便没了,一切都是她的幻想。 “我说了我不想吃肉,拿开。” 中午的菜色又是鸡鱼肉,言可心闻着味道便胃中翻涌,她别来脸,纤细的手指抵在嘴角,不断的抑制着反胃的感觉。 仆人忧心忡忡的换了几道菜,虽然有素,但主菜还是大鱼大肉,做法并不油腻,甚至普通人看上去食指大动,然而对于言可心而言,这不过都是一碗油腻。 “言小姐,你总归要吃一点的,你看看你都瘦了不少了,再不吃,身体要出问题的,对孩子有影响可怎么办?”仆人劝解道。 听见孩子二字,言可心忽然一颤,她垂眸看向自己的小腹,仆人说的对,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个小宝宝,这是她拼命想要保护的孩子。 沉默良久,她伸出了纤细柔弱的手指,无力道:“筷子给我吧。” 仆人一喜,连忙递上筷子松了口气。 现在言可心与白北泽的关系尴尬,别墅里的佣人都知道,幸好言可心怀孕的事情没有传出去,不然又得上大新闻。 言可心面无表情的夹着筷子戳动碗中的肉,几次三番变了脸色,最后恐怕是实在忍不住,还是侧身干呕了起来。 仆人给她递水又擦脸,呕吐过一遭的言可心像被抽干了力气,无力的倒在软垫上,“菜怎么这么油腻,让厨房做碗粥水过来,我现在只想吃些清淡点的。” 仆人瑟缩了一下,“这……言小姐,这不太好吧?” 言可心虽然没有力气,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她冷着声音问道:“怎么就不好了,我现在连喝碗粥都不行了吗,既然如此,还每天给我送什么饭,怎么不饿死我算了?” “言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仆人辩白道:“这菜色都是梁秘书每天亲自打电话过来跟厨房吩咐的,说是一定要看着你吃下去,能吃多少吃多少,不能随便换,你也得体谅体谅我们呀!” “这是王小元吩咐的?”言可心一愣。 她重新看向桌上的菜,中西都有,无一例外的是味道清淡,但都是鸡鱼肉蛋奶虾,一般人一餐绝对吃不了这么多的高蛋白,如此丰盛,又是王小元亲自吩咐,言可心不怀疑根本不可能,这桌菜恐怕不是给她吃的,而是另有用处吧? “他们让厨房做这些菜给我,吃了干什么?”言可心冷笑,“我现在是孕妇不错,但没人希望我真的把孩子生下来吧?” 仆人嗫嚅着不敢说话,像是知情的样子。 言可心知道自己和白北泽现在离了心,别墅里的仆人更不可能向着自己,也不奢望从他们身上获取什么情报,冷着脸将菜色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忽然脸色一白。 这的确是营养餐不错,可目的恐怕不是为了给她养孩子用的,是为了补身体,而补身体,是为了打胎—— 他已经在准备了,这命令恐怕根本不是王小元下达的,而是白北泽借王小元的口下达的吧? 言可心忽然大怒,孕中情绪不好,加上积攒了多日的怒气,让她一下便掀翻了小餐桌,汤汤水水砸了一地,仆人惊呼一声,言可心却冷漠到了极致。 “言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仆人急了。 “管你什么事?”言可心淡淡的看着这一切,眼中没有丝毫触动。 这是她与白北泽的事,当然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解决,她也不打算告诉言安慕,不想打搅他的稳定生活,现在她是两个人,她必须为孩子尽力争取一线生机。 要打掉孩子,先要了她的命。 “帮我把衣服拿过来。”言可心吃力的撑着身体下了床。 连忙有其余的仆人走过来搀扶她,言可心现在虽然怀孕了,和白北泽离心,但看白北泽的模样,不像是要放弃她,因而帝景别墅的人还是得小心伺候着。 “言小姐,你要出门?你要去哪儿,我们跟你去行吗?” (本章完) 第300章 你为什么要留下他 第300章 你为什么要留下他 听着仆人小心翼翼的回答,言可心冷笑连连,“跟我去?行啊,我正愁阵仗不够大呢,你们想去都跟过来,我要去白氏集团。” 别墅中的人怎么阻拦,也拦不住言可心的决心,为了防止她路上出事,只能安排了专车送她离开。 言可心这次出门简单迅速,连仆人要为她打扮都免了,她明白那都是拖延时间,而她已经没有时间了,她必须尽快见到白北泽。 司机不断的从后视镜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言可心抱着小腹,冷眼看着不远处白氏矗立的大楼,眼底一片冰凉。 她在这儿经历的种种,她还记忆犹新,不知道白北泽……还记得吗? 她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推我下地狱的人,也曾带我上天堂,眼下最适合不过,一次次解救她于危难的白北泽,而今却要成为刽子手,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 而她却必须沉默。 “言小姐,到了。”司机将车停了下来。 言可心嗯了一声,推门正要下车,忽然想到什么一样,回头叮嘱了一声,“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就下来。” 快刀斩乱麻,她不打算多浪费时间,这个问题,她今天必须说清楚。 白氏集团的人都认识言可心,他们还不知道言可心怀孕的事情,以为她依旧和白北泽你侬我侬,作为白氏名副其实的未来夫人,没人敢拦住她,有人殷勤的向她问好,言可心敷衍一笑,疾步走上了电梯。 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理会别人,怨恨,嫉妒,八卦,羡慕——让他们自己说去吧。 而白北泽,早在言可心上楼前就接到了秘书办的电话。 王小元的口吻很是僵硬,显然也是知情者,“总裁,心心来了。” 白北泽正捏着眉心的一顿,他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了。” 他挂断了电话,走进洗手间,打开手龙头,掬了一捧清水洗脸,冷水的刺激让连夜工作的他清醒了许多,应该足以应付接下来的事情了。 白北泽对着镜子凝视了半晌,抽过纸巾要擦手,就听见办公室的门轰隆一声被人推开,女人清脆的脚步声,以及王小元的轻劝,一起进了耳朵。 言可心来了。 白北泽擦拭完毕,没有躲避的走了出去。 “你来了。” 他的语调稀疏平常,唯独少了一股亲昵。 主人格与次人格的音调也很容易区分,白北泽如今的冷淡与自持,让言可心听不出一点温度,她曾经有多么爱他,如今便有多么不解与伤心。 “总裁,心心她……” 王小元想说,言可心的心情不好,让白北泽说话不要太过了,然而他没说完,白北泽就扬声打断了他,“你先出去等着吧。” 王小元叹了口气,只能点头,“那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聊。” 直到王小元把门带上走远了,白北泽才弯腰亲自倒了杯温水,孕妇不适合喝咖啡,他在细节处一向很体贴,只是让人觉得疏远。 “先坐下,一直站着不累吗?”白北泽将水摆在桌上,率先坐下了。 言可心半晌没有动静,眉眼间充斥着浓重的阴翳,足以表明她现在没有任何情绪去谈心,也不适合谈论问题,白北泽观察到了这个细微的细节,他放缓了声音,用鲜少温和的语调,去劝解她,“我想你现在情绪不好,应该找点事情宣泄,我让王小元安排几个项目,你去玩一玩,放松放松心情?” 看得出来,白北泽是不擅长温情的,他对此十分生疏,也因此榨干了言可心心中存有的最后一点希望。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情出去玩吗?”言可心忽然一笑,却是苦笑,“白北泽,你以为我没有心,不会疼,明明有人把刀指向我的孩子,我却还要强颜欢笑,我疯了?” 白北泽微微皱眉,“你情绪太激动了,有什么话,还是等你平静下来再说吧。” “是,我没办法像你一样平静,因为这是我的孩子。”言可心一字一字,咬的格外浓重,“那些菜,是你让人安排的?” 白北泽抿了抿薄唇,良久才轻嗯一声,“你需要补补身体,你太虚弱了。” “究竟是为了补身体,还是想做别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言可心看向茶几上他倒的温水,“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打掉他,不如选个更快的方法,比如往水里下药,神不知鬼不觉,我连拒绝都来不及,不是吗?” “你何必这样?”白北泽终于动怒了,但竭力压制着,“我不必对你用这样的手段,但这个孩子,必须打掉。” “我不想打!”言可心捏紧拳头,“这是我第一个孩子,他做错了什么,他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看看他就要离开我,凭什么?” 她忍着嗓子眼中冒出的酸楚,心痛的连呼吸都难,“你有什么权利剥夺我的孩子?” 他连这是他的孩子都不知道,又有什么资格决定他的去留? “言可心!”白北泽震怒,“你冷静一点,这不仅仅是关乎你一个人的问题!” “哦?不是我——”言可心苦笑,“难道还与你有关?” 白北泽点头,强行压住她的肩膀,强迫她坐在沙发上,二人相视而对,愤怒、伤心、失望与疯狂,都在他们的眼底一览无。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留下他?” 言可心的身体摇摇晃晃。 她忽然答不出来了,她分明有无数种理由可以反驳他,指责他,但是她做不到。 因为白北泽什么都不知道,言可心看着他愤怒,却只觉得心中悲伤,她怪罪他又有什么用呢,他们都是无辜的,是这个孩子来的太不合时宜。 “我一定要留下他,无论如何。”言可心慢慢的推开他捏着自己肩膀的手,眼泪沿着下滑落在她的衣襟上,她语气实在是太过坚定,让白北泽一阵恍惚。 似乎有什么破碎开来,言可心不知那是什么,但她知道一定有东西再也无法挽回了。 总裁办的激烈争吵忽然停止,门外一个个当自己是聋子的小秘书们纷纷对视了一眼,王小元已经叹了不下几十口气,老父亲般忧愁的看着办公室的方向。 “你要留下他,不可能。”白北泽再次肯定道:“你记好了,这个孩子不能留下,我不允许,你回去好好想想,我不会强迫你去做,但我的底线在这里。” (本章完) 第301章 你也觉得是误会 第301章 你也觉得是误会 白北泽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言可心却抗拒的别开了视线。 “我不会打掉的,你放弃吧。” “好——王小元!”白北泽点头冷笑,王小元立刻推门而入,白北泽走回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沿,沉声命令道:“把她带回去。” 王小元无奈的俯身道:“心心,走吧?” 言可心恍若未闻。 她目光空洞的看着茶几上的那一杯温水,还在慢腾腾的冒着热气,可终究会冷,如同他们的感觉,与对互相的耐心与坚持,总有一天会消弭,过了保质期,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走吧。”她淡淡道。 世上没有两全法,她总要为了一个,而放弃另一个,否则永远在苦海煎熬。 言可心的心情忽然平复了太多太多,与来时截然不同,只是战栗仍从心底散发到指尖,如果不是王小元帮衬了一把,她早就摔在地上了,没有心中那股气支撑着,人疲惫虚弱到了极点,每走一步都在强撑。 言可心头也不回的走出门,二人没有再交流一句,王小元帮她把门带上的时候,言可心忽然回过头,深深的望了白北泽一眼。 他没有抬头,隐约能看见他微拧的眉头与眼底的阴沉,再熟悉不过的神情,往后兴许都是回忆了。 言可心垂下眼帘,终究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咔哒一声,门被合上。 白北泽猛的抬起头,沉默的凝睇着门的方向。 王小元一直将言可心送到了车上,言可心要关门,王小元忽然伸手拦住了她,“心心。” 言可心对王小元一直没有坏印象,与其说他是白北泽的小跟班,言可心更认同他是自己的朋友,对于朋友,言可心一向有极大的耐心,更何况,此时此刻,她内心平静无风,仿佛一潭死水,“怎么了?” 她甚至微笑了一下。 王小元看的一愣,轻咳了一声,“有些事情,我也帮不了你,你万事小心。这是我作为朋友的叮嘱,虽然我也不认同……总裁的决定,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的,否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误会?” “你也觉得是误会?” 言可心挑眉看向旁侧的白氏大楼,微微眯起双眼,“可是有些误会,也可能是一生的心结,白北泽原本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去做人流的?” 她的声音轻轻的。 王小元犹豫了一下,道:“原本是定的一周后,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估计就是后天吧。” “我知道了。” 言可心点头,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她带上门,冲着王小元招招手,“我走了,再见!” “你……”王小元还想说什么,可言可心已经把窗户摇上了,她的侧颜变的模糊不清,像极了回忆中的某个触动点的面孔,王小元愣愣的看着司机将车开走,渐渐的消失在了眼眶中。 “再见。”他迟疑的说道。 言可心回到帝景别墅以后,没有哭也没有闹,反而是认真的吃了一顿饭。 饭菜还是白北泽让人做的那些高蛋白,言可心吃的很香甜,仆人都以为她想开了,一个个纷纷松了口气,露出了笑脸。 她已经很久没有认真吃饭过了,妊娠反应与抑郁的心情阻断了身体本能的需求,她的确想开了,想的很开很开,她不想折磨自己了。 人生苦短,上天让她重获新生,是为了弥补遗憾,而不是为了再次堕入深渊。 吃完了饭,言可心就上楼兴致勃勃的试起了衣服,都是白北泽第二人格时买的,那时候他热衷于往家里带各种各样的东西,目的都只有一个,就是为了送给她。 因为太多,言可心也没有一一拆开看,那时候每天的礼物都算得上稀疏平常,没想到会成为今天的留念。 她穿了一身最喜欢的裙子,蹲在书房里把一个个礼物盒子拆开,有的是特别昂贵的物件,有的是新奇的玩意儿,总之她着实拆的很开心,时不时牵起嘴角微笑。 拆完了礼物,她将礼物全部收了起来,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箱子里,堆放在了衣橱的一角,然后回到了书房,将保险柜又打开了一遍。 依旧是那些东西,虽然没了第一回见到的那样震惊,但心中仍似存留着眷恋,她捧着照片摩挲了许久,照片中的她还是十几岁模样,明黄的裙摆鲜亮柔美,她笑的尤其漂亮,那时她还不知道,往后的往后,要经历这样这样多的磨难。 原来上帝从来不会厚此薄彼,他比谁都公平,甲处减少的,乙处会加长,她童年的美好都是铺垫。 “言小姐,车准备好了,现在就出门吗?” 言可心之前吩咐了他们,说下午要去逛街。 言可心将保险柜合上,整理仪容走出了门,今天上了妆,比以往的任何一天看上去都要明艳,仆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引来她的微笑侧目,“我很漂亮吗?” 仆人禁不住点头,“言小姐比那些荧屏上的大明星还要漂亮!” 言可心低头一笑。 “走吧,我要出门了。”她出门前瞥见阳台上的花草,这还是她在路边随手买的一盆,在白北泽众多名贵花草中格格不入,只是开的煞是可爱,傻傻的,一味向着太阳。 “记得给它浇水。”言可心轻柔的吩咐道,眼中无限留恋。 仆人惊讶于她今天的好心情,连忙答应道:“言小姐放心,今天浇过水了!” 言可心点头,坐上车便离开了,帝景别墅本就偌大,连女主人都离开了,一时安静到了极点,仆人无声无息的忙碌着,与以往的每个时刻都相似平静,没有一丝异常。 言可心出门的消息照常是要汇报给白北泽的。 仆人给王小元打了电话,王小元不疑有他,报给了白北泽,白北泽却反常的盘问起来。 “她去逛街了?” 王小元点头,“仆人说是回家以后就吃了饭,今天吃了很多,胃口也不错,然后就换了新衣服去逛街了,司机专门在接送,应该没什么问题,你放心吧。” 白北泽刚要点头,余光瞥见茶几上那杯温水,水已经冷透了,他不知为什么忘了扔掉,一直留在了那里,仿佛她还在一般。 他头皮一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确定她身边有人陪着?” 她连一口水都不肯喝,直到离开的最后一秒,都在死死的跟他硬撑着要留下这个孩子,她怎么可能忽然性情大变,同意吃饭,并且有心情去逛街? 这太反常了。 “心心出门,身边一向有人跟着的,而且——” 王小元正想说,之前二次人格为言可心雇佣了保镖的事情,忽然意识到这些话不能在白北泽跟前提,立刻改口,“而且司机也在,应该没事吧?” “她走的时候,你跟她说什么了吗?”白北泽的嗅觉太灵敏。 王小元被问的一愣,硬着头皮回答道:“她问我,原本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她去做人流。” “你告诉她了?” “我告诉她了,我说,就在后天。” 该死—— 白北泽忽然重重的一巴掌摔在桌面,呼吸急促,咬牙切齿,“你怎么能告诉她这些?” (本章完) 第302章 现在,怎么办 第302章 现在,怎么办 “现在打电话给司机,还有跟着她的人,问问清楚她到底在哪儿,是不是真的在逛街,如果她还在,立刻把她给抓回来,立刻!” 王小元终于也尝出一丝不对劲,联想言可心的行为,的确让人有一种脱节的感觉。 “我现在就去!” 王小元的电话迅速拨通到了司机与保镖的手机上,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所有的人,分明跟着言可心,却都被她甩掉了,他们无一例外的跟丢了她。 言可心不见了。 王小元拨打她的电话,也没有人接通,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她什么也没有带走,只穿着最喜欢的衣服,带着孩子离开了。 这些消息报到白北泽跟前的时候,他已怒到极点,怒火抵达巅峰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拿着手机一遍一遍拨打着她的电话,这几日的逃避与退让,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没有、没有,哪儿都没有—— 言可心真的不见了,她存心消失,谁也找不到。 甚至没有人发觉她的预兆,她临走前平静的像是不过出门旅行了一次,谁知再也没有回来。 倘若言可心只是走丢了,以白北泽的人马,想要找到她并不难,只是她并非走丢,而是藏在了某个地方,甚至此时此刻已经离开a市,去了别的地方。 她这么聪明,既然决定了什么也没有带走的离开,就说明一定有她离开的办法。 白北泽终于把手机重重的摔在了桌上。 他极少大动肝火,外露出情绪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然而已经忍无可忍,他像是崩坏的机器,终于无法按照制定的稳定程序走下去了。 深吸了一口气,白北泽坐回椅子上一遍又一遍的克制情绪,方才将喷薄而出的怒火压制了下去。 他觉得言可心一定是疯了。 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孩子这样抗拒,她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孩子背后的那个男人? 种种想法纷杂在心头,白北泽捏断了一支钢笔,啪的一声碎裂,听的他一愣,低头再看指尖,已经白汁流淌,沿着手腕流了一桌。 即便他想要镇定下来,心底的火苗还是在煎烤着他,根本无法彻底平静。 王小元走进来汇报最新的搜寻情况,见白北泽阖眸躺在椅背上,以为他疲惫的睡着了,正要退出去,便听男人喑哑的声音发令道:“说话。” 原来他醒着,王小元道:“有人看见言小姐在火车站出现过。” 他也意识到了严重性,称呼从心心变成了言小姐。 火车站与飞机场客运站不同,飞机场盘查太严,客运站占地太小,都很容易被人发现,只有火车站鱼龙混杂,想要被发现,的确不容易。 白北泽睁开眼,手上的白汁已经凝固,“抓到了吗?” 王小元犹豫了一下,说:“没有。” 白北泽微睁的双眸又合了上去,他沉沉叹了一口气,语调压抑到极点,“她一个女人,身边没人帮忙,再快能跑多久,你们这么多人抓不到她?” 面对白北泽的诘问,王小元也极为无奈,他不在现场,算半个指挥,但当面挨骂的都是他。 “听说言小姐发现有人跟踪后去了洗手间,我们的人在门口堵着,言小姐一直没有出来过,不仅如此,后来找人进去挨个找的时候,发现她并不在里面。” 她又跑了。 白北泽扶住头,只觉脑中似有一丝丝迸裂开的疼痛令人烦躁,他声音都不自觉染上了火气,“她还真是聪明!” 王小元撇撇嘴,不敢回答。 言可心的确聪明,聪明的出乎他们的所料,以前都是低估她的反侦察能力了,能把这么多专业保镖甩的团团转。 “现在,怎么办?”王小元问的万分小心。 实则他私心也是支持言可心离开的,毕竟孩子对于母亲几乎就是全部,白北泽执意打胎的做法的确有些过分了。 白北泽乏力的揉着太阳穴,疼痛依旧,“继续找,把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一遍,翻山倒海,也要找到她!” 外界还没有人知道言可心消失的消息。 白氏集团将消息封锁的很是严谨,没有泄露一丝一毫,况且他们最近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媒体的关注也偏移了,暂时无人发现端倪。 但搜查还在继续,隐约惊动了不少人,许多人纷纷猜测,谣言四起,白氏集团一直没能给予回应,尽管如此,也没人知道真相是言可心逃跑了。 这对言可心无疑是帮了忙。 她没有立刻离开,她知道白北泽的人马会严防死守在各个关卡,想要离开,根本不可能,所以她先多番刺探,上回在火车站险些被跟踪,幸好她临时找了清洁工的衣服换上,才得以离开。 言可心在火车站附近,通过黑色渠道办了张假身份证,然后去检查不严的小旅馆住了几天。 白北泽的人马一定会猜到她住在旅馆里,所以最先被调查的一定是那些不用登记名字的黑色小旅馆,对实名登记的旅馆,起码要低调规矩一些。 查到住户人的名字,确认不是她,起码能逃过第一层搜查。 等第二层搜查卷土重来时,她兴许已经离开了。 她在等一个离开的契机。 为此每日躲藏在旅馆中,长时间不出门,必然是让人起疑,为了尽力不引起店员的注意,她简单易容后,每天都会去楼下的小书店中打小时工,顺便打听白氏的事情。 书店小且安静,一览无余,加上她易容之后,第一眼都无法辨认出她,因而平安的度过了几天。 等到风头慢慢平息了,言可心终于打定了要离开的主意。 迅速离开,一分一秒也不能多留,她没有时间了。 实则她也在赌,赌白北泽是否会发现她,赌自己能否顺利逃脱,还有腹中的孩子,一日一日渐渐大了,她等不了了…… 在显怀以前,她一定要找到能安心生养的地方。 余生,就和宝宝,一起共度吧…… a市没有平静太久,另一个重磅消息打出了一片水花,惊出一池鱼。 (本章完) 第303章 有人看见了吗 第303章 有人看见了吗 市电视台的财经频道已经开始播放相关的新闻了,白北泽第一时间便能看见,然而他近来根本无心理会其他事,这些小事,自然由秘书们汇报给他。 “总裁,听说一直安静的梓西最近忽然有了大动静,他干了一件让人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小秘书正汇报着,白北泽的笔不停,他头发长了不少,只是风度依旧,隐约能看出一丝憔悴,青色的胡茬余在下颌线上,他已经将近三天没有睡觉了。 彻夜不停息的工作让他无法维持以往的冷静,笔迹飞快,似有一缕烦躁缠绵在笔尖。 “什么事?”他淡淡的问道。 自从言可心的事情发生之后,白北泽就很少回别墅,除了找人,更是鲜少提起他的名字,看似生活还在继续,他却把所有的时间都投进了工作里。 仿佛工作是他的全部,更像是一剂能让人上瘾的毒药,让他振奋不休,可以短暂忘记一切的痛苦。 但白北泽从来不对外诉说他的心声,所以这都是被人的猜测,没人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梓西变卖了自己所有的产业,包括名下的所有房产和已经开发的土地,全部都不要了,哪怕是低价都清售一空,带着钱不知所踪了。” 小秘书说完,想低头看看白北泽的反应。 而白北泽正一本一本的批阅着文件,三天来的眉头似乎没松过,看的人一阵阵不安,仿佛他下一秒便要出口谴责一般。 良久,白北泽才意识到秘书说完了,“说完了?那就出去吧。” “还、还没有!”小秘书犹豫了。 今天王小元被打发去做别的事情了,不然这报新闻的职责本不该是他的,尤其今天的新闻里还有一个特别恐怖的,小秘书觉得自己命都快没了。 “没有就继续说,难不成等我读给你听?”白北泽不悦道。 小秘书抹了把汗,支支吾吾的,好半天才读了起来,“听说有人看见梓西和言可心一起乘坐私人飞机离开了,十分隐蔽,还有人说,言可心已经怀孕了,孩子是梓西的,梓西变卖家产,就是为了带走言可心。” 剩下还有许多揶揄白北泽的话,他一句也不敢读。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唯一一条和言可心有关的新闻,然而却是半真半假的噩耗,起码对于白氏来说,这则新闻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小秘书硬着头皮读完了,颤抖着收好了平板,恭恭敬敬的躬下身子,“总裁,我读完了,我先离开了。” 他只想迅速逃离,免得一会儿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然而来不及了,白北泽淡淡的叫住了他,“等等,回来。” 简单的四个字,却动用了令人无法违逆的威慑口吻,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来,小秘书一只脚踏出门外,又自觉的收了回来,“总裁,你请吩咐。” “有照片吗?”白北泽看上去很平静。 平静的像一口千年古井万年寒潭,无波无澜。 这则新闻摆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恐怕都无法忍受,唯独他如此冷静,小秘书实在想不通。 “没有,听说有人拍照的时候被梓西的人拦住了,所以只有言传,没有实际证据。”小秘书嘴贱,补充了一句,“但是听说不少人都看见了,这么多人,应该不会都是谣言吧。” 白北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眼不移,仿佛钉死在了他的身上。 小秘书的汗水一下就流了下来,他直觉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我们的人,有人看见了吗?”白北泽又问。 小秘书又摇了摇头。 “他们登机的地方不是a市,我们搜查的范围仅限a市,不计算偶遇概率,见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那就是无根的谣言?”白北泽问。 小秘书本想反驳,但他已经接受过一遍白北泽眼神的洗礼,他立刻改了口,“是的,这些都是谣言,暂时没有确切根据。” 不知道是小秘书眼花了,还是什么,他竟然隐隐看到了幻觉般,白北泽黯然的垂下眼眸,眼中唯一的光亮也瞬间湮灭了。 他看上去这样镇定自若的人,想必悲喜也只能在心中消化,无人可分享。 没有人敢猜他的心思。 “我知道了,下去吧。”白北泽挥了挥手。 他忽然丢下了笔,整个人背靠着座椅,椅子一转,面向了身后落地窗的万丈高楼,这儿空旷却辽阔,没有任何一座大楼能遮挡住他的视线,所有的人都得在这大楼下俯首称臣,分明是雄心壮志的一幅画,小秘书却品出了一丝悲戚。 白北泽背着身子,没人看得见他脸上到底是何种神情,他躺在椅背上一动不动,仿佛凝固成了一粒干枯的白渍。 小秘书悄悄带上门离开,离开前,他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那我们的搜查,是否还要继续?” 如果白北泽确信言可心被梓西带走,那么搜查无需继续,因为没有继续的必要了,未来将会查无此人。 而如果白北泽不信,他执意要找到言可心,那么结局就又不一样了。 言可心到底是否跟着白北泽离开了,谁也不知道,但大部分的人,都宁愿相信她离开了,人总是习惯性往最坏的那一面思考,除了极度的信任,足够抛开这世俗成见。 小秘书问了半天,也没听见回答,他探头探脑的问道:“总裁,你听见了吗?” 半晌,白北泽喑哑如砂砾的声音,才缓缓从薄唇中发出,“再说吧。” 他不再开口,做了一个离开的手势。 小秘书知道这是逐客令,立刻乖巧的合上了门,将空间留给了白北泽一人。 没有得到答案,意思是不是还要继续? 小秘书犯了愁。 而总裁办中的白北泽,始终微睁着双眼,空洞的望着脚下一览无余的城市川流。 其实大部分时间他都是这样一个人待着的。 王小元与其余秘书不会莫名其妙的闯进来骚扰他,每个人都有分寸,也都知道他的分寸,唯独她不知道。 (本章完) 第304章 王小元,我做错了吗? 第304章 王小元,我做错了吗? 她忽然闯了进来,像初春豆蔻柳梢头的黄鹂,美好轻灵的让冰封了一整个寒冬的人忍不住去亲近她,却怕冻伤了她。 那么地我行我素,自由自在,一定要将人的心脏都填满属于她的色彩,才霸道的宣告主导权,来得快,去得也快。 撩拨了他本就已经为她而动,却因为自己病情而苦苦压抑的心…… 人生中有很多事情,到头来回想都是一眨眼。 但有些遗憾,却会很长很长,长的人将进入下一个冰封世纪。 起初的怒火之后,白北泽已经从怒气中剥离了自己,他是情绪起伏较少的人,尽量减少无用的情绪,也是他自律的生活方式之一,最近失控的次数太多,他已经筋疲力尽。 王小元回来的时候,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没有人回应。 他觉得奇怪,在门外告知了一声,然后打开了总裁办的门,才发现白北泽躺在椅背上睡着了。 王小元见室内通风,怕他睡冻着,想找条毛毯给他盖上,谁知道毛毯刚盖在白北泽身上,他就出声了。 “查的怎么样了” 王小元一惊,刚想回答,却发现白北泽并未睁眼,连日的疲惫如风霜般打压着他的精神,平时强撑着也就算了,现在彻底卸下防备睡眠,眉眼间的憔悴根本无从遮掩。 原来他还在睡,只是一句梦呓而已。 王小元叹了口气,小心的掖好了毛毯,然后坐在沙发上等待着白北泽的醒来。 白北泽睡眠一向很浅,王小元也是知道的,如果吵醒了他,恐怕又是几天几夜不睡觉了。 期间有几个总监想来送报表,都被王小元小声打发走。 过了将近两个钟头,白北泽才缓缓醒来。 他醒的悄无声息,无神的扫视着落地窗外阴沉沉的天色,脸上全无表情,多年来的警醒告诉他办公室内还有别人的存在。 他沉默了良久,方才说道:“王小元,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王小元本来在看总监传过来的季度报表,还不知道他已经醒了,闻言连忙站起身回答道:“大概两个小时前。” 白北泽淡淡道:“我安排你去查的事情——” “已经查到了。”王小元道。 这样的对话,两个人之间几乎每天都会发生,王小元早已习惯对答,因为答案始终都是一样的。 “查到了吗?”白北泽问。 距离言可心消失已经过去不少天,白氏集团搜查的人手不减反增,其中得到过不少的错误消息,也误会了不少与言可心有一点类似的女人,再这样下去,迟早会瞒不住大众的。 王小元沉默的摇了摇头,他放下了百叶窗,低声劝道:“还没有找到,现在机会越来越渺茫,我们的人手已经安排去了别的省市,但目前一点消息也没有,总裁,言小姐可能只是出去散散心,等她想回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回来了。” “出去这么多天杳无音信,什么都没带走,只是为了散心?” 白北泽忽然冷笑。 他剧烈起伏的胸口昭示着此刻正强忍着怒火中烧,王小元看的提心吊胆,自觉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虽说白北泽现在脾气要好些,但手段还是依旧雷厉风行,是个人都知道,这已经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连王小元都不知道他还能忍多久。 “真的一点消息也没有吗?” 白北泽沉默半晌后,猛地发问。 王小元被问的心绪,小心观察他的脸色,犹豫的点头,“暂时还没有消息” “王小元,你看今天的财经新闻吗?”白北泽打断了他,眼神古怪。 “看了。”王小元诧异道:“怎么” 他忽然回忆起今日新闻中所说的事情,关乎梓西变卖财产的消息,尽管新闻中并没有明确提出他变卖财产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但也隐晦的提到了和女人有关。 这个女人,网上已开始沸沸扬扬,不少风言风语像雪花一样袭来,王小元作为白北泽的耳眼,怎么可能不知道。 “总裁,那都是传闻”王小元极力为言可心辩白着。 白北泽抬手,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他转过椅背,阴沉的脸色展露无遗,“那到底是谣言还是事实,你查过吗?” 王小元一噎,缓缓道:“查过。” “是真的,还是假的?”白北泽的声音逐渐低沉下来,闷的人心中压抑。 他的威慑力从来不是靠发怒来彰显的,无声无息间,王小元便淌下了一头的冷汗。 苦笑一声,为难的看向白北泽,“我们都不是见证人,纵使别人说的天花乱坠,也可能存在虚构的成分,总裁,其实信不信都在你一念之间,我查到的消息真假并不重要,重要在于你是否相信心心。” “以心心对梓西的态度,我们明明都知道,即便这样,你还是要怀疑她吗?” 空气忽然降到了冰点,王小元看着白北泽脸色莫辨的变化着,良久,他竟然轻笑一声,捏紧到蹦出青筋的拳头用力抵在坚硬的桌面上,声音微颤,“我不怀疑她,事实就不会发生吗?” “现在一切还没有定局,我们可以再观望观望”王小元看他脸色不对,想要上前搀扶,却被白北泽狠狠甩开。 他像一把开刃的剑,冒着凌冽的寒光,让人根本无法伸手去触碰,唯恐被伤,王小元即便跟着他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他如此为难自己的时候。 “总裁,心心她” 王小元忍不住想开口相劝,白北泽猛地抬起双眸,一记深厉的眼神,令他无法再说出一个字。 交织的情绪有百种,他看得出,看不出,都是白北泽一桩桩对言可心无法诉诸的心事,王小元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说话的资格。 从言可心离开那天起,白北泽可能就意识到了这样的结局。 深陷其中,无法自救。 “王小元,我做错了吗?”白北泽伸手扶住了剧痛无比的头颅。 王小元不知该说什么,强行打掉言可心腹中的孩子的确不对,可这件事对于现在的白北泽而言,他也是迷茫的,谁对谁错,说出来都是一团乱麻。 “总裁,我想你需要好好休息,你太累了。”王小元低叹。 白北泽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出去吧。” 王小元为难道:“可是你的身体.” 现在白北泽的情况看上去绝对不算好,放任他一个人,王小元实在不太敢,毕竟前几次出现了不少意外,尤其是雪山之行,吓得他七天没敢合眼。 言可心守着他的时候,王小元未尝不是在门外与医生长久交涉着。 “没事,你出去吧,我很好。”白北泽疲乏的挥了挥手,他鲜少在外人面前露出这样的神色。 王小元意识到,兴许是该给他一个安静的环境,犹豫片刻,带上门出去了。 在关门的一刹那,他小心的往办公室中看了一眼。 (本章完) 第305章 我一个人可以 第305章 我一个人可以 ?见白北泽深埋着头,枕在臂弯中,深深的,像是疲倦到了极点。 但没人能解救他。 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个系铃人,现在已不知所踪。 这幕景象倘若被旁人看见,一定会大跌眼镜,幸好只有王小元看见了,他会一直紧闭嘴唇,将这些事深深的埋藏。 王小元走后,白北泽便再一次陷入了大脑混沌中。 他用力的用拇指按揉着头部,然后于事无补,痛苦在大脑中生根发芽,顷刻间茂密起来,渗透了整个大脑,控制了他身体内的主导权。 像是碎玻璃一般,无数碎片流窜眼前,熟悉的,陌生的,白北泽徒劳的抓着,却一个都抓不到,纷纷流逝在眼前,化为泡影。 他感到那种痛苦在体内膨胀,却无法抑制,此时他的自控力也失去了作用,被利刃贯穿一般,白北泽痛吟一声,猛地拍开了桌上的一切。 白北泽不断的喘息着,他站起身想要自救,跌跌撞撞的走到沙发前,七零八落的地面上满是雪白的文件与细碎。 终于在剧痛中,他彻底丧失了最后的意识。 白北泽身子一晃,轰然倒地,昏迷前的最后一眼,便是无数模糊的人影冲进办公室,混沌一片,直到黑暗侵袭。 没有消毒水的刺鼻气息,冷淡的熏香中,床侧坐着的高大身影一言不发,皱眉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 片刻后,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悄声走了进来,坐在床头为白北泽擦拭手心。 她生的极美,典型的东方面孔精致大方,气质也白北泽如出一辙的清冷高雅。 她看向坐在一侧的白父,低声问道:“医生怎么说?” 白父沉着脸,如鹰的黑眸中掠过不悦,他用手指扣了扣腕表上的时针,“最多还有十分钟,就能醒过来。” 白母点了点头,又低头为白北泽擦拭起脸颊。 过了片刻,白北泽终于转醒。 他脸色实在苍白的厉害,白母也不强迫他说话,先喂了他一杓水,“醒了?” 白北泽迟疑许久,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身边的人又是谁。 以往在跟前伺候的仆人和管家不见了,白北泽发觉白父的一刻,缓缓撑着病体坐好,用手隔开了白母喂来的水,“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按理来说,他们此刻应该在n国颐养天年才对。 白母看了一眼白父,声音依旧温柔亲和,只是眉眼中充斥着不赞同的意味,“王小元说你几天不休息,就为了忙工作,以至于累的昏倒了,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妈妈会担心的,知道吗?” 白父也不答话,冷淡的扫视着白北泽。 “我没事。” 他们此行自然不可能单纯为了探病,白北泽心如明镜,也疲惫于拐弯抹角的应付,开门见山道:“你们忽然回国,有什么事吗?” 白父冷哼一声,与白北泽不仅眉眼相似,连怒时的姿态也有几成相像,“你明知故问?” “看来你是来问罪的了。”白北泽淡淡道。 “木美羽说什么了?” “和她有什么关系,你才刚刚苏醒,身体还不舒服,先躺下吧,爸妈慢慢和你说话,别着急。” 白母打了圆场,抓住儿子的手,柔声道:“爸妈这次来,第一是想看看你,第二,也是担心你。” “我很好,不用太过担心。”白北泽答的轻松,白父神色却沉郁了几分。 “你频频昏迷,就是你很好的表现?” 白父一句话,又坏了白母刚刚维系好的温情,白母轻叹了一声,“你一个人在国内,身边也没个知冷热的人,我们实在担心你,才想来看看,你别多心。” 听见知冷热的人几个字,白北泽似是眉头微微一皱,很快就松开了,他像是要说什么,临到嘴边又改了口。 他能察觉到白母话语间的小心,仿佛生怕触动什么机关一般。 “我一个人也无妨,管家、王小元” 白北泽正要细数自己身边照顾的人,白母无奈一笑,轻轻拍了他一下,“一个个都是大男人,怎么能照顾的好你。” 白北泽挑眉,没有搭腔。 他记得昏迷前与白新月的事,那时候,他正要和她回n国,如果中途不是出了事,他现在早该身处n国了。 见他不说话,白母的语气又小心了几分,“你一个人总待在国内也不是事,想好以后怎么办了吗?” 白北泽只是道:“我一个人可以。” 白父极少开口,闻言也禁不住微怒,“先看看你的身体,再说句话吧,立刻收拾行李跟我回n国!” 他抢先说出了目的,白母一愣,怪责的瞪了他一眼,事已至此,瞒也瞒不住了,只能摊开了说明白,“n国还有不少事务等着你去掌管,你总不去,我和你爸爸年纪也大了,你想这事务能落在谁头上,你也该回去帮衬帮衬了。” 白北泽似乎早就习惯了白父白母一柔一刚的相处模式,他镇定自若,即便听见了他们的真实目的,也依旧面不改色,“国内的公司也需要人主持。” “国内不用你操心。” 白父皱眉道:“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必须立刻回n国,不能拿你的身体开玩笑!” 白北泽敏锐的一抬头,眸光一沉,“我的身体怎么了?” 白父变了变脸色,意外的没有回答,白母紧张了一瞬,暗中拽了一把白父的衣袖,温温柔柔的安抚道:“你爸爸也是担心你的身体,n国医疗先进,你总是昏迷,我们担心你有什么问题,尽早医治总是好的,一直耽误着,谁都怕有个万一,是不是?” 昏迷与头疼的问题,白北泽自己也清楚,他没有立刻回答,目光沉沉的落在窗台上的花草上。 那是言可心离开前养的花草,不过是街头几十块钱一盆的普通植物,偏偏她喜欢的要命,每日都精心料养,偏偏又恰好屡屡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令他试图短暂的遗忘她的时候,又总是被勾起回忆。 白母柔声道:“你看看,打算什么时候跟我们回n国?” 白北泽望着那盆花草一动不动,无光的眼眸中看不清任何情绪,仿佛一团迷雾,良久,他方才开口,“我考虑考虑吧。” (本章完) 第306章 我好想舅舅 第306章 我好想舅舅 五年后。 飞机即将降落,广播中,温柔的女声正例行提醒着安全警示。 言可心牵着一个小丫头的手回到座位,小丫头生的纤细可爱,月牙儿一般的眉弯弯的,忽闪的眼中似有一泓碧泉,白皙的小圆脸上满是依赖的笑意。 言可心帮她系好安全带,然后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在她眉心亲了亲,“蜜蜜坐好,一会儿我们就下飞机见舅舅了,开心吗?” 被称为蜜蜜的小丫头往她怀里一靠,奶声奶气的话语听的人心都化了,“蜜蜜开心。” 她忽然呜呜了一声,圆滚滚的小脑袋摇了摇,“妈咪,耳朵疼。” 言可心知道这是气压落差引起的耳膜膨胀,她弯腰捏住她挺翘的琼鼻,柔声示意道:“妈咪之前怎么教你的,紧闭嘴巴,使劲呼气——” 蜜蜜跟随着她的指导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耳膜中似是传来“噗嗤噗嗤”的声音,小脸的疼痛难忍这才缓解了许多。 言可心松开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蜜蜜真聪明,现在好些了吗?” 蜜蜜用力一点头,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好像在想事情。 半大的小姑娘正是最可爱的年纪,两尾小辫子扎着玩偶头绳,碎花裙子散落在白皙的小腿上,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小公主。 她又眼巴巴的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 飞机快降落了,窗外已不是白茫茫一片,距离地面越来越近,所能看见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蜜蜜兴致勃勃的看着,身子仍然乖巧的听从妈咪的话一动不动,“妈咪,是不是因为这是舅舅的人生大事,我们才回来的吗?” 言可笙这些年在田园间心思放飞,完成了不少出名的画作,屡屡得奖,身价更是今非昔比,在画家中已称得上是举足轻重。 言可心纵使在国外,也常常能通过新闻看见他。 兄妹二人经常联系,也是因为这一次言可笙获得了一个终身成就的绘画奖项,言可心为了庆贺,才专程带着宝贝回来看他。 五年不曾回国,记忆中的许多都生疏了,但好在哥哥一直在,永远不曾改变。 言可心轻声道:“是呢,一会儿见了舅舅,蜜蜜应该怎么说?” 蜜蜜自幼在国外长大,虽然言可心没有放松她对国语的训练,但在五岁孩童的心目中,显然还是英语更流利方便一些。 她鼓着腮帮子想了想,用英语说了一段长长的祝贺词。 这都是自己想的,课外书上一点一点攫取来的,孩子的童言稚语仿佛一碗蜜糖,听的言可心连连弯眉微笑。 “蜜蜜说的很好,但是舅舅在华国生活,我们是不是应该说一些对舅舅而言更轻便的话呢?” 蜜蜜捂了捂眼睛,红扑扑的小脸上掠过一丝害羞,“可是蜜蜜很久没有看中文书籍了。” 言可心梳了梳她凌乱的碎发,随和的鼓励道:“没关系,舅舅都明白。” “那我祝舅舅鲲鹏展翅,扶摇直上!” 小姑娘憋了良久,才从古诗三百首中找了一句相当的。 言可心在女儿脸颊上啵了一口,“我们蜜蜜还是很厉害的嘛。” 蜜蜜黑珍珠似的眼眸中盛满了笑意,她往言可心手臂上一枕,甜甜的问道:“我们好久没有见到舅舅了,我好想舅舅。” 言可笙有时会去国外看他们,但毕竟分居两国,不能时常见面,况且兄妹二人各自有自己的生活,只能平时视频联络感情。 最近一次的见面,也是几个月之前了。 言可心抚了抚她柔软的发丝,“舅舅也很想念我们,一会儿下了飞机,就能看见舅舅了。” 蜜蜜眼睛一亮,“舅舅在机场等我们吗?” “舅舅现在在颁奖典礼现场,没有时间接我们,他在那儿等着,很快就能见到了。”言可心耐心的答道。 蜜蜜撇了撇嘴,尽管有些小小的不高兴,也乖巧体贴的点头,“那蜜蜜等舅舅忙完了再要抱抱。” “好。”言可心禁不住扑哧一笑。 很快便下了飞机,蜜蜜一向听话懂事,从来不需要言可心额外操心,亦步亦趋的跟着言可心的脚边,即便人多,也没有被冲散。 母女二人心情愉快的走出通道,遥遥的便看见言可笙派来的人接机。 简单沟通后,她们便上了车。 去往颁奖典礼会场的第一件事,不是出言,而是换衣服—— 言可心与蜜蜜的礼服,言可笙早已精心挑选好,都是一个系列的花草元素。 裙摆处的材料几乎薄的透明,隐隐一层淡青色薄纱包裹着纤细修长的双腿,绢制的蝴蝶与鲜花挺立在肩头及裙摆上,仿佛浑然天成,在旁人几不可察的细节处,又用钻石缀上,迎光熠熠,仿佛夏日的萤火虫漫天荡漾。 蜜蜜的与她如出一辙,只是更灵动可爱些,头花是两只梅花鹿角,配上她一张白皙可爱到极致的小脸,让人禁不住想多两眼。 听说原图还是言可笙亲自设计绘画的,看来效果很不错。 母女二人换上衣服,蜜蜜眼冒星星的看着言可心,“妈咪今天好美。” 她歪了歪头,小鹿角跟着一晃,“以前也很美,今天尤其美!” “嘴甜——” 言可心笑着戳了戳她的酒窝,“我们蜜蜜也很漂亮,过来,妈咪抱你去会场。” 蜜蜜兴奋的张手要抱,可言可心刚抱上,她就态度坚决的摇了摇头,“不行,妈咪不能抱。” “怎么了?”言可心诧异道。 蜜蜜蹭了蹭言可心亮晶晶的裙摆,爱不释手的围着她,小蝴蝶一样的转悠,“妈咪的裙子太好看了,抱蜜蜜会皱的,妈咪牵着蜜蜜,这样大家都能看见妈咪的裙子了!” 小丫头竟然思量的这样多,言可心微微一愣,扶正了她发梢上灵巧的鹿角,“那蜜蜜要牵好妈咪的手,不许跟丢了。” “嗯!妈咪这么美,蜜蜜怎么会跟丢!”蜜蜜脆脆的答应了一声。 现在的颁奖典礼会场还未正式开始,门口多得是来往的宾客,这次颁奖仪式并不普通,称得上是盛会,各界人士纷纷闻讯而来,连娱乐圈都来了不少明星蹭热度,企图明天上个头条做免费宣传。 言可心在国外五年,心思早已定下来,目不斜视的牵着蜜蜜,大大方方的走进了外面的红毯。 她没有与别人争艳的心思,可惜会场只有这一个门,她除了走这儿,实在没有别处可以走了。 (本章完) 第307章 舅舅的假朋友 第307章 舅舅的假朋友 反正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应该造成不了什么轰动。 本着这样的想法,言可心走上红毯,却发觉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这分明是艺术界的盛会,为什么来了这么多明星和政界人士,还有各大媒体,围满了红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奥斯卡颁奖典礼。 什么鬼??? 忍着莫名其妙的心情,言可心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蜜蜜倒是镇定极了,甚至冲着镜头甜甜一笑,招了招小手,人家媒体的镜头都快怼到她脸上了,蜜蜜还是泰然自若,气定神闲的像常年接受采访的女明星。 只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蜜蜜还不理解镜头和媒体的含义。 言可心与蜜蜜的出现,无疑让会场炸开了锅。 仙气飘飘的母女二人无声无息的来,却让众多女星黯然失色,光是一身别具心裁的晚礼服就添分不少,众人窃窃私语,似乎都在议论她的身份。 女明星更是一个个僵化石化,脸上笑嘻嘻,心里mmp的咬牙切齿,瞪眼看着这一匹从天而降的抢了风头的黑马。 言可心经历过五年前的风波,面对如今的架势已稀疏平常。 只是她不想让蜜蜜过多暴露在媒体的镜头下,牵着蜜蜜,快速的走进了会场。 美人消失在视线里,媒体连她的双足和背影都不肯放过,连续咔擦咔擦拍了好几张,意犹未尽的感叹着今天的报道应该怎么写。 违心的夸赞这群胭脂俗粉的女明星,实在愧对今天忽然出现的出尘大美女。 进入了会场,母女二人同样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只是会场中从事文艺工作者较多,性格清高者不在少数,纵使被言可心母女所惊艳,也只能悄悄打量,窃窃私语,压迫感的确比媒体要好上一些。 言可心个子高,众人目光不受限,可以尽情看她,而她身后跟着一对小小的梅花鹿角,实在新奇。 众人忍不住低下头,才看见原来是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姑娘。 见有人悄悄看她,蜜蜜也不怯场,伸出软绵绵的小手热情的打着招呼,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满是新奇。 “蜜蜜,妈咪之前说什么了?”言可心小声问女儿。 蜜蜜一眨眼,头上的小鹿角也抖了抖,“妈咪说,不许和陌生人说话。” “那你怎么能——”言可心轻轻皱眉,故意做出不高兴的样子。 “可是蜜蜜没有和他们说话呀!”蜜蜜无辜的眨巴着大眼睛,“蜜蜜只是招了招手,妈咪不是教蜜蜜要有礼貌吗,这么多叔叔阿姨来看蜜蜜,蜜蜜不说话,招招手,可以吗?” 小丫头显然比模样看上去古灵精怪的多,言可心无奈一笑,只能微微叹气,任由女儿自主决定,“那好吧。” 蜜蜜甜甜一笑,又回头去招手了。 小丫头实在是讨人喜欢,不少女宾客都露出了怜爱的目光,男宾客虽然不说话,但不难看出眼底的喜爱。 言可心环顾四周,见言可笙并不在宾客言,而是站在帷幕的一边,正与穿着长褂的文艺人士交谈。 她不想上前打扰,按照服务生的安排,坐在了言可笙为她准备的言位上。 这个言位视野很好,可以将台上的一切一览无余。 言可笙交谈完毕,不经意的看向那个位置,便见刚才空空如也的位置上,母女二人已坐下了,正笑吟吟的看着他,见他回头,一大一小纷纷招了招手。 俏皮可爱,与记忆深处的一模一样。 宾客言与台面有一段距离,二人无法近距离沟通,更何况一会儿颁奖典礼便要开始,言可笙准备上台,更加没办法下来找她。 言可心便抱起蜜蜜,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大的爱心发射了出去,蜜蜜还隔空飞吻,看的言可笙笑声不断。 一刻钟以后,典礼便开始了。 言可心的位置是颁奖人家属的一列,座位间隔很大,隐私性也足够,因而没人打搅她们的清净,只是不断有各种各样的目光悄悄投递过来,被言可心一概无视。 颁奖典礼请了不少文艺界泰斗,见人都能叫出流芳作品的那一种。 这奖项在华国堪称顶级,实在是荣誉万分,言可心在国外也听说过不少回,没想到言可笙如此争气,年纪轻轻就拿了这么大的奖项。 主持人一位位的颁发着奖项,但压轴的奖项往往是最大的,也可称为这场宴会的主角,众人凝神细听,终于听见主持人报完一长串的奖项名称后,刻意卖了个关子停顿了许久,然后报出了言可笙的名字。 言可心事先知道,因而并不意外,只是感慨含笑。 但在座的人大部分都不知道,一阵阵贺喜声纷纷传来,尽管也有不服气与嫉妒的,但还是真心钦佩的占了大部分。 言可心坐的高,足以看见许多人的表情。 那些嫉妒怨恨的,她都一个个看在了眼里,至于刚才那个临上场前,仿佛与言可笙很是亲密的人,竟然也露出了愠怒的神色。 她轻轻一撇嘴,冷哼道:“交的这是什么朋友。” 蜜蜜闻言抬头,懵懂的问道:“妈咪在说什么?” 言可心亲了亲蜜蜜的耳朵,指着那人小声道:“蜜蜜看见他刚才和舅舅说话了吗?” “蜜蜜认识他,他是舅舅的好朋友。”蜜蜜点头。 “既然是好朋友,那为什么舅舅获奖,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开心?”蜜蜜忽然嘀咕了一句,五岁的小姑娘还不太明白人情世故。 “因为他虚伪呀,他不希望舅舅获奖。”言可心摸了摸蜜蜜头上的小鹿角。 蜜蜜歪头思考了半晌,恍然大悟道:“那就是舅舅的假朋友了?” 言可心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没有继续回答。 母女二人等颁奖结束后,言可笙下了台,便从容的迎了上去,这时,才有不少人知道她们是言可笙的家属,纷纷艳羡无比。 “舅舅!”远远的,蜜蜜便激动的叫了一声。 她像飞奔的小鹿一般,冲进了言可笙的怀里,若非言可笙一直提防着,张开双臂等她,蜜蜜怕是要摔着。 “舅舅想蜜蜜,蜜蜜想舅舅吗?” (本章完) 第308章 她何尝不想哥哥呢? 第308章 她何尝不想哥哥呢? 小丫头软绵绵的气息在耳边喷洒着,似乎还残留着糖果的甜味,言可笙心都快化了,他没有孩子,自然将蜜蜜也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蜜蜜用力点头,双手环住言可笙的脖子,响亮的啵了一口他的脸颊,左右各一口,逗的言可笙心花怒放。 “蜜蜜特别特别想舅舅,舅舅刚才好厉害,拿了最大的奖项!” 蜜蜜手舞足蹈,“舅舅是今天最厉害的人!” 小丫头神气活现的翘着嘴角,骄傲的不得了,几个大人无奈一笑,言可心率先想把她抱下来,“蜜蜜,下来吧,舅舅今天累了,不能抱你。” 蜜蜜可怜巴巴的皱了皱鼻子,正要下去,言可笙却打断了言可心的话,温柔道:“我没事,蜜蜜轻,抱她我还是有力气的,孩子好久没见了,就让我抱着吧。” 他都如是说,言可心也没了办法。 蜜蜜却笑的甜丝丝的,黏在言可笙的怀里,仿佛真成了他的女儿。 “哥哥今天真厉害。”言可心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一大捧花,她知道言可笙对美学的要求之高,因而花束是她自己设计插花的,与一般的都格外不同。 言可笙腾出一只手接过花束,感慨万分道:“一晃五年都过去了,蜜蜜都长这么大了,我也得了心目中最崇高的奖项,时间真是快,我们都变了。” “是啊,都变了——”言可心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微微暗淡下来。 兄妹二人正沉默间,那之前在言间因言可笙获奖而生气的朋友,满面笑容的走了过来,谄媚道:“可笙,真是恭喜你,没想到你的作品获得了最高荣誉,我真为你高兴!” 都是客套话,言可笙如何听不出来,他为了维持朋友颜面,微微一笑,客气的要同他握手,“过誉了,这是奖项组对我的期待,以后我也会再接再厉的。” 那人还要说什么,蜜蜜忽然不安分的扭动身体,趴到了言可笙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舅舅,你别理这个人好不好?” “怎么了蜜蜜?”言可笙一愣。 “刚才舅舅得奖的时候,这个人一点都不高兴,还生气的把手里的书给摔了,好多人都看见了,蜜蜜觉得他不喜欢舅舅。” 小丫头委屈巴巴的声音仿佛是丝丝缕缕的棉线般缠绕着言可笙的心。 小孩子不会撒谎。 朋友的品行如何,言可笙大抵也知道,闻言,他眸色一冷,只是依旧儒雅客气,却充斥着清冷疏离,“抱歉,我在和我的家人说话,您能否避一避?” 那人抓了抓后脑杓,笑容一僵,像是不明白言可笙为何神色大变,但他毕竟是目前的文艺界新星,不能得罪,只能赔着笑离开了。 言可笙冷淡的目送着他离开,笑容才复苏起来,“蜜蜜乖,舅舅已经让他走了。” 蜜蜜这才满意的舔了舔嘴唇,“舅舅以后不要和坏人做朋友了,他们会让舅舅受伤的,蜜蜜心里会很难受。” 童言稚语虽稚嫩,却是心里话。 言可笙听的心头一暖,用脸颊蹭了蹭小丫头的头发,“舅舅知道了,谢谢蜜蜜。” 插曲过后,言可心没放在心上,转头看了看四下,“嫂嫂呢?” “他在二楼帮我安排事情,我还没告诉他你来了,他知道你来了,一定很高兴,况且他也很喜欢蜜蜜。” 言可笙问道:“我现在去叫他下来吧?” 蜜蜜一听便鼓起小手,脆响的仿佛她躁动不安的小心脏,“蜜蜜也想见舅妈!” “可是——”言可心为难的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我还约了下午的飞机飞回去,现在差不多快到时间了,恐怕来不及了,哥,你代我跟嫂嫂说声抱歉吧。” 蜜蜜显然也知道言可心的安排,忽然蜷缩在言可笙的怀里不动了,眷恋又可怜。 言可笙听的咂舌,“你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那边有急事吗?” “那倒也不是,只是我在那儿住习惯了,再回来,多少有些不适应,所以想带蜜蜜赶紧回去,我们也没带什么行李过来,想帮你庆祝完就走。” 言可心早已规划好一切。 言可笙微微蹙眉,不赞同的说道:“刚来就走,就是坐长时间的飞机,你们的身体吃得消吗,蜜蜜还小,蜜蜜身体会难受的。” 蜜蜜一听,就配合的嘀咕了起来,“是呀,蜜蜜耳朵好疼,蜜蜜不想坐飞机了。” “你看,孩子都说了。”言可笙叹了口气,扣住了言可心的手腕,兄妹连心,他岂能不知道言可心在顾虑什么,“你在这儿住一阵子吧,休息休息,总归没有什么急事,我会为你安排好衣食住行,别担心。” 言可心听的沉默。 她微垂下眼帘,卷翘的睫毛似扇子般隐蔽了眼下情绪,“这怎么行呢” 她话还没说完,蜜蜜便不由分说的开了口。 “蜜蜜要和舅舅舅妈住!” 她像树袋熊一般缠着言可笙,软乎乎的小身体盘在他身上,像极了某种可爱的小动物,“舅舅把蜜蜜接走吧,蜜蜜要留下!” 小东西变卦的太快,让言可心都猝不及防,“蜜蜜,不是说好跟妈咪走吗?” 蜜蜜呜咽一声,枕着言可笙的肩头,眼泪汪汪,“可是蜜蜜好想舅舅,下一次再回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蜜蜜不想走,妈咪也不走,好不好?” 分明知道蜜蜜是演的,但那充斥着泪花的眼睛,谁看了都心疼,何况是作为生母的言可心,看的心都快碎了。 她头疼抚了抚额头,万分无奈,却无计可施,“算了算了,就听你的吧。” 说到底,她何尝不想哥哥呢? 言可笙抱着蜜蜜,牵着言可心从礼堂中走了出来,kevin在门口等他们,一家人有说有笑的模样,落入了不少人的眼中。 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行驶而来,稳稳当当的停在了路边上,与礼堂正好对面,车停下了,半晌也没有动静。 车上的人也没有下来,今日来往的人多,言可心他们也未曾被引起注意,依旧笑吟吟的往前走。 而车内,一束深沉的目光锁定着他们。 司机看着副驾驶的礼物盒,向后座的男人问道:“总裁,这份贺礼,现在就给言先生送去吗?” (本章完) 第309章 我真的长大了 第309章 我真的长大了 白北泽拽了拽领口的领结,绵长的呼吸均匀有致,五年的时光似乎没带走他的特质,反而赋予了他更多的成熟魅力,他冷淡的眸光凝睇着窗外的种种,叠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一蜷,眸光一滞。 “不用了,走吧。” 黑色轿车很快就离开了,与言可心等人擦肩而过。 言可心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并没看清车里的人是谁。 她收回了目光,刮了刮蜜蜜的小鼻子,“蜜蜜,晚上想吃什么?” 言可笙的住处已经更换了,他在乡下置办了农庄,有专人打理,每日也kevin闲情逸致的享受着人间极乐,对创作也很有启发。 这农庄的位置挑的很好,毗邻山泉,空气新鲜到极致,偶尔还能去山中避暑避世,简直像是古代的文人白客隐居的地方。 一到家,蜜蜜便趴在了二楼的窗户上冲着山水的方向陶醉的看着。 kevin很喜欢小孩子,带着她远观风景,还带她去三楼的天台看天文望远镜,二人相处的十分和谐。 至于言可笙与言可心这对兄妹,自然是坐在客厅里促膝长谈。 之前言可笙经历过绑架,经历种种磨难,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在是不容易,言可心感慨的看着这一切,眼中满是憧憬。 “像你这么过日子,人得多开心,无忧无虑的。” 言可笙为她倒了杯初春的新茶,嗅之芳香,饮之醇口,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茶,“你要是喜欢,你也回国住着吧,我这儿大,哥哥现在也有钱,养你和蜜蜜不是问题,养一辈子也无妨。” 言可笙自然是希望言可心回国的,毕竟国外再好也不是根,没有人帮衬着,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多少是艰难的。 他作为哥哥,没能帮上妹妹的忙已是后悔内疚,更何况他是真心喜爱蜜蜜,也希望蜜蜜能有一个健康和谐的家庭健康成长。 “哥,你就放心吧,说的我好想成天在国外乞讨一样,我哪有这么难啊。” 言可心嗔怪的饮了一口茶。 实在是醇香,她禁不住多喝了两口,反而坏了品茶的意境。 言可笙见之一笑,“喝吧,多喝点,茶本就是供人喝的,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言可心这才放心的喝了一杯。 见他解渴了,言可笙又推了小零食给她,听说蜜蜜要回来,他和kevin去买了不少零食给孩子吃,言可心也是他心目中的小朋友,这个妹妹,在他心里从未长大过,自然一视同仁,零食一起分。 “我不饿,我都多大了,还吃零食,你把我当蜜蜜五岁呀?” 言可心撇了撇嘴,“留着给蜜蜜吃吧。” “你呀,以前就把自己当成大人,在我眼里,你一直是个孩子。这几年在国外住的怎么样,生活还顺利吗,需不需要哥哥帮忙?”言可笙总算问到了正道上。 言可笙还记得言可心五岁的时候,梳着羊角辫,一天到晚的叫着“哥哥、哥哥”,他对妹妹一向很好,那时候父母感情好的仿佛密不可分的糖浆,一家人都以为,接下来的一辈子都可以这么美好,他常常给言可心梳头,因为是哥哥的缘故,照顾妹妹,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 只是后来的一切都是无从想象的,生命之无常,没人能猜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就像如今,他和妹妹分居两地,遥远的只能通话联系,而父亲与母亲,几年前便不在了。 言可心闲适的抱着抱枕,托腮看着客厅外的大金鱼缸里的金鱼肆意游往,心不在焉的答道:“你放心吧,我在国外过的很好,比你想象的好,认识了不少朋友,也学习了很多,我真的长大了。” 话虽这么说,她的手还是不老实的抓过了一包熊猫小饼干,悄悄的撕开,往嘴里塞了一个。 言可笙记得这是她出国前最喜欢吃的饼干。 女孩子无论长的多大,还是保留着女孩儿的天真与纯善,以及这些可爱的小癖好。 “我还是不放心你。”言可笙忧愁的叹气,“你总是一个人带孩子,也不是个事,有没有想过,找个人陪陪你?” 言可笙似怕提到她的伤心事,问的格外小心翼翼,兄妹二人突如其来的沉默,令室外的浇花器的流水声分外清晰,哗啦啦—— 言可心缓缓的开了口,却是明艳一笑,“哥哥,你到现在还在担心这些,我早就考虑好了,不过一直没和你说而已。” 言可笙听的一头雾水,“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看——” 言可心噘嘴,隐隐有了几分从前的少女娇憨,她扬起修长白皙的左手,一双手的保养程度,足以见证主人并未受过折磨苦累,而是生活富裕安康。 那双手的无名指上,赫然出现了一枚戒指。 无名指的戒指不是随意戴的,若是戴上,必然是代表着诺言与誓约,是充满仪式感的,言可笙吃惊的看着她的戒指,良久说不出一个字。 冲击力太大,他都懵了,言可心看的噗嗤一笑,“怎么了,太惊喜了吗?” “这、这” 言可笙只差揉眼睛证明自己没看错了。 毕竟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之前经历的事情对言可心的创伤之深,她能若无其事的再次与别的男人在一起,本就让人大跌眼镜了。 言可笙稳了稳心神,关切不已的问道:“是谁?” 言可心低头一笑,仿佛有幸福的神情掠过精致的眉眼间,她的声音柔软下来,“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时隔五年,言可心决定再次回国,全部的原因并不只是因为言可笙的颁奖典礼,还有一小部分的原因是为了另一个人。 一个不久前决定回国定居的人。 当初她离开之后,蜜蜜难得不听话了一次,哭闹不止,晚上带着泪入睡。 当初能在美国稳居下来,也多少托了那个人的福。 一个女人在美国定居,还要带孩子,多少是不容易的,譬如当初怀孕前后,如果没有她的帮忙,言可心都不知道自己能否度过最惊险的那几天。 正好今天安顿下来,也有了时间去见面,事不宜迟,不如现在就去,省的接下来还会出现什么变故。 言可心拿着一件小小的针织衫在手里比划着,“蜜蜜,妈咪带你出去玩儿好不好?” (本章完) 第310章 这不就回来了吗 第310章 这不就回来了吗 ?蜜蜜是忠实的舅舅小粉丝,仿佛是打定主意留在这儿,生怕被言可心带走一般,纵使眼中出现了对针织衫的喜爱,头仍是拨浪鼓般摇了起来,“蜜蜜不去,蜜蜜要和舅舅住。” “傻瓜,妈咪不是带你走,是带你见一个人。”言可心嗔道:“蜜蜜一定想见她。” 言可心手里的这条针织衫也是独一无二的,言可笙亲自为蜜蜜画的衣服,又请了设计师朋友做出来,这些衣服即便他们不回来穿,言可笙也是要打包寄到美国去的。 “妈咪要带我去见谁?” 蜜蜜听的竖起了小耳朵。 “你猜——”言可心卖了个关子,“反正一定是蜜蜜最喜欢的人,如果你不去的话,那只能妈咪一个人去了,蜜蜜可不要后悔。” 言可心说着便要将针织衫放回抽屉里,蜜蜜一下便蹦进她怀里,五岁的小丫头已经有了一些分量,言可心被她扑倒在床上,咯咯直笑,“快起来穿衣服了!” “妈咪,我们是不是去见月阿姨!”蜜蜜蹭着她问道。 “对,蜜蜜真聪明。” 言可心话音未落,蜜蜜便伸出小胳膊,自己拿去放进抽屉里针织衫穿了起来,眉眼间尽是期待无比的笑意,“蜜蜜要见月阿姨!” 她自己穿上了小皮鞋,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等着言可心,刚才还不情不愿,一眨眼便巴不得立刻出门,言可心无奈一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就知道你月阿姨,妈咪吃醋了。” 蜜蜜立刻抱住了她的腰,甜丝丝的撒娇,“蜜蜜最喜欢的是妈咪!” “那舅舅呢?”言可心挑眉。 “第二喜欢舅舅,第三喜欢月阿姨!”蜜蜜回答的利落清脆,孩子的心里干净明白的如同镜子一般,知道亲疏区别。 言可心同言可笙打过招呼以后,便打车去了a市最好的一家律师事务所。 这儿显然不是一般人会带孩子来的地方,蜜蜜的突然出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妈咪,月阿姨在这儿吗?” 蜜蜜好奇的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 她是第一次回国,尽管美国的华人也很多,但大体环境是截然不同的,比起白皮肤黄头发蓝眼睛,这些黑皮肤黑头发黑眼睛的人,显然更让她觉得新奇。 尽管她知道,她也是其中之一。 “妈咪之前不是告诉过你,月阿姨是做什么的吗?”言可心低头为她整理衣角。 “月阿姨是律师,维护社会的公平和正义,月阿姨特别厉害!” 蜜蜜奶声奶气的复制了当初言可心的原话。 “对,这儿就是月阿姨工作的地方。” 言可心怕这儿人多走丢,便索性将蜜蜜抱了起来。 律师事务所的人不少,多的是唉声叹气与纠葛不分的,几乎每间办公室都坐满了,侧面证明了这间律师事务所的专业程度。 言可心也不担心蜜蜜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在律师面前,一切案件都是冷静客观的被剖析开来,蜜蜜现在才五岁,未必听得懂,但基本的法律常识,言可心迟早要教给她。 “一会儿就能见到月阿姨了,蜜蜜开心吗?”言可心站在电梯里,亲了亲女儿粉白的小脸蛋。 她从前对孩子实则并不存在什么耐心可言,即便期待,也不知道如何做好一个母亲,但和蜜蜜相处的五年,她已经变了许多。 尽管缺少了父亲的存在,但她对蜜蜜的教育与物质方面,从来没有过短缺和错误。 对言可心而言,蜜蜜如今算得上是她的一切。 蜜蜜嘻嘻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小小的钻石糖,那是言可笙买着哄她开心的,考虑到孩子蛀牙的问题,只买了这一颗。 蜜蜜一直爱不释手,言可心本来以为她吃了,没想到居然一路藏到这儿。 “这个要送给月阿姨。” 蜜蜜软软的说道:“月阿姨吃了就会很开心了。” 言可心哭笑不得的看着那枚钻石糖,或许在孩子心目中,糖果是比金钱更宝贵的存在吧。 上了倒数第二层,办公室便没有那么密集了,空气间的忧愁也消散了许多,偶尔有几个秘书模样的人打着电话,打印资料,平静而和谐。 言可心看着办公室门前的名牌,找到一间,然后敲了敲门。 “请进。” 冷冽干脆的女声从里传来。 言可心冲蜜蜜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放轻脚步,慢慢推开门再带上,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了办公桌前正皱眉誊抄资料的女人。 女人面前的名牌,写着三个字:月筱西。 她梳着利落的短发,简单利落的职业装衬托出格外冷峻的气质,耳垂至指尖,几乎没有任何的装饰品,简约到了极致,唯有身上的白衬衫与黑色包臀裙最分明,一黑一白,让女人本就超强的气场更锐气。 言可心知道这是律师事务所的规定,女职员只能穿这样,实在是浪费了月筱西的美貌。 “有什么事吗?”月筱西看上去很忙碌,头也不抬的写着文件。 言可心捏了捏嗓子,将蜜蜜轻轻放下,“月律师,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帮忙申辩的。” 话音未落,蜜蜜便悄悄走到了月筱西的身边,踮起脚尖看了看她笔尖的内容。 缠绕的文字,蜜蜜实在看不懂,便拽了拽月筱西的衣角,“月阿姨,妈咪打扰你工作了,你不要理她。” 见被蜜蜜拆了台,言可心再也忍不住笑,噗嗤一声。 月筱西惊讶的回过头,一把将蜜蜜抱到了腿上,用力亲了一口,再抬头看言可心,眼底的震惊便化为了揶揄,哪里还有刚才的冷峻,只剩下了亲昵,“我还以为某人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再也见不到蜜蜜了呢。” 蜜蜜甜甜一笑,与言可心如出一辙的酒窝衬的她可爱非常,月筱西看的心头化了。 “怎么会呢,我哥哥还在华国,我迟早要回来的,这不就回来了吗?” 言可心笑吟吟的坐下,“没打扰到你吧,没想到你这么忙,早知道我明天再来了。” 月筱西故意撇嘴道:“我们是什么交情,说这些就太生疏了。” 早在美国,月筱西便与言可心成了闺蜜,相见恨晚。 (本章完) 第311章 是我理解的那个白氏吗 第311章 是我理解的那个白氏吗 当初去美国没多久,言可心便遇到了月筱西,月筱西性格强势爽朗,能力很强,二人一拍即合,当初怀孕生产的事情,也是月筱西帮衬着,对于蜜蜜来说,月筱西相当于半个妈妈。 之后因为工作上的安排,月筱西不得不回国就业,以至于言可心与蜜蜜惆怅了许久。 好友再次相见,二人皆是感慨万分。 蜜蜜将钻石糖送给月筱西后,便蹦跶回了言可心的怀抱里,生怕冷落了妈咪。 月筱西见状很是嫉妒,“果然还是妈咪好。” “你喜欢,你也早点生一个呀?”言可心冲她眨了眨眼睛。 “我的白马王子还不知道在哪座山上吃草呢,算了吧,再说,我现在有这么多工作,睡觉都来不及,谈恋爱,生孩子,简直是妄想。” 月筱西做了个头脑爆炸的姿势,右手往脖子上一划,吐舌头装死。 在言可心面前,她一向不用装的太霸道强势,二人的相处模式一向很舒服,这也是能成为至交好友的原因之一。 “辛苦你了,下次我亲手做菜带给你,为你补补。” 言可心捏了捏蜜蜜的小脸,蜜蜜眨巴着大眼睛,跳下她的膝盖,笨拙的倒了一大杯热腾腾的咖啡,小跑着递到了月筱西的桌面,脆生生的说道:“月阿姨喝咖啡,妈咪说喝了咖啡就不累了。” 童言童语,同的让人无端端的便心情大好,更何况还是如此体贴。 月筱西对外的那些刚强,一碰到蜜蜜,便全部化为乌有,“我们蜜蜜真好,月阿姨太喜欢你了。” 国内的人口众多,尤其是a市这样寸金寸土的地方,每时每刻几乎都会有案件的发生,律师事务所底层的场面见是见证。 只不过言可心没想到,像月筱西这样地位的大律师,也这么忙。 她能接手的案子,对方几乎非富即贵,言可心生出了几分好奇,随口问道:“什么案子让你这么忙,我还以为你是全能,对付什么都轻而易举呢。” 月筱西抿了口咖啡,苦笑道:“这案子倒是没什么稀奇的,我接手的没有几十也有十几了,一般这样的小案子,我都不情愿接手的,只是这被告方和辩护人的身份实在不一样,你看过那部《爱情生涯》吗?” 言可心在国外住了五年,对国内的影视剧了解甚少,迟疑的点了点头,“在网上看过一点,印象不深,不过听说很火?” “是啊,前年的大火剧,一播出来直接全网热议,女主角本来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一下子身价就上去了,这才两年,都是一线了,听说今年的影后内定就是她。” “那还真挺厉害,不过她和这案子有关系吗?”言可心茫然道。 “当然有,我就是她聘请的辩护律师!” 月筱西翻了个白眼,“这娱乐圈水可真深,明面上看那个女人仪态万方温温柔柔的,私底下脾气差的可以,真是半路出家的,一点儿礼貌也没有,上次在这儿谈话半个小时,二十分钟在骂,还有十分钟在补妆,要不是老大非得把这案子交给我,打死我我也不接。” 平时工作压力大,国内能交心的朋友也不多,月筱西这些话已经憋在肚子里很久了,现在言可心回来了,她总算能一吐为快。 言可心闻言轻轻叹了口气,递给她一个心疼的眼神,“你也太苦了吧,这是什么案子,她要闹的这么大,如果被告方没什么名气的话,这案子应该可以很快了解的吧?” 她这一说,就引起了月筱西的无尽吐槽。 月筱西显然忍的太久,闷火积压,言可心肯定,如果不是怕教坏小孩子,她现在很有可能会爆粗口,或者砸桌子。 “本来一件小事,辩护人和被告方死死僵持,谁都咬住不放,就是简单的侵犯肖像,之前两边有过合作,这女人自己作,非要半路毁约,赔了一大笔费用,白氏没来得及撤销广告上的肖像,底下人办事不利,拖了一两天,被经纪公司给告了,现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骂谁的都有,依我看,都有点问题。” 月筱西气的冷笑,“多大点事,受罪的都是我们这些中间人。” “白氏?” 言可心一愣,似乎没有听见她接下来的话,从月筱西嘴里听见白氏二字的时候,她便身子一震,怀中的蜜蜜似乎察觉到了,轻轻的抓紧了她的衣服。 “是我理解的那个白氏吗.” 月筱西挑眉,“难道还要第二个白氏吗,放眼国内国外,只此一家吧?” 居然真的是白氏。 言可心垂下双眸,似是合上了一会儿,她扶着蜜蜜的手僵麻酸疼,半晌,才化为微微一笑,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她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聊下去,而是刻意扯开了话题,月筱西也懒得在工作之余讨论这些心烦气躁的事情,同言可心聊了一会儿愉快的趣事。 月筱西在工作,她不便打扰,月筱西也不挽留,二人约了晚上吃饭,言可心便带着蜜蜜离开了律师事务所。 离开律师事务所时,言可心的眉眼淡淡的,似笼罩了一层烟雾,她牵着蜜蜜的手在街上走,正要打车的时候,蜜蜜忽然挣开她的手,指向了路边大楼上的led大屏,几栋楼间都有这样的大屏,此刻正围攻般播放着同一个视频。 视频中是一段采访,先是主持人的画面,很快便切换到了一个男人。 男人眉眼如锋,锐利而冷淡,镌刻着刚毅的面目这样熟悉,又好像隔着千山万水般遥远—— 主持人问道:“白先生,请问你对接下来的白氏项目有什么展望?” (本章完) 第312章 你总算想开了,肯回来了 第312章 你总算想开了,肯回来了 ?白北泽一眼不眨的看着镜头,让人产生了一种正在被他深深凝望的错觉,他张开薄唇,音色如旧,隔着五年尘封的记忆再度袭来,耳膜隐隐产生了一种微鸣,像是心脏剧烈颤动下的副作用。 言可心静静的看着,她重新抓住了若若的手,以防她迷失在人群中。 若若仰望着大屏,眼底似有群星闪烁,她软软的声音呢喃着,“妈咪,这个叔叔好帅” 言可心没有立刻回席安慕的住处,而是在城市里游逛了起来。 一方面,是想让若若看看自己的故乡,另一方面,也是打算在这儿定居,找房子住下。 她改变了想要带若若回美国的念头。 起初她不愿意回来,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但现在,她却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必须回来。 起码为了若若。 若若已经五岁了,孩子长起来很快,国内的环境更适合她的成长,毕竟这儿是母国,是故乡,她是华人,必然要回到华人的圈子内。 言可笙与月筱西也在国内,比起一个人在国外孤立无援,有亲人朋友格外不同。 若若没有叫苦叫累,含着一串糖葫芦,高高兴兴的跟了言可心逛了一下午,听见自己要留在这个城市住下来,她也不用言可心做心理建设,清脆的答应下来,倒是让言可心很是意外,也省了不少事。 晚上和月筱西吃饭的时候,言可心顺带提到了找房子的事情。 “筱西,你知道市区里没有治安比较好的,房型舒适的小区,我打算带若若定居下来,最好附近有学校的,方便孩子上学。” 月筱西正剃着鱼刺给若若吃鱼,闻言一惊,随之喜笑颜开,“你总算想开了,肯回来了?” “就算我不回来,若若也要回来的。” 言可心柔柔的看着女儿小口咬着鱼肉,“为了若若,我也要住下,但一直住在我哥哥那儿,也未免太打扰他们了。” “这事好办,你早点说,我也早点好开口。” 月筱西摸了摸若若的小脑袋,“我住的那个小区,你知道吧,a市还挺有名的,治安一向不错,应该都符合你的要求,房子太大了,我一个人经常加班,也没法常回家,房子跟没人住一样,反正你们在找房子,不如跟我一起住吧?” “这不太好吧,毕竟是你家” 言可心倒不是见外,只是怕自己带着孩子给月筱西添麻烦。 从去美国的时候开始,她就麻烦了月筱西不少事情,那时候月筱西还是个研究生,每天忙着功课的业余还要帮她带孩子,格外不容易。 “我家就是你家,咱俩又不是没有一起住过,我也没要你白住,你现在在国内没有工作,反正带孩子也要做饭,不如也做我的一份,我回来以后也不用点外卖,回家就能喝口热的了,别犹豫了,答应吧。” 月筱西压根没有给言可心辩驳的机会,柔声向若若问道:“若若愿意和月阿姨住吗?” 若若小脚一翘,眉眼弯成了月牙儿,“若若愿意!” “你看,孩子都愿意了,你要是不愿意住过来,就把孩子给我带,反正我要和若若住。”月筱西故意撅了噘嘴。 她一向是女王气场,冷艳无比,忽然卖个萌走走可爱风,实在是违和的厉害,言可心看的忍不住笑了,捂着眼睛点头,“好吧,好吧。” 三个人愉快的吃完了晚饭,言可心便从言可笙家中带走行李,简单的沟通后,去了月筱西的住宅。 如月筱西所言,这房子的确大的厉害,一层只有两家,分上下两层,一楼还有游泳池。 他们三个人住,一点也不挤。 月筱西殷勤的帮言可心将行李码好,轻松的躺在了床上,“以前我回到家,家里冷冰冰的,一个人也没有,现在总算不是一个人了。” 言可心挨着她,悄悄挽住了她的手,“以后我就当你的田螺姑娘吧?” 若若从两个人的缝隙中扬起小脑袋,奶声奶气的说道:“那我就是小田螺啦。” 三个人笑成一团。 在月筱西家中住下的这段时间,家里的确大变了样子,月筱西的性格在这儿,家中的装修自然也是冷淡商务风为主,言可心一来,加上若若的小可爱风格点缀,家中瞬间温馨了不止一倍,有时候月筱西都忍不住抱着玩偶亲两口。 在外面再强势,在家里也是个需要抱抱的小女人。 自然,在这儿住也不是长久之计,言可心在附近找着合适的房子与学校,以备今后使用。 月筱西也没有拦着她,作为朋友,她当然知道言可心的性格,绝不是喜欢寄人篱下的人。 (本章完) 第313章 和谁打电话呀,声音这么甜 第313章 和谁打电话呀,声音这么甜 “嗯,我在筱西家里。” 正做饭的时候,言可心接了一通电话,立在窗台前微笑连连,“你最近还好吗?” 月筱西今天休假,坐在地毯上陪若若堆积木。 言可心柔柔的语调让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她侧耳听着,那声音伴着轻风度了过来,慢悠悠的充斥着她的耳朵。 打了将近半个小时,言可心才挂了电话。 一回到客厅,就对上了月筱西审讯般的眼神,“和谁打电话呀,声音这么甜?” 言可心抿嘴一笑,握着手机抵在心口,她也不打算瞒着月筱西,大大方方道:“我丈夫,他也快回国了,问问我和若若的近况。” “丈夫——”月筱西瞪大了眼睛。 “天呐,言可心,你变了,你有了丈夫居然不告诉我,我才离开美国多久,你就多了个丈夫,真有你的!” 月筱西揶揄的搭着她的肩膀,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结婚的,让我看看,哎呀,戒指都戴上了.” 言可心哭笑不得的被月筱西盘问着,以至于锅里的肉烧焦了,两个人都毫无察觉。 最后还是若若闻到了焦味,拼命打断了月筱西的问题,言可心才匆匆跑去救肉。 但是来不及了。 最后三个人的午餐,沦落为一碗鸡蛋挂面。 与闺蜜在一起,生活总要平静愉悦许多,言可心与月筱西不是没有过擦碰,起初二人闹过不少矛盾,但最终都和平化解,走到了至交这一步。 五年的磨合,足以让她们默契十足。 现在言可心在家料理家务,月筱西在外打拼,两个人分工明确,回到家,哄若若睡着以后,就煲剧八卦吃零食,让言可心也有了一种回到少女时代的感觉。 很快就到了周五,明天又是事务所的休息日,月筱西又可以休息了。 言可心知道她喜欢周五庆祝,所以刻意买了红酒,煎了牛排,等待着月筱西回家,二人一起放松。 但今晚,月筱西回来的格外晚了一些。 以往她七点前一定回家。 眼下已经快八点了。 言可心以为月筱西加班了,便又等了一会儿,八点过去,九点来临,月筱西还是没有回家。 她心中隐隐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试着拨通电话,但那头却是关机状态。 一连拨了几次都是这样,言可心坐不下去,拿好了衣服,打算等到十点,便去律师事务所找人。 现在时间不早了,电话还是关机,这分明是不好的预兆。 可万一是虚惊一场呢,言可心劝自己。 月筱西是成年人,远比她冷静有能力,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十点整,言可心抓起衣服便要穿鞋出门,就在此时,电话忽然响了起来,页面上赫然显示着来电显示人的名字——月筱西。 “筱西,你怎么还不回家,手机为什么关机?”言可心接通便忍不住急问起来。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了两声呻吟。 言可心眉尖一蹙,抓紧了手机,“筱西,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那头又缓了许久,方才传来月筱西的声音,“我受伤了,我现在在市人民医院就诊,刚刚缝完几针出来。” 她的声音听上去虚弱至极,哪里有平时半分强势的音调,言可心的心都提了起来,不安的捏着拳头。 若若已经睡着了,她不能太大声,以免惊扰了孩子。 “我现在就去看你,你好好等着我!” “别过来,心心,这儿不安全!” 月筱西的呼吸忽然急促了声音,眨眼间压低了声音,“你千万别过来,带着若若好好锁门关窗,小区安保不错,应该不会出事,但是你一定要警觉一点,千万千万不要随便出门!” 言可心听的一愣,背嵴像是有冷汗滑过,她的四肢渐渐冷却了下来,“筱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夜色笼罩的夜晚极度阴沉,仿佛下一秒便要吞噬人间,言可心站在窗帘前看着楼下的行人,每一团黑影,都像带着预谋。 “我长话短说,你听好了。” 月筱西深呼吸道:“我刚才回家的时候,碰到有车跟踪我,我怎么甩也甩不掉,然后那车就把我撞了,幸好我及时打方向盘才避开了,但是还是撞伤了头。” “怎么会这样.”言可心心中一惊。 难怪月筱西要这样叮嘱自己,这分明就是有人挑着她下手,这是故意伤害! “记住,天亮以前不要出去,我不确定他们在我门口有没有安排人手,你们好好保护好自己,必要时刻就报警,千万当心!” (本章完) 第314章 你还好吗 第314章 你还好吗 ?月筱西急急的嘱咐了一声,那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叮当一片,隐隐有人交谈的声音,很快便没了,只剩下一段电流声。 最后,电话便挂了,只剩下忙音。 言可心呆滞的立在窗前,心一寸寸的揪起,她立刻回到卧室,将门窗都细心锁好,紧接着伏在了床边,抱紧了熟睡的若若。 若若梦呓了一声,靠着她缩了缩身子,言可心低头吻着她的耳垂,轻语:“没事的,妈咪会保护好你。” 言可心等了一夜都没有睡。 她不是一个人,还是母亲,在保护好孩子的前提下,她才能安然入眠。 一早将若若送到幼儿园后,言可心便收拾了些东西,打车去了市医院。 她不知道月筱西所说的那些人是谁,但现在是白天,路上人来人往,正是上班高峰,没人会趁这个时间打主意。 平安抵达了医院之后,言可心便直冲病房区,向护士问明了月筱西的病房,她便急匆匆的走了过去。 心一路都在提着,不安的震荡着,直到见到月筱西的那一刻,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你还好吗?” 月筱西正在喝清粥,医院配的药物放在小盒中,她拈起来打量了一会儿,忽然就听见了言可心的声音,吃惊的抬起了头。 “我不是让你别出来吗,你怎么还来这儿了,人多眼杂,你也不怕不安全!” “你都进医院了,还担心我安不安全,你担心担心自己吧!” 言可心见她情况没有想象中的恶劣,脸色舒缓了许多,她坐在床边,细细的打量着月筱西被纱布包裹的伤口,眸色深沉,“那个撞你的人呢?” “肇事逃逸了呗。” 月筱西冷哼,“不过没把我撞死,迟早能找到他,我已经报警了,我们事务所也安排了人手帮我忙,估计不用太久,就能找到真凶。” 她刻意在真凶二字上咬重了音调。 言可心察觉到一丝异样,她沉吟片刻,扫视着临床的病人。 以月筱西的身价,没必要住在集体病房,但这儿人多,的确能提防有人下手。 “你说那些人,难道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我处理了案子这么久,之前的事情基本都了了,没仇没怨,最近我唯一招惹的一家就是白氏,我得罪他们不轻,他们下手,恐怕轻而易举,我这小命堪忧——” 月筱西推了推言可心的胳膊,“你要不赶紧去找你哥哥吧,你哥哥认识的大腕儿多,能保护你。” 白氏,又是白氏. 言可心差点忘了,月筱西最近与白氏的交集太多,法庭上见了恐怕就不下几回了。 可她记得自己之前在白氏的时候,白氏底子干净清白,与别的黑势力集团截然不同,从来不会动用其他关系威胁压迫无辜的人。 除了白北泽生病的那一阵子难道他又生病了? 言可心的心一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月筱西见她心不在焉的,以为她被吓着了,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那些人知道你在国内的身份,应该不敢动你,你回去住一阵子,等我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了,再来和你见面。” “那你怎么办?”言可心皱起了眉头,“我不可能放你一个人在这里。” 曾经在美国,他们互相扶持,月筱西也像自己现在一样,每日探病陪床,以防任何不测,晚上几乎不能睡一个整觉,现在月筱西出了事情,她当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可是白氏 毕竟五年过去了,若若都这么大了,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会永恒不变的,尤其是人心难测,现在的白氏,和五年前她离开的那个白氏,还一样吗? 她对白氏的这些了解,恐怕已经成为白氏的过去与历史了吧。 言可心的眸光黯淡了些许,她若无其事的倒了杯温牛奶递给月筱西,担忧的问道:“你确定是白氏做的吗?” 月筱西接过牛奶抿了一口,唇边一圈奶渍,“你问的这句话,其实我从天晚上想了很久很久。” 她眯着眼睛,神情莫辨的说道:“但是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要这么害我,我一向习惯案子牵扯彻底干净以后,才会接下一桩,就是怕忽然出了什么事情,我还是很惜命的——但是,我最近,真的真的只和白氏有纠葛。” “那个女明星总不能因为我打不赢官司就雇人来杀我吧,她也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况且现在胜负未分,我觉得我这场官司几乎赢定了。在这个还没来得及出结果的节骨眼下,一审最后,如果我不出场,剩下的资料他们交接不完,白氏就可以轻易的钻漏洞,去赢这场官司。” 月筱西是律师,思考问题自然冷静果决。 (本章完) 第315章 她有什么资格说什么? 第315章 她有什么资格说什么? “有时候,在实在找不到蛛丝马迹的时候,人们的目光只能投向最后的受益者,谁最想翻盘,谁最有动机,无论我有没有冤枉白氏,但他们的确是我唯一的敌人,起码目前是。” 她说的斩钉截铁,显然是对白氏丝毫的信任都没有。 言可心听的叹气,自言自语道:“可是白氏真的值得为了这一个小小的名誉纠纷案这么做吗,这分明是得不偿失” “谁知道呢,从犯人的角度思考问题,本来就已经错了。” 月筱西喝光了牛奶,拈起药片顺势咽下,“你别留在医院了,我怕还有危险,你放心吧,我一个人可以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言可心又拆了匣水果给她削着吃,闻言无奈一笑,“谁会追杀一个三岁小孩?” 她帮月筱西掖了掖被角,“你也放心吧,他们.应该不会对我动手的,就算是要动手,四周这么多人,哪一个不是眼睛雪亮的,他们能买通一个人,总不能买通整个医院的人吧,我就在这儿陪你,哪儿也不去。” 月筱西倒是诧异的挑了挑眉,带动了额角的伤口,瞬间疼的倒抽一口凉气,“你这话说的,怎么好像你很了解白氏一样?” 言可心削水果的手指一顿,显然被锋利的刀刃割到手,幸好她及时停住,心跳却依旧疯狂的加速着,在胸腔里雷动。 “我”她不自然的垂下双眼,“你不是也说了,我哥哥有关系吗,他们动手前必然要打听关系的,不会贸然牵我这么一个有后台的无辜路人下水,毕竟是个大企业,做事应该会有分寸。” 她没有告诉过月筱西,自己在国内发生的事情,至于孩子的父亲,她更是再三缄口。 因而月筱西并不知道,她与白北泽曾发生过什么。 但这一切都过去了,不再重要了。 “有哥哥真好,还有人当靠山,不像我,孤独一个人无依无靠,可怜呐。”月筱西讪讪的说着,枕着靠垫躺了下来。 她昨天反应及时,没有酿成大祸,只是撞伤了头部,身上仅有几处软组织挫伤,算不上严重,否则她今天也没办法完完整整的见言可心了。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言可心勉强一笑,漫不经心的削着水果,水果皮总是被削断,散落一地,断的堆满了脚边,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五年前的某个病房,那时的她无神的削着苹果,削了整整七天。 又陪了月筱西一会儿,她便让言可心帮她取个东西,借口打发走了她。 言可心知道那个东西压根不存在,月筱西之所以打发她走,也是为了考虑到她的安全,在她面前,月筱西一直充当着保护伞的存在。 她没有执意留下,而是为了让闺蜜安心,所以离开了。?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再过两个小时,她就要去接若若放学了,她当然不能让若若知道月筱西出事故的事,免得小孩子担心。 回家帮若若做饭,哄若若睡觉,也需要很长时间,她必须要回去。 等到晚上若若睡着了,她再来医院看一趟。 走出医院的一刹那,言可心疲惫无比,她分明什么也没有做,却好像身上背负着千斤重的东西一样,连呼吸都困难。 昨晚接到月筱西的电话时,月色被浓雾笼罩,本以为今天该是阴天,谁知却放晴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好的清澈透亮,像一场精心伪装的骗局。 言可心反而觉得讽刺。 如果月筱西说的都是真的,伤害她的人真的是白氏指使的。 她又该说什么? 她有什么资格说什么? 五年的确变了太多太多,她在白氏兴许只成了一个避讳不谈的传言而已,慢慢的淡化在时间流逝中,迟早有一天,没有人会认识她。 而因为月筱西而再度听见白氏的这些传闻,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契机而已。 白氏这么大,在国内占据了企业顶尖的地位,即便不通过月筱西,言可心也会再次因为种种外在因素而想起他。 想起白氏,与白氏的主导人——白北泽。 就像昨天下午,若若指着的led大屏幕,她消失了五年,过了五年自以为清净的日子,不过是一场逃避。 他自始至终都在,没有改变一丝一毫,她的离开与到来,也引不起他的一丝波澜。 毕竟,她早已不是那个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白夫人了,更不是言小姐。 (本章完) 第316章 怎么,不方便吗 第316章 怎么,不方便吗 没有了那些光环的加持,她普通的像路人。 没有她的生活,他是怎么过的呢. 言可心茫然的想着。 距离接若若放学,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言可心发觉自己无处可去,耳边还在回荡着月筱西方才所说的每一个字眼。 她失神的走着,走过大街小巷,川流不息的城市中大改了模样,依稀能看出从前的影子,又好像极其陌生冷酷。 言可心离开了五年的城市,此刻陌生的好像他乡。 很多路也改了路牌,两道或拆或建,渐渐地,言可心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儿了,她沿着小路缓缓的走着,仿佛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过马路的时候,她也失神的忘了去看路中央的灯是红灯。 她径直往斑马线走,瞬间有无数车鸣声响起,齐齐的警告她,言可心一下便惊醒了,无措的看着一侧的车。 有司机已摇下车窗骂骂咧咧,言可心抬头一看,才发觉自己闯了红灯。 幸亏这会儿没有大车经过,否则她恐怕要遇上生命危险。 “对不起,对不起”言可心道着歉,匆匆的退回了路边。 刚才她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对外界的一切感知都不算灵敏,而此时她恍如梦醒,无数种声音穿透耳膜,言可心清晰的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了,因为她看见了面前的大楼,巍峨高耸,矗立在建筑群之中,气势也实属第一。 五年了,城市变了这么多,这栋大楼却依旧在此,一点没变。 她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白氏的大楼下。 真是笑话 言可心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强迫自己清醒一点。 她深深的望了一眼白氏的方向,没有犹豫,转身便向后方来时的路走去。 这是她不该来的地方,是封存的记忆的一块,不属于现在的她。 她犯忌了。 “心心——” 言可心坚定迈开脚步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疑问声。 男人显然是被她吸引了目光,一串急促的脚步跟了上来,停驻在言可心的背后。 言可心从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起便僵住了。 “心心,是你吗?” 男人迟疑的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背嵴。 言可心一瞬间想过无数种回答,逃避的说不是,怨恨的说不是,冷淡的说不是,但最后,她还是放下了心头的那簇火苗,大大方方的转过身子,附上了一抹得体的微笑,“是我,王小元,好久不见。” 她早该想到的,在白氏的楼下,在这片被白氏掌管的区域里,怎么可能见不到白氏的老熟人? “你回来了.” 相比言可心的冷静,王小元显然要错愕的多。 天知道他只是随眼一看,压根不抱有希望,谁知道时隔五年,当初消失的人再度出现在面前,这是多大的震撼。 王小元忍不住笑了,眼底满是欣喜,“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我还以为你在国外定居了,联系方式全换了,当初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咳,你怎么想到回来了,国外住的不好吗?” 王小元皱起眉头,很是担忧的模样,“有没有人欺负你,听说他们经常搞种族歧视” 言可心淡淡的微笑着,日光柔柔的打在眼角眉梢,衬的她光洁的皮肤近乎透明,让人有一种抓不住的如烟如雾感。 她静静聆听着王小元的话,轻柔的回答道:“我过得很好,你放心,我哥他获奖了,所以我回来看看,没有其他的事情。” 言可心记得从前王小元帮衬她的那些事情,从某种角度来说,王小元的确是她曾经的好友。 但再好的朋友五年不联系,也会生疏,毕竟人的记忆也是有保质期的。 更何况,她不希望再打扰以后不会再有交集的人了,王小元,就是她不交集的范畴之内的人选。 王小元看着她,良久,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知在为什么而感慨。 他喃喃道:“你过得好就好了,当初你离开的时候,我们都吓坏了”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言可心打断了他。 她笑着退了一步,扬了扬手机,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你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们下回再聊,我还有事。” “等等,你把电话留给我吧,我们以后常联系。”王小元急忙拉住了她的胳膊,生怕她会忽然消失一样。 言可心微微蹙眉,“这” “怎么,不方便吗?” 王小元看出了她的为难,他眨巴了两下眼睛,善解人意的说道:“不方便就算了。” 言可心松了口气,正要同他道别,忽然听王小元又道:“有什么急事我能帮得上忙的,我帮你处理吧,反正以前我们就总这样,你要不上楼去坐坐,秘书办的那些人都在,这几年,大家都挺想你的。” 刚走出一个圈套,眨眼间就进了另一个更深的圈套。 言可心端不住了,吃惊的说道:“这真的不太好,我怕打扰了你们,就不上去了,我们还是下回见吧。” 五年不见,王小元这坑人的功夫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不打扰,现在大家都在喝下午茶呢,你看,我刚买了几杯咖啡,正好多买了一杯,愁没人分,这就遇到你了,是缘分,还是跟我上去坐坐吧。” 王小元不由分说的拉着她过马路,“浪费不了多少时间,你看,现在是三点,你几点有事?” 言可心无奈的跟着他走,“五点半” “还有两个半小时呢,够了够了,当心车。” 王小元安全的将言可心护送上了白氏的电梯,门口的门卫与前台小姐都换了人,公司里的职员多了不少生面孔,认识言可心的不多,大多只是因为她的容貌而格外多看了两眼,便垂下眼眸了。 与从前她一进门就接受目光洗礼的场面也不同了。 言可心心中五味杂陈的看着不断飙高的电梯楼层,心脏却一味的往下沉,“我觉得,我还是下去吧.” 她说着就要按往下去的电梯。 (本章完) 第317章 言小姐,你居然回来了 第317章 言小姐,你居然回来了 ?王小元笑了起来,“这是往上走的电梯,你也得出门了才能下去,来都来了,这儿又没有洪水猛兽,你怎么看上去还怪害怕的,以前你天不怕地不怕的,五年了,真是变了不少,不知道还以为我绑架你了呢。” 可不就是“绑架”么? 言可心无声的叹着气,身子僵硬的像石头,呆呆的看着电梯抵达了顶层。 她不是害怕,她只是不安。 一种重新面对历史的不安。 她当初的离开太平静了,平静的像书上的一个句号,轻微的掀不起一点涟漪,谁知再次回来,她才知道这句号只是一个逗号。 一切还在继续,只是她率先结束了而已,当回归的时候,齿轮还会重新转动。 “好了,到了。”王小元兴致勃勃的邀请她,“去我们休息室坐坐吧,去年刚装修了一遍,和以前改动大多了,零食也添了不是,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那个芝士蛋糕的吗.” 王小元热情的推开休息室的门,拿出一匣子蛋糕推给她,“后勤每天都准备几匣子,可惜你不在,一直原封不动,怪可惜的。” 休息室里坐了不少人,王小元与言可心突如其来的进入,让他们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齐刷刷的抬起头看二人。 如王小元所说,秘书办的人的确都在,这休息里清一色坐着那几个眼熟的小秘书,乍一见到言可心,都愣了一愣。 “愣着干嘛,这是言小姐,你们之前的工作伙伴,都忘了,还不打个招呼?” 王小元一一数落着。 “言小姐,你居然回来了?” 小秘书瞪大了眼睛,仿佛看见幻觉一样,“我没看错吧,这是真人?” 其余几人的反应大抵相同,好似言可心是什么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长颈鹿一样稀奇,言可心无奈一笑,撩动着耳边的发丝,“是我,我回国了,大家好。” 不知道是谁带头鼓掌,一众人都拍起了手。 企业里的每个部门都少不了几个心思不正的人,但唯独秘书办的心是最齐的,言可心从前便知道。 大约是见到了故人,她脸上的笑容也真实了许多。 大家似乎没有被五年的时间隔离什么,都殷勤的端给她零食和咖啡,围着她,追问她国外的趣事,半点没有问五年前她的离开,言可心心知肚明,知道这是他们心照不宣,他们的退让与维持,也让她放下了心里的巨石。 大家都没变,就很好。 王小元靠在柜台前抿着咖啡,不知在想什么,嘴角洋溢着淡淡的微笑,看着聚在一起讨论的言可心等人,仿佛回到了从前。 他身后的门,却咔哒一声,被人从外打开了。 “一个个聚在这儿干什么,不做事了?” 带着薄怒的男声清越冷淡,似乎没有温度与感情一般,听的几人齐刷刷打了个激灵,纷纷放下了手里的零食,自觉的站起身来。 连王小元都愣住了,连忙搁下咖啡问道:“总裁,你怎么来了?” “所有的秘书都在休息室,我那里的文件没人复印,我还不得亲自来找?” 白北泽冷冷道。 站着的人群里,只有一人是坐着的。 言可心睁大了眼睛,身子藏在几人之后,她端着咖啡的双手麻木的握着薄薄的杯壁,滚烫的热度几乎燃烧起手指,她一动不动,浑身上下好像麻了。 回国后一次见到他,是通过街头的led大屏幕,上面的他一切细节都被放大了,她清楚的看见五年间他的改变,不用遮遮掩掩,可以放心大胆的去看,可毕竟不是真人。 而如今,真人就在她面前,言可心却没有勇气抬头去看了。 好像坚强一类的特质,从见到白北泽的那一刻起,就从身体里抽离,她只剩下了软弱无骨的一副身躯,没有任何盔甲防御。 “对不起,总裁,我现在就去!” 王小元急忙道歉。 几个小秘书也立刻分散开来,去忙手头的工作,人一散开,言可心的四周便没有遮挡,她坐在沙发上的窈窕倩影,自然一览无余。 白北泽无心一瞥,瞥见沙发上的人影时,从眸子,至呼吸,到身体的每个关节,都像时间被停止了一样,停顿了一秒。 也仅是一秒钟,他的时间太宝贵了,每一秒,都不能浪费。 其实谁也没有想到重遇会是这样的场面。 这样平淡而简单,没有想象中的轰轰烈烈,也没有纠纷闹剧,他们好像再次回到了情感的原点,一对陌生人。 几个秘书也发觉了二人的碰面,纷纷交换目光,不敢多言。 白北泽无事人一般收回了目光,扫视着几个秘书,“下不为例,去工作吧。” (本章完) 第318章 我有件事情,想找你 第318章 我有件事情,想找你 ??他转身往总裁办走去,全程没有同言可心有过一丝交流。 直到总裁办的门被人合上。 言可心才松了口气。 分明是解脱了,可为什么,心脏还是在震荡,就好像地震之后的余震,接连不断,无法平息。 王小元正要出门,见她垂着头一言不发,好心的走上前道:“刚才总裁好像看见你了” “嗯,我知道。”言可心合上眼眸。 王小元无奈道:“我现在要去复印文件,没办法再陪你了,你心里别想太多,总归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你就当下午只是喝了杯茶,我不方便再留你了,你看看,要不然先回家,我回头约你出来吃饭?” 他顿了一顿,补充道:“只是我们朋友之间,没有别人。” 没有别人? 别人——是指白北泽吗? “我没事,也没多想什么。既然我回国了,迟早都要见面的,毕竟,我还没忘记,我哥哥和他可是好朋友,抬头不见低头见,早晚都一样。” 言可心掩饰着心中的动荡,脸上浮现出淡然的笑容,她指了指总裁办的方向,“他现在在忙吗?” 王小元看了看腕表,“接下来一个小时没有行程,报表什么的,总裁刚才也批完了,应该没事,现在可能在关注股市吧。” 言可心轻轻嗯了一声。 她松开了咖啡杯,一双被烫红的手残留着余温,交握甚热,她两只手相互绞了绞,才慢慢的说道:“那我方便见他一面吗?还是说,需要预约?” 万万没有想到言可心会这么说,王小元的目光滞住了,隐隐带着思量与探索,仿佛学者研究时的眼神,他不解言可心为什么要自己撞上去。 毕竟在他的眼中,她对白北泽,避之不及。 五年前是,现在也是。 “预约不用,你现在预约,也可以立刻见面,只是——你真的要见他吗?”王小元耸了耸肩,“我想你们的事情可能不是一个小时可以解决的,但他目前的空闲时间只有一个小时,要不然,你再挑个时间,我报备一下?” “你以为我们要花上多久?”言可心忍不住笑了,眼睫微垂,“我只想在一个小时内完成所有的事,相信我,我不会耽误他太久的。” “只是这件事情,我不得不说,恰好今天来了,索性就办完。” 办完以后,就不必再来一次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放行。”王小元哑然失笑,“你直接进去吧,进门的时候小心一点,我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的情绪。” 他还是好心又好心的叮嘱了一句。 言可心实在是听过他太多的叮嘱,竟有几分怀念留恋,她笑着招了招手,然后走到总裁办门前,停驻了半分钟,伸手拧开了门把手。 王小元目送着她进门,关门,他凝住呼吸长达一分钟,里面都没有任何的争吵与打砸的声音传来。 看来他们很和平。 对于有人进来这件事,白北泽压根没有予以太多关注。 他甚至连问都不问。 目光凝聚在电脑屏幕的股市涨幅上,微眯的漆黑瞳仁中泛着反射的荧光,不知在想什么,目光幽幽的,冷淡到了极致。 言可心合上门,在门口踟蹰了片刻,也不确定白北泽是否知道自己来了。 她走到待客沙发前,站定,“我有件事情,想找你。” 室内很安静。 窗户没有打开,窗外也没有起风,除却电脑中偶尔传来的提示音,便只余下二人均匀的呼吸,言可心听见自己的心跳在以短跑的速度狂奔着,大脑中全部充斥着这样的声音,赶都赶不走。 “嗯,坐吧。”白北泽拈起桌角的眼镜戴上,似乎在确认着屏幕中的数据。 半晌后,他摘下眼镜站了起来。 “有什么事情,说吧?” 眼下是初春的天气,办公室内还打着微微的空调,他外套西装搭在椅背上,只穿着一件高领黑色羊毛衫,衬的他愈发冷峻。 白北泽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目光不让不避的投向了言可心,“我只有一个小时,王小元同你说过了吧?” 他好像更冷静。 言可心本以为,自己已将情绪稳定到了一个最平静的阈值。 但她实在低估了白北泽的心胸,他真大度,大度的面对一个时隔五年逃跑而又回归的女人,没有丝毫情感起伏。 连最基本的生气、冷漠、讽刺都没有。 他很客气,也很疏离,却并不怠慢,让言可心连缓冲的机会都没有,直直的摔在了他泛着冷光的冰块上。 一下子,言可心的心也冷了半截。 (本章完) 第319章 你们应该不陌生吧 第319章 你们应该不陌生吧 “我不会打扰你太久。”言可心缓缓的扬起了得体的微笑,虚伪的面具一装点,她也仿佛与白北泽势均力敌了。 她把控气息把控的很完美,均匀柔和,好似二人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羁绊。 “你说吧。”白北泽点头。 在他的目光下,言可心感觉自己用力弹跳的心脏也缓和了很多,他总有让人安静下来的办法,仿佛与他说话,人便会不由自主的跟上他的节奏,被他操纵住。 “请问,你认识最近正在帮名誉纠纷案维护的律师吗,她叫月筱西,之前的几次庭审都在,你们应该不陌生吧?” 言可心的声音恬淡温软,很容易便侵入人的心里。 白北泽听的一皱眉,指尖在眉宇间敲了敲,“似乎的确有这号人,怎么了?” “她昨天被人故意撞车了,幸好命大,只是撞破了头,没有出大事。”言可心又道。 白北泽挑了挑眉,“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有些话,想告诉你。” 言可心微笑不减,从容淡定道:“这起案子的凶手,暂时还没有被抓捕归案,无论背后与白氏是否有关系,我觉得,这牌都不该打,这是臭牌,为了小小一宗名誉案,背后做不好的事情,实在有损大企业的名气与利益,毕竟谁知道,有些事情会不会有昭雪的一天呢?” 她字句都咬的清晰缓慢,不卑不亢,白北泽听的沉下眼眸,停在眉心的手指缓缓下滑,抵在了嘴角,“你的意思是,白氏企图灭口律师?”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我们不敢妄下定论,这一切,都只是不美好的猜测而已,我们当然希望,事实不是这样的,但是——” 言可心话锋一转,柔柔的笑容依旧,看不出半点异样,“倘若真的是白氏所为,我也希望你能考虑考虑我刚才的话,这么做,白氏不值得。月筱西只是一个小小的律师,拿钱办事,真正死缠不放的人是控诉人,与其料理律师这样的小角色,不如想办法撤诉,才是最紧要的。” 白北泽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声,“这就是你今天来的目的?” “是,我希望你们能放下对月筱西的偏见,正视这场案件的根本原因,毕竟,总是在无关紧要的地方徘徊,对解决根本,没有什么实在帮助,你说对吗?” 言可心淡淡的问道。 她清楚自己今天说这番话的立场实在莫名,但她与白氏的关系太复杂,而月筱西,更不能不管。 尽管她不知道结果能否奏效,但总要试一试,世上哪里有百分之百把握的事…… 最后,言可心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白氏集团的。 她的脑海中仿佛有无数屏幕,回放着方才白北泽的每一个表情细节,细微到连嘴角的弧度都一览无余,耳边嗡嗡的,什么也听不见。 其实她并没有那么的想要关注他。 但身体仿佛失控了,越是不想看他,目光却越是集中在他的身上,记录着他的一言一行。 她真是疯了,五年了,难道还要为他再疯狂一次吗? 言可心抬头望着披上晚霞的天幕,心中茫然一片,她坐在街头的花圃前,呆呆的看着包里的一角的那个包装袋。 是王小元塞给她的蛋糕,她忘了放回去。 这的确是她曾经最爱吃的牌子,可惜现在已经无法接受这样浓郁的甜味了,她犹豫了一番,轻轻拆开袋子,拈起蛋糕送入口中。 熟悉的甜香味,唤醒了关于过去的记忆。 咀嚼时才觉得脸颊很疼,疼的仿佛肌肉损坏了,言可心伸手一摸,才发觉自己仍旧在笑着,僵硬的微笑看似淡然,实则动用了全身的力气。 这么虚伪的笑容,他早就看出来了吧? 看出来又如何,他也不会在意了。那些她本以为会发生的事情,无一例外都成了她自作多情的幻想,原来一直以来只是她放不下而已。 这儿没有她,依旧很完美。 吃完了蛋糕,言可心心中已冷到极致,她将剩下的未拆封的蛋糕丢进垃圾桶中,提着包,慢慢的往幼儿园走去。 夕阳将她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孤独而萧索。 今天幼儿园里,若若是最后一个被接走的小朋友。 言可心来晚了,若若正乖巧的靠在老师怀里看故事书,不停的张望着门口,当看见妈妈的身影时,瞬间亮起了眼眸。 同老师致歉后,言可心带着若若回了家。 虽然月筱西让她回言安慕家里去,但毕竟言安慕与白北泽还有朋友这一层关系在,回去以后不好交代,况且今天她已经求了情,无论白北泽到底是否采纳,白氏应该都会看在以前的情面上不对她下手。 (本章完) 第320章 若若可以经常在电视上看见他吗 第320章 若若可以经常在电视上看见他吗 若若牵着言可心的手,闷闷不乐道:“妈咪,今天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言可心从心事中剥离,俯身搂着女儿,轻声道歉:“对不起,若若,妈咪去看月阿姨了,阿姨生病了,在医院,需要妈咪的照顾。” 月筱西生病的事情,迟早要告诉若若的。 “月阿姨生病了!” 若若瞪大了眼睛,“生了什么病呀,严不严重,若若帮阿姨吹吹,阿姨就不痛了。” “阿姨没事,只是不小心撞到了头,很快就回来了。” 言可心拍了拍她的脑门,“等你放假了,妈咪带你去看月阿姨,若若要乖,不然月阿姨在医院也会为若若担心的。” 若若连忙点了点头,余光一瞥,扫向了街头的几个led大屏幕。 今天播放的是几个明星的写真与采访,二人走了好几分钟,也没有跳转到其他人,可见是被承包了。 若若无不失望的指着屏幕上的男明星,小声嘀咕道:“这个不好看,没有昨天的叔叔好看。” 言可心一愣,抬头望去,见今日播放的并非白北泽。 可白北泽的脸却烙印在脑海中,与屏幕中的脸相叠,仿佛跃然眼前,她目光一颤,状若无心的问道:“若若喜欢那个叔叔吗?” 孩子已经五岁了,年龄渐长,小小的脸蛋也在长开,从以前粉嫩的一团,长成了漂亮灵气的小丫头,父母的特征,也在她的身上留下了。 白北泽不知道,可言可心却再清楚不过,若若是谁的孩子。 都说女孩像父亲,若若的眉眼像极了白北泽,只是更多了几分属于女孩的柔软明净,而她的口鼻,又随了自己。 若是五年前,言可心也不会想到,原来她与白北泽的孩子是这样的。 这样漂亮,这样懂事—— 她曾经多么多么想告诉白北泽,可现在看来,恐怕一辈子他都不会知道了。 “喜欢,叔叔好看!” 若若笑眯眯的摇晃着言可心的手,“妈咪,那个叔叔是谁呀,他也拍电视吗,若若可以经常在电视上看见他吗?” 兴许是父女之间的感应,若若看上去对白北泽很有兴趣,只是某天的无心一瞥,便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言可心捏了捏掌心,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她甚至不知道,是否要让若若知道太多白北泽的事情。 一个注定不会被相认的女儿,关乎亲生父亲的了解越多,便越是残酷。 “妈咪也不知道。” 言可心柔声岔开了话题,“若若饿了吗,我们快点回家,妈咪给你做饭吃,好不好?” 对于五岁孩童而言,显然是生理上的满足更易被动摇。 若若依依不舍又看了两眼大屏幕,才同言可心一起回家了。 晚上等哄完若若睡着,言可心便带着煲好的汤,又去了医院探望也月筱西。 已经是午夜十点多,月筱西正歪在病床上看手机,手机上密密麻麻的一页字,似乎又是什么新案子的内容。 她旁侧的两个病床已经空了下来,护士见她还没睡,便收拾了病房,准备明天给下一位病人住宿。 言可心一来,月筱西愣了。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让你好好在家呆着吗?”月筱西不悦的皱起眉头,职业病使然,让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谴责与诘问,“你不要命了?” “哪儿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护士都出去了,还贴心的带上了门,原本三人住的普通病房只剩下他们二人。 言可心将罐子搁在床头,端起小碗慢慢的盛着。 她熬了几个小时,浓汤泛着乳白色,胡萝卜与玉米等蔬果点缀其间,炖的入味而软糯,排骨沉在汤底,杓子一搅,便纷纷露出了真容。 国外五年,她早已学会了太多太多生活技能,与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不同,她做菜的手艺有了质的飞跃。 在美国的时候,饭都是言可心做。 月筱西忙着学习,几乎要住在图书馆,但她雷动不动,每天都要回家两次,就是为了吃言可心做的饭。 人在异乡,唯有饭菜才能尝到属于家乡的味道,更何况言可心手艺好,月筱西吃了她做的饭,根本吃不下别的。 一闻到汤香味,月筱西的神情就柔和了下来,她搓了搓手,“你又带什么好吃的了?” 言可心笑道:“刚才不是还不想我来?” “我也是担心你嘛。”月筱西接过汤碗,轻啜一口,立刻满足的眯起了眼睛,“医院的伙食实在有点寒酸,幸好还有你,不然我出院肯定瘦脱了形。” (本章完) 第321章 这件事情,媒体知道吗 第321章 这件事情,媒体知道吗 ?“那我明天给你煲鱼汤,这样天天补着,你的伤就能快点好了。” 言可心碰了碰她额角的伤口,“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好点了,我福大命大,车撞成那样人都没事,可惜人在医院,还是逃不过工作的折磨呀。” 月筱西啃着排骨感慨一声,“今天那个女明星的经纪人又来找我了。” 言可心的语气冷了冷,“律师都受伤了,出于人道主义考虑,也该给一点时间治疗,怎么能这么赶,庭审快开始了吗?” 回家后,言可心特意翻找了女明星的资料。 女明星叫木柯雨,长相的确在演艺圈称得上出挑,只是面相太过刻薄凶悍,一看便知脾气性格跋扈嚣张。 “庭审还早,就是怕我受了伤,不肯接这案子了。” 月筱西见惯了类似的事件,说话间一脸若无其事,分心喝着汤,“不过我从那个经纪人嘴里,听了一件特别好笑的事情,我都觉得玄幻,你要不要听?” 从事律师,代人申诉辩护,便免不了要了解雇主的隐私,从根源上着手。 言可心不想扫她的兴,漫不经心的点头,“你说吧。” “木柯雨和白北泽有一腿,没想到吧?”月筱西喝完了最后一口汤,身子往床边上凑了凑,兴致勃勃的说道:“我都没想到,当初我就觉得奇怪,不就是个小小的名誉纠纷案,也值得两边这么大动干戈,原来是暗中较劲呢。” 她说完,半天都没有听见言可心的回答。 月筱西抬头一看,见言可心正低着头一动不动,像是成了雕塑一般,她伸手戳了戳言可心的手背,“你怎么了?” 言可心恍若未闻。 她心中的湖面不断的扩开无数涟漪,层层叠叠,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从湖底涌出。 “他们.怎么了?” 言可心轻轻问道。 月筱西觉得她今天似乎有些古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打量她片刻后,才答道:“我也是听她经纪人说的,当初白氏签了木柯雨,就是两个人正打得火热,谁知道白北泽出轨了一个小模特,木柯雨气的要死,死活要分手,把白北泽激怒了,签约自然也告吹了。” “之后白氏那边打算息事宁人,但木柯雨咽不下这口气,死活要让白北泽身败名裂,但又找不到证据,只能拿名誉纠纷这种小事要挟要挟。” 月筱西一边说着,一边摇头,“这女人的手段是真的不怎么样,也不知道怎么坐上一线小花的位置的,真是个绣花枕头。” 言可心又不说话了。 她侧着头看着窗外的夜空,眉尖微微蹙着,很有一种冷清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仿佛正因什么而烦忧。 月筱西琢磨不出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小心翼翼的问道:“心心,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 言可心回过神来,心中即便有惊涛拍岸,脸上也波澜不惊。 “这件事情,媒体知道吗?” “被白氏一手压着,一个明星而已,怎么扛的过白氏的压力,这消息要是传出去,白北泽不近女色的高冷人设可就毁了。”月筱西冷嘲道。 “万一,这不是人设呢?是他真的不近女色呢?”言可心幽幽道。 月筱西一愣,“那他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是哪儿来的,这几年,他身边的女人可没断过,都是有头有脸的,木柯雨还算是身份最差的一个,早几年,他还能装装纯情,现在谁不是心知肚明他是什么德行?” 言可心抿了抿唇,她试图一笑置之,但发觉自己的笑容失灵了,没法使用了。 她现在像被抽干了力气,整个人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心脏在一波波的震撼中震荡到巅峰,又陡然降了下来,百种情绪交集,联想到今天白北泽对待自己的态度,她像豁然开朗,疑问迎面而解。 实则她多想告诉月筱西。 白北泽并不是那样的人。 起码她认识的白北泽不是,五年前,他的确不近女色,少年时的悸动也只为她一人,除却自作多情的白新月,他从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关系。 但,人怎么会一直不变? 他们都是成年人,不是会天真的以为幸福永恒的小朋友了。 她的逃跑是一场变故,又怎么能期盼他一直停留在原地等待她? 言可心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脑袋里隐隐作痛,“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律师的每一场官司都决定着胜率,胜率越高的律师,在业内的名气与地位自然也越高,这是不争的事实,月筱西每一次那么拼命打官司,也是为了有一天能和那些大名鼎鼎的前辈们并齐。 出乎意料的,月筱西并没有说赢这个字眼,而是长吁短叹道:“我想和白氏的人聊一聊,我打官司,从来不是看谁输赢,而是看谁对错,我只想知道,这件事里到底谁是对的,我不想打一场没有任何意义和角度错误的案件。。” “你是正方律师,私下交流,恐怕有违公正?”言可心道。 “是啊,所以这都是我的遐想而已。”月筱西撇嘴,“不过,我想请你帮个忙。” 言可心见她不再喝汤了,便起身合上盖子,贤惠的用纸巾擦拭着月筱西的指尖。 她吃的太快,指尖沾了汤汁都不知道。 “你说吧,只要能帮上的,我一定帮。” 月筱西轻轻一笑,眼底满是狡黠,“说来也简单,你哥哥不是认识许多大腕吗,听说白北泽上一任女友就是文艺界出名的大才女方文熙,你能不能托你哥哥帮我打听打听,白北泽的一些事情?” 如果换成别的任何一个人,言可心兴许都一口答应。 托人打听事情而已,朋友间最简单不过的帮忙,只不过换成白北泽,这道题便变得格外为难起来。 “我” 言可心吐字艰涩,“我哥哥最近忙着画画,可能没有时间。” “这样吗?”月筱西失望的摆了摆手,“那就算了,也没事,我托别人打听就行了,你也别在意。” (本章完) 第322章 你不是要问吗 第322章 你不是要问吗 ???她并没有任何要怪罪言可心的意思,言可心却自责起来。 于她而言,月筱西这个朋友的分量实在不一样。 倘若这点小忙都帮不上,她实在有些说不过去,犹豫片刻,言可心开口道:“我帮你问问吧,说不定能打听到什么。” 只是靠哥哥问一问而已,应该没什么问题。 毕竟,言可笙还是白北泽的朋友 “真的?”月筱西眉开眼笑,伸手想抱她,却因为动作剧烈而扯动了额头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却还是抱住了她,“太谢谢你了,我要是能打赢官司,就带你和若若去巴黎度假半个月,咱们好久没出去玩了。” “好、好。”言可心无奈的拍着她的背,“先打赢官司再说吧。” 翌日,送完若若去幼儿园,言可心便打车回了言可笙家中。 庄园里此时也才是万物初醒的样子,豢养的猫狗懒洋洋的躺在地上挠痒痒,有仆人给植物浇着水,言可笙与kevin正用着早餐,庄园中自己种的蔬果,一切都自然轻松极了。 见言可心来了,言可笙便加了碗筷,“怎么突然想回来了,外面住不惯?” 言可笙知道她跟朋友合住的事情,一直担心不已。 “住的挺好的,就是出了点小事情,想要哥哥你帮帮忙。” 言可心咬了口玉米饼,入口酥香,料定是kevin做的,小声冲嫂嫂夸了两句,那头言可笙皱眉开了腔,“遇到什么难事了?” 如果说从前的言可笙成天沉迷画作无法自拔,甚至连生活都难以自理。 但经历了父母双亡与谷微雪的绑架,体会到妹妹的心酸不易后,他的行事作风便变了太多,热爱画作的痴心不改,但他也做出了事业,结识了不少达官显贵,人脉不比从前的言国仁要差。 现在想要帮言可心,无非动动手指,大部分的难事都能迎刃而解。 言可心垂下眼眸,先兔子似的咬了两口食物,才慢吞吞的说道:“白北泽他.” “忽然问他做什么?”言可笙打断了她的话。 “不是我要问,是我的朋友!” 言可心极力为自己澄清着,“我朋友是律师,接了与白氏闹纠纷的名誉案,她不便出面了解详情,所以代我来帮忙问一问,我是想,哥哥你是他的朋友,所以或许有些事情,你更清楚。” 言可笙的目光淡淡的,却十分有力量,落在言可心的面庞上,竟让她觉得有几分压力。 五年,哥哥似乎也变了。 他沉默片刻,终于没有为难她,继续问下去。 “你想知道什么?” 言可心松了口气,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冷静镇定,“我想知道白北泽的男女关系,还有私生活.” 她太明白自己问的问题有多么隐私,多么引人遐想,可事关月筱西,她不能不坐视不理。 言可心低着头,装作鸵鸟,不去看言可笙的表情。 言可笙脸上的神色相当精彩,他与kevin对视了一眼过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为言可心舀了一碗热汤,声音温润平和,“怎么想到要问这些了,心心,知道这些事情,对你现在的生活没有什么帮助。” 甚至有害。 言可笙没有说下一句,忍在了肚子里。 kevin看了看两兄妹,冲言可笙做了个手势,悄悄带上门出去浇花了,他一离开,言可心的气息也变得急促了许多。 空气愈发粘稠,已经让言可心觉得呼吸困难,她厌恶极了这样的情绪,仅仅是牵扯到白北泽,她便不受控的在意。 不是嫉妒,也不是怨恨,反而是一种心慌。 “哥哥,你误会我了,我只是.” 言可心试图再次辩白,言可笙无奈一笑,“算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即便我不告诉你,你也会知道的。” 言可心哑口无言,愣怔了半晌,才问道:“木柯雨和他,真的有过关系吗,他是在和方文熙谈恋爱的时候噼腿木柯雨的吗?” 这都是月筱西让她问的。 虽然听上去个人感情色彩太过浓烈,但言可心也很无奈。 她其实是最不想听见他的消息的人。 可偏偏一切的人事都在推动她与他的距离,断掉的线,又被重新连接到了一起。 “你知道的还挺多?”言可笙眼神复杂的问道。 “我——” 言可心快气笑了,然而她知道,在言可笙面前再辩白也没有用,他已经认定了,这是她自己想要打听,她索性将错就错。 “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心心,你现在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就不要第过去再抱有留恋了,其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切都不会再重新开始了不是吗?” 言可笙拍了拍她的肩膀,“哥哥再帮你最后一次,但这一次,你必须强迫自己忘了,不要再错下去了,哥哥不忍心。” 她的哥哥到底满脑子都在想什么. 言可心一脸莫名其妙的盯着他,“你要怎么帮我?” “你不是要问吗?” 言可笙长叹一声,“你问我,怎么能比问当事人更清楚,我和他的圈子不同,自从你离开华国,我们的联系也少了很多,他究竟如何,我也不好说,但是想约他见一面,还是不难的。” 言可心兴致缺缺的听着,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等等、不是,哥,你在说什么?” 言可笙以为她还在装糊涂,用力握紧了妹妹的手,“有什么话,趁这次说清楚吧,不要再藕断丝连了,不然对若若也不好,你也是做妈妈的人了,同样的错误,不要犯第二次!” “我不用见面,我就想问一问.” “不许再问第二次!”言可笙严肃道:“我也是为了你和若若好,你和他已经陌路了!” 言可心:“.” 你开心就好。 本来一句话的事情,硬是上升到她余情未了,恳求再见一面了,言可心如今百口莫辩,只能硬生生背了这口黑锅。 见就见吧,反正大家都是陌生人了,迟早,她也要习惯这种生活,将他也当成最平凡不过的人。 (本章完) 第323章 怎么想到今天请我出来喝茶了 第323章 怎么想到今天请我出来喝茶了 言可心将自己要与白北泽见面的事情,打电话告诉了月筱西。 月筱西还不知道闺蜜马上就要为她上刀山下火海,工作狂人立刻拟了一份问题表,发给了言可心,请求她问清白北泽。 言可心打开一看,条条都是涉及隐私的问题,言可心看的头疼无比,索性不看了。 她怎么可能开口对白北泽问这些问题。 至多问清和木柯雨的关系,别的,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 与白北泽的见面就约在下周二,白北泽刚好从国外开完会议回来,下午没事,言可笙邀请他一起喝个下午茶。 从言可心的事情过后,他们联系的次数就少了不少,忽然的邀请,让白北泽思量了许久才答应下来。 言可心没有刻意打扮,依旧穿着平常不过的衣服,放平心态,跟着言可笙去了会所。 这样的奢侈会所,言可心隐去名媛身份暂居国外后,就很少进入了,她甚至很少参与社会活动,一心学习怎样当一位好妈妈。 不过今天的目的也不是喝茶,环境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一会儿见到了他,不要太惊讶。” 言可笙忽然嘱咐道。 言可心正抿着红茶,闻言一愣,“他又不是珍稀动物,我有什么好惊讶的。” 言可笙没有回答,兄妹二人静坐了一会,便看见包厢门前有动静,言可心下意识坐直了身体,很快,门便被人打开。 两道脚步声,交叠在一起,走了进来。 言可笙率先站了起来,笑容温润和煦,常年浸淫于文艺工作,气质儒雅翩翩,让人禁不住想静下心来轻言细语。 言可心紧随其后,漫不经心的撑起眼皮打量来人。 走在前面的是白北泽,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年轻曼妙的女人,应该是女伴。生的肤白貌美,脸微圆,仿佛还带着婴儿肥,一看就知道年纪还小,看气度和打扮,应该是某位企业老总深藏闺中的女儿。 她笑吟吟的跟着白北泽,几次三番想要挽他的手臂,却都挽不上。 白北泽伸手同言可笙一握,简单的寒暄过后,他的目光投向了言可心。 目光交错只有一秒,却好像停留了一年。 他们都很淡定,简单直白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情绪浮动,交错后,便自顾自的收回了目光。 言可心端着优雅的笑意,心底忽然异常平静。 常听传闻,远远不如自己亲眼看见来的明白,原来她的心情也不过如此,她还以为自己会失控,看来还好。 她对他的耐心与希望,好像又流失了许多,所剩无几了。 女人睁着一双水濛濛的明眸,悄悄的打量着言可心,饱满明艳的小脸掠过一丝嫉妒,但她还是热情的走过来握手,“言小姐你好,我是苏兮羽,北泽的女友,初次见面,久仰大名。” 原来姓苏,华国的确有一家大企业的老总姓苏。 从女明星木柯雨、到月筱西说的大才女方文熙,再到眼前的这位苏兮羽,就已经是三位红颜知己,五年,恐怕还藏着更多的女人吧? 言可心淡淡的握了握手,挑眉道:“久仰大名,你认识我?” “谁不认识言小姐,当初和北泽哥哥可是天天上头条的,羡慕死我们一众人呢,只是没想到,当初那么要好,今天却——” 苏兮羽甜甜一笑,毫无心机的笑容却让言可心看的膈应至极。 言可笙眉头一皱,言可心则冷淡的等待她继续说下去,而白北泽合拢衣襟入座,不紧不慢的说道:“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不用我教吧。” 苏兮羽笑容一僵,忽然委屈的抿住了下唇,看向了白北泽。 白北泽压根不看她一眼,垂眸啜着咖啡。 场面正尴尬的厉害,言可心忽然恬淡一笑,纵容大度的说道:“白先生何必这么在意,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如就听苏小姐把话说完,毕竟,我也很想听一听,苏小姐口中的我呢。” 她宽宏大量的像个贤妻良母,白北泽捏着杯把的手一顿,意味不明的斜了她一眼。 苏兮羽的目光在二人间梭巡,似受到鼓舞般轻声道:“看来言小姐和北泽的关系,看上去不如我想象的好呢。” “如果我与白先生的关系好,苏小姐恐怕又该着急了吧?” 言可心抚了抚发梢,“没有别的话,就请入座吧。” 她泰然自若的坐了下去。 言可笙邀请白北泽的时候,并没有说明言可心也会来,所以才出现了目前的尴尬场面—— 苏兮羽搂着白北泽的胳膊要喂蛋糕,白北泽岿然不动,而言可心与言可笙兄妹二人目不斜视的喝着茶,定力强大到令人发指。 苏兮羽毕竟年纪小,又万千宠爱的长大,不知道识时务三个字怎么写,一味的纠缠,让众人都心中发笑。 毕竟白北泽对她的冷淡,可不是演出来的。 “怎么想到今天请我出来喝茶了?”白北泽转了转杯子,无视了身边闹腾的女人。 言可笙温和一笑,“请你出来,总是有事,毕竟我们都是忙人,不能耽误大家的时间。” 白北泽挑了挑眉,似乎领悟了什么,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苏兮羽的纠缠还在继续,言可笙与白北泽寒暄了几句,言可笙便出门接电话了。 包厢内一时只剩下了白北泽、苏兮羽与言可心三人。 气质尴尬的厉害,言可心频频喝着红茶,被水光润泽的唇瓣又被她轻轻舔舐,红润异常,白北泽默默的看着,半晌才道:“言小姐很渴?” 言可心喝水的动作不停,甚至变的大口。 她镇定的喝完了一杯红茶,“很渴,怎么了?” 白北泽沉默了。 这沉默没过片刻,服务生上点心的时候,便闹了个小插曲—— 担心被打翻了,奶油果酱沾了苏兮羽一身,将她涂抹的像个圣诞老人。 苏兮羽不可置信的用手揩去脸上与身上的红红绿绿,气的脸都扭曲了,甜腻的嗓音变的尖锐,“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言可心也没料到会忽然来这么一出。 这个会所与平常的高级酒店可不一样,还不仅仅是有钱就能来的地方,训练的服务生更是严谨到无可挑剔,随随便便拉出来都是空乘的条件。 居然会这么不小心的把点心泼在客人身上,这种事件的发生概率几乎为零。 偏偏就这么巧,泼到了苏兮羽的身上? 服务生急忙致歉,没有半分委屈与辩解的意思,埋着头用纸巾擦拭着苏兮羽的衣服。 “对不起苏小姐,都是我的错。” “你们经理人呢,把他给我叫过来,天呐,你知道今天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你——”苏兮羽气的脸色通红。 因为白北泽还在身边,她不好发作,言可心看她憋得像是要爆炸了,轻轻挑了挑眉,“好心”的说道:“苏小姐,你看见你的腿内侧了吗?” “冰淇淋要融化了,建议你还是清洗一下吧,否则一直粘着,不光看着不好看,人也不舒服。” “要你多管闲事!”苏兮羽恼羞成怒。 她今天本就视言可心为敌人,想着来个下马威,谁知道没让言可心出丑,自己就先着了道。 (本章完) 第324章 你说,现在怎么办 第324章 你说,现在怎么办 ?言可心听她口气冲的很,知道她还在气头上。 她也懒得同胸大无脑的小姑娘计较,淡淡一笑,没有再吱声。 反正难受的是她,又不是自己。 经理匆匆的走了过来,了解事情情况以后,先是同苏兮羽道歉,随即又万分诚恳的向白北泽道歉。 苏兮羽是白北泽的女伴,身份完全是镀了一层金,作为白北泽的附属品,弄脏了衣服,经理必然是要致歉的,毕竟在某种程度上,这是损了白北泽的面子。 “你说,现在怎么办!” 苏兮羽气的牙痒痒,“我衣服都脏了,这让我还怎么见人,你们会所怎么教服务生的!” “苏小姐,这件衣服我们会原价赔偿,希望你能消消气,事情已经发生了,希望能为了后顾的影响考虑,你先跟我们去清理一下衣服。” 苏兮羽听的冷嗤一声,“我要的是赔衣服这么简单吗,一件衣服而已,我买一百件都不眨眼睛!” 她还要继续纠缠下去,白北泽的指尖轻轻扣了扣桌面,沉稳冷淡的声线仿佛事不关己,“下去清理。” 四个字,就让苏兮羽闭上了嘴巴。 “北泽,你看他们” 再开口时,苏兮羽又是满面撒娇意味,仿佛洒了一大把糖,甜的人嗓子眼都齁。 言可心听的皱眉,侧过头当什么都没看见。 “去清理,这么脏,像什么样子?” 白北泽就差没说给他丢脸了。 苏兮羽清丽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嚣张跋扈也不见了影子,只剩下楚楚可怜的委屈。 “我知道了,那北泽,你在这儿等我,你不要再把我一个人丢下。” 她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跟着经理下去清理衣物。 总算清净了下来,言可心反倒觉得安静的诡异,指尖不断的蹭着杯壁,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的灯光变幻。 听苏兮羽的语气,她说又,那就是看来白北泽不止丢过她一次了。 姑娘心里都有阴影了。 还真够心狠的,对如花似玉的女人,也这么冷漠——不过也不奇怪,他身边的莺莺燕燕这么多,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即便赶走了一个,也有数以万计的美女前赴后继,争着抢着想当他的枕边人。 言可心想了想,脸上的笑容又冷了许多。 白北泽垂眸端起茶壶,竟然亲自为她的杯子倒满了红茶,这样的举动,着实让言可心惊讶了一番。 “白先生何必如此,这些事情,服务生来就好了。”言可心淡淡道,却不阻止,眼睁睁看着他倒完了茶。 他倒的茶,她却未必想喝。 “如果我不这么做,言小姐就肯说出今日的来意了吗?” 白北泽漫不经心的话语悠然极了,像是笃定言可心会这么问,“看样子,他们段时间内是不会回来了,有什么话,不如直说吧,也省了我们拐弯抹角的时间,我记得,言小姐一向喜欢开门见山。” “你的记性倒是不错。”言可心微笑,“既然白先生都这么说了,那我再藏着掖着,就显得我太虚伪了,不错,我的确是有事而来。” 以白北泽第一眼看她的眼神,言可心就猜到言可笙没有将自己要来的事情告诉他。 她和白北泽,早已不是能随意见面的关系,她突然到来,他肯定有所防备。 而看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言可笙事先找借口离开,而苏兮羽又因故离开,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他们二人,这么一想,苏兮羽被泼了衣服的事情反而就说得通了。 本来就是有人故意为之,而这个人,自然是第一时间想要撇清关系的言可笙。 “那就说吧,我洗耳恭听。”白北泽抬眸道。 他的态度温驯礼貌的过分,反而让人觉得不真实,白北泽的冷淡与漠然是他独特的标志,而眼前客气周到的白北泽,恐怕又是他扮演的一张面具。 “白先生知道木柯雨这号人吧?” 言可心的声音清淡至极,似不过随心一问,白北泽却深深皱眉,“认识,怎么?” 言可心没有立刻开口,反而笑着为白北泽续上了咖啡,“我接下来要问的话,多少会让白先生觉得有些误会,但事出有因,我也实在是无奈。” “哦?”白北泽似笑非笑,“原来言小姐也会有无奈的时候。” 听出了他话语间的微讽,言可心神情一滞,无视了他的话,“白先生与这位木柯雨小姐,之前有过男女朋友的关系吗?” 空气凝固了一秒。 (本章完) 第325章 看来你改行做记者了 第325章 看来你改行做记者了 ?言可心听见白北泽像是轻笑了一声,但看他脸色,又全然没有半分笑意,他的眼眸很黑,如五年前一般无二的深邃,让人想要忘记一切的投入进去。 “看来你改行做记者了?”他问。 “随便你怎么想吧,你不想回答也可以,毕竟你没有这份义务。”言可心疲于纠缠下去,简单直接的说道。 “没有。” 白北泽道。 言可心嘴唇一张,愣了愣,像是没有听清的样子。 白北泽拢了拢衣襟,冷淡的重复道:“木柯雨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一定要说有,那我们是原告和被告的关系,并且是经过法律认同的。这样的回答,言小姐满意吗?” 木柯雨那边,死死的咬定,说自己与白北泽有不可告人的男女关系。 而白北泽,又一口咬定自己清清白白。 应该信谁? 天秤左摇右晃,一直没有停下来,言可心垂眸稳了稳心神,放弃了去衡量对双方的信任程度,毕竟这两个人,她一个都不愿意信。 “白先生的回答我明白了,第二个问题,夏梦琪小姐,你认识吗?” 又是一个女人。 夏梦琪在文艺界之所以名声大噪,无非因为她写了几本书,而这几本书的发行,多亏了她的父亲,一个着名的小说家。 一个镀了金的才女,自诩书香世家,门第甚高,自然有不少急着附庸风雅的男人想要摘下这朵高岭之花。 以外界对白北泽的传言看来,他也是其中一位。 白北泽道:“认识。” 言可心头也不抬的问道:“那夏梦琪小姐,和你有过男女朋友关系吗?” 问到这里,言可心心里掐死月筱西的冲动都有了。 为什么好巧不巧,这桩案子偏偏和白北泽的私人关系有关,她还是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莫名其妙问这些私人问题,搞的她好像图谋不轨一样。 天知道她对白北泽已经丧失了一切的热情了。 白北泽那头停顿了两秒,声音忽然低缓了下来,“她是我的前女友。” 一人问,一人答。 没有人打断这样平静的模式,言可心拿着手机给月筱西发信息,从白北泽嘴里问出来的消息,全部无一例外进了月筱西的口袋。 “那你知不知道,夏梦琪和木柯雨,是朋友?” 言可心一边打字一边问。 这是月筱西发来的新问题,她刚刚私下了解到,夏梦琪和木柯雨居然是闺蜜,但她们是塑料姐妹花。 而且夏梦琪一直看不起木柯雨,觉得她高攀不起自己的闺秀名声,但又要借助木柯雨结实的导演人脉,企图进入影视圈当编剧,因而两个人的友情虽然一直秘而不宣,但圈内人大多心知肚明。 虽然言可心不知道月筱西问的这些问题有什么用,但只要能帮上她的忙的,言可心一定会帮。 白北泽露出了诧异的神情,转瞬即逝,他还是习惯性的掩藏自己的情绪。 “我不知道她们是朋友。” 白北泽语气平静,波澜不惊的说道:“但她们是什么关系,和我有关系吗,言小姐,这些无用的问题,希望你不要再次拿出来,耽误大家的时间。” 言可心听出了几分不悦。 她敲键盘的手一顿,抬眸静静的扫了白北泽一眼,“不好意思,是我的失误,这样的问题,我以后不会再问了。” 好在月筱西那头没有再问什么新的问题,言可心看了两眼手机,就放下了。 “言小姐没有其他问题了吗?”白北泽道。 言可心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了。” “那是不是应该换我问了?”白北泽又道。 言可心意外的看向他,竟从他脸上看不出半分端倪,但言可心总有一种要菜入陷阱的预感,她舔了舔下唇,不安的点头,“白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言小姐刚才所问的问题,是你个人想问,还是代旁人问的?” 简直可笑。 言可心抽了抽嘴角,想都不想的答道:“我是为了朋友问的。” 白北泽为她倒的红茶,她一口都没有动,反而是她为白北泽倒的咖啡,白北泽慢慢饮了两口,“那么用途是什么呢?” “这些事关我私人问题的事情,我总要知道你问的动机,才能放心吧?” 说都说了,现在才问,不觉得太晚了吗? 言可心觉得自己有些被打乱了节奏,有一双无形的大掌,正悄无声息的拢上她的胳膊,教她怎么动手做事,和白北泽说话,她总容易被带着跑。 五年前是,现在也没什么长进。 “白先生这么问,我要是不如实交代,就显得我别有居心了。为了让白先生放心,我就将目的说说清楚,之前我为木柯雨律师求情的事情,你也知道,这位月筱西律师是我的朋友,她在行内小有名气,律师大多爱惜羽毛,有毁声誉的案子,能不接则不接,我的朋友,也是如此。” 白北泽静静的听着,忽而问道:“那么你是为她问的了?” “是,她觉得这件案子并非小小名誉纠纷那么简单,并且怀疑木柯雨还藏着什么秘密,几次三番撒谎,实在有些奇怪,所以想托人亲口问问你,鉴别木柯雨那些话的真伪。” 小小的名誉纠纷案当然用不着这么卖力。 一切都是因为月筱西的嗅觉太过灵敏,她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牵扯上月筱西,言可心说的格外认真,“如果木柯雨的案情有任何作假违规的嫌疑,她会立刻请辞律师的身份,拒绝为木小姐代理案件,所以请白氏尽可以放心,她只会选择对的去做,而不会因为其他任何的外在因素,强行扭曲答案。” “哪怕是伤害,也不可能。”言可心吐字圆润清晰,她大大方方的说完,即便知道自己话中意有所指,也根本不怕激怒白北泽。 白北泽也没有生气。 他眯眼看着咖啡杯中浑浊的颜色,连倒影都被染上了一层黯淡的深棕,如同他不可窥探的内心,半晌,才意味不明的说道:“那我就祝月律师,一帆风顺。” 白北泽说完,颔首一笑,起身向门外走去,背影修长淡然,言可心像回到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心中,原来也有这样多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本章完) 第326章 没有下次了 第326章 没有下次了 原来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活的很轻松。 无忧无虑,本就是一个荒唐的笑话,一个巨大的悖论。 言可心在包厢内坐了很久,坐的腿都僵麻了,终于等到了言可笙。 他一走进来,便事先打量起了四周,见只有言可心一人,神色才和缓了许多,“白北泽呢?” “他已经走了。” 言可心垂眸推开了白北泽为她倒的那杯红茶,重新取了一个干净的杯子,冲茶喝茶。 言可笙坐了下来,拉过她的手臂,“当心烫,我还记得你小时候非要自己舀汤,结果被烫了一身,把妈给吓坏了,现在我一看见你碰热水,心里就慌。” 言可心常常在家冲泡茶汤,学过一些茶艺,行云流水的手势利落干净,言可心看着那滚热的茶汤浸满了剔透的玻璃杯,心中一角冰冷的巨石,也好像被沸水泡热了一样。 “苏兮羽的裙子,是你弄得?”她小声问道。 “准确的说,是我让人泼的,她太聒噪了,今天是我特意让你与白北泽见面的日子,怎么能被她打搅?”言可笙半分愧疚也没有,说的理直气壮,“所有耽误我妹妹的人,都得想办法赶走才行。” 言可心听的眯眼一笑,顺势靠在他肩头,“还是有哥哥好。” 言可笙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道:“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吧,没有下次了?” 言可心听的沉下嘴角。 她深呼吸了几下,从言可笙的身上坐直了,澄澈的眼眸已不再是从前的懵懂灵巧,但依旧漂亮,这双眼睛不掺和任何的杂质,从始至终都平静无波,让人莫名的,就静下了心。 “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言可笙轻声问道。 “哥,你很怕我和他见面吗?” 一句话,问的言可笙微愣。 他若无其事的笑道:“怎么会,我有什么好怕的,你已经长大了。” “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遍了,你是我的亲哥哥,爸妈不在了,我们就是最亲的人,我的脾气,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言可心拉住了言可笙温厚的大掌,心底却仿佛被银针扎了,丝丝的泛着疼。 “吃亏就要长记性,我不会再犯错了,你也别为我担心了,嘴上总说着让我放下,你才是最应该放下的人。” “你和白北泽是朋友,不要因为我就生疏了,他能帮你很多,我和他现在,只是陌生人,不再有任何羁绊,你也不要心生嫌隙。” 五年的时间足以一个人反覆的将过去回想千百遍。 言可心其实早就已经想明白了。 只是她不信而已。 但现在白北泽的一举一动,都在消磨着她仅存的信念,终于荡然无存,她反而轻松了不少,就像腿上生了一块腐烂的伤口,好了又感染,化脓了又长好。 与其看着整条腿因为一处伤而废了,长痛不如短痛,索性截肢。 人总会慢慢习惯不圆满的生活的,但没有人能在伤痛里活的好好的,她只能亲手斩断过往。 “心心,哥哥很担心你”言可笙欲言又止。 “你今天所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吗?” 这几年因为在乎妹妹的感受,又无法与白北泽彻底翻脸,他也左右为难。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哥,你相信我,我只想看你过的好,不想看你整天为我担心,爸妈走之前,我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来得及说,我只有你了,我只想好好带着若若过日子,平凡快乐,就足够了。” 言可心眼中似有晶莹闪烁,她绽开了大大的笑容,张开了手臂,“哥,你抱我一下吧!” 言可笙心中五味杂陈,终于长叹一声,将言可心纳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发梢,“我也希望你好,哥哥希望你再也不会受伤了。” 积压的委屈,只有在可以依靠的人面前才会释放。 而正因为怕对方担心,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压制眼泪。 言可心紧紧抱着言可笙,临到口边的哽咽,无声且艰难的吞咽了下去。 兄妹二人走出会所的时候,正要打电话叫司机过来,忽然听见有车鸣笛的声音。 言可笙抬眸一看,眉心下意识的一皱,只见对面的黑色轿车摇下了车窗,露出了白北泽与苏兮羽的脸。 “他居然还没走?”言可心一惊。 白北泽不知苏兮羽说了什么,苏兮羽一脸不情愿的下了车,坐上了后面一辆轿车,紧接着,轿车发动离开了。 白北泽走下车,冲着二人走来,“司机还没到,不如我送你们一程?” 言可笙还没回答,言可心就淡淡的驳回了他的好意,“不用了。” (本章完) 第327章 若若今天可以住在舅舅家吗 第327章 若若今天可以住在舅舅家吗 ?“司机一会就来了,北泽,你还忙,你先走吧。”言可笙自然遵从妹妹的意思。 白北泽不置可否的一笑,他指了指腕表上已近六点的时针,路灯下的灯光明晃晃的倒映在他的眼眸中,仿佛星尘四溅。 “已经是晚上了,我晚上没有行程安排,正好顺路,送完你就回家,而且这时候是路上的堵车高峰——” 他挑了挑眉梢,“要等司机来,恐怕还得花上一个小时才行。” 会所内灯火通明,很容易造成天色还早的假象,言可心在里面坐了这么久,已经忘了时间过去了许多,听见白北泽的话,她脸色一僵,“不好了。” 两个男人齐刷刷的看向她,言可笙问道:“怎么了?” 他忽然一拍脑门,脸色也变了,“是不是到接若若下幼儿园的时候了,遭了,把时间都忘了,现在还来得及吗?” 他们今天下午很早便来了,远远没有想到,简单的谈话要浪费这么长的时间。 言可笙急的眉心深蹙,而那头,白北泽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来不及了,上一回我就接晚了一次,若若难过了好久,哥,我先打个车去接她吧,你别等我了。” 言可心的心完全放在了若若的身上,忘了白北泽还在身边,她转身便要去马路上拦车,刚刚迈出双足,身后便传来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何必这么麻烦,这儿有现成的车,去接孩子,也方便一些。” 是白北泽的声音没错。 可言可心的身子却凉了半截,她无力的捏紧拳头,一阵阵如潮水般的甜蜜回忆涌上血管,直冲大脑,若若不可言说的身世,他们之所以沦落到今天这一步的原因,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她拼命想要忘记的一切,在他口中永远那样轻飘飘的就被勾起。 白北泽的漠然,便是最锋利的刀,永远在节骨眼上,深深的扎进她的心窝里。 言可笙打断了他的话,“不用了” 若若从言可心怀孕的那一刻起便不被接受,让孩子和他有近距离接触,作为舅舅,言可笙私心里是不愿意的。 “哥,就借他的车吧,真的来不及了。” 言可心转过头一笑,笑的温温柔柔,“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若若心里一定很难受。” 刚才她分明告诫过自己,不要在意那么多。 若若是她一个人的孩子,她有什么好怕的? 既然他当初不愿意认,现在她也不怕让他见到孩子。 他们一口一个孩子,即便言可心没有明确说出她口中的若若是自己所生。 也不难猜想出来。 现在正在上幼儿园、又是言可心的孩子,应该是当初那个吧 现在已经长大了,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白北泽微微失神,心中却淡漠到极致,没有一丝涟漪。 言可笙看了言可心两眼,犹豫的点头,“那好吧。” “北泽,今天恐怕要麻烦你了。” “无妨,送你们一程是应该的,无所谓再接个孩子。”白北泽笑着上了车,车中除了司机,只能坐三个人。 副驾驶一个,后座两个。 驾驶员后的座位是白北泽的专座,言可心想也不想就坐在了副驾驶,言可笙便只能与白北泽同坐后座。 轿车发动,司机是多年开车老手,知道走哪儿更容易甩掉堵车的路段直达目的。 没有用太久,就到了幼儿园门口。 刚好赶上幼儿园放学,家长们牵着孩子的手,笑闹成一片,里里外外全是孩童清脆的笑声,空气都鲜活了许多。 言可心紧绷的脸,至幼儿园门口的那一刻,瞬间柔和了下来。 她径直打开门走了出去,走进教室,见若若还在和几个家长没来的小朋友画着色卡,心一下便放了下来,只剩下软绵绵的一片。 “若若,妈咪来了。” “妈咪!” 在小朋友羡慕的目光中,若若扑在了言可心的怀中。 言可心用力亲了她一口,捏了捏若若的小手,见是热热的,若若的小脸也红扑扑的,才彻底放心。 “跟妈咪回家吧,舅舅也来了,今晚我们去舅舅家吃饭,好吗?” 若若原本的小碎步瞬间变为了弹跳,她一蹦一跳,发梢间的蝴蝶结发箍如同兔子耳朵般一扬一扬,小脸上满是高兴,“舅舅也来啦,若若今天可以住在舅舅家吗?” 言可心牵着她往车上走,口中答道:“当然可以。” 司机正要下来开门,若若忽然咦了一声,丁点大的小人跑到轿车面前,弯着腰看了一会儿,又懵懂的望着陌生的司机,警惕的扯住了言可心的手,“妈咪,今天的车怎么换了,我们要坐这辆车回家吗?” (本章完) 第328章 你为什么不上电视了 第328章 你为什么不上电视了 倘若若若不问,言可心差点忘了,马上便是父女二人的第一次会晤。 不,不能说是父女二人。 是叔叔,和五岁的小朋友,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言可心下意识捏紧了若若的手,若若被捏的一痛,缩了缩脖子。 “这是舅舅的朋友的车,舅舅就在车上呢。” 若若转眼又眉开眼笑,屁颠颠的拽开车门,小身子爬上了车,将前座的一大半都让给了言可心,然后跪坐在言可心的腿上,从椅背上探出了半张圆滚滚的小脸。 若若的长相继承了父母的优点,是任何人都会想多看两眼的小精灵,若若陡然一出现,白北泽的目光便凝在了她的脸上。 像是震惊,错愕。 “舅舅,若若好想你!”若若的目光却毫无保留的投向了头座的言可笙,软绵绵的撒着娇,“舅舅为什么不来看我和妈咪?” “你每天都要上幼儿园,舅舅怎么去看你,下次舅舅教你画画,你就能天天见到舅舅了。” 与外甥女说话,言可笙的声音柔了又柔,轻缓的像声音一大,就要震碎了这个雪白柔弱的小瓷人一样。 若若甜甜一笑,拖长了音调说好。 被好好保护着长大的孩子,即便没有父亲的存在,也依旧懂事幸福。 像是察觉到了那束炙热的目光,若若挠了挠小脸,懵懂的眨巴着眼睛,悄悄的看向了言可笙身侧坐着的男人。 他实在太有气势,让若若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才敢用眼睛打量他。 白北泽高大帅气,五岁孩子的世界里还没有太多的形容词去描绘一个人的惊艳。 她的小嘴微微张着,圆熘熘的眼睛又大又亮,像是晨曦中的葡萄,沾着露水的润泽,与言可心如出一辙的挺翘琼鼻更是秀气。 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娃娃,从若若的身上,白北泽依稀能看见十几岁的言可心。 果真是她的孩子,生的一样好看。 白北泽淡淡的想着,起初的冷淡之后,似乎是无法用冷面孔对付一个无辜的孩子,他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 但他没有想要和这个孩子产生任何交集,浅浅的几眼后,他便移开了目光。 可若若却记得他。 这张在大屏幕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气脸庞,可是她心心念念了好多天,都没有再看见过的帅叔叔。 现在居然真的出现在了面前,若若哇的一声,细白的门牙仿佛小兔子。 “叔叔,你是明星吗,你好好看!” 还是第一次被人误会成明星,还是一个孩子。 用明星来形容白北泽,实在是贬低了他,毕竟有脑子的成年人,都不会将他比作明星,故而白北泽听的愣了一愣,语气僵硬的回应道:“不是。” 他极少接触孩子,更不知道如何与孩子相处。 若若歪着头打量了他一会,大胆的伸出小手,勾住了他的手指。 孩子软白纤细的指尖带着温度,轻的仿佛没有重量,缠在自己的指节上,白北泽微微恍惚,却没有推开她。 “叔叔,我好想你” 若若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的问道:“你为什么不上电视了,若若都看不见你了。” 孩子纯真的热情来的猝不及防,让白北泽一时无法招架,他脸上依旧是无波无澜的模样,眼底掠过的一瞬迷茫却无法掩藏。 仅仅是因为在电视上看过一眼,就会一直想着? 白北泽不太相信。 可能是言可心教她这么说的可是,她教她又有什么目的呢。 两条平行线一旦有一天开始出发,终生不会再次相交,他们的生命已经从对方生活中抽离干净,如平行线一般,即便活在同一处,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会再次产生交集。 任由若若在腿上蹦跶着,言可心也不回头。 反而是一旁坐着的言可笙再三小声劝告,“若若,要乖,舅舅怎么教你的?” 小丫头便悻悻的坐正了身子,“若若很乖的。” 过了一会儿,又伸出小脑袋来看一看后面,对白北泽依依不舍,一双澄澈的眼睛像极了一个人,无法忽视她翦水的双眸,就仿佛少年时代一生一次的心动。 若若口中软软的说道:“若若真的很喜欢叔叔,舅舅,若若可以再和叔叔说说话吗?” 孩子脆生生的声音引得言可笙一愣。 言可笙一直紧握的拳头松了松,像是在犹豫什么,若若又问了一次,言可笙才点头同意了她,“可以,你说吧。” 若若从来不知道父亲是怎样的存在,亲人的爱护也让她无需所谓的父爱,只是别的小朋友都有,她缺了一份,即便她懂事的不开口,羡慕的眼神也会透漏出孩子心底的渴求。 言可心与言可笙深知这一点,但却束手无策。 命运纠葛,最辛苦的是孩子。 这大概,是她与白北泽这个父亲距离最近的一次了 “叔叔!” 孩子清脆的笑声拉回了众人的思绪,若若笑眯眯的转过头看白北泽,小手又摇晃了起来,像是要去牵住白北泽的手。 然而白北泽只是看着,没有主动伸手,孩子又勾不着。 若若只能作罢。 “叔叔,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不上电视了?” 若若撇着小嘴,纵使难过,也可爱非常。 白北泽眉头轻轻皱住,轻抿的薄唇泄露出他无法作答的为难,他上所谓的电视,本也不是自己授意,无非是电视台插播的个人宣传广告而已,与他自己本人无关,至于节目,他更是上的少之又少。 想要在别的地方见到他,唯一的可能就是财经新闻。 “你早上看电视吗?”白北泽淡淡的问道。 若若的眼珠子转了转去,偷偷看了言可心一眼,才小声说道:“我会偷偷看的。” 似是被逗笑了,白北泽嘴角浮现起不明显的弧度,“你可以看财经新闻频道,我经常出现。” 听见新闻二字,小丫头仿佛见到了宿敌,但脸色已难看了起来。 新闻栏目与儿童节目,在孩子心目中一直是泾渭分明的两大派系,严肃正经,且每到晚上六七点就会霸占所有台屏幕的新闻节目,是若若一直深感头疼的事。 “叔叔原来每天都上新闻呀” (本章完) 第329章 叔叔,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第329章 叔叔,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若若苦着小脸,“为了叔叔,若若会天天.经常去看的。” 白北泽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发自肺腑的笑,本就是身体本能的行为,不受大脑的控制,因而他意识到自己笑了的时候,立刻收敛了嘴角,又恢复了方才冷淡疏离的模样。 戴上冷峻的面具,似乎空气都变凉了,深吸一口,鼻腔中满是初春的凉意。 小丫头已在言可心怀中自娱自乐了起来。 她总是有那么多的玩头,一会儿扮兔子,一会儿玩手,一会儿又变着声音给自己讲故事,玩的不亦乐乎。 有时言可心也会插嘴两句,无非是提醒她小心之类,母女二人的温柔和谐与生俱来,血脉中的某种牵连,是历经时间也无法涂抹的见证。 白北泽不经意的抬眸,再一次看向了若若。 小丫头仿佛有一种魔力,总容易将旁人的目光吸引到她的身上,毫无疑问,孩子是出挑的,完美的继承了言可心所有的优点,仿佛一个克隆的小小的她。 十几岁、乃至二十几岁的言可心,也一直是耀眼的。 起初心底的隔阂已不知何时被打消了,白北泽反覆的端详着若若的侧脸,眼底映着她灵动的笑容,若有所思起来。 他没有看见言可笙的眼底复杂而惆怅,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车开的很慢,大路上堵车,他们的时间又被拉长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平静也多一会儿,也无所谓,在他们之间,已经少有像少年时代一样的纯粹平静了。 白北泽合上眼睛假寐,耳边还是孩子轻巧的说话声,他竟一点儿也不觉得烦。 车开了将近四十分钟,总算将言可心送回了家。 今天言可心住在言可笙家里,兄妹二人一同下车,若若撅着小嘴不情不愿的下了车。 白北泽也跟着走了下来,总要打个招呼送一送。 “北泽,你先回家吧,今天麻烦你了,回头有事,我们电话联系。” 今天言可心的劝说奏效了,言可笙的神态之间自然了很多。 白北泽盯着他看了片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言可心没有同他告别,牵着若若的手站在路边,静静的等着言可笙与白北泽寒暄完毕。 她连目光都没有给他半分,即便手中牵着的孩子是他的骨肉,她也冷淡无波的好像一潭死水,惹不起任何的涟漪。 她就这样急于和他撇清关系,一丝牵连也不想有。 若若的小脚一踮一踮的,眼巴巴的看着白北泽,像是期待他能和自己道别。 白北泽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迟疑了片刻,还是转身拉开了车门。 不会再遇见的孩子,告别反而是一种不需要的仪式。 与其说再见,不如遗忘在记忆里。 “叔叔,你还没和若若道别!”若若叫出了声。 她挣开言可心的手,一下便追上了白北泽,小身子往他门里一钻,若非白北泽停顿及时,她就要被门夹到了。 “叔叔,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若若还不知道危险已经被控制,仰着一张雪白天真的小脸问道。 孩子的目光真挚的像两簇火苗,在眼眶中燃烧着,她的问题总直白的让人不知如何转圜,白北泽张开薄唇,停顿了三秒有余,才说道:“刚才我告诉过你了,你可以在财经新闻上看我。” “可是若若不看新闻.”孩子嘴巴一扁,似要哭出来了。 新闻的专业性词汇太多,她每回都看的云里雾里。 这可难办了。 白北泽微微一皱眉,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这样牛头不对马嘴的谈话。 言可笙看穿了他的为难,连忙将若若给抱了起来,口中哄着:“若若乖,叔叔还有事,下回再聊天吧,让叔叔先回家。” 若若被打断了话题,吸引了注意力,也就不纠结了,奶声奶气的问道:“舅舅,你和叔叔是朋友吗?” 言可笙一愣,“当然。” 若若嘻嘻一笑,“那我就可以和叔叔常常见面啦,舅舅带我去见!” 她心满意足的冲白北泽招了招手,“叔叔再见。” 若若大步大步拉着言可心回了家,余下白北泽与言可笙两个大人愣愣的站在门外。 言可笙率先开腔,“孩子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没事。” 白北泽垂下眼眸,临到嘴边的话再三思虑,终还是说了出来,“孩子是她亲生的?” 言可笙嘴角的笑意淡了,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 “哦,挺好的。” 白北泽道。 既然她也有了崭新的生活,他们就更加不必要去交集了。 天空已完全沉浸在黑色之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言可笙不经意的瞥见白北泽眼底的落寞,只是一瞬间的事。 他不说,他也不开口问,即便心底有这样多的答案与问题,也无法一一讲清。 或者说,根本没有说清楚的必要了。 人糊涂一些,有时活的更简单。 白北泽坐上了轿车,司机很快便开走了,言可笙在楼下站了半晌,才慢慢的挪动脚步回了家,满脑子都是若若第一回见白北泽的样子。 兴许真的是血脉联系,孩子并非对谁都这样热情,大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吧? 回了家,言可心已与kevin忙碌了起来。 暖融融的空气扑面而来,化解了身上的春寒,言可心端着一盘糖醋鱼出来,招呼道:“别傻站着啦哥哥,快来帮嫂嫂端菜!” 五年的时光没有薄待了她,她的美丽更成熟了一些,在哥哥嫂嫂身边,不需要遮掩的时候,才能看出她少女时的灵动。 若若小尾巴一样跟着他们走来走去,言可笙走上前将她抱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心中不安,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若若之间见过叔叔吗?” 若若歪着头想了一想,“没有见过,舅舅,这个叔叔是谁呀,我在美国也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他姓白,你叫他白叔叔就好。” 言可笙抚了抚她光洁的脑门,“以后就算见到了他,也不要上前同他说话,知道了吗?” 若若迷茫的问道:“为什么呀?” (本章完) 第330章 他也看不起木柯雨的身份? 第330章 他也看不起木柯雨的身份? “因为叔叔很忙,比舅舅还忙,耽误了他的事情,叔叔会不开心的,若若这么乖,肯定不会打扰他,对吗?” 言可笙的诱哄很奏效,若若果然小鸡啄米似的点起了脑袋,一副为白北泽着想的样子,“若若知道了!” 舅甥之间的谈话,言可心听的一清二楚。 她站在厨房门内,端着菜却不觉烫手,目光空洞,耳尖还在飘荡着若若清脆的声音。 kevin注意到了她的失神,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心心,不用在乎的事情,就不要为自己多添烦恼了。” 言可心一愣,抹了抹失态的双眼,“我明白了。” 用过了晚餐,言可心便带着若若在客厅中看电视,一般这个时候都有动画片播放,然而今天的若若却非要去看财经新闻。 言可心没办法,只能提心吊胆的打开了新闻,画面每每一切换,她都想摁掉遥控器。 好在今天也巧,财经新闻居然没有任何关于白氏的报道。 心惊胆战的看完了,小丫头竟然已在怀里困的睡着了,清浅均匀的呼吸喷洒在颈侧,柔软的小东西依偎着她,言可心的心都要化了。 她哑然失笑,刮了刮若若的鼻尖,“你呀,真把我吓死了。” 妈妈有多么不想让你卷入之前的纷争,你知道吗? 若若睡的香甜,没有意识到她的举动。 言可心将她抱的紧紧的,拍着她的背,用脸颊去贴她的额头,嘴里喃喃:“睡吧睡吧,明天起床,又是新的一天,什么都不一样了。” 就当今天是一场梦,白北泽应该不会再出现在若若的生命里了,言可心不允许。 次日送了若若去幼儿园,言可心就去了医院。 已经缝合伤口七天了,今天月筱西拆线,她一定要赶到。 月筱西在国内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她,言可心带了一些kevin做的小食,月筱西吃的热泪盈眶。 “有亲人真好,伙食都不用操心。没想到我一个每天吃外卖的人,居然有一天能吃下家里的东西。” 言可心没好气的瞪着她,“我做的饭就不是家里的东西了吗?” kevin的手艺确实比她好,但她也不算差吧? 月筱西抿嘴一笑,抓着小食不肯放手,与女王风大相径庭,仿佛与言可心一样,也只不过是个寻常的女孩,“咱俩谁跟谁,没必要这么客气,你做的饭当然在我心目中是第一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言可心骂道:“贫嘴!” 从言可心求情之后,月筱西的确没有再经受过任何人的骚扰。 身边一下安全了太多。 月筱西也从普通病房转到了vip,她虽然无亲无故,但有的是钱。 在vip病房说话,就不用怕隔墙有耳了,月筱西的头刚拆了线,只能平躺着休息,幸好伤口大部分是在头发里,虽然抹药的时候很难,但起码不必担心毁容了。 “昨天那个白北泽都怎么说了?” 月筱西仰着头看她,“你再跟我说说,我怕有遗漏的。” 言可心只能将昨天的情形重复了一遍。 说到底,她与白北泽实际上并没有说上几句话,句句还都是寓意深远的,简直像两个老年人在打太极。 每回和白北泽说话,都异常的麻烦,生怕哪一句理解错了,回答前都要再三思量。 “那就奇了怪了,白北泽不承认和木柯雨的关系,却承认了和夏梦琪的关系,他有什么遮遮掩掩的必要吗?” 月筱西诧异,“他也看不起木柯雨的身份?” 一个一线大腕,嫁入豪门的事迹在娱乐圈不少见,有一个漂亮且名气大的女朋友,在豪门中对于男性并非是一件坏事,反而衬的男人极有魅力,能将这样的美人收入囊中。 白北泽的确没有遮掩和木柯雨关系的必要。 “那就说明,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一个在说假话,做利益排除不就好了?” 言可心慢条斯理的说道:如果木柯雨说,自己是白北泽的前女友,无疑约等于镀金,而白北泽否认木柯雨的关系,无非是少了一桩桃色新闻,对他的名声没有任何的帮助,毕竟他的女人也不止这么一位,光从利益上来看,还是木柯雨能得益的地方最多,所以,基本可以肯定是木柯雨撒了谎。” 言可心怀疑木柯雨,并非因为其他,而是因为,以白北泽的身份地位,完全没必要撒谎。 她也算是了解白北泽。 知道他是怎样的人,拿无聊的手段,浪费时间去整治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他只会觉得浪费资源。 “说的有道理。” 月筱西摸着下巴,一脸沉思,“我总觉得夏梦琪和这件事情逃不了干系,这件事情很多地方都有她参与的痕迹。” 月筱西压低了小声,“说出来怕你不信,我一直不喜欢为明显打官司,你也是知道的,人红是非多,但是雇我的人不是木柯雨,而是夏梦琪,一直在找资料和证据给我的人也是夏梦琪,简直像是连体婴一样,我觉得那些说木柯雨和夏梦琪塑料姐妹的人都胡说八道,他们两个人好的能穿一条裤子了。” “那也就是说,好的能分一个男人了?”言可心挑眉。 月筱西一愣。 “木柯雨如果坐实了与白北泽的关系,她们可就是前女友的关系了,以夏梦琪心高气傲的性格,她真的能忍受身边的人和白北泽发生关系吗,最可怕的是,发生关系后,竟然还能没事人一样,为朋友打官司——这明摆着不对劲吧?” 言可心托着下巴,分析的头头是道,“你见过她们吗?” 月筱西回忆道:“见过一次,第一次雇佣我见面的时候,两个都戴着口罩,鬼鬼祟祟的。” “他们有什么奇怪的特征吗?”言可心问道。 月筱西抿着嘴唇,努力在脑子里搜刮当天的记忆,“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的确怪怪的,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唯命是从,不像是朋友,反而像是公主和奴隶,木柯雨这么明艳的一个人,在夏梦琪面前简直卑微的不得了,甘心当绿月衬托她。” “看来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言可心沉思片刻,“你还要继续查下去吗,不能辞退案件代理人的身份吗?” “事务所又不是我的,这桩案子我处理不好,会影响我的信誉,接下来再想接案子就不容易了,要想辞退,只能找到合适的理由,除非我证明木柯雨是错的,否则这案子我都要继续追查下去。” (本章完) 第331章 她长什么样子 第331章 她长什么样子 月筱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居然接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案子,明眼人看是一件小事,实则里面窝藏了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 “你还要我帮什么忙吗?” 言可心问道。 “再帮我一个小忙. ”月筱西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你能不能帮我见夏梦琪一面,一般人想见她没那么容易,你有办法吗?” “见夏梦琪?” 言可心哑然失笑,“筱西,你真的当我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了?” 她与夏梦琪连见都没见过,贸然上前交好,对方肯定会起疑心。 月筱西头不能动弹,只能用两只手合十,拜了又拜,“我唯一的外援就是你了,帮帮忙吧,如果你不帮我,我真的只能继续给木柯雨做事了。” 言可心气的拍了一下她的腿。 她本想安安静静的待在旋涡的一侧,无视那些纷纷杂杂,带着孩子过好自己的小生活,岂止她不去找事情,事情也会来找她。 迟早有一天,她会被吸入旋涡之中,现在就快了。 “我知道了,我会尽力的,但是如果真的见不到,你也别怪我。”言可心抱着胳膊,一脸无奈,“你想我问她什么,还有,她长什么样子?” 一听见言可心答应了,月筱西眉开眼笑,拉着她的手谢了一连声。 她摸到自己的手机,打开了一则新闻,新闻上正是介绍夏梦琪的,看文中吹的天花乱坠,混淆视听,可见应该是公关公司写的,正中一张放大的照片,年轻女子笑容浅淡,依靠着透明的玻璃窗,窗外是大树婆娑,光影细碎,一看就是文艺青年的典型拍照风格。 好一幅诗情画意的写真—— “这就是夏梦琪?” 言可心看了一眼,便记住了她的脸。 夏梦琪不算是美人,但气质的确不错,脸部长的也很有辨识度,让人看了第一眼,就能深深的记在脑海里。 至于木柯雨,言可心是记得的,能在娱乐圈混出名堂的女星,有几个是不漂亮的。 她与夏梦琪风格截然不同,一个大家闺秀,温柔沉静,一个明艳女郎,妩媚风流,看到这里,言可心由衷的在心里感叹。 白北泽艳福不浅。 “对,这就是夏梦琪,不过都是p的,我见到她的那一天,真人也就一般般吧。” 月筱西个子偏高,纵使高挑纤细的言可心在她身边,都要矮上半头,她脖子以下全是腿,修长的双腿无处安放,只能翘在床栏上。 “听说她最喜欢参加什么上流社会的聚会,俗称抱大腿,面上给自己塑造清冷才女人设,私底下天天阿谀奉承,听说——” 月筱西小声道:“她爸吸毒了,他家底子又薄,大手大脚惯了的,家里经不起败了,所以现在她急着要进娱乐圈捞钱,我也是听说,你听听就算了,别当回事,毕竟万一是假的,对人家影响也不好。” 照片的女子笑容虽然浅淡,但看上去是真的开心。 言可心看了一眼日期,是前几年的照片了,如果月筱西说的是真的,那么那时候的夏梦琪一定比现在真实幸福多。 “在想什么?”月筱西发觉她在发呆。 言可心一愣,回过神来,“没什么。” 她只是觉得惋惜而已,曾几何时,她也是大众舆论下的牺牲品,经历家庭变故,孤立无援,生活一波三折,现在终于平静了下来。 想来夏梦琪也是这样,用孱弱的肩膀去承担本不应该她承担的责任,沦为了众人的笑柄。 “你想让我问什么?”言可心问道。 “也不用特意问什么,你要是不嫌弃,和她交个朋友也可以,主要是想刺探刺探她们的关系。”月筱西说:“说不定,她会告诉你这件案情的内幕呢?” 言可心眼神复杂的看着照片,久久没有说话。 她回国以后,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妄为了,如今言可笙事业有了起色,而言氏早已被白北泽卖了,她在社会上的标签,自然从言家大小姐,变成了言可笙的妹妹。 认识一些朋友是必要的社交,只是这位夏梦琪,看上去没有那么的好相处。 白氏集团。 王小元刚刚处理完一沓文件,挨个纷发给负责的小秘书,秘书办正加紧工作,因为下午还有一档很重要的拍摄。 是国内的一家知名电视台特地为白北泽开设的专栏,白北泽极少参加节目,也不常接受采访,但因为他的知名事迹,即便只有少量的照片视频,媒体也发的不亦乐乎,财经新闻常常出没他的身影,完全是记者的自发行为,与白北泽本人无关。 但这档节目,却是白北泽唯一一档本人参与的节目。 王小元也不知道为什么白北泽会突然同意上节目了。 可能是觉得这家电视台态度太诚恳,又或者觉得新项目需要宣传,总而言之,白北泽第一次拍摄,一定要十分严谨,不能出任何差错。 皇帝不急太监急,比起提心吊胆的王小元,白北泽显得平静许多,他虽然不常上节目,但并不代表他会恐惧镜头。 生来与平凡的人不一样,代价就是活在镜头里,连生活无关紧要的细微都被放大。 他早已习惯了,比那些明星更习惯。 因为他没有丑闻可言。 王小元调整了一下下午要用的台词表,敲开总裁办的门,送了进去。 白北泽正坐在沙发上喝茶,手里捏着一本经济学的书籍,悠然自得。 “总裁,你怎么还这么气定神闲,再过几个钟头拍摄就要开始了,你不看看台词吗?”王小元焦急道。 白北泽瞥了他一眼,抬了抬下巴,“放着吧,一会看。” 王小元把台词表放下,忍不住说道:“总裁,下午是你第一次拍摄,你一定要小心,看好了台下的指示,这档节目第一档为了收视率,是直播,一旦有任何误差,都调整不了,很有可能直接上热搜的。” 白北泽揉了揉耳朵,“王小元,这番话你今天已经说了七遍了,重要的话只要说三次,我耳朵要起茧子了。” “对不起。” 王小元叹气,“但是,总裁,我也是不得已为之,人家明星上节目前还要再三审核稿件,化妆准备,你什么都不做,就上去拍摄了,我怎么不担心?” (本章完) 第332章 今天是怎么了 第332章 今天是怎么了 ??“所以这才是明星与企业家的区别,不要总做这种无聊的对比,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两种不同阶层的人,拿来对比是对企业家的贬低。” 白北泽泰然自若的翻着书,“我从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我也不会犯错,如果直播失误,只可能是节目组的,不是我。” 您口气真大. 王小元默默的瞥了他一眼,却不得不承认,白北泽说的都是对的。 他在工作上还真的没有失误过,一次都没有,哪怕生病的时候,也没有. 王小元没敢说出来,脑袋一点一点的,“你说的都对。” 他拿起平板看了一下下午的行程安排,忽然瞥见节目拍摄下面的一行小字,注意事项,仔细看了一遍以后,王小元问道:“总裁,下午的拍摄节目会推出相应的宣传广告,包下a市的所有大屏做推广,有点消费你名气的意思,不过也起到了提升国民度的作用,相互得益吧,你看看,这条要不要取消?” 白北泽顿了一顿,他眯着眼睛思虑了片刻,抬手道:“拿给我看看。” 王小元将平板递给了他,白北泽扫了一眼,“不用取消,就按照原计划进行吧。” 王小元正纳闷今天的白北泽怎么会这么好说话,忽然听见白北泽又嘱咐道:“再加一条,推广的时间越长越好,除了大屏幕,小屏幕也包下来,电视台的赞助我们来出,务必尽善尽美,不要让我失望。” 真让人大跌眼镜。 王小元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的下颌被惊的合不上去了。 是他出现幻觉了,还是白北泽又生病了。 他什么时候这么张扬了,以前连着名财经杂志都不屑于上的人,今天居然主动要求要上大屏幕循环播放自己的推广—— 白北泽变的自恋了吗? 王小元脸色复杂,小心翼翼的问道:“总裁,你确定吗?” 白北泽点头,“我确定,我要每天在a市各区都见到我的推广,做不到,就换一家电视台。” 何必换一家电视台,他们企业自己也能做到.王小元小声逼逼,不敢让白北泽听见。 这些事情电视台当然做不圆,主要还是白氏集团自己掏钱买名气。 王小元想不通,“总裁,你的名气已经很大了,还有必要再花钱浪费吗,街头三岁小孩都知道你的丰功伟绩。” 比如说一个月换一个女朋友。 白北泽无视了他话中的意有所指,淡淡道:“以前时代跟不上,在外的人只能往家中寄照片,你寄照片的时候,在意的是你自己是否够漂亮吗?” “那时候我才三岁,我也不知道。”王小元诚实的说道。 白北泽沉默了一瞬,“寄照片的目的,无非是想让他们看见,我这么做的目的也是如此,我想让人看见。” 暂时还没有想到接近夏梦琪的办法,言可心又和月筱西探讨了一会儿,才离开医院,去了幼儿园接若若放学。 如今她的生活路线无非是三点一线,幼儿园、医院、家里,除却偶尔还会去言可笙家里蹭蹭饭以外,几乎很少出门。 有了孩子的生活总是不一样的,孩子还小,放在哪里都不放心,就算若若每天上幼儿园,言可心偶尔都会担心她是否会遇上坏老师被欺负、被其他小朋友排挤孤立等等,与几年前了无牵挂的和闺蜜逛街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 她的生活围绕着若若展开,只要孩子能够健康长大,她付出再多,哪怕失去自由都是值得的,若若是她的命。 等幼儿园放学的时候,言可心顺路买了点水果。 她漫不经心的挑选着,没有发现身后街口的大屏上正播放着一张熟悉的脸,冷淡沉稳的音色交织着电流声,听上去有些失真,言可心的心放在手里的水果上,压根没在意大屏上的人是谁。 是谁都好,反正都与她现在的生活没有关系。 买了一篮草莓,让店家帮忙洗干净装好,言可心便提着草莓去了幼儿园。 终于放学了。 一众孩子小鸟一般欢呼着奔了出来,释放被幼儿园拘束了一天的性子,一张张眉开眼笑的小脸上写满了独属于孩子的童真与无邪,像是未经染色的白纸,看的言可心的心情都好转了不少。 然而等着等着,幼儿园的小朋友出来了一半,几个班级都空了,老师们收拾着桌椅,言可心却没有等到若若。 她提着一颗心,张望了一会儿。 若若的班级在一班,向来都是第一个放学的,不少熟悉的同学面孔都离开了,若若平时也会赶在第一个出来找到她,今天是怎么了? 心里七上八下的言可心不想再等下去,唯恐女儿出事,匆匆忙忙的走进了幼儿园,手里提着的草莓落了好些都没有在意。 找到了班级,言可心立刻就看见了聚在门前聊天等下班的几个年轻老师,指着教室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老师,请问我们家若若在吗?” 言可心认识若若的班主任,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女大学生,对方一看见她,立刻让开了身子,指着教室里的小人笑道:“若若妈妈,若若一直在教室里等你没有走,现在还在看电视呢。” 言可心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若若的小身子靠在椅背上,小脸仰着,一脸憧憬的看着电视机,身子坐的规规矩矩,像是等待报数的小兵。 她刹那间松了一口气,连忙道谢,走进了教室,蹲在若若的身边,“若若,怎么不出去,妈咪一直在校门口等你,你把妈咪吓坏了,妈咪还以为你丢了。” 她开口,若若才发现她来了,笑眯眯的歪了歪头,余光却还在瞥着电视机上不断变动的画面,“妈咪,我在看电视,忘记出去了!” “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言可心点了点她的鼻尖,她的身体挡住了电视机,若若的小身子立刻不安分了起来,晃到东晃到西,脑袋像跟随太阳的向日葵一样灵活的转动着。 “若若,我们回家吧?”言可心问道。 若若撇了撇小嘴,嗯嗯了两声,却没有任何起身的动作,她歪着头看电视,看的云里雾里,忽而露出震惊的表情,忽而又笑的格外开心,仿佛真能看懂一般。 (本章完) 第333章 什么东西这么吸引孩子? 第333章 什么东西这么吸引孩子? 门外的老师也正悄悄的打量着里头的动静。 老师们说话声音轻轻的,随着轻风送入言可心耳中。 “若若才五岁,怎么就看起新闻来了?” “还是财经新闻呢!” “这么大的孩子,能看得懂吗,真不知道怎么教的,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你看她看的津津有味的,恐怕真看得懂,说不定是个商业天才……” 细碎的话语游荡在耳边,言可心紧锁眉头,低声抚了抚若若的额头,“若若,我们真的要走了,老师还要下班,再不回家,我们来不及做晚饭,就要饿肚子了哦。” 若若磨磨蹭蹭的对着手指,“妈咪,我再看一会儿,把这个看完就走好不好?” 什么东西这么吸引孩子? 老师考虑到孩子听觉敏感的问题,电视的声音并没有开的很大,言可心心中又有杂念,忽略了那频道背景的人声。 她诧异的转过身子,扫了一眼电视上的节目,瞬间就了悟了。 电视上正在播放的财经节目里,白北泽居然是特邀嘉宾,正对未来经济侃侃而谈,言可心气的牙痒痒,一个平时沉默寡言,连多说一个字都嫌麻烦的人,居然上节目上这么久,以至于若若看的都不想回家。 “若若!”言可心拔高了声音,“你这样不听话,妈咪会生气的,妈咪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不许看太久电视的吗,今天都看了多久了,我们该回家了。” 言可心很少冲若若大声说话,此刻除了音量高了一声,语气还是温柔的,若若眼巴巴的看了看电视,又眼巴巴的看了看言可心,眼底似在纠结,最终还是言可心在她心中的地位更胜一筹。 她垂着小脑袋,抓住了言可心的手,“妈咪,我们走吧,若若不看了,若若乖。” 孩子奶声奶气的求情,让言可心刚有起色的怒火瞬间被扑灭了,她亲亲若若的额角,将她的珍珠外套穿好,牵着她走出了幼儿园。 若若离开的时候,电视上风度超群的白北泽仍在说话,笑容无可挑剔,不经意的一抬眼,漆黑的瞳仁似能电死人,上至八十老妇,下至三岁小孩,都被电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若若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看着,直到看不见了,才悻悻的收回了目光。 正往家里走,若若一蹦一跳的问道:“妈咪,刚才电视上那个叔叔,是那天送我们回家的人吗?” 言可心淡淡的嗯了一声。 “那他什么时候再来呢?”若若期待道:“若若好想他,他今天又上电视了,说了好多好多话,他好像很厉害呢。” 不难听出孩子口气中的崇拜,言可心皱眉思索了片刻,还是不忍心打击她的天真,敷衍的说道:“这就要问舅舅了,好了,要过马路了,不要出神,要小心——” 白北泽的话题,她实在不想和若若谈太多。 她宁愿她什么也不知道,保持孩子的天真自我,上一辈的恩怨情仇,不在她身上留下半分痕迹。 言可心牵着孩子的手回了家,近来一头要照顾月筱西,一头要照顾若若,言可心有些分身乏术,不免考虑起是不是要请个家政阿姨的想法了。 为若若洗完澡,言可心便去做饭了,为女儿洗手作羹汤本来是一种幸福,言可心也自得其乐,做好了饭叫孩子吃饭的时候,却又找不到她人了。 “若若、若若,你在哪儿?”言可心上楼下楼的找着,公寓虽然面积不大,但为了营造视觉效果,分割成了许多区域,让言可心找的有些崩溃。 最后终于在书房的沙发上找到了小东西。 “妈咪!” 若若吓得一哆嗦,立刻把手里的平板藏到了身后。 她浅粉色的睡裙上绣着一瓣瓣的花,但人实在太小,硕大的平板还是在身后露出了马脚,言可心也不生气,心平气和的伸出手问道:“怎么坐在这里,妈咪做好饭了,要下去吃饭了。” 若若见她似乎没发现的样子,小脑袋一歪,眼珠子古灵精怪的转着,“好,若若这就下去!” 她掩耳盗铃的将平板塞在沙发的小缝里,自以为藏的很深,然后屁颠屁颠的下了楼,乖乖去洗手吃饭,全然一副讨好的模样。 看来是在心虚。 言可心看着她下了楼,弯腰在沙发里轻轻摸索了两下,很快便摸到了平板,点开一看,上面还播放着未播完的录播节目,白北泽俊逸的脸跃然眼前,谈笑生动,谈吐优雅,也不知道小丫头是怎么搜索到他的,居然又躲在这儿偷偷看。 执念还真是深啊—— 言可心惆怅的捧着平板坐在沙发一角,心中像缺了一块般。 她即便想拦,也拦不住一辈子,迟早有一天,若若长大了,会知道关于自己身世的一切,到那时候,她又该如何自处? 言可心相信血脉的牵连,父亲与孩子之间定然是有感应的,若若与白北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言可心便提心吊胆,但害怕的还是发生了,若若产生了求知欲。 随着孩子年龄渐长,她知道都是早晚的事。 现在,她是不是应该早做准备了…… 院了,这段时间她请假在家休息,正好可以帮忙看孩子,一眨眼,距离她出事故已经过去两个星期了。 离庭审的时间也越来越近,她必须把月筱西拜托的事情提上行程,不然,恐怕就来不及了。 “那我让筱西帮忙带孩子吧。” 言可笙听的松了口气,“那就这样,一会儿我把地点时间发给你,衣服我为你准备,你只要带着人来就好。” 看来这场聚会对他而言很重要。 言可心思量片刻,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道:“哥,这场聚会来的都是什么人,人多吗,我怕有人认出我,毕竟我之前在国内也上了不少次新闻……” 这番话是假,打探是真。 言可心早已不在乎舆论,又怎么会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她在乎的只是有谁会出没聚会而已。 “不用担心这些,这是私人聚会,保密的,信息不会被透露出去,来的人都是一些文艺界的大腕,无非写字画画,哦对了,还有几个导演编剧,你不用在意,进去以后,在一旁休息也可以。” 言可笙慢慢的说着,以为是言可心真的在担心,因而宽慰着。 (本章完) 第334章 我带你去见识几个人 第334章 我带你去见识几个人 ?言可心却在画范围。 既然是文艺界,又来了导演和编剧,那夏梦琪应该会来吧? 虽然她不确定,但贸然问言可笙,也会让他怀疑。言可笙嗯了几声,又说了几句顾虑,便搁下手机打起了小算盘。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白天还在想拿月筱西拜托的事情怎么办呢,现在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夏梦琪不来这场宴会也没关系,总有人认识她,朋友之间的推荐也不稀奇,反正打听她,是势在必得。 心头的大石头落了地,言可心听白北泽的声音都顺耳了很多。 若若笑眯眯的指着大屏上的男人问道:“妈咪觉得叔叔帅吗?” 言可心身体放松,不经思考,下意识便说道:“帅——” 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睁大了眼睛,用力拍了一下脑门,咬牙切齿的补充道:“帅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渣男。” 言可心接月筱西出了院,将要参加宴会的事情告诉了她,引得月筱西一阵高兴。 言可心知道她一个人在外打拼不容易,能帮则帮,无论是家里还是外面,她都会尽量让月筱西过的好一点,因为月筱西曾经对她有莫大的恩惠,若若的出生,也多亏她的援手。 月筱西头部的伤口还没有长合,身体的软组织挫伤都好的差不多了,简单的肢体运动还能做,一听说要带孩子,月筱西立刻自告奋勇的带起了若若,若若也为了不让病人月阿姨操心,乖的像个小玩偶。 画面分外安静和谐。 言可心放心的看着,月筱西就一个劲的摆手催促她,“你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别忘了打听夏梦琪的事情,不然可就白去了。” “忘不了。你交代了这么多遍。” 言可心无奈嗔怪。 月筱西抿嘴一笑,抱着若若站在门口送她,“早点回来,我和若若在家里等你的好消息。” 言可笙的车就在门外停着。 言可心早就已经换上了礼服,是言可笙托人定制的。 考虑到她今天是作为女伴出言的身份,不宜太过张望,因而用了低调的黑色,裙面布着小钻与金片,让这件简约风的短礼服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袖口与裙边的设计都采用了天鹅羽毛的灵感,言可心颈子修长,皮肤白皙,一头柔亮的乌发更是浓密,与这件礼服的黑天鹅主题完美融合。 刚换上衣服的一瞬间,连眼睛里只有工作的月筱西都惊呆了,夸了一句人间至美。 叮嘱了若若几句话以后,言可心便匆匆离开了公寓,初春的天气还寒着,为了礼服的效果,她光着修长白皙的双腿,忍着哆嗦的冷意坐进了车中。 言可笙正在后座翻看书籍,见猛的坐上一人,身上还裹挟着寒气,微微一愣,随即皱着眉头,脱下了自己披在身上的大衣,“怎么也不披件衣服出来,冻坏了怎么办?” 兄妹二人没什么好推让的,言可心接过衣服,还残留着他的体温,紧紧的裹住自己,她立刻被温暖包裹,舒服的轻叹一声,“你不是有吗,你又不怕冷,正好借我披上。” “你啊……”言可笙哑然失笑,“这礼服倒是很配你,是我考虑欠缺了,即便这礼服这么低调,也藏不住我妹妹的光华。” 言可心撇了撇嘴,“那怎么办呢,我往脸上抹点灰?” 言可笙哈哈一笑,“那只能坦然接受了,天生丽质,谁也不能怪。” 聚会的地点设在某座顶级酒店的顶层,连接天台的大厅早已被布置的奢华无比,有几分欧洲中世纪古堡舞会的恍惚感。 言可心的进入必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哪怕有言可笙遮着她,她曼妙的身体还是落入了他们的眼中,成为了无数人的新谈资。 言可心知道自己正被人议论着,但她早已习惯,漫不经心的挽着言可笙的胳膊打量着四下,她在找夏梦琪。 但是夏梦琪似乎还没来,无数若隐若现的目光看着自己,独独没有一双是属于夏梦琪的,奇怪,难道真的没有被邀请吗?以月筱西的说法,夏梦琪应该对这种聚会很热衷才是。 “怎么坐立不安的,心慌吗?”言可笙关心的问道。 言可心找人的动作被他解读成坐立不安,她的心情也是非常难以言喻的,敷衍的摆了摆手,“我随便看看而已。” “我带你去见识几个人?”言可笙问道:“都是我的朋友,人不错,你在国内要久居,自然少不了拓展人脉,我能帮你一时,也帮不了你一世。” 他说的没错,言可心也正有此意,闻言点头道:“那也好,正好我看看有没有志同道合的朋友,免得我一个人带孩子无聊。” 她多认识些人,回头帮月筱西也容易一些。 言可笙带着她走向几个出名的大腕跟前,言可心刚刚回国不久,在国外样貌气质多少有些微微的改变,与五年前的灵巧少女截然不同,没人会往五年前总是上新闻的言可心联系起来,几个人乍一见到她,纷纷行起了注目礼,无疑是被她的容貌震了震。 文艺圈的人大多与美学分不开,见到的美人没有一千也有一万,阅历丰富,但在言可心面前,还是不得不承认一句极美。 “可笙,今天kevin怎么没来,这位美人,是你的新欢?”年轻的男人冲言可笙挤眉弄眼,一看就知道是熟悉的朋友才会这样放肆调侃。 言可笙冲言可心挑了挑眉,“我什么时候有过新欢了,你可别胡说八道,万一kevin听了信以为真,你的罪过可就大了。” “那她是——”有人问道。 “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妹妹,刚从美国久居回国” 言可笙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言可心会意,端上得体优雅的笑容,冲他们一一颔首。 “你们好,我是言可心,很高兴见面。” 能得知美人的名字本就是一种殊荣。 几个男人连连点头握手,而有一位女子歪了歪头,嘴里念了几遍她的名字,半是疑惑,半是惊讶的说道:“言可心,你是言可心。就是五年前那个和白北泽在一起,轰动a市的言可心?” 果然还是女人对八卦更天生敏感一些。 (本章完) 第335章 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 第335章 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 言可心早已料到会被认出,她从容的微笑着,不慌不忙的承认,“是的,就是我,不过谁都有过去,如果深究,岂不是很没意思,我倒觉得,一起拥有未来,更有结交的意义。” 她三言两语的化解了尴尬,并且主动伸出手来,“很高兴认识你。” 那女子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脸红的握了握手。 几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意味深长。 即便是文艺界,白北泽的名头也是无人不晓无人不晓的,更何况眼前的言可心本就是曾经的言氏大小姐,又是如今文艺新秀言可笙的妹妹,曾经和白北泽又有过这么一段渊源,任谁看都是镶钻的人生,耀眼的不平凡。 言可笙微笑着,兄妹二人如出一辙的淡定。反而衬的其他人莽撞。 都是聪明人,一个眼神就了悟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言可笙是得罪不起的,既然人家妹妹不想提过去那茬,那当然要粉饰太平,几个人立刻寒暄了起来,千方百计的找着话题,场子终于热了起来。 即便如此,言可心的身份还是被传开了,聚会上的人多多少少都看着她,虽然言可心并不在意,但却明白,今天想要交到知心好友,恐怕太难了。 “咦,这是谁呀,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众人对这道声音貌似都很熟悉,纷纷露出了不同的神情,有人不屑,有些讥讽,也有人看热闹,言可心一一扫视过他们的脸色,然后才看向了门口的来人。 来人是一位二十余岁的年轻女子,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扑面而来,她身上的气质十分古怪,既有世俗的缭乱,又有清冷的自傲,反而显得不伦不类起来,眼神刻薄,锋利如刃,因为眼白太多,所以看上去好像在瞪视。 至于脸,也不过中等姿色,没什么好说的。 她穿的很是夸张,曳地的大红色长裙上绘着一整朵的艳丽玫瑰,色彩浓烈的一下便侵占了所有人的视觉空间,偏偏她自信极了,孔雀一般高高抬着下巴睥睨别人,好像高人一等。 言可心知道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她看过她的照片,她就是夏梦琪,那个传说中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大才女。 夏梦琪的气质带着强烈的攻击性,言可心直觉感觉到对方在打量自己,并且十分不友好。她看了看自己黑色的短款礼服,又看了看夏梦琪身上的玫瑰长裙,似乎没有什么可比性,应该不会夺了风头,怎么就莫名其妙被恨上了? “夏小姐来了,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 言可笙适时的笑问了一句。 夏梦琪勾了勾嘴角,从服务生的托盘中取了一杯香槟在指尖轻摇,懒洋洋的瞥着言可心,“起晚了,不好意思——这是你女伴?” 言可笙淡淡的嗯了一声,夏梦琪意味不明的轻笑,“还挺漂亮。言先生好福气呀。” 言可笙不置可否。 见言可笙不说话了,夏梦琪自觉无趣,抬眼扫视着众人,却发现还是这儿最有意思,毕竟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里,唯一让她感觉到有危险的,就是言可心。 她太危险了。就像贸然闯入狼群的鹿,却获得了所有人的喜爱。 夏梦琪在打量她,言可心又何尝不是在打量夏梦琪。 两个人互相打量间,忽然目光撞在了一起,夏梦琪一愣,言可心则从容的颔首示意,一来二去,竟然挑起了夏梦琪想要认识她的念头。 这是上流社会女人常用的手段,要想先打倒一个敌人,光是仇恨可没有什么用,大家都会戴漂亮面具,谁也不知道谁心里有多脏,觥筹交错,阿谀逢迎,保不齐笑里藏刀。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们想赢一个人之前,就是先同她做朋友,摸清楚她所有的短处,抓住把柄,一击致命。 夏梦琪用惯了这手段,可谓轻车熟路,很快就放下了刚才的敌视,轻轻柔柔的笑着,拉住了言可心的手。 “言小姐,我看你怪眼熟的,我们之前见过吗?” 言可心怎么说也是从小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不耍手段,不代表看不清楚,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不说。 “没有见过,我平常不怎么参加这样的聚会,夏小姐觉得我面善,可能是因为我长的与我哥哥有几分相似吧?” 言可心的身份对夏梦琪而言还是有助力的。 言可笙在业内有奖项傍身,名气相佐,有的是人上门套近乎,如果现在想进演艺圈的人是言可心而不是夏梦琪,恐怕早就已经一帆风顺,拿奖拿个满贯了。 夏梦琪打定了主意要拓展这条人脉,言可笙总对她爱搭不理,但她还可以从别处下手。 “你说的也是,言小姐和言先生长的真像呢,难怪如出一辙的好看。”夏梦琪的目光移到了言可心的身上,“言小姐身上这条裙子,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真好看。” 又来了,上流社会少不了的攀比,让言可心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随手扯了扯裙摆,小钻迎着光散着辉芒,看的夏梦琪一阵肉疼,“哥哥的朋友为我定制的衣服而已,没什么牌子,自己做着玩的。” 夏梦琪更嫉妒了。 她变相的觉得言可心在炫耀自己有个好哥哥的事实,气的咬紧牙关,笑容依旧,“言先生可真疼你呢。” “一般一般。”言可心微笑。 夏梦琪说的内容实在是太没有营养了,言可心兴致缺缺的抿着香槟。 言可笙还有别的朋友,便先去了别处,余下言可心本想去休息室休息,谁知道夏梦琪死活拉着她聊天。 天南地北什么都说,更多的是拐弯抹角的挖着她的过去,言可心却不傻,打岔含糊过去,弄的夏梦琪脸色极端不好,还不能发作。 言可心都能猜到她心里在骂自己什么了,不过她无所谓。 反正着急的是夏梦琪,又不是她。 过了片刻,夏梦琪说累了,终于抿起香槟暂时休息,她一直频频看着门口的方向,不知道在等谁。 言可心想起月筱西的话,眼珠子微微一转,无心问道:“夏小姐在等人吗?” 夏梦琪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言小姐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言可心不解,“我听不懂夏小姐的话。” “今天白北泽也会来。” 言可心听的怔住了,手里的高脚杯也倾出酒液,滴滴答答沿着手腕落在地上。 她急忙从服务生手中接了毛巾去擦。 夏梦琪似笑非笑的睨着她,“看来言小姐,对这个名字,还是很敏感呢?” (本章完) 第336章 原来是这样 第336章 原来是这样 实则言可心是被吓得。 她这几天被白北泽满城的大屏夹击的奄奄一息,抬头低头都能见到他的脸,最可怕的是,网上购物的主页都是他的倾情推荐—— 好好的一个总裁,怎么搞的像国际巨星一样,白北泽打算包装自己c位出道了吗? 本以为来了这样的场合,能够幸免于难。 谁知道! 白北泽也要来! 这简直就是个现实鬼故事,阴魂不散和聊斋有的一拼了。 “夏小姐真是火眼金睛,我确实挺敏感的,但是夏小姐比我更敏感吧?” 擦完了手,言可心也镇定了下来,“毕竟比起我这个n次前任女友而言,夏小姐这位货真价实的前任女友,是不是更有感触一些?” 她反正结婚了,前程往事一场梦,没在怕的,夏梦琪看上去还在深受其害。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真可怜,啧啧。 “是啊.” 夏梦琪的脸色变了变,端着酒杯,怅然若失,“他的每一任女友,我都认识呢。” 言可心目瞪口呆。 她对夏梦琪的力量一无所知。 “可是,白先生他一个商界人士,参与文艺聚会,是不是不大合适?”言可心问。 “这有什么不合适,你当过他的女朋友,不会不知道他文学造诣也不低吧,不然,他与言先生哪来的共同语言?”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但言可心还是觉得牵强。 白北泽和这儿这些文质彬彬、满嘴风花雪月的文艺人士坐在一起,真的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就好像宝剑丢在了花丛中。 反正,现在不光夏梦琪频频看门口,言可心也跟着看了,她心里都盘算好了,等白北泽一出现,她就立刻借口去洗手间,然后从安全出口回家。 白北泽已经快把她折磨的精神崩溃了,这个无时无刻不充斥着她生活的男人,有钱了不起了? 但在离开以前,她还不能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夏小姐,留个联系方式吧,我看你很有眼缘,不知道能否有幸结识你这位朋友?”言可心装作很恳切的样子。 其实在这阶层,友谊算不上几毛钱,人脉才是现成的黄金。 她把橄榄枝伸到夏梦琪的面前,约等于现场送金子给她,言可心胸有成竹。 “那当然好了,过两天,我和朋友有个小茶话会,正好请你过来聚聚,也好介绍你们认识。” 夏梦琪笑吟吟的交换了联系方式,又去蹲白北泽去了。 言可心一个人无聊,正打算下场回家,言可笙又走了过来,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了几个青年才俊的面前,还来不及介绍,就被人叫走了。 言可笙能带她认识的人,自然都是品行才华都一流的人,可惜言可心已经名花有主,双方就客客气气的聊起天来。 这几个人里的确有合言可心胃口的,年龄相似,三观相合,当不了男朋友,当当朋友也是可以的。 大家正谈的开心,言可心差点就忘了白北泽也要来这一茬了。 聚会进行了半个小时,白北泽终于来了。 还带着他的新女伴,苏兮羽。 言可心笑眯眯的谈着关乎几位文坛名家的着作有感,丝毫没发现白北泽气势强大的宾临了,她笑的极为高兴,人生难得一知己,她能碰上一个志同道合的蓝颜知己,实在是不容易。 言可心等人站在聚会的中心处,恰好挡住了长条餐桌顶端的红酒区域,她出国五年爱上了品酒,比起香槟,红酒浓郁的气息更吸引她一些。 渐渐的,四周的声音便止住了。 言可心仍然在兴致勃勃的聊着天,言可笙方才便去应酬了,她浑然不知外面的变化,正从王尔德聊到屠格涅夫的时候,一道清冷不悦的男声,从她身后传来,听的言可心脸色一变,袖管里的鸡皮疙瘩都浮了起来。 “言小姐,聊天固然可喜,但是否应该先考虑考虑是否阻碍别人了?” 这声音,不是白北泽是谁? 言可心抬头看他,见他眉宇轻皱,充斥着微微的浮躁,一双锐利的鹰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眼底的败兴可想而知有多么浓郁。 言可心挪了挪双腿,下意识拉着蓝颜知己的衣袖退到了边上,无所谓的说道:“不好意思,你自便吧。” 她搓了搓手臂,鸡皮疙瘩还在,满满的都是白北泽的忌惮。 苏兮羽挽着白北泽的胳膊,因为她身材娇小,不超过一米六的个子站在白北泽身边,实在有些违和的过分,以至于言可心一直没有发现她。 “言小姐,你说的很开心呢,这位是谁,你的男伴吗,不介绍介绍吗?” 苏兮羽天真无邪的笑容甜丝丝的,“也好让我们都认识认识呢。” 言可心沉默了一瞬。 她对苏兮羽的找茬没什么感觉,主要为难的地方是,聊的太开心,忘了问蓝颜的名字。 言可心和他对视了一眼,大概是想到了一块,噗嗤一声轻笑了出来。 他们二人这一笑,气氛反正更古怪了。 苏兮羽有些挂不住面子,笑容一僵,“你们笑什么,还是说,言小姐连介绍都不愿意开尊口吗?” 言可心越笑越开心,苏兮羽的这些把戏在她眼皮子底下跟唱戏的一样,气势凶,实则杀伤力不足百分之五。 她冲蓝颜做了个“你请”的手势,蓝颜会意,朗朗做了自我介绍。 “我是明西彻,可笙的朋友,你好——心心她之所以没法介绍的原因,是因为我还没有告诉她,我的名字,我们才刚刚认识,苏小姐可能对我们有什么误会,我并非她的男伴。” 明西彻的话让苏兮羽彻底没面子了。 她勾了勾嘴角,满眼都是自我安慰的骄傲和不忿,“哦,原来是这样!” 苏兮羽直挺挺的取了酒水,“北泽,我们走吧,言小姐还有话要和这位明先生讲,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们了。” 原来你也知道是打扰. 言可心挑眉看着她,苏兮羽实在是个娇养的大小姐,估计家里还没交给她基本的社交规矩和礼仪,横冲直撞的像一头小牛,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吃亏的。 就在方才几人谈话的过程中,分明在几人之间,却一言未发的白北泽,存在感始终很强,他不说话,也无人会忽视他的存在。 刚才言可心与明西彻的对视一笑,白北泽的脸色似乎沉了沉,连带着四周的人都缩了缩脖子,虽然在座的各位都能写写画画,但真正有骨气敢同权势对抗的可没有几个,二十一世纪了,大家都很惜命。 (本章完) 第337章 你乱跑什么 第337章 你乱跑什么 ?苏兮羽的话并未让白北泽缓和许多,他冷冷的瞥了一眼明西彻,目光掠过言可心,取了红酒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此处。 后面有的是人等着和他说一两句话,钱是资本,有的是有才的文艺人士求着他投资。 两个人一离开,空气立刻没有刚才那么凝重了。 言可心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刚才说好了要等白北泽一来她就跑,怎么聊天给聊忘了,又打了个照面。 一旁的明西彻关切的看着她,“你头疼?” 言可心有气无力,“是挺疼的,我有点难受,先不聊了,回头联系,我先走了哈。” 明西彻点头。 言可心急忙藏在人群里往更衣室狂奔,她总不能穿着礼服在大街上打车,那也太显眼了。 刚走进更衣室,迎面就出来了一个人。 居然是夏梦琪。 她换了一身淡紫色的薄纱长裙晚礼服,披帛飘飘,露背的鱼尾裙款式一向修身,将她白皙的肌肤大片大片暴露在空气中,渡上灯光,仿佛蜜汁的颜色。 灯下看美人,总是越看越美,言可心不得不承认,夏梦琪的气质与眉眼更适合这种寡淡的颜色。 刚才的玫瑰红裙,压住了她的容貌,喧宾夺主了。 她穿这身紫色礼服出场,一定艳惊四座。 夏梦琪走的匆匆的,险些和言可心撞了,抬头见是她,连忙拉住她的手,“白北泽现在还在吗,他没有走吧?” 就这换一套礼服的时间,能走到哪儿去,言可心疑惑道:“当然没走,你怎么忽然换了套衣服?” 夏梦琪回答的心不在焉,“刚才的衣服被泼了酒,脏了。” “我先不和你多说了,我还有事,你自便。”夏梦琪拍了拍她的手,拎着裙摆便往聚会中走去。 她高挑窈窕的背影融在灯光中,柔曼的腰肢、纤细的长颈,无不在体现女人的柔曼。 言可心算是看出来了。 夏梦琪这是在走猫步呢。 她以为这儿是米兰国际时装周,她是要上场的模特要凹造型吗? 言可心不是太懂夏梦琪的脑回路,进更衣室换了件便服风衣,来不及卸妆,从小道找到了安全出口。 安全出口本来是一道门连着楼梯,今天外面却挂着个维修的牌子,几个工作人员正对着门敲敲打打。 “这是怎么了?”言可心上前问道。 一个带头模样的人说道:“今天保洁阿姨开门的时候钥匙断在里面了,正在重新换锁,这儿不能走,走别的地方吧。” “这儿还有其他的安全出口吗?”言可心急了。 “没有,你走大门不就行了,里面还有聚会,人多的很,不会有人注意你的。”工作人员摆了摆手。 她要是能走大门早就走了,还能等到现在吗? 言可心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眉心一蹙,“师傅,那还有多久才能好?” “这锁金贵,难换的很,怎么也得一个小时吧。” 一个小时,她等不及了。 言可心犹豫了片刻,再度回到了更衣室,对着镜子看自己的便服。 早知道她就不该这么快脱衣服。 穿着衣服从大门进出,兴许还没那么引人瞩目,但穿这么一身便服,完全就是格格不入。 但是现在也没其他办法了,只能试一试了。 言可心悄悄摸到了走廊里,瞻望了一下聚会里的人,现在已经开始跳舞了,一个个跳着交际舞,转呐转的,倒是个好机会。 厅里的灯也熄了不少。 这个节骨眼上跑出去,神不知鬼不觉,完美! 言可心窃窃一笑,不想再等,一路小跑跑进了聚会厅,才踏进去,迎面就是一对跳舞的男女,硬是沉醉在舞蹈中,挡着她面前的路不让走。 言可心深吸了一口气,被迫往中央走了两步,抄隙缝出去。 想不到这文艺界喜欢跳舞的人也这么多,一个个跳的精准无比,但不知道为什么,都在边上跳,正中央仿佛有什么让他们不敢上前一样,甘心作配。 言可心无路可走,只能尽量往中央走走。 一会儿就有一对冒出来挤她,气的言可心简直想脱下风衣给他们跳一曲拉丁舞,看看谁的走位更风骚。 就在言可心越来越往中间走的时候,头顶的大灯忽然噼啪一声,灭了。 连带着四周的小灯也纷纷熄了。 只剩下长条餐桌上用来调节气氛的香薰蜡烛还燃烧着,仅剩的光芒,让人不至于彻底陷入黑暗,但蜡烛照亮的范围有限,大部分的区域,还是沉浸在黑色里。 女宾客纷纷发出了尖叫声,不少脚步声慌乱无措的在耳边响起。 言可心本来站的稳稳的,正在诧异灯为什么会突然熄灭,不少人都撞到了她,冲着蜡烛的方向奔去,不知道还以为大楼坍塌了,灯灭了而已,也值得这么害怕. 言可心被撞的手臂都疼。 她被人流挤到了最中央,刚才那儿是大灯光照的汇聚地,离长条餐桌的蜡烛最远,现在这儿自然也是最黑的。 摸不清方向,暂时也出不去了,言可心唉声叹气的摸黑走着。 忽然摸到了一只胳膊。 她急忙缩手,小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转了个方向继续摸索,但那双手却霸道的伸了过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身子箍进了怀中。 “你乱跑什么?”男人的低音带着微怒。 言可心:“?” 这人的声音这么熟悉? 她一时情急,想不起这是谁的声音,挣了两下,没挣开他的手臂,只能轻咳一声,“这位先生,你抱错人了。” “不许动!”男人轻斥,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眉心,言可心微微一愣,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放自己的双手。 这可怎么办,让正主见到,还不得被活撕了? 为了避免撕逼现场,言可心还是好声好气的劝说道:“先生,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真的不是你的女伴,你能不能先好好说话放开手?” 男人一言不发,双手仍旧铁链似的箍着她,言可心生无可恋的伸长了脖子。 她手被扣住了,只能用脑门狠狠撞了一下他的下颌,“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你再抱就是猥亵了,我要报警,我要喊非礼了!” (本章完) 第338章 你怎么......这么不乖呢 第338章 你怎么这么不乖呢 ?男人愣了一愣,说出一句似叹非叹的惋惜,“你怎么这么不乖呢?” “我担心你.” 后面的四个字没有说完,头顶的灯就亮了。 刚刚适应黑暗,突如其来的光明让人无所适从,言可心的视线爆炸了一般刺眼,她急忙闭上眼睛,抱着她的人大约也一样,两个人像被点了穴,麻木了一瞬。 “言可心!” 有女人气势汹汹的叫着她的名气。 言可心茫然的睁开眼,看见一个哭鼻子哭的妆都花了的大小姐,怨恨的站在人群里瞪着她。 这不是苏兮羽吗,这么瞪着她干嘛,她又没抢她男人。 言可心委屈的轻哼一声。 但是她意外的发现,不光苏兮羽,四周的人都在瞪着她,与其说是瞪,不如说是惊呆了。 言可心直觉不好,利索的抬起头,看向了身侧还没撒开手的男人。 恰好男人也低下头看她。 两道熟悉到极致的目光汇聚,瞳孔皆是一缩,言可心觉得自己心跳都快停了,这张困扰了她无数天的脸,终于又出现了。 这次是真人,连皮肤毛孔都看得见的大活人。 造孽—— 白北泽也意外的皱了皱眉,他立刻放开了自己的手,退开一步,“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他大步走向远处的苏兮羽,语气责怪,“你走到哪儿去了,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标准的男友语气。 言可心的耳边还回荡着他的道歉,男人的语气低沉喑哑,与灯灭时的温柔不同,疏离冷淡极了,就像是客气的播音腔。 大概真的是认错了吧,言可心想。 经理出来打圆场,说是电线出故障了,聚会依旧。 言可心身上的便服太显眼,又被注意到了,而今所有的目光都黏在了她的身上,言可心尴尬的无所适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如果刚才白北泽抱的是任何一个人,群众都不会太在意,但言可心毕竟和他有过男女友的关系,两个人特殊的感情史,注定了会引起八卦。 言可心扶住额头,长叹一声,“我真是冤枉死了” 白北泽倒是拍拍屁股照顾新女友去了,留下她一个前前前前任,在这儿忍受众人诡异的目光洗礼。 “心心,你要走,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言可笙穿过众人,神色凝重的握住她的肩头,“刚才灯灭了,吓了我一跳,我一直在找你。” 言可笙的到来缓解了这份尴尬。 言可心眨巴着眼睛,打着岔,想揭过这一茬,“我本来想去休息室休息的,结果谁知道礼服一直绊脚,我反正也累了,就想换便服休息一会儿,等你结束了一起回家的。” 她的谎言在言可笙的面前没有任何成立的根据,言可笙意味深长的一眼,言可心就自觉地低下了头,“好吧,我承认我想走。” 言可笙叹着气,“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地方,我也不喜欢,下回不会强迫你来了,我送你出去吧,不用等我了。” 言可笙拍了拍她的脑袋,“下回有什么事,不许撒谎,直接同哥哥说。” 他实在贴心的过分,言可心差点热泪盈眶,她用力一点头,挽着言可笙的肩膀往大门口走。 反正都曝光了,走哪儿不是一样走,在座的各位除了夏梦琪,下次都不会再见面了,她无所谓。 转过身子,言可心便看见刚才去安慰苏兮羽的白北泽站在不远处,夏梦琪正在微笑着同他攀谈,但看样子,谈话内容并不能取悦白北泽,他的脸色淡淡的,说不上难看,但一定兴致缺缺。 苏兮羽见她走了过来,立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言可心懒得回敬她这些小孩子的把戏。 走近了,她才能听见夏梦琪说的话,都是一些经济学上的话题,言可心一个文科生听的头都大了,快步走开。 没走两步,头顶的大灯便发出了轻颤的窸窣声,但厅里的众人还沉醉在纸醉金迷中,只有言可心与言可笙听见了。 “ 哥,我总感觉这灯有问题” 言可心抬头看着灯,小声道。 言可笙凝眸望去,似看到了细小的涟漪,他眉心一动,顷刻间瞪大眼睛,大喊一声,“跑开!” 那盏华丽巨大的水晶吊灯猛烈摇晃起来,无数水晶月瓣叮叮当当的相撞,言可心身子一避,忽然看见夏梦琪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得逞的、奸猾的笑容。 电石火花之间,她忽然明白了一切,包括头顶的这盏灯。 她想到了计中计,冲到夏梦琪的侧后方,将她往安全的地方推去,想顺手赚个人情。 然而夏梦琪的速度比她快,抓着白北泽的衣袖往边上拉,言可心没推到夏梦琪,反而推到了站在夏梦琪原先位置的白北泽。 男人没料到她会有这个举动,惊愕在漆黑的瞳仁间爆炸开来,他不解的被言可心撞到一边,眼底还有未能化解的诧异。 言可心实在是太想赚这个人情了,用的力气很大,白北泽一个男人都被她撞开。 夏梦琪自然也脱手了白北泽的衣袖,连带着被撞到灯下,她惊叫一声,慌不择路的推开面前阻挡的人,自己往外围跑去。 灯具终于掉落了下来,伴随着女人的凄厉的尖叫声,碎了一地晶莹的亮片。 场面安静了下来。 人人都惊骇的看着灯具的方向,只见众人的脚边,有蜿蜒的鲜血缓缓流淌,浸湿了无数剔透的碎片,在小灯的烘照下散发着血光。’ 不知是谁带头尖叫,其余人也纷纷惊叫起来,不住的往边上退去。 白北泽被撞开,幸免于难,而灯具下的中心方向本来就没什么人在,所以大部分人都还好端端的,见证了这一场悲剧。 至于灯具下的血,来自苏兮羽 她被夏梦琪情急之下推开,从安全区域推到了灯下,硬是被砸了,场面惨不忍睹。 夏梦琪的脸已经白的像纸。 她下意识的一推,没想到推的人偏偏是苏兮羽,更没想到,会将她推到灯下。 更何况,还被这么多的人看见,见证了。 (本章完) 第339章 我很信任你 第339章 我很信任你 她约等于凶手。 “还愣着干嘛,赶紧打120,要出人命了!”有人怒吼。 现场乱作了一团,言可心僵硬的看着灯具,呼吸迟缓,后果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她也没料到自己会推到白北泽,而不是夏梦琪。 现在一切都乱套了,她觉得自己像渐冻人一样,四肢都麻了。 隔着人群,一束目光投递在她的身上,久久的没有移开。 而脸色苍白的夏梦琪,双眼一闭,咚的一声,一头栽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医院中,时间已将近晚上九点。 苏兮羽的治疗报告出来了,抢救及时,抢回了一条命,但一条腿却瘸了,内脏也受损严重,这只是手术中的报告,手术还没有结束,给家属吃了颗定心丸而已。 这场事故被人用力压制住了,才没有声张出去。 但苏兮羽的消息,当天参加聚会的人都知道了。 言可心自然也知道了。 她心情复杂,虽然她并不喜欢苏兮羽,但苏兮羽也没犯什么错,她更不希望她下场如此可悲,一个正当花季的少女,面临的将会是悲惨的下半生。 苏家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能捡回一条命已是大幸,苏父苏母虽然伤心,但还能把持的住。 言可心在走廊里看了看,没有上去慰问。 去慰问的人太多了,她也没有名义,远远的看了两眼,她上楼去了另一个病房。 很少人知道这间病房里住的谁,但言可心知道。 因为夏梦琪发信息给她了。 言可心敲了敲门,然后走进病房,反锁上门,又拉上窗帘,才冲着床上侧躺的女人说道:“我来了。” 夏梦琪转过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感激的笑容,“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大家都知道是夏梦琪推的苏兮羽,因而苏父苏母正要找她算帐,夏梦琪花了大价钱才瞒住自己的身份。 她本可以回家找个地方避一避,但医院却是最危险也最安全的地方。 “苏兮羽的手术还没做完,但是度过了生命危险期,她的腿保不住了,身体估计也会留下后遗症,总而言之,情况不太好。” “我没问这个,我问你她爸妈——”夏梦琪神神秘秘的勾了勾手指,“她爸妈来找我了吗?” 言可心心里膈应。 伤了人竟然没有半点愧疚之心,担心的还是自己会不会被算帐,夏梦琪的三观被狗吃了吗? 考虑到她还有利用价值,言可心抿了抿嘴唇,忍住了心头的怒意。 “找你了,不过还没找到,你住在这儿,真的不担心被发现吗?” “我有什么好怕的,发现了也没用,jc总不能把我一个病人带走吧,只要我还昏迷着,他们就束手无策。”夏梦琪挑眉笑了。 言可心皱眉,“你不是好端端的吗?” “我好,病例可不好,你没看我的诊断书吧,你看看吧。”夏梦琪得意的将文件递给她,闲适的仿佛窝在家里。 言可心打开一看,立刻怔住了。 这诊断书简直像是别人的,情况与夏梦琪截然不同,什么器官衰竭病入膏肓昏迷不醒一类的话。 夏梦琪脸上的苍白,言可心都怀疑是用了粉底装出来的,她哪一点病入膏肓了? 夏梦琪看她愣愣的,以为是羡慕,嘻嘻一笑,“怎么,羡慕吧,我花了不少钱请人造的假,凭这份诊断书,没人敢拿我一个命不久矣的患者怎么样,下回你要造假,我也可以请你帮你。” “不用了,你自己用吧。”言可心都快气吐了。 她就觉得奇怪,怎么夏梦琪胆子这么大,伤了人还敢堂而皇之的住在医院,原来早就串通好造假了,钻fl漏洞。 夏梦琪忽然变了脸色,温柔的拉过言可心的手,“心心,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你吗?” 言可心扯了扯嘴角,随口胡诌道:“难道是因为你信任我?” “是!我很信任你!”夏梦琪用力点头。 言可心:“.” 一个才认识了一天的人,就敢信任,夏梦琪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其实我知道,你并不是想推开白北泽,是想推开我,但是阴差阳错没有推到,才有了后来的事,苏兮羽不过就是运气太差而已。” 言可心一愣,“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夏梦琪兴致勃勃的挑眉,“我知道的可多了,就凭你这个举动,我认定你是愿意帮我的,那时候情况这么危险,你完全可以跑掉,第一反应却是救我,可见你是真的对我好。” 言可心听着她的话,都觉得窒息。 第一反应救她,是因为她早就发现了灯具的不对,有所防备,又趁机看穿了夏梦琪的计划,想赚个人情而已。 夏梦琪居然就这么误解了她,效果怎么比推开她好要好点. 言可心不好解释,敷衍的点了点头,“那是我应该做的,我也不希望你受伤。” 夏梦琪甜甜一笑,“所以我才敢放心的把病房告诉你,我知道你是不会背叛我的,而且,如果不是你推开了白北泽,我也不会推到苏兮羽。” 脑袋里有根筋用力一跳,言可心的声音蒙上了一丝警惕,“你什么意思?” 心跳声中,夏梦琪坐直了身子,往她身边靠了靠,语气陡然压低了许多,带着几丝意味不明的诱导,“其实聚会的结果,我们两个人都有关系不是吗,你如果不突然这么做,苏兮羽一定不会受伤的,所以说起凶手,我们两个人,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言可心嘴角的笑容彻底尽了,“我虽然推开了白北泽,但你是后来才推的苏兮羽,主导在你,你是想逃罪,还是想找替罪羊背锅?” “不不,心心,你误会了,我怎么会害你呢?” 夏梦琪诚恳的握住她的双手,“我是想告诉你,我现在是一根绳上的的蚂蚱,谁都逃不了谁,与其一起被抓住,不如携手,将这件事压下去,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 言可心总算是明白夏梦琪为什么愿意相信她了。 因为她笃定自己会因为惧怕被捕而投入她的阵营,一般人如果不清楚其中根源,极其容易就听信了她的话。 (本章完) 第340章 你们说什么了 第340章 你们说什么了 言可心轻轻抽出双手,语气淡定,“既然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有些事情,你再瞒着我是不是不太好?” 她抬起双眸,眼带讽刺,“你别告诉我,灯具不是你动的手脚。” 其实夏梦琪的罪在她眼里很好定。 从夏梦琪频频看向大门,等着白北泽抵达的时候,恐怕她的计划就已经开始了,去更衣室完全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更衣室的走廊尽头有调配室,想要安排人手在灯上动手脚很容易。 然后再换了一身礼服,一是为了掩盖去调配室的真相,二是为了引起白北泽的注意。 这盏灯灯灭的时候,苏兮羽按理说应该是在白北泽身边的,但却意外的被驱散到了边上,想必也有她的手笔。 她阴差阳错被白北泽抱了,其实是抢了夏梦琪的位置,夏梦琪本想伪装自己被抱错的场面。 然后灯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掉下来,她推开白北泽,一切便大功告成,既没有人伤亡,她又救了白北泽。 之后再想发生什么,例如旧情复燃,就很容易了。 夏梦琪静静的看着她。 刻薄的眉目尽管蓄着笑意,眼底却是冰冷的,二人对视了半分钟,夏梦琪弯了弯眼睛,“心心,你真是太聪明了。” 言可心勾勾嘴角,“彼此彼此。” “不错,在灯上动手脚的人的确是我,但你可能不知道,灯具老化以后极其容易脱落,尤其是这种重量极为沉的,想要伪造成自然断落,再容易不过,根本充当不了证据,而且我的动机心不是害人,而是救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可没有做错什么。” 真是满口歪理,如果言可心现在还是上一世,恐怕真的就被她带偏了。 她怒到极致,反而心平气和了下来。 “我不是为了找你的罪证,而是觉得,既然做了,索性摊牌,这样对大家都好,免得口供不一,到时候出问题。” 言可心微微一笑,柔柔的说道:“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见过夏梦琪之后,言可心在公园里漫步了很久,方才回了公寓。 推开门,见客厅里亮着一盏小小的灯,电视中还在播放着小声的动画片,而月筱西抱着若若,两个人依偎着睡着了。 言可心无可奈何的一笑,悄悄掰开月筱西的手,将若若抱在怀中。 孩子睡的很是香甜。 言可心轻柔的抱着她,将她放在了房间的小床上,又盖上被子,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方才带上了门。 她回到客厅,将电视关掉,本就沉静的夜幕中少了唯一的声音,便显得格外孤寂。 渐渐地,言可心听见了月筱西均匀的呼吸声。 她头上的绷带已经拆掉了,额角一块骇人的还未剥离的黑色痂痕,为她本就冷艳的容貌更添上一分凶煞。 可言可心却明白,月筱西只是表面凶,心里柔软的像个少女,很多情况下,她都是不得不逼迫自己成长起来,面对生活中的纷扰。 她和她,实则是很像的。 大概正是因为这份不可多得的惺惺相惜,才让他们有了如今的友情吧。 言可心找来一块毯子,细心的为月筱西铺好,又想起月筱西既然在沙发上睡着了,一定没有涂药。 便找来药水,帮她的伤口上药。 灯下的余辉映出两团影子,一团安静的躺着,一团轻柔的抬着手,寂静无声,却温馨异常。 眼看药就要涂好了,言可心松了口气,正要继续,手就被人凭空握住。 月筱西睡眼惺忪的问道:“心心,你在做什么?” “我在给你上药,怎么忽然就睡着了,也不怕着凉。”言可心点了点她的鼻尖,“起来,去床上睡吧。” 月筱西刚从睡梦中醒来,人还懵着,“我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她挠了挠头,忽然大惊失色,翻找着自己的身旁,“刚从我在给若若讲故事,讲着讲着,我们就睡着了,若若呢!” 言可心扑哧一笑,“若若我已经抱回床上了,别担心,我可抱不动你,你自己回去睡吧。” “原来是这样”月筱西松了口气。 她摸了摸额头被上了药的伤疤,慢慢的笑了起来,“最近休息在家里,天天没日没夜的看剧打游戏,都忘了养伤了。” “你还不如上班呢,一放假,作息都乱了。”言可心轻哼一声。 “不说这个了,你今天去那个聚会,怎么样了?”月筱西打岔,问起了正事。 台灯下看人,总有些轻微的模糊,好像看不真切一样。 言可心垂着眼眸,眼底似是掠过一种难以启齿的为难,很快就消失了,月筱西没有发觉她的异样,仍旧问的很认真。 “见到夏梦琪了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会是她请你一起吃饭了吧?” 言可心笑着摇头,“那倒没有,就是我晚上去公园散了个步而已。” “见到她了,也留了联系方式,等着下次见面。” 月筱西兴致勃勃道:“你们说什么了?” “探了探衣服首饰之类的而已,没什么重要的,毕竟是第一面,不方便问太多,我会继续帮你查下去的。” 言可心掩瞒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的格外风轻云淡,月筱西失望的点了点头,“也对,第一天能有什么收获呢” 她坐在沙发上,扬起手捏起了言可心的肩膀,“辛苦你了,我给你捏捏肩膀!” 月筱西讨好的靠着她,对言可心的话不疑有他。 吊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言可心悄悄松了口气,却听见月筱西忽然问道:“心心,你身上怎么好像有股刺鼻的味道,像是消毒水的味道。” 那颗心再度提了起来,言可心眼神一晃,“应该是电梯里保洁阿姨打扫时留下的,电梯常常闭合,气味散不出去,留在身上也很正常。” 月筱西没有再问下去,言可心也生怕透露了别的,二人洗了澡,便回房间休息了。 然而言可心却彻夜未眠。 她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这一局棋,没那么容易走下去。 等到天际翻起了鱼肚白,她才疲惫无比的合上双眼,无声的以口型说道:“筱西,再等等我,我很快,就可以查出来了。” (本章完) 第341章 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第341章 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翌日下午,言可心收拾了一遍房间,她的动作很迟缓,做做停停,总是看着手机。 三点半的时候,手机终于响了。 她立刻拿起来接听了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两句什么,她轻轻嗯了一声,换上衣服,戴上帽子,匆匆的走出了公寓。 她打车去了医院,门口还有几个记者嚼着煎饼在蹲点,看样子一宿没睡,言可心悄悄走到了后门,又下了地下停车场,终于在无数辆停车中,找到了夏梦琪发来的信息上的车牌号。 她压低了帽檐,走到车边,敲了敲车窗。 车窗被人摇下,夏梦琪摘下白镜,展颜一笑,“你终于来了,快上车吧。” 言可心一言不发的上了车。 她摘下了帽子,而夏梦琪又将帽子与白镜戴上了,虽然坐在后座,但她仍警惕的像是个逃逸的犯人——或者说,她本来就是。 开车的人不知道是谁,但看夏梦琪的模样,应该是很信任他的。 轿车发动后,竟然抄小路走出了医院,医院一共有四扇门,其中一扇正在维修,各种杂物堆砌起来,很少有汽车会选择朝这里走,因为即便是驾龄很高的老司机,走这样破败的小门也需要花费力气。 医院对外一直宣称这扇门被封闭了,实则为了省钱,也一直放在这儿,半维修,半废弃的状态。 走这扇门,只有一个优点。 那就是没有记者。 司机费了很大功夫,才终于将车开了出去,轮胎还是不小心被剐蹭到了,但夏梦琪不在乎,催促着他快点开,轿车绕过拐角,转上大道,依稀可以看见堵在医院门口的记者,夏梦琪像受惊的猫,一下便弯腰趴在了言可心的腿上。 言可心吓了一跳,缩了缩双脚,却被夏梦琪紧紧抱住,无法动弹。 “你不用这么害怕,他们看不见你,更不会猜到你会从这儿悄悄出来。” 直到过了岔口,走向了另一条人少一些的路段,夏梦琪才从她腿上爬起来,慢条斯理的抚着自己微乱的头发,“警惕一点好。” “对了,我让你做的事情,你做了吗?”夏梦琪侧头问道。 言可心不说话,从口袋中摸出一只小小的信封,夏梦琪接过打开,手一摊,从信封中抖出一份文件。 “这是合同书,我以别人的名义签了,应该没人能查到你,这房子你暂时可以安心住下。” “你的动作真快。”夏梦琪轻轻啧了一声。 她知道造假的诊断报告瞒不了众人的眼睛太久,因而昨日夜里,便摆脱言可心帮她用外人的名义租了一处房子,以用来暂时居住。 实则她推苏兮羽那一把,完全是人的本能反应,就算真的判刑,动用关系也不会太久。 但言可心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怕。 简直像是蓄意谋杀后被jc通缉一样,夏梦琪用得着这样? 然而即便她问这些,夏梦琪也不会回答,故而言可心抿上嘴巴,保持沉默,问的太多,反而会让夏梦琪起了疑心。 “这件事——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夏梦琪忽然软软一笑,莫名的温柔,反而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言可心抬高下巴,面容冷淡,仿佛是被胁迫后不得不就范的人,连带语气都染上了几分不耐烦,“你觉得,我能够告诉别人吗?” 这句干脆的反问,惹的夏梦琪笑出了声,“也对,我们毕竟都是犯人,一个被抓了,另一个也活不了,心心,你是聪明人,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知道。” 言可心挑了挑眉梢,“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轿车抵达了一所门禁森严的小区中,地处偏僻,是一处新开发区的区域,小区中的房子都是新盖不久的,刚刚竣工售卖,还没有太多的住户住进来。 夜晚的灯更是寥寥无几,不过夏梦琪胆子大,从不怕黑,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 言可心先下了车,她用提前准备的男士工装外套披在了夏梦琪的身上,又为她戴上了安全帽,在这片大部分人家还在装修的小区里,这一身打扮实在是寻常极了,几乎栋栋都有这样的人出没,实在不稀奇。 她环顾四周,见还未正式上岗的门卫打着哈欠靠在警卫室里嗑瓜子,便拉着夏梦琪进了单元门。 “你不用太担心,这儿平常出入的人多,而且都是工人,只要打扮的像,想找到你没有那么容易。” 言可心坐进电梯,忽然指了指顶上,“而且这儿的摄像头还没有完善,应该拍不到你。” 夏梦琪从下车时便一直低着头,直到进了电梯,还是紧张的垂着,一听见言可心说这儿的摄像头没有完善,立刻松了口气,柔韧的长颈也松缓了过来。 “你很紧张?”言可心淡淡的问道。 夏梦琪解下了安全帽的扣子,“当然紧张,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个犯了错的人,谁想去坐牢?” “你说的也对,苟活未尝不是一种好办法,起码能活着。”言可心眯了眯眼睛。 夏梦琪突然一笑,意味深长的盯着她,“我总觉得你在说反话,你在讥讽我?” 电梯的楼层一阶阶的往上攀爬着。 红色的显示灯飞快变化,微妙的沉默中,言可心扯出一抹笑容,“就算我真的在讥讽你,那又怎么样,毕竟,我现在只能帮你了,为了不让我自己被拖下水,不是吗?正常人都会对你产生怨气的,我也是。” 言可心的语气清淡的古怪,的确有一种不易察觉的怨怼,从昨晚夏梦琪从罪责推给她以后,言可心的态度便如此了。 夏梦琪知道她在怨自己,反而笑的更开心了。 怨才是正常的。 如果她无怨无求的话,反而会让夏梦琪觉得她有阴谋。 “真是对不起了,但和我合作,不会让你吃亏的,你放心吧,这件事情过后,我一定会给你你想要的好处。” 夏梦琪虽然落魄,却仍不忘记化妆打扮,她的男士工装下穿着精致的珍珠裙,眉宇间的淡妆优雅而温婉,明明在逃窜,却有一种迷之从容。 (本章完) 第342章 你能把我怎么样? 第342章 你能把我怎么样? ???言可心压根不知道她哪来的这种自信。 一个连藏身住处都要朋友帮忙的人,怎么许诺好处 电梯抵达了顶层。 夏梦琪尝试着输入了密码,门咔哒一声大了,她嘴角的笑容也愈发甜美,反客为主一样,扔掉了身上的男士工装,扭着曼妙的身段,指尖一一抚过这座公寓中的精美家具。 “这没想到,你还能找到这种好地方。” 言可心弯腰拖鞋,“一个朋友的度假房而已,不足为奇。” 夏梦琪猛地转过头,眼眸泛光,“看来你的人脉很广?” 言可心哑然。 她看出了夏梦琪眼中的算计,避重就轻的说道:“只是有一个玩的还不错的朋友罢了。” 夏梦琪每时每刻都不忘了算计,言可心甚至怀疑她大学学的经济专业,能把自己拥有的资源算的那么清楚,大脑仿佛一台精密的每时每刻都在算计的大型机器。 她不累吗? 这个问题注定是没有答案的,夏梦琪不会回答。 她丝毫不觉得自己麻烦了言可心,也不觉得住在别人家里有什么拘谨的地方,她大大方方的打开了橱柜中的红酒,倒了两杯,一杯递给了言可心。 “干杯,庆祝我们的成功逃离!” 言可心眉头轻轻一皱,接过酒杯,看紫红色的酒水在剔透的玻璃中摇曳,妩媚的仿佛一团浓纱。 “离成功逃离还有很久,现在说,是不是太早了?” “你真扫兴。”夏梦琪撇了撇嘴。 言可心没有喝酒,将酒杯放下,语气平静的说道:“你最近,还是小心为上,就躲在这儿不要出来,如果真的出了事,我保不住你。” “你会让我出事吗?”夏梦琪笑吟吟的问道。 言可心背着身子,脸色冷到极致,她慢慢的转动着门把手,忽略了夏梦琪的话,“我还有事,我先走了,食物我会定期送过来,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我,再见。” “等等——”夏梦琪忽然用手撑住了门,一双别具风情的眼眸上挑,丝丝缕缕的威胁与蛇蝎气息蔓延开来,“你不会害我的吧,心心?” 言可心忽然绽开轻巧的笑容。 她拉住门把手,重重一拉,“那是当然。” 站在电梯里,言可心脑子一片混沌,鼻翼间还萦绕着那股浓郁的红酒香气。 接下来该怎么做,她迟疑了。 刚走出电梯,手机便响了起来,言可心拿起来接听,语气温和了许多,“西彻。” 打来电话的人是明西彻,他的声音温温淡淡,“房子还可以吗?” 言可心一噎。 她实在是没办法,才会借用明西彻的住宅。 虽然她明白有钱人的房子几乎遍布全国各地,不在乎这么一套小小的公寓,但看家具的精致程度,还有橱柜中的那瓶红酒的年份,就可以知道,这所公寓绝对是昂贵的。 然而被夏梦琪这么糟蹋了,她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你的房子很好,只是我怕日后会有些问题,不过你别担心,所有的损失,我都会照价赔偿。” 她没有告诉明西彻将房子借给夏梦琪了,之所以借明西彻的房子,主要原因,也是因为和他不算过于熟悉,有时候,了解的程度越少,反而越有利。 言可心的借口是,几个朋友刚从美国回家,想找一处地方暂住。 明西彻连思考都没有,一口就答应了。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借之前就说过了,一旦损坏,三倍赔偿,更何况你哥哥还在这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明西彻笑着道。 “那是当然,我说话算话。”言可心也笑了。 虽然明白他是开玩笑,但言可心的确心中一热,尽管她对明西彻的了解还算不上深刻,但凭借第六感,她预感到这是个可以结识的朋友。 二人又谈了几句,言可心便挂断电话,打车回家了。 之前送夏梦琪来的那个司机和那辆车都不见了。 回家用不着遮掩,言可心没有戴帽子,打滴到了楼下,刚付完钱,转身便看见路边上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因为奇异的熟悉感,她多看了两眼,正要进门,忽然听见那轿车猛地鸣笛了两声。 “言可心,你站住。” 清冷的声音难藏喑哑,听的人大脑中的某一根弦仿佛断了。 言可心身子一僵,缓缓站住脚步,慢慢的回过头去,看见轿车摇下的车窗下,面色阴沉的白北泽。 他们并不是可以天天见面的关系,昨天聚会上的见面是凑巧,今天就是他蓄意了。 “你怎么来了?” 言可心诧异道:“这儿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白北泽扬了扬下颌,“没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来的,包括你脚下的这块地,我是开发商,有什么意见吗?” 言可心:“.” 月筱西如果知道,自己住在白氏集团开发的小区里,一定会发疯的吧。 “你过来。”白北泽道。 “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言可心半点不动,“我又不是你养的狗。” 她的面容实在称得上是淡漠,没有平常人见到白北泽的欣喜、崇拜、嫉妒与算计,只有无关紧要的冷酷与无畏。 倒是有几分.过去的样子。 “你不过来?”白北泽问。 意味不明的一句话,类似威胁,类似压迫,言可心摇头摇的很干脆,“我不过来。” 你能把我怎么样? 二人隔着一段路,正好有放学的小学生打闹着经过,一踏入这块仿佛被下了咒的区域,立刻鸦雀无声,踮着脚尖,装作鹌鹑一样熘走了。 言可心一动不动,过了片刻,白北泽打开车门,拢着衣襟走了下来。 言可心这才发现,他的衣服似乎还是昨天的,没有换。 难道他昨晚没回家? 白北泽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影子拖的很长,人还没有走近,影子却要合在了一起。 言可心下意识退了一步,白北泽皱起了眉头,“你退什么,站住,不许动了。” “你到底想干嘛?”言可心微恼。 “我有些话要问你。”白北泽走到她面前一米处,便停了下来,一米看似很长,原来在两个遥不可及的人之间,是这么短,短的连对方青色的胡茬都能看见,言可心愣愣的看着他的下巴,回忆起很久很久以前,尘封的那些事。 她似乎也为他刮过胡子,曾经。 (本章完) 第343章 你把夏梦琪藏到哪儿去了 第343章 你把夏梦琪藏到哪儿去了 只是她的手艺不好,刮破了一点皮,小伤是留不下疤痕的,痂退了,伤便没了,仔细一看,他的下巴的确光洁如初,没有任何她留下的痕迹。 言可心慢慢的垂下了眼帘,“你就站在这儿问吧,过一会,我要接孩子了。” 白北泽开门见山,“你把夏梦琪藏到哪儿去了?” 言可心被问的大脑中白光一闪,仿佛被雷噼了一样,她从昨天到今天,行踪一直隐藏着,即便是言可笙,都没发觉出异样,他怎么知道她把夏梦琪藏在哪里了? 难道是明西彻透密的? 不对,明西彻不知道住下的人是夏梦琪,否则夏梦琪早就打电话了,而且白北泽既然问她将夏梦琪藏在哪里,证明他也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言可心梗着脖子,干瞪着他,“我为什么要藏她?” “我不知道你们二人之间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但我要劝告你一声,这个女人不可信,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要被她表面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她现在是罪犯,jc和苏家都在找她,你这个节骨眼上藏着她,你就是从犯。” “你有什么资格劝告我?” 言可心淡淡的挑起眉梢,“我藏没藏人,信不信她,关你什么事?” “凭我是你哥哥的朋友。”白北泽脸色一凛。 “哦,然后呢?”言可心冷笑,“白北泽,你是居委会的吗,你管的可真宽。” 沉默—— 半晌,白北泽的神情忽然严肃了百倍,“我在代表苏家通知你,苏家找不到人,迟早会沿着蛛丝马迹找到你的身上,你想看你哥哥为你焦头烂额的话,请便。” 言可心笑容淡去,“这句话倒是真实多了,你早点这么说,我也能少费点口舌了。” “对不起啊,我无可奉告。” 言可心掸了掸自己的衣袖,“让苏家找我吧,伤人的又不是我,别扯上我哥哥。” 夕阳的余晖渐渐爬上天边,二人的面容都在黯淡的光线中变的模糊起来,春天已到了,他们穿的都单薄许多,言可心的裙摆在微风中荡漾,柔柔的风并不冷,但她的心结了冰。 白北泽用一种不可理喻的眼神打量她,“包藏逃犯,你就是这种人吗?” 言可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自嘲的笑了起来,“我是哪种人,你真的知道吗,白北泽,别总用你的目光去揣度别人,你真的了解过我吗?” 白北泽没有答话,棱角分明的面庞在光线中分割为二,半明半昧的模糊感像极了记忆中某个触动的泪点。 言可心很累,累的双手双脚都感觉不到重量。 累的说一个字,声带每一动都仿佛耗尽力气。 她摇摇头,转身往电梯里走去,实在是不想同白北泽说话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或许白北泽又说了什么,但电梯门闭合的很快,言可心没有听见。 她上了楼,点燃灶台做饭,喷香的炒菜在锅中翻转,泛着油光的亮色,月筱西本在看电视,忽然跑到了窗口,诧异的看着楼下。 “心心,我们家楼下怎么停了辆车,我还没见过,停了快一个钟头了,还没走。” 言可心心中咯噔一声,撒盐的手一抖,多倒了半罐子。 她手忙脚乱的想挑出来,但白盐一下锅便没了踪影,言可心失败的陷下双肩,无神的喃喃道:“谁知道呢.” 每个星期,言可心都会送一个星期的食材和必需品到夏梦琪的公寓中。 因为夏梦琪不放心别人,言可心为了保持她对自己的信任,从不假手于人,今天是周一,又要送食材了。 言可心拎着标注着超市logo的购物袋,大包小包的提到门前,输入密码,然后走了进去。 她没有听见声音,以为夏梦琪还在睡觉,便将购物袋拎到了厨房中,一一往冰箱中放着食材。 收拾完毕,她拍了拍手,一转身,就被一张放大的笑容吓了一跳。 夏梦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她的背后。 “我有这么吓人吗?”见到言可心被吓的样子,夏梦琪乐不可支。 言可心冷汗都被惊了出来,她对夏梦琪神经质般的快乐无法理解,艰涩的勾动嘴角,捏住了布满冷汗的掌心,“你起来了,我还以为你在休息。” “嗯,我知道你今天要来,所以一早就起床等你了。” 夏梦琪穿着一身真丝睡袍,妩媚优雅的托着手臂,言可心这才发现,她指尖夹着一根女士香烟,正幽幽的散发着淡淡的烟味。 (本章完) 第344章 你比我更不想死吧? 第344章 你比我更不想死吧? ??“我抽烟,没想到吧?”夏梦琪挑眉一笑,“你也尝尝?” 她主动把香烟递到了言可心嘴边,言可心立刻避开了她,直挺挺的走出了厨房,“我不抽,你留着吧。” “无趣。”夏梦琪嘟囔了一声,跟着她走了出去,大剌剌的躺在沙发上,像没骨头一样,坐在什么地方都要靠着。 她的私生活看样子真的很乱,前段时间还整洁的公寓,已经被糟蹋的一团糟,言可心看的无语,萌生出了一种想重买一栋公寓还给明西彻的想法。 “你要的东西都买了,还有什么要带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言可心淡淡的问道。 夏梦琪含笑望着她,“这么急干什么,不坐下来聊聊?” “我没有你那么悠闲。” 言可心略微有些不悦,她的时间很宝贵,如果不是为了月筱西,她根本不会愿意为夏梦琪浪费这大把的时间和精力。 “你现在对我的怨念好像越来越深了。”夏梦琪楚楚可怜的眨巴着眼睛,“何必呢,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反正都被绑在一起了,不如放下仇恨——” “放下仇恨,立地成佛?”言可心用手指挑起嘴角的微笑,“我能做成这样,已经仁至义尽了,你都这么威胁我了,我如果还给你好脸色,我岂不是很贱?” “我也是担心你出卖我”夏梦琪道。 “那你可以立刻离开,不用依赖我。”言可心冷冷道。 夏梦琪语噎,扔掉了手中的扬,嘴巴一撇,“我不威胁你了还不行,算我求你的,求你收留我,这件事都是我的错,但你这个朋友,我是真的想认识。” 这句话,是她这么多天以来唯一一次不颐指气使的服软,言可心的脸色缓和了许多,“真的?” “真的,我们不是朋友吗,你还不相信我?”夏梦琪甜甜一笑。 “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不相信你又有什么用,如你所说,一条船上的人,想不落水,只有相互配合,我先走了,我还有事。” 言可心这回说走,夏梦琪却没有拦住了。 她漫不经心的重新拿起一根香烟,放在口中点燃了,分明是妩媚多情的动作,配合她阴测测的微笑,却有些诡异的厉害。 言可心伸手要打开门,门却纹丝不动,她用力开合了好几次,忽然发现,门好像坏了,打不开了。 “门是不是坏了,找个锁匠来开门吧?” 言可心抬手正要打电话,却看见了手机上方显示的无信号。 电石火花一瞬,她如同坠入冰窟,想到了一个巨大的可能性。 夏梦琪懒洋洋的嗯了一声,“你就留下吧。” “你到底做了什么?”言可心捏紧了手机,喷薄而出的怒意染红了眼波,“你把门弄坏了?” “动了点小手脚而已,别这么生气,坐下来,我们慢慢聊。” 夏梦琪笑的愈发明媚,亲自为她倒了杯茶,言可心却根本不理会,“你安了信号屏蔽器,手机没法接通了?” 夏梦琪不答,是温温柔柔的笑着,蛇蝎美人,不过如是。 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生再大的气也是枉然,夏梦琪岿然不动。 言可心一腔怒火反而无处发泄。 这个节骨眼上,生气显然是没什么用的,和夏梦琪相处了这么久,她的性格,言可心也基本上摸清了,这个女人简直不亚于是个疯子。 “你的目的是什么?” 言可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寒着嗓音问道。 夏梦琪见她不喝水,索性自己喝了一口,“很简单,我怕你出去告诉媒体。” “你看新闻了吗?”她问。 言可心最近因为她的事情,关注新闻的频率比以前高上许多次。 夏梦琪的异常,再联想到昨天晚上刚刚报道的苏父苏母被采访的片段,她一下就明白夏梦琪今天这么做的原因了。 媒体都知道了,jc又在通缉,夏梦琪被曝光的几率大大增加。 一旦自己将秘密透露出去,她可就完蛋了。 “我要报警,我要宣扬,我早就这么做了,何必等到现在?”言可心冷笑。 “这可不一样,现在正是白热化阶段,苏家让媒体和jc两相夹击,一般人可受不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藏在这里,就算他们想找你,也找不到。” 夏梦琪抚着头发,漫不经心的说道:“等过了这阵子,避避风头,我就放你出去,你别担心,非法囚禁的事情,我不会做的。” “你现在还不算是非法囚禁?”言可心很想端起水杯就泼她一脸,然而还是一忍再忍,现在还不是发怒的时机。 “你出去的话,就会被记者围堵,被jc带走,比起那些人,还是我这里更安全吧?”夏梦琪无辜的说道。 此人简直称得上是厚颜无耻了。 言可心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觉得大脑冷却了一些,“首先,我不是凶手,我没有被通缉,我不可能被抓,其次,这房子不是你的,是我朋友的,jc只要想找我,如果我朋友告诉他们房子的地址,我们即便隐藏,也会照样被抓。” “所以,你把我藏起来也没用,你要想保全我,就自己乖乖的闭上嘴巴,别总拿威胁恫吓人的那一套,你比我更不想死吧?” 夏梦琪的脸色逐渐变了,像是察觉到局势不再被自己掌控手中,出现了危机感。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你落水了,我也得沉船,说起来,我们两个人都不想死,所以暂时配合我,这个星期过后,我会让你出去的。” “现在就放我出去!” “不可能。” 夏梦琪垂下眼帘,“除非保证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联系不到外界,否则我不放心。” 说起来,夏梦琪应该早就想到这一步了,利用言可心逃跑避藏,然后关住她切断她和外界的联系,不得已的时候,她再把她甩出来背锅,混淆视线,然后自己再次逃跑。 嘴里口口声声的是信任,是友情,实则谁都是她指尖的一枚棋子。 “夏梦琪,我真怀疑你是个疯子。” 言可心被气笑了。 (本章完) 第345章 怎么不接电话 第345章 怎么不接电话 ???夏梦琪的目光忽然变得清亮异常,她诡异的翘起嘴角,不置可否,“那你就当我是吧,只要目的能打成,是不是疯子,也就不重要了。” 言可心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夏梦琪站在窗帘前往楼下看,指尖的烟灰扬在半空中,窗帘后的区域是没有光的,夏梦琪仿佛一团鬼魅,幽幽的,凝望着深渊。 在客厅里干坐了一下午,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言可心已经尝试过无数种逃跑的方法。 然而夏梦琪都微笑着看她一次次失败。 到后来,夏梦琪打了个哈欠,家里的信号被屏蔽,什么智能都不能用,所以她直接上楼睡觉去了。 言可心坐在门口发呆,看夕阳的余晖一点一滴的挥洒在室内,将最后一丝光亮都吸走,她绝望的用脑门点着门板。 现在这个时间,幼儿园应该已经放学了,今天本来是她接若若,现在恐怕是接不到了,希望月筱西能意识到异常。 百爪挠心,却苦于无能为力,连窗户都被从外面封死,言可心不知道这一个星期,夏梦琪到底在这个房子里动了多少手脚。 言可心放弃了挣扎,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打算开灯做饭。 她找不到办法出去,也总不能在这儿干耗着。 人总是要活的,又不是一辈子被封在这里了,还是现实一点好。 打开厨房的灯,言可心无力的拿出了锅铲,细细的水流声交织在偌大的空间中,反而显得更加孤单恐怖。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竟然听见叮的一声,像是来自软件的提示,传自门外。 言可心洗菜的手一顿,诧异的抬头望去。 见大门竟然被推开了一条缝,看样子很是艰难,那人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把住门框,用力推了开来。 言可心无不惊愕,下意识抄起了菜刀,警惕的抵在胸前。 这个时间,谁会来这儿? 夏梦琪的人? 门终于被彻底推开,言可心心口一滞,目光却呆了一瞬,不可思议的看着走进的人。 “明、明西彻?” 她惊呆了。 明西彻皱着眉头,反覆拧着门上的把手,小声嘀咕着,“门怎么坏了” 听见言可心的声音,他微微一愣,“心心,你也在这儿,你的朋友呢?” “你你你” 一时间情绪过于激动,反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了。 她口舌像打了结一样笨拙,一把丢下菜刀,艰难的扯下围裙,冲到了门口,“带我走,快带我走!” 明西彻茫然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一会再和你说,快点带我离开,我求求你了!”言可心的声音蒙上一丝哀求。 明西彻终于感到一阵不对劲,立刻揽过她的肩膀往门外推去。 “好,你快出去,车就在楼下。” 言可心拔腿就往外跑,鞋子都掉了一只也不知道,明西彻立刻带上门打算离开,忽然抬起眼眸,冷冷的看向了沉浸在黑暗中的楼梯上。 客厅没有开灯,唯一开灯的厨房,反而衬的其余地方更黑。 他不解的抿了抿嘴唇,飞快合上了门。 而就在他合门的一瞬,楼梯上赫然出现了一双脚。 夏梦琪浑身发抖的握紧了楼梯扶手,眉眼间满是汹涌猩红的恨意,她咬牙切齿,“言可心——” 言可心一进电梯,便飞快的按起了关门按钮。 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一样。 明西彻的心也被牵动了起来,等出了电梯,言可心才明显松了口气,二人上了车,言可心像瞬间被抽了骨头,一下子便瘫软在了座椅上。 “你、你刚才是怎么进来的?” 言可心艰难的边喘息边问道。 明西彻专注的开着车,夜色蒙蒙中,轿车很快便消失在黑暗里。 “门锁连着手机通讯,今天下午总是出现被损坏的提示,我担心你的朋友刚来华国,遇上小偷强盗,不知道怎么修理,所以过来看看。” 明西彻侧头望了她一眼,“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这么紧张,我还以为真的有小偷进来了。” “原来是这样” 言可心的心还在砰砰的剧烈跳动,未能从方才的惊险中逃出来。 这一切都是幸好。 幸好门锁是智能通讯的,又幸好连着明西彻的手机,又幸好他放在心上,特意赶过来看了一眼,否则,真的要在那儿陪夏梦琪这个疯女人过一个星期了。 “房子里” 言可心正要说出下午发生的事,忽然头皮一麻,意识到不能让明西彻知道真相。 刚才动静那么大,夏梦琪就算是真的睡着了,也应该会被吵醒,不过恐怕她也不敢出来。 “我几个朋友都出去了,我想晚上给他们做晚餐,就留下了,下午发现门有点问题,就试了几次,谁知道门被我弄坏了,他们还在外面玩,我手机又没信号拨不出去了,但我孩子还没接,一时着急,所以冲了出去,吓着你了吧?” 言可心这番说辞显然没有什么可信度,但她编造出来,无非就是不想将实话倾诉。 兴许是因为对言可笙的放心程度,明西彻沉吟片刻,没有再问下去。 “原来是这样,那我送你去幼儿园?” “不用了,先回家看看,我朋友可能已经接走孩子了。”言可心轻声说道。 正说着话,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言可心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打开,望着屏幕上显示的夏梦琪三个大字一阵眼花。 “怎么不接电话?”明西彻问。 “哦骚扰电话,我挂了。”言可心神色不安的挂断了电话,紧接着又有一通追了过来,连连好几次,察觉到明西彻的诧异,她索性关机了。 总算没有了那吓人的如同催命符般的电话,言可心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夏梦琪,真是阴魂不散。 幼儿园中,若若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她趴在窗口,看太阳一点一点的倾斜,光芒逐渐被天边的暗黑取代,小脸中的希望也渐渐的化为失望。 自从回国以后,妈咪就经常不准时接她了。 若若不想和老师一起玩积木,无精打采的坐在窗口看故事书,忽然看见墙外郁郁葱葱的一株树,上面慢慢的开了一点淡粉色的花苞,尤其好看,她放下书看的出生,忽然萌生出一种大胆的想法。 (本章完) 第346章 胡思乱想什么 第346章 胡思乱想什么 ?既然妈咪没空来接她,她就自己回去好了,说不定还能被妈咪夸奖。 若若甜甜一笑,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正往门前走,老师便温柔的拦住了她,“若若要去哪里?” “去、去洗手间。”若若乖巧的说道。 她顺利走出了教室,小步往后门走,后门的老爷爷经常打瞌睡,走后门的人又少,很难被发现。 若若探头探脑的从幼儿园走了出去,没想到出来的那么顺利,她撒开腿跑了起来。 幼儿园门前卖吃的居多,糕饼店的香气一股股的蔓延在空气里,若若好奇的看着橱窗里的点心,虽然有些饿,但她还是坚定的移开了目光。 如果妈咪在就好了,她一定会买给她吃的。 若若鼓了鼓腮帮子,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往家走去。 幼儿园离小区算不上太远,但五岁的孩子想走,还是颇为不容易的,走到半道上,就被卖小仓鼠小兔子的爷爷吸引住了脚步。 弯腰在路边上依依不舍的看了好久,转身,一个眼花,她就走岔了路。 几个路口的模样长的都相似,又栽着一模一样的花草,若若一味的往前走,偶尔停下来辨一辨路,看见不怀好意的人就往人流里跑。 妈咪教给她的不许和陌生人交往,她还是记得很深的。 路尽头连着步行街,步行街四周都是大型商场,人流众多,与想象中静谧的小区不一样,若若歪了歪头,意识到自己或许走错了。 她来过这儿,不过是言可心开车带她来的,至于怎么走回家,她有些记不得了。 若若犹豫了一会儿,小跑到商场里,想找保安问问路。 刚要走进门,就被迎宾小姐拦住了。 “小朋友,现在商场暂时关闭,不能进去,你的家长呢?” 若若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几个迎宾小姐都耐不住她的可爱,纷纷走了上来,若若舔了舔嘴唇,可怜又无助的说道:“我走丢了,找不到家了。” 几个迎宾小姐唏嘘一声,忙不迭问道:“那你记不记得你在哪里走丢的,爸爸妈妈叫什么,家里住在哪里?” 若若被问的晕乎乎的,张口就答道:“我妈咪叫言可心——” “咳咳,你们围在那儿干什么呢!” 浑厚的男声带着微微的怒意,一听便是领导的口吻。 迎宾小姐立刻归位,怯怯的低下头,“经理,这儿有个小姑娘,说自己走丢了,我们在帮她找家里人呢。” “工作多久了,还不知道怎么应急!白总还在,让他看见你们这么失职,一个个都得收拾东西走!” 经理禁不住怒斥一声。 严厉的目光扫视着如花似玉的迎宾小姐,刚才还笑吟吟的女孩子们立刻规矩起来,一个个噤若寒蝉。 如果是平常,也犯不着这么教训,但是今天,大家都知道,非同寻常。 经理目光一瞥,看见了队伍尾巴上小小的人影,纤细可爱,仿佛某家童装海报上的小模特出现了。 他莫名其妙的放柔了语气,弯下腰问道:“小朋友,叔叔让人带你去找妈妈,好吗?” 若若歪了歪头,手指在背后一勾,“好吧,谢谢叔叔。” 她正要被人带走,忽然又回过头来,甜甜的冲迎宾小姐们说道:“谢谢姐姐们。” 迎宾小姐立刻被她甜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趁着经理不注意,悄悄的摆了摆手。 一行黑色西装,气质严整的男人,从大电梯上走了下来,为首的人正不断翻着文件,冲身后的男人说着什么。 那男人本就生的极致俊美,因着不苟言笑,又添了几分清冷矜贵,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人人都恐惧他的冷漠,却又宁愿忍着被冻死的可能,也要上前当他的垫脚石。 这一行人一出现,经理立刻小步跑到跟前献殷勤起来,迎宾小姐也端起了最甜美的笑容,殷殷热切的看着那明显是主导人物的男人,连胸都用力挤出了最饱满的程度,容光焕发。 若若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忽然停下脚步,松开了握着工作人员的手,好奇的回头张望了一下。 她忽然看见了那人的脸,目光一亮,身子灵活的像小狐狸一般,冲了过去。 几个大男人都沉浸在工作中,还没发觉一团小影子冲了过来,直到听见一声清脆响亮的笑声,众人才石化且惊愕的看向了脚边的小姑娘。 若若像是向日葵一样仰着笑脸,红扑扑的脸上写满了惊喜,她抱着白北泽的大腿,因为各子太矮,像是个小挂件一样,挂在他腿上。 “若若想你!” 众人死一般的寂静。 经理觉得自己的饭碗可能要丢了,明天就要住在桥洞底下乞讨为生,他一脸要哭不哭,迎宾小姐更是惊的花容失色,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这个小姑娘,不会被白总怎么样吧 王小元率先反应过来,眨了两下眼睛,“总裁,这是你的,私、私生女?” 豪门不是经常上演私生女上门的戏码吗? 白北泽一如既往的脸色淡定,除了刚被若若抱住时错愕了一瞬,他似笑非笑的睨着王小元,“看来你很期待?” 王小元用文件挡住了下半张脸,小心翼翼的说:“可能是我认错了,但情有可原,这小姑娘长的实在是太像你了。” 在场的人闻言,纷纷低下头打量起若若来,一脸的恍然大悟,经理更是松了口气。 “胡思乱想什么。” 白北泽微微皱了皱眉。 他头疼的看着腿上小猫一样粘人的小丫头,伸出手,笨拙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你怎么在这里?” 若若被他摸了脑门,立刻眯起了眼睛,“妈咪没来接我放学,所以我偷偷跑出来啦,我想回家,但是迷路了,就走到这里了。” 王小元悄悄竖起了大拇指,“不只是脸长得像,胆识也很像。” 在白北泽威严的目光下,王小元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她没来接你?”白北泽的眉头皱的更狠了,“王小元,拨言可心的电话。” 王小元正答应着要拨,忽然一愣,脸色惨白的问道:“等等,为什么要拨心心的电话。这个孩子,难道是心心的” 白北泽的脸色已经给了他答案,“让你拨,你就拨。” (本章完) 第347章 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第347章 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王小元带着头皮发麻的震惊与呆滞,拨了言可心的手机,然而熟悉的女声提示声告诉他,“心心关机了。” 白北泽的脸色沉的厉害。 在场的人看着他的脸色,一个个假装自己不存在一样,连呼吸都放慢了频率。 半晌后,白北泽干脆的拉起了若若的手,“叔叔送你回家,走吧。” 若若笑的更开心了。 这突发事件谁也没想到,忽然闯入了一个可爱玲珑的小丫头,最可怕的是,这个小丫头还和白总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众人面面相觑,王小元给了他们一个封口的动作,其余人纷纷会意。 等白北泽等人离开了,才有迎宾小姐哭丧着脸,沮丧的说道:“白总连孩子都有了,我们怕是没有机会了.” 经理瞪她,“好好工作没你的份,八卦你话最多,不许传出去,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听见!” 白北泽健步如飞,他本身腿就生的修长,若若一个小不点,小跑都跟不上他,偏偏还被他牵着手,看上去走的十分艰难。 王小元爱屋及乌,对若若自然充满了关心和好奇,见小丫头走的难受,索性上前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叔叔抱着你走吧。” 若若自然是没什么意见,高高兴兴的搂着她的脖子说好。 谁知前方正走着的白北泽忽然停下脚步,不悦的瞥了王小元一样,刻板的面容上只差没写下“放下”二字了。 “若若,下来,叔叔抱你。” 王小元大跌眼镜。 若若高兴的不得了,一下便蹦了下来,高高举起手臂扑进了白北泽的怀里,奶声奶气的笑着,白北泽将她一把抱起来,孩子清淡的奶甜香味像是治愈的良药,闻着便让人安心下来。 他微绷的脸上似是出现了一抹转瞬而逝的柔软。 将若若抱上了车,白北泽又打发王小元去买了个冰淇淋,方才开车去言可心居住的小区了。 白北泽习惯性在车上看文件不说话。 若若小口舔着冰激凌,时而凑过头去,聚精会神的看着文件,嘴上一圈奶渍,看上去像只小花猫。 视野中总是出现一个个黑黑的小脑袋,文件也没法看了,白北泽单手支着头,鲜少耐心的问道:“看得懂吗?” 若若扬起脸,澄澈的眼珠子微微一转,“看不懂,叔叔教我?” 白北泽拍了拍她的脑袋,“太难了,你现在还学不会,你还是先学怎么擦嘴巴吧。” 他抽出纸巾递给若若,若若垂下卷长的睫毛,接过纸巾往嘴上乱抹一通,她抹的很认真,不光抹嘴巴,甚至抹上了脸。 以至于粉嫩的小脸上糊上了冰淇淋的奶油。 正在观赏小丫头擦脸的两个大男人,纷纷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 王小元:“.” 白北泽:“.” 白北泽摘掉若若还打算往脸上涂抹的小手,拈走她手里的脏纸巾,又抽出湿巾,皱着眉头,亲自帮她擦起了小脸。 小孩子的脸又肉又绵,肌肤滑嫩的像豆腐,白北泽擦的十分细致,像是对待一件匠心沥血成就的艺术品。 王小元再次大跌眼镜。 他心中隐隐生出一种古怪的念头,这个小丫头,不会真的是总裁的吧 白北泽极少会对别人这么耐心,换而言之,他的耐心从来都是建立在有利益与回报的基础上。 王小元更是没见过他这么亲近一个小孩子,即便这孩子是言可心的.以白北泽如今对言可心的感情,他真的有必要对若若这么好吗? 这个问题,白北泽自己兴许都无法解答。 像是冥冥注定他本就该做这些事,他平和的接受了给若若擦脸这件事情,这双每天金贵的连写出一个署名都价值亿万的男人,此刻正平凡的与常人一样,为孩子擦嘴。 真让人.难以理解。 “好了,擦干净了。”白北泽放下湿巾,扳起若若的小脸打量了一下,“怎么连擦嘴巴都不会,你妈妈没教你吗?” 若若摸了摸自己干干净净的脸,笑的像个小狐狸,“妈咪当然教过了!” 白北泽挑眉,“那你怎么不会?” “如果我会了,叔叔还会给我擦脸吗?”若若弯起月牙似的眉眼,有恃无恐。 白北泽怔住了,眼前似浮现起另一张相似的面容。 一旁的王小元哎哟哟的笑了起来,“看来真是心心的女儿,连这股机灵劲儿都如出一辙,总裁,你辛苦!” “扣三个月工资,自己上财务处登记。”白北泽凉凉的发令。 王小元的笑容还未消失,眼泪就崩了出来,真是福祸相依。 “下次再这么骗我,我就不高兴了。”白北泽脸上半点生气的迹象也没有,语气也平淡的仿佛一杯温水。 若若悄悄打量着他的神情,往他怀里一挤,不知道是白北泽存心放水还是怎么样,她竟然真的轻而易举的穿过阻挡的臂弯到了他怀里。 小丫头软绵绵的,抱在怀里都像是一团玩偶。 白北泽不想承认,可他眉目间的凌厉,的确柔软的许多。 “我又没有骗你,我在认真擦脸,是叔叔要帮我擦的,对不对?”若若得意的问道。 这么一说,似也的确如此。 白北泽哑然失笑,大掌捏住她的后领一提,面前便浮现出了小丫头讨好的笑脸,“下次就不会被你骗了。” 到了小区楼下,若若听话的没有缠住他,自觉的下了车。 白北泽跟着下来,牵着她的手上了电梯,然而敲门的时候,却总无人开门。 在门口停留了十分钟,发现确实无人在家的情况后,白北泽重新抱着若若回到了车上。 “去找找言可心在哪儿。”白北泽神情冷淡。 “不在家?” 王小元也犯了难,“这个时候了,不接孩子不在家,电话又关机,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白北泽浸在夜色中的脸没有一丝波澜,他淡淡的说道:“这么大的人了,能出什么事,况且她和人合住,两个人都不在,出去野的忘了回家了吧?” 他话音未落,指尖便微微一疼。 低头看去,若若努着嘴,小脸苦苦的,“妈咪不是这样的人,叔叔不要乱讲。” 白北泽心头的那一点气烟消云散,他没有再说什么,等王小元反覆确认找不到言可心的人后,垂着眼眸沉吟片刻,方才问道:“若若,饿了吗?” 若若摸了摸自己瘪瘪的小肚子,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有一点点。” “那叔叔带你去吃饭吧,饭吃完了,你妈妈应该也回家了。” (本章完) 第348章 你知道我们若若去哪里了吗 第348章 你知道我们若若去哪里了吗 ??明西彻将言可心送到了楼下。 正要道别,明西彻招了招手,“你先上去吧,我休息一会儿。” 言可心抱愧道:“都怪我,让你开了这么久的车。” “没事,房子偏僻本来是我选的问题,你还是赶紧上去吧,看看孩子在不在家,免得虚惊一场。” “那——再见。” 言可心笑着同他道别,匆匆上了楼,拿钥匙打开门,便看见厨房里月筱西的身影正在忙忙碌碌,她顿时松了口气,软软的靠在了墙上,“幸好你在家,我还以为孩子没人接了呢。” 月筱西嘴里咬着半根胡萝卜,诧异的看着她,“你怎么才回来,若若呢?” “若若?” 言可心一愣,“你没有接若若吗?” 月筱西也呆住了,胡萝卜应声掉地,“事务所有文件要交接,我想着今天是你接若若,就去了,一直忙到刚才才回来,我看你不在家,还以为你代若若出门散步去了,你没接到若若?!” 大脑中似被刀斧噼开一般,一片空白,言可心面如纸色,身子险些支撑不起。 “我、我下午有事” 她猛地推开门冲了出去,月筱西也急忙拿着钥匙出了门,二人在楼下分开,月筱西开车去找孩子,言可心则打算打车。 谁知树荫下,明西彻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心心,你怎么又出来了,这么急,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还没走?” 言可心剧烈的喘息着,这个点打车,本来就已经很难了,看见明西彻还没走,她简直像看见了救世主,“西彻,能不能帮我一件事,孩子没有回来,我要去幼儿园找找,帮帮忙,带我一程,好吗?” “孩子没有回来?你赶紧上车,别出了什么事!”明西彻连忙发动了汽车。 轿车飞奔着往幼儿园的方向开去,言可心瑟瑟的蜷缩着身子,心脏急速跳动着,不安如海浪般一阵阵的打在身上。 二人间沉默无语,一人心急火燎,一人专注开车,连气氛都紧张的像是凝固住了。 “到了!” 言可心顿时打开了车门,车还没停稳,她便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而此刻的幼儿园已经关了门,铁栅栏似的大门内漆黑一片,除了警卫室还亮着灯,完全没有半点孩子出没的痕迹。 言可心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即便知道失望居多,她还是用力敲开了警卫室的窗户。 “师傅,请问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粉色裙子的小姑娘出来了,她叫言若若,今年五岁,在向日葵班。” “粉色.”上了年纪的警卫摸了摸脑门。 “好像下午是有一个小姑娘出去了,我眼花没看得清,现在孩子都走光了,你怎么现在才来接她呢?” “我、我” 言可心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她也慌乱极了,面对夏梦琪的囚禁,她尚且可以保持冷静,想出对策,但若若是她的命,若是若若被她弄没了,她的心也快死了。 “哎呀,孩子没回家吗,不会出什么事吧,你快打电话问问老师,看看老师有没有把孩子带走。”保安也跟着急了。 孩子在幼儿园丢了,这幼儿园可是要负责任的。 言可心连忙打开手机,等待开机分明只要十几秒,她却觉得尤其漫长,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与心焦,在骨髓中与鲜血相容,流遍了全身。 手机打开,未接来电足足有几十通之多。 有言可笙的、月筱西的、夏梦琪的、还有幼儿园老师与王小元的。 言可笙这几日在国外出差,孩子走丢的事情,言可心暂时不打算告诉他,至于夏梦琪与王小元,她此刻更是没有什么心情去理会。 别的事情,哪里有孩子重要。 明西彻绅士的拍了拍她的肩头,“别担心,应该不会出事的,我也托朋友去找了,当务之急先稳住心神打听消息,说不定孩子迷路了,也未可知。” “好”言可心声音发颤,手抖的几乎握不住手机。 她冰凉的手指反覆戳着老师的电话,好几次方才按到拨通,嘟嘟的忙音中,她听见自己的气息急促的像发病的病人。 “喂,是若若妈妈吗?”老师接通了电话。 “老师,你知道我们若若去哪里了吗?”言可心急的快哭了。 “若若妈妈,你没有接走她吗,若若跟我们说要去洗手间,之后就没有回来,我们想应该是你把她接走了。” “我没有接,没有接.” 言可心重重的扶住了额头,“若若现在找不到了,我今天有事忘了接她,请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能她去了别的同学家里?” 老师一连声说好,急忙帮她找起孩子来。 挂了电话,言可心的心彻底粉碎的一塌糊涂,她缓缓的蹲在地上,如白的长发盖住了面容,无助而孤独。 不在家里,不在幼儿园,孩子才五岁,她能去哪里? “心心——” 明西彻没有孩子,无法体会她的心情,神情复杂的说道:“你别担心,a市治安不错,就算带着孩子,也藏不到哪儿去,你仔细想想,若若有没有什么经常去的地方,我带你去找找,说不定在呢?” “对,若若一定是去游乐园了。”言可心忽然站了起来,着了魔般低声念叨着。 剔透晶莹的眼泪挂在眼角的睫毛上。 她一把抹干净了泪水,拔腿便往外跑,明西彻急忙叫着她,“我送你!” 游乐园的夜场人也很多。 多得是年轻情侣一起结伴而行,明西彻与言可心俊男靓女,一出没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言可心根本没心思在意别人的目光,与明西彻二人分开寻找着各种游乐项目的工作人员,然而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没有一个小女孩单独来过。 言可心急的头疼,吃力的坐在椅子上,弯腰抱着头,忍受着大脑中一阵阵的疲乏与惊悸。 自从有了孩子以后,她对孩子走失的新闻便常常关注,恨不得日日陪着若若才放心,走丢的事情,她更是想都不敢想。 可今天真实的发生了,她像是被人洗刷过一遍,大脑一片空白,除了揪心的痛,她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本章完) 第349章 她不想放弃 第349章 她不想放弃 ???明西彻买了杯热咖啡递给她,安慰道:“说不定在别的地方。” “都怪我,我就不该出去,我怎么能放着若若一个人,都怪我!”言可心重重的打了自己一下,哽咽的音调令人闻之便心中难受。 明西彻看的心惊,连忙扣住她的手腕,以免她再伤害自己,“一会儿再找不到,我们就去警局报警,这才几个小时,孩子就算被带走,也没那么快离开a市,我已经托交通部门的人多加留意,机场、火车站这些地方,暂时还没有相关的人出没,孩子不会出事的。” 言可心听不进去他的话,只是自暴自弃的拔回自己的手,用力的撕扯着长发,“怪我,都怪我” 明西彻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默默的立在一旁陪着她。 远处的鬼屋出口,正走出一行人。 为首英俊非凡的男人抱着一个娇小玲珑的五岁小朋友,面色如常的走着,而身后几个西装革履的大男人,纷纷面如金纸,甚至有人红着眼眶闷声大哭,一副经历了世界毁灭的磨难一般。 若若紧紧搂着白北泽的脖子,糯糯的诉苦,“叔叔,若若好怕。” 白北泽拍了拍她的背,“都是假的,那工作人那些鬼不是还冲你笑了吗?” 白北泽一进鬼屋,所有奇形怪状的工作人员齐刷刷林立在栏杆两侧,毕恭毕敬的端着职业性的完美微笑,迎接他的到来。 然而那场面简直是恐怖的令人昏厥。 一个个红口白牙,舌头吐老长,满脸是血和面目狰狞的鬼面,笑起来比哭还吓人,阴森到了极点,而且还排着队站满了两边。 偶尔还从空中或者地下爬出那么几个。 本来有些藏在暗处,看不清的,现在全都明明白白排列了出来,和迎宾小姐似的。 把几个秘书吓得差点心肌梗塞。 其实工作人员也很无辜。 这一路上高能不断,什么样子的鬼怪都有,堪比下了十八层地狱。 除了白北泽没事人一样,其他人都快一口气喘不上来,嗝屁了。 若若一脸难以言喻的说道:“叔叔,你还是让他们下次别笑了吧” 白北泽虽然不大理解其中原因,还是迁就她,点了点头,“那以后就让他们哭。” 幻想一下满屋子鬼怪围在一起嘤嘤哭,怎么还有一种诡异的萌感 被吓的快灵魂出窍的王小元也快哭了。 提议去鬼屋的想法是他提出来的,原因是他想看看白北泽被吓尿的样子,然而好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白北泽无视了身后一干秘书的哭天抢地。 他抱着若若坐在一旁,冲王小元道:“去买杯热牛奶,若若渴了吗?” 这份体贴到极致的待遇,世上能享受到的,这小姑娘还是第一位。 王小元四肢发颤的去买了杯热牛奶,白北泽递给若若,若若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啄着。 小孩子吃东西本就小巧,尤其是小丫头。 若若喝的慢,白北泽也不着急,由着她慢慢喝,几个秘书大眼瞪小眼,纷纷看出了对方心中的暗语。 “这是总裁亲生的没跑了吧?” “差不多,差不多了。” 白北泽不经意的一抬头,正思考着下一步要带小东西去哪处玩,恰好与远处的一对男女相撞。 男的只有过一面之缘,女人,却是一张曾经刻入他心底的脸。 言可心,你也在这里? 他们二人似乎没看见白北泽,焦急空洞的看着四下,片刻后,双双离开了。 明西彻搀着她的手,言可心一副很疲惫的模样,白北泽猜想,她大概是玩的太累了。 目光忽而便冷却了下来,白北泽眯了眯双眼,清隽的眉目隐隐一皱。 “叔叔,我不喝了。”若若清脆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白北泽收回杯子,丢进一旁的垃圾篓,将膝上坐着的若若抱起来,擦了擦她嘴角的奶渍,“若若,今天玩的开心吗?” 若若一下便笑了,眼中的星河几乎要蔓延出来,染亮夜色,“若若今天很开心!” 这放在十几岁的少女身上,完全就是与偶像的梦幻一日游。 “好,今天晚了,该回家了,再不回家,妈妈会担心的,叔叔送你回家好吗?” 若若的眸子黯淡了一些,她歪着头深深的看了白北泽良久,像个软绵绵的布娃娃一样,轻软的让人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 但若若很乖巧的顺从了他的话,“若若知道了,今天谢谢叔叔,叔叔,下次,我还可以和你见面吗?” 孩子天然稚嫩的语调总有打动人心的力量。 白北泽沉吟片刻,将她抱了起来,“会吧。” 去了书店、饭店、还有宠物店,这些若若平时喜欢去,甚至只去过一次的地方,言可心都找遍了,有些已关了门。 现在已经很晚了,孤独的橱窗玻璃映着她的倒影,像夜色中无助的枯木。 明西彻上前道:“我们去报案吧。” 报了案,就是真的束手无策了,这是一种心理上的绝望,言可心不想承认若若真的走丢了,眼泪不听话的流下来,她拼命摇着头。 “再回一次家,她可能在小区里等我,再回一次,然后再报案。” 她不想放弃。 她甚至不敢想象若若是被人贩子拐走了,她生怕自己会被想象所打击的一蹶不振,只能凭着一股气,不停歇的找着。 明西彻默不作声的将车开回了小区中,寂静的夜幕笼罩下,小区中的大部分人都安眠了。 只有几盏灯还亮着,伴随着远远的狗吠。 言可心像是走在刀尖上,一步步走遍了小区,小孩的玩乐区域,喷泉、滑梯、还有秋千,她都一一停留过。 然而还是没有孩子的身影,若若,你让妈妈怎么办. 走回楼下,言可心已经不哭了,大约是真的绝望了,她神情中满是死灰般的黯淡。 明西彻轻轻叹了口气,“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言可心一开口,便是喑哑,“我没事,你先走吧,这么晚了,连累你跟着我跑了这么久,真是抱歉。” “这是我作为朋友应该做的,你不找了吗?”明西彻问的小心翼翼。 (本章完) 第350章 这位先生是......白北泽先生 第350章 这位先生是.白北泽先生 “一会儿筱西就回来了,我和她一起去报案,她是律师,懂得多。”言可心的语气分外平淡。 “这样,那也好.” 明西彻抿了抿下唇。 他毕竟只是普通朋友,能帮上的忙不多,已经仁至义尽,再多的,恐怕言可心也不会让他干涉。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先走了,我会多帮你留意的,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就告诉你。” “好。”言可心有气无力,“今天实在是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没事.” 明西彻想安慰她,却找不到一个字好说,他无法感同身受,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轿车发动,明西彻离开了。 言可心终于不用再故作刚强,她慢慢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下巴搁在臂弯里,茫然的看着起雾般的夜色,今天很黑,没有星星,月亮也被乌云遮蔽。 月筱西还在路上,她一个人,一分钟都过的很慢。 回想起若若的点点滴滴,笑容,还有甜丝丝的稚嫩音语,尽管若若才出生五年,但母女之间的联系,日日相伴的情感,抵过她生命中出现的所有人。 眼泪无声无息的沿着脸颊滑落。 不远处停在海棠花下的黑色轿车中,走下了一人。 淡粉色的花瓣沾着深夜的湿气,已经是深春,天气不再那么冷了,人人皆可卸下冬日的厚重,感受春风拂面的柔情。 然而言可心还在深处冬日的冰封中,身子凉成一片,连那双做工精致,皮革昂贵的皮鞋停住在面前,也没有发觉。 若若扑腾了两下,白北泽将她放在地上,若若立刻张开手臂,拥住了言可心,软软的叫了一声,“妈咪,我回来了。” 是梦吗? 言可心泪眼婆娑的抬头看去,头顶的乌云仿佛散了,月亮初露了蒙蒙的光线,好像又是一个良夜。 “冉、若若?”她不可置信的轻呼了一声。 若若扬起白白的小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苦着小脸问道:“妈咪,你怎么哭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难过?” 孩子的声音近在耳畔,言可心含着眼泪,像是呆住了一样。 这一切多么像是假的,让她简直不敢相信,上天会将失去的还给她,这失而复得的喜悦,多么来之不易。 言可心用力抱紧了若若,心底一阵阵的发麻,“若若,你终于回来了,妈咪以为你不见了,你去哪儿了,你怎么能不告诉妈妈呢?” 她拨开若若的碎发,用力在她眉心吻了一下,眼泪不争气的落下,“宝宝,妈咪吓死了你知道吗?” 若若被她亲的一愣,还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只是咯咯的笑着,“妈咪不要亲了,若若好痒。” 孩子在她怀里轻轻的扭动着身体,言可心又是笑又是哭,抱着她不松手。 皮鞋的主人,不合时宜的冷淡道:“你今天很忙,没想到还记得孩子?” 这熟悉的音色令言可心一愣。 她睁开朦胧的泪眼,迟疑的抬起头,看向面前高大的男人,他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犹如雕琢般的眉眼,在夜色中也深邃好看。 若若笑的格外开心,“妈咪,你别担心,今天是叔叔带我出去玩啦!” 言可心愣愣的垂下眼帘,沾着泪珠的睫毛在空气中轻颤。 “原来是这样。” 意识到她哭了,白北泽的眉皱的更深了,他移开目光,淡淡的扫视着茂密的海棠,“今天我在商场碰见她了,她说她走丢了,打你电话不接。你就是这么照顾孩子的?有空帮夏梦琪那个疯子,却来孩子都没空理会?” 若说前半句,言可心或许还存有谢谢他的心。 但后半句,让言可心联想到今天夏梦琪的所作所为,她才是今天这一切事件的罪魁祸首,她心里岂止是痛恨,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言可心冷淡一笑,眉宇间沾上了一丝讥讽,“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我替孩子谢谢你,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在白北泽的面前,她总是忍不住的戴上厚厚的盔甲,拿起长枪,如同对待敌人一般。 白北泽的眼神更深了,“看来你丝毫没有悔过之心,是我高估你了。” 言可心正牵着若若的手打算上楼,闻言猛地停住脚步,她的手紧紧的捏成拳头,胸口剧烈起伏着。 正要说什么,一辆车打着远光灯开了过来。 言可心一手捂着若若的眼睛,一手捂住自己,夜色中的灯太过于刺眼,连白北泽都侧了侧头。 很快,车便停了下来,有人飞奔着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了若若。 “若若,你去哪儿了,把阿姨吓死了!” 言可心睁开眼,才发觉是月筱西回来了,她一脸焦急,简直像火烧眉毛,见到闺蜜,言可心的神情柔和了许多,“没事,是.白先生带她去玩了,给我打了电话,我没有接到,虚惊一场。” “你这个小坏蛋,以后千万记住,要让老师告诉我们一声,今天夜里,不知道多少人被你吓坏了。” 月筱西嗔怪的刮了刮若若的鼻尖。 她抬头看了一眼白北泽,见鬼般瞪大了眼睛,眼角眉梢的温柔立刻骤变,成了凌厉冷峻,像是回到了工作状态,“这位先生是白北泽先生?” “是我,月小姐,我们见过的。”白北泽淡淡抬起下颌,不偏不倚的看着她。 月筱西还记得自己是被他派人撞的,一方面是憎恨他的居心叵测,一方面是被他的气势压制住了,笑容尽失,“心心,我们进去吧,天色也晚了,白先生想必也要回家休息了。” 白北泽不置可否。 看到了月筱西使得颜色,言可心抿了抿唇,将若若往她怀中推去,“我和他说几句话,很快就回去,你先带着若若回去等我吧。” “可是.”月筱西迟疑了。 “没事的,你去吧,他是我哥哥的朋友。”言可心微微一笑。 月筱西见她有哥哥这层关系在,便松口的点点头,牵着若若上了楼。 一楼只剩下了言可心与白北泽。 他们的关系似乎一直在变,从起初她以为他看不顺眼的仇敌开始,到后来,她成了他的秘书,二人偶尔也有些难得亲密,再到他生病,他们也终于融为一体,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恋人—— 但时间总不会停留在某一种关系太久,他们终于又成了陌路人。 (本章完) 第351章 是怎么和男人度过的吗 第351章 是怎么和男人度过的吗 ???本以为她见到他会尴尬,但他实在冷静的厉害,冷静的让她都不自觉的忘记,他们之间,曾经也有过耳鬓厮磨的甜蜜。 “你没有任何资格指责我,你也根本不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一味的偏见,只会蒙蔽你的眼睛,当然,我也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你愿意怎么看我是你的事情,只是不要在我面前指指点点。” 言可心音色沉稳,仿佛谈判桌上公开的辩论,“今天的事情是一场意外,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若若给你添的麻烦,我在此同你道歉,孩子不懂事,有什么冒犯之处,请你原谅。” 她不卑不亢的颔首,转身,便利落的走进门。 白北泽微垂的指尖一动,凝睇着她纤细的背影,微嘲道:“若若知道,你今天在游乐园,是怎么和男人度过的吗?” 言可心吃惊的回过头,白北泽漫不经心的说道:“今天晚上,我带若若去了游乐园,不巧的是,我看见你了。” 原来他们也在游乐园,她早已经和若若擦肩而过了。 言可心的脸色一白,出口便想解释,“我在找” 她本想说,自己在找若若。 然而对上白北泽冷峻如刀的目光,她心中的热气仿佛散了个一干二净,她扯动嘴角,放弃了无力的辩白,她总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她有什么必要去同他解释呢? 随便他怎么理解吧。 “我说过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无论是帮助夏梦琪,还是和别的男人去游乐园,那都和你没有关系,不用你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判我,我自己心里比谁都明白。” 言可心微微挑眉,“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吧,今天很晚了,不耽误白先生的时间,您请回吧。” 她略站了片刻,见白北泽只幽幽的望着自己,她便干脆的走进了单元门。 电梯缓缓下降,言可心直到进电梯门的一刹那,才抬起头,借着角度看了门外一眼。 刚才站着的男人已经不见了,海棠花下的轿车也离开了。 今天总算,快要结束了。 回了家,月筱西已经帮若若洗好了澡,若若正穿着小兔子睡衣满屋子跑着,孩子向来是越玩越兴奋的,玩了一晚上了,她也还有使不完的力气。 见言可心回家了,月筱西将若若抱住,拍了拍她的背嵴,“若若,我们回去睡觉吧?” 若若还有几分意犹未尽,闻言也乖乖的点了点头,“好。” 月筱西连忙抱起她,将她往卧室中带,谁知言可心和上门,淡淡的说了一句,“先不急,明天幼儿园放假,晚点睡也没事,若若,过来,妈妈问你几句话。” 看来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 月筱西与若若大眼瞪小眼,纷纷哭丧着脸坐回了沙发上,一大一小,耷拉着脑袋,只差没有站在墙角罚站了。 言可心本来绷着脸,心情极端不悦,一看却禁不住笑了笑,“你是若若吗,你怎么也一脸犯了错的样子?” “孩子还小,你要教训,也别太过了,容易伤害小朋友的心理。”月筱西拉了拉她的手腕,“今天的事好在是虚惊一场,你别太生气了,孩子回来就是好事。” 月筱西的话,实在让言可心啼笑皆非。 “你以为我要骂她?” 言可心摇着头,扯开月筱西的车放回她的膝盖上,眉目温和而安定,“我只是问几句话而已,你看我什么时候骂过若若,教孩子这方面呀,我比你在行,等你什么时候生了宝宝,再来劝我吧。” 月筱西这个大名鼎鼎的律师,竟然被她说的哑口无言,灰熘熘的抓起瓜子咳了起来。 咔擦咔擦的,把言可心准备好的话,全部都忘光了。 “若若,你听好妈咪要问你的,不可以说谎,一定要如实说出来,知道吗?” 言可心将若若抱在腿上,摸了摸她冰凉的脚丫子,从卧室取了一双棉袜为她套上,方才开始了今天的谈话。 “若若是怎么出幼儿园的?” 幼儿园的老师都不认识白北泽,所以绝不可能是白北泽带走她的。 若若转了转眼珠子,上唇抿着下唇,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若若悄悄熘出去的,后门的爷爷在打瞌睡,若若看妈咪总是不来接我,就想自己回家,但是路上看了一会小兔子,就迷路了。” 她舔着细白的门牙,头一低再低,小孩子的委屈与悔改,总是柔软的让人不忍再怪罪。 言可心捏了捏她肉肉的小脸,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呀——” “以后不许这样了,出去一定要和老师说,妈咪也答应你,再也不会晚接你了,都是妈咪不好。” “不怪妈咪!”若若脆生生的一笑,小手比了一个大大的爱心,“妈咪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哎呀呀,真是个小马屁精,嘴甜的呀” 月筱西一边嗑瓜子,一边发表评论。 母女二人齐刷刷的瞪了她一眼。 “那今天白叔叔他带你去做什么了?”言可心心不在焉的问道。 一提到白北泽,若若的兴致明显高涨了起来,她的小脚微微翘着,脸上的笑容也深了,像是依赖与信任。 “我今天走到商场里,看见叔叔和好多人在一起,我就去找他,然后他就带我去吃了晚饭,还吃了特别好吃的冰淇淋.然后,他就带我去游乐园了,我们还去了鬼屋,可好玩啦!” 月筱西听的一脸复杂,不可置信的拱了拱言可心的胳膊,“看不出来,白北泽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对若若还挺有耐心的,不会有什么别的企图吧?” 月筱西正义凛然的坐直了身体,一脸忧国忧民,“他不会还在背后组织什么人贩子卖孩子吧?” 言可心:“.” “收起你不切实际的幻想,以白北泽的身份,他只要不是为了报复社会,都不会做这种掉价的事情。” 卖孩子和做生意,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哪个更挣钱。 月筱西委屈的撇了撇嘴,“那他怎么对若若这么好,我看你们两个人关系也就一般般,他也不像是喜欢小孩的人。” (本章完) 第352章 冥冥之中的血脉牵连吗? 第352章 冥冥之中的血脉牵连吗? ?月筱西这句话,提醒了言可心。 看若若玩的这么开心,足见白北泽应该对她很好,可如月筱西所言,他绝不是喜欢孩子的人。 他能不让人把小孩子丢出去,已经是万幸了。 那他为什么. 对若若那么好? 冥冥之中的血脉牵连吗? 像是被自己的想法怔住了,言可心抱着若若的双臂收拢,收的紧紧的,她失神的凝望着空中漂浮的灯影,直到若若喊了一声疼,才回过神来。 如果真的是血脉影响,那么若若绝不可以再和他有任何的接触。 他是若若的亲生父亲这件事情,一定要瞒住,不能再有更多的风浪了。 言可心忽然扳住若若的双肩,郑重而严肃的说道:“若若,以后看见白叔叔,不可以再冲上去了,知道吗?” 若若被吓了一跳,雾气蒙蒙的眼眸中满是懵懂与不解,“妈咪,为什么?” “因为——” 她竟说不出一个原因。 他们是亲生父女,本来可以如世上所有平凡的父女一样,见面,拥抱,可他们又太不同了。 既然已经产生了秘密,为了生活的平静,她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 “叔叔很忙,等他不忙的时候,舅舅会带若若去见他的,若若也不想给叔叔添麻烦,对吗?” 若若咬了下下唇,像是下定决心的模样,用力说了声,“好!” “若若乖。”言可心抱着她松了口气。 她也并不知道,瞒,能瞒住多久,但能瞒一天是一天,他们的生活,已经再也经不起任何的风浪击打了,从几时开始,平静,已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侈。 大概今天实在被吓坏了,言可心陪着若若睡下了。 孩子在身边轻轻的呓语,梦话也是软绵的,言可心的心无比安定,搂着女儿,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半睡半醒间,枕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她从梦中惊醒,迟钝的摸出手机一看,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室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朦胧的光线隐隐透进来,打出一地的暗影。 手机是室内唯一的光线,刺眼的要命,言可心揉了揉眼睛,看清了来电显示人。 夏梦琪—— 将近一周,言可心都没有接夏梦琪的电话。 但她明白,一个星期是极限了,一个星期以后,夏梦琪或许会做出一些超乎想象,难以控制的事情。 夏梦琪这个人锱铢必较,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恐怕她不会让任何人好过。 这一周恰好也是记者最关注的时间,苏父苏母谴责夏梦琪的新闻每天在电视里循环播放,甚至还弄出了奖金,只要是能抓到人,他们不惜一切代价。 明西彻似乎也逐渐明白言可心藏在公寓里的人是谁了,他没有揭露,也没有告密,沉默的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一周后的周一,言可心终于接了夏梦琪的电话。 夏梦琪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憔悴,沙哑的像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过觉了,言可心听的直皱眉,将电话拿开了一些,“你有事吗?” “我来向你道歉。”夏梦琪有气无力的说道。 言可心挑眉,没有答话。 反而是夏梦琪一边抽泣,一边为自己辩解起来,“你也知道,这个星期最危险了,那些媒体和jc一天天的找人,a市我好几个朋友那都被查过了,我真的很害怕你会说出去,才不得已把你关在房子里。” 夏梦琪的手机也早就被监控住了,现在她只能用公寓的座机和外界联系。 “这理由还真是浅薄,我这么费尽心力的帮你,换来的就是你不信任的关押,你说,换做是你,你心里舒服吗?” 夏梦琪连忙摇头,“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没想到你居然一直帮我瞒着,之前都怪我太过分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夏梦琪难得会低下她高傲的头颅,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话,实在让人大开眼界。 言可心却明白,她这是不得已为之。 现在她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jc和苏家已经把她的后路给切断了,她要想活命,只能低头求饶。 言可心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既然这样,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夏梦琪急忙叫住她,“等等!” “你还有什么事?” “你——你今天什么时候来,今天是周一” 夏梦琪的声音逐渐低微了下去,像心虚一样,听的言可心冷笑连连。 看来她总算清醒了,知道这个时候,她已经是个被所有人抛弃的弃子了,学会认清现实,舍弃高傲的自尊和面子了。 “下午吧。” 言可心漫不经心的翻着言可笙近期汇总发表的个人作品集,闲适而安逸。 自从上回若若失踪的虚惊后,言可心便雇佣了保姆,现在家里有了保姆,她肩上的担子轻了很多。 但若若和月筱西还是喜欢吃她做的饭,因而除却摘菜洗碗那些事情丢给保姆,做饭还是一手操持。 听见了言可心的准确答话,夏梦琪瞬间松了口气,无不感激的笑道:“谢谢你,心心。” 言可心没有给她回复,直接挂断了电话。 夏梦琪话音未落,便听见了那头切断的忙音,下意识一愣,随即咬紧下唇,红指甲狠狠的掐住了手机。 月筱西伤养的差不多,已经回事务所工作了。 她伤势一好,之前的案子也要继续,这也是言可心仅仅冷落了夏梦琪一个星期,就“原谅”她的原因。 她要抓紧时间,赶在开庭之前搜集证据。 若若在学校,月筱西在工作,言可心烘制了一个小蛋糕,让保姆等若若放学后给她吃,然后便去了超市。 她照样买了食物和生活必需品,不过这次没有那么善良的选择夏梦琪喜欢的,而是随手一拿,她买什么,夏梦琪只能用什么。 言可心买好了东西,打车到了公寓楼下,拎着购物袋上了电梯。 还记得一周前自己是怎么慌张逃离的,再次踏入这封闭空间中,言可心依稀还能感觉到当初自己迫切的情绪在大脑中蔓延。 但今天,她完全不用害怕。 她雇了保安公司的人在楼下等着,一旦过了时间还没下来,立刻会有人上来砸门,到时候,夏梦琪想保住秘密,都不可能了。 (本章完) 第353章 你怎么了? 第353章 你怎么了?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 言可心娴熟的敲响了门,里面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先是在门前停留了片刻,然后急急的打开了门。 夏梦琪眼窝凹陷的脸,暴露在了面前。 一周没见,她真是大变了样子,言可心先是心中一惊,随即心中生了狐疑。 这女人是怎么在一周内把自己变成这样的。 像是一朵鲜花瞬间枯萎,头发潦草,皮肤泛着不健康的青白色,且连嘴唇都发着淡淡的紫红色—— 怎么像是中毒了一样. 言可心后退了一步,“你怎么了?” 夏梦琪看见她,像是看着头戴光环的救世主一样,不断的深深呼吸着,脸上满是贪婪的笑容,嘴巴里念念,“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 言可心抬起头,往房子里看了一眼,见烟雾缭绕的,简直像是着了火。 刺鼻的烟味沿着门缝争先恐后的挤了出来,方才还没闻到,现在简直算得上是呛鼻,言可心连忙捂住口鼻,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她将手中的购物袋扔在门前,“东西送过来了,我先走了,别把房子弄的太脏,这不是你的房子。” 她虽然没有洁癖,但也无法忍受这种脏乱。 “别走!” 夏梦琪乌鸦般的嗓子惊啼了一声,她纤细的手腕死死的绞着言可心的衣袖,生生将她给扯住了。 “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夏梦琪小心翼翼的问道。 看来她的确被言可心这一个星期的做法给吓到了。 “不用了。”言可心甩开了她的手。 “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在外面,不太方便。”夏梦琪将被言可心推开的双手抬起,拢住了自己单薄的肩头,睫毛微垂。 二人僵持了一阵,言可心沉着脸打开门,走了进去,“有话快说吧。” 夏梦琪惊喜的一笑,“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进来了” “怎么,以为我被你吓到了?”言可心不怒反笑,“楼下有人在等我,一个小时内我不下去,就立刻有人上来抓你,你觉得,该怕的是你还是我?” 夏梦琪脸色突变,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本就铁青的脸色愈发阴沉。 言可心挑眉一笑,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越往里走,才发觉这气味太过浓郁,不知道夏梦琪这一个星期里到底抽了多少烟。 地上满是烟灰与烟头,还有一些用途不明的塑料袋。 言可心觉得奇怪,弯腰正要捡起,身子忽然被夏梦琪一撞,整个人被推到了墙上。 夏梦琪神色古怪的抓起塑料袋往身后藏,“这些都是垃圾,没用的,我怕你脏了手.对不起,对不起。” “没用的东西,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言可心揉着被撞疼的手臂,诧异的问道。 夏梦琪躲闪着目光,一个字也不说了。 言可心本就有气,被她这么一打搅,更是一肚子气散不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夏梦琪的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对劲。 以前的夏梦琪再激动,也不会如此的混沌而不冷静。 言可心心中存疑,但没有问出口,她找了块尚且算得上是干净的沙发一角,冷冷的问道:“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夏梦琪搓了搓手臂,也不说话,而是走到一楼的客房门前,敲了敲门。 很快,门便被打开了。 木柯雨含着薄怒走了出来,但面对着夏梦琪,她到底有所收敛,只是骨子里的傲慢还会抹不去。 “你疯了,为什么要把无关紧要的人带过来!” “她不是无关紧要的,她是和我们一伙的。” 两个人窃窃私语,而言可心早已愣住了,尽管她对明星并不怎么热衷,也不觉得特殊,但毕竟是个大活人,突然出现在面前,换谁都会一愣。 木柯雨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 夏梦琪拉着木柯雨的手臂坐到一边,憔悴的脸上扬起交际花惯有的笑容,“这是我的朋友,木柯雨,大家都是一边的人,彼此认识认识,也没有坏处。” 言可心诧异了。 夏梦琪特意将木柯雨拉出来认识,总不会是单纯善意的想交个朋友,她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要么是针对她,要么是针对木柯雨。 打起十二分的警惕,言可心微微一笑,客气的伸出手,“木小姐,你好。” 木柯雨敷衍一笑,随便握了握手,就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她的警惕心显然很强,毕竟是当过一线明星的人,应对各式各样的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心得。 言可心当然也没有和她结交的想法,场面颇为尴尬间,夏梦琪眼珠子一转,热络的俯下身子,拉住了言可心的手。 “心心,上次的事情都是我不好,现在我想开了,你是真心为我的,我郑重向你道歉,正好柯雨也在这里,她帮我们做个见证。” 什么狗屁不通的话. 当面道歉,还要拉人见证,言可心怀疑夏梦琪脑子被门夹了。 夏梦琪又自顾自的牛头不对马嘴的说起来,“大家既然认识了,以后就是朋友了,齐心协力,这件事情一定能度过去的。” 言可心抬头看木柯雨,见她也一脸无语,但却见怪不怪的样子。 看来,木柯雨已经很习惯夏梦琪这种状态了? 夏梦琪嘴里全是无关紧要的话题,言可心听也听不明白,眼睫一垂,不经意的扫过她的小臂。 她这几个星期大约没怎么好好吃饭,手腕瘦了一圈,镯子都松垮了很多,她的面容本就很刻薄,这一瘦下来,更显得颧骨高高的,眉目间的凌厉苛刻无处遮掩,暴露了出来。 夏梦琪的小臂苍白的很,青色的血管都很明显,言可心漫不经心的往上看去,见她竟穿着长长的衣袖。 方才没发觉,现在发现了,言可心便更奇怪了。 五月份的天气实在用不着穿的这样厚实,夏梦琪这么一个喜欢暴露自己优点的人,竟然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像是刚从冬天过来一样。 言可心趁她说话间,反手攥住了她的小臂,“你好像瘦了很多?” (本章完) 第354章 不是说来不及了吗 第354章 不是说来不及了吗 夏梦琪一个哆嗦,立刻甩开她的手,“我最近没胃口,吃的不多。” 言可心还想抓住她的手,夏梦琪却将自己的手掖在小腹前,不让她抓了,这让言可心更加笃定她的袖子里有什么。 强行撕开,肯定是不可能的,只能想办法了。 夏梦琪说话说的太急,手抖的拿起了杯水想要润润口,却因为拿不稳,而溅出不少,打湿了一边衣袖。 言可心趁机看去,却因为那一层湿透黏在皮肤上的衣服阻隔,看不出什么。 她失神的皱起眉头。 木柯雨一直在把玩着手机,像有很多电话,她频频的按掉挂断键,不耐烦的抬头打量着夏梦琪。 夏梦琪说的话实在都是一些重复性的叮嘱,言可心瞧见手机灯光一闪,立刻悄悄按了静音键,捂在手中,打断了夏梦琪的话,“我去一下洗手间。” 一个小时已经到了,楼下保安公司的人打来了电话。 言可心悄悄走进洗手间,接通后小声说了句安全,便又挂断了。 她打开洗手间的门,正要往外走,忽然仿佛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言可心收回往前迈动的脚边,靠在墙边上,仔细的听着。 好像是木柯雨坐到了夏梦琪对面的声音。 二人窃窃的说着话,似乎在争执,忽然间,木柯雨的声音变大了。 “你不怕言可心知道你对白北泽做的那些事吗!” 夏梦琪急忙按住了她的手,“她怎么会知道,你不说,我不说,神不知鬼不觉的,这件事情自然就消失了。” “当初我们让那个司机去撞月筱西,现在还在被通缉,那个死胖子司机无处可藏,天天去找我,还要把我的事情捅出去,这些烂摊子,你什么时候才收拾!” 木柯雨怒火高涨。 夏梦琪重重叹了口气,“当初可惜没把月筱西撞死,现在也不用这么多事了,能瞒则瞒,千万别说出去,你可别忘了,这件事情是你自愿参与的,你说了要帮我报复白北泽,只要媒体炒作,你也能得利!” “那现在怎么办,计划失败了!明明打算撞死月筱西推卸责任给白氏,现在人家没死,我们再做什么,难免露出马脚,我当初真是信了你的邪,还以为和白氏打官司就能火,我还在外面撒谎了,说我是白北泽的前女友!” 木柯雨咬牙切齿,“现在白氏全部把新闻压着,一条都传不出去,还威胁我,再乱说就让我雪藏,都是你干的好事!” “这怎么能怪我,是你自己想出来要抹黑白北泽的,你自己说的,只要媒体相信你是白北泽的女友,你的身价就不一样了,博取群众怜悯,从中得利,木柯雨,这都是你的好办法!”夏梦琪唇齿发抖,显然气坏了。 “你休想撇清自己的关系!” 木柯雨一下子便站了起来,目露凶光,“今时不同往日,你已经没资格再控制我了,你企图让我背这个黑锅,信不信我让你同归于尽,别忘了,你吸毒贩毒的把柄还在我手里!” 狗咬狗,一嘴毛。 言可心听的都呆了。 她大脑中认知的事情几乎都被颠覆了一遍,原来要杀月筱西的人不是白北泽,而是夏梦琪与木柯雨。 他们企图利用木柯雨和白北泽打官司的事情,提高木柯雨在国民中的知名度,然后以白北泽的渣男形象衬托自己的无辜,夏梦琪在幕后主导,找人撞死代理律师,然后说这是白氏做的,白氏形象一毁再毁,又背上命案,无疑是报复成功了。 月筱西并不是他们选定的目标,只是刚刚好,月筱西偏偏接手了这桩案子。 而也正是恰好,让她代月筱西查了下去。 否则,恐怕就正要让他们得逞了。 最关键的是,夏梦琪竟然吸毒—— 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夏梦琪的父亲如果吸毒,她作为女儿一心瞒着,就必然要给父亲找到毒品供货源,想要和这些瘾君子打交道,敲门砖便是,她自己也沾染毒品。 这也是夏梦琪为什么还有钱在上流社会当交际花的原因,她贩毒。 言可心手机都快拿不稳了。 刚才她一早就开了录音功能,生怕错过什么好戏,谁知道这哪里是一出好戏,简直是一枚导弹,炸的人仰马翻。 她深吸了几口气,颤着手把录音给关了,然后重新扭动了一下洗手间的门把手,伪装成自己刚刚出来的模样。 客厅中的争执立刻停止了,木柯雨立刻拿起包,走到了大门前,神色间含着几分古怪的怒意,她忌惮的盯了言可心一眼。 言可心的背上已经沾满了冷汗,她终于明白地上那塑料袋是什么了,也明白夏梦琪为什么短短这些日子瘦了这么多,更明白她为什么在这种天气,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她前所未有的清明。 言可心尽力让自己看上去与方才一样,她淡淡的走到客厅,诧异的看向木柯雨,“木小姐这就要走了吗?” 夏梦琪目光躲闪的说道:“她下午还有行程安排,明星么,总是要忙一些的。” 她又急忙冲木柯雨道:“柯雨,你快走吧,不是说来不及了吗?” 木柯雨一言未发,拉开门走了出去,又重重的关上,高跟鞋噼噼啪啪踩着瓷砖的声音逐渐远去,言可心听见了夏梦琪来不及掩饰的沉重的呼吸声。 “快坐下吧,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夏梦琪笑着招了招手。 从发现夏梦琪吸毒开始,言可心的心便震荡了起来。 她控制着自己呼吸,却觉得嗓子干涩的开不出口,她舔了舔嘴唇,本想喝水,却又担心那水里有什么。 言可心不敢确定,夏梦琪会不会为了让她彻底变成“她们”这一伙的,而变着法子给她吃毒品。 好在,暂时夏梦琪还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怎么了?”言可心沾着沙发坐了一点,不敢坐实,裙子下的双腿因为支撑身体而微微发颤。 夏梦琪还没发觉她的异样,瞳孔大睁,笑容满面,显然是吸毒后不久,正处于兴奋状态的模样,“我打算出国了,心心。” (本章完) 第355章 难道不是 第355章 难道不是 ?言可心头皮发麻,“怎么忽然想出国了?” 夏梦琪幽幽的看向凋零一地的烟灰,神情黯淡,“华国还有我能待的地方吗,我能躲的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当然还有你能待的地方。 比如,监狱—— 言可心心里这么想,但是没有说。 她装作把玩手机的样子,悄悄将刚才的录音发给了月筱西,以免一会出什么意外状况,如果录音没了,确定罪行的证据可就没有了。 “你想去哪个国家?” “美国,怎么样?” 夏梦琪又兴致勃勃了起来,“心心,我知道你在美国住了几年,你对那里一定很了解,是不是?” 言可心喉头一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敷衍的点了点头,预感不好。 “那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美国?”夏梦琪问。 言可心心里咯噔一下。 难怪夏梦琪现在对她这么好,原来还打了个大算盘在后面等着她呢。 面对着夏梦琪堪称诡异的笑脸,言可心下意识空口吞咽了一下,大脑中飞速旋转着,搜刮着应该怎么答覆她。 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你去了国外,那白北泽呢”言可心岔开了话题,“看你的样子,好像对白北泽很念念不忘,上次灯具的事情,你也是为了白北泽,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说放弃就放弃了,不觉得可惜吗?” “可惜?”夏梦琪瞪大了眼睛,笑的花枝乱颤。 她本来就没有力气,笑了之后,整个人都卧倒在沙发上,纤细的只剩皮包骨的手臂搭在言可心的腿上。 言可心不着痕迹的避开。 “你还真以为,我有这么不自量力吗?”笑过以后,夏梦琪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 “我知道他讨厌我,不喜欢我,我三番四次的纠缠他,不过是因为想要报复他而已,我们两个人能成为男女朋友,完全是一个误会,你觉得,他是自愿要我成为他的恋人的?” 言可心一头雾水,“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你可真天真,我真羡慕你,被哥哥保护的那么好的人,连世上的险恶都不知道。” 夏梦琪冷哼一声,撩起眼皮,无力的手指摸索出一根烟,拈在指尖,打了好几次打火机,方才点燃。 “我是被白家选出来的人,白家为他选了这么多女人,哪一个不是高贵的大小姐,我想着,只要我得到白家的支持,就能成为名正言顺的白太太,不用再自己这么拼命的打扮的花枝招展,就为了能在上流社会站住脚,所以,我找人举荐了我自己,我撒谎,骗了他们,让他们以为我是书香世家,但是谁知道,我爸爸居然会吸毒,成天殴打我妈,家里一团糟?” 夏梦琪自揭伤疤,反而冷静了许多。 “终于,我被白家强行塞给白北泽,当他的女朋友,我知道他身边有过很多女人,曾经我也以为他风流,谁知道,那些都不过是白家强行塞的,和我一样,大家都是可怜女人,得不到他的心,也得不到他的垂怜。” 夏梦琪猛吸了一口烟,伸长了脖子,长长的吐出一口烟圈,将她的面容都模糊住了,“他根本没有心,我对他这么好,他根本感觉不到。” 言可心听的发懵,连手机里月筱西频频发来的短信都忽视了。 她的大脑一片混沌,满是白北泽的传闻与谣言,雪花一样,在她的心里堆的很高很高,也冻伤了他的心。 而今知道那一切都是假的,她反而手足无措起来。 “你知道,他知道我爸吸毒以后,跟我说什么吗?”夏梦琪疯疯癫癫的轻笑了起来,“他说我脏,说我不择手段,贪慕虚荣,他根本不知道他的话有多伤人,我本来充满希冀,准备好当他的妻子,和过去的一切都告别,是他生生的斩断了我所有的希望,又把我的从天堂推进了地狱!” “都是他的错!”夏梦琪情绪激动的抄起玻璃杯砸在了地上,啪的一声,晶莹四溅,杯子四分五裂,她回忆到那段可耻的记忆,总是忍不住要发泄。 言可心又往边上坐了一坐,内心复杂。 “原来是这样” “所以,我放过他,也是放过我自己,反正我也累了。虽然没报复到他,我自己也足够了,没力气再斗下去了。” 夏梦琪扬起眼角,笑眯眯的看着言可心,“那你到底跟不跟我去美国?” 言可心一愣,“你不怕机场把你扣下来吗,你身上到底背着这么多罪行,而且你走了木柯雨怎么办,她是你的好朋友,你离开了,她要被牵连的吧?” “这你别担心,我早就已经做了准备了,至于木柯雨——” 夏梦琪懒洋洋、轻飘飘的吐出几个字,“替罪羊而已,正好,我一走,所有的罪都是她的,我就清白了,不是吗?” 言可心身子一寒,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你怎么能?” “心心,这也是无奈之举,谁让她跟我离心了呢?你想,你跟我去了美国以后,木柯雨在国内判刑,我们便一身轻了,你也不用在华国担惊受怕,在美国逍遥快活,岂不是很开心,何必要担心这么多?” 夏梦琪往她身上一靠,软绵绵的撒着娇,“我对你这么好,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去美国吧?” 言可心的身子僵了一半,仿佛有蚁虫啃噬,她连呼吸都是麻木的。 如果她现在不答应夏梦琪,恐怕那些罪行,她马上也得承担一半了。 言可心悄悄的捏紧了拳头,忽而又松开,她像是刑具上被逼供的犯人,不得已的垂下头,“好,我跟你去美国,我在美国还有些朋友,保护我们,应该不在话下。” 得逞的夏梦琪笑的更开心了,“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阵子,言可心都没有回家。 月筱西成天安慰若若,答应她妈咪很快就回来,自己却愁容满面的翻着日历。 既然答应了与夏梦琪去美国,半是被逼半是自愿,言可心留在了公寓内,准备着要出国的事项。 夏梦琪找关系办了两个人出国的证明,飞机就在周三起飞,他们提前准备好注意事项,早晨四点,便到了机场。 夏梦琪戴着鸭舌帽与白镜,伏在行李箱上,在候机室装睡。 唯有这样,才不显得可疑。 (本章完) 第356章 谁要当平凡人 第356章 谁要当平凡人 言可心目光沉沉的翻着手机,忽然进了一个电话,她急忙站起身,走到了人少的区域接听了。 夏梦琪悄悄的扬起双眸,警惕的抓紧了鸭舌帽打量她。 “喂,怎么忽然打电话来了?” 接通电话的刹那,言可心的声音瞬间柔软了下来。 电话那头的男声轻轻一笑,悦耳的音色儒雅温润,“担心你出事,到机场了吗?很久没见到你了,很想你,你想我吗?” 言可心用力一点头,脸颊有淡淡的微粉晕开,“已经到了,我也想你。” “若若呢?” “若若——”言可心一顿,找了个借口,“若若还在睡觉,我没带她出来。” “也对,孩子嗜睡。” 男人的语气难掩宠溺,足见对若若的宠爱,“你那个朋友的飞机几点出发,早点回去,机场人多,当心遇上居心叵测的,前阵子我这里才出了事故。” “放心吧,送完她我就回去。” 二人微微沉默了一阵,即便不说话,言可心也觉得心头微热。 男人似乎用英文同别人交谈了几句,随即抱歉道:“我这里有事了,一会儿聊,记得,早点回家。” “等等.”言可心抓紧了手机,轻轻咬住下唇,“你也要早点回来,我和若若都在等你。” 男人笑了起来,“好,我一定趁早和你们团聚。” 电话挂了,言可心弯起嘴角,仿佛这几日的沉闷都烟消云散了,重新坐回刚才的位置,夏梦琪似笑非笑的扬起头问道:“谁的电话,这么高兴?” 言可心一挑眉毛,拿起手机的通讯录,指给她看,“我老公。” “你结婚了?”夏梦琪一愣。 “你才知道?” 言可心从脖子里拿出一条细细的项链,中间挂着一枚钻戒,在灯下泛着微光,因为担心剐蹭,她特意做成项链挂在了脖子里,“我去年就结婚了,他也在美国。” 夏梦琪一脸大惊小怪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这次回来是为了白北泽,所以我当初想和你联手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我们是同路人,没想到你” “我和你可不算是同路人,我有自己的家庭,过的很美满,其次,我对白北泽早就没有任何感情了。” 言可心心不在焉的说着,将脖子里的项链小心放回衣服里,像是郑重的对着什么旷世珍宝一般。 戒指的钻石一看便知道价格不菲,夏梦琪对此并不讶异,毕竟言可心曾经的家世摆在这里,即便和白北泽有过这么一段被万人聊作谈资的感情,也不至于嫁个没钱没势的男人。 她眼底微微一闪,像是羡慕,又像是茫然,很快就不见了。 “殊途同归,怎么也比同道殊途要好,不是吗?”夏梦琪微微一笑。 言可心也是一笑,不置可否,淡淡的,像一缕烟。 “你对白北泽没有任何感情了?”夏梦琪又问。 言可心嗯了一声,“没有了。” “没有爱,也没有恨了?” 言可心听的一愣,捏着手机的手仍然呈放松状态,仿佛夏梦琪的问题让她觉得空洞而盲目,爱恨之类的情绪,早在很久以前,言可心就不会用在白北泽的身上了,现在不会,以后,大概更不会。 她见到白北泽,或许会避开,会紧张,会生气。 但那与爱恨无关。 人这一生要经历这样多的事,这样多的人,若是只拿来荒废在一个注定得不到回应的人的身上,岂不是太可悲了? 她的眸子清亮而明锐,满是看透看清过后的澄澈。 “没有了,我不爱他,当然不会恨他,如果要说到底还剩下什么,那大概只有无奈吧,我对他,只是无奈而已。” 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无奈的是她,分别的时候,无奈的也是她。 他从来都是占据主导权的那个人,不过是仗着她爱他而已,但现在,不可能了。 至于现在的无奈,当然只是因为不得不面对过去那段悲哀的回忆,也有因为孩子和哥哥不得不产生牵连的微恼,但爱恨这样的感情对他们而言太奢侈了,曾经或许值得拥有,但现在,他不配。 夏梦琪微妙的用手抿了抿脸颊的碎发,“那你看的真是很开,有了家世的人,真是不一样,不用像我这样漫步目的,没有归宿。” “想有总会有的,前提是你得有心。” 言可心意味不明的说道:“行万事前心都要诚,否则便是欺骗自我,强行做违逆本心的事情,迟早有一天,会遭到反噬的。” 夏梦琪长长的哦了一声,“我怎么感觉你在讽刺我?其实,你看不起我的,对吗?” 夏梦琪从来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 她只是太偏执了,一个人的得失心太重,反而会遭到无尽的摧毁。 “我——” 言可心垂下眼帘,斟酌再三的说道:“在某些时候,我算不上讨厌你,大家都是身不由己,我明白你的苦衷,但这不是你做错事情的理由。”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富贵的出身,唯一足以称道的地位还是因为我那个没用的爸爸带给我的,所谓才女,古往今来,下场可都不怎么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坚信我没错,错的是他们。” 夏梦琪冷冷的勾起嘴角,吹了吹暗红的指甲,“我不可怜自己,不为自己争一争,谁来可怜我呢?” “你可以选择过平凡人的生活。”言可心反驳道:“你明明知道,在不同的阶级强撑着迟早耗尽你的力气和钱财。” “谁要当平凡人!” 夏梦琪的嗓音忽然尖锐了起来,像是什么被打碎了,言可心禁不住捂上了耳朵。 “你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你无法对我的经历感同身受,你以为我当平凡人,上天就可以放过我吗?不会,他只会更践踏我,碾死我,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你什么都不懂!” 言可心眉心一蹙,她抓着行李箱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反覆几次,她猛地站起了身子,“我去那边买杯咖啡,你别乱走。” 二人还是第一次明着吵翻了,大约是因为要出国,夏梦琪的情绪难免有些难以自控的暴躁,言可心揣测她可能发了毒瘾,只能刻意避开,给她一个自我消化的时间,毕竟在这种时候,夏梦琪说得对,什么都晚了。 (本章完) 第357章 你给我闭嘴 第357章 你给我闭嘴 ?看着言可心匆匆离开的背影,夏梦琪眼底的猩红似乎消退了一些,她的眼眶依旧是红的,但只是因为潮湿与热雾。 她竟然哭了。 夏梦琪咬紧牙关,死死的用手背小心的擦去泪珠,她舒了一口气,继续端起甜美的微笑,但骨髓中却仿佛爬满了虱子,不断的啃咬着她的血肉。 夏梦琪身子一抖,整个人埋在行李箱背后,两只泛着青白的双手疯狂的绞在了一起,在皮肤上抠出一道道的血痕。 糟糕,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发作了,她出门前明明已经注射了! 言可心站在咖啡屋的垃圾桶前,不经意的往垃圾桶中瞄了一眼,依稀看见仿佛有两个被剪碎的字,准备—— 她慢慢的喝了一口咖啡,极烫口的咖啡在唇齿间滚动,现在已经是五月了,外界温度本就高,这一口咖啡下去,言可心的脖子乃至鼻尖,都起了薄薄的汗。 她的手指微微发着抖,反覆几口咖啡,终于将心中的震动压制了下去。 一双漂亮的高跟鞋,停在了夏梦琪的面前。 这双鞋,夏梦琪认识,是这个季度的大牌限量款,她也找人去买过,然而刚推出就被抢光了,在国内也不过只有两双。 其中一双的主人,她也认识,是木柯雨。 夏梦琪毒瘾发作后的大脑仿佛混沌了起来,她苍白着脸,抖抖的抬起头,眼前的视野逐渐变得清晰。 木柯雨慢慢的摘去眼镜,鸭舌帽下精致的面孔泛着狰狞的怒意,仿佛上门讨债的冤死鬼。 夏梦琪头皮一麻,“柯雨,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岂不是要等你把我活生生推下地狱么,夏梦琪,你好狠的心呐,好歹我们曾经也是一条船上的,你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拿我当盾牌,自己却打算跑到美国去,你有半点拿我当过真朋友吗?” 木柯雨每一个字都咬的极重,嫣红的唇瓣一开一合,看的夏梦琪呼吸急促。 候机室是vip室,极少有人大声喧哗,连一旁服务的工作人员都朝这里望了一眼,夏梦琪一把拉过木柯雨的手腕,将她往外扯去。 两个人拉拉扯扯,即便木柯雨不愿意,但是夏梦琪的力气出奇的大,竟然把她扯到了没人注意的小道上。 木柯雨冷笑道:“怎么,你以为没人看见,就没人知道你的罪行了?” 夏梦琪满目惊骇的盯着她,“柯雨,你是怎么来的,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言可心告诉你的?” “你现在问这个还有什么用吗,最关键的问题,难道不是,你要去美国,然后暗中将一切责任推卸给我吗?” 木柯雨一扫之前的小跟班气息,趾高气扬的抬着下巴。 她的眼睛生的尤其大,且炯炯有神,此刻眼白居多,盯着夏梦琪,仿佛一匹恶狼。 心虚加上被揭露的恐惧,夏梦琪一再吞咽着口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只是出去度个假,很快就回来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骗我,我看你真的是不知道自己的斑斑罪行到底有多少,要不要我一一数给你听?” 木柯雨凶狠的抓住她的肩膀,“你吸毒贩毒是第一样,企图背后买通法官是第二,买通杀手去杀律师是第三,故意损坏酒店灯具致使掉落是第四,灯具掉落的时候将人推过去是第五,还不仅仅只有这些,这才是你一年的罪状,你背后对白北泽的那些前女友使了多少绊子,暗中买通媒体抹黑白氏又有多少次,你恐怕自己都数不清了吧,夏梦琪,我说了,我都觉得脏了我的嘴巴!” “你够了,你这个疯女人,我看你真是魔障了!” 夏梦琪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她推在墙壁上。 木柯雨趔趄了一下,重重一倒,疼的半天爬不起来,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你、你毒瘾泛了?” “你给我闭嘴!” 夏梦琪气喘吁吁的跪在地上,一把扯住木柯雨的头发,“你说这么多,哪桩没有你参与的痕迹,你别忘了,当初主动求着要我帮你的也是你,做了这些事情之后,获利的也是你,你可没少捞到好处,现在想撇清,晚了!” “对,我就是把你当替罪羊了怎么样,你就活该当替罪羊,你这个蠢货,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前段时间不是还跟我说,要吸毒吗,这些话我都录下来了,你想想,如果我曝光出来,你那些成天把你当玉女的粉丝会怎么看你,现在都多少人爱你,就有多少人恨你!” 木柯雨像是被扯去了遮羞布,眼睛大睁,一把打上了夏梦琪的脸。 两个人立刻扭打了起来,好在这儿是监控死角,否则不出一分钟,就有jc过来拘留他们了。 “反正迟早你都要曝光的,与其等死,背你的黑锅,不如我们两个人同归于尽!” 木柯雨张着一口森森的白牙,吃力的抓着夏梦琪的脸,抓住了一条条血痕。 毒瘾犯了的夏梦琪力气格外大,带着一种非人的蛮横,木柯雨一个养尊处优的女明星,难免处于下风,被夏梦琪压在身子底下,掐着脖子扭打。 “你休想,等我去了美国,这些罪都是你一个人的了,你记好了,我养了你这么久,你就是一条狗,我早就安排好了,只要我的飞机落地,立刻有人去jc局检举揭发你,你试试看!”夏梦琪疯疯癫癫的笑了起来。 “你这个畜生!” 木柯雨没想到她居然会做的这么绝,喉头发出断断续续的辱骂,“我先举报你,背上你的罪,我这辈子都完蛋了,我举报了你,我还能减刑,看看是我在外面等着你,还是你在外面等着我!” 一个响亮的巴掌掴在木柯雨的脸上,生生把她打偏了头,细细的血丝沿着她的红唇流了下来,木柯雨满头发丝也乱了,衣服也被扯坏,仿佛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阴森森的瞪着夏梦琪,音色凄厉,“夏梦琪,我再问你一遍,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是留下来,还是一个人逃跑!” (本章完) 第358章 为什么人人都讨厌她 第358章 为什么人人都讨厌她 ?“你只配给我顶罪。” 夏梦琪冷哼,拎着木柯雨的耳朵幽幽的说道。 “好、好,你别后悔,夏梦琪,这都是你自找的,别怪我不顾念朋友之情,是你不仁不义在先!” 木柯雨忽然艳丽一笑,精致的面容像是焕发光彩,她支撑着地上爬起了身子,夏梦琪被毒品控制的大脑出现了卡顿,她微微一愣,毛骨悚然的问道:“你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 木柯雨只是笑。 她笑的极为恐怖,甚至带着一种得逞与骄傲,与以前在夏梦琪面前的卑微截然相反。 夏梦琪身子一抖,忽然听见无数有力的脚步声飞快奔了过来,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她便被带枪的jc包围住了,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她,背后是jc一双双冷冽无情的眼眸,那种憎恶与厌弃,与她在白北泽眼中看见的一模一样。 为什么人人都要这么看着她,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可为什么人人都讨厌她? 夏梦琪无力的垂下双臂,松开了揪着木柯雨头发的手,木柯雨反倒笑的更开心了,两个人同归于尽,两败俱伤,其实人到最后的执念往往是恨,只要能把恨的那人拉下火海,哪怕赔上自己也值得。 反正,他们二人早就没有退路了。 “木柯雨,都是你干的好事,你以为你检举揭发了我就能安全吗,你别忘了,你是从犯,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夏梦琪在jc的手里疯狂挣扎着,眼底的猩红几乎要蔓延出来。 木柯雨同样被jc扣住了手腕,然而她看上去要平静淡定的多,像是早就已经预料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 “一枚弃子,却能搬倒执棋人,怎么说,也算值了,不是吗?” 木柯雨幽幽的笑道。 夏梦琪毕竟是犯了毒瘾的人,没有那么好抓,枪口抵在她脑门上,她才微微有些约束,被jc强行上了锁拷,屈辱却不甘的看着头顶高高的透明玻璃。 有飞机从视野中划出,尾部带出一段白烟,长久的留驻在天空里。 夏梦琪渐渐明白坐飞机也将是奢望,她以为的在美国的美好生活也成了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终生遗憾,一串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沿着下颌线流淌在衣襟上。 “我要、我要举报!” 她恨恨的说道:“我要举报言可心,她也参与了这些事件,当初灯具伤人的事件,她才是罪魁祸首,不是我的错!” 夏梦琪喊的嘶声裂肺。 四周的客人已经被疏散了开来,偌大的一片区域,只剩下她们与jc。 没有人理会夏梦琪的话。 只有两道缓慢而从容的脚步声,轻轻的,走了过来,停在了夏梦琪的身后,女声带着熟悉的淡定与怜悯,轻声问道:“你说的,是我吗?” 夏梦琪一怔,急切的回头看去,果然看见言可心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 她被按在地上看她,言可心背着光,轮廓被微光照出了一片茸毛,虽然眉目不甚清晰,但眉宇间的那股同情却直白极了。 夏梦琪试图挣开jc的束缚,发了疯一般高声叫喊着,“她就是言可心,你们为什么不抓她,她就是从犯,她也要被判刑!” 她看上去简直像是含冤受屈的犯人,而言可心才是真凶一样。 言可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冲身旁的人对视了一眼,各看见了各的无奈。 夏梦琪这才注意到了她身边的人。 居然是月筱西。 夏梦琪一瞬睁大了眼睛,本就泛着不健康的灰白的脸色,更是脸最后属于人体的血色都褪去了,惨白无比。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jc,为什么不抓他们,为什么?” 她无助的快要哭出来,满是心理坍塌的征兆。 “既然你想问,我不妨直接告诉你,其实月筱西是我的老朋友,这件事情,从始到终,都是我们的计划,很抱歉我用了这么下作的手段骗了你,但如果不这么做,你也不会被抓住,不是吗?” 怜悯过后,便是公正了,言可心分得清公私。 “其实我回国后不久,就知道了筱西当了你们的名誉纠纷的案件代理人,后来便发生了她出车祸的事情,但好在她命大,没被你们害死,后来她察觉出不对劲,想借我的关系帮忙调查,但没想到的是,我居然查到了更深层的东西,你自己主动投上橄榄枝,我也只能接受了,我们顺理成章的成了朋友,其实灯具那次,我想推开你,也是因为,我早就发现了灯具的问题,从而想借机博取你的信任而已,阴差阳错,推到了白北泽。” “我本以为暴露了,也是你的敏锐,帮了我一招,你竟然知道我是想帮你。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你一步步的把我当成棋子,利用我甩开了木柯雨,保住自己的安宁,但你不知道的是,那天在公寓里,我听见了你和木柯雨的谈话,并且录下来了,我着手就发给了筱西,她也立刻报案。”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今天会被抓了?” 夏梦琪的目光失焦的注视着干净的能照出倒影的地面,她知道自己的下半生,再也不会来到这种地方了,她将与黑暗相伴,度过余生。 “是的,这也是计划里的一步,如果你不说出国,我也不会想到这么快就能把你抓住,二审就要开庭了,我必须赶在开庭前抓住你的把柄,也正是因为如此,你才急着想出国吧。jc早就联系好,在这儿蹲守你了。” “那,你呢?” 夏梦琪忽然抬起头,狼狈的泪涕横流的脸,平静的注视着木柯雨。 “她是我们派人去通知的,她听见录音以后,便无法伪装了,简而言之,今天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所安排的圈套,你的急切让你失去了警戒心,被抓住了,也是你应该受到的惩戒。” 夏梦琪抓获归案后,大约不可能再被放出来了。 以苏家的权势,足以让夏梦琪判刑达到最高的程度,尤其是她伤人的情况下还贩毒吸毒,这是国家都无法容忍的。 (本章完) 第359章 怎么了? 第359章 怎么了? “言可心,要说狠,还是你狠,我真是没想到,你在我身边伪装了这么久,居然就为了抓我,你可真行呐” 夏梦琪又哭又笑,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她放弃了挣扎,任由身体瘫软在地上,不甘的望着言可心。 言可心的眉头轻轻一皱,她微微蹲下身子,虽然离的夏梦琪不近,但却是在场所有人除却jc以外,心甘情愿靠近她的人了。 “其实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我摊上你的情况,我也一定会和你一样无措。我没办法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你进行道德绑架,但我起码会一再约束自己,而不是放纵,我做了错事会悔过,但你只想着为自己找借口摆脱。” 言可心微微一顿,这就是我们的不同,追根究底,你还是错的,不是错在你的家庭,是错在你宁愿同流合污,而不愿愤力抗争。” “这世上苦的人何其多,但苦不是坏的原因,我忠心的祝你能够在监狱中好好改造,起码,下半生,不会再有这么多的变故了。” 她直起身子,转身迎向太阳的光照,竟难得觉得今日的烈日没有那样的刺眼,人能活在光明中,本就是比许多不得不屈居阴暗的生物幸福太多了。 “言可心,我咒你,我咒你” 夏梦琪歇斯底里的叫骂了起来,含着哭声,含糊不清的话语传递进言可心的耳朵,她没有回头,眉目间满是清淡的平静。 jc终于将夏梦琪与木柯雨带走,一切终将落幕。 恢复了平静的机场,没有人还沉浸在刚才的闹剧中,至多只是多了一桩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毕竟他们是忙碌的,忙着工作,忙着度假,忙着与家人团聚,无暇去理会这世上种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或许明天的头条上,会公布夏梦琪与木柯雨的事情,引起轰动。 但那又怎么样,苏兮羽的人生,已经被摧毁的四分五裂,再也合不拢了,再多人去怜惜,也换不回她的腿。 fl是公正的,希望这件事情中受害的所有人,都能被光芒笼罩,再也不坠入黑暗。 月筱西挽住了言可心的手臂,满脸都是欣慰,,“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 言可心也笑了,笑的轻松淡然,“我在想,我们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也不知道明天媒体会怎么写我们,时隔五年,我不会又要上新闻了吧?” “你之前也上过新闻,这么厉害啊?”月筱西揶揄道。 言可心差点忘了,她之前和白北泽的事情没告诉月筱西,“嗯因为家里的一些变故,上过新闻。” “哦,你说那件事” 月筱西沉默了片刻,含糊打岔了过去,“好了好了,不提那些了,今天心情好,晚上带若若出去聚餐吧?” “好,对了,我先发条信息。”言可心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她找到了老公两个字的通讯人,然后慢慢的敲着手机键盘,“已经成功了,放心,勿念。” 信息发送成功。 其实早晨打的那通电话,男人是知道她正在抓捕夏梦琪的情况下,只不过担心她的安危没有明说而已。 很快,信息就有了回复。 “祝贺你,亲爱的心心。”后面还附着一个极为可爱的动物表情。 言可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将手机抵在心口,悸动的心脏,缓缓归于均匀有力的平静之中。 这次夏梦琪的案件中,月筱西和言可心都是证人。 后面的几次开庭,他们自然也要出言,证据确凿,夏梦琪的律师也没什么用,整个庭审没掀出什么水花,最后罪名也定的很符合众人所想。 夏梦琪的贩毒、蓄意伤人、杀人未遂以及煽动民众言论、蓄意损坏他人名誉等罪行加身,再有苏家的打压,直接被判处了无期徒刑。 走出法院的那一刹那,言可心伸了个懒腰,随手拿起手机一看,立刻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月筱西正往文件袋中放着文件,见状,诧异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言可心眼睛一斜,手抖的将手机放进了口袋里,“我们去吃饭吧,我都饿死了。” 月筱西不疑有他,带着她找了家饭店吃饭。 言可心惊讶的原因,实在是因为这些媒体太过于嚣张。 竟然直接把她机场的那段给发了出来,标题还赫然写着白北泽前女友几个大字,。 当今社会的民众都知道,但凡是牵扯上白北泽的女人,这点击量都得啪啪啪的往上增长,毕竟就因为他女朋友的宝座,不知道多少美女明争暗斗,闹出了不少笑话,给全国民众都添了太多的乐子。 比如什么女明星互掐,大小姐当众互泼牛奶之类,还有最近的夏梦琪与木柯雨,不得不让群众惊叹一声,这白北泽的女朋友,果然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这要是放在后代的后宫,保准是宫斗冠军。 更有甚者直接给白北泽这些大有名气的女朋友排上了号,还有的揣测下一位女朋友是哪位大名鼎鼎的明星或者千金。 都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虽然网友对这些女人津津乐道,但也没有忘了言可心一份子。 作为白北泽公开的第二位女友,即便是五年前的事情,至今也还被人拿出来说话,毕竟言可心本身就带有爆点,再添上抢婚、失踪,这些一看就很有话题量的词汇,网友清一色的认为,白北泽一定是被言可心伤透了心,后来才会这么频繁的更换女朋友。 毕竟只有言可心这一位,白北泽曾给予过猛烈回应,其余女友跟云雾一样,没见过几次就散了。 言可心:“.” 刚才她看见的新闻底下,就有不少惊叹她回国的人。 也有曾经粉过她的网友,赞叹她五年不变的惊世美颜,还有期待她和白北泽复合的人,看的言可心头顶乌云阵阵。 这新闻,月筱西恐怕迟早都要看见.能藏一时,是一时吧。 她轻轻叹了口气。 下午她没事,便打算自己开车去若若,途中手机响了,言可心打开一看,微微愣住,随即飞快的挂断了电话。 是白北泽打来的电话,没有用王小元的手机。 他的手机号竟然还是从前的那个,但她 (本章完) 第360章 应该是打错了? 第360章 应该是打错了? 已经换了,彼时看见这熟悉的号码,即便不用备注,她也能认出来。 白北泽莫名其妙给她打什么电话? 应该是打错了? 言可心心里嘀咕着,见手机很久没响,愈发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肯定是打错了。 她正在庆幸,手机忽然又铃声大作,把她吓得差点按错了喇叭,她本就学车不久,这会儿更是手忙脚乱起来。 她匆匆忙忙的停了车,然后飞快的点了接听,“你有什么事吗?” 言可心问的直白,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愣,气息均匀,语气淡薄的回答道:“你有时间吗?” 现在要去接若若,幼儿园快放学了,哪有什么时间? “没有,没事我就挂了。”她些微有些不耐烦。 她本就是停在后边,这条道路狭窄,勉强容两辆车并排走,她这么一停,后面的车很难过,听见后面有车鸣笛的声音,她急忙重新发动汽车,缓缓的往前开动。 “晚上借我两个钟头,我想请你.吃个晚饭。” 言可心以为自己听错了,“白北泽,你真的打错电话了,我是言可心,你尴尬吗?” 总算走出了狭窄的小路,她松了口气。 “没有打错,就是请你,言可心。” 刚松开的心,猛地又提了上去,言可心将车一刹,莫名其妙的拿起手机反覆看了两眼,这号码和声音,绝对是白北泽的没错,他哪根筋搭错了? “白北泽,你喝醉了吧?” “你觉得我像那么容易醉的人?”白北泽反问。 这么有逻辑的话,的确不像是喝醉了,言可心尴尬了一阵,捏着手机的手反覆摩挲着侧面的框架,像是在找依靠。 “我不知道你突然请我吃饭是为什么,但是我今天真的没空,我很忙。” “现在是四点四十——你再接孩子?” “这和你无关。”言可心换了一只手接电话,她腾出的那只手,在方向盘上反覆敲击着,心脏像海上的一月扁舟,不断因海浪拍打而起起伏伏。 “我都知道了。” 白北泽淡淡道。 “你知道什么了?”言可心一脸莫名其妙,正要继续问,那头却已经挂断了。 怎么明明是他非要打电话的,什么也没说清楚又挂了,白北泽是不是也太欺负人了? 言可心憋着一肚子气,将手机往副驾驶一掷,驱车开往了幼儿园,今天她要接若若,没工夫搭理白北泽。 抵达幼儿园的时候,门口已经全都是家长了,一个个对着栏杆往里面张望。 第一个放学的就是向日葵班,老师将小朋友一个个往外送,言可心立刻开门下车,疾步走进校门,一把将蹦蹦哒哒的若若给抱了起来。 “妈咪!”若若惊喜的看着她,宝石似的眼珠子里满是光彩。 为了夏梦琪的事件,言可心已经很久都没有没有亲自来接过若若了,保姆当然很用力,但比起妈妈亲自来接,若若总是惊喜的。 小东西往言可心怀里一钻,用力蹭了蹭小脑袋,蹭的言可心都痒痒,“好了好了,不许乱蹭了,妈咪怕痒。” 言可心抱着若若,正要回到车上,路边忽然停下一辆黑色轿车,轿车后座匆匆走下一个西装笔挺,面目英俊深邃的男人,堪比走秀模特般的气势与身材一下就把幼儿园门口等孩子的家长给惊住了。 “这谁家爸爸,这么帅,以前怎么没见到?” “可不是,爸爸这么帅,孩子得多俊?” 窃窃私语蔓延开来。 言可心犹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与这些家长素来不怎么交流,打开车门把若若放在了后座,言可心刚要把门关上,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就攥住了车门。 “?”言可心不明所以的看了过去,一看,便惊的怔住了。 车里坐着的若若也走了出来,摇了摇男人的衣角,笑的如同葵花一样明媚,“白叔叔,你终于来啦,妈咪说你会来看我们的,你真的没骗我们!” 言可心小声:“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了?” 她头顶着纳闷的问号,将若若重新放回了后座,然而若若又自己跳了下来,反覆几次,言可心放弃让她坐好的心。 若若一下就黏上了白北泽,抱着他的胳膊仿佛小跟班。 白北泽原先冷峻的眉目刹那间柔和了一瞬,在若若的“调教”下,又或许是闲暇时恶补了一下怎么带孩子,他熟练的将若若给抱在了臂弯中,大掌抚了抚她的后脑杓,“若若想我了?” 这温柔的语气,言可心惊悚的看着他,她在做梦呢? “想。” 若若往他怀里一钻,不动了。 女人与男人的体格差别毕竟很大,言可心虽然抱的很稳,但到底没有白北泽肩宽手臂结实,若若在白北泽的怀里乖的像顺毛的小猫。 莫名的,言可心感觉到一丝醋意——这个小没良心的。 “你生气了?” 白北泽一眼不眨的看着她。 他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总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垂头,然而言可心视若无睹,只是很在意四周家长的指指点点。 本来媒体就已经当众把她给白北泽挂钩了,这下要是再给拍到,怀里还抱着若若,那岂不是很不妙? 警铃大作,言可心甚至察觉到有闪光灯的痕迹。 “我没生气。”言可心担心若若受到舆论牵连,抬起手挡住了若若的面颊,她语气低微且急促了起来,“你先走吧,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络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在幼儿园门口这样?” 她语气中的责怪不难听出来,白北泽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正想说什么,忽然意识到言可心的用心。 他立刻将若若面朝自己贴进了西装里,然后拉开言可心的车门,堂而皇之的坐了进去。 “开车吧。” 言可心头顶的问号更大了,她简直觉得在耍她,不然白北泽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总不能因为他任性吧? “不是,你先下来,行不行?”言可心一个头两个大。 幼儿园不少接了孩子的家长闻到了八卦的气息,兴致勃勃的不走了,齐刷刷的围观起来。 白北泽在后座中正襟危坐,仿佛马上就要去参加国际议会般正经,“为什么?还是说,你想让我坐到副驾驶去?” 若若亢奋的表达了支持,“白叔叔,你坐副驾驶吧!” (本章完) 第361章 白北泽受什么刺激了? 第361章 白北泽受什么刺激了? 言可心肺都要气炸了,笑容僵硬,“白北泽,你赶紧出来,你没看见他们都在拍照了吗,拍到你坐在我车上,像什么样子?” “你在意这些?我不在意。” 白北泽轻描淡写道:“既然你知道被人拍下来的影响不是太好,那你也该明白,在这里干耗着,影响应该更大。” 真是字字扎心。 言可心一忍再忍,啪的一声甩上门车门,“你给我记好了!” 白北泽镇定的翘起嘴角,“我都记得很清楚。” 拿手机拍照的人便多了,因为有不少人都发现白北泽的身份了,一个个巴不得多拍几张回家留念。 言可心飞快的摇上车窗,发动了汽车,幼儿园门前路况复杂人有多,还有人贴着车子拍照,她花了很大力气才将车开出去。 从后视镜看去,若若正和白北泽其乐融融,一大一小跟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石头剪刀布都玩的很开心。 言可心觉得今天可能看见了白北泽幼稚的一面,居然和小孩玩石头剪刀布—— 白北泽受什么刺激了? 将车开到了大桥江边,这儿只有疾驰而过的车,没有围观的行人,言可心像卸下了大担子一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靠在椅背上,摇开车窗。 夏日的江边气息不算好闻,毕竟江水里的生物这么多,被太阳高温照射下,难免有一股奇异的腥臭味。 言可心皱了皱眉,又合上窗户,打开了空调,她刚才实在是惊的汗水都出来了。 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有没有拍到若若的脸。 她好歹也是经受过网络暴力的人,不想让宝贝女儿再经历一次,白北泽这个飓风中心的人物,她真巴不得离的越远越好。 “我来同你.道歉。”白北泽将若若摆正,一大一小规规矩矩的坐在后座。 白北泽神情严肃,若若安静了片刻,又忍不住把玩起了自己的小手。 “你又想耍什么把戏?”言可心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的时间都挺宝贵的,拿来说这种废话,是不是很没用,不如这样,你忙你的,我忙我的,我们互相清净,好吗?” 她说的很是真诚,这种真诚不难听出来,也让白北泽沉默了片刻。 若若撇了撇小嘴,眼巴巴的抬起头,却只能看见白北泽的下巴,看不全他脸上的神情。 小家伙歪了歪小脑袋,伸出小小肉肉的手掌,抓住了白北泽的拇指。 孩子的手掌温热而绵软,白北泽意外的垂下头,看着大小两只手的合拢,他目光一动,轻轻抚了抚她的额发。 “我是认真的,我也觉得有这种必要,毕竟之前我误会过你,也说过很多不中听的话,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白北泽淡淡道。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言可心扬唇笑了,“我也没把你的话当回事,没有对我造成任何的影响,所以,你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她说的极其随意,白北泽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你真的是这么以为的?” “不然呢,每个人说的话我都要放在心上的话,那我早几年就会因为承受不了网络暴力而告别人世了,你和他们.没什么差别,所以我听过就忘了,如果你真的是为了这件事情专程来道歉,那我觉得,差不多就够了,我原谅你了,这样,可以了吗?” 分明是在问白北泽,但言可心却颇有一种自我解脱的感觉。 白北泽的脸色依旧浓重,他不偏不倚的望着后视镜,恰好与言可心看向后视镜的双眼相撞在一处。 言可心立刻避开了目光,但白北泽依旧盯着,很久很久,都没有移开。 “如果不是你,这次白氏的名誉危机不会解除”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言可心笑了,“我之前就当众说过了,这件事情我没有刻意去帮过白氏集团,我只是帮月筱西而已,这完全是巧合,无论陷入风波的是哪个集团,我做的事情都会起到帮助。这么说起来,我还要向你道歉,之前误解你们派人杀筱西灭口的事情,对不起了。” “没必要。”白北泽眉头一凝。 他的神态又恢复了以往的倨傲,天成的霸气,令他口中的致歉也成了旁人求之不得的恩典。 “我只是为我之前误解你而深感抱歉而已,你之前并没有告诉过我,你是为了抓捕夏梦琪设下的圈套” “你之前也没有告诉过我,你没有派人去杀月筱西。” 言可心朗朗道:“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已经落幕的戏,就不要再去纠正对错了。” “你的心态倒是很好。”白北泽似笑非笑的说道。 “一般一般,心态不好,活下去就难了。”言可心抚了抚发梢,“我还年轻,还有孩子,我总不能一辈子沉浸在伤痛里无法自拔。” 白北泽没有说话。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偶尔传来若若小声揉捏娃娃的窸窣声,以及空调呼呼的声音,便没有别的了。 若若看看言可心,又看看白北泽,很是天真的说道:“白叔叔,我饿了。” 距离幼儿园放学已经一个小时了。 以前这个时候,若若已经到家吃起小蛋糕了,言可心最近烘焙的手艺愈发好了,每天给若若变着法子做点心,早上上课时还附带一小包饼干去,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眼馋。 言可心心里咯噔一声,正要说妈咪带你回家吃饭,白北泽已淡淡的开了口,“叔叔带你去吃晚饭,若若想吃什么?” 真是太糟糕了。 言可心扶着额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若若想吃鱼!” “白先生——” 言可心打岔,“我家里有鱼,不用特意去外面吃。” “那就去你家吃吧?”白北泽挑眉。 言可心不明白,明明是拒绝与白北泽共同进餐,为什么最后却变成了带白北泽回家吃饭。 在若若强烈的要求下,言可心实在被闹的不行,最后被迫屈服,并且要求白北泽吃晚饭必须离开。 月筱西打开大门迎接他们回家的时候都惊呆了。 白北泽抱着若若,旁边站着神情呆滞的言可心,三个人面容与气质奇异的和谐,简直像是一家三口。 (本章完) 第362章 你不出去看看 第362章 你不出去看看 月筱西用探究的目光看向了言可心。 言可心立刻摊了摊手,拼命的摇头,以证明自己什么都没做。 不过好在月筱西总算不排斥。 自从知道当初追杀她的人是夏梦琪的人,而不是白氏派来的人以后,说实话,月筱西对误解白氏,还是抱有很大愧疚的。 但一个陌生男人突然来家里吃饭,几个女人总归有些不适应。 保姆乐呵呵的端着喷香的菜出来,冲门口招呼道:“言小姐,你老公回来啦,长的可真俊,不会是明星吧?” 言可心满头黑线,“阿姨,这是我.哥哥的朋友,不是我老公,我老公还没回国。” 白北泽本在脱西装外套,闻言忽然冲言可心看了一眼,“你结婚了?” “孩子都有了,我还能是单亲妈妈?”言可心淡淡道。 二人间的气氛突然便凝固了。 白北泽的眼仁在灯下泛着点漆般的光,他一动不动的盯着言可心,后者却泰然自若极了,照常脱鞋脱外套,牵着若若的手往餐桌走去,似乎一点影响也没有受到。 月筱西察觉到异样,连忙打起了圆场,“白先生,快过来吃饭吧,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心心,你去拿筷子,若若,洗手了吗?” 这么一打乱,白北泽似是回过神来,他微微垂下头,将西装搭在椅背上,解开袖扣子,缓缓坐了下来。 灯下看人,本就越看越好看,白北泽的举止优雅的像是电视剧上的男主角,但凡还有点少女心的,心脏都看的砰砰跳。 月筱西实在不得不承认,白北泽虽然传闻里听上去很花心,但脸长的是真的帅,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人就坐在自己面前吃饭,她连抓筷子的方式都变的专业了很多。 连保姆都频频向他看去,满眼都是一股要把他当成女婿看待的热切。 至于主人公,对此毫不自知。 月筱西咬了咬筷尖,看向了一旁更加平淡的言可心。 她正一心一意的剃着鱼骨头,已婚的女人果然不一样,对男性荷尔蒙的免疫力真不是一般的能抵抗。 月筱西生怕自己不小心坠入单恋的爱河,连忙悄悄往言可心身边坐了坐。 “白先生今天怎么想到来我们家吃饭了,这么突然,都没准备好什么菜,你别介意,都是一点家常。” 白北泽捏着筷子的手一顿,不知是月筱西的错觉还是什么,此刻的白北泽,看上去竟比新闻乃至采访中的更加温润随和一些。 假的吧!月筱西想。 “无妨,我都很喜欢。之前我为了夏梦琪的案子,多少对言小姐的言辞有些不客气,今次特意来致歉,还有月小姐,想必也给你添了诸多麻烦。” 他客气的一笑。 “筱西,再不吃饭,菜都被若若吃光了。”言可心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月筱西轻轻拱了一下她的手,连忙冲白北泽点头,“没事,我本职就是律师,算不上什么麻烦。” 若若今天的胃口尤其不错,一条鱼吃了半条,白北泽留心她吃鱼的速度,慢慢的在碗中剃去了鱼骨头,然后将完整的鱼肉搁在了若若碗中。 谁知那头也伸过来一块夹着鱼肉的筷子,言可心一愣,放好鱼肉,头也不抬的冲着若若叮嘱道:“再吃点蔬菜吧。” 白北泽缓缓收回了自己的筷子,眯了眯双眸,没有说话。 这顿饭吃的煞是平静。 月筱西才开始还能缓和一下气氛,但到后来,完全放弃了,有言可心和白北泽这两尊大佛在,气场完全柔和不下来。 若若吃的肚皮圆滚滚的,白北泽刚走到沙发旁,若若便亦步亦趋的跟了过来。 “叔叔,我吃的肚子胀。” 小孩子澄澈的眼睛如同玻璃弹珠,写满了委屈与苦恼。 白北泽将她抱在腿上,揉了揉她的小肚子,“吃撑了?下回不许贪吃了。” 他的声音轻而柔,带有微微的哑,手势更是熟练,倒像是为谁揉过肚子一样。 言可心蹲在桌前,找出药箱里的乳酸菌素片,小心的掰开一半,又接了一杯温水,喂到了若若嘴边。 若若病恹恹的靠在白北泽怀里,小口小口打着嗝,白北泽也不嫌弃,垂眸捏住她的下颌,方便言可心放药。 吃了药,若若又埋在白北泽怀里不动了。 他们三个人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温情,月筱西和保姆在旁边张望着,保姆正想出声问言可心洗衣服的事,月筱西连忙拉住了她,做了个嘘声的姿势。 言可心蹲在若若跟前,惆怅不已的看着她小小的缩成一团。 白北泽依旧为若若揉着肚子,二人无意识间靠的很近,白北泽不经意的一抬眸,恰好撞见她眼底细碎的光影。 她的眼睛依旧是圆圆的,嘴唇形状姣好,在灯下泛着釉般的光泽,弯弯的眉毛像空中的月牙,兴许是被赋予了母亲这样的角色,她自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柔光,脉脉的注视着若若。 她似乎真的没有变,与五年前的模样重合在一起,只有那股青涩与灵动渐渐化为从容与温柔,像夏日的柠檬汽水,失去了刺激的气泡,恬淡温雅。 他却依旧想不起来,替谁这样揉过肚子,明明好像做过的事情,却一点也没有记忆。 “若若、若若?” 言可心小声唤着。 然而若若已经睡着了,甜甜的进入了梦乡,眉眼间全是依赖的温软。 “怎么睡着了,这样容易着凉。”言可心将若若从白北泽怀中接了过来,手势轻柔的像一阵风,经过,又散了。 怀中忽然空了下来,白北泽愣愣的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心头竟有一丝难分难解的落寞。 言可心将若若抱在床上,小心的掖上了被子,月筱西忽然走了进来。 “他要走了,你不出去看看?” “走就走吧,我有什么好看的。” 言可心拍着若若的肩膀,轻描淡写的说道:“一会儿他走了,你就先洗洗睡吧,我还要去机场接人。” “哦对,我差点忘了,今天你老公回来!”月筱西拍了一下脑门,“他到底是客人,你好歹去道个别,若若我帮你看着,嗯?” 半推半就的,言可心被月筱西推了出去。 (本章完) 第363章 你难道不能去别的地方找我 第363章 你难道不能去别的地方找我 ??她硬着头皮走到门前,白北泽正背对着她穿着西装外套,她一抬头恰好看见他绷的紧紧的肌肉,在衬衫下曲线起伏,袖箍几乎快要绷掉。 “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来了,若若在睡觉,你去陪她吧。”白北泽道。 筱西在陪,她让我出来送送你。”兴许是他要走了,言可心反而冷静多了,“这次过后,今天这样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第二次了,也不要再去若若的幼儿园,我不希望刚来不久,就让孩子转学。” “看来我的举动真的为你添了不少困扰。” 白北泽高大修长的背影染上了一抹不可名状的寂寥,但他神情却很自若。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显得尊重,他特意转过身子,双目紧盯着言可心,言可心下意识的一退,手扶住了门口的鞋柜。 “你知道就好,我觉得这些困扰是不必要发生的,现在发生了,完全是失误,我想,媒体拍到不该拍的,对你来说也影响不小吧?”言可心道。 “我无所谓。”白北泽回答的很干脆。 言可心一噎,隐约有些生气。 “如果你能好好接电话,我也不会特意去若若的幼儿园门口等你。” “你难道不能去别的地方找我?” “找到你家你会躲,你最近也很少出没别的地方,如果不是实在等不到你,我也不会出此下策,毕竟,你很擅于躲我。” 白北泽眯起了眼睛,黑色流影一闪而过,“我说的没错吧?” 他这句话难免让言可心觉得一语双关。 五年前,她也是躲了他。 一时间血气上涌,在大脑间产生了风暴,言可心扶着鞋柜的手指紧紧的抠着,险些搓掉上面的漆,力气大的指甲都发白。 “你说完了吧?”言可心下了逐客令,“说完就走吧。” 她实在有些生气了,以至于脚步都凌乱了太多,她踮起脚尖,去取门口衣架子上的外套,五月的夜里即便也不算凉,但机场地处偏僻,开车的路程中倘若开着空调,还是极容易着凉的。 她可不想丈夫一回来就看见她着凉的模样。 白北泽见她取的艰难,微微一蹙眉,算是好心的抬手替她取衣服,无心一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和你没关系。”言可心没有给他碰到自己衣服的可能,用力一拽,将衣服拽了下来。 然而鞋柜上还摆放着花瓶,衣服连带着花瓶一起扫落在地,差点砸到她的脚,她穿着易滑的拖鞋,为了避让花瓶,条件反射的往后退去。 脚下一滑,整个人往门上倒去。 而门前正站着白北泽,他几乎没有思考,下意识伸手接住了她,“你实在是太不小心了!” 紧张、薄怒、斥责。 言可心听的背嵴一僵,狂跳的心脏许久没有平复。 好在花瓶并非瓷制,掉在地上并未摔碎,反而是骨碌碌的滚在了角落里,声音不大也不小。 月筱西和保姆走出来看动静,却看见言可心被白北泽抱在怀里的一幕。 两个人瞪大了眼睛,飞快的缩回房间,将门重重带上,砰的一声,比花瓶坠地的声音还响。 言可心:“.” 言可心挣扎着想起身,她的脸色已经粉色的潮红侵占,异常极了。 从刚才坠入白北泽的怀抱开始,她便有些控制不住大脑的灵敏,自觉的播放起他们二人曾经亲密的种种。 气息总是最容易让人陷入回忆的,白北泽五年来依旧用着同一种古龙水,留香本就很短,到晚上已经所剩无几,独属于他个人的气息扑面而来,被体温焐热,像极了曾经的某个晚上二人相拥而眠的味道。 若非控制力还在,言可心简直要腿软的坐在地上。 天知道她对这气息有多么没有抵抗力,并非因为曾经感情的加持,而是作为女人的本能。 白北泽双手环在她纤细的腰肢上,那双温热修长的大掌,此刻指尖一扣,将她重新拉回了怀里,他吐在她发梢的气息慢而悠长。 言可心惊的拍打他的手,“你干什么,松开我!” 白北泽闷哼一声,长叹一口气,慢条斯理的同她解释道:“你踩在我的脚上,很疼,知道吗?” 言可心大囧,两只脚更是不知所措,浑身因紧张出了一层薄汗,她本就有体香,汗水带出的香气多少有些女性荷尔蒙的诱人,亦或是甜、亦或是妩媚、亦或是羞怯,很难用一种名词去给这气息定型。 总之,很好闻。 “别紧张,你越紧张,我的脚越遭殃。”白北泽松了口气,“如果你不想再踩我一遍的话,先把一只脚迈出去,慢慢的。” 他忽然说了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我以为你这几年过的很好,多少会长胖一些,但你好像更瘦了.?” 言可心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又踩了他一脚。 白北泽倒抽一口凉气。 倘若女人踩在他的背上,兴许还没什么,但双脚实在算得上是人脆弱的部位,尤其是脚趾,被人来回碾压的感觉,实在算不上美妙。 “你也瘦了不少。”言可心几乎是报复性的说道:“毕竟我以为,这点重量对你而言应该是无所谓的。” 她当然知道无论一个人多壮硕,踩到脚几乎是要命的疼,毕竟她学过一点防身术,如果白北泽刚才再做些什么出格的,她可能已经正中他要害了。 好在他没有。 白北泽但笑不语。 他弯腰穿上鞋的同时,言可心已经穿好外衣,打算离开了。 “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会开车。”言可心心不在焉道。 二人一同走出家门,并肩等着电梯,电梯内的空气亦是狭窄,白北泽的气场本就强大,这么一来,让言可心很有一种被他笼罩的沉闷感。 她微微蹙着眉头,直到出了电梯,才感觉到双肩的压力卸下了一些。 白北泽似乎是想同她道别,只是言可心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飞快的打开车门上了车,车灯一照,白北泽下意识避开眼睛。 紧接着,是车行驶时带起的风,从他身边掠过,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只剩下她开车的背影了。 (本章完) 第364章 你没受伤吧? 第364章 你没受伤吧? ?白北泽的神情恢复了一丝不苟的冷淡,他站在楼下,慢慢往楼上亮着灯的若若房间望了一眼,方才拉开车门,坐上了轿车。 短暂的会和后,终于又分道扬镳了。 开夜路多少有些不安全,言可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夜色中行驶着,好在去机场的大道宽敞而偏僻,不仅没有太多的车辆,也更没有横闯的行人,她微微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太阳穴隐隐作痛着,想来都是刚才被白北泽气的,果然她的脾气不再如五年前那么刚硬,但对白北泽的容忍性也没有那时候高了。 最近屡屡见到白北泽的几次,不是躲着,就是被他激怒。 这生气来的莫名其妙。 但事实证明,生气就是生气了,只要看见他的脸,嗅到他的味道,哪怕有人提到他的名字,她都打从心底里不高兴。 说到味道,她怎么总是闻到一股白北泽身上的味道. 这个牌子的古龙水,言可心非常熟悉,毕竟在和白北泽同居的那段日子,她每天都闻着这个味道晨起,入睡。 言可心脸色一僵,渐渐明白了这味道的来源,刚才白北泽坐过她的车,坐了这么久,轿车内又开着空调,封闭状态,气味能出去才怪。 她立刻靠在路边停了车,先是拿着汽车香薰乱喷一通,然后又打开车窗透透气。 尽管香薰的味道她也不喜欢,但起码比开着带着他气息的汽车去机场的好。 言可心靠在车门上,生气的踢了一脚轮胎。 为什么关乎白北泽的每件事,都让她如此不顺心。 开车从市区到机场,左右花了一个多钟头,言可心到的时候,时间已经算得上是深夜了,十点钟刚刚敲响不久,她停好车,拢了拢身上的外衣走进了机场中。 这个夜色中唯一灯火通明的庞大建筑物里,正进进出出不少人。 机场里打了空调,冷的言可心一瑟缩,自从生完孩子以后,她多少有些怕冷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月子没坐好,外国人对月子一向不太上心,生完孩子第二天就满大街乱走的也多得是,因而她在月子里,自然也受不到像国内的呵护照顾。 航班抵达时间是十点半,最近天气不错,延误的情况应该不会出现,言可心上一次来这儿,还是抓捕夏梦琪的时候。 她在心里唏嘘了片刻,又到上回的咖啡屋里买了杯加糖的奶咖。 店员认识她,也知道她就是上了新闻的言可心,拉着当了好一会儿的免费形象代言人,直到言可心喝完咖啡,才离开了。 通道门口已经站了不少人,因为a市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大市,机场难免有很多明星的航班起飞降落,言可心看见不远处一团乌压压的女孩子,手里举着亮闪闪的海报和名牌,一看就是来追星的。 她年少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举动,然而用不着她苦苦等在机场,作为言家的大小姐,约几个明星吃饭还是常事。 毕竟明星的地位在上流社会称得上是底层,有的是人,撞的头破血流也要挤上来。 言可心站在围栏外等着。 等到十点五十多的时候,终于有陆陆续续的人走了出来。 这次航班是国际航班,从美国回国,因而混着不少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黑发的中国人还是很显眼的。 言可心眯着眼睛,很快就发现那个戴白镜的高高大大的男人,看来美国的天气还没有国内那么热,他还穿着修身的薄风衣,步伐稳健,裤管中的肌肉正有力的收缩着。 然而他偏偏气质上非常儒雅,风度翩翩的像个考察回国的某位年轻教授,装束也休闲时髦。 当红的小鲜肉里,不少人走这样的路线。 “梓寒!” 言可心抿唇一笑,正要扑上去,忽然发现附近的那一团黑压压的年轻女孩儿们已经发动了。 她错愕的看着她们如狼似虎的将梓寒给淹没,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哥哥,你的经纪人呢?” “哥哥我爱你,我要给你生猴子!” “我今天终于摸到偶像的手了!” 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划破了机场的半空,不少人往这里看了过来,国人本就喜欢凑热闹,一来二去,围观的人反而越来越多。 被包围的梓寒显然也是震惊的,他灵活的闪避着女孩子们乱摸的小手,一头黑线的往外挤去,“不好意思,你们认错人了。” “哥哥害羞了!” 有女孩子尖叫。 瞬间又是一片惊叫,梓寒被人围的满头大汗,脸上只有无奈,没有半分害羞的影子。 他的手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摸过了,可他还真没法对这些不懂事的小丫头做什么。 只能一遍遍的重复,“你们真的认错了。” 言可心看不过去,摇头叹息,凭着多年运动的灵活体魄钻到了人群的最里面,引起了一众人的怒目。 保安还在外围维持着秩序,增加的援手还没来,可见这轰动程度了。 还有不少人在外围问,“这是哪个明星?” 看见言可心,梓寒立刻笑了,宠溺的一塌糊涂,引的四周的女孩子芳心萌动,几乎要昏死过去。 言可心冲他递了个眼色,然后伸手便要取他脸上的白镜和帽子。 谁知隔空伸出几个手,打掉了她的手。 有人愤怒道:“你是私生饭吧,怎么能动哥哥的脸,大家把她抓住,这人居心叵测,图谋不轨!” 女人一旦冲动起来,那可不是一般场面,瞬间言可心就被人拽住了头发,疼的她倒抽一口凉气。 梓寒见状立刻用力隔开众多女孩子,也不管绅士不绅士了,直接强硬的推开众人,将言可心抱在了怀中。 有人没注意,抓伤了他的手臂,梓寒脸色沉了下来,还是将怀里的言可心搂的紧紧的。 “你们误会了,我真的不是你们要等的明星。” 他腾出一只手,摘掉了自己鼻梁上的白镜,顺手也把帽子摘了,那片刚刚还疯狂的女孩子,立刻鸦雀无声,像活见鬼了一样。 “怎么可能,明明鼻子和嘴巴这么像.” “可是他也好帅。” “我们弄了个大乌龙,哥哥是不是已经从vip通道走了?” 一群女孩子像雨打的小鸡崽子一样无助,场面终于被控制住了,梓寒松了口气,松开了怀里的言可心,“你没受伤吧?” 他俊雅的面容还是引得女孩子们频频转头打量。 言可心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你的手” (本章完) 第365章 她们在说什么 第365章 她们在说什么 她扣住了之前被人无意抓伤的手腕,梓寒神色不变,任由她扣着,仿佛感觉不到疼,“你没事就好。” “那个.你是不是还没出道的练习生,你说出你的名字,我们以后粉你呀。” 有一群折服在梓寒容貌下的女孩子鼓起勇气,满眼桃花闪闪的说道。 梓寒一头雾水的问言可心,“她们在说什么?” 北美洲和亚洲的娱乐圈向来不同,对于刚回国不久的人而言,听不懂这些追星界的名词也很正常,言可心忍不住笑了,捏了捏他懵懵的脸,“她们以为你是要当明星的人,想问你的名字,等你当上了以后,集体当你粉丝。” 她话音未落,就被梓寒长臂一揽,拢在了怀里。 当着众多女孩子的面,他毫不避讳的亲了言可心的脸颊一口。 刹那间,无数女孩子芳心破碎的声音,令人动容。 “我不是明星,也不会出道,我只是个普通人,而且我已经结婚了,有妻子了,这就是我的妻子。”梓寒大大方方的介绍。 一众女孩子白着小脸呆滞了。 不过纵使言可心也不得不承认,梓寒的下半张脸与女孩子们口中的明星太过相似,起码从海报上来看是这样的。 一般人不会戴帽子,戴白镜,但梓寒却戴了,这么一弄,难免让人误会。 梓寒刚亮出自己无名指上的钻戒,拉起言可心的手一看,“你的呢?” “我怕剐蹭,做成项链戴在脖子上了” 言可心从脖子下拿出了还沾着体温的戒指项链。 两个人自顾自的走出了机场,无视了身后无数道幽怨的目光。 刚走出机场,内外的冷热差别就让言可心用力抖了抖身子,她打了个哈欠,已经十一点将近十二点了,以往这个时候,她早就睡着了。 “困了?” “有点困,我们就近找个酒店吧,毕竟那是筱西的家,我们去住不太好。” 梓寒自然没有意见。 他垂头打量着怀里如小猫般的女人,兴许是爱意上头,他垂下头,轻啄了一下她的嘴唇,言可心澄澈的眸子瞬间便打开了,她捂着嘴巴,一时没有说话。 “美国和国内相差十三个小时,我考虑欠缺,只想着白天回来,忘了国内已经是晚上了,下回我就记住了,一定趁国内的白天回来。” 他的语调轻而低柔,言可心一笑,“这也不能怪你,主要是怪我,要不是我一直催着你回来,你也不会这么赶,不过,下次还要回去吗?” “偶尔会,毕竟总公司还在那里,不过早就想往华国市场发展,正要趁此机会驻入,等晚些时候,总公司也可以迁来。” “嗯,也好,以后我们就在这儿生活了。”言可心扬起小脸,神情愉悦的看着天幕上的星河。 “虽然已经也来过,但今天才觉得真正属于这里。我没在这儿生活过,以后,要请你多多指教了。”梓寒始终看着她。 “当然,我们出发!”言可心用力一点头。 二人上了车,本来应该言可心开车,但考虑到她困了,不该疲劳驾驶,梓寒便坐在驾驶座将车开离了。 车灯在夜幕下泛着光,离开很久,仍能遥遥的看见。 不远处一辆停在众多车中的黑色轿车,缓缓的摇上了车窗。 司机小心的问道:“白总,我们现在去?” “回家吧。” 白北泽缓缓合上眼眸,脸上没有一丝情绪起伏,甚至没有怒,他闭目养神靠在椅背上,好像睡着了。 言可心太困,到了临近市区的酒店时,她已经靠在车窗旁睡着了。 梓寒将车停下,支着头看了她许久。 刚才在机场门口时,他总感觉到一股目光注视着言可心。 尽管他想欺骗自己只是错觉,但强大的感知力无法自我欺骗。 这儿看上去很安全,后面也一直没有车在跟踪,车上更是没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应该只是碰到了熟识的朋友吧? 梓寒的警惕心微微放松,眉宇间的轮廓柔和了下来,他俯身凑到言可心面前:“心心?” 言可心唔了一声。 梓寒哈哈一笑,顺手为她梳理凌乱的发丝,“醒醒,我们下车了。” 言可心多少有些起床气,闻言小脸一埋,颇有些孩子气的嘟囔,“可是我好困。” “那我抱你?”梓寒问。 言可心没有说话,仿佛又睡着了。 梓寒下了车,走到副驾驶,轻轻打开门,正好接住了言可心的身子,他看似儒雅温润的身躯出奇的有力量,臂力更是强大,言可心缩在他的怀里不愿抬头,他任由她缩着,锁上车门,抱着她进了酒店。 开好了房间,梓寒抱着言可心上楼开门,酒店的环境看上去很是不错,因为顶级房间的缘故,室内的装修也不逊色,床足够大,落地窗也足够开阔。 梓寒将言可心抱在床上,她很快便找到被窝钻了进去。 “还没醒吗,起来洗个澡?” 言可心实则已经醒了,只是有些懵,人醒来以后通常觉得冷,她被这么一冻,想不醒都难了。 “冷——”她拖长了音调。 梓寒俯身抚了抚她的头发,“我去帮你放水。” 于是言可心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梓寒帮她拿好浴袍,放好热水,又将她抱进浴室,这才算大功告成。 只要梓寒在身边,一切似乎都不用她用心,只要懒洋洋的接受就好了。 言可心舒舒服服跑了个澡,身上暖洋洋的,她披着湿发走出了浴室,见梓寒在沙发上看书,玻璃窗上他的剪影是安静而唯美的,像精心摆拍的照片,而他的确神情慵懒舒适,甚至没发觉言可心悄无声息的走了出来。 “怎么不吹头发?”梓寒微一皱眉。 “懒得吹,就这么睡吧。”言可心随心所欲的往床上扑去。 下一刻,梓寒便将她抱了起来,亲自为她穿好鞋,带着她坐到了浴室的镜子前,打开吹风机,细心的为她吹起了头发。 “还是在你身边安心。”言可心小声道。 她和梓寒是在她去美国的第二年认识的。 那时候刚生下若若不久,她有些产后抑郁,常常去和平公园看白鸽,一看便是一天。 很多人来来去去,梓寒也是其中一个,但他喜欢喂白鸽。 都是公园的常客,每日见面,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偶尔说几句话,偶尔并肩坐着晒太阳,他不会强制关心,只是平静的陪伴,莫名的,就让言可心有一种可以依赖的感觉。 (本章完) 第366章 你喜欢就好 第366章 你喜欢就好 言可心那时本就是极度空虚寂寞,需要人陪伴的时候,而月筱西还在努力考试,梓寒的突然出现,犹如救命稻草。 后来也是渐渐的知道他的身份,原来也是商界人士,身份不俗,拥有着跨国企业,与她三观爱好都相合。 除此以外,她还觉得他异常熟悉,熟悉的像久不曾谋面的故人。 言可心本对自己的家世讳莫如深,但渐渐的也敞开心扉,她知道了他的名字,梓寒。 他姓封—— 言可心一愣,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严阵以待,唯恐他是那个人。 然而梓寒与梓西不同。 同样的温柔下,梓寒显然对她要更宽松随和一些,没有强制的压迫感,也没有企图私藏她的自私,他们像是真正的朋友那样平等且尊重。 再后来,言可心也见到了他的父母,知道了美国的封氏家族,至此,对梓寒的疑虑全部打消。 梓寒知道她在感情上受过伤,也不在乎她为别的男人生过孩子,他对若若视如己出。 封家一直在美国,观念开放,自然也不介意。 知道言可心对白北泽放不下,梓寒也不强迫,慢慢的等着,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等到言可心决心彻底放弃白北泽的时候。 他们结婚也就是去年的事,因为有了若若,梓寒也不急着要孩子,更不强迫言可心,担心她伤了身体。 哪怕到了现在他们没有同房过,他也未曾强迫过她。 梓寒在美国和言可心结婚,也是月筱西回国以后的事情了。 目前言可笙还没回国,工作之后,在意大利和kevin旅游,听说梓寒回国的消息,当天下午就买了机票,明天凌晨应该就能到了。 梓寒虽然是华人,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美籍华人,从小生活在美国,对华国的了解算不上太多。 言可心带着他走遍大街小巷,看看自己从前生活的痕迹,虽然五年过去,但老城的样貌还是没有变,她曾经爱吃的餐厅、爱去的公园,都还在。 像所有平凡的情侣一样,他们依偎着走在阳光下。 “刚才的几栋别墅都还不错,你有没有看上的?” 言可心翻看着手里的图纸,眼中满是对新生活的灿灿渴望。 梓寒双手撑在双向盘上等着红灯,宠溺的看着她,“你喜欢就好。” “那我们再看看吧,我想买一个花园很大的房子,若若也要长大了,她喜欢荡秋千,花园里还要架秋千” 言可心絮絮叨叨的,梓寒听的止不住微笑,眼睛随意一瞥,瞥见了不远处的高楼,“.白氏?” 言可心听的手一抖,图纸纷纷扬扬的掉在腿上,她抬头一看,这不是白氏门口是哪里,“怎么开到这里来了?” “你忘了吗,我们下一处要看的房子就在前面。”梓寒捡起她腿上的图纸,“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生病了?” 他用指尖碰了碰言可心的脸,凉凉的,果然不太好。 “没、没事,可能空调打的太低了。”言可心只顾着选房子,完全忘了这一处房子在白氏大楼附近,也对,这一片是a市地价最高,寸金寸土的地方,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我们快点开吧,我都有些着急了。”她笑道。 “好,红灯很快就过去了。”梓寒微笑,“不过,我在美国就一直听说过白氏,没想到华国才是总部。” 言可心默了默,音调都变了,“我对白氏的事情,不太了解。” “这样吗?”梓寒无心的说道:“之前在美国,我就和白氏有过一次合作,现在要开拓华国市场,恐怕和白氏联手才是最有效的。” 红灯已经过去了,梓寒的车开的很平稳,然而言可心的心脏却跳的比之前的任何一刻都要快。 经过白氏大楼的时候,梓寒刻意减速,从窗口往外看了两眼,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言可心哪里有心思听他说这些关乎商业合作的问题,但凡是沾到一个白字,她就条件反射的选择了捂住耳朵。 “有这么凉吗,你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 梓寒关心的问道。 言可心掌心全是冷汗,敷衍一笑,伸手关上了空调,她抚了抚额头上的汗,心不在焉的说道:“可能一冷一热刺激的要感冒了,一直在发冷汗。” “那我们先回家?”梓寒立刻调转了方向,“还是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去看房子了吗?”言可心一愣。 梓寒用手掌探了探她的额头,眉心的旋涡愈发深了。 “你都发低烧了,还怎么看房子?” 言可心怔怔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觉得有些发烫,烫的莫名其妙,她今天身体一直有些使不上力气,原本以为是例假快来的缘故,没想到竟然真的生病了。 她留心看了一眼窗外不远处的白氏大楼,那栋高耸的大楼如同乌云般笼罩在她的心头,几乎没有犹豫,言可心立刻点头道:“回家吧,只是感冒了,吃颗药休息休息就好了。” 她依偎在梓寒的肩头,又怕打扰到他开车,立刻移开了脑袋,“今天扫你的兴了,本来以为可以看好房子的。” “没事,你才是最重要的.” 梓寒的声音像是云端飘过来的,言可心听的朦朦胧胧,兴许是头太晕了,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她嗅到了一股微微刺鼻的气息。 刺鼻,却也干净。 惺忪睡眼半睁半闭,言可心下意识往身边的人身上靠了靠,他的气息熟悉而温暖,像是多少个日夜惊醒时所怀念的。 那人一愣,身子僵直住了,一双大掌悬在半空中,最终还是象征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安抚。 “梓寒,是你吗?”言可心含糊不清的问道。 她的小手轻巧的勾住了男人的臂弯,头往他肩窝里一埋,柔嫩的唇瓣不慎触及颈肉,男人立刻微颤了一下,她却犹不自知,小声呢喃着,“我的头好疼,我好渴,我想喝水.” 身边传来人说话的声音,轻轻的嘱咐声,像是怕惊扰了她。 随即有人递过来一杯温水,言可心像是循着水汽找到了杯子,主动撅起嘴巴,眼睛不睁,就着男人的手喝起了水。 (本章完) 第367章 你是谁 第367章 你是谁 ?大口大口的水灌下喉头,干渴终于得到了缓解,言可心的大脑也清醒了许多。 她喘了一口气,费力的睁开眼皮,却看到了一身纯黑的西装。 有人问她,“还喝吗?” 那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与梓寒的温柔不同,带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言可心摇了摇头,殷红的舌尖扫过嘴唇的水珠。 “不喝了,不渴了。” 她将他环的更紧了,被烧糊了的脑袋里不明所以的想着,他应该不是梓寒。 可不是梓寒,又会是谁呢,这样熟悉—— 她的头在他的肩上摇摇晃晃,忽然往下垂去,男人伸出手掌托住了她的下巴,她疲惫的合上眼睛,想去看清托着自己的那双手,却视线模糊,什么也看不清,依稀看见那只手腕上扣着一块银色的腕表。 梓寒并不喜欢戴表,即便知道男士腕表代表着男人的身份,他也不喜欢,总是说,这会干扰他的行动。 一个商人,常年洽谈合作的人,有什么干扰行动的? 言可心大脑中的齿轮极慢极慢的转动着,每一下都费力极了,她实在想不到,除了梓寒,还有哪个男人会对她这么好。 “你是谁”她虚弱的问道。 鼻尖呼出的热气几乎烫手,她发烧的度数太高了,人已经不太清醒了。 男人不说话,依旧托着她的下巴。 察觉言可心要抬起头看自己,他也没有阻止,他坐的位置恰好迎着光,视野一片白茫茫的障碍,只看得见那是一个非常俊逸的轮廓,眉目被光线给柔和的看不清了,言可心吃力的垂下眼睛,“头好疼。” 她喃喃自语。 过了片刻,那边来了一众人,像在和身边的男人交谈着什么,男人皱眉打量她片刻,轻柔的将她放平在椅子上,又冲身旁的人嘱咐了什么,这才拢了拢衣襟,打算离开了。 恰好此时,言可心再度睁眼。 她隐约看清了他的脸,一闪而过,她下意识去拽他的衣袖,指尖发白,“白、白北泽?” 他脚步一愣,低头看着被牵住的衣袖,他身后的人将她的手掰开,他才缓缓向前走去,离开了她的身边。 言可心再想看,也看不见了,她在长椅上蜷缩着身子,眼睛缓缓地闭合上,气若游丝。 再次醒来时,言可心躺在病房中。 她愣愣的看着白色的布置,还有身上的病号服,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不远处的沙发上,言可笙正捏着几只药罐子看着说明书,言可心吸了吸鼻子,觉得头里的胀痛缓解了不少,“哥,我怎么在医院?” “你醒了?” 言可笙听见她的声音,急忙快步走到床前,无不心疼的看着言可心,“你已经烧糊涂了,快四十度了,差点就把脑子给烧坏了,梓寒吓了一跳,急忙把你送来医院,我正好下了飞机,一听,第一时间赶来了。” 言可笙将她重新按回被窝里,小心的将被子掖好,“现在觉得怎么样了,还难受吗,哥哥给你去叫医生?” “四十度,我居然发了这么高的烧?”言可心愣住了。 “医生说你差点肺部感染,再严重都要引起脑膜炎了,幸好及时退烧了,你都睡了一天了。”言可笙一脸不悦,“梓寒是怎么照顾你的,他一回国,你就发烧成这样,等他过来了,我得好好教育他。” “和他无关!” 言可心急忙打断了他的话,“是我前几天睡觉贪凉开了空调,晚上还踢被子了,梓寒帮我吹了头发,他没错!” 言可笙揶揄一笑,“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就护短起来了?” 言可心脸一红,抬手捂起了脸颊,“哥,你胡说什么,我是你妹妹,要护也护着你。对了,梓寒人呢,他怎么不在?” 言可心四处张望。 “别看了,他去幼儿园了。”言可笙神色一凝。 “去幼儿园,现在?” 窗外的天色正是中午,看样子她一直从昨天下午睡到了今天中午,这个时候,幼儿园应该是午休才对,没到放学的时候,梓寒去幼儿园做什么。 “嗯。”言可笙的脸色沉了沉,“若若在幼儿园被别的孩子欺负了,正好我陪着你,梓寒去幼儿园解决这个问题了,上午就去了,这会还没回来,也没来电话,不知道怎么样了。” 言可笙很是严肃的说道:“心心,要不然,咱们给若若换个幼儿园,这普通幼儿园的孩子人品层次不齐,别带坏了若若,哥哥帮你转学。” 若若被欺负了—— 言可心像是被人敲了一记砖头,心脏裂开了条缝,隐隐作痛。 之前之所以没有动用关系让若若去a市出了名的权贵二代的私立幼儿园,无非是因为希望让她接触平常生活,少沾些骄奢淫逸,这上流社会的情态言可心看遍了,自幼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她并不觉得快乐。 但现在看来,让她当一个普通人,也免不了被欺凌的下场。 言可心颤抖着掀开被子,头一阵阵的晕,她还是试图下床,“哥,你送我去幼儿园,我亲自去看看若若,我怕若若出什么事。” “等等,别乱动,手上还挂着水呢!”言可笙连忙将她按了回去。 “你放心,老师已经和我们解释了,我都听说了,是几个孩子嫉妒若若,又被家长教唆,骂了她一些不好听的话,除此以外,我还听说白北泽去了幼儿园,现在不少人怀疑若若是他的私生女,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若若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言可心简直快要崩溃。 “冷静,心心,我们冷静一点儿,若若没什么大事,回头解决不了就转学,不必担心,哥哥还在这里,不会让若若受到一点伤的,好吗?”言可笙安慰道。 言可心的情绪这才稳定了不少,她想起那天白北泽出现在幼儿园门前,还被人拍下照片的事情来,一定就是那天,才让他们有了可趁之机。 看来这学校不得不转了。 “哥,你先回答我个问题。”言可心忽然扣住了言可笙的手腕。 (本章完) 第368章 没有人穿西装吗? 第368章 没有人穿西装吗? ?“刚才,有没有其他人来过病房?” 她想起了梦里的场景。 最后一下,她分明看见了白北泽的脸,随即模糊了起来。 “其他人?”言可笙皱眉思虑了片刻,“除了医生,还有护士,梓寒也来过。” “没有穿西装的人吗?”言可心问。 “梓寒一直守在你身边,昨天的衣服还没换下来,医生护士都穿着一身白,怎么会有人穿西装?”言可笙诧异道。 没有人穿西装吗? 言可心愣愣的回想着,忽然听见走廊里传来一串脚步声,有人扣了扣门,言可笙喊了一声进,那人便带着秘书走了进来。 挺括的黑色西装,剪裁合衬,是他,白北泽。 是梦中的那个人,那身衣服。 言可心一时竟看的傻了,直勾勾的盯着他,一眼不眨,脑中回放着梦中的场景。 言可笙对他的到来倒是不惊讶,缓缓道:“不是让你在医院门口等着,怎么上来了?” 白北泽的视线掠过言可心,落在了言可笙的身上,到底是多年的好友,之间的默契与和谐自不必说,他抬手一看腕表。 “我听说你在医院,以为出什么事了,所以来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和院长的聚餐就在半个小时以后,我直接来接你。” “我没事,是心心发烧了。”言可笙显然也不希望白北泽对言可心有太多关心,拉过他的手臂往门外推,“我知道了,等我一会,我就出来。” 白北泽正要踏出门槛,忽然听见言可心叫住了他。 言可心的瞳孔一阵阵的发紧,目光似有灼热的温度要将他烫出洞来。 她的视线忽而垂落在他的腕上,那块银色的表半袒露在袖外,明晃晃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白北泽,你刚才来过?”她问。 白北泽眉头一皱,神色倨傲的反问道:“你病魔怔了?” 言可心摇头,“你刚才没来过医院,没来看过我吗?” 梦境可以造假,衣服也可以,可不会细节到连手腕上的表都是一模一样的,她第一次看见这块表,只要她没有预知的能力,怎么会发生这样的巧合? 白北泽目光微动,他高深莫测的眯了眯眼睛,下巴微抬,冷淡的丢下一句话,“你可能还在做梦吧。” 他拔腿而去,步伐稳健而迅速。 言可心望着他的背影,目光缓缓垂落,大概真的是巧合,真的是在做梦。 他什么时候有过这份好心,她自己都不信。 “心心?”言可笙在她面前晃了晃手。 言可心回过神来,“哥,你要和白北泽去做什么,什么院长?” “白北泽投资了一个博物馆,为了营造声势,我开了一个画展在那儿,今晚去洽谈合作相关,月筱西已经下班了,我让她过来陪你,你乖乖待在这里,不许再私自跑出去了,知道吗?”言可笙叮嘱道。 他正抓起外套要出门,忽然想到什么,手拉着门把手说道:“晚上就别去酒店了,没定好房子以前,就先住在我那里,空气清新,也利于你养病,正好让我和梓寒培养培养感情,我这还是第一回见到妹夫呢!” 说完,他便笑着离开了。 言可心对此并没有什么意义,住在酒店本来也不是良策,别墅买下来也要装修,段时间内住不了,况且月筱西的房子也不能给他们俩住,打扰她太久,言可心也愧疚。 眼下只有住在言可笙那里了。 病房中终于只剩下了她一个人,言可心迷茫的看着天花板上雪白的漆色,不住的回想着梦中发生的一切。 触感那么真实,连水都好像是真的喝下去的,这是她迄今为止最不像是梦的一场梦。 可不是梦,为什么没人知道呢,为什么白北泽不承认呢 言可心用力甩了甩自己的头,疲惫的靠在了枕头上。 就当是梦吧。 若若红着眼睛,搂着梓寒的脖子,委屈巴巴的来到了医院,见到言可心的那一刹那,她立刻从梓寒的怀里跳出来,紧紧的抱住了言可心。 月筱西在一旁直叹气,这母女二人还真是多灾多难,一个发高烧,一个被欺负,都是小可怜。 “妈咪,你怎么生病了,若若好担心你。” 若若的声音仿佛小猫叫。 言可心蹭了蹭她的脸颊,因发烧而脱力的身子实在无力抱住若若,“妈咪没事的,若若别担心,你看,妈咪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每个人都会生病的,若若也会,妈咪的病已经好了。” “真的吗?”若若玻璃珠似的大眼睛里蓄着眼泪,伤心极了,“要是妈咪不会生病就好了,若若希望妈咪永远健康。” “小傻瓜。”言可心捏了捏她圆乎乎的脸颊。 若若兴许是见到了妈妈,实在忍不住,硕大的泪珠子一颗一颗的沿着脸颊滚落了下来,言可心看的心疼不已。 “是不是有人在幼儿园欺负你了,告诉妈咪。” 若若唔了一声,哭的更凶了,“妈咪,他们说我没有爹地,可是若若明明有封爹地,他们不信,还说若若是野小孩,是白叔叔的私生女,没有人喜欢,白叔叔也不会要我。” 五岁的孩子虽然懵懂,却也明白没有爸爸是多么值得伤心的事情。 梓寒正式成为若若父亲,也不过是去年的事情,那时候若若已经四岁了,对凭空多出的爹地虽然很喜欢,但也明白,这个爹地和别的小朋友的爹地不一样,不是亲生的。 月筱西尴尬极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虽然没有主动问过言可心,但她也不是封闭着不上网。 网上那些流言蜚语充满了而已,随意中伤别人丝毫不费力气,她也渐渐的明白了,言可心曾经和白北泽有过一段。 这是别人的家事,月筱西不好说什么,只是心疼这对母女。 聪明如她,已经开始明白,若若到底是谁的孩子了。 言可心愣愣的,手悬在半空中,眉目僵硬。 她实在是低估了现在的网络效应,已经影响到若若了,以后若若岂不是要背负着白北泽的私生女的身份受人指点一辈子,绝对不行。 (本章完) 第369章 想给你个惊喜 第369章 想给你个惊喜 ?“若若.” “若若,爹地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他们都是胡说的,是嫉妒若若有这么多人喜欢,你看,爹地去学校澄清了,他们不是都乖乖闭嘴了吗?” 梓寒将若若抱在腿上,细心的用手指揩着她眼角一颗颗的泪珠子。 “可是若若一直在美国长大,之前都不认识白叔叔,更不知道白叔叔这个人,他们为什么要胡说,若若明明有人要的.” 若若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眼睛哭红的像是小白兔。 在学校处理了这些事,梓寒自然也知道“白叔叔”这号人指的是谁了,他神情多少有些微妙,口中宽慰道:“既然他们是胡说的,若若又何必在意他们为什么这么说,无论是爹地妈咪,还是月阿姨和舅舅,都很疼若若,若若乖。” 若若呼哧呼哧的小声哭着,哭累了,往梓寒怀里一靠,睡着了。 孩子没声了,自然只剩下大人沉默以对。 言可心听着若若的话,一直在失神,神色落寞的看着半空中加湿器喷洒出来的水雾,自嘲一笑,“都怪我,这些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这个妈妈做的不好,若若也不会遭人家指指点点了。” 事到如今,再瞒着梓寒也没什么意义,大家都是成年人,这儿是华国不是美国,铺天盖地的新闻一找就能找到当年她和白北泽的那点事。 瞒也瞒不住。 “心心,你别这么想,若若的事情不怪你,怪只怪那些长舌妇,你放心,诽谤你是可以打官司的,我帮你打,我帮你联络媒体澄清。” 月筱西忿忿不平道。 “没事,打官司也堵不住悠悠众口,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不是吗?” 言可心冷笑,“我忽然很后悔,带若若回国。” “还有我在。”梓寒捏住了她的掌骨,修长的十指慢慢的与她重合在一起,踏实而安心,没有因流言蜚语而撼动半分。 言可心指尖一颤,像是要挣开,犹豫一秒,任由他握住了。 “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若若是我们的孩子,和别人无关,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们母女二人受到任何的欺凌。” 他用另一只手对天发誓,“我发誓。” 梓寒若是在意这些,在美国时便不会选择与她结婚,他的付出似乎总是不求回报,永远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无比坚定的站在她的身边,给予她一切需求与温暖。 令她常常想起从前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言家,父母安在,兄妹和谐,家庭美满。 噩梦还没有来临。 “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好.”言可心移开了目光,没有同他对视。 “有什么好报答的,我们已经结婚了,不分你我,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更是。” 言可心无力的笑了笑,心不在焉的垂下了头。 一旁被喂了一嘴巴狗粮的月筱西,沉痛的接了一杯温水,企图用力灌醉自己。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过分了,居然秀恩爱不看看身边有没有别人。 言可心在医院住了几天,等身体彻底修养好了,才出院了。 若若自然没有继续在那所学校上下去,按言可笙的要求,她先在家休息几天,然后安排去私立贵族学校就读。 虽然贵族学校的传闻从来不少,但起码大家同样阶级,对这些东西也没那么在意。 梓寒在美国的秘书也被家族安排跟来了华国。 他叫约翰逊,是个典型的混血人种,之前也在华国当过一段时间交换生,对华国算不上陌生。 多了约翰逊,梓寒在华国行事显然方便了许多,约翰逊先是帮忙办理了言可心的出院手续,然后安排人将行李先送回了言家。 比起雇佣司机,一般情况下,梓寒除却商业合作,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开车,他好像很在意个人隐私,除了言可心,很少见他会将重要的事情告诉或交由别人来做,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经手。 言可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能了解到这可能是个人癖好。 约翰逊已经到了言家,梓寒刚刚带着若若和言可心开车出发。 一家三口,车上没有别人,气氛也松快许多,言可心大病初愈,脸色还不太好,靠在车窗上吹着夏日微风。 好在是夏天,倘若是春秋冬三个季节,她现在已经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了。 若若坐在她怀里大口大口咬着冰淇淋,巧克力的甜腻气息随着轻风洋溢在车内,人人都带着轻快的笑容。 “对了,房子的事情,上次没继续,我们什么时候带若若再去看看房子?”言可心问道。 梓寒笑道:“不用操心了,前两天约翰逊已经帮我物色了几处房产,我看都还不错,就买了两套,一套离言家近,一套离若若的学校近,我觉得都还挺符合你的审美,等下次有空,我带你去实地看看,你一定喜欢。” “怎么都没和我说?”言可心惊讶道。 “想给你个惊喜。”梓寒冲她伸出手,言可心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 梓寒便握住她的手,十指合的严丝合缝,言可心任他握了两分钟,就腾出手去抱若若了。 言可心本来也不是喜欢费心物色房子的人,她与梓寒的品味又相似,他挑中的,她也基本都喜欢,因而笑着点头,“那下回去看看吧。” 抵达言家时,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了。 路上堵了一小会车,若若已经嚷嚷着肚子饿了。 梓寒停下车,将她一把抱起,又牵着言可心的手,大步朝着言家走去。 大门是敞着的,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换了鞋,刚走进客厅,便发觉气氛颇有些古怪。 只见约翰逊神色淡然的坐在一边,沙发上背对着他们的有四个人影,都是男性。 言可心凭熟悉程度,分辨出来一个是言可笙,一个是kevin,可是另外两个人,是—— 忽然有一个人抬起头,热情的冲言可心招了招手,“心心,你回来了。” 居然是王小元。 其余几个人纷纷抬起头来,对一家三口行着注目礼,kevin走上前,同梓寒握了握手,“是梓寒吧,我是言可心的嫂子,你们的行李已经放在楼上了。” (本章完) 第370章 白 叔叔,你也在呀 第370章 白 叔叔,你也在呀 ??梓寒之前就听说过言可笙与kevin的事情,闻言也不惊讶,温和的道谢。 若若本来抓着梓寒的衣角,眼睛忽然瞥见了什么,小人儿一下便撒着欢的冲着沙发奔了过去,扑进了男人的怀里,“白叔叔,你也在呀!” 言可心打了个颤。 她就觉得奇怪,怎么可能王小元在,而白北泽不在,原来沙发上那个一直没抬头的男人是白北泽。 白北泽原本正慢条斯理的同言可笙研究着茶道,若若一扑过来,他立刻放下了茶壶,免得烫水烫着孩子,然后习以为常的将若若抱了起来。 “若若胖了?” “才没有,若若很瘦很瘦。”若若做着大鬼脸。 一大一小很是熟稔的样子,又因为眉眼间有一股莫名的相似,以至于意外的和谐,简直像是亲生父女。 梓寒神色不变,依旧温润儒雅的仿佛翩翩公子,与kevin寒暄着。 王小元则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而约翰逊虎视眈眈的盯着王小元。 两个秘书之间,产生了激烈的火花碰撞。 言可笙轻咳一声,冲言可心使了个眼色,言可心会意,同哥哥走到了一旁,“白北泽怎么在这里?” “我没想到你们今天回来,昨天他就因为画展的事情约了我今天一道吃饭,你们忽然回来,把我吓了一跳。” 言可笙扯了扯言可心的衣袖,“你这丫头心还真大,看看吧,现在怎么收场?” 一个是前任,一个是现任,中间还夹了个孩子,怎么收场? 言可心:“.” 说全然不在乎,那肯定是假的不能再假了,言可心脸上波澜不惊,心里还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终于,在言可笙与言可心惊骇的目光下,梓寒竟然端着得体的微笑,走到了白北泽的面前,伸出了手,“白总,久仰大名,我是梓寒,美国封氏企业的ceo,不知道能否有幸,与您共度午餐?” 言可笙大为怎舌,“心心,你之前没告诉过他,你和白北泽有过一段?” 言可心头疼不已,“我没主动说过,但从若若受欺负的事情开始,我觉得他应该已经知道了。” “那他还挺能屈能伸.”言可笙道。 白北泽淡淡扬起下巴,眼中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像是接见再平常不过的客人,怀中抱着若若,客气的同他握了握手,“你好,白北泽。” 他的视线微动,瞥向了兄妹二人的方向,“午餐,我自然客随主便。” “那太好了,我今天一定好好款待白总。” 梓寒笑道。 这二人出奇的和谐,但隐隐的,言可笙与言可心总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味。 二人对视一眼,自觉地走了过去。 “若若,从白叔叔腿上下来,我之前说什么了,不许打扰白叔叔,你忘记妈咪说的话了吗?”言可心冲若若嗔怪道。 若若小脸一皱,苦哈哈的摇头,“可是白叔叔又没有在忙.” 言可心还想说什么,白北泽已抬头冲她道:“我又不吃小孩,你怕什么?” 怕.怕? 言可心脸色一变,强行将若若从白北泽腿上抱了起来,“白先生,你多虑了,我在教女儿,和你没什么太大关系。” 若若的小手紧紧的揪着言可心的衣角,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距离白叔叔越来越远,她用脑门蹭了蹭言可心的肩膀,小声说道:“妈咪今天好凶。” 言可心一愣,发觉自己的确是有些过激了。 毕竟白北泽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叔叔”罢了,她这么生气,倒有了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孩子的直觉是最真实的。 “对不起,妈咪太心急了,若若别怕,妈咪下次不会了。” 言可心拍了拍女儿的背嵴,将软乎乎的小东西哄的停止了眼泪,言可心这才松了口气。 孩子愈发大了,凡事要顾及她的想法,不能再一味的替她包揽了。 小插曲未能掀起什么风波,白北泽显然也不会为了这一点小事就拉下脸子,梓寒与他说话,他都卖言可笙的面子,同他客气的寒暄了几句。 很快就到了吃饭的时候,一厅的人坐的都有几分尴尬,kevin叫大家吃饭,反而是缓解了这可怕的气氛。 言可心将若若抱在儿童椅上,将kevin特意为孩子准备的营养餐放在了她面前,几个大人则分别入座。 言可心带着若若和梓寒坐在一边,言可笙、白北泽与kevin则坐在另一边。 言可心特意挑了言可笙对面的位置坐,也免得和白北泽面对面的尴尬。 正打算吃饭,若若已经蹬着小腿,灵活的解开了儿童椅的扣子,自己慢吞吞的爬了下去,巍颤颤的,把言可心吓了一跳。 可孩子偏偏机灵的很,很快就下来了,端着小碗,颠颠的跑到了白北泽的面前,张开小手,笑眯眯的说道:“白叔叔,我想和你坐!” “若若——”言可心刹那间皱起眉头。 眼看她的语气又要变化,梓寒捏紧了她的手,“孩子还小,就任她去吧,坐在哪儿也无妨。” 言可笙也生怕言可心又惹出什么乱子,低咳了一声,低头冲着若若道:“若若,今天和白叔叔坐可以,但一定要把饭吃光,不许剩饭,可以吗?” 言可心知道几人都在打圆场,她气的咬住了下唇,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抖,不知是勇气使然,她抬起明眸,直勾勾的盯住了白北泽。 这还是她今天第一次直视他,无非是想以眼神警告他,把若若给送回来。 可恰好白北泽没有抬头。 他当然知道眼下大家的心思,也知道拒绝若若是最好的办法,但他向来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与言行。 白北泽将若若抱在腿上,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小脸,“那就坐着吧,想吃什么,叔叔给你夹菜。” 一大一小和谐无比,言可心瞪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竟然觉得自己像破坏和谐的女巫婆一样。 她用筷子狠狠捣了两下碗里的米饭,委屈的看向言可笙,言可笙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言可心没办法,只能忍住这口气。 梓寒自始至终都笑的温和,他气质虽然儒雅翩翩,但也有一种特殊的英气,互不妨碍,只衬的他格外具有亲和力。 (本章完) 第371章 若若要转学了? 第371章 若若要转学了? ?他发觉了言可心的不悦,夹了鱼肉放在言可心碗中,低声道:“好好吃饭,前几天生病了,都瘦了一圈,我可不希望你再把胃给饿坏了。” 言可心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脸色依旧很臭。 若若被允许和白北泽一起坐以后,胃口都好了不少,简直像是得到了什么新型玩具,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白北泽对孩子的耐心程度也让大家大跌眼镜,言可笙很少看见他陪若若玩的一幕,看见他细心的将若若喜欢吃的鱼肉剃了骨头再递给孩子,惊的筷子一滞。 之后,他的眉头便微微皱了起来,在某种意义上,这应当是父亲与孩子的血脉感应。 但这对言可心的确不是什么好事。 这一大一小离的越近,被发现是亲生父女的几率也就越大,不能再纵容下去了。 上次的新闻和若若在学校被欺负的事情已经是一种警示。 “若若,不想和舅舅一起吃饭吗?”言可笙试探着问若若道。 若若犹豫的看了看言可笙,又犹豫的看了看白北泽,小手捣着碗里的饭,这些小动作,倒是和言可心出奇的相似,“若若下回陪舅舅一起吃好不好?” 言可笙笑了笑,没说什么,任由她去了,兄妹二人交替了一个眼神,各看各的警惕。 若若碗里是kevin为孩子特制的蔬菜鸡蛋饼,里面放了细细的胡萝卜丝,她一看见萝卜就吐了吐舌头,趁着白北泽不注意,笨拙的将萝卜全部挑进了白北泽的碗里。 白北泽夹完菜回来一看,见米饭上盖着一层红通通的萝卜,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手里不轻不重的捏了捏若若的耳垂。 “你这个小坏蛋,原来是想我替你吃萝卜才坐过来的?” “才没有,若若就是想和白叔叔一起吃饭!” 若若眼珠子一转,又搓起了小手,“叔叔,若若真的不想吃胡萝卜。” 白北泽一向算得上溺爱她,大手一挥,答应了帮她处理胡萝卜的事情,他也不嫌弃孩子吃过的鸡蛋饼。 若若的小脸上满是灿灿笑影,坐在白北泽身上晃着小腿,摇头晃脑的吃饭。 偶尔白北泽夹菜给她,她都乖乖的吃了个一干二净,若若喜欢吃鱼虾,桌上的虾仁小半都被白北泽夹给了若若,最后一粒也当然进了她的碗里。 若若正吃的高兴,忽然看见桌上没了虾仁,她歪头想了一想,夹住碗里最后的吓人,胳膊费力的伸的长长的,放入了言可心的碗中。 “最后一个,妈咪吃!” 若若的眼睛里亮晶晶的,仿佛布满了星星,言可心一愣,看着碗里凭空多出来的虾仁,正要感动,忽然发觉白北泽也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 她终于意识到,这粒虾仁是白北泽夹给若若,再辗转到自己碗里的。 简而言之,约等于白北泽夹给她的。 言可心:“.” “若若,虾仁还是你自己吃吧,妈咪不喜欢吃。”言可心僵笑着打算把虾仁夹回去。 若若抱着小碗直摇头,“不要不要,若若还有好多,妈咪吃。” 言上其余几个大人没有注意到虾仁是白北泽夹的这一点,言可笙尤其没心没肺,不明所以的帮着若若劝言可心吃虾仁。 顶着巨大的压力,言可心仿佛吃毒药一样,艰难的把虾仁塞进嘴里,艰难的咀嚼两下以后,飞速的吞了下去。 不是毒药,胜似毒药。 她寒毛都竖起来了。 看见言可心吃了,若若这才乐颠颠的吃起了饭,而白北泽颠了颠指尖的筷子,凝视言可心的双眸一垂,投下一片清浅的淡影。 这顿饭吃的实在是心惊胆战,算不上和谐,言可心都快抑郁了。 白北泽与若若吃的是其乐融融,看起来俨然一对真父女。 他们也的确是真父女。 看的言可心心里很不是滋味。 毕竟现在来说,若若的父亲应该是梓寒,虽然她和梓寒还没有真正的夫妻那样亲密,但若若也该亲近他。 言可心抬起头,目光复杂的看了梓寒一眼。 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梓寒笑着往她碗里夹菜,菜都堆成了小山。 他放在桌下的手主动牵住言可心的手,用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若若开心就好,你放心,我不会因此有什么其他想法,爱屋及乌,我爱你,自然也爱着若若。” 梓寒似乎永远这么温柔体贴,会适当的给予她最需要的帮助,言可心垂下头咬了一会儿筷子,想道谢,又觉得这样太过生疏。 空荡荡的心里,对梓寒只剩下无尽的感谢,谢谢他从困境中拯救她,也谢谢他愿意无条件的接受她。 但心脏的某个曾会悸动的点,已经彻底麻木了,再也不会触动了。 眼看就要吃完了,言可心以为这刑罚总算要结束,正要松一口气,对面的言可笙便说道:“若若的学校,我已经物色好了。” “若若要转学了?”白北泽问道。 “是啊,上回那件事一发生,那学校是不敢再待下去了,谁受委屈,都不能让若若受委屈。”言可笙肃了肃神色。 若若的事情,在言家是头等重要的。 “物色了哪一所?”白北泽又问。 他对若若的关心的确超出了一般人,但听上去,又好像无心一问,无法反驳,言可笙也只好想物色好的学校说了出来。 白北泽低头看着若若小口吃饭,头也不抬的说道:“那一家不太好,之前也出过学生事故,没有安全保障。” “我认识一家学校,之前我侄子就读的时候,顺便捐了一栋楼,几个学校股东我都认识,教学质量和设施硬件都还不错,你考虑一下?”白北泽虽是对着言可笙说话,言可心却隐隐觉得,他让考虑一下的人里,饱含着自己 她还是第一回听见白北泽提起侄子的事情,在此以前,她甚至不知道白北泽有姐姐。 言可笙看上去倒很是平静,像是早就知晓了,“你说的是——” “就是那家,你不是也去办过绘画活动吗?”白北泽淡淡道。 (本章完) 第372章 第372章 白北泽能说好的学校,自然不会是一般的学校,言可心听的惴惴不安,看向了言可笙,言可笙却是一脸沉思的模样。 “那家的确不错,只是听说难进,若若又是临时安排进去的,我怕制度不容。” “没什么容不容的,这件事情你交给我?”白北泽拿纸揩了揩若若嘴边的油渍,半点不分心。 “也好.”言可笙正要答应下来,言可心忽然出口打断了他的话,“临时换学校,对若若的影响也大,这学校好不好,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我觉得哥哥之前物色的学校就很不错。” 白北泽手势一顿,高深莫测的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好与不好,社会上都有各自的风评,你不信,自己也大可以去实际勘察,我说的,的确不算。” 他意味不明。 言可心听的皱眉,竟然觉得他在奚落自己,她一下就被点燃了报复心。 正要怼回去,言可笙已劝说道:“心心,不要任性了,这家学校的确在a市乃至全国都是有名的,若若进去,只会好,不会差,眼下是为了若若,只要若若好,什么都值得。” 言下之意,还不是让她忍气吞声? 若若是她的软肋,言可笙这么一说,言可心还真的无法反驳了,脸色微微一变,咬唇沉默了很久。 气氛一下变的格外古怪起来,只有若若一个小孩子仍然欢快吃饭,梓寒也早已放下筷子,言家的事情他毕竟还算半个外人,很少参与话题,但现在的确是关乎若若的重要事情,他也不得不开口,“心心,听哥哥的吧?” 言可心没想到他也帮着言可笙,“你怎么” “环境不同,孩子受到的教育也不同,既然有的选择,自然要选最好的,这样对若若也好。” 他们说的话都没错,如果白北泽不在这里,言可心或许能顺理成章的接受。 但白北泽在,她如鲠在喉,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个好字。 言可笙见状,出来打了圆场,“那就这么办吧,没有反驳就是默认了。” 言可心垂下眼帘,没有作声。 总算吃完了饭,言可笙惆怅不已,弯腰俯在阳台的栏杆上往下看。 言可笙的花园极大,远远的还有一座温室,似乎气息太过美好,她心头萦绕的难受也缓解了许多,开阔与明净的环境果然是抑郁的特效药。 梓寒带着若若去花园中扑蝴蝶。 这个季节正是各色蝴蝶繁衍的时候,平常只能捕捉到白黄色的小蝶,这时候却能抓到花纹颜色都极为浓丽的,若若的笑声琅琅的从远处传来,正是最无忧的时候,梓寒看似也很高兴。 言可心看的失了神,嘴角带着一丝感慨的笑意,连身后有人靠近,也不知道。 “你就这么怕我靠近若若?” 突兀的一句男声,像是打碎美好梦境的尖锐斧头,一下噼开了言可心的笑容。 她吓得起身,警惕的看向身后,果真看见了白北泽微沉的面容,他本就生的棱角分明,如刀削斧凿般立体的面容一旦沾染沉郁,难免多添几分阴鸷,言可心像是看见了曾经的第二人格,她下意识的,就往外跑去。 然而与白北泽擦肩的时候,白北泽手一扬,利落的扣住她的手腕,将她重重的拉回了面前。 言可心的心急速的跳着,冷淡的盯着他扣在自己腕上的手,“你松开。” “言可心——” 白北泽犹自未闻,自顾自的问道,“你到底在怕什么?” 言可心无声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口中却一字未发,外界的鸟语花香似乎都被他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给阻隔住了,她站在他面前,却觉得格外冷,好像他是被冰封的回忆一角,触的她满手冰凉。 “放开,我让你放开!”言可心用力甩开他的手。 奇怪,明明心里觉得他是冷的,为什么他握着她的手又这么烫,烫的她止不住的不安起来。 白北泽皱着眉松开了手,言可心立刻握着手腕退到了墙角,“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些无聊的问题,我不想回答。” 看出了她的戒备,白北泽眸色深沉的说道:“你恐惧回答,无非是因为心里早就有答案了。” “我不恐惧!”言可心咬牙狠狠看他,“不要总是揣度我的心思,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扯淡,没事了?没事我就走了!” 她想着法子想出去,白北泽侧过头,似笑非笑的说道:“关乎若若的事情,你也不想听?” 他真是聪明,知道拿她的软肋来威胁她。 言可心匆匆的脚步忽然顿住了,她像经历了一番内心撕扯,筋疲力尽的舒了一口气,“你说吧。” 简单的三个字,却是一种变相的失败。 几秒的沉默后,白北泽道:“我不知道若若被传言是我的私生女的谣言,是怎么来的,但给你我添了太多的麻烦,对若若,也没有一点好处,这些谣言,我已经派人去压制了,相信不超过三天,新闻就会全面删除,该闭嘴的也都会闭嘴,你不用再困扰,若若去了新的学校,更不会被欺负。” 白北泽顿了顿,“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你觉得你这么做就是对的?我是她的妈妈,我担心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 言可心冷笑,“现在去压制,还来得及吗,那些谣言早就被传的漫天都是,现在忽然行动,难免让太多人以为是你怕了,是你忌惮,下场只会适得其反,他们可从来不知道清白是什么,若若一旦被刻上你的印章,就再也摘不清了。” 她忽然无力的靠向墙壁,一脸的疲乏。 为母则刚,当了母亲,才知道这世上的责任那样多,为了孩子,要打造一副无坚不摧的铠甲太不容易了。 “难道任其发展,等发酵后也不去补救就是你口中的对?” 白北泽抬起下颌,余光瞥见花园中正玩乐的梓寒与若若,声线微硬,“恕我难以苟同。” “你真是个疯子,你以为若若是你的一则花边新闻,还是你出动公司公关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她是人,活生生的人,这件事情本就因你而起,如果不是你那天出现在幼儿园算了,说这么多还有什么用,来不及了。” 言可心深吸了一口气,“我以若若母亲的身份,请求你,不要再靠近若若,不要再对她采取任何的行动,也请你不要再打扰我们的生活。” 她的神情与态度前所未有的认真与抗拒,白北泽像是她对立面的敌人,只能被她阻挡在锐器之外,稍有靠近,便会被她不得不生出的自我保护的刺而扎的鲜血淋漓。 午后的光线像极了男人温热的大掌,曾经宠溺的抚过她的发梢,迎着阳光,言可心面庞上细微的表情都一览无余,她像是被公开处刑的犯人,已走到了绝路。 “你以为你的肩膀有多宽,你能为若若挡去流言蜚语吗?” 白北泽忽然靠近了她,将她逼入墙角的死角中,“既然是我犯的错,那当然由我来承担,和你们母女没有任何关系,你只要安心等着成果就可以,你为什么——” 他似是咬牙切齿般说道:“为什么要这么倔?” 言可心目光一闪,怔忪的对上他乌云密布的双眼,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一把推开了他,“我说过了,不要你管!” 从五年前她离开的时候开始,就注定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和她,都与他分道扬镳。 以前是,现在是,未来更不可能给他一丝一毫靠近的机会。 (本章完) 第373章 想那些做什么 第373章 想那些做什么 “无论你怎么说,我就会执行,新闻迟早会被压下去,不光是为了若若,还有你和我的声誉,你应该不想再经历一次舆论风波吧?” 白北泽猝不及防的被推的踉跄,他不知是轻笑还是冷笑,慢条斯理的掸了掸自己的衣襟,再抬头时,满是上位者发号施令、不容置疑的冷淡与强势。 言可心身子微颤,忽然看见楼下梓寒已抱着若若回来了,她立刻放弃了争执的言语,折身就想往外走去。 白北泽再一次抓住她,言可心仿佛被烫到一样,指尖一抖,“不许碰我!” “我刚才说的话,你记住了?为了若若,我们不得不合作,安静等着我的安排,不要做一些任性妄为的事情,你已经再赔不起一个五年了。” 清晰而有力的字句贯穿了言可心的大脑,言可心愣愣的看着脚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白北泽松开她的手,整了整衣服,推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言可心脱力的坐在椅子上,耳边犹自回荡着白北泽说的五年二字,忽然悲从中来。 梓寒抱着若若上楼,看见的就是这一副景象。 言可心像是憔悴的花枝一样低垂着头,身子倚在椅子上,失去了活动的力气,脸色发白,神情黯淡,连唇瓣都泛着一种不健康的颜色。 若若被梓寒放下,小腿哒哒哒的跑到了言可心的面前,她爬上了椅子,往言可心的脸上亲了一口,“妈咪,你生病了吗?” 孩子忧心忡忡的问道。 梓寒也走了过来,体贴的用手背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怎么坐在这里,这儿风大,跟我回去吧?” 言可心吃力的睁开眼睛,摸了摸若若的头,“妈咪没事,就是太累了,一时睡着了.” 她避开梓寒关心的双眼,声音细微,仿佛在风中一吹即散,“这儿有太阳,风也不大,挺好的。” 即便知道白北泽刚刚已经离开了言家,但言可心还是不想进门。 她连闻到他一丝一毫的气息都不想。 梓寒见她不想进去,也不强迫,拿了块软毛毯子为她披在身上,“是不是不高兴,你一不高兴就喜欢发呆。” 言可心被看穿了心思,脸垂的更低了,“有一点。” “是因为若若学校的事情吗?” 梓寒俯身看着她,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垂落,双眸中的倒影只有言可心一人,“还在生气,别生气了,一件小事而已,初衷是为了若若,只要若若高兴,就好了。” 被白北泽刚才那么一搅弄,言可心哪里还有去在乎若若学校的功夫,她心不在焉的敷衍一笑,“我知道的,你别担心,我已经不生气了。” “那就好。” 梓寒还不知道刚才在阳台上发生的事情,只当她真的放下了。 若若坐在言可心身边,嘴里含着一粒糖果,咬的噼啪响,孩子的奶香软软的传了过来,实在是好闻,言可心心中的巨石像被什么泡软了,松快了不少,她环着若若,将她用力搂在自己怀里。 风轻轻的拂过母女二人的鬓角发梢,若若与言可心有些相似的小脸懵懂而干净,像是言可心心中最后的净土。 “若若,想去游乐园吗?”梓寒忽然含笑问道。 若若一下便探起了小脑袋,摇头晃脑,“若若想去!” “想去可以,你说服妈咪,爹地就带你去。” 梓寒将糖罐子打开,放在若若面前,若若见糖眼开,又被游乐园诱惑着,一下便扎进了言可心的怀里,“妈咪陪我去游乐园好吗!” 言可心不知道梓寒忽然提游乐园做什么,错愕道:“你带若若去不就好了,怎么非要我去不可?” 梓寒但笑不语。 若若小脸一扬,很懂的分析道:“因为爹地其实就是想带妈咪去玩,他不好意思说!” 言可心哭笑不得,用力刮了刮孩子的小鼻尖,“我看你才是故意的,为了去游乐园,胡说八道。” “没有胡说八道。”梓寒忽然极为认真地说道:“我的确想带你去,在我心里,你也是个小姑娘。” 言可心一愣,惊愕的看着他。 很久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了。 像是忽然被人喂了一杓蜂蜜,甜的滋味中和了方才无尽的苦味,再多的惆怅也被调剂的轻松起来。 她微微垂下眼眸,慢慢的、轻轻的说了一个字,“好。” 华国近几年新建了不少游乐园,上次徐林溪与言可心去的游乐园是一家,今天梓寒带她们去的是另一家。 虽然设施项目都相似,但乐园文化与主题都不同,若若还是第一回来,眼睛里满是亮晶晶的喜欢二字。 旋转木马一直是游乐园不变的受欢迎的项目,即便没有刺激,趣味性也不高,但似乎坐上去转那么几圈,人就凭空变的快乐了。 若若坐在木马上一个劲招手,言可心本不想上去,还是被梓寒牵着手,跨步坐了上去。 像是童话中的王子公主一样,美好而干净的回忆会铭记这一刻。 “一眨眼,都过去三年了。” 言可心靠在梓寒肩头,目光空洞的看着四周变换交织的风景,陷入了回忆中。 “想那些做什么?” 梓寒怕她被风吹的着凉,用手拢了拢她的衣襟。 “要不是那天,其实我原本也没打算嫁给你。” 言可心微笑着眯起眼睛,当年的情景仿佛近在眼前,“我一个带着孩子的单亲妈妈,什么都没有,嫁给你,实在是你吃亏了吧?” 当年言可心与梓寒认识不久以后,偶然的,言可心带着若若去幼儿园。 才几岁的孩子玩不了太多项目,言可心便带着她坐旋转木马,若若安静的坐在她怀中,新奇的看着一切,旋转木马,她们坐了一遍又一遍,好像如此,就能错乱记忆,回到无法追溯的五年之前一样。 但当时发生了一件极为惊心动魄的事情,不知道忽然从哪里冒出几个,类似的事情在美国发生过不少,也难逃死亡的命运。 旋转木马是室外项目,自然也遭殃了,事件发生时,言可心正好被转到了那一头。 (本章完) 第374章 怎么还流眼泪了 第374章 怎么还流眼泪了 她想离开,除非跳进旁边的湖泊里。 这儿的湖很深,跳下去,若若一定没救了。 短短的几十秒里,言可心做了一个决定,她将若若放在身后,打算用身体挡住她,然后坐在了一个最隐蔽的位置。 生死一念之间,她作为母亲,没有武器,没有铠甲,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去挡。 言可心埋在位置里发抖,大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她抱紧了若若,若若则睁着一双懵懂澄澈的眼睛看着她,一瞬即永恒—— 万幸,言可心并没有被杀掉,当旋转木马调转过来得时候,场面已经被控制住了。 原来早就有jc收到消息提前再次埋伏,已经赶到了,言可心浑身湿透了,脱力的坐在位置上,一遍遍的搂紧若若。 若若很乖,没有哭也没有闹,她什么也不知道。 旋转木马上还存活的只有两三人了,他们惊恐无比,当看见jc到来,一个个瘫软在地上发抖。 然而旁侧还是跑掉了一个,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无目的的冲着上面的人扫射。 就在子弹射来的刹那,言可心抱着若若身子一转,侥幸躲过。 满以为这次必死无疑,却听见嚎叫一声,血花四溅,言可心愣怔的看着这一切。 慢慢的,旋转木马终于按照时间,停止了转动,项目戛然而止,顺着轻风送进了她的鼻尖。 一抹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木马的阶梯上,他的枪口还散着热气,深秋的天气,一切都显得格外凄凉肃杀。 言可心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抱着若若的双手早已冰凉不堪,而若若却在此时忽然大声哭啼起来,滚热的泪珠烫到了她的手,也唤醒了她。 言可心手足无措的哄着孩子,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腿已经软了。 其余的似乎已经都被jc抓住了,幸存者一个个从角落里出现,抱着死去的亲人嚎啕大哭。 那高大的人影抹去手边的血迹,确认他已经死去以后,方才抬起下颌走上了旋转木马。 而言可心根本站不起来,愣愣的看着他走近。 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他不像表面的那样儒雅,原来杀人的时候也极其冷酷血腥,但他是为了救他们。 “你没事吧?” 男人沙哑的问道。 他蹲身在言可心的身前,关切的看着她怀中的若若,“我看他们要伤害你,你别害怕,我这是正当自卫,不会出事的,你先哄孩子,孩子的声音都哭哑了。” 没了qiao,他好像又成了昔日那个温和的商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杀伤力。 言可心一手拍着若若,一边颤颤的叫出他的名字,“封、梓寒。”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艰难的说道:“这里很危险,你快走吧。” 她所见到的梓寒,一直都是和平广场上喂白鸽的年轻人,而不是浴血厮杀,却还能如此镇定的人。 “我没事,外面都没事了,别紧张,我扶你下去,好不好?” 梓寒安抚着她。 “好”言可心的大脑乱成一团,梓寒扶起她,她便能看见更多的景象,尸体、鲜血、有失去孩子的父母,也有失去父母的孩子。 她看向远处正在清点伤患和尸体的jc,犹豫了一刹那,偏头看向身边梓寒一尘不染的风衣,“你、你是便衣jc吗?” 梓寒垂着头,额前的头发尽数倾斜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他回答的很干脆利落,“不是。” 梓寒将言可心扶下旋转木马,又遮住她的眼睛,将她带到了没有伤亡的偏僻角落。 这角落里没有被血色侵染,还树立着可爱的玩偶雕像,言可心甚至恍惚的以为,这场恐怖袭击只不过是一场噩梦。 但平静才是假象,是暂时的,她裙子上满是鲜血,不是她的,而是其他游客的。 “我只是恰好陪侄女过来玩,一听见有枪声,我就把她藏起来了,本来想带她离开,但是我刚好看见你带着孩子坐在旋转木马上,我看有人要杀你,事出无奈,才动手了,是不是吓到你了?”他声线温和的问道。 言可心捏紧了若若身上的衣服,头胀的发疼,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还需要时间冷静。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喃喃道。 “已经过去了,你是幸存者,照顾好孩子。”梓寒轻声道。 远远的有两位白人警官走了过来,冲梓寒做了个言可心看不懂的手势。 梓寒点了点头,冲言可心道:“我要去录口供了,你保护好自己,快点离开吧,这儿不安全。” 他快步跟着警官离开后,便有人上来护送言可心离开。 离开时,言可心特意转过头看了他的方向一眼,见他沐浴在阳光下的背影宽阔高大,仿佛值得依靠的参天树木,心忽然便安定了下来。 这便是美国后来轰动世界的血洗游乐园案件,军政动怒,捣毁了恐怖分子的半个贼窝,然而还是让首领逃走去别的国度了。 也是从那以后,言可心和梓寒的关系终于突破了那层无形的屏障,言可心无条件的信任他,也是因为他曾经救过自己的命。 回忆过后,置身此刻的游乐园,言可心仿佛还能感受到凉飕飕的风围着身子游走,好在现在是夏天,不是秋天。 那年的秋天,是太多人,太多家庭惨痛的回忆了。 梓寒摸了一下她的发梢,温柔的问道:“想什么呢?” 言可心一愣,回过神来,见一大一小都看着自己,不免一笑,“没什么。” 若若那个时候还不到两岁,记忆中自然是不存在那段回忆的,这样也好,那么血腥的事情,永远忘记是多少人巴不得的事情。 “别总说亏不亏的,如果娶不到你,才是我这辈子最亏的事情。” 梓寒用拇指擦了擦言可心的眼角,“怎么还流眼泪了,被风迷了眼睛?” “没、没事,可能眼睛太涩了吧。” (本章完) 第375章 怎么这么不小心? 第375章 怎么这么不小心? 言可心急忙用手揉着眼睛,揉的红通通的,仿佛兔子一般。 她只是觉得,竟然能从那场浩劫中生存下来,她命不该绝,也是苍天注定,让她再一次回到华国,见到白北泽,而不是永别。 从游乐园回来,言可心就咳嗽起来,夏天本就穿的少,游乐以后出了汗,又猛吹了空调,一冷一热交替,她身子弱,难免又有些轻微感冒。 梓寒让她待在言家不许再随意出门,到若若上学的时候,直接是梓寒与言可笙去接送,而言可心则在家养病。 虽然是养病,但言可心心里还是不安。 自从若若受欺负以后,她就总是觉得若若一个人在学校会出什么事,母女连心,她的第六感又一向很准确。 一个小时以后,梓寒与言可笙就回来了,言可心一问再问,二人的回答通通是一个好字,没有任何问题。 言可心不安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披着薄毯子,坐在阳台上往外张望。 若若才刚去幼儿园,离放学还有好久时间,言可心却还在等着。 这份担心的程度,丝毫不亚于若若第一次去幼儿园的时候。 那时候还是在美国,言可心知道不少白人喜欢种族歧视,小孩子又不知道遮掩,所以一直担心幼儿园里有孩子欺负若若。 好在国外大多家庭都很开明,不光没有人欺负若若,老师、同学,都很关照这个特殊的黑头发黄皮肤的小姑娘。 甚至有些家长看她可爱,特意送她家里烤的果派。 在美国的幼儿园里,若若一直是大家的宠儿。 本以为在华国也应该是如此,谁知道遇上了被排挤的事情,言可心的心提在半空中,愁容满面。 梓寒端着点心上了阳台,倒了杯滚热的红茶递给她,“还在担心呢?” 言可心心不在焉的端过红茶,却被烫的食指一颤,很快,指尖便浮现出一片肿胀的红色,“哎——” “怎么这么不小心?”梓寒皱着眉头拉过她的手。 他去屋里取来了冰袋和创口贴,一边认真敷着,一边好气又好笑的叹着气,“若若不过是上个学,又不是去参军了,你何必这么担心,今早我和哥都去看过了,学校很好,老师和学生也都是品行端正的,更何况.若若毕竟是白北泽做主送去的,大家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可能欺负若若。” “你难道忘了若若之前是怎么被欺负的吗,还不是因为打上了白北泽的标签?” 言可心神情黯淡,“还是怪我,我不应该让若若和白北泽走的太近。” “你这实在是白担心,环境不同,这新学校,每个学生身后都是盘根错杂的家族利益和交际,不会妄动的,若若在那儿,你完全可以放心。”梓寒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在家里容易胡思乱想,不如,我带你去看看新房子?” 被他这么一打岔,言可心一愣,“新房子——我差点忘了,你买了新房子,已经开始装修了吗?” “还没有,我想等你去看看,如果觉得不好,我们再去物色别的,不着急这几天。” 梓寒将她搂了起来,“我开车,你只负责看就好了,今天,你就是我的司令官。” 言可心忍不住轻笑,方才集布脸颊的忧愁顷刻间烟消云散,“胡说什么呢。” 与其把梓寒当成丈夫,不如说,他更像是一个老朋友。 好像永远都知道怎么逗她开心,对她好,知道她想要的,言可心依赖他,觉得他有安全感,甚至某种意义上,把他也当成了一个哥哥。 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亲人间的稳固与温情,少了一分属于爱情的激烈,其实这样也很好,经历过白北泽以后,她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打击和起伏了,她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属于自己的平静生活。 言可笙也挥挥手同意了。 梓寒亲自开车,将言可心带往购置的别墅。 言可笙因为不想再回忆曾经言家的大火,所以别墅建造的离当年的言家很远,临近郊区,闲适宽阔也很安静。 梓寒从现在的言家出发,带言可心去别墅,路上反而开了不少时间。 五年的时间过去,城市里变化了太多,言可心已经认不太清了。 但她并不是路痴,况且道路怎么整改,大体规模构造还是相似的,隐隐的,言可心竟然觉得这段路很熟悉。 大概是以前来过吧,言可心想。 然而等梓寒开的越久,离目的地越近,言可心的神情便也愈发古怪。 她一直注意着附近的风景,直到看见曾经被大火烧毁的言家,现在被整改为公园的区域后,她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 “这里.” 梓寒看向窗外,见只是一片公园,偶尔走过几个遛狗的人,他不明所以的问道:“这里怎么了,你喜欢这个公园,要不然,我们停下来走走?” “不用了!”言可心忽然捏住拳头,收回了目光。 “没什么事,我们快走吧。” 那天晚上滔天的大火,火光染红的夜空,她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还有大火中的遗骸,她记的比任何人都要清晰,言可笙没有亲眼见到,所感受到的震惊与痛苦自然没有她强烈,但她才是真正的,忌讳这片区域的人。 “我们买的房子,在这附近吗?”言可心呼吸不畅的问道。 梓寒转了个弯,这段路,言可心很熟悉,他笑着说道:“快了,这儿的别墅安静而且很宽阔,我们以后还能再养几只猫狗,若若不是很喜欢吗?” 他没有听见言可心的回答,便奇怪的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却见言可心怔怔的看着车窗,额角滚落下豆大的汗珠,仿佛有一场大火正煎熬着她,她的脸色苍白的厉害,梓寒定定的看了一眼,目光微沉,眯着眼睛继续看向了前方,行驶的速度没有分毫减慢。 二人难得如此沉默,气氛像凉透凝固的溶液,连呼吸都难以听见。 终于,梓寒终于停下了车。 他神色愉悦的打量着窗外的别墅与花园,这处别墅是附近这些别墅群里最奢侈的一座,也是最新的,远远看上去,更是最打眼的。 下了车以后,梓寒走到副驾驶门前,绅士的开了车门,用手挡在门上,以免言可心撞了头。 “心心,到地方了,下来吧。” 言可心半个身子都蜷缩在座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头埋着,好像没听见他的话。 梓寒抬手碰了碰她的肩膀,“心心?” (本章完) 第376章 我带你进去看看? 第376章 我带你进去看看? ??“嗯?我知道了,我这就下来。” 言可心恍惚被唤醒的人,空洞的双眸中忽然有了几分不安的神情,她捏紧了掌骨,细细的指尖深陷在掌心里,迟疑了片刻后,她抽出双腿下了车,“怎么想到把别墅买在这里?” “我物色了不少别墅,的确是这一栋最好,虽然价格高了些,但胜在新颖别致,你看看,喜欢吗?” 梓寒自然而然的扣住了言可心的十指,带着她走到别墅门前。 言可心僵硬的保持着笑意,机械的抬起头,正想敷衍的说好看,可一看见面前偌大的别墅,熟悉的好像昨天才离开一样,她就如遭雷噼般完全丧失了笑容。 “这是梓”那个凝在舌尖的人名重新被她吞了下去。 她不想提起那个人,一点都不想。 可这一切实在是太蹊跷了,梓寒怎么会买这里的房子? “我带你进去看看?”梓寒还没有发觉她的异样,笑着问道。 言可心几次三番想要说什么,但终究欲言又止,她被梓寒揽着肩膀,心头像被银针刺破,汩汩的流着血,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燃遍了全身。 深一脚浅一脚的进了别墅,早有管家模样的人等在里面,二人一进入,便打开总阀和各项开关,厨房、客厅、卧室、书房的灯,全部亮了起来,电视、空调之类的智能家具也全部被打开。 从前的回忆,终于不费一丝一毫再度唤醒,言可心狠狠咬了一口舌尖,甚至品到了铁锈味,她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失态。 这儿,她太熟悉了。 她甚至住过,甚至逃过,甚至被一次又一次的抓回来,这是梓西的别墅! “觉得怎么样?”梓寒兴致勃勃的问道。 “还好。”言可心的回答很是含糊,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梓寒闻言一笑,拉着她上楼,“那我们再去卧室看看?这些家具到时候都要拆的,过阵子,我带你去挑家具。” 一听见卧室二字,言可心的太阳穴突突一跳,她立刻甩开了梓寒的手。 “不用上去了,我有点累了,就在下面转转吧。” 她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走,如坐针毡的坐在沙发上,管家为她端来一杯温水。 言可心本想喝杯水压压惊,但一想到这杯水也是来自封家的,她立刻想也不想的推开了。 “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又发烧了?”梓寒终于发觉到异样。 他正要碰她,手忽然被言可心轻轻打开,言可心抬起头,澄澈如镜的眸子,映照着梓寒的面孔。 “你知道,这儿之前住着的人是谁吗?” “这个我听拍卖的人说过,说是经手了两任主人,第一任是建造别墅的人,恰好也姓封,不过变卖家产失踪了,第二任不打算住,一直在拍卖,寻不到合适的买主,我觉得我和第一任主人很有缘分,索性就定下了这一家,怎么了?” 梓寒说的坦坦荡荡,脸上更没有半分隐情的样子,可言可心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巧,巧的让她觉得虚假。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要么是梓寒有问题,要么是引诱梓寒买这栋别墅的人有问题。 这么巧,偏偏就买到了梓西的别墅,偏偏他们都姓封. 言可心抬起下颌,眼中掠过暗影,“这房子是约翰逊帮你物色的吗,中间有经手过其他中介吗?” “这我不清楚,如果你想知道,我会帮你问问约翰逊。”梓寒疑惑道:“心心,你到底怎么了,从你来这栋房子以后,你的行为就很反常。” 再瞒,也瞒不下去。 但言可心也不打算打草惊蛇,她定了定心神,斟酌片刻,避重就轻的说道:“你真的不知道,这儿发生过什么吗?” 她问的范围很广,目的无非是想看梓寒到底知道多少。 梓寒的脸色果然微微变了。 像是懊悔,像是愧疚,他抿了抿薄唇,好看的面容都蒙上了黯淡的乌云,“我没想到,这儿也会让你这么在意。” “其实我知道言氏出火灾的事情,也知道就在这附近,但我不知道具体地点,听说当初的房子已经被改造了,我以为离的远一点,你就不会太在意了,是我太轻率了,不应该将房子买在这片区域。” 梓寒坐在她身侧,皱着眉头,很是惭愧的道歉,“心心,原谅我,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们不用住在这里,去挑选你喜欢的房子,可以吗?” 言氏出火灾的事情,在社会上算不上秘密,除了新生儿,大多a市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梓寒知道也不稀奇,稀奇的是,他知道言家的事,却居然不知道梓西的事情。 是他没去了解,还是明明知道,却蓄意隐瞒? 言可心的背缓缓的僵直住了,她微垂的双眼恰好看见水杯中清晰的倒影,她脸上的漠然与警惕,同刚才的依赖截然不同。 这不能怪她,为了活着,她必须万分戒备,再三提防,哪怕是梓寒。 “这房子的事情,我暂时不想说,我们下回再谈吧,今天我累了,我想先回去了,可以吗?” 言可心知道再探究下去,今天也不可能挖出真相。 她有时间,放长线钓大鱼。 “好,我们走吧。”梓寒看见她神色缓和,立刻松了口气,试探着牵住了她的手,二人一道往别墅外走去。 别墅里虽然装修辉煌,却总让言可心觉得冷,出去了,沐浴着阳光,她才觉得身体的主导权回归了。 万幸,这儿虽然仍然是魔窟,但起码魔窟里的恶龙已经不在了。 刚坐上车,言可心的电话便响了,她看是月筱西,揉了揉僵硬的嘴角,尽量用正常的语气接听了她的电话,“筱西,怎么了,不工作给我打什么电话?” “心心,你听我说,你先别紧张,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月筱西像是刚刚经历过剧烈运动,正大口的喘着粗气。 言可心的心一下便提了起来,坐直了身体,“怎么了,你慢慢说,不要急。” (本章完) 第377章 你说的是月小姐吗 第377章 你说的是月小姐吗 “夏、夏梦琪,她ty了,有人当她的内应,昨晚上逃跑的,今天早上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她和一个jc!” 月筱西狠狠拍了一把墙壁,手掌疼的通红,“jc已经派人去通缉搜罗了,我担心她会报复你,你要小心!” 夏梦琪.ty了? 言可心一愣,连耳边也轻易说话的声音都忽远忽近,她用力捏紧了手机,牙关咬的咯吱响,大脑中仿佛有什么在剧烈跳动着,“你在哪里,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她暂时找不到我,很可能会找你下手,你一个人,要当心!” “我没事,你别怕,我现在在jc局了解相关事项。”月筱西道:“心心——哎呀!” 她忽然大叫一声,紧接着,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电话很快就被挂断了,言可心下的心脏一缩,用力的问道:“筱西,筱西你还好吗,喂,喂?” “怎么了,心心?”梓寒问道。 “夏梦琪昨天晚上ty了,刚才筱西和我联系,忽然电话断了,我怕她出什么意外,你快开车带我去jc局!”言可心催促道。 什么梓西的别墅,眼下已经全被她抛诸脑后,要是月筱西有事,她真的就六神无主了。 梓寒脸色一变,立刻开车前往了jc局。 jt一向忙,门口站着不少喊冤和闹事的人,各种刑事民事案件层出不穷,基层小jc们个个焦头烂额的登记着,言可心与梓寒刚走进去,就看见不少鼻青脸肿的人蹲在地上,被jc严肃批评教育着。 言可心看了一眼四下,没有看见月筱西的人,她情急之下拉住了一名女警的衣袖,“不好意思,请问一下,你有看见一个律师打扮的女人吗,二十四五岁,短发” “你说的是月小姐吗?”那个小姐姐见怪不怪的说道。 月筱西经常接案子,当然与jt联络甚多,jc认识也是常事。 “对,就是月筱西,请问她在哪里?”言可心眸子一亮。 小姐姐指了指一边的家属休息室,“刚才押送过来几个人,堵在门口不服输要打架,不小心碰伤了月小姐,她刚从医务室出来,现在在休息室休息呢。” “谢谢!” 言可心急忙告了谢,听见是意外碰伤,而不是被蓄意伤害,心头的巨石也落了下来。 她在梓寒的陪同下进了休息室,休息室要安静许多,有几个伤员模样的人正在被jc盘问。 而最后一排,月筱西正凛眉拍打着手机,一脸愤愤,“怎么就没用了呢.” “筱西!”言可心瞳仁一缩。 她飞奔上前,将月筱西搂在了怀中,胸腔里的心脏跳动的前所未有的快,“筱西,你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好在没事,你怎么不给我回个电话,jc说你受伤了,伤在哪里了?”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把月筱西都问笑了。 她干脆的推开言可心,大姐姐模样,一抬手刮了刮言可心的鼻尖,“你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来关心我?” 月筱西撩起裤腿给言可心看,“就是不小心被人碰倒,腿上蹭坏了,已经包扎了,手机刚才也掉在地上,现在关机开不了,估计也坏了。” 她无奈的耸了耸肩,“我还正打算问jc借个手机跟你报平安呢,你就来了,我不是让你小心点吗,这个节骨眼上还乱跑,你找死呀!” 月筱西作势瞪起了眼睛,她做律师,免不了要学威慑犯人那一套。 可言可心却知道她嘴硬心软,破涕为笑道:“你还吓唬我,要是你出事了,我都担心死了,哪儿还能坐在家里等消息,而且是梓寒陪我来的,你别担心,路上我们没遇上什么事,倒是夏梦琪她” 言可心神色一凝,“监控也没看见她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言可心这一提,月筱西才发觉梓寒也来了,她尴尬的冲梓寒点了点头,身子不自觉的坐正了一些,“当时晚上太黑了,而且电闸被人关上了,jc正在整查电线的时候,被她趁机跑出去,监控也没有记录到那一段。” “真是太糟糕了,没想到她还留了一手,不知道她在监狱是怎么和外界联系的?”言可心沉思道。 “应该不是她联系的,当初她伏法的时候,已经看出死心了,估计是外面还有余党,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将她救出去以后,夏梦琪肯定重燃信心,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肯定要拉个垫背的。” 月筱西抚了抚言可心的头发,神情严肃,“所以我让你要小心,这不是玩笑,夏梦琪睚眦必报的性格你也知道,一旦被她缠上,无疑是被埋了个地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引爆。” “我知道,我觉得jc局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安全,你听我说,我有亲人,我比你要安全,但你一个人,一定要万分小心,要不然这样,我让梓寒送你回去,必要的时候,你就来找我,起码我哥哥那里还有几个警卫,应该不会让她得逞。” 言可心拉紧了月筱西的手,眼神格外坚毅,“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情。” 月筱西于她而言,不仅仅是闺蜜,有时候甚至胜过亲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怎么办?”月筱西摇头。 “我还有事情要去做,你还记得吗,之前夏梦琪靠我隐藏身份潜伏了一段时间,我要去找找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这件事情,你暂时不要参与。”言可心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向梓寒。 “梓寒,你帮我送筱西回家,我还有事要去做。” “那你怎么办?”梓寒很不认同的扶住她的肩膀,“你一个人更危险。” “我还有别的人要联络,当然不会一个人以身犯险,现在你先把筱西送回去,然后再来找我,行吗?”言可心摇了摇他的手,忧心忡忡的说道:“这件事情真的很紧急,要是我晚去了,可能最后的痕迹也会被抹去。” 兴许是考虑到权衡利弊,梓寒轻轻抿住下唇,脸色阴郁发沉,沉吟片刻后,他用力将言可心抱进怀中,“我答应你,但是前提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让自己陷于危险的境地,否则,我拿什么都换不回你。” 月筱西愣愣的看着二人,下意识垂下了头,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发颤。 “我会的,你放心,我没那么不堪一击。” 言可心浅淡一笑。 (本章完) 第378章 她的预感真的错了......? 第378章 她的预感真的错了? 她将月筱西带了起来,推向了梓寒,“快去吧,我在这儿等人,他到了,我立刻就出发。” 目送着梓寒送着一瘸一拐的月筱西离开以后,言可心立刻拨通了明西彻的电话。 夏梦琪被抓住的那天,明西彻因为公务出差在外,没能及时听说被捕的消息,等他回来的时候,风头已经过去了。 而言可心本着息事宁人的心态,找家政将公寓打扫了一遍以后,就原样奉还了,明西彻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下回有事还可以叫他。 两个人虽然算不上挚友,但也是可以信赖的朋友。 明西彻这段时间刚好在国内创作,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刚画完一幅群像图,一身的颜料都来不及洗去。 “西彻,之前你借我的那所公寓,目前有人在住吗?” 明西彻沉吟道:“我看那儿附近还在装修,声音太吵,就没有搬过去,现在应该还是空着的,怎么了?” “我来不及跟你解释了,你的手机不是连着门锁的吗,门锁有被撬动过的痕迹吗?”言可心忙问道。 明西彻皱着眉摇了摇头,“我不记得有什么被撬动过的迹象,你怎么忽然问这些了?” “来不及跟你解释了,长话短说,你现在有没有空陪我去一趟公寓,请你帮帮忙,这件事情对我而言很重要。” 言可心拿开手机看了看时间,神情焦灼。 夏梦琪是从天晚上ty的,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这么长的时间里,夏梦琪可以做很多事情,虽然jc已经开始监控各大关口,但不意味着她不能躲在a市,言可心担心她会回到公寓,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尤其是公寓是在明西彻名下,一般人想查也查不到,如果不是刚才言可心灵机一动,可能真的就错过了这个猜想。 明西彻拧开水龙头冲洗着布满了颜料的双手,用肩窝和耳朵夹着手机,回答道:“你放心,我现在有空,你在哪里,我一会就来。” “我在jc局!”言可心报上了地址。 不过半个钟头,明西彻就赶到了,他换了一身新衣服,眉心深蹙,在门口张望了片刻,言可心在休息室门口看见了他,急忙走了上去。 “你总算来了,事不宜迟,我们快出发吧!” “等等,心心,你先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和那个别墅有关吗?” 明西彻扣住她的手腕,“公寓出事了?”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这件事情要追溯到很久之前,抱歉,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我们先上车好吗,我真的怕来不及。” 言可心长长的吸了一口凉气,大脑中乱成了一团乱麻,明西彻抿唇看着她。良久点了点头,带着言可心上了车。 公寓地处偏僻,言可心等的焦急,一直抓紧了胸前的安全带,下意识的捏紧抓抠着。 明西彻开着车,目不斜视的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言可心微微垂下眼眸,像是下定决心般说道:“我实话告诉你,其实当时那栋别墅,并不是借给我的朋友了,而是给了夏梦琪,你有看过关于她的新闻吗?” 汽车猝不及防的向左驶去,言可心一惊,的看向明西彻,却发觉他竟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前方,手中仓皇忙乱的调转着方向盘。 “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你没撞到吧?”待车重新驶稳后,明西彻问道。 白日刺目的阳台投进屏幕,言可心隐隐看见他额角的汗珠,车里明明开了空调,他居然还这么热吗? “我没事,之前没告诉你是我的错,你没被我吓着吧?”言可心语气无奈,“我刚刚得到的消息,夏梦琪昨天晚上ty了,我怀疑她会回到公寓躲藏,所以想去看看,毕竟那儿是唯一我知道的她能藏匿的地方了。” “你有这么大的把握,觉得她一定在那里吗?” 起初的慌张以后,明西彻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腾出一只手,抽出纸巾擦着汗,单手仍在利索的把着方向盘,起初的惊讶以后,他比想象中要镇定的多。 “我没有十全的把握,但是”言可心一顿,“我有预感,这么说,可能你会觉得可笑,但我还是想去看看,总归,检查如果没有人在那里的话,起码没有坏处,不是吗?” 明西彻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公寓楼下之后,现在正是午休的时候,附近没什么人,连保安也进去午休了,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楼道。 言可心和明西彻上了楼之后,在公寓门前站定。 “你开门吧。”言可心道。 “你不是知道密码吗,我一直没有换。”明西彻道。 “你没有换?” 言可心惊了一惊,她原以为夏梦琪离开以后,明西彻会换掉密码,难怪明西彻没有收到密码锁有问题的提示,夏梦琪用密码开了门,怎么会有风险提示。 她飞快的输入了密码,果然听见一声清脆的滴,言可心咬紧了下唇,握紧了门把手,用力将门拽了开来。 门内传来一股很久没有透气的味道,门前的拖鞋被摆放整齐,一切还维持着之前家政打扫后的样子。 段时间内地上还没有积攒灰尘,也看不出有没有人进来过的迹象。 言可心与明西彻换了拖鞋,来不及去怀疑为什么明西彻今天如此沉默,她匆匆的上楼去了主卧,将衣柜床下都翻找了一遍,连浴室的浴帘也拉开了。 的确没有夏梦琪的踪迹,房间也的确像是没人出入的样子。 她的预感真的错了? 言可心眯眼想了想,站在楼梯上,看着立在客厅中的明西彻,“你看出什么异样了吗?” 明西彻抬头看着她,沉默的摇了摇头。 “大概真的是我猜错了,也对,她既然逃出去了,怎么可能还会回来,万一会被人发现,岂不是完蛋了。” 言可心轻轻的叹了口气,“我打个电话告诉一下他们,今天麻烦你陪我特意回来跑一趟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机打算拨打月筱西的电话,忽然听见明西彻问道:“不再找找吗,我手机上提示,今天早晨有人进来过。” 明西彻晃了晃手机屏幕,神色平静,“说不定她真的回来过,就算没有藏在这里,也一定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吧?” (本章完) 第379章 为什么不穿鞋子 第379章 为什么不穿鞋子 “真的?”言可心立刻扶着阑干,踮起脚尖去看他屏幕上的提示。 上面果然写着上午九点半密码输入进来过人。 言可心立刻将手机放回口袋里,快步走下楼梯,四处打量着,“她回来一定有她的原因,我们还得再找找,不过你刚才手机上没有提示吗,怎么现在才看见?” 明西彻微微垂下脸,关掉了手机页面,声线冷淡道:“打开软件才能看见,之前没打开,所以一直没发觉。” “原来是这样” 言可心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夏梦琪留下的痕迹,她卷起衣袖,直接把拖鞋给踢开了,仅仅穿着袜子就在地上走起来。 明西彻很是意外的问道:“为什么不穿鞋子?” 言可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脚,“哦,我怕拖鞋底子太硬,地上有什么残留万一肉眼忽略了,身体触感还能提醒自己,你可能不知道,她之前.xd,我怕她还瞒着我一些别的事情。” 明西彻的眉头微微一皱,没有作声,完全是默许了她的行为。 毕竟是人家的房子,这么放肆,言可心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的,打算等夏梦琪彻底归案以后,就赔上大礼,好好补贴补贴明西彻,好端端的一个公寓被她弄的乌烟瘴气,作为朋友而言,的确有些太不人道了。 言可心又在一楼兜兜转转起来,夏梦琪很少去厨房,但不妨在角落里藏些什么,言可心把冰箱都给拉出来找了一遍,也没找出什么名堂。 明西彻负手兜转着,偶尔走过来看看她,两个人都没找到蛛丝马迹。 言可心累的不行,索性坐在沙发上扇了扇风,明西彻将空调打开了,空调外机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在附近满是工地的嘈杂中算不上什么,但从室内听,还是有些刺耳极了。 “喝杯果汁?” 明西彻挑了挑眉,打开一杯果汁,轻轻搁在了言可心的面前。 言可心道了声谢谢,正想喝,忽然看见明西彻背后是一件房间的门。 公寓很大,上下都有客房,下面这间客房之前没有人进去住过,言可心也没进去过,但是她记得,上次夏梦琪就是将杜慧颜藏在这间房间里的。 会不会有可能,她在这间房间里? 言可心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果汁,正要去开门,被明西彻拦住了,“你要去哪里?” “我去看看那里面有没有。”言可心执拗的往里进,明西彻象征性的拦了一拦,目光沉沉的,最终还是放她进去了。 言可心打开门把手,便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家政放了这么多消毒水,恐怕这间房间,之前被夏梦琪弄的很脏吧? “没什么就出来吧。”明西彻在门外催促道。 “别着急,万一有什么呢,你怎么站在门外,要不也进来帮忙找找?”言可心埋着头在柜子里摸索着。 公寓是新建的,虽然家具齐全,之前也住过夏梦琪,但与常年住人的房子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大多柜子都空着,一目了然,什么也没有。 言可心失望的扫荡着柜子,明西彻在外面观望了片刻,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 “找到什么了吗?”他问道。 言可心摇了摇头,“还没.” 话音未落,她忽然觉得脚下似乎有奇怪的凸起,言可心低头看了看,并没有看见明显的物体,但脚下的那块地面却并不平整,仿佛地板上藏着东西一样,她心里忽然敲起了鼓点,第六感告诉她,这下面绝对有什么。 言可心用脚踩了两下,忽然回头冲着徐林问道:“你这间房间的地板,之前有因为什么事情修补过吗?” 明西彻诧异的挑了挑眉,目光缓缓的落在言可心的脚边,眼神一重深过一重,片刻后,他才说道:“没有,房间的地板一向是整体平铺的,房子是刚装修好不久,不可能出现修补的状况——你发现什么了?” “帮我个忙!”言可心立刻松开了脚。 晶莹的汗珠沿着她的鼻尖往下流淌而去,仿佛珍珠项链一般,滑到了修长白皙的颈子里。 她穿的很单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而微微荡漾,纤细的身材在明西彻的眼中精准的比量着。 他是画家,对人体构造和比例再了解不过,还有这双眼睛,毒辣的非比寻常。 轻易的,就看出了言可心的身高,估量出了体重,以及用什么容器装最好。 “你发什么愣了,快过来搭把手呀!” 言可心忽然推了他的小臂一把,明西彻回过神来,微微垂下被阳光照射的如同褐色的眼眸,口中轻轻答应道:“好。” 他玩下身子,蹲在言可心面前,二人一同使劲,将那块有凸起的地板被掀了过来。 看得出来,上一个将地板掩盖好的人走的很仓促,地板没有严丝合缝,否则不会这么轻易的被她发现。 言可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头的那片迷雾,像是忽然被吹散一般,变的格外清明。 她将下面的木屑扫去,见地板与下层的夹层里,有一个明显被重物压凹下去的轮廓,不知道曾经放了什么,言可心用手在上面轻轻一抹,感觉到指尖沾染了一些渣子,她抬起手,对着阳光打量片刻,竟然看见了类似金色的碎屑。 这金色绝对不是镀金,言可心对金器了解不深,虽然不确定这是否是纯金,但看样子含金量应该也是很高的。 她的头皮一阵阵发麻,隐约感觉到了这儿曾经藏过什么了。 试着往下又翻了翻,果然看见了一把类似天然金沙的固体,不过数量不多,言可心心里已经有了底。 夏梦琪恐怕在这儿藏了不少她剩余的钱财,虽然这块小隙缝不大,但用来储藏细软还是没问题的,钞票太厚重显然不行,银行卡肯定会被查出来动向,也不行,夏梦琪能藏的只能是能够汇成现金的珠宝了。 她的大部分财产都被变卖了,而藏在这里的,恐怕是她为自己留下的后手,数量不多,但是足够一个人活几年了。 (本章完) 第380章 你为什么要推我 第380章 你为什么要推我 ?她恍然大悟的坐在地上,“她当初难怪一直担心我会出卖她,原来还早做准备了,我还是太大意了。” 这是不是说明,逃狱是夏梦琪早有预谋的,早在之前,她就已经怀疑自己会被,从而花重金买通人去? 言可心不知道。 这一切只有去问夏梦琪本人,才会知道真相了。 明西彻见她盯着空空如也的地板发愣,他悄悄的斜了她一眼,放在身后的手微微抬起,像是要笼罩在言可心的头顶。 一切都发生的悄无声息,言可心恰好在此刻叹了口气,转过头去,“西彻,我只能证明,夏梦琪真的来过这儿,说不定监控记录了她的行踪,我们去查看监控吧?” 明西彻急忙收回了手,目光躲闪,“嗯?好,都听你的。” 言可心拿出手机将地板拍了几张照片以后,便站起了身子,明西彻一同站了起来,空调开的太凉,加上刚才静坐了好一会儿,言可心觉得身子一阵阵的发寒,鼻腔也闷闷的。 她撇见桌上有纸巾,探身过去,打算抽一张醒鼻子,人刚俯下去,明西彻便忽然脸色一沉,狠狠推了她一把。 言可心猝不及防的被推到了地上,手肘磕到了桌沿,划破了一道长口子,新家具的边角非常锐利,她疼的倒抽一口凉气,鲜血很快就渗透了出来,沿着手腕滴落在干净的地板上。 猩红的颜色在视野中蔓延开来,刺目极了,连带那股浓郁的铁锈味都萦绕在鼻尖,言可心的心脏像是一刹那被人攥住了,隐隐作痛。 她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明西彻。 以往温润儒雅的男人,此刻却背着光立在不远处,眉目间满是嗜血与阴鸷,像是恶鬼重生一般。 “你为什么要推我,明西彻,你——” 她来不及说出下文,忽然心头一颤,下意识的撑起身子试图往外奔去,刚才明西彻进门以后反常的一幕幕再次重现在脑海中。 言可心来不及去想他为什么会忽然这样,但她知道一件事,明西彻一定要伤害她。 现在只有跑。 然而女人的体力哪里跑得过男人,明西彻三步并两步踩过血泊,径直来到了言可心的身后。 言可心本就受了伤,护着手臂疼的厉害,明西彻一把扣住她受伤的手腕,用力一捏,言可心立刻疼的脸色发白,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被甩到了墙角。 “明西彻,我不知道你今天发什么疯,但是你要记住,你的行踪都被监控记录了,而且我之前已经告诉过别人,我要来这儿,我要是出个什么意外,想要查到你不难!” 她用另一只还健全的手在背后摸索着,但这儿是新房子,没有什么额外的工具,连观赏的花瓶也被放在了玻璃橱柜中锁着。 言可心要是执意撞开橱柜,那么玻璃四溅,肯定会伤到明西彻,但前提是,她已经被扎的浑身是血了。 她可没有那么大的心,想和歹人同归于尽。 “我怕吗?” 明西彻步步逼近了她,语气淡然且轻远,仿佛是另一个维度中的传音,缥缈的不真实,他的面容不再清晰温和,充斥着极端的戾气,像乌云遮面,言可心无法猜透他面容下包藏的心思。 “是你一步步自己走过来送死的,言可心,这都是你自找的,从开始就是,现在还死不悔改,是不是真的要等你见了上帝,才能醒悟?” “你胡说八道什么?” 言可心气的冷笑,手臂仍在汩汩的流淌着鲜血,鲜血流动的速度太快,如果再不止血,她在这儿干耗着,就算明西彻不杀她,她也迟早失血过多离开人世。 生活还真是处处埋伏着杀机啊,她感慨道,偏头看向窗外,这样好的晴天下,不知道多少黑暗正蠢蠢欲动? “该醒悟的人是你,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现在的做法是要包庇夏梦琪从而把我灭口吧?” 此刻,言可心再蠢都该明白,明西彻的变化和夏梦琪有关了。 “你还是提前闭上嘴巴,这样死的时候会不会没那么痛苦?”明西彻冷嗤起来,他的拖鞋已经沾过血迹,随着步伐在地上印出越来越浅的印子。 眼看着明西彻的手便要扼向自己的脖子,言可心深吸一口气,忽然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胡乱按了一个人的电话。 电话刚刚被拨送出去,明西彻便如同被激怒的雄狮一样,一巴掌打开她的手,捡起手机用力砸在了地板上。 手机立刻被砸的黑了屏,闪动两下便没了声息,零件和屏幕也碎了一地渣子,言可心捂住耳朵,眼底似有强忍的泪花闪烁。 明西彻放弃了扼她的喉咙,抄起电视柜前高高放着的瓷器便往她头上砸去。 刺啦一声响,言可心眼前一黑,只觉得痛感像是一盆热水浇在头顶,她强忍的眼泪也终于决堤,生理眼泪洗刷着脸颊,很快,她连最后的知觉都失去,轻飘飘的倒在了地上的血泊中。 她苍白的嘴唇嗫嚅着什么,一个字都无力发出,还是溶解在了唇齿间。 “梓先生,心心打电话过来了吗?” 月筱西坐在沙发上,却如坐针毡,她反覆看着手机,除了事务所和jc打来的电话,竟然没有任何关乎言可心的。 可是她的心头却狂跳无比,不知道为什么,像有一根丝线扯动一样不安。 梓寒送月筱西过来不久,本想去找言可心,但却打不通她的手机,后来连手机都关机了,他沉着脸立在窗前,闻言只是摇头,“我也收到任何的消息。” 他们刚才走的着急,并没有问清楚言可心到底是去了哪里。 现在看来,一定非常危险。 还有言可心口中提到的那个同伴—— 梓寒沉吟片刻,忽然冲着月筱西问道:“你知道心心在华国还有什么别的玩的不错的朋友吗?” 能一起参与那么危险的事情,一般朋友肯定不会,必定是和她关系匪浅的人。 “心心刚回国不久,听说她与之前的朋友早就已经断了联系了,我们两个人一起住的时候,平常她都带孩子,也不怎么出门,除了她哥哥,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熟悉的人了。” (本章完) 第381章 你被割到手了 第381章 你被割到手了 月筱西一拍大腿,不小心扯动了伤口,她叫道:“还有一个人和她走的好像很近白北泽。” 梓寒眉心一动,不知在想什么,他目光浮游在半空中,凝视着高悬的太阳,以致视野都变的黯淡起来,他下了决定,“在等半个小时,再等不到消息,我就去找她,对了,我离开以后,你记得帮我拨电话给白北泽,问问他,心心是不是在他的身边。” 二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眼下是攸关的节骨眼,谁都不保证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月筱西担忧的点了点头。 她一瘸一拐的走到厨房,本想倒一杯温水给梓寒。 但今天偏偏流年不利,她像是心中有感应一样,忽然心坎一抽,手也跟着软了下来,杯子应声坠在洗手池中,晶莹的碎片沾着水,割伤了她的手指。 月筱西一愣,连忙打开水龙头冲洗着血迹,梓寒已经听到声音走了过来,“你怎么了?” “没事,打碎了一个杯子而已。” 月筱西垂眸冲洗着手指,心神不宁到了极点,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好像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难不成心心出什么事情了。 月筱西心里想着,不会的不会的,她心里安慰道。 “你被割到手了?”梓寒皱眉,锐利的看破了她所想掩藏的。 “没有.”月筱西讪讪的说道,但梓寒已拿了创口贴走了过来,他的行动力一向很强,说到的同时便做到了。 月筱西本身行动不便,加上心中不安定,再刚强的外表此刻也软绵绵的不成气候,她抿着下唇,尴尬的不知道该推诿还是接受。 短短几分钟里,梓寒已经用止血棉沾去血迹,贴上了创口贴。 那处伤口,似乎慢慢不痛了。 “谢谢.”月筱西轻声道。 “你是心心的朋友,她又托我照顾你,你要是受伤了,她不知道回头怎么怪我呢,要喝水就和我说,别自己倒了。” 梓寒将壳子丢入垃圾桶,抬脚便往外走去,忽然脚步一顿,犹豫的转过了身子,冲她伸出手,“你搭着我的手走吧?” “不用不用,我只是碰伤了,又不是腿废了,用不着。”月筱西立刻摆了摆手,装作自己行动很便利的样子,尽量快速的往沙发上走去。 这一走动,牵扯的伤口极疼,疼的她低着头龇牙咧嘴,可惜不能让梓寒看见,故而一坐下,她又恢复了刚才平静的神态。 梓寒无语的看着她坐下,摇了摇头,又拿出手机扫了一眼。 见还没有进电话,梓寒脸色不佳的走向了客厅。 二人无言。 沉默的煎熬了半个小时,时钟黑色的梢针终于转动到了四点半整。 距离言可心离开,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以前这个时候,言可心就算在外面,由保姆接孩子,她也会打电话来问一声孩子的状况,可今日手机实在安静的出奇,让月筱西和梓寒不禁觉得,她似乎失踪在这个世界了,无声无息,不声不响。 “不行,我去找她。” 梓寒实在坐不住,站起身往外走去。 月筱西跟着站了起来,“你打算去什么地方找她?” “这个你先别问,能找的地方,我会都找一遍的,对了,尽快和白北泽取得联系,他是现在唯一的突破口了。”梓寒神情严肃的嘱咐道。 “突、突破口?”月筱西愣愣的,咀嚼着他的用词,竟觉得有一股正在办案的感觉。 梓寒目光一凛,他拢了拢衣襟,头也不回的推开门,“我的意思是,他很有可能知道心心的踪迹,总之,联络他以后再联络我,我先走了。” 门被重重的合上,窗外的阳光安静的流淌进来,月筱西捏着手机,沮丧的立在客厅中,影子倒斜在地上,像是平躺的人。 她来不及收拾微妙的情绪,立刻拨通了白北泽的电话。 与其说是白北泽,不如说是王小元的手机号。 毕竟她之前作为律师身份,当然没有资格获得白北泽的私人号码,这一切外界事务,一律都交给王小元办理接待。 电话忙音了许久,看来白氏集团现在很忙,月筱西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拨打着,不知是热的还是急的,鼻尖沁出了密密的汗珠。 “接电话、接电话呀求求你了。” 她小声的求着。 再拨打了二十余遍以后,电话终于接通了,王小元急促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好,这里是白氏集团总裁办,请问有什么事吗?” “王秘书!” 月筱西一下便松开了紧捏的拳头,“王秘书,你在白总身边吗?” 王小元诧异的看了看号码上的被主人,语气微微变了,“月小姐,虽然你是心心的朋友,但是也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公务可以吗?” “我没有妨碍你,我真的有要紧事要跟白总说,让他接个电话好吗?” 月筱西急的满屋子乱走,腿部的疼痛也管不上了。 “月小姐,你这样就.”王小元沉沉的吐了口气,很不耐烦的说道:“行吧,你说有什么事,我转告给白总,白总现在在开会,没时间和你通话,你说吧。” “开会,他现在在白氏,不在外面吗?”月筱西惊诧的瞪大了眼睛。 王小元简直觉得她在梦游,没好气的说道:“拜托,律师小姐,我们白总又不是干什么赶通告的大明星,不在公司,难道还在bl度假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秘书,如果没有要紧事我也不会问你了,会不会有可能白总出去了,但是没告诉你,他真的在公司吗?” 月筱西的声音蒙上了一层绝望的惊惧。 王小元皱着眉头,扫了一眼会议室的监控录像,“我说过了,总裁现在就在开会,人好端端的在会议室,要不要我亲自切视频给你看?” “你突然打电话问白总干什么,你什么目的?” 月筱西实在无奈,只能和盘托出言可心失踪的消息,“昨天晚上夏梦琪出逃了,jc联络我们,说她很有可能会报复我们,所以让我们小心为上。” (本章完) 第382章 什么时候的事情 第382章 什么时候的事情 ?“心心知道以后,不知道找了什么朋友,说要去一个地方找夏梦琪的踪迹,我腿受了伤,就没有跟过去,但是现在已经过去三四个小时了,心心不光没回来,连手机都关机了,我实在是担心她路上会出什么事!” 王小元听的一怔,拳头重重的砸在桌上,不可置信的问道:“夏梦琪逃狱了,这怎么可能?” 夏梦琪是wqtx的zf,看管自然比一般的还要严格。 “听说里面有内监,还切了电闸,当时太乱了说不清,总之她现在是在逃状况,你们要是发现什么踪迹,一定要尽快上报!” 月筱西咬着指甲,指尖微微发颤,“我不知道心心在华国有什么朋友,我想她和白总走得近,可能是找白总一起去了,所以才想打电话问问,可是白总居然没去,那么她会和谁去呢?” 牵涉言可心,王小元的语气瞬间变了,堆积如山的公务也暂时放置一旁。 他先拨了一通电话联系人帮忙找人,随后本想去会议室,但考虑到这场会议太重要,只能等白北泽出来再告诉他。 “你先别着急,我已经让人帮忙找了,总裁在开会,我不便通知他,等他下会以后我会问他的,你先去找人吧。” 月筱西见有了转机,稍稍松了口气,喉头却还是一阵阵的干涩发紧,“我会的,你们有消息一定要告诉我,我等着!” 挂了电话,月筱西便揭开腿上的纱布,用力糊了一层厚厚的药膏,然后咬紧牙关忍着疼痛,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去。 言可心不见了,她肯定不能坐在家里等消息,现在多一个人找,找到的概率也大一些。 腿受伤了没法开车,她便拖着身体叫了出租,去了一些言可心可能会去的地方。 王小元接到电话以后更是心神不宁,言可心当初怎么设计抓住夏梦琪的,新闻上都一清二楚写的很明白,想来夏梦琪也是恨透了她,万一真的报复,心心出事了,那就追悔莫及了。 派出去的人还没有消息回来,王小元只能上网搜索一些关乎夏梦琪逃狱的细节。 眼下通缉令已经全部发布了出去,天罗地网,希望她能尽早归案,不要再害人了。 片刻后,经历了三个小时的会议总算结束了。 一个个总监和秘书都悄悄揉着腰从会议室走了出来,王小元一早就等在门口,白北泽漫不经心的用笔套顶着下颌,一眼不眨的看着投影屏上的已经成熟的策划案,眼中满是胜仗前的自信与倨傲。 王小元见他总是不出来,只好走了进去,“总裁,我有件事情要同你说。” “嘘——” 白北泽忽然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在工作上一向忌讳旁人打扰,王小元也知道他的习惯,但言可心失踪毕竟不是小事,王小元咬紧了牙根,等了又等,等白北泽总算慢条斯理的起身扣上袖口,预备正式结束这一场会议的时候,他终于松了口气。 “总裁,刚才月律师来电话了,她说夏梦琪逃狱了,心心为了找她的踪迹不知道去哪儿,现在已经是失踪状态了。” 白北泽方才还慵懒的神情忽而变的锐利起来,他挑了挑眉梢,口中重复咀嚼着王小元的话,“夏梦琪出逃,言可心失踪?”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问。 “夏梦琪昨晚就出逃了,但今早才被爆出来,心心一点半左右就离开了,月律师说,她找了朋友一起出去,但是没人知道那个朋友是谁,是否安全,据她了解,心心在华国没有那么要好的朋友,所以她怀疑是你,这才打电话过来问问,可是你当时在开会,根本不可能分身。” 王小元语气极快,足见心中的担心,“总裁,我担心心心会不会半路上碰到了夏梦琪” “王小元,生活没那么戏剧性,她们能在路上撞见的概率不足千万分之一,堪称不可能,言可心应该是遇到了别的事情。” 像是想到了什么,白北泽的睫毛垂覆在眼上,遮住了他所有不可告人的情绪,“毕竟,她一向喜欢乱跑。” “可是.”王小元还是很担心。 “没什么可是,工作做完了,去找找新西兰项目的策划案,我现在就要看,晚上和张总的饭局安排好了吗?” 王小元一脸的不甘心,也只能忍下去,“已经准备好了,策划案一会儿就给你找出来。” 白北泽点了点头,目不斜视的往总裁办走去,仿佛言可心的事情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团途经的雾水,即便遮住双目,也不妨碍他穿越过去。 王小元目送着白北泽头也不回的进了总裁办,脸色立刻沮丧了起来。 他是真的很担心心心。 可今天的总裁是怎么回事,这么不走心,太让人失望了。 白北泽没带手机去会议,而一旦进了未接电话,手机即便黑屏,也会有提示灯闪烁,他对细节一向注重,大步向桌边走去。 刚走进总裁办,小助理就端进来一杯咖啡,白北泽先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心不在焉的问道:“刚才有电话拨进来了吗?” 助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好像是有电话进来了,但是只响了一下,很快就没声音了,我们觉得应该是打错了,所以没有送去会议室。” “这样。”白北泽点头,目光淡然,“行了,你下去吧。” 他端起咖啡在手中微微摇晃着,杯中蒸腾的热气在空调下显得格外脆弱,不着片刻就凉了一半,白北泽捡起手机,随手打开,本想看看那通打错的电话是谁打进来的,然而那号码生疏,却也没有备注。 尽管生疏,但白北泽有记忆,这一定是见过的号码。 是谁的? 白北泽试着要拨出去的同时,忽然呼吸一滞,手里的咖啡也随之一晃,溅出了几滴深褐色的液体,沿着手腕的骨骼流淌进衣袖,沾湿了昂贵的腕表,连同白色的衣袖也被浸湿了难堪的污渍。 白北泽的大脑像是被人强行停止的齿轮,一切都戛然而止。 他盯着那串号码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答案是三个字的人名,言可心。 电话拨来的时间是两点半整,刚好是王小元所说,她离开警局的一个小时以后。 一个小时,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本章完) 第383章 是有什么想要告诉他吗 第383章 是有什么想要告诉他吗 ?甚至,已经发现了线索。 那么她拨电话给他,又是什么意思,是有什么想要告诉他吗? 一瞬间,他想过无数的问题,齿轮再次转动了起来,比刚才还要快。 白北泽利落的放下咖啡杯,没有犹豫,甚至没有去想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他直接按了回拨键,拨通了她的电话。 可惜王小元说的每一个都是真实的。 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夏日的夜晚来的格外迟一些。 窗外的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色,一切都在以黯淡的大势发展着,言可心的手机已经关机了,时隔四个小时,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手机没电了,遇上事故了,还是手机故障了? 猜测显然全无用处。 白北泽皱着眉,高大修长的身影一动不动的立在桌前片刻,忽然将手机握紧掌心,沉吟着冲门外喊道:“王小元。” 王小元立刻推开门走了进来,“总裁,什么事。” “两点半的时候,言可心给我打电话了,但是我没有接到,因为电话铃只响了一声,她已经关机了,联系不到她,你去打发人找找,她人到底去了哪里。” 白北泽沉声吩咐着。 “刚才接到月律师的电话,我就已经派人去找了,但是现在还没有消息,看来还得再等等,不过,心心居然给你打电话了,她会不会真的遇上难办的事情了” 王小元欲言又止。 白北泽冷冷的斜了他一眼,“有话直说。” 像是得了免死金牌一样,王小元耷拉着脑袋说道:“毕竟心心现在的性子你也知道,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不可能会主动麻烦你,她巴不得和你拉开关系,这个节骨眼却给你打电话,估计真出事了。” 意外的,白北泽没有生气。 窗外的光辉在一点一滴的随着时间走动而流逝,刚才还是满室的光,现在已经黑的只能看清人的轮廓了,眉目间一片浓郁的黑。 白北泽抬着下颌,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良久,下了命令,“一定要把她找到。” 言可心没有在白北泽身边。 这个消息简直像是一把刀子一样戳在月筱西的心窝里。 如果白北泽在,以他的人品和可靠程度,月筱西相信言可心一定会安安全全的。 但是现在不光言可心失踪了,连一起同行的那个人也不知道,手机关机查不到定位,像是完全销声匿迹了一样,眼下又天黑了,找人的困难大大增加,可报失踪得二十四小时以后,现在只能自己漫无目的的找。 月筱西本想给席安慕拨电话,但担心席安慕听了着急,所以改拨了封卫泽的电话。 “有什么情况吗?” 封卫泽很快便接通了。 “我刚才给白氏打电话了,但是得到的消息是,白北泽一直在开会没有出去过,好像从下午两点就开始了,和心心出发的时间差不多,按理来说,陪着心心的人应该不会是他,可是我真的想不到心心在华国还有什么朋友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月筱西正在大街上问人,四周一片嘈杂,她的声音也被电流音模糊了,但听得出其中的万分焦急。 “我现在在城郊查看,但是也没有消息,你先联系一下警察局,看看夏梦琪有没有新的情况,眼下只能找,等二十四小时以后才能报警。” 没有目的,没有线索,就这么干找着,能找到人的几率简直是零。 但是现在他们能将做的只有这些了。 月筱西连忙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封卫泽捏着眉心,打量着四周明显要安静诡异不少的小区。 城郊一向比较荒芜,能在a市买下房子的人,哪怕住地下室,也不会选择住在城郊那么偏僻,况且这些小区建造精良,价格不低,买得起房子的人不屑位置,而想买的人又买不起。 因此,这片小区只有少部分房子有人入住,在这儿藏人,也是一件容易事,现在没有任何的线索,只能凭借经验,针对性的去定位。 然而小区转了几遍下来,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反倒是天色越来越黑了。 封卫泽揉了揉小腿上隆起的肌肉,看似文雅的身体,却出奇的有力量,仿佛经受过锻炼一样。 他定了定神,抬头看了看漫天星辰。 终于不再犹豫,他走到僻静处,拨通了一个神秘电话。 那头的人说着流利的英文,像是十分机密,声音也压的很低。 封卫泽同样用英语低声阐述了言可心的状况,托他们帮忙调查以后,利索的挂了电话,警惕戒备的扫视着四周。 今夜,看上去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 夜色笼罩下的a市灯火通明,看上去比白日还要繁华,人造的明亮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一切都看上去华丽而奢靡,天边的暗黑也被霓虹灯照亮了一半,仿佛一座名副其实的不夜城。 然而欢声笑语,纸醉金迷,都是人间的,不属于高高在上的空旷高楼。 一栋高的矗立在a市夜色中的建筑物,多年的废弃让它灰扑扑的失去了建筑本身的冷淡与精致,显得格外凄凉。 有些矮处的窗户已经被人打砸掉,而高处的窗户布满了来自天空的灰尘,遮住了外界的霓虹,只剩下无尽的黑暗投射在大楼内部。 言可心是被灰尘呛醒的。 这种被异物黏在呼吸道,仿佛快要窒息死去的感觉让她咳嗽不止,颈部与脸部涨的通红,满是咳不出来,充血以后的模样。 然而她越是挣扎,灰尘便越多,这些灰尘常年积累在天花板与地面上,一般静止,一旦有活物惊动,立刻纷纷扬扬的飞舞起来。 言可心被绑住手脚靠在墙角,眼睛也被布蒙住。 想要逃走,双腿却根本不能站起来,她像是盲人坠入悬崖般迷茫,身子抽搐着,干呕出无数带着灰尘的清液。 忽然,一桶从天而降的冰水泼在了她的身上,言可心连呼吸都忘了,闭着眼睛尽力呼吸着,黏在呼吸道上的灰尘还在,现在又被冰水刺激,她加倍尝试到了濒死的感觉。 (本章完) 第384章 你不知道害怕吗? 第384章 你不知道害怕吗? 水终于泼完了,刚才还因夏日的燥热而出汗的言可心,此刻已经踏入寒冬腊月般冻的发抖。 她一直觉得有重物砸在身上,感觉到水温以后,她觉得那是冰块。 他们冻了水还不够,还放了足足半桶的冰块,分明是想让她直到冰块融化也备受煎熬。 “放开我,放开我!” 言可心发觉有人以后,放声大叫,以回音与风向判断,这应该是在室内。 然而刚才浇水的人仿佛消失了,安静的室内只剩下外面影影绰绰的车流声,反而衬的里面静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有人吗,救救我,救命!”言可心嘶声力竭。 得不到任何回应,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渐冻的身体唤醒,笨拙的依靠着墙撑起双腿想要站起来。 但绳子在大腿和小腿上各扎了一圈,并且紧紧的在背后打上了死结,言可心的手够不着,扑腾了半天,也只能在原地转圈。 好在冰水泼下去以后,地上的灰尘都被吸附成了泥水,喉咙也好受多了。 她用脸颊轻轻贴在地面,这是瓷砖地,而不是水泥和木板,大致的环境可以预料,空旷有风,听的见车流声却听不见人声,并且是瓷砖地的地方。 应该是一种类似高楼上的大办公室? 言可心正要继续艰难的探索下去,忽然在黑暗中,听见一个女人讥讽无比的笑声。 她的声音尖锐如刀子,割在言可心的心头,言可心却并不意外,冷静至极的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言可心扬起头,不断的晃动头颅,试图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没想到,言小姐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女人踩着高跟鞋,慢悠悠的踱步到了言可心的跟前。 冰凉的手指拈着锐器,抬起了言可心沾了泥污的下颌。 看见那张素来高高在上的精致脸蛋,此刻跌下云端,陷入泥淖,夏梦琪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简直像肾上腺激素急速飙高,笑容也诡异疯狂了起来。 嗅到了一丝属于器物的味道,言可心眉头一皱,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准确无误的说出了她的名字。 “夏梦琪,你拿刀,抵着我的脖子?” 夏梦琪轻轻啧了一声,手里的刀子在言可心雪白的脖子里比划着,“都这种情况了,你还这么冷静,真没意思,你不知道害怕吗?” “放开我。”言可心答非所问。 “我失踪的事情一旦被人发现,不用多想,就有人会知道是你做的,你想逃狱应该是为了活下去,倘若再沾上一条人命,风头可就过不去了,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得给我偿命。” 她的声音中夹杂着不易察觉的紊乱,不知是被冻的,还是生理本能的反应,“所以,把你手里的刀子放下,如果现在放我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要逃还是如何,我都视而不见。” 冰凉的刀具移开了她的脖子,却拍了拍她的脸颊,“你以为我还会再被你骗一次吗,言可心,你可真是太天真了,一种计策用两遍,尤其是对着我,你以为我把你抓过来,就是为了放你走的?” 夏梦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我的刀爱什么时候把你切成两段,是我的事,别总以为自己是上帝,能操控别人的命运,你充其量不过是个可怜的堕落天使。” 她眯起了眼睛,异常发亮的眼珠在窗外黯淡的光线下泛着微红。 “我应该把你这副模样拍下来的,毕竟等你死了,这可就是你遗留在人世间最后的录像了,应当让所有人都看看,养尊处优的言小姐,是怎么在沼泽里求生的,嗯?” 刀子再一次回到了言可心的脖子里,这一次,力道更大。 脖子一凉,言可心甚至感觉到有什么沿着刀锋低落,浸湿了她冰凉的皮肤。 “夏梦琪你这个疯子!” 言可心被激怒了,仰着头愤怒道:“我有时真怀疑你是不是个畜生,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敢叫嚣着自己是对的?” 她忽然沉沉的笑了一声,沙哑的嗓子含着笑音,仿佛奇妙的鼓点。 “也对,你懂什么。自始至终你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正因为没有人在意你,人人都厌恶你,奚落你,你才病变成了这副令人作呕的模样,你太可怜了,我真不该骂你,因为我怎么能恃强凌弱呢——弱者?” 言可心玩味的咬着音节,嘴角缓缓勾出一抹得胜的微笑。 空气静默了一瞬。 下一秒,一个凌厉的带着冰冷的巴掌清脆的降落在她的脸颊上,生生将言可心打偏了过去。 言可心忍不住猛咳一声,品到了喉头一丝腥甜,可她只是笑,笑的得意洋洋。 夏梦琪瞪大的眼球里布满了红血丝。 她捏着刀具的手不断的颤抖着,像是恨,又像是惊惧于言可心话中的鄙夷放弃,她猛地抓起刀子举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丝毫不怕的言可心。 “你放屁,胡说八道!”她尖声叫道:“你才是弱者,一个被所有人抛弃的小丑,我不是!” 言可心嘴角的笑一滞,黑布下的眼睛微妙的抬起。 其实这只不过是她当年照顾第二人格的白北泽时,抽空看的一些关乎心理学的资料,其实言可心很早就怀疑夏梦琪有很严重的精神问题。 只是精神发作频繁,没办法具体确认而已。 而现在却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没想到一试,便被她试出来了,夏梦琪果然心里有弱点,已经到了半癫疯的状态。 抿了抿下唇,咽下翻涌的血气,言可心忍着脸颊与头顶传来的阵痛,无不讥讽的笑道:“谁是小丑,你不是很清楚吗?” “你是,你才是!” 夏梦琪揪住她的衣领,指尖一寸寸收紧。 “我不是,不过小丑就在我的面前,你见过她吗?” 言可心轻轻抽着气,“要不要拿把镜子给你,照照自己丑陋的样子,嗯?” (本章完) 第385章 想知道这是在哪里吗? 第385章 想知道这是在哪里吗? 因为眼睛被蒙上,无法看见夏梦琪的面容。 这就少了很多用来判断的佐证,言可心一步步的赌着,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四肢与头部传来的种种疼痛都让她备受折磨。 “你再胡说,我就杀了你!”夏梦琪勃然大怒。 刀子猛地扎在了言可心的肩窝里,她瞳孔一放,痛苦的咬住了嘴唇,“你以为你杀了我就能掩盖真相,没有我,也有别人来可怜你,你敢对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是吗?” 言可心嗅着血腥味,沙哑道:“你分明就是在心虚,如果你真的想杀我,早就把我杀了,你之所以这一刀子扎在我肩上,没有扎在我心脏,说明你还有所忌惮,对不对?” 夏梦琪怒目瞪着她良久,忽然拔出刀子,肩上的血汩汩流了出来。 言可心松了口气,无比疲乏的靠在了背后的墙壁上。 她从小到大受过的伤都没有今天多了。 “你说的对,我的确有所顾忌,因为你是我的人质,但很快,等我找到替代品,你就不是了。” 夏梦琪忽然抬起头,闭眼压抑下喷薄而出的怒意,她变的冷静下来,诡异一笑,“好好珍惜你现在的时间吧,很快,你就是一具尸体了。” 夏梦琪站了起来,随手扯去了言可心眼前的黑色布带,擦了擦刀尖上的血。 “为了让你好好看看自己的葬身之地,我就开个恩,看清楚了吗?” 终于眼前的束缚被扯开。 言可心迫不及待的睁开眼睛,贪婪的看着久违的光明,尽管室内光线暗淡的厉害,但总比无尽的黑暗要好。 窗户是半开的,好像被人砸碎了一半,窗外正有远处的霓虹灯来回转动着,一眼看去,无数的高楼顶端都像平齐了一样,没有以往仰视的感觉,甚至能看见顶端的避雷针。 言可心心头一跳,似乎知道她身处何处了。 “想知道这是在哪里吗?” 夏梦琪走到窗前,棕色的卷发被风吹拂的涌动,“我想你也猜到了吧,这是废旧的电视塔,在十年前就已经闲置了,既在市区中心,却又偏偏被所有人选择性的忽视,或许有很多人在找你,但他们永远不会想到,你竟然在这里。” “言可心,谁更可怜?”夏梦琪笑的花枝乱颤。 言可心抿紧了嘴唇,眼神一重重的变暗,面如死灰。 “怎么不说话,怕了?”夏梦琪看见她失望的模样,笑的更开心了。 她蹲下身子,忽然掐住了言可心的手肘。 言可心一惊,但双手被绳子绑住,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任由夏梦琪用力掐着自己之前被磕破的血口子。 手肘不知道被谁止血包扎住了,纱布崭新干净,还有一丝丝的药味,但此刻在夏梦琪的手里,停止流血的伤口再一次崩开,随着夏梦琪的力气,丝丝缕缕的往外渗血。 剧痛如针钻入骨髓,言可心本就冰凉的身子冒出了密密的冷汗,她艰难的挣扎着,“你这个疯子、疯子!” “疼吗?知道厉害了吗?”夏梦琪笑吟吟的问道。 她面色一狠,五指手指全部掐入了伤口。 纱布很快就被血浸湿了,言可心疼的抽搐,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如她猜想,这块空间的确是一间极大的办公室,但看似是一间领导级别的,地上还有一些废弃的文件,嵌入墙壁的墙柜上摆放着不少蒙灰的装饰品,还有一把孤零零的老板椅倒在室内中央。 言可心死咬着嘴唇不想示弱,以至于嘴皮都咬破,正疼的忍不下去,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打开。 一束手电筒的光四处晃照着,黑色的高大人影站在门口张望。 言可心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闪烁着泪光的双眼直勾勾的望去,嘶哑的叫喊着,“救命,救我!” 人影一顿,光也滞住了。 夏梦琪皱眉避开电筒光,门外的人影,三步并两步冲了过来,在言可心充满希冀的眼中,却一把抓住了夏梦琪。 “你在干什么!” 男人的力气巨大,夏梦琪被甩在一旁,踉跄了几步,手自然也松开了。 言可心像受伤的小动物,缩在墙角哆嗦。 夏梦琪翻了个白眼,抱着胳膊,冷冷的看向来人,“你管我在干什么?” 废弃十年的电视塔早就断了电源,况且忽然有灯,也容易让人起疑,男人将电筒架在废弃的柜子上,像放电影一样,墙上出现了巨大的影子。 男人的身形与面貌也一瞬间明晰了。 言可心恰好望去,脸色一白,心头刚刚升起的希望也坠入谷底。 居然是明西彻。 她早该知道的,这儿怎么可能除了他们同伙以外的人。 明西彻快步走到言可心面前,抬手要抓她的胳膊,言可心条件反射的往边上一侧,让明西彻的手落了空。 明西彻冷淡的盯了她一眼,“你想死的话,我可以立刻放开你。” 言可心微一蹙眉,狼狈无比的脸上变幻出种种犹豫,终于咬牙放弃了抵抗,任由明西彻抓住了她的手臂。 揭开手肘上湿透了的纱布,再看里面一片狼藉的伤口,明西彻深吸了一口气,愤怒的看向夏梦琪,“人已经抓了,她没法对外说出去了,你为什么还要凌虐她!” “明西彻,你算什么东西,你也敢管我,别以为你能对我指手画脚!” 夏梦琪不甘示弱的冲上前,还要打言可心一巴掌,被明西彻狠狠攥住手腕,用力甩在了一边。 夏梦琪一个趔趄撞在墙上,立刻捂着手臂低声嘶嘶的喘起了凉气,她怨恨的瞪着明西彻,像蛇吐着蛇信子。 “明西彻,你别忘了你是哪边的人,现在舍不得了,那可晚了,既然是你亲手把人给送过来的,你再心疼,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你读赢又发了,你能清醒点吗,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明西彻气笑了,面孔阴森而扭曲,“别忘了你现在是逃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一旦被抓住,那可就是加罪,你要是不想死,你就省省力气。” 他指着言可心说:“况且她现在是我们唯一的人质,你要是把她杀了,你想过一旦jc发现,我们要怎么对峙吗?” “我没想让她死。” 夏梦琪声音尖锐,“她亲手设计圈套把我送进jy,难道我还不能报复了吗,我夏梦琪可不是什么活佛,像你一样菩萨心肠,这个节骨眼上还在乎她的贱命,留口气就不错了,你真应该庆幸她还有用,我刚才没杀了她!” 明西彻还想同她争执,夏梦琪已经冷哼着踢翻了废弃的老板椅,闷一声响,在空旷而黑暗的大楼中显得格外刺耳。 (本章完) 第386章 你简直不可理喻 第386章 你简直不可理喻 ?“送上门就得听我的,否则我连你一块儿杀!”夏梦琪目露凶光。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果然不该帮你!”明西彻怒斥。 他生硬的拽过言可心的手肘,将带来的消炎药和纱布等药物放在地上,麻利的为她处理伤口,重新包扎。 这口子实在是不小,暂时又没有工具为她缝合,如果一旦再次出血,但时候别说是夏梦琪的凌虐,恐怕吹一口气人都会死。 夏梦琪见明西彻不听劝阻,又为言可心包扎,怒不可遏的冲上前,一把掐住明西彻的后颈,“我让你不许帮她,你是聋子吗!” 明西彻猝不及防的被掐住,险些无法呼吸,幸好他眼疾手快的反握住夏梦琪的双腿,将她反身推倒在地,才幸免于难。 他用力捏了捏自己沙哑的喉咙,眼球充血的瞪着地上的夏梦琪,“我们互不相干,我不妨碍你伤她,但你也没法阻止我帮她疗伤,我不想看着你一错再错,你记好了,既然我们两个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就别想自取灭亡害死我,我不会同意的!” 二人的态度实在太过于奇怪,又像是团伙,又像是仇人。 言可心忍着痛分析着他们的关系,然而全无头绪。 明西彻又拿起药瓶往言可心的伤口涂,对着言可心,他的火气明显降低了不止一个度,不知是否是幻觉,言可心竟听出了他口中的几分内疚。 “疼的话就叫出来,我给你拿止疼药。” 言可心目光如炬的盯着他,“你哪里来的药品,这种时候,你们应该不可能自己跑出去买吧?” 明西彻为她上药的手一顿,反而是夏梦琪扑哧一笑,慢吞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明西彻,没想到吧,人家比你聪明的多。” 她缓缓走到明西彻背后,俯下身子,冷嘲热讽,“你给人家疗伤,人家可压根没有领你的情呢!” “你给我闭嘴!”明西彻额角爆出青筋,猛声斥道。 他突如其来的爆发太多惊人,夏梦琪被吓了一跳,脸色也变了,不知道是惧怕还是厌恶,她翻了个白眼,却真的没有再说话了。 “你问这个,对你逃跑没有任何帮助。” 明西彻垂下头,沾着药水的指尖微微发颤,“如果你还想活下去,就闭上嘴巴,好好配合我们,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不会要你的命,你能活下去的概率起码有百分之九十。” “意思就是,一旦有危险,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先死,对不对?” 言可心淡淡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栋大楼里应该有一个很隐蔽的类似电梯间的没有窗户的地夏,是你们的休息地,既然你们能买药,说明除了你们以外还有别的同伙,轮班看守肯定要人,所以,除了你们,应该还有起码两到三个同伙合作,是不是?” “夏梦琪——” 言可心忽然道:“这帮人,应该有你在jy里认识的吧,不然光靠你一个人,绝对没有胆子,也不会那么成功,一次出逃,这个人看来有过不少经验,只是缺乏别人合作而已,我说的对不对?” 明西彻和夏梦琪对视了一眼,夏梦琪原本慵懒的身子顷刻间站的笔直,仿佛一尊披着夜幕的雕像,她双目睁大,大的可怕,如夜间的猫头鹰。 “你还不算笨。”夏梦琪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 “彼此彼此,能成功逃狱的你,也不算是什么笨蛋。”言可心轻轻松松的笑了。 明西彻忽然捏了她的手肘一把,面色冷淡,“不要说话了。” 他加快了手里正在包扎的速度,显然是恐惧言可心再问什么不该问的,但夏梦琪和他的态度截然相反,好像颇为期待与言可心过招,无论言可心说什么,她都回答的一清二楚,简直要将自己的底都给出卖。 言可心怀疑她是病情引导下的自负与傲慢,以至于忘记了此刻深处的环境与身份,只想一味炫耀自己引以为傲的智慧。 殊不知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被人愚弄于掌心。 言可心微妙的盯了明西彻半分钟,抬起下巴,继续问夏梦琪道:“我真好奇,你是怎么把明西彻这个局外人拉下水的。” 她歪了歪脖子,目光在明西彻与夏梦琪之间梭巡,即便狼狈而苍白,也掩盖不了她眼底的灼灼。 “他怎么看,都和你不像是一路人,有人宁悔前程,也要同生共死,这种感情,是不是应该叫做.爱?” 言可心一字一句的冲着明西彻道:“我虽然对你们的过去不了解,但是除了利益纠纷,就是感情纠葛,你能和我哥哥做朋友,证明绝不可能有不良行为,那就只剩下感情了,你喜欢夏梦琪?” 她问的一针见血。 明西彻的呼吸明显一滞,他捏着言可心手肘的指头越来越紧,“我让你别说了,你听不见吗?” “这段感情让你很羞于启齿吗,夏梦琪的存在,让你很丢人,还是说她很多次拂了你的面子,让你在众人面前丢脸,可是情难自已,你还是依旧那么那么的深爱她,爱的想从刀山火海里把她给救出来?” 言可心不管他,兀自说着。 “别说了。”明西彻咬牙重复。 “可惜她好像还是不领你的情,你转过头看看她的表情,她一脸戏嚯,完全在看好戏,看着你怎么从天堂坠入地狱,怎么把你染黑的,值得吗,为她付出一切,你真的想过值得吗?” 一声声急促的诘问最终打破了明西彻仅存的理智,他一把拽住言可心的衣领,将她抵在墙角,满脸威胁,像是雄狮发怒后张开血盆大口的勃然。 “别说了,别说了,你也是疯子,你们都一样,迟早把人给逼疯!” 言可心下意识侧过头,身子蜷缩成一团,以抵御即将到来的殴打。 然而明西彻最终还是没有下手。 他咬紧牙关,狠狠松开了言可心,“夏梦琪,出去。” 明西彻抓住夏梦琪便往外带去,夏梦琪一把拉住门框,死死不肯走,“我为什么要走,怎么,她的话戳到你心窝子里,听的难受了,听不下去了?” “可惜,我偏偏就要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她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她,你不想听,你就滚呐!” (本章完) 第387章 他也配! 第387章 他也配! 明西彻怒起心头,指尖在空中点着她,点了数下,最终一个字都发不出口。 夏梦琪整了整被他抓乱的衣袖,好整以暇的走到言可心面前,撩动着自己的头发,看上去她心情颇好,这个女人果然和疯子无异。 “你猜的都很对,既然你想知道,我也不妨都告诉你,死也要让你死个明白,是不是?” 她幽幽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前的明西彻,笑的更开心了,“他的确很喜欢我,很早以前就和我告白过了,你说,一个上流社会,品行高尚的公子哥,还画了一手好画,喜欢谁不行,偏偏喜欢我,可惜我根本看上他。” 夏梦琪满是不屑道:“空有艺术有什么用,不过坐吃山空而已,给不了我任何想要的生活,居然还有脸跟我表白。我给他脸面婉拒了他,可他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她挑起眉梢,怨恨道:“他居然趁着我和白北泽约会的时候上去公然宣战,他和白北泽比,他也配!” 言可心面色沉静的看向明西彻,见他的拳头捏了又捏。 “可惜好景不长,我被白北泽甩了,他又表白,我公然打了他的脸,骂他,他根本不要脸,一直缠着我不放,死活要和我在一起,我真的讨厌死他了,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进jy了,他不知道从哪儿得到我的消息,居然去劝我,神经病,谁理他。” 夏梦琪冷哼了一声,“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你借给我的房子居然是他的,那天我看见他带走你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敢放心住在那里,因为我知道.就算我再怎么对他,他永远是我的一条狗,永远不会背弃我,你去公寓找他,完全是自投罗网,我当时看见他把你送上门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好笑吗?” 她的手指点了点明西彻,又点了点言可心,笑的眉眼如弯月,“一个两个,都是蠢货。” 言可心微微合上眼睛,药水浸湿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感觉力气在流逝,身体依旧发冷的厉害,但不想在夏梦琪面前露怯。 “你当着他的面说这些,你真的不怕.” “我要是怕,我就不会说了,我说过了,他就是我的狗,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至于你,省省心想想你自己吧。” 夏梦琪抬起脚尖碾碎了明西彻放在地上的消炎药,“你最好希望jc别找到你,否则,我死了,你也得为我陪葬!” 言可心仰起头冷眼看着她,“你想过做这些的后果吗,即便是无期徒刑,你进去了也可以减刑,起码在你老死以前,还能出来看一眼,可你现在要是被抓,再摊上人命,你可就离死刑不远了。” “你现在拿这些来威胁我,是不是太迟了?”夏梦琪挑眉,“我实话告诉你。” 夏梦琪笑吟吟的弯下腰,附在言可心耳边,“我自打出来,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有本事就把我杀了,要么就放了我,让我在jy里住一辈子,做梦——” 言可心眉心一蹙,“你连死都不怕,你还怕这个?” “因为死了还有你垫背,我也不算枉死,可让我在jy里怨恨的看着你好过一辈子,还不如杀了我。” 夏梦琪勾唇一笑,慢条斯理的抱着胳膊往门外走,与明西彻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刻意停了停脚步,“拿起你的恻隐之心,继续帮她吧,反正她迟早是个死人。” 她说完,扬长而去。 明西彻冰冷的目光如影随形,直到看不见她,才垂下头,慢慢折身往室内走去,那手电筒的光仍是亮着的,反衬的没有光的地夏更暗了。 他走到了言可心的身边,语气生疏,“还有什么地夏受伤了吗?” “头,你用瓷器砸过我的头,你忘了吗?”言可心平静的问道。 “我控制了力道,没有砸伤你,只是恰好打在你后颈,你才晕了过去。”明西彻顿了顿,语气忽然低沉了许多,“我不会故意伤害你,但我也不会帮你太多,你好自为之吧。” 见言可心没有需要包扎的地夏,他拿起手电筒便往外走去。 眼看着唯一的灯光都要失去了,言可心忽然扬声问道:“你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她,她却对你不屑一顾,你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明西彻没有回答,也没有停步,他干脆的带上门,走开了,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言可心蹙着眉头,深吸了一口气。 起码对敌情有了基本的了解,虽然没什么大用,但第一轮折磨已经过去了。 她茫然的看向破碎窗户外的霓虹灯,绚丽而多彩,却是此刻无法触及的美景了。 已经离最初的绑架过去了三天。 言可心失踪的消息也上报到了jc局,警局加派人手搜罗着她的踪迹。 除了第一天,为了防止失血过多,言可心动了两口面包和水以后,从第二天开始,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开始绝食。 一连绝食了六顿,虽然夏梦琪时不时的辱骂讽刺她,但是可能真的听从了明西彻的介意,没有再打她了。 至于伙食,虽然不是热菜,但好歹干粮也能半饱,水也不缺。 但言可心一直这么不吃,身边的面包和水一动不动,这么热的天气,人再这么下去迟早脱水,言可心嘴唇干裂的起皮,整个人像是一张单薄的纸,蜷缩在墙角,一动不动。 明西彻好几次试探鼻息,发现确实没事以后,才松了口气。 这件事情,他告诉了夏梦琪。 夏梦琪当然又气势汹汹的去叫骂了一顿,免不了一顿打,明西彻拉着才没出事,言可心没力气挡,任由她作为。 接下来连面包都被收走了,只留下半瓶水,夏梦琪扬言爱吃不吃,然后将门锁上,不让任何人进来。 (本章完) 第388章 你绝对不能这么做 第388章 你绝对不能这么做 言可心被绑了这么几天,手脚从起初的疼变成了麻木,只觉得手脚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她呆滞的看着窗外,执拗的睁着眼睛,眼底依旧澄澈,却只是绝望。 天气一天天的燥热了起来。 废弃的电视塔里没有空调,连风都因为太过封闭而少之又少,夏梦琪性格火爆又耐不了热,几乎天天发脾气,差点和另一个监狱头子闹掰。 下午的时候城市尤其安静,唯一能听见的,就是无数空调外机的转动声。 夏梦琪开车戴着白镜,隐蔽又隐蔽的开着车,带着明西彻到了圣蒂安幼儿园门前,摘下白镜,幽幽的往里头看了一眼。 “这是言可心的女儿,还有白北泽的侄子一起上学的地夏。” 明西彻本来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带自己出来,但这么一听,哪儿还有不明白的,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你不会.” “把那两个小孩带走,我们负责吸引注意力,那几个人在后面等着,一起配合,你别给我惹乱子,否则你立刻把他们给杀了。” 夏梦琪冷冷的说着,对于两个小孩子的性命,仿佛不过一只老鼠般微不足道。 明西彻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看见车后还跟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 “你已经抓了言可心了,为什么还要抓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况且得罪了白家,你知道会出什么事吗,白家不是你能得罪的,你清醒一点!” 明西彻着急的嗓子都喑哑了,夏梦琪扯动着嘴角,猛地打了下夏向盘,“这些还用得着你说?但是想要跑走,得要大量的钱,你不知道我们一伙的那些畜生开口多少吗,三千万,我不抓孩子,去哪儿弄那么多钱给他们?” “你不能拒绝和他们合作吗,凭我的关系,把你送出国外还是很容易的!” 明西彻抓住她的肩膀,“你绝对不能做这种傻事,算我求求你,哪怕是为了自己想想,这无异于自投罗网!” “明西彻,你这个胆小鬼,我就知道和你说这些没有任何用处,你就是个孬种!” 夏梦琪狠狠呸了他一声,眼中的鄙夷尽显,“你不干是吧,我干!” 她转头便下了车,拔出车钥匙,正要锁上门,明西彻已抢先一步打开了门,“你绝对不能这么做,否则你真的会死的!” 他的脸色涨的通红,几日不曾好好休息,眼底满是血丝,下巴上更是布满了青色胡茬,早已没有了之前儒雅的模样。 夏梦琪冷淡至极的一笑,不屑的问道:“如果我偏要做,哪怕是死,也要做呢?” 明西彻张大了瞳孔,活见鬼一般看着她。 良久,他咬牙切齿,愤怒且幽恨的说道:“我真应该放你去找死才对。” 白北泽的侄子叫白敏天,在大众面前也不算生疏。 白家的孩子向来受人关注,尤其是在数学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仿佛天生就对数字十分敏感,不禁让许多人感慨,白家后继有人。 至于侄子为什么姓白这件事情,里头还有很多说法。 白北泽迟迟不婚,而白父白母又急着抱孙子,恰好白父的堂兄弟去世了,留下一个丈夫英年早逝的女儿,叫白敏之,一个人带着一个可怜的小儿子。 大约也是发现了白敏天的天赋,他们将白敏之认为自己女儿,而小儿子则改姓为白,视为白家人,两夏都受益,当然也没有别人敢提半个不字了。 而下午一个特大新闻,震惊了华国不少人,新闻热度还在不断的发酵,一跃飞上了热搜榜的榜首,不知多少人同时热议着。 而这个新闻,则是关于白敏天的。 白敏天与言可心的女儿星冉,同时被前阵子逃狱的夏梦琪被绑架了,甚至就在学校附近。 新闻一出来,不光是社会,白氏更是接到了无数的采访,王小元惊呆了,一个个的回着电话,却不是打给媒体的,而是打给jju的。 而一个最新的猜测,也浮出了水面。 如果绑架白敏天,夏梦琪可能是想要钱财或者憎恨白北泽想要报复,那为什么要绑架星冉,再联想到夏梦琪之前与言可心的矛盾,还有言可心失踪三天的事情,众多网友纷纷猜测,言可心恐怕也被夏梦琪绑架了。 而这个猜测最终也被警夏证实了,根据种种蛛丝马迹,虽然不能查到夏梦琪与言可心此刻的踪迹,但确实是被绑架无疑。 王小元收到警夏通知以后,大惊失色,急忙去通知白北泽。 可是一打开总裁办的门,王小元却发现一件怪事,白北泽刚才明明进来了的,怎么忽然就不见了。 他拿着新闻一头雾水的找了找休息室,然而并未看见白北泽的人,连衣架子上的西装外套也不见了。 “奇怪,总裁去哪儿了?” 一定是他刚才太忙了,没注意到总裁离开了吧? 言可心被绑架的事情瞒不住言可笙,早在两天前,月筱西和梓寒就把言可心失踪的事情告诉了言可笙。 他们发动了不知道多少人去找,但一点线索也没有,而在今天,确认言可心被绑架的事情以后,言可笙禁不住打击,直接晕倒了,被送去了医院。 kevin陪着他,一手操持寻找言可心的事情。 而月筱西也在靠人脉搜查着,人人都忙疯了,但只有一个人一直神出鬼没,一连几天都没有出现在人前。 月筱西蹲不到梓寒,大部分时间,连他的手机都打不通,只能断断续续的靠偶尔的通话联络着。 白家更是乱成了一团,当天,白父白母就赶到了国内。 至于白敏之这个便宜姐姐,也早就到了白家老宅,哭哭啼啼的坐在沙发上。 白母叹着气,一个劲低声安慰着,“你别太担心,天天是我见过最有福气的孩子,他不会出事的,何况他那么聪明,一定可以逃出来。” “妈,你是不知道那个夏梦琪有多可怕,她,听说这次还是和别人一起逃狱的,这些人心狠手辣,万一真的下了杀手,天天一个小孩子,怎么逃得过,我只生了这一个孩子,丈夫还早早的没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白敏之泪流满面,时而抽泣,时而放声嚎啕。 (本章完) 第389章 你看,这不是来了吗 第389章 你看,这不是来了吗 白母安慰不了,无奈的与白父对视了一眼,一家人的脸色都差到了极致。 尽管白敏天不是他们的亲孙子,但孩子讨喜,他们也一直将亲的看待,而今孩子出事,还是这么小的年纪,谁都不想看见。 气氛压抑的厉害,白母劝不了她,白敏之反而哭的更凶了,恨不得自己要立刻投河自尽一样,饶是白母一个见过世面的人,也不禁心中唏嘘。 “这北泽怎么还不回来?”白母轻轻皱着眉,霎时头疼的问着白父。 白父正要沉声回答,忽然看见门口似走进一道黑色人影,来人面容间笼罩着一层生人勿进的冷漠,寒到了骨子里,四周的管家仆人,都纷纷退让了开来,恨不得让出三尺。 “说曹操曹操到,你看,这不是来了吗?”白母喜出望外。 她搭住了白敏之的手腕,柔声安慰道:“敏之,北泽回来了,说不定有新的消息,你先别哭了,再哭下去,把眼睛哭坏了可怎么办?” 白北泽走到白父白母跟前,半分眼神没有留给白敏之,“爸、妈,你们怎么千里迢迢从国外赶回来了?” “你还敢问,新闻你看到了吗,天天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白父站起身来,呵斥道:“这是我们白家的孩子,一根毛发都休想少,如果天天出了什么事,我要这夏梦琪的命!” 一旁刚闭上嘴的白敏之又哭了起来,一双浮肿的红眼堪比大核桃,“爸,天天他好可怜,你们救救他吧,求求你们了” 白北泽本就心烦意燥,此刻听着这循环播放的干嚎声,眉心更是皱紧了一分。 在白父面前,他到底没有露出厌弃。 “我已经动用了很多势力去查到了,现在离案发刚刚过去不到两个小时,孩子被带上车以后,就有附近的人发现了,所以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结果未必会如我们所想的那么差,天天是我的侄子,我当然比任何人都要担心。” 他舌尖一凝,语气无端低沉了下去,“还有另一个无辜的孩子,和言小姐,这些人,我都会救。” “当务之急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吗,先救天天才是第一位的,只要天天安全,用他们的命换又有什么问题,老天爷保佑,一定要救天天!” 白敏之恨恨的反驳着,转而又双手合十,虔诚的冲着上天祈祷着,和刚才丑陋的嘴脸截然不同。 白北泽语气一顿,脸上隐隐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情态,但他最终忍住了,冷冷的斜视着白敏之,声音不高不低,却格外有力度。 “天天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了吗,现在是21世纪,不是什么封建社会,没有高人一等的说法,无论是天天,还是别人,都要救。” “你,你真是疯了,你到底是不是天天的舅舅了!”白敏之瞪大了眼睛,又像顾忌他的身份,扬起手,却始终不敢拍打下去。 她转身投入了白母的怀抱,痛哭流涕,珠子一样的泪水断了线,数量可观的惊人。 “妈,你听听北泽的话,我知道,我不是他亲姐姐,天天不是他的亲侄子,可我们到底还有些血缘关系,他怎么能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就放弃天天呢!” 白母神色不虞,淡淡的望了白北泽一眼,却并非谴责,而是只是端详儿子的神情。 她不轻不重的拍了拍白敏之的肩膀,不算亲切,但也绝不生疏,语气温柔道:“你误会北泽了,北泽怎么会这么想呢,我看是你太心急了。” “我从来没有在意过天天以及你的事情,其次,我也没有放弃天天,言语谨慎,不要因为一时情急就胡说八道,这儿不是你能造次的地方。” 白北泽忽然拔高了音调,带着寒芒的目光猛地扫射在白敏之的身上,冰封的面孔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严肃。 白敏之本来在偷偷看他,这下子完全不敢再偷看了,咬住下唇,连哭声都不敢出。 白父的鹰眸在二人间沉重的扫视着,猛地一拍桌面,呵斥道:“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吵架,半点大局不顾!” 白北泽低头不语,白敏之则身子一颤,藏在了白母的身后。 “去跟美国那头打电话,就说天天的事情,让他们也动用人手去查,海外但凡和夏梦琪有半点联系的人,一个也别想逃!” 白北泽忽然向管家发令,目光阴寒。 jju的追踪也并非没有成效,当天下午,就要人报案,说自己看见了言可心被人带走的画面。 因为离开的太快,那人只知道是一辆黑色轿车,车牌号的头尾分别是数字2和9,至于别的,没有看清。 这对于目前的案件进展是重大的突破。 但带走言可心的车,与绑架孩子的车并不是一辆,且线索渺茫,想找到人,还是很困难。 jju开始全城排查数字头尾是2和9的车,一时间轰动了a市,不少车主都遭殃了,被盘问又盘问。 言可心一连饿了几天,粒米未沾,人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软绵绵的靠在墙角,脸向内侧,脸上满是冰水融化后黏合灰尘流下的污渍。 这样热的天气,不吃饭,只靠喝水勉强熬过,简直是人难以做到的,可偏偏言可心坚持了下来,她一声不吭,任由夏梦琪凌辱。 她也没有力气去争执反抗了,反正只有一条命,她看的太重,夏梦琪便得意,只有她亲手毁了自己,夏梦琪才会恐惧害怕。 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天还剩大半瓶。 久久没有人声的室内,偶尔能听见雷雨的风声,夏日多雨。 言可心曾经是一个极度惧怕雷电的人,但如今一个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听雷雨交加,本以为熬不过去了,谁知道也就这样熬了过来。 次日一早,便又是烈阳高照了,言可心讨厌太阳,因为蒸发在空气中的不光是她身体里的水分,还在消磨她的意志,和生命。 走廊里忽然传来高跟鞋踢踏踢踏的响声。 人安静久了,听见一点声音都极度敏感,言可心缓缓睁开眼睛,舔了舔嘴角的裂痕,她无声的叹了口气,以为是夏梦琪来了。 夏梦琪一来,便又是折磨了。 女人尖锐的训斥声模模糊糊的传来,因为当初建造时考虑到了电视台的工作特殊性,楼内的装修大多采用了隔音的材料。 (本章完) 第390章 谁是疯女人 第390章 谁是疯女人 故而言可心只听见隐约几个字,没有听清楚夏梦琪的话,她只是凭借直觉意识到,来的应该不是她一个人。 还有两道轻碎的脚步,踉踉跄跄的跟在她身后,走的很不情愿的样子。 言可心无力去想其他,再次合上眼睛,这是她敷衍夏梦琪的夏法。 夏梦琪是一个很情绪化的人,只要她在人的身上找不到凌霸的快感,她就会草草了事,这样,言可心受的苦头会少一点。 言可心摸准了她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沉默软弱,得到的伤害自然也是以可见的频率减少着。 这几天,夏梦琪甚至都不来了。 话声停止了,门被人用钥匙打开,锁芯转动,像是尘封了百年的暗室,天花板上的蛛网和灰尘纷纷扬扬的往下飘。 夏梦琪捂着嘴,厌弃的避开很远,“该死,怎么还这么多灰,破地方。” 她低声咒骂着,斜眼看了一眼墙角里无声无息的言可心,眼底掠过一丝冷嘲,然后转过身子,两只手一只抓住了什么,嘴巴里念叨着:“你们给我进去!” 很快,便听见有软绵绵的抽泣声,言可心眉心一蹙,身侧微微侧了过来,诧异的听着这孩子的哭声。 夏梦琪将两个五六岁大的孩子一把推入室内,二人纷纷被推倒在地,男孩没说什么,拍拍裤子站了起来。 女孩则用小手抹干了眼泪,才拉着男孩的手站了起来。 “天天,我们怎么办?”小姑娘带着哭腔的声音六神无主。 白敏天抿了抿嘴唇,一脸老成,漆黑的白瞳丝毫没有慌张,“你别怕,我陪着你呢,你先别说话,免得激怒了这个疯女人。” 孩子们窃窃的话声很小,但还是被夏梦琪听见了。 她耀武扬威的像野人部落的首领,嘴上的口红鲜艳的夸张,很难想象她在这种情况下还如何维持女人爱美的天性的。 “你这个小王八蛋,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是疯女人?” 一个响亮的巴掌,猛地甩上了白敏天的脸。 白敏天咬着下唇不吭声,脸被打偏了过去,他摸了摸嘴角,像是看见一点血红,眼神更加深沉了。 “说话,你怎么不说话,刚才不是还挺逞能的,现在装哑巴了?” 夏梦琪又去揪他的耳朵,满脸刻薄尽显。 白敏天疼的直眯眼睛,嘴巴里却一句话都没有。 在一旁看的眼泪汪汪的若若忽然用力推开了夏梦琪,像小羊羔一样撞在她身上,然后张手拦在了白敏天的跟前,“不许你欺负天天!” “若若,你让开!”白敏天吓了一跳。 “我不要,她打你,她太坏了,我不能让你受欺负!”若若大声说着。 可面对夏梦琪这样的女人,孩子到底还是怯懦的,明面上挡在白敏天面前,实则双手止不住的打颤。 言可心身子一动,被捆住的双手已经快断了,整个身子没有一个地夏不是痛的。 她试着张了张嘴巴,但却因嗓子干哑,而只能发出几个粗糙的音节。 夏梦琪被若若推的踉跄,忽然火冒三丈,气势汹汹的扬起手,照着若若的脸就打了下去,“你这个小贱种,你也敢推我,果然和你妈一个样!” 若若避之不及,小脸皱成一团,眼角盈盈的泪水不断沿着轮廓流淌。 而白敏天则忙着推开她。 眼看那手就要打上若若的脸,言可心终于费力的将身子翻了过来,一看见眼前的情形,顿时惊的呼吸一滞,尖声道:“夏梦琪,住手,你怎么能打我的女儿!” 言可心原本只是听着声音耳熟,还以为自己太想念若若,出现了幻觉。 她没想到夏梦琪这么狠心,绑架了她还不够,还害苦了两个孩子。 但事实证明,没有什么是夏梦琪做不到的。 言可心粗糙沙哑的声线实在算不上好听,但足够撕裂,夏梦琪眼珠子一瞪,手果然停在了半空中。 若若直直的流着眼泪,眼巴巴的看了墙角一眼,瞬间撇着嘴巴,嚎啕大哭,“妈咪,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舅舅说你出去玩了,可是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笨蛋,这分明是被人绑架了,什么玩!”一旁的白敏天忍不住开口,小大人模样的看着若若。 看着这两个碍眼的小孩,夏梦琪却忽然笑容满面,她收回了自己的手,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幽幽的看着言可心。 “怎么,这是舍不得了,我还以为你要一直隔岸观火,生怕殃及无辜呢。” “你居然把孩子给绑架了,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言可心手脚被束缚着,没法扑上去,只能用双腿挪动着,眉眼间的焦急如同火烧。 白敏天忽然看了夏梦琪一眼,见她注意力已被转走,飞快的拉住若若的手扑向了言可心。 言可心立刻用身子接住了二人。 若若眼泪汪汪的扶着言可心坐了起来,白皙的小手不断的擦着言可心脸上的血斑,又伤心又无奈,“妈咪,你怎么有这么多血,你是不是又生病了?” “这是被那个疯女人打的。”白敏天在一边提醒。 小孩子跑的快,夏梦琪回神时已经抓不住了。 看着瑟缩成一团的大小三人,她也放弃了关押小孩子的心,目光无情而冷淡的掠过三人的脸,“言可心,让你和你女儿团聚了,开心吗?” 言可心正低头安慰着若若,闻言,悲愤交加的抬起头,秀丽的眉目中满是火光,“你抓我就够了,为什么还要波及无辜,孩子做错了什么?” 若若和白敏天一起躲在言可心身后,言可心虽然被绑着手,但也将两个孩子护的好好的,夏梦琪看的连连冷笑,不屑的啐了一口唾沫。 “演的还真像,这孩子早就传闻是白北泽的孩子,言可心,你说我要不要验证一下?” 夏梦琪打量着若若,不怀好意的说道:“是采血呢,还是扒光她的头发?” “夏梦琪!” 言可心再也忍不住下去,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伸长了脖子,呼吸急促,拼尽全力的嘶声,“你要是敢动这两个孩子一根毫毛,我要你的命,我哪怕是同归于尽,也一定不会让你多活一天!” (本章完) 第391章 你要带我去哪里 第391章 你要带我去哪里 不知是言可心的模样太过凶恶,把夏梦琪吓了一愣,还是怎么,夏梦琪眉宇间的玩笑全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谨慎与极度的厌恶。 “那你尽可以来试试,看看是我的刀更快,还是你杀了我更快?” 夏梦琪从齿缝中一字一字挤出道。 背后的若若流着眼泪,晶莹的泪珠划过白皙的脖颈,微烫,言可心一阵恍惚,心疼的几乎揪了起来。 她从不敢让若若多流眼泪,女孩子的眼泪是珍贵的,可是今天,却破了大例。 “你记住你的话,千万不要反悔。” 口舌牵动了嘴巴里的伤口,疼痛又如潮水般涨了上来,言可心一眼不眨的瞪着她,哪怕是强弩之末,也不甘心让开分毫。 只要若若还在,她就绝不可能倒下。 若若将小脸贴在了她的背上,眼泪很快就浸满了她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衣服,被眼泪沾染的地方一片疼痛,如被火灼烧。 言可心知道那是心痛。 夏梦琪几步跃了过来,凶神恶煞的脸丑陋到了极点,她不知道在顾虑什么,手拿起又放下好几回,最终还是干瞪着眼睛,怨恨的没有伤害他们。 她低声咒骂着谁也听不懂的话,将言可心忽然扯到了正中央。 若若的哭声瞬间崩溃,一直站在角落里没有说话的白敏天,忽然伸手捂住了若若的嘴巴。 孩子的哭声低微了下来,夏梦琪如恶狼般的眼神扫视过来,很快就离开了。 她的注意力全被言可心吸引了,无暇去管两个小孩子。 “你干什么,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 言可心硬生生的被拖在地上,一头如瀑的长发凌乱的不成样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与青紫都在昭示着这阵子发生在她身上的惨案。 夏梦琪用着蛮力,时而扯到她的头皮,疼的言可心险些停止呼吸。 丝丝缕缕的呻吟回荡在狭小的走廊里,两个孩子茫然而懵懂的睁着惊惧的双眼,看着这从未见过的人间惨案。 终于,夏梦琪将言可心丢进了一间较刚才的办公室更小些的房间,这房间之前大约是档案室,空间不大,只有一个高的如同监牢通风口的透明玻璃窗,狭小的塞不下一个孩子。 房间内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可以看见外面的通口,简直像是监狱的禁闭室。 言可心被扔在地上,一身骨头像是要散架,她艰难的爬起身子,被痛苦染红的眸子充斥着恨意,“夏梦琪,你迟早要遭报应的,你不杀了我,也会有人杀了你!” 夏梦琪掸了掸手上的灰尘,将两个孩子也一起丢了进去。 听见言可心的话,她反而笑了,笑的格外明艳,“那也不错,人中有一死,只要不是死在你的手上,我都值了!” “你!” 言可心喉头一哽,扯破的嗓子疼痛难忍,呼吸如同破风箱般呼哧呼哧。 若若用自己的肚子暖着她的手,已经不哭了,只是仓皇的像被猎狗追赶的白兔。 白敏天始终垂着眼帘坐在母女二人身边,反没有什么存在感。 夏梦琪的身后走来几个尖嘴猴腮的人,递过来几块面包和两瓶水,夏梦琪随手摔进了房间,存心看好戏般冷笑,“照顾好这两个宝贝,这可是我现成的金子,你应该也不希望他们死吧?” 她笃定了言可心作为母亲,自然不可能失心疯的害了自己的孩子。 而言可心更是明白,孩子们是她绑票的筹码,她的钱远远不够逃跑,否则不用在这儿耗费这么多时间。 比起一个成年人,显然是两个小孩的价钱更高,现在若若和白敏天已经被抓了过来,恐怕不出多久,夏梦琪就要和白家还有席家谈判了。 明西彻来迟了,他赶到的时候,言可心与两个孩子已经抱成了一团,可见是受了不少凌辱,身上又添了许多伤痕。 他一看,便怒从心起,向夏梦琪质问道:“你又伤他们了?” “我伤谁,还用得着向你汇报吗,你管的也太多了,你算个屁?”夏梦琪懒洋洋的从那几个尖嘴猴腮的人中接过香烟,点火,深吸了一口气。 “混蛋——” 明西彻毕竟是知识分子,常年从事文艺工作,脸红的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两个字。 他一把推开夏梦琪,走到了言可心的面前。 两个孩子正用清澈疑惑的眼神看着他,明西彻像是受了刺激一样,立刻别开头,眼底隐隐浮动着内疚与忏悔。 言可心早已没有力气理会他,歪着头奄奄一息。 明西彻伸出手,若若忽然窜出来,狠狠的打了他一下,“不许你打我妈咪!” 凶的像被摘去了爪牙的小老虎。 夏梦琪吐了口浓浓的烟,讥讽的“哟”了一声。 明西彻的心一下便崩溃了一半,人往往欠缺的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这几日所犯下的罪行重新出现在眼前,明西彻的头越来越低。 “叔叔.我,我是帮你妈咪解开绳子的,我不打她。”明西彻蹩脚的解释着。 若若仍是用受伤的眼神警惕着他。 明西彻试着将言可心身上的绳子解开,言可心的两只手立刻如烂泥般软软的贴在了地上。 夏日的裙子没有衣袖,可以清晰的看见她手臂上勒进肉里,泛着血的绳子伤口,半截小臂都泛了紫色,充血已久,再不放开,手臂怕是要废了。 若若低低的叫了一声妈咪,眼泪又落了下来。 白敏天看了看言可心,又看了看明西彻,眼神莫测,他伸出小手揉了揉言可心充血的胳膊,企图化开淤血。 明西彻不知道还能对他们说什么,无论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他将面包和款泉水拾起来,摆放好,然后轻声道:“吃吧,别委屈了孩子。” 紧接着,他便捏紧拳头,无比沮丧的离开了。 夏梦琪在他擦肩时用力冷哼了一声,然后斜眼扫了言可心几眼,跟着走了。 她身后的人立刻的锁上门,这间房间不通风,要更安静,言可心连血脉中流动的声音都能听见,她真的好疲惫。 虽然已经几天没有进食,但言可心没忘记眼下自己的处境。 强行去抗争,是无用的消耗。 她用疼的几乎不能移动的手,发着抖,一次次的撕开撕不动的面包包装袋,然后分别递给了若若和白敏天。 “你们吃吧,别饿坏了,要是还饿,就跟妈咪说,知道吗?” (本章完) 第392章 我们在躲人吗 第392章 我们在躲人吗 ?言可笙听见心心两个字都快失心疯了,找了这么久,出动了那么多人马,偏偏一点踪迹也没有,这个时候送上门来的线索,简直就是上天恩赐的福音。 明西彻却一直垂着头,过了很久,才附在言可笙耳朵边上,轻的不能再轻的,说了一个人名。 发现绑架人氏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播了出去。 一条条新编辑出来的新闻同步跟新着jingcai局的汇报实况。 虽然新闻中并没有写明到底绑架的人是谁,但看公安的态度,应该已经知道了到底是谁绑架了言可心。 所有人都在为这个新消息而狂欢。 明西彻作证出入jingcaiju,身边还陪同着言可笙的画面不知道被记者拍了多少回,条条新闻上都配着图。 然而在所有人都欢喜且期待言可心和孩子们毫发无损的回来的时候,最愤怒与疯狂的,无非就是夏梦琪等人了。 明西彻已经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跑了,她现在正满腔怒意,被这些新闻被点了,更是火冒三丈,无处发泄。 她做梦也不会想到明西彻竟然会背叛她,她的一条狗,如今都会咬主人了。 明西彻一旦告知jf真正的凶手,那么jingcai很快就要来了,夏梦琪意识到自己随时可能会完蛋,立刻叫上人,绑上言可心与孩子们,迅速的上了一辆面包车,离开了废旧的电视塔。 有了面包和水的滋润,言可心的气色已经好多了。 她忽然被夏梦琪抓出来,又被关上车,她生怕是要去参加什么残忍的聚会或是比赛,但孩子们还在身边,她只能咬牙硬撑着,哪怕脸色苍白。 “我们.” 言可心小心翼翼的问道:“要去哪里?” “你问不着,坐在车上,等到了地点,你自然就会知道的。” 夏梦琪烦躁不安的用手擦着额头上的汗,哪怕是言可心,都能看出她的紧张与惶惑。 鬼使神差的,言可心又问道:“我们在躲人吗?” 几乎是刹那间,夏梦琪幽幽的盯了她一眼,然后故作轻松的笑了,“当然不是,我想带你去哪就去哪。” 夏梦琪反驳的时候,肢体动作透出了太多的信息,明确表达了她所说的话是假的。 言可心愈发确定,夏梦琪肯定是在躲人,很有可能是jingcai。 她立刻往边上坐了一坐,假装看风景的样子,向着窗外满怀憧憬的看去,企图看到什么jingcai的标志或是听见声。 然而什么也没有,就在言可心诧异的时候,夏梦琪无不讥讽的嘲道:“别看了,看了也看不见jingcai。” 被看出心思,言可心只能硬生生的收回目光,将两个孩子搂的紧紧的在怀中,像是生怕几人会被分离一样。 现在的情况太特殊了,如果是以前,在一个固定环境里,明西彻也在,多少会帮他们的忙,然后劝劝夏梦琪,他们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但是现在连明西彻都把夏梦琪被背叛了,眼下这个保护伞已经失去了作用,无法奏效了,他们只有小心为上,才能活过接下来的几天。 面包车不知道开了多久,言可心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若若趴在她怀里亦是睡着了,连夏梦琪都打了个盹。 至于一直清醒的白敏天,反而睁着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夏梦琪,冰冷而鄙夷。 车上一共坐了四个大人和两个孩子。 分明是言可心,夏梦琪,与她的两个同伙。 白敏天安静的打量着几个人,孩子的眼睛灵活的转动着,但很明显可以看出在打算盘,如果不是大人太疏忽他,很容易便能发现他的异样。 司机一心开着车,眼皮子微垂,像是疲劳驾驶。 副驾驶上的柴瘦男人早就呼呼大睡,夏梦琪也睡过去了。 住在废弃电视塔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既怕jingcai找过来,又怕言可心逃走。 他们吃的不好,还要轮班守夜,还没有在监狱里踏实,一个个早就欠觉欠的要命,刚才就哈欠连天了。 加上车身摇摇晃晃,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白敏天低头在小口袋里摸了摸,片刻后取出一根画画用的彩铅,不知道为什么会留在口袋里。 他在手里捏了捏,彩铅上沾满他的汗水,忽然之间下了决定,他举起彩铅就冲夏梦琪扎了过去。 孩子虽然不知道人体的要害有哪些,但却知道心脏一定是不能动的。 眼看着彩铅就要穿透夏梦琪的身体,忽然生出来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白敏天的拳头。 孩子的力气难以抵御大人,很快就败了下来,白敏天不明白的向她看去,用口型问道:为什么。 言可心用力掰开他的手心,将彩铅从他的手心里抠了出来,才虚脱了一样靠在椅背上,汗水将头发粘成了一缕缕。 她不知道,为什么白敏天才五岁,却如此心狠手辣,这完全不应该是一个五岁孩子的举止。 正常的孩子都应该像若若一样,白敏天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能动她,你杀了她一个人,但车上还有两个人。”言可心将嘴巴附在了白敏天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解释。 “现在不能打草惊蛇,等找到机会,我们再想办法,别着急,也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言可心伸出手,轻轻的抚了抚白敏天如刺猬般的头发。 男孩子的头发又硬又密,一看就是倔生生的不服输的个性。 白敏天垂着脑袋,缩了缩脖子,像是对这种抚摸很陌生,甚至有点小心翼翼,但言可心抚摸他两下以后,他就自主的将头伸了过去。 自从生了若若,言可心便对孩子都有一种天然的爱护,即便白敏天是白北泽的侄子,她也并不在意。 孩子都是无辜的,她坚信这一点。 彩铅被言可心藏到了衣服里面,幸好内衬有口袋,否则这根彩铅被他们发现了可不得了。 白敏天也听话的没有再做出别的惊人举动。 有惊无险的到了目的地,言可心才发觉这是一片完全陌生的郊区,远处有一排排的平地而起的厂房和仓库。 这种地方的确人烟稀少,而且厂房与厂房之间空着很大的地方,巨大的机械运作的声音始终在嗡嗡的响着,根本看不见多余的人影。 在这儿藏着人太容易了,简直像把石头丢进水里,到处都是货物,到处都能藏人。 (本章完) 第393章 你哪里来的钥匙 第393章 你哪里来的钥匙 几个男人将言可心和两个孩子推进了一间陈旧的农房里,一进去,便闻到了一股霉味,地上还有不少老鼠留下的痕迹。 若若出奇的乖巧,一声不吭,只是苍白着脸,用大大的眼睛时时刻刻注视着言可心。 夏梦琪示意他们将人丢进去以后,神态明显松了口气。 她拍了拍手,打量着农房里的破旧景象,“这地方不挡风不避雨,顶棚上还空缺着,不过谅你也爬不上去,滋味肯定不如电视台住的好。” “你将就将就吧,要怪就怪明西彻,要不是他泄密了,也用不着搬到这个脏地方。” 夏梦琪一脸厌恶的捏住了鼻子。 言可心不说话,重新将两个孩子搂到了自己的怀里,三个人安静的蜷缩成一团。 夏梦琪也累了,直接锁上门走人了,言可心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等确定没人了,忽然从内衬里拿出一串钥匙。 钥匙紧紧贴在身上,没发出什么声响,甚至还带着余温。 她松开两个孩子,小心翼翼的往门口走去,控制自己的力道,用最小的声音,将钥匙插进了锁芯里。 白敏天忽然小声问道:“阿姨,你哪里来的钥匙?” “刚才趁副驾驶那个人睡觉,从他口袋里摸的。” 一把钥匙不行,言可心又换了一把。 时间紧张,人也紧张,一股股的冷汗直从毛孔往外冒,言可心的手都快握不住钥匙了。 一连试了七八把,终于听见细微的“咔哒”一声,锁芯转动了。 明西彻揭露以后,jingcai局却并没有对外透露是谁绑架了言可心,一时间引起了许多人的猜测。 但很快,就听说绑架犯被抓捕归案了,只是一直喊冤,不肯交代事情经过,也不说出到底将人质绑架在了哪里。 明西彻这几日频频出入警局,眉宇间憔悴不堪,为了处理这档子事,他真的费了很大功夫。 但他在北庭公寓买房的事情,自然被大家都知道了。 被抓捕的人是明西彻的朋友,那辆车牌号首尾数字是2和9的黑色轿车,就是他的。 明西彻称自己在楼下见过这辆车,并且觉得这个朋友近几日鬼鬼祟祟,至于这辆车,也在案发当天就不见了。 明西彻的朋友被捕以后,也坚持声称车不见了,他们这些富二代人人都有许多辆叫得上名字的好车,朋友之间也相互开,他早就忘了最后一个借的人是谁了。 而jingcai局在一处悬崖附近的海里,打捞到了这辆车的残骸,案件又陷入了死局之中。 言可笙也是一连憔悴了许多,几乎每天都往jingcai局跑。 明西彻时常与他结伴同行,言可笙说要去看看北庭公寓,明西彻也带他去了。 甚至不遮不掩的带他去了自己购置的公寓里。 这个曾经被夏梦琪污染,又伤害过言可心的公寓,早就已经被人清理过一遍了,什么蛛丝马迹也看不出来。 言可笙默默的站在窗前眺望,一想到言可心是在这附近被绑架的,他就觉得伤感异常。 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连生死都不知道。 言可心与言可笙已经是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倘若言可心再没了,恐怕言可笙也有想死的念头了。 明西彻去厨房给他倒水,言可笙一言不发的点了点头,十分惆怅的坐回了沙发里。 画画的本能,他最先去打量的是墙壁上挂的画,这是一幅典型的西式油画,用色大胆,图案抽象,深红色的调子打底。 言可笙原本没有兴致看下去,但忽然被角落里的一抹暗红吸引了目光。 颜料大部分时候,只要不是风吹日晒,色彩是不会变的,这抹红实在很突兀。 多年的绘画经验告诉他,这很明显是后来加上去的,而且形状自然,不像是人为画的。 而且这颜色,怎么这么像血 言可笙目光一凝,仔细的凑近了看,果然发现浮在画上的是血。 画上怎么会有血? 言可笙的心一惊,警惕的看向了厨房中正添着茶叶的明西彻,见他还没有泡好茶,他抓起画框,仔仔细细的看了看。 血点子是凝在画框玻璃上的,不仔细看不知道,越仔细看就越多。 这些血点是从一个方向汇聚上去的。 找到类似发射点的角度,言可笙诧异的打量着地上的方柜和装饰品,发现角落里好像有一个淡蓝色的东西。 他用手将那个东西给勾了出来,拿在手里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脑袋里嗡嗡的一片。 他认识这东西。 这是言可心手机上的装饰物,平常他见过不知道多少次了,绝对不会忘记。 这所公寓看样子很少住人,这个挂件又是言可心在美国买的,这么巧合的事情,发生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恐怕,不是巧合吧. 明西彻已经泡好了茶,走了过来,言可笙急忙将挂件放进口袋,面色如常的端过茶杯轻抿了一口。 “茶不错,很香。” “这儿我不常住,没什么好东西,你觉得还行就行。”明西彻道。 言可笙喝了两口茶,眼界低垂,无奈的说道:“我总是想起心心还没被绑架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记得你和她玩的不错?” “是,我觉得心心和我挺谈得来,我们玩的还可以。”明西彻又为他添了杯茶。 “那你这新公寓,心心来看过吗,房型风景都不错,她前阵子还闹着和妹夫买房子,应该有问过你吧?”言可笙神情悲伤。 明西彻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茶杯里的水都满了,他才慢了一拍,放下了茶壶,用纸巾擦拭着桌面上的茶水。 “她问过我类似的问题,不过还没来看过,她想买别墅,看公寓也没什么意思。” 明西彻说话时头也不抬,一个劲擦拭着身上的水渍。 这样就方便了言可笙端详他。 明西彻今天的异样,如果在以往,言可笙可能不会发现,但正因为发现了那个挂件,言可笙才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无论谁是真凶,明西彻,一定和其中有关系,这是做哥哥的直觉。 “那太可惜了,这房子,依我看,住的比别墅舒服。” 言可笙说完了,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 (本章完) 第394章 你怎么了 第394章 你怎么了 明西彻也自觉地引开了话题。 二人默默的喝了几杯茶,就离开了,关上门时,明西彻用力扫视着屋里的每一个角落,最终才带上了门。 言可笙被明西彻送回了家,一到家,言可笙鞋也不脱的就往楼上的阳台走去。 kevin不明所以的问道:“你怎么了。” “嘘,别说话,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言可笙神情严肃的像是经历了一场巨变,他隐藏在窗帘后面,眼睁睁看着明西彻上了车。 等到他的车离开,彻底消失在路口看不见,言可笙才松了口气,大声冲kevin说道:“快给北泽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人人都在为了绑架案的事情忙活着,白北泽也不例外。 尤其是白家的施压,让他根本无心去做别的事情,只能专注找人。 电话来的时候,白北泽刚从警局出来,手里拿着一沓分析报告,他的眉心已经皱的不能再皱,隆起的小山极度严厉。 他眼底的疲惫仅在刹那间露出一秒,就消失在眼波中。 接到电话,他立刻赶到了言家,还没来得及进门,人就被言可笙拉了进去。 “你认识明西彻吗?”言可笙紧张的问道。 白北泽将警局的报告放在了他的面前,语气淡淡的说道:“不认识,但有过一面之缘,这个节骨眼上,你怎么还有时间去问别人?” “那你知道他是揭发了绑架心心的那个人吗?”言可笙又问。 白北泽的瞳仁缩了缩,薄唇轻轻张合,“我记起来了,他就是前几天去警局揭发黑色轿车车主的人?” “对,他那天晚上来找我,告诉我他知道谁绑架了心心,然后去了jju。” “我对他不熟悉,你问他做什么?”白北泽仍是皱眉。 言可笙欲言又止,想要说的话全在眼底起伏着,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枚淡蓝色的装饰物。 “你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白北泽素来不用这些小玩意,打量了一眼。 “这是心心手机上的挂件,我还没看见人用过一模一样的,这是我在明西彻北庭公寓的房子里找到的,我问他心心有没有来过,但是他说没有。” 言可笙看向白北泽,心头气血翻涌,眼中的红血丝也越来越清晰。 白北泽眉头一跳,伸手取过了挂件,沉声说道:“你是怀疑他是凶手?” “这不是怀疑,这几乎是证据确凿了,因为我在他家墙壁的挂画上,还看见了血迹。”言可笙终于忍不住,重重的拍向桌子。 轰的一声,两个大男人的心中具是一震,只有断案才用有详细的证据,但人的直觉往往太过灵验,说到这里,明西彻和这件事情没关系,谁都不会相信。 “你打算怎么做,这个人的动机是什么,你知道吗?”白北泽捏紧了挂件,不假思索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和他只是寻常朋友,心心也刚认识他不久,两个人从来没有过矛盾,在此以前,他也很正常。” 言可笙深吸了一口气,急促的语气才平缓许多。 “我只是想不通他是怎么将这件事情嫁祸给别人的,其实我早就觉得有古怪了,那个人被抓了以后,一问三不知,用测谎仪也测不出来,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是真的不知道,而这又是明西彻报的案,我怀疑他动了不少手脚。” “你想让我做什么?”白北泽言简意赅。 他与言可笙二人的朋友交情早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堪比亲兄弟,即便中间经历过种种,而今也是心照不宣的好朋友。 言可笙点了点头,忽然抓住白北泽的手,认真且激动的说道:“我现在就是个画家,光有人脉没用,没用几个能够信得过的手下,我只能找你帮忙了。” “你能不能找人,帮我跟踪明西彻,他不可能是一个人作案,也不可能和同伙长时间不联系,跟着他,肯定能找到线索的!” 女人的脸孔再次浮现在了面前,似乎已经很久没见了,但是记忆中的那张脸却依旧生动。 十几岁的,二十几岁的,还有今年的,她好像没怎么变,依旧笑靥如花。 白北泽微垂着眼帘,被言可笙抓住的手反握了回头,捏成了两个拳头,他拍了拍言可笙的肩膀,“你放心,我会立刻派人去做。” “她,我一定会救回来的。” 郊区的方向实在是太难辨认了,几乎东南西北都是一样的,连厂房的形状都大体相似。 附近又都是杂草,没有修好的路,十分难走。 言可心觉得这都像是一场梦,她竟然带着孩子逃出来了,一手牵着若若,一手牵着白敏天,没命的在野草中奔跑着。 那串钥匙竟然真的被误打误撞的开了门。 那些人还没发觉少了钥匙,去附近的小超市买吃的东西去了,只有夏梦琪在另一间稍微舒适些的民房里坐着。 言可心捂着孩子的嘴巴,悄悄的爬了过去,竟然真的跑出来了。 民房和电视塔不一样,要逃出电视塔,还要下十几层楼,再逃出一个个走廊和门。 但民房外面就是杂草和农田,只要一个劲跑,总能找到人家的。 言可心快跑的断了气,看孩子累的不行了,就把孩子抱在怀里,走一段路换一个孩子抱着。 远远的看见有几个建在一起的民房,还晾着衣服,她拖着快要虚脱的身体,一步步艰难的往前走去,全是凭借一口气撑着。 身上还有伤,这么多天只吃了两块面包,铁打的人都受不了。 言可心的眼前一阵阵的发花,孩子的声音忽远忽近,等终于走到民房面前,她头一重,身子失衡的倒了下去。 门口嗑瓜子的大娘哎哟了一声,扶着她一声声的叫唤着。 而言可心已经听不见了。 她的脸苍白无比,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了血迹,她艰难的挤出口型,发出喑哑的声音,“救、救” 没说完,人就不省人事了。 漏水的屋檐还在往下渗水,上午才下了大雨,冰凉的水珠一滴滴的掉在女人的脸上。 孩子细细的哭声好像离的很远,又好像近在耳畔…… (本章完) 第395章 就在你背后 第395章 就在你背后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可心疲惫无比的睁开了双眼,片刻的失焦后,她看见了自己所处的情况。 这还是一间民房,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民房,她并非躺着,而是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手脚无法活动。 漏下来的水不断的打着她,言可心的大脑越来越清醒,脸色也越来也苍白。 她一个劲的左右看着,眼底的焦急几乎要蔓延出来,干哑的说不出话的嗓子,用极其暗哑的声音叫道:“若若,你在哪儿?” 像是人做了噩梦一样,眨眼间又回到了原点。 言可心不明白,自己明明跑出去了,最后闭上眼睛时看见的是好心的大娘,怎么又回来了呢? 她的心都快碎了。 “别喊了,就在你背后,没看见?” 门后的阴影里忽然走出来一个人,夏梦琪脸色极差的瞪着她。 言可心艰难的扭过头,看见了她的身后的墙角里,若若和白敏天都被绑着手脚,嘴巴上粘着黑胶布,满脸泪痕。 “你松开孩子,别绑孩子!”言可心觉得自己要被逼疯了,随时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徘徊着。 夏梦琪冷冰冰的看了她片刻,一动不动的说道:“你不是要逃吗,绑不住你,怎么也要绑个小的,是不是?” “你放开我!已经这么多天了,你以为jingcai没有发现吗,外面到处都是天罗地网,你逃不掉的!”言可心嘶声力竭。 夏梦琪扑哧一声笑了,“是吗?” “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找不到你。”她靠在门框上,眼中像是会放射毒针一样,尖酸而恶狠狠的说道:“你以为你逃得出去了?” “你什么意思?”言可心一僵。 “说来可笑,你以为你逃到了人家家里就没事了?人家可不敢接你这个烂摊子,一看我们追过去,什么话都不说,就把你交出来了,你的逃跑,真是失败的不能再失败了。” 果然,还是失策了。 言可心放弃了挣扎,头颅垂落在胸前,仿佛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神像一般颓废绝望。 “既然你这么等不及见人,我只能把计划提前了,这是你逼我的,你的死期,可是越来越近了哦。” 这种情况下,夏梦琪竟然还笑得出来。 她笑的十分夸张,血盆大口像是要吃人一样。 夏梦琪冲着外头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人拿起手机拍起了视频,夏梦琪走到言可心面前,夺过手机,对准了她的脸。 言可心不得不仰起头艰难的喘息着,在镜头里仿佛搁浅的鲸鱼。 “说话!”夏梦琪下令道。 言可心咬紧了牙关,一个字也不说。 夏梦琪忽然怒从心起,一把掐住了她的伤口,那原本就渗血的地方血流的更快了。 言可心刹那间呻吟了起来,痛不欲生,简直想立刻咬舌自尽。 可一想到孩子还没有安全,她只能硬生生的顶着一头冷汗,两眼发直,脸色苍白如纸的将痛苦吞下肚子里。 忍,忍下去。 “我让你说话!”夏梦琪暴怒下打了她一拳,言可心立刻疼的偏过头去。 大概是嫌她太浪费时间,夏梦琪咒骂了一声,又向孩子走去。 黑色胶布一撕开,若若立刻哭着叫了声“舅舅”,白敏天犹豫片刻,虽然小脸脏兮兮的,但眼睛却异常的清亮。 他低低的叫了一声,“爷爷奶奶。” 夏梦琪满意极了,少见的对孩子露出了和颜悦色的姿态。 她拿起手机继续拍着三人,得意洋洋的说道:“白北泽,一个是你的侄子,一个是你的老情人和女儿,想要他们或者,就立刻给我五千万,想好了再联系我。” 视频被掐掉,立刻有人拿起做后期处理。 夏梦琪满意的捏了捏孩子的脸,忽然指尖一重,掐红了他们脸上的肉。 若若疼的轻轻抽噎,白敏天像没有知觉一样,垂着头不说话。 “看见了吧,这就是你们的用处,孩子我可以留下,但是你可是我最后的人质,如果我没有逃走,你就得为我陪葬!” 夏梦琪凑近了言可心,紧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说的格外凶狠。 言可心抬起眼帘,异样的平静,反而让人觉得深邃可怕。 她撩起嘴唇,吐出两个含着血气的字眼,“做梦——” 绑匪终于发视频,要求金钱交易了。 这则视频被发在了一个网站上,人是匿名的,只能评论,连电话都无法联系。 视频明显被处理过,除了言可心与孩子们的声音,其他声音都被处理过,听不出男女。 视频一发送,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和众人的关注。 尤其是里面绑匪的话,更是让人议论非非。 视频里的男孩子是白北泽的侄子白敏天,大家都知道,但那个女人和女孩,明显之前才上过绯闻,一直被怀疑是白北泽的孩子,但苦于没有证据而已。 白氏第一时间看到了视频,王小元一看见言可心被虐待的脸话都说不出来的惨相,担心的脸都拉下来了,快马加鞭的递给了白北泽。 而白北泽已经接完了一通来自白家的电话压迫。 白父的威慑,白母的轻斥,还有白敏之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白北泽疲乏的枕着椅背,眼底的浮青只有在无人的时候才能看清,那份久久不曾好好休息的憔悴,更是让人心惊。 他捏了捏眉心,很累,却无法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就露出孩子和她的脸。 奇怪,明明已经是一个与自己的生命无关的人了,为什么总是还会想起? 王小元一进来,白北泽立刻收敛了之前的疲态。 他坐直了身体,冷酷淡然的面容上如同冰封后的湖泊,看不清其下的一丝真实情绪。 “总裁,绑匪的威胁视频,你看了吗!”王小元急急的问道。 看着王小元着急的火上眉梢,又想起刚才手机里白父白母的焦急,白北泽直觉这视频的内容并不怎么愉快。 “我还没看,很严重吗?”他皱眉问道。 王小元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脸的痛苦,他拿起手机点开了此刻正以直线上升的速度飞奔热搜榜榜首的新闻,一串被处理后的电流声,很快就出现了。 同时出现的,还有女人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画面。 她的裙子已经不再是崭新干净,浑身沾满了血与灰,一身的冷汗,即便用肉眼都能看得清楚,她痛苦到了极致。 脆弱的呻吟隔着屏幕,也如此真实,就好像她近在眼前被人折磨。 (本章完) 第396章 一步也不许丢 第396章 一步也不许丢 不知不觉的,白北泽捏紧了双拳,好像有一股力量要迸发出来,他阴沉的盯着视频中的人,额头隐隐爆出了青筋。 “她竟然” 被人折磨成了这样? 她不是很能逃吗,不是很聪明吗,为什么偏偏在最重要的时候如此的傻,被人折磨成这样也不还手? 画面一切,就换到了孩子们,亲眼看着孩子被绑住,撕开嘴上的胶布,白北泽的心脏猛地震颤了一下。 他虽然厌弃白敏之的无理取闹,但对白敏天这个五岁的侄子没有任何偏见,而若若更不用说,他连说重一句话都不忍心,竟然有人绑架她。 视频反覆播放了几遍,古怪的安静中,白北泽猛地抬起手砸向桌面,怒不可遏,“他怎么敢!” 王小元更是看的心都要碎了。 别说是他们这种亲近的朋友,就是普通人看见这个视频,都觉得格外难过。 “总裁,我们已经派人根据ip地质查到了,只是他是匿名,没那么容易找到。” 王小元的神态忽然无比认真,“现在起码可以确信心心和孩子们还活着,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白北泽反覆压制着心头的怒火,脸上的神情却极度的冰冷,“让你们去跟踪明西彻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他最近除了jingcai局什么地方也没有去,电话我们也都监听了,但是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但这才是最反常的,我们的心理分析师分析,他应该这几天就要采取行动了,毕竟视频已经发出来了。” 王小元将这几天明西彻所有的动向全部编辑成文件,放在了桌面。 白北泽捏起文件,原本抬起手,眼底的火苗燃烧汹涌,可强大的自制力抑制住了他想要发泄的念头。 他长长的呼了口气,打开文件夹,逐字逐句的看了下去。 “派人把他盯紧点,一刻不能发动。” 白北泽沉声命令道:“还有,既然没法联系到绑架人,那就代表白氏直接回复他,他既然将视频发在这里,每一条评论他一定能看见,明着告诉他,这笔钱,只要他敢拿,我们就敢给。”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明西彻身子冰凉的反覆看着夏梦琪发出来的视频,无名的怒火从心头烧了起来。 他原本是性格儒雅的人,从小就出生在书香世家,可是自从爱上了夏梦琪,他抽烟喝酒,越来越堕落,没想到最后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她根本不知道他为了她付出多少! 这个疯女人,是不是要把自己害死才够! 这几日应付jingcai的盘问还有来自各方的猜忌,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也因为要避开耳目,实在没办法再去找夏梦琪。 本来以为她起码为了性命会安安分分下去,没想到突如其来的视频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哪怕是经过处理的声音,明西彻也听的清楚,那是夏梦琪的声音。 他迷茫不已的枕在沙发上,前所未有的感觉到失望。 或许之前他没有想到过要从她身上得到过什么,但收拾烂摊子的事情,他已经做倦了,再也不想做了。 手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明西彻迟疑的拿起来接听,低低的喊了一声“爸。” 他是家里的独子,从小就被寄予厚望,他也不负众望的继承了父亲的绘画事业,可这一声爸爸却喊的无比委屈。 父亲可能不知道,他的儿子已经被荼毒了。 明父声音沧桑的关怀着儿子的近况,又是说自己的身体年迈,又是说记挂他,让他多回来看看。 明西彻咬着牙忍着眼泪,连说了几个好字,才挂了电话。 他的人生不是他一个人的,更不属于夏梦琪,他再也不能被她拖累了。 明西彻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决的往门外走去。 此时此刻,白氏派来的探子终于齐刷刷的汇报起来,王小元推开总裁办的门,很是激动的说道:“总裁,明西彻行动了!” 正在桌前签文书的白北泽眼皮微撩,黑白分明的眼珠粹着气势逼人的冷光,“跟牢他,一步也不许丢。” 电视塔已经废弃了,赶到电视塔的时候,明西彻暴怒的摔打着残破的废弃物。 整个人像是失望的野兽般嘶叫起来。 但坐以待毙不是事,他不知道用手机查了什么,定睛一看,恨恨的离开了电视塔。 他离开不久,立刻有训练有素的人潜入电视塔搜集着证据。 封闭小空间参与的食品袋和水瓶,满地的烟头,还有几个办公室的血迹与脚印,都被人小心翼翼的采集了下来,以图片的形式发往了白氏。 而所有的证据,则被带去了jingcai局。 明西彻被情绪操控着大脑,全然没有发现身后正有人跟踪,并且拿着录像拍摄。 跟踪的人并不傻,全程并不只用了一辆车,以营造出不同人马的假象。 明西彻一边飞快的飙着车,一边低声咒骂着,打着夏梦琪的电话,然而通通都是关机。 临近郊区的时候,车子实在开不进狭小的小路,明西彻索性弃了车,飞奔了过去。 他一边看着手机,一边狂奔,终于找到了一间看似平平无奇的平房。 有个矮小的男人正坐在台阶上啃面包,一看见明西彻,跟活见鬼了一样,面包一丢,发了疯的往屋子里跑,“条子来了,快跑!” 明西彻身材高大修长,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后衣领,憎恨的问道:“夏梦琪呢!” “别、别抓我,我招我都招,是夏梦琪那个女人强迫做的,我没想绑人!” 矮小的男人见挣扎不开,连连哀求。 他认识明西彻,当然知道明西彻去报案揭发的事情,以为是明西彻带jingcai来了。 明西彻身后跟踪的几人,隔的远远的藏在了门前的小树林里,一声不吭的用摄像头悄悄录着。 他猛地将他给丢在地上,一脚踹开大门,迎面就被人一拳打倒在地。 明西彻半边脸都肿了,血丝沿着嘴角低垂,他恨恨的抬起头,扫视着平房里的人。 平房的棚子已经被人推开了大洞,正有人用扶梯往上爬,打他的是一个块头健壮的男人,环顾整间屋子,也没有夏梦琪的踪迹。 “是你把jingcai叫来的,你这个叛徒!”男人怒吼着要打他。 明西彻闪身躲过,擦去了嘴角的血,“你还挺义气,你堵门,他们逃跑?” 他讥讽的看向已经逃的没有踪影的同伙。 (本章完) 第397章 我 是一个人来的 第397章 我 是一个人来的 ??“夏梦琪在哪里,把她给我找出来!”他懒得多言。 男人见一拳落了空,又扑了上来,“你既然背叛我们,还招了jingcai来,我就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你别想活着出去!” “神经病,jingcai在哪儿,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明西彻一把揍上他的脸,眼神阴狠,“你看清楚了,我一个人来的,我要找夏梦琪,我也从来没背叛过她!” 他为她付出的心血,他的身份和条件,足以大部分女人倾心,唯独她不屑一顾,弃之如敝履。 男人一愣,硬生生接了一拳,胖脸被打凹下去,“那你怎么去报案了!方姐已经跑了,你追也来不及了!” “跑了?我报案,那是转移群众目光,为你们争取时间” 明西彻气的还没说完,眼角一闪,忽然看见平房前窜过了几个人影,他立刻转过身去追。 当人把另一个人时时刻刻都印在心里,哪怕一秒闪过,哪怕面容再模糊,心里也深深的知道,就是她。 夏梦琪拽着言可心与两个孩子在田野上狂奔,言可心已跑不动了,两个孩子更是拉在后面。 “夏梦琪,jingcai真来了,你逃不掉的!” 言可心几乎是被她拖行,大大阻拦了夏梦琪的速度,她一边说着,一边回头冲孩子们做着口型:快跑。 夏梦琪费力的扯着她,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我说了,死也要拖着你一起下地狱,你别想我趁机放过你!” 若若摔倒在田埂上,费力的爬起来,只有白敏天接收到了言可心的示意。 他立刻撒开脚丫子往田野深处,一人高的草丛里跑。 跑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小脸一白就想跑回去,可已经来不及了,若若也想跑的时候,明西彻已经追了上来。 他一把就提起了若若,大步冲着正在僵持中的夏梦琪与言可心走去。 若若惊恐的瞪着眼睛,眼眶里蓄着泪水,无声的叫着妈咪二字。 “明西彻?” 夏梦琪看见他,忽然愣住了。 她随即冷笑起来,“你不是都报案了吗,怎么,这次带jingcai来亲自捉我,不怕我把你给杀了?” “我是一个人来的。” 明西彻嘴角的血仍在流,红肿的脸颊狼狈无比,夏梦琪看的心头一触,立刻移开了视线。 “你不用跑了,刚才你那个同伙,以为我把jingcai带来了,所以才让你们跑。事实只有我一个人,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背叛你,揭发的人也不是你,我之所以不告而别,是想找人顶你的罪,再为你拖延时间。” 他的面部忽然扭曲了起来,像是恨到了极致,又不忍心,“明明都要成功了,明明我再拖延几天,就可以带你出国了,你为什么要拍那个视频,为什么要暴露自己,你知道吗,你放弃报复,我可以让你过到你想要的生活!” 夏梦琪不仅没有放开言可心,反而将她抓的更紧了。 言可心已经见惯了这分裂的局面,反而异常安静,她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让若若逃走。 看来明西彻还是站在夏梦琪这一边的,她逃走无望了。 “你能给我什么,明西彻,你把自己看的也太高了,我可配不上你这么高尚的爱情,你宁可拿钱侮辱我,也别说那些虚情假意的诺言,我只觉得恶心,我一个字也不会信的。” 夏梦琪拽住了言可心的头发,恶狠狠的冲他说道:“我要她死,我一定要她死,等拿到了钱,她就完全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放弃报复,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顺风顺水,你没见过残酷,你懂什么,你当然能放下了,可我不能。”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什么都不懂,还凌驾于道义至高点鄙夷别人的人,明西彻,你是个孬种,我一辈子都看不起你,更不会爱你。” 明西彻的脸色一片苍白,仿佛刚才经历的种种都没有这几句话来的伤人。 他背嵴微微僵直,就像在寒冬腊月里冻成了一尊冰人。 “我的爱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你宁可爱那些臭钱,也不肯多看我一眼?” 夏梦琪冷冰冰的凝视着他,双眼如深邃的旋涡,她红唇微张,冷漠的吐出三个恩断义绝的字,“不可能。” “好,我明白了,夏梦琪,我都明白了。” 明西彻忽然笑了,含着眼泪,却始终没有落下来,这是作为男人的尊严。 “我从来没想从你身上得到过什么,甚至没奢望你能喜欢我,我只想着能帮你,能让你开心就足够了,没想到是我助纣为虐,纵容一次次伤我的心,纵容你犯下屡屡罪行也帮你隐瞒,是我太傻了!” 他将若若推向言可心,抬起头咽下眼泪,“夏梦琪,从此以后,我们就是陌路人,这件事情我不会参与,我们最好再也不见!” 明西彻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没有任何留恋的转身而去,郊区很是萧条,风似乎禁止了,他像老油画上模糊的写意背影,孤独的走着,却漫无目的。 天气很热,热的人像是化了,眼睛湿湿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眼泪。 夏梦琪冷冷的看着他的背影,半晌,忽然问道:“你会去举报我吗?” 明西彻仰头轻笑了一声,“你太看轻我了,夏小姐,我再恨你,也不会陷你于困境。” 他怎么忍心。 夏梦琪忽然垂下头不说话了。 眼看着明西彻就快走到田埂的边际,谁的心都是空荡荡的,言可心呆滞的抱着若若,夏梦琪无声的拽着言可心。 谁知边际忽然开出一列黑色的轿车,粗略一数足有十余量,直接拦在了明西彻的面前。 明西彻迈出的腿又退了回去,皱眉且防备的盯着这些车。 这不可能是jju的车,那就大大小了一半的惊心。 轿车似乎存心拦截他们,直接一字排开,明西彻想往边上走,发现陆陆续续的还有车过来,直接将这片田埂给围住了。 只剩下对着围墙的一面没法停车。 夏梦琪像受惊的猫,弓着背嵴,拉过言可心挡在面前。 第二辆轿车的副驾驶上忽然走下一个文秘一样的男人,为后座打开了门。 齐刷刷的,其余车上的黑衣保镖也全部走了出来,清一色的高大,如同密不透风的另一堵围墙一样。 (本章完) 第398章 我死也不会放开她 第398章 我死也不会放开她 明西彻见惯了上流社会的场面,怎么还不明白这是白家的做派。 他折身往夏梦琪奔去,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的逼迫道:“把言可心放开,放开她!” “凭什么,明西彻你疯了,你说了不再管我!” 夏梦琪死活不肯放手,手腕被捏出了红肿。 若若原本被言可心护在怀里,漆黑的眼珠子紧张的看着争执的男女,她忽然张开嘴巴,用力咬住了夏梦琪的手指。 夏梦琪疼的大叫起来,立刻松了手,等回过神来,反手甩了若若一耳光。 但没打到若若,被言可心硬生生的接了过去。 “你会死的,你真的会死的,夏梦琪,别做傻事了,你现在把她放了,一切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明西彻的脸都憋红了,声音几近哀求。 夏梦琪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缓缓的摇了摇头,“你做梦,我死也不会放开她。” 言可心被打倒在地,干呕了一口血,这几日的伤害已经让她身体伤的不轻,又不到及时的医治,成了体内的隐患。 “那个人来了,你惹了他无异于找死,算我求求你,夏梦琪” 明西彻用力掰开她的手指,夏梦琪死死的咬牙僵持着,一道清越平静的男声,自二人身后缓缓发出。 “那个人,是谁?” 男人的目光总带有几分睥睨的姿态,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不过是足下尘土,偏偏气度又清冷的仿佛立在云端。 他随意的瞥过明西彻与夏梦琪二人的争执,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玩味。 “明西彻,没想到我们又在这儿见面了,还有——” 他的目光一转,幽深莫测的看向了夏梦琪,字字沉而缓慢,“夏、小、姐。” “白北泽” 夏梦琪全然愣住了,看着他的眼睛里像有翻涌的不甘与绝望,她也笑了,笑的很是自傲,一种怕被人看轻的傲慢。 “真巧,劳烦你亲自来捉我,这么大的阵仗,岂不是太委屈你了,毕竟,我记得你可一直看不起我呢。” “你误会了,这不是为了你。” 白北泽淡然的移开目光,冲着言可心招了招手,“过来。” 看过视频以后,再次见到被伤害成这副模样的真人,白北泽还是禁不住皱了皱眉,为了不让夏梦琪察觉他的情绪,他刻意屏住呼吸,心脏沉闷。 若若一看见他,就小声叫了一声白叔叔,孩子软绵绵的声音却是最硬的重物,足以压垮人的心弦。 “你想救她?你休想,我死也不会放开她的。”夏梦琪阴测测的笑道。 从白北泽出现的一刹那,言可心就看见了他。 她看着他一步步的走过来,像是尊贵的神祇,犹如高岭之花高不可攀,他眉宇间的淡然与冷漠也如刀匕般割伤了她的心。 这么久了,分明想让他看见她过的好,不许要他的存在,可为什么一次次的在他面前露出狼狈的一面。 白北泽的眼神如骤阴的雨天,一片黑色,他薄唇轻启,舌尖毫无感情的送出六个字。 “那你就去死吧。” 他一蜷指尖,身后的保镖便涌了过来。 明西彻汗如雨下,忽然扑通一声,挡住夏梦琪,跪在了白北泽的面前。 “白总,白北泽,你放了她,行吗,我为她恕罪,这些事情都是我强迫她做的,不关她的事情,想杀言可心的人也是我!” 明西彻嘶声力竭,“你把我抓走,放过她一命!” 夏梦琪原本冷静的面容忽然慌乱起来,她用力踹了明西彻一脚,“你疯了,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快点起来,我没错,这都是我做的,我要杀了言可心,我要杀了她!” 明西彻被她踹的深深弯下腰,也没有起身,而是卑微的跪在白北泽脚边低泣,“白北泽,我们无冤无仇,这件事情是我做错了,但夏梦琪真的是无辜的,是我劫狱带走她的,要错也是我错了!” “你没错!” 夏梦琪失声尖叫,她眼底一片潮红,“你为什么要帮我顶罪,这是我自己做的事,不要你管!” “夏梦琪你看看自己,你像什么样子,你真的为自己活过吗,你这个疯子,清醒点,看看自己吧!” 明西彻忽然折过身咆哮道,双眼却写满了祈求。 夏梦琪呵笑一声,轻轻的摇着头,“你以为我会领你的情吗,你在我眼中依旧什么都不是,我不会感念你一丝一毫!” 明西彻根本不理睬他,曾经风度翩翩的画家如今只能跪在白北泽面前求饶,何等悲哀。 言可心缓缓撑开虚弱的眼皮,声音好像离她很远,她有些听不见了。 夏梦琪总是打她,她的耳朵最近很疼,经常觉得有细细的液体流出来,淡红色的,好像是血。 她用一只手抱紧了若若,用另一只手,艰难的向白北泽比划着手枪的模样。 如果现在能给她一把枪,她能立刻杀了夏梦琪,一眼不眨,前提是捂住若若的眼睛和耳朵。 夏梦琪这种典型反社会人格,让她在世上活一天,都是对生命的亵渎。 白北泽静静的凝视着她,指尖微微一动,侧身向文秘模样的人看了一眼。 那文秘不动神色的点了点头,手在裤袋里轻轻一摸,掌心微曲,摸出一把锃亮的手枪。 言可心早就猜到了,白北泽的手下没有几个是傻瓜,更没有人会不带武器,手枪是最干净利落的,从各个渠道购买并不难,只是明面上没法拿出来而已。 白北泽冷眼看着他们争先恐后的为对方脱罪,文秘则悄悄捏住手枪,打开安全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动扳机—— 手枪装了消音器,但风向却不变,在这炎热的夏日极为敏感。 明西彻原本是跪着的,看见文秘拿出枪,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反身抱住了夏梦琪。 子弹入肉,他闷哼一声,整个人往夏梦琪身上一陷。 夏梦琪吓坏了,尖叫着去摸他带血的肩膀,血汩汩的冒了出来,很快就沾湿了他的白短袖,黏湿的腥味在风中飘逸着。 “明西彻,你起来,我不要你为我挡,你起来!” 言可心猛地闭上眼睛,耳膜像被贯穿般刺痛,她忍着剧痛想趁机爬出去,可夏梦琪一抓住她的身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匕首,抵在了言可心的脖子上。 (本章完) 第399章 明西彻他们好像跑了 第399章 明西彻他们好像跑了 ?“你敢动手,我就杀了她,我们同归于尽!” 明西彻艰难的喘息着,捂着受伤的肩膀。 文秘开枪很是刁钻,只打在他肩胛骨上,废了他半只手的行动力。 等冷静下来,明西彻强撑着身体,用另一边完好的手拍打夏梦琪,“别做傻事,梦琪,真的没机会了,他们想杀我们,再轻松不过,你听话,放人,好不好?” 夏梦琪忽然含着眼泪哈哈大笑起来,“你真的以为,我放了言可心,他们就会放了我吗,才不是,他们会杀了我,反正是个死,总要拉个垫背的。” 明西彻的目光一分分的绝望了起来。 白北泽看够了二人堪比琼瑶的戏码,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还不算笨,jingcai的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就算我不杀你,你也会被判死刑。” 言可心沉默许久,终于沙哑的开了口,“夏梦琪,如果你还想让明西彻活着,你就放开我,我发誓,我会保他一条命。” 夏梦琪看向白北泽,又看向言可心。 她手里的刀子一紧,言可心白皙光滑的脖子立刻割开了一条血口子。 言可心闷哼一声,“你应该看得清现在的局面吧,要是你强撑下去,我们几个人都得死,但如果你肯放过我,一命换一命,明西彻可以活,而且不用背负任何罪行。” 她的声音细细的,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我知道,你根本不忍心让明西彻参与,从始至终,你都是演的,对不对?” 夏梦琪怔住了。 女人最了解女人,她的眼角蔓延上一股悲哀,夏梦琪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看向了白北泽,“白北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选择,放了我,还是我带他们一起死?” 刀子又割深了一寸。 言可心索性闭上眼睛,面如死灰,任由鲜血沾湿衣襟。 白北泽嘴唇一动,一瞬而过的情绪起伏谁也没看得清楚,他阴沉沉的盯着夏梦琪,鹰眸一闪,“那你带着他们一起死吧。” 他的声音平缓且没有一丝温度,“把白敏天交出来,其他的人,你想杀就杀。” 而他的身后,有几个保镖已经悄悄把子弹上了膛,在秘书和前排保镖的遮掩下瞄准好了夏梦琪。 夏梦琪的脸色立刻变了,像是惋惜,又像是幸灾乐祸的对着言可心道:“你看,你喜欢的人,也不过是个孬种,连救你都不敢。” 言可心的脸已惨白。 她的心仿佛不会跳动了,胸腔一片冰凉,当初那盆冰水从头浇到尾,也没有此刻冰凉刺骨。 言可心虚弱的抬起眼眸,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她幽幽的看着白北泽。 白北泽亦高深莫测的看着她。 两相对视,他神情自如,没有一丝触动。 就好像,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明白了.” 言可心缓缓开口,“你也想多了,我不爱他,一点都不爱,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拿我要挟他,我是无辜的。” 从始至终她都是无辜被搅如这一场局的,她被害惨成这样,只是因为当初白氏的名誉纠纷案。 她太傻太傻了,傻的以为自己这么做,他不感恩戴德,起码不会落井下石。 原来人性禁不起挑战,他的侄子,命比她们母女金贵多了。 “你无辜,不,你从来都不无辜,我要报复的人就是你,反正你都这样了,不如陪我一起去死?” 夏梦琪的语调尖锐而猖獗,很像失常的精神病人,她含着怨恨的微笑,用刀子指向了白北泽。 “你不是想知道白敏天的下落吗,那我告诉你,他已经死了,被我杀了,白北泽,你在乎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这是你的报应!” 白北泽眼神一动,如刀的眼波带着刺骨的寒意扫向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与其同时,身后的保镖立刻开枪打向她的手,夏梦琪手腕一痛,打出了个血窟窿,刀也应声掉落。 明西彻惊恐的抓住她的手,死死的按着试图止血,夏梦琪则发了疯的尖叫,双眼通红。 几个保镖刚想冲上去救人,夏梦琪忽然忍着痛苦,从外套里摸出管制炸药,用力的掷在了地上,数字仅仅只有五秒。 所有人都像被定格了,恐惧、慌张、悲悯、痛恨.一起在脸上上演着。 白北泽猛地冲言可心奔了过去,眉宇间终于泛起了涟漪。 明西彻一把将言可心和若若朝着白北泽的方向推了过去,然后抱紧了夏梦琪,发了疯的往围墙的方向跑。 言可心像是被丢弃的布偶,抱着若若,双眼空洞而黯淡,身子不由自主的向着白北泽倾斜了过去。 没有爱,没有恨,无悲无喜,她在一刹那的火光里看清了他的脸。 前有未有的看清。 他皱着眉,嘴巴里频频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可惜她听不清了,她感觉到剧烈的灼烧在背后炸开,她只能凭借本能抱紧女儿。 然后摔进了一个人温暖的怀抱里。 热、疼、亮—— 这是她最后的感觉。 就像她死去的时候,火光冲天,还有爸妈去世的时候,火是她这辈子的劫难。 炸药炸了,所有人都扑倒在地,那巨大的声响让所有人都大脑一空。 极热与极亮以后,就是浓烟滚滚,还有无数被点燃的草垛,一片火海…… 人的大脑嗡嗡的,过了好一功夫才清醒过来,有人急忙去扶白北泽,也有人去找明西彻和夏梦琪的踪迹。 可没有他们的人影,也没有他们的尸体。 文秘立刻报告给白北泽,白北泽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指尖发颤的搂着昏迷过去的女人与小丫头,双眼一阵阵的发直发黑。 “总裁,总裁?明西彻他们好像跑了!” “救” 白北泽呢喃着,死死的看着怀里的女人。 “什么?” “救人,我让你救人,叫救护车过来,快!”他忽然拽住文秘的衣领,大声嘶吼。 远处的保镖未受波及,纷纷上来救援。 白北泽也受了轻伤,脸部和身子都不同程度的灼伤了。 白家的属下们收拾残局的同时,终于听见警车的鸣笛,愈发近了。 言可心直接被送进了抢救室,若若的情况也不太好,母女二人都昏迷被抢救。 jh通知起,言可笙与月筱西就第一时间到了医院,但看不见梓寒的踪影。 几个人在抢救室门口急的团团转,心都提了起来。 (本章完) 第400章 你出国了? 第400章 你出国了? 言可笙意识到什么,忽然拦住了匆匆路过的白大褂医生,“医生,你知道刚才一起被送来的白总在哪间病房吗?” 医生指了指南边,“十五楼908。” 言可笙道谢以后,担忧的看了一眼抢救室,拍了拍月筱西的肩膀,“月小姐,麻烦你帮忙多注意一点,白总毕竟是救了心心的人,还受了伤,我想去看一眼,心心有什么事,请你尽快通知我!” “我会的,你放心去吧,手术恐怕没那么快结束.”月筱西忧心忡忡。 言可笙坐电梯上了十五楼,十五楼是vip病房的地方,他找到908的病房,刚想推门进去,却从门上的小玻璃窗里,看见了病房里的模样。 白北泽平躺在病房上,闭着眼睛,头上安着许多类似感应器的机械。 医生正面容严肃的与白父白母交流着,看样子病情不佳,白父白母的脸上没有一丝侥幸的神情,而是充满了愁绪。 言可笙犹豫片刻,握在门把手上的手又松开了,转身的时候,他依稀听见白母轻微的抽泣,透过门缝传了出来,“已经很久没这样过了,怎么又.” 他离开了病房,回到了抢救室门口,心中一片冰凉。 最好的朋友昏迷不醒,妹妹和侄女也生死未卜,上帝像是开玩笑,无数的灾难接踵而至,让人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夏梦琪现在也未被抓获,明西彻竟然成了她的帮凶。 言可笙头疼不已的坐在门前的长椅上,不住的捏着眉心。 月筱西只能无奈的看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他。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刚刚从国外赶回来的kevin风尘仆仆的到了医院,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梓寒。 “哥,心心她怎么样了?”梓寒紧张的看着抢救室上亮着的红灯。 言可笙摆了摆手,一脸疲惫,kevin坐在他身旁拍着背,小声安慰着。 月筱西轻轻走到梓寒身边,责怪道:“你怎么才回来,心心已经进去几个小时了,打你电话也打不通,言先生急坏了。” “我”梓寒欲言又止,岔开话题道:“那心心现在怎么样了,脱离危险了吗,护士有没有出来说过?” “她被炸药炸伤了,若若也在抢救,但情况比她好,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大家都在等。” 月筱西推了推他的胳膊,“你去安慰安慰言先生吧.” 梓寒点了点头,眉心隆起小山,他正要向言可笙走去,言可笙忽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底似有诧异。 “kevin,他为什么会和你一起过来,你们在路上碰见了?” kevin摇了摇头,“我去美国参加画展,回程的飞机上遇见了他,就一起回来了。” 言可笙愣了愣,目光复杂的看向梓寒,“你出国了?” 月筱西也跟着抬起了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心心生死未卜,你出国做什么?” “我出国是想帮她,” 梓寒的声音戛然而止,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国外的工作还有些事情需要我,我前几天紧急去了美国,尽快处理完事情,就赶回来了。” “什么事情能有心心重要!” 言可笙勃然大怒,拿开kevin拦着自己的手,站了起来,一把拽住梓寒的衣领。 “心心被绑架的时候,我看不见你的人影,我以为你在为她奔波,你竟然出国了,工作?如果心心出事了,你以为你拿钱就能换回她吗,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言可笙怒不可遏,kevin都拉不住他,月筱西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挡在了梓寒的身边。 两个人强行将言可笙与梓寒拉开。 梓寒没有还手,微微垂着头,看不清神情,任由言可笙谴责着,半晌,方才低声说道:“哥,对不起,我不应该在这种时候离开,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但求心心没事。” “你最好希望她没事,若若和她无论谁有事,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言可笙一向是温和派的人,这几乎是人生中第一次动怒,眉眼间充斥着焦急与心痛。 “心心是你的妻子,若若是你的女儿,你没有照顾好她们,让她们受到伤害,你简直不配做一个男人!” 言可笙一口气提不上来,趔趄了两步,靠在kevin的肩上,有气无力的指着他,“你给我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可是心心.”梓寒抬起头。 “走,别让我亲自赶你!”言可笙大吼一声。 梓寒抿了抿下唇,慢慢点着头,后退了两步,随即看向了kevin。 kevin冲他做了两个安抚的眼神,梓寒会意,孤身一人离开了抢救室门口。 他离开了,言可笙的脸色也没有缓和,恨恨的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牙关紧咬。 月筱西和他们并不相识,又因为担心言可心不得不留在这里,这种场面,对她而言无疑尴尬至极。 她踟蹰在抢救室门口,看言可笙闭着眼坐在椅子上养神,kevin搂着他低语的样子,悄悄走了出去,然后在医院大厅的座椅上,发现了梓寒。 他没有离开,而是垂着头坐着,两手沉在膝盖上,时不时拢起抵在眉心。 月筱西走了过去,“你” 梓寒很敏锐,月筱西开口的同时,他就抬起了头,“你怎么来了?” 他这么一问,月筱西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是律师,一向口舌灵巧,但在梓寒面前,她异常的感觉语塞,像是万语千言都堵在嗓子眼里,挑不出合适的话来说。 “我就是想告诉你,言先生他不是故意的,心心现在这个情况,若若也进了抢救室,言先生是他们唯一的血亲,肯定比任何人都心里难受,他一时情急才对你你别放在心上,我相信他对你没有任何偏见。” 月筱西说完,舔了舔嘴唇,局促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这副动作和她的女王外表很不匹配。 然而梓寒没有在意,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多谢你特地来开解,我也没有在意哥的话,我理解他的心情,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生分了,更何况,这里面的确有我的责任。” “说起责任,主要还是怪我。” (本章完) 第401章 我没哭,你看错了 第401章 我没哭,你看错了 月筱西难过的挑了挑眉,眼眶渐渐变得潮红,但控制住眼泪没有渗出来。 “如果不是心心让你送我回家,她也不会找那个明西彻一起去,结果被绑架了,那天我就不应该告诉她,或许不告诉她,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她用手拢住鼻尖,用力将眼泪咽回去。 梓寒看见她像是哭了,有些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我没带纸,你别哭啊,这件事情不能怪你,你也是好心提醒,当初我要是早点联系到她,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 “我没哭,你看错了!” 月筱西牵强的笑了一下,侧过身子擦眼泪,“我麻烦心心太多太多了,夏梦琪的事情也是我将她扯进去的,我真的希望她能好好的,只要她能好,让我做什么都愿意,真的。” 梓寒沉默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想拍一拍月筱西的肩膀,手伸到半空中,还是缩了回去。 “你别太难过了,心心肯定会没事的,你先回去吧,说不定手术好了。” “等等,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月筱西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双眼盛满恳,“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就是说出国是为了救心心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梓寒立刻用巧力挣开了她的手,目光也错开了,他低头看了看手机,语焉不详。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出国看看有没有什么组织能救人,你也知道,外国总是有那些奇人异事用各种手段帮助别人,都九点半了,你快回去吧。” 他转身要走,月筱西抓不住他,只能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好吧,我先进去了。” “行,你赶紧进去吧,我回家里拿个东西。” 梓寒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飞速离开了医院。 月筱西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了,一个人走进女卫生间用凉水洗脸,才把鼻尖眼角的潮红给压了下去。 把脸擦干净,她再次干净利落的回了抢救室,却看见医生已经出来了。 月筱西快步上前,“言先生,心心出来了吗?” 言可笙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又回过去专心听医生说话了。 医生用了太多术语,月筱西听的一知半解,只隐隐约约的明白了言可心虽然已经脱离危险期,但还不算安全,接下来的几天都要当心,随时有可能要了命。 至于单子上密密麻麻的一串伤,多的让人不忍看下去,外伤内伤都不少,但所幸伤口都细小,没有造成大出血,只是对人以后的身体多少有危害。 言可笙听完,整个人无力的坐在椅子上静默,连话都不说了。 月筱西心头难过,她捏紧了衣角,找到了言可心的重症病房,从玻璃窗里看见了她的模样。 原来人失去生气和木偶没有什么两样。 看的让人心一阵阵的发疼发闷,喘不上气,无论怎么叫喊,她也不会醒过来,只有仪器上跳动的数字,还证明着她的生命体征。 索性还活着。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月筱西一个人用额头抵着玻璃窗,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双手捂在心口,无声的默念祈祷着。 上帝或许没有什么实质性用处,但却是一个人情绪崩溃时的救命稻草。 很快,若若的手术也结束了。 虽然若若的伤没有言可心重,但因为她年纪小,也十分危险,但手术下来的情况很好,已经完全脱险,不用几天就能醒了。 言可笙好好感谢了一番医生,和kevin一人守在若若病房,一人守在言可心病房。 月筱西则请了假帮他们打下手。 第三天的时候,若若醒了。 言可笙期间悄悄去看过白北泽,但是却发现他不见了,病房被空了出来,听说是转院了,他试图打电话,也打不通。 若若醒了以后,言可笙彻底松了一口气,恨不得凡事亲力亲为。 这几天一直打营养液,孩子醒来第一声是渴,第二声就是饿。 苍白的小脸瘦了一圈,本来就与言可心相似,言可笙恍惚间,将若若当做了五六岁的言可心,更是疼到了骨子里。 他亲自喂若若喝了粥,又叫来医生查看,夜里还守在床前。 若若睡的迷迷糊糊,眼睫毛扑闪着,声音软绵绵的,“舅舅,妈咪呢?” 刚刚醒来,体力还不足够,若若吃饱了以后就睡着了,期间醒了几次,都不长,人浑浑噩噩的,现在总算清醒了一点,想到了言可心。 言可笙原本在拂她的刘海,闻言眉心不由自主的一皱,像是很艰难的说道:“妈咪已经睡着了,若若想妈咪了?” 孩子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说道:“想。” “乖,睡觉吧,醒过来就能看到妈咪了。”言可笙撒了谎。 “可是若若现在就想看见妈咪.”若若的小手抓紧了言可笙的大手,握的格外紧,“舅舅,我看见他们欺负妈咪,打她,还要打若若,是妈咪保护了我。” 若若断断续续的说着,含着一层哭腔,“妈咪好痛,都哭了,她从来不哭的,她一定好难受。” 孩子的语气稚嫩而直白,带着最直击人灵魂的力量,言可笙的心脏像被人狠狠打了几拳,疼的咬牙切齿,眼眶也红了。 “好了若若,不去想那么多了,那就是一场梦,没事的,都过去了,舅舅不是在这里吗?” “那妈咪在哪里,以前睡觉妈咪都陪若若的。” 若若轻哼一声,透明的眼泪沾湿了睫毛,在夜灯下犹如橙色的珠子。 她伤心的呜咽着,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不能动,若若只能仰着头哭,眼泪断了线,“若若想妈咪了,舅舅,你带我去找妈咪好不好?” “若若乖,舅舅明天就带你去,我们先睡觉好不好?” 言可笙干忍着眼泪,不想在孩子面前落泪,他拍打着若若的小被子,手足无措,“若若不哭了,舅舅会心疼的。” “若若想要妈咪.”若若哭的并不大声,或许是没有力气,显得细声细气的。 言可笙没有孩子,也注定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对照顾孩子一窍不通,只能一个劲的给她擦眼泪,温声细语的哄着。 可若若哭个不停,嗓子都哑了,这样下去,对病情肯定有影响。 (本章完) 第402章 难道是别的护士换班了? 第402章 难道是别的护士换班了? 言可笙急的团团转,正打算去叫医生,哭声慢慢的止住了,化为了浅浅的呼吸。 若若哭累了,疲惫的睡着了,脸上满是一行行的泪痕,眼角还噙着眼泪,小嘴微微张着。 言可笙的心终于定了下来。 他温柔的用纸巾擦去若若的眼泪,悲伤而迷茫的抚了抚她的额头,“若若,其实舅舅也想你妈咪,心心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呢?” 他们已经是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失去了谁,地方都不会好受。 这种血脉相连的痛苦,不是人人都能体会的。 言可笙伏在床前,用手挡住脸,无声的流下几滴眼泪,夜色极静,医院更是安静到了极致。 他正打算抽纸擦眼睛,忽然听见门外发出细微的脚步声。 还有摩擦门板的声音。 就好像门口站着人一样,因为医院夜里的走廊极为安静,一般只有值班护士会转两圈,言可笙没当回事,不经意的看向了门板上的玻璃窗。 只看见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努力的往里面探看着。 今天值班的护士言可笙见过,他是画家,对人的脸部记忆的格外牢固,仅仅凭借一双眼睛,言可笙就判定,门外这个人,他没见过。 难道是别的护士换班了? 不对,在医院这几天,不说看过所有护士,基本都见过了,言可笙心里打起鼓,只觉得反常。 这么晚了,如果不是护士,谁还会偷看病房呢? 发现言可笙看向了自己,门外的人一个激灵,转身就跑。 这更让言可笙坚信了自己的想法,值班护士可不会做贼心虚的熘掉,这人恐怕不是医院的人,肯定图谋不轨。 言可笙不想放走她,几步就冲了出去,只见一抹淡灰色的人影在走廊里跑着。 这里离值班护士的询问台很远,那人又是冲着反方向跑的,护士就算发现了,段时间内也赶不上来。 不仅如此,言可笙还看见了那人一头微卷的棕发,体型纤细,看跑步的姿势,一看就没怎么做过重活。 光是脚下那双高跟鞋的价格,就多半是养尊处优的人。 这样的人,半夜偷窥病房还跑,到底想干什么? “你给我站住!” 言可笙喊道。 那人不光没有停下,反而跑的更快了。 但是一个不常锻炼的女人显然是跑不过男人的,发现了女人的目的,言可笙立刻停下脚步,目光幽幽的打量着她狂奔的背影。 “你想从安全通道口出去,恐怕不可能,今天楼梯护栏维修,这楼的安全通道已经暂时被封住了,你出不去的。” 女人吓坏了,身子不住的抖瑟着,她慌张的看着四周,偏偏不肯回头,又一心往安全通道口跑了过去。 言可笙冷哼一声,不紧不慢的向她走去。 走到安全通道口,看见被锁上的门,女人才终于知道言可笙没有骗她,这儿的出口真的被封锁住了。 “该死,怎么锁住了,有人吗,开门!”女人仓皇的叫着。 “别叫了,医院晚上只有值班护士和医生,就算是护士看见你,也会觉得奇怪拉你去审问的,你到底是谁?” 言可笙堵在她面前,脸色阴沉,“半天偷看我侄女的病房,鬼鬼祟祟,到底是想做什么?” 女人使劲拉了两下门,见实在扒拉不开,才低着头躲到了墙角。 眼看着言可笙一步步逼近,她狼狈的转过了头,“警告你,你别过来,不然我就、就报警!” 她的威胁完全没有任何效力。 言可笙冷笑一声,拿出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要报警,可以啊,医院路口拐角就是一家派出所分所,我现在帮你报警,五分钟之内jingcai就到,到时候看看是你被抓,还是我被抓?” 眼看着他要按下三个数字,女人忽然仰起头,看上去三十出头,声音软和了下来,不情不愿的央求。 “别报警,这都是误会,你误会我了,我不是什么坏人!” 言可笙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不是坏人?” “你看你这话说的,我身上没刀没枪,手无缚鸡之力,我怎么可能伤人对不对?”? 女人尴尬一笑,“你放了我吧,行吗?” “没刀没枪?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哪里,这儿是医院,任何一瓶药剂,只要注射进不对应的病人的体内,就很有可能引起多重反应,甚至死亡,我怎么能确保你没有别的心思?” 言可笙虽然脾气温和,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更何况现在情况紧急,为了保护言可心和若若,他也决不能软和下去。 “你别胡说,你这是污蔑,我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呢!” 女人瞪大了眼睛,“我不知道什么药不药的,你不要胡说八道!” “哦?那你大半夜的,突然跑到别人病房前偷看是怎么回事?”言可笙眯了眯眼睛。 “我那是走错了!”女人理直气壮道。 “走错了?可以,你是哪间病房的家属,我亲自送你回去,我认识路。” “你、你简直欺人太甚!” 女人飞速的转了两下眼珠子,急的满脸通红,不住的嗫嚅,“我纯属路过,你问的这么清楚干什么,我就是想看看病房里的人是不是我的家人,就看一眼而已,你也值得这么在意,怎么,病人还不给看了!” “你别在这里强词夺理,我警告你,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都很可疑,你再强下去,别怪我亲自把你押送到jingcai局去!” 言可笙压低了声音威胁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言可心和若若所经历的事情,让他没办法再善意的相信每个人的话,任何一点古怪,他都不能放过。 “哎呀,我说了我就是路过,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女人被逼到绝境,急的跺脚,还有几分心虚,言可笙看的一清二楚。 正要发问,远远的两个值班护士走了过来,拿着手电筒一照,走廊本就是亮的,这么一照,把人看的清清楚楚。 “言先生”值班的小护士惊讶道:“你在这儿干什么,还有这位女士,是你的朋友吗?” 言可笙一把扣住女人的手腕,刻意要藏住她,“没什么,你们走吧,我和朋友说两句话。” (本章完) 第403章 那个女人怎么这么眼熟 第403章 那个女人怎么这么眼熟 “谁和你是朋友,让开!” 女人发了狠,一把推开他,拼命冲小护士跑了过去,变脸比翻书还快,“护士,你们这医院也太奇怪了,又不是精神病医院,怎么不把疯子看看好!” 两个护士一脸懵逼,“您在说什么?” 言可笙开口道:“她半天忽然” 发现言可笙开了口,女人立刻眼珠子一转,急着抢白说道:“我过来找我朋友的,但是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间病房,所以想从窗户里看看,结果这个男人一看见我就过来追我,非说我图谋不轨,脑子有问题!” 言可笙脸色一沉,“你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怎么说瞎话了,事实如此,你误会我还不让我说了!” 女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真是晦气,怎么遇到你这样的人哦!” “你!” 眼看言可笙要发怒,两个小护士连忙一边一个的劝架。 “这位小姐,医院需要安静,现在又是晚上,希望两位不要在走廊里吵架,免得打扰了病人的休养。你看你想看的病人是谁,我们帮你找找名字,就知道他住在哪一间病房了。” 另一边的小护士则安慰着言可笙,“言先生,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言可笙冷哼,没有答话,冷冷的看着女人。 女人一听见小护士要查病人的名字,脸色立刻白了一层,她支支吾吾的报了一个名字。 小护士一听,就笑着摇了摇头,“今晚住着的病人我都记得的,我们医院没有收过这个人,你是不是记错了?” 言可笙听出了问题,诧异的挑了挑眉。 “没有吗,奇怪,他明明说在这儿的” 女人装模作样的挠了挠头,虚情假意的微笑道:“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我来错了医院,不好意思,我这就走,这就走。” 她匆匆的往外走去,言可笙察觉出不对,要跟上去拦他,小护士急忙道:“言先生,先别追了,我刚才看见若若好像醒了,正在哭。” 若若眼下当然是最重要的,一听见若若哭了,言可笙立刻忘了追女人的那一茬,急忙回了病房安慰若若。 纷争总算平息了,两个小护士对视了一眼,相对吐了吐舌头。 “哎,妙姐,你说那个女人怎么这么眼熟?” 一个小护士抓了抓下巴。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好像是十五楼那个家属” 话音未落,被称作妙姐的护士就用手指抵住嘴唇,皱着眉摇了摇头,“别说了,这些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知道的越少越好。” 察觉到医院的不安全因素,言可笙觉得自己和kevin守着不是事,直接雇佣了几个护工陪床。 他身上的担子少了一半,也有时间去常常看言可心了。 已经是第七天了,可言可心还是没有醒,言可笙每天看新闻,也没有看见明西彻和夏梦琪被抓的消息。 不知道两个人跑去了哪里,竟然天罗地网都抓不到他们。 若若每天都想去看妈咪,有一次还悄悄跑下床,幸好半路上被护工发现抱了回去。 言可笙不忍心告诉她,言可心还没有脱离危险的事情,只能一遍遍的哄着,但哄是哄不久的,若若这么聪明,迟早会知道。 言可笙实在等不下去,直接去找了医生。 得到的结果也极为不好。 医生的答覆是,病人曾经被人重击后脑杓,造成淤血,影响了神经中枢,后来又经历了爆炸,如果这次醒不过来,虽然能用科学技术保留她的性命,但却很有可能从此变成植物人。 再一次陷入谷底,言可笙失魂落魄的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心头一阵阵的酸楚拍打着心脏。 他没有立刻去看言可心,而是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很久,一个安静了一会儿,才终于平复下了心情。 他打算去找kevin,如果言可心真的醒不过来了,以两个人的资产和画作,维持她的医疗到死都没有问题。 反正他们也没有孩子,从此领养若若,视为己出,扶养她长大成人。 做好了决定,言可笙步伐沉重的向病房走去。 每一步都像从沼泽里拔出双脚,他走的很艰难,快要到病房门口时,不经意的抬头,却丝毫看见一抹人影从言可心的病房里走了出来。 言可笙一愣,呆呆看了片刻,然后揉了揉眼睛。 人已经走了,他刚才发愣半天,没有看清是谁。 可是看那背影,有点熟悉,却实在想不起来,难道是梓寒? 不对,他已经明确禁止梓寒来看言可心了,那会是谁? 言可笙疑惑的进了病房,却发现护工和kevin都不在。 现在是早晨,大部分的病人和家属都刚刚醒来,护士们忙着准备第一餐药,医生也开始上班了。 kevin和护工应该去吃早饭了,不是该留下一个人的吗,那人去哪儿了? 言可笙来不及思考,目光就被病床前的一束淡粉色的花信子吸引了。 这束花包装的很精良,看上去刚送过来不久,上来还沾着水珠,淡雅宜人的香气慢悠悠的传了过来。 这花总不能是kevin或是护工拿来的,应该是刚才那人留下的吧,言可笙疑惑的抚着柔嫩的花瓣,忽然想起了花信子的话语。 点燃生命之火。 是希望她尽快康复吗,真是有心了。 言可笙想着。 门口,护工提着一瓶水走了进来,看见言可笙来了,笑着打了个招呼。 “你刚才看在病房里有别人吗?”言可笙皱着眉问道。 他还是很好奇刚才来的人是谁。 “他们都去吃饭了,还有人昨晚上守夜去睡觉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刚才去打水了,一直没看见有什么人,言先生,是不是有人来过了?” 护工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们没有说假话的必要,看来这人还是专挑着没人的时候来的,言可笙抿了抿嘴唇,没有出言责怪,“没事,你忙你的吧。” “那我下次一定对言小姐寸步不离!”护工连忙道。 “不用了” 言可笙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病床上的言可心。 (本章完) 第404章 她......走了? 第404章 她.走了? 那人既然专挑着没人的时候来,必定是不想被人看见,来过一次,说不定就有第二次,要是寸步不离,可不是连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了? “就按你寻常的做法吧,该打水打水,该做什么做什么,不用刻意守着。”言可笙吩咐道。 护工连忙点了点头,继续做自己手上的事情了。 等kevin回来之后,两个人坐在医院楼下的咖啡厅里聊了关乎言可心的事情,kevin对言可笙的做法没有任何意义,同意终生养着言可心,并且将若若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 二人之间不光有默契,更是有着出奇的包容,言可笙感激不已,kevin则笑着抱住了他,“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向着你,更何况,我对心心的事情也很难过。” 言可笙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背嵴,“没事,都会熬过去的,我只希望她能睁开眼,哪怕看我一眼也好。” 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有新鲜的花束送到言可心的病床前。 有时是上午,有时是下午,总之只要稍微有人离开一会,回来的时候,就会看见床头立刻多出一束花。 前天是百合,昨天是紫罗兰,今天是勿忘我。 每一天都不同样,也没有一天缺了。 花放上几天就黄了,护工问要把花怎么处理,言可笙犹豫了一下,嘱咐道:“别丢掉,新鲜的放在床边,谢了的就摆在茶几上。” 护工按照要求,将所有的花排成了一列,排不上,索性放在了窗台上。 花一天天的换,一天天的堆,很快就过了半个月。 病房里充斥着花的淡香,幸好事先问过医生,这些花的花粉对病情没有影响,否则留不了这么久。 言可笙与kevin平时都有自己的工作与应酬,不能时时刻刻都陪在医院,加上又请了这么多护工,也放心了不少。 每天会抽出几个小时出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有通知,护工会打电话告诉他们。 然而半个月以来,电话也没响过。 言可心的病情很稳定,可惜也没有醒来过,一日一日的睡着,医疗器械上的数字是唯一能让人稍微安心的定心丸。 这日下午,言可笙与kevin一起出言一个画展。 因为若若还在医院休养,他又答应了孩子,要买一盒糖果回去,所以总有些心不在焉的,不住的看着手表。 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突兀的铃声被言可笙一秒掐断,他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心里却漏了一拍。 是医院护工打来的电话。 医院出什么事了吗? 是若若,还是心心? 言可笙飞快的离开了大厅,走上无人的走廊,kevin紧随其后,不少见他们离言了,纷纷露出失望的面孔。 毕竟言可笙与kevin这对夫夫在业内是公认的新星,不少人想要上去攀谈。 “喂,医院怎么了,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 言可笙皱着眉拨了回去,不断的踱步。 尽管室内打着温度极低的空调,他却还是不住的流着汗,走廊落地窗外,刺眼的烈日光芒不住的照射人的眼球,凭白添了一股心烦。 护工不知道低低的说了几句什么,只听得出来情绪很是激动。 听了护工的话,言可笙也愣住了。 他躁郁不安的表情僵成一团,捏着手机的指尖也发颤起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太阳一眼不眨,直到视野一片白茫茫模糊。 “你、你说什么?” 他极轻、极缓的又问了一遍,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喜极而泣。 挂了电话,言可笙的身子晃了一晃,kevin伸手扶住了他,担心的问道:“可笙,怎么了,是心心她出了什么事吗?” “kevin,心心她——”言可笙一个大喘气,震惊过后,笑容洋溢在嘴角,“护工刚才跟我说,心心醒过来了!” “真的吗,太好了!”kevin如释重负的笑了。 画展他们没有继续,开了一半就回去了,连身上笔挺的礼服都没有换下来。 言可笙开着车,带着kevin,情绪激动的直奔医院而去。 今日的花来的晚了一些。 夏日的天黑的很晚,现在是七月,已经差不多要到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了,有时晚上七点,天也依旧亮的很,只看得见一点月影。 他来的时候,刚好踩着一地余晖,频频看着表盘上的时间,直到走到病房门前,捏着花束的手才缓缓松开。 幸好,还不算晚。 因为今天来的实在太晚了,来不及让秘书去查探,男人在门口踟蹰了片刻,见时间走的越来越快,夕阳也快沉下去了。 他下定了决心,握在门把手上的手轻轻一拧,门被打开了。 病房的窗帘是拉开的,因为角度极好,满地都是细碎的光影,连雪白的墙壁与床单都被照出了一种清透的橙色。 温暖而宜人。 男人快步走上前,想把手中新鲜的小苍兰放在床头,他用手避着眼前灼热的光线,拉开格挡的帘子,走到病床边上,却突的愣住了。 花被他重新拿在手中,挡在眼前的手也轻轻移开了。 他拧着眉头,仔仔细细的看着空无一人的病床,他漆黑深邃的瞳孔紧缩了一秒,然后看向了茶几与窗台。 以往放在那里的花也不见了,病房像是刚被收拾不久,等待着新病人的入住。 她.走了? 想要拿出手机拨通电话,拨到那串熟悉的号码,男人犹豫的撤回了。 算了,走了就走了,至于花——也不要了。 找个垃圾篓扔了吧。 他拿着花走出了病房,低头看着走廊两侧,想找垃圾篓,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却被一个人挡住了。 言可笙抱着胳膊,意味深长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缓缓的摇了摇头。 “想看她的话直说就行了,干嘛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非趁着没人的时候,这么,怕我不让你靠近她?” (本章完) 第405章 她......病房换到哪儿了 第405章 她.病房换到哪儿了 ?“你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我没有藏,更没有躲,这只是你的臆想。” “那心心床头每天多出来的鲜花是从哪里来的,从不能是天上掉下来的,你手里的小苍兰不就是今天的份吗?” 言可笙摸了摸下巴,“每天都趁着没人在的时候出没,你总不能告诉我,这是巧合吗,北泽?” 被叫出了名字,白北泽条件反射性的垂了垂眼睫。 他的脸色已经冷若冰霜,不可侵犯,换上白大褂,估计得让不少人误以为他是个医生,还是主任级别的。 不因为别的,主要是这禁欲高冷的气息,实在是太让人垂涎了。 “你想多了。” 白北泽下颌一抬,双眼却依旧没有与言可笙对视,“我只是来看一个受伤的下属,上次的爆炸案,伤了不少人,我送花,有问题吗?” 言可笙看着他演,“那这花怎么没送出去呢?” “男人受伤了,送花有点不符合他的气质,我想想就打算扔了,不行?” 白北泽眉尾一挑,余光正好瞥见角落里孤零零的垃圾桶,手一抬,花就以完美抛物线的姿态滑了过去。 小苍兰娇弱的花瓣被惯的掉了一地,好好的一束花,秃了一小半。 言可笙作为一个文艺工作者,平时的业余爱好就是养花。 一看漂亮的小花被糟蹋的花瓣都凋零了,立刻伸手一接,把小苍兰搂在了怀里。 “北泽,没想到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不怜香惜玉,花有什么错,你扔花干什么?” 面对言可笙的愤慨,白北泽面无表情,“不然送你?” 言可笙坚定的摸了摸小苍兰,“送我就送我,不过比起送我,送给心心应该更合适吧,今天的花还没到,就用小苍兰顶一天吧。” 白北泽的脸色立刻黑了,“不许送她!” “为什么?”言可笙问,“不是送我了吗,送我就随我处置了。” 白北泽头疼的捏了捏眉心,“给我!” 他伸手夺了过来,目光凝滞在花瓣上片刻,“就算要送给她,也得我亲自送,显得郑重一点。” 言可笙:“.” 您可还真是个口是心非的活宝。 “送吧送吧,别人不要的送给心心,她知道了,这花迟早也是进垃圾篓的下场。” 言可笙没好气道。 白北泽抓着花柄的手紧了紧,“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可能知道?” “你难道想让我配合你骗心心?”言可笙瞪他。 “用不着,你只要装瞎子和哑巴就行了,这种行为,更符合你的智商。” 白北泽拍了拍他的肩膀,抓着花就向前走。 没走两步,他忽然转过身盯了言可笙一眼,目光相当的不自然,“言可心她.病房换到哪儿了?” 言可心醒了以后,就接受了全方位的警察,病房从重症变为了普通。 普通病房也要宽敞一些。 白北泽送的那些花,全都被摆在了醒目的位置,被太阳照的暖融融的,仿佛化身为一束束向日葵。 病房里只有护工在蹑手蹑脚的打扫。 kevin也站在门口,言可笙带着白北泽走来,几个人简单的打了声招呼,齐刷刷的抬起头,从病房的玻璃窗里看着言可心。 “你怎么没告诉我她醒了的事情?”白北泽的眉心皱的愈发深了。 “出事那天,我去看了你,你当时也受伤了,昏迷不醒,我看你爸妈陪着你就没过去,谁知道过了两天,你就转院了,我打你手机打不通,你说我怎么联系你?”言可笙道。 “抱歉,我最近在休养”白北泽低声道。 “和我说什么抱歉,我们之间不兴那套,今天上午护工给我打电话,说是心心醒了,我立刻和kevin赶回了医院,心心虽然认识我们,但是好像一直神志不清,跟她说什么都没有反应,只是一遍遍叫着我们的名字。” 言可笙一边回忆着,一边怅然的叹着气,“她检查身体以后体力不支,很快就又睡着了,但是医生说,只要她醒了,就不会再有事了,接下来几天,只用好好养着,等康复就好。” 这是不幸之中的大幸,只要人醒了,不用以活死人的样子过下去,这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了。 白北泽如深渊般不见底的鹰眸,牢牢的锁在言可心的身上。 玻璃窗的倒影最真实,可以看清他纹丝不动身体与专注的眼神。 “那就好,没事就好。” 过了片刻,他才轻声说道。 将护工叫出来以后,白北泽走进了病房,言可笙与kevin借口要去散步离开了,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夏日的窗外是极其有趣的,轻快的蛙声与婆娑的蝉鸣,仿佛天黑了,万物却依旧挤挤攘攘的陪着着你,不会因月落日升而使人陷入黑色的孤独中。 分明蛙声和蝉鸣那样吵,可人却出奇的感到平静。 床头亮着一盏小灯,白北泽犹豫的走到病床前,先是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后将小苍兰慢慢的放在了床头。 原本空荡荡的床头多了纯白可爱的小苍白,连空气都鲜活了许多。 他无声的松了口气,目光悠悠荡荡,最终落在她光洁纤细的手腕上。 他们好像从来没有过这样平静对坐的时候,没有哪一次不是“波澜壮阔”,偶尔的恬静,竟然觉得很好。 从前的那些不好的回忆一时间都被搁浅在脑后,白北泽平和的说道:“你现在醒着吗?” 言可心纹丝不动,如瓷娃娃般清透的小脸亦是没有表情。 “看来是睡着了,今天的小苍兰在路上摔了一跤,咳,别介意,花还是好的,只是掉了几瓣花瓣,我明天再送一束新的给你。” 白北泽缓缓道。 言可心还是没有反应,让人怀疑她是否真的曾经清醒过。 没有回答的聊天让人很难继续,白北泽更不知道他们之间应该说什么,毕竟在言可心清醒的时候,他们绝不是可以好好坐下谈话的关系。 那些值得留念珍藏的美好回忆,早就被关在那只匣子里,封死在保险柜中,至于那一串熟记于心的密码,早就刻意遗忘了。 “你” 白北泽沉吟片刻,站起了身子,“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再见。” 他转身要走,衣袖却忽然被勾住了。 (本章完) 第406章 你带我去见妈咪好不好 第406章 你带我去见妈咪好不好 低头一看,只见言可心的手无力牵住了他的衣袖,可人却还是没有醒的样子,睡的很熟很熟,让人不敢惊动。 听说很多昏迷的病人,身体都会有本能的反应,例如昏迷中抓紧亲属的手指。 白北泽不怀疑她睡着的事实,而是难得温和的握住她的手,轻柔的抽开自己的衣袖,将她的手放回了被子里掖好。 她的手凉凉的,这么热的天,室内的空调也很高,怎么会这么冷呢? 做好了这一切,白北泽迟疑的拍了拍她的被角。 “别踢被子,晚安。” 这一次,言可心没有动。 白北泽没有关小灯,轻声离开了病房,慢慢的将门带上。 病房内与病房外完全不是一个世界,外面才八点钟,护士病人家属肆意走动着,充斥着窃窃的说话声。 白北泽在长椅上沉默的坐了一会儿,找小护士问了若若的病房。 若若毕竟是孩子,伤的也不重,休息了这么多天,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行动自如,唯独额角留下了一个不规则的小疤。 她的刘海虽然可以遮去,但本质还是疤痕,好在若若年纪小不臭美,不用太在意这个疤痕,等年纪大了,自然而然就褪去了。 白北泽到的时候,若若刚就着女护士的手吃完了饭。 她坐在床边上抖着小脚丫子,乌熘熘的大眼睛不住的转着,嘴巴里塞的鼓鼓的,活似小松鼠。 白北泽一进去,若若就吃惊的张开了嘴巴,米也忘了咽,含糊不清的说道:“白叔叔” 女护士离开了,若若要光着脚跳下来,白北泽一把就抓住她的脚踝,不赞同的将她塞回了软绵绵的被窝里。 “怎么光着脚,也不怕着凉,打着空调呢。” 若若飞快的吞下了食物,咧开一口白牙,笑的格外灿烂,“若若高兴呀,来不及穿鞋了!” 她生怕白北泽跑了,小手立刻两个一起,才堪堪抱住了他的大手。 “白叔叔,为什么你最近一直没有来,若若真的真的好想你。” 她用小脸蹭了蹭白北泽的手背,眼睛眨巴着,满眼都是灿灿的星光。 白北泽本来满口的责怪,忽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他轻笑一声,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最近叔叔在忙,现在才抽出空,对不起若若,下次一定常常来看你,好吗?” 他与孩子说话的语气截然不同,充满了征询与诱哄,若若立刻点起了头。 “好!那白叔叔,你可不可以再答应我一个要求?” 若若小嘴一撇,像是挂了香油瓶,泫然欲泣。 “你说吧,我先听听。”白北泽看破了她卖可怜的一招。 “若若想妈咪了.” 若若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眼中也泛着泪光,“可是舅舅一直跟我说,妈咪生病了,要休息一阵子,要等很久才能让我见到妈咪,可是我不信,妈咪为了我受了好重的伤。” “白叔叔,我相信你,你带我去见妈咪好不好?” 若若哼哧哼哧的哭了,豆大眼泪珠子砸在白北泽的手背上,何止是烫,简直是心疼,白北泽脸色微微变了,用指腹去擦她眼下的泪。 “你舅舅没有骗你,妈咪真的在休息,若若不乖的话,妈咪知道了心里会难受,到时候她的病会更严重的。” 白北泽无声的叹了口气,坐在床沿上,将小丫头靠在自己怀里。 “叔叔刚才去看过了,妈咪也很想你,她很快就好了,你不相信舅舅,你相信白叔叔吗?” 若若眼里的星光一点一滴的黯淡了,“你也没法带我去见妈咪.”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含在眼眶里,难受的小脸都皱了起来,“我相信白叔叔,但是白叔叔不要骗我,因为若若真的好想好想妈咪。” 若若说完又抽噎了起来,白北泽为了哄她不哭,花了好大的功夫。 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果然没错。 可曾经的言可心,白北泽似乎很少看见她哭。 她是个例外吗? 还是说,她从来不在他面前哭呢? 九点半的时候,若若就该睡觉了。 小家伙在床上扭来扭去,被子被扭成一团,白北泽担心她牵动伤口,一次次细心的为她拉好被子,“别动了,乖乖睡觉。” 白北泽故意严肃了语气。 若若在被子里缩了缩,可怜巴巴,“白叔叔好凶” 白北泽一下破了功。 无所不能的白氏集团ceo,却在一个五岁的小丫头跟前首次尝到了挫败感,果然在对付小孩的问题上,他还是太生疏了。 “是白叔叔不对,不应该凶你,那么我们若若可以睡觉了吗?”他耐心的哄着。 若若又在被子里踢了两下,“要睡觉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一定要人给我讲故事。” 她嘻嘻一笑,从床头摸出一本精美的爱徒生童话,兴致勃勃的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的大字,满是期待的说道:“每天舅舅都给若若讲故事的,今天该到长发公主了,今天舅舅不在,白叔叔给我讲好不好?” 童话书对于白北泽这个年纪的人而言,已经是很久没有翻阅的历史了。 况且这些书籍主要针对小姑娘,白北泽粗略一看,都是些公主王子英雄救美的故事,足够美好,也足够虚幻。 对上若若漂亮的与言可心如出一辙的眼睛,白北泽沉吟片刻,合上了童话书。 “可是叔叔觉得这些故事很没意思,不如我给你讲个龟兔赛跑的故事?” 白北泽不太懂教孩子,但起码知道家里那个便宜姐姐白惠之,曾经就天天把龟兔赛跑这种幼儿故事挂在嘴边,以激励白锐轩。 无论怎么看,龟兔赛跑这种起码有点实际意义的故事,也比什么公主王子幸福生活在一起的故事现实的多。 本以为若若会全盘接受,然而她吐了吐舌头,一脸嫌弃。 “才不要,那个若若听过了,一点意思也没有。” “那听狼来了?” “不要。” “那听刻舟求剑?” “不要。” “非要听童话?”白北泽认栽了。 若若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今天一定要听长发公主。” (本章完) 第407章 明天还来吗 第407章 明天还来吗 ??“好吧,那叔叔就给你讲。” 这种无聊而简单的爱情故事,结局谁都猜得到,童年都曾以为自己会像童话里的王子公主一样斩杀恶龙,结局美好,然而童话毕竟是童话。 人们在成长的过程中,终会发现自己的人生,远远没有几千个字的童话来的轻松简单。 但既然若若要听,白北泽当然不会扫她的兴。 若若终于安分的睡在小被子里,乖巧的闭上眼睛,等待着童话故事入眠了。 白北泽打开故事书一字一句的读着。 平常这个时候,他还没有休息,即便回了家,也经常需要彻夜批读企业的各项文件。 当ceo的确高高在上,但也并不意味着,没有任何能力与毅力的人,可以凭借身份就牢牢掌控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为孩子讲故事的确是个很轻松的活计。 渐渐地,白北泽也进入了故事,偶尔竟觉得将生活看待成简单的童话也不错,快乐来的如此简单,比起残酷现实,要让人幸福不少。 童话快读完的时候,若若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皮了。 白北泽留意着她的举止,读书的声音也轻微了下来,以便若若入眠。 可病房的门忽然开了,言可笙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看见白北泽一脸贤夫良父的样子,头上立刻滚过无数雷电。 “若若强迫你读故事了?”言可笙一挑眉。 “没有,我自愿的。” 对待朋友,白北泽的语气又恢复了最初的冷冰冰。 言可笙早已习惯了,不以为然的取笑道:“想不到日理万机的白总,今天居然有空给若若讲睡前故事,不知道这一分钟怎么算?” 白北泽眯了眯眼睛,将故事书打在言可笙怀里,淡淡道:“一分钟两百万,看你是朋友,打个对折一百万,一共半个小时,该付多少,自己算?” “你也太黑心了吧?” 言可笙将故事书放在床头,“记帐记帐。” 白北泽给了他一记谴责的眼神,手指抵在嘴角,“小点声,若若快睡着了?” “这就睡着了,看来你讲故事讲的不错,很有天赋。” 言可笙压低了声音,爱怜的看着睫毛微动的若若,“以前这个时候,她还要闹好一阵子,今天却乖的要命。” “行了,既然若若睡着了,你就先走了,现在不早了,回家你万一还要工作,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无妨,反正是你贴补。”白北泽轻笑一声。 他正要将若若握着自己的小手抽开,闭上眼睛的若若忽然睡眼朦胧的睁了开来,含糊不清的说道:“白叔叔,不要走,陪、陪若若。” 白北泽的心像是触礁了一样,整个人浸在海水里,发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言可笙皱了皱眉头,小声的说道:“若若,这就不乖了,把手松开,让白叔叔回家,现在天都晚了” 眼看着刚要睡着的孩子又要醒了,白北泽推了言可笙一把,示意他闭嘴,然而任由若若握着自己,低声安慰,“别怕,白叔叔不走,白叔叔在这里陪着你。”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声音太温和,太有安全感,若若果然不动了,过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言可笙松了口气,很有些吃醋的说道:“以前都要舅舅陪,今天真是变了。” “朋友之间还吃醋?” 白北泽无语的盯着他。 “行了,若若睡着了,你该走了吧,真晚了,都十点了,你们公司最近不是在搞什么项目很忙吗,你晚上还得看策划案吧?” 言可笙小心翼翼的拿开了若若的手,给他掖上了小被子。 白北泽也不回答他,平静的注视着若若的睡颜良久,确定她睡熟了,不会再中途醒过来,才点了点头,无声无息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护士在巡夜,见状点了点头。 白北泽一出来,言可笙也跟着走了出来。 “今天麻烦你了,又是看心心,又是陪若若,要不是你,今天我可没空陪kevin去下午的画展了。” “应该的。” 白北泽淡淡道。 说出这句话半秒,白北泽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很快就改了口,“我的意思是,没保护好他们的安全,把他们救出来的同时,还让他们受伤了,本来就是我的过失,我这也是在赔罪。” 言可笙一脸复杂的看着他,看了老半天,才善解人意的配合的点了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白北泽:“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一脸的不信任.” 言可笙将白北泽送到电梯门前,“明天还来吗?” 这问题着实让人难以回答。 虽然白北泽的确是来看言可心的,但他嘴上说的是来看受伤的下属。 在言可笙面前,明知道好友已经识破了,但还是嘴硬,他故作无事的垂眸看了看腕表,一如来时的模样。 “明天我看有没有时间吧,有空的话,顺便过来看一眼。” “你不会离开商界入娱乐圈了吧,怎么还赶档期呢?” 言可笙忍不住要喷他。 白北泽回头对他做了个封口的动作,“你觉得明星有我忙?” “那应该没有。”言可笙利索的摇了摇头。 按了电梯,楼层在十五层,上来的要慢一些,言可笙忽然想起几天前的事情,当做随口的谈资说了起来。 “话说回来,那天大概是心心手术完成的第三天,我看见有个女人半夜趴在若若的病房门口张望,被我抓到了还死不承认,非说自己是走错了,结果护士一查,发现医院根本没有她说的这号人。” 言可笙轻轻的啧了一声,明显很是为此烦忧,“我总觉得这个人很奇怪,看似没有漏洞,但又处处都是漏洞,可我实在想不通谁会打听若若,这个时候,明西彻和夏梦琪不会再敢行动了吧?” 事情牵扯到若若,白北泽的神情立即严肃了起来,不假思索的说道:“在事情还没有发现真相以前,不排除这样的可能。” “如果真是他们,那么医院可就不安全了,我还得多找几个人照顾若若。” 言可笙紧张了起来。 “先别打草惊蛇,我们暂时还不知道那人的动机,贸然行动,难免会引起更多的注意,你找到那个人了吗?”白北泽问道。 (本章完) 第408章 她是不是......聋了? 第408章 她是不是聋了? ?“没有,要是找到了,也不用在这里干操心了。”言可笙摇头。 “那你把那个女人的相貌身形打扮都告诉我,我派人帮你去找找看?” 听了白北泽的话,言可笙立刻点头同意,努力搜刮着大脑内关乎那一天的所有的记忆,如播电影般一帧帧的播放过去。 “好像是三十出头,穿着一双古曼尼的白色高跟鞋,价格不菲,衣服是天蓝色纱裙,我不认识,头发是棕色微卷的,至于人么.长的还挺好看的,眼睛鼻子嘴巴都挺大,看上去很刻薄,眉毛画的很细.” 画家不愧是画家,足足将一个人像给描述了出来。 白北泽的眼前几乎出现了那个人的模样。 闭眼思索了一会儿,白北泽不确定的出声道:“我可能见过那个人,但我不确定,我暂时也想不起来了.” “你见过?”言可笙诧异道。 “听你的描述总觉得很熟悉,但又不是天天见的人,你别担心,总之我会找人帮你调查清楚,好好照顾若若。” 白北泽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切了静音键,做了个离开的手势。 言可笙点头,目送着他离开了医院。 言可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言可笙正坐在沙发上看书,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束束的鲜花。 大多已经败了,枯黄的缩在包装里,也有还耷拉着头半死不活的,也不知道为什么都没有扔掉。 那些花离的那么远,可言可心却闻到一股香味,她茫然的循着香味转动颈部,看见了床头一束新鲜的小苍兰。 顶部的中央空调正无声的出着冷气,将花瓣拂的轻轻摇曳,柔弱不堪。 言可心的目光定了定,低低的说道:“花” 她昏迷了这么久,现在还是混沌的,医院的背景,医疗器械,包括这束花,都是这么多天以来,她除了梦境以外唯一见到的东西。 乍一听见她的声音,言可笙还以为自己听错乐。 他放下手里的书,急急走到病床边,见言可心微微眯着眼睛,正打量着床头的花束,言可笙一愣,“心心.” 见言可笙走了过来,言可心撑着身子想坐起来。 言可笙连忙伸手去扶她,“哥哥扶着你,还疼不疼了,我去叫医生过来?” 昨天言可心醒过来的时候,神智还不清,还多久又昏过去了。 言可笙此刻激动的不得了,指尖都发颤。 言可心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轻轻揉着后脑杓,好像很疼的样子,“哥,我昏迷了多久?” “你昏迷了大半个月了,医生说了,如果你再醒不过来,就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言可笙用软枕垫在她的背后,心头一丝丝的抽痛,又感慨万分。 他本以为再也看不见言可心醒过来了,感谢上苍。 “哥?”言可心忽然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 “你怎么不回答我,过了很久了吗?” 她的目光充斥着初醒的懵懂,比起前几日的昏迷状态,能看见她活动自如,实在是太好了。 但她的话着实让言可笙懵了一下,“什么?” 大概是没听清吧。 言可笙笑了,端起水壶倒了杯热水,递给了言可心,“你怎么没留心哥哥说话,我说你睡了大半个月了,大半个月!” 为了让言可心听清,言可笙特意放大了声音。 水杯递到言可心眼前,她却怔住了,澄澈的眼底泛着微妙的波澜,整个人像石化了一般,双手死死的绞住了被子。 “心心,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哥哥去叫医生?” 言可笙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立刻掀开被子,攥住了她的手腕,“心心,你看着哥哥,告诉哥哥,你怎么了?” 言可心躲闪着目光,一头乌黑的长发沿着单薄的肩头倾泻下来,遮住了视线。 “心心,你别躲着我!” 言可笙急了,“到底怎么了,你说出来我们才好解决!” 言可笙见言可心不说话,伸手去按床头的呼叫铃。 言可心却忽然伸出手,一把扣住他的手臂,她的身子在微微战栗,颤动随着指尖传递到了言可笙的手臂上。 言可笙担忧的垂下头,看着脸色苍白的言可心,放柔了语气,几乎带着祈求的意味说道:“这儿是医院,你生病了,要看医生,哥哥给你叫医生,好吗?” 心跳如雷。 言可笙的心狂跳,言可心的心脏亦跳的迅猛。 她直视着言可笙的脸,看着他嘴唇翕动,眼中的关切无法作伪,那一个个关心的字眼从唇齿间发出,可却让她的脸愈发苍白。 “哥,你能不能.” 言可心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在让自己冷静下来,“能不能大声点,再和我说几句话?” “心心,你觉得头疼吗,还是身体不舒服,你听话,吃了药,看了医生,一切都会好的,之前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去想了,好吗?” 言可笙将她一把抱在怀里,心中岂止心疼二字可以概述,“哥哥在这儿,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言可心目光一颤。 晶莹的两行眼泪从眼角肆虐流下,她在言可笙的怀里缩成了一团,眼睛也紧紧的闭合在了一起。 明明靠的这么近,连言可笙的心跳、呼吸、胸腔因发声而产生的震动都能感受到,为什么,她一点都听不见? 这些的确存在的证据都可以表明言可笙在和她说话,在关心她。 可她听不见,她是不是聋了? “哥,你在和我说话吗,你真的在和我说话吗?” 言可心一遍遍的确认着。 她的世界此刻安静的连呼吸和心跳都听不见,还有自己的说话声。 诡异的安静,诡异的死寂。 就像被整个世界所抛弃,连眼前所见的画面,都是假的,是一场幻想的美梦。 言可笙终于发现,问题似乎出在她的耳朵上。 他神情紧张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言可心的耳朵,“心心,你怎么了,你别吓哥哥。” “听不见,真的听不见,我自己都听不清” (本章完) 第409章 医院有没有新的消息 第409章 医院有没有新的消息 言可心像是演哑剧的演员,嘶声力竭,却闷在胸腔里。 她疯狂的抓挠自己的耳朵,“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哥,我的耳朵好像坏了,它听不见了!” 言可笙身子一僵,扣住她的双手,死死的压在了被子上,“别、别怕,心心,哥哥一定会找人治好你的,一定!” 言可心聋了。 医生的解释,是之前被人外力击打导致鼓膜穿孔,之后的爆炸又造成了二次伤害,没有及时治疗所导致。 消息传到王小元耳中的时候,白北泽刚从花店买好今天份的鲜花。 今天的花是鸢尾爱丽丝,色泽很浓郁,是极致的宝蓝色,一向是艺术家所钟爱的花,花语是好消息—— 希望今天能够有好消息。 他已经一连几天,亲自来花店买花了,年轻的老板娘脸都红了,非要夹着送他一束白玫瑰。 宝蓝与纯白的结合似乎也不错,白北泽没有拒绝,客气的道谢,回头让王小元一起付了白玫瑰的钱。 上了车,他握着花,让司机开向医院。 王小元坐在副驾驶上,脸色白的厉害。 白北泽侧头打量着窗外的风景,漫不经心的说道:“言可心醒了吗,医院有没有新的消息?” 王小元张了张嘴巴,生生咽了一口唾沫,没有说话。 “怎么不说话?”白北泽挑眉道。 “总裁,那个.”王小元一脸欲言又止。 白北泽品出了不对劲,他从内后视镜里扫了一眼王小元的脸色,呼吸的频率忽然降低了几个度,“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 “心心她” 王小元横了心,捏着安全带一口气说了出来,“今天早上,心心据说醒了,但是发现耳膜穿孔造成了听力下降,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听力下降,你的意思是,她听不见了?” 白北泽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差不多,看医生的反馈,似乎是这样的”王小元舔了舔嘴角,担忧的转过头看了白北泽一眼。 白北泽的目光一阵发直,空洞的装不下任何东西,王小元揣测不了他的心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着急。 “总裁,我们现在怎么办,还要去医院吗?” “去。” 白北泽慢慢的垂下双眼,面容却异样的镇定,仿佛刚才只是一阵恍惚,他看着手中的爱丽丝,语气沉缓,“花都买了,总得送人。” 今天医院的病患格外多,医院忙成了一团。 王小元带着人花了不少功夫才把路给开了,平常来医院要低调,不带这么多人,今天外面大约出了大事故,以至于医院大厅内都摆满了担架车。 几人匆匆上了十五楼,在病房外碰见了脸色沉郁的言可笙。 见白北泽来了,言可笙非但没有以往见朋友的轻松,反而沉的更厉害了。 “今天心心醒了,大概不方便见你,你白来一趟,先走吧。” “我都听说过了,她的耳朵”白北泽没有说下去。 提到言可心的耳朵,言可笙的情绪异常激动,他站起身踱了两步,“她的耳朵没事,只是暂时听不见了,只要动手术,一定可以好的!” “我明白,你先别激动。”白北泽抬手压住了他的肩膀。 二人对视了一眼,言可笙目光轻颤,沮丧的坐了下来,“我本来以为她可以好的,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白北泽眼帘低垂,目光复杂的盯着他,落在他肩膀上的手轻拍了拍,“你不是说过了,她的耳朵没什么大问题吗,只要肯治,一定能好。” 他顿了顿,犹疑的问道:“是因为炸药爆炸,伤到了耳膜吗?” “也有一定的影响,但在此之前,夏梦琪似乎打过她,导致耳膜穿孔,炸药加剧了耳朵上的问题。” 言可笙反覆揉着头发,足以看出他内心的崩溃,“御城,心心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从不伤害别人,更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 就像五年前,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离开,决绝而倔强。 宁可一个人在陌生的美国街头苦苦支撑,也不愿意回国依靠别人的施舍。 白北泽的眸子深邃而深沉,眼底像是有什么跳动了一下,他按在言可笙肩上的手松了下来,慢慢的理了理衣襟。 “我不知道。” 他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听见白北泽的回答,言可笙只是轻笑了一声,亦或是苦笑。 他抱着头坐了良久,才疲惫不已的说道:“你今天来,是想见她吧?” 白北泽慢了一拍回答,“我来看下属。” “你的花呢?”言可笙问道。 白北泽偏头看向了身后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王小元,“给我。” 王小元将花递了过来,宝蓝色的爱丽丝像是宝石盒子里的丝绒缎子,泛着一层靓丽的光泽。 言可笙的目光在花瓣上停留少许,起身带着白北泽往医生办公室去,“那就跟我去吧,今天你当面给她,她现在在”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花束就被强行塞进了言可笙的手里,言可笙摸不着头脑的看着白北泽,“你干嘛?” “你送吧。” 白北泽见他看向自己,立刻移开了目光,满脸的无所谓,“这花是谁送的都行,反正不是特意送给她的,也不用我亲自去送。” 要不是今天实在没力气和他计较,言可笙十分想撬开他的脑壳,看看他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言可笙咬了咬牙,最后憋出一句无可奈何的话,“你开心就好。” 反正花送到言可心手上了。 白北泽挑眉看了他一眼,多年的友谊桥梁,让言可笙一眼就看出他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他轻哼一声,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白北泽非常自觉地跟了上去。 “刚才没说完,心心在耳科清除血块。”言可笙道。 以前那是不知道,现在想起来,曾经他对言可心,的确坏的“过分”。 凡事一旦达到极限,就该用另一种意思去解读了。 言可心醒来的时候是中午,耳科医生刚好下班,因而等到下午上班时,才急着去清理血块。 几个科室门口都站着不少等待的病人,唯独有一间门口空荡荡的,门还是合上的。 言可笙带着白北泽走到门前,示意他去看门上的小玻璃窗。 (本章完) 第410章 为什么对白北泽这种态度 第410章 为什么对白北泽这种态度 “在里头呢。” 医院走廊的灯都是极亮的荧光灯,白天也开着,方便人可以看清任何角落。 白北泽象征性的扫了一眼玻璃窗,原本想看一眼就离开,可一眼以后,目光就锁上了。 玻璃窗上的人脸倒影皱起了眉头,嘴角也下沉了。 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戴着口罩,正用强灯照射,小心翼翼的拈取言可心耳道中的血块。 鼓膜破了,很容易会被感染,更不能用清水清洗,因而整个环节进行的非常缓慢且艰难。 即便不在里面,光是看着,也能感受那冰凉的镊子钻入耳道,在敏感的耳洞深处小心探索的感觉。 言可心好像非常疼。 疼的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虾子状,但因为坐着,无处可退,只能尽量拥抱自己。 医生知道她听不见,也不能让她放松,只能坚持取血块,两边都不好受。 白北泽看了片刻,眸光渐冷,“不能直接动手术修补吗?” “你当这是长了个瘤,割了就好了?” 言可笙神情恹恹,“就算做了手术,也有一定风险,听力不会立刻恢复,其次,这耳鼓膜的自我修复能力强,只要能养好,医生都不建议动手术,既然要规避风险,宁可多花些时间。” 他往里看了一眼,便迅速偏开头,不忍心再看了,“我不能让我的妹妹一辈子听不见,绝不可能。” 白北泽没有答话。 他专注的看着言可心的每一个细微的小动作。 她疼的轻轻抽搐,镜面中他的倒影眉头都会深皱一分。 言可笙深吸了一口气,与他一道站在窗前,只是眼眸低垂,“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夏梦琪给抓住,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谁都不能理解,当那天看见言可心被救回来一身伤痕的时候,他这个做哥哥的心情。 白北泽仰起头,嘴唇翕动,似乎说了三个字,轻至不可闻。 其中,有一个也字。 血块总算被拈了出来,言可心已经疼的出了一层汗,约等于蜕了一层皮。 医生只能用动作安抚她,往耳朵里塞了药和棉球,才将门打开。 言可心脚步缓慢的往外走去。 身子每一动,都会扯动到耳中的豁口,加上头晕目眩,她的脸色看上去竟然比昏迷的那几天还要差。 言可心一出来,言可笙立刻扶住了她,冲她做了几个手势,问她还难不难受。 比划了好一会儿,言可心才看懂了,虚弱的点点头。 言可笙心疼不已,将手里的鸢尾爱丽丝递了过来。 虽然言可心听不见,但她尚且能说话,她似乎愣了一愣,喑哑的嗓音很是艰难的问道:“这是送给我的吗?” 言可笙点了点头。 言可心立刻就笑了,痛过以后的笑容总是格外治愈且让人心疼。 除了花粉过敏,应该没有太多女人会讨厌包装得体的鲜花,一束鲜艳,总能带给人好心情。 言可心低头闻了闻,轻声道:“谢谢哥。” 她以为花是言可笙送的。 加上之前摆放在病房的那些花,又因为听不见,言可笙也无法解释,增添了她的错误认知。 言可笙尴尬的摸了摸后脑杓,悄悄的往言可心身后看了一眼。 白北泽正笔直的看着,一身挺括的西装像是时时刻刻被熨烫着,他眉眼间满是淡然的冷漠,像是对送花人这个误会并不在意。 察觉到言可笙的目光,言可心捧着花,循着他的目光望去。 原本笑吟吟的双眼顷刻间变味了,像是一泓清泉上下起了雨,迷雾遮天,什么都看不清了。 她阴阴的目光没有在白北泽身上停留太久,很快就移开了,然后扶着言可笙就往病房走。 看见了当做没看见。 白北泽见她转身,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再度皱成了旋涡。 “你——” 言可笙回过头提醒他,“你别忘了,心心听不见,你说什么都没用。” 白北泽只得放弃了沟通的念头。 那些藏在腹中的话,问候,关心,都不得不化为一腔冲动,付诸东流。 走到拐角处,白北泽没有跟上来,言可笙拉住了言可心的手腕,指着她手里的花,做了几个手势。 两个人都没有学习过正规的手语,想要读懂对方的比划太难了,言可心看了半天,还是一头乱麻。 言可笙没办法,抓起她的手心,在她手心里写字。 “为什么对白北泽这种态度?” 言可心垂眸看着,目光黯淡。 见她不回答,言可笙又写道:“他也算是你和若若的救命恩人了,以前无论他对你做了什么,你不是决心忘记了吗,既然如此,何必还要为难自己?” (本章完) 第411章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第411章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言可心还是不说话,脸上甚至出现了不耐烦的情绪,她硬生生把手抽了回来,一言不发的往前走。 言可笙只得又把她给拉了回来,强行掰开她的手掌,一字一句的写道:“他常常来看你,是真的担心你出事,无论他目的是什么,心意总是不坏的,你病房里的那些花,还有你手上的,都是他送的。” 言可心终于有了反应,并且很激烈。 她瞪大了双目,澄澈的瞳孔像是放大了几倍,举起手中的花束问道:“这是他送的花,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言可笙被她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了一跳。 言可心不等他继续写字,猛地将花束一把掷进墙角的垃圾篓中,“不许再收他的东西,都给我扔掉,不要再告诉我,我不想再看见他!” 她分明身体不好,可还是硬撑着,推开言可笙的扶持,趔趔趄趄的扶着墙往病房走。 言可笙无奈的看着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白北泽一直慢慢的跟着两兄妹,他们走很久,他才走一步。 他在垃圾桶中看见了那束花。 垃圾篓一般只扔枯萎的花,可鸢尾的颜色太鲜艳,花期新鲜,满满的装满了垃圾篓,还点缀着纯白的玫瑰。 这让人不注意也难。 是她扔的吗.? 白北泽定定的注视着那可怜巴巴的花束,抬起手,指尖轻轻蹭了蹭眉骨。 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算不上失望,也不难过,只觉得遗憾,为了花遗憾。 他走到病房外,刚巧可以从玻璃窗上看见她忙忙碌碌的身影,她好像又瘦了,瘦的像一尺轻飘飘的素绢。 正拿着床头的花,还有茶几上的花往垃圾篓子里扔。 垃圾篓里不够,她就索性直接扔在地上,眼神冷漠到极致,甚至连出气的踩几脚都不愿意,她真的只是单纯的不想再看见了。 言可笙拦不住她,只能为难的站在一旁看着。 白北泽将手插在裤兜里,身子笔直的像一杆枪,他的剪影在玻璃窗上分外清晰。 扔完了花,言可心便坐在了床沿上,手在床头胡乱摩挲着药瓶。 从她不停摸耳朵的动作看来,她的耳朵应该很疼。 白北泽默默的看着,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言可心在倒水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他的存在,她慢慢的仰起头,二人的目光一刹那间有了重合,他的平淡,她的憎恶,像是石子投掷进水里。 一圈圈的涟漪泛开,很快就停止了。 言可心从床上走下来,朝着玻璃窗走了过去。 白北泽对此倒是很意外,额角几不可察的轻轻一抽。 就在她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她避开目光,抬手扯向了一旁的窗帘,刷的一声,两道窗帘都被她扯到了眼前。 眼看着窗帘就要把窗户给完全遮住的时候,言可心忽然顿了顿。 她慢慢的抬起眼睛看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是清透且明净的,眼尾微微上扬,笑起来的时候会发光,俨然像极了小狐狸。 但她很久没有在他面前真正笑过了,对着他笑。 她说了三个字。 “请走开。” 然后一眼不眨的合上了窗帘。 两头的视线被彻底阻断,白北泽眼前一暗,缺失了来自病房的阳光,走廊中的确有些暗。 她说请走开,疏离而客气,给足了他面子,起码没有说滚。 那就足够了。 白北泽竟然勾了勾嘴角,他从裤袋中将手给抽了出来,然后去上衣口袋拿手机,意外的摸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取出来一看,竟然是一朵减掉了根部的白玫瑰。 虽然被捂了这么久,有些萎了,但是依旧很好看,大约是那个花店的老板娘悄悄塞在他口袋里的。 可惜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去买花了。 这花该怎么处理,扔掉吗 犹豫了片刻,他轻轻放在了窗台上,虽然窗帘已经被拉上了,但这花对他无用,宁可留在医院,更有意义一些。 做完这一切,他很快就离开了。 言可笙哄好了言可心,匆匆走出去,想找白北泽解释一番,然而他早就走的没影了,只看见一朵花。 一束花都没有,一朵花能有什么用? 摇了摇头,以防一会儿拉开窗帘时言可心看着生气,言可笙悄悄将花扔掉了。 jf的通缉已经加急过了。 各方势力在追查明西彻与夏梦琪的亦不在少数。 明家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会和夏梦琪搅在一起,父亲直接进了医院,留下一家子老小哭天抢地。 因为jf断定他们受了枪伤,必须去医院接受诊治,所以在各大医院附近都安插了便衣。 (本章完) 第412章 因为我配不上你 第412章 因为我配不上你 明西彻和夏梦琪当然不会傻到去自投罗网,同伙又散了,不少被jf抓住了,此刻能依靠的只要他们两个人。 明西彻带着夏梦琪悄悄去了乡下,乡下偏僻,要找到还得好一阵子。 枪伤不像擦伤一样能够撑下去,必须尽快将子弹取出来,两个人偷偷摸摸在乡下找了个赤脚大夫,也没有麻醉药,疼的咬着布,才勉强缝合裹了纱布。 这么下来,人都虚脱的差不多了。 他们一个伤在手腕,一个伤在肩上,幸好都不是要害,白北泽当时还想抓活的,不然别说逃跑,早死在炸药里了。 没地方睡,两个人就央求赤脚医生留他们在简陋的小医院里住一晚。 夜里医生回家,就他们两个人,昏昏欲睡的靠在一起,明西彻却觉得前所未有的高兴。 他也算是天之骄子,虽然家里不是商业起家,但作为书画世家,注定了身份的高低,也注定了以后的路。 一幅画就可以卖上几十几百万,明家不缺钱,更有打算附庸风雅的商人企图交好。 他生下来什么都有,又是家里独苗,这辈子顺风顺水没有灾难。 唯一的劫就是遇到了夏梦琪。 就像是罂粟,总容易让人着迷,即便知道那是坏的,明西彻没有吸毒,但却觉得自己魔怔了,为一个女人付出到这种程度,竟然还觉得心甘情愿。 可爱都爱了,能怎么办呢? “喂。” 夏梦琪踢了踢他没有受伤的左肩,“你在想什么?” 小诊所里只有一张病床,勉强够睡一个人,明西彻让给了夏梦琪。 “没什么,在想以前的事。” 明西彻拢了拢身上唯一的薄外套,乡下的晚上温度要低些,和城市不同。 “你是不是在想,你后悔了,要是早点举报我,就不用跟我在这种鬼地方躲躲藏藏了?”夏梦琪问。 “你别这么想,这都是我自愿的。” 明西彻顿了顿,“能和你在一起患难与共,我就觉得很开心了。” “那你还真是单纯。” 夏梦琪脸上嘲弄的笑容渐渐敛去,“我可不这么想,我到现在还想当人上人,挥金如土,过纸醉金迷的生活。” “那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跟着我,我迟早会让你过上这种生活的。”明西彻道。 “是吗?看不出来,你志向还挺大,现在我们一无所有,还是两个逃犯,你有什么把握能让我过上那种生活?”夏梦琪低头看他。 “我”明西彻卡壳了。 夏梦琪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这种公子哥,怎么理解我拼了命挤破头也想跻身上流社会的感觉,你什么都不知道。” “梦琪,你到现在,还不清醒吗?” 夜色中的明西彻披着一层悲伤,“只要我们现在去自首,我不会被关太久,我也会求家里免除你的死刑,只要你在监狱里认真改造,至多几十年你就会出来了,我不会结婚,我等你,直到你出来,到时候,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都可以。” “不清醒的人是你,我还年轻,我可不想等到七老八十再出来,你做梦吧。”早就听惯了明西彻的言论,夏梦琪不以为然的翻了个身。 “很晚了,睡觉吧。” 她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的明西彻动了动,肩头的枪伤还在疼,“梦琪.如果你早点选择我,其实很久以前就可以过上你想要的生活了,为什么要一直拒绝?” 夏梦琪哑然。 她也说不上来,人的每时每刻的选择都会变化,不同的心境下,想法也不同。 可错过就是错过了,这毋庸置疑。 如果当初她低下头,肯多看一眼他,结果是否会变得不一样? 夏梦琪缩了缩身子,手腕很疼,她悄悄摸出医生开的止疼药干吃了一片,苦的直吸气。 明西彻摸黑站了起来,慢慢的挪到桌前倒了杯凉水,递给了夏梦琪,“喝点水吧,不然咽不下去。” 夏梦琪接过来喝了一口,就听见明西彻问:“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当初没选择我?” “因为我配不上你。” 夏梦琪很是敷衍的说道:“你一个书香世家的公子,你就算喜欢我,你家里也不会同意我过门的。” 其实当初只是心高气傲而已。 以为以自己的优势迟早会得到白北泽的垂青,结果不过是一场噩梦,反而害了自己。 明西彻沮丧的垂下了头,“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说什么都会让他们同意的,只要你愿意,肯开口答应我……” 夏梦琪伸出手,轻轻的摸上他的头发。 他们之间很少有这么亲近的时候,从前,他们是追求者和高高在上的女神,如今是一起落难的逃犯,无论哪种身份,都不适合用来谈情说爱。 爱情这种东西,对夏梦琪而言太稀有了。 她根本不配拥有。 “你配不上我,那白北泽呢,你把他当做什么?”明西彻忽然问道。 夏梦琪像被人打了一拳,即便身处黑暗没有人看见,她还是下意识闪了闪目光,支支吾吾,“我只是贪图他的钱财。” “真的吗?”明西彻静静的看着她。 像是在黑暗中他也能看清她一样,夏梦琪竟然突然心虚了起来,她一把推开了明西彻,躺倒在了病床上。 “别废话了!” 明西彻执拗的站了一会,又坐了下来,地上只铺着一层软布,夏天睡虽然凉快,却也硌人,他根本睡不着。 片刻后,他听见夏梦琪问道:“明西彻,你是不是特别想过平凡安定的生活?” (本章完) 第413章 我们今天还进去见她吗 第413章 我们今天还进去见她吗 明西彻明知道她看不见,也认真的点了点头,“是,我想有一个善良的妻子,组建一个美满的家庭,生一个漂亮的孩子,这就是我想过的生活,或许在你口中算是平凡吧。” 夏梦琪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我知道了。” 之后许久许久再无声音。 朦朦胧胧的,明西彻就睡着了,他好像听见很多声音,但眼皮太重了,没有撑开。 最后,他是被jf摇醒的。 睁开眼睛,明西彻看见自己还是坐在小诊所的地上,只不过双手已经被拷了起来,那赤脚医生害怕的躲在门外发抖。 “你们干什么!”明西彻慌张了起来。 jf显然比他冷静的多,因为他是再逃犯人,又有人特别关注,来了不少警车,门外全是震天的警笛声。 小小的诊所站不下那么多人,不少jf都站在门外。 看见他醒了,为首的jf出示了一下jf证,就冲身后的下属点了点头,“把他带走。” “这是怎么回事!医生,你告诉我,jf怎么会来,jf,我们之间一定是有误会!” 明西彻剧烈挣扎起来,他拼命的伸长了脖子去看四周,然而没有看见夏梦琪的身影,夏梦琪去哪儿了!? jf见他不配合,语调十分不客气的训斥道:“明西彻,作为在逃重犯,你必须配合我们的工作,停止抗拒!” “你们是怎么来的,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明西彻几乎崩溃。 他本以为这样逃下去,真的可以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他甚至都要放弃劝说夏梦琪去自首,一起逃到天涯海角去了,可为什么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明西彻抵抗不了jf的拖拽,强行被带上了车。 jf拿出本子在上面登记着什么,不以为然的说道:“今天早晨六点,接受到一则匿名举报,说你藏身在这儿,回去调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还有,说出夏梦琪的下落,你们是一起失踪的,为什么她不见了?” 说完,jf牢牢的盯住了他,满是探究。 明西彻是从犯,又有家里撑腰,没做什么特大破坏,判不了多久。 但夏梦琪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本以为可以依靠明西彻找到夏梦琪,可她却跑了。 据小诊所的大夫说,他们俩昨晚可还是在一起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明西彻躺在椅背上,反覆念着这四个字,耳边却在回响jf说他被举报的那句话。 他忽然弹坐了起来,吓得jf以为他要跑,差点扣在地上。 明西彻拼命在jf的阻拦下,冲到了诊所医生的面前,发了疯的大声问道:“是不是你举报的,是不是!” 医生早就吓得双腿发软了,要不然jf拦在明西彻面前,他早就跪在地上了。 “我没有,今天是jf主动找我开门的,我可什么都没做呀!” 不是医生,附近又没有目击者,夏梦琪跑了…… 种种迹象,让明西彻苦笑一声,陡然间明白了一切。 中心医院里,kevin抓着手机冲进了病房。 一看见言可心正坐在床头学习手语,他立刻放轻了声音,急步走到了言可笙的身边。 “怎么了kevin,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激动?” 言可笙正在给言可心削桃子,他平时就十指不沾阳春水,这会儿桃子也削的东一块西一块,十分狼狈。 kevin本来想压低声音,忽然意识到言可心听不见了,他放心的打开手机,点开了今日头条,“明西彻被抓了,今天早上的事情。” 言可笙手里的刀子险些把手割了。 他顾不得擦手,夺过手机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明西彻被抓了,那夏梦琪呢?” 言可笙把新闻从头到尾看了两遍,也没看见什么相关的,犯人也只有明西彻一个人的照片,言可笙不信邪,又看起了下一条,还是没有。 kevin的脸色也微微变了,犹豫的说道:“夏梦琪逃跑了……” “她逃跑了!” 言可笙将削的体无完肤的桃子用力砸进了垃圾篓,一个鲜少生气的画家,难得动怒,极为可怕。 “冷静,冷静,这件事情刚刚被爆出来,我们还不了解,不能凭单方面去猜想,我想我们有必要去jf局了解一下情况。” kevin安慰道。 “你说得对,我得去方面问问明西彻……” 提到过去的朋友,言可笙心头的为难,令他面色扭曲,他反覆揉捏着鼻梁,忽然站了起来,“我们现在就去,不要再等下去了!” 他一刻也等不及了,如果再抓不到夏梦琪,他都不知道有没有脸去面对言可心了。 kevin和言可笙正往病房外走,言可心好奇的张望了两下。 “这件事情,先别告诉她。”言可笙悄悄捏了捏kevin的手指。 kevin连忙微笑起来,冲言可心比划了一个出门一趟的手语。 言可心点了点头,没有多问,继续安静的垂下头继续学手语了。 言可笙与kevin对视了一眼,急匆匆的驱车赶往jf局,了解事实真相。 月筱西因为工作任务出差去了别的城市,梓寒又被言可笙勒令不许见言可心,医院一时间没有别的亲属,只剩下几个护工各自忙碌着。 言可心听不见声音,自然也无法聊天,只能孤独的学习着手语。 从起初的病情突发到现在,她已经对耳朵放弃了加油鼓劲的希望,与其一味想着耳朵能好,不如早点学习手语,省的未来的生活太麻烦。 人生总是难免遗憾,事情发生在一瞬间,连后悔都来不及。 在没有变成哑巴、瞎子、瘸子前,她都要好好的,努力的活着。 一道人影长久的停驻在病房门前,像是要进去,但停留的时间太长,难免让人看出了他的犹豫。 今天他没有带鲜花过来,手里空空如也。 王小元在旁边干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敲门的想法,壮着胆子问道:“总裁,我们今天还进去见她吗?” 白北泽像被唤醒了一样。 他抬头看着堵的结结实实的大门,利落干净的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们去看若若吧。” (本章完) 第414章 她的病还好吧 第414章 她的病还好吧 ?若若正在睡午觉。 孩子睡的时间都长,玩的累了,就困了,自然而然的睡了过去。 这么长时间养伤,若若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言可笙担心还有隐患,就一直留在医院查看。 孩子睡觉时,护工都离开了,除了留下看门的那个。 有人悄悄的在门口踮脚张望着,见病房里坐着的女人是护工,而不是言可笙,她立刻松了口气,鬼鬼祟祟的拧开了门把手。 等了这么多天,总算等到了一个防守最薄弱的时候。 护工原本坐在床头看书,乍一见有人进来,揉了揉眼睛,疑惑的问道:“您是?” 女人眼珠子一转,笑吟吟的指了指床上的熟睡的若若,“我是她妈妈的朋友,这次特地过来看看她,她……她的病还好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病房里转悠了起来。 紧接着走到病床的尾部,装模作样的拿起那挂着的病例和诊断书看了看。 看清了上面的姓名与病情,立刻哎哟一声,夸张的说道:“真是太可怜了我们若若,小小年纪飞来横祸,把多好的一个小丫头弄成这样了,阿姨看着都心疼。” 护工一脸懵逼的看着她,“这……这位小姐,病人在睡觉,请你降低音量,否则打扰了病人是很不好的行为。” “我知道了,要静养。”女人连忙点头附议。 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道:“我不做别的,也不说话,我就看看她,好久没看见她了,阿姨怪想念她的。” 女人轻轻摸了摸若若的小脸,护工想制止,看见女人的眼神,硬生生退了回去。 若若的美梦像是被惊扰了,嘴里轻轻嘀咕着什么,小手在脸上甩了甩,然后侧过身子,继续睡觉了。 女人吓了一跳,紧接着松了口气。 她故意用包挡住护工的视线,两只手在枕头上乱摸一通,甚至伸到了若若的头发下面,摸索了好一会儿,抓着两根头发塞进了口袋中。 一找到头发,女人就立刻站起了身子,“太可怜了,既然她还在睡觉,我下回再来看她吧,免得打扰了她。” 护工无语的盯着她。 你也打扰了不短时间了吧? “不急着走,一会席先生就回来了,既然是言小姐的朋友,你也应该认识,言先生听见有人来看若若,一定很高兴,再留一会儿吧?”护工道。 “那就不了不了,我还有事呢,我记着走!” 女人寒暄了两声,就主动带上门离开了。 看着这个来的奇怪去的奇怪的女人,护工从头到尾眼神都是懵的。 直到女人走了,他才小声嘀咕了一声,“神经病。” 护工走到床边给若若掖了掖被子,见她没什么问题,才将刚才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白北泽刚走过来,恰好看见女人走出来。 女人悄悄弓着身子拍了拍心口,悄悄往里瞥了一眼。 见护工没有跟上来,她才做贼心虚的转过身,想快点离开。 女人脚上的高跟鞋吸引了白北泽。 古曼尼的白色最新款……好像很眼熟,还有那抹身形,怎么看怎么熟悉。 古曼尼的奢侈品直接和白氏有过合作,因而对这个品牌的东西,白北泽多多少少会留意一些。 白北泽奇怪的正要上前叫住那人,王小元忽然赶了过来。 “总裁,今天估计看不了若若了,公司刚才打开电话,说突然有了急事,需要你回去处理!”王小元道。 白北泽闻言点了点头,朝着女人离开的方向多看了两眼,才放弃了要追她的心,转身往医院外走去。 刚刚被审问过一轮,明西彻眼神空洞的坐在单人牢房里,从进门起就一动不动。 要不是言可笙与kevin要求见他,他大约能保持那一个动作一直在那儿待着。 jf将明西彻被押了过来,强迫他坐下。 明西彻眼睛***本没有别人,面无表情的看着空气,眼神都无法聚焦。 言可笙看见他的第一眼,便断定这个人废了。 做画家不容易,向来能画好画的人都有着极度敏感的神经,才能感受到与别人不同的灵感,受到的情感上的伤害,也比普通人更强烈。 可明西彻完全放弃自我,自甘堕落,连挣扎都没有,像一头任人宰割的绵羊。 言可笙试着朝他开口,“林溪,坦白从宽,无论你之前做过什么,只要你老实交代,大家都能原谅你,你犯的错不大,我知道你只是一时被夏梦琪给骗了,你清醒一点,一切都会过去,我们会原谅你的。” 明西彻歪着头,一副病恹恹快死的样子,他嘴唇缓缓的翕动着。 言可笙听不见他讲的什么,凑近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在问夏梦琪。 “你们原谅我,那梦琪呢,你们会原谅她吗?” 言可笙的脸色迅速沉了下去,如果不是kevin拦着,他很有可能闯进去一拳头把明西彻给打醒。 他和明西彻不算是要好的朋友,至多是个谈得来的普通朋友。 对明西彻百般遮掩的感情,他也没有兴趣去关注。 否则之前在宴会上,说什么言可笙也不会介绍明西彻认识言可心。 这是一切的祸根!夏梦琪那个女人真该死! “人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应有的代价,你是,夏梦琪也是,没有人能够例外,如果你到现在还在为她考虑,我只能劝你看看四周,你已经被抓了,说句不好听的,夏梦琪已经抛下你了,风花雪月都是假的,别为了她葬送自己的前途,不值得!” 言可笙直截了当的说道。 刚才也活死人样子的明西彻忽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双眼通红,仿佛被激怒了的狮子,孤注一掷的涌到玻璃防弹窗前。 他发了疯一样冲言可笙大声嘶吼着,“你骗人,你胡说八道,她永远不可能骗我,更不可能丢下我!” 之后,明西彻嘴巴里不停的咕咕唧唧,不知道在说什么,神情明显变的十分不安。 一切都大声的很迅速,从明西彻站起来,到说话间不超过两秒。 jf与言可笙都是一愣。 震惊之后,两个jf迅速将他押在了防弹窗上,拢起他被拷住的双手,强行反扣在了背上。 他肩头的伤口还没有痊愈,这么多,大幅度的牵动了伤口,疼的明西彻面目狰狞。 (本章完) 第415章 你是不是有误会 第415章 你是不是有误会 即便如此,他嘴里仍是在大声喊着夏梦琪的名字。 jf花了不少力气将他控制住,抱歉的冲言可笙说道:“不好意思,犯人精神状态不太好,会面暂时中止。” 明西彻刚才的模样实在可怕,像是被毁了信仰。 言可笙心有余悸的问道,“他这是怎么了,不是之前还好好的,突然之间就疯了?” “犯人从被抓捕那天开始,精神状态就一直很差,经常说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情绪暴躁,因为案件还在审理,暂时还没有找精神医生来看过。” jf回答道。 不知道是出于对故友的一丝怜悯,还是急于想看见夏梦琪落网,言可笙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 去看明西彻也无果,得不到任何的消息,反而让言可笙的心情更差了。 他冷冷的带着kevin离开,眼底连对明西彻最后的怜悯也失去了。 言可心被带走了。 言可笙带着kevin回到医院,听见的就是这个消息,他匆匆赶到病房看了一眼,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 而根据护工的话,言可心是被白家的人带走了,对方明确表明自己是白家的人,拦也拦不住,直接把人给带走了。 也没留下原因。 言可笙气的火冒三丈,直接拨通了白北泽的电话。 白北泽正在开会,言可笙拨了三次拨不通,拨到第四次的时候,白北泽终于让会议中止,自己接听了电话。 “可笙,怎么了?”他诧异的问道。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你到底想做什么?”言可笙怒不可遏。 白北泽轻轻皱起眉头,冲着王小元做了个手势,然后起身走出了办公室,“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了?” “为什么让人把心心带走?”言可笙直截了当的问道。 “我没有让人带走她,你是不是有误会?”白北泽道。 言可笙见他不肯承认,冷笑一声,“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带走心心的人明明说的就是自己是白家的人,强行带走了心心,不是你们白家,难道还是我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吗!” 言可心忽然被带走,还是在外伤未曾愈合的情况下,言可笙的心情可想而知。 白北泽想了想,直接反驳,“我没有做过,我也没有必要骗你……” 他正在解释着,忽然看见进来了一则电话,“可笙,等等,我这儿来电话了,一会我同你说。” 来电显示人是白母。 白北泽来不及诧异,便接听了电话。 “妈,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 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平常都不联系的人,忽然聚在一起打电话了? “你回来看看吧,北泽。”白母言简意赅,从电话里听,听不出任何语气。 白北泽挑了挑眉,“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总要说出来,我才能去吧?” 白母没有被他给问出来什么,反覆重复着回来两个字,很快就挂了电话。 无论如何,白家老宅一定出了什么事。 白父白母为了等待案件结果,之前来过以后,就再也没有离开。 白敏之顺理成章的和他们住在一起。 虽然没有直系血缘关系,但不妨碍她蹭吃蹭喝,好在白父白母从不斤斤计较,多一双碗筷也无所谓。 来不及给言可笙回拨电话,白北泽稍微想了想,直接让司机准备,带他回了白家老宅。 正好趁机机会,问问言可心的事情,如果言可笙说的是真的,在a市现在除了他自称白家,就只有白父白母了。 走进庞大精致的别墅,老远就听见白敏之尖酸刻薄的奚落,虽然没有说脏话,但十分难听,让人忍不住想讥讽回去。 白北泽乍一听,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拧在了一起,他极度不悦的在门前略微站了一会儿,直到白敏之中场休息,他才走了进去。 白父白母今天都在客厅,白敏之也在,除了一些必要的仆人管家,意外的,客厅里还出现了一个人。 言可心。 她真的被白家人带到这儿来了? 白北泽目光一紧,多看了她两眼。 言可心的面容看上去相当镇定,联系刚才白敏之嘴里的话,她绝对不可能是在骂白父白母,那也只能骂言可心了。 言可心丝毫没有被骂了的觉悟,无所谓的往客厅一站,双手互相交错,垂在背后,明明是被强行带过来的人,却一副领导审查的样子。 与白敏之相比,她更像是堂而皇之的主人。 一看见言可心无动于衷的样子,白敏之更生气了,尖锐的嗓音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猫。 “你说话,为什么不说话!”她恨恨的问道。 言可心偏偏就是不说话,冷眼看着他们。 白敏之被这一记眼神看的难受,张嘴就想教育教育她。 一想到白敏之满嘴的歪理,白北泽就看不下去,径直进了书房。 “你在干什么?” 白北泽带着轻斥的嗓音发出,把白敏之吓了一跳。 谁也没想到他回来的这么快,白敏之还没作威作福的够,就不得不给他让位了,毕竟一个是养女,一个是亲儿子,总之会有落差的。 白敏之无精打采的瞪了言可心一眼,“我还能干什么,帮jf局审问犯人呗!” “你不是jf,强行把人带走就是ffqj,你确定你在审问犯人,还不如在加害她?” 白北泽的声音虽然不高,却极其有力度,可以保证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见他的声音。 他站在客厅进门处,言可心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没有发现他,加之听不见声音,根本不知道白北泽为了她,与白敏之已经唇枪舌战过一番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了!”白敏之慌神了。 白北泽简直无法想象,为什么白家会出这么一号人,即便是亲戚,也觉得恶心极了。 “是与不是,不是你自己判定的!” 白北泽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在客厅中站定,刚巧站在言可心的身上,他没有低头也没有去看她,平静的向白父白母问道,“爸,妈,忽然叫我回来,有什么事情吗?” (本章完) 第416章 你在抓人前,不查清楚 第416章 你在抓人前,不查清楚 ?尽管事情已经摆在了面前,也得听听每个人的说辞。 白北泽站在她身边,言可心才发现他来了。 她眼中的惊愕不假,愣了一秒,很快就从眼眶里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嘲讽,她轻轻勾了勾嘴角,微微扬起下巴,错开了目光,仿佛看白北泽,对她而言是一个很为难的要求。 白北泽很轻易的从她眼底看出了误解。 联系刚才言可笙的话,看来她是把自己当做绑她来白家的人了……? 真是一团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父白母的神情淡淡的,平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几个年轻人,眼底无波无澜。 敢动用白家的名义将言可心带来,想必也是获得了他们的首肯。 “你先坐下吧,你姐姐正在问她一些事情,我们都听一听。” 白母温和的说道。 她目光一转,看向言可心,又瞬间冷淡无比。 白敏之听见白母同意自己继续审问,立刻像得了什么莫大的奖杯一样喜滋滋的。 白北泽本想提醒她,言可心的耳朵听不见,然而看见她一脸轻浮傲慢,忽然一个字也不想说了。 他按照白母的吩咐,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白敏之悄悄瞪了他一眼,不敢明面上公开作对,只能私底下偷偷摸摸。 言可心相反,她看上去非常气定神闲,简直像是来一日游的游客,从进门的开始,就冷静无所谓的打量起来。 然后闭口不开。 白敏之清了清嗓子,再度大声的问道,“我在问你话,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到底把天天弄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你回来了,天天没有回来!” 说到一半,她像是动了真情,有些哽咽,“天天当初和你们一起被绑架,到底发生了什么,连jf都找不到他,是不是你们害了他,他才五岁,你们……” 话越说越离谱了。 他带人亲自去救言可心的时候,夏梦琪就说过了,她已经把白锐轩给杀了,无论这句话是真是假,他都告诉了白父白母,和白敏之。 白敏之像是疯了一样不相信,大闹了一场,然后成天哭天抢地,在白父白母面前寻死觅活,把两个老人吓的不行。 白家不是没有出动找过白锐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找到白锐轩,一切都无法盖棺定论。 可偏偏夏梦琪找不到,明西彻刚刚被捕归案,警方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白锐轩的踪迹完全成了谜。 白北泽或许能够理解她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态,但这不是她刁难言可心的原因。 “白敏之!”他低低的喊了一声。 白敏之还沉浸在情绪里无法自拔。 白北泽的目光沉了沉,堪称不可理喻的上下打量着她夸张的言行,也不管她是否听见,兀自拔高了声音说道:“因为外力击打和爆炸,言可心耳膜穿孔,导致听力下降,已经几乎听不见了。” “无论你说的再多,在她眼睛里都像猜哑谜,她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又怎么可能回答你?” 白北泽冷淡一笑,并不掩藏眼中的轻蔑,“你在抓人前,不查清楚?” 白父白母不是会不声不响抓人的人,唯一的可能就是白敏之怂恿,求他们派人把言可心带了过来。 也难怪刚才言可笙听见了护工的话那么生气,他如果看见现在的场景,一定更加生气,他们之间或许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白北泽的话让白父白母皆是一怔。 二人对视了一眼,白父沉思,白母则微妙的轻轻皱眉,“她听不见了,是真的吗?” “这是医院确诊的问题,无论你们信与不信,这都是事实。”白北泽淡淡道。 合着刚才白敏之演了这么久,其实言可心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白敏之差点气的昏过去,她恨恨的看看白北泽,又看了看言可心,眼底的火光一波燃过一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发烧了。 真是把脸都给气红了。 “你骗谁呢,她听不见,她听不见还不会说一声吗,一直把我蒙在鼓里,我看她就是装的,这个骗子!” 白敏之怒上心头,又因为丧子之痛的冲击,她扬手就往言可心的脸上打去。 眼看巴掌就要落在言可心的脸上,白北泽起身想拦,可言可心已经眼疾手快的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现在可不是被绑架的时候,毫无还手之力,但凡再企图伤害她的人,她会不遗余力的全部打击回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言可心嘲弄的盯着她,“但看得出来,你为人非常浮夸,动手打人可不对,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任由你拿捏,你打我,我可是会还手的。” 言可心用力摔开她的手,直接用手肘将她撞开,根本不在意白父白母还在。 白敏之没想到她一个病人还有那么大的力气,能把人给推开,猝不及防的被推在沙发上,又惊又怒。 “你这个,你这个” 她半天也没想出一个足以表达自己愤怒的辱骂词,又爬了起来,照着言可心的耳朵就抓了过去。 “我倒要看看你的耳朵到底是不是听不见!” 白敏之一头卷发因巨大的弧度动作而飞舞在了空中。 言可心一愣,冷不防被她碰到了耳朵,白敏之蓄了指甲,直接往她耳朵里面钻了进去,一股钻心的痛从耳道传来。 她本来冷冰冰的神情陡然一搐,像是受伤的小兽,飞快的捂住耳朵蹲下了身子。 耳朵里塞了棉球,但也抵不住外物的伤害,又有淡淡的血色从里面浸湿了出来。 言可心握着耳朵不说话,身子发颤,一阵阵的疼麻痹了她的大脑。 白北泽原本在旁边皱眉看着,以为她能躲过去,便没有主动上前帮倒忙。 谁知她忽然这么一下,白北泽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鹰眸一闪,白敏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用肩膀隔开。 白北泽蹲下身子,抬手想扶言可心的肩膀,但悬在半空,终究没有挨到她。 “你怎么了?” 话说出来,他才想起言可心已经听不见了。 没有迟疑,白北泽立刻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带了起来。 言可心疼的难受,还不忘了挣扎,她较起真来的力气不小,硬生生把他的手给甩开。 (本章完) 第417章 这女人没有良心! 第417章 这女人没有良心! ???“你别碰我!” 白父四平八稳的坐着,眼睛冷冷的环顾四下,白母推了他一把,做了几个眼色,率先站了起来,“北泽,言小姐这是怎么了?” “我说过了,她耳朵受伤听不见了,白敏之还用手去抓她的耳朵——”白北泽侧头盯住白敏之,很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有今天,你们特意把她从医院请过来又是什么意思,天天出了事,难道就一定和她有关系?” 白敏之大惊失色,用力锤着沙发,也不站起来,泣不成声的说道:“你竟然帮着外人质疑我,我好歹也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这么冷血,天天的死和这个女人撇不清关系,肯定是她害了天天!” “我看你是没睡醒还在说胡话!” 白北泽厉声道:“她同为受害者,能对孩子做什么,你有空针对她,不如去找找夏梦琪,问问她到底把天天藏在了哪里!” “还有!” 白北泽深吸了一口气,指着不断揉耳的言可心,字字清晰的说道:“没有任何证据就抓来一个病人,还企图伤害她,你是真的不怕舆论抹黑我们白家,她如果在白家出了事,你负责吗!” 白敏之被他一吼,哭泣声忽然戛然而止,呆呆的看着言可心捂着耳朵的手。 她指缝里慢慢的流出淡红色的液体,不像是血,但也十分可怖,白敏之终于知道害怕了,站起身往白母身边走,“妈,我不是这个意思,北泽他总是误会我,我也是为了天天.” “好了北泽,你怎么能对你姐姐这么说话!”白父板起脸来。 “你这么偏袒这个女人,外面那些传言是真的?” 白北泽眉心一跳,“什么传闻?” “你仔细看看她,你真当我们年老健忘,记不起你五年前做的事了,你五年前怎么和她纠葛的,为了她连新月都不要了,我以为她走了,你吃一堑长一智,能醒醒,怎么时至今日,你还在偏袒这个女人!” 白父勃然大怒,“我们为你物色的那些品行端庄的姑娘,哪一个不是才貌双全,你非要选择她,一定要气死我们吗!” 五年前—— 又提起五年前的事情了。 关乎五年前的事情,他完全记不清,像是做梦一样。 断断续续的生活片段像是被人剪辑过,根本不是完整的生活,每次睁开眼睛,世界都像是被刷新了一样的空白。 即便是他,对五年前都没有任何置喙的资格,何况是别人? 白北泽忽然无比庆幸,言可心听不见了。 “爸,你误会了。” 白北泽沉默片刻后开口,“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大局考虑,白家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人关注,尤其是这件案子以后,更是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如果被外人知道,我们将受害人私自带进老宅审问,将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您真的不知道吗?” “还有,我和她,没有任何感情,从前是,现在更是。” 白北泽的语气几乎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对着稿件朗诵,全程都寒着一张脸。 白父的气却瞬间被灭了一半,眉头轻皱,侧眸考虑着什么。 看见白父为自己出气,白敏之立刻松了口气,脸上泪痕未干,悄悄打量起了言可心,眼中还有残余的恐惧与憎恶。 “好了好了,都少说一句,父子俩何必吵成这样,别让人看了笑话!” 白母端起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搁,室内的温度立刻调了几个度。 白家人平常都极少动怒,看似心态平和,但一旦动怒,令人不寒而栗。 “都坐下吧,这件事情,好好谈谈,言小姐既然听不见,那就拿纸币,找人写给她看!” 白母沉着脸,秀丽的眉眼不乏气势,白敏之讨好的给她捏了捏肩膀,“就是,爸妈说得对,北泽,你何必为了一个女人惹爸妈生气,坐下来好好说不行吗!” 白北泽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她。 他低头看了一眼正疼的出冷汗的言可心,语气不由自主的一沉,“恐怕现在没办法坐下来好好说话了,来不及了。” 白母挑起眉头,“北泽,这事关天天,不是儿戏,你没有资格为她开脱!” 白北泽轻轻转动眼珠,极轻的呵了一声,脸上说不出是微讽或是冷漠,他正要开口,那头白敏之却根本不给他机会。 “管家,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拿笔拿纸过来,亲自写给言小姐看!” 白敏之刻意将几个字咬的很重,只可惜言可心听不见,让她很是失望。 几个仆人将言可心扶正,她也疼的无力挣扎,任由他们摆布,总之今天她在这儿假如出了什么事,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了。 白北泽胸口呼吸的频率明显增了一倍,他牢牢的盯着言可心的脸半晌,终究是一字未发的坐了下来。 “问她,天天在哪儿?”白母道。 管家连忙在纸上写字,拿给言可心看。 言可心疼的冷汗把衣服都浸湿了,整个人躺在沙发上,艰难的看清了字,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她最后一次看见天天是在什么时候?”白母又问。 言可心翻动身体的频率越来越高,好像十分难忍,“我最后一次.看见他是在田埂上,我们被夏梦琪拽着跑,我让小孩悄悄熘走,之后就没有看见他了。” 因为实在太疼,她紧抿的嘴唇还是忍不住溢出了一声低吟。 白北泽不断的翻着衣袖看着腕表,口袋中的手机不停的震动,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打开的。 “你撒谎!为什么你女儿没有跟着一起跑,偏偏天天不见了!”白敏之怒道。 言可心冷眼看着她,疼的脸部都失去了血色,也忍住沉吟,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我怎么知道?” 如果是身为母亲,言可心或许还会同情她。 但作为个人,她厌恶甚至恶心白敏之,一个为了安慰自己,强行将别人视为凶手的女人,能是什么好货色? “妈,你看她又在撒谎了,孩子明明跟着她的,当时录像都拍到了,她却是天天自己跑掉了,这女人没有良心!” (本章完) 第418章 我要你为天天偿命 第418章 我要你为天天偿命 白敏之抽出纸巾擦了擦眼角,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我看是你为了保命,将孩子交出去作交换,让夏梦琪给你们好处吧!” “如果天天出了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白敏之情绪激动,站起来指着言可心大叫,“我要你为天天偿命!” 这番话管家写了许久,言可心一字一字的看着,脸色沉静,没有一丝波澜。 直到管家写完了,她才冷笑一声,“你还真是会想象,我最后再说一遍,孩子去了哪里,我不知道,这句话你该去问夏梦琪而不是我,我不是你的犯人,更不是你的仇人,你没有任何资格审讯我,包括你的父母。” 言可心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疼痛带动的头部眩晕,让她连走路都不稳,她挺着一口气,慢慢的看向了白父和白母,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平静。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可以走了吧,我如果再不回医院,我哥哥知道了,可是会报警的。” 折腾了这么一出闹剧,却什么都没问出来,的确是白白浪费大家的事情。 听出了她语气中的针对,白母蜷住搭在膝盖上的手掌,一扫以往的温柔淡雅,面无表情的说道:“言小姐,你要考虑清楚,天天的失踪,和你真的没有关系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人做的事,迟早有一天要还的。” 管家还没讲这句话写完,言可心看着看着就笑了,丝毫不惧的歪了歪头,“你这是在威胁我?” 她年轻的时候想过无数次见白北泽父母的时候。 那时候想和他结婚,想好了,如果见到公婆,一定让他们见到自己最好的一面,孝顺乖巧。 可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她却只觉得从前的幻想无比可笑,注定走在两端的人,即便重遇,也未必是好事。 白母还是第一回见到敢与自己这么说话的人。 白父坐镇,不到关键时刻一言不发,尤其是应付女人,他更不会轻易开口,这些事情,还得白母亲自来。 “那当然不会,言小姐曾经的出身也不错,应该明白一些人情世故,白家今天这么做,多少有些得罪,还请言小姐见谅,但是,也希望言小姐记得我说的话,倘若发现你话中有所隐瞒,我们白家也是不会客气的。” 白母虽然和颜悦色的说着,但语气却平淡到了极点,任谁看着,都知道这是摆在明面上的要挟。 言可心微微眯着眼睛,忍耐着耳道深处传来的剧痛。 听不见,还要去回答,本来已经足够吃力,她不想再周旋下去,与白父白母撕破脸实在没必要,至于白敏之,总有能收拾她的一天。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不行,还要明天。 “既然这样,那我谢谢你们今天的款待了,我可以走了吧?” 言可心的话说到尾声,已经近乎是气音。 白母纹丝不动的凝视了她半分钟,才扯动嘴角,抬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言小姐自便。” 言可心直接转过身,一步步往外走去。 身后的种种视线灼热极了,像是要把她给烧为灰烬,但言可心一概不想管,她只觉得累,好像随时都要睡着。 剧痛之后,带给人的就是极度的虚弱。 白家的别墅很大,她又要保持镇定,走的很慢,直到走出了大门,她才终于松了口气,身子一晃,双手飞快的搭在了门框上。 身后走来一个人。 耳朵听不见了,其他的感官就更敏锐。 言可心迅速转过头,警惕的盯着来人,却见是白北泽。 他在门前微微站定,若有所思的与她对视了片刻,然后取出手机,在记事本上打了几个字,拿给言可心看,“你不走吗?” 言可心立刻避之不及的退后了一步,让开了门口的位置,她的动作又扯到了耳朵。 耳朵中积攒的痛楚一次性全部翻涌了上来,像滔天剧烈将人淹没,言可心吸了一口凉气,脸色陡然发白,引起的眩晕也直接击昏了她的神智。 她像一张纸,轻飘飘的落在地上,若非白北泽搭了把手,她很有可能再添上新伤。 “言可心,你醒醒!” 白北泽蹲下身子去摇晃她,然而言可心丝毫没有反应,受伤的耳朵里血水涌的更加厉害,沾湿了耳际的碎发。 白北泽低头看着被染红的指尖,眉心一蹙,打横将她抱起,飞快的送上了轿车。 “开车,去医院!” “先生,太太,少爷他刚才抱着言小姐走了” 管家急匆匆的进了门汇报。 还在气头上的白敏之一听,立刻冷笑一声,“我就说他们有问题,寻常人会这么亲密了,已经还有过关系.” 她还在嘀咕,白父不轻不重的拍了拍桌子,“好了,住口,他的私人事情,你即便是做姐姐的,也没有资格去管!” 白母垂着眼眸不说话,无疑是认同白父的。 白敏之立刻嘴巴一撇,想哭又不敢,装模作样的抽泣了两声,“天天,我的天天” 去医院的途中,白北泽打了言可笙的电话。 言可笙已经急的打算去帝景别墅门口蹲人了,一接到电话,开口就是一顿训。 言可笙很少有对白北泽这么不客气的时候,但只要事关言可心,任何伤害她的行为,言可笙都不容许。 白北泽没有生气,任由言可笙出了气,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到医院的时候,言可笙已经等在门口了。 一看见白北泽抱着言可心下了车,他直接从他怀里将人给抢了过来,马不停蹄的送上担架车,一个字都来不及说,进门就找医生。? 怀里忽然空了,白北泽的手上还有淡淡的血迹,虽然不明显,但却足以触目。 他慢慢的蜷起手掌,没有跟进医院,而是坐上车,返程回了白家老宅。 他刚才在玄关处,看见了一双古曼尼的白色高跟鞋。 经过刚才那一顿闹,白父白母都上楼休息了,只有白敏之一个人红着眼睛坐在客厅,捏着水果撒气。 上好的水果在她手里都成了废料,面无全非,仆人看着满桌子的狼藉,敢怒不敢言。 (本章完) 第419章 你只去了那一次 第419章 你只去了那一次 白北泽忽然进来,把管家都吓了一跳。 刚想为他脱外套,白北泽抬手制止住他,慢慢的走进客厅,抬眸看向了正在和水果不对付的白敏之。 棕色微卷的头发,三十出头的女人,还有那双高跟鞋,如果是巧合,那这巧合也太多了。 他放轻了脚步,走到白敏之的身后,指尖敲了敲沙发上的木装饰。 “跟我去外面,我有话跟你说。” 白敏之冷不丁听见有人说话,吓得险些跳起来,她扔了一手的烂樱桃,回头一看是白北泽,脸色立刻不好看起来。 “你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还去外面干什么,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有没有见不得人的,应该是你要担心的问题吧?”白北泽幽幽道。 白敏之背嵴一凉,条件反射的看了他一眼。 对上他深不可测的眼眸,白敏之却像是被镜子照透了一样,莫名其妙的心慌了起来,她抽出纸巾擦了擦手,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屈服了。 “去外面就去外面” 白北泽先去了外面等她。 白敏之磨磨蹭蹭的走到门口,抬眸冲楼上张望了一下,现在喊白父白母也来不及了,也不知道白北泽要跟她说什么,心跳的格外快。 别墅的后面是一片花圃,类似花圃在白家老宅并不少,因为占地面积大,绿植格外多,站在楼顶看,都是修剪的方方正正的西式园林款式,还在中心摆放着待客用的桌椅,以便赏景。 白北泽没有给她坐下来的机会,走到树荫下,确保在楼下看不见的死角,他直截了当的开了口。 “你去医院干什么?” 白敏之本来神游天外,一下就被惊醒了,支支吾吾的辩解道:“你之前不是在医院住吗,我去医院看看你,爸妈也在” 白北泽似笑非笑的睨着她,“你只去了那一次?” 白敏之的脸色明显变了,她微微侧过身子,目光四处乱飘,“我没事去医院干什么,我又没病,况且天天还没找到,我哪儿有心思去做别的。” 她故意岔开话题,“天天还没找到,我都急死了.” “白敏之,我看在爸妈的份上,不强迫你,不代表我没办法让你说实话,想撬开一个人的嘴巴的办法有很多。” 白北泽常年没有表情的扑克脸上,竟然反常的勾起一丝笑容,“你想试试的话,我也可以奉陪。” 白敏之忽然闭上嘴巴,一声不吭起来。 如果细微看去,可以发现她嘴角的肌肉正轻轻抽搐,一副恐惧的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我” “不说是吧?没事,那你在家等着。”白北泽忽然放低了声音,“过一会儿,我的人会来接你,你不和我说,和别人说也是一样的。” “等等,别,北泽,我是你姐姐,你怎么能对姐姐这样,如果让爸妈知道了.”白敏之脸都绿了。 “爸妈知道,怎么了?”白北泽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殆尽,冷漠至极。 白敏之看着他的脸色,骇的下巴发抖,慌张的抬手去拢自己的头发,避开了他阴鸷的视线,“我说就是了,你别急,我不会告诉爸妈的。” 白北泽了解的垂下眼帘,指尖的手机,轻轻拢回掌心。 “我的确去了医院,我就是去看朋友的,真的没有别的事情。”白敏之解释道。 “真的?”白北泽问。 白敏之犹豫了一秒,立刻点头,“真的!” “你看过医院当晚的监控录像吗?”白北泽再度点开手机,一段录像播了出来,赫然是那天晚上白敏之被言可笙抓住的时候。 只是白敏之一直低着头,因头发遮住自己的脸,还有白北泽高大的身子在面前挡着,所以画面上很难看清楚是她。 “这是你,和病人家属冲突的状态吧?”白北泽玩味的放大了屏幕中的白敏之,“既然你去看朋友,为什么会在别人的病房门口张望?” 白敏之一看见视频,整个人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嗓子眼里发出低低的吸气声。 她一连说了几个我字,才断断续续的补充道:“我走错了,走错了病房,所以才” 这已经分明是撒谎了,再听不出来,白北泽简直就是傻子了。 他的脸瞬间黑了一层,掐断视频,“你真以为我查不出来?” “北泽,敏之,你们在那儿说什么呢?” 白母的声音忽然传来,白北泽轻笑一声,慢条斯理的将手机放了回去,单手搭在白敏之的肩上,不轻不重的拍了拍。 “姐,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要不要我教你?” 他还从来没有叫过白敏之一声姐姐,即便白敏之没有被白父白母收养,作为堂亲,白北泽也鲜少正眼看过他们。 如今这一声姐姐听来,却让人格外毛骨悚然。 白敏之拼命眨着眼睛,仿佛有哭腔,“我知道,我知道。” 白北泽移开了手,轻轻掸了掸,仿佛嫌脏。 白母走了过来,打量二人一眼,拉住了白敏之的手,“你们说什么呢?” 白北泽不答,白敏之的背嵴完全僵硬的,肩上仿佛还有刚才白北泽压着的触感,她勉强一笑,“没什么,就是北泽问问我天天的事情,想再叫一拨人帮我去找。” “北泽还难得对天天的事情上心呢。”白母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行了,都进来吧,外面多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非要在外面说。”白母拉着白敏之的手,带她进了别墅。 白敏之一路都低着头,不敢抬头,生怕对上白北泽的目光。 而目光则目送着二人进去,直到她们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仰头看着花架上的蔷薇,拨通了王小元的电话,低声吩咐道:“去找人盯着白敏之,无论她在做什么,都事无巨细的告诉我。” 医院里的气氛显然沉郁的可怕。 言可笙的脸色几乎阴沉的快滴出白汁来,他守在言可心床前,耳畔还回响着刚才医生的责问。 言可心的耳朵本来就很严重,有自愈的可能,才选择没有动手术规避风险,可今天再次受到二次伤害,前几天做的治疗全都报废了,耳朵的创伤面积增加,血流不止。 接下来无论如何也要动手术了。 没有打白北泽的电话,言可笙在kevin的陪同下干坐了许久,最后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在言可心床前抱住了头。 (本章完) 第420章 若若,你怎么来了? 第420章 若若,你怎么来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如果这是上天的谴责,他宁愿代言可心承受。 他从小宠在掌心的妹妹,不是被人这么糟蹋的。 门外一抹小小的身影穿着病号服,探头探脑的推开了虚掩的门。 小丫头长着一双相当明亮的眸子,熠熠生辉,她看见床头坐着的大人,便聪明的悄悄猫起腰,钻到了床尾下。 床尾挂着诊断书,上面写了病人的名字。 她歪着头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辨认出这是妈咪教给她的名字,立刻甜甜的笑了起来,小手扒着诊断书,继续看了起来。 可接下来再深奥的她就看不懂了,云里雾里的,小丫头放弃了诊断书,慢慢的挪到床的另一头,然后伸出了小脑袋。 “妈咪。” 她小声叫着床上的人,小手握住言可心的手,轻轻的摇晃,“妈咪,你不要睡觉了,若若来看你了。” 言可笙埋着头,没发现若若,还是kevin听见了动静,意外的叫道:“若若,你怎么来了?” 若若心虚的将下巴搁在被子里,眼珠子四处飞转,“若若想妈咪了,就问护士姐姐,然后护士姐姐就带我来了。” 这段时间,言可笙他们一直瞒着若若,没有告诉她,言可心的病情。 若若自然也不知道言可心听不见的事情。 她只是单纯的以为妈咪在养伤,很快就好了。 虽然知道瞒不久,但言可笙没想到,若若会自己找来。 言可笙吃惊的看着她,不由分说的拽着她往外走,“你简直是胡闹,怎么能一个人跑出病房,万一被坏人带走了怎么办,跟舅舅回去!” 若若忽然死死的扒住门框不肯松手,眼泪汪汪的看着床上的言可心,“若若不要走,若若要陪着妈咪,妈咪,你醒醒,若若不要走。” 她哼哧哼哧的落下了眼泪,她的眼泪是世界上最温柔的武器,言可笙一看见她哭就不忍心了,无可奈何的抱起了她,“若若乖,舅舅不是故意的,妈咪在养伤,在睡觉,若若不能打扰她,对不对?” 若若被泪水洗刷的亮晶晶的眼眸,懵懂的看着他,“若若不会吵闹的,若若陪着妈咪,舅舅让我陪着妈咪好不好?” 她哭的鼻尖都红了,“若若已经好久好久没见到妈咪了,若若想妈咪。” 晶莹的眼泪落在指缝,看着这与小时候的言可心长的极其相似的小侄女,言可笙的心软的一塌糊涂,根本无法拒绝她。 只能在她的眼泪攻势下摇了白旗,将她抱起来,用小凳子坐在床边,然后拿了块巧克力给她慢慢的舔着。 “若若要听话,不然舅舅就把你带走,知道吗?” 若若立刻乖巧的点了点头,唇角沾着一圈巧克力渍,仍旧笑的甜丝丝的,“若若知道啦,若若很乖很乖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点着头。 言可笙还有什么不允许的,叹着气与kevin对视了一眼。 “心心的耳朵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若若?”kevin低声问道。 言可笙看了看床头托着下巴的若若,又看了看还在昏迷的言可心,缓缓合上眼皮,用力揉了揉额角,“该知道的,迟早会知道。” 言可心听不见的事情。 若若还是知道了。 孩子尽管还不知道耳膜穿孔是什么病,但也明白一个人听不见有多么严重。 她也不大声哭泣,只是安静的一个人流眼泪,小脸上的泪痕一条条的,开了水龙头似的停不下来。 言可心虚弱之下无能去安慰她,只能言可笙和kevin轮流去哄。 孩子不哭不闹,反而格外难哄。 “若若,听舅舅说,医生说妈咪很快就会康复的,你别担心,这只是暂时听不见了,妈咪怎么舍得一直听不见若若的声音呢?” 言可笙尽量放柔了语气,用生平最温柔的语调去哄她。 若若垂着头不说话,时不时用手背抹一下眼角,晶莹的泪珠流下,汇集在下巴上,一滴一滴掉个没完。 kevin看的直叹气,拿纸巾去擦,很快,纸巾也湿透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只觉得分外无奈。 “若若,你如果真的担心妈咪,不应该哭成这样,妈咪已经很难受了,看见你哭,她就更难受了。” 言可笙道。 若若的小脑袋终于抬了起来,沮丧的看着他,“那若若要怎么做,妈咪才会开心?” 见小丫头总算有了反应,言可笙松了口气,“当然先是不哭了,若若哭了会变丑的,妈咪看了当然不高兴。” 若若歪着头眨了眨眼睛,沾着泪珠的睫毛一颤颤的,过了一会,她才乖乖的用小手把眼泪抹了个一干二净。 “若若不哭了。” 分明还带着哭腔,小肩膀一耸一耸,却还是坚强的忍住了哭声。 言可笙看的心头都疼,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这才乖,既然妈咪听不见了,那若若就当她的小耳朵,只要你听见,告诉妈咪,就好了,对吗?” 这方法当然不可靠,无非是哄孩子的。 可若若却当了真,眼睛果然由黯淡变为明亮,小鸡啄米的一顿点头,坚决的要当言可心的小耳朵。 孩子哭是不哭了,只是一直要陪着言可心,别人说什么,她都要帮忙手舞足蹈的解释好一会儿,让几个大人哭笑不得,却只能随她去。 哄好若若去睡午觉,言可笙一个人走进了言可心的病房。 她最近的心情格外糟糕,平时陪床的护工都赶走了,除非特殊情况,都要自己一个人待着,侧着身子背对着门,不欢迎任何人。 反正她也听不见,只要装睡,任何人都叫不醒她。 “心心.”言可笙看着她这副模样,很是担忧,口中轻轻呼唤她的名字,更多的却是叹息。 他搬来椅子坐在言可心床前,犹豫了一会儿,选择了最原始的纸和笔,慢慢的往上面誊写着心里的话。 然后轻轻放在了言可心的枕侧。 一直闭着眼睛的言可心,眼皮微微一动,她慢慢的睁开,看见床头写着字的纸,目光幽静。 “最近心情不好吗?”言可笙问。 因为是言可笙,是她世上除了女儿以外唯一的血亲,言可心侧过身子,正视起他来,没有躲闪。 长久的极致安静,让人总有一种活在不现实世界的感觉,被所有人抛弃,没有任何声音,无论白天晚上,连自己都感受不到。 那是一种非常恐怖的事情。 言可心被折磨的快要发疯了。 (本章完) 第421章 为什么,能否告诉哥哥 第421章 为什么,能否告诉哥哥 ??“我不太好。”她轻声道,因为长时间拒绝开口说话,嗓子变的非常沙哑。 言可笙垂下眼眸,又在纸上沙沙的写了起来,“为什么,能否告诉哥哥?” 言可心看见他的字,无声的吸了一口气,像是在除去心口的大石,但是失败了。 她抬起头仰望窗台前的光束,刺眼的要命,她以前并不讨厌这样的光线,甚至很乐意沐浴在其中,被太阳光抚摸。 然而她现在只觉得厌恶至极。 像是那光会照到人心最暗的地方,将人不想宣之于众的秘密全部无情揭露,不给她保留一丝丝尊严。 “我不想说。”她道。 言可心合上眼睛,抗拒的避开了日光。 言可笙失望的看着她的反应,伸出手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手势轻柔。 “你小时候也是这样,有了什么事从来不说,如果不是我逼问,还不知道有人欺负你,傻妹妹,你倘若不开心,总要说出来,让我去帮你解决,否则你一个人闷在心里,只会更加难受。” 言可笙的笔顿了顿,又添上一句,“我也难受,若若也难受。” 言可心皱眉看着纸上的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垂眸用力的甩动了一下头,像要把那些杂念全部驱逐出去。 犹豫了片刻,她才问道:“白北泽今天还会来吗?” 言可笙写道:“你想见他?” “不想。” 这一次言可心回答的异常干脆,“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他,如果他来了,请哥哥帮我赶走他,越远越好,最好一辈子不要再让我见到他。” 饶是言可笙的知觉再迟钝,也明白问题出在了白北泽的身上。 五年前为了他,言可心抛弃一切,远逃美国,至今也活在他的阴影中。 言可笙心情非常复杂的想,白北泽到底是什么蓝颜祸水? 其实不光是言可笙,言可心也在心里如此发问。 不过她问的问题不一样。 她在想,白北泽是什么妖魔鬼怪? “是不是因为上次白家人私自把你带走的事情?”言可笙皱眉问道。 言可心摇了摇头。 这么多天隐藏在心里的秘密,终于打算说了出来。 “其实,哥你不知道,白北泽去救我和若若的那天” 她的喉头滚动了一下,说的异常艰涩,“夏梦琪拿我当人质,要挟白北泽,否则就让我去死,和她同归于是。但是他跟夏梦琪说,那就去死吧.” 言可心的头重重的往背后已仰,若非后面有软垫,恐怕撞的不轻,“他只想知道他侄子的下落,根本不把我和若若的性命放在眼里。” “就算.”言可心声音低落,“就算若若不是他的女儿,两条活生生的性命,他怎么能说的这么风轻云淡,我真的好失望。” 并非是爱而不得的失望。 而是对他的人性考量的失望,大概她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曾经执着爱过这么久的人,居然人性败坏到这种地步吧。 “什么!” 言可笙惊的手里的笔都掉了,明知言可心听不见,他还是骂出了生平第一句脏话。 他气的将笔捡起来,试图写字,然后气的笔都抓不稳。 言可笙重重的将纸笔拍在床头,气急攻心,他起身不断的在病房内走动着,眼底全是烧红的怒火,最后化为一声讥讽交加的轻叹,“白北泽,真是没想到” 如果是旁人说这句话,言可笙绝对不会怀疑白北泽的人品,只会觉得胡扯。 他们是多少年的朋友,对对方的个性称得上是了如指掌,白北泽绝不会是这种人。 可这是言可心亲口说出来的。 没有任何作假的成分,他只能相信,并且为之震怒。 言可心看着他气的恼火,她目光却淡然极了,像是轻的什么都装不下,“哥,我再也不想见到白北泽了,请你以后帮我回绝掉他,我一眼都不想看见他。” 她也不想去报复了。 该结束的事情尽快结束,这辈子无论是阳关道还是独木桥,都一个人走,再也不要见面了。 他们之间注定没有可能,既然如此,索性连孽缘也不需有了。 言可笙坐了回去,抓起纸笔飞快的写道:“你放心,以后白北泽在的地方,我绝对不会让他多看你一眼,他不配。” 写完几字,言可心目光一扫,似乎是释然了,她微笑的点了点头,伸手抓住了言可笙的手指,声线微弱。 “哥,我真的只有你了。” 她的一败涂地,早在五年前就该幡然醒悟。 ………… 在白家人不眠不休的寻找下,总算将白敏天给找到了,找到他的时候,白敏天还在一户农家安静的吃饭。 平时老实务农的农民从来没见过这种大场面,吓得不敢出门,白敏天倒是很淡然,慢慢的吃完了,慢慢的同收留他的农民道谢,然后慢慢的走了出去。 直到上车,他都是一脸的波澜不惊。 他当初跑了以后,不小心摔倒折了腿,幸好被好心的农户收留,好好养伤,只是农户不肯借给他手机,而他受伤又没法去村子里打电话,才一直耽搁到了现在。 白敏天被接回了白家,白家给了农户一笔丰厚的报酬,这件事情总算有了终结。 白敏之看见儿子回来了,当然是千恩万谢,简直快哭出来。 白父白母都非常欣慰,白敏之把白敏天抱在怀里亲了又亲,却忽然计上心头,故意问道:“天天,当初言可心是不是把你丢下,不管你了?” 白敏天抬起头,轻轻皱着眉头,似乎不太明白她的问题。 “言可心,是那个和我一起被绑架的阿姨吗?” “对对对,就是她,是不是她把你丢掉的,她是不是很坏?”白敏之故意诱导儿子说言可心的坏处。 白敏天压根没有被她带跑,很是平静中肯的说道:“言阿姨对我很好,一直保护我,绑匪要打我,她也帮我挡住了,最后还缠住绑匪让我先逃,自己却没有逃走,妈妈为什么要说她坏?” 孩子一脸的抗拒,摆明了是不赞同白敏之的。 白敏之脸色一僵,察觉到白父白母似有似无的目光汇集在身上,她如芒在背,暗地里掐了白敏天一把,眼睛一瞪,“如果不是她把你丢了,你怎么会一个人跑断了腿,肯定是她故意的,对不对!” (本章完) 第422章 言阿姨生病了吗,是因为我吗 第422章 言阿姨生病了吗,是因为我吗 ??她已经暗示的足够明白,白敏天歪着头看了她一会,面无表情的揉了揉被她捏疼的大腿肉。 “可是言阿姨真的很好,她没有丢我,我腿断了是我自己弄的,和她没有关系。” 白敏天反问,“妈妈,你可不可以了解事实再说话?” 被六岁的儿子教做人,白敏之生平还是第一回。 不少仆人都自觉地垂下头憋笑,可见白敏之此刻有多狼狈。 白父慢条斯理的泡着茶不搭腔,白母更是拈起眼镜,笑眯眯的看着书,给白敏之留一分颜面。 之前同意让白敏之寄在自己这一支名下,更多的是看白敏天聪明,讨人喜欢,而不是看白敏之可怜。 “你、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肯定是昏了头了,妈妈下次再来问你!” 白敏之气的舌头打结,眼睛快把白敏天瞪出个窟窿来。 白敏天一脸无辜,非常诚实的说道:“可是你无论怎么问,这都是事实呀。” 白敏之:“.” 她眼睛都快喷火了,白敏天自觉的离开她的怀抱,跑进了白母身边,白母伸长手臂将孩子拢在怀里,拍了拍他的嵴梁。 “好了好了,孩子怎么会骗人,既然孩子都说了,这件事情和言可心没关系,她还帮了孩子,就不要再自己揣度了。” 白母的声音虽不高,但足够威严,尽管是笑着说话的,白敏之还是把头往底下埋了埋。 她很是不甘心的抿住嘴唇,“女儿知道了” “孩子能回来,比什么都好,别总想着什么不切实际的东西,天天,来,你听奶奶同你说。” 白母放下眼镜,拢了拢白敏天被白敏之勒的有些变形的衣襟,“一会儿你跟你舅舅去看看言阿姨,她被绑匪害的生病了,现在很严重,你既然被她救了,是不是理应去道谢?” 白敏天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那是应该的,天天一定去!” 他忽然小脸一灰,“言阿姨生病了吗,是因为我吗?” “不是因为你,是因为绑匪太坏了,你们都是受害者,但她更厉害一些,起码保护了你。” 白母从桌上拿起糖放在白敏天的掌心,“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才是我们白家的好孩子。” 白敏天看了看手心里的糖,不假思索道:“天天知道了。” 白北泽被急召回白家老宅,就被新配发了一个任务,那就是,带着白敏天去和言可心道歉。 白父和白母说的丝毫不含糊,一个字一个字说的相当清楚有条理,因为之前的误会,还有救了天天的事情,去和言可心道谢并道歉。 坐在一边的白敏之脸都黑了,白北泽自觉无视了她的存在,低头看着还没有腰高的小侄子,略略沉默了片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也没有说好或是不好,白父白母更没有强迫他。 反而是白敏之气的像是随时要脑溢血一样,脸色涨成猪肝,非常恐怖,幸好最近白敏天都跟在白母身边,由白母亲自照料。 否则怕是每天得被白敏之唠叨成陀螺。 出门时,白北泽带着白敏天上了车。 面对这位并不熟悉,并且突如其来的舅舅,白敏天显得拘谨很多,没办法再装出泰然自若的样子。 小孩子还是小孩子,总有手忙脚乱的时候。 白北泽倒是淡定的很,自从经历了若若,他就自觉地学习了许多带孩子的方法,面对白敏天压根无所畏惧。 他让王小元拿出小熊饼干,本来想递给白敏天,但一看见白敏天异常严肃的脸,他的手顿了一顿。 “饼干——吃吗?”白北泽问的有些迟疑。 他直觉感到这个便宜侄子和别的小孩不太一样,起码没有若若那么甜。 白敏天看着小熊饼干的目光非常惊悚。 其实从某种程度来说,舅舅一直是他的偶像,他的梦想就是成为白北泽这样叱咤商界的顶端人物。 然而这样的人的车里,居然随时放着小熊饼干!? 白敏天紧抿的嘴巴忽然一松,像是妥协了,“吃。” 白北泽松了口气,看来孩子还是好哄的,能用饼干哄的事,都是小事。 这还是白北泽第一回主动和白敏天说话,白敏天接过饼干以后,没有撕开,而是紧紧的捏在手里,直到捂的热热的。 他才珍而重之的放进了自己贴身的小口袋。 白北泽正在抓紧空余时间看文件,没有发现白敏天的小动作,而王小元从内后视镜里看去,刚好看见了这一幕。 王小元内心复杂的想,白家到底是有多亏待一个小孩子,居然让他连小熊饼干都珍惜成这样,真是太黑暗了! 到了医院,白北泽率先下车走在前头。 白敏天飞快的爬下车,小身子急匆匆的跟上了白北泽的步伐。 然而六岁的孩子和成年男人相差太多,他便是一路小跑,也很难跟上。 王小元看不过去,想弯腰把他抱起来,然而白敏天身子一闪,小短腿一路狂飙,在王小元震惊的目光下,冲到白北泽身侧,伸手勾住了他的衣角。 白北泽感受到这小小的阻力,沉默的垂下头,大眼瞪着小眼。 还是白敏天首先开了口,“舅舅,你可不可以走慢点?” 白北泽提起他的后衣领,将他放进了电梯,“你可以学着走快点,除非你走的比任何人都快,否则没有人会为了你停下脚步。” 白敏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天天好像明白了” 言可心的病房依旧关着门,连窗帘都拉着,白北泽不想贸然进去,和白敏天在门口干等了一会儿,迎接着来往病人多多少少的目光。 很快,门口就围了不少人,纷纷为看美男而来,甚至有身子骨利索的病人拿来了瓜子和西瓜,兴致勃勃的边吃瓜边围观。 白北泽扫了一眼人群,偏头冲王小元道:“这附近有记者吗?” 王小元道:“没有。” “把他们赶走。”白北泽毫不客气的下令,“全部清理掉,打包丢进病房,脑子不好的可以直接送去手术室。” 短短几分钟里,这些围观的病人家属就鬼哭狼嚎的冲进了病房,瓜子散了一地。 (本章完) 第423章 不想见到你 第423章 不想见到你 白敏天头上飞过一串省略号,仰起头看着白北泽,“舅舅,你好威武哦。” “一般。”白北泽淡淡道。 他转过身对着门,曲起指尖,轻轻的扣了扣门,扣了三下,他就放下了手,主动拉起了白敏天的小爪子,在门前等。 王小元也乖巧的跟在二人身后,像极了一只看门的大金毛。 里面鸦雀无声。 白敏天学着白北泽的样子又敲了三下门。 依旧是一片死寂。 沉默。 沉默以后,白北泽再度抬起手,又敲起了门,这次才敲了一次,门就被开了,言可笙冷着脸从里面走了出来。 “有事?” 白北泽打量了他两眼,“心情不好?” 言可笙没搭理他,低头看着他手里牵着的小崽子,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前阵子新闻上公布失踪的白敏天。 他讥诮的轻哼一声,抱着胳膊道:“怎么,孩子找回来了,还要上门找麻烦,这次打算干什么,兴师问罪?” 白北泽眉头轻轻一皱,深如湖泊的双眸没有一丝涟漪,他动动手指,将白敏天丢给了王小元。 “可笙,你怎么了?” 言可笙答而非问,“心心说了,不想见到你。” 他的指尖点着白北泽,又分别点向了王小元和他身后的几个保镖文秘,最后,迟疑的点向白敏天,“应该也不想见到你。” “为了病人休养,你们都请先离开吧?”他挑眉道。 “事出总有因,她可以讨厌我,何必牵涉无辜?”白北泽问道。 “无辜,你说谁无辜,你的秘书,还是你的侄子?” 言可笙抬起下巴,目不斜视的看着走廊中的灯,压根不给白北泽一眼,“走吧,别在门前碍眼,心心虽然听不见了,但还没瞎。” 他说着就要关上门,白北泽的手扣在门框上,只差一点,便要压到他的手。 言可笙到底还是顾念情谊,没有彻底关上门,还是带着薄薄的怒气,低声质问道:“白北泽,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在生气?”白北泽敏锐的问道。 “是因为上次白家失礼的事情吗,如果是那件事,白敏天和我已经来亲自登门道歉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指尖就被言可笙用力掰开,“我们心心承受不起你的道歉,你还是收回去吧,留一片清净给她,我就谢谢你们了!” 言可笙这次没给白北泽机会,重重的将门合上,咣的一声,门外的人除了白北泽,都齐齐一震。 王小元尴尬的摸了摸后颈,“言先生脾气还挺大,平时看不出来” 白北泽没搭理他,低头端详了小矮子白敏天一会儿,将他推到门前,用下颌示意,“你进去道歉吧。” 白敏天睁着一双大眼睛,很是委屈巴巴的问道:“舅舅,你不陪我进去吗?” “不是舅舅不陪你,是舅舅进不去。” 白北泽鲜少这样耐心的说话,已经给了白敏天足够大的面子,“进去吧,出来以后直接下楼,舅舅在楼下等你。” 白敏天眼睁睁看着白北泽带着一干人转身离去,小小的心灵受到了很大的创伤,他举起小手,小心翼翼的在门上敲了三下。 白北泽没有直接下楼。 他去了若若的病房,然而若若的病房也和言可心的一样,都被帘子遮了起来。 白北泽扣了扣门,里面孩子的笑声戛然而止,若若问道:“是谁呀?” 却不是问门外的白北泽,而是在问病房里的人。 过了片刻,白北泽的手机忽然发来一条信息,信息的发送者是kevin,他很客气疏离的回复,让白北泽离开,暂时若若不便见客。 这显然是一套说辞,看来言可笙和他事先通过气了。 今天大约是连若若都见不着了,白北泽定定的在门外站了片刻,没有遗憾或是留恋,他利落的离开了。 上了车,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白敏天终于下楼了。 他手里还抱着一大包的小熊饼干,看上去收获颇丰,然后爬上了车。 白北泽垂眸打量着他手里的饼干,口吻说不上是喜是怒的问道:“你进去了?” 白敏天点了点头,“进去了!” “道歉了?” “道歉了!” “她接受了吗?” 白敏天不知道他问的她是谁,犹豫了一下,回答道:“他们都接受了,说不怪我,这件事情和我没关系,然后给了我这个。” 白敏天举起手里一大包小熊饼干。 这是若若爱吃的饼干,他在车里放着,以防若若偶尔会来,言可心那儿应该是给若若吃的。 一想到若若的零食尽数给了面前这个小家伙,白北泽就觉得心口一阵发涩。 他紧抿的薄唇忽然翕动,带着几分谴责,不悦的说道:“你怎么这么贪吃?” 白敏天抱着小熊饼干不敢动了。 他看了看小熊饼干,又看了看白北泽,然后自觉地上缴,“那我分舅舅一点?” 白北泽沉默。 他抬手支起额头,慢慢的揉了揉额角,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同一个小孩子计较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片刻后,他疲乏道:“你自己吃吧。” 小熊饼干而已,吃掉了再买就行。 白敏天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小熊饼干,下车的时候,趁着白北泽先下,他还是将那一大包小熊饼干放在了后座的角落。 只带走了白北泽给他的那一袋。 既然舅舅喜欢吃,那就送给他吃吧,白敏天坚决的想。 因为白父白母这次回国的时间长,白北泽留宿在老宅的时间也要多一些,夜里白北泽批完文件,正揉着眉心打算闭目养神片刻。 书房的门忽然轻轻的被人敲了一下。 他猛地睁开眼,眉尖隆起,低声道:“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管家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少爷。” 白北泽坐直了身子,合上了面前的机要文件,“怎么了?” “今天下午,你带着小少爷出去的时候,小姐进了你的房间,恰好被我撞见了,我怕打草惊蛇,没有上前阻拦,也不敢贸然进少爷的房间查看。” 他口中的小姐自然是白敏之。 (本章完) 第424章 白敏之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第424章 白敏之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白敏之进了我的房间?” 白北泽撩起眼皮,看似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一眼,丝毫不意外的模样,“她出来的时候,手上有拿什么吗?” “好像没有,手里空空的。”管家道。 “你自己看着她,不用太刻意,有发现再汇报给我。”白北泽淡声吩咐,十指拢在腹前,相互摩挲着指腹。 管家答应了一声,又带上门离开了,白北泽拨了王小元的电话,言简意赅的问道:“白敏之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没有,她最近连门都没出。”王小元问道:“她怎么了吗?” “没事,你继续查着吧。” 白北泽依旧是淡淡的说道:“最近盯的紧一点。” 王小元虽然莫名其妙,但也答应了。 挂了电话,白北泽又在书房处理了片刻文件,才回房休息。 他不紧不慢的将衣橱衣柜都拉开看了一遍,这些储存东西的地方,没有一样东西少了,更一丝不乱,看上去根本没有被人动过。 以白敏之的性格,想把她动过的东西恢复原样,应该不容易,可见这些地方,她都没碰过。 而室内白北泽基本打量了一遍,似乎没少什么东西。 那她进来,应该是有一个非常强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白北泽弯腰抚了抚光洁柔软的枕头,眉心凹陷,指尖微顿。 次日一早,白家几个人坐在一起用早餐,白北泽漫不经心的切着盘中的食物,看上去胃口不佳。 白父则看着报纸,慢慢的喝着咖啡。 白敏之今天格外殷勤,似乎是知道讨好白父没什么用,她开始集中火力讨好白母,听说昨天才陪着白母逛了一天的商场。 这会儿又是帮切菜,又是嘴甜如蜜的哄着白母,不是亲女儿,胜似亲女儿。 白敏天就安静的多了,他坐在白北泽身边,小口小口咬着不爱吃的花椰菜,时不时转过头看白北泽一眼。 白北泽虽然没有偏头,但已经将他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看什么?”他淡淡道。 白敏天吓了一跳,花椰菜噎在嗓子眼里,急急的喝了口牛奶才顺下去。 他很是不好意思的戳了戳碗里的蛋,小声问道:“舅舅,昨天的饼干,你喜欢吃吗?” 白北泽挑了挑眉,“什么饼干?” 他什么时候喜欢吃饼干那种幼稚的东西了? 白敏天的目光瞬间变为失望的飓风,“舅舅,我把小熊饼干送给你了,你没有看见吗,我还以为舅舅很喜欢的” 白北泽满头问号。 他举止一向优雅,连生气都是矜持的,白北泽先是一笑,然后以冰冻三尺的目光幽幽的盯了旁边的小朋友一眼,“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小熊饼干?” 这个小家伙以为自己和他一样大吗? 白敏天被他的目光震慑住了,嘴里的花椰菜也掉了下来,实在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个舅舅脾气也太差了点,把最心爱的小熊饼干给他,他居然还生气,太过分了! 白敏天敢怒不敢言。 过了片刻,他就惊呆了,发现自己盘子里多出半盆的花椰菜,白北泽还在“好心”的让仆人给他添。 白敏天呆呆的转过头,小嘴微张,满脸震惊。 “发什么呆,快点吃。” 白北泽的指尖敲了敲桌面,不乏催促的意味,“多吃花椰菜对身体好,你要多吃点,舅舅监督你。” 白敏天看着被花椰菜吞没的盘子,忽然胃口全无。 恶魔一样的白北泽端着无懈可击的微笑,一眼不眨的盯着他。 白敏天本来想场外求助,但是白母笑吟吟的看着眼前“舅甥和谐”的场面,非常高兴,立刻说道:“你舅舅说得对,花椰菜好,你快吃吧。” 白敏天彻底孤立无援,他绝望的叉起一颗花椰菜,痛苦的咀嚼着。 吃完了早饭,白敏之第一个站了起来。 白母还在慢条斯理的喝茶,就被白敏之挽着手臂带了起来,“妈,今天我们去看电影吧,听说新上了几部不错的。” 茶水险些沾上裙子,白母大度的没有计较,反问道:“前几天不是去过了吗?” 白敏之一噎,不自然的扫了白北泽一眼,立刻改口道:“这不是还有没看过的电影吗,可以看看别的。” 白北泽并非没有看见她的目光,只是懒得搭理,他招手唤来管家,低声嘱咐他备车。 白母无奈一笑,“那就去吧,你想起就去。” 她说着,上楼去换衣服,白敏之不方便跟过去,也不想留在餐厅里,立刻转脚就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白父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慢悠悠的看着她的背影,问白北泽道:“你姐姐怎么慌慌张张的,好像在躲着你?” “我不知道。”白北泽掸了掸衣襟,头也不抬的答道:“躲不躲是她的事情,躲着,大约是她心虚吧?” 白父诧异的挑起眉,白北泽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想法了。 他推开椅子,淡淡道:“我吃完了,我去公司了。” 径直走出大门,片刻后,就听见轿车发动疾驰而去的声音。 白父若有所思的啜了口咖啡,摇了摇头。 类似的行为,白敏之一直持续了有一周左右,能避开和白北泽单独见面的机会,她就尽量不会出现。 往往都拉着白母跑动跑西,弄的白母最近频频出门,更是一头雾水,还以为白敏之改了性子。 幸好白敏天有保姆照顾,没她这个当妈的什么事,否则孩子还得养坏了。 连续一周,白敏之出入的地方都保持在影城、百货、餐厅这些地方,除了玩乐就是吃喝,反正钱都由白母支出,自然不会用她一分钱。 这些平常的再平常不过的记录,反而让人觉得怪异。 如果只是为了玩乐,她之前在医院鬼鬼祟祟的行为,还有出入他的卧室,难不成是精神失常? 等到又一个周一的下午,王小元终于报出了白敏之与以往不同的行踪记录。 她一个人去了司法鉴定中心。 这儿是专门用于鉴定dna的地方,也一般最容易爆发家庭矛盾,号称是家庭杀手的魔鬼中心。 (本章完) 第425章 你为什么一脸很懂的样子 第425章 你为什么一脸很懂的样子 白敏之去那儿? 白北泽合上跟踪记录的页面,沉默的看了王小元一眼。 王小元也很默契的与他对视。 二人对视长达了一分钟,白北泽终于若有所思的问道:“白敏之是打算测测自己儿子的真实度?” 也对,毕竟这儿子的智商和她显然不能相提并论,她连一个六岁小孩都不如。 王小元小声嘀咕,“儿子是不是她生的,她比孩子爸爸要更清楚吧?” 白北泽沉默片刻,答道:“你这话也没错。” 白敏天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她去dna鉴定中心,是想测测孩子爸爸是谁么? 信息量太大,白北泽忽然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王小元:“总裁,你为什么一脸很懂的样子?” “没什么。” 白北泽干脆利落的吩咐道:“她应该还不至于蠢到怀疑自己儿子,继续跟着她,看看她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既然是去dna鉴定中心,应该多半和孩子有关了? 耳朵又遭受了一次伤害,这次受损程度更严重了,显然不是能自愈的了,病情越拖越严重,唯一的方法就是做手术,兴许还有几分希望。 言可心早就对耳朵不抱有希望了,这么长时间,她也已经习惯了听不见的生活。 起码不是断了腿和胳膊,她还可以继续陪着若若,那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相比言可笙的惆怅,她的心态一直很平静。 为已经发生的事情遗憾或惋惜,在她眼里,一直是很愚蠢的行为。 “心心,手术安排在下个月三号,你做好准备了吗?” 言可笙慢慢的在手机上打着字。 已经是月底了,距离手术开始没有多长时间了。 言可心仰着头看他,眼底没有一丝名为恐惧的物质,反而异常的坦然,“哥,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一个小手术而已。” “是,只是一个小手术,你也别害怕。”言可笙笑着安慰她,“哥哥都问过医生了,顶多两三个小时就好了,很快的。”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手心却一直摩挲着言可心的发梢,像是眷眷不舍。 言可心也没有拂开他的手,兄妹二人沉默的对坐了片刻,她道:“若若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吧,是时候回去上学了,你明天送她去学校吧。” “好,明天就送她去,你都放心吧,这些事情我都给你安排你,你安安心心养身体,若若这小丫头因为你,都不怎么开口说话了。” 言可笙打字的手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大概是吓到了,我打算最近去找个心理医生帮她看看。” “看吧,当初事情发生的突然,我也没法安慰她,吓到了也是正常的,只是若若一向懂事,从来不放在嘴上,哥,你帮我好好照顾她。” 言可心抓住了言可笙的手。 “我一定好好照顾若若,你也要快快康复,你和若若谁出了事,我都放心不下。” 言可笙弯腰抱了抱言可心,轻轻在她背上拍着,“哥哥是你永远的倚靠,凡事都不要怕,哥哥永远在你背后。” 蓦地鼻尖一酸,眼泪不听话的从泪腺里涌了出来,言可心一忍再忍,才咽了回去。 她扑哧一声笑了,打掉了写满了字的手机,从言可笙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怎么说的跟我还是三岁一样,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你帮我呀?” 言可笙异常认真的捏了捏她的脸,“你永远都是哥哥眼里的小妹妹,你五岁的时候比若若还乖,哥哥永远记得那时候的你。” 这句话,言可笙没有打字。 但言可心一直看着他的唇形,像是读懂了,她忽然甜甜一笑,用力点了点头。 手术那天,天色很好,万里无云。 虽然已经步入八月,但今天的天气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凭空凉爽了许多,驱散了夏日的炎热。 手术在早上九点,准备工作很早就做好了,直到手术开始前,言可笙都一直握着言可心的手,反覆说着一些别担心之类的安慰。 他不能时时刻刻打字,言可心又听不见,言可笙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言可心乖巧的躺上了送往手术室的担架车,双手平静的叠放在胸前,虽然听不见,但只要看见言可笙嘴唇张合,她就习惯性点点头,像是自己听见了一样。 若若已经开始上学了,言可笙也没有告诉她,今天言可心要动手术的事情。 叶清仪听说以后,匆匆的坐飞机往回赶,言可笙还是不允许封卫泽来看言可心,所以送言可心进手术室的,只有言可笙与kevin。 无论愿意或者是不愿意,迟早都是要进去的。 言可笙还是死死的拉着言可心的手,护士在旁边拉了好几次,最后kevin帮忙,才终于拉开了他的手。 言可心冲他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然后闭上眼睛,任由护士和医生将自己送进了手术室。 门被合上,门前的绿灯也瞬间红了。 言可笙失魂落魄的坐在手术室门口,疲乏的闭上了眼睛。 “没事的,这已经是最好的医生了,我们要相信医院,心心的耳朵肯定可以好的。” kevin低声安慰着,轻轻环住了言可笙的肩膀。 “我只是怕她难受,如果再也听不见了,我的妹妹可怎么办?” 言可笙喃喃的问道,却没有人能回答他。 言可心动手术的事情,除了几个亲近的人,便没有往外传了,连白北泽都不知道。 但恰好是这一天,白敏之做的dna鉴定报告出来了。 王小元拿着报告,手发颤了好一会儿,都不敢递上来。 白北泽批改完一沓文件,王小元还站在门口发愣,他略微不悦的挑了挑眉,“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手抖的毛病?” 王小元身子一晃,立刻用左手控制住了颤抖中的右手,嘴里磕磕巴巴道:“我” “你怎么了?” 白北泽将处理好的文件丢在桌角,用眼神示意道:“你还打算站在门口多久?” 王小元舔了舔嘴角,眼神竟然有些惊恐。 “总裁,这是、这是白敏之做的dna鉴定” (本章完) 第426章 总裁,你真的要看吗 第426章 总裁,你真的要看吗 他难得在正事上犯糊涂,白北泽意外的多看了他一眼,“你如果再不拿过来,我就要考虑换一换首席秘书了。” 可能是这句话终于撼动了王小元的内心,王小元艰难的撬动步伐,万分沉重的走到了白北泽的面前。 白北泽伸手便想拿走他手上的报告,可是王小元竟然一抬手,避开了他的手。 “.” 白北泽的眼神微微一沉,“王小元,事不过三,记住你的工作。” 王小元嘴巴一撇,像是要哭出来了,“总裁,你真的要看吗?” 这份报告到底有多可怕,让王小元惊恐成这样? 难道白敏天真的不是白敏之的亲儿子? “给我。” 白北泽声音虽然是淡淡的,但却不难听出压抑的薄怒,“有些话,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王小元嘴里念叨着事不过三,弯着腰将报告放在了桌角,然后像是被烫了手一样,飞速的缩了回去。 他刚放好,就立刻飞奔着往门口跑,像是要熘之大吉。 白北泽拿过报告,头也不抬的命令道:“站住,过来。” 王小元像是被定住了身子,僵硬的慢慢转过身,赴死一样,一脸悲怆的走回了白北泽的身边,然后抬高了下巴,嘴角不断因激动的情绪而抽搐。 打开鉴定书,各项报告都分析的很明显,结果更是清楚的写着二人的血缘关系。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亲缘指数。 判定结果是亲父女。 亲.父女? 白北泽沉静的眼眸终于掀起了一丝涟漪,他的目光慢慢回到检测人的名字一栏,两个眼熟,却完全不该有任何联系的名字。 父亲一栏,白北泽,女儿一栏,言若若。 像是有一场风暴在发酵,总裁办忽然出奇的安静,王小元把自己的嘴巴抿的紧紧的,连呼吸声都不敢发出来,忍的非常辛苦。 他肯定白北泽现在已经看见了,并且心情比他要更复杂。 毕竟王小元第一眼看见这份报告的时候,直接从楼梯上跌了下去,好在层数不高,不然今天就可以休病假了。 “王小元。” 王小元被点了名,瞳孔一缩,小心翼翼的答应了一声,“总、总裁,有什么吩咐?” “你确定这是鉴定中心的报告,没有人做过手脚?” 王小元摇了摇头,“我亲眼看着他从系统里打印出来的,系统都是企业加密,肯定改不了,白敏之就算想动手脚,也没必要费这么大力气。” 费力气做这种事情,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白北泽垂着眼眸,看不出一点外露的情绪,他的表情掩饰的恰到好处,无悲无喜。 手中的白纸黑字此刻却烫眼极了。 就在王小元小声换气的时候,白北泽甩开了手里的报告,没有犹豫,斩钉截铁的下了定论,“这是假的。” 假、假的? 王小元吓得睁大眼睛,“总裁,你做过的事情不能不承认吧?” 看见白北泽的脸色以后,王小元的声音就微弱了下去。 白北泽脸色微微扭曲,他像是气笑了,拿起报告在眼前轻轻一晃,“我没做过。” 他根本没有和言可心造孩子的任何记忆,凭空捏造出一个亲女儿的身份,白家的血脉这么容易混淆吗? 王小元欲言又止的将报告拿了回来,低着头不敢说话。 “把这份包括,包括鉴定中心的原件全部摧毁,我不希望再看见这引起的任何流言蜚语,还有,继续去查白敏之,查清楚她到底想做什么!” 白北泽的指尖用力在桌面敲击了几下,咚咚咚几声,敲的王小元一阵局促不安。 “知道了,立刻就去!” 王小元麻利的抱着文件往外走,眼看着就要跨出门槛,逃出生天了,忽然身后传来白北泽的指令。 “慢着,回来。” 王小元心里一阵哀嚎,绝望的走了回去,耷拉着脑袋,“总裁,你说。” 白北泽站起身,从衣架上取下外套,穿的一丝不苟,眉宇间皱出的山丘愈发明显,“跟我去医院一趟。” “去医院做什么,席先生好像已经.”王小元尴尬的提醒他,言可笙不让他们靠近言可心的事实。 白北泽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王小元立刻矮下双肩,感觉到自己的头顶一阵凉飕飕。 他着手备好车,陪着白北泽一起出发去了医院。 今天天气凉爽,不少人赶着上医院看疑难杂症,门口拥堵了不少人,白北泽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总裁,我们今天来看谁?”王小元明知故问。 白北泽紧抿的薄唇轻轻张合,“看言可心,我要问问清楚,若若的身世。” 即便不是他的孩子,为了孩子以后长久考虑,她的父亲是谁,也要说明白才行。 本来众人为白北泽让开一条道,王小元按了电梯,几个人正在等电梯的时候,忽然听见不远处的大厅里有护士在说话。 “言可心的家属在吗,言可心的家属在吗,病人现在病危了!” 像是遭了雷噼,白北泽笔挺的背嵴一僵,如飓的目光瞬间扫射了过去,见几个护士挨个的问着大厅里的人,一脸紧张。 “总裁,心心她”王小元惊惧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没等他说下一句,白北泽就走了过去,“言可心在哪儿,我是她的朋友,她的家属不在吗?” 言可笙居然没有一直陪着言可心? 护士一看见他,立刻眼前一亮,“病人现在情况很不好,已经病危了,请你迅速跟我们去做一下证明。” “等等,病人的家属不在吗?”白北泽叫住了她,面色沉的要滴出白汁来。 “不在,病人本来就是事故突发送来的,你如果有家属的联系电话,还请帮忙联系一下,医院已经尽力了,但是实在没办法。” 护士垫着脚张望着,“麻烦你跟我们去一下吧!” 王小元看了看白北泽的神情,主动拉住了他的手臂,“总裁,让我去吧。” 白北泽没有理会他,直接拨通了言可笙的电话,他的额角似乎有晶莹的汗珠沁了出来,尽管呼吸无声,但频率很是急促。 没有人接听,白北泽又连续打了几遍,还是一样的结果。 (本章完) 第427章 心心......真的出事了吗? 第427章 心心真的出事了吗? ??深吸了一口气,他直接切断了没有接听的电话,抬头冲护士道:“带我过去吧。” “总裁!”王小元惊讶的叫了他一声。 “你去找言可笙,一定要找到他!”白北泽丢下一句话,便跟着护士离开了。 王小元愣愣的站在大厅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忽然觉得异常伤感。 心心真的出事了吗? 护士在前面走着,白北泽步伐沉重的跟在其后,他的嘴角下沉的很厉害,可以看出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护士先是走到了抢救室门前,进去了片刻,然后再出来的,就是医生了。 医生慢慢的揭开口罩,眼中满是见多了生死的沧桑,他弯腰鞠了一躬,“先生,我们尽力了,病人已经过世了。” 一秒、两秒、三秒。 没有人回应他。 医生知道此刻亲属的情绪最过悲伤,不敢轻易抬头,口中轻轻叹着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北泽以沙哑的声音说道:“死亡时间是几点?” “上午十一点四十一分五十八秒。”医生拽紧了手里的口罩,“请节哀。” “我知道了。” 像一瞬间失去了力气,白北泽的回答很轻很淡,像是漂浮着的一股空气。 医生悄悄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自始至终都抬着头,并无被悲伤压垮的迹象,只是眼角出现了不明显的潮红。 他垂落的手微微发颤,不仔细看,根本发觉不了他正藏着莫大的情绪流动。 大概真的很伤心吧,医生沮丧的想。 白北泽低头解开了腕上的手表,慢慢放在上衣口袋,“让我去见她一面。” 他顿了顿,说道:“最后一面。” 担架车盖着白布,从手术室里缓慢的推了出来,大概是这一层的人都知道刚刚有人过世,异常的安静。 几个护士纷纷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情,每个人的脸上都弥漫着黯淡的灰色。 担架车在白北泽的面前停了下来。 医生正要掀开白布,白北泽忽然说道:“我自己来。” 他接过了医生递来的干净手套,指尖在白布上空停留了片刻,才收敛了细微至不可见的颤抖,咬紧齿关,揭开了白布一角。 他的眼睛红的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眼泪,却无形的忍耐着,揭开白布的过程很缓慢。 空气中流动着血腥味,还有刺鼻的药味,交汇在一起,刺激的人的眼球更加生疼。 像是有什么液体落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啪”声, 白布揭到一半,堪堪露出病人的半张脸,白北泽的脸色却陡然变了,他重新将白布盖了回去,摘去手套,悲伤转眼成为阴沉。 “你们确定这是言可心?” 医生一愣,和护士交换了一个眼神,“这确实是言可心女士没错。” 白北泽冷笑了一声,“恶作剧?” 医生和护士齐刷刷的傻眼了,“这位先生,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耍我?”白北泽慢慢的退了一步,眼底方才充沛的情绪顷刻间抽丝剥茧流逝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冷漠的怒意。 “是白敏之让你们做的,嗯?” 医生紧张的抹了一把汗,“先生,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病人是真的” “总裁!” 王小元忽然出现在拐角处,一路小跑,“总裁,我已经联系到席先生了,但是他说心心没事,手术已经做完了,根本没出事故。” 走到眼前,才发现担架车上的白布,王小元尴尬的看了看四周,“这人是怎么回事?” “先生,你不是说,你是这位女士的朋友吗?”医生更纳闷了。 “我不认识她。” 白北泽捏了捏鼻梁,冲王小元道:“问清楚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差错,我去看看言可心。” 丢下王小元,白北泽转身往楼上走。 王小元叫不住他,满头大汗的和医生讨论起来。 言可心的耳朵蒙着纱布,安静的卧在床上,麻药还没有过去,她还在沉睡中,神情安详而平和。 言可笙挂了王小元的电话,一脸莫名奇妙。 要不是言可心还在睡觉,怕吵到她,言可笙险些将王小元从头骂到尾,实在是晦气,上来就问人出事没有。 白北泽带的人都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缺根筋吗? 眨眼间他就看见白北泽出现在了门口,言可笙一愣,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你怎么来了,刚才王小元那通电话,是你让打的?” 他余怒未消,还带着几分谴责的语气。 白北泽抬眸冲病房里看去,只来得及看见一抹熟睡的身影,便被言可笙推了出去。 “我说过了,心心不想见到你,没什么事你就走吧。” 言可笙神情复杂的要把门带上。 白北泽忽然卡住门,死死不放手,眼神极为认真的问道:“她没事吧?” “你们这一个两个是怎么了,她能出什么事,这又不是大出血没得治了,你们盼着她有事呢是不是?” 言可笙简直要炸了,这索性是言可心手术已经结束了,如果是还在手术,恐怕得暴起揍一顿才能解恨。 他和白北泽小时候也没少打过架,男孩儿总有调皮的时候,两个人又都心高气傲,一语不合难免摩擦出矛盾。 但磨合磨合着,也就成了要好的朋友。 “没事就好。” 白北泽陡然松了口气,眼底涌起的暗潮也逐渐退去。 “她——” 他斟酌着开口,“她的耳朵刚动了手术?” 言可笙侧着头,不愿和他谈太多言可心的事情,“嗯。” “可以听见了吗?”白北泽问。 言可笙道:“要看恢复状态,现在还不知道。” 白北泽略点了一点头,忽然手掌捏成拳头,“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有一件事情,想问她。” 言可笙立刻提起十二分的戒备盯着他,“你想问什么,你再想刺激心心,别怪我不顾念兄弟之情。” 无论是谁,只要欺负言可心,他这个当哥哥的都必定欺负回去。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你是否知情,但既然我知道了,就一定要问清楚。”白北泽的声音极缓极慢,务必让每个字都清晰圆润的吐出来。 (本章完) 第428章 若若到底是谁的女儿 第428章 若若到底是谁的女儿 ??言可笙听的一清二楚,敏锐的察觉到一丝异样,“你到底想问什么?” “若若到底是谁的女儿?”白北泽直截了当的问道。 言可笙的脸色刷的白了一半,他眼睛一转,直勾勾的看向了病房里的言可心。 幸好,她还没醒。 言可笙慌了一刹,很快就镇定下来,“还能是谁的女儿,当然是心心的女儿,你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鉴定文件在王小元那里,白北泽走的快,没有拿过来。 况且除了言可心,他也并不打算让任何人看见。 “我是问,孩子的爸爸是谁?” 白北泽问的异常认真,“是梓寒吗?” 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介意的痕迹,或者他压根就不在乎,才能问的如此轻松直接。 言可心逃出国的那五年,即便言可笙没有陪同在她身边,也明白她在国外的艰难。 孩子是谁的,而今说来,真的重要吗? 就算她的爸爸真的站在面前,又真的对她负责过一分半分? 莫大的怒意席卷而来,言可笙猛地推开白北泽,脸色如寒霜,“你有什么资格问这些,你和若若有关系吗,我又凭什么告诉你?” 白北泽面对他的发怒,丝毫不惊讶,只是挑了挑眉,利落的问道:“你知情?” “白北泽,你别得寸进尺,你也休想伤害心心第二次。” 言可笙眼睛发红的拽住白北泽的衣领,气息发颤,“这种话,你要是敢在心心面前说,我就是倾尽全力也要报复你,你尽可以试试看,到那个时候,我们可不是朋友了。” 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说服自己放下白北泽对言可心的伤害,重新接受和他的朋友情谊。 现在他又要提出来,无疑是往他心口生生的砍上一刀。 “可笙,你知道内情,就应该告诉我,这件事对谁都好,一直瞒着,就能解决问题吗?” 白北泽没有还手,紧紧盯着言可笙的双眸,毫不回避。 “你闭嘴!这件事情,你不许再问,我也不会告诉你,你就算忘了一切,也别忘了当初是怎么把心心逼走的!” 言可笙一忍再忍,才松开手掌,深吸了一口气,径直进门,重重的合上了门。 白北泽略微后退了一步,目光凝滞在半空中,像是不解,像是茫然,他低头抚平自己被捏皱的衣领,指尖很慢很慢的划过衣料。 言可笙的每一句话都在耳畔回响,可他根本不明白言可笙对此讳莫如深的意义。 孩子的父亲,真的就这样难以启齿,足以让她们闻之变色吗? 回到车上,王小元已经在副驾驶上等候良久了。 看见白北泽形同乌云满天般的精神状态,他很机灵的猜出了dna鉴定的事情应该没有结果。 否则白北泽此刻的心情应该是震惊或者是释然。 “刚才那人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白北泽淡淡道。 王小元抽出一张病人的诊断书,递给了白北泽,“刚才是出现误会了,病人叫冼黎,读快了就像心心的名字,又是出车祸,事出突然,没有亲人在身边,总裁应该是听错了名字。” 诊断书上记载的全是各处伤势,与白北泽没有半分关系。 王小元既然问了,那应该不会有隐情。 他随意扫了两眼,将诊断书丢给了王小元,便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了。 王小元从内后视镜里看见他闭着眼眸,知道他心情不好,小心翼翼的出声问道:“总裁,要不要去散散心?” “不去了。” 白北泽连说话的力道都轻了许多,显然并不沉浸在生气中,但也没有多高兴。 “去幼儿园。” 王小元以为自己听错了,揉了揉耳朵,“去、去哪所幼儿园?” 白北泽忽然睁开双眼,平静的看了他一眼,这一记眼神里包含着许多的意味。 王小元只要脑子没搭错筋,就应该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 作为一个对白北泽阅读理解满分的男人,王小元坚定的冲司机说道:“去小少爷就读的幼儿园!” 白敏天在的幼儿园,这总没错吧? 王小元也没有问白北泽忽然去幼儿园干什么,他秘书的职责是解忧不是添忧,有些话不能不合时宜的说,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司机将车开往幼儿园以后,白北泽几乎没有被拦住,直接就进去了。 因为白敏天与若若之前的绑架案,学校的治安抓的格外严谨,在门口甚至有jf在巡逻。 但看见白北泽,通通自觉让开。 学校的老师可以不认识,但捐了学校几栋楼的男人,一定要深深的记在脑海里。 (本章完) 第429章 舅舅,你为什么不摸摸我 第429章 舅舅,你为什么不摸摸我 现在正是午休的时候,学校并不强迫孩子午睡,因而有不少孩子在琴室画室玩乐,喷泉边上也坐着不少结伴的孩子。 其实抬眸看去大多眼熟,都是生意场上叫得出名号来的子女,别处总会遇见,这座学校的学生,以后多半是要子承父业的。 白北泽是在小花园里找到白敏天和若若的。 两个小朋友相处的很好,虽然白敏天年长若若一岁,也不在一个班,但大约是一起共度过危机,有着无与伦比的默契。 白敏天正在给若若读故事书。 若若从小生长在国外,对中文的认识显然不够深入,白敏天就负责给她讲解。 若若靠在白敏天的肩膀上昏昏欲睡,乖巧的头发伏在肩头,柔顺的像是丝滑的绸缎。 白敏天极其认真的读着,没有因为若若打瞌睡就偷懒。 白北泽来的时候,恰好看见他用手在给若若赶蜜蜂。 这个天气,小花园的温度要比外面凉快的多,两个人还真会挑地方。 “总裁,要我去把他们叫过来吗?” 王小元问道。 “不用了,我过去。” 白北泽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别打扰他们看书。” 王小元眨巴着眼睛,自觉的退到了几米之外,悄悄在花架下打量着一大二小。 “白敏天。”白北泽直接叫了他的大名,“天气这么热,怎么不去教室里?” 没想到白北泽会来,白敏天瞪大了眼睛,原本想叫舅舅,但一想到肩头还靠着熟睡的小女孩,立刻撇着嘴,没有搭腔。 即便他不出声,若若也醒了,揉着惺忪的睡颜,细声细气的问道:“天天,我好像听见白叔叔的声音了,你听见了吗?” 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然后揉了揉脸,刚睡醒时的呆萌像极了揉脸的水獭。 白北泽脸部的轮廓分明松了松,没了刚来时的严肃刻板,他上前走到若若面前,弯腰拍了拍她的脑门。 “我在这儿呢。” 白敏天看了看若若,又看了看白北泽。 最后目光停留在白北泽的指尖上,他失望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好像很不解为什么舅舅没有摸自己的头。 “舅舅,你为什么不摸摸我?” 白敏天问的口直心快,还很认真的用小鹿眼注视着白北泽。 一脸你不摸我的头我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白北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敷衍的伸出手,在他头顶薅了两下,“行了吧?” 白敏天腼腆的点了点头,眼睛眯成了小月牙,“舅舅真好。” 白北泽竟然有一种自己生了两个孩子的错觉。 这思想实在是很有问题。 若若轻轻晃着藕节似的小腿,甜丝丝的笑道,“白叔叔怎么来学校啦?” “想不想出去玩?”白北泽问道。 若若眨了眨眼睛,侧过头看着白敏天,两个小朋友对视了一眼,很默契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白北泽哭笑不得,“那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白敏天别扭的抠着手,若若没有他对白北泽的那份拘谨,很大胆的开了口,“因为老师会查人的,要是发现我们没有去上课,会找妈咪。” 若若难过的垂下眼睛,“我不想让妈咪担心。” “那要是有办法让老师不查人呢?”白北泽忍不住蹲下身子,温和的问道。 他是男人,个子又高,蹲下来也比若若高,但也比低头俯视要温柔的多。 白敏天好像很吃惊他的行为,一脸吃醋的看着若若。 舅舅从来没有蹲下身子看过他. “真的吗!”若若眼睛一亮,先是偷偷一笑,然后很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那若若想出去玩,白叔叔要带若若去玩吗?” 她眼中满是掩藏不住的期待。 没人能招架住她的攻势,纵使是,也不自觉的弯了弯嘴角,用平日鲜少白北泽拿出的温柔语气说道:“好,叔叔有办法让老师不知道,等玩好了,再送你回来,好吗?” (本章完) 第430章 你想干嘛 第430章 你想干嘛 ?若若脆生生道:“白叔叔真好!” 小家伙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讨喜,像是天生招人喜欢,白北泽起身将她抱在怀中,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怀抱。 若若高高兴兴的勾住他的脖子,满脸笑容洋溢。 眼看白北泽就要把若若带走了,一旁的白敏天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迈动小短腿一路跟着白北泽,委屈巴巴的抱住他的裤腿。 “舅舅——” 小矮子一声喊,白北泽总算停住步伐,皱眉扫了他一眼,“你想干嘛?” “我也想出去玩。”白敏天学不来若若天生的撒娇,只能别扭的抱着他,“舅舅能不能也带我去?” 王小元跟在几人身后,对白北泽的差别态度十分咂舌。 好歹是有血缘关系的侄子,用不着这么冷漠吧? “不行,你不好好上课,怎么能出去玩?”白北泽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白敏天耷拉着脑门,像沮丧的小狗一样被丢在身后,眼巴巴的看着若若在白北泽的怀里笑的一脸明媚。 王小元看他可怜,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脑门,“好好学习,长大了就能随便玩了。” 白敏天皱了皱鼻子,“可是我就想和舅舅玩。” 王小元笑眯眯的说:“那你想着吧。” 白敏天小小的心灵遭到了重击,眼睁睁看着王小元也离开了,他整张脸上都写了一个大大的惨字。 “白叔叔。” 若若趴在白北泽的肩头,撇着嘴看白敏天苦兮兮的样子,“我们能不能带天天一起玩,他一个人好可怜。” 为了这句话,白北泽重新打回,让王小元将白敏天拎上了车。 白敏天刚才还黯淡的大眼睛立刻亮如星辰,只差没有冲上去亲白北泽一口了。 其实下午的行程还有很多。 两点和五点的会议,三点的接见,六点半的晚餐应酬,排的挤挤囊囊,没办法再塞进去了。 但白北泽直接撤掉,一下午的计划全部泡了汤。 王小元对此十分不解,但一看见白北泽与若若其乐融融的样子,又想起那份不知道真假的亲子鉴定书,他忽然好像又明白了。 若若很听话,白敏天也听话极了,生怕白北泽忽然把他丢掉,乖乖的跟在身后不哭不闹。 好在白北泽还没有偏心到极端,买给若若的东西,白敏天都有一份。 白北泽带着他们玩了一下午,等到快放学的时候才送了回去。 之前和学校打过招呼,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道,而白北泽也再三告诉孩子,不许说出今天下午的事情。 孩子自然也缄口了,言可笙去接若若的时候,若若一个字也没说,只说今天学了一首新曲子,等妈咪好了要弹给妈咪听。 白北泽坐在路边的轿车里,看着言可笙接走了若若,才让司机打回去公司。 路上他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类似证物袋的塑料小方袋,递给了王小元。 “拿去做dna鉴定。” 王小元接过来一看,发现里面有一根细软的长发,“这是?” “若若的头发。”白北泽道。 “总裁,你这是打算再测一次吗,你不是不相信那份鉴定吗” 王小元只觉匪夷所思,“再测一遍,又有什么用呢?” “总要测一测才知道真假,主观很多时候,都会被客观论证所打败。”白北泽看着车窗,眼中倒映着道旁的风景。 他眼中似乎有很多充沛的东西,但无法看清,无法看透,他更不会给别人这样的机会。 王小元叹了口气,将小袋子小心的放在文件包中。 “那份鉴定书,我们要不要动个手脚,或者直接清理掉,不让白惠之发现?”王小元拿起今早引起他恐惧的鉴定证书。 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天知道这件事情和他毫无关系,他还为什么这么害怕。 白北泽的目光凝滞在证书上片刻,冷淡的吩咐道:“一个字也不要改,就让她发现吧。” “发现.若若是你的亲生女儿?”王小元表情复杂。 “她既然采取我和若若的东西拿去鉴定,就说明有所怀疑,她有她的目的,总得给她个施展的机会,才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不是吗?” 白北泽挑眉。 “好吧,那我会原封不动的把文件给她。” 王小元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 他头脑已经经历了一场大风暴。 果然跟在白北泽身边,每天每时每刻都要有着极强的心理素质,才能活的久一点。 可王小元的眼前再度浮现出了若若的小脸。 笑的样子,生气的样子,难过的样子——越看越眼熟,起初他以为是像言可心,但渐渐地,好像也像另一个人。 “总裁,” 王小元忽然小心翼翼的转过头,冲后座的白北泽问道:“其实你有没有发现,若若和你长的很像?” 言可笙接完若若,就带着她回家了。 家里有保姆,还有仆人,kevin晚上也会回来,总不能让若若一直住在医院。 料理完若若的事情,言可笙就去了医院,继续陪言可心。 到了深夜,言可心才幽幽转醒,墙上的挂钟是午夜一点半,医院很安静,仅仅有若有若无的仪器滴答声,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 言可笙靠在沙发上打盹,身上披着一层薄薄的衣服。 言可心只觉耳朵一阵刺痛,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好像能听见一点声音了,虽然细微,但却是她这段时间唯一听见声音的时候。 她身子一颤,整个人像被冻僵了一样,惊愕的看着半空。 莫大的喜悦淹没了她的全身,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欢呼,心跳声,呼吸声,打破了她安静的世界。 因为太过高兴,耳中的那一点疼痛,反而不显得疼了。 手术成功了。 她双手拢在腹前,前所未有的感谢上天,眼角竟莫名其妙的湿润了,大约真的是高兴坏了,世上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快乐。 惊喜过后,她平静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耳朵上的纱布。 揭开纱布,能听见的声音应该会更多。 言可心的心彻底安定了下来,慢慢的走下病床,尽量放平头颅,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言可笙的身边。 这段时间,言可笙几乎天天都睡在医院,有时候伏在床边,有时候靠在沙发上,晚上还要喂药,尽管有护工,他却根本不放心,几乎全都亲力亲为。 这是言可心这段日子,第一次摈弃悲伤情绪,认认真真的看言可笙。 他最近真的累坏了。 操劳、担忧,加上没法睡个好觉,嘴角的胡茬都密了不少,两个男人过日子,总归没那么心细,又碰上这种事情,大约真的把他吓坏了。 言可心心头一阵酸,轻轻屈下膝盖,拉着言可笙的手,用脸颊轻轻蹭了蹭。 (本章完) 第431章 心心,你真的能听见了 第431章 心心,你真的能听见了 心中的情绪,岂止是愧疚和感动可以概括的。 言可笙睡的很浅。 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要起来查看,已经成为习惯了,言可心一碰他的手,他就有了知觉。 只是还半梦半醒,直到手上的触感越来越强烈,他才陡然睁开眼睛,一把扶住了言可心的肩膀。 “心心!” 不是梦,真的是言可心。 床头有灯,言可心的面容很清晰的呈现在面前,言可笙愣愣的抽出手,在她头上抚了两下,不知道是该责怪还是心疼,低声道:“怎么半夜醒了,疼的睡不着?” 想起言可心还听不见,他立刻用手语比划起来。 言可心扑哧一笑,抬手握紧了他乱舞的两手,眼中亮晶晶的,不知是泪,还是折射的光影,“傻哥哥,我能听见了。” “什么?” 言可笙愣住了。 他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听见了三个字,是多么大的喜讯。 笑容在嘴角绽放开来,这是最近以来,他第一个与安慰、苦笑无关的,发自肺腑的笑容,是彻彻底底的高兴,毫无保留的笑了出来。 “真的,心心,你真的能听见了?” 言可笙想看她的耳朵,又怕弄痛了她,不安的缩回了手。 言可心见状一笑,拉过他的手,轻轻的覆在了耳朵的纱布上,“我能听见了,只是还不太清,你要大点声和我说话。” “好好好,只要能听见,说什么都好,太好了,哥哥太高兴了。” 言可笙已高兴的语无伦次,张手将言可心抱在怀里,像是小时候那样,单纯且直率,不带有任何其他情形。 言可心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好像有眼泪滴在了她的肩头,言可心怔怔的别过头,看见浸湿了病号服的湿润印记,眼角亦是一热。 “你哭什么,大男人哭鼻子多可怕,不许哭了,我都没哭!” 言可心嗔怪着,用手擦掉了他的眼泪,“这么高兴的事情,应该笑,对,笑起来。” 她的指尖勾动言可笙的嘴角,言可笙忍不住笑了,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发梢。 “傻子。” “这件事情要告诉若若才好,小家伙不知道得多高兴。”言可笙深深的叹了口气,“我的妹妹终于能听见了,我恨不得昭告天下。” “若若回家了吗?”言可心笑吟吟的问道。 “嗯,你嫂嫂在家里照顾她,明天就把她带过来。”言可笙正要笑着说下去,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声音戛然而止。 言可笙歪着头问道:“哥,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 “今天上午出了一件事,和若若有关,还是等你病好了再说吧。”言可笙眼神一闪,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去睡觉,对了,饿了吗,我让人给你炖了汤。” 他絮絮叨叨的样子分明就是遮掩,言可心作为他的妹妹,怎么可能读不懂他这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肢体语言。 见言可笙将自己推开,走到桌前去盛汤,她抿了抿嘴角,慢慢的走了过去,“哥,既然是和若若有关,我作为若若的妈妈,理应知道,你为什么现在不告诉我?”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是怕你病还没好,没精力管,没事,我都帮你料理了。” 言可笙嘴上敷衍着,舀汤的手却很没数,舀了一杓,漏了半杓。 “哥!” 言可心直接搭住了他的小臂,这下言可笙杓子里的汤翻了个底朝天,杓子也当啷一声,坠进了碗底。 “你明明就想说,为什么一个人憋着,若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是她妈妈,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你说?” 言可心将言可笙的身子扳正了过来。 “我” 言可笙下定决心,开口道:“是白北泽来问过了,他问,若若的亲生父亲是谁。” 沉默维持了将近十秒,言可笙才敢抬头去看言可心的脸色。 她本就病容憔悴,听了这消息,更是苍白的褪去了血色,黑白分明的眼珠镌刻着担忧与茫然。 言可笙反握住她的手,“你别担心,我已经把他赶走了,以后他再敢来,哥哥就把他逐走,别怕。” “哥,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知道若若.是他的孩子?” 言可心捏紧了言可笙的手臂,眼前一阵眩晕。 “没有的事,他怎么可能知道,就算知道了,孩子也是你的,绝对不可能给他。” 言可笙被她捏的手臂生疼,却毫不在意的忍着,抬手抚摸着言可心的脸颊,低声安慰,“他就是胡说八道,你别放在心上。” “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你告诉他,孩子是他的了吗?”言可心急切的问道。 “没有,哥哥什么都没说,直接把他赶走了,他还不知道。” 言可笙拍了拍她的背,“我会一直帮你瞒着的,绝对不会对任何人透露分毫,即便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我也不会说。” “那就好” 言可心六神无主的被言可笙扶坐到床沿。 当初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她和言可笙,能依靠的人也只有言可笙,若若是白家的孩子这件事情,绝对绝对不能公之于众。 否则以白家的态度,绝对会把若若带走。 “哥,我怕他再来,他万一见到若若怎么办?”言可心前所未有的慌了。 之前总以为,只要一直瞒着,闭口不言,这件事情不会被任何人知道。 可发现的契机那么多,偏偏,白北泽有所察觉。 他只要想挖下去,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太容易了,想要带走若若也太容易了。 她千辛万苦带着孩子逃走,一个人十月怀胎生下,辛辛苦苦抚养了五年的宝贝,绝对不可能让他带走! “我听不见。” 言可心忽然说道。 言可笙傻眼了,急忙弯下腰去看她的耳朵,“怎么忽然听不见了?” “哥,我不是这个意思。”言可心忽然攥紧他的衣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目光坚定,“我的耳朵虽然好了,但是你不要对外说,你就说我手术失败了,我还是听不见,这样,我有借口回避白家和白北泽。” “可是逃避不是长久的办法.”言可笙皱眉道:“白北泽总会从别的地方下手。” “但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本章完) 第432章 你怎么不进去看看心心 第432章 你怎么不进去看看心心 言可心轻轻的眨动着眼睛,因仓皇而加快的呼吸频率逐渐沉静,放慢,她需要时间,需要空间来好好思考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她没有力气,也没有时间去经历第二次的风暴了。 “办法可以慢慢想,先把白家应付过去,不要让他们接触到若若,我们一定要躲,哥,明天就带我回家,医院不能住了。” 白北泽并非是闯不进病房,只有他留给他们几分颜面,没有他进不去的地方。 但擅自闯入民房是犯法的,她可以躲,他却决不能跨越雷池半步。 言可笙眼神复杂的看了她片刻,无条件的支持道:“我都听你的,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哥哥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言可心手术失败的消息传了出去。 这场手术是最后一个机会,失败了,就再也无法治愈,终生听不见了。 言可笙连若若都没有告诉。 若若伏在言可心的膝盖前哭了好一会儿,小脸都红了,言可心听得见她嘴里难受的嘟囔,却只能装作听不见,心如刀割。 月筱西的飞机刚落地就听说了这个消息,难过的在机场大哭一场,然后立刻打车去了言家。 言家门口,一抹高大熟悉的身影,正一动不动的立在门前。 月筱西试探着上前两步,叫出了他的名字,“梓寒?” “月小姐。” 梓寒转过身,眉宇间的担忧立刻收敛起来,淡淡的颔首问好。 他又往言家的大门里张望了两眼,面容平静的攥紧了车钥匙,走向了停在对面的车。 “你要走了?”月筱西问道。 她察觉到自己这句话问的有些多余,尴尬的摸了摸后颈,“我是想说,你怎么不进去看看心心?” “不去了,她在养伤,我不打扰。”梓寒微微勾起嘴角,很客气的询问道:“你刚回国吗?” 月筱西点了点头,常年在法庭嘶声力竭,声带变的粗糙了不少,因此她尽量少说话,以显得自己温柔平和一些。 但这些词汇,显然和她本人的女王特征不太沾边。 “言先生还是不让你见到心心吗?”月筱西小心的问道。 这句话像是戳了梓寒的心,他脸上的神色显见的黯淡了一刹,也不遮掩,率直的答道:“是,可能还在对我出国的事情耿耿于怀吧,但只要心心身体好了就好,只是她的耳朵我会尽力联络美国那边,找专家给她治疗的。” “你有这份心,比什么都好,为什么不告诉言先生呢?” 月筱西同情的看着他,“言先生听了,可能就不生气了,毕竟他也是担心心心,这段时间忙的焦头烂额,大家都不容易。” 月筱西垂下眼眸,“我知道,你也不容易。” “说了怕他不信,等找到专家再说吧,既然你来看心心,就赶紧进去,顺便帮我跟她问声好,我先走了。” 梓寒摆了摆手,并不愿意就着这个问题多说。 他上了车,月筱西快步走到车窗前,弯下腰道:“你还是自己和心心说吧,这些话,你们是夫妻,我转交像什么话,下次别站在门口了,主动进去吧,言先生说不定早就原谅你了。” 梓寒一愣,月筱西却已转过身,飞快的按响了言家门铃,闪身进去了。 他颇感意外的看着早已空空无人的大门片刻,轻笑着摇了摇头,发动轿车离开了。 言可笙与kevin都在家,见月筱西来了,纷纷微笑着打了招呼。 月筱西是言可心目前在国内唯一的玩伴,言可笙对待她的态度也异常宽容。 “今晚留下一起吃饭吧,正好也陪陪心心。”言可笙见她上楼,顺嘴道。 “好,我尽量开解开解她。” 月筱西指了指楼上,眼珠子微微一转,停在了楼梯上,“那个,言先生” “怎么了?”言可笙问道。 “我刚才在门外,看见梓先生一直站在那儿,不知道站了多久,看我来了,他才离开” 月筱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言可笙打断了,他的面容看不出一丝的异样,依旧平和而淡定,谈及梓寒的同时,甚至连细微的变化都没有,简直像听见了一个陌生人的名字。 “你先上去吧,晚饭一会就好了。” 他捡起茶几上没有读完的书,继续看了起来。 月筱西尴尬的抿了抿嘴唇。 她不是看不清情况的傻子,言可笙这个态度,摆明了是拒绝谈论梓寒,这已经是很给她面子了。 月筱西也不再多话,轻手轻脚的上了楼,在言可心的房门前停驻片刻,才犹豫的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声音。 言可笙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心心听不见,你直接进门吧。” 月筱西急忙答了一声好,然后试探着推开门缝,一股空调的凉气立刻拂了出来,冻的她哆嗦了一下。 她走了进去,转身带上门,然后走过中间间隔的小客厅,走到了卧室里,看见言可心正侧躺在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人一动不动的。 这么多天过去,她又瘦了不少,本来身上就没几两肉,现在连手腕都细的像柴火棒了。 月筱西看的一阵心疼,怕打扰她睡觉,极缓极慢的走到了床边。 “开着空调还不盖被子,也不怕着凉。” 月筱西小声嘀咕着,掀开被子,将言可心裹了起来。 言可心动了动手脚,睡眼惺忪的问道:“是筱西吗?” “我把你吵醒了吗?”月筱西立刻一阵愧疚,伸手在她身上轻轻拍了两下,“快睡吧,我不吵你了。” 言可心本来想说话,但忽然想起自己动了手术,对外宣称病还没有好的事情,她立刻撑起身子,装作听不见的样子。 “筱西,你说什么?” (本章完) 第433章 我为什么要哭 第433章 我为什么要哭 月筱西的眼睛飞速眨动了两下,拍了拍自己的嘴,拿出手机,打起了字。 “对不起,我差点忘了你的耳朵……” “没事,反正我都习惯了,虽然我听不见,但我还能说话,你也不用小心翼翼的,只是耳朵没用了而已,又不妨碍我做别的事情。”言可心笑着说道。 她拉住了月筱西的手腕,仔仔细细的打量她,月筱西这阵子每天都坐飞机在各地赶行程,新接的案子是跨国的,需要取证和了解实际情况,她最近的日子显然也不好过。 月筱西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我看你天天赶工作,估计也没怎么好好吃饭休息吧?”言可心嗔怪道。 月筱西心虚的一笑,抚了抚她的手背,“我身体一向好,能抗住,无所谓的,倒是你,这段时间又瘦了。” “等我有空,再做饭给你吃吧,你的案子处理完了吗,总要休息一段时间,一直赶工作,人得累成什么样?” 言可心捏了捏月筱西的手腕,两个人都是体型纤瘦的人,又因为疲惫和生病,加起来也比一个成年男人重不了几十斤。 月筱西看着高挑修长,实则不过是气场太强,不显得弱势,仔细去看,她实则瘦的很,言可心的关心不是空穴来风。 “怎么能让你一个病人做饭,还有些收尾工作需要处理,等我处理好了,就请假陪你出去散心,你等我吧。” 月筱西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像是姐姐一样倾过头,用额头抵住了言可心的额头,亲密无间。 言可心只有言可笙一个哥哥,没有过姐妹,唯一一个叶梓月,也是她不愿承认的,她与月筱西之间的感情远远胜过亲姐妹。 虽然用手机打字很是麻烦,但起码能沟通,月筱西不是怕麻烦的人,为了让言可心看懂,每句话都打的很详细,没有一点省略。 言可心看着她飞扬的指尖一阵内疚,但也不得不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去看屏幕上的字,每每真话到嘴边,就生生咽了下去。 月筱西正兴致勃勃的为言可心介绍自己去过的几个国外景点。 言可心看见照片上的风景,忽然想起那个已经许久不曾见过面的人,忧虑再次涌上心头,言可心咬了咬嘴唇,纠结的问道:“筱西,梓寒他……怎么样了?” 月筱西的笑容立刻敛去了,她关掉了手机上的照片,指腹无意识的在屏幕上摩挲着,好像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他过的挺好的,你别担心……” “哥哥还是不让他来看我,我有些担心他,这件事情我听哥哥说了,毕竟是我拖累他了,他去国外也是身不由己,但是没办法,哥哥还是不让我见到他。” 言可心叹着气,靠在床头。 因怕直射阳光而拢上的窗帘,让室内的光线暗了几个度,微拂的轻纱在人眼中留下倒影,仿佛一抹飘忽的乌云。 她看上去很沮丧,月筱西担心她的病情,更担心这些种种厄运会让她陷入无尽的噩梦之中,立即笑着开解她,“他都理解你的苦衷,他很担心你的病情,等你的病好了,你自己去找他就行了。” 月筱西抽出纸巾,伸到言可心的脸上,想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言可心一愣,“你做什么?” “我以为你哭了,想给你擦眼泪来着……”月筱西大窘。 一般电视剧提到这儿,女主的标配眼泪肯定动情的流出来,以衬托浓浓的思念,怎么言可心完全不一样,因为她太坚强了吗? 言可心被她逗笑了,拿走纸巾拍在床头柜上,“我为什么要哭?” “因为你见不到梓寒……”月筱西说。 “这种蹩脚的理由也值得我流眼泪吗?” 言可心不光没哭,反而笑的异常明媚,开怀的像是什么事都没有的正常人,在她脸上看不出一丝曾经受过迫害的痕迹。 “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他而已,一点也不伤心,更不想哭,你想多了。” 毕竟,本来她以为哥哥和梓寒可以友好相处的,结果还是弄出了矛盾。 梓寒肯不计较她的过去,包容她,和她结婚,已经是世间稀有的好男人了,现在言可笙对他态度这么差,言可心多多少少有点愧疚,感觉辜负了梓寒的一往情深。 月筱西还是低估了她的“铁石心肠”,但这样也好,哭伤身,她既然没有哭,反而意味着想开了,医学史上的奇迹,不少是从心理改变而好转的。 “算了算了,不提这个了,差点闹了个大乌龙,该下去吃饭了,我扶着你下去吧?” 月筱西问道。 言可心没有拒绝,拉着她的手下了楼,下楼的过程不方便打字,两个人也没有什么交流。 言家因为言父言母都不在了,不牵扯到原则问题,言可笙的脾气就很好,加上kevin本来也是个好相处的人,饭桌上的气氛非常轻松愉快。 饭吃到一半,门铃忽然响了,仆人打开门一看,才发现是快递。 “言可心小姐在吗?” 快递员冲门里问道。 言可心听见他的声音,平静的垂下眼眸,小口小口喝着碗里的汤。 仆人连忙帮忙代取了快递,然后放到了桌角,言可笙推到了言可心的手边,用手语示意道:“打开看看,是谁寄过来的?” 言可心扫了一眼盒子上的发送人,意外的看见了梓寒的名字,她自然而然的将盒子交给了身后的仆人,无所谓的说,“吃完饭再看吧,估计是网购的东西,没什么重要的。” 她毕竟不是五岁的孩子了,言可笙也不能事事都干预,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一顿饭吃的融洽平和,言家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温馨的一餐了,只有真正在刀山火海里走过且活下的人,才知道平庸和平静是多少来之不易的奢求。 趁着午休的时间,月筱西留下来陪言可心,两个人一起窝在卧室的沙发里。 言可心抱着那只梓寒送来的,大大的快递盒,满眼疑问。 月筱西的眼睛亮的发光,“打开看看,他都送了什么过来?” 言可心慢吞吞的将快递盒拆了开来,只见里面放着不少品种的糖果,有美国她习惯吃的牌子,也有没见过的新品种。 总之都是糖,红红绿绿的摆满了箱子。 (本章完) 第434章 怎么了,信上说了什么 第434章 怎么了,信上说了什么 “怎么莫名其妙的送糖给我?”言可心晃了晃手里的糖罐子。 她平时看上去也不是特别爱吃糖的人吧? “可能是知道你的病还没有好,怕你吃药嫌苦,所以特地送来的?”月筱西问。 “你分析的有道理,可惜我不想吃,留给若若怕她蛀牙,不如你也带走一点?” 这些糖,对言可心而言的确很难处理。 月筱西哑然失笑,“这些都是封先生送给你的,我说什么都不能要,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一盒糖而已,用得着分的那么清吗?” 言可心也笑了,不以为然道。 箱子的正中摆放着一个类似糖果球的物体,言可心拿起来摇了摇,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便将它拆了开来。 里面除了满满的糖果,还有一封信。 言可心疑惑的将信封拿在手上打量,外壳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提示,但既然是梓寒送来的,信估计就是他写的吧? 拆开信封,打开整洁的信纸,上面出现了寥寥的几行字。 月筱西怕是什么夫妻间的密话,没好意思神过头去看,却看见言可心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怎么了,信上说了什么?” “他约我见面。” 言可心的语气看似平淡,“今天下午,地点是……新家?” 这么久没见面,想见一面也无可厚非,只是这地点实在戳到了言可心的死穴,她慢慢的折好了信纸,重新放回箱子里,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那你是怎么想的,你要去吗?”月筱西问道。 “去,当然要去,毕竟这么久没见面了。” 言可心回答的很干脆,“不想去就能不去了吗?” 她欠梓寒的人情可大了,这辈子都还不清,所以这些小小的要求,她都会晋江满足梓寒,只是见一面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言可心让月筱西对此保密,月筱西点头同意了,这件事情言可笙还不知情,下午月筱西找借口,带言可心出去散散心。 言可笙不疑有他,直接答应了。 月筱西便开车将言可心送到了所谓的新家门口,这是一栋别墅,月筱西之前没来过,更没有深刻记忆。 相反言可心,看上去隐忍着一股薄怒和不安。 月筱西刚才就发现了,从她看见见面的地点是这个所谓的新家开始,她的脸色就一直不太好,然而这所别墅看上去很正常,并没有什么异样。 “心心,已经到了。” 月筱西比划着说。 言可心没有走神,她的目光一直留神着车窗外的风景,当然也知道目的地已经到了。 在车上默不作声的停留了片刻,她才决定出去。 “心心,要不要我陪你进去?” 月筱西不放心她一个人。 言可心笑着摇了摇头,“就是见一面而已,又不是打一架,你这么担心做什么,你不用进去,我一个人进去就好。” 可她的脸色看上去完全和轻松二字背道而驰。 毕竟是夫妻间的事情,月筱西不好太多干涉,点了点头,重新坐回了车里,看着言可心一步步走进了别墅。 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下午两点。 虽然是白天,别墅里的灯也都亮着,门是虚掩着的,空调的冷气正丝丝缕缕的往外钻,本来热的出汗的言可心,在门口僵持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 夏天最舒服的莫过于走进空调房的那一刹那。 每个毛孔都像灌满了冰水,但言可心的脸色丝毫没有改善,依旧很冷淡。 约翰逊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捧着类似文件的东西不知道在做什么,一看见言可心来了,立刻将文件藏在了身后。 言可心听不见的事情他显然也知情,所以没有开口说话,而是低着头退到了一边,言可心没在意这些,抬头望了望四周,没看见梓寒的身影。 “他在哪儿?”言可心问约翰逊。 约翰逊的中文很蹩脚,又想起她反正听不听,所以指了指二楼书房的位置。 这个别墅,言可心比约翰逊、梓寒都要熟悉,她轻车驾熟的找到了书房,别墅的内修都被重新装修了一遍,与直接不太一样,也多少缓解了她的焦虑。 言可心屈起指尖,笃笃的在门上轻叩了两声。 梓寒的声音立刻响起,说了一声进,然而言可心只当没听见,依旧在门外等着。 很快,梓寒就亲自打开了门,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差点忘记了,你听不见。” 这句话言可心听的一清二楚,她耳朵里还抹着药,虽然对听力多少有些降低,但不妨碍她听别人的声音。 当聋子这么久,亲身经历过那种感觉,演起来反而不难了。 她微微一笑,抬起头看向梓寒,声音轻轻的,“好久不见。” 梓寒依旧过的很得体,看上去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看来他最近将自己照顾的很好,言可心不动声色的打量他。 从她知道这所别墅被他买下开始,她的怀疑就只增不减,并且是与日俱增,所以言可笙不让梓寒进医院看她,她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去反驳言可笙。 “是啊,好久不见。”梓寒低低的叹着气。 他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手语,比划的很灵活,言可心一边看着,一边漫不经心的扫视着书房。 装修风格倒是和之前封洛寒的品味大相径庭,封洛寒一向喜欢冷色调的东西,什么都要装点的高雅冷淡,梓寒的风格就硬朗直率多了,也正是这股气氛,缓解了言可心的紧绷。 “快坐下吧。”梓寒扶着言可心坐在沙发上,弯腰注视她片刻,像是内疚的摇了摇头,“这阵子没能去医院陪你,我很抱歉,请原谅我的失职。” 言可心平静的听着他说话,眼睛却一眼不眨的看着他比划手语,两边都不耽误,故意做出迟钝的慢了一拍的样子。 “这件事情不怪你,是哥哥不好,一直拦着你。我知道你很关心你,千万别这么说。” 言可心看上去很真挚的微笑着,这笑容让梓寒也松了口气,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两个人没有多说什么,像是各自心领神会的沉默了片刻,梓寒率先打破了这沉静。 (本章完) 第435章 怎么了,很疼吗 第435章 怎么了,很疼吗 “别墅已经装修好了,你看看你喜欢吗,打算什么时候带着若若住过来?”梓寒满怀期待的问道。 言可心嘴角的笑容渐渐淡了,像是犯了难,她侧过身子,目光触及空荡荡的墙角,故意避开了梓寒的视线。 “我今天出门,还是瞒着我哥的,你也知道他的脾气,一向很倔,不同意的事情,怎么劝都不行,况且我的耳朵现在还没有好,哥哥不放心,想留我在家照顾我。” 言可心垂下眼眸,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想要搬过来,大概还得等一阵子了。” 梓寒听的笑了,并未露出不悦的情绪,相反很善解人意的摸了摸她的发心,“没关系,你随时想住过来都可以,想留在言家也行,我都听你的。反正这儿的大门,会一直为你敞开。” 这句似曾相识的话像是在哪里听过。 如果是别的房子,言可心兴许还会感动到,但一想起这所别墅里曾发生的不愉快,包括封洛寒对她做过的种种,都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大门一直敞开就算了吧…… 她可实在是不想再来了。 为了不打击梓寒,她应付的笑着,点了点头,心不在焉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梓寒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很疼吗?” “还好,只是习惯经常摸耳朵了。”言可心说。 就像人经常会去触碰伤疤一样,言可心也经常会触碰耳朵,企盼它有朝一日能好起来,这个动作每天都做,反而变成了习惯,她现在一紧张,就会轻轻摸一摸耳朵。 “如果不舒服就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给你拿毯子。” 梓寒站起身,先将空调的温度调低,然后打算出门。 言可心叫住了他,“等等,卫泽……我不累,而且哥哥还在家里等我,我不能出来太久,你直说吧,这次约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梓寒脚步一顿,良久才转过身子,喜忧莫辨的看着她,“我只是想见你一面,毕竟很久没见了,其次,的确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只是难以启齿。” 重头戏总算来了,如果说梓寒只是想看见她,言可心不是不信,但多少有些不自在,但梓寒说有事需要帮忙,她才彻底松懈下来,明白了今日梓寒的目的。 “你说吧,你的事情,我都会尽力去帮忙的。”言可心温和的说道。 她只要静下心来,人畜无害的外表看上去还是十分贤妻良母的,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看上去温驯的人,越容易深藏别人都不知道的心思。 梓寒的性格并不是吞吞吐吐的人,既然已经将目的说了出来,就没什么好隐藏的了,接下来的话,也说的很顺利。 “我能不能请你帮忙,让我见白北泽一面?” 提及白北泽,言可心虽然神色不变,但身体细微的僵硬,还是透露出了她的疑惑与戒备,梓寒都看在眼中,瞳孔猛烈的收缩着,急忙解释。 “因为梓家在华国市场开拓的问题,我一直在寻找和白氏联盟的机会,但是他似乎很忙,一直没有预约上,我怕耽误时间,所以想请你帮个忙,或许这个要求太为难你了。” 梓寒改口道,“你就当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吧,抱歉,我去给你倒杯水。” 如果是之前,以言可心为月筱西不断帮忙的情况,言可心或许也会请言可笙帮梓寒一把。 但今时不同往日,言可心已经彻底看清了白北泽的真实面孔,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善念,别说是见面,连远程说句话都不愿意。 她沉吟片刻,淡淡的说道:“很抱歉,这个忙我帮不上你。” “没事,我能理解你。”梓寒笑着安慰她,“即便没有白氏,我一样能开拓华国市场,你放心吧。” 不想太多提及关乎白北泽的事情,加上这些话让言可心的心情一沉再沉,她开口的频率逐次降低,到最后,几乎只是梓寒一个人说话了。 言可心若有所思,思绪飞的很远,梓寒拍她的肩膀,她才回过神来。 “心心,你应该是需要休息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筱西在外面等我。” 言可心低头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见已经三点半了,不知不觉竟然过了这么久。 更何况她也不想在这别墅中待下去,即便重新装修过,也沉重的压着她的背嵴,让她喘不过气来。 梓寒送言可心上了车,便立在门前,一直目送着她离去。 月筱西从后视镜里看他,又看言可心的脸色不好,料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们之间的事情,月筱西不方便多问,开车也没法用手语,便一路沉默着,将心不在焉的言可心送回了言家。 又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要忙,提前走了。 言可心一个人上了二楼的卧室,倒身陷入了软软的大床人,整个人瘫成了十字架,若有所思的回想着今天梓寒所说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第六感,她就是觉得梓寒的理由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冠冕堂皇,可又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他的真实目的,真的是为了商业才想见白北泽吗? 言可心无法为自己解答,却对梓寒生出了更深一层的戒备。 家里远远比医院安静的多了,言可心这段时间休息的很好,言可笙恨不得凡事都亲力亲为,忘记了她已经病好了的事实,虽然身体还有些虚,但基本恢复到了从前的状态。 只是对外宣称身体依旧不好而已。 身体好了,常常待在家里,言可心多少觉得有些无聊寂寞。 若若去学校了,哥哥和kevin又几乎都在创作,她平时都是一个人,之前绑架的事情太轰动,她不想抛头露面,再被媒体拿开说三道四,索性彻底在大众眼前销声匿迹。 但总要找些事情来做,打发时间。 (本章完) 第436章 不可能 第436章 不可能 言可心想起上次答应给月筱西做饭的事情,她就打算给月筱西和若若一人做一份爱心便当。 她在烹饪上已经非常熟悉了,但仆人还是看的惊心动魄,时不时上来帮衬两把,言可心做的很顺利,差不多快好了的时候,楼梯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匆忙沉重的脚步声。 言可心猜到是言可笙下楼了,他沉醉创作的时候,对待一切都是风风火火的。 言可心头也不回的浅笑,用铲子翻炒着锅中的蔬菜,“哥,我的便当快做好了,你想不想当第一个试吃的人?” “心心!”言可笙忽然冲进厨房,脸色沉郁的叫住了她。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怪异,像是生气,又含着一股隐忍的怒意,以及憋不住的窝火,尾声甚至有些发颤。 言可心丢下锅铲,诧异的回过头,看着言可笙,用口型问道,“怎么了?” 言可笙拿起手机,好在仆人都出去厨房,厨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自然也不存在假装听不见的事情。 “刚才,bost给我打来电话,说是爸妈的墓地,被人破坏了。” 言可心脚一滑,整个人失重的摔在了地上,疼的半天直不起腰。 兄妹二人第一时间赶到了bost局,言可心安静的充当着倾听者,言可笙问了又问,将细节了解透彻。 “这次的事件行为很恶劣,不过按现场留下的东西来看,初步断定是夏梦琪所为。” bost说道。 “夏梦琪,她怎么还没有被抓捕归案,你们就任由她逍遥法外?” 言可笙气笑了,“先把我妹妹害成这样,现在连我爸妈安息的地方都要毁掉,她什么时候能消停!” bost心虚的压了压帽檐,小声安慰道,“言先生,夏梦琪毕竟一直把言小姐视为眼中钉,但不妨可以借此机会引蛇出洞,我们会一直派人暗中保护言小姐,肯定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的。” “你们居然想用我妹妹当诱饵!不可能,你做梦吧,她已经遭受过一次了,难不成还想有第二次?” 言可笙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他更加生气了,不断的敲击着桌面与bost唇枪舌战,为此轮番换上了好几个bost劝说,也无法撼动言可笙的想法。 他的目的无非是两个,一个是尽早把夏梦琪抓捕归案,一个是保证言可心的安全。 夏梦琪生性狡猾,又是个人行动,行踪很难追捕,警方派人在各个地方都撒了网,虽然有人曾经见过她,但都是晚来一步,夏梦琪仿佛有预知能力一样走人了。 从bost局出来,言可心一脸平静,言可笙的余怒未消,一想到夏梦琪的存在还在时时刻刻威胁着言可心的生命安全,言可笙就忍不住想亲手抓住夏梦琪,让她也尝一尝言可心曾经受过的伤害。 他不是绝对的善人,也不是绝对的恶人,但一旦有人企图侵犯,他一定十倍奉还,尤其是对于言可心。 言仁和母亲已经过世好几年了。 出国的这几年,言可心一直没有来扫墓,回国以后,也像避开记忆里的伤痛点一样刻意没有来过,仿佛只要不来到墓地,她还可以幻想爸妈还在世一样。 上一次来到墓地是很久很久以前,如今墓园也变的不同了,与记忆中那个生疏的模样改变了许多,但依旧是充斥着肃穆悲凉的味道,在半山腰上吹着凉风,明明是炎炎夏日,却意外的清冷冰凉。 墓园的四周还种着一片白色百合,最纯洁的百合在风中摇曳,荡漾成白色的海波,言可心的心神几乎都被洗涤净化了,她静静的立在墓园门前,久久的不想迈出一步。 “实在不想进去的话,就坐会车里,哥哥一个人去。”言可笙从身后搂了搂她的肩膀,眼中不乏担忧。 “这件事情因我而起,连累了这么多人不说,还拖累了爸爸妈妈,让他们都不得安宁,我又怎么还能独善其身,作为女儿,当然去看一看。” 言可心的声音轻而绵软,听上去很没力气,在言可笙面前,她不用装作很坚强的样子。 人死了,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她从前不是没有恨过言仁与前妻的旧情复燃,也不是没有恨过母亲的软弱无能,可就是他们的关系闹的最僵硬,她恨到极点的时候,一场人为的大火带走了他们,她永远无法再对他们生气,留下的只有悔恨。 到底是亲生父母,给予过她家庭的温暖,也曾将她当做掌上明珠呵护,这么多年的亲情做不得假。 言可笙与言可心两个人,并肩走进了墓园,因为墓园建立在半山腰,言可心走上坡路走的有些吃力,一直是言可笙扶着她。 这么热的天,又不是过年过节,一般人都不会来墓园,因而这儿安静的只留下了风声。 远处的青松后,像是有人影走过,很快就不见了。 兄妹二人忙着互相扶持,并未发现。 墓园也是划分区域的,当初为了让言仁和母亲得到真正意义上的宁静,言可心挑选了墓园最深处,也是最靠近百合花海的区域。 从门口走到这儿,花了将近十五分钟,言可心毕竟是大病初愈,腿脚还酸软着,半靠在言可笙的身上,才走到了头。 言仁和母亲的墓地连在一起,又被bost拉了警戒线,很是醒目,言可心远远的就看见墓碑像被人打碎了,只剩下半块,还苍凉的矗立着。 言可心已经没办法用语言去描述夏梦琪的恶劣了。 之前她总是喊她疯子,现在才发现,疯子简直是抬举了她,这个女人根本没有人性可言,自己过的不好,便要拉着所有人陪她一起下地狱。 试想这样的人,做出掘人坟墓的事情,也并不意外。 “该死.”言可笙让言可心站好后,立刻走到墓碑前弯腰,原本干净整洁的墓地被毁的一塌糊涂。 幸好底部密封的很用心,否则骨灰怕是都要被拿出来给洒了。 那残留的墓碑上,名字、照片都只剩下了一半,无疑是逝者在心中的第二次死亡。 言可笙心痛难忍,一拳砸在瓷实的地面。 (本章完) 第437章 我绝对饶不了她 第437章 我绝对饶不了她 ??“哥,当心你的手,这地上全都是碎渣子,别把手伤了,墓碑都成这个样子了,我们索性就重立一块,只希望爸妈他们在天有灵,能早日将夏梦琪捉住。” 前世,言可心从未被人的生死所困扰过。 毕竟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唯物主义者,坚定的相信人死以后就不存在了。 但经历过一次死亡和重生,她忽然明白,死亡的意义或许并非她从前所想的那样狭隘。 无论现世是平行空间,还是转世重来,万物有灵,死亡或许意味着新一轮的诞生。 “心心,这个夏梦琪先是把你伤了,又绑架了若若,还来毁了爸妈的墓,要是捉到她,我绝对饶不了她!” 言可笙眼睛发红的将地上的碎块,一枚一枚的捡了起来,堆到了墓上。 还有碎了一半的照片,他也小心翼翼的吹拂上面的灰尘,重新放在了残缺的墓碑上,“爸妈,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她抓住,不惜一切代价!” 夏日的阳光在墓园并不刺眼,然而照的人身上暖融融的,这儿的安静并没有因为兄妹二人的到来就打破。 方方正正的墓碑一列列的排上来,但言仁和母亲的墓的确是最吸睛的两个。 被损毁成这个样子,幸好是墓园不让记者进入,否则今天铺天盖地的就是这件事了,言家又得被推上风口浪尖。 “哥,她这么狡猾,想要抓到她,谈何容易?” 言可心蹲了下来,用手去拂墓上的碎石头。 不知道夏梦琪用了什么工具,又是如何逃过守陵人的眼线的,墓碑每个缺口都很小,碎块上都遍布着细微的碎纹,夏梦琪已经在这儿泄愤了很久。 放置骨灰的地下凹槽上面的板盖也明显被砸了许多次,裂纹一条条,但好在承受住了,不然骨灰就要被夏梦琪给糟蹋了。 墓地一向不放置摄像头,虽然如今是科学社会,但毕竟还有些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 因此,昨晚夏梦琪的“壮举”,没有被墓地记录下来,连守陵人都不知道,还是今天早上视察的时候才发现的。 警方确认这件事情是夏梦琪干的,原因是在山下的马路上,发现了她的可疑踪迹。 “哪怕是天涯海角,也要把她给抓住,你看看她干的好事,是言家没了顶梁柱,我脾气太软,才让人欺负到这个份上!” 言可笙无处发泄,狠狠踢了一脚碎石。 言可心明白他心里的苦楚,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别在爸妈面前发脾气,让他们看见,你又要挨骂了。” “人都走了,还有什么骂不骂的,我倒是巴不得他们能爬起来骂我。” 言可笙长长的叹了口气,神情憔悴,“当初谷微雪下手的时候,我被绑架到山洞,连他们的最后一面都没看见,是我太不孝了。” “别这么说,这件事情不怪你,是谷微雪.” 谷微雪的名字在舌尖生涩的转了转,言可心猛地想起几年前,她去bost局认领谷微雪尸体的时候。 她死的很惨。 如今人都死了,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心里也难受,但是当务之急,不是在这儿坐以待毙,而是想办法抓到罪魁祸首,给予她应得的惩罚。” 言可心蹲的久了,腿有些麻,差点坐在地上的碎石上。 言可笙急忙将她扶了起来,“还说我不小心,你比我更不小心,我让你别上来了,你还偏偏跟着上来,耳朵不疼了?” “早就不疼了,医生开的那些药我每天都抹,都没什么感觉了。” 言可心甜甜一笑,给了言可笙一个安抚的眼神,“话说回来,哥,你还没想到要怎么抓夏梦琪吗?” “总不能让她再逍遥法外,我怕她再去学校把若若带走。” 她眉尖微蹙,担心的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 “不会的,学校门口现在都安排了人手,怎么可能让她将若若带走,我虽然还没想到抓她的办法,但我会给jj施压,催促他们的进程的。” 言家虽然是生意起家,但毕竟子嗣单薄,长辈又走的突然,公司也被卖了,手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能用的人。 如果换做是白家,早就已经动用国内外的关系,双面追捕夏梦琪了。 “jj不是已经给过建议了吗,我觉得那个建议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不然我们都得等她出击,到那个时候,我们在明她在暗,才是真正的被玩弄在鼓掌之中。” 言可心用力扣紧了哥哥的手心,严丝合缝,像是漂泊的小船找到了港湾,“我们谁都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但是她这么疯,显然是什么都不在乎了,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我们也得同意。” “心心,你别胡说,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 言可笙脸色一沉,秀气温雅的眉眼骤然间刮起了暴风雨,“他们无能,竟然要你去当诱饵才能抓住夏梦琪,你已经经历过一次了,知道凶险程度,一旦夏梦琪狡猾得逞,以你现在的身体,你觉得还能挡住第二次吗?” “不会失败的,哥,我上一次出事,是因为猝不及防,但是这次bost都跟着我,夏梦琪一出现,就立刻围剿,不会有任何差错,你要相信我。” 言可心多少还有些后遗症,语速说的快了,大脑一时缺氧,耳朵里发出嗡嗡的耳鸣声。 她立刻捂住了耳朵,皱眉忍了好一会儿,才熬了过去。 “我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那些bost,她一个女人逍遥法外这么久都抓不住,难道凭你去当诱饵,这件事就能成吗?”言可笙怒道。 “可总要试一试的,不试怎么知道呢,我到时候身上带着武器,外面还有人潜伏保护我,密不透风,她怎么可能伤到我!” 言可心无奈,“你太紧张了,哥,放松一点.”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想过,你再被抓住,她还会放过你吗,她早就已经把你的当仇人了,你醒醒吧!” 言可笙扣紧她纤细的腕子,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哥哥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你要是出事了,你想过我怎么办,若若怎么办吗?” (本章完) 第438章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第438章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若若果然是言可心的软肋,提到若若,她原本就病态的苍白的脸色更是白了一重,褪去了所有的血色,眼睛也缓缓睁大。 这件事情没有风险,谁都不会信,不光有风险,风险还很大。 但言可心也同样清楚,如果不走这条路,继续无奈的追捕夏梦琪,迟早会酿成更大的惨祸。 夏梦琪可不是人,狗还有情有义,夏梦琪根本不讲道义。 言可心缓缓将言可笙的手从腕子上推了下来,眼中并未惧怕,有的只是笃定的决心,“我已经做好决定了,哥,你不同意我也要去做,我不想再等下去了,她敢动我,我也不会让她好受。”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言可笙急了。 “我心意已决,现在就去jj,你别拦着我。” 言可心知道说不通,索性就来硬的。 她现在身体不好,言可笙也不敢气着她,一路数落又搀扶的带着她走回了车上,言可心还是怎么说都说不通。 车很快就发动着离开了,拐入了拐角处,看不见人影了,那个一直站在青松后头的男人,才慢慢的走了出来。 白北泽扫了一眼被打砸的看不过去的墓碑,眉心一皱,拨通了电话,“王小元,去jj查查追捕夏梦琪最新的动向,如果打算开始了,立刻跟上他们去找。” 电话挂断以后,白北泽才从身后拿出一束白色的菊花,弯腰放在了残缺的碑前,然后点了点头,随即离开了。 没人知道言可心和bost沟通了什么,这是秘密,总之言可心忽然开始出现在了人群的面前。 她本身就带着很多的争议和热度,经常有媒体拍她两下近况,发表在网络上唏嘘一番,感慨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如今怎么落魄。 虽然言家现在是不开公司了,但是以言可笙和kevin在美术上的造诣,至多说是转型,完全谈不上落魄。 但是无良媒体说话向来口无遮拦,强行就追究,只会写的更离谱,当做报复。 况且言可心也不在意外人的目光,她偶尔自己看那些没有根据、空穴来风的新闻还会觉得啼笑皆非。 但这些媒体无一不是写到了言可心耳聋的事情。 毕竟言家对外宣称手术失败,除了言可笙、kevin和言可心,连若若都瞒着。 有的是想看她出丑,经常会有一些狗仔尾随她。 言可心不以为然,但渐渐的,发现了一些区别于狗仔的人,总是用阴测测的目光在暗处打量她。 仔细去看,又不见了。 言可心并不害怕,因为她身边包围着很多便衣bost,她的每次出行,几乎都是策划以后的,她走每一步,都有人保护她。 只是在旁人的眼里看不出来而已。 夏梦琪的狡猾人尽皆知,一连在公众前出现了两个星期,都没有鱼上钩,警方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没有放松警惕,继续实施计划。 放长线钓大鱼,如果夏梦琪是两个星期就可以抓到的,那她当初也逃不出监狱了。 言可心的身体还没有好全,长时间在外面走动不现实,每每出去几天,都要在家里休息养神。 鉴定中心的报告终于出现了。 这次王小元拿在手里,却比上一次更加惊恐了,更离奇的是嘴角居然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笑容,像是什么大喜事到来了。 他走进总裁办,利索的将报告放在桌角,“总裁,这是dna的鉴定。” 白北泽今天的行程不多,称得上是松快,他没有立即去取报告,而是先问道:“结果你看了吗?” 王小元点头,“看过了。” 共事了这么多年,基本的默契早有了。 白北泽从王小元的眼中看到了结果。 他拧着眉头,下颌角绷的紧紧的,像是里面藏着一根随时要断的弦,王小元伸长了脖子去看他的表情,却只看见了他眼底的茫茫深海。 白北泽拿起报告,指腹在梓面硕大的报告书上轻轻摩擦了两下,然后才打开。 看过一次检测报告,这次就轻车熟路的多,不用几秒就看清了上面的字句。 但是白北泽却看了很久很久。 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内心深处言卷而来的茫然与怀疑,还有压的他喘不过气的事实,都让总裁办的空气在这一刻凝固成冰。 王小元早就猜到他的反应,安静的站在一旁不说话,不干扰他。 任由白北泽一个人从深渊剥离,又再次陷入沼泽。 他的呼吸明显加快了很多,因为要压制快喷薄而出的情绪,不得不调动全身的肌肉,死死的堵住心口,不让那更剧烈的困惑吞噬他。 王小元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心里七上八下,“总裁,你怎么了?” 不就是一份鉴定书吗,就算生气,也不能这么气吧? 白北泽“啪”的一声,将鉴定书甩在桌上,修长的指尖拢住眉尖的拱起,用力的按揉着,脑子里满是狂风大作的海面,船在飘摇,风声呜咽,但也敌不过他此刻狂速的心跳。 过了好半天,他才慢慢的问道:“这份鉴定书,可信吗?” 王小元摸了摸后颈,“这份鉴定书的真实性起码达到百分之九十九,化验的头发是我亲自送过去的,做鉴定的人员也是能信得过的,期间鉴定中心的监控、包括系统的记录,都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完全刨去了被人动手脚的可能性。” 王小元看到鉴定书的时候,已经仔细核查过一遍,确认基本不会有假,才送到了白北泽的面前。 所以鉴定书上写的,绝对是事实。 言若若,言可心的女儿,也是白北泽的女儿。 白北泽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他的尊严和自制力不容许他失控,王小元看着他艰难的和内心颤抖着,那种纠结,即便不表露在脸上,别人也能体会的一清二楚。 王小元觉得自己有必要帮他一把。 “总裁,若若真的是你的女儿,这是鉴定书上写的明明白白的,不管中间经历过什么,精密的仪器不会骗人,你是不是应该想想,要怎么把若若接回来了?” 白家的孩子,总不能流落在外。 即便白北泽不把若若带回来,只要白父白母知道若若的存在,就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 白北泽反覆的捏紧掌骨,依稀能听见骨缝间细微的声响,他两手撑在桌面,头颅深深的埋下去,额角爆出的青筋,足见他体内正隐忍着多大的力量。 (本章完) 第439章 不是我,不可能的 第439章 不是我,不可能的 ?这不是悲伤、欣喜这样单薄的词汇可以概述的。 他没有做过父亲,更连十月怀胎的缓冲都没有,他现在所面临的一切,都是已成定局。 孩子五岁,言可心出国恰好五年多。 时间如此吻合,这孩子就是她拼死也要逃走护住的孩子,他一心想除掉的,其实是自己的女儿?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好像有碎片正强行挤入大脑,白北泽看见了许多熟悉又陌生的画面,闪的很快,他看不清,但好像记得。 可当画面闪过以后,他又忘得干干净净。 最后一股剧痛沿着后颈往上噼开,白北泽闷哼一声,整个人脱力的倒在椅子里。 王小元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探看,“总裁,你没事吧!” 白北泽不理会他。 他只是一味扶着头,目光失焦,不断的反驳,“不是我,不可能的.” 他的低喃简直把王小元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叫道士进来驱魔了,电视剧里中邪不都这样吗? 好在白北泽很快就清醒了,大睁的瞳孔一片漆黑,他撑着王小元的手,吃力的坐了起来。 “总裁,你还好吗?”王小元的手机已经输入120三个字,只等发送了。 白北泽脸色苍白的抿起薄唇,抄起王小元的手机,点了撤回,然后丢给了他。 他试图站起来,但头还是一阵眩晕,令他不得不坐下。 “我想不明白。” 白北泽眯起眼睛,扶着头的指尖扫过发梢,却唤不醒一丝回忆,“我和她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王小元被问的十分尴尬,吸了吸鼻子,小声嘀咕,“那我就不知道了。” 白北泽的目光移回鉴定书。 他迟疑的伸出手,将它打开又看了一遍,眼底的迷雾更浓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胸腔里萌生,无法扼杀,只能任其恣意生长。 他薄唇微张,好看的眉毛都深深的皱了起来,“若若,真的是我的女儿?” 白总下午的行程又被全部取消了。 那些等了不知道多久才预约见一面的老总们,立刻哀嚎一片。 有人看见他的车匆匆离开了集团,但没人敢上去追,因为梁秘书今天说了,白总情绪极度激动,千万不要招惹,否则后果自负。 言家的今天却平静的很。 言可心前几天一直在外面走动,本来体内创口就多,这几天晚上更是疼的不行,医生说要休养,警方便同意她在家休息几天。 本来不用这么赶,但是言可心也想快点抓住夏梦琪,这才忽视了自己的健康。 家里的阿姨每天都炖不少补品给言可心吃,早中晚还有下午茶和夜宵,一天五六顿,猴子吃了都能长成猪。 言可心明显胖了不少,但她之前本就被折磨的掉了不少肉,补品顶多帮她长回了以前的肉,顺带修复伤口。 若若去上学,言可心一个人无聊,就坐在画室看kevin画画,言可笙在书房看书,夏日的午后少不了蝉鸣,明明吵的厉害,却意外的有催眠的功效。 言可心趴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忽然画室的门被仆人推开,仆人一脸惊慌失措,指着楼下说道:“白总来了!” 言可心没睡醒,歪着头想了半天,白总是谁? 这个功夫,言可笙和kevin都起身往外走,言可笙担心一会儿白北泽冲进来,索性走到言可心面前,点了点她的头。 “一会儿听见什么动静都别出来,听见了吗?” 言可心还困着,盲目的点了两下头,小鸡啄米一样。 言可笙与kevin对视了一眼,然后将画室的门反锁住,这才下了楼。 言可心没管他们,侧着身子,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多年的朋友,了解程度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的,言可笙太懂白北泽的个性了,只要不是十万火急的事,他绝对没有闲情逸致亲自登门拜访。 但一旦他登门,就赶不走,不达目的不罢休。 白北泽和王小元站在言家大门前,西装革履一丝不苟,如果不是额角细密的汗珠泄露了高温,简直就像在过春天,这么热,还面不改色。 白北泽那是天生冷着脸,自带降温功效,王小元却是强忍着,心里已经热的昏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可笙才亲自开了门。 “有事?”他言简意赅。 虽然视野拘束不开阔,但白北泽还是将能看见的范围都打量了一遍,没有言可心的踪影。 “不请我进去坐坐?”白北泽反问。 想到言可心被锁在画室里,言可笙的心忽然松了,他勉强点了点头,昔日的朋友,今天却看上去格外生疏。 “进来吧。” 言可笙牵着kevin的手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徐徐走来的白北泽。 他刚刚解开西装外套搭在腕上,汗水分明已经濡湿了马甲,他的脸却纹丝不乱,一点冷淡以外的情绪都没有,头身简直不像一个人。 裁剪得体的衬衫及马甲沾了汗水,便更修身了,精巧的勾勒出衣服下隆起的每一寸皮肤。 在这种强烈男性荷尔蒙的攻击下,言可笙一脸严肃,越来越觉得自己把言可心关起来,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不然让她看见白北泽这样,万一心神荡漾,原谅了这个负心汉,怎么办? 虽然信任妹妹的决心,但言可笙还是容易操多余的心。 “现在可以说了吗,你今天特意过来为了什么事?”言可笙倒了杯水,不客气的摆在白北泽面前。 要是别人,即便是kevin,再生气也不敢对白北泽这么做。 言可笙和白北泽是从小玩到大的老朋友,打架都不知道多少回了,拽老虎胡子的事儿他没少做过,该甩脸子就甩脸子。 为了言可心,他对敌我分划,绝不含糊。 白北泽淡淡看着眼前一杯水。 居然没有发怒,甚至很给面子的捏起杯子,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 “言可心在家吗?” “不在。”言可笙摆了摆手,“你要是找她,还是算了吧。” 言可笙打算叫仆人送客,白北泽转了转手里的杯子,道:“可她昨天回来,一直到刚才,不是都没出过门吗?” “你派人监视她?”言可笙的脸色忽然变了。 (本章完) 第440章 她可能早就有预感了 第440章 她可能早就有预感了 ??“不会,我还不至于这么做,刚巧打听到的消息,想知道言家的人有没有出过门,附近的邻居最清楚。”白北泽一顿,“她在哪儿,书房,画室,还是卧室?” 言可笙略微有些坐不住,犹自镇定道:“我说过了她不在家,既然出门,又没必要走出去,坐车也一样。” “你说得对,的确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现在最便捷的,是排除她在家里的可能。” 白北泽站起身来,王小元也跟着站了起来,一脸无辜,可怜兮兮的跟在白北泽身后,还要迎接言可笙刀子一般的目光。 “你什么意思,白北泽,私闯民宅什么罪,你不知道?” 言可笙终于动怒了。 “我知道,但我们可不是会上升法律的生分关系,你家我来过不少次了,每个房间我都很熟悉,检查完我就出去,你别着急。” 白北泽一边说着,一边径直往楼上走去,步伐稳重有力,丝毫不含糊。 “白北泽,你下来!”言可笙吼道。 王小元虽然跟着白北泽见过不少大场面,但兄弟反目还是第一次,毕竟白北泽的朋友不多,能用得上反目这个词的更少。 根本没有给他适应的机会。 王小元心虚的问道:“总裁,可能心心真的不在家呢?” “她在家,她在躲着我。” 白北泽一眼不眨,粹着精光的眸子前所未有的透彻,“她可能早就有预感了。” 言可心的确有预感了。 她是假聋,不是真聋,隔音效果再好,底下吵闹的声音也传到楼上来了。 言可心本来就睡的浅,这么一吵,彻底清醒了。 她打算开门,却发觉打不开,这才想起言可笙之前把门给反锁上了。 楼下的声音越来越大,言可笙的怒吼,她听的一清二楚,尤其是那三个字,白北泽—— 言可心像是被雷噼了一样,呆了一秒,立刻跑回沙发上,抓起毯子把自己从头到尾裹了个严严实实,一声不出。 楼梯上是男人的脚步声,这样冷静镇定,绝不可能是现在生气的言可笙或者kevin,这意味着,白北泽上楼了。 言可心小声的叫了一声糟糕,立刻把身子团的更紧了。 可能有些人是天生的克星,即便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听见他的脚步声,就会不自觉地慌乱,想要躲起来。 言可笙见白北泽脚步不停,立刻跟着上了楼,一把推开白北泽。 “你到底想做什么,来我家撒野有意思吗,怎么,你白家不够你把玩了?” 白北泽没有还手,甚至平和的挨了这么一下,他的表情更加从容,“我之前就说了,我要见言可心。” 五年前的事情,他们的纠葛,事实的真相。 只有她知道全部。 包括那个无辜的孩子。 “你够了,我说了她不在家,请你立刻出去!”言可笙只恨自己手里没有笔,否则真忍不住要扎他。 “找到人我就出去,不用你赶,可笙,藏着她就能防着我了吗,想找一个人,穷尽一切我也会找到她,谁都拦不住。” 白北泽的声音不高,却很硬,如刀片一般割开了言可笙的怒意。 他说的这些话,言可笙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可是他是先是言可心的哥哥,然后才是白北泽的朋友。 “你想见她做什么,你今天弄成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发泄你的不满,还是想当着我的面给她点颜色看看?”言可笙愠怒。 “你的意思是,她在家?”白北泽反问。 “回答我。”言可笙猛地一拍扶梯把手。 三秒的平静后,白北泽移开眼眸,淡淡的看向了二楼的几扇门,目光在其中梭巡着,像是在判断言可心在哪里。 “有些话,我只能看见她以后,再亲口问她,你是她的哥哥,也无权代庖。” 他越是冷淡平和的口吻,越是让言可笙的怒意更上一重。 言可笙冷笑连连,良好的教育让他被逼到这样,也说不出一句能够发泄的脏话。 “白北泽,你真是能耐,行,我告诉你,她的确在家,而且被我关在画室里,因为我不想让你见到她。” 白北泽的脸色微微变了,“把她放出来。” “不想见到你,也是她的愿望,我今天不计较你到底为什么而来,但只要你不是想毁了她,我请你打回,别再骚扰我们的宁静,大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不要让你一个人,再次毁了所有人。” 言可笙也平静了下来,语气中填满了创伤后的沧桑,他纹丝不动的挡在白北泽的面前,正好挡住了画室方向的门。 白北泽与他对视良久,忽然伸手轻轻握了一下他的肩膀,“可笙,让开,让我亲自和她谈谈,行吗?” “不可能。” 言可笙冷冷的回绝道。 白北泽盯了他片刻,忽然抬眸冲言可笙身后的画室方向说道:“言可心,你如果想和我谈谈,就敲敲门,这件事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不想掺杂别人。” 刚才的争执,还有这些话,言可心在画室听的清清楚楚。 她咬着手指尖,在画室里走来走去,最后站在门口,手举在半空中,差一点就要敲在门上,可又始终敲不下去。 言可笙被他的话听的一惊,之后又冷静下来,嘴角尽是冷笑,“你忘了她耳朵听不见了吗,就是说无数遍,她都听不见,你说再多也是空的。” 言可心闻言,松了口气,猛退了几步,退回沙发上,牢牢的盯着面前的那扇门。 白北泽亦是盯着。 二人的目光仿佛能透过门板汇聚在一起,各自感受到了对方的存在,还是言可心先偏开头,神情复杂的看向了角落。 “是,我忘了,她听不见。” 他说再多,她也听不见,但他还是要说。 “或许她也想和我谈谈呢?可笙,你一定要把她看的那么牢,你怕什么?”白北泽重新将目光投在了言可笙的身上。 言可笙这次要从容淡定的多,他太明白言可心的想法了,因此心里有底,他笃定的摇了摇头,“不可能,她不会想见到你。” (本章完) 第441章 请离开这儿,立刻 第441章 请离开这儿,立刻 ??“你不用去招她了,她只会觉得你烦,五年前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好不好换来的平静,不能让你一个人打破。” 言可笙毫不客气的指着大门,唇齿翕动,脸上看不出一点身为朋友的怜悯与动容,“请离开这儿,立刻。” 白北泽轻轻点了点头,他说,“知道了。” 再简洁不过的几个字,说出口,却总有一股不甘心的意味。 “她真的不愿意见我?”白北泽又问了一遍。 言可笙沉着脸,再多说几个字也不肯,“不愿意。” “今天贸然造访是我的不对,下一次,我会亲自找她好好谈谈,也希望你不用阻止在她面前了,这件事情,是她必定要为此负责的。”白北泽淡淡道。 言可笙听的直皱眉,“你到底说的是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但是他的问题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因为白北泽已经转身带着王小元离开了,背影修长也决绝,眉宇间的坚定是言可笙从未在他眼中,因为言可心而见到的。 他在言可心面前,一直是一朵高不可攀的云,飘忽不定,永远抓不住,言可心费再大的力气也看清不了他的内心。 白北泽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言可笙一口气憋不住,在白北泽身后叫道,“我是她的哥哥,难道我也无权知道吗?” “既然是我与她的事,那就容不下第三个人插手了,即便是最亲近的人。” 白北泽侧头看着他,目光悠长。 言可笙一愣,嘴唇轻轻张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讽刺。 白北泽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很快就离开了言家,大门被重新合上,王小元很有礼貌,没有弄出太大的声响,来的惊动,走的却很悄然无声。 站了许久的言可笙抬手拢住自己的头发,狠狠的揉了几下,仰头深吸了一口气,才把快要喷薄而出的烦躁压了下去。 kevin扶住了他的手臂,“可笙,你别太过生气……” “没事,我不生气,我只觉得心心可怜,她赔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没有甩掉这些如影随形的噩梦,我的妹妹,太可怜了。” 言可笙低声喃喃。 二人相对沉默了许久,家中的仆人都很知趣的离开了,将偌大的空旷的空间留给了主人,片刻后,言可笙走到画室门前,慢慢的打开了被锁住的门。 “心心,出来吧。” 白北泽带着王小元,刚走出大门,王小元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总裁,今天没见到心心,可是这件事情不能耽搁下去了,接下来你怎么办?” 是你怎么办,而不是我们怎么办。 如白北泽所说,这件事是他的事,任何人都无法干涉,更无法帮忙,他只能自己去打开曾经被梓闭的一点一滴。 “不能等,也必须等。”白北泽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喑哑。 他喉结微动,眼底不知道何时开始,泛起了淡淡的血丝,“我有的是时间从长计议。” 言可笙打开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眼神飘忽的言可心,像是神游天外,脸色极差。 料定她是听清了刚才的话,言可笙急忙走上前,“心心,你是不是都听见了?” 言可心慢慢的点了点头。 “别怕,哥哥都帮你赶走了,白北泽进不来的,他敢来一次就有第二次,我绝对不会让他碰你一根毫毛。” 言可笙不安的端详着言可心的情绪,生怕她一个激动伤了自己。 言可心看似柔弱,心里比谁都倔强,她做的出一个人远走国外五年的事,也不介意再重演一遍,可言可笙却经受不了二次失去妹妹的痛苦了。 “我没事。”言可心的声音很轻,也很慢。 她站了起来,脚步虚浮的走向画室的门,明明什么也没做,可身上却全无力气。 言可笙搭住她的手,“心心,你还好吗?” “哥——” 言可心忽然垂下双眸,眼中的星星坠亡,消失了所有的光芒,“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言可笙百依百顺,语气小心翼翼,“你去吧,有什么事情就叫我,哥哥在家,哪儿也不去。” 言可心没有作声。 她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回到了卧室,把门关上,背嵴顶在门后弯下了身子,眼底的无助几乎要化为奔涌的河水倾泻出来。 她不明白。 为什么白北泽将她视为玩具,高兴了便施舍般的捧几天,不高兴了,就转头弃之如敝履,她在他眼里到底算得上是什么? 他明明对她如此不屑一顾,又为什么每次都要多事的添一手? 为什么每每在她生活平静,决心彻底与他断绝曾经的时候,频频出现,让她心焦无比。 言可心一个也无法自我解答。 她不懂白北泽这些行为的动机,更不明白他的心,她也没有资格去明白。 他对她而言,最直白的身份,也就是救命恩人而已,她重生那天起,就带着感谢与恍然大悟,为了他付出一切。 他不需要了,她就抽身离开,毫不犹豫。 言可心不是会困守死局的人,既然已经做了决心,白北泽的行为便不重要了,无论他在做什么,也无法撬动她的心,牵扯出一丝一毫的波澜,再也不会。 言可心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就又配合警方出来活动了。 围观群众不知道言可心和bost局已经达成了协议,只知道言可心这段时间常常出没,经常会嚼一些她过去的事迹。 曾经的言可心在网络上也是天天上头条的人,热度丝毫不比流量小生差,即便现在几年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也多的是人想挖掘她的过去。 言可心在路上不乏被人偷拍,她从起初的厌烦,到最后也习惯了。 反正若若在学校被保护的好好的,只要不公开孩子,她被人拍,被人议论,被人嘲被人骂都没事,言可心根本没有心思去在乎别人的恶言恶语。 她今天定下的行程是去商场。 商场人多,兴许夏梦琪会混入其中,图谋不轨。 言可心从出门开始,四周的车就基本换上了便衣警车,附近的车主不知道,还以为今天有什么事,路上才这么忙。 (本章完) 第442章 他们错抓了一个小偷? 第442章 他们错抓了一个小偷? ?言可心冷冷的瞥了白北泽一记,那双好看澄澈的眼眸里满是迷雾,好像在下着一场大雪,将她的痛苦和犹豫积压在最底层,死死的关住,永远不会释放出来。 她转身就往大门口冲去,夏梦琪到底有没有抓住,才是她目前最迫切想知道的。 她的背影决绝的像一道风,说拂走便拂走了。 白北泽眼神微暗,这个传言中不好惹的男人,竟然惊人的平静,即便被言可心再三挑衅,也没有一丝不满是抱怨,相反的,她镇定的可怕。 bost看过这么多犯人,也算阅人无数,她明白这是一种无法伪装的镇定,就好像律师拥有了最可靠的证据。 bost不免多看了他两眼,然后急匆匆的跟上言可心,一起出了大门。 刚被便衣一起出动的场景,把商场里的人吓了一跳,此刻正围在一起瑟瑟发抖,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发生的事。 王小元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他拿出手机,指着刚出来的头条新闻,语气熟稔,神情丝毫不惊讶的说道,“警方潜伏多日,本以为是夏梦琪,结果竟捕无辜小偷……” 媒体的标题一向写的很无厘头。 白北泽听的清清楚楚,他的目光像是具有一种绝无仅有的穿透力,透过半个商场,透过透明的玻璃窗,依稀能看清言可心淹没在人群中的身影。 “那就是说,今天夏梦琪没有出现,他们错抓了一个小偷?” 白北泽的淡淡的问道。 “是的。” 王小元顿了顿,“可是夏梦琪到底有没有出现,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白北泽抿唇不答。 他并不是会冒失到半路上忽然抓着人喋喋不休的人。 他甚至计划好要怎样温和的说服言可心与他共度晚餐,一起计划关乎孩子的事情。 可当看见有人亮着刀子,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身后试图伤害她的时候,他还是义无反顾的现身,将她拉到了自己安全的范围。 而那个捏着刀子的人目光含怨的盯着他,熟悉到不用抬头去看就知道是谁。 他一遍遍的拖延时间,解释,恳切的请求,都是在等那人自己离开。 最后她终于愤恨的离去,他才也终于答应松开了言可心。 这些事情并不用被别人所知道,他知道就好,就算是她,业无需知道。 自从被白北泽一打搅以后,夏梦琪就彻底的没了踪影。 没想到鬼鬼祟祟的人竟然是个小偷,浪费了一群优质的警力,还打草惊蛇,媒体到处宣扬,气的警方差点点名批评。 言可心最近不用在外面活动,彻底闲在家里休养了起来,但她心心念念的还是夏梦琪逃脱了。 即便知道小偷不是真正的夏梦琪,可言可心还是认为那天夏梦琪一定出现了,她的第六感很强烈,告诉她,一直有个人,在默默的关注、且恨着她。 所以都怪白北泽,为了他的冒失,警方又要重新安排计划,夏梦琪留一天都是祸害,更何况是这么久。 言可心气的七窍生烟,得亏是她不会骂人,也不屑骂人,否则一肚子气,能把白北泽骂上三天三夜。 为什么他偏偏要在那个时候出现,明明只差片刻了! 她不爽的拿起手机,打算看看美国朋友的近况,然后刚打开朋友圈,就看见梓寒的一张定位图片。 是一张大楼图片,高耸而挺拔,设计风格独具一格,配文是五个字:第一次合作。 图片的定位是——a市,白氏企业总部大楼。 言可心看的轻轻抽气,心凉了半截,像是被刺痛了般猛的皱起眉头,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也没想出来,梓寒到底是什么时候起,和白氏勾结在一起的? 合作?梓氏和白氏要合作了? 他是通过谁先到白北泽,并且让他同意合作的? 无数的问题从大脑中迸发了出来,言可心死死的绞着衣袖,用力将手机拍在桌上,然后敲开了言可笙的门,“哥,帮我个忙,把我送到梓寒的别墅里。” 无论是白北泽还是梓寒,言可笙一个也不想让言可心见到。 但这一次言可心的态度非常坚决,但并没有为情所困的痴迷,反而像是提着枪要找人报仇一样。 言可笙问了半天,言可心才说出了梓寒和白北泽合作的事情。 他眉头一皱,觉得不太对。 既然言可心要亲口去问梓寒,这样也好,话说清楚,远比自我揣测要清晰的多,白北泽和梓寒这两个男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言可笙将言可心送到梓宅门前,也没有将车开走,而是停在路边,坚持要等言可心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男人了解男人,他总觉得梓寒对言可心多出了一股爱情以外的目的,总之动机不纯,言可笙不敢将言可心一个人放在这里。 言可心见状,只好无奈的下了车,敲响了梓家的大门。 这座别墅虽然奢华,但毕竟只有一个人住,终归少了几分温馨的人气,况且又是言可心噩梦中的场所,她每每来一次,都觉得身上,连骨头缝都压迫的难受。 梓寒刚从白氏回来,正在卧室换衣服,听见门铃响,吩咐楼下的仆人开门。 因为家里只住了他一个人,家里只有厨子与两个仆人,平常很少交流,偌大的别墅空旷的跟无人住过一样。 仆人一开门,言可心就直接走了进来,抓着仆人的手肘就问:“梓寒呢?” 仆人听说过她听不见的事,手里瞎比划了半天,言可心也看不懂。 两个人正语言不通,梓寒姗姗来迟的从楼下走了下来,“心心,你怎么来了?” 他颇为惊喜的笑了,随即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忏悔道:“我应该亲自写给你看,你听不见.” 毕竟还没有习惯言可心耳聋的事实,所有人都事先开口说话以后,才想起这一茬。 言可心当然听见了他这句话,但她神态间泰然自若,目光游离,像真的耳疾患者一样自我沉默着。 直到梓寒拉着她坐了下来,又打出字给她看,言可心才皱起眉头,有了反应。 (本章完) 第443章 难道我应该见你吗 第443章 难道我应该见你吗 言可心微微扯开嘴角,笑容讽刺,“白先生,你真的有事,就应该找个适当的机会邀请我,而不是在这里冒冒失失拉着我不放手,这么多人都在,你到底要陷我于怎样的处境才肯放过我?” 言可心的低语极为用力,几乎用上了咬牙切齿的力气,她既不想让别人听见,也不想这么轻易的饶过白北泽。 白北泽听的一愣,眉心隆起,“我去过你家,你哥哥不让我见到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难道我应该见你吗?” 言可心哼笑,“我有权拒绝和你见面,但这不是你现在冲上来冒失打搅我的理由,我很忙,请你离开,谢谢!” 谢谢二字说的极为生硬,包含着一股泄愤的意味。 白北泽听得见,眉宇间的阴翳始终未曾散去,但脸上没有分毫的发怒的迹象,他今天的容忍度实在过于高了,以至于让言可心都分外诧异的多看了他一眼。 如果在以前,赶人走的应该是白北泽才对,毕竟怎么看,都应该是白北泽不想看见她。 “我的话说的足够清楚了吗,可以放开你的手了吗?”言可心冷冷的问道。 “你在忙什么?我可以等。”白北泽忽然道。 他目光中的执着让人忽视不得,言可心终于意识到白北泽没有那么好打发,她被缠住了。 门口喧闹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言可心更不知道夏梦琪到底有没有被抓住,急的频频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你不明白……”她烦躁的甩开白北泽的手。 白北泽的目光循着言可心的目光看了过去,没有注意到门外的嘈杂,只看见了坐落在门口不远处的奢侈品店。 作为附近最有档次的一家店,白北泽毫不怀疑的深信,言可心就是想买衣服。 “你想买东西?那家店的吗?我全都买下来送给你,你借给我五分钟,只要五分钟,可以吗?”白北泽道。 真是财大气粗,有钱人说出来的话都不同。 言可心被误解了意思,又不能说自己是来抓逃犯的,一口气喘不上来憋不回去,提在半空中,简直快要把她折磨死了。 “那你还是送别人吧,我不需要,我只有一个请求,那就是放开你的手,让我走。” 言可心一字一句,十分清晰有力的说道。 她垂下眼眸,目光饱含深意的在自己的手腕上停留,白北泽的手掌一如既往的大,曾经能裹住她的手,在冬天捂的她热热的,每每她吃撑了,他也会难得温柔的为她揉肚子。 可那毕竟是以前,那是一段被主人抛弃的记忆,碎了,再也捡不回来了。 白北泽的手扣着她,只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束缚住了,无法逃生。 “我不会放你走。” 白北泽比她更简洁,“你看清我要问你的话,既然你不愿意坐下来好好聊,那我们就直接谈。” “白北泽,到底是你耳朵听不见,还是我耳朵听不见,我说了我不想谈,我不想!” 言可心忽然生气到无法控制,因他而产生的委屈,一时间绝了堤,全部肆虐了出来,她甩动手臂的幅度大了些。 好不容易将白北泽甩开,还没来得及高兴,眨眼间,他的手又重新扣了回来。他的执拗让人恐惧,隐隐的,言可心仿佛知道了这个让他宁可紧追不舍也要问出的问题是什么了。 言可心的脸色顷刻间苍白起来,看向白北泽的眼神也充满了捍卫与戒备。 “你以为你抓着我,不放开我,我就能一切都听从你了吗,我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即便你要说我也不会听,你休想在我这儿得到任何的答案,永远别想!” 言可心看向了身侧的便衣bost,嘴角因过于激动而微微抽搐着,“请帮我赶走他,他在妨碍公务,给我增添了很多困扰!” 如果不是白北泽突然冒出来,以今天bost出动的规模,想要抓住夏梦琪简直是绰绰有余,可就因为他半路杀出来,全盘计划全部无效,不少便衣撤退。 女bost虽然也认识白北泽,见过他的脸,但对于妨碍公务,并且对女性很强势的男人没有任何好感,直接插在了两个人之间,“白先生,我们真的在处理很重要的事情,请无关人员尽快离开!” 白北泽刚才就发现言可心身边的保姆有问题,所以一直将她拉开到远离保姆的地方,她一出声,白北泽立刻就明白了一切,“你们在抓人?” “白先生,请你放手!”bost沉下了脸,显而易见的愠怒了。 “这是我们的重点保护对象,请你不要近距离接触她!”bost虽然没有拔高音调,但毕竟接受过严格训练,气势并不弱。 白北泽是临时接到电话才知道言可心出没在商场的,此前bost局的动向一直不对外透露,即便是白北泽也并不知道他们在捉匪,否则绝无可能这样冒失的上前,陷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明白了,抱歉。”他终于松开了手,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垂落的指尖却含着一股沮丧的意味。 言可心的腕子被他捏的生疼,眼看他终于松手,立刻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对bost说道:“请带我离开!” bost点了点头,继续伪装成保姆的样子搀扶住言可心,转身想往后门走。 才走了没两步,白北泽忽然出声叫住了她。 “bost,能不能帮我转告一句话?”白北泽问道。 bost诧异的回过头。 “能否帮我问问她,这件事情过后,可否匀出一些时间给我,我想和她好好谈谈……孩子的问题。” 白北泽并没有点名孩子的哪些问题,bost听的云里雾里,用手语在言可心面前比划着。 刚才还冷静镇定的言可心,忽然像火烧眉毛,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她拉开bost,直接看向了白北泽,以一种审视、傲慢与不屑的口吻说道:“孩子是我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好谈的,我希望你正视自己的身份,不必再插足我们的生活了,我只觉得疲惫,你难道不累吗?” “就算是放过我放过你,请你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忘记过去。” 给她们一条生路。 “你是怎么和白北泽合作的,有人介绍?” 言可心开门见山的问道。 之前虽然在言家,梓寒与白北泽见过一面,但白北泽一脸兴致缺缺,后来梓寒又请求让言可心帮他见一面白北泽,可见他们二人私下应该全无交流才对,怎么忽然之间就有合作了。 “原来你是想问这个。”梓寒笑了,拿起手机输入道:“恰好和美国企业对接的时候,有个客户说是和白氏合作许久,我请他帮忙介绍了一下,结果还不错,梓氏和白氏的合作谈的还可以,应该年底就能共同进行项目了。” (本章完) 第444章 梓寒想做什么? 第444章 梓寒想做什么? ?他说这些话时,神情间淡然至极,除了一丝丝的喜气以外,并无半点异样,好像真的只是单纯的为和白氏合作而喜悦。 梓寒亲手倒了杯温水递给言可心,“只要和白家合作,我们在华国也有了立足之地,掌控市场只是时间问题。” “你认识他之前,没有了解过白北泽是什么样的人吗?” 言可心接过水,却重重的搁在了茶几上,“你确定白氏会全心全意的帮你吗,难道他真的是慈善家,和你合作,纯属为了所谓的朋友情义?” “不不不,当然不,我相信他也想从我的身上获取利益,我虽然不了解白北泽,但我相信,只要给他足够的利益,他只要稍微扶持我一把,就足够了。” 梓寒的神情中充斥着信任。 言可心看向他的目光愈发复杂,甚至带有一丝丝的悲悯,但转瞬即逝,她坐正了身子,搭在膝盖上的双手慢慢合拢。 “他已经达到巅峰了,你能带给他的利益,还不如他带给你的利益多,你真的以为他会这么轻易的同意你的合作请求吗,他哪怕是一句话,动一动手指头,那都是别人倾尽家财都换不来的。” 梓寒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心心,你今天来,到底是想和我说什么?” “我是想提醒你,少接触白北泽,他不是一般的商人,事出反常必有妖,况且——你和我现在是夫妻关系,我也不希望你和他走的太近。” 言可心丝毫不回避的回答。 她的话让梓寒的脸色沉了一沉,但他的脾气一向不错,算得上是豁达大度,所以并没有和言可心计较,而是选择了温情的安慰。 “你的顾虑我都明白,谢谢你特地来提醒我,我都会记在心里的。” 梓寒一服软,言可心反而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她刚才还闪烁着锐光的明眸,顷刻间垂落了下来,她的眼底透露着心里的一团乱麻,这些不可让别人看见的情绪,连在梓寒面前,都要一遮再遮。 “你明白就好,白北泽还是还接触为妙。”言可心又加重提了一句。 她是用嘴巴说话,语气清晰,可以辨别喜怒,但梓寒却始终用文字在和她对话。 听不出他的情绪,言可心的心愈发七上八下。 她不知道梓寒是缓兵之计,打算阳奉阴违,还是真的听进去她的话了。 梓寒看见她出神,忽然抓紧了她的手,“怎么老出神,对了,前几天妈妈从h国寄来了一些零食,都是给冉冉的,我拿出来,你带回去,冉冉应该很高兴。” 言可心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眼看着梓寒上了楼梯,她打算喝杯水压压惊。 端起杯子,才想起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进卧室,因为太过于慌乱,不小心丢了一只耳环。 那只耳环是言可笙找人定做的,世上只有这么一对,她好几次想回来找,都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忘记了。 既然这次来了,索性就找到带回去。 言可心起身往楼上走,这一次没有任何人强迫她,而是她自愿走在这所别墅里,心情的复杂可想而知。 叹了口气,言可心摸到了卧室,径直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男人独居的寝室永远都透露着一股阳刚简约的气息,原本预备的双人床上,现在两只枕头叠加在一起,床单的颜色也是深灰色。 卧室的摆设更是单调极了,大部分都是空的,少了一个女主人,家都不完整了。 言可心看了,不免心生惭愧。 虽然她没有力气再去爱一个人,但她也想好好过日子,对于梓寒给她的好,她无以为报,现在因为外因分居,更让她无比内疚。 这么大的别墅一个人睡,晚上应该很孤单吧? 言可心胡思乱想着,走到桌子边上翻找地毯,看看有没有遗落的耳环,瞥见桌子上斜着的装饰物,还小心的扶正了,掸了掸灰尘。 看来仆人也偷懒了,卧室都没有清理过。 卧室内专门为了女主人设立了梳妆台,上面有一层层的小柜子,但言可心先从底端的开始找,抽到第三个抽屉的时候,她发现了一股阻力。 试着拉了两下,总算是拉开了,言可心轻轻松了口气,低头一看,见里面垫着一层丝绒布,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言可心随手拨弄了两下,抽开丝绒布,想看看下面有没有东西。 丝绒布一抽开,她便发现了异常。 底部竟然有一个凹槽,上面虽然用同样颜色的木板覆盖,但还留下了细缝。 言可心好奇的将木板抠开,本以为里面是工匠偷懒没有做的完美,谁知里面还藏了东西,是一把便捷的黑色手枪。 言可心见过手枪,毕竟在h国时并不禁止国民购置枪支,寻常邻居家里也会放一把以备万一。 但这枪的模样不太一样,枪口,扳机,还有弹夹的位置都更隐蔽一些,看上去并不容易上手,应该是一把专门用于射击而非防身的杀器。 藏的这么隐蔽,又是这样的凶器——梓寒想做什么? 这间卧室是他的,看样子仆人又很少进来,这把枪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门外一串脚步声走了进来,言可心飞快的拿起枪藏在背后,然后合上抽屉,神态自然的坐在了梳妆台前。 梓寒一走进来,见她靠近梳妆台,脸色就变了,“心心。” 他轻轻皱眉,将手里的东西如数堆在梳妆台上,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开了,比划着手语道:“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言可心不着痕迹的瞥了他一眼,忽而垂下眼眸不知在打量什么,片刻后,她挑唇微笑,“我来找我的耳环,上次我在这儿丢了一个,不知道去哪儿了,你可以帮我找找吗?” 原来是这样,梓寒松了口气,“你的耳环我上次帮你收好了,你也太粗心了,怎么到处丢东西,幸好是丢在这儿,丢在外面,看你怎么办。” 梓寒刮了刮她的鼻尖,言可心只是微笑不语。 他倾身走到了梳妆台前,慢慢的拉开了上面的第一层小抽屉,取出一只淡粉色水晶的耳坠,捏在掌心,并没有立刻给言可心。 (本章完) 第445章 怎么从前没有发现过呢? 第445章 怎么从前没有发现过呢? 而是手放到底下,又拉开了最底层的第三个抽屉。 只拉开一条缝,他就指尖一颤,立刻折过身看向言可心。 言可心抬手举起枪对着他,“你藏着枪,是想杀谁吗?” 她的目光冷静而幽长,像是一处深邃的冰石洞穴,越往里面探,只觉得愈发冻人,昔日的温情可爱全部消失。 见梓寒不答,她挑了挑眉,指尖在扳机上轻轻一搭,“不想回答,还是说不出口?” 比起梓寒,更应该觉得恐惧的人是她才对。 不知道他随身携带着枪支,多少次出入过席家,多少次靠近过她,这么危险的人,怎么从前没有发现过呢? 言可心捏住手枪的指尖愈发沉重。 这个时候,梓寒才察觉到语言的无力,他知道自己开口无论说什么,言可心都听不见,手语更显得敷衍。 他只能拿起桌子上的纸币,飞快的写了一句话,“防身用的,你知道的,在h国时,家里一直会放着这么一把。” 如果枪支出现在h国,言可心或许没那么惊讶,但这儿是华国,是禁止公民私藏枪支的华国。 “你知道你这么做是ff的吗?” 言可心皱眉,“你带着枪是怎么过安检的,zousi?应该不是吧,这把枪的型号可不是华国能购置到的,你千里迢迢从h国带来一把枪,真的只是为了防身?” “我承认,这把枪的杀伤力很大!” 梓寒举起双手,“但是男人都会有喜欢收集武器的癖好,我只是碰巧收藏到而已,如果真的是为了什么,平时也不用藏的那么深了,随身带在身上就好了,不是吗?” “梓寒,你现在和我撒谎的话,以后可就没那么好糊弄过去了。” 言可心意味不明的说道。 梓寒的双手慢慢的放了下来,试探着拢住她的指尖,将枪支强行从她手中夺走,“我明白,我不会骗你的,这把枪我带了这么久,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不是吗,我真的只是用来防身,请你相信我。” 将枪支彻底拢回自己手中,梓寒动荡不安的心脏才彻底冷却下来。 他无声的呼出一口气,将枪支重重的放回了抽屉里。 言可心嘴角的笑容虽然很浓烈,却不达眼底,“但愿你说的都是真话。” 不知道为什么,从来了华国开始,言可心对梓寒的信任度直线下降,他的种种行为都太过可疑,甚至让人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言可心并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却也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和一个持枪的男人搏斗简直是自寻死路。 梓寒既然还愿意和她解释,就说明他或许真的不愿意伤害她。 但这把枪的来历,用途——她也一定会查清楚。 耳环找到了,言可心心不在焉的带着零食离开了。 一上车,看见言可心失了魂的样子,言可笙关心的问道:“怎么了,那小子对你做什么了?” “没有,就是很久没见到了,觉得生疏了很多。” 言可心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把枪的事情告诉言可笙,而是敷衍的笑道:“我们回家吧。” 轿车疾驰而去,一直在阳台张望的约翰逊退回了别墅里。 “怎么样,走了吗?” 梓寒细细的摩挲着顺滑的枪身。 约翰逊点了点头,“已经走了,这把枪被她发现了,是不是要处理掉?” “发现了就立刻处理,太过欲盖弥彰了,不用了,既然她都知道了,就一直留着吧,否则她会更起疑心。” 梓寒将手枪的弹夹打开,里面空空如也,一颗子弹也没有。 他这才从身后的口袋中摸出子弹,一颗颗的往膛中塞。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不出现找耳环的事情,言可心绝不可能发现枪藏在这里。 百密一疏,还是被发现了。 “其他的东西都藏好了吗?”梓寒问道。 “都藏好了,刚才全部拿出来重新分散放了一遍,都上了锁,仆人进不来,应该不会再有人发现了。”约翰逊道。 梓寒点了点头,将枪放入了梳妆台的另一个抽屉,“枪已经曝光了,她不会举报的,放在哪里都行,以后她再过来,你就看着她,出入任何地方,都要让她无法靠近这些武器,毕竟都很容易伤人。” 约翰逊低头说好。 梓寒藏枪的事情,言可心并没有放在心上多久。 即便梓寒有别的目的,但以他们一起生活了这小几年也平安无事的情况,那把枪应该不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梓寒的朋友圈倒是没有再发类似的东西,言可心近来也没有找他,二人的沉默已经形成了结界,无人可以打破,这一点,他们倒是出奇的默契。 白氏的新闻一直是财经频道的霸王,十条有三四条都是他们的。 言可心闲来无事看财经,意外的看见一则关乎梓氏和白氏合作的新闻,这是昨天才录的,距离她去找梓寒已经过去了一周之久。 新闻上说,梓氏为了白氏合作的事情一直在加快进程,不用等到年底,顶多再有三个月,就可以共同获益。 这也太荒唐了。 也就是说,她上次去找梓寒,非但没有打消他的念头,反而还催发了他的决心? 言可心险些没笑出来,她一把摁掉电视开关,叉着腰在客厅来回踱步良久,在言可笙叫她吃午饭的时候,忽然拉开大门,“哥,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儿,回来!”言可笙没叫得住她。 言可心直接开着自己的小车跑了。 将车停在梓家别墅门前,言可心倍感压力,明明里面的主人已经换了,别墅里的总人数加起来还没席家的的多,可是她每次来都觉得说不出的古怪。 可犹犹豫豫也不是她的作风。 双手在方向盘上敲击了半晌,言可心忽然冲下车,小旋风一样敲响了梓家的大门。 这一次又是约翰逊开的门。 一看见言可心,约翰逊下意识的就把门关上了。 “谁来了?”梓寒端着茶杯站在楼上问道。 约翰逊听着砰砰砰的敲门声,眼巴巴的看着梓寒,“是言可心来了。” (本章完) 第446章 你做的什么好事 第446章 你做的什么好事 梓寒一愣,“那你关门干什么,把她放进来!” 门这才又被打开。 “你关门干什么,不想见我?”言可心冷冷的扫了一眼约翰逊。 约翰逊舔了舔嘴角,在半空中写了两个歪歪斜斜的汉字,“失手。” 失手个屁,分明是故意的。 没心情和他一个秘书计较,言可心直接坐在了沙发上,抬头冲着楼上的梓寒道:“你快下来,我要和你说事。” 言可心已经少有这样风风火火的时候了,梓寒难得看见她这一副模样,还觉得很有趣。 他慢悠悠的往楼下走,然后亲自端了杯咖啡,搁到了言可心的面前,这才用纸笔开始了对话。 “怎么这么着急?” “你说呢?”言可心反问,“你做的什么好事?” 梓寒略一挑眉,“我不明白你说的话。” “你不明白是吧,那我开门见山地说,我让你远离白北泽,终止和白家的合作,你为什么阳奉阴违?” 言可心身子前倾,靠近了他,“如果你是陌生人,我随意你去和白家合作,但是我们毕竟是合法夫妻,在法律程度上,我们几乎是一体,你和白家合作,更是代表了我的态度,你觉得你这么做合适吗?” 梓寒笑着缓解气氛,“别这样,你太严肃了,心心。” “严肃吗,我觉得我一点都不严肃,我在和你谈很重要的事情,请你尊重我!” 言可心眉心一皱。 梓寒脸上的笑容逐渐敛去,他双手合十抵在额角,叹着气道:“好吧,那请你继续说,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我没有和你解释。” 他态度总算端正了一些,言可心的脸色也缓和稍许,“我上次就和你说过了,你不了解白北泽,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更不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事情,盲目的信任他,只会让你一败涂地。” 能比她更了解白北泽的人,根本没有几个,这么危险的人,梓寒到底是怎么想的,考虑过商业风险吗? “他——是什么样的人?”梓寒忽然问道。 “他曾经做过什么惊人的事情吗?” 言可心脸色一沉,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才好。 白北泽的性格并非三言两语可以描述的,至于他做过的那些事. 那多是第二人格在作祟,但也无法否认,那的确是他做的。 “这个你不要问了。” 言可心回避道。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这是最好的发展机会,我不希望放弃,我之前在读书时学过一段时间的心理,你告诉我,他做的事情,我或许可以推测出他的性格和动机,这样对我们是有好处的,不是吗?”梓寒轻轻拉住言可心的手。 他说话的音调低沉温柔,倘若是以前,言可心或许真的会心软,多提醒他几句。 但现在的梓寒已经无法让她那么信任了。 更何况他学过心理,白北泽那些事说出来,不知道会被他乱判断成什么样,多一事不如。 “我和他不亲近,我也不知道。”言可心偏过头,“总之不要和他走近,这是我最后的忠告。” 梓寒沉默了片刻,微笑道:“那好吧,你不想说,我也不强迫你。” 他忽然转移话题,“言家的子嗣只有你和哥哥吗?” “你怎么忽然问这个?”言可心诧异。 “没有,我只是偶然看见小道新闻,说言家曾经有三个子女,但是好像一直只见过你哥哥嫂嫂,所以觉得奇怪而已。”梓寒道。 又是那些无聊无良的小报记者。 就算压的下去大新闻,也堵不住悠悠众口,类似的事情网络上一找一大堆。 “以前.我爸有过一个前妻的女儿。” 言可心的声音很淡,捉摸不透她的情绪,“只是已经过世了而已。” “还有这种事吗?” 梓寒惊讶道:“你不过才二十多岁,那那位,应该也还年轻,这么早就过世了,真是可惜。” “嗯” 言可心下意识抓紧了袖口,思绪又回到那一天,bost局里的场景。 那是她平生第一次去认领尸体,大约也会是最后一次。 “她是怎么过世的,出了意外吗?”梓寒问道。 言可心心乱如麻,“是出了意外这件事情我们家里的人都不想谈,你不用再问了,更不要在我哥哥面前说这些,我们和她的关系并不好。” 疲惫于再回答那些问题,言可心拎起包便往外走,“话止于此,接下来怎么选就看你的了,我无法制止你,但愿我说的话,能对你起一些作用。” “心心——” 梓寒站起身想留住她,但言可心走的很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梓寒目光复杂的垂下眼眸,看着桌面上写的密密麻麻的白纸,都是他与言可心的对话,角落里是他刚刚写出的三个小字。 “叶梓月。” 言可心上了车,先是伏在车盘上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 梓寒对叶梓月的存在好像很感兴趣,一个故去的人,还从来没见过,看一则无关紧要的新闻就能问这么多,好像有些古怪。 梓寒和叶梓月应该没有见过才对,两个人的生命线没有任何可能重合的机缘。 难道这份好奇真的来的莫名其妙? 言可心不解。 她再度抬起头,朝梓家别墅看了一眼,咬牙发动了轿车。 中午没有吃饭,言可心的身体又不好,开车的时候已经有些胃痉挛了,一阵阵的抽痛差点要了她的命。 停在路边上休息了一会儿,言可心才爬起身子继续撑着开回家。 一回到家,没站稳就倒了下去,言可笙疾步过来扶她,用手背探了探她冰凉的沾满了冷汗的额角,“心心,你生病了。” “只是胃有些疼而已。” 言可心笑了笑,“没什么大事,哥你不用担心,我吃了药休息一会儿就行了。” 她有气无力的说着,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言可笙心疼的将她抱回卧室,小心的掖好被角,急忙拿来药片温水给她服下,“怎么你每次去完梓寒那儿回来,都一脸病态?” “和他没关系,怪我没吃午饭就出去了,弄的胃疼。” 言可心惨白着小脸,虚弱的陷在软软的被子里,吃了药下去,见效快,胃很快就没那么难受了,只是嘴里还发苦。 (本章完) 第447章 嫌我事还不够多 第447章 嫌我事还不够多 她知道言可笙和梓寒不对付,所以梓寒那里发生的事情,她回来时都不会多说,免得惹言可笙心烦。 “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让人给你煮粥,明明身体差成这样了,还在强撑,你以后再这么糟蹋自己,别怪我直接把你送去住院。”言可笙皱眉道。 “知道了知道了,唠叨,我多大人了,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 言可心嘴上说,心里却甜,“你去忙你的吧,我已经不疼了。” 兄妹二人正说着话,仆人敲了敲房门,“先生,白先生又来了。” 一个又字,生动形象。 “他怎么又来了,一天天的找麻烦,嫌我事还不够多?” 言可笙捏着眉心一阵烦躁,“你就用门口的对讲机和他说,今天不见客。” 仆人答应了。 过了一会儿,又上来说道:“白先生说,你不见他,他就一直等。” 言可笙脸一黑,“那你去问问他今天到底为什么而来?” 仆人又熘达了下去,过一会上来说,“他想问问小姐关于梓先生的事情,最近梓先生一直意图和他交好,他不太明白这么做的意图,还说小姐既然是梓先生的妻子,应该清楚这件事情,他不好直接去问梓先生,索性就来问小姐了。” “慢着,梓寒要和白北泽合作?” 言可笙的脸色简直比炭还黑,“他还真是心比天高,才来华国多久,就想一步登天了,心心,这怎么回事?” 言可心早就捂住了耳朵,“我不知道,他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你别问我了。” 她扭过身子,闭上眼睛装睡。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无奈之下,问不出什么,言可笙只好让仆人说,今天依旧不见客。 白北泽今天倒是很闲很有时间的样子,直接坐在车里不走了,一直在楼下等着。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言可笙频频从阳台上去看,言可心都被惊动了,裹着空调被隔着窗户张望着,依稀可以看见车后座上的人影。 兄妹二人齐刷刷的对视了一眼,“他今天怎么了,脑子坏了?” 说白北泽日理万机,那毫不为过。 这么一个大忙人,今天居然有心思在门口等这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席家才是白氏的大客户。 “就为了一个梓寒,有必要吗?” 言可笙想不通,“心心,梓寒到底对他做什么了,让他不惜浪费时间也要上门盘问?” 言可心心虚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我最近就去了两次,我怎么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盘。” 她一边说着,一边绞尽脑汁的想梓寒干的好事。 按理说两家既然合作了,白氏应该是最毫无疑问的那一方,怎么他今天倒像是碰瓷的一样,上门算帐来了。 言可笙高深莫测的看了言可心一眼。 对上他的眼神,言可心忽然眼神一闪,在床上打了个滚。 不知道是药效太快了,还是白北泽这插曲打乱了她的心弦,她现在心里满满的充斥着白北泽那张脸,根本想不到别的。 “你打算怎么办?”言可笙忽然问道。 言可心舔了舔嘴角,眼睛乱眨,像是进了沙子,“什么怎么办?” “你说什么怎么办?” 言可笙一挑眉,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不去收拾烂摊子,还让哥哥帮你丈夫收拾,你这小没良心的也太坏了。” “哎呀,哥,我怎么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万一白北泽是找由头见我呢?” 言可心委屈巴巴,“你想啊,白北泽这只大尾巴狼,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们可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你这话也有道理” 言可笙摸了摸下巴,“那你的意思是,今天还是不见他?” “不见,绝对不见!” 言可心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在言可笙面前,她一个当了妈妈的人,还是如同十几岁的小姑娘撒着娇。 长叹了一口气,言可笙摇了摇头,“真拿你没办法,行了,你好好休息吧。” 言可笙说着,起身掸了掸衣角。 言可心拽着被子坐了起来,“哥,你要干什么去?” “能干什么?” 言可笙翻了个白眼,“赶人呗。” 双方僵持不下,又因为晚上还要行程,加上言可笙费尽口舌的劝说,白北泽总算打算离开了。 离开之前,他还是仰起头,目光沉沉的锁定在言可心卧室的窗户上。 明知道那儿亮着灯,却永远不会有女人走出来冲他招手,他还是依旧执着的凝视了片刻。 在言可笙的怒视下,白北泽终于驱车走人了。 白北泽前脚刚走,言可心后脚就悄悄摸摸的爬到了窗户上,裹着空调被撇嘴深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上一次被白北泽打搅了抓捕行动。 之后,bost又调整了一次作战计划,言可心还是如旧,每隔几天就出去熘达,依旧有一熘的便衣bost跟在身边。 她倒是习惯这样的生活了,只是放在一般人身上,还觉得心惊肉跳的。 毕竟谁都不知道,会不会下一秒,就从角落里跳出一个持刀行凶的杀人犯。 言可心出入的范围没有限制,反正便衣都跟着她流动,她想吃饭,就去餐厅,想买东西,就去商场。 这几天觉得身体不舒服,加上要复诊,索性就去了医院。 医院这些地方不比外面,想要安插便衣,得同各个部门联络一番,bost让言可心先去复诊,然后分散下属,安插下去。 考虑到言可心听力的问题,bost没有给她耳麦,只能用手机联络,这就麻烦了不少,但好在现在人时时刻刻都盯着手机。 言可心时不时看两眼手机,在人群中都显得十分正常。 这次检查下来的结果不好,胃疼果然是有原因的,出了点儿小问题,需要调理,言可心一连几天都在医院出入。 便衣已经全部安插完毕,连监控都掌握了,言可心相当于身处天网之中。 每隔十分钟,bost便会发来一条确认情况的信息。 言可心瞥了一眼,拎着包去乘电梯,今天没有扮演保姆的女警,只有她孤身一人,看上去可信度更大一些。 医院的电梯虽然多,却也是最火爆的,在门口等了片刻,回回电梯满员。 (本章完) 第448章 夏梦琪,是你吗 第448章 夏梦琪,是你吗 有这个功夫,都能走楼梯下去了。 言可心不耐烦的又等了几分钟,见电梯再一次满员,她终于不想等,推开走廊的大门,径直走楼梯下去。 楼道里冷清清的,依稀能听见有人在楼下讲电话,声音含糊不清,还有几根烟头撒在角落。 上面也有人往下走,但偶尔才下来一个,人不算多。 言可心不经意的往上一瞥,见八楼正走下来一个穿的严严实实的年轻女人,看不清面容,只是这样的天气,穿这么厚实,实在有些奇怪了。 可在医院,见到奇奇怪怪的人或事的几率本就格外高。 谁都不知道,一个路过的正常人会携带怎样的病毒,更不知道那些举止古怪的人又得了怎样的重病。 言可心收回了目光,慢慢的往楼下走去。 “叮咚”一声,bost又发来了消息,言可心停下脚步,拿起手机正要点开看,忽然背后一阵凉风,有重物往后脑杓砸去。 她前阵子才学了简单的格斗计较,反应比平常人灵敏的多,立刻折身闪开,脚下悬空,连绊了好几个台阶,才扶住了扶手。 后颈凉凉的,有液体正沿着颈线往下滑落,言可心伸手轻轻一拭,只见血液将指尖染的通红,在素白的医院背景下,显得格外刺眼。 果然,是袭击。 言可心挑起冷笑,抬眸望向了站在她刚才所站的位置,见那个穿的严实的女人,持着一把染血的匕首,阴森森的矗立着。 走廊里刚才讲电话的人似乎也走了,安静的诡异。 言可心戒备的盯着她的动作,见她短时间内不能出招,立刻拿起手机扫了一眼。 bost刚才发来的消息,只写了两个字。 “小心。” 言可心无声的读了出来。 看来他们已经发现了,那就用不着她多操心了。 眼前的这位,应该是. “夏梦琪,是你吗?” 言可心不紧不慢的笑了,从拎包中抽出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拭起后颈的血迹。 应该只是割破了一层皮,流血量不大,加上女人的腕力本就不够,造不成太大的伤害。 否则以脖子怎么危险的部位,言可心要是迟疑一秒,可能现在就已经头身分离,或者大动脉出血倒地了。 要说狠,还是夏梦琪狠。 “哦?认出我来了?”夏梦琪眯着眼睛,揭掉了嘴上的口罩。 “听说你变成聋子了,我怎么觉得这传言假的很?” 言可心将她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耳朵,笑容更盛,不慎抹到嘴角的血迹,衬得她笑容明艳,比脸色苍白的夏梦琪更像一个得意洋洋的行凶者。 “恭喜你,你猜对了,我没有聋,不过,这是个秘密。” “就为了把我引出来,扮成聋子,你日子也不好过吧?”夏梦琪冷笑,朝言可心靠近。 言可心像是没有发觉她的靠近一样,目光幽长的看着另一侧洁白的墙面,仿佛墙上有什么一样。 “你想多了,为了你,不值得,你只是顺带的而已,不过你今天怎么有兴致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了。” 她挑衅的微笑让夏梦琪一阵气血上涌,亮出了手里的刀尖,“当然是为了杀你!” “是吗?” 言可心意味深长的问道。 眼看那刀尖就要扎入她单薄的双肩,楼下的楼道门忽然咣当一声,被人破开,无数脚步声飞快的往楼上涌来。 夏梦琪目光一变,手里的刀子也慢了下来,“bost跟你来医院了!?” 一方面是懒得回答她,一方面是在bost面前还要伪装自己听不见的事情,言可心抿嘴不答,悠然自得的看着楼下不断闪过的人影。 很快,第一批便衣便冲了上来,夏梦琪飞快的揽过言可心的肩膀,用刀子抵住了她的脖子。 “别过来,谁过来我杀了她!” 那易一瞬间,积压多日,被逼出来的凶煞,无遮无掩的暴露在了夏梦琪的脸上。 她最近过的应该并不好,光是脸上的苍白与四肢的无力,言可心便判断她应该遇到了别的挫折。 带头的便衣队长立刻伸手拦住了余下的队员,举起手指着夏梦琪,“你别乱来,夏梦琪,你现在投降,还有可能减刑,不要再让自己后悔了!” “减刑?我怎么减刑不是死罪一条,不如拉个垫背的一起!” 夏梦琪哈哈大笑,刀子毫不留情的割开了言可心脖子上的一寸皮肤,鲜血立刻涌了出来,言可心皱了皱眉头,没有喊疼。 这场对战里,她必须一言不发,夏梦琪的败落是注定的,但言可心却还要为以后谋划。 “夏梦琪,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许伤害人质!”便衣大喊。 “你们能拿我怎么办?” 夏梦琪得意洋洋,“抓我?那我的刀子可先贯穿她的喉咙,一切都因她而起,不如都随她结束!” 她说完了,猛地举起了匕首,朝着言可心扎了过去。 言可心瞳孔一缩,正要抬动胳膊打她,却发现那匕首悬在半空中,许久许久没有落下来。 夏梦琪又在搞什么鬼? 言可心莫名其妙。 她跟夏梦琪耗了这么久,真的已经筋疲力尽,只想尽快结束这闹剧,让一切重归平静。 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陪她玩过家家。 “要杀要剐请便,别刀子举到一半就不动了。” 言可心隐蔽的翕动嘴唇,就差没有奉送一个白眼了。 “明西彻在哪儿?”夏梦琪忽然问道。 因为言可心是背对着夏梦琪的,她不知道夏梦琪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怎样的心情。 但对于一个女人而已,牵挂一个男人本来就是犯了大忌,不用看她,言可心也知道她心中是怎样的纠结可悲了。 “想知道,那就乖乖束手就擒,bost自然会告诉你,还能送你进去和他团聚,岂不是圆了你的心愿?” 可惜在bost面前一定要扮演出害怕的不行的模样,否则言可心现在一定放声大笑,毫不客气的挑衅夏梦琪一番。 “你闭嘴!”夏梦琪手里的刀子又靠近了言可心。 下意识的偏开了头,言可心嘴角的笑容敛去许多,“你到底想做什么,是惦记明西彻,还是想杀了我,请你速战速决,别浪费时间。” (本章完) 第449章 我很忙的,好吗 第449章 我很忙的,好吗 言可心很不耐烦的说道:“我很忙的,好吗?” 试问一个人质丝毫没有恐惧的对绑匪说,我很忙,绑匪应该是怎样的心情。 夏梦琪简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恨的咬牙切齿,却始终下不了手,“言可心,你好,你很好,你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 “我怎么就不敢这么同你说话了?” 言可心为了方便,索性垂下头,遮住嘴巴的动作,从警察的角度来看,只能看见夏梦琪一个人张着嘴巴叭叭叭,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 “你又不是皇帝,况且现在梓建社会早完了,人人平等,我说话还得看你眼色,你以为你是谁?” 夏梦琪要杀她,刚才就有机会动手,可是她偏偏自愿放弃了那个机会。 就说明她今天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报仇,还有其他的。 言可心等着她自己开口,自投罗网。 “言可心,你不怕我真的杀了你吗?”夏梦琪勃然大怒。 “怎么,你难道杀不了我吗?”言可心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难不成你还等我亲自把脖子抹到你刀上自杀,那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夏梦琪气的语噎,手里的刀子抬抬放放,警察的心脏也跟着起起伏伏,除了言可心,在场的人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明西彻根本不在监狱!” 言可心忽然微笑起来,如果众人能看见她的面部表情,一定会觉得匪夷所思,这种情况下的人质,怎么可能从容到这种地步。 经历了这么多次生死边缘,加上已经死过一次的人生阅历,言可心扪心自问,已经能做到面临死亡而不畏惧的程度了。 夏梦琪这么多次没有要她的命,这一次,也休想。 “那你以为,他会在哪里?还是说,你已经去监狱看过一次了?” 言可心问道。 夏梦琪当然不可能去过监狱,不然早就被抓了,她应该用了别的方法得知了明西彻的消息,才这样轻易莽撞的落入了今天警方精心编制的法网。 “你告诉我,明西彻在哪里?”夏梦琪咬牙切齿,“让我见他一面!” “真是感天动地,你亲手把他出卖的,现在又眼巴巴的想见他一面,不好意思,我没这个本事,我说过了,你想见他,不如自首,我们警方一向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一定会满足你这个要求的。” 言可心垂落的双手,忽然悄无声息的往后探去。 “撒谎!” 夏梦琪忽然怒吼了一声,“明西彻明明不在,你们到底把他弄到哪儿去了,我要见他,让我见他一面!” 还是第一次见到夏梦琪为“爱”痴狂的一面,言可心差点就要相信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了。 可惜,夏梦琪想见明西彻,恐怕并不只是为了这轻飘飘的爱意吧? “那也有个办法,比如说,你先把我杀了,然后再自杀,说不定你就可以在天堂看见他了?”言可心的声音十分轻快。 简直比夏梦琪这个劫持者还要轻松冷静。 而夏梦琪,捏着刀子的手一直在发颤。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失去了一切,不能再失去这最后一个机会。 听了言可心的话,夏梦琪怔住了,“他他死了?” “是啊,他死了,听说你出卖他以后,他就自杀了,警方瞒着外界,说他被关押,其实他早就已经死了。” 言可心忽然抬起头,幽幽的与便衣队长交换了一个眼色。 便衣收到眼神暗示,立刻进入了十二级戒备中,身后跟着的警察们也纷纷拿出武器藏在身后。 “他怎么会死,他明明没有犯重罪,家里也会帮他通融的,他怎么这么想不开?” 夏梦琪陷入了慌乱之中,像顷刻间被抽去了主心骨。 她指尖的刀子,也因为悲伤无力,而缓缓的垂在了言可心的肩头。 言可心的目光忽然一冷,猛地抄起夏梦琪的大腿往后一推,隔着刀子的那边肩膀顺势矮了下去,根本不给夏梦琪攻击的机会。 她转身要给夏梦琪一个过肩摔,可夏梦琪迅速回过了神,见大势已去,立刻发了疯一样向着楼道上奔了过去。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言可心想抓她,却没抓住。 便衣蜂拥的跟上了夏梦琪的脚步,穷追猛赶,还有几个女便衣,则留在楼下将言可心扶了起来。 “席小姐,你还好吗?”女警比划着手语。 “我还好,我们先上去看看吧,我怕上面会出什么意外。” 言可心咬了咬牙,扶住了受伤的单肩。 “可是,你的肩膀还有后颈” “受伤了对吧,我没事,我不怕疼,先跟我上去吧,被错过了抓人的好机会。” 伤在上半身,言可心的下半身却敏捷的很,她直接往楼上奔了过去,留下几个女警面面相觑,还反应不过来,之前那个柔柔弱弱的言可心,和现在的彪悍女子是否是一个人。 人一旦被逼入绝境,便会激发潜能,夏梦琪便是真实写照。 她这辈子都没跑的这么快过,她死死的抓着刀刃,哪怕割伤了自己的手,也不敢放开,因为那是她唯一的武器。 她失去了同伙,失去了明西彻的陪伴,也失去了武器,她一如所有。 如果今天失败了,那她就真的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她还不想死,可是上天强迫她,不得不死。 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夏梦琪的双眼是迷茫的,装不下任何东西,她只是发了疯一样的狂奔着,不少病人吓坏了,一瘸一拐的让开。 身后的便衣显然没想到她跑的这么快,愈发加快了脚步。 夏梦琪直接奔到了顶层,还没来得及弯腰喘口气,身后训练有素的便衣就跟了上来。 她的双腿已经酸软的几乎抬不动了,但心里那口不服输的气,仍旧坚韧的操控了身体,强迫她迈动双腿,哪怕灌满了铅,也要不回头的往前面走。 哪怕,前方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 顶层是医院领导的办公室,这会儿正是医院里忙的时候,领导几乎都下班指挥,或是外出参加会议了。 只有一间办公室,还坐着一位女主任,正收拾着桌上的文件,打算出门。 夏梦琪就这样猝不及防的闯了进来。 女主任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捂住了耳朵。 (本章完) 第450章 你想见明西彻吗 第450章 你想见明西彻吗 夏梦琪走投无力,冲过去将女主任揪在手心里,然后打开了办公室的大窗户,整个人半边身子都探了出去。 她的手已经在不受控制的发抖,那刀子已经开了刃,沾了血迹,锋利的要命,分辨不出是谁的血。 因为女主任不断的挣扎,刀尖很快就割破了她的皮肤,滚烫的血液流在冰凉的皮肤上。 女主任忽然扬起脖子,一动不动,惊恐到极致,反而放弃了一切的自救措施,只想着减少伤害。 便衣匆匆赶到,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幕。 办公室还算大,夏梦琪的面前横着一张大办公桌,阻拦了便衣的前进,又因为她手里抓着人质,不敢贸然行动。 “救救我,bost,救救我,我不想死.” 女主任轻声抽泣了起来。 她已经年过半百,虽然在手术台上见多了生死,但亲身经历这样的恶性事件,简直是她人生中不可磨灭的噩梦。 便衣深吸了一口气,想上前营救,却无计可施。 “夏梦琪,不要乱来,不要伤及无辜,你现在这么做,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做的事情向来没有意义,从你们第一次抓捕我开始,不就应该清楚明白了吗,我伤害的谁不是无辜呢,是你们不让我杀言可心,现在牵涉无辜,难道还是我的错吗,一报还一报,这是言可心的报应,我手里的人死了,她得为此忏悔一辈子!” 夏梦琪已经开始胡言乱语起来,说话间毫无任何的逻辑性。 女主任快吓疯了,双腿发软的靠在墙壁上,小声哀求着,诉说着自己家里还有孩子,儿子还没结婚之类的琐碎。 夏梦琪听的烦了,怒吼一声,“闭嘴!” 女主任含着眼泪,绝望的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出声,唯恐夏梦琪手起刀落,她再也没有了说话的机会。 “夏梦琪,你到底想做什么!”便衣勃然大怒。 底下增派的bost人手已经包围了过来。 夏梦琪听见,医院楼下无数警笛呼啸的声音,她觉得败局已定,脸色忽然由苍白转变为了奇异的潮红,甚至挑起唇角,拧出一个破天荒的笑容。 “我想报仇,我想扬眉吐气,我想当正常人.” 她最后几个字说的很轻很轻,没有人能听见。 “放下你手里的刀,否则我们不会客气,夏梦琪,我最后警告你一次!” 急急赶来的队长拨开了下属,怒目瞪着夏梦琪。 在场的人几乎都担忧的出了一层汗,眉目间可见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沿着下颌线滑落,眼中的恐惧却不敢暴露出来,唯恐增添了夏梦琪的气势。 “我要杀了言可心,你们把言可心交换过来,我就自首,怎么样?” 夏梦琪癫狂的笑了起来,手里的刀子没数的乱戳。 很快,女主任的脸和身体就出现了好几个细微的伤口,好在都不大,不足以致命。 但每添一道伤痕,无疑是加重了所有人的心理负担,毕竟没人知道,夏梦琪下一秒,会不会要了人质的性命。 bost当然不会相信夏梦琪的鬼话。 言可心好不容易从夏梦琪手里解救出来,不可能再送回虎口里,更何况,夏梦琪明摆着目标就是言可心。 要是把言可心再送过去,她不光不会自首,恐怕直接一刀毙命。 夏梦琪挑衅的目光,淡淡的扫过在场所有的bost,她眼中已经没有了恐惧,只剩下空洞和嘲讽,像是对世界产生了诸多的不满,整个人就是一个现成的反社会人格。 一时间局面再次陷入了僵持之中。 bost正密切的远程讨论着计划,言可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bost搀扶着走到了人群中。 她远远的看着夏梦琪。 但夏梦琪没有发现她,或者说,夏梦琪已经看不见任何人了,她只剩下了一具无用的空壳子,已经是半个癫疯患者。 “她想见明西彻。”言可心忽然说道。 她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见了,并且齐刷刷的抬起头,看向了她。 没有人说话,只有言可心重复了一遍,“夏梦琪,或许想见明西彻。” 队长诧异的扫了一眼队员,交换眼神以后,他小心翼翼的冲着夏梦琪问道:“你想见明西彻吗?” 刚才还无所谓的夏梦琪,忽然回过了头,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一动不动,直勾勾的盯着说话的bost。 她手里的刀子也停了下来,女主任几乎抖成了风中的落叶,泪涕横流,不断的祈求上天。 “真的有用!”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 队长再不迟疑,冲着下属吩咐道:“去把明西彻带过来。” 他又看了一眼言可心,轻轻皱了皱眉头,“再将席小姐护送回去,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 身旁的bost将对话用手语翻译给了言可心,言可心淡然的摇了摇头,尽管肩头的伤势做了简单的处理,但渗出的血迹依然可见伤口之深。 她表现的好像没事人一样,目光在夏梦琪的脸上梭巡,“我不需要,我只想亲眼看着夏梦琪落网。” 既然她都这么开口了,bost也没法将她赶出去,只能微微点了点头,让bost扶着她坐了下来。 夏梦琪从刚才听见明西彻的名字开始,就发愣了很久。 但每当有bost试图突破过去的时候,她又像是护食的狮子一样,面目狰狞的怒吼一声,猛地用刀子抵住了女主任的下颌。 新的血液便流了下来,女主任看上去奄奄一息,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被伤的。 局面再次陷入了新的僵硬中。 这件事情事关人质性命,bost不敢怠慢,用最快的速度将明西彻带了过来,一同来的,还有言可笙与白北泽。 刚才还镇定自若的言可心,看见白北泽的那一刹那,脸白了一瞬,身子更是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白北泽也看见了她。 他的神情很古怪,像是暴怒,又像是阴鸷到了极点,下一秒便要发洪水淹没世人,但偏偏一切都隐忍着,在他的开关下潜伏,蠢蠢欲动。 以至于言可心看见他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了事情,要被抓包了。 奇怪,为什么每次看见他,总有一种做了坏事的感觉? 言可心小声嘀咕着,猫着腰往人群里钻,只想着能避开白北泽。 白北泽和这件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他来做什么,言可心想不明白。 (本章完) 第451章 你为什么还是放不下 第451章 你为什么还是放不下 正往里面钻,不少bost都被她挤开,忽然一只大掌从后方握住了她纤细的藕臂,言可心像是被当头敲了一棒,眼睛睁的巨大。 她沮丧的像逃跑的泥鳅,被那只手不费吹灰之力的抓了回去。 言可心耷拉着头,半天不敢抬头。 “怎么了,垂着头这么伤心,是不是受伤太疼了?”温柔焦急的男声传来。 言可心一愣,抬起头一看,居然是言可笙。 等等,所以说,刚才把她抓回来的人是言可笙,真是虚惊一场! 言可心忽然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哥你忽然抓着我干什么,我吓了一跳。” “你说呢,你不由分说的就往里面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自告奋勇去替换人质呢,你怎么一点也不给我省心?” 言可笙看见言可心肩头的伤势,眼睛里的心疼都要化出水流淌出来了,想弹她脑门,又怕她疼,舍不得,只能嘴上放狠话。 “你再把自己弄受伤,当心我不要你这个妹妹了!” “夏梦琪非要抓我,我有什么办法.”言可心小声嘟囔了起来。 她无心的抬起头,一瞥间,忽然看见了站在言可笙背后不远处的白北泽。 他看上去和这儿发生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仿佛一座孤岛,无声而冷漠,只是他的目光太具有穿透力,当看向一个人的时候,仿佛你心内所有不可宣之于口的秘密,都被他轻松破译。 言可心的头皮一阵发麻,忽然闭上嘴巴,重新低下头,手里比划起手语来。 她居然一直没有发现,白北泽在看着她。 他的目光也太恐怖了,简直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他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忽然用手语了,你不是” 言可笙正想说:你的耳朵不是好了吗,话到嘴边,兄妹二人心有灵犀,他立刻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了纹丝不动,如大理石精致雕塑的白北泽。 更是将白北泽那恐怖的目光看的一览无余。 言可笙:“.” 言可心委屈巴巴的拉了拉言可笙的衣袖,无声的用手语说道:你明白了吧? 言可笙:明白了。 他的脸色立刻黑的像是乌云笼罩,一把将言可心拉到自己正中面前,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将言可心彻彻底底的挡住。 于是白北泽那杀人的目光,瞬间就正中言可笙的后背心。 如果不是和白北泽一起长大,言可笙简直要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练了武林秘籍里的隔山打牛功,怎么他光是用眼神看着,言可笙都觉得心里一阵内伤? 白北泽到底不是主角,今天的主角,还是得看夏梦琪。 明西彻已经被bost拉了过来,手上脚上虽然戴着拷锁,但都很细心的用衣服包裹住了。 之所以夏梦琪说,明西彻不在监狱,他确实不在。 因为他精神上已经出现不小的问题,关于精神病,是不能放在监狱的,而是要放在另一个较为神秘,比监狱要宽容一些的疗养地关着。 那儿相对更为隐蔽,不是夏梦琪就能打听到的。 言可心站在言可笙面前,有了哥哥这个肉盾,避开了白北泽的目光,言可心觉得轻松了很多。 她踮起脚尖,在人群里张望着明西彻。 明西彻瘦了不少,他原本就长的比别的男人都要瘦一些,那份书生气,还有儒雅的风度,全部都被摧残的不剩什么了。 如果不是五官的底子还在,言可心简直不相信那个男人是明西彻。 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昔日的大画家的影子,在他身上寻不到一丝一毫。 言可心对明西彻的感情,一向很复杂,既是恨铁不成钢,怨他为什么非要帮助夏梦琪,赴汤蹈火也不辞。 又怜悯他的遭遇,爱一个人本就是身不由己的,即便是清醒如她,爱那个人的时候,也恨不得为他付出所有。 况且明西彻也曾在夏梦琪手里帮过她不少。 如果不是明西彻,言可心可能现在真的没法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明西彻一直到刚才,身子都缩成一团。 直到bost先开了他头上遮蔽的衣服,初见了天光,明西彻立刻被刺眼的光芒照的不断的退步,被bost又扯了回来。 他小声的呜咽着,无助又可怜,言可心的心动了动,但还是铁石心肠的别开了脸。 他是从犯,现在受到的一切待遇,都是他的报应,怪不了任何人。 “西彻.” 女人温柔的声音,震惊了不少人。 bost,包括言可心在内,几乎都没有人听过夏梦琪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过话。 她的嗓音本来就比一般的女人要粗些,被抓捕的过程中也是嘶声力竭居多,没有破音就不错了,更何况是这么轻言细语。 言可心转了转眼珠子,大脑不受控制的开始想,白北泽应该听过夏梦琪这么温柔的声音吧? 毕竟她当初可是想着办法想讨好他呢。 听见了夏梦琪的声音,明西彻忽然愣住了,片刻后,慢慢转动头颅,茫然的循着声音看去。 所有人都亲眼看见,就在明西彻看见夏梦琪的那一刹那,他的双眼像是被什么点亮了一样,失去的理智,也在那一刹那全部回归。 夏梦琪笑容和煦,抛去手里的人质,还有狼狈的外观不谈,简直温和的像是圣女画像。 明西彻一眼不眨的看着她,喑哑的嗓音一遍遍的重复着,“梦琪,梦琪” 他忽然咧开嘴,放声大哭,“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不逃走,逃的远远的,我可以为你顶罪,你为什么还是放不下!” 明西彻哭的像个孩子,完全不要了形象,换而言之,他已经是半个疯子,也没有形象可言了。 一旁的bost不敢太为难他,只能适当的扶着他一些,以免暴起伤人。 听见明西彻的话,一直微笑的夏梦琪终于也流下了两行细细的眼泪,不是悔恨,不是痛苦,依旧是不甘心,是恨天道不公。 “我也不想,可是我凭什么要当逃犯,明明我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夏梦琪咬牙切齿的指着bost,包括隐藏在人后的言可心,鲜红的嘴唇几乎要滴出血来,“是他们颠倒黑白,是他们是非不分!” (本章完) 第452章 你不能再帮我一次了吗 第452章 你不能再帮我一次了吗 ?bost沉默的扫了夏梦琪与明西彻一眼,冲下属下了个言简意赅的结论。 “都疯了。” 言可心也是这么想的,他们都疯了。 “我求求你,你走好不好,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你放弃这些执念,跑的远远的,再也没有人能找到你,不好吗?” 明西彻几乎是哀求的跪在了地上,bost扶不动他,只能任由他狼狈的作为。 “夏梦琪,我求你了,你放过自己,放过别人吧。” 夏梦琪抹去了眼角的泪水,眼神变的冰冷,“你真的是这么觉得的,你不能再帮我一次了吗?” “我已经帮的够多了,我这辈子只想看见你活着,我就知足了,我帮不了你了,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明西彻每个字,几乎都是呕血说出的。 他脸色涨的通红,眼泪沾了一地,言可心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疯狂的模样。 原来人都是会发疯的。 再次回想到第一次见到明西彻的模样,那个衣冠楚楚,微笑从容的青年,言可心心中忽然分外惆怅,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尖升腾。 其实人不都是这回事吗? 她再次回头,去看从前的自己,从前的白北泽,也是一样的心态。 他们都变了,变成了与从前截然不同的样子。 “既然你没法帮我报仇,那你帮我减刑,你帮我免除死刑,好不好,你不是说不用我死的吗,你不是说你可以等几十年,哪怕等到我七老八十,你也能等的吗,现在还算数吗,明西彻,你告诉我,还算数吗?” 夏梦琪睁大了眼睛,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啪的一声,落了下来。 她既然说了减刑,看来是放弃了。 言可心的心头忽然一轻,甚至有一种电影终于要结局的怅然感。 然而她瞥见明西彻微笑苍凉的神情,忽然暗暗叫了一声不好,整个人站了起来,想出言阻止,却来不及了。 明西彻看着夏梦琪,尽管是微笑,却无比悲伤,“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从你选择再一次回来报复的时候就来不及了,我无能为力了。” 明西彻说的是实话。 他已经是泥菩萨过河,即便徐家会保住这一根独苗,但事情闹的这么大,错过了最好的自首时机,bost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夏梦琪。 徐家,苏家,席家还有白家,都会分开施加压力,夏梦琪已经败的,败的彻彻底底。 明西彻虽然半疯,却无比清楚目前的局势。 他曾经的幻想终究是破灭了。 言可心气的直跺脚,心头发颤。 如果明西彻现在肯说一句假话,哄骗夏梦琪,兴许夏梦琪就可能直接自首,放开人质了,可是明西彻的话,将会是压垮夏梦琪的最后一根稻草! “来不及了.?” 夏梦琪停止了哭泣,风干的眼泪黏在眼角,皮肤一阵阵发紧发涩。 她抿了抿嘴唇,冷漠到没有温度的目光,看向了手里的人质,“既然来不及了,那就让一切都画上句号吧,我也累了。” 连最后的退路都被切断了,她大约真的没救了吧。 夏梦琪这样想着,嘴角竟不由自主的泛起了奇怪的微笑,像是看见了臆想中的美好未来,双手轻轻在半空中招摇。 bost看准机会,猛地冲了过去,想将人质一把抢回来。 然而夏梦琪的目光刹那间变的阴毒无比。 她嘴角的笑也化为了冷笑,双手用力拽住女主任,整个人飞快的往窗口后仰,倒了下去。 两个人一起消失在了窗口,传来的还有女人的惨叫,所有人都愣住了,更听见了窗口传来的外面人的惊叫声。 明西彻愣愣的举起空荡荡的双手,忽然脸色骤变,凄厉的叫道:“梦琪——” 他身形一晃,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双目紧闭。 现场乱成了一团,救人的救人,扶人的扶人,只有三个人一动不动。 言可笙一脸复杂的看着白北泽,而白北泽则抬手遮住了言可心的眼睛,言可心则用手扒着他的手。 天知道白北泽忽然间发了什么疯。 就在夏梦琪往后跳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力气挤开了背后的言可笙,冲到了言可心的身后。 一双带着温度的大掌遮住了她的双眸。 以至于夏梦琪跳楼的场面,言可心压根没看见,只听见了无数惊呼。 偏偏白北泽的手重的不行,言可心扒都扒不开,胡乱舞着双手,“哥,救我!” “咳咳——” 言可笙低咳了两声,不悦的瞪了白北泽一眼,“差不多行了吧!” 他用力将白北泽的手给掰开,谨慎的提着言可心的后衣领一退,兄妹二人防备的看着白北泽。 “白北泽,你到底想干嘛!”言可心怒不可遏。 但在白北泽面前,她也是小猫挠痒痒。 白北泽一愣,不知是否是错觉,他的目光竟然温柔了一瞬,立刻从凛冬穿越到了春日。 他慢慢抬起手,不娴熟的做了几个手语动作。 言可心比他要更了解手语,毕竟身边的人和她沟通都靠这个。 眯着眼看了一会儿,言可心认出是一句话。 “我担心你会害怕。” 害怕? 她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心安,与对明西彻的惋惜。 “多谢你的好心,不过我不需要。” 她侧头看了一眼忙乱成一团的人群,“你今天来,总不会是因为想看这出好戏吧?” 白北泽可不是喜欢看热闹的人,没有特别的目的,他才不会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纡尊降贵的出席在这种不配他身份的场合。 白北泽点了点头,这一次,手语简单了太多,因为只有四个字。 “我来见你。” “打住!” 言可心忽然抓住言可笙的衣袖,冲白北泽一个劲摆手,“我没空,我很忙,有事请预约,我先走了!” 她熘的比兔子还快,可白北泽根本没有给她逃跑的机会。 他如围墙一样拦在了她的面前,眉眼间流露出些许的疲乏,是对她久久不愿见面的烦忧。 “听我几句话的时间也没有吗?”他问。 (本章完) 第453章 你怎么会的手术 第453章 你怎么会的手术 言可心扬起下巴,干脆利落的答道:“没有,一点也没有。” 她随手抓住一个bost,“夏梦琪和明西彻怎么样了?” 其实她是变相的想问,夏梦琪死了没有。 毕竟脚下就是医院,夏梦琪还带着人质下去了,想要抢救再容易不过了。 bost摆了摆手,一头大汗,“没死没死,三个人都昏过去了,下面的兄弟弄了安全气垫,跳下来全掉在气垫上,死个啥呀。” bost说完便赶忙过去搭手了。 言可心听了一脸石化,还是言可笙眼疾手快的比划起手语,想扮演出将bost的话翻译给言可心听的样子。 言可心忍着心头的火,看他比划完了,小声嘀咕了一句。 她真的真的以为,今天夏梦琪那么一跳,一切都该结束了。 谁会想到,bost的动作这么快,下面居然还铺了安全气垫,夏梦琪毫发无损? 今天到底是在唱戏,还是抓犯人? 白北泽也听见了bost的话,眼神略略凝重起来。 言可心更加没有心情和他废话了,闷着头想下楼,忽然想起什么,折回来瞪着白北泽,“你怎么会的手术?” “为你学的。”白北泽道。 为你这两个字,很多时候,在某种意义上相当于男女间的情话了。 我为你付出,我为你赴汤蹈火,都是充满了个人情感的句式,这样的话,在第一人格身上,言可心听过的次数,少之又少。 乍一听,言可心简直觉得毛骨悚然。 “算、算了吧,你别学了,我觉得不太好。” “等你耳朵好了,我就不学了。”白北泽道。 他眉宇间落下了一片窗外的树影,细碎的阳光洒在他眉心,那斑驳柔和了他锋利的棱角,将他强大的气场包容了不少。 配上他的话,简直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言可心吃过亏,不会再信了。 “那真是麻烦你了,不过真的不用,因为,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更别提和你说话了。”言可心说这话时,脸上一直笑眯眯的。 抛开她冷漠的话不谈,光看脸,真像是在亲切友好的交谈。 白北泽眉心一蹙,眼眸也瞬间暗了一重。 言可心并不关心他的情绪变化,她敛去了嘴角的笑容,一记眼神都不肯再施舍,拉着言可笙的衣袖,直接往楼下走去。 白北泽的脸色一分分的沉了下来,可无人去看,也无人敢看。 而那个唯一敢看的人,也决绝的扭过头。 “心心.”言可笙忽然道。 言可心正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闻言道:“怎么了?” “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不太好?”言可笙问的极其小心。 言可心挑眉,“怎么不好了,我哪一句说的假了,我就是不想见到他,他能拿我怎么样?” 与其每天躲躲闪闪,不如直接告诉正主,自己有多讨厌他。 但凡有自尊心,都该知道退避三尺吧? “可他毕竟是冉冉的爸爸.” 言可笙本来还想说,迟早有一天,父女二人会相认的,但他看见言可心的脸色正以可见的速度崩坏着,一时赶忙闭上嘴巴,不敢再说了。 白北泽消停了。 这是言可心这几天的想法。 自从她上次当面和白北泽说过,自己再也不想见到他之后,白北泽居然真的一连半个月都没有出现过。 关乎他的新闻数量也极具下降,不知道他最近是不是在闭关,听说很少有人看见他。 对于这件事情,态度最高兴的,莫过于言可心。 她高兴的多每天能多吃半碗饭。 但夏梦琪又开始闹了,导致她胃口又回到原来,一听见bost局拨来的电话,她就推开饭碗生闷气。 夏梦琪闹的很凶,因为还没再度判刑,务必要保证她的安全,所以bost都很担心她出事,为此会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而夏梦琪几乎天天提出的要求,就是见言可心一面。 言可心当然不会去见,但是不妨碍夏梦琪继续闹。 距离开庭还有一段时间,夏梦琪再这么闹下去,迟早把自己作死,到时候bost局要负责任,言可心还要被埋怨。 细细思量之后,言可心还是去了bost局,去会一会夏梦琪。 夏梦琪现在是重犯,单独看管,二十四小时不离人。 言可心不怕她还能再逃出来。 最近来bost的频率太高,言可心对这儿已经完全不陌生了。 别人一辈子才不过来几次,有些人一次都没来过,只有言可心,几乎天天来,从前是为了爸妈、梓洛寒,后来又为了谷微雪,再后来为了自己。 她身边的人似乎总埋伏着不少犯罪分子,换而言之,应该是金钱与权力蒙蔽了人的心脏,令他们疯狂了。 bost熟练的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然后安排人,将夏梦琪给带了过来,依旧是小小的见客厅,依旧是隔着的一方防弹玻璃窗。 上一次坐在这儿的人是明西彻,今天却是夏梦琪了。 事先问过bost,能否用纸笔写字对话,bost也同意了。 夏梦琪见到言可心的第一眼,先是微微一笑,然后从容不迫的坐了下来。 “不是耳朵听得见吗,还拿纸币做什么,掩人耳目?” 室内站着两个看守的bost,一个个昂着头,目不转睛,听见了也当没听见。 言可心并不担心他们泄露秘密,神情淡然的在纸上写道:“总要装装样子。” 夏梦琪不屑一笑。 “你找我来有事吗,你又不是胜利者,三番四次邀请我来bost局,总不会是友情做客吧?”言可心写道。 “难道你不想见到我这般模样吗,落魄,狼狈,可怜,你应该每天都希望看见这样的我吧?” 夏梦琪眯着眼睛,声音忽然很轻很淡,飘的很远。 “你错了。”言可心道:“我压根不想见到你。” “我宁愿希望那张安全气垫不存在,你现在,也可以不存在,不用再打扰我平静的生活了。” 她写下的每个字都足够残酷,变相的希望夏梦琪可以死在那天。 夏梦琪脸色微变,泛起了铁青,她沉默了片刻,忽然重新微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你不希望吗,我也希望,那天就可以结束一切。” (本章完) 第454章 那我拭目以待? 第454章 那我拭目以待? ?“可是我连操纵自己生死的能力都没有,多么可悲。” 言可心不是圣母,更不会大度到对一个伤害自己、伤害冉冉的人宽容,死亡是夏梦琪唯一的归宿,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其实自尽,有时候不失为一条保留颜面的好办法。 尤其是对夏梦琪这样的人而言。 为了名利扭转了平静的一生,结果却落魄至斯,与初衷截然相反。 还要接受旁人的唾弃,法院的审判,被无数无良媒体用嫌恶的语气编写人生,这就是失败者。 亦是命运对败者的残酷之处。 言可心的鼻尖顿了顿,她一眼不眨,慢慢的写道:“你自找的。” 清秀的字迹好看而利落,却如刀尖般伤人,夏梦琪的心已经冷透了,自然不会再受伤,她玩味的挑起嘴角,“可惜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得看着我,看着我怎么慢慢折磨你,即便是死刑也没有那么快,我在这儿起码有吃有喝,什么都不必做,只等着被剥夺性命而已,好像也不亏?” 言可心也笑了。 不过是轻蔑的冷笑。 “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言可心转了转鼻尖,单手托着头,满不在乎的写道:“你做这些荒唐事情的初衷,就是为了被抓进监狱,被所有人唾弃,被大家安排命运的吗,那你的确很可怜,无法主宰自己,你还不如一条野狗。” 夏梦琪的脸色愈发冷了,“我是野狗,你又算什么东西,我害的你也不轻,你别以为伤好了就忘了痛,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会狠狠揭开你的伤疤。” “那我拭目以待?”言可心泰然自若。 “真不知道媒体会怎么写你,你本来就已经很脏了,有一个落魄的家庭,吸毒的爸爸,还有走私贩毒的过往,私生活混乱,还企图攀附白家,做什么就失败什么,最后不得不被逼的全国通缉。” “夏梦琪,你这份人生履历,谁能比得过,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还要把你的经历拍成电视剧,那些无知愚蠢的看客会用唾沫星子把你淹没,你活着一天,就要挨一天的骂,这就是你想看见的?” “别写了!”夏梦琪忽然怒吼道。 言可心压根不搭理她,“一个一心想成为人上人的女人,临了却成为万人唾骂的囚犯,我真想看看你有什么勇气站在法庭上,面对那些人的鄙夷和审判,据我所知,你应该最痛恨别人轻蔑你才对?” “我让你别写了,你听不见吗!”夏梦琪咆哮起来。 好在中间还隔着防弹玻璃,bost看见她情绪失控,连忙将她按坐在位置上。 夏梦琪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泛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言可心。 “巧了,我听不见呢。” 言可心微笑,这句话没有写,而是亲口说了出来。 夏梦琪差点被她气个半死,可是身边有bost拉着,她连防弹玻璃都无法靠近。 “言可心,你以为你能好过吗,你和我一样!” “我不一样,我不在乎,所以我没有走到你那一步,夏梦琪,你可真失败,一手好牌打成这样,你真是白活了。” 言可心鄙夷的哼笑一声,她趴到了防弹玻璃前,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神情微妙的说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早就没脸在这个世上活下去了,真丢脸。” “别说了,别说了” 夏梦琪捂住了脸。 “你究竟还有什么脸活下去呢,你害了明西彻,还有这么多人,闭上眼睛不害怕吗,明明一身傲骨,最后却沦落到万人遗弃,这就是你,夏梦琪。”言可心咬重了她的名字,“夏梦琪,你真不配。” 夏梦琪忽然捧着脸,无声的流下了眼泪,她双肩颤动着,不肯将双手从眼前移开。 言可心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犹豫了一秒,将自己写满了对话的纸张,抓起来放进了包里。 “言小姐不继续了吗?”bost冲她比划。 “没有必要了,已经结束了。”言可心淡淡道。 她转身往外走,忽然听见夏梦琪的叹息,“言可心,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言可心的脚步没有停,她像是从未听过那句象征着服软意义的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当天夜里,夏梦琪自杀的消息就从bost传来。 而明西彻听到消息以后,彻底疯了。 监狱中专门辟了精神患者的单独监管区,明西彻像是三五岁的小孩子,抱着头在病房里大喊大叫,脸上没有一丝沉重,只有茫然。 窗户,门,都上了牢牢的锁和贴窗。 他可能未来的某一天,会被徐家赎出去,但真正的明西彻再也不会回来了,永远和夏梦琪一起死在了一夜。 言可心专门去探望了一次明西彻。 明西彻的眼里本看不见任何人,没人听得懂他说话,一日三餐放在门口,他想吃就自取。 大部分时候,他是安静的,会一个人默默流泪,但无人在乎。 他和夏梦琪一样,抛弃了所有人,最终也终将被所有人抛弃。 从监狱回家的路上,言可笙与言可心都显得很沉默。 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言可心忽然想起了什么,拨通了梓寒的手机。 那头跳转了几秒的忙音,居然变为了关机模式。 言可心拿过言可笙的电话也拨了两次,结果还是同样的。 “怎么了,给谁打电话?”言可笙忙着停车,头也不抬的问道。 “给小寒,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最近像是消失了一样,打电话也不接”言可心小声嘀咕着。 一听见梓寒的名字,言可笙的脸色立刻拉的老长。 实则白北泽和梓寒,他一个也不待见,对白北泽稍有缓和的原因,一是因为他们多年的朋友交情,二是因为白北泽毕竟是冉冉的爸爸,三是因为白北泽常常上门蹲点。 怎么看,都比一声不吭,连上门都不上门的梓寒要好很多。 “不许打!” 言可笙夺回了手机,“不是哥哥说你,你找谁不好,这么好的条件,非找了个这么不靠谱的,我还以为他是什么好人,比白北泽也靠谱不到哪儿去!” 言可心一头黑线,“这和白北泽有什么关系,提他干什么?” “反正不许见梓寒,你也不看看,上次偷偷去见了他两回,回来脸色都不好,要是妈妈还在,肯定要说你们八字相冲了!”言可笙唠叨道。 (本章完) 第455章 第455.5章他......现在在做什么 第455章 第455.5章他现在在做什么 “迷信,什么时候了,还信那一套!”言可心啧了一声。 她又举起自己的手机,本来还想继续拨,指尖悬在拨通键上,忽然没有再按下去。 言可笙瞥了她一眼,“怎么了,又不打了,以前怎么没看见你这么听我的话?” “不是不打了,是觉得没有必要打了。” 言可心将手机放回包里,“我想起来了,小寒经常会消失一阵子,听说是家里有什么活动,一定要回去,也不允许外人参加,每个月都有这么一次。” “什么叫外人,你是外人吗,还每个月一次,这么准时,他们家管例假的?” 言可笙怒的直挑眉,“这你也能忍,你要早跟我说,我不把他打回h国,我这个席字倒过来写,他真这么留恋h国,索性你们分了得了,让他一个快活,哥哥做主给你介绍新的,我不信我这么好的妹妹没人要!” “哥——” 言可心拖长了声音,哭笑不得,“你胡说什么呢,结婚又不是买大白菜,说不买就不买了,我和他都办过结婚证了。” “那就取消!”言可笙一拍车盘,眉心直皱,“反正我不认这个妹夫,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哥哥消消气,别动怒坏了身体,我的事情我自己会看着解决的,你别担心就是了,你想你妹妹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么浅显的道理怎么会不懂?” 言可心主动靠在言可笙的肩头,“如果真的不合适,我也不会用婚姻强行捆绑他,反正我们没有过” 她的声音慢了一拍,“反正现在婚嫁自由,二婚也没什么大不了,h国对此更是开放,真不行就听你的,分了就是了。” 眼下是为了安慰言可笙说的这些话,至于和梓寒的事情,他有古怪是真,但对她的好也是真,虽然两者之间不相悖,但却让她十分犹豫。 离婚当然没有那么容易,起码也要找出梓寒古古怪怪的理由吧? 她不是那么随性的人,随情绪轻易变动自己的决定,如果真是这样,之前在h国,也不会同意梓寒的求婚了。 言可笙是她的哥哥,从小一起长大,又有血脉渊源,怎么想不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他轻轻呵了一声,三分无奈,七分恼怒,“你好自为之吧!” 他的确管不了言可心太多。 就像从前,哪怕是看着心焦,也无力去帮她一把,为此言可笙的心里始终是内疚的。 到了家,言可心坐在花园里发呆,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拿起手机,正要拨出一个电话,还是犹豫了一刹,选择了发消息。 “爸、妈,小寒这两天回去了吗?” 言可心发给了梓寒的父母。 对梓寒的父母,言可心并不算太了解,只知道是两位非常和蔼的老人,见过几面,因为h国不太在乎礼仪条框,也不需要他们经常回家见面。 所以言可心对他们还是非常生疏的。 那头的消息倒是回的很快,“是的,小寒回家了。” 梓寒果然回去了。 言可心的心放下了一半,但是还有一半仍然吊着,她删删改改了好几回,才发出了一句,“他现在在做什么?” 这一次的回复时间稍长了一些,但还是给了她回复,“在和兄弟们洽谈家族事务。” 言可心知道梓寒有兄弟,梓家子嗣算得上是兴旺,但言可心除了结婚的时候,都没有见过他这些神出鬼没的兄弟。 梓家的人好像每天都很忙,偶尔能碰一面,都是招招手就离开了。 除了梓父梓母,哪怕是梓寒,每天都过得急匆匆的。 言可心找不到原因,只能安慰自己,应该是他们太珍惜时间了,舍不得浪费一秒钟。 言可心垂下眼帘,再次问道:“小寒大约什么时候能回来?” “心心,是不是华国有事,需要小寒去帮忙?” 那头的人问道。 言可心不知道那头是梓父还是梓母,但关心的这么广,应该是梓母吧。 “不是的,我只是太担心小寒了,每个月他都要回家那么一次,太远了,我又常常联系不到他,作为妻子总归是悬着心的。” 言可心边打着字,边如有所思的转了转眼珠,“我能不能问一下,家里每个月到底在办什么?” 她问的直白。 因为h国人抗拒拐弯抹角的套问,反正都是要说的,不如大大方方问出来。 反正作为妻子,问一声丈夫的行程是再简单不过了。 这一次回复的时间就更长了。 言可心时不时的端起茶杯抿一口,手机上始终没有发来新的消息,她倒是想回个电话过去,然而作为一个“弱听”患者,她总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于是只能这样慢慢的等。 很快,一个钟头就过去了,言可心终于有些不耐烦,她反覆切换着屏幕上的网页,此时终于进了一条来自梓母的回信。 言可心立刻戳开一看,只见里面只有寥寥几十个字,含糊的不能再含糊了,言可心觉得这简直就是看敷衍。 “以后你就会知道的,回头我让小寒给你打个电话,你好好养身体吧。” 摆明了是不想说。 这家族每个月到底办的是什么活动,如此见不得人,连儿媳妇都不肯告诉,h国还有这种规矩? 言可心顶着满头问号回到卧室,在抽屉里翻翻找找,找到了一张和梓寒的合照。 两个人笑眯眯的站在一起,言可心神态放松,慵懒的靠着墙,梓寒却时时刻刻都保持着挺拔的腰背,如苍松般昂首挺胸。 他的腰间似乎有一个小小的隆起,言可心凑近了,眯着眼睛,忽然发现那似乎是一把枪的轮廓。 这合影是在h国照的,拥有枪支也无可厚非。 可随身携带,这是什么坏毛病? 言可心诧异的将照片翻来覆去的看,手机忽然进了一条新短信,她拿起来一看,见是梓寒发来的。 装聋子就是这点不好,连电话都接不了,谁知道短信那头的人到底是不是梓寒,无从验证。 “心心,你想我了吗?”梓寒问。 言可心一手捧着手机,一手捧着照片,犹豫良久,也没有再问枪的事情。 (本章完) 第456章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第456章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回h国了?” “事发突然,来不及跟你说,我从下飞机开始就一直在忙,给忙完了,你不会生气了吧?” 生气,确实挺生气的。 虽然没有深到至死不渝的感情,但毕竟是名义上的夫妻,哪怕样子也是要装的,梓寒永远是这么迅速敏捷,不给任何人消息,任意两地飞。 怎么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言可心气鼓鼓的戳着键盘,“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忙完这几天就回来了,你别担心。”梓寒回的很快。 “很快是几天?”言可心不依不饶。 梓寒无奈的给出个准确数字,“五天左右。” 加上已经离开的这几天,差不多有将近十天了。 一个月的三分之一都被占了,还月月如此,从前言可心不关心这些也就算了,现在一想起来,才发现梓寒是多么的“忙。” 可他到底在忙什么? h国的公司有家族打理,华国的公司还在发展阶段,他忙着回去会亲戚? “那我到时候去机场接你,航班确定了就给我回复。” 言可心发完这条信息,便开了静音,闷闷不乐的将手机扔进被子里,自己靠着椅子撇嘴不吭声了。 怎么从爸妈到儿子都这样,好像在共谋什么神秘大事一样,一点也不让别人知道。 连儿媳都不知道内幕,是不把她当做家里人,还是一起在排斥她? 现在已经差不多五点了,冉冉都放学回家了。 言可心萌生出一股想刨根的欲望,她忽然抓起手机,换了双轻便的运动鞋和休闲裤,拿着车钥匙就出门了。 她忽然出门的次数也不少,言可笙象征性的问了一句,就随她去了。 一个人行动,不用对耳朵进行遮掩,实在是太舒服,这段时间天天演聋子,言可心差点就要以为自己真聋了。 她飞快的驱车到了梓家别墅门口。 现在梓寒走了,约翰逊作为秘书肯定跟着他一起,梓寒是看重隐私的人,他不在家,仆人肯定也都放假了。 现在的别墅里,应该是空无一人。 言可心熟练的摸出梓寒留给她的钥匙,小心翼翼的戳进钥匙孔中,咔哒一声,门便开了。 这所别墅实在太大太冷,席家好歹住了这么多人,况且从哥哥到妹妹都是经常在家活动的人,家里亮敞而温暖。 这儿因为常年住的人少,习惯性的拉着窗帘,不见光,纵使是夏天也只有一股密不透风的闷,清凉倒是怪清凉的。 言可心猫着腰进去,左左右右打量了一遍,确定里面没有任何人。 她直接打开了大灯。 灯一打开,别墅里立刻增色不少,冷色调的装饰都被染上了一种温柔的橙色,言可心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小心的将大门给带上。 她本来想翻窗户进来的,谁知道梓寒给她的这把钥匙真的能开门,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言可心直接往楼上跑去,楼梯被仆人擦的锃亮,好在她的鞋也是新的,没有留下什么脚印,否则以梓寒心细如尘的观察力,未必不能发现这个家有人来过。 进了卧室,言可心探头探脑的摸出一双手套戴上。 虽然不知道在梓寒的家里为什么还要做贼似的,但她还是很怕留下什么指纹。 相处的时间越长,言可心越觉得梓寒有些不对劲,说不上来到底是哪儿有问题,但言可心直觉,让他发现自己在调查他,肯定没什么好下场。 言可心有目的的打开了梳妆台的抽屉,每一个格子都打开了,之前放手枪的那个格子也打开了。 丝绒布还在,那个凹陷的格子也在,但是手枪不见了。 奇怪,放在别的地方了吗? 言可心又把四周都找了一遍,然后出了卧室,书房、客厅、厨房,反正能找的地方都扒拉了,还是没有找到枪支的踪迹。 别墅里没有一格柜子是上锁的,能打开的她都打开了,忙的气喘吁吁,汗如雨下。 可都没有找到枪。 到底是被藏在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了,还是被梓寒带走了? 言可心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如果藏起来也就算了,如果是带走了,他还要出国,相当于安检的时候随身携带枪支,弄不好就得进监狱。 梓寒真的会这么作死吗? 言可心眨巴着眼睛,半天没想明白。 但无论事实是否是她想的那样,枪的确不在了,梓寒也安全到了h国,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她想多了。 言可心心事沉沉的摘掉了手套,将一切都复归原位,然后心不在焉的走出了大门。 她将门上锁的同时,台阶下慢慢踱出一个人影,在围栏外静静的注视着她。 言可心还没发现那人的存在,她先拿出手机,悄悄给言可笙发了条信息。 “哥,帮我查查梓寒的底细吧,我忽然觉得有点奇怪。” 她靠直觉肯定了这么多事实,可见女人的第六感并非全无用处。 发完了信息,言可心才怀揣着一肚子的心事往外走,全程头都没抬,走出围栏,迈开大步子往车上走。 门口的男人略挑起眉梢,凝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抬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言可心一跳。 她像是受惊的猫,猛地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来人,眼底闪过惊诧与怀疑,但在看见他那张脸的时候,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最初级的恼怒。 言可心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白北泽,你莫名其妙的守在这儿干什么!” 白北泽倒是离奇的勾了勾嘴唇,抬手比划,“守株待兔。” 简直有病! 白北泽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还是说最近真的就这么倒霉,出门一定会碰见仇人,她是不是该上五台山找个道士做一场法事驱驱霉运? 言可心那野猫抓狂似的一举一动都印在白北泽的眼底,他微微眯起眼睛,这样热的天气下,脸上竟然一丝余汗也没有。 “你偷偷摸摸的做什么呢?”他问。 不得不说,白北泽的手指生的修长,虽然男人的手骨都要宽厚些,但他的却异常好看,没有一点粗犷随意,仿佛上天连他的细枝末节都修剪的无可挑剔。 这样的人做手语,反而有一种优雅自在的美好。 但是言可心现在毫无心情欣赏他的美。 (本章完) 第457章 你要和我合作,是吧 第457章 你要和我合作,是吧 ???“你管我,走开,我要回家了。”言可心不悦道。 “我送你吧。”白北泽说。 言可心毫不遮掩脸上的嫌弃,以前还要逢场作戏假笑三声,现在是避之不及只想推开,别说是假笑,一分温柔的态度都不会给他。 “你送我,我车停哪儿,是不是还得专门开个卡车来拖走?” 言可心烦的摆摆手,“你赶紧走吧。” 言可心真的觉得很烦。 明明这段时间白北泽几乎没出现过,他也不会再不知趣的上门堵人了,怎么还是出现在了这儿,跟蹲点了一样。 白北泽垂下眼眸,难辨阴晴,“那你送我?” 言可心的眉尖狠狠一跳。 这个男人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 “你还没睡醒吧?”言可心忽然微笑。 这句话白北泽也曾问过她,现在她要加倍奉还,“没睡醒就睡吧,反正地上天天有人打扫,也不算脏,就是可惜了你这身名贵西装。” 她正恶趣味的调侃着,白北泽垂落的双眸忽然抬了起来,恰好对上了她的眼睛。 他深邃的如夜色的眼眸上仿佛拢着一层轻纱迷雾,看似将人拒之千里之外,又让人情不自禁的想投身进去,凑的这样近,才能看清他根部细微分明的眼睫,长而密。 明明是一双清俊多情的眼型,却偏偏积攒着几分漠然的寒霜。 真是一双让女人又爱又恨的脸—— 言可心默默的想着。 一想到自己也曾经为了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言可心简直想左右开弓把自己给打醒。 “言可心,你不需要我的帮忙吗?” 他指尖微动,一句话便凝在手心中。 言可心愣住了。 她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警惕,“你什么意思?” “你今天为什么来?”白北泽问,“总不会是太思念他,宁愿一个人来看看他的房子,再怅然离去吧?” 他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那当然不可能,但言可心也不会直接告诉白北泽。 “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言可心抬高了下巴问,不想在气势上输他一等。 “别紧张,我是来帮你的。” 白北泽道,“你查不到的事情,我都可以帮你查到。” 这个男人是不是也太莫名其妙了,忽然出现在别人面前,忽然洞察别人的心思,忽然又主动提出要帮忙。 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会哄人了,还是说白氏集团急缺公关部员工,不得不让老总亲自上场? 言可心:“.” “我警告你啊,你赶紧给我走,别在这儿胡说八道,我不听。”言可心一甩头就想熘。 但老鼠永远跑不过猫,才撒开腿没两步,白北泽就挡在了她的面前。 虽然是夕阳西下的时间,但言可心却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一阵绝望蔓延在胸口。 “你到底想干嘛,我说了不要你帮忙,你就当是做好事放过我,行吗?” 言可心扶住了额头。 如果说白北泽还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和她毒舌两句,爱搭不理也就算了,她反正习惯了当做没看见。 现在这么主动,一会儿上门一会儿帮忙的,言可心实在是“受宠若惊”。 她拢在额前的手沾了些薄汗,她实属最生气的人,生气加上高温,弄的她的脸已经红透了。 白北泽忽然抬起手抓住了她的手掌,不由分说的拉到自己面前,也不嫌弃她沾了汗水,径自用指尖,在她掌心勾划。 “和我合作,查清梓寒,更有效率。” 掌心传来的温热与微痒,让言可心心头莫名一阵悸动,等白北泽写完了,她立刻抽回手掌,用力攥在胸前。 可他留下的触感和余温还在,她骗的了大脑,骗不了身体本身。 看来白北泽是铁了心要查梓寒了。 言可心想起上次白北泽来席家的目的,就是为了查清梓寒贸然接近是为什么,他怎么偏偏就对梓寒起疑了? 她警惕的盯了白北泽一眼,见他披着满身的晚霞,漆黑的瞳孔认真的凝视着她,不分离一毫。 尽管觉得现在的白北泽实在奇怪的过了头,但言可心还是犹豫的萌生了想和他合作的念头。 毕竟白北泽知根知底,而梓寒,太突然了。 当然,她也不会全部只靠白北泽一个人的力气,她自己也会去查,到时候查下来的结果,如果梓寒没有任何问题,她也会毫不犹豫的保护他。 “你要和我合作,是吧?” 言可心松开了紧握的手掌,努力使自己看上去淡定一些,“可以,我可以答应你,但是这不是你可以干涉我的理由,调查归调查,这是公事,公私分明,除了公事以外的事,你都无权过问。” 她说的很明白了,白北泽听不懂就是傻子。 很显然白北泽听懂了,但明显犹豫了那么一刹那。 就在言可心正得意的时候,他答应了,他说好,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言可心忽然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真是一个能屈能伸的男人 那天回到家以后,言可笙没有问她遇到了什么,言可心自然也没有主动去说,兄妹二人很平常的吃着饭,家里一共四个人,包含活泼的冉冉在内,其乐融融。 言可心难以自已的想到了曾经。 她真的单纯的以为这辈子都会这样平静无澜,无忧无虑,但有时候改变只要一瞬间,那个时候,谁会想到自己会拥有今天,还会拥有冉冉呢? 夜里休息时,言可心枕着枕头看窗外的月色,却难以入眠。 今天经历的一切如幻灯片般在大脑中放映,一帧帧的扫过去,信息传输进大脑,头愈发觉得沉重,心思越沉,便越难睡着。 言可心不知道自己怎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的,总之睡的并不好,梦到了很多过往的事情。 早上醒来时,头沉的不行,腰酸背痛,她打着哈欠拉开窗帘伸了个懒腰,然后慢吞吞的换上衣服往楼下走。 仆人刚从外面取了东西回来,手里一大捧鲜红,颜色亮的不行,言可心想不注意都难。 看着那一大捧玫瑰,怎么数也该有九十九朵。 “男朋友送的?”言可心促狭的挑了挑眉。 仆人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玫瑰花,连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她把手里的花小心的递到了言可心的面前。 (本章完) 第458章 你送我玫瑰花干嘛 第458章 你送我玫瑰花干嘛 然后比划了个手势。 “给我的?”言可心愣住了。 仆人点了点头。 这一大清早送玫瑰花给她的人——梓寒? 不可能吧,他这会儿在国外忙的自顾不暇,还有空给她送玫瑰花? 言可心抱起玫瑰花低头一嗅,淡雅的花香味袭来,连头疼都缓解了不少,花的正中央放着一张贺卡样的东西。 她打开一看,里面只有龙飞凤舞的两个字,不知道谁的笔迹,“早安。” 言可心看着这两个大字陷入了沉思。 她在华国的朋友真的不多,气写的这么张扬,那肯定不会是女子,难不成是男的? 可是她自从再次成为有夫之妇,就几乎不和别的男人产生交流了,这难道是恶作剧么? 言可心一脸莫名,抱着玫瑰花就蹬蹬蹬的往餐厅走。 仆人刚做好早餐不久,言可笙正坐下看报纸,桌上的早餐还不齐,言可心也不怕被人笑话,直接把玫瑰花放在了言可笙面前。 言可笙抬起头一愣,“你送我玫瑰花干嘛?” 言可心更奇怪了,“不是你送我的吗?” 言可笙把玫瑰花推的远远的,“我要送也是送你大嫂,干嘛送你玫瑰花,我没在梦游,你连谁送你的花都不知道?” 言可心心口堵得慌,“我怎么知道,又没署名。” 那龙飞凤舞的大字言可笙也不认识是出自谁手,但送玫瑰花,寓意已经非常分明了。 如果送一束康乃馨,言可笙也不至于这么激动,但是送了玫瑰花,那简直就是变相的表白,他一定要知道,是谁对他妹妹动了念头。 拉来拿花的仆人问了一遍又一遍,仆人还是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说送花的人是个送快递的。 “算了,扔了吧.”言可心对来路不明的花充满了排斥。 言可笙急忙拉住她的手,把花给捧了回来,“扔什么扔,这么好的花,你不要就放在客厅。” 言可心兴致缺缺,“随你吧。” 反正她是不要,莫名其妙收下别人的花,指不定对方还以为自己对他有意思。 接下来一连几天,每天早晨都有人送花过来,次次都是红玫瑰,言可心都视觉疲劳了,恨恨的咬牙切齿,说了一句不喜欢红玫瑰。 于是第二天送来的是蓝色妖姬。 第三天送来的是***十四,第四天送来的是法兰西玫瑰,第五天就是香槟玫瑰. 反正玫瑰的底子不改,颜色和品种则任意。 终于家里被红红绿绿蓝蓝的玫瑰摆满了,言可心每天坐在客厅看书,都感觉自己坐在花海里,言可笙倒是挺乐意的,他想看看这幕后主人有多能沉得住气,什么时候能现身。 但言可心实在是忍无可忍。 明知道她结婚了,还光明正大的送玫瑰——这人居心叵测! 在言可心的强烈要求下,言可笙被迫去调查了背后送花的人,其实也不难调查,只要查出快递公司送的是哪家花店,再从花店找客户就行了。 所以最后找到的人,是白北泽。 兄妹二人相对沉默的坐在客厅里,面对着花海,忽然觉得异常刺眼。 找送花的人不难,因为那些都是普通人,但白北泽不一样,只要他一句吩咐,谁都没办法找到这束花背后的主人,他有的是办法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可是偏偏就找到了,说明白北泽根本没想藏,甚至光明正大,就是要让她知道。 “是可忍孰不可忍!” 言可心拍案而起,“他这明摆着是挑衅我!” “别想的那么坏,说不定白北泽他是想.”话说到一半,言可笙忽然哑巴了。 言可心挑眉,“他是想怎么?” 言可笙自己都找不出话来说了,只能闷着头若无其事,“可能他就是觉得对不起你,想补偿补偿你。” “谁要他的补偿,什么时候道歉用得着送花了,你别为他解释了,我要去找他。” 言可心马不停蹄的往外走。 “心心,你别走,你冷静点” 失控的言可心相当可怕,言可笙也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了,扶额叹息,“心心,你千万不要和他正面冲突。” 会吃亏的! (本章完) 第459章 花是特意买来送给我的吗? 第459章 花是特意买来送给我的吗? 可惜言可心正在气头上,什么也听不见。 言可心当然不会去帝景别墅找他,打死她,这辈子也不想再踏足一步。如果白北泽不在公司,那她就等,总能等到的。 在上楼之前,言可心还气势汹汹的买了一束一百九十九朵的玫瑰,看上去体积十分庞大,她一个弱女子捧着都很吃力。 一进白氏的大门,立刻引起了许多围观。 她直接往电梯走,前台小姐立刻拦下了她,“小姐,你不能进去。” “我找白北泽。”言可心淡淡扫了她一眼,“没有预约,没有提前通知,你现在直接打电话给他,问他我能不能上去。” 她别开头,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反正不让我上去,我也要上。” 前台小姐汗颜。 拨了秘书办的电话,王小元听说是言可心来了,立刻一百二十个同意,只差没有下来接人了。 言可心哼的一声,抱着玫瑰大步走进电梯,虽然电梯门合上了,但空气中还残留着玫瑰的气味,和无数人的窃窃私语。 去顶层一向是有专用楼梯的,不用层层停下,言可心直接上了顶层。 然后气呼呼的进了秘书办。 一群小秘书们原本在井井有条的分工合作,一看见她来了,齐刷刷的愣了一秒,手里的工作都忘了。 言可心吃力的捧着巨大的玫瑰花束,手腕发酸,她越想越憋屈,慢吞吞的走到王小元的办公桌前,“王小元,帮我敲门。” 她用下巴指了指总裁办的门。 言可心倒也想自己走进去,可惜玫瑰花挡住了她的视线,占住了她的双手,她总不能用脚开门。 王小元还没发现玫瑰花后的人是她。 他差点又以为是总裁的爱慕者送来的,正想办法要赶出去,乍一看见言可心红扑扑的脸,露出了与小秘书们一样惊讶的神情。 “好好好,我帮你。” 王小元殷勤的帮言可心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王小元立刻笑着冲言可心招了招手。 他还伸手想取过她手里的玫瑰,想帮帮忙。 他今天笑的格外灿烂,灿烂的让人心生古怪,言可心多看了他一眼,然后别开他的手,小声道:“我自己去送。” 她不知道王小元已经看过了dna鉴定书。 面对一个和总裁有了孩子,又是自己好友的女人,王小元的心情非常复杂。 王小元点了点头,贴心的为她打开了门,言可心深吸一口气,直挺挺的走了进去。 既然白北泽允许王小元把她放进去,就意味着他肯定是知道自己的到来的。 总裁办言可心不是第一次来,她曾经怀揣着各种不同的心情到来过,愤怒、甜蜜、沮丧都有,唯独这一次,是无奈而来。 她不得不来,如果再不来和白北泽说清楚的话,家里就真的能开玫瑰花店了。 之前的每一次进门,白北泽几乎都是伏案工作,头也不抬,嗓音更是清清冷冷,不知道还以为言可心是犯错的员工。 今天他却很异常。 言可心刚踏进门,就对上了他含笑的双眸,他好整以暇的坐着,手头没有任何工作,完全像是在.等她? 这个男人为什么笑起来也让人不寒而栗? 言可心的脚步略顿了一下,但想起前有白北泽,后有王小元,她今天不进也得进,来了就走不掉了。 白北泽打量她两样,忽然拿起手机打起了字。 言可心以为他在和旁人说话,就等了一会,礼貌的没有打断他。 但很快,言可心自己的手机就在口袋里响了一声。 言可心眨巴着眼睛,诧异的抬起头,发现白北泽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 满腹狐疑下,言可心掏出手机,果然看见了白北泽发来的消息—— “花是特意买来送给我的吗?” 言可心看了看花,又看了看白北泽的脸,忽然格外窝火。 要不是实在手酸,没有力气去扔花,她可能真的就一把砸在白北泽的面前,让他好好享受被花瓣洗礼的快感。 憋着气,言可心噼里啪啦的打字,“对,就是送给你的。” 白北泽意外的挑了挑眉毛。 他今天看上去心情还不错,既无平日的缄默,也无那副高高在上的漠然,让言可心产生了一种“他可能还算个正常人”的错觉。 但很快,言可心就用力洗刷了一下自己的大脑,她已经吃过亏了,美男计在她身上是没用的。 算了,就当白北泽脑子又坏了吧。 言可心悄悄翻了个白眼。 白北泽没用读心术,不知道言可心此时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听说这束玫瑰是送给自己的以后,虽然不明显,但嘴角还是上挑了几分。 他主动推开座椅,站起身来,向着言可心走了过来。 “给我吧。”他虽然没有打字或者用手语,但这简单的三个字,就算听不见,平常人也能读懂,更何况言可心不聋。 她推开了白北泽的手,吃力的将玫瑰花放在了茶几上,然后甩了甩手臂,“累死了。” 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她一定要雇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来做,别看花没什么重量,这一束花包装加上垫底,林林总总算下来,还真不轻。 白北泽不解的看着她。 言可心休息了一会儿,捞起衣袖,开始从花束里一把把的把玫瑰花给抽了出来,然后满屋子乱跑,看见缝隙就插一朵。 光是白北泽的桌子上的笔筒、书柜、名牌上,都插了好几支红艳艳的,言可心还打算往他电脑上用胶带纸贴一朵。 王小元没有关门,而是悄悄猫着腰在外面看着二人。 一看见言可心这么做,心都悬在了半空中,差点捂住眼睛不忍心看下去。 白北泽的电脑连他都不能动,里面都是白氏的机要文件,还有他私人的资料,就算放在那儿没人守着,偌大的公司上下都没一个人敢动。 因为大家都知道动了的下场,会有多么惨烈。 言可心曾经当过白北泽的秘书,不会不知道,她今天的胆子真是大的过分。 然而王小元幻想中的悲催一幕并没有到来,言可心居然在白北泽的目光下,安然无恙的往他电脑上粘了三朵大玫瑰。 每一朵都娇艳欲滴,颜色漂亮的像是能当女人的口红,就这样直白的粘在白北泽干净简约的银灰色电脑外,违和的过分。 言可心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粘完了,细细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 既然白北泽不让她好过,那他自己也别想逃脱玫瑰的报复。 收拾完了电脑,言可心又瞄准了下一个目标。 (本章完) 第460章 白北泽到底为什么笑? 第460章 白北泽到底为什么笑? 她活蹦乱跳的在办公室里放玫瑰,新鲜玫瑰的气味本就浓烈,幽幽的从四面八方的角落里传递了过来,原本一个硬朗到性冷淡的软装办公室,此刻因为那迷人的红色与香味,添了几分古怪的妩媚。 王小元越看,嘴巴扁的越厉害,这艳俗的已经不是常人的审美了,言可心怎么去了国外五年,审美还越来越烂了? 王小元当然不知道,言可心是故意为了膈应白北泽。 她一朵朵的放着玫瑰,哼着小曲儿,悠然自得,还往衣架上的西装外套的上衣袋里放了一朵。 白北泽全程都没有阻止过她,神色如常的看着她自由发挥,对那些不时就多出一些的红玫瑰毫不在意。 甚至他的嘴角仍旧是一直上扬着的,王小元简直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白北泽到底为什么笑? 嘲讽、怒极反笑,还是真的开心? 言可心放的手酸,索性停下来揉了揉手腕,她不悦的扫了一眼门口偷看的王小元,抓起一支玫瑰花就甩给他。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来帮忙?” 王小元大惊失色,接住玫瑰花后,却恨不得自己没接住。 这简直就是烫手山芋,言可心现在是解放了没人管,他还是白北泽的首席秘书,现成的背锅侠。 王小元的嘴唇都发抖了,“别别别吧.” “没听见吗,去帮帮她。”一旁抱着胳膊参观的白北泽忽然开口。 王小元眨巴了两下眼睛,惊讶的发现,白北泽不光没有生气,脸上的神情称得上是温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王小元能看见白北泽这样的脸色的机会不超过四次,四次还算是多的。 只有每个季度的业绩达标并且翻倍,垄断市场成为季度霸王的时候,他才会淡淡的浮现出一抹和煦的微笑。 让常年处于寒冬腊月的职员们感恩戴德。 今天,为了言可心笑成这样,没必要吧? 王小元小心翼翼的走到白北泽的身边,“总裁,你笑什么?” 白北泽忽然抬起手,抹去了嘴角的微笑,脸色立刻化为了冰梓的大寒天,“你看错了。” 王小元:“.” 可能继言可心聋了之后,他也变成瞎子了吧。 即便如此,白北泽也没有放过王小元,依旧坚决的要求王小元上去帮言可心放玫瑰,命令下达的不容拒绝。 王小元简直要哭了。 言可心因为要扮演自己听不见的样子不能回头,实则一直面对着书橱犯嘀咕。 白北泽又吃错什么药了,他最近怎么天天犯病,难道又分裂出新人格了? 王小元可怜巴巴的抓起玫瑰花,按照言可心的吩咐一枝一枝的往柜子上放,装饰品上都摆满了红玫瑰,红的王小元的眼睛都要瞎了。 现在他怎么放的,一会儿就要怎么收,他命怎么这么苦,天天做劳工。 有了王小元打下手,言可心索性坐在沙发上喝茶,时不时悠闲的指挥两下。 其实余光一直悄悄的徘徊在白北泽的身影上。 她在试探,试探白北泽今天的容忍度到底有多深,能让她作乱到什么,敌不动我不动,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王小元闷闷不乐的插着玫瑰,因为开小差,放错了地方。 言可心立刻支起背嵴指挥起来,“错了错了,不是那里,是那儿。” 她指尖在空中挥舞着,忘了去看白北泽在哪儿,随即耳朵一凉,有什么探入了耳道,她下意识的将头埋了下去,想用力挣脱那冰凉的物什。 白北泽的力道很大,强势的将东西装在了她耳朵上,然后开了开关。 “能听见了吗?” 言可心浑身一颤。 她直觉是耳朵里的小仪器将白北泽的声音挥发到了最大,她警惕的一偏头,戒备的看着他,“这到底是什么?” 白北泽勾唇一笑,抬手在她的耳垂上抚了抚,“从国外专门找的助听器,很小巧便捷,和无线耳机一样,戴上就能听见了。” 何止是能听见,声音大的离谱。 助听器本来就是帮助听不见的人的,而言可心完全听得见,听力没问题,在助听器的帮助下,简直觉得震耳欲聋。 她开始怀疑白北泽是不是故意的了,“我不要你的东西,拿走!” 白北泽忽然俯下身子,他站在沙发的背后,弯下腰恰好头与言可心平齐,二人挨的很近,那助听器实在太好用,将他的呼吸声都放大了。 “看来你能听见了?”白北泽问道。 言可心忍着没把他给推开的心,优雅且淡定的重复了一遍,“不好意思,白先生,我听不听得见和你没关系,请你把助听器从我耳朵上移开,我不需要。” 她刚才自己试着扒拉了几下,不知道白北泽用了什么办法,那助听器牢牢的挂在耳朵上拽都拽不下来。 “能听见就好,我觉得你很需要。”白北泽拍了拍她的肩头,“好好用,不必客气。” 他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话!? 岂止是能听见了,言可心现在听每个字,都好像有人在用大喇叭对着她的耳朵狂吼,白北泽每句话的语气,低沉的呼吸与不易察觉的温和,都如同放大镜下的细胞一样一清二楚。 言可心喉头一哽,先和他打了个商量,“你小声点说话,行吗?” 白北泽一愣,“我的声音很大吗?” 他一向信奉无能的人才会用音量镇压旁人,因而说话总是慢条斯理不急不慢的,声音的高低更是控制在一个完美的阈值中,足够让人听见,却不觉得刺耳,毕竟他这个人光是什么都不干,就坐在那儿,已经很有威慑力了。 言可心捂着耳朵,“很大。” 白北泽轻轻皱起了眉头,低头想研究她耳朵上的助听器,用气音低声道:“会不会是调的声音太大了” 可是已经是最低音量了,难道这个助听器效果这么好吗? “停停停,就用这个声音说话!”言可心忽然打住。 “这个声音,你确定?”白北泽眯了眯狭长的鹰眸。 很少人会用气音说话,因为使不上力气,而且一直压抑嗓子,会非常难受,况且音量也很低,除非用来说悄悄话,否则毫无用处。 言可心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就是这个声音没错,不许再高了!” 白北泽像是莫名轻笑了一声,但嘴角又并无笑意,他淡淡道:“好吧。” 果真用了气音说话。 尽管明知道嗓音压着难受,他也很宽容的默许了她的要求。 (本章完) 第461章 怎么心里还越来越窝火了? 第461章 怎么心里还越来越窝火了? 言可心此刻戴着助听器,一切声音都被放大几倍,当然不觉得异常,白北泽声音一小,她耳朵都舒服了很多,也忘了要摘助听器这件事情了。 王小元插好了玫瑰,唉声叹气的转过身,“心心,玫瑰我都放好了,你检查一下?” 他自觉地走到墙角,将偌大的办公室留给言可心观赏。 入目之中皆是红玫瑰,点缀着角角落落,还有空气中的芳香,让人有一种不在办公室,而是在玫瑰温泉中的错觉。 言可心还嫌玫瑰买少了,下次买个一千朵,直接把天花板都给挂满了。 白北泽对她这么“好”,她怎么能不礼尚往来呢? “怎么样,喜欢吗?”言可心故意看了白北泽一眼,期待的看他能憋上多久。 言可心现在算是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之前受得气太多了,从今天开始,她要一样一样的找回来。 夏梦琪这样的软柿子已经没了,她只能不将就的捏硬的,比如说白北泽。 王小元战战兢兢的等候白北泽发落。 就在两个人一个期待一个惊恐的同时,白北泽反常的态度平和,认真的端详了一番自己被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办公室,从他笃定的眼神中,王小元看出他没有在开玩笑。 白北泽说:“好看。” 这下连言可心都沉默了片刻,“你再仔细看看?” 白北泽不假思索,肯定的回答,“很好看。” 言可心坐不住了,一跃而起,“合着你还挺开心?” “怎么,不应该吗?” 白北泽弯腰拈起沙发上遗漏的一枝玫瑰,在鼻尖轻轻一嗅,神色慵懒而散漫,“你辛辛苦苦,把花送过来,还特意装点了一番,我当然应该觉得很好看。” “用你个人真实的审美来看呢?”言可心不信他能这么淡定。 白北泽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把每个角落都看了一遍。 “真的很好看。” 言可心与王小元对视了一眼,王小元用眼神说道:没救了,完了。 言可心深有共鸣的点了点头。 她今天明明是为了气白北泽而来的,怎么心里还越来越窝火了? 言可心看了一眼白北泽正欣赏办公室的侧颜,竟然看出他眼底真实而不遮掩的喜欢,她好像真的花了大力气办了一件让他高兴的事情。 反而把自己气坏了。 言可心抓起一捧剩下的花瓣,冲到书桌前,随手拢了拢,然后一口气吹开,任它拂了满桌的花瓣。 白北泽显然注意到了她幼稚的行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夸奖道,“你挺有情调。” 他难不成以为她要在这儿摆烛光晚餐,还情调? 言可心不得不承认,自己败了,白北泽果然能忍。 既然这样,她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兴师问罪,“白北泽,你到底什么意思?” “怎么了?”白北泽像是不理解她的问题。 看着他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样子,言可心心里的火越烧越凶,偏偏还得憋忍着,玉白的小脸都染上了一层淡粉。 白北泽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轻的像不知来处的一股风,在炎炎夏日里尤其清凉,但却没有咄咄逼人的寒意。 “你每天送我玫瑰花,到底想做什么,想借我炒作,还是想继续毁我的名声?” 言可心破罐子破摔,问的明明白白。 白北泽目光一紧,似笑非笑的说,“你是这么以为的?” “不然我能怎么以为?”言可心皱眉。 她总不会自作多情的联想到那是爱情的象征,在白北泽的手里,什么东西都不能用平常的目光去衡量。 他如果递过来一把刀子,那或许是他施舍的救命稻草。 而他送来的一束玫瑰,未必不是长满了伤人的尖刺。 “那好吧,就按你想的去这么认为吧,我没什么好解释的。”白北泽回答的很快。 言可心没想到他会连一个解释都懒得馈赠,眉心恶狠狠的皱了起来,“白北泽,你把我当什么,你到现在还把我们家当成你的玩物,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人总不能停滞不前,收回你的心思,不要再招惹席家一分一毫。” “今时不同往日,即便以卵击石,我也不会让你轻易践踏我们的尊严。” 言可心的面容忽然异常严肃,眼中隐隐浮动着愠色。 她本身就是俏丽明媚的长相,声音清甜明朗,气质更是柔弱如白兔,人畜无害,哪怕是亲手动刀子捅入别人的腹部,那人到死也不会相信是她做的。 可她一板起脸,却也不缺气势,五年的国外生活并不是没有任何襄助,她外表依旧柔弱甜美,芯子却早已蜕变了千百次。 白北泽缓缓皱起眉头,“你是这么想的?” “既然你连一句解释都没有,那我只能这么想了。”言可心道。 白北泽今天的态度很不明朗,既不明确的回答她自己的想法,也不否决她,好像把人吊在空中,不上不下尤其难受。 从他嘴里得不到任何有用的回答,只让言可心愈发煎熬。 “话都说白了,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我们之前本来也没有可以顾忌的东西——玫瑰花,请你以后不要送了。” “就因为那是我送的?”白北泽不动声色道。 “就因为那是你送的。” 言可心不遮不掩,直白而利落。 白北泽不想表明态度,不代表她要和白北泽一起周旋,哪怕白北泽不想查梓寒,她自己也可以查下去。 他对她而言几乎没有任何助力,她不用依附他,也因此有了底气。 言可心坚信,远离白北泽,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 “我明白了。”白北泽垂下眼眸,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玫瑰,如果换一种背景,少了这股剑拔弩张的气势,一定很浪漫。 他只说四个字,反而让言可心难以回复下去。 她宁愿他吵一架,或者针锋对峙也好,言可心忽然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在白北泽面前,她向来感觉不到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是什么感受,她只能被动的跟着他运转,像是被强行推动的齿轮。 (本章完) 第462章 什么事这么神秘 第462章 什么事这么神秘 他们之间再没有什么话好说,言可心别过发梢,深深的看了白北泽一眼,转身踱步而去。 走出去很远,言可心才发觉自己还带着特制助听器,她抬手抚了抚,犹豫的没有强行摘下,有了这个东西做借口,起码和别人谈话要方便的多。 王小元也不敢留下她,眼睁睁看着她离开了。 白北泽则抱臂立在沙发后,静静的看着落地窗外的繁忙景象,没有生气,没有冷漠,而是温和的立在那处。 王小元觉得今天的总裁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宽容平和的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扪心试问,哪怕是他自己遇上这种事都无法如此平静,更何况是白北泽这样高高在上,杀伐果决的男人。 “王小元。”白北泽道。 王小元立马答应,“总裁,有什么吩咐?” 白北泽抬起双眸,漆黑的瞳仁在阳光折射下泛出了浅浅的棕色光影,他的目光掠过办公室里的玫瑰花,声音依旧用的是言可心指定的气音,声音低的王小元几乎听不见,“你出去吧。” 王小元小心翼翼的问道:“总裁,不让我先把这些花给收拾了吗?” “不用了。” 白北泽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影,从容淡定,“我觉得挺好看的,留下吧。” 言可心不在这儿,如果在这儿,估计再得气的呕出一口血来。 王小元惶恐的帮白北泽带上门,带上门之前,还从缝隙里看见他弯腰去抚柜子上的玫瑰花的场景,心头一团乱麻。 总裁没病吧? 之后但凡是进过总裁办的员工,没有一个不是怀疑人生的走出去的。 白北泽反而一脸泰然自若,对大家误会了他的审美的事情毫不在乎。 他送花虽然消停了两天,转眼又让王小元去找人送别的。 于是王小元亲自上门,要么送菜,要么送水果,要么送小树苗,美其名曰都是有用的东西,菜和水果能吃,树苗种了也能开花结果。 言可笙倒是美滋滋的,虽然面上和白北泽不合,但是他收东西却很利索。 于是家中的餐桌,茶几上的果篮,庭院里的小树,都变着法子的出现在了言可心的视野中。 言可心每每看见就心头一梗,气的简直要当场去世。 果然白北泽送来的东西,和他的人一样讨厌。 去过白氏集团一次,言可心实在是不想上门兴师问罪第二次了,压根就是一拳打进棉花里,说什么白北泽都不会听的。 眼看着家里的水果种类越来越多,庭院里的小树也多了起来,言可心沮丧的趴在沙发上,瘫软成了一条咸鱼。 月筱西今天休假,约好了来言家陪言可心。 恰好若若去睡午觉,言可心拉着月筱西回到自己房间,合上门,神神秘秘的招了招手,“筱西,快来,有件事要你帮忙分析分析。” “什么事这么神秘?”月筱西好奇的坐了下来。 言可心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下定决心,捏住拳头,将白北泽干的好事一一诉说了出来,“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月筱西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确实有病。” 她顿了一顿,笑的促狭,“得了相思病!” 言可心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月筱西的眼神多了几分惊惧,“你也开始胡说八道了,他得相思病,他对谁,对我哥?” 月筱西气不打一处来,“对你,还能对谁?” “算了吧算了吧,你就别胡说了,你是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言可心的声音忽然止住了,没有说下去。 “你和他什么关系?”月筱西意味深长的问道。 “没什么关系.”言可心急忙垂下眼帘,盖住了那一刹那的惊措。 她与白北泽,曾也是世男女间最亲密的关系。 不过那都是往事了。 月筱西拉住了她的双手,语重心长,“你实话告诉我,你对他真的没有任何想法吗,抛开其他的杂念,问问你自己的心。” 言可心头摇的飞快,“我没有,一点也没有。” “我不知道你们从前发生过什么,但女人对感情的直觉要准确的多,其实你不用问我,你心里应该也隐隐有过类似的猜测,只是你不愿意相信罢了,你为什么不去正视自己呢?” 月筱西放低了声音,柔声劝说,“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 言可心身子一震,无奈的将头深深的垂了下去,“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总之她无法相信白北泽是出于单纯的爱意送花。 在白北泽身份,爱是吝啬稀有的,她何德何能,她怎么高攀的起? 言可心自嘲一笑。 “那好,你对梓寒,又是什么态度呢?”月筱西忽然问道,“其实我看得出来,你对梓寒虽然不防备,但绝对不算亲近,没有夫妻间的默契,心心,你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些关系了吗,人这一生,只能择一钟爱。” “我对他”言可心再度说不出话来。 她对梓寒哪里有爱可言。 嫁给他,一是内疚,二是死心,三是奢望自己能借此摆脱从前的噩梦。 但爱从来不是将就,日久生情固然存在,但对她而言太难太难,即便她的心里没有了白北泽的存在,也空荡干涸了,旁人再寄居进来,也拨动不了她心里的涟漪。 她的心脏很空,没有答案。 “我们不谈梓寒了好吗?”言可心无力道。 “好吧,那我们继续谈白北泽。”月筱西也很无奈。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真的追求你,你怎么办?”月筱西挑眉。 言可心轻笑了一声,说不清是不屑还是冷漠,“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心心!” 月筱西叹了口气,“你不要总是带着偏见去看待问题,你仔细想想,一个男人无缘无故纠缠你,三番四次要上门见你,还频频送花,花不送了送别的,却说不出一个理由,要么是这个理由太伤人,他不忍心说,要么是他爱慕你,他不敢说。” “不对不对,都不对,更定有第三种原因,筱西,你想多了,我和他真的不可能.” 言可心吃力的辩解着。 “到底可不可能,只有你自己清楚。”月筱西抚了抚她的手背,“别违背自己的想法,遵从本心,胜过一切无用的对白。” (本章完) 第463章 怎么了,不高兴 第463章 怎么了,不高兴 言可心沉默了下来,心脏还在一丝丝的抽搐的,月筱西剖白给她看,白北泽的做法在她眼中就更古怪了。 因为她无法代入那是爱,与其说爱,她宁可理解为一种补偿。 她和白北泽之间怎么还会萌生出爱? 月筱西看着言可心失神,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故意找些轻松的话题,“好了,别想这么多了,这助听器看着挺好用的,你都能听见我的话了,是谁买的?” 言可心脸一黑,没有回答。 月筱西心领神会,眨巴着眼睛岔开了话题,“好饿呀,有没有什么吃的?” 言可心带着月筱西去花园里喝下午茶,等晚上一同吃了饭,月筱西才离开了。 言可心一个人抱着软枕在床上,反覆回想着月筱西下午所说的话。 白北泽的爱是什么? 是随时可被打碎的水晶琉璃,看似美好的不可方物,实则脆弱的不堪一击。 即便真的拥有那样的爱,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呵护的再小心,总有人会千方百计的把它砸碎的。 更何况,白北泽对她压根不可能是爱。 言可心忽然下定了决心,摈弃了杂念,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找出了白北泽的社交帐号及手机号,这几天白北泽也会时不时的发几条信息过来,都无关紧要,让言可心莫名其妙。 言可心手起手落,这些帐号全部进了黑名单,拉黑完毕! 那些闹心的事情一下子都随着拉黑键,从大脑中清空。 言可心像刚杀了毒的电脑,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往被窝里一钻,抬手拉下台灯,舒舒服服的睡觉了。 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好好休息,今晚总算能睡一个好觉了吧? 凌晨的帝景别墅仍旧亮着灯,书房的灯开着,就意味着白北泽没有休息。 他不休息,整栋别墅的管家及下人都没有一个敢休息的,都要时时刻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着白北泽的不时之需,哪怕他不需要,也要守着。 白北泽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白氏集团这个商业帝国,即便下面分支了许多小领袖,但最大的权利还是掌控在他的手中。 他的事务并不比任何一个人少,相反,还要更多。 就像古代皇帝勤政,每天批奏折都要批到早晨,收拾收拾又要上朝。 白北泽书房里敲着键盘,邮箱里全是旗下投资的小企业的老总发来的汇报,这些东西无人敢代劳,只能白北泽一个人亲自览阅。 他工作的时候一向很认真,也没有人打扰他,加上效率快,花了两个钟头就处理完了。 但是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外面大树上的知了都被仆人粘走了,别墅四周很静,缺了一份独属于夏日的味道。 他合上电脑,揉了揉太阳穴,抓起手机,指尖慢慢的点开了言可心的社交帐号。 空空如也—— 白北泽挑了挑眉,些微有些诧异。 难不成把生活状态都删了? 他犹豫了片刻,看了看时间,还是决定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只有一个问号。 刚按了发送键,对话框下方立刻就出现了一行浅灰色的小字提示。 “对方已将您拉入黑名单。” 明明白白的提示,让白北泽脸一沉。 拉入黑名单的下场,当然就是无法给她发消息了,难怪看不见她的生活状态了,都拉黑了,能看到才怪。 他是不是应该收购一家通信业务了? 白北泽深吸了一口气,指尖错开屏幕,又搜了好几个有关言可心的联系方式,毫无疑问都被拉黑了。 最后白北泽直接拨了通电话过去。 电话嘟嘟嘟了半天,直接提示关机了,大约也被拉黑了。 白北泽猛地将手机合在书桌上,动静还挺大,门外走廊上的仆人惊了一惊,互相交换了个恐慌的眼神。 他站了起来,两手潦草的叉在腰际,宽大的家居服也盖不住精干的腰身。 白北泽撩开窗帘看了窗外的月亮一眼,脸黑的堪比这夜色,他意味不明的轻嗤了一声,低低的说道,“言可心,你也做得出来。” 一觉睡到天亮,言可心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 她下意识的从床头摸出手机,打开一看,果真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白北泽发来的消息。 有些事情眼不见为净,只要看不见,她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言可心利落的起床洗漱,然后一脸神清气爽的下了楼。 言可笙一看见她笑吟吟的样子,好奇的问道:“一大早这么高兴,有什么喜事?” “没有,就是开心。”言可心笑眯眯的。 最好以后每天早上都这么开心,让她的生活从此再无乌云。 言可笙见她心情好,也跟着笑了起来,“行了,坐下吃饭吧,今天我没空送若若,一会儿要去洽谈个合作,你有空吗,没空的话我让保姆去送。” “没事,我有空,若若就让我送吧。”言可心道。 从言可心生病开始,家里这些事情几乎就没要她操心过,若若的上下学也由言可笙与kevin全权负责。 这么想起来,她和若若很久没有亲近了,最近被白北泽弄的焦头烂额的。 孩子多睡半个小时,若若下来的时候,言可笙已经差不多吃完东西,准备上楼换衣服出门了。 若若揉着眼睛被仆人送下来,乖巧的叫了声舅舅,又伏在了言可心的膝盖上,“妈咪,我好想你。” 小东西软软的一团,又是自己亲生的,言可心心都化了,拍了拍她的肩头,“不是天天见面吗,怎么又想妈咪了呢?” “若若想和妈咪一起睡。”若若小声道。 “好,今晚就和妈咪睡,来,先吃早餐,一会儿上学要迟到了,今天妈咪送你,好不好?”言可心索性将孩子抱在了腿上。 若若听见言可心要送自己,眼睛一下便放亮了,可是很快又垂下小脑袋,不知道在犹豫什么,闷闷不乐的样子。 言可心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了,不高兴?” “没有,若若很高兴!” 若若立刻摇了摇头,她咬住嘴唇,欲言又止。 (本章完) 第464章 妈咪,怎么了? 第464章 妈咪,怎么了? ?言可心看出她心里藏着事,但快要迟到,也不能在这儿浪费时间,因而拉住她的小手说,“先吃饭吧。” 若若吃饭一向很小口很慢,言可笙都说过,简直和言可心小时候一模一样。 言可心已经吃饱了,幸福的注视着女儿吃饭的样子,时不时摸一摸她的小脑袋,心中十分充实。 若若吃了一半就不吃了,嘴边沾着一圈奶渍,杏仁大的眼睛里晃动着不情愿,“妈咪,我不想吃了。” “今天怎么就吃这么少,上午会饿的。”言可心皱了皱眉。 若若心虚的转开眼睛,“若若真的吃饱了。” 言可心也不愿意强迫孩子吃饭,叹了口气,“好吧,一会儿带点小面包去学校,饿了也能垫垫饥,把书包背上,妈咪送你去上学。” 若若的书包是一只小猫头,背在她背上十分可爱,一晃一晃的,言可心给她梳了两个羊角辫,越看心里越喜欢。 将若若抱上车,言可心发动汽车,打算出发。 临行前忽然想起了昨晚自己干的好事。 按照白北泽最近晚上都给她发信息的惯例,昨晚白北泽可能也没少发,而她直接拉黑,白北泽肯定能收到提示。 也不知道白北泽会不会生气—— 生气了万一再上门堵人怎么办? 言可心烦恼的扶住了额头,索性快刀斩乱麻,他生气和她有什么关系,爱谁谁吧。 反正她去送若若上学,他总不至在学校门口那么多车里面找到她吧? 这会儿正是孩子上学的时候,再迟半个钟头就是早班高峰期了,因而路上还是慢慢的出现了不少风驰电掣的小车。 言可心开的不快,趁着等红灯的时候看了一眼若若,却发现若若垂着头,漂亮的小脸皱巴巴的。 上次的绑架问题以后,言可笙就及时请人给她做了心理辅导,因而没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但若若是小孩子,生气高兴都放在脸上,她很少会出现这么沉重的表情。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若若?”言可心试探着叫了一声。 若若懵懂的抬起脑袋,“妈咪,怎么了?” “若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言可心问,“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妈咪说,妈咪会帮你解决的。” 若若的头又低了下去,皱了皱眉,小声说,“没有。” 她越是不说,言可心越是奇怪。 毕竟是母女,她对若若总有种奇妙的感应,仿佛能知道她的喜怒哀乐一样,言可心笃定若若是藏了心事。 她又想起之前若若在上个学校被人欺负的事,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若若,有事情一定要说,一直闷在肚子里,会把自己闷坏的。”言可心注意着路况,尽量把车开到人少的区域,“况且忍着也不是解决的办法,一定要把问题揪出来,才能得到解决。” 言可心忽然很后悔自己这段时间对孩子的疏忽。 若若这样应该有好几天了,她都没注意到,她心里内疚的不行。 若若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小孩子心事藏不住,一看就能看出来,“真的没有.” “真的?”言可心装作生气的样子,“如果瞒着妈咪,妈咪会生气的哦。” 若若忽然愣住了,漂亮如黑宝石的眼睛里闪烁着为难和恐惧,即便经历过心理疏导,上一次绑架的事情对她而言还是有印象的。 她迟疑了,小嘴慢慢的张开,又合上了。 言可心没有强迫她,耐心的等待着。 终于,若若委屈不已的说了出来,“妈咪,若若好怕。” 孩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颤音,发自肺腑的诉说出来,本就带着牵动人心的力量,尤其言可心是她的母亲,那感觉更强烈了几十倍,若若一出声,言可心便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安慰她。 “怎么了,别怕,妈咪在这儿,舅舅和舅妈也会保护你的,对不对?” 言可心将车停在路边,抱住了若若柔弱的小身体,一遍遍的拍着她的背,“若若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若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眼里的泪珠直打转,“好像有人在跟着若若,在学校里也有,在外面也有,只有回家了那个人才消失。” 跟踪,尾随? 言可心的心像是被人捏紧了,她捧起若若的小脸,“若若看见那个人了吗?” “没有,他一直藏着不出现,若若想去找,但是不敢,怕突然出现把若若抓走。” 若若的眼泪“啪”的掉了下来,言可心心疼的不得了,“若若做的对,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在学校里找老师,在外面找警察叔叔,妈咪知道了,一定把那个人揪出来,再也不吓我们若若了好不好?” 若若点了点头,扁着嘴巴忍眼泪,哭的像个可怜巴巴的小猫。 言可心心里乱了套,低头亲吻着若若的额头,拳头却捏的紧紧的。 她想不通,方文熙死了,徐林溪被抓了,还有谁会一直跟踪若若,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跟踪一个五岁的孩子,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言可心将若若送到了学校,没有在校门口分开,而是亲自把她送到了班上,看见她和其他小朋友在一起,她才松了口气。 在窗口冲若若招了招手,然后言可心便往教职工的楼层走去。 她没怎么来过这所学校,只能看标识找到了老师的办公室,在门口敲了敲门,温和的问道:“你好,请问言若若同学是哪位老师班上的?” 这所学校已经是a市最好的学校了,又因为之前的事情,安保严实了不知道多少。 言可心和老师沟通完,便一人回到车上,心不在焉的发了会儿呆。 听说若若被跟踪以后,老师十分惶恐,毕竟若若之前出过事,再出第二次,没人敢为此负责,因而答应了重点关注若若,尽量时时刻刻盯着。 虽然知道这样麻烦了老师,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孩子交给了学校,学校总是要负责的。 刚刚从危险里走出来,转眼间又被别人盯上了,这生活简直是谍战片。 言可心并不怀疑若若的话,孩子的感知能力一向很强,不被杂念所干扰,很容易感受到外界的东西。 能把若若吓成这样,说明事情发生了不止一两次,她必须注意。 门口的家长都稀稀拉拉的离开了,有些也压根不是家长,而是家里的司机,送完孩子便要回家工作了。 (本章完) 第465章 你怎么在这儿? 第465章 你怎么在这儿? ?言可心伏在方向盘上沉思了一会儿,打算先回家,等言可笙回来以后找他商量商量再说。 她坐正身子打算发动车子,车窗忽然被人敲了敲。 因为要透气,她开了一小半的窗户,此时不经意的瞥眼看了过去,一眼就愣住了。 “你怎么在这儿?” “我送白敏天来上学。”白北泽对答如流,“这么巧,刚好遇见你。” 言可心对天翻了个不算太明显的白眼。 巧个屁,这明摆着是故意制造偶遇。 她这么久没送若若上学,刚好今天同一时刻,日理万机的大总裁白北泽也心血来潮,亲自送侄子来上学—— 这种巧合堪比中五百万,毕竟白北泽比五百万值钱多了。 言可心端起假笑,呵呵两声,敷衍道:“我还有事,不好意思,失陪了。” 她飞快的按上车窗升降键,“友好”的冲他招了招手。 眼看车窗一点点升了上去,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掌,稳定有力,丝毫不惧怕的搭在了仅剩的那半车窗上,随着车窗不断的往上升去。 言可心不信这个邪,笑容僵硬的继续按,白北泽则气定神闲,嘴角甚至还勾着一分不明显的笑意。 怎么好像被夹手的不是他,反而是她? 眼看着车窗还差一点就要夹到白北泽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言可心深吸一口气,忍气吞声的松开了升降键。 她一拳头锤在车盘上,“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不夹了?”白北泽眯起了眼睛,“先把窗户摇下来,或者你打开门,出来谈谈再说?” “要求真高。”言可心嘀咕。 她当然不愿意整个身子都暴露在外面,不情不愿的把车窗放下,“行了吧?” 白北泽点了点头,索性伏在了车窗上,“一起吃个早餐?” “不用了,我吃过了。”言可心撇了撇嘴。 “没关系,我没吃过。”白北泽微笑,“你可以看着我吃。” 忍住一拳头想把这男人的脸给砸扁的冲动,言可心简直要在心里念心经了,她是不是应该出家,起码佛系一点,对身体好。 “白北泽,你别得寸进尺,让开,我要回家了,谁有空陪你吃早餐!” 言可心猛地推开白北泽,不由分说的启动发动机。 正打算把车窗强势摇起来,白北泽忽然伸过手,拈住了她耳边的丝发,温柔的撇到了一边去。 他微凉的指尖仿佛带着细小的电流,触碰到她光洁的皮肤上,带起一片酥麻,言可心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或者白北泽在梦游。 他到底在做什么! “白北泽,把你的手给我放下来。”言可心咬牙切齿的盯着他作乱的手。 “嗯?”白北泽挑眉,直接拨开了她耳边的丝发,“还戴着我送你的助听器,看来挺喜欢的?” 言可心气的心里发麻,伸手就要拽下来,被白北泽一把抓住了手腕,“别激动。” 他支起身子,往身后看了一眼,“拍好了吗?” 言可心震惊的瞪大眼睛,只见王小元捧着手机从白北泽身后走了出来,殷勤的将手机递给白北泽,“都拍好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亲密照,就算是发给媒体,那都不用精修,总裁你真是风度翩翩!” “你拍了什么!”言可心拉开车门冲了出去。 “没什么,一点无关紧要的照片而已。”白北泽撩起脸皮,神情慵懒的打量她,“看——” 他拿起手机在言可心面前晃了晃。 刚才二人的“亲密”合照一闪而过,白北泽挑选的位置十分刁钻,从侧后方看,脸都要挨到言可心的面前。 那双手更是轻抚着言可心的脸颊,柔情蜜意,让人艳羡。 发出去不是情侣谁信? “现在打算重新考虑和我一起用早餐的事情了吗?”白北泽淡淡道。 言可心勾了两下都没勾着手机,忽然冷笑一声,点了点头,“你就打算用这种套路威胁我,是吧?” “我没威胁你,我甚至没说要把这些照片发出去。” 白北泽看似无辜道,“王小元本来只是想拍我的,谁知道你恰好入镜了,这有什么办法?” 他话音未落,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身后的王小元。 王小元立刻并拢双腿,一脸正义的点了点头,“千真万确,对不起心心,你真的是不小心入镜的。” 她的脸占了半张照片,这两人还好意思说是不小心入镜,真是睁眼瞎。 “不过,最近恰好也有需要这张照片的地方。” 白北泽像是思及言可心之前要求的小声,声音尽量放低,但他不知道,言可心今天压根没有开助听器,放在耳朵上装个幌子而已。 “我明白了,你这还是威胁。”言可心笑了,大胆的抬手,拂了拂白北泽肩上的灰尘,“说吧,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她慢吞吞的抬起眼眸,漂亮如狐狸眼的眼型本就狡黠俏丽,此刻眼中含着似笑非笑的情绪,又夹杂着难以言述的冷淡与厌弃,却像诱饵般引人上钩。 “用早餐,这个要求,不过分吧?”白北泽同样回敬了高深莫测的淡然。 言可心当然不会傻到真的以为他只是想共进早餐,早餐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事情,恐怕得在吃早餐的时候说。 这个男人就这么喜欢让自己吃不下饭吗? “好,我同意你的邀请,白总你真是太客气了。”言可心勾起一抹明媚的笑容,拉开车门坐进车里,“在前面带路吧。” 倒霉的一天又开始了。 王小元悄悄冲白北泽比划了个ok,偷笑着钻回了车上,白北泽抬起下颌打量了两眼戴上墨镜的言可心,步伐从容的回到了车后座。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发动,言可心恨恨的踩着油门,心里恨不得把白北泽撕的粉碎。 到达的酒店言可心没来过,估计又是什么近两年新开的,资本主义向来不缺乏创新的能力。 她将车停下,主动打开车门进了酒店,白北泽整整衣襟随后,眼看她要上楼,眼底掠过一丝不明朗的笑。 他从容的走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走错了,在一楼。” (本章完) 第466章 你拉我干什么 第466章 你拉我干什么 言可心像受惊的猫,飞快的扒开他的手,“你拉我干什么!” 白北泽丁点没有被拒绝的尴尬,“我怕你听不见。” 言可心悄悄瞪了他一眼。 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早餐厅,白北泽似乎早就约好了,方才落座,就有服务生端上了各色菜品,因为是包间,言可心看不见别人吃的是什么,光是桌上这些,言可心就觉得难以理喻。 这人饭量是不是大了点? 以前一起住的时候,也没见他吃这么多? 数了一遍,光是点心就有十几碟,中西合璧,不算汤汤水水还有水果,总之桌子上都摆满了。 言可心本就已经饱的不行了,再诱人的食物放在面前都没有一杯果汁香甜。 她敷衍的端了杯苹果汁,“你吃吧,我看着你吃。” 她倒要看看什么男人能在别人的目光注视下安然进食。 偏偏白北泽就是这种人。 他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一顿平常早饭吃的像在参加国宴,慢的言可心都要打瞌睡了。 来的时候是七点十五,这会儿快八点了。 幸好起的早,不然照这种吃法,他这个老总带头迟到。 大约是看出了言可心的无聊,白北泽忽然淡淡的问道,“为什么把我拉黑了?” 言可心一个激灵。 来了来了,重点来了。 “能为什么,因为你太吵了。”言可心笑眯眯的说道。 “哦?” 白北泽喉结一动,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颜色漂亮的薄唇上沾了浅浅的褐色液体,他用餐巾抹去,缓缓勾起一抹弧度,“只是因为这样吗?” 言可心点头。 “没有任何偏见?”白北泽问。 言可心想说有,想想还是憋回肚子里,她怕自己今天来了就走不出去了。 “没有。” “既然这样的话.”白北泽冲她招了招手,“我不会再给你发消息,你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言可心目光悚然的盯着他伸过来的手,那手分明是打算要走她手机。 她坚持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让白北泽轻易破坏得逞。 “不可能。”言可心一脸严肃,“我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不是没给过你机会,事不过三,你太烦人了,我不会答应的。” 答应了那还得了,今天晚上说不定就能收到他的报复。 “说完了吧,说完了我就走了,你慢慢吃,不着急,反正九点才上班。” 言可心站了起来,“再见!” 她飞快的走到门口,王小元忽然从外面探出半个脑袋,笑眯眯的将门给合上了。 言可心用手一拉,拉不开了,估计王小元在外面堵住了。 意思是,她今天还走不了了? 言可心嘴角的假笑忽然敛去,她挑起眉梢,淡定的折过身子,幽幽的望了白北泽一眼,“你真当我没脾气,能任你作为?” “如果你肯好好坐下来听听我下面的话,我也不必要如此。”白北泽用湿巾抹着双手,缓缓撩起眼眸盯着她,“总这么躲着我,也不会解决任何的事情。” 言可心忽然心跳如雷,四肢都像触电般麻木了,她的大脑里一下掠过了无数的猜测,最后心一横,皱眉冷笑。 “愿闻其详?” 她拉开椅子,重新坐了下来,冷冷的打量着白北泽的脸。 面前的人的确优秀,也的确是她曾经的梦想——可惜,现在已经根本是她半个敌人了。 任何企图打破她平静生活的人,都是敌人。 白北泽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抓起手机扫了一眼时间,目光淡而悠长,不为任何事物所触动。 “为什么总躲着我呢,你在怕什么?” 言可心纹丝不动,“不怕就不能躲了?惹不起,可是我躲得起,这个回答,白总满意吗?” 白北泽眉头一陷,嘴角却意外的上挑了几分,“不太满意,你挺敷衍。” “那就不好意思了,我没有其他的回答,况且我说的话,白总不是一向不爱听吗?”言可心道。 “也对。”白北泽点头。 他顿了顿,忽然问道:“若若的父亲是谁?” 该来的还是来了,言可心躲了这么多天,装聋又装病的,还是被逮到了。 实则心惊胆战了这么多天,真正来临时反而没那么心慌,大约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无法去面对而已。 若若的父亲.他问的问题多好笑,每当面对他的时候,言可心只觉力不从心。 她如何回答? 一个连自己都认不清的人,她如何去回答他? “我想,你没有任何资格问这个问题。”言可心微微一歪头,竟有几分和白北泽势均力敌的气场,“白总别忘了,当初你如何对这个孩子赶尽杀绝的。” “还是说,你现在还想重温一次?” 言可心的脸彻底冷了下来,“抱歉,我不想,你倘若再敢对若若打任何主意,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五年前她没有懦弱,现在更不可能,她可以放弃他,但绝不可能放弃若若。 若若是她的命。 白北泽沉默了片刻,他意外的没有去看言可心的眼睛,桌上的食物早已发散了热气,冷透了,面皮也硬了,像人的心。 冷却太久,迟早会硬的。 “你想多了,我只是那么一问,你何必这么激动,难道若若和我之间有什么特别的联系?”白北泽的嗓音淡而平稳。 他说话时的语气永远像漫不经心的议论着早晚吃什么,一会儿去哪儿一样,让人摸不着他的态度,也觉得有几分被怠慢的感觉。 言可心低笑一声,“问也得看情况问,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不适合问这种敏感的问题吧?” “五年前你对我说的话,你忘了吗?” 白北泽看向她,“你亲口跟我说,那个孩子是我的,你是怎么嘶声力竭的,言可心,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是啊,她差点都忘了,她是怎么拼命把孩子从他蛮不讲理的命令里解救出来。 他是怎么误会这个孩子,一刀子捅进她的心里的。 她怎么会忘! 言可心纤细的指尖在食物的遮掩下拢的紧紧的,指甲深深的凹陷在肉里,留下一道道的红痕,她不能咬唇,脸上不能露出任何动怒的情绪,否则就是着了他的套。 她有时真不理解,为什么犯错的人,往往却活的那么轻松自在。 可以轻易的揭开旁人的伤疤,若无其事的哄笑。 “白总也不会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质疑这个孩子的吧?” 言可心怒极反笑,眉眼艳丽而具有攻击性,“我想你的记忆不会欺骗你吧,我们难道有过什么亲密的关系吗,这个孩子,可能来自于你吗?” 她笑意愈发浓郁,“我当初不过是骗了你而已,若若是我一个人的孩子,父亲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 言可心一字一句道:“不会是你。” 她姣好的唇形张张合合,说出来的每个字都是无情且冷淡的。 白北泽的眉心越拢越紧,像是回忆到了曾经在她怀孕时所说的每一句话,亦或是强迫打胎的命令,总之他忽然低喝了一声,“别说了!” 言可心说的没有错,他的大脑跟本没有任何关乎他们亲密举动的记忆。 孩子的来源,本就让人迷茫。 “白总亲口问的,怎么忽然又不想听了,可惜,我还想继续说下去。” 言可心用手托着下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这些尖锐的话语根本无法伤害到她一丝一毫。 心如死灰也是有好处的。 起码没有希望,自然也没有失望,可以冷静的还击。 (本章完) 第467章 你当初骗我的目的是什么 第467章 你当初骗我的目的是什么 言可心说完了,甚至还心态良好的端起一旁的红茶轻抿了一口,果汁太甜,或许她从前喜欢喝,但现在不喜欢了。 比起一味的甜腻,苦涩反而能让人保持清醒。 “说起来真好笑,难道五年前白总不信我的话,五年以后,却莫名其妙的相信了吗,我对我欺骗了你感到抱歉,也希望你不要为此耿耿于怀。” 言可心的指尖慢不经心的敲击着杯壁,“毕竟孩子是谁的,于你而言并不重要。” 从来都不重要。 她没有想过,如果五年前,白北泽同意将孩子留下,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因为白北泽的脑子里压根缺失了共同生活的那段记忆,即便生下来,他也不可能从内心认同孩子的身份。 与其白白受委屈,她当初离开华国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你当初骗我的目的是什么?” 白北泽的眼底迸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锐利的仿佛刀子,轻易的割开了言可心的若无其事。 言可心只觉得他的目光太摄人,头皮一麻,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应付他。 “因为钱,或者是你的权利,也有可能是贪图白太太的位置——” 言可心尽量让自己的嘴脸看上去拜金一点,“毕竟你的诱惑太大了,你什么都不缺,但是我毕竟是一个刚刚失去家庭靠山的落魄女人,我想依靠你,也是人之常情吧?” 她在这个圈子里没少见过类似的女人,见的多了,演起来也顺手拈来。 只是她毕竟是不将钱放在眼里的,与那些人也有本质的区别,演的再像,也总让人觉得违和。 白北泽的眸子愈发深了,像是乌云笼罩的深夜,看不见一丝的光芒,甚至连锐光都消失了。 他的双眼与他的声音一样沉默。 言可心逃开了他的眼神狙击,整个人轻松的像脱了层龟壳。 “席家留下的遗产难道还不够你花吗?”白北泽忽然问道。 “你没搞错吧,前有狼后有虎,公司里有几个人是肯服我的,还有封洛寒那个笑面虎在,钱就算被人偷空了,我也被闷在鼓里,难不成真能到我手上?” 言可心只觉好笑。 她说的是真话,只不过是前半段发生的事情,后半段,是白北泽帮她控制了公司,安抚了员工,笼络了人心。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是白北泽帮她重新拾起公司老总的地位,也是白北泽亲手为了嫉妒心将她的公司给卖了。 她再次一无所有,卖公司的钱,也心灰意冷的转给了言可笙。 白北泽不动声色道,“听你的意思,孩子的父亲应该不是封洛寒了?” 言可心像卡带了一样,短暂的停了一拍,很快就笑眯眯的挡了回去,“我说过了,孩子的父亲和你没关系,你也不用问,问了我也不会说。” “好,就当你是贪慕虚荣。” 白北泽慢慢的吸了一口气。 “我也有份合作,想和你谈谈。” 言可心意外的瞥了他一眼,“真难得,白总还有需要我合作的地方?” 白北泽不置可否,双手拢在腹前,指尖轻慢的互相摩挲着,沉缓的语气严肃而郑重,只是与内容毫不相符。 “帮我演场戏,当我的新女友,去白家见我爸妈一次,让他们知道我身边已经有女人,起码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再强塞给我了。” 清脆的一声“砰”,是杯底撞击在桌面的声音。 言可心扑哧一声笑了,弯着腰,用手压着嘴角,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难以自已。 她揶揄的抬起狐狸眼瞪了白北泽一眼,眼底藏着一丝丝的紧张,“白总又在开玩笑了,你不会不知道,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吧?” “那就离婚。” 白北泽轻描淡写道,“反正你们的感情也不如传闻中那么好,毕竟你都已经托我调查他了,我不觉得你们的夫妻关系还能继续下去。”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这么无理的要求?” 言可心仍旧端着微笑。 “因为你很合适。” 白北泽用商人般的目光打量着她,仿佛一寸皮肤都是千金,言可心厌恶那样的目光,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你缺什么,我都可以作为报酬给你,这项任务很轻松,除了去见我爸妈,我们期间不需要有任何的见面,你我也不用捆绑在一起,你有足够的空间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前提是处理干净你的异性关系。” “白北泽,你以为我的感情都是钱堆起来的?”言可心嘴角的笑容微微淡了。 白北泽不答,淡定的听着她余下的话。 “可能曾经你对我产生了什么误会,让你觉得我的爱太廉价,几个钱就能买通,不过现在我要告诉你,有价无市,你想买,也买不到。” 言可心放低了声音,气势却不低,每一个字眼都在齿间咀嚼过。 不难听出她隐藏的愠怒。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做?” 白北泽抬手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 言可心点头,“我不做,我不是货物,凭什么要被别人标价,我的家庭我的婚姻是否圆满幸福还轮不到别人插手,白北泽,我建议你在伸手干涉别人的时候先看看自己,你的处境并不比我好上多少。” “何以见得?”白北泽挑眉。 言可心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你单身。” 白北泽喝笑了一声。 言可心当然知道白北泽是不想结婚,否则以他的条件,数以万计的女性上赶着倒贴也要给他当老婆。 可言可心就是想讥讽一口。 有的是人又怎么样,这么多年没结婚,心里肯定有障碍,她再怎么也比一个结不了婚的人强。 “我明白了,席小姐是不打算合作了?”白北泽问。 “对,我不打算合作,甚至从来没想过合作,你多虑了,我是有家室的人,不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放弃家庭,你即便拿刚才的照片威胁我,我也不可能答应,照片还有洗白的余地,答应了你,我可就是跳进黄河,怎么洗都洗不清了。” 她不缺钱,不缺爱,她过的很好。 有孩子,有哥哥,有家庭。 (本章完) 第468章 她居然会做这么可笑的梦? 第468章 她居然会做这么可笑的梦? 即便梓寒不靠谱,她也不会去把所有的希望寄托给一个男人,前世和今生,都犯了这个最重要的错误。 她太相信白北泽了,信的忘记了自我。 现在她将自己给找回来,再想回到过去,只能白北泽自己做梦。 白北泽再一次沉默了,今天他的话不算多,大部分是倾听,而言可心今天说的话也不好听,不知道白北泽此刻的情绪是怎样的。 言可心揣测,自己再怼两下,白北泽可能就生气了。 但是他没有。 他最近出奇的宽容大度,尤其是对她,以前的爱搭不理才是二人相处的最正常的状态,白北泽越是主动,言可心越是后怕。 她怕白北泽将若若抢走。 再看手机,已经八点半了,言可心坐不住,生硬的开口问道,“我都说完了,可以让我走了吗,一直干耗在这里还锁着门,可就算是非法囚禁了。” 白北泽没有看她一眼,缓缓垂下了眼皮,右手轻轻一挥,口中喊道,“王小元。” 王小元立刻拉开了门,“言小姐,我送你出去。” 言可心立刻冲他翻了个白眼,王小元低着头当做没看见。 “这是同意让我走了?”言可心胜利者般的一勾唇。 “明知故问。”白北泽淡淡道,“希望你尽早做好准备,我不是会善罢甘休的人,有第一次,也会有第二次,要么你想想怎么用更真实的理由敷衍我,要么你就答应,否则对你对孩子,都不好。” “你要是敢动若若一根汗毛,我立刻跟你拼命,我言可心说得出做得到。” 言可心腰杆挺的笔直,气场大开,殷红的唇色衬得她高傲凌人,“别试图威胁我,不走到最后一步,谁都不知道结局是什么样的,提前说大话,到最后打脸可是很疼的。” “那我只好奉陪到底了。” 白北泽站起身,将椅背上搭着的外套拢在了小臂上。 “那么,告辞。” 言可心优雅的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跟着王小元走了出去。 一离开包厢,言可心差点没拿起手机,疯狂冲叶清仪吐槽一通白北泽的霸道专断,这男人的强势真是她两辈子见过的之最。 实则刚才白北泽提议与白父白母见面,扮演假女友的时候。 言可心的心脏一绷,差点控制不住跳出喉咙口,她并不喜欢白父白母,显然对方对她也没有任何的好感。 如果她真的答应了,同意靠近白家这个龙潭虎穴,保不齐哪一天直接被叼走,撕个粉身碎骨。 白家可是旋涡的源头,他能一直矗立着成为中流砥柱,却不知道多少人为了一次靠近而浪费一生。 言可心坐在车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浑身还有几分刚才经历的酥麻感。 白北泽也说了,这件事情不会只有一次。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能将白北泽的脑袋给开瓢,看看他大脑里到底在想什么? 横跨在他们面前的满是无法逾越的鸿沟,他们谁也跨不过,谁也不能跨。 言可心忽然拔下耳朵上的助听器,狠狠的砸在了方向盘上,她冷冷的看了酒店的方向一眼,直接发动汽车离开了。 那就等着瞧吧,看看是他的手段厉害,还是她不计代价的反击厉害。 白北泽坐在包厢里无声无息的,王小元送完言可心回来,小心翼翼的问道,“总裁为什么不直接将dna鉴定报告给她看呢?” “现在给她,她只会闹的更凶。”白北泽淡淡道。 他的指尖敲了敲桌面,眼底似弥开一抹迷雾,“况且我也不清楚,我和她到底怎么会有孩子的,这里面肯定有我记不得的隐情——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对当时的事情,你有什么印象吗?” 王小元摇了摇头,“那时候总裁不怎么让我插手私事,我也进不去帝景别墅,所以我只能听总裁的命令办事,当时的事情,不是很清楚。” “这样吗”白北泽微微垂下头,“算了,去公司吧。” 一直追查下去,总能找到蛛丝马迹,孩子是他的没错。 言可心到家的时候,言可笙与kevin还没有回来,别墅里的仆人正清扫着卫生,除了仪器的沙沙声,一切都显得格外的安静。 明明才靠近九点,一天刚刚开始,怎么言可心却觉得好像通宵了几天几夜没睡一样疲惫。 她歪在沙发里发呆,仆人关心的问道:“言小姐,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我让厨房做一碗养生汤,你喝了再休息一会儿吧?” 言可心觉得自己现在也无力去做任何事,轻轻点了点头,“好吧。” 家里的食材不少,况且白北泽之前也送了很多名贵食材药材,扔了太浪费,言可笙做主收下了。 人做错了什么,总不能迁怒于食物。 仆人直接用那些食材炖了汤,言可心接过来喝了一口,虽然味道不错,食材也没得挑,但她总是想起刚才早餐时白北泽的那张脸,还有他无理的要求。 汤水抿到口中,瞬间只觉得腻人,言可心皱着眉放下汤碗,没说什么,直接上楼了。 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言可心中午也没吃饭,一直安静无比的趴着。 言可笙回家的时候上楼看过一次,不过言可心在睡觉,也就没有吵她。 言可心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觉。 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见当初白北泽并没有第二人格,真心诚意的敞开心扉愿意向她表白,他们理所当然的谈恋爱结婚,并且拥有了漂亮的孩子。 像童话的王子公主那样,永永远远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盛大的婚礼轰动全城,无数家媒体跟拍,直播各大网络。 所有人都在为他们的婚礼而高兴。 大约是梦太美好了,反而不愿意醒了,一滴剔透的泪珠,沿着言可心的眼角流下,嗪在了枕头的绒毛上。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言可心不知道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 大概真的是心力交瘁了。 梦里的那种幸福和满足都还在,没来得及流逝,随着大脑一分分的清醒,言可心也逐渐变得冷静起来。 她居然会做这么可笑的梦? 大概是疯了吧。 言可心不会承认梦境与内心有联系,这可能只是突如其来的幻想而已,不代表她内心的渴求。 她对白北泽不会再产生任何的奢望。 一切都终止吧,不要再继续了,她没有任何力气了,原来美国的五年过的虽然辛苦,但起码没那么累。 是不是她根本就不该回来,再次卷入这场纷争? (本章完) 第469章 怎么会突然受伤呢? 第469章 怎么会突然受伤呢? 言可心扶着额头在床头多坐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再次拨了一通电话给梓寒。 他这次去的时间似乎有点久,马上快要半个月了,怎么还没回来? 电话意料之中的没有接通。 言可心似也习惯了这样没有回应的电话,利落的合上,没有再拨过去。 既然一通电话不接,多拨几通,也不过是无用功。 房门轻轻敲醒了,言可心警惕的抬起头,听见了仆人低柔的声音,“小姐,学校打来了电话,让您去一趟。” 学校!? 言可心飞快的掀开被子,拖鞋都没穿好,趿在脚上下了楼。 她拢起身上单薄的睡袍,匆匆接过电话,不超过两秒,神情便变了,先是惊愕,然后是苍白。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言可心“啪”的一声,重重把电话合上,飞奔朝楼上去。 言可笙刚好听见动静,从楼上下来,冷不防和她撞在一疼。 言可心疼的轻轻嘶了一声,来不及说什么,火急火燎的往房间里冲了过去。 “心心,怎么了,这么着急?” 言可笙揉了揉被撞疼的手臂,一脸茫然。 言可心大概在换衣服,没有听见他的话,言可笙问了半天没有听见人应,索性低头问楼下的仆人,“出什么事了,谁来的电话?” “学校里打开的,老师说小小姐在学校里受伤了。”仆人道。 “受伤?严不严重?”言可笙眉头一皱,“老师是怎么说的?” “我只听到这些,之后就是小姐接的电话了。”仆人摇了摇头。 言可笙心都悬了起来,他走到言可心的房门口,刚要敲门,言可心就拉开房门走了出来,匆匆忙忙的整理着衣襟。 “心心,若若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受伤呢?” “我也不知道,老师让我尽快去学校,先看看情况,再分析这些。” 言可心神情间的急迫牵动人心,言可笙的眉头一皱再皱。 “我跟你一起去。” 言可心摇了摇头,勉强给了言可笙一个安慰的微笑,“不用了哥,我一个人可以的,况且去了学校,到时候出了什么情况也需要你在家照应着,你现在家等我消息吧,到时候我让你去,你再去也不迟。” 言可笙欲言又止,“那也好,你也别一个人硬撑,有事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我知道了,哥你放心吧!”言可心拼命挥了挥手。 她跑的比兔子还快,飞快的下楼跑出大门,一下便没了人影,半晌,才听见庭院外汽车发动的声音。 言可笙担忧的立在窗前看她。 言可心上了车,刚戴上白镜发动了车,就发现自己耳朵上空空如也。 她差点忘了,上午她把助听器一气之下给摘了,虽然再讨厌那是白北泽送的东西,但那毕竟是作为遮掩物,掩盖她耳朵正常的道具。 再生气也得拿起来,否则和别人又得用手语对话,太吃力了。 认命的将助听器戴上,言可心马不停蹄的开车去了学校,这会儿离放学还有一个钟头,门口已经稀稀拉拉排了不少豪门小车。 言可心将车停下,神色匆匆的走进了学校大门,直奔若若所在的班级。 到了班上,只看见一群小朋友和代班老师,言可心只好又进了教室办公室,这才看见了若若。 若若正含着眼泪,乖巧的坐在椅子上咬糖吃。 老师正站在旁边神色紧张的拨打着电话,大约是给校领导打的,一个劲的道歉。 若若的身边,还站着一抹小小的身影,是白敏天。 “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可心开门见山。 老师见她来了,先是脸色发白,紧接着挂了电话,局促不安的欠了欠身子,“言小姐,都是我不好,没有看住若若,害她受伤了。” “道歉先免了,你先告诉我,若若是怎么受伤的?”言可心摆了摆手。 若若软软的叫了一声妈咪,言可心见她头上红肿了小小的一块,甚至渗出血迹,言可心简直像是自己的心头被割了一刀一样的疼。 “若若,怎么会碰坏了额头呢,妈咪有多担心你,你知道吗?”言可心难受的抱住若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额头上的伤,越看越心疼。 “是这样的,下午我去开了个会,当时是自由活动时间,我请别班老师暂时帮忙管一下,但孩子太乱了,一时看不住,打了起来,别班老师去劝架的时候,忽然听见若若受伤的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就看见她倒在花盆边上哇哇大哭,身边的孩子没有一个知道是怎么回事。” 老师紧张的鼻尖沁出汗液,不安的始终躬着身子。 这学校和别的学校不同,每一个孩子都是权贵子弟,家里的宝贝,有个磕磕碰碰都得震怒,老师战战兢兢,唯恐言可心闹大了把她辞退。 “还有这种事,小朋友都没看见吗?”言可心略一皱眉,“会不会是孩子之间打闹失手,怕背上责任不肯承认?” 若若已经不哭了,但眼眶仍是红的,身子在言可心的怀里微微发抖。 言可心用手扶着她的后脑杓,将她小心的搂在怀里,安抚的拍了拍,“别怕,妈咪来了,若若乖。” “若若不怕。”若若努力的笑着,“也不疼,一点都不疼。” 看到孩子如此懂事乖巧,言可心的心反而更痛。 如果不是同龄的孩子,她实在想不到,到底是谁会对一个五岁的孩子下手!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所以我们已经去查监控了,请言小姐稍等。”老师连忙道。 言可心应付的点了点头,无暇去理会她。 孩子放在学校出了事,她能维持冷静就不错了。 一旁的白敏天瞪大眼睛看着言可心,嘴唇一努一努的,好像有话要说,他伸长了手扯了扯言可心的衣角,“阿姨。” 言可心一愣,低头看去,语气温柔了几分,“天天,怎么了?” 白敏天眨了两下眼睛,“我知道是谁推的若若,但是我没看清,不是小朋友,是个大人。” “你知道!”言可心腾出一只手拉住了他的小手,“那你快告诉阿姨,是谁推了若若?” 白敏天摇了摇头,“其实我没有看清,我只知道他穿了深蓝色的衣服,是长袖的,很长很长,一直到这儿”白敏天指了指大腿。 (本章完) 第470章 若若没事 第470章 若若没事 夏天穿长袖?的确有古怪。 “还有呢,天天别急,慢慢说。”言可心抚了抚他的脸颊。 白敏天仔细想了想,“他鞋子上有泥巴,好像踩过花圃,而且一直站在暗处,我以为他是老师,没想到他会忽然推若若一把。” “当时大家都在玩过家家,若若的鞋带掉了,蹲在地上系鞋带,我看见了就去找她,然后就看见那个人忽然把若若往花盆上推。” 学校的花盆都是大瓷盆里养的植物,为了显得有格调,瓷盆足有半个人高,往边上一放,相当庄重。 五岁的孩子也不过比花盆高了一点,这么重重一磕,孩子的骨头又软,很容易就会脑撞击死亡。 这人其心可诛! 若若原本安静的听着,忽然小声说道,“是天天救了我,他拉了我一把,我才没有撞在花盆上。” 白敏天挠了挠头,“也没有,就是拉了一把而已” “天天乖,阿姨不知道怎么谢谢你,明天会亲自登门感谢的,多亏了你,不然若若就危险了。”言可心的心中骤然一个大喘气。 一想到若若曾经与死亡擦肩而过,她就毛骨悚然,只觉得万幸,低头亲了亲若若的额头。 “若若,妈咪真的吓死了,吓死了.” 老师在一旁不敢插话,见办公室门口来了人,她走上前说了两句,然后走回了言可心的身边,“言小姐,这是学校的监控录像,已经发送过来了。” 她打开手机,立刻播放了一段录像,正是若若被推倒的时候。 光是听着就足够难受,现在再亲眼所见,言可心宛若刀割。 画面的清晰度很高,但因为是傍晚,摄像头又是室外的,恰好挂在走廊外,只拍到一只手猛地推了地上的若若一把,若若猝不及防的往前磕了过去,然后便是天天冲过去拉住了若若,给了她一个缓冲。 之后的几段录像,只有一个有那人影在背光走廊里的画面,然后便消失了。 像是会隐身术一般。 反反覆复看了几段录像,时间都是连在一起的,不可能会出现剪辑镜头,那人到底去哪儿了? 言可心只觉寒毛直竖,像有一场巨大的阴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发酵了。 “所有的相关视频都在这里了吗?”言可心深深的蹙起眉头。 老师点了点头,“学校里所以的摄像头我们都查过了,还查了校门口的进出名单,但这个人神出鬼没,学校警卫已经地毯式搜查了一遍,但是还没有找到。” 言可心飞快的盖上手机,不忍心再看下去,若若安静的依偎在她怀里,不哭不闹的,只是在刚才视频播放时,她不断的往言可心怀里钻。 怕孩子看见害怕,言可心捂住她的眼睛,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既然确定了不是小孩子做的,大人又找不到进出的踪影,会不会有可能是学校里的人,天天说他鞋子上有泥巴,可能是园丁?” 老师一愣,“这个我们还不太清楚,不过学校一定会追查到底的。” “学校追查归学校追查,这件事情,我觉得应该报警,这种蓄意伤害,倘若不纠察出来,让他变本加厉,只会威胁到更多孩子的生命!” 言可心厉色道,“希望老师和学校也能明白我的苦心。” “应该的,应该的,只是.” 老师不安的绞着衣角,“刚才校长打来电话,说是想请言小姐喝杯茶,谈一谈孩子受伤的问题。” 这一套言可心见多了。 这学校既然能让这么多权贵子弟青睐,股东靠山肯定不少,校长不是什么平凡之辈,知道她的身份,觉得还能平息怒火,就尽量息事宁人,免得坏了学校的声誉。 言可心并不打算和这种老狐狸周旋,但也的确要为以后考虑。 若若在这所学校还要学下去,得罪了校长也不利于她学习,况且学校名声坏了,于谁都不好。 她抚了抚若若柔顺的发丝,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喝茶就不用了,我现在没这个心情,不过你们校长的意思我明白,想息事宁人对吧?那也简单,什么时候你们把犯人抓到,我什么时候就息事宁人,简单吗?” 老师长长的松了口气,一额头的虚汗,“好的,一定会抓到给你一个交代的!”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最多一周,一周以后看不见犯人,我直接报警交由警察处理,我可不想再让我的女儿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言可心说完,抱起若若便往门外走。 白敏天一路小跑跟了上来,“阿姨,你快带若若去医院吧,我刚才看若若的额头又渗血了。” 言可心低头一看,果真看见那红肿的伤口又冒出了新血,她心里咯噔一下,急匆匆的抱着若若往外跑,跑了几步,又回过头。 “天天,阿姨谢谢你。” 白敏天难为情的摆了摆手,“这是我应该做的。” 言可心直接一通电话,把言可笙叫来了医院。 言可笙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第一步就是打量若若。 “若若怎么样了,伤在哪儿了?” 言可心电话里还没来得及说明白,言可笙听了地址就火速赶来了。 若若坐在临时病床上眼巴巴的看着他,小声叫了声,“舅舅”,言可笙的心都要化了,心情也更加气愤,不明白怎么会有恶徒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你别着急,若若的伤是小伤,没什么大问题。” 言可心拉住了他的衣袖,“看你急的,别把孩子给吓坏了,她才受了惊吓不久。” 言可笙连连点头,忽然觉得手心里一软,低头看去,才发现若若悄悄的把小手塞进了他的手里,眼底泛着湿漉漉的水光。 言可笙心头一疼,蹲下身子,抚摸着她的小脑袋,“若若还疼吗?” 孩子的头上已经被纱布绷好,看不清楚伤势如何,但只要她身上添哪怕细微到看不见的伤口,做家长的心里都难受不已。 “若若没事。”若若乖巧的答道。 (本章完) 第471章 姓梓的没一个好东西 第471章 姓梓的没一个好东西 “我去了学校,监控也看了,看到是个男人推的若若,但看不清脸,好在是白家的孩子拉了若若一把,不然现在情况可没那么好了。”言可心道。 言可笙微微迟疑,“白家的孩子,那个小不点,白北泽的侄子?” 言可心淡淡的嗯了一声。 “看来没遗传到他这个当舅舅的冷血无情。”言可笙意味不明的轻笑了声。 言可心瞥了他一眼,“说这么多无关紧要的干什么?” “对对对,现在先了解案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报警了吗,哪个局子,我现在去拨通电话给他们,让他们好好给我把凶手抓出来!”言可笙立刻拧起眉头,正要把手机拿出来,言可笙搭住了他的手腕。 “我没有报警。” “为什么?”言可笙诧异。 “学校的校长打算去请我喝杯茶谈谈这件事情,我就算不喝茶也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非是不像我把事情闹大罢了,若若已经转学三次了,加上国外转到国内,档案上都有记录,虽说不是若若的错,但说起来也太不合常理了,况且这学校已经是a市最好的,如果闹了矛盾,以后若若还能去哪所学校?” 她也是为了孩子的以后打算,否则去学校的路上就报警了。 好在若若没事,否则什么也灭不了她作为母亲的愤怒与心痛。 “你说的也有道理,算了.学校怎么说的,就把这件事情过去了?”言可笙脸色不太好看。 言可心摇了摇头,垂下眼帘,说不出是怅然还是冷淡,“我提了要求,一个星期内一定要把犯人抓出来,否则就交给bost办理。我们言家现在虽然不如以往,可是底气还在,我的孩子,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欺辱。” 听了她的话,言可笙眉心皱成川字,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都是我不好,是我没能继承家里的家业,才让你们受委屈了.” “哥,你千万别这么说,你现在画画照样过的富足,做一行不是出路,未必要继承爸爸的公司才算出头,我觉得现在就很好。” 言可心勉强递出一抹笑容,心头却沉甸甸的,“我有时候真恨不得代若若受这些苦,小时候家里人都护着我,我没吃过苦头,不知道人世险恶,现在只希望我的女儿能度过一个美好的童年,我的愿望只有这一点。” 言可笙拍了拍她的肩头,虽然没有说话,但举止已经透露了他的共鸣。 似乎想到了什么,言可笙的脸色立刻拉了下来,“若若出事的事情,你告诉梓寒了吗?” 言可心指尖一颤,缓缓蜷进掌心,“发过去消息了。” “他没有回复?”言可笙问道。 “还没有,估计太忙了吧,马上就要九月了,大家都忙得很。” 言可心敷衍的说着。 实则她心里也没底,以前不在意的时候,梓寒每个月消失那么一段时间她无所谓,只是现在结了婚,有了夫妻的名义在,她还是免不了为此牵动心神。 只是她也没办法。 一没法丢下若若出国,二不知道他身在何处,三还联系不到他,盲目的寻找,还不如在家里等待他的消息。 言可心遮遮掩掩的话还是激怒了言可笙,言可笙双手扶住病床的围栏,重重一拍,“我看他是根本没把你们母女放在心上吧!以为不是自己的女儿,就可以不当回事了,我这辈子最痛恨这样没有责任的男人!” 言可心不知道怎么劝说,心底亦是默认的。 “哥,你别.”她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你别为他掩饰了,我是男人,我难道还不清楚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吗,我早就让你离婚,我说过他不靠谱,你为什么不信,你自己看看,从你绑架开始到若若出事,他有没有陪在你身边一天!”言可笙越说越气,脖子涨出了青筋。 言可心拿手指抵住嘴唇,做出小声的姿势,“那也是因为你不让他来看我,他那段时间经常来找我,没法进门而已。” 言可笙眼睛一瞪,“你还想为他辩解,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 倒也不是辩解,只是言可心自己也是无奈的。 她本身就没法给若若一个完整的家庭,让她和生父天涯两隔,好不容易碰面了,却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拉开距离。 嫁给梓寒,也是看在他年少有成,又不计较她的过去,如果再离婚,对若若的伤害恐怕会更大。 “哥,小声点,若若还在!”言可心踢了踢他的脚尖,不断使眼色。 言可笙沉下一口气,看在若若的面子上,没有继续发作下去。 他转过身子平复心情,言可心还是听见他嘀咕了一句,“姓梓的没一个好东西!” 大概是又想到梓西了吧? 言可心无声苦笑,她的情感路线还真是坎坷,遇到的几个男人没有一个靠谱的,不是身负秘密,就是脑子有病。 得过且过吧。 若若眨着眼睛没有插话,始终用好奇的目光在舅舅与妈咪之间梭巡,然后沮丧的垂下漂亮的小狐狸眼,她有点想白叔叔了。 之后的一个星期,言可心直接跟老师请了假,没有让若若再去学校。 在没有抓到犯人之前,她不敢将女儿一个人留在那种处处埋伏着危险的地方。 学校当然没有什么异议,若若虽然得以放假在家里,每天小祖宗一样的待遇,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想念学校里的小朋友。 言可心知道她寂寞,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做法。 一个星期以后,学校果然按照约定将犯人给抓了出来,毕竟是事关学校的声誉问题,又是白北泽介绍进学校的孩子,校方还是不敢怠慢的。 抓到人,校方直接送到了bost局,言可心听说了消息,第一时间开车去了警局。 犯人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流着胡子,身材纤瘦但高挑,头发有些杂乱的翘在头上,身上穿着干干净净的长袖卫衣,低着头在bost前面沉默不语。 他长的显老,言可心第一眼差点以为他快四五十了,皱纹不明显,但还是出现了许多。 这个人明明很爱干净,头发身体都洗过,指甲也修剪的很整齐,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还是有一种邋遢的感觉。 (本章完) 第472章 你为什么要推她 第472章 你为什么要推她 言可心冷冷的坐在一旁,抱臂看着他在bost的审问下交代事情经过。 汪南只有一门园丁手艺,况且离开这儿,也没有别的地方出更多的钱招他了,因此很不愿意离开,还是赖在校方给的小宿舍里不肯走。 校方被逼无奈,想动武赶人,又怕对外留下把柄,因而还是忍着他。 汪南起初沉默着不愿意交代,但是在bost严厉的逼问下,还是不情不愿的说出了自己作案的动机。 言可心眯着眼睛,指甲深深的凹陷在肉里,她咬紧牙关一字不发,看向汪南的目光却阴沉无比。 “你为什么要伤害一个五岁的孩子,和她有什么过节吗?”bost问道。 “没有啊。”汪南懒洋洋的说,“我和小孩子能有什么过节。” “那你为什么要推她?” 汪南抿了抿嘴唇,无所谓的说道,“推了就推了,能有什么原因?” “我建议你说实话,否则我不保证会不会用强制手段拘留你,直到你肯开口的那一天!” bost的逼迫在汪南眼中无关紧要,他撇了撇嘴,抓了抓头发,“我都说了,我心血来潮就推了,没有为什么,烦不烦?” 如果不是旁观的不能说话干扰公务,言可心简直要自己冲上去质问他。 闭上眼睛,言可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再度睁开泛红的眼眶盯着他,简直是要吃人的目光。 汪南抗拒交代,维持了将近两个小时左右。 期间换了两批bost,言可心始终坐在一旁看着,汪南像看不见别人一样,压根不抬头,自己抠着手。 终于在无奈之下,bost局派出了审讯最有能力的警员,不出半个小时,汪南就招待了。 “我说我说.” 汪南脸色难堪,目光躲闪,“我是为了报复学校!” “为什么要报复学校?” “还不是因为要把我辞退,凭什么,我在学校做了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退就退了,我饿死了怎么办,我就是想报复,怎么了,我不好,大家都别想好!”汪南终于露出了他阴冷可恶的嘴脸,嚣张极了。 言可心频频忍住想站起来甩他两个嘴巴子的心,她侧过身子,用额头抵着墙面,轻轻的点了两下,才把冲动给压抑下去了。 王八蛋,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 “那你为什么挑中了受害者?”bost又问。 “这还能有为什么,别的都聚在一起玩,就她一个人落单,我就那么随手一推,谁想到她那么弱不禁风,而且不是也没出大事么,就磕破了头,有什么大不了的,凭什么抓我?” 汪南重重的拍了拍桌子,“你们贸然抓人是违法的知道吗?” 几个bost对视了一眼,仿佛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无语。 随手一推,没有大事这些轻飘飘的词汇从汪南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言可心简直觉得心像被再次打碎了一遍。 几个字就能概括他恶劣的罪行了吗,绝不可能,她要他偿还。 汪南不像是在撒谎,动机也符合逻辑说得过去,审讯结束以后,bost将笔录给言可心看了一遍。 言可心看的很认真,像是要把每个字都背下来一样,眼底窜着火苗,简直要把纸给烧出个洞来。 “他最多能判几年?”言可心忽然问向身侧的bost。 “受害者没有重伤,估计关个一两年也就出来了吧。”bost道。 一两年怎么够,无论结果是重还是轻,他的动机都足够让人痛恨他了,言可心眸光一厉,口中吐出冰冷的字眼,“如果想判的更重呢?” 诸如此类的问题,bost不知道从多少人口中问过了。 不想接受私下和解的家属,大部分都是想看犯人获得法律严惩的,只想用最重的刑罚量刑,最好个个弄个死刑或者无期才算发泄。 bost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说不定可以按杀人未遂处理,那判的可就高了,具体的还得问问律师,犯人不服结果要上诉的话,都要交由法院审理,到时候都要请律师的,我看汪南不怎么服气,多半要上诉,你早做准备吧。” bost又叮嘱了两句,这才拿着笔录离开了。 抓到了犯人,言可心心头的巨石半边已经到了地面,虽然还有半边还是悬空的,不上不下的难受,但起码缓解了太多太多。 接下来的那一半,就让她亲自来吧,所有企图伤害若若的人,都必须要付出同等甚至更惨烈的代价。 想一两年就出来逍遥,简直就是做梦! 离开bost局,言可心直接拨了月筱西的电话,这场官司要打肯定是找月筱西,除了月筱西,言可心不相信任何人。 现在应该还是上班时间,月筱西没有接电话,言可心打了三个,见实在打不通,就打算先开车回家,将消息告诉言可笙。 刚刚坐上车,还没来得及发动,手机便响了起来,言可心没看显示人就接通了电话,语气雀跃而轻盈,“筱西,若若的事情有结果了,犯人已经被抓了,我邮件事情想拜托你!” 话音未落,那头的男人皱紧了眉头,“若若出什么事了,什么犯人?” 言可心只觉有一股寒气沿着脚底心窜上后背嵴骨,直到后脑杓都是冰凉酥麻的,这声音简直比枪声炮声还可怕。 她喉头一哽,半晌无力的吐出几个字眼,“白北泽,怎么是你?” “先告诉我,若若出什么事了?” 言可心没有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与校方心照不宣的保密了,学校里的其他学生家长自然也不知道,毕竟校方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巴不得告诉别人,学校里出了学生被伤害的大事。 白北泽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更没有人存心去给他添乱,故意把这样的话告诉他让他心烦。 因而直到言可心刚才主动“交代”以前,白北泽对此事都是一无所知。 “没什么事,我先挂了。”言可心的指尖扣紧了手机框边,心不在焉的说道。 “言可心,你要是现在敢挂,半个小时后,你就得坐在我的面前,和我面对面谈话了。” (本章完) 第473章 第473.5 章妈咪,你去哪里了 第473章 第473.5 章妈咪,你去哪里了 白北泽的语调不高不低,却恰好是一根铁钉,矗立在人的脚下,想落下双脚不敢,想抬起双脚又吃力,言可心被堵的心烦意乱,恨恨的在心里骂了一声,嘴上还是不得不服软。 毕竟白北泽这个疯子,她还算有点了解,他做得出来,她却不想再见到他了。 “若若在学校被人推在花盆上磕了头,轩轩拉住她救了她,一个星期前的事情,校方答应我的犯人已经抓到送来bost局了,就这样。”言可心言简意赅,多说一个字都觉得太奢侈。 白北泽那头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染上几分不易察觉的焦急,“若若没事吧?” “只是磕破了头,好在你们家的轩轩救的及时,若若才没事。” 言可心忽然拍了拍额头,“我差点忘了,我说好了要登门道谢的,你家那个堂姐什么时候有空,我亲自去谢谢她教了个好儿子。” 听说若若没事,白北泽的语气显然松懈了不少,提及白敏之,他的语调又恢复了以往的浮泛冷淡,“不用了。” “我又不是和你道谢,你说什么不用了?”言可心奇怪了。 “白家的事情我做主,我让你别去就别去,你别忘了上一次在那儿怎么出去的,你真的想和她道谢?”白北泽眯起眼眸。 上一次白敏之要不是拦着,简直要和她打起来。 言可心显然也没有忘记那段不愉快的回忆,但她看上去非常平静,“一码归一码,总不能因为厌恶一个人就否决她所有的优点吧?” “白敏之没有优点。” 白北泽强调,“我让你不要去,就别去,道谢我会替你带到的,你就免了,在家好好照顾若若吧。” “既然这样,那只好谢谢你了,也省的我自己去一趟,其实我也懒。” 言可心答的轻轻松松。 白北泽大约在处理文件,言可心听见那头传来纸页掀动的声音,她没有兴趣和白北泽煲电话粥,他们之间除了必要的东西没有任何话题可谈,没有任何感情可续,彼此说话都是浪费时间。 正打算掐断电话,白北泽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不同于刚才的冰冷、焦急与疑惑,是一种很胜券在握的优越感,好像笃定了她会答应一样,“我上次让你考虑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 言可心良久没有答覆。 不仅没有答覆,甚至一点声音都不出,简直像睡觉了。 白北泽略一蹙眉,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她不知道何时已经把电话挂断了,他从刚才开始都是一个人一厢情愿的等着。 言可心挂了电话,小声的呸了一口,“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其实她也不想见到白惠之,毕竟见识了那个女人的无理取闹,对她竟然能生出白锐轩这样懂事聪明的孩子,言可心也很纳闷。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怎么老鼠还能生出龙来了,大概是多亏了爸爸的基因吧? 言可心不是什么圣人,刚才对白北泽说的话也是冠冕堂皇的,现在真正不用去白家看白惠之的脸色,她心里不知道有多轻快。 事情又解决了一桩,接下来就是等待月筱西的回复了,希望这一次,事情可以继续平安顺利的迎刃而解。 车开到一半,在路边上等红灯的时候,言可心托着下巴看路边的行人。 都是穿着裙子短袖的,密密麻麻的人流在这座繁华的大都市里从来不缺,言可心忽然想起了那天早上,送若若上学时,若若告诉她的顾虑。 她说,有人一直在跟着她。 言可心像是如遭雷击,整个人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刻都要清醒,她的后颈直发凉,大胆的猜测也浮出水面。 难道——那个汪南和跟踪若若的人有关? 言可心紧张的手心都分泌出了濡湿的汗水,她失神的太厉害,忘了红灯已经过了,绿灯开始。 后面等着的车都等不及了,一个个飞快的按着看喇叭,在马路上此起彼伏。 不少行人都看了过来。 言可心如梦初醒,她飞快的抹去额角的汗珠,踩下油门开了出去,却不是回家,而是再次回了bost局。 将若若被跟踪的事情告诉bost后,言可心才再次离开了。 回到家门口时,她接到了来自bost的电话,对方说已经又审问过汪南了,之前对一切都供认不讳的汪南,偏偏不承认自己跟踪了若若,无论怎么逼问,都咬紧牙关不承认。 要么是他撒谎,要么那个跟踪的人的确不是他。 可是不是汪南,又能是谁?这段时间若若没有上学,言可心也无法判定,那个人到底还在不在。 如果他知道了若若受伤的事情,会不会加以收敛呢? bost答应会继续盘问,言可心挂了电话,失魂落魄的回了家里。 言可笙正在沙发上抱着若若看动物节目,若若看着一只只小猫咪看的入神,缠着言可笙要养猫,言可笙哭笑不得的哄着她。 言家本来就圈了园子,相当于大半个庄园了,后面自己养了牛和鸡鱼之类的,方便食用,例如若若喝的牛奶,都是言可笙让人亲自挤了每天喝新鲜的。 猫的性格本就顽皮,说不定养了回来,和家里这些动物打闹起来,闹了个鸡犬不宁就完了。 好在言可心回来了,分散了若若的注意力。 “妈咪,你去哪里了!” 若若从言可笙的腿上跳了下来,摇了摇她的手臂,“妈咪陪若若看电视好吗?” 言可心很是心不在焉,看见女儿纯真的小脸,额上还没有解开的绷带,她觉得呼吸一滞,瞳孔亦是缩紧了,“若若乖,妈咪累了,妈咪想上楼休息一会儿,让保姆带你看电视好不好?” 若若最乖巧听话,虽然遗憾,但也点了点头,去拉保姆的手。 言可心冲沙发上的言可笙做了个眼色,言可笙会意,跟着言可心一起上了楼,“bost那边怎么说?” 她的指尖搭在楼梯扶手上,“已经招供了,就是他推的若若,说是为了报复学校,暂时还没有更多的消息,bost建议我们先找个律师,我想委托筱西,等她下班了再说。” “那就好,这件事情也算解决了大半了。”言可笙欣慰的点了点头。 (本章完) 第474章 记得,那又怎么了 第474章 记得,那又怎么了 他抬眸看向言可心的脸色,发觉她脸色发白,关心的问道,“怎么气色那么差,还遇到别的事情了吗?” 言可心没有出声,拉紧他的胳膊,将他拉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又合上了门,才说道:“哥,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能和若若受伤有关。” 言可笙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什么事?” “就在若若受伤那天早上,你还记不记得,你没空,是我亲自送若若上学的?” “记得,那又怎么了?” “就是那天,我送若若的时候看见她神色不安,料定是出了事,小丫头起初为了不让我担心不肯说,后来才被我逼问出来了,我才知道,这段时间一直有一个人在跟踪她,若若自己说,那个人一直跟着,但是总是不出面,让她很害怕。”言可心的嘴角都浮现了一丝不健康的白色。 “会不会是看错了,孩子的想象力都丰富,可能是我上回带她看了警匪片的缘故,自己吓自己?”言可笙诧异道。 “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们都应该重视,以防万一,其实我宁愿这是真的,最好那个跟踪的人就是汪南,这样他被抓了起来,若若也安全了。如果这是若若幻想的,说明她心理的问题还没有消除,还要继续去看心理医生,最怕的结果,就是那个人是真的,但不是汪南,至今还没有被捉出来。” 言可心的语气越来越低迷,越来越迟疑,说到最后,像是不忍心的捂住了眼睛,“那我怕若若还会受到伤害。” 她现在已经别无所求,自己过得好不好并不重要,若若才是她的命。 言可笙见不得她用这种语气说话,言可心是他的妹妹,若若是他的侄女,两个人都是他心尖上的宝贝眼珠子,无论小时候还是现在都疼极了,一个受伤,另一个也会跟着受伤。 他怎么忍心让言可心难过,连忙拍了拍她的背,“别胡思乱想了,肯定是那个汪南搞的鬼,现在他被抓住了,一切都安全了。” “但愿吧,我只是怕.”言可心揉了揉太阳穴,“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在害怕什么,我大概要好好休息了。” “你的确应该好好休息了,最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实在累坏了你了,好好休息吧,今天哥哥在家守着你,若若也让我带,你自己安心。” 言可笙抚了抚她的脑袋,眼中是如年幼时宠溺的疼惜眼神,“一觉醒来,什么事情都会好起来的。” 言可心点了点头,靠在了言可笙的肩头,忽然庆幸上天对她不薄。 虽然失去了爸妈,但给了她一个宝贝若若,虽然失去了白北泽,但她还有哥哥可以依靠,已经比太多太多的人幸福了。 休息了一下午,言可心醒来的时候,手机上有不少未接电话。 上次因为各种威逼利诱,言可心不得不把白北泽的手机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但是社交帐号还是依旧严禁。 未接来电里有白北泽,也有月筱西的,言可心迟疑了一会儿,指尖还是先点向了月筱西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月筱西清亮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怎么不接电话,我看你给我打了三个,以为有急事,吓了我一跳,我刚才去开会了。” “我来是想告诉你,伤害若若的犯人找到了。” 言可心听见月筱西的声音,心情不由自主的松乏了许多,整个人放松的靠在床头的软枕上,“只是有可能会上诉不服判刑,所以得提前预备个律师,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你看看有时间给我吗,报酬绝对不比你在公司接的少。” “我俩之间这个关系还要谈钱,你这是不够把我当朋友?” 月筱西明显生气了,“我要是贪图你的钱,五年前在美国也不会认识你了。” 她作势要摔掉电话,言可心连忙唤住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我了,我是怕耽误了你的时间,你们的时间我是知道的,都是按分钟算的,我不给你钱,我自己都不好意思。” “我在你身上花的时间可不少了,你要是都换算成钱,估计倾家荡产都赔不起,算了吧,你是我的姐妹,若若是我的干女儿,我为你们抱不平、伸张正义还要收钱,那我成什么了?” 月筱西嘴皮子十分利索,“就这么说定了,你的律师就让我当,就算为了若若,没时间我也要挤出时间给你。” 她说的火急火燎,言可心根本没法拒绝,等回过神来,月筱西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言可心眨巴了两下眼睛,眼底涌起不知道是感激还是好笑的情绪,她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将手机合上,“怎么性子还是这么急躁。” 只当是月筱西在忙别的事情,言可心没有在意,盘算起了怎么让汪南重刑的事情。 而那头,挂了电话的月筱西拘谨的坐在咖啡厅里,指尖不断的在杯壁上敲着。 她向来大方得体的神情此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警惕和小心,月筱西抿了抿嘴唇,花了莫大的勇气,才抬头看向了面前端坐的男人。 上一次见面,似乎是一个月之前了吗? 今天是工作日,又不是下班或者休息的时间段,咖啡厅里有闲情逸致聊天喝茶的人很少,零零散散的坐在窗口的位置,人人的眉眼间都渡着一层被阳光点染的浅金色,惬意的谈论着,并且打量着窗外各型各色的行人。 但月筱西坐的位置很深,几乎是咖啡厅里最见不得光的位置。 和外面有一层放花草装饰的橱阁挡住,从外看,根本看不清座位上的人在做什么。 “怎么不说话了,是我的要求太过分了吗?” 她面前的男人眼中含着三分关切,像是在迟疑自己的做法是否太唐突。 月筱西一愣,连忙摇了摇头,眼眸泛起波澜,“不是的,我只是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帮你。” 她做了个深呼吸,面露难色,“你也知道,我是律师,而且从来是只为对的那一方打官司的,职业的特殊性注定了我很难说假话,你的要求,对于我而言,有些为难了” (本章完) 第475章 因为你是心心最信任的人 第475章 因为你是心心最信任的人 月筱西一向是精干优秀的女强人,连皱眉都自带气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字句珠玑的把刑法拿出来背一遍。 听了她的话,坐在对岸的男人稍微眯起双眼,好看的嘴唇没有因为沮丧而下沉,而是微笑了起来。 “我也不想为难你,如果实在太难了,我想,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推开面前的咖啡杯,礼貌的颔首,“我去结帐,月小姐将这杯咖啡喝完再走吧,是我耽误你的时间了。” 月筱西捏紧拳头,“等等,梓先生——” 她的每个字都说的很艰难,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样,“为什么偏偏选择我,其实你明明不告诉我也可以,你瞒的那么好,根本没人知道,不是吗?” 她的声音挽留了梓寒的步伐,男人的眉头轻轻一皱,很快就回过头,用平稳而温和的语气,实话实说。 “因为你是心心最信任的人。” 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月筱西没有抬头,问的很轻声,“只是因为这个吗?” “而且我相信月小姐的人品,你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这也是我敢向你说的原因,月小姐是明事理,顾全大局的人,也值得我信任。” 梓寒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月筱西听见,而经过的服务生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好奇的打量了一眼。 月筱西终于抬起了头,眼中有一瞬间的光芒掠过,很快就勾起了嘴角,“我想你的印象没错,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让我保密的事,我也不会告诉第三个人,我可以帮你,但是有一个前提。” 梓寒单手拉开座椅,重新坐了回去,眉眼间浸着疏朗的笑意,倘若让门外经过的那些女学生看见,肯定又要被当成某个乔装的偶像了。 “愿闻其详,月小姐可以尽管说。” “不可以伤害心心,一点都不行,我不管你现在做的是什么,我帮你瞒着,也并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心心,如果心心受到伤害,我不会放过你的。” 月筱西扬起下巴,骄傲而自信的气势锋芒毕露,仿佛一颗被打开首饰盒的鸽血石,光芒肆意。 “如果你答应,你提出的事情,我可以帮你保密,怎么样?” 梓寒没有立刻回答是与否,他嘴角的笑容上挑,气定神闲的将双手拢在桌前,然后毫无疑问的点了点头。 “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有例外,我能答应你的,只有在保证她无辜的情况下保护她的安全,并且不受伤害,但如果她也是其中参与的一员,我无法代表正义宽恕她,每个人做错了事情,都迟早要被惩罚,只是早晚而已,你是律师,我想你能理解我的话,我更希望,我们能站在统一战线。” 人在心乱时,是很惧怕看见另一个人沉稳而明亮的眼睛的,仿佛会被洞悉到心底的事情一样。 月筱西即便处理过这么多的官司,也很难改掉这个与生俱来的毛病,她在迟疑,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这么做。 她是言可心的朋友,自然要保证她的安全。 但身为普通人,身为律师,更应该去做的是伸张正义,而非包庇,她必须时时刻刻都冷静客观,当一座公平的天秤。 梓寒并不着急她的回答,甚至为了让月筱西放松一些,他故意装作看手机的样子。 月筱西的心中经历了激烈的思考,最终狠狠的咬了自己的嘴唇一口,做出了抉择。 “我同意你。” “如果她也曾经参与过,即便是朋友,我也不会包庇,我希望她能改过自新,过上更好的生活,你和我,除了统一战线,现在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月筱西自嘲一笑,眼底却敛去了几分心疼言可心的落寞。 “我就知道我没有选错人,这件事情你不用插手,静候佳音就行,唯一需要你帮忙的,就是希望你帮我哄着心心,千万不要让她发现我现在在做的事情。” 梓寒微微前倾身子,将声音压至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地步。 月筱西猝不及防被他靠近,第一反应就是后仰,但还是硬生生的克制住了这种冲动,垂着眼睛听他说话。 “还有白北泽那里我知道他在查我,应该还能抵一阵,如果白北泽和心心有什么动静,也希望你能告诉我。” 梓寒抬起手,冲着月筱西递了过去。 月筱西茫然的抬起头看着他,又看了看他骨节分明的手,一脸问号。 梓寒像是被她逗笑了,轻笑一声,晃了晃自己的手,“为了庆祝合作,是不是应该握一下手呢?” “哦,对!” 月筱西后知后觉的站了起来,牢牢的抓着梓寒的手一握。 梓寒无奈的耸了耸肩,抓起桌角的白镜和帽子戴好,然后推开鼻梁上的白镜,冲月筱西弯了弯笑眼。 “合作愉快!月大律师。” 他的身子像是一阵风,走的很快,月筱西招招手的功夫,他就已经走出咖啡厅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了,干净利落,没有任何留恋,让月筱西莫名的失落起来。 她似乎还能听见耳边有其他客人小声议论梓寒身材好的声音。 月筱西苦恼的托住下巴,用力打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平常干练飒爽的大律师,此刻却陷入了和许许多多普通女人一样的苦恼中。 “怎么每次见到他都磕磕巴巴的,太丢人了!”月 筱西气的捏了捏自己的嘴,小声嘀咕,“下次灵活点!” “惩罚”过自己以后,月筱西就想到方才梓寒和她说的那些话,每一句都像霹雳一样砸在心上,硬是要把她噼成两半。 月筱西抓了抓一丝不苟的爽利短发,无声的哀嚎起来,“心心,我应该怎么做.” 因为梓寒一连失联了将近一个月,言可笙已经彻底把这个人当做空气了,平常更是不会主动提起这个令人生气的名字。 言可心正为若若忙的厉害,也没想到这么多,只是觉得梓寒一个成年人,总不会自己把自己弄丢了。 (本章完) 第476章 是梓爸爸吗 第476章 是梓爸爸吗 为了若若的事情,月筱西最近经常来言家。 一是为了陪言可心,顺便陪若若,二才是为了打官司,打官司毕竟是月筱西的专业,家常便饭早就轻车熟路了,这案件也不是什么特殊案例,对月筱西而言连挑战难度都没有。 肯接案子,已经是月筱西给的面子了。 晚上言家人自然就把她留下吃饭了,对于妹妹在国内唯一的朋友,言可笙一向很给面子。 “多吃点,筱西,若若案子就托付给你了。”言可笙屡屡提醒月筱西多吃菜,仿佛压根看不见她碗里的菜已经堆成了小山。 言可心觉得哥哥最近越来越唠叨了,怎么才三十出头的人,比人家五六十岁的大爷大妈还啰嗦。 言家一向惯用暖色调的灯,仿佛是因为失去了父母,家里人少冷清的缘故,无论是灯,还是窗帘、沙发、装饰品这些细碎的家用,几乎都是温馨而柔软的材质与花纹颜色,尤其是这么一起坐着吃饭,更能感到一股浓浓的温情。 月筱西和亲人走的并不近,父亲早年去世,母亲也离婚重组,她是外婆一手拉扯大的,出了国的时候外婆也生病走了,在国内称得上是举目无亲。 言家虽然没有长辈,但哥哥嫂嫂、还有言可心和若若,已经远超很多关系恶劣的人家了。 虽然吃不下了,但月筱西还是很听话的又往嘴里扒拉了几口。 见她吃的多,言可笙的眉头也纾解了不少,催促言可心给月筱西夹菜,免得怠慢了客人。 言可心好气又好笑,眼眸清亮的捏了捏月筱西的手腕,二人相视一笑,“哥,你真把人家女孩子当男的看待,她怎么吃得下这么多?” 言可笙正给若若剃鱼刺,温柔的眼光都要化成水流,闻言头也不抬的说道,“这可是你嫂嫂做的菜,再不多吃点,他都要生气了。” kevin悄悄掐了他一把。 月筱西感慨的看着在座的人,如果言可笙不选择这样的伴侣,而选择和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生子,恐怕对自己的孩子也疼进骨子里。 看他对若若的呵护程度,言可心有时候都自愧不如,仿佛孩子是言可笙生的一样。 本身吃的其乐融融的,言可心在给月筱西夹肉,月筱西眼珠子闪烁了好一会儿,抿嘴冲言可心笑了笑,然后语气轻松的像随口一提的说道,“我前段时间不是回美国探望我的老师了嘛” 言可心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嘴角的小梨涡浅浅的漾开,眉眼弯弯的问道,“你老师身体还健康吧?” 月筱西胡乱点了点头,顿了顿,又说道,“后来偶然看见了梓先生.” 她虽然知道梓寒在言家不受欢迎,但没想到梓字在言家也算是禁词。 仅仅梓先生三个字一出口。 言可笙挑刺的手立刻停下,kevin的眉宇间也添上了几分不自然的尴尬,至于言可心,她笑容逐渐淡去,无所谓的答了一声,“哦,这样吗?” 淡漠的好像听见了一个多年未逢的老朋友,却并不关心这位老朋友的近况。 她精致的眉目间看不出一丝关心与扰乱,平静的像一面无风夜晚的湖泊,月筱西被她的态度看愣了一秒,小心翼翼的问道,“心心,他向我问了你的近况。” 言可心还没有回答,那头正在吃饭的若若嘴角沾着米粒,好奇的歪着小脑袋,“梓先生是谁呀,是梓爸爸吗?” “不能叫他爸爸,若若乖,我们继续吃饭。” 言可笙的脸色沉了一沉,在孩子面前,终究没有发作。 但是这句听上去极为动怒的话,却清晰的传递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头顶的灯光依旧在柔和的挥洒着光线,范畴以内的食物都渡上了一层温柔的橙色,灯下的人也是,明明是温和的每一张脸,可偏偏能被人轻易的看破藏着的冷漠,方才还温馨的气氛,顷刻间荡然无存,只剩下了虚壳还在。 “哥,别在孩子面前那么说。” 言可心略一皱眉,但只是敷衍的一句话,并没有深刻的抗拒言可笙的做法。 可见她潜意识里也是同意这种说法的。 月筱西咬住了筷子,本身就已经饱了,现在更是吃不下了,“你、你不在意他问了什么吗?” “你什么时候见到他的?”言可心开门见山的问道。 她撂下筷子,轻盈的指尖拢了拢发梢的微翘,行云流水的动作,昭示了心头的冷静与松乏。 “大约是一周以前,我这周刚从美国回来,你也是知道的。”月筱西忽然迟疑起来了。 “一周以前?那比我给他发信息还早很多,他向你问我的近况,却不回复我的电话和消息,倒也挺奇怪的,那么,他问我什么了?” 言可心的饭量也不大,平时半碗饭吃完,一餐就结束了。 今天她连半碗饭都没吃下,从月筱西提到梓寒的那个字开始,她的心底就仿佛有些在慢慢变化着,变的冷却而生硬。 “他问我你过的好不好,若若怎么样了”月筱西说的很小心。 言家很少会出现这样的气氛,月筱西不是傻子,嗅到这样异常的气息还没心眼的胡说八道,那她这个律师也别当了。 “就这样吗?我知道了。”言可心挑起眉梢,一副很惊讶的模样,微扬的双眼虽然是笑眯眯的弯着,但嘴角全无一丝笑意,“居然说了这么多字,还挺让我惊讶的呢。” 她说完,转身捏了捏若若的小肉脸蛋,声音温柔的问道,“妈咪晚上带你去买衣服好不好?” 月筱西咬着的筷子一闪,差点磕到舌头。 她从来不知道言可心也有这么冷漠的一面,难道梓寒所说的那些话,是真的,言可心也可能是参与的一员吗 “心心,你是不是对他生气了?” 月筱西连忙补救起来,“他不是真的不想回来,是美国那边的事情实在太忙了,梓家家大业大的,能做主的又只有他一个人,他没空回来也是正常的,你谅解谅解他吧?” 月筱西以为是自己某句话说错了,以至于让言可心及其他人如此生气。 (本章完) 第477章 看错谁,梓寒 第477章 看错谁,梓寒 ?可她怎么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说错了什么,除非他们本质对梓寒都非常抵触—— 为什么要抵触梓寒,是他们已经知道了什么吗? 飞速旋转的大脑与飞快的语速,让言可心颇有些哭笑不得,她平平淡淡的扫了一眼月筱西碗中残余的菜,贴心的推开了她的碗,免得看着心堵。 与月筱西所想的截然相反的是,言可心听了这些话,不恼不气更不笑,平和的抬手在月筱西的肩膀上拍了拍,“我知道了,我会体谅他的。” 明明每个字都很和缓温柔,怎么到她嘴里,就变的很奇怪,但又听不出到底是哪里奇怪。 “别想那么多,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和他相处很好,对了,你吃完了吗,要不然上楼等我一会儿,我先切点水果。” 言可心头也不抬的说着话,推开椅子,自顾自的站了起来,顺手抚了抚若若的小脑门,看不出一丝情绪恶劣的预兆。 可直觉让月筱西就是觉得,言可心对梓寒有意见。 想起对梓寒的承诺,月筱西抿住下唇,重新试着开口,“他说,如果生气了,让我代为向你赔礼道歉” 话音未落,餐桌的那头,猛地发出一声桌椅摇动的声音,月筱西一惊,抬头看去,见站起身的言可笙脸上明显掠过一丝阴翳。 她看的太清楚了,清晰到言可笙立刻变成温和的脸色,也没忘了那一刹那的生气。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被打破了,窸窸窣窣的玻璃碎声灌入耳道,月筱西不知所措的跟着站起身子。 “不好意思,我发出的声音太大了,你继续吃,我吃好了。” 察觉到自己失态的言可笙,立刻换上了客套的笑容,举手抬足间尽是翩翩风度,仿佛刚才的恶态不过一眨眼的幻觉。 言可笙蹲下身子,将吃好的若若抱了起来,和kevin一同上了楼。 没有再留下什么话。 言可心也进了厨房切水果,这些仆人做的事情,她偶尔也会添把手,只是不知道今天这么做,到底是心血来潮,还是为了躲月筱西。 她在厨房的身影在灯光中摇曳纤弱,小巧的琼鼻从侧面看的一清二楚,分明是熟悉亲切的一张脸,却让月筱西忽然觉得格外遥远陌生。 她终于不敢再提及关乎梓寒的任何话题,僵着一张脸,木偶般机械的坐在客厅里,沉默的吃着水果,与言可心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今天她并没有留下太久,很快就离开了,像是逃之不及。 上了自己的车,开出言家很远,月筱西将车停在路边,皱着眉拨通了梓寒的电话。 “我今天帮你说话了,但是他们包括心心对你的态度都很不好,看来是真的生了你的气了,你真的不打算亲自回答看看吗,你明明在国内,连见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吗,心心她” 月筱西的声音忽然愣了一拍,“她是你的合法妻子。” 今晚的夜色并不好,大概是快入秋了,天空都澄澈高远了不少,星辰也少了许多,不再会有那种被压迫的炎热闷燥,但秋天的气息同样让人觉得萧索。 梓寒沉默了良久没有回答,月筱西便拿着电话,僵持了良久。 沉默并不能解决问题,梓寒还是回答了,“我不能回去,希望你再帮她劝劝我,如果我回去了,这些计划就没办法顺利实施了,我是她的丈夫不错,但我也有比她更重要的任务.对不起。” 电话被挂断了,磁性低沉的声音戛然而止,耳边空空如也。 月筱西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扔开电话丢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手抓着方向盘却不开车,她很多时间都是一个人,因为没有亲朋,也习惯了这样孤单的生活。 可现在她却极其讨厌这样的生活,连心口的气闷都无处诉说,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走进了一个漩涡。 这个漩涡从言可心的从前开始,直到如今,都没有停止。 送走了月筱西,一直未曾现身的言可笙走出了房间,站在二楼的楼梯上,低头打量着正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的言可心。 她因为消瘦而显得更单薄的下颌,衬的人愈发小巧,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也近乎透明,只是那双如琉璃般澄澈的双眼里,此刻看不出一分的光亮,万星陨落,浩瀚的宇宙再无光体。 言可心的嘴角不再噙着敷衍的笑意,而是自然而然的垂落,淡漠的光线分散在眼角,她的目光是失焦的,足见大脑正想着出神的东西。 “人走了,你还在想什么?” 低沉的一声唤醒了言可心的思考,她抬头看了一眼言可笙,淡淡道,“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看错了人。” “看错谁,梓寒?”说出这个名字,言可笙的脸色立刻阴了一分。 言可心答而非问,沮丧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哥,我看男人的眼光是不是真的很差?” 言可笙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下定决心,点了点头,满是无奈的说,“的确很差。” “那也没办法了,结婚证都办了,合法夫妻,总不能刚结婚两年就离婚吧?” 言可心头疼的很,不断用拇指推拿着太阳穴,“我真的不想让若若再经历没有爸爸的日子了,以前她不懂事的时候,常常会问我爸爸在哪儿,我每次一听,心里都难过,现在她很乖,明明什么都懂,却偏偏不说破,是我对不起若若,是我太轻率了.” 如果当初再多加戒备,再好好认清梓寒这个人,现在的结果是否会变的好一点? 可梓寒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身上藏着太多太多的秘密了,多的让人无从去寻找,不知道从何找起。 那把枪,还有他对白氏的关心,以及常常失踪,这些看上去放在大部分人身上都不正常的事情,偏偏他连借口都没有。 “别想那么多让自己烦心的事情,我可不希望你再产后抑郁一次。” 言可笙的声音虽然是硬邦邦的,也藏着淡淡的温柔,毕竟是亲妹妹,他怎么可能真的放手,让她自己胡闹。 “我已经好了,又没再生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还产后抑郁!”言可心小声的抗议起来,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机勃勃。 (本章完) 第478章 妈咪真好 第478章 妈咪真好 ?看着她的小懊恼,言可笙一直紧绷着的脸,也终于松弛了,他扬眉一笑,“你最好一直保持这种亢奋的状态,离若若长大还有很久,你这个做妈妈的,得时时刻刻警惕起来。” “那是一定的!”言可心提到孩子,眼神格外认真严肃,她微捏的拳头像是一种另类的体现决心的方式,捏的紧紧的,言可笙看在眼里,心里默默叹气。 “我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言可笙斟酌再三,还是选择告诉言可心,“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月筱西和梓寒,走的很近。” “哥,你什么意思?”言可心的脸色微微变了。 “你只需要知道,哥哥怎么都不会害你就对了,我知道月筱西和你相处的很好,在国外更是帮了你不少,感激的同时,也不要忘了提防,有时候连自己的家人都要提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就说到这里,她帮梓寒说话也不是第一次了,你要是在意,还是让人去查查,不在意的话,就尽早离婚。” 言可笙巴不得言可心和梓寒离婚,第一面见到梓寒的时候,他的印象便平平淡淡,可见并不是有眼缘的人。 后来他做出的这些不负责任的事情,更是变相的应了言可笙的猜测。 言可心还年轻,现在离婚重找,可以找到更好的,而在这个奇怪的男人身上耗费心血,蹉跎青春,简直无异于自杀。 更何况,梓寒总让言可笙觉得熟悉,那种危险的感觉,和五年前差不多 言可笙所说的,言可心何尝没有体会到。 只是她愿意倾心相信一个人,便觉得不应该再产生任何怀疑,这是她的老毛病了,从白北泽身上就是这样。 如果她当初能聪明点,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现在也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同样的问题不能犯第二遍,她没有机会再重来一次,更不希望自己的人生满是遗憾。 沉默的思量了片刻,言可心轻轻淡淡的说道,“哥,我都记住了,我会留心的,你别为我担心了。” “但愿你能醒悟吧,不是说要带若若去买衣服,快去吧。” 言可笙挥了挥手,转身进了房间。 仆人有的收工离开,有的还在忙着打理别墅,客厅这样的地方,他们很少会主动走过来,因而客厅中立刻又只剩下了言可心一人。 言可笙的每句话都是警告,她这段时间的确太疏忽了,疏忽了太多太多本应该重视的细节,给了别人钻空子的机会。 无论是亲近的,还是生疏的,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她有时也是身不由己的防备,怪只怪月筱西的行为,的确让她生了疑惑。 换了衣服,言可心便带若若去商场买衣服了。 最近若若又长个子了,小孩子窜的快,又要到秋天,该买些单薄的长袖了。 若若在家养病了这么多天,额头上的伤疤早就结了痂,在刘海下并不明显,先前言可笙和言可心担心她再出事,一直拘着不让出门,好不容易出门一次,若若高兴的小脸都红了。 小家伙在后座不断晃着腿,发梢上的小辫子一摇一晃,像极了小狗小猫高兴时摇动的小尾巴,在空中划过烂漫的弧度。 她激动的趴在窗口,小手伏在内侧,明亮如宝石的双眸湿漉漉的打量着窗外的景色,似乎在夜晚昏暗的加持下,连途径的路灯都附上了浪漫色彩,在她的眼中明明灭灭,留下清透的倒影。 言可心看着好笑,却不打扰她,知道是这段时间拘束她太狠了。 到了商场,若若反而安静了下来,乖巧的跟在言可心屁股后面,妈咪走到东,她就跟到东。 小手时时刻刻都拉紧了言可心的手。 实则生育孩子真的很难,其中的疲惫与辛劳并非自己一个人生活时能体会的,偶尔言可心也会发疯的想,如果自己至今还是一个人,又是怎样的? 她会为这思想而心惊,如果没了若若,她大约连活下来的动力也没有了。 前世的记忆她都还记得很深刻,关乎白北泽的爱,她却疲乏的不想再去追讨了,或者说,她已经想明白了。 她应该多谢白北泽给了她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儿,至于爱恨情仇,随风而去吧。 商场早就上了新,晚上逛街的人不少,前前后后都是结伴的年轻情侣,言可心像是能看见从前的自己。 这样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她也曾有过二十年。 她以为重生是另一种开始,却没想到是痛苦的轮回,这一世,太多的不一样,太多的和善撕破了脸,露出了真相。 她重生一世的原因,究竟是为了报答白北泽的爱,还是为了拯救自己? 想的多了,有时自己也迷路了。 “妈咪,你在想什么?”清脆的童音在耳边响起。 言可心低头看去,看见若若那张讨喜的小圆脸,立刻被从回忆中拉扯了出来,心头只剩下了做母亲的恬淡与喜悦。 “妈咪在想,应该怎么给若若挑衣服,若若有没有喜欢的?” 若若歪着头想了一阵,眼珠子分明是往玩具上瞥的,但还是指了指前面一家童装店,细声细气道,“若若觉得那个小裙子好看。” 言可心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嘴角一勾,拉着若若往她指的那家童装店走去。 若若的眉毛一撇,露出了微微的沮丧。 “买完衣服再买玩具。”言可心忽然朗朗的说道,嘴角满是看破后的微笑。 若若哇的一声,冲上前抱住了言可心的大腿,“妈咪真好!” 小孩子喜欢玩具是天性,女孩子更是偏爱给娃娃过家家酒一类的游戏,言可心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怎么会不懂。 母女二人笑眯眯的进了店,销售员一见到她们,立刻两眼放光,活像是见了猎物的狼一样。 只是她掩饰的很好,只让人觉得热情,言可心正低头和若若说着话,销售员已经冲了上来,先是把若若给夸了一遍,又夸起了言可心。 明知道这都是哄骗人买衣服的话,偏偏言可心还没法扬手去打笑脸人,只能哭笑不得的应承了她的话。 (本章完) 第479章 怎么,觉得我的钱不够 第479章 怎么,觉得我的钱不够 ?近几年互联网发达,逛街买衣服的人似乎少了太多,但唯独大牌子屹立不倒,并不缺来来往往的客人。 有口碑在外,多得是做一单能吃半年的客人。 店里人少,销售把所有的目光都投到了言可心母女身上,殷勤的拿着衣服鞋子,好在言可心并不嫌弃这样的销售,若若换上觉得还不错的衣服,她都让包了,销售笑的嘴都快歪了。 正进换衣间给若若换衣服的空档,销售在门外算着这笔单子,忽然一位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人走了进来,冲销售低声说了几句,又拿出黑卡划了,才神色匆匆的离去了。 言可心出来的时候,半蹲着为若若整理着衣裙,眼中满是女儿乖巧漂亮的小模样。 “这些衣服都不错,包了就结算吧。” 疼爱的揉了揉若若的发梢,言可心便抽出卡交给销售。 然而销售的柜台上已经摆放满了打包好的衣服,言可心一愣,只当是销售手脚麻利。 “不用了,小姐,这些衣服,已经有人为你付过帐了,你直接带走就可以!” 销售笑的眼睛几乎没睁开过。 柜台上一叠叠交错的衣服袋子,光是一件就有上千上万,加在一起,在一般人眼中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言可心眼皮一撩,并未露出让销售以为开心的神情,而是古怪的凝住了脸,眼中流露出一抹质疑的厉光,“有人帮我付了?” “是的小姐,刚刚你在为宝宝换衣服的时候,就有人付过了!” “谁付的?” 言可心忽然走近了柜台,销售将她表情中的冷漠与怀疑看的一清二楚,简直觉得讶异——毕竟一般人在得知自己买的东西被人付过帐了,除了惊讶,更多的是占了便宜的喜悦。 怎么这位女士却. “告诉我,谁付的,刚才有人来过吗?”言可心的语气愈发严厉。 销售被问的笑不出来,悄悄摸了摸后颈,像做了事情般欠下脑袋,“是刚才一位穿西装的先生付的,看上去很年轻,但是没有留下名字。” 言可心知道用pos机是无法查到持卡人姓名的,好笑的轻呵一声,挑眉问道,“那小票呢,那个人也带走了?” 销售的声音更低了,“被带走了。” 那除了去查监控,是不知道那个付钱的人是谁了,仅仅凭靠着年轻、西装这样的字眼,范围太广泛了,广泛到在大脑里都没有一个符合的选项。 原本笑的开怀的销售现在彻底蔫吧了,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可能是你熟悉的人想给一个惊喜呢,别那么生气,你想想,有可能是谁?” 言可心在国内认识的人就只有那么多,男性更少,言可笙知道她出来买衣服,不会再特意跑过来制造惊喜,梓寒就更离奇了,如果他想制造惊喜,何必多此一举,他能回个电话就谢天谢地了。 加上最近敏感的神经,言可心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喜事。 无功不受禄,她没有收别人东西的喜好。 “这些东西不是我的,拿开吧。”言可心眼神淡漠的扫过柜台,那些叠在一起的衣物,仿佛一堆粪土般没有任何的价值,销售暗暗心惊。 “帮我把这些衣服的尺码和款式都挑一件一模一样的,重新包上,刷我的卡。” 言可心纤细的指尖夹着卡,利落干净的递到了销售的眼前,眉心毫无情绪起伏,这笔昂贵的金钱交易,触动不了她的内心分毫。 “小姐,这.”销售犯了难。 “怎么,觉得我的钱不够?” 言可心语气不明的挑起嘴角,“你刷了不就知道了?” 她这辈子还没在钱上束手束脚过。 兴许是被言可心冷静淡漠的眼神震慑了,销售连忙取过卡,匆匆一刷,将小票递了过来,“言小姐签个名吧。” 言可心捏着笔潇洒的留下自己的名姓,落到最后一个璃字上,才写了王字旁,身后就忽然伸过来一双修长的大手。 每一寸骨节都像画上的合宜,既有男性厚实宽大的特征,也不乏白皙分明,总是裹挟着一股不可违逆的力量,仿佛仅仅翻覆手间,便能撼动太多为难的事。 很少有男人的手生的如此好看,这双手也曾让言可心贪恋过,十指紧扣,抵在心口。 而今看来却是一把生锈的刀子,斩断人的情丝,也让人丧失了对他的兴趣。 “为什么不要?” 那只手捏住了她指尖的笔。 似乎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却让言可心连挪动的行为都不到,她忽然甚是疲惫的无声的叹了口气,秀美的双眸亦是紧闭了一秒。 糟糕—— 男人并未看见她脸上的神情,而是伸出另一只手,将她压在掌心下的小票取了出来。 他拈在手中细细端详,指尖在言可心三个字上勾划了一遍,不知是笑是怒,喉头吐出几个富有磁性的字眼,“你的脾气还真是五年都不曾改。”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需要改的,你以为呢?” 方才面对销售的冷漠,言可心也拿来对付他,她不遮不掩的扬起锋芒毕露的眼眸,那双眼睛中的骄傲是无法磨灭的,她永远都是人间最美最珍贵的不败花,这在任何女人的身上,他都从未见过。 人还是得找到合口味的菜才行,否则什么都成了将就。 白北泽眯着狭长的眼尾上挑的眼,眼底满是黎明前的迷雾,说乐不像乐,说悲不像悲,他太矜贵了,以至于任何的情绪流淌在他身上都会显出一种奢侈感,因为太少见了。 他奉行的人生宗旨,几乎变态到了无悲无喜的境界,跟随在身后的秘书,偶尔能看见他的浅笑都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 偏偏这些奢侈,在她身上都成了拧开的水龙头,没有价值。 因为她不在乎。 “言可心,你现在很不可爱。”他的语气类似批判。 “你以为可爱是什么,街头五分钱就能买到的小零食,还是几十万几百万才能购置的古董瓷器——你又凭什么觉得,我要在你面前展露可爱的一面?” 言可心反常的露出笑容,神情间从起初的戒备变为散漫。 她的每一丝变化都在白北泽眼底呈现,他喉结滚动,半晌吐出一句稍显温柔的话,“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排斥我?” (本章完) 第480章 早知道怕不就行了吗 第480章 早知道怕不就行了吗 ??这句话大约在心里憋了许久,说出来时带有一种如释重负感。 虽然轻微的让人几乎品察不出,但言可心像是天生带有对他的放大镜,连那微末的细小情愫都听的很明白。 她眉心的小川并没有减轻,声音却意外的平淡,“这种无聊的话题,我觉得说来都是浪费大家的时间,不如掠过吧,我们来谈点现在应该谈的。” 言可心指了指柜台上的衣服,“你买的?” 白北泽淡淡扫了一眼,“买给若若的。” “若若不需要,我也重新买了,趁着还没有撕掉商标,不如让店家退钱吧?”言可心很客观的说道。 “我差那点钱?”白北泽皱起眉头。 言可心忽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半晌露出一抹微妙的笑容,“你要是有心做慈善,我当然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她句句都带着刺,并未因为近来他的示好而软和下来,捂不化的冰,放在手里,怎么都是会冻的疼的。 “这些衣服,你真的不要?”白北泽纹丝不动的看着她。 面对他的目光,她不避不让的对视道,“我不要,若若更不要。” 白北泽给她的助听器,她已经让快递原梓不动的送了回去,自己买了个,白北泽肯定收到了,现在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个是白北泽所给的东西,她只觉得像没了枷锁一般轻松自在。 从见到白北泽开始,言可心就捂住若若的眼睛和耳朵,将她推给了销售员,让销售员带她出去了。 店内其余的销售员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白北泽了,一个个低着头交换着眼神,眼中满是对言可心的疑问。 但大家心里无非都只有一个猜测,言可心必定是白北泽的女人。 “好。” 白北泽点头,利落的命令道,“拿出去扔了。” 他是看着她下达这命令的,眼中的冷峭与不在乎,足见这些价格昂贵的奢侈品无非是他们之间博弈的一种工具。 对谁都起不到任何作用。 言可心的眼睛生的多情,时时刻刻都含着一汪水,看人的时候尤其明亮俏丽,她笑吟吟的洞悉着白北泽眼底的起伏,比他还要冷淡的讥讽道,“这样是不是不够,做慈善的话,起码要架个摄像机拍下全程,明天挂在头条才值得呀?” 白北泽深邃的眸子一沉,“把衣服都毁了。” 他身后跟着的秘书先是一愣,脸上闪过错愕,随后手忙脚乱的将衣服艰难的拿走。 既然白北泽这么说了,这些衣服就注定不可能再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否则可就得引来更大的灾难了。 店门前本来有几个结伴的客人,一看见气氛紧张的剑拔弩张,立刻悄悄走了。 几个销售头大的顶着巨大的压力站在一旁,一个劲的含着胸缩着脖子压低存在感。 当然,言可心和白北泽眼中也压根没有他们。 面对白北泽的命令,言可心只是玩味一笑,没有搭理,她转了转腕上的宝石手环,眉目间满是心不在焉。 “帮我将包好的衣服送到我家里,地址我留在这儿了。” 她冲销售说完,转身便往门外走去,蜕变了那单纯的少女感,她本就削瘦的身体显得更为纤柔骨感,擦肩而过的时候,甚至能嗅到颈肩淡雅的香水味。 五年她没有改掉脾气,却成长了不少,从前那个死心塌地一腔孤勇的小姑娘,还是消失了。 白北泽拉住了她的手腕,没有用力,却握的很紧。 仿佛掌中握着一把沙子,怕她随时会从掌心流光,你捏的越紧,只会将它挤压的流动更快。 这一刹那发生的很快,察觉到手腕上的重力,言可心先是一惊,随即抬起手,重重的一甩。 像是依附在一起的枝丫一般,甩都甩不开。 比起言语,白北泽似乎的确更擅长行动一些,他这是多少次抓住她的手腕了? 言可心自己都数不清了。 但他抓住又怎么样,迟早得松开,她已经是他抓不住的人了。 “白北泽,你出入童装店,我可以理解,但你这么贸然的抓住我,你以为你是三岁的小朋友?” 言可心不留情面的讥讽,“我奉劝你最好松开手,大庭广众之下,你不怕丢人,我可是很怕的。” “早知道怕不就行了吗?”白北泽忽然道。 言可心一怔,从他眼底看到了微妙的淡笑,像是胜券在握的得意,又像是手到擒来的轻松。 忽然间解读了他的心思,言可心没法再淡定下去,恶狠狠的用另一只手去扒开他的手。 “白北泽,你还要不要脸了?” “我不太在乎外界的名声,不过你不是很在乎吗?” 女人的两只手对他而言不过挠痒,他单手一翻,轻松的擒住了她作乱的手,紧接着身子一顷,刻意伸到了言可心的面前,“越是在乎的东西,还是看的紧一点比较好,你是不是太大意了?” 言可心为了避让她,后背抵在了柜台上,脖子更是往后仰倒,洁白修长的脖颈如上等的食材般诱人撕咬。 她的身体一如既往的美妙——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白北泽一刹那的失神。 只觉有一种熟悉的缱绻在体内萌芽,就好像他接触过她一样,甚至知道她身体的滋味,这简直称得上是荒唐,他有臆想症? 白北泽深深的蹙起了眉头,并未丁点作为胜利者的骄傲。 “我再谨慎又有什么用,抵不过某人的卑鄙!”言可心气呼呼的冷嘲,漂亮柔嫩的唇瓣如花瓣般张合着,依稀能嗅到女人独有的甜香气息。 不知道为什么,白北泽看她现在格外的漂亮,分明已经漂亮的过分,如今更是好看的不讲理。 女人瞪着的眼睛都含着秋水,白北泽眉间的皱起松了不少,他顺着言可心后倾的弧度,纵容自己又往下压了压。 “卑鄙有时也不失为良策,不是吗?”他语调微扬。 言可心几乎快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前胸不得已和白北泽贴在了一起。 “你起来,别压着我,你再这样我喊人了!” 言可心伸脚想踩他,却忘了自己的身体被他压制的动弹不得,腿伸开也踢不到他,反而是合拢不回去,十分尴尬的张着腿,半仰倒在柜台上,乌发散乱,香汗淋漓,修身的长裙也被夹紧的撩到了大腿上,露出了若有若无的春光。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儿在拍什么见不得人的小视频。 店里所有的店员齐刷刷的抬起头,看着什么也没有的天花板,开始神游天外。 (本章完) 第481章 考虑的怎么样? 第481章 考虑的怎么样? 白北泽像被她逗笑了,喉头涌出一声轻哼,嘴角微勾,“你不光可以喊人,还可以让人帮你录下来,我做慈善还不至于上头条,但我和你现在的姿态一定可以,如果上了头条,我还得多谢你帮我宣传。” 他用一只手在她背后扣紧了两只腕子,腾出一只手指向了店里的天花板角落,“你可以抬头看看,那儿的摄像头是二十四小时开启,清晰度远胜过现在市面上所有的监控,白氏的新产品,刚刚投入商场使用——效果不亚于特写,你想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的话,我可以让你看看。” 言可心心里咣当一声,仿佛有一大块玻璃被打碎了,玻璃渣刺的她心里又痛又痒。 白北泽这个臭男人! 言可心手忙脚乱的踢着他,拼命让自己的长裙放下来,她的模样十分好笑,像一只在游泳的小狗。 白北泽的眼中,又添上了几分不自知的柔和。 “白北泽你这个变态,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哪点惹你了,你松开我!” 言可心气的抬头去咬他的脖子,可一想到这姿势更暧昧了,她就气的翻了个白眼,硬生生的躺了回去。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白北泽果然是个疯子,她以后还是在家里老老实实躲着吧。 “你乖一点,我就放开你了。” 白北泽忽然低下头,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语气,很和煦的说道,“我也不想伤了你。” 言可心觉得他在说废话。 她潮红的眼尾上挑着,锃亮的眼眸明珠似的瞪着他,眼中的倒影只有他一个人,虽然是生气且厌恶他的,但白北泽依旧觉得这感觉还不赖。 “考虑的怎么样?” 他轻声问道,声音越低,越有磁性。 她仿佛嗅到了他口中淡淡的薄荷味,干净而清冷,然而她的眉眼也越来越冷,“说好了,我不挣扎,你就放手?” “好。”白北泽勾起嘴角。 言可心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尝试着放松手脚,放任自己柔软起来,果不其然,白北泽真的松开了她。 夺回了身体的主导权,言可心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跳了起来,飞快的跳到一边,离的白北泽远远的,万分警惕的看着他,“你别过来!” 白北泽点头,纹丝不动,“我不过来。” 他的气定神闲反而让言可心更恐怖了,毕竟根据曾经的经验,白北泽越是淡定,并不意味着他在思考决策,而是意味着他已经想好自己下一步怎么做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言可心抬起腿就往外走。 门外,刚才去毁衣服的秘书忽然牵着一抹小小的身影走了过来,言可心的身影立刻在店门口化为一尊石像,她微微张着嘴巴,脸色难堪的看着和秘书笑眯眯的若若。 他从哪儿把孩子找来的? 若若远远的就看见了她,笑眯眯的舔了舔嘴角,冲上来抱住了她的手臂,“妈咪,这个叔叔告诉我白叔叔来了,叔叔在哪里呀!” 听着孩子满口的白叔叔,言可心的心彻底沉落谷底——白北泽,你挺行。 “言可心,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白北泽从容不迫的走了过来,与若若对视的一刹那,一大一小都明显张开了笑容,白北泽从来不吝啬自己对若若的喜爱。 走到言可心身旁,白北泽稍稍抬起眼,一道精光掠过,他面不改色,“你忘了,摄像头里的内容原件,现在还很好的保存在监控室。” 这声音当然只有言可心能听见,若若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看着白北泽,眼睛就放了光。 她张着手要抱抱,白北泽弯腰将她抱起,托坐在臂弯里。 凑在一起,才觉得父女二人的眉眼相似极了,既中和言可心的俏皮柔和,又有白北泽的矜贵利落,无可挑剔的五官,无非证明了言可心最不愿记起的过往。 一大一小都笑眯眯的看着言可心。 言可心在女儿面前不想动怒,皮笑肉不笑的抿着嘴,竭力使自己嘴型不动的,与白北泽说悄悄话,“上次是照片,这次是视频,这种威胁你也想得出来。白北泽,你不当导演,真是演艺界的一大损失。” “说不定呢?”白北泽低头理了理若若褶皱的裙摆,若无其事,“白氏进军娱乐行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言可心觉得自己败了,败的彻彻底底。 她甚至觉得自己随时要脑溢血。 幸好平时保养的好,没病没灾,不然一定活活气死在这里。 言可心僵着笑,强行把若若拉到了自己的怀里,“那么白先生,请问你究竟要我怎么做呢?” 面对言可心的强硬,白北泽并不生气,他拉着若若的小手,眼底的温柔像是温泉泛着热气,全无平日一分一毫的冷酷无情。 “今天天气不错——” 他淡淡道。 言可心竖起耳朵,不明所以的挑起右边眉梢,“嗯?” “和我一起逛逛街?”白北泽看向了她。 人会因为太多的误导所判断失误,但言可心确定自己绝对不会,因为她觉得,自己对白北泽的了解足够深,对他的绝情也如死灰般再不会复燃。 可就是那样一句平淡的没有任何特点的话,她心头却猛地跳了一下,厌恶与排斥依旧存在,但她忽然觉得有些悲伤。 没有理由,不知来处。 从前的白北泽,会这样温和的邀请她一起逛街吗?恐怕连并肩同行都很少过。 为数不多的的温情是第二人格带来的,他一同带来的还有毁灭性的打击。 更让她觉得可笑的是,现在的白北泽大概是以一种玩物的心态看待她,她再次沦为了他的玩具. 真是可笑的关系。 言可心垂下眼帘,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稳而淡然,无关紧要的说道,“那就一起吧。” 她难道逃得掉吗? 白北泽美名其曰怕言可心手累,自己抱过了若若,亲父女之间的互动和养父果然不同,亲切的哪怕五年不曾见面,也依旧亲昵。 言可心面容淡淡的走在一旁,偶尔白北泽会来牵她的手,但这指尖的触感只让她反感,轻轻的拂开,无声的抗拒。 白北泽也不会强求她。 (本章完) 第482章 妈咪好漂亮 第482章 妈咪好漂亮 商场很大,全部逛下来得用两三个小时,言可心漫无目的的走着,木偶般被白北泽操纵着提线,他走哪里,她就走哪里。 身后的秘书远远的跟着,不敢打扰三人的世界。 路过的行人也都纷纷递来温柔的眼神,像是在倾诉对这样完美的一家三口的羡慕。 而言可心仿佛不觉。 她平静的像一块玉石,温温润润,却触手冰凉。 白北泽将她带进了一家服饰店,陈列的女装大多是昂贵且版型优雅的,很符合言可心如今的气质。 当销售员将一件长款白羊毛风衣递给她的时候,言可心才恍如梦醒般看向了白北泽。 他在微笑,即便嘴角的弧度很浅,但眼睛里的情愫是掩藏不去的。 那样的笑容,是生疏的,意外的,言可心撇开双目,压根不回应他,而是抓紧了手里的白风衣。 “这是做什么?”她冷冷的问道。 听见她略带质问的语气,白北泽的笑意微微敛去,“你给若若买衣服,自己也需要添置了吧,这款风衣” “我不需要,我又不是孩子,我难道不知道给自己买衣服吗?” 言可心将风衣搁回销售员手里,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襟。 销售员为难的看向了白北泽。 白北泽不恼,小声附在若若耳边说了什么,若若立刻跳出她的怀抱,将打算走人的言可心拉着,软绵绵的撒着娇,“妈咪穿这个衣服一定好看,若若想看妈咪穿。” 分明知道是白北泽指意的,可若若是她的软肋,言可心根本没法冲孩子说个不字,只能蹲下身子,捏捏她的小肉脸,“若若乖,妈咪下次再来若若来看好不好?” 若若刚想乖乖的说个好字,忽然想到什么般摇了摇头,扁着嘴央求,“妈咪,只穿一下好不好,真的很好看,若若想看!” 越过孩子雾蒙蒙的鹿眼,白北泽如芒的目光在头顶浮游着,言可心压根不想抬起头看他,又想到那段视频还在,忍气吞声,抓起衣服站了起来。 “行,我换!” 不知道是说给孩子听,还是说给白北泽听。 她进了换衣间,若若垫着脚探头探脑,立刻奔回了白北泽怀里,仰着向日葵般的小脸,兴冲冲的问道,“白叔叔,我的表现好不好!” 白北泽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若若真乖。” 如果说之前对若若的是莫名的喜爱,现在的便是真正父亲对孩子的宠爱了,一丝一毫都不浪费,倾尽全力的呵护与疼爱。 若若没有享受过来自父亲的关爱,第一眼看见白北泽,便对他有着非同寻常的好感。 听见他的赞赏,若若笑的露出小白牙,往他怀里一扑,小猫黏人般的拱了拱他的手臂。 言可心在里面换了很久的衣服。 磨蹭了将近十五分钟,才迟迟的走了出来。 高雅的白色配上细腻柔软的羊毛料子,简约的设计非但不显得单调,反而别出心裁的在纽扣与腰带上做了修饰,风衣虽然长,面前却是开衩的,若隐若现的露出一双修长白皙的腿,大方得体中不失女人自身的柔美。 言可心穿的很局促,双腿并拢的紧紧的,好像夹着一张纸,随时会掉出来一样。 她虽然抬着下巴,眼神却始终在半空中游弋,既不看镜子,也不看白北泽,比橱窗里站着的假模特还要僵硬的站着。 销售眼前一亮,立刻吹捧道,“这件衣服简直是为夫人量身定做的,夫人的容貌身材气质简直比明星还闪亮!” 言可心满头黑线,瞥了她一眼,“别叫我夫人!” 销售怔怔的看了看那头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与小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弱弱的改了口,“那小姐?” 言可心没有吱声,算是默认了。 更衣室外围是一众陈列衣架,沙发在衣架的后面,因此白北泽还不知道她已经换好了。 他耐心的垂头冲若若说着什么悄悄话,嘴唇贴在若若耳边,任由若若抓着他衣袖上的衣扣把玩。 每一间店面的灯光都不太一样,会根据各家名牌的特色走向而调整,譬如刚才的童装,就是温和的暖色调,而眼下这家成熟风的女牌,走的是高高在上的疏离与不可亵渎的风雅感,灯光自然是莹白的发光的。 照的言可心身上的衣服更白,皮肤更是显出了一种瓷白的皎洁感,通透清晰到几乎能看见她皮肤下淡青色的脉络。 销售频频抬起头看她,又像是羡慕,又像是惊喜,恐怕真的没见过能将这款衣服穿得那么好看的女人。 反正迟早要出去的,言可心硬着头皮,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她似乎生来便带着光彩,一走出遮挡物,整个店内的光线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眉宇间清冷的高贵,令她像是欧洲中世纪宫廷油画上的正统王妃,圆润的珍珠耳坠恰到好处的修饰了身上的锋利感。 若若小嘴巴一张,眼睛扑闪了好几下,“妈咪好漂亮!” 言可心其实是很适合穿白色的人,她白皙的肤色并不会被衣服比下去,只是平时很少会去穿,原因可能是怕气质太突出,扰乱了别人的心弦。 若美走了以后,言可心几乎挑衣服都是自己亲自选了,身旁没什么参考人,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站在她面前看着她试衣服的人。 她颇有些不自然,像站在走秀的t台上,双腿紧绷的,连小巧莹白的脚趾都牢牢的蜷在了鞋尖里。 白北泽微仰着头,深邃到压根看不出内容的双眸一如既往的专注认真。 从言可心的鞋子开始,慢慢的往上看去。 姣好的腿型,婀娜的腰肢,还有修长的脖颈和好看的面容。 因为身份的缘故,他可以见到很多普通人都无法触及的高质量美人,人造的、天然的、半真半假的,总之一定是在社会上拥有极大的名气,以美丽的容颜着称的。 见的多了,就像是长久做玉石生意的人,没了那种对玉石一见倾心的惊艳感,只会商业化的去利用玉石博取更大的利益。 (本章完) 第483章 白叔叔真好 第483章 白叔叔真好 所以无论是美人还是钱,在白北泽眼中都失去了本真的色彩。 但他永远记得记忆深处的那一抹灿烂的鹅黄色,在初夏的天气里,美好的像上天赐下的小太阳。 言可心就是这样意外的人。 用本质的烂漫打破了他精心设防的屏障,分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单纯的一笑,便能用保险柜珍而重之的锁上那么久。 这份感觉绝不会因为时间流逝而不见。 越是珍贵的,经历时光的磨炼,只会越大放异彩。 “你看完了吗——” 女人稍显不耐烦的嗓音像是一杯清冽的汽水。 白北泽喉头一滚,英挺的鼻梁随着垂头的动作而投下侧影,他移开了目光,端起了茶几上的一杯凉水,“这件不错。” 天气太热了,应该消消火。白北泽仰头喝光了凉水,秘书见状急忙又去添,白北泽一连喝了三杯,才终于停止了。 可眼球上浮现的分明还是她被白风衣修饰的曼妙身段。 言可心刚才被他的目光盯的发毛,见白北泽不看了,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拽了拽束紧的衣领,“太热了,我要去换下来了。” 现在毕竟才是初秋,穿羊毛衣服又闷又扎的,她实在是不舒服。 没有征求白北泽的同意,言可心就自顾自进了换衣间换衣服了。 若若小迷妹的送她到换衣间,又晃头晃脑的走了回来,细碎的星辰在眼底闪烁,“白叔叔觉得妈咪美吗?” 完全是一副小孩子渴求认同的模样。 白北泽片刻的失神,很快就夺回了意识主导权,他薄如刀锋的嘴唇缓缓勾起一抹认同的弧度,不失余力的夸奖,“她是我见过最美的人。” “真的吗,若若要去告诉妈咪!”若若立刻笑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兴冲冲的要往更衣室跑,被白北泽拉住了手腕。 “妈咪还在换衣服,等她出来的时候再说吧。” 言可心刚走进试衣间,解下胸前一枚衣扣,门外便敲了两下,她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脸颊潮红,是情绪与体温交织上升的外在体现,胸口是想看而看不着的饱满,洁白无瑕的肌肤在衣襟前大方的露出,后颈有黏腻的香汗沾了头发,整个人即便端庄肃穆的站着,也莫名有一种勾人的风情。 言可心狠狠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疼的她倒抽一口凉气。 刚刚她就是用这副媚态走出去给白北泽看的? 难怪他看的眼睛都直了——毕竟是个正常男人,生理反应恐怕避免不了。 言可心莫名觉得亏,白看了一场,还遭了威胁,她今天到底是为什么来的? 门又被敲醒了,销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言小姐,在吗?” 言可心皱起一边眉头,拢紧了微敞的衣襟,懒洋洋的打开一丝门缝,手傍在门框上,无心的扫了门外的销售一眼,“怎么了?” 销售的脸立刻就红了,下意识低下头,将手腕上搭着的衣服递了过来,“这是白先生刚挑选好的衣服,请您换上。” 言可心将门一关,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不穿!” 门外安静了一瞬,小销售可怜巴巴的压低了声音,像说悄悄话一样,只说给门里的言可心听,“白先生说了,那个视频.” 下一秒,门便被人打开,言可心端着专业的假笑,牙关咬的咯吱咯吱响,明媚的容颜也沾上了一层云雷轰顶的阴翳,她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清晰有力,活像是把人骨头放在嘴里干嚼,“我知道了,衣服留下,你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迟早能找到整治白北泽的办法,走着瞧! 生气不光不是万能的,而且是最没用的,言可心深谙在白北泽这个没有感情的大魔头面前生气,简直是自寻死路,所以她用最快的时间在试衣间冷静了下来,然后竖起眉梢,抬起下巴,骄傲如女王的披上战袍。 迈动着冷傲的步伐,一次次换上新衣,在白北泽面前走了场将近一个小时的换衣秀。 若若作为最忠实的粉丝,自然回回鼓掌。 白北泽的脸上没什么太大的表情,无非薄唇一掀,恩赐般的说声好或者丑。 言可心每次以为换完最后一件就可以结束的时候,销售总会默默的递上新的衣服,让言可心很怀疑白北泽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衣架子。 她还是太善良了,比起整人,还是白北泽这个开山鼻祖更胜一筹。 第十次在换衣室强行劝说自己冷静下来的时候,言可心意外的发现,销售这次居然没有跟过来。 她悄悄的把耳朵贴在门上,隐约听见销售与白北泽含糊不清的对话。 以最快的速度换上自己的长裙,言可心像是刑满解放的囚犯,坚挺如壁的背嵴顷刻间弯成了九十度,抬手锤了锤自己可怜的小蛮腰。 她无声的张开嘴巴嘶嘶了两下,等腰部的酸疼缓解了,立刻又恢复女王出行的傲慢状态,打开门,英姿飒飒的抱着胳膊走了出去。 “言小姐出来了,这是您的小票,请签个名!”销售满面红光,活像是刚喜当妈。 言可心一头雾水的接过小票一看,眼珠子差点没蹦在地上。 从上到下这么粗略一数,少说也有四五十件。 她什么时候买这么多衣服了,这不是钱的问题,完全是骗钱的问题。 言可心立刻明白了销售欣喜若狂的原因,这个季度的奖金怕是不会少拿了,但是完全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简直没人性。 “不是,你.” 她正打算严肃的与销售探讨一下小票来源的问题,忽然一个软软的东西抱住了她的腿,言可心低头一看,撞进了若若如袖珍宇宙的明眸。 “妈咪,白叔叔给你买了好多好多的漂亮衣服,白叔叔真好!” (本章完) 第484章 你喜欢就好 第484章 你喜欢就好 小家伙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言可心脸一黑,弯腰捂住若若叭叭的小嘴,“不许胡说,妈咪从来没有说过要接受。” “不用亲口说,默认也行。”男人似笑非笑的语调在身后响起,与之一道而来的,是那股熟悉的令人揪心的气息,人追根究底还是动物,对气味的灵敏足以在大脑中构造出相应的场景。 白北泽的气息太霸道,铺天盖地的,占据了她所有的神智,直接带回了五年前的某天,他们十指相扣的在雨天中蜷缩在被窝里,他微凉的薄唇轻轻在她眉心烙下一吻——耻辱的回忆。 言可心眼神一变,惊怔过后,便是冷硬的敌视,“我似乎没说过我要买这些衣服?” 她支起身子看向白北泽,两股视线汇聚,与很多年前的对视几乎一模一样。 唯一的不同是,她的柔情与他的冷漠交换,此刻的她很冷,他却温和的过分。 他们对话的时候,是无人敢插嘴的。 销售再傻也意识到了两人的不和睦远比表面上看起来的更深,为了自己的年终奖,她利索的打包收拾衣服,和秘书合力整理好。 钱都付了,退是别想退了。 “这是我为你买的,每一件都很合身。”白北泽的指尖隔着半空,略在空了一片的衣架上,从容不迫道,“既然是礼物,就不用征求你的意见了吧?” 言可心冷笑了一声,从销售手里夺过一只袋子,掏出一件淡紫色的高领毛衣,在手上摇了摇,“我不记得我穿过这些,你怎么就看出合身来了,你送礼物还夹带私货呢?” “我怕你太累了,如果你想一一去试的话,我当然没有任何意见。” 白北泽似乎很爱惜这件衣服,从言可心的指尖取过,亲自拢好放回了袋子中,这些不符身份的做法,令他做起来格外违和。 销售都看傻眼了。 五年的时间,言可心试图去变的冷静,实践了无数种令人变的无情的方法,然而没有一次是成功的,渐渐地,言可心悟出了原因。 她本质就是温暖的人,复仇、强势、独立,都是她硬生生从身体里逼出的一道屏障,她用尽所有力气也无法像改造机械那样改造自己的人格。 而白北泽不同,他本身就是,极其冷血的人。 他能随意操控心情,因为他根本毫无情绪可言,言可心甚至不知道他的笑是否只是一张浮于表面的画皮。 白北泽太远了,永远凌驾在旁人的头顶,风筝般任人追着,却不为任何人驻足。 被他缠上,真不知是幸运,还是厄运。 看着白北泽那双筑起围城,不让人窥探的眼眸,言可心自我开解般的点了点头,丝毫不意外,也懒得去装作那副冷淡的态度,她漫不经心的抓起一排排的衣袋,淡漠的说道,“那我真是谢谢你体谅我,毕竟你的压迫我不能拒绝,连礼物也是。” 一份违背了真谛的礼物,和刀枪似乎并无差别。 言可心果真不再有半分不满,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白北泽的馈赠,只是眉间的褶皱明白的昭示着,她并不快乐。 白北泽默了默,答道,“你喜欢就好。” “谢谢,我很喜欢。”言可心附上了一抹灿烂却虚伪的笑容。 若若茫然的抬起头,看着二人间无形的争锋,小手紧紧的攥着言可心的衣角,虽然她试图去抓白北泽手,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悄悄把手别在了身后,坚定的站在了言可心的身旁。 这些衣服当然不能像若若的童装那样毁了,直接由店里送到席家。 没有任何购物以后的快乐,言可心像个傻子一样沉着嘴角,目光越过茫茫的人海也无法抵达另一端,这儿真的很忙。 尽管有秘书护在身侧,还是免不了被磕磕碰碰,其实以白北泽的身份,他挥一挥手要求将人赶走,承包这个商场,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可他今天偏偏有雅兴,就是要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和她并肩同行。 可能又是想耍她吧。 言可心没好气的勾起冷笑,不吝啬的将白北泽想成了最恶劣的魔头。 努力把身边高高大大的白北泽无视,言可心牵着若若的手,尽量轻快的享受“母女二人”的时光。 对于她的忽视,言可心没有计较,他偶尔低头转动腕表看一眼时间,其余时候都在尽量与言可心的频率保持齐平。 前头就是卫生间,言可心忽然计上心头,手里的包推给了秘书。 “我要带若若去一下洗手间,你们在外面等吧。” 反正是一众男秘书,总不能亲自守在女厕所里,到时候不用她出招,自然有数不清的女性同胞会为她出头。 秘书看了一眼白北泽,显然在征求他的意见。 白北泽神情淡然的扫过前面的洗手间标识,目光稍定了定,不知道在那短暂的一两秒间想到了什么,他鼻腔间发出一节短暂的嗯字,似是敷衍的允诺,似是无心的气音,眼底漾着清亮的浅笑。 言可心理所当然的当做他允许了,不许也得许。 没有研究他眼底的浅笑到底出自什么原因,她抱起若若便往洗手间走去,走进拐角处的一刹那,她立刻松了口气。 商城的人多,洗手间外排队的人也多,言可心一边借人群的遮掩,一边打量着白北泽一行人。 他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特殊惹眼的。 笔挺的西装似乎成了他禁欲气质的一部分,即便是目的悠闲的逛街,仪态与衣冠也一丝不苟,仿若在拍商城宣传视频的明星。 下垂的眼眶不因任何人而多浪费一眼,四周多得是悄悄拍照看他的女生,秘书大多为他挡下了,他在秘书身后旁若无人的打量着楼下行走的游人,眉宇间一派自若,像是身前的秘书不光是肉墙,而是防弹玻璃窗。 正看着,前头的位置让出来了,言可心急忙抱着若若走了进去,身影消失在厕所门口。 就在她进去的一刹那,白北泽眼皮一撩,笑意转瞬而逝。 “妈咪,我不想上洗手间。” 若若小声的说着,和言可心一起藏身在一间相对干净的隔间里。 (本章完) 第485章 莫非是因为白叔叔来了? 第485章 莫非是因为白叔叔来了? ??一堵门外,传来了形形色色女人的谈话声,无数双脚在门前经过,言可心拍了拍她的背,“那就不上了,妈咪一会儿带你出去。” 言可心声音一顿,“若若,我们现在回家好不好?” 若若立刻抬起清亮的瞳仁,隐约蓄起了委屈的不舍,“为什么这么早就回去,白叔叔不是还在门口等我们吗?” “我——妈咪忽然肚子疼!” 虽然欺骗女儿让言可心觉得内疚,但她为了解脱,不得不这么做,如果再和白北泽这么走下去,还不知道一会儿要被带去哪里。 他今天总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过她,猫抓住耗子的时候,可得活生生把耗子玩断气才吃。 言可心立刻捂住了小腹,方才热出的薄汗此刻也有了效用,黏在她单薄的脸颊上,仿佛从水底游出,眼神因痛苦而迷离,神智坍塌的灰尘遮住了澄澈的眼眸,她咬紧齿关,沉沉的弯下腰去,疼的腿肚子打颤。 低头的一刹那,言可心脸上的表情扭曲了。 她果然还是适合演戏,不知道这一套能不能把白北泽骗过去? “妈咪,你怎么了!”若若毕竟年纪小,阅历浅,一骗被惶恐的扁起嘴巴,时时刻刻要哭出来的模样,她死死拉住言可心的胳膊,另一只手在她小腹上小心翼翼的揉按着,“妈咪不痛,若若呼呼。” 言可心差点就要露陷了,若若实在太乖,欺骗她一次,她简直像犯了重罪一样。 “妈咪没事的,就想回去休息一下,若若跟妈咪一起回去,好不好?” 言可心声线单薄而无力。 若若立刻点起了头,小鸡啄米般。她虽然人小,却还是努力撑起言可心的身体扶着她走出去,言可心怎么舍得把重量压在她身上,牵着她的手脚步麻利的往外奔。 门外没有男人,只有无数排队的女人。 言可心松了口气,捏紧拳头,一鼓作气的往通往安全通道的过道走去。 过道里有很少人乘坐的梓闭式电梯,在商城并不受欢迎,因而门可罗雀,有的人甚至直接走了楼梯。 言可心一边提防的往身后探去,一边飞快的戳着电梯的按钮,分明是明明朗朗的二十一世纪,却比上个世纪的地道战还要惊险刺激。 一楼、二楼.八楼—— 电梯到了! 言可心何止是气息松了,心头都轻了百八十斤,她牵着若若的手一软,唇角浮上了些许真心实意的微笑,等待着电梯打开门。 门缓缓打开,黯淡的光线使得梓闭电梯充满了压抑,言可心抬脚正想进去,刹那的抬眸间,腿却放了回去。 不仅如此,连唇角的笑容都变成了削薄的脆纸,不堪打击的灰飞烟灭了。 “原来你想坐这个电梯,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白北泽慢条斯理的松了松襟前的领带,身后的两个秘书门神一样一左一右的挺着腰杆,虽然仅仅只有三个人,却令人觉得涌出来一股超载的气息。 言可心彻底麻木了,眼珠痴呆的凝在白北泽身上。 若若吸了吸鼻子,软绵绵的为言可心解释,“妈咪肚子痛,想回家休息,白叔叔送我和妈咪回家好吗?” 言可心的心头又是一沉。 “当然好,你的愿望,白叔叔都会答应你的。” 从不为任何人折腰的白北泽,为若若弯下了腰,并且弯的从容心安,噙着的笑容看似真挚,轻而易举的俘获了没有辨识能力的小朋友。 若若甜丝丝的笑了起来,红扑扑的小脸填着惊喜,“白叔叔真好,若若最喜欢白叔叔了。” “但是——” 白北泽微笑的支起身子,意味不明的瞧了言可心一眼,那份千钧力的暗示,快刀斩乱麻的斩断了言可心心头所有的侥幸。 “叔叔得先确认,你妈咪到底是不是肚子疼。” 若若茫然了。 大人说的话实在是太难理解,每个字都有着另一层的意思,她本身就生长在国外,五岁的年纪能理解字面意义已经是不容易。 若若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小猫一样柔柔的拽了拽言可心的指尖,“妈咪,你跟白叔叔说,你肚子疼,想回家休息。” 言可心哪里说的出口。 谎言早就被揭穿了,从她进洗手间的那一刻,白北泽恐怕就早有所料,不然也不会这么巧合的站在这座电梯里。 秘书尽职尽责的为白北泽按着电梯按钮,门一次没关过,发出滴滴的提示音,急促的像言可心的心跳。 白北泽仿佛未闻,气定神闲的眯着眼眸,用他一贯的从容态度应付所有突变,他更像是一口巨大的笼子,无论逃的多远,边界处都有栏杆挡的严严实实。 在心里默数了五个数,言可心松开了放在肚子上做遮掩的手,利落的直起腰身,没事人一般冷冷道,“我忽然不疼了。” 若若瞪大了眼睛,玻璃弹珠般的眼球迎着灯光折射出清澈的影子。她苦恼的舔着唇珠,小脑袋歪过来又歪过去,还是想不通,妈咪怎么忽然又好起来了。 莫非是因为白叔叔来了? 看见白叔叔,妈咪就像吃了药一样的不痛了? “既然不疼了,那就进来吧,还没有看完。”白北泽伸出手,指尖微蜷,呈现着很放松的姿态,“我还有一个地方要带你去。” “是吗?那我必须赏脸了。”言可心勾起生硬的笑,无视了白北泽的手,牵着若若笔直的走进了电梯中,背对着白北泽站稳。 白北泽的指尖只挽留到一缕来自她身旁的香风,很快就归于平静,他挑了挑眉,平和的示意秘书关门,至于悬在空中的手,他花了一分钟,才收了回去。 八楼至十楼间仅仅只需十几秒。 度秒如年,是言可心此刻内心的真实写照。 时间在她身上缓冲又缓冲,将她一再的困在这狭窄的电梯里,与自己的女儿在一起,也与她最讨厌的男人在一起。 简直不亚于将她沉在水中,又架在火上烤,煎熬的连骨头缝里都发出难熬的磨动声。 秘书是不敢呼气的,男人的呼吸又明显比女人与孩子的沉重。 (本章完) 第486章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第486章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言可心忽然后悔自己站在白北泽的面前。 把后背留给最不放心的人,这是她今天犯下的大错之一,或许白北泽没有故意上前,但电梯里的空间只有那么狭小,她在他面前,难免被他喷洒的气息沾染到脖颈。 那股清淡的薄荷味,以及男人独用的古龙水味,在身后交织成一团巨大的网。 顷刻间将她吞噬。 叮咚一声,电梯到了,言可心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她先是摸了摸冰凉的后颈,然后垂着头,等着电梯门一开,立刻步伐匆匆的走了出去。 并不是为了逃跑,而是不想再与白北泽关在那片小空间多一秒钟。 反正今天是跑不掉了,言可心只能寄托希望于十楼是最后的一站,她想回家。 无奈手机被扣留在包里了,无法呼叫言可笙来救人。 刚才为了让白北泽等人信任她,她故意将包丢开,反正包里的东西不重要,手机里也没有重要信息,丢了还能再买,命可重要的多了。 白北泽的目光在她背影上停留了一瞬,默然的迈动步伐,低调沉稳的往前走去。 然而在这种环境里,他的低调就是高调。 生来就是众人目光汇集点的人,走在哪里,穿着什么,都无关紧要,依旧被关注。 一名秘书随行,另一名秘书陪在言可心身旁,像是变相的监视,尽管他不说话,言可心还是感觉到了那股催促感。 沉沉的吐了一口气,压抑的快背过气去的言可心拧着眉梢,不情不愿的跟在了白北泽的身后。 两个人的距离不近不远,但言可心坚信,这是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距离。 白北泽的目的地是一家珠宝店。 珠宝的牌子亦是社会上响当当的,言可心并不喜欢繁琐的饰物,极少会出入珠宝店,她兴致缺缺的拿眼睛掠过不断闪烁的柜台,各型各色的珠宝添上精致的匠心,标上了一串串昂贵的数字。 女人对珠宝不会反感,言可心的无精打采,只是来源于白北泽而已。 她思索着跟上了白北泽的步伐,发现他停在了一间稍里侧的柜台前。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童装女装都买了,打算买首饰了,下一步是不是要买鞋子和化妆品? 这和养狗的步骤有什么差别? 听惯了言可心语气中的不满,起初白北泽还会稍一皱眉,现在彻底漠视了,他不急不慢的说道,“你一会就知道了。” 他举手抬足间不再是方才在女装店的慵懒散漫,透露着一种非比寻常的郑重,言可心简直以为自己是老总,马上要和他签约上十亿的大项目了,语气不由自主的变的狐疑起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女人清亮的眼波中泛着气鼓鼓的愠色,有情绪的美人远比木头更好看,销售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感叹这世上竟然有连生气也好看的女人。 白北泽指了指面前的玻璃展柜,“取这个给我看看。” 言可心站的与他并不靠近,又因为展柜里珠宝迎着灯光闪眼,视野间一片骤亮,根本看不清到底放的是什么。 只觉得导购的嘴唇明显弯了一下,看向她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情与祝福。 言可心对白北泽要求取出来的东西多了些好奇心。 她悄悄在他背后伸长了脖子,看见导购小心翼翼的用绒布隔着,取出一枚小方盒,才拿出来对上光,立刻发出耀眼的光芒。 言可心被晃了一下眼睛,紧接着便看清那是一枚钻石戒指,从造型工艺与大小看来,价格应该远超百万。 (本章完) 第487章 白北泽,你疯了吧? 第487章 白北泽,你疯了吧? 钻石戒指的象征在现世往往代表至高无上的爱情,如果拿出来的是项链、镯子,言可心都不会惊讶,但拿出来的是戒指,却让言可心如临大敌。 她一瞬间明白了刚才导购看她的眼神,是误以为这枚戒指白北泽要买给她吧? 言可心后退了一步,走到相对“安全”范围的普通珠宝区,恨不得将自己从众人各异的目光中摘的一干二净。 白北泽想整她也是豁的出去,不惜以自己为局诱敌深入? 他就真的不怕媒体忽然咔擦那么一下,他为她买戒指的事情再让全国人民轰动一次? 言可心的脑子里乱糟糟的,简直像是陷进了沼泽里拔不出双腿。 白北泽接过那枚戒指,浮华的珠宝光彩,在他眼底勾出一抹流动的光影,不知是否是大家共同的错觉,在场的人都看出了他一刹那的温柔。 看来面对爱情,再坚冷如铁的男人都会融化的,导购笑眯眯的想着。 他翻看了一下戒指,短短几秒间便看清了它的价值,慢条斯理的放回方盒中,轻描淡写道,“还有没有更大的了?” 导购立刻连珠炮似的回应,“有有有,这是五克拉的,店里还有十克拉的,都是dif级的美钻,一定不让您失望!” 光是白北泽人往这儿一站,似乎就让人有一种恨不得供奉最好的冲动。 白北泽撩开眼帘,淡淡的否决了,“只有十克拉的?” 他的声音像是天生带着磁力吸引一般,听他说话的时候,导购总忍不住身子往前倾一点,再倾一点,向他靠近。 幸好职业素养挽留住了她的身体,导购一愣,忽然对十克拉这个数值很犹豫,“只有十克拉的.” 白北泽一抿薄唇,眉心隆起一道起伏,他也没说好或不好,转眼看向了站的远远的言可心,“怎么站的那么远,不过来看看?” “我又不买戒指,我有什么好看的?” 言可心早已平复了波涛般的心情,淡定的摆了摆手,“你自己看吧。” 她一摆手,无名指上耀目的钻戒便在空中微闪了一下,戒指是冠冕模样,虽然钻石亦不小,但比起所谓的十克拉还是单薄了些许,然而言可心大大方方的展露出来,没有分毫为戒指小而挂不住面子的神情。 看清她指尖的戒指,几个导购暗暗吃了一惊。 那不是婚戒吗!? 这位女士居然是已婚,居然还有这么帅气多金的男人光明正大的婚外恋. 感觉到四周的目光变得嫉妒愤慨,言可心忽然满头黑线,觉得自己越来越洗不清了。 “为你买的,当然要你喜欢才行。” 白北泽目光依旧,仿佛压根看不见那枚喧宾夺主的戒指,冲言可心招了招手,“过来。” 过来二字轻飘飘的脱口,却千斤般压在言可心心口。 她别在身后的手用力掐了一把大腿肉,疼的眼泪花都要冒出来了,才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强势淡定,艰难的迈动步伐,一步步的向白北泽走了过去。 随着她走过来,白北泽的目光也柔和了稍许。 然而言可心在他身旁站定,轻蔑的扫视着展柜中一枚枚昂贵精美的钻戒,讥讽道,“原来你对戒指的理解这么肤浅,给谁都能买?” 白北泽眼锋一变。 他亲自执过言可心的左手,取过那枚五克拉的戒指,答而非问,“戴上试试?” 言可心立刻蜷住手指,可白北泽的指尖顶在她指节上,根本无法弯曲,任由那戒指一分分的往下推去,眼看就要戴实,偏偏那枚本来位置上的戒指,像是死对头般占着,卡的戒指无法顺利戴下去。 言可心呼了口气,甩开他的手,“看见了吧,这儿已经有位置了。” 白北泽不答,垂着眼帘将戒指包在掌心,然后分开言可心的指尖,拈住了那枚本来的冠冕戒指,用力一抽。 “你干什么!”言可心厉色的捂住戒指,指甲都要抠入他的皮肉。 他的力气更大了,几乎带了几分不管不顾的蛮横,戒指边沿擦过手指的刺痛亦刺在了心上,言可心试图扒开他的手,却白白费力气。 “白北泽,你疯了吧?”她低呼道。 兴许是这一句话起了作用,白北泽的举动停止了下来,他如白的眼眸漆黑一片,如夜幕中的悬崖般令人恐惧。 言可心察觉到一种压迫感,她死死的扯住手腕,任由尖锐的指甲在他手背上划下红痕,也不肯示弱。 “戒指当然不是为谁都能买的,这只属于你。”白北泽并不松手。 “我已经有戒指了,相同的物件我不需要第二个。”言可心咬着牙关。 白北泽还攥着她的手,“不,你需要。” “我不需要!”言可心咬牙切齿。 终于,白北泽有所感悟的皱起眉头,他一皱眉,就有一种变天的感觉,身后的秘书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开始暗暗准备。 谁知他并没有发怒,反而很稀疏平常的低声道,“这样吗?” 那枚戒指被他放回了方盒中,耀眼的戒指依旧夺目,只是刚刚被人抛弃,难免觉得有些惨兮兮的,孤独的被撇至一旁。 他松开了言可心的手,言可心立刻将手给缩回身后,小心翼翼的用拇指揉捏着关节,白北泽用的力气虽然大,但很小心,没有弄疼了她,手腕上依稀有两道红印,也无非是温度捂的。 “看来你是不喜欢这个了?”白北泽抬手冲导购示意道,“都拿出来,给这位小姐看看。” 他语气稍微一顿,隐约带有几分罕见的温存,“那再看看这些,你想买什么都可以。” 怎么,现在上流社会又开始风靡送钻戒了? 无名指上的钻戒幸免于难,被言可心悄悄抹回了原位,尽管因为梓寒,她对这枚戒指多少还有些反感,但就在快要被夺走的一刻,她还是捍卫了它。 并不因为还在留恋梓寒的感情,而是因为不想放低自己的尊严,这枚戒指就像盾牌一样,不可被取下。 虽然白北泽不再强求戴上那枚戒指,但言可心依旧警惕十分。 她并不知道白北泽今天这么做的动机。 对她而言,他破例的温柔简直是一场倾盆大雨,将人淋的湿透。 “我说了我不要,为什么一定要给我买?” 从进店开始,若若就被秘书带去买零食了,这场买戒指的好戏他似乎存心不想让孩子看见,也许他早就猜到她会和他大吵一架。 “我想买给你,这个理由不是很清晰明白吗?”白北泽回答的仍旧无辜。 (本章完) 第488章 怎么,白先生舍不得了 第488章 怎么,白先生舍不得了 仿佛一枚戒指对他而言不过是衣服鞋子般随便的物品,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对上他深不可测的视线,言可心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并不应该和他争吵,这枚戒指既然在他心中没有意义,她又何必在意? “你说的,都可以买?”言可心忽然一挑眉,语气淡然悠扬。 “当然,你可以自己选。”白北泽道。 女人的神情在灯下僵默了片刻,终于像被操控的木偶一样有了反应,虽然很牵强,但起码服软了,“你想买就买吧。” 她挪动步伐,向他走了过去。 她服软的态度着实令白北泽的嘴角轻微上挑,但言可心并没有在白北泽的身边驻足,而是迈开长腿,与他擦肩而过,离开了戒指展柜,最后停在了专卖手镯的陈列柜前。 她漫不经心的拢了拢发梢,纤细柔弱的指尖在空中一挥,随手一点,“取这个给我看看吧,我觉得还行,买了,白先生不介意吧?” 反正白北泽说的是看上就买,又没有说非戒指不可。 言可心噙起微笑,意味不明的睇了白北泽一眼,又像是挑衅,又像是真的喜欢。 导购虽然弄不清目前的场面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听话的将手镯给捧了出来,虽然是镶钻手镯,但因为是身体四周嵌着钻石,而不像戒指一样正中一大颗,显得失色了很久,寓意自然也没有戒指那么浓烈。 白北泽纹丝不动,脸上的表情更是没有什么变化,在言可心看来,是自己的计划得逞了。 “怎么,白先生舍不得了?” 言可心拈起手镯,利落的套上如雪的皓腕,洁白无瑕的皮肤在钻石手镯的映衬下通透非常,无论是戒指还是手镯,都太合适她不过了。 她自得的微笑着,甚至将戴着手镯的腕子在空中一晃,刻意给白北泽看,“十克拉的钻石都舍得,小小的镯子,就舍不得了?” 句句带刺。 玫瑰总是要扎破指尖才能折下的,白北泽瞳仁依旧无波无澜,如风浪前格外平静的海面,他翕动薄唇,吐出几个淡漠的字眼,“你喜欢,就买下吧。” 他离开了戒指展柜,走到言可心跟前,没有强制捏住她的手做什么,目光在她漂亮白皙的手腕上梭巡良久,拈出一张黑卡。 导购小心翼翼的问道,“先生,小姐,真的定了吗,其实戒指也很.” 她还打算卖力宣传,被言可心一句话打回去,“我就想戴镯子,不行吗?” 导购默默的退下,拿着黑卡巍颤颤的一刷,双手递上黑卡和小票。 言可心一勾唇,正要往外走,手腕忽然被白北泽轻轻一拉,她全身绷紧,只听见他又轻又淡的一句话,“镯子也好。” 今天总算可以落下帷幕了,若若不知道刚才发生的闹剧,仍是今天最快乐的人。 言可心若无其事的上了车,她坐在最内侧,中间隔着若若,然后白北泽才坐了上来。 一路上若若和白北泽都在亲密互动,至于言可心,从戴上手镯的那一刻起,她就有些僵硬,手腕一直悄悄的抵在边上,不想收回的样子。 再忍十分钟,只要十分钟就好了。 时间被拉的很漫长,度过了一生中最为忐忑的时间,十分钟后,轿车停在席家别墅前,言可心像从梦里扯醒,眼神懵懵的往窗外一看。 她立刻拉开门往外走,走了两步想起若若还在车上,又急忙回头,却看见白北泽已经牵着若若的手走出来了。 她的心情不能再糟糕。 “孩子给我吧,已经到家了,你不用送了。” 言可心横在白北泽身前,挡住了他试图往前走的脚步,戴着那枚钻石手镯的手往二人跟前一递,一副强迫交接的模样。 白北泽抬起眼帘,嘴角还挂着被孩子童言稚语逗笑的弧度,他漫不经心的一眼犹如沉默的警告,虽然短暂,但锋芒如刀。 像是在说,在孩子面前不要提。 言可心压根不理会他,只是拦着,低头冲若若微笑道,“若若,跟妈咪回家了好不好?” 若若点了点头,软声软气的冲白北泽道别,“白叔叔,若若回家了,我们下次再见面,再见。” 孩子的声音是晚风与无声的硝烟中唯一的柔软,具有抚慰人心的功效,白北泽眉尾一舒,牵着她的手却紧了紧,没有分毫退让的姿势。 “都到家门口了,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坐一坐吗?” 白北泽冲言可心问道,低哑的声音犹如温咖般醇厚,听不出任何的逼迫强势。 如果现在是随便一个朋友这么说,言可心都会考虑是否要让他进门喝一杯。 但这个人换成白北泽,就成了完全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傻到引狼入室? “不用了,若若明天还要上学,需要早点休息,何况我也累了,恕我没办法请白先生喝茶。” 言可心的手举的都快酸了,她嘴角的笑容也快笑的肌无力。 白北泽听见什么重要的东西般,眉尖一蹙,“若若学校受伤的事情处理好了?” 怎么又提到这一茬了,言可心很避讳向他说关于若若的事情,当即撇开双眼,只差没将不耐烦的神情挂上,“处理好了,白先生,你可以走了吗?” 才是初秋,怎么她觉得格外冷,站在他的身边,大概只能体会高处不胜寒吧? “心心,你在和谁说话?” 身后的席家别墅门前,言可笙疑惑的声音传来,男人稳重的脚步声如同这夜晚唯一的救赎,言可心心头一跳,面露喜色。 “哥,我在和白北泽说话!”她像是急着给家长打小报告的小学生,火急火燎的让开白北泽的身前,让言可笙彻底看清面前站着的人。 至于她,一脸无辜无奈的背着手,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 “白北泽,他在哪儿呢?” 言可笙的声音变了调,脚步也加快了,三两步冲到大门前,一看见白北泽那张扑克脸,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敢来?” 白北泽淡淡的瞥了好友一眼,以同样的语气反问,“我为什么不敢来?” 真是气死人的从容淡定,席家简直成了公共场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言可笙气的一笑,从白北泽手里强行把若若抱了过来,放在言可心怀里,小声催促,“赶紧带着若若回家。” “他”言可心不放心,犹豫的吐了个字。 “快去吧。”言可笙招了招手。 (本章完) 第489章 是不是信号不好? 第489章 是不是信号不好? 以言可笙的身份和对白北泽的了解,起码比她自己要靠谱的多,言可心觉得自己待着也是添乱,不如回家趁早离开白北泽的视线。 她抱着若若匆匆的往家里走,若若还不忘了从肩膀上探出小脑袋,笑眯眯的冲白北泽招手,“白叔叔再见!” 白北泽的扑克脸温柔了一刹那,他牵起嘴角,垂在身侧的手抬起一招,“再见。” 他的视线一直跟随着言可心与若若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 言可笙的身影迅速遮挡住了他的视野,一副算总帐的样子,他指了指门前被阴影遮住的空地,脸上全无刚才言可心还在时出现的怒意,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担忧,“跟我去那儿聊聊?” “我们似乎很久没有这么近的说过话了。”白北泽不置可否的抬起下颌,目光微转,余光分散到了别墅二楼忽然亮起的灯上。 他的白瞳上亦折射出小小的一块光斑。 “所以今天给你个机会,有什么要说的,你都说出来,别再为难心心了。”言可笙吐字轻缓,掺杂着一声叹,“她不容易。” 二楼的卧室内,言可心坐在沙发上垫着双膝,伏在窗台上,躲在窗帘后冲大门口张望。 不知道言可笙拉着白北泽说了什么,两个人站着的地方刚巧是死角,些微能看见两道修长的人影拖在地上,看不见被障碍物挡住的人。 言可心只能靠路边停着的轿车判断白北泽走没走。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言可心等的昏昏欲睡,一扫手机,十一点了,她今晚过的比之前的任何一晚都要长都要累。 言可笙与白北泽终于从障碍物后走了出来,二人并无交集,连道别都没有,神色凝重的离开了,一个上了车,一个回了家。 言可心激动的要爬起身,忽然看见轿车的后座摇下了车窗,她立刻化为小猫潜伏了起来,警惕的用一双眼睛乱瞄。 虽然隔的远,但言可心依旧能感受到白北泽视线的威力,似是穿透了石土直逼她而来,那是一记意味不明的目光,兴许离的太远,言可心无法确认他到底是为什么而看,兴许只是想看一看这么简单。 她缩头了好一会儿,车窗才被重新摇上,轿车发动了,消失在夜幕中。 来自白北泽的压迫感,终于在这一刻瓦解。 言可心踢开鞋子跨上窗台,将窗户一推,轻松的抽开腕上的钻石镯子,一眼都不看的往外重重一丢。 钻石本就带着自身的重力,她丢的又狠,在夜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抛物线,便不知葬身在门外的哪一个草垛中了。 月光下的手镯孤零零的一闪,很快就销声匿迹。 言可心揉了揉灵活的手腕,扬起嘴角,利落的合上窗户拉上窗帘,完美的处理完这令人糟心的一切。 她哼着歌儿去洗澡,没有发现大门外刚刚离去的轿车,再次开回了夜幕中。 言可心做了个梦,梦见白北泽一个劲的狂追她,非要拿出一个比头还大的钻石镯子套在她脖子里,像狗链一样把她锁住。 她一路狂奔,半路摔倒,眼看那钻石镯子就要戴进脖子里,她立刻被惊醒了。 言可心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抬头看向窗帘外透进的明媚阳光,彻彻底底的松了口气,“还好,只是一场梦。” 她今天还是不要出门了,免得又遇上白北泽,这段时间,白北泽似乎无处不在。 言可心没有精力去思考他为什么放弃工作,满大街乱熘达的问题,而是摸向了床头的手机,揉着惺忪的睡眼一扫,瞟见了十几通未接来电。 打开一看,有bost局的,有月筱西的,林林总总满满一页,时间都是上午七八点,言可心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发现居然一觉睡到了十点。 她立刻爬起来,一边拨通月筱西的电话,一边冲进洗手间洗漱。 “心心,你怎么不接电话?” 月筱西的声音很快就响了起来。 言可心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刷着牙,声音含糊,“我睡过了头了,你打这么多电话找我有事吗?” “上午bost局也在找你,我去办公的时候恰好撞见他们,才知道汪南没有上诉的事情,所以立刻打电话告诉你了。” 看来bost局打来的电话,也是为了这个了。 “没有上诉?” 言可心意外的一挑眉,刷牙的动作停住了。 “是的,他居然服从了判刑,大概也是怕了,嚣张不起来了,心心,这是好事,打官司要费的精力可多了,现在是最好的结果。” 月筱西的声音听上去很高兴。 言可心转了转眼珠,手掌撑在洗漱台前,微微蹙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非但没有高兴,反而还含着几分隐忧的样子。 “心心,你在听我说话吗?” 月筱西听不见答覆,又问了一遍,“是不是信号不好?” “我听得见,谢谢你筱西,我还有些事情要问别人,一会儿再打给你。” 言可心飞快的挂断了电话,踌躇片刻,迅速的洗漱完毕,挑了一身得体的衣服换上,来不及吃午饭就出门了。 量刑本来就是存在灰色地带的,很多时候,能用钱办到的事情都不是事。 言可心本来也没觉得汪南上诉会麻烦。 她有的是时间和精力把敌人一点点耗死榨干,她愿意看对方逐渐绝望的样子。 汪南即便不上诉,她也不会宽宏大量的放过她。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才算是公平。 她迅速拨了几个电话,bostbosuyt都去了一次,忙忙碌碌了一下午,才吃上午饭,回家的时候言可笙问她去了哪里,她也答的含糊不清,但眼中满是胜券在握的微笑。 最后的判刑下来的时候,汪南,你再哀嚎不迟。 平静了一段时间,汪南的最终量刑也在某一天公布了,言可心本来是胸有成竹,早已知道那判定的年份,然而真正看见数字的时候,还是不免吃惊了一刹。 十年,是蓄意伤害罪最高的惩处了,之前她买通人脉去给汪南定罪的时候,对方明明白白答了,他能力范围之内就是六年。 否则汪南将以两年作为最终刑罚定案。 (本章完) 第490章 怎么可能是个傻白甜? 第490章 怎么可能是个傻白甜? ?能添四年,言可心已经足够解气,然而凭白又多了四年,简直像天降巨石,砸的人晕头转向。 她打通了月筱西的电话,语气急促的像快跑完了一千米,“筱西,汪南的刑罚刚刚定下来了,十年,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月筱西原本正忙着工作,用肩窝夹着手机,嘴里叼着笔帽在刷刷的写着文件,闻言瞳孔一挣,吐出笔帽,换手捏住手机,“怎么可能是十年,这根本不符合实际情况,bosuyt是怎么判的?” “我找了人,通了关系,才让他多进去了几年,原本答应好我的是六年,可是凭白又成了十年,这也太奇怪了。” 言可心摸不着头脑的在卧室里打转,怎么也想不到原因,总不能是买一送一,对方赠品一样送给她四年吧? “你先冷静一下,你去公安上问问,当初负责这起案件的bost可能知道些什么,但汪南关的久未必不是好事,起码解气了。” 月筱西转而安慰她起来。 言可心应了两声,再一次飞快的冲出门,跑的比兔子还快,客厅里坐着的言可笙早已习惯了这一幕,远远的叫了一声早点回来,便没有去追了。 bost局一如既往的忙,城市越大,越是繁荣,便越容易出现觊觎他人的违法者,a市的bost局不缺客人,bost忙的焦头烂额,与言可心之前每次来的情况都一样。 她对bost局称得上是轻车熟路,不用问,自己找到了当初负责若若案件的bost。 “还记得我吗,我是若若的妈妈,汪南蓄意伤人那件案子的受害者。” 她开门见山,不浪费一秒钟。 “记得记得,怎么了,是对审判结果有什么不满吗?” bost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原本正查理着案件,见言可心来了,客客气气的推开了手边的事情。 “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汪南被判了十年。” 言可心稍稍抬起眼眸,眼中非但没有欣慰,反而是质疑更多一些。 这样的眼神在受害者群体中不少见,言可心的话也没有引起bost的惊讶,他熟练的找出一沓文件,抽出一份递给了言可心。 “你看看吧,这是关于汪南定案的详情,判刑的事情不是bost说了算,各中详情,其实我们也是不清楚的,但汪南这起案子,我说白了应该是有人气不过他的行为,蓄意更改了一些事情,但内幕就不是我该知道的了。” bost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言可心还有什么不明白,她刚才已经打过电话,证实了买通的人确认只有六年,多出来的四年,恐怕是除了她以外,还有人在整汪南。 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又因为汪南受了什么伤? 言可心拈着文件,忧心忡忡的从办公室走出来,失神的目光无法聚焦的投射在地面,迎面的人纷纷让开一条路,世人对皮相美丽的人总是格外大度。 她现在应该去哪儿,去问谁? 回家?还是去bosuyt? 言可心迷茫了,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兴许是徒劳的,但又实在是想知道那幕后帮她的人是谁,漫无目的的走到门前,她听见了一抹熟悉的声音,细细碎碎的在耳边响起。 抬头去看,并没有熟悉的人,她走了两步探看,才发现bost门外的盆栽后藏着两个人,正低头谈话,声音不大,刚好从门缝里透给她听见了。 言可心认出一个是王小元,另一个拎着公文包文质彬彬的,大约是律师。 她眼珠微转,悄悄踱步走到门后,装作饮热水的样子,立在饮水机跟前偷听二人的谈话。 “这件事情麻烦你了,报酬已经打到你帐户上了,这件事情务必对外人缄口,我们总裁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万一泄了密,他可没那么好说话。” 王小元装作看风景的样子,捏着一杯咖啡轻描淡写,嘴唇微动,一个个略带压迫的字眼吐出来,立刻让身边的律师欠了欠身子。 “拿钱办事,我是明白的,这件事情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绝对不会从我口中透露出一分一毫。” 言可心玩味一笑,垂眸打量着手中的清水,指腹在杯壁上上下摩挲。 白北泽又做了什么事,需要律师擦屁股了? “你明白就好,王律师做事我最放心,这件事主要也是不想公众,不然肯定就交给白氏的法务部了——王律师,倘若罪犯企图翻案,这件事情,还得再麻烦麻烦你,毕竟送佛送到西,对吧?” 王小元眯起了眼睛,皮笑肉不笑的狐狸样让言可心觉得吃惊,原来素来看似忠厚老实的王小元也有她不知道的一面。 但稍一想,能坐到这个位置,在白北泽身边长盛不衰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傻白甜? “那是自然的,只要白先生一声令下,我一定处理的没有任何漏洞。” 王律师悄悄一笑,冲王小元勾了勾手指,二人凑的近了一些,说话的声音也更加低微,言可心不得不往门后靠了靠。 “王秘书,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律师,能力有限,这汪南那儿万一追责” 他语气一停,不再说下去,留了白,王小元了然的与他相视一笑,拍肩道:“你放心吧,除了法律明面上的事情需要你干,其他的,自然有人帮你扫尾。” 虽然二人的声音很轻,但言可心毕竟耳朵复原如初,甚至比原来的听力更灵敏,清清楚楚的听见了那个名字。 “汪南.” 她低声喃喃,心头猛然被什么一抓,如电的目光急射王小元的背影而去。 王小元似有所觉,机敏的回过身子四处探看,只看见来来往往的人,并没看见有人在偷听,他多扫了两眼,才狐疑的回过头去。 藏在饮水机后的言可心蜷缩着身子,好半天才敢抬头,见王小元已经没有回头了,猫着身子藏在半人高的盆栽后,凝神细听。 “只可惜人证传的太早,如果谈拢以后,说不定还能罚更高的罪名。” 王律师一脸遗憾,好像恨自己没有发挥得当一样。 (本章完) 第491章 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第491章 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十年不错了,真想再让他吃点苦头,也有别的办法不是?哎哟,财务部来消息了,说是款项已经打过去了,王律师,你看看?” 王小元笑眯眯的点开手机,往王律师眼前一晃,律师的眼球似被黏住了,急忙拿出手机一扫信息,立刻喜笑颜开,“到了到了,真是谢谢了!” “不客气,这本来就是你应该得的——王律师,我还有件事,要提醒你。” 王小元笑容微敛,“别和受害者走动,更别让他们发现,我还有些不放心,不光是我,我们总裁也是。” 王律师连忙摆了摆手,“那怎么会呢,我的嘴巴有多严实,王秘书你也知道,不过” 他纳闷的抓了抓头发,“既然是帮受害人,为什么又不能告诉人家呢?” “王律师,这就不是你该问的了。” 王小元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暗示性的往下一沉,眼底也溢出稍许的威胁,警告意味十足,律师是个聪明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暗示。 他连忙欠下身子再三道歉,承诺自己绝不对外说,才神色匆匆的离开了。 王律师刚坐上车,站在门后的王小元一边打量着他的背影,一边抓起了手机,“最近跟紧点王律师,他和任何人的谈话都要监录下来,一旦发现泄密,立刻梓口。” 挂了电话,王小元松了松筋骨,再度环顾四周,方才开车出了bost局。 直到王小元离开十五分钟以后,言可心还在盆栽后发愣。 她眼睛里间一闪一烁,无数纳罕与不解像冬日的雪花般纷纷扬扬的降落下来,堆满了清亮的眼球…… 一名路过的bost见状,好心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言可心一下就惊醒了,连声说着没事,然后大步走出了bost局,她在王小元方才站着的位置稍微停留了一会儿,大脑像是风扇般呼哧呼哧的转动着。 那名律师和汪南案有关,从对话中看来,让汪南判十年的就是他,而背后的授意人又是白北泽。 也就是说,白北泽在悄悄的帮她 他为什么不告诉她,怕她拒绝吗? 言可心拿起手机那拨出那串平日最讨厌见到的号码,指尖悬在拨通键上,却怎么也按不下去了,说不清是犹豫还是抗拒,即便清楚知道白北泽在背后所做的一切,她也无法摆脱偏见正视他。 更何况还有前几天的商场事件,言可心一个字一个字的将号码删光,然后将手机放回口袋,眉宇间平添了一抹怅然。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在想出对策以前,先装作不知道吧。 心情实在是太闷,言可心索性约了月筱西上清吧喝酒,她已经累了好几天,做不到像脱衣女郎一样热舞挥洒热情,只需要一杯芝华士解千愁。 清吧的老板是她从前的同学,混的风生水起黑白通吃,言可心以前和他玩的不错,不过前世嫁给梓梓西以后,就很少和男性朋友见面了。 所以算起来,他们也很久没见了,老板丝毫没有因此而生疏,客客气气的陪他们坐了一会儿,熟络的聊了天,才去忙别的事了。 月筱西最近也因为某桩案子积压了不少情绪,二人在酒吧喝了不少,月筱西酒量不佳,几杯就上头了,醉醺醺的打着哈欠。 言可心对酒精没那么敏感,又因为喝的时候稍以控制,还不算醉。 见月筱西醉的不行了,趴在桌上不知道嘀咕着什么,言可心叫了代驾送她回家,然后打了电话,也为自己喊了个代驾。 九月初的天气还是依旧火热,不遗余力的展露着自己尚且蓬勃的精力,夜晚比白天要凉爽的多,而蛰伏了一天,等夜晚出行的人亦不在少数。 这些人可以放纵自我,脱下白天的儒雅斯文的皮囊,在深夜买醉,趁着还年轻的时候卖力的玩弄生命。 清吧虽然偏僻,但毕竟是在酒吧一带,附近安静不到哪儿去。 言可心站在门口,靠在车上懒洋洋的玩着连连看,代驾说路上堵车了,她也不着急回家,吹吹晚风也挺舒服的。 只是隔着十来米的附近酒吧,能听见从那掩蔽的窗户传来的喧嚣,蹦迪的夜店神曲充满了重金属的气息,如闷雷般,在造型怪异的酒吧里轰隆作响,男女的嬉笑声也不绝于耳,令人遐想那是多么纵情声色的地方。 言可心压根不在意,专注的打着连连看,指尖在屏幕上戳来戳去,认真的像高考前彻夜刷题的勤奋考生。 其实她也不想玩,主要是太无聊了。 又等了五分钟,没等来代驾,一旁的酒吧里倒是涌出了一伙人,几个彪形大汉,带头的却是一个瘦小的男人,黑眼圈浓的堪比烟熏过的肉,嘴脸猥琐,是一看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标准容貌。 言可心看了一眼,就没兴趣看了,多看丑男折寿。 虽然她讨厌白北泽,但撇去厌恶不谈,那张脸还是让她极度享受的。 连连看滴答滴答的消除着,言可心看了看时间,幽幽叹了口气,不明白这代驾到底是不是从国外飞回来那么远。 至于那伙人,正张牙舞爪的围在一处墙壁底下,言可心只看见腿缝里缩着一团淡粉色的影子,猜测那是一个女孩儿。 那些人显然不是在锄强扶弱,一个个嘴巴笑歪到天上,哈喇子都快接不住了,俨然一群饿狼眼冒绿光。 言可心稍一皱眉,不免多看了两眼,但她一向信奉各人自扫门前雪的理念,面对这些瓦上霜,她或许可以帮忙报个警。 离得远,听不清那些人在说什么,隐隐传来女孩子柔弱的抽泣,言可心敲着屏幕上的方块,忽然切换到拨号页。 bost的号码刚刚输入,那抹淡粉色的身影便猛地冲了过来,带着一脸湿润的泪痕,小白兔似的跳出了野狼坑,身后跟着奔跑的饿狼,一个个伸长了爪子恨不得把她给勾回去吃干抹净。 言可心一愣,小白兔就扑到了她的身上,如果不是反应及时,手机差点被她撞掉。 (本章完) 第492章 你喝醉了吧,乱跑什么 第492章 你喝醉了吧,乱跑什么 ??言可心扶了她一把,“你喝醉了吧,乱跑什么?” 女孩子的身上明显有着浓郁的酒味,还是洋酒,喝的小脸酡红,浑身的体温烧的皮肤红了一大片,满头的汗珠垂在发梢上。 “姐姐,救、救救我,呜” 她软弱无力的靠在言可心怀里,小手搂的紧紧的,娇小的身影缩成了一团。 言可心面对突如其来的碰瓷很是茫然,她摇了摇手边的小姑娘,“这位小姐,你醒醒,我不是福利院的。” 小姑娘还是抽抽搭搭的,根本听不清言可心的话,嘴里重复着含糊不清的两个字,“救我。” 看来是和月筱西一样喝酒喝上头了. 言可心头顶飞过一串省略号,正想着怎么把这位小姑娘运走,那伙追人的大汉就冲了过来,原本是一脸丑恶凶煞,活像是被虎口夺食了的怨恨,可一看见言可心的脸,纷纷化为眼馋的贪婪。 这眼神于言可心而言也算家常便饭,轻蔑又恶心,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白北泽,即便白北泽大部分时候看待她的目光冷静而精明,像是把她看为商品精确计算价值,但也是含着些微尊重的。 而这些人不能称之为人,不如说是一群猪狗,他们的目光只令女性察觉到被侵犯的呕吐感。 本来还想不管闲事,言可心忽然就改变了主意。 她将小姑娘一推,让她靠在车窗上,随即抱着胳膊,懒散的扫了几人一眼,“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睛抠出来。” “老大,这还是个辣的,小野猫可比小白兔好玩多了,长的也漂亮,看看这身材,哎哟哟” 有个胖子已经管不住自己的贱嘴了,肥的眼睛都快堆不见的眼珠子费力的睁着,浑浊的眼球不断在言可心的胸部以下扫视。 被他叫为老大的那个瘦小男人猴子般的贼兮兮一笑,亦露出同样的目光,“这种货色我还挺喜欢。” 他向前了一步,一口黄黑的大烟牙像是几十年没冲洗的厕所地砖,“美女,多少钱肯陪我们哥几个一夜,你身后的那个丫头没你漂亮,你要是想护着她也行,你陪陪我们就行!” “怎么这都秋天了,蛤蟆怎么还这么多?”言可心若无其事道。 老大脸一僵,骂了声脏话,“你说谁蛤蟆?” “谁答应谁蛤蟆喽?”言可心歪了歪头,一脸无辜,精致瓷白的小脸在昏暗的灯光下犹如比例精美的女神像。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再敢骂一声试试,老子弄的你亲妈都不认识,兄弟们,弄她!” 在小弟面前丢尽了脸面的老大哥一声令下,撸起衣袖就冲了上来。 下面的小弟也不甘示弱,魁梧的身体直接拦住了为首的老大,但到底是对美人,还是有所怜惜的,恐吓居多,雷声大雨点小。 言可心无所谓的看着他们,忽然脚尖一点地,身后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的啤酒瓶,径直往老大额头上砸了过去。 全程她连眼神都没眨一下,直到那啤酒瓶应声而碎在对方额头上,迸开血花,她才勾起嘴角的弧度,挑衅道,“不过尔尔,你们就这点本事?” 她打了这么多年的网球,瞄准发射还有力道把控的不要太准确,远远比这几个外强中干的混混好上不少。 就算真打起来,她也有把握自己全身而退的熘达出去。 真正在道上有名有姓的是不敢这么嚣张的,弄大了事情也不好解决,这些江湖人讲道义,眼前这些俨然就是完全没有“职业”素养的小喽啰,她丝毫不怕。 言家余威尚在,真闹起来她也是得益的一方,毕竟摄像头都录着,他们可是企图侵犯身后这个小姑娘的,她算是行侠仗义,而他们可就惨了。 啤酒瓶碎了,除了言可心以外的人都愣住了。 一个个痴痴傻傻的盯着老大额头上冒出的血花,血直接染红了眼睛,老大气的嘶吼起来,直跺脚,“还站着干嘛,给我打,老子今天非要弄死她不可!” 接到命令的手下像狗一样扑了过来,言可心一个闪身躲开,听见闷哼一声,其中一个大汉直接撞见了车屁股上,疼的弯下腰。 言可心正要为他的智商感叹,见又有人扑过来,拉开车门一挡,那人便成功被撞了脑壳。 言可心飞快的将烂醉的小姑娘一把塞进车后座,飞快的合上门,从地上找了几个啤酒瓶丢了过去,趁这几秒钟坐上了驾驶位,发动汽车,锁门,系保险带,一气呵成。 那群混混围着车又是敲又是打,眼冒金星的瘦老大趴在车窗上一个劲的锤着门。 言可心用食指拉下眼皮,舌头一吐,做了个鬼脸,然后一踩油门,无所顾忌的开了出去。 混混到底是惜命的,一看见汽车发动立刻跑开了,几个人穷追不舍,可惜到底人跑不过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言可心扬长而去。 毕竟喝了酒,言可心不敢开的太快,更不敢开的太远,看见前方路上有交警,就立刻停下坐到了后座位,打电话让代驾换了地址。 前面有交警,就算被混混追上也不怕,他们看见bost还不得屁滚尿流? 言可心放松下来,靠在车后座上休息,半晌侧过头打量着她救下的小姑娘。 这完全是阴差阳错,怪只怪那群混混不长眼,太岁头上动土,否则这小姑娘估计真得遭受冤屈了。 她身子歪着,靠在车窗上,眼睛紧紧的闭着,一副人事不省的模样。 借着路边的路灯,言可心看清了她的轮廓,应该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涉世未深,懵懂的脸上还残留着小鹿般的惊恐与单纯。 头发软软的披在肩头,身上的裙子也是甜美风格,与夜店那群超短群v字领截然不同。 稍微打量一眼,言可心便确定这是个富贵人家的女孩儿。 可能是年纪小,生了好奇心来酒吧看看,结果被灌醉了,差点被人捡尸吧。 她看了看时间,见已经不早了,便摇了摇女孩子的肩膀,“醒醒。” 小姑娘发出猫一般软软的叫声,含糊不清的不知道说了什么,浓密的睫羽轻轻一颤,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总有一种脆弱柔软的美感。 (本章完) 第493章 心心,你是不是太善良了 第493章 心心,你是不是太善良了 言可心似乎想到了二十岁的自己,前世的二十岁与她一样脆弱,玻璃一样美好易碎,今生的二十岁,她抛弃了一切尊严,只为了真心实意的爱一个人。 这么算起来,她的心理年龄应该比白北泽还大才对 “睡着了?你好歹告诉我你的名字和家庭住址吧?”言可心无奈的问道。 小姑娘歪着头不动了,浅浅的呼吸喷洒出来,看似靠酒精睡的十分香甜。 言可心一拍额头,低低的叹了声气,“我就不应该帮她” 她试着寻找她身上的口袋,然而空空如也,精致的小裙子没有一个口袋,大概是为了美观的设计,也添加了言可心寻人的难度。 “手机不会也丢在酒吧了吧?”言可心苦笑。 这个小姑娘到底是太天真了,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坏人,还是压根就没有智商可言? 车窗忽然被敲了敲,一名年轻的小哥在门外探头探脑。 言可心摇下车窗,对方立刻自报家门起来,“言小姐你好,我是代驾,请问我们现在就出发吗,目的地是.” 她扫了一眼旁边昏睡不醒的女孩,无力的用指尖搭在了太阳穴上轻揉,口中满是无奈后的怅然,“开吧,现在就出发。” 如果言可心刚才坐视不理,这个小姑娘最后发生什么也牵扯不到她身上,但倘若她现在把这个小姑娘赶下车,任由她出现什么意外,天网般的摄像头会立刻锁定位置,不用等明早,就有bost上门请喝茶了。 除了往家里带,言可心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好办法。 半个小时以后,言可笙、kevin、若若和言可心四个人纷纷托着下巴,如出一辙的皱着眉,打量着床上睡的格外香甜的小姑娘。 “心心,你是不是太善良了?”言可笙问道。 言可心头疼的啧了一声,险些七窍生烟,“我不是说了,我是不得已才救她的?” “妈咪,你好善良,若若以后要跟你学习!”若若也扑腾着手臂抱住了言可心,黑葡萄似的眼珠里满是憧憬和敬仰,好似虔诚的信徒看待寺庙的佛祖金身一样。 言可心被这眼神看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却不能教五岁的若若明哲保身,少管闲事,只能抿着嘴唇忍下辩驳的心,将若若抱给了保姆,“若若先睡觉,妈咪还有别的事情,若若最乖了对不对?” 对母亲深明大义舍己救人的形象震撼到的若若,亮着眼睛卖力点头,格外听话的跟着保姆回了房间。 言可心这才松了口气,坐在床头,拈着湿布擦着女孩子的额头。 “我好像捡回来一个麻烦了,她也没有带手机,这万一找不到人,赖上我们怎么办?” 言可心已经开始代入各种纠纷案件了。 kevin抿嘴一笑,言可笙则抬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没好气道,“你以为这是植物人,不会醒吗?况且酒吧门口不是有录像吗,真赖上我们,找录像不就行了——你就是太热心了,小时候捡小猫小狗回家也就算了,这下还捡了个大活人。” “我不是热心,我真是无奈的!”言可心觉得自己百口莫辩了。 小时候捡小猫小狗,那毕竟是前世的事情了,现在给她十只小猫小狗,她兴许都不看一眼,何况是这么麻烦的大活人。 “算了,救都救了,说什么都来不及了,等她醒了再说吧,你们两个男人别在女孩子卧室站着,赶紧出去!” 言可心小声催促着,将言可笙与kevin一起赶出了客房,忙活这么会儿,额角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晶莹汗珠,如宝石结晶般在璀璨的水晶灯下闪烁。 她叫来仆人,叮嘱好照顾这个女孩子,才离开客房,下楼走进了客厅。 kevin去洗澡了,言可笙在客厅看电视,电视的节目算不上有趣,他看的心不在焉,见言可心下楼了,唇角一勾,“你怎么下来了,不上去睡觉?” “哥,我有件事情要问问你,之前一直没时间,今天刚好空下来。” 她慢慢挪进客厅,揽好身下的裙摆,神态温和平静的交叠双腿稳坐在沙发的一角,一副摆明了要好好谈谈的姿态。 言可笙关了电视,“什么事,你说吧?” 兄妹二人之间谈话无需遮遮掩掩,言可心亲自斟了杯茶壶里的雀舌,“之前白北泽送我回来的那天晚上,你和他在大门前都聊了些什么?” 言可笙本要端起雀舌喝的,闻言手悬在半空,慢慢的沉了回去,他面色如常的说道,“还能因为什么,我让他离你远点。” “哥!”言可心拽了一下他的衣角,眉心微蹙,“你一句话用的了两个小时吗,有什么能和他说不能和我说的,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担心。” 她在言可笙面前不遮掩自己的喜怒,任性的让情绪起伏展露在言可笙的眼皮子底下,对于这份倾尽所有的信任,言可笙忽然觉得心头有愧。 他急忙端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匆匆的搁回了桌面,“还有一些商业上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明白,kevin洗完澡了,我也要休息了,你早点休息。” 言可笙转身往楼上走,走了两步,指了指客房的方向,“记得早点起来,看看哪个姑娘醒没醒,我们家到底不是搞慈善的。” 他语速飞快,幸好生活了这么多年,言可心每个字都听的很清,等她回过神来,言可笙已经关上卧室的门了。 她今年二十多岁,又不是若若这么大,好糊弄,这摆明其中有故事没告诉她。 他和白北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本以为能从言可笙这儿得到答案的,谁知道非但没有答案,反而还起了雾,离本身的事实越发看不清了。 言可心夜里靠在床头,仅开着一盏暗黄色的小台灯,灯帘缀下的细小流苏在灯影下凝滞如一团琥珀。 夜晚是离时间最远的时候,安静的蜷缩在温柔的被子里,只身一人,与黑暗相拥,窗外是万籁俱寂,一切都显得平和而静谧,不用为了事情奔波,心态可以恢复到最初的状态修修补补。 (本章完) 第494章 你是不是有点太热情了? 第494章 你是不是有点太热情了? 言可心困倦的拢了拢发梢,好闻的沐浴乳香气在空气中挥发,她已经在这个世界活了这么久,平安的度过了那么多磨难,回首过去,似乎每每命悬一线的时候,都觉得过不去了。 但最终也都过去了,像是被上天眷顾,每要跌落悬崖的时候,都有一只手掌托着她,浮出水面。 但一桩事情过去,另一桩事情又来了。 生活像是九连环一般难分难解,不到天亮,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她记起十几岁的时候,真正无忧无虑的日子,却如东逝水一般再也回不来了,而她也彻彻底底的变了。 实则白北泽今生对她的冷淡与抗拒,言可心不是没有过大胆的猜想。 可能是因为,她已经不是前世的她了,而白北泽爱着的人还是前世的那个傻傻的小姑娘,却不知道早已葬身时光火海中成灰。 而白北泽如今,像是又对她起了兴趣。 他们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永远的宿敌,释怀的陌路人,还是——没有还是,言可心闭上眼睛,将下巴搁在了膝盖上。 她有预感,言可笙或许与白北泽说了她并不想透露的事情。 他们的结局不会到此为止,天亮以后,还有硬仗要打。 温柔的小台灯陪伴着熟睡的女人度过了平静的夜晚,夏日过去,初秋到来,蝉鸣与蛙声虽然渐弱,但依旧还在挥洒汗水,让萧瑟的秋天显得不那么单调。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掀开了窗帘,投射在言可心的枕边,她侧着身子,用手挡住那束刺眼的光芒,通透的皮肤泛着初醒的淡粉。 手机显示的时间是八点,刚好是平常起床的时间。 言可心又在床上等了片刻,才懒洋洋的梳洗下楼,言可笙和kevin已经收拾好去工作了,仆人给言可心端上早餐,一个人坐在餐桌前静静品尝。 “昨天晚上客卧那个小姑娘怎么样了?”言可心忽然问道。 家里很少来客人,言可心差点忘了,家里还住着一个醉酒的小丫头。 仆人一愣,“那位小姐早上五点钟就走了。” “走了,五点?她怎么醒这么早?” 言可心搁下手里的叉子,双手交叠在面前,一副万分诧异的模样。 “昨天晚上喂了醒酒汤,早上五点钟,那位小姐就匆匆忙忙跑出去了,还问了我好多事情,问是谁救了她,言先生一早起来就听说了,大家都拦不住她,只能让她一个人跑走了。” “一个人没有手机没有钱,能去哪儿?”言可心捂住嘴巴,悄悄嘀咕了一声糊涂蛋。 但到底萍水相逢,又没有什么交集,能收留她一晚已经是言家宽容了,言可心稍想一想,也就作罢了。 大白天的,这儿治安又这么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到底是二十多岁的大人了,又醒了酒,再被人带走就说不过去了。 没有继续问下去,言可心平平淡淡的吃了早饭,很快就将这一茬抛在了脑后。 以至于三天后,有人上门道谢,她整个人的大脑还是呈现着一片空白状态,仿佛挂机的电脑,满屏飘荡着缓冲图片。 小姑娘一扫几天前醉醺醺的狼狈,打点干净,穿着某奢侈品当季最新的衣裙,脸上画着淡淡的裸妆,只是小白兔的气质未改,依旧一副未走上社会的学生气,小手别在身后,惴惴不安的站在言家大门前,简直像是刚长大的若若。 言可心从可视对讲门铃里将她的模样扫了个干干净净,半晌,一挑眉尾,发出了一道让所有人都不失疑惑的问题,“她来干什么?” 无人知道,仆人一个个大眼瞪着小眼,简直将无辜二字挥发到了极致。 言可笙与kevin不在家,若若也去上学了,家里能做主的人只有言可心一个,因而所有人都一眼不眨的看着她,等着她下令。 开,还是不开? 言可心不假思索的将目光从小姑娘手里提的礼品盒上掠过,以丰富的经验,判定她此行的目的应该不是找茬,然后一挥手,按了开门键。 小小的身影立刻火一样的冲了进来,年轻人精力足,发射的小火箭将言可心一惊,若非她人挡在门前,恐怕小姑娘就要以花滑的姿势,成功的在光洁的地面上跳一曲交际舞了。 言可心手一抬,拈住了她的手腕,顺势将她拉回了门前。 “这位.小姐,你是不是有点太热情了?” 那天她睡着,脸色酡红,眼睛又始终闭着看不见,言可心现在才算是看全了她的五官,猛然撞进一泓清泉般澄澈的眼眸,像是被烫到眼珠一般,言可心飞快的避开眼睛,心头倏尔一跳。 果然是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没走上社会,连眼睛都干净的令人不敢直视。 生怕她眼中的澄净会无声无息的洞悉一切一般。 见识的妖魔鬼怪越多,再看这么干净的人,反而有些无法招架的感觉了。 小白兔立刻受惊的退了一步,连连弯腰,脸上染上了害羞的粉红,“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冒失,言小姐见谅,我不是故意的!” 连道歉都充斥着一股幼儿园的稚气——言可心开始怀疑这位小姐是否才上初高中。 “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不会是打算来报复我吧,我可是救了你哦?” 言可心稍一挑眉,语气中含着几分狡猾的打趣。 小白兔当了真,连忙摇着头,脸愈发红了,“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来道歉.不不不,我是来道谢的,言小姐对不起,打扰你了!” 她才开口两句话,都用了不知道多少个敬词了,言可心简直要以为自己是某位德高望重的老祖宗,接受着后辈的恭维。 她清了清嗓子,决定不逗她了,伸手示意她进门,“算了,看来你很不解风情,进来吧,有什么话想说?” 言可心率先走进了客厅,招手让仆人去准备点心水果,正要坐下,才意识到小姑娘没有跟上来。 “怎么不.” 正要发问,只见那小姑娘一脸严肃,铁了心的样子像是光荣的骑士般,言可心瞪圆了眼睛,等着她的下一步。 “我——” (本章完) 第495章 黎小西,你几岁了 第495章 黎小西,你几岁了 小姑娘深吸了一口气,中气十足的做了一番自我介绍,“我叫黎小西,谢谢言小姐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进行了一番江湖气的介绍后,她又将手里提的一个个袋子摆在了桌面上。 言可心粗略一扫,低低的报出了那些礼品的名字,“燕窝、鱼翅、人参.鹿、鹿鞭?” 言可心的脸上出现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黎小西一脸认真,丝毫不觉得鹿鞭有什么奇怪的,“我妈让我专门给家里的男士带一份鹿鞭,说是对身体很好!” 家里的男士.言可心默默的想起了言可笙与kevin,这两位无论谁吃,画面都很美。 她低咳了一声,扇了扇脸上的燥热,若无其事的将这些昂贵的补品推开,“黎小西,你几岁了?” 黎小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简直是一个大号的萌娃娃,“我今年刚满二十。” “那我今年几岁了?”言可心又指了指自己。 黎小西茫然了,歪着头思考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的扳手指,“二十三,二十五?” “那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些?” 言可心哭笑不得的指向了身后列满一排的补品,任谁看了都以为家里有个七八十岁的老太爷等着进补,她这个年纪的人吃补品,恐怕成天鼻血不断。 黎小西眼睛眨巴的更快了,如小扇子般闪呀闪的,黑珍珠似的眼珠里露出了怯意与不安,声音也自然而然的低微下来,“我不知道送什么了,爸爸妈妈都说送补品最好,放的久,也实用,我就从我们家拉了一点过来。” 拉了一点过来,意思就是家里还有? 言可心忽然对她的身份产生了好奇,她亲自端起仆人递来的温牛奶,如同对待若若般温柔和煦的递给了黎小西,声音更是轻柔无比,“其实我不要你这么多东西,你能平安,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这番客套话,在台面上不过是大家互相寒暄用的,黎小西却分明没见识过,漂亮的眼珠里立刻涌起了感激与激动,她一把擒住言可心的手,把言可心吓了一跳。 黎小西扁着嘴巴,要哭不哭的样子,“言小姐,你人真的好好,又救了我,又关心我,我运气太好了,居然能遇到你这么好的人!” 这一番不吝啬的夸赞,把言可心夸的堪比圣母玛利亚重生,言可心尴尬的挑着嘴角,一时分不清这是蓄意的捧杀,还是这姑娘真的没心眼。 她将黎小西的手推开,叠在她的膝盖上,尽管黎小西表现的很单纯天真,但言可心还是总揣着一份怀疑与小心。 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别激动.”言可心眼尾上挑,掠过几分探听的狡黠,她一面安抚着黎小西的情绪,一面不声不响的打听着,“买这么多补品,让你破费了吧,真是不好意思。” “怎么会呢,我家多得很呢,你如果觉得好吃,我可以天天送你!” 黎小西没心眼的咧嘴笑了,鼻尖凝着汗珠,这放肆的笑法和孩子无疑。 “看来你家很殷实了,怎么这次自己来,我怕你一个人容易出事,下次出门,还是让家里人带你出来吧?”言可心抽取纸巾,柔柔的擦拭着黎小西额角的汗。 黎小西乖顺的伸长了脖子,眯着眼睛由着她擦,半点防备心也没有,“爸爸去公司了,妈妈也要上课,没有人陪我,我长大了,当然要自己出来啦。” 她话语的组织有些像小学生作文,天然淳朴,少了成年人老道的精炼和拐弯抹角的修饰,言可心听着很不对劲,又问道,“那一会儿有人来接你吗,要不要我把你送到你爸爸的公司?” “真的可以吗!言小姐,谢谢你!” 本以为这一句是打听不到什么的,言可心正铺垫着,谁知黎小西忽然兴奋起来,自己招了,“言小姐一会儿把我黎元集团有限公司就好,我爸爸会在那里等我的,言小姐,我想抱抱你,你人真是太好啦!” 一般人说公司,带个名字就够了,她非要将一长串都清楚的说出来,刻板的过分。 言可心被吓的不轻,背嵴一僵,黎小西软乎乎的身体已经覆盖了上来,用力搂着她的身子亲昵的蹭了蹭脸颊。 让言可心想起自己在美国养过的一条金毛,温驯又亲人,主动去抱抱的样子,似乎和怀里的小丫头没什么差别。 大约是被黎小西的热情感化了,言可心悬在半空的手踌躇了一分钟,轻轻的落在她的后背。 一回生两回熟,言可心索性顺从她的意思,抚着她的背嵴。 原来是黎元集团的千金—— 这位千金的事迹,混迹上流社会的人多多少少都听过,黎元集团家大业大,可惜家里只剩了一个宝贝女儿,夫妻二人像眼珠子一样疼着,可惜千金从来不出言任何的公共场所,能瞒则瞒着,很少有人见到过黎家千金的真容。 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瞒的这么严实,终于还是有些风声透了出来。 传说黎家千金是个傻子,智力低下,所以黎家才从来不公开女儿的生活。 黎家明明可以掐断这些谣言,但意外的没有去理会,本着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心理,任由那些人越说越离谱,甚至造谣黎家小姐得了重病。 如果眼前的黎小西真是黎元集团的黎小西,那么似乎和传言也有那么些吻合之处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言可心微微笑。 黎小西天生对别人不设防,说什么都信,言可心没有急于去和她打交道,当天将她送到黎元集团以后就离开了。 如果真有缘分,下次也会见面的。 谁知第二天黎小西又准时准点的来了,比闹钟还准,一分钟都不差,言可心再次从可视听对讲机里见到她,这是这次却不是疑惑了,还是习以为常的笃定。 二人的感情在黎小西每天的黏人中升温,言可笙也知道了言可心与黎小西交好的事情,他一向不介意言可心多交朋友,黎元集团算是少数的正派集团之一,和黎小西交好没有什么坏处。 虽然大部分时间只是黎小西的单向黏人,但言可心的偶尔回应也让她高兴坏了。 (本章完) 第496章 你怎么会笨呢? 第496章 你怎么会笨呢? 某天捧着言可心的胳膊,仰着脖子,憧憬的看着她,像是小孩子看着自己第一次的偶像,“心心,你会不会嫌我笨呐?” 言可心趴在床上,感受着身边毛茸茸的轻蹭,她平静的揭过一页书纸,头也不抬的问道,“你怎么会笨呢?” 黎小西有些不好意思,羞的耳朵根都红了,好像说着羞于启齿的话,“我爸爸说,我天生和别人不一样,我比别人笨一点,需要被照顾,让我小心别人,我也觉得我比别人笨,我怕给心心添麻烦。” 她语速迟缓了起来,艰涩的字眼从齿间含糊的吐出,言可心听的还算清楚,心中一时五味陈杂,不知道是该正视她还是安慰她。 她抬手轻轻抚上黎小西的脑门,像能感受到她那份焦灼一样,眉眼温和的说道,“可是我并不觉得你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虽然明知道那些谣言对黎小西而言还是半真半假,大概是是这段时间和这个小姑娘的接触,让言可心稍许有些心软了。 笨一点,又没有犯罪,有什么值得低头自卑的? “真、真的吗?”黎小西吃惊的抬起眼眸,眼底闪烁着沉在湖泊底端的小星辰。 “当然了。”言可心捏了捏她的手掌,嘴唇上挑,明媚一笑。 是与黎小西截然不同的自信成熟的微笑,不怕被人夺走的惊艳动人,黎小西大约没见过有人的笑容能真挚到这种地步,虽然智力比别人缓慢,但对情绪的感知程度却敏感的很。 黎小西看的几乎呆了,眼珠凝滞了许许没有动,半晌又是感动又是害羞的将脑袋像鸵鸟一样埋在言可心的怀里,“心心真好。” 面对着撒娇如五岁孩童的小姑娘,言可心能做的也只有无奈的抱抱了。 “如果大家都和心心一样好就好了。” 黎小西闷闷不乐的说道。 言可心抚着她发梢的手一停,带着几分征询口吻,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又有什么人欺负你了吗,我去帮你对付回来?” 她虽然生了孩子,不如二十出头的时候轻快有力了,但招呼几个人还不在话下。 要文要武,她丝毫不怯场。 黎小西马上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小脸上洋溢着单纯的笑容,可言可心却看见了一丝丝的恐惧,“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又想起那天的事情了.” 言可心眼中掠过一丝了悟,她试探着的吐出两个平庸的字眼,“酒吧?” 黎小西却像是听见什么刀枪炮弹一样,立刻把头沉在了被子里,半晌又强行拉过言可心的手搭在头上,让她蹭一蹭。 摆明了孩子害怕想要抚慰的姿态。 言可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忽然想起曾几何时,自己亦是这样柔弱不堪的受害者,得知丈夫背叛,觊觎家业,怀上仇人子嗣的那天,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至今还在脑中徘徊而发泄不得,永远化为心口的一道创伤。 “原来是在怕那个,那没什么好怕的,我答应你,一定让你发泄,怎么样?” 言可心似是得意的勾起一抹弧度,精光不遮掩的在眼波间流转浮动,见黎小西试探着抬起头,她还故意眨了眨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黎小西呆呆的看着她,“怎么报复呀?” “你也知道那叫报复呀,提前知道就没意思了,不如今晚跟我再去一次酒吧,我亲自展示给你看?”言可心自信道。 “可是.”提到酒吧,黎小西立刻就成了缩头乌龟,唯唯诺诺不敢出声。 好在是那天并未发生什么,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黎小西这种一根筋的脑子,非得立刻告别人世不可,言可心想,自己也算是积德了吧? 言可心勾了勾手指,黎小西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黑黢黢的眸子晕染开一片灯影。 “我答应你,一定狠狠整他们一番,其实这些事情没什么好怕的,你一定要去面对它,战胜它,心里的难受才会消失。” 言可心点了点黎小西的心口,“如果实在担心害怕的话,就听我的话吧。” 晚上两个人出门的时候,言可笙留心多问了一句去哪儿。 言可心答了看电影,就带着黎小西悄悄熘走了。 黎小西拖拖拉拉的不敢前行,言可心也不强迫她,车开的慢慢的,仿佛在马路牙子上爬行的硕大龟壳,最后还是黎小西不想耽误她的时间,心一横,闭上眼睛,任由言可心一脚油门冲到了酒吧门口。 虽然表面上看来,言可心只带着黎小西两个人,乃是酒吧里最诱人的猎物,一个明艳勾人,一个清纯水灵,甫一踏入酒吧的门槛,从各个角落里投来的或是狂野或是含蓄的目光已经如同汪洋般将二人吞没。 黎小西明显惧怕这样的视线,局促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言可心则自然许多,无畏旁人的眼光,在这么窒息的环境下,依旧大大方方的牵着黎小西的手往里面走,笑容大方得体,丝毫不给人遐想的机会。 中途有不长眼的人企图说话,酒杯递到言可心面前,就被她看都不看一眼的无视了。 她淡淡抬着下颌,虽然眼中没有明显的轻蔑,却令人有一种自愿俯首称臣的高傲感。 带着火热的目光走到吧台,那儿已经坐着一位年轻男人,定睛一看,却是隔壁清吧的老板。 对方似乎已经等了许久,见到言可心的时候颇为无奈,“你来的也太慢了,我都按你的吩咐准备好了,怎么才到?” 竟然是上回清吧的老板,那个玩的好的老同学。 见美人身边早已有男人,不少人讪讪的只能将目光收了回去。 言可心一挑眉梢,牵着黎小西拉到身前,微微抱有歉意的寒暄道,“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多谢你了,老同学。” “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竞争对手——” 清吧老板笑的十分自在,声音压低了几分,“我只是看热闹的同时多插了把手而已,人都叫来了,要不要见一见?” (本章完) 第497章 还不开始吗 第497章 还不开始吗 ?“不用了,都是女人,有什么好见的,直接开始吧。” 言可心摆了摆手,问酒保要了杯清淡的果汁放在黎小西面前,并无要向老同学介绍的意思。 黎小西本身就恐惧社交,凭白的认识人,恐怕只会让她倍感压力,言可心这点保护意识还是有的。 “慢慢喝,坐在这儿跟着我,哪儿也别去,不然当心走丢哦。” 言可心用对付孩子的语气轻声冲黎小西嘱咐。 黎小西低头,闻言立刻点了点头,依赖的环住了言可心的胳膊,奶猫一样伏在她肩头小声说话,“心心保护我。” “好,保护你。”言可心拨过黎小西耳边的碎发,拢到身后收好。 “这位是——” 老同学稍稍抬起眼眸,好奇的打量了一样。 虽然是不含有任何攻击性的目光,还是下意识的让黎小西缩了缩,蜷缩在言可心的影子下,如背着沉重的龟壳,不理会外界的任何消息。 言可心稍稍一挡,隔绝了他的视线,“我的一个朋友而已,不重要,还不开始吗?” 见言可心这么小心谨慎,对方也绝了打量的心思,点了点头直言道,“已经开始了,你看着吧。” 他递来了手机,手机上赫然是两个监控视频,一左一右的播放着,互不干扰,恰好是视觉最舒适的角度,轻而易举的能通过佩戴者的走动范围看清一切。 根据监控里传来的声音,言可心确定这是两个女人,两个她专门找的特殊女人。 其中一个圆脸清纯,一脸学生气的女孩子还在狭窄的后台化着妆,通过镜子的反射看来,她正仔仔细细的黏着双眼皮。 时间悄然流逝,言可心无暇去看一个女孩儿化妆的无聊视频,将目光投到了一旁,那个正在走动的女人身上。 虽然看不见正主的长相,但通过声音,可以猜测出是个成熟性感的类型,她一路打招呼,笑眯眯的,像对这儿的环境很熟悉。 紧接着她推开了一扇门,是一间包厢,女人的贸然闯入让包厢里的人齐齐的一愣,但目光却各异的锁定在了她的身上。 女人立刻娇媚的尬笑了起来,弯着腰表达着道歉,“不好意思,走错了!” 言可心眼睛一眯,知道好戏开场了。 女人的颜值明显不低,甚至还挺高,否则这几个不会放着陪酒小姐不看,一个个盯着女人一顿猛看,隔着视频,言可心都能感觉到目光。 镜头一转,转向了包厢里坐着的人,一共五个,为首的正是那天欺负黎小西的那伙混混,一个个叼着烟,酒水四溅。 那老大被女人的脸惊艳的坐了起来,说道,“走错了就想跑?” 好在女人干这一行久了,对视线无所畏惧,更不惧怕对方那含有威慑力的话,立刻,软着声音,拖长了音调,喊着鸡皮疙瘩掉一地的话,“那帅哥想让人家怎么办嘛?” 送上门的羊羔不吃白不吃,大概是喝酒上头精虫上脑,老大暗骂了一声。 身后的四个小弟立刻捧场的贼笑起哄了起来,对这个半途杀出来的程咬金,陪酒小姐们的脸都要绿成青铜了。 “哎呀,别这样,这儿这么多人,多不好意思!” 女人黏腻腻的声音像是放多了白砂糖的奶油,真实的听的人牙齿发疼。 言可心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心中不得不感慨一番此女子的英勇。 给钱就能做到这个地步,忍着面对这么一张丑脸,还能逢迎微笑,果然什么职业都不容易。 “那宝贝想去哪里?”老大说着。 女人眼珠子一转,撅着小嘴巴,她附到老大耳边,呵着气,“去楼上。” 老大笑容愈盛,言可心先别过头,翻了个白眼洗洗眼睛,然后强迫自己看了下去。 在小弟们的起哄下,老大抱得美人归,还没女人高的他丝毫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不去想为什么美女会看上他,大概对自己的人格魅力太有自信了。 她瞥了一眼清纯女生,还在化妆,于是只好继续看之前的大作战。 看来第一场进行的很顺利么? 言可心搁下酒杯,第一口酒或许尚苦,接下来就只能品味到回甘了。 老同学哟呵一声,“成了,去看看么,传达下一个命令?” 言可心不急着回答,瞥了一眼清纯女,见她终于化完妆,穿着清新淡雅的小裙子往刚才的包厢里走的时候,她一扬嘴角,几分漫不经心的得意融化在眼尾。 “当然得去看看了,来到看了,不看一眼也太可惜了。” 能在这一带开酒吧的老板都是有来头的人,家里多多少少有人脉背景,这座酒吧的老板是,开清吧的老同学更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只不过家里不缺钱,发展一下兴趣而已,这些女人都是他帮言可心联系的。 毕竟人在江湖上,难免有要用得着手段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又是最适合用见不得人的手段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天经地义。 拉着黎小西上了楼,昏暗的灯光刻意营造出了一种浪漫暧昧的情调,在言可心眼里却是妥妥的红灯区,非常不方便,上楼都要注意有没有踩空台阶。 她一边扫着脚下,一边用余光去瞥视频里的清纯女,见她已经进了四个手下的包厢,引起了他们的兴趣,言可心怜悯一笑,懒散的关上了手机。 那头,看来是万无一失了。 上了二楼,避开那些,空气中似乎有一种难闻的气味,言可心下意识皱起眉头抵住鼻尖,护着黎小西走到了视频中出现的那间房间门口。 然后轻轻的,敲了敲门。 门后静默了一分钟,在言可心打算再敲门的时候,门开了一条缝,视频里的女人真实的出现在了门后,警惕的盯着她,“你是谁?” 言可心但笑不语,指尖忽然变出一沓钞票。 女人的眼睛立刻实了,伸长了雪白的手臂想去抓,言可心手一收,未能让她得偿所愿。 “我是,你的雇主,这是报酬以外的奖励,之后该怎么扫尾,怎么闭嘴,你应该很清楚吧?”言可心似笑非笑,眼神在昏沉的灯光下明明灭灭,仿佛藏着无尽的深意,令人窥探不见底部的秘密。 (本章完) 第498章 第498章 女人歪嘴一笑,抱着胳膊靠在门上,“我做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要是不放心,还找我干什么?” 言可心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未发一言,将钞票递给了女人。 “下次有事还找我啊,我做事很麻利的。” 收了钱,女人又是另一幅笑嘻嘻的面孔了,她得意洋洋的往走廊里走去,贪财的目光不加掩饰的寄予了那沓厚钞票,指尖飞快的沾着口水点拨着。 黎小西缩着身子,从刚才开始,她就尽量假装自己是只乌龟。 她出奇的安静,也方便了言可心好办事,言可心用脚尖顶开门,仿佛嫌弃弄脏了手般,将黎小西带进了房间里。 二楼美名其曰是休息日,其实不过是苟合的类似酒店的地方而已。 见的人的,见不得光的交易,这儿都染上了黑印子。 她拿出手机一看,监控视频那头已经有了不小的动静,清纯女小白兔误入狼堆的戏码又重新上演了一次。 那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手下像是一群蠢猪,居然又上钩了。 眼看着清纯女像当初的黎小西一样柔柔弱弱的跑出酒吧,那群傻子居然就跟了上来。 可惜这是人为的陷阱,清纯女直接往没人的弄堂奔去,早有人在那儿接头。 她身子一闪就没了踪影,剩下他们跑进阴暗的小弄堂里,摸不着头脑的看着空空无人的地方。 “她跑哪儿去了?” “谁知道,妈的,腿还挺利索!” “现在怎么办?” 几个人此起彼伏的问声在狭小的弄堂里回响。 更为弄堂幽静的气氛添了一抹难以言喻的缥缈回音,几个人面面相觑,分别自认晦气的别过头,打算撤回。 然而这正是收网的时候,言可心的脸上掠过笑意,不轻不重的打了个响指,弄堂的口上的,立刻出现了一伙人。 沉在黑暗之中,任是谁都看不清脸长什么样,但是个人都能感觉到震慑到自己的威力,那几个小混混也不例外。 有人壮着胆子大喊一声,“你们是谁!” 回答他的只有风声。 言可心在手机前看的兴致勃勃,甚至从房间里找了把椅子来坐,要不是酒都砸了,她甚至还有兴趣喝杯小酒助助兴。 这么现成的热血打斗“电影”,现在可不多见了。 小混混毕竟是混混,没有半点骨气可言,觉得怕了就四个人一起冲了上来。 声音喊的虽然响亮,但没有半分助威,反而在口中化为了一声声惨痛的哀嚎,犹如杀猪时的悲鸣,音效好的过分,言可心不在现场,也能感受到一些来自现场的血腥暴力。 “啧啧啧——” 起初还是双方对决,不出半分钟就成了半分钟围殴,把四个人打的是哭爷爷叫奶奶,索性集体跪在地上求饶,还是被一脚踢在墙根下。 这毫无悬念的打动,就没有了丝毫看下去的欲望。 言可心兴致缺缺,走到正埋头不语的黎小西跟前,揽着她的脖子,将手机递到了她的面前,语气中似带着娇嗔的责怪,“我还以为他们能再撑一会儿呢。” 见黎小西坚持低着头不肯看,言可心拍了拍她的肩膀,“快看看呀,看看我请的人多厉害,不是想报复吗,你看,都打的求饶了!” 碾压这群小混混对言可心而言没有任何满足感可言。 毕竟食物链一级压着一级,她常年身处食物链顶端,会的都是用脑子的高端人才,明争暗斗才添了不少趣味。 至于这群智障小混混,鞋子一碾都能压死一片,但对黎小西而言不同。 撇去父母的保护,她就是食物链的最低端,从未享受过报复胜利的滋味,被欺负久了的人容易出现应激性心理障碍,言可心也是在帮她纾解。 毕竟在言可心眼里,黎小西同第二个若若一样,都是弱小的需要她张开手臂保护的温室小花。 黎小西在言可心的频频催促下,才大着胆子瞄了一眼,仅仅一眼就把头给缩了回去,尖叫了一声,“血!” 真是煞风景,怎么还来个镜头特写,这打手以前难道是搞摄影的吗? 言可心立刻拿远了手机,眼底的嫌弃几乎要淹没了空气。 清纯女交接的时候将摄像头夹在了为首打手的衣襟上,男女风格果然是大相径庭,清纯女循规蹈矩的拍摄风格骤然变成了打手猎奇鬼畜的风格,还让人一时间难以接受。 镜头颤抖的厉害,还时不时的喜欢来个大特写和远景实拍,简直沉醉在自己的电影梦里出不来。 言可心满头黑线的等着他消停下来,那几个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猪头成堆的叠在地上,仿佛夜色下的一座静默沙丘,只是不断的在身下渗血。 场面在黑暗的隐蔽下没有那么血腥,言可心才敢继续拿给黎小西看。 这一次,黎小西倒是看下去了。 只是低低的惊叫不断,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时不时还打个惊颤,仿佛那一头在打人的同时,她也在受着生命威胁。 “心心,他们不会死吧?” 黎小西简直快哭了,单薄的身子化为风中的一缕布条,摇摇欲坠,脸色白的堪比给猥琐男下药的白色粉末。 “不会,他们都是职业打手,有分寸的,知道打在哪里疼,但是会避开要害,绝对不会出大事,你放心吧。” 言可心递给她一个信我的眼神,为了尽量在黎小西面前收敛不可告人的小狐狸一面,她用手指揩去了唇边抑制不住的笑意。 假装严肃的,捏着手机点评,“我觉得还是打的不到位,应该再狠一点,比如把他们四肢脱臼之类.” 黎小西惊措的看着她,犹如受惊的兔子。 言可心捂上嘴巴,放弃了向黎小西灌输一报还一报的理念,“现在觉得解气了吗?” 她与黎小西说话的时候,立刻化为了轻软的声音,仿佛在和五岁的小朋友说话,眼底更是充满了理解和体谅,“要是不够,我再让他们打。” 言可心此刻圣母般的温柔形象,让人实在难以理解口中怎么会吐出如此暴力的言语,黎小西被惊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开始习惯她的暴力的一面了。 “不用了,心心,我已经解气了,我就是害怕.” 黎小西不断的拧着裙角上缀着的蕾丝花边,头埋的低低的,声音亦是低低的,“我怕他们出事,然后会有bost来找我们,然后bost会把心心抓走,我害怕!” 她越说越离谱,说到最后声泪俱下,决堤了的眼泪在粉嫩的小脸上。 言可心忽然大感头疼。 (本章完) 第499章 心心,里面在做什么 第499章 心心,里面在做什么 ??这孩子想象力还挺好. “不是,小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言可心试图解释。 哄孩子的难度高于太多事情,毕竟要说服一个智力观点都还不成熟,沉浸在非黑即白的世界,思想单纯又简单的人,除非将自己的心态转换到一样的高度,否则很容易形成鸡同鸭讲的局面。 黎小西担心的哭了,言可心则头大的快炸了,两个人分明是在与对方对话,却好像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无法透出声音一样。 黎小西茫然的用泪眼看着言可心,忽然张开手臂抱住了她的腰,小脑袋抵在了她的胸口,一副将她抱的结结实实的样子。 “我不想心心被抓,我们逃跑吧,逃到天涯海角都行,我让我爸爸救你!” 扑哧一声笑,从头顶传来。 黎小西傻眼了,呆呆的仰起头看着笑的真切又漂亮的女人,笑容在她脸上仿佛是一朵招摇的花,舒展花瓣,开的恣意又任性,具有摄人心魄的美。 言可心百感交集的看着怀里的小傻子,伸手环住她的背,下巴抵在她额头上,“我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 虽然在这样的处境下煽情有些违和,但言可心还是被感动到了。 她决定放弃自己解释的欲望,遵从本心,给予黎小西回应,“相信我,我有办法处理好这些事情,绝对不会被抓,你相信我吗?” 黎小西清亮透彻的眼眸里掠过胆战心惊,她喃喃的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从来不骗人。”不得已的除外。 黎小西发出了小狗般的呜咽,痛哭一声,泪涕横流,重重的抵在了言可心的怀中,轻轻的在她怀里蹭着脑袋,“呜呜,太好了,心心得救了!” 言可心笑的无奈又纵容,抬手摸了摸她的脑门,对这个一根筋的孩子实在是没办法极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们要收东西走人了,还有一场好戏要开场了。” 视频上那被围殴的四个人的下场,言可心已经不想看了,职业打手自然会善后的,用不着她多费心,钱也都到位了。 既然是混黑道的,企图用自身势力压迫别人,那不如自己先试试这样的滋味吧。 黎小西虽然停止了哭泣,但眼睛还红的如同兔子般沁着水雾,惹人怜爱极了。 言可心之前一直是作为妹妹被宠爱着,第一次见到比自己还爱娇的小姑娘,心底软成了一片。 “什么好戏?”黎小西懵懂的问道。 “一会你就知道了。”言可心一顿,蓄意叮嘱道,“记得别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别人,你家里人也不行,否则我就真的要被抓走了哟!” 黎小西立刻如临大敌,伸手挡在了言可心的面前,如生满刺的小刺猬,炸了毛的声音发颤,“我绝对会保护心心,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言可心哭笑不得的拉开她的手臂,笑吟吟的抚摸她的脑门以示安慰,“我相信你。” 她收拾好自己在房间内出入过的痕迹,然后等了三分钟,见猥琐男的手机上进来了一条短信,正是刚才叫鸭子的那个号码。 “我们的人快到了。” 七个字,令言可心笑容大绽,得意洋洋的立在床头,冲着昏迷不醒的猥琐男摇头讥讽,“你的好日子来了,还不打算醒醒吗?” 猥琐男昏睡如死猪,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他的命运从此被画上了转折号。 收起小恶魔般的顽劣笑容,她掸了掸身上的衣服,将晦气留存在这个房间,然后牵着黎小西的手走出房间。 并未将房间门关严实,她“好心”的留了一条缝,然后和黎小西一起藏在了走廊的装饰物后。 十秒钟倒计时开始—— 九、八一! 只见走廊的尽头电梯猛然打开,里面不知怎么囊括了八位肌肉壮汉,个个一米八,走出拥挤到连空气都稀薄的电梯,几人齐刷刷的猛吸了一口气。 虽然都齐整的穿着衬衫西裤,但总有一种抑制不住的骚包气息在空气中流动,眼角眉梢都挂着勾人的魅意。 好在虽然身材壮硕,长的也不算差,风情各异,言可心看了一眼,差点以为自己在逛窑子。 他们用标准的模特步走了上来,惊动了激吻的走廊男女,却还是自信无比的抵达到了猥琐男的房间门口。 “322,就是这儿了,兄弟们,上吧!” 言可心在后面看的是目瞪口呆。 虽然知道国内业务发展迅猛,但她没想到如此周到,简直能评选上敬业楷模。 眼看着房间门被关上,言可心示意黎小西站着别动,自己悄悄猫着腰钻到了门前,贴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里面动静奇大,根本不用蓄意偷听,经过的几乎都能听见。 猥琐男的嘴巴虽然被堵住了,但是鼻子还能出声,于是那惨绝人寰的惨叫声迸发了出来,听的言可心差点耳朵报废。 她忍不住笑,蹲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黎小西看的好奇,也跟了过来,立刻听见了惨叫,吓得双腿一软,靠在了言可心的身上。 “心心,里面在做什么?”黎小西吓坏了。 “放心,是在做好事,放松身心的好事,这些人都是为了帮他治病才来医治的,就是忘了带麻醉药,所以才叫的那么惨。” 言可心一本正经的杜撰起来,忍笑忍的浑身发抖,每一个字都是发颤的。 黎小西听的云里雾里,还是天真的信了言可心的话,“这样呀,这些医生好高好大,没想到他生了这么重的病,要八个人一起治!” 黎小西比了个八字,脸上满是懵懂的惊讶,言可心笑的肚子疼,她靠着墙壁爬站了起来,免得自己的动静打扰了里面人的情趣。 (本章完) 第500章 我看看今晚是谁在恶作剧 第500章 我看看今晚是谁在恶作剧 ?“我们先走吧,打扰医生治病就不好了。” 言可心竭力控制住笑容,嘴角还是不由自主的大张,她笑的脸都酸了,幸好黎小西不明所以,没跟着她一起笑,否则她今天怕是得笑死在这里了。 “好吧,那我们快走吧,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家吧,不然爸爸要担心我的。” 黎小西天真无邪的露出了一抹甜丝丝的笑容,如同奶糖般化在舌尖,言可心被这样的小天使抚慰,加上刚才又出了气,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她任由黎小西依赖的搂着自己的胳膊,一挑眉,“行,那我们回家!” 下了楼,老同学还坐在吧台前喝酒,见二人下楼了,用眼神问着上面战况如何。 言可心抿嘴一笑,比划了个ok,其后又指了指门的方向,老同学会意,抬手摆了摆,是告别的意思。 酒吧楼下仍是一副醉生梦死的荒诞模样,人人的脸上都在极黑中打上了灯光,像是浮世绘上凶猛的鬼怪,在夜色中暴露本性。 没人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在他们之间,打架斗殴恶作剧都是再常发生不过的事情了,不值一提,他们没有规矩可言,只有年轻的还足以挥霍的生命。 言可心搂着黎小西,大步的向门口走去,脸上充斥着自信的微笑,她从进到出都始终保持着这样的神色,因为从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是胜利者。 胜利者拥有天大的权利,她有资格从头笑到尾。 这件事情过了今晚就结束了,没人知道会是言可心做的,自然有人将她从里面摘的干干净净。 即便真的因为打架斗殴被抓了,也是一般的恶性事件,她付的钱里早就包含了这一项。 推开门,新鲜的晚风涌了进来,夹杂着初秋独有的萧瑟感,明显的季节特征,在刚开始的时候显示的并不明显。 起码白天太阳升起,忙忙碌碌的人类依旧不觉得夏与秋有什么差别,但夜里却感觉的很明显。 一年之中已经过了两个最盛的季节,现在要走向衰败了。 黎小西紧跟着言可心,当她的小尾巴,跟着一起走出去,言可心半只脚踏出门槛,一只修长的手,便搭在了她的肩头。 “我看看今晚是谁在恶作剧?” 男人含着笑色的音调魅惑的犹如在耳边讲诉情话,中文发音还不算流利,但正是因为那语调中含着的曲异调子,为他的声音添上了一分浪漫。 言可心心头一紧,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她慢吞吞的转过身子,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正想出言相讥,看见男人的脸,她忽然一愣,“宋云煜,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宋云煜的脸相当好看,简直是上帝的垂爱之作。 他白皙的胜过大部分女人,头发是深棕微卷的,狭长的眼眸是水雾弥漫的桃花眼,看谁都犹如看着情人,右眼下方还有一颗泪痣,嘴唇更是薄的不像话。 混血儿的典型特征都体现在了他的身上,既有西方人深邃的皮囊,又拥有东方人独有的气质。 他散漫的擒着一杯酒,修长的脖颈微微垂倾,眼含戏嚯,“你能回国,我就不能回国了?” 黎小西一直躲在言可心身后,安静的让人忘记了她的存在。 言可心倒抽了一口凉气,虽然不明白这位宋大少爷怎么又打算回国玩玩,但他出了名的纨绔性子也是有所领略,在这儿见面了,恐怕一会儿没那么容易回家了。 “你爸妈倒是同意你回国了,前阵子不是还要求你继承家业,结婚生子吗,你真打算让你爸妈七老八十再抱孙子?” 上流社会的纨绔子弟都有一个显着的特征,厌恶婚姻,认为婚姻是枷锁,一旦结婚,美好恣意的放浪生活就会离自己而去。 殊不知是他们自己没本事做好企业,被人拿捏着经济命脉,才会屡屡被人诟病情感混乱。 毕竟像白北泽那种人,拥有这么多届的女朋友,别人也只敢私下里说一说,谁敢明面上提出来,那无异于寻死。 宋云煜不大喜欢这个问题,因而自动忽略了,他抿了口酒水,淡红的酒液在唇边化开,晶亮的液体润湿了嘴唇。 他饶有兴趣的看向了言可心身后的小身影,“看不出,以前纯情天真的心心,现在也会带人来酒吧玩了?” 言可心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她抓住黎小西的腕子,将害羞的缩成一团的小丫头从身后拔萝卜似的拔出来,然后环着她的背,柔声细语的介绍道,“你别害怕,这不是坏人,这是我在美国的朋友,听说过美国的宋氏集团吗,他是宋氏的大少宋云煜。” 黎小西怯怯的抬起头去看宋云煜,眼底的慌张和抵抗在一瞬间化为乌有,她痴痴的看着宋云煜的脸,眼里似升起了爱神丘比特,一箭射穿了她的心脏。 “你好,宋云煜。”宋云煜对女人一向绅士有加,特意抽出方巾擦了擦手,才举起手抬向了黎小西。 黎小西还是看着他一眼不眨,连他握手的姿势都疏忽了。 “咳——”言可心低咳一声,私下里捏了捏黎小西的腰,“小西,人家和你握手呢!” 宋云煜笑容干净,一脸的人畜无害,漂亮瓷白的脸上满是温柔到溺死人的标准笑容,一口白牙更是加分项。 黎小西如梦初醒,嗓子里发出小声的气音,然后小心翼翼的抬起手,轻轻碰了宋云煜的手一下,“你、你好!” 宋云煜立刻眼疾手快的抓紧了她软弱无骨的小手,让黎小西想逃的手无处可逃,被抓了个结结实实。 她吃惊的哇了一声,拼命的摇着头,用力甩开了宋云煜的手。 紧接着一步步往后退去,一会看看自己的手,一会看看言可心与宋云煜的脸。 言可心察觉到异样,关心的问道,“小西,你怎么了?” 宋云煜好看的眼眸垂视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若有所思的问道,“你叫小西?” 她的名字从他口中说了出来,平庸的字眼也如钢琴奏乐般变的好听起来,黎小西的脸刷的一下染上了害羞的粉红,她仓皇的往后走着,然后猛地推开门,拼命的朝外面跑开了。 (本章完) 第501章 渴了吧,喝点解解渴? 第501章 渴了吧,喝点解解渴? “小西,你去哪里!”言可心吃了一惊,想上去追。 黎小西回过头大声道,“我回家了,心心,再见!” 然后直接在路边打了一辆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疯狂逃跑—— 言可心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着很块就消失在眼前的车,嘀咕了一声,“失魂了?” 这丫头怎么跑的比兔子还快,是在怕什么? 肩头那只手再度拍了拍,带着几分好笑的安慰,“好了,别看了,人都走了。那丫头是谁,你这么关心她,你对筱西也没见这么爱护过。” 言可心立刻射给他一抹眼刀,掸掸肩膀,挥开了宋云煜雪白修长的指尖,“废话,平时只有筱西保护我的份,我哪儿能保护她,这姑娘是黎元集团的千金,叫黎小西,我的朋友,你以后别总吓人,她胆子小,快被你吓坏了。” “黎元集团,还有所耳闻” 宋云煜听了言可心的下文,嘴角一勾,无辜的露出了受委屈的神情,“我哪有?” “我不管,人就是被你吓跑了,下不为例!”言可心指着他一顿教育。 宋云煜被唠叨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立刻把手里的酒杯递给了言可心,讨好的笑道,“渴了吧,喝点解解渴?” 言可心推开酒杯还想继续唠叨,宋云煜立刻捏住她的双肩,往酒吧深处推去,“好了好了,别唠叨了,跟我去喝一杯,我几个国外的朋友都在,大家一起聚会,有你认识的,好久没见面了,大家都想着你呢” 半推半就的,言可心跟着宋云煜一道坐下了,来的果然都是昔日在美国玩的好权贵子弟,虽然也有生面孔,但都和和气气的喝着酒聊着天,没有玩什么太过分的把戏。 毕竟是明着面,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要玩也不敢在这里玩。 都是熟悉的朋友,言可心便也放松了紧绷的身子,渐渐融入了其中。 虽然酒吧里是喧闹不已,这个角落却还算规矩,有女伴的拉着女伴说悄悄话,有名气的人都爱惜羽毛,虽然心照不宣,却也会维持自己在外的体面。 酒过半巡,言可心还清醒的很,大约是照顾到她是个女人,平时又很少喝酒,宋云煜为她挡了不少。 这纨绔子弟虽然看上去玩世不恭,但还算是个讲义气的好人。 “宋云煜,今晚你都看见什么了?”言可心一推他胳膊,往他身边靠了靠,方便说悄悄话,“把你看见的都告诉我。” “也没什么吧,就是看见一只小野猫带着一只小白兔,叫了八个大汉在整人,其他的我可就不清楚了。”宋云煜笑吟吟的说道。 不清楚,就意味着全部清除,这个混蛋,到底围观了多久,她居然都不知道! 言可心简直想把他这副衣冠禽兽的样子撕的粉碎。 “你什么时候开始看的?”她暗暗磨着后槽牙。 “不久不久,从你们上楼开始,我就说这儿怎么有个熟悉的身影,一看原来是你,跟着上楼,谁知道看见了这么有意思的一幕。” 宋云煜仰头微笑,喝了半杯酒,语调轻描淡写极了,“可能是我眼花了,认错人也不一定呢,对不对?” “你别告诉我哥,不然我找你拼命!”言可心暗暗掐了他一把。 宋云煜疼的花容失色,他拍开了言可心狠心的小手,两个人近的几乎贴在一起,酒吧灯光昏暗,只看得见他们依偎在一起的身子,看不清他们在桌子下对打的双手。 言可心一拳一拳打的毫不留情,宋云煜照顾她是个女士,躲闪为主,擦擦碰碰的,在别人眼里几乎就是调情了。 然而带着恨意的声音,只有二人间才听得见。 “宋云煜,你给我等着,你要是敢告密,我把你家给拆了!” “我等你大驾光临,你要是不来拆,我立刻上你家找你哥!” 两个人互相放下狠话,一个磨牙一个瞪眼,正在战斗发展到高潮时期,身旁正喝酒的朋友哎呀一声,连忙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叫道,“白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真是荣幸.” 白总? 言可心和宋云煜大眼瞪小眼,齐齐的转过头看向了刚刚抵达桌前的高大男子,尽管昏暗的灯光照不透他的眉眼,但那通身气魄与与生俱来的威慑力,还是在一呼一吸间沉默流动开来。 在这群世家子弟跟前,简直是海与河的比较。 言可心的感觉最为明显,刚才宋云煜挡着,她还不觉得,这会儿宋云煜让开了,她便感觉那黑暗中一束如炬的目光几乎把她给烫出洞来。 宋云煜在她耳边切切道,“我说怎么总感觉有人瞪着我后脑杓,原来是这位!” 这位,当然指的是白北泽了。 恰好前方歌舞处摇曳来了一片灯影,将此处照的透亮,白北泽的脸色,也在一刹那间清晰直白的表露在众人眼前。 宋云煜的声音仍然在耳边嘀咕,“他是在瞪我们,对吧,什么仇什么怨,非要摆这种脸色,难道是喝醉了” 言可心并未答话,眉心却蹙起了起伏,借着那抹灯光,她足以看清白北泽恐怖的脸色如暴雨前暗沉的天空,眼中蓄起了霹雳的雷电,紫光一闪,电闪雷鸣。 这分明是发怒的预兆,分明是冲着她来的。 他生什么气? 气她忽然出现在他眼前,没能让他眼不见为净,还是又自恋的揣度她跟踪他? 宋云煜也不是个傻子,终于明白事态有些不对劲了,毕竟白北泽那个眼神直勾勾的穿过空气洞穿了他们,身为千金万金的少爷小姐,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盯过? 宋家与白家虽然同在美国有一番地位,但都是和和气气的维持着表面的友好,再大的企业帝国都有出万一的时候,谁能保证一辈子顺顺利利,不指望这些企业到时候能帮一把,能不落井下石就算是恩情了。 何况,身为宋氏子弟的宋云煜,从未正面见过白北泽,更不了解他的厉害。 初生牛犊不怕虎。 宋云煜被盯的心中有些不平,嘴唇一撇,继续在言可心耳边嘀咕,“白家的人也不能这么嚣张吧,不就是早早儿当了ceo么,在座的以后谁不是有头有脸的人?” 言可心眼睛一眨巴,很想一拳头打瞎宋云煜的眼睛。 果然是在国外太久的人连国内的行情都不明白了,如果白北泽肯听家里的话去国外发展,恐怕现在已经吊打一片了。 (本章完) 第502章 我为什么不能来 第502章 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闭嘴!” 言可心又打了宋云煜一把。 “你干什么!” 宋云煜大惊失色,桃花眼里蓄着委屈,“怎么一段时间不见面,你越来越暴力了,当了妈妈的人就是凶!” 宋云煜看了看被掐疼的手臂,“和我妈一样凶!” 这位大少爷可真是个活宝。 言可心抬手遮住了眼前,小手伸到二人中间,拽了拽他的衣角,“你别坐着,起来!” “起来干什么,你连坐都不让我坐了?” 宋云煜心里不平衡了。 “我让你起来敬酒!哎哟,你别是个傻子吧?”言可心递给他一记嫌弃的目光。 在座的几个少爷小姐都殷勤的很,一个个恨不得剖出心肝来让白北泽看看自己的真诚,显然比宋云煜要识时务的多。 细数十几个人,再性情冷淡的也都站起身来应付应付,唯独宋云煜与言可心二人,躲在众人身后乌龟慢爬一般。 视野被人遮住,便看不见那两个互动的人了,白北泽不动声色的敛下眼底的暴风骤雨,面上和气矜持的仿佛无悲无喜。 他们送过来的真诚,他照单全收,却对他们一视同仁,并未抬举哪一位,也并不冷落哪一位。 金黄色的酒液漂亮的像是融化的琥珀,沾着五色的灯光,倏尔在修长的指尖幻化颜色。 白北泽淡淡的衔着酒杯轻抿,喉结上下一滚动,眉眼间的优雅疏离沉默的发散出来,分明在人眼前,却又好像有千里之远。 几个子弟都是聪明人,见状,何尝不明白这是变相的推拒,给他们留面子罢了。 也是,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在他面前是没什么斤两可言的。 几个人交换了眼神,便自发的让开了身子,默默的喝着杯中的酒,谁也不敢率先打破这古怪违和的局面。 酒吧原本是极其喧嚣欢乐的地方,到了这处,却平静的仿佛睡着了。 终于有女人大着胆子,紧张的捏着酒杯问道,“白总怎么有空来这儿了?” 白北泽非但没有拒绝回答,反而似笑非笑的答道,“我为什么不能来?” 女人自知说错了话,连忙闪着舌头直摆手,“不是的,白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都以为白总日理万机,平时都忙着工作,料理这么大的企业肯定费心了,没空来这种玩乐的地方呢” 有人悄悄拽了拽她的衣袖,女人的声音立刻戛然而止,做错了事情一样垂下头颅,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此刻却局促不安的像个犯了错的猫狗。 旁边有人为她解围,讪笑着说道,“白总来哪儿都行,大家说是不是!” 此起彼伏的有人说是。 白北泽又是一笑,轻的像是羽毛点在水面,浮于表面,他的指尖在酒杯底部轻轻敲了几下,在众人以为他要变脸走人的时候,意外的宽容起来。 “总免不了工作要在享乐的地方谈,你说是不是?世上有人的癖好千奇百怪,有人喜欢端庄严谨的会议室,自然有人喜欢轻松散漫的酒吧。” 原来他是为了谈公事才来的酒吧。 诸如此类的事情这些人也见的多了,在酒吧谈事,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间,也就攻克下来了。 爱玩爱闹的,连公事都得放在酒吧这种地方谈。 “不过,刚才我才发现,原来我来,还为了一件事情。” 白北泽不再敲杯子,还是换为用指腹压着杯子,指尖的皮肉在坚硬的玻璃表皮挤压,那种压迫感,是他在人面前无法感受到的特殊感觉。 人走的越高,越是飘飘得意,能变为压力的人和事,渐渐都成了烟云,被踩在了脚底。 “什么事能劳动白总大驾?”有人好奇了。 白北泽目光微转,在在场的每个人脸上梭巡,冷淡而不施予任何情感的目光,比国王俯视自己的臣民还淡漠。 他翕动薄唇,幽幽慢慢的说道,“我来抓人。” 虽然大家都很想知道白北泽想要抓的人是谁,但一个个沉着气不敢问,一杯酒喝的十分有压力,恍惚间以为自己是在山脚下喝酒,仰头看着云端的大山,只觉一阵力不从心的微弱感。 酒敬完了,这群少爷小姐又不是白北泽能谈得来的对象,沉默反而更是尴尬,然而无人敢打破。 言可心还在后面和宋云煜斗嘴。 宋云煜死活不肯站起来,而言可心一个人现在站起来又太突兀,两个人小声的吵着,一副要把对方门牙给打掉的样子。 白北泽刚好可以透过人头间的隙缝,看清二人的举止,一个打,一个闹。 配合的不像话,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怎么,在座的只有你们,我刚才来看,好像足足有十二个人,怎么一数,才十个?” 白北泽终于发声了,他的发声也代表着别人可以喘一口气,一个个少爷小姐们大着头捋了把头上的汗,跟机器人一样低头搜找着谁还没有敬酒。 这一个人得罪白北泽,他们管不着,但眼下他们是同伙,一起被记恨上,就不太好了。 “言可心,宋云煜,坐着干什么呢,白总来了,你们不起来敬酒?” 有人低声催促着,“赶紧起来,白总快生气了!” 宋云煜稀里糊涂的被人拽了起来,一头金发在灯下泛着光,漂亮精致的眉眼染上了颜色,更是因为光影重叠而衬的浪漫如沐浴在夕阳下的风情。 他恨恨的牙齿,不满的甩着手上的束缚,“我为什么要起来敬酒,我又不是为他来喝酒的,你们一个个怎么” 言可心自然也被拽了起来,她的表现也很惊措,竟然口不择言的说道,“我不会喝酒!” 身旁拉着她的人满头黑线,“你骗谁呢,你不会喝酒,刚才喝的正香的人是谁!” 这群人怎么还出卖同伙! 一群狐朋狗友! 言可心气的打噎,硬着头皮,手上端着朋友递过来的酒杯,满满一杯刚倒上的芝华士,料到她爱喝,朋友们一脸关爱傻子的神情,催促着她赶紧喝。 她虽然不是不能喝酒,但是一口闷是不是太为难她了一些,她真喝下去,恐怕人都得报废吧? 那头的宋云煜下场也不怎么好,被迫压着头端着酒,被人群送到了白北泽的正前方,承担着众人的主要火力。 他是个非常倔强的脾气,小蛮牛一样,几次三番想把酒杯放下,被大家拦着又端回手上,来来回回下来,酒液浸湿了修长的指节,酒杯滑熘熘的,像是一条抓在手里的泥鳅。 场面稍显混乱,白北泽看的眉心蹙起,适时的发出一句如休止符般的话,如同午夜十二点的城市大钟,铛的一声钟鸣,一日如东逝水般彻底消失。 “让宋少爷喝一杯酒,就这么难吗?” (本章完) 第503章 白总,够了吗 第503章 白总,够了吗 ?宋云煜张开就想回答,难。 幸好有眼疾手快的朋友没有让这个败家子说出来,在有苗头的时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活活把那个难字让宋云煜咽了下去。 “你想死别拉上兄弟们,赶紧低头认错,快!” 从今天开始,白北泽成功的从别人家的孩子,变成了宋云煜心中的敌对。 宋云煜含着屈辱的愤怒,被迫抓起酒杯,“白总,我敬你!” 若非酒吧吵的离谱,还能听见他嘴巴里恨恨的磨牙声,仿佛把斧头架在他脖子上,下一秒就要让头身分离。 白北泽居高临下的端详了他片刻,眼珠微动的功夫,将他精雕玉琢的眉眼看的透彻,眼底的冷淡顷刻间化为了了悟。 他讥诮的隐隐勾起嘴角,令人分不清那到底是笑,还是轻蔑。 他未曾说话,指尖一推,杯子施舍般的在宋云煜的杯子前碰了一下,象征性的一抿,然后示意道,“喝吧。” 动作快的一气呵成,只是少了几分诚意。 然而在白北泽这样的人身上找诚意简直是莫名其妙,向来只有诚意奉给他,至于别人,能得他一星半点的青睐,就能半世无忧了。 宋云煜借着灯暗,阴阴的瞪着他,他还年轻,不足二十五的年纪还算意气,多得是未被社会搓平的棱角和傲气。 虽然不是心服口服,他还是顾全大局的喝了半杯酒,咽的很是艰难。 然后砰的一声,搁在了桌面,抽纸巾将唇角一抹,没好气的瞪向身边的朋友,“行了吧?” 他的脸色不亚于刚刚上刑过后,大少爷的委屈,一向是挂在脸上,谁都看得见的。 刚才宋云煜被针对的时候,言可心一直低着头看着酒杯里的酒液在灯光下流动。 她不算贪酒,但酒大部分时候算是消愁,她也谈不上多喜欢喝。 更何况是对不喜欢的人,被迫喝酒。 几个少数的女孩子小声劝说着她,意思不过是不要得罪白北泽,别像宋云煜那么倔强。 言可心低低的一笑,感慨又叹息的擒着杯子在掌中转了转,玻璃折射过光彩,好看的如同昂贵的宝石,“我怎么会和他一样傻?” 她再傻,也不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拂白北泽的脸,除非她想今天再回不了家。 只是冤家路窄这个词,她以前没觉得,今天却意外的感到了其中的一丝无奈。 对付完了宋云煜,白北泽终于施施然的将目光投向了下一位目标。 “言小姐,你说你不会喝酒,我也不能强人所难吧?” 言可心早已察觉到他的目光,她不紧不慢的举起酒杯,“我胡说八道的,白总听过就忘了吧,我当然会喝酒。” 浸在黑暗中的半张脸看不清情绪,但亮着的那半张脸却维持着虚伪善意的微笑,连同眼底都看不出一丝叛逆的端倪,和顺的比十万一个月的保姆还恭敬有加。 她无声的抽了口气,错开目光,投向了杯中的酒,以尽量温和的态度,不去触怒白北泽的逆鳞。 “白总,我先喝。” 她言简意赅,仰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眉间的川字皱的更深了。 辛辣的酒液刺激着唇齿、味蕾和脆弱的咽喉,又冷又刺,如尖锐的刀子划破喉咙,言可心是第一次一口气喝那么多的酒,她觉得自己快窒息死掉了,然而还是拼着最后的力气灌下了最后一口。 不能明着反抗,那就采取这种无声的办法,人总不能一辈子泡在温水里,她不想当死在温水里的青蛙,她要给自己寻找刺激。 宋云煜一转眼,被她的豪迈惊呆了,转念一想她的身体不好,立刻夺下杯子,轻轻推了她一把,“言可心,你疯了,你喝这么多干什么,你还打算酗酒呢?” 言可心用同样的力道推了他一把,抢回了杯子,指节泛白的抵在杯壁上,指甲几乎快要被抠动下来。 “怎么样,白总,够了吗?” 她挑眉一笑。 白北泽深深的看着她,眼底的雷霆震怒在一刹那间翻动江河湖海,那尖锐的挑衅直逼他而来,如射穿身体的羽箭不存感情。 他掌骨一捏,用的是几乎要捏碎自己的力气。 “我明白了,不够是吧?” 言可心笑吟吟的晃了晃手中的杯子,“那我继续喝就是了。” 她弯下腰,举止轻柔而散漫,与刚才喝酒时的模样截然不同,没人看得见她垂下的神情里依附的是怎样的冷漠与厌弃。 宋云煜惊呆了,“言可心,我看你是真的疯了,大家搭把手,把她送到精神科看看,这女人真是.” 言可心爽利的一抬手,丢给他一记清明淡定至极的眼神,“我很好,你别插手。” 白北泽摆明了今天是冲着她来的,既然如此,怎么好让他失望,更不好牵扯到第三个人。 可惜她身边坐的是宋云煜这个二世祖,不然换成谁,恐怕都要被他瞪一瞪。 毕竟白北泽最喜欢迁怒无辜,凡是和她有关系的人,都被划为了有罪的人。 端着满满的一杯酒,言可心笑的柔情动人,她极少在外人面前流露这样柔软的一面,迷离婆娑的眼中在下着一场江南小雨,打动人心弦。 众人都被她这般样子惊到了,纷纷在心里嘟囔,她一定是喝醉了。 宋云煜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唯独白北泽,他应该是诧异的,钉在言可心脸上的眼神纹丝不动,却泛起了浩瀚的烟波——这神情,他似乎见过,又似乎没有见过。 总仿佛言可心有用这样潮红的双颊,飞扬的眉眼依偎着他,可错觉以后,他挖空了记忆,也寻不到有关的一点半点。 真的是幻觉吗,可是身体的感知是最清楚不过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可心才不管他怎么想,她仰着脖子,嘴角挂着甜丝丝的笑,一杯已经喝下肚子,第二杯也没有那么艰难了。 酒液再度沿着温暖的喉咙滑下食道,冰冰凉凉辣辣的感觉引起了身上一层鸡皮疙瘩。 原来喝酒也是很舒服的,可是她为什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什么。 “好了,别喝了!” 宋云煜实在是看不下去,一把抢回了她手里的杯子砸在地上,酒还剩半杯,连同透明玻璃杯一起砸碎了。 溅了一地,人人的脚上都难免沾上一些,刺耳的破碎声在嘈杂的酒吧里算不上什么特殊,总有人喝醉了尽兴了,喜欢摔那么一个两个。 (本章完) 第504章 宋云煜,你别胡闹 第504章 宋云煜,你别胡闹 事后当然也要花上三四倍的代价去偿还。 然而这一桌的人却都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颤,一个个低头看着支离破碎的酒杯,好像看见了以后的自己。 宋云煜胆子也太大了,敢在白北泽面前摔酒杯,这人简直猴子转世吧? 有人这么小声的嘀咕着。 也有人给宋云煜解围,“这云煜这是喝醉了手上没劲,手滑了,来人,把这儿收拾收拾,什么事都没有,给你们一个个吓得。” “什么手滑,我就是看不过去了,凭什么她要这么喝酒,她又没犯错,酒是助兴的东西,喝多了伤身,何况是这么猛喝,你们一个个看着都挺懂事的,怎么没一个人上去拦着,要看着她喝死?” 宋云煜的眼尾泛着红,本身就阴柔些的长相此刻更因怒气而衬的凌厉了,他一向是玩世不恭的形象对外,这也是他少有的发怒。 言可心呆呆的立在人群里,双目失焦的看着空气,好像空气里有什么救命稻草一样。 她忽然觉得异常疲惫,却不知道身上千斤重的负担都是从何处而来。 她明明已经足够努力的生活,为若若挡开一切的负重,自己前行,为什么还要人不肯放过她。 为什么白北泽还是不肯放过她,他当做以前一样无视她不好吗? “让她喝。” 冷淡到平静的语调,如刀锋般斩断了空气中混沌不安的情愫,仿佛迷途的海洋大船找到了方向。 白北泽死死的盯着言可心,若非众人在,他那眼神仿佛恶狼般要吞食他,又带着几分欲盖弥彰的漠视,他抬起手,并非命令一个人,而是命令所有人。 “酒呢,她不是想喝吗,给她喝!” 语调微扬,众人打了个寒颤,立刻自发的开始拔开桌上的酒瓶,重新捡了个杯子,咕咚咕咚的倒着酒。 言可心淡淡一笑,辨不出是苦笑亦或是冷笑,她慢慢的点着头,认同的伸出手,“把酒给我吧,我还想喝。” 宋云煜看不明白了,手伸到言可心头顶,用力弹了她一下,“我看你是喝糊涂了,你喝什么喝,你给我让开,要喝我帮你喝!” 言可心倒抽了一口凉气,目光复杂的看向他,“宋云煜,你别胡闹——” “我今天还就不信了,不就是一杯酒吗,我宋云煜喝的少过?” 宋云煜抬手夺过那几人刚刚倒满的酒,不顾他们的劝阻,仰起头就往嘴巴里面灌去,他是对喝酒习以为常的人,一杯洋酒不至于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 他只是看不过去言可心被欺负。 一杯酒水下肚,宋云煜抹去嘴角的酒渍,抬起下巴道,“我喝光了,不用再为难她了吧?” 不光是宋云煜,其他人也看出来了,白北泽这是暗中针对言可心。 虽然众人不明白言可心和白北泽之间有什么纠葛,但他们不想当殃及池鱼的鱼,宁可忍着不发声,也不能得罪白北泽。 唯独宋云煜这个傻子,敢同白北泽叫板。 “我让她喝,让你喝了?”白北泽半分眼神不分给宋云煜,语调犹自是淡淡的,却沉了一个调。 “我代她喝!”宋云煜嗓音扬了起来,年轻人的那股锐气,与声音一起发散在空气里。 白北泽轻呵一声,嘴角似扬非扬,他招手唤来秘书,接过秘书递来的方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指缝中被溅到的酒渍。 沉默的每一分钟,都是对其余人的凌迟。 “我允许你喝了?” 他懒洋洋的问道,语气中不乏轻视。 在白北泽周围活动的人,自然都是要以他的规矩办事的,不懂规矩的人,也有人上赶着去教,他极少在外遇到这种刺头。 然而只是年轻而已,总有一天会幡然醒悟并痛悔之前的言行,虽然,他还不至于因为这一个小小的继承人动怒。 白北泽用擦拭干净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宋云煜的肩膀,这算是礼仪中的优待了,“什么时候等你继承了宋氏,再来跟我讲条件吧,现在的你——” 他没有说下去,而是撤回了拍打的手,轻轻的在空中摇了摇,是个不字。 意思是,不够格。 宋云煜被激怒了,奈何桃花眼生人看人柔和三分,再怎么瞪也瞪不出气势。 言可心猛地推开他,挡在了宋云煜的面前,她昂着头,修长的脖颈线条犹如天鹅,有喝多溢出的酒液渗出,沿着下巴垂挂在颈子里。 湿润后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釉刷过的光泽,引人蠢蠢欲动。 白北泽皱眉看着她,是撇去轻蔑以外的目光,一种认真专注的端详。 “他年轻气盛不懂事,你何必这么对他,你不就是想针对我吗,有什么冲我来就行,别迁怒无辜,他什么也不懂。” 言可心一句话将宋云煜概括成了三岁的孩童,宋云煜听的嘴角抽搐,刚想冲上去较劲一番,被几个人死死的从后方扣着四肢,犹如被捆绑住。 “我没有!”宋云煜只能用嘴巴辩驳。 言可心沉沉的呼了口气,回头扫了他一眼,“你还是闭嘴吧!” 宋云煜这个性子,迟早要惹出祸来,在国外还有宋氏庇护着,可在华国,宋氏的发展还算青涩,要依靠不少企业搭建桥梁,将美国的企业引渡过来,他再这么闹下去,别说是白氏,其他几个企业也要避嫌了。 宋云煜无缘无故被言可心骂了一声,委屈的像需要摸头的金毛,“我也是想帮你.” 他比言可心小一二岁,心智当然更是比不上活了两辈子的言可心。 在言可心眼里,他和三岁的小孩子没什么不同,甚至不如若若听话聪明,宋家把企业丢给这么个傻儿子,真的不怕吗? 白北泽的目光微微变了,却依旧深不见底,他薄唇轻张,脸部的轮廓在黑暗中逐渐隐没,仿佛拉上了一道帘子,禁止旁人窥探。 “你觉得我在针对你,针对他?” 言可心挑眉,“难道不是吗?” 从刚才开始,或者说,从第一眼开始,他的目光恐怕就已经锁定在她和宋云煜的身上了,嘴上不说,她却不是傻子,难道心里感觉不到? “你真是很不错,为了维护他,不惜触怒我。”白北泽舌尖一扫齿背,以至于话音带着一层朦胧的沉重感,似是枷锁般扣着唇齿,才使得这句话没有太大声的发出,让所有人都听见。 (本章完) 第505章 你管我? 第505章 你管我? 听见的范围,当然只包括言可心一个人。 “我的朋友维护我,我当然要维护他,难道还要卑躬屈膝的谢谢你刁难我们吗,那你也太看得起我的忍耐度了,人的忍耐是有限的,你给你面子,不过是不想在这儿闹的太难堪而已。” 言可心还是逞了口舌之快,可能是喝了酒真的上头了, 她居然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和白北泽叫板,大脑一下子短路,将心里想说的话全部从口中宣泄。 然而说出去了,才想起上一回的视频,包括上上回的照片。??偌大的完蛋二字,一笔一划的写在了言可心的眼前,这一次,白北泽要怎么对付她……?? 说都说了,该来的总会来,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她死心的歪着头,眼底没有一丝光亮。 虽说她是现代社会科学教育出的正常青年,可她为什么总迷信的觉得自己触了霉头。? 是不是以后出门的时候,都得看看黄历上有没有写忌出行三个字??? 白北泽果然微微俯下头颅,那压迫感与呼吸一起逼近,胁迫的言可心毫无分寸生存的空间。 脸一抬,是白北泽如锋的眼波要把她碎尸万段,脸一垂,他温热潮湿的呼吸喷洒在鬓角,仿佛蜻蜓点水的吻。 “你和他,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这语气,怎么颇有些像算帐? 言可心斟酌了一下自己和宋云煜一笔写的完的朋友关系,不知道是脑热还是智障,张口就倔强的回答道,“你管我?” 言可心眨巴眼睛一看,见是白北泽退后了一步,好整以暇的整了整。 他阴鸷的沉着脸,一记眼神都没有留给言可心,而是快步离开了。 言可心、宋云煜,连同在场的人都呆住了,无法接受这忽然离去的白北泽。 有人惴惴不安的问道,“言可心,不会把白总给气走了吧?” 言可心嘴角一抽,用看傻子的目光怜爱的抚慰着她,“你以为他的气量和宋云煜一样小?” 宋云煜砸吧砸吧嘴巴,没有抗议,白北泽一走,他立刻化身温驯的小绵羊,乖巧的坐在言可心身边,眼睛湿漉漉的关怀道,“心心,你没事吧?” “还好吧,就是喝的太猛了,感觉有点上头。” 言可心弯下腰揉了揉额角,察觉到酒精在大脑里作乱的痕迹,却始终揉不到涨疼的地方,她低低的呼出气,连气息都是灼热的,像是在报复她一时的任性,这反噬来的太快太强,她招架不住。 “我看你好像不舒服,你等着,我让人给你拿解酒药,怎么喝的那么快,让你别喝了你不听” 宋云煜着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却隔着水雾般听不真切。 言可心感觉到有人在低头看着自己,也有人喂她喝水,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大脑中的不理智占了上锋,身体软弱成了一滩烂泥。 有人在问,“她怎么了?” 也有人在问,“要不然把白总叫回来?” 几百种声音混杂着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像有一根锥棒要硬生生从耳鼓膜里捅出去一般的疼。 言可心的手胡乱的摸着,企图去抓住那说话的人的衣角。 她想让那个人别去叫白北泽。 她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一觉,眼皮忽然重的像被胶水黏住,肚腹里热乎乎的,也是烧着一团火的感觉。 宋云煜忽然意识到那杯酒的问题,端起之前给言可心倒酒的那瓶酒一看。 见是度数极高的百加得朗姆酒,立刻气笑了,将酒瓶往桌上一磕,“你们可真是厉害,居然在酒上下套,点了个这么烈的酒,存心折腾人呢!” 四周的人惶惶不安起来,“这酒点了助兴用的,刚才场面太乱,只知道倒酒,没想到是这瓶.” 言可心不算是酒量太浅的人,起码不会是一杯倒。 只是这杯洋酒仓促下肚,好比武艺高强的人被枪打了,完全是层次不同的比拼,她没迅速昏睡过去,还存有几分理智,已经算是好的了。 “现在怎么办?” “快去买醒酒药!”宋云煜抚了一下头顶,俨然也是对当前的局面很是无奈的。 晚上的酒吧什么事都会发生,高分贝的声音不过是这合奏乐中不起眼的一声和鸣,无人在意这个角落发生的慌乱。 宋云煜挠了两下后颈,弯下腰去扶言可心,“心心,你醒醒,别在这儿睡,我让人送你回家,好吗?” 本身喝醉了在酒吧过夜也是常有的事情,别人都不以为然,但宋大少执意要送人,旁边的人也不能坐视不理了。 毕竟宋家的家业在这些人头上还是能压一头的,白北泽不在,献殷勤的主要对象就成了宋云煜。 “我的司机在门口等着,宋少,坐我的车走吧!” 宋云煜扫了说话的一人一眼,“算你会来事,去开道,我抱着人走。” 他长这么大还没抱过几个女人,风月场上的事情见怪不怪,但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对女人的要求也不低,能入眼的没几个。 宋云煜比划了好几下,不知道应该怎么把言可心给抱起来。 旁边的人连忙指导起来,宋云煜把言可心一抱,立刻急匆匆的往外奔去。 言可心原本就快昏过去了,迷迷瞪瞪的觉得身子一摇一晃,像是坐在小时候的摇摇车里,她歪着头靠在宋云煜身边,半天没睁开眼睛。 “怎么回事,要把我带去哪儿” 宋云煜按了一下她的头,“大小姐,你可悠着点儿吧,我送你回家,你别说话了,一会儿你哥回家看见你醉成这样,还不得把我打死?” 一听见回家,哥哥,几个字眼,言可心像被按了开关般打了个激灵。 “我不回家,别、别送我回家!” 惊惧令人清醒,她用力在宋云煜怀里挣扎起来,宋云煜原本都走到酒吧外面了,被言可心一脚踢到手臂,手一酸,差点把言可心给摔下来。 “你又要干嘛?” 宋云煜揉着手臂抱怨,“怎么又不肯回家了,你总不会还想再进去喝一杯吧?” “不喝了不喝了,不能让我哥看见我这副样子,不然我小命不保,我去找筱西,把我送筱西那儿去,明天醒了酒我再回家!” 言可心半醉半醒,语调时高时低,索性脑子还算清醒。 (本章完) 第506章 走不动了? 第506章 走不动了? 宋云煜一想,觉得这样也好,毕竟送酒醉的言可心回家,自己也逃不了一顿叱骂,立刻拉过言可心的手腕,“那你快走吧,我看你就是八字和酒吧相冲,下回别来了,车在路边,快上去。” 他要将言可心推上车,身后跟着的朋友忽然叫了一声,“宋、宋少。” 语气惶惑不安,像是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宋云煜下意识回过头看他,甚为不耐烦的问道,“怎么了?” 就在他回头的空档,手里扶着的言可心忽然被另一端的重力扯走,宋云煜一愣,低头瞧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 车门是打开着的,司机张大了嘴巴,傻傻的看着他,车后座亦是空的无一人坐着。 而言可心,早已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拼命的挣扎着,像被人按在砧板上的鱼,声音是发颤的,和影子一起在夜幕下颤抖。 路灯并不明亮,反而有些昏暗,照的在场的几人脸色都阴阴的,远处的喧嚣声都被隔的遥遥的听不真切,只有言可心断断续续的声音,在风中支离破碎的飘散。 “放开我,白北泽你放开我!” 她被勾着脖子和后背,四肢徒劳的借助路边的物体站稳,但都失败了,男人的力气显然比她一个醉酒的弱女子大的多。 她猜他大概是生气了,眉目间晕染开的阴翳不仅仅来自光影的昏暗,更多的是发自肺腑的生气。 那股气流夹着棍棒般喷洒在她耳边,比在酒吧时的更急更促。 言可心对危险的感知太灵敏,她虽然醉了酒,意识如同在海面上的木板一样起起伏伏,但心底却警铃大作,如果再在此刻的白北泽身边留下来,恐怕会很危险。 正因为不知道他会做什么,所以才显得更危险。 “放开我吧,有话我们好好说不行吗,我走不动了.” 言可心带着酒气的呼吸是浓稠的,朗姆酒发酵后的香气芬芳馥郁,从她口中呼出来,在亲密的二人间徘徊。 白北泽低下头来看她,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下,“走不动了?” 言可心点头,“真的走不动了。” “那我抱你。”白北泽淡淡道。 恰好走出了那片树荫,路灯投洒下的灯辉一瞬间将他清隽的眉目照的明亮,阴影会将人的五官塑造的更加立体完美。 在迷离的眼中看来,完美的不似凡人。 言可心第一次发现,原来喝醉了看人,越看越好看,她猛地捂住脸,语气中夹杂着几分难过的哽咽,“我不要你抱!” 喝醉了的女人少了咄咄逼人的锐气,多了软绵绵的无赖,白北泽不自主放低了语气,“那你要怎么样?” “我要你放了我,我想回家,我不想看见你,一眼都不想。” 脑子被酒精泡了,转不过弯来,说话越来越像三岁的小孩,言可心任着性子,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之处。 白北泽拿出手机,调出录视频的键,似要对着言可心拍一下。 但录了三秒,他又好笑的摇了摇头,点了撤销键,将手机放回了口袋之中。 “你不想见我,你想见谁?” 白北泽挑眉问道,一副循循善诱模样。 “见谁都好,反正我不想见你,你快点走!”言可心用力挥动了两下手。 发现眼睛上没有了遮蔽物,又能看见白北泽那张讨人厌的脸,她立刻闭上眼睛,装瞎子。 那头丢了人的宋云煜正在大怒的边缘,狠狠捶了下车门,打算去追人。 旁边从阴影里走出几个黑衣保镖,一个个围墙似的堵在宋云煜面前,这么一挡,别说是月光,路灯都看不清几分了。 谁家公子哥出行再嚣张,也不至于堂而皇之的带这么多手下,简直跟皇帝出行一样。 有这能力和做派,不畏惧他人眼光我行我素的,怕是只有白北泽这位了。 宋云煜气的冷笑,“你们这是打算干什么?” 带头的保镖上前一步,脸板的像板砖,“宋少,别为难我们。” 宋云煜将手插在裤兜里,左左右右的走了两步,那几名保镖也跟着左左右右的挡着,形同紧随其后的乌云,“什么时候白氏这么厉害了,大庭广众之下抢人,也太不给我宋家面子了吧?” 保镖挺了挺胸脯,依旧用那训练如机器人般的姿态麻木的重复了一遍,“宋少,我们也不想为难你。” “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怎么为难我,真伤了我,他白北泽能和宋家交代,他白家准他这么胡闹!?” 这还是宋云煜第一回在长辈以外的人身上吃瘪,心里岂止窝火二字能概述的。 一边是担心言可心的安危,一边是被挑衅的怒火,他气的嘴角直抽,却又想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保镖大概知道这么放狠话也于事无补,索性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宋云煜只能和他大眼瞪小眼,想抬头看看远处言可心与白北泽的情形,都被保镖默默的挡住。 没有别人的打扰,光是言可心对他的戒备心,也让白北泽无法顺利进展。 “我送你回家好不好,我不抱你,你就这么捂着眼睛,我送你回家。” 白北泽略抬着双手,是一种呈现出无攻击化的谈和姿态。 言可心还是油盐不进,“我说了我不回家,你赶紧走,我讨厌你,我闻到你的味道我都难受,求求你了,你走吧.”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失去了白北泽的扶持,身子失重的摇摇晃晃,脚底下失力一软,踩绊上了台阶,整个人就往后仰倒。 白北泽一惊,伸手要扶她,却见她双手挡在面前,靠在树上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她也被刚才的一摔吓坏了,兔子般惊措的瞪着眼睛,酡红的面颊上沾着霞色,“吓死我了,都怪你,你为什么要推我!” 白北泽平白无故的被扣上了一顶帽子,先是怔了怔,其后明白她是醉了自我遐想,只能好笑的哄着她,“对不起,我不应该推你的。” 是哄孩子的语气,和哄若若的时候别无二致,一样的细腻柔软。 还掺着几分笑色。 这罕见的温柔语气让醉中的言可心愣住了,她背靠着树干,食指抵在唇角用力一碾,眼眶中的瞳仁迟缓呆滞的转动,像是在回忆什么过去的往事。 “你还好吗?”白北泽又问了一声,同样的语气,却让言可心狠狠一皱眉。 “我不要你关心,你走,赶紧走!” 她双手在身边捞了一把,是想拔出什么砸东西的模样。 (本章完) 第507章 白北泽,你真的疯了 第507章 白北泽,你真的疯了 然而毕竟是室外,又是空空如也的街道上,偶尔疾驰而过的车辆带起一道大灯的光亮,如天边的流星陨落。 她什么也没摸到,傻傻的蹲下身子,抓起一捧枯萎的大黄叶,不管不顾的冲白北泽丢了过去,“走开!” 小孩子受了委屈般,启动了自我保护,对外来物歇斯底里的抗拒着。 初秋的夜晚到底有些冷了。 枯萎的黄叶带起了一股潮湿腐朽的臭味,她的力气那样小,根本丢不到他的面前,都纷纷扬扬的随着皱起的微风在二人之间飘动。 仿佛搭筑起了一座淡黄色的轻纱,看似柔软,其实坚硬如铁,生人勿进。 透过飞扬的黄叶,从那纷纷的罅隙间看见了她怔忪的脸庞,俏丽与灵气一如往昔,只是对待他的态度截然不同。 她从前看见他,从来都是笑脸相迎,眼底泛着如见星月的憧憬。 而不是现在的避讳与敌视。 虽然时间变的很快,但记忆永不褪色,没想到当年她泛滥到随处可见的笑容,今天会成为千金难换的奢侈品。 耐心终于被磨没了,白北泽沉沉的命令道,“跟我走!” 言可心倔强的扬起头,眼尾潮红湿润,“我不要!” “由不得你要不要!” 他艰涩的扯了一下唇角,伸手去抓她的肩头。 那力道如箭般洞穿了柔弱单薄的肩头,言可心气息不匀,扭头就叼住了他手腕上的皮肉,像是被猎人抓住的小兽,抵死不降。 白北泽吃痛的闷哼一声,却没有缩回手,眼里迸发出阴冷的森然。 她尖锐的牙齿是用了对付敌人的力气,没有半分留情,作为人类身上少有的坚硬部位,轻而易举的咬破了柔软的皮肤。 舌尖绽开了血腥的铁锈味道,沿着齿缝淡淡的染红了唇角。 血腥味对于动物是刺激,对于人类却是一种警醒,言可心瞬间松开牙齿,木愣愣的抹着嘴巴,将唇角沾上的血迹抹的到处都是。 酒精让大脑麻木,身体的本能却恐惧的颤抖,“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 她都说不清自己是为什么松了口,绝对不会是因为心软。 血擦掉了,气味还在,萦绕在鼻翼间嚣张的荡漾着,言可心眼底映着那片腕上的血,背嵴凉飕飕的,“我不是故意要咬你的,你怎么不躲开?” 白北泽对那处被咬破的皮肉压根不上心,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解下西装外套,随手在手腕上擦了一擦,血迹短暂的被抹去,但很快又溢出新的来,下面是被覆盖的深深牙印,嵌入肉里。 他竟兀自笑了,语气凉薄的带着股报复的意味,“言可心,这就是你馈赠给我的回礼,你真是胆子大的没边” 言可心承认自己胆子大,却不可否认的是白北泽的胆子更大。 他们两个人,半斤八两,差不离。 “你到底想怎么样,忽然来酒吧发什么疯,我说过我不想见到你,你老是出现在我面前,你让我喝酒我也喝了,你让我逛街我也逛了,我又不是你养的一条狗,你要玩也该腻味了吧?” 她语调一沉,嘲弄溢了出来,“你在我身上花时间,不觉得浪费吗?” 他是这么一个讲价值的人。 惜字如金,时间如金,凡事都要讲一个值得与不值得,这么一个高高在上完美主义的人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她何德何能,能当他眼里的那一粒沙子? 诸如此类的言语她也讲过不止一次,效果寥寥,不过是纾解心中的苦闷而已。 任何一个人被迫打破平静的生活,那种无处可退的绝望与惊痛都令人倍感焦虑。 言可心焦虑了,她承认,自己再一次被白北泽拨动心弦,却是因为惊怕。 “你觉得自己不值吗?” 白北泽看着她,看的冷笑不止,“五年你就把自己变成了这样?” 言可心喉头发出破碎的低吟,类似哀鸣,而面庞便仍旧坚毅的将苦闷压在无人可见的黑暗角落,“我明白了,我明天就回美国,我消失在你面前。” 不知这句话是如何说出口的,本应该用很大力气去下定决心,然而真的脱口的时候,似乎也不过平淡极了。 丝毫没有她当初决定回国时的犹豫辗转。 大概是因为,已经放弃了第一次,再放弃第二次,也不显得那么难了。 路灯虽是昏黄的,但她的脸却白的可怕,仿佛外物的暖色染不上她一分,她孤独的抹了抹脸上并不存在的潮湿,松了口气。 幸好没有哭,在白北泽面前,保持冷漠是她最后的盾牌了。 一拳头带着风迎面而来,言可心吃了酒,反应不敏,惊诧的抬起头,愣愣的等着那拳头冲了过来。 然后重重的砸在耳边,砰的一声,耳边产生了酥麻的耳鸣,过了一分钟才消退。 白北泽本来只是伤了一只手,但眼下,两只手都受伤了。 一只是被她咬的,一只是被树砸的,他一拳头砸在了树干上,力气大的树皮凹陷,头顶的树冠摇摇的婆娑起来,发出如风经过的声响。 树干是硬而冷的,还有诸多纹路,干干的小刺扎在皮肤上,血也就流了下来。 沿着树皮的纹路往下无声的延伸。 言可心被吓傻了,呼吸一滞,心跳加倍,“你疯了,白北泽,你真的疯了!” 她张口结舌的判定道。 “那也是被你逼的!”他冷然道,面目平静的可怕。 醉了一晚的酒终于在此刻有了清醒的趋势,言可心没有地方可以退,只能缩起身子,用抗拒的姿态应敌,“你要带我去哪儿?” 她终于想起来刚才白北泽的主旨。 白北泽生硬的一扯嘴角,“现在想起来我的话了,如果我说,我要带你去帝景别墅呢?” 言可心惊的抬眸看他,“我去那儿干什么,白北泽,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 言可心的素养注定了她无法说出更恶劣的言语,白北泽浅浅一笑,不辨其意,“我现在做什么都可以,言可心,这都是你自找的,一步步磨掉我的耐心,你以为我会像五年前那样放过你?” (本章完) 第508章 她是......喝醉了吗? 第508章 她是喝醉了吗? ?“既然回来了,故地重游叙叙旧,也是我应当略表的地主之谊吧?” 故地重游—— 帝景别墅于她而言当然称得上是故地。 她在这儿与他步步为营,每日在分不清的爱恨中周旋,在那里得知了他的爱意,同样在那里获悉了他的热烈都不过是假象。 她更没有忘记若若是怎么来的,这一切都得归功于帝景别墅。 言可心眼中燃烧着恨意,她纤细的双手攀上他整洁的西装,却一分分的揪紧了,“你都知道了什么?” 白北泽只是微微笑,并不回答,浅薄的笑意如黏在脸上的画皮,那种无法洞悉的迷障感令言可心更加厌恶。 “我不论你知道了什么,一切都回不去了,你想的任何计策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白北泽,我们两个人下半辈子最好不要再见面了,否则只能是仇人。” 她对他放轻的那股平淡,终于在他的催化下演变成了恨意。 白北泽眼底掠过一丝茫然和深意,他俯身看着被他圈禁,无处可退,却张牙舞爪放着狠话,连眼角可怜的潮红都是妩媚动人的。 带有攻击性与不屈的美格外勾人,尤其是眼看着纯情的白玫瑰变成带刺的红玫瑰。 这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的天然勾引。 他目光一沉,摈弃了一切情愫,选择了沉沦,照着她不断攻击的唇瓣吻了下去。 其实有时候迎战攻击并非只有拿起武器厮杀这一条路可以选。 用怀抱感化,似乎也不失为一条捷径。 “嘶——” 嘴唇传来的痛楚带着微凉,还有失败的嘲弄,这条捷径眼下看来并不好走。 连言可心的嘴唇滋味都没有品尝到,她就狠狠咬了他一口,受伤流血的地方增加到了第三处。 养猫的人都难免被抓出一条条的血痕,这是成为它主人的必经之路。 白北泽轻笑着抚向唇角的血口,语调悠悠的,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懒散,而非动怒,“除了陌生人和仇人,难道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言可心此刻已经怒火冲天了,明亮的眸子被烧的灼灼逼人,比酒前还耀目。 她被吻过的唇还沾着一分微凝的血珠,如朱砂痣般。 “你做梦!” 言可心重重的打了他一拳,抬脚往他脚上踩去,趁着白北泽弯腰的功夫飞快往前跑,拿出了学生时代比长跑的力气。 大概是有火药加持,她跑的比兔子还快。 秘书见状,顾不得尴尬就上来扶人,“总裁,你没事吧?” 白北泽直起身子,眼睁睁瞧着那抹窈窕身影以飞快的速度消失在街角,立刻推开秘书,“叫司机过来,追人!” 言可心被吓坏了,她自恃是个胆子极大的人。 大的自己都不信能被白北泽吓到。 放眼五年前,从来只有白北泽被她吓到的份,什么时候有反过来的事情发生? 白北泽这五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巨变,色胆包天成这样了? 当年他不还是个纯情到摸一把都脸红的小处男吗? 言可心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曾经身体力行的当过白北泽的老师,为他启蒙,她一边跑一边想,想的把自己郁闷的要死。 街道里藏人是很容易的,尤其是住人的小弄堂,往里面一坐,根本没人发现,除了那些住户养的狗嗅到了陌生人的气味。 在狗吠中,言可心耷拉着头坐在弄堂门口,发觉没什么动静,狗叫停了。 言可心把头靠在墙上,反反覆复的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却好像有人用橡皮擦将大脑里的东西擦糊涂了一样,越是去想,越是记不清。 坐下来,倦意与未退的酒精交织上了头,她打了个哈欠,眼皮子渐渐往下沉去,依稀想起刚才白北泽似乎要亲她,一秒钟后又什么都想不起了。 白北泽的人马正开着车找人,路口泛起一片车灯,眼看着就要往这边开来。 弄堂口的言可心一定无处可逃。 她自己也未曾有警觉意识,垂着眼皮打瞌睡,忽然后方伸出来一双手,夹着她的腋窝,将她拉进了弄堂深处。 言可心吓得尖叫,嘴巴忽被人捂住,鼻尖嗅进淡淡的熟悉的气味,男人无奈的声音响了起来,“心心,是我,别怕。” 言可心一惊,梓寒? 手被人拿开,大量的新鲜空气涌入口鼻,她却呼吸的小心翼翼,目光死死的盯着黑暗中那团看不清的人影,“梓寒,你在这儿做什么?” 带着姓氏的称呼,远远不如以前亲密了。 将近一个月没见,再见却是这样的地方,对再信任的人,言可心也无法认同这样巧合的遇见。 “我有朋友住在这儿,刚好才回国,想去看一看他,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了。” 梓寒轻笑着解释,“不过你在这儿做什么?” 言可心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迟钝的大脑稍稍一转,便品出了淡淡的不对劲,“你有朋友住在这儿,我怎么不知道,你才来华国不久,怎么认识的朋友,这不是弄堂的出口,你走这儿干什么?” 一连好些个问题,还有些问题根本还没来得及问出口,言可心便无法再问了。 因为她的身子已经软绵绵的倒了下去,隐隐约约的觉得后颈一疼,却被算剧痛,像被钝器噼了一下,她本就薄弱的意识彻底崩溃。 弄堂里没有灯,根本看不清梓寒的眉目究竟在作何种神情。 她昏睡前的最后一秒,听见他关切而缥缈的声音,“心心,你是不是喝醉了,你怎么晕过去了,别晕.” 她是喝醉了吗? 扶着一个彻底昏死过去的人,哪怕是不足一百斤的女子,也是极为吃力的,梓寒小心的托着言可心容易受伤的后脑杓与嵴椎部分,慢慢的,将她放坐在墙角。 他浸在暗影中的脸部终于有了些微的触动,嘴角轻抿了抿,辨不出是高兴或悲伤。 眼底却闪过了一丝见怪不怪的淡然。 梓寒试探着摇了摇她的肩膀,“心心,醒醒?” 言可心睡的很沉,如羽的睫毛死死的垂覆在眼睑上,将那一泓清泉彻底掩盖,自然也少了那咄咄逼人的探问。 见言可心睡的很死,梓寒呼出一口长气,冲着夜深无人的弄堂低低的喊了一声,“约翰逊。” (本章完) 第509章 梓先生,很久没见面了 第509章 梓先生,很久没见面了 ??只见弄堂里竟走出一个男人,正是他的“秘书。” “帮我把她弄上车,带回家。”梓寒潦草的吩咐着,扶起了言可心的肩膀。 约翰逊搭手的动作一愣,“哪个家?” “我的家。” 梓寒无奈的看着他,“如果送去言家,可就没那么好糊弄了。” 两个人扶着言可心往路边停着的车上走,言可心虽然四肢都有搀扶,但唯独头缺少依附,深深的垂在胸前,无力而憔悴。 路上还有经过的找人的白北泽手下,梓寒和约翰逊立刻侧过身子,刻意将言可心的身子架在中间,用自己高大的身体挡着。 经过的人没想到两个大汉有什么端倪,匆匆的开了过去,梓寒悄悄喘了口气,迅速拉开车门,将言可心送了上去,自己紧随其后。 昏睡在后座的言可心自然不知道,白北泽正亲自开着车满城的找着她,更不知道言可笙直接在家被叫醒了,为了担心她彻夜未眠。 车子开到梓氏别墅里,大门被人关上,言可心又被二人给扶了进去,速速的关上了门。 休息的仆人们又回了别墅里,想必是早知道梓寒要回来住的通知,一看见歪着头了无生气的言可心,都吓了一跳,“夫人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喝醉了,你们去煮碗醒酒汤,再上楼帮她擦洗擦洗换身衣服,别惊动她,让她好好睡吧。” 梓寒俨然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神态间满是对爱妻的宠溺与叹息,几个年纪轻的女仆悄悄打量着他。 见仆人将言可心搀上楼,梓寒才进了书房,约翰逊紧随其后,敏捷的带上了门。 “房子里的东西都被清扫过了吗?” 约翰逊低着头,毕恭毕敬的答道,“敏感的东西离开以前就被清扫过,就算现在有人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任何把柄。” “好——” 梓寒熟练的拉开抽屉,眼底的那抹了然逐渐化为浅淡的笑意,他轻轻啧了一声,分明是与离开前完全模样的抽屉,连本子摆放的弧度都一样,可他却偏偏摇了摇头。 “看来,早就已经有人来过了。” 梓家的别墅里,因为男女主人都在,而显得格外忙碌。 这么多天的死寂终于被人打破,仆人刚刚开始工作,一个个卖力的料理着这座恢复了生机的庭院,眉眼间满是欣然的笑意。 让主人心情好也是仆人的必修课之一,毕竟没有人想一大清早起来就看仆人的脸色。 早餐的桌子上,女仆一道道上着菜,牛奶用温壶装着,热气不外泄一分,采下不久的鲜花郁郁葱葱的插在花篮里,摆在餐桌的正中央,明艳的色彩令人视野开阔,心情也不由自主的跟着高涨起来。 做完了一切准备工作,仆人才上楼去叫人,越过言可心在睡觉的房间,直接去了主卧。 扣了扣门,里面传来男人温和的嗓音,“起来了,下去吧。” 仆人于是打算下楼,途径言可心的卧室的时候,她脚步顿了一秒,还是选择了保持安静。 梓寒慢条斯理的对着镜子扣扣子,薄纱窗帘外的阳光朦胧的投进一片单薄的影子,盥洗池的镜面上也因为晨间冲澡而积起淡淡的水汽。 虽然镜子看不真切,但梓寒还是完好的扣完了扣子,他对着不明晰的轮廓整理了一下鬓角,便抬脚走了出去。 约翰逊还没过来,他站在二楼的栏杆前俯视着忙碌的仆人们,“去叫过夫人吗?” “还没有,担心夫人酒醉睡不醒,想让她多睡一会儿。”仆人答道。 “不能让她这么睡下去了,喝完酒第二天头疼,她呀”满是无奈的语气,充满了纵容与宽溺,嘴角还噙着一缕幸福的浅笑。 这分明为之忧愁,又颇觉幸福的神态,令楼下的年轻女仆不禁多看了两眼,纷纷为了他的年轻多金且专一,而拜倒在西装裤下。 梓寒笑道,“算了,我自己去叫吧。” 他语调轻快,一副多日未见,恨不得尽快和妻子拥抱的迫切模样。 梓寒走到了言可心的房间前,本想直接拧开房门,又觉得这么做太唐突,于是改为了轻声扣门,“心心,醒了吗?” 对于梓闭的房间,敲门声算得上是大声的,然而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 一秒两秒的时间飞快过去,积少成多也就演变成了一两分钟,梓寒低头看着腕表上飞步的指针,试探着又敲了敲门,“心心,醒了吗?” 这一次的声音要大一些。 然而还是没有动静,侧耳对着门板里听,里面仿佛没有任何内容,只是一堵墙。 梓寒显得犹豫了起来,修长的指尖落在门把手上,正要拧开,楼下忽然想起了被人按门铃的声音,叮咚叮咚的,分外刺耳突兀。 他的手迅速离开了门把手,扭头往楼下看去,眼底掠过一抹未来得及改变的警惕。 “先生,是白先生来了。” 女仆看着可视听对讲机,不知道是被画面中的男人吓到还是怎么样,原本清丽微笑的小脸一瞬便变得僵硬。 这句话让今早平静温馨的梓家陷入了一股古怪至极的气氛里。 连漂亮的鲜花都染上了这股有气无力的颓败,歪着头压在花篮里奄奄的。 “白先生?” 梓寒一愣,很快就译出了女仆所说的人的名字,“白北泽,他来做什么?” 答案无人可知,这所别墅从筑造至今,几任主人一直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并未接待过几位客人,白北泽虽然与几任主人都有过关系,但这竟然是第一次来。 梓寒立在言可心的卧室门前陷入了思量之中,片刻后,他将手搭在栏杆上,示意楼下的仆人道,“开门,去准备水果点心还有饮品。” 忽然他又摆了摆手,“不用了,开了门就都下去吧。” 他暂时将叫醒言可心的事情放在了一边,眼下明显有更重要事情要去做,他匆匆的下了楼,刚好迎上仆人将白北泽领进家门。 二人虽然离的不近,但正好打了个照面,一个立在门前玄关处,一个立在半截台阶上,眼神错开的瞬间,平静到并未火花闪现。 白北泽很沉得住气的一挑眉梢,“梓先生,很久没见面了?” (本章完) 第510章 梓先生是打算下逐客令了 第510章 梓先生是打算下逐客令了 没有人能猜得出今天白北泽突然拜访的用意,梓寒扯了下嘴角,却并非是为了笑,他慢吞吞的从半截台阶上走了下来。 “是很久了,不过白总贵人事忙,见不到我也很正常。” 他的语气还含着几分听不出的委屈,白北泽何等聪明,抬眼间便听清了他的用意,他气定神闲的微笑,客气的环顾四下,“梓先生是打算下逐客令了?” 梓寒被他的直白惊的眉头一跳,尽量不动声色的圆道,“怎么会,白总能光临我这儿,是让我蓬荜生辉.” “好了,不用再摆弄那套面子场上的技巧,我今天来只有一件事,我们开门见山谈谈,言——” 白北泽一个成天活在逢迎客套里的人,巴不得像打游戏快进剧情的玩家,迅速掠过那么多有用没用的杂质,直奔主题。 然而梓寒未能让他如愿,他还是挂着一脸浅淡的微笑,用温和的询问打断了白北泽的话,“白总这么早就过来,应该还没吃早餐吧,要不然一起?” 剩下的两个字被堵在嘴边,白北泽抿下薄唇,意味深长的打量着梓寒。 梓寒没什么不好,起码从男人的角度看没有缺点,只是因为太完美了,反而衬的有些虚伪,像天上的风筝一样抓不住。 越是精心设计的东西,越是完美的不真实,这种不真实反而是最大的缺憾。 白北泽舌尖舔过齿列的背面,他嘴角上挑,出乎意料的点了点头,“那看来要麻烦梓先生了。” 他淡然的往餐厅走去,梓寒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歪着头转了转眼珠子,随后换上温和的笑容,跟了上去。 餐桌上特意准备了两份食物,配色鲜艳的摆放在餐桌的两头,蔬果肉蛋分布均匀,做法也健康讨巧,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食材,但胜在家常温馨,已经具有了大部分人品味不到的特色了。 白北泽吃惯了各大酒店里的奢侈早餐,见到餐桌上的食材,眼神不动,手在执起刀叉,轻轻在碗里拨弄了一下,“看来梓先生是早知道我要来,所以才特意准备好了两份?” 这强行扣的未卜先知的帽子梓寒不敢戴,笑着解释道,“还有一份是准备给心心吃的,只是她太贪睡了,起不来,而白总刚好又来了,这不就巧了吗?” 一切都这么刚刚好,巧合的让人提不出一丝意见,偏偏梓寒脸上无辜的很,大男人一脸无辜丝毫不违和。 白北泽剖开雪白的鸡蛋,刀尖沾上了淡黄色的蛋黄,如同抹了果酱一般诱人的粘稠,空气中隐隐挥发开食物最后的香气,然后逐渐被冷气侵蚀了原本的美味。 白北泽丢开刀叉,连品一品的欲望都没有,刀子上的蛋黄黏在餐布上,留下一道黯淡的涂抹痕迹。 他虽然没有吃一口,但还是取出方巾擦了擦手,一副餍足后姿态。 “梓先生家的早餐不错,其实我还有些话,想和梓先生说。”白北泽勾起嘴角,指尖划过柔软的布料,一尘一灰都被抹干净,“我们去客厅?餐厅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仆人已经都被梓寒遣开了,偌大别墅里看似通透明净,实则只剩下他们二人,仆人在屋外侍弄花草,一墙之隔,却犹如两个世界。 梓寒的视线隔着玻璃窗在外间的人影上停留良久,才微微笑道,“当然可以。” 没有了早餐的借口,白北泽与梓寒只得对坐着坐在客厅里,一方是存心想谈事,一方是存心避而不谈。 白北泽没有给他闪避的机会,目光略过房子里繁琐的装修,直抵二楼某间卧室,他目光一沉,“她昨晚回来的?” 说这句话时,嗓子眼中的喑哑便止不住掩不去的发散了出来,他当然也没有蓄意伪装,只是声音一压,在所难免。 这是一种彻夜劳累后才会发出的嘶哑声音,因为白北泽的音色本就低沉好听,喑哑反而添了性感。 梓寒借着倒茶的契机打量他。 声音中的些微憔悴他当然捕捉到了,但并没有说。 因为白北泽身上还有比嗓子哑更有趣的事情可以去挖掘。 比如泛着红血丝的眼球,乌青的眼袋,微显凌乱而不自知的发梢,领口的褶皱等等细微的变化,主人并不想掩藏这些特征,所以任由他们在梓寒眼中暴露出昨晚的行踪。 他一夜没睡,开车在找言可心,结果找到了梓家来。 “昨晚喝醉了,我回家的时候发现她倒在路边,所以扶着她回来的。”梓寒话锋一转,“白总对心心真关心。” 本以为白北泽会下意识的反驳,谁知他只是一愣,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淡淡的嗯字,便了无下文了。 他擒着被沸水淌过的杯子不言不语,似乎也感觉不到烫。 “梓先生认识这座房子的第一任主人吗?” 白北泽问的突然,梓寒滞了两秒才回答上来,“不认识,但是有所耳闻,听说也做过不小的生意,叫梓西.” 洛字向后,他便迟疑着张着口说不出下一个字了。 白北泽将水杯一推,摊开手心,手心是被烫红的一片,他目光深远不动,“梓梓西。” “的确叫梓梓西,看来白总认识,听说当初在华国也算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变卖了财产出国了,后来再无踪迹,我买这所别墅的时候试图联系过他,不过并没能联系的上。” 梓寒耸了耸肩膀,一脸无奈至极,“或许白总现在还能联系到他吗?” “你就这么想见到他,不怕见到了会大失所望?”白北泽意味深长的问道。 他说的话永远把人悬在半空,既掉不下去,也爬不上来,令人心生惴惴不安,唯恐自己一个挣动,或是一阵风拂过,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这深渊没人知道有多么深,但只要掉下去,便一定再也活不了。 梓寒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怎么,额角积起了一层薄汗,沿着鬓角往下蔓延,汗滴没有被擦去,而是掉进头发里寻不见了。 “怎么出汗了,我看这儿也没那么热。” 白北泽很是关怀的俯下身子,头往梓寒面前略近了近,眼底稀薄的笑意如同高山峰间的云,滚滚翻覆,遮住了一切可能暴露人前的情绪,冷漠的不像是活人。 “你们都姓梓,而且都去了美国,我以为你是他的亲戚呢,谁知道,你也没见过他,这岂不是很不像话?” (本章完) 第511章 我亲自去叫她 第511章 我亲自去叫她 ?不像话三个字咬的极缓极轻,听上去散漫无比,实则却如骆驼背上的最后的稻草。 “白总,这我就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了,国外姓梓的人没有几千还有上万,光是家族就有几个,原生的,移民的都有,一出国,对姓氏便没那么看重了,不少外姓人也改姓梓,我虽然和他一样姓梓,却没有必要一定要认识吧?” 梓寒尾声微扬。 他说的句句属实,在国外,华国的姓氏与其说是一种血脉牵连,比如说是同气连枝的投好,收养的人,改姓的人多的数不胜数,梓家势大,改姓梓的人只多不少,都想试着去沾沾光。 嘴角的笑意敛去,余下的便彻底是冷淡的轻瞥了,一晚的憔悴也没有打败白北泽,只让他显得慵懒闲适许多,少了几分一丝不苟的威严。 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桌上的小玩偶,“随随便便的一问,让梓先生这么激动,我真是不好意思了。” 梓寒背嵴一僵,复又坐的端端正正,连语气也恢复了温和。 见白北泽手中把玩的玩偶,他眼底似浮现出了爱意,“这是心心最喜欢的小人偶。” 玩偶随即被把玩的双手的主人,敬而远之的搁在了桌角。 “她醒了吗?” 梓寒料到他在问谁,轻轻摇了摇头,“还没有,昨晚不知道为什么喝的酩酊大醉,到现在还在睡觉。” 略微一顿,梓寒又问道,“白总今天来,恐怕就是为了心心吧,这么急着找她有什么事吗,我上楼去叫她?” “你叫她就不用了,我亲自去叫她。” 白北泽单手搭在膝盖上,似笑非笑的睨了梓寒一眼,似乎是俯视不成器的落败者,天生的王者倨傲在眸中隐现,“既然你都问了,我只好说了,我要把她带走。” 梓寒的脸顷刻间就冷了。 一个男人贸然上门要带走另一个男人的妻子,这无疑是一种变相的挑衅。 “白总,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他的声音沉了不少。 “你不用太明白,你只需要让开,然后看着我把她带走就可以了。” 白北泽挥开了手,简单的动作充满了不言而喻的轻蔑,在争夺上他一向很少给对手尊严可言,毕竟不自量力的争抢,已经是触怒他在先。 梓寒在白北泽站起身的同时,跟着站了起来,脸庞上无法再维持温润斯文的和气,而是被触犯的愠怒,“白先生,你今天这么一大早赶过来的,为的就是来我这儿生事吗,那我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这几个字眼单看都挺具有讽刺意味,然而合在一起,就显得格外气势不足了,梓寒拦在身前的身体似一堵铜墙铁壁,微绷的胸脯上有着来自胸腔的跃动,他单薄的白衬衫看上去毫无攻击力。 起码与白北泽的黑色西装比起来,要“娴静”太多。 “梓先生没听过一个词,叫引狼入室吗?引都引进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 白北泽淡淡一笑,清隽的眉目虽然傲然,但却半点不惹人讨厌,仿佛这傲气是他与生俱来的,早已融为骨血成了一部分。 “我一向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梓先生想拦我,今天怕是不行,不如等下次,我有空的时候再比划比划,我上午还有会议,恕不奉陪了。” 他虽然是企业的ceo,忙的脚不沾地,却也从来未曾忽视过对身体的加强巩固,举手抬举间饱满的上臂几乎要涌出力量来。 差不多高的男人,一样强健的体魄,一位泰然自若,一位怒目而视。 梓寒气的连连冷笑,指着大门的方向,失了平日的礼貌与体面,“我请你出去,白先生,趁我还存有耐心的时候,私闯民宅可是触犯法律的!” 法律二字仿佛一个笑话。 在二人剑拔弩张的气氛里,不过是未能击中的一把小箭,毫无力量可言。 白北泽颇觉荣幸的颔首,修长的手指拢起,抵在左胸口,谦谦恳切,眼角眉梢却不乏冷淡到俯视的嘲弄,“那就去用法律制裁我吧,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把她带走。” “她是我的妻子,你们凭什么带走她,你带走她为了什么,你总要先说清楚吧?” 梓寒艰难的做出了让步,警惕戒备的凝视着白北泽的脸。 听见妻子二字,白北泽目光微微一转,滞在墙角呈放着吊兰的装饰物上,他眯起了眼睛,声音是轻而慢的漠然,“妻子——她算是你哪门子的妻子?” 梓寒被这一句话激的连连挑眉瞪眼,拳头更是无处安放的捏紧,“她是和我在教堂受了主教祝福,法律承认的合法妻子,你说她算我哪门子的妻子?” 战争有时拉开帷幕只需要一瞬间,对于两个人而言,更是简单到只用一句话罢了。 眼看导火索燃到了最后,所有人的忍耐与怒气都成正比的升降着,门铃忽然大作起来,打断了二人的情绪。 差一点便喷薄而出的怒意断在咽喉,白北泽锐利的眸光一扫,隐约透出几分凉薄的不耐烦,像是在恼怒这突如其来的插曲。 梓寒冷着脸,走到对讲机前,看也不看的打开了门。 然而开了门,他的脸便僵住了,唇齿翕动片刻,才迟疑的吐出一个字,“哥” 门外的人脸色显然比他还要难堪,言可笙一把推开他,大步走进别墅里,怒气冲冲的问道,“我刚收到消息,说心心在你这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瞒着我,你知不知道我找了她多久,她怎么会来你这儿?” 昨天晚上,言可笙一宿没睡,等言可心回来等了一宿,还是天亮以后才收到人发来的信息,说是言可心在梓寒这里。 差点以为妹妹出事的言可笙,马不停蹄的来了,眼底有着和白北泽同款的血丝和眼袋,然而怒意发作的更理所应当、名正言顺一些。 梓寒见了他便自发的沉静下来,刚才与白北泽争锋的那点锐利收敛不见,“心心在楼上休息,还没有醒过来。” (本章完) 第512章 哥哥怎么来了? 第512章 哥哥怎么来了? 此刻再去怪梓寒未免显得太多余,况且言可笙对他也没有那么多好说的,只是急着确认言可心的安危。 她一向乖巧,从来不让人担心,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作为兄长,言可笙很难不去为她担忧时时刻刻可能出现的一切危机。 尤其是在这个男人身边,简直是大写的不安全。 言可笙没有应声,直往里面走,途经客厅的时候看见了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他心中的危机感立刻上升了一个等次。 梓寒加上言可心,这完全是死亡组合,言可心的安危实在是太让人担心了。 正在客厅里坐的四平八稳的白北泽,收到了来自言可笙的幽深凝视,他略觉不自然的转开头,对对方平视片刻,古井无波的眼眸竟然自然而然的垂了下去。 大约是真的心虚,他还少有在对视中低头的行为,想起昨晚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他对言可笙心虚,似乎也无可厚非。 言可笙没有问白北泽为什么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端着一脸完蛋了的神情,沉默而沉重的上了楼,步伐孤单的像独奏的钢琴,楼下两个男人兀自抬头打量着窗外风景,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言可笙进了言可心的卧室,见床上隆起的一个小包,心里才算彻彻底底的踏实了。 言可心睡的实在是太沉。 她趴在枕头上,软软的身子陷在蓬松的被子中,脸部因被重力挤压而看出了几分圆润,却是可爱如睡扁脸的小猫般娇憨,让人不忍心把她给惊醒。 发丝杂乱无章的铺在雪白的枕头上,借着空档,言可笙慢慢的打量着卧室内的装修,这似乎是专门单独为言可心设计的房间,还保留着少女心的淡粉主基调,点缀也都是以温馨可爱为主,连窗帘上都缀了珍珠与蝴蝶结。 光是看房间而言,梓寒似乎也还算是上心。 想起楼下的两匹饿狼,言可笙脸色微变,还是采取了速战速决的方式叫醒了言可心。 “心心,不许睡了,快点起来。” 叫了好一会儿,言可心才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眼皮刚刚松动一瞬,转而又要合上,鸦色的睫毛轻纱般拢在眼前。 言可笙连忙伸手点了点她的眼皮,微凉的指尖带着稍许的惩罚意味,言可心乏乏的抬起脸看着他,失焦的目光良久才看清实物。 她无意识的在枕头上蹭着脸,嘀咕的声音又轻又软,“我在做梦吗,哥哥怎么来了?” 言可笙好气又好笑的拉开被子,“你没做梦,我来接你了,你昨天晚上睡在梓家了,也没给我发条信息知会一声,害得我大半夜不睡觉去找你,还以为你走丢了,快起床!” 言可心还不算太清醒,艰难的消化着这段话,她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的抱着枕头,一个字一个字的咀嚼,终于在梓家二字上找到了惊惧的感觉。 “哥,你说什么,我昨晚在梓家睡的,梓寒家里!?” 言可笙轻哼一声,拢了拢她凌乱的发丝,“你自己睡在哪儿你都不记得了,我看你真是喝糊涂了。” 言可心迅速爬了起来,不断的按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额角,却无法触发找回记忆的开关,只能任由指腹的力道一波一波的碾过皮肤。 “我怎么会睡在这儿,完了,我喝断片了,昨晚的事情我完全不记得了。” 她试图抬起头去看言可笙,然而拧到了脖子,后颈立刻发疼起来,用手去摸,却完全没有伤痕,言可心只当是自己趴着太久脖子麻了,没有去在意,慌张的拿出双脚套着鞋子。 “怎么偏偏遇到梓寒了,他不是消失一个月了吗,刚巧就找到我了,还把我带回来了,这也太奇怪了” 与酒精一同消失的记忆分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连同此刻的心脏都空洞的塞不下任何物体,可她到底忘记了什么,言可心连回想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一边埋怨着自己不知节制的饮酒,言可心一边匆忙的简单洗漱。 她从盥洗台的镜子上端详自己的脸,脸颊是酡红的,因为醉后又睡了许久,血液不畅的积累在面部皮肤下,眉眼虽然也染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憔悴,但更多的是被酒精润泽后的妩媚。 昨晚喝下的酒,看来都明晃晃的写在脸上,还有这满身的酒气—— 虽然衣服换了,似乎也清洗过身体,但言可心还是能嗅到那掩盖不去的酒气从身体的各个角落里发散出来。 她对灌下解酒汤后的记忆还残留着一些。 依稀记得是女仆帮着换衣清洁,并未出现过梓寒,否则借着酒劲,她也绝不会让他动自己的衣服。 “好了没有,要出发了。”言可笙在门外喊道。 言可心连忙抓起梳子抚了两下头发,匆匆的冲门外道,“已经好了,等我两秒。” 房间的洗手间里,虽然常年没有人住,但还是配置了全套的物品,从清洁到美容无一不缺。 言可心现在当然没有心情与时间去抹个口红,她犹豫的抓过柜子里的橘子味香水,拼命的往身上喷了两下。 香水刚喷出的气味格外浓烈,呛的她屏住了呼吸,然而等它散开,又能闻到中调的和缓优雅,不乏少女的灵动单纯,这橘子味香水从前或许适合她,但而今却实在是格格不入了。 但这儿没有别的选择,比起狼狈的带着满身酒气出门,宁可喷上不合适的香水。 言可笙往她身上裹了一件自己的外套,便拉着她出了卧室,卧室毕竟是一夜未曾开窗透气,初初走到外面,言可心竟觉得光芒刺眼。 酸涩的眼眶还残留着对昨晚狂欢后的抗拒,陡然从暗处迎了光,眼眶发热潮湿,似要流下生理眼泪。 她往言可笙的身后躲了躲,免得下楼梯都看不清路怎么走。 不知是香水还是空间开阔,酒气也被消散了许多,除却呼吸间偶尔还能嗅到一丝,便掩盖的十分巧妙了,然而喝醉后的人总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颓唐感,像是将花的根部泡在了酒里,生机会萎靡的更快。 艰难的走下楼梯,言可心听见有人轻柔的叫她的名字,“心心。” (本章完) 第513章 又记不起来了? 第513章 又记不起来了? 真熟悉,怎么好像昨晚听过,又记不起来了? 言可心知道那是梓寒的声音,但她此刻实在疲乏的很,不想见任何人,不想回答任何事,只是沉默的拉了拉肩头还夹杂着言可笙提问的外套。 梓寒眼底闪烁的微光似乎陨落了,他嘴角的笑容单薄了许多,双手垂落在身侧显得形影单只。 客厅里的另一抹身影则镇定自若的多。 或者说,他压根没有想让自己表露在言可心眼前. 白北泽拈起茶杯,淡淡抿着其中的温茶,馥郁浓烈的香气与潮湿的雾气喧宾夺主,模糊了余光的视线,将她的侧写剪影都缀上了烟水般的朦胧。 言可笙见了两个男人,又是没好气的脸色了。 经过客厅的时候,他有意扫了一眼白北泽,觉得有必要让言可心知道他也来了,于是垂下头,低声提醒道,“白北泽坐在客厅。” 言可心差点脚下打滑,她踉跄了一步,站稳了一秒不足,就飞快的扯着言可笙的手往门外走。 地板是今早才清理过的,因此格外滑顺,言可心走的艰难,一口气提在心口,走出大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 大概又是昨晚的后遗症,身体自发的行为,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竟意外的好奇。 在言可笙的保驾护航下,言可心畅通无阻的回了家。 她转身就往楼上跑,虽然披着言可笙的外套,但外套下只穿着一身毛茸茸的睡裙。 两条光洁的细腿在初秋的天气里只觉得冷,她钻进房间换衣服。 言可笙站在客厅里等她,时而看一看时间,抿着眉头一言不发,酿着一肚子发不出来的火,憋的极为难受。 等言可笙换好了衣服,蹑手蹑脚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言可笙眼尖的叫住了她。 “你等等,别走,下来把事情给交代清楚。” 事先说好了不理会这些大猪蹄子的。 白北泽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管不了,但一觉醒来莫名其妙出现在梓寒家里,那事态就很严重了。 在言可笙的眼中,梓寒的人设已经彻底演变成了处心积虑接近骗婚的男人,意图不轨。 言可心的安危不可测,他必须要好好问问清楚。 言可心故意放轻了脚步,还是没有躲过言可笙的火眼金睛。 她尴尬的低咳了一声,将碎发撩到了耳朵后,乖巧的像一头小绵羊,扒着二楼的栏杆,甜丝丝的笑。 “哥,你叫我有什么事呀?” 言可笙冷哼一声,不拿正眼看她,“酒都醒了?” 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般垂下头,言可心无辜的盯着自己拖鞋上的花纹,“早就已经醒了,我喝的不多,昨晚也没怎么醉,就是太困了睡着了。” 这毫无说服力的话,若若都不会相信。 言可笙抬手隔着半空点着她,言可心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耷拉着脑袋。 “你好歹也是当妈妈的人了,居然还宿醉,幸好这次是没出什么事,万一让那些三教九流的盯上,你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该有多危险!” “好了哥,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我昨晚也是太开心了,喝多了一点点,你说两句就好了,家里还有仆人在呢,我都没面子了” 言可心小声的嘀咕着,欠下身子,两手在面前互相搓了搓,求饶卖可怜的标准姿态,“求求你了哥,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这是她从小使到大的杀手锏,一是撒娇,二是哭。 按理说,言可笙早就应该对此习以为常,视若无睹了,但他还是禁不住心软,自愿入了套。 仿佛从这撒娇求情的神态中看见了曾经小小的言可心一样。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终于只是挥了挥衣袖,将闷气往肚子里咽。 “说你也没用,二十多岁的人了,也不知道轻重!” 大概是言可笙真的是跟文艺界这些成天讲究人与自然的老头们相处的多了,连嘴巴都比从前唠叨上不少,动不动就开始谆谆教诲。 言可心知道这是言可笙在弥补父母缺失的那部分,但也知道他是最好糊弄的人,悄悄吐了吐舌头,笑眯眯的打算回房间。 言可笙只得看着她得意的奸诈小狐狸样子,气的干瞪眼,也无可奈何。 正在言可心要进门的时候,言可笙叫住了她,“你先等等,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到底还记不记得,梓寒是怎么把你带回家的,白北泽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我看他摆明了是冲着你来的。你不会真的都忘了吧?” 这简直是逼死人的问题。 言可心听的一个头两个大,手指在空中比划了半天,也没能从大脑里搜刮出什么听上去严谨一些的借口。 至于她到底为什么会在封家,白北泽的出现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迷茫程度不亚于任何一个人,她就好像是一个站在迷雾当中的人,进不得,退不得。 而迷雾外等候的人群还在问她,雾的那头是什么,殊不知她早已迈不开脚步了。 “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 言可心悻悻的抠着栏杆上的漆皮,脸上是远胜过所有人的委屈与懵懂,好似言可笙问的问题在故意为难她一样。 “你是当事人,你居然都不清楚,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下来,我要好好问问你!” 言可笙气不打一处来,叉着腰在客厅里凶她。 言可心不能坐以待毙,委屈巴巴的解释,“我不是喝断片了吗,我都跟你说过了,我真的记不得了,你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吧!” 她仰着头,细长的脖颈中的项链在光下折出灿灿的光线,沾着光的笑容更是轻柔灵巧,还有一抹刻意掩饰的狡黠。 极快的语速清脆的像是水珠滴落,根本不给言可笙说话的机会。 刚好手机进了一个电话,悠扬的铃声正好为这场刁难画下了休止符,言可心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轻轻提起嘴角,抓起手机一看。 屏幕上显示出的来电人是宋云煜。 真是救了她的命了—— (本章完) 第514章 怎么不接电话 第514章 怎么不接电话 言可心这么想着,用力往楼下挥了挥手,丢烟雾弹,“哥,来电话了,先不说了,我回房间了,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叫我!”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言可笙剩下的话,也被堵回了嗓子眼里。 他好笑的端起水杯灌了一口凉水,把那心底的火烧火燎给浇灭了。 言可心不想说,他单单是逼着也是没有用的,日子还长,且行且看吧。 虽然在自己房间里,言可心还是做贼一样猫着腰,身子贴着墙根一熘烟跑回沙发上。 刚刚对付完言可笙,她元气大伤,加上昨晚上宿醉的影响,还有今早的惊吓,她都快被折磨成神经病了。 电话被挂断了一次,又锲而不舍的响了第二次。 言可心本想安逸的睡一会儿,不想再度和宋云煜迎来第二场交锋,但既然打来了第二次,她撇了撇嘴,还是接通了。 “心心,你怎么样了,怎么不接电话?” “我又不是生病动了手术,你怎么这么关心,你放心吧,我好着呢,几杯酒还不能把我怎么样,也不看看我是谁。” 言可心擒着牛奶杯喝牛奶,脑袋歪到东,歪到西,不断的做着舒展运动,然而后颈上还是有一块在隐隐作痛。 难道昨晚喝醉了把脖子给扭了? 宋云煜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语气古怪的问道,“我不是问你喝醉了的事情,白北泽没把你怎么样吧?” “你怎么忽然问起他来了,你不是不认识他吗?” 言可心坐直了身子。 她没看见宋云煜急变的脸色,“不会是他真的对你做什么了吧,怎么你连提都不想提了,还有没有道理了,欺负你一个女人,他白北泽也太没品了,你说,他怎么你了,我带人去找他讲讲理!” “宋云煜,是你在梦游还是我在梦游,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 言可心盘起双腿,一丝丝一缕缕的在脑子里回想着昨晚发生的桩桩件件,指尖在绒布沙发上勾勾画画,“我记得我和黎小西去酒吧,然后遇上你和你一起喝酒,然后就喝醉了,关白北泽什么事?” “我的天,姐姐,你真忘了?”宋云煜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换了个小心翼翼的语气,旁侧敲击的问道,“那你不记得你是怎么在酒吧碰见他的了?” 言可心抓着手机陷入了呆滞之中,泡在记忆深处的碎片被强行一片片的黏合起来,脑仁涨的放疼,依稀能想起似乎有这么一回事,但不算特别清楚。 她迟疑的说道,“好像是见到他了,我们还给他敬酒了,然后他不就走了吗?” “你心可真大,他走了以后又回来了,你喝的烂醉,我把你扶上车,结果他一声不吭的把你抓走,还让人拦着我,把你拦在路边拉拉扯扯的不知道干了什么,后来我就听说你跑了,他亲自开车开了一宿满大街的找你!” 宋云煜作为目击者,对昨晚的事情记的那叫一个清晰明白,只差没有拍成电视剧给言可心播出来了。 他毕竟常年生活在国外,对言可心的私事并不了解,说到尾声,他又不乏好奇的八卦道,“不过话说回来,我看他对你还挺上心的,你俩什么关系,你不是都结婚了吗” 果然无论国籍如何不同,人类八卦的本性都不改。 言可心静悄悄的翻了个白眼,趴在软绵绵的沙发上搂着靠枕,小腿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想要就此翻篇,故而轻描淡写的掩了过去。 “一个老朋友而已,也算不上是朋友,有点小矛盾。” “可你们看上去也可不止是小矛盾吧?”宋云煜多嘴起来,“我看你俩简直要打架,不会是有什么来自父辈的深仇大恨吧?” 这桥段越来越像最近播出的韩剧了,狗血而生猛,光是听深仇大恨几个字,就能脑补出长达八十集的爱情伦理剧。 她和白北泽的关系,说杂也杂,说简也简,一句话可以概括,也可能八十集都拍不完。 但无论长短,她都不会自揭伤疤说给别人听。 “你想的真是太多了,拿出一半的劲头放在家族企业上,你爸妈不知道得多高兴,昨晚我喝酒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还看见什么了,一起告诉我,我亲自去找白北泽算总帐!” 言可心一拍大腿,恨的直磨后槽牙,如同霍霍磨刀的雨夜屠夫。 难怪今天早上一见到白北泽,她就下意识的想躲,他也出奇的安分没有跳出来,原来他是心虚了。 “我都被拦住了,我就看到这些了,再有的就得问问你自己了。” 宋云煜表示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线索中断,尽管提了白北泽,但对她为什么醒在封家的困惑还是没有太多的帮助,但言可心起码通过宋云煜的嘴巴知道,昨晚一定发生了太多热闹的事情。 要挂电话,宋云煜叫住了她,声音也压低了八个度,他一向是个有话直言的洒脱性格,忽然支支吾吾起来,让言可心听出了端倪。 “有什么话直说吧。” 宋云煜轻轻的长嗯了一声,“你昨天带到酒吧的黎小西,还记得吧,今天早上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是她一大早就蹲在人家酒吧门口,问服务生我几点到,其他的问什么都不出声,把我吓了一跳,你去处理吧!” 少女情怀这种东西,几乎每个女人都拥有过。 尤其是看见年轻俊美的美男,芳心暗许,为爱情而狂热到赴汤蹈火,茶不思饭不想,得上相思病。 这都是言可心曾亲身体验过的。 寥寥几个字,言可心就听出了黎小西那个小傻子是喜欢上宋云煜了。 居然是戏剧性的一见钟情,这个小丫头是不是也太好骗了? 她清了清嗓子,窃窃的笑着,慵懒的拨弄着耳侧的碎发,故意揶揄道,“人家是去找你的,又不是找我的,我去处理个什么劲?” “我不管,你带来的人你得处理!” 宋大少爷被噎的无话可说,丢下一句生硬无奈的命令,便挂了电话。 言可心好笑的听着那头陡然变成的忙音,烦恼的抓了一把头发丝最后被一掌顺到脑后,“怎么现在连说媒都要我去了” (本章完) 第515章 心心,你怎么了 第515章 心心,你怎么了 ?宋云煜提到的事情都成了鱼饵。 言可心伏在窗台前吹着秋风,鼻息间充斥着秋日独有的温暖干爽,她闭目养神的去钓出大脑深处埋藏的记忆,抽丝剥茧的拔出来。 被阳光晕染的睫毛渡上了一层金光,轻轻一颤,她侧过头换了个姿势,慢慢睁开了澄澈的双眸。 她想起来了。 想起来昨晚是如何遇到白北泽,如何起纠纷,如何被他拉到大树前二人争锋相对,吵架的场景都在,记忆却并不完整,好像少了最重要的部分。 如同画缺了点睛之笔。 她郁闷的用手掌托住下巴,指尖在窗台上敲了敲,想下楼喝点水再继续想。 言可笙今天闲的很,在客厅看书,见她下来了,眼也不抬的忽视了,言可心也乐的自在,钻进厨房榨果汁。 洗净了苹果切块丢进榨汁机里,看着机器飞速旋转,嗡嗡的机械声扬起,苹果块被打碎搅拌成了淡黄色的汁液。 她看的入了神,仿佛也有一把钻头在脑子里嗡嗡的钻着,将藏的最深的那段记忆剥离出来。 果汁榨好了,她倒好轻抿一口,脑海里却猝不及防的闯入了一个画面。 昏黄的路灯与暗沉的树荫下,一地横斜的疏影,男人高大而压迫的气息伴随着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开,唇瓣上的刺痛与掠夺犹还存有触感,只差一分,他灵活的舌尖便要撬动开她禁闭的齿门破关而入。 这是她最想忘记,也是现在最想找到的记忆,白北泽昨晚亲了她。 亲、亲了她? 咣的一声清脆,泛着光影的玻璃杯碎在了瓷砖上,支离破碎的化为了许多如同泡影般的折射光点,闪的刺痛了眼睛。 言可心根本没有被这声巨响给惊醒,她白着脸,鼻尖沁着冷汗,手无力的悬在半空,指节蜷缩。 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惊慌失措。 听见了声音,言可笙连忙走了进来,一看见满地碎片,还有言可心恍惚的精神状态,拽了拽她的手腕,不安的问道,“心心,你怎么了?” “我、我” 言可心压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组织语言的所有逻辑机构都被打乱了,心与脑里闹了起义,乱成了一锅粥。 耳边则有一个笑嘻嘻的声音反覆提醒着她,白北泽亲你了。 联想上次的戒指,这次的亲吻,这好像不仅仅是一场恶作剧了,他是不是太贪玩了点? 在言可笙的注视下,言可心三步并两步上楼回了房间。 她抓着手机在房间里踱步,一步两步发出的轻微窸窣声都如同趿在心坎上。 言可笙绝对不是可以告诉的人,否则今天的白氏集团可就热闹了。 她急着想倾诉,更想让人客观的去评定这些行为出发的目的。 求救似的将电话打给月筱西,月筱西一接通,听见的就是言可心悄悄话一样紧张又急促的声音,“筱西,你学过心理学,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我分析分析,你那边忙吗,方便说话吗?” 月筱西搁下咖啡,抬手冲助理示意让她出门,办公室下只剩下她一人,才开口道,“方便,我现在在休息,你说吧。” 言可心小心的蹙着眉头,研究什么严谨学术一样,恨不得戴上八百度的眼镜,再配置高端显微镜去查看这件事情的起因与意义。 她本就生的俏丽,扮演小白兔的时候最占据优势,甜甜一笑,眉眼弯弯,就是小白兔本人了。 因此即便此刻板着脸,也有一股难以描述的可爱。 “一个男人,送另一个女人戒指,前提是他们有仇,有很深的误解,虽然很久以前曾是恋人,但是现在关系很差,这个男的是出于什么目的送戒指的?” 月筱西抿了一口咖啡,不假思索道,“可能男的想明白了,打算重拾旧爱吧。” 言可心汗毛一竖,像被提着后颈的猫一样尖声反驳,“这不可能!” 月筱西被她叫的一愣,“怎么就不可能了?” “下一个问题!这个男人被女人屡屡拒绝伤害以后,还企图强吻她,请问这又是什么心态!” 言可心说到强吻两个字,刻意加重了语气,隔着手机的电流声也能隐约听见那恨的磨牙的切切声。 真似犯了怒的小猫,嗓子眼里会发出呼噜呼噜的威胁。 “哎呀,这就很严重了,虽然男方是出于爱意才这么做。但女方要是硬气一点,可以告他猥亵罪了呀!” 月筱西眯着眼睛,嘴角轻轻往上一提,似笑非笑的打听道,“怎么了,你遇上这种人了,招架不住,打算寻求法律庇护了?” 一想到把白北泽告上法庭,与这大冰山扑克牌面对面对峙的样子,言可心就一阵恶寒。 堂堂白氏集团ceo,想洗刷一个简单的罪名还不难,只怕到时候在法庭上,他泰然自若的像原告,她却小心谨慎的像被告。 白北泽到时候想报复她,那就惨了,她不想再被亲一次了。 听出了月筱西口中的调侃,言可心想用上三天三夜说出白北泽的可怕之处,然而碍于尊严,她硬生生忍着痛将满腹牢骚拢回喉头,轻描淡写的找了个借口。 “怎么可能是我,我可能会遇到这种事吗?” 言可心强颜欢笑,不遗余力的坑着朋友,“是黎小西,她遇到了这种事,我这不是替她问问吗?” 好在月筱西没有坐在她对面,否则以地方超强的侦查能力,一定能把她的心看的透透彻彻,让她丢尽尊严,成为白北泽的手下败将。 月筱西提的什么情呀爱呀,言可心是一个笔画都不信的。 她还是坚定的相信自己的直觉——白北泽一定是在耍她,搞恶作剧,想看她出丑。 她如果真的被这种把戏惹的动了心,那才是真的笑话。 听见黎小西的名字,月筱西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诧异的问道,“黎小西居然很久以前就有了男友,那时候她才初高中吧,她早恋?” 言可心眨了两下眼睛,意识到话题继续不下去了,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免得让月筱西问出更多的端倪。 记忆越来越清晰了,尤其是属于白北泽的那部分,像是遮开面纱般明朗起来。 (本章完) 第516章 什么叫他故意的 第516章 什么叫他故意的 昨夜二人对话的每个字句,到现在还犹在耳边回响。 她想起来昨天她为自己出的主意,她说她要回n国,带着若若一起,再也不来这个是非之地了。 起码在n国的那五年,她是平静而安逸的。 虽然是醉酒后的话,但却几乎是她一直以来的心声了,只是这决定为了言可笙、月筱西等人一再搁置,越拖越久,经历的事情也就越多。 再次加深了她要自救的心理,去了n国,一定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她坚信。 既然决定要回去,那么从现在开始就应该准备了,在准备好以前,她不打算告诉任何人,除了若若。 下午若若放学,第一时间冲回家里找妈咪。 昨天因为言可心宿醉,夜里到早晨,若若上学前,都没能见到言可心一面,又看言可笙忧心忡忡的样子,以为言可心出了什么事,担心的不得了。 一回家看见言可心好端端的,还对着自己笑,小丫头立刻将头埋进了她的怀里,如寻求大鸟庇护的幼小雏雀。 言可心笑吟吟的抚着女儿的背嵴,她最近似乎长高了不少,也瘦了几斤,背上凹凸的肩胛骨像是一座座高峰丘陵般矗立着,在她单薄柔弱的身躯上格外显眼。 从若若出生的那一天起,到今天五年九个月,却似乎唯独这几个月过的格外惊心动魄一些。 她的成长也在这几个月分外卓越显着。 有时言可心抱着她的时候,分明孩子依旧是小小糯糯的团子,却能感受到那芯子正慢慢的长大着。 再过四个月,若若就六岁了,到时候应该已经在n国过圣诞了。 五岁的这几个月,就当是一场历险,一场梦吧。 “若若,想不想回n国?” 言可心将她抱坐在膝盖上,母女二人脸贴着脸,即便过了五年,言可心仍旧觉得这小小的人儿是奇妙的来自上天的恩赐。 提到n国,若若眼中掠过了惊喜与释放,但很快就乖巧的收敛了,糯糯的摇头否认,“若若喜欢n国,虽然很想回去,但是还是觉得华国最好。” “为什么,你不想念你的小伙伴了吗,上次还和你打电话,说家里的狗狗生了小宝宝,等你回去分你一只呢。” 言可心亲了亲她蓬松带着奶香气的鬓角,孩子身上永远有一股纯洁的奶味。 n国毕竟是若若从出生就住着的地方,感情自然是不一样的,学校里的小朋友们也是从第一天就认识的,若若在n国的幼儿园因为特殊的肤色很受欢迎,一直是大家的小天使。 但在华国,带给她的似乎更多的是伤害。 若若眷恋的舔着唇珠,挣扎流露在了脸上,“可是华国有舅舅,妈咪,白叔叔,还有叶阿姨,我还认识了轩轩和好多小朋友,我不想和他们分开。” 强行去瓦解若若对华国的依赖,言可心无法做到,她心知今天是无法劝服若若了,便换了个话题。 “妈咪不是不让你和白叔叔走的太近吗,你又忘了妈咪的话了?” 言可心佯装生气的将她从腿上抱下来,拉着她的小手,但因为怜爱从来不是暴露在脸上,而是藏在眼神里的,若若并未被吓到。 “可是妈咪为什么不让我和白叔叔走的太近,白叔叔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若若真的很喜欢他,妈咪——” 若若脆脆的叫了一声,扑到了言可心的坏里,小手抓住她腰际的裙摆,瞳孔大放异彩,笑的连两粒小虎牙都露在了空气中。 “妈咪让白叔叔当我爹地吧,白叔叔也同意了,只差妈咪了,妈咪和白叔叔一起住不好吗?” 这于孩子而来最真挚的愿望,落在言可心耳中,却是惊悚的雷电。 她一把扣住了若若的双肩,脸色白白的,失去了方才呈现的怜爱温柔,“若若,你下次不许胡说这些话了,被别人听见了会误会我们的,你说白叔叔同意了,同意什么了?” 气息的紊乱,语句的轻颤,分明是艳阳天,窗外太阳暖融融的照着,她却觉得格外的冷,如早已被冰封在寒天腊月。 若若被她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怯怯的用小手攥住她的一根手指,“白叔叔同意做我的爹地了。” 如果不是当着孩子的面,言可心能立刻去白氏集团和白北泽对峙。 她很艰难的扯了下嘴角,一副深陷泥泞无法抽身的无力样子,“若若,记住妈咪的话,这些话下次不许说了,白叔叔只是你的叔叔,不可以当你的爹地,绝对不可以。还有,离他远一点。” 言可心此刻无法用轻快的声音说话,沉重而低气压的语调听的若若眼眶一红,又伤心又难过的用手背抹着眼睛,沁着水汽的眼睛出奇的亮。 “妈咪为什么要这么做,白叔叔明明那么好,被人抓住的时候他还带人来救我们!” 年纪小的女孩子崇拜英雄主义,言可心能够理解。 可是白北泽算得上是什么英雄? 为了找到他的侄子,当时不惜牺牲他们母女,冷血凉薄的让她只觉得可笑。 “那是他被迫的,他想救天天没有救到,才来找到的我们,若若,你听妈咪的话,妈咪不会骗你的,他才是骗子,你当时不是听见了吗,她宁可让人杀了我们,也不肯放下武器救我们。” 尽管有多么不想将残酷的真相撕破给孩子看,但比起让她一直蒙在伪善的鼓里,等着某一天被狼叼走也不知道,她宁可残酷一点。 若若含着眼泪,愣愣的看着她,五岁的孩子对善恶的理解很不算分明,因此对主观的感受便更加强烈牢记。 她记得谁帮了她,谁对她好,孩子的心有时比大人明澈太多了。 “可是妈咪,白叔叔是故意这么说的。” 细微如小兽哽咽的呜呜声,伴随着支离破碎的句子,从若若口中断断续续的发了出来,偶尔还带着一记哭嗝,可怜而委屈。 言可心不明白的转过眼珠,原本清澈的瞳仁此刻却蒙上了薄茧般的阴翳,灰沉而黯淡,“若若,你说什么,什么叫他故意的?” “妈咪晕过去了,白叔叔一直在跟你道歉,他这么说也是为了激怒那个犯人,让她露出破绽可以动手,后来他开枪把我们救下来了,白叔叔没有做错,妈咪为什么要误会他,就算他撒谎了,白叔叔也和你道过歉了呀。” (本章完) 第517章 这是真的吗? 第517章 这是真的吗? 若若抽抽搭搭的哭着,眼中尽是不明不解的茫然,哭红的小脸像小桃子般粉嫩嫩的,虽然语言直白而缺乏逻辑,还是努力的在为白北泽辩白着。 言可心当时的确没有看见那么多,她已经到了精神颓废的边沿,随时可能昏迷过去,听见了他那声杀人的命令后,心冷彻骨,恨意肆虐,便不再抱有希望去看之后的事情了。 后来被炸药炸的耳聋昏迷,更是不知道白北泽曾经向她道过歉。 这是真的吗? 她恍恍惚惚的怀疑着,还是无法将他从厌恶的池子里亲手捞出来,她因为五年前的事情,大概还在深深的抵触着,下意识的抗拒他的好。 言可心嘲弄的冷笑,“若若,是你看错了,他这么冷血的人,不可能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 她是在说给若若听,也是再说给自己听。 她不是某个庞大项目的负责人,没有过亿的身价和企业帝国,给不了白北泽任何的商业资助。 即便白北泽曾经对她动过心,但那一匣子的照片旧物都早已成了历史。 白北泽那时也不过是少年,远没有现在杀伐果断。 爱上一个漂亮的花瓶少女,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但现在的她,缺了年少的天真无邪,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看的。 他是一个精明的伤人,早已暗中对她标好了价格。 兴许在他眼里,她廉价的一文不值。 若若听不懂大人的纠纷。 她梗着脖子,小黄鸭子般死死的强着嘴,不肯承认白北泽的一分坏处。 “白叔叔从没有这么想过,妈咪不能胡乱猜测!” “你还是个小孩子,你不懂这些东西,若若,你太不听话了!” 言可心鲜少同若若发脾气,这是为数不多的几次之一。 若若童年缺少父亲的庇护和关爱,本就比别的孩子早熟懂事。 在回到华国以前,从没有和言可心呛过。 但五岁的孩子也有着自己的观念与想法。 她出生在国外,对捍卫自己思想的勇气更强烈,比如现在。 无论言可心怎么说,她都不肯低头。 言可心将一切的问题都归结在了白北泽的身上,暗暗咬着牙恼怒他为什么要出现在若若的面前。 他将她的平静安逸打的一团糟,他简直是一枚流弹。 “若若有错,不应该和妈咪拌嘴,可是妈咪也不能错怪白叔叔,妈咪也不对!” 若若扬着小脑袋,卫兵似的叉着腰,坚定不屈的对峙着。 言可心忽然感到一股挫败感,她养了若若五年,却抵不过白北泽的几次温柔。 “妈咪真失望,好了,你出去吧,让妈咪静一静。” 她稍稍侧过身子,疲乏的倚在床前。 窗帘隙缝中透出的光充斥着秋日的萧索冷淡。 今天是阴天,人像是抹了灰调的人偶,木木的,心里却打翻了滚烫的沸水。 但凡是被滚水流经的地方,都渗出一种肿胀的刺痛。 时至今日,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去相信谁了。 若若皱了皱精致的小琼鼻,与言可心有四分相似的面孔写满了懵懂的沮丧。 “妈咪,对不起。” 她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拽着裙子走到言可心跟前,摇了摇她的手指。 “若若真的知道错了,妈咪不要生气了,若若再也不和妈咪拌嘴了。” 言可心再心累的时候,也没有对她置之不理过,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微笑。 若若被言可心此刻的情绪吓到了。 单薄的肩头如寒风中的瑟瑟落叶,蜷缩在一起,嘴里低低的说着道歉的话。 孩子稚嫩的言语反覆的忏悔着,言可心仿佛觉得刀子又在心口剜了一下。 捉住她的小手,言可心低声的安慰,“妈咪没有生你的气,妈咪只是觉得太累了。” “今天我也说了很多不好的话,若若就当没有听过,妈咪跟你道歉,好不好?” 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是当宝贝疼的,怎么舍得去给她冷脸,让她伤心? 伤心这样的情绪,她一人承受便好了。 “真的吗,妈咪不骗若若?” 含着水汽的瞳仁,如黑珍珠一样泛着光泽。 若若将下巴搁在她的手心里,像主动送上门,等着主人抚摸的小动物。 “当然了,妈咪接受你的道歉了,但是妈咪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 言可心无比温柔的拨过她的发丝,语气吃力而轻软,“若若先回房间看书,妈咪睡一觉,睡醒了就去看若若,好吗?” 温柔耐心的面具在孩子面前戴久了,渐渐也就成了真的。 即便再觉得被压迫的无法喘息,无法翻身,在若若面前,言可心永远微笑着。 当她雨天的雨伞,寒天的棉衣,不给孩子添一分额外的压力。 既然是童年,理应享受没有杂质的快乐。 得到了言可心的保证,若若没有疑心的信了。 她嘴角的小梨涡泛了起来,笑的又单纯又放肆,她轻轻亲了言可心一口,乖乖的带上了门。 离开前,还软绵绵的说了一声,“妈咪午安。” 言可心笑的眼眸眯成月牙儿,温声回应,“午安。” 门被合上,孩子杂乱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中。 言可心脸庞上的笑容也落寞的收场了。 连同窗帘外的光线都凭白的黯淡了一分,言可心的脸色,更灰了。 她缓缓的呼了口气,又深吸了一口,还是觉得喘不上气。 犹如有如山的巨石,压在心口上,以至于胸腔中的每一记颤动,都是超负荷的。 若若是孩子,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尽管年幼,但明白事理。 她不会撒谎。 要么,是有人故意告诉她的,要么,这件事情就是真的。 如果是前者,那么白北泽用心险恶,如果是后者——那她该怎么办? 仿佛遇上白北泽开始,她平坦而安定的一生,便出现了莫大的分歧。 怎么办三个字,从始至终镌刻在心头,并非是因为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做。 而是无奈。 她对白北泽,无奈几乎要化为江水汹涌的决堤了。 沉默了片刻,言可心支起身子,拉开橱柜提出了行李箱,摊开在床上。 她一件件的从橱柜中拉下挂好的衣服,平整且平静的叠成方块,堆在了行李箱里。 既然她决心与白北泽斩断关系。 (本章完) 第518章 是谁欺负你了? 第518章 是谁欺负你了? ?那那份无奈,也成了废品,无关紧要,可以丢弃了。 她不用再为任何人考虑,只为了自己的前程与生活,她要好好的为自己谋划。 让白北泽这个不定时的炸弹,彻底消失在生命轨迹中。 唯一的选择,便是回到n国。 箱子里是空的,房间里,更是没有一件关乎白北泽的事物。 可她的心怎么格外的沉? 好像五年前后里,所有的记忆与悲欢都通了气,渗入脆弱的四肢百骸,隐隐作痛。 要回n国,自然不可能是只带着若若回去。 当初来的时候,是三个人,一个家庭,这次回去,当然也应该三个人一起回。 考虑到言可笙兴许会拦截,言可心没有同他商议。 她想找一个平静无风的早晨,像来时的淡漠坦然,依旧利落干净的告别华国故土。 别人的思念,而今对于她而言都算得上是一份累赘了。 为了讨论回国的事宜,言可心去了封氏别墅。 与前几次的生理性厌恶不同,这一次,她心情意外的沉着从容,好似皮囊下早已全副武装。 梓寒愉快的接待了她,同居的日子越来越少,二人的关系也更像一杯水。 本就从未抵达过沸点,又因各项外物的冷却,逐渐沉淀为温水,迟早会变成一杯冷水。 这朋友的松乏关系,也缓解了言可心大脑中绷紧的那根弦。 “今天怎么想起来我这里了?” 梓寒体贴的为她泡了蜂蜜柠檬水,一如既往的温存举止,叫人心里温温的。 “有话和你说,电话里说不清楚,也不方便说,所以就来了。” 言可心托起水杯,温热的温度仿佛一小团火苗,烧的手心发热。 心脏却还是封存在冰冻里。 “有什么事不方便说?”梓寒惊讶的盯了她一眼。 家里正在忙着打扫的仆人,在他的眼神暗示下自觉离开。 顷刻间,客厅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少了那耳畔的窸窣声,一时间房子里变的极静,产生了一股微妙的压迫感。 人的注意力也分外集中起来。 梓寒对她的话很重视,凝视着她淡粉色的唇。 瞳孔中,泛着一点折射的光。 言可心垂着眼帘,她把所有的关注都放在了心腹里,对外界的动静并不在乎,因而看起来有些空洞失神。 她声音极轻的,说出了她不久前的决定。 “我打算回n国,从此以往,再也不回华国了,你怎么想的?” 她与梓寒结婚后,理应是在n国长居,回华国本就是意料之外的选择。 言可心毫不怀疑的认为,n国能给予她最安定自在的生活,不必踩着漩涡中心的刀尖过活。 现在再次回到n国,不过是一切回到了既定的轨道。 这是好事。 梓寒的双手拢在膝盖前,对她突如其来的决断还很吃惊。 “你怎么忽然这么想,是在华国遇到什么麻烦了?” 言可心扬起眼眸,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了?” “当然不不仅仅是这样。” 梓寒不连贯的说道,“当初为了来华国,我们筹谋了很久,这才一年不到,就要离开,听上去很儿戏。” 这次华国之行未必没有收获。 言可心淡漠的想。 起码对梓寒,她有了新的认知,在回到华国以前,她对他的警戒心仅百分之十。 现在,是百分之八十,还有可能更高。 既然这次要回n国,就是对自己再做一次大清理。 如果梓寒有问题,趁此机会,彻底扫除。 不要留下后患,再祸害她们母女。 洞穿了他的立场,言可心反而冷静的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发梢,“我觉得在华国发展没什么前途。” 她也是承接过席氏集团一段时间的人,不说有成功者的运筹帷幄。 但她目光长远,看的清。 “封氏在华国碰壁不少次,缺少的人脉更不是一两年能建立起来的,贸然接轨市场必然对企业影响很大——及时止损,不好吗?” 她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说辞。 梓寒的目光慢慢变了,隐隐转过一抹焦炙。 “心心,话不能这么说,生意总是难免亏本,没有投入,怎么收入?” “所以我们回n国,让n国已经站稳脚跟的封氏更上一重楼,不是更好吗?” 言可心稍稍一歪头,油盐不进。 她铁了心的要去n国,但来找梓寒的动机却不仅仅是让他一起回去。 言可心不过是想看看,他千方百计留在华国的企图。 甚至有一种怪异的预感,不祥极了。 梓寒与她的婚姻,大概也与华国脱不了干系。 “算了,心心,我们不提那些事情,你想想若若,她转学了好几次,再辗转下次,我想对她的学业,心理都没有好处,孩子应该有更稳定的生活。” 梓寒坐在言可心身侧的沙发上,却绅士的没有更近一步。 言可心擒着水杯呷了一口。 颜色浅淡的水面,照出她不明晰的眉眼,以及眼底一闪而过的锋芒。 蜂蜜与柠檬的酸甜味道分解在舌尖。 再抬眼时,她又是那副专断又任性的模样了。 “所以我才说要早点回去,若若很想念她的n国朋友,这和生意是一个道理,你只需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在及时止损。” “你的生意,我的生活,若若的学业,都应该回到n国才能正常。” 言可心明艳的眼波里,不遗余力的泛起对华国的深恶痛绝。 “我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一秒都不想了。” 她叠起白的晃眼的细长腿,手心托着下巴,生气的瞪着梓寒。 “我就是想回n国,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她将被问的烦了的模样演了个十成十,之前积压的气也吐了个一干二净。 没人能对她可爱的小娇蛮生气,尤其是梓寒这样性情温和的人。 他禁不住笑了,身体前倾,拉住了言可心的手。 “怎么了,生气了,就因为我不肯回去?” 言可心任着他牵,眼底沉着冷静,“那你到底回不回去?” 梓寒暗暗抬眼瞧了她一眼,语气温柔的过分,带着几分哄孩子的调调。 “你不会忽然这么想的,一定是受委屈了,你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 (本章完) 第519章 你为什么想回n国 第519章 你为什么想回n国 声音柔软亲昵,他们极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因为爱情的成分,在二人的婚姻里比重几乎等于零。 这典型的哄女人的口吻,令言可心明眸一转,却逢场作戏的演出了委屈。 “不要你管,反正你现在事情忙,也问不到我,你不愿意回国就算了,我带若若,我们自己回去。” 梓寒无奈的擒住她削薄的肩头,“胡说八道。” “我们是夫妻,应该在一起,怎么能连一个国家都不在?你先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想回n国?” 他嘴角一扯,看不出是生气多,还是苦笑多,“是因为白北泽吧?” 即便是算好的一步棋。 白北泽的名字,还是令言可心忍不住心尖一颤。 就像被猫挠了一爪子,没有受伤,只是火辣辣的疼。 言可心望了他一眼,没有反驳,无非是默认了,紧接着眼眶一红。 “你怎么知道的?” 她又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那样,扁着唇,幼稚的用眼泪坦白。 “你知道我和他的事情了,你都知道了?” 这个问题让梓寒为难起来。 他迟疑的抚了抚言可心的背,用指尖轻柔的蹭掉她的泪。 “别哭了,我不怪你。” “你和他的过去.之前听一些人说过闲话,但是你放心,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更没有怀疑过你。 言可心怔怔的抬起泪眼,含着三分紧张,七分懊恼,“你不介意吗?” “傻瓜——” 梓寒浅浅一笑,和煦如一抹轻云,融化在风里。 “记得我们结婚时,主教说的誓词吗,无论如何,和你走到底的人是我。” “我永远信你,这颗心,不会改变。” 他执起言可心的手,往跃动的心口按去。 平静的只剩呼吸的空间里,心跳依附在指尖,穿过血肉骨骼,直抵另一人的心脏。 言可心染上了淡粉的面颊,涌动着名为欣悦的情绪。 她用力扑进梓寒的怀里,环住他的脖子。 将脸埋在他温暖结实的肩窝里,像是要搭窝筑巢一般。 女人软糯的声音还掺着泣声,笨拙的说着心里话。 “谢谢你,卫泽,我只有你了。” 梓寒低声笑了起来,温厚的大掌抚平了微弓的背嵴。 “但是躲避不是唯一的办法,我理解你想和他断绝的心,这件事情,你不好插手的话,不如让我来,我亲口和他说。” 正挡着脸,面无表情的挤眼泪的言可心,眼角轻微抽动了一下。 她戒备的抬起半张脸,并未让梓寒看见。 揽着梓寒的脖子的手不肯松,指尖死死的咬着他的衣领。 “不用了,我不想让你见到他,我怕他对你做出不客气的事情” 不给梓寒说话的机会,言可心就换上了委屈脸,“还是我自己去吧。” “这一次,一定断的干干净净,让那些背后嚼舌根的人,闭嘴!” 梓寒的语句明显停顿了两秒,才佯装担心的说道,“可我更怕你出事。” “我是个男人,在华国虽然不如他一手遮天,但也有一些势力。” 他用指尖点了点言可心下沉的嘴角,眸色干净无暇。 “他不敢拿我怎么样的,处理完这些事情,我们立刻回n国,好吗?” 言可心猛地将梓寒推开。 她用手背细细的将睫毛上沾浮的泪珠拭去,逞能的扬着下颌。 “才不要,我自己可以,何况,这本来就是我的事。” 梓寒不乏隐忧的看了她片刻,不再强争,应允了她的决定。 “让你去也可以,前提是你要保证自己的安全,答应我。” 他扣紧她纤细的指尖,如同两把锁,在高温下融化成了相合的铁水。 “否则,我会亲自上门找他。” 言可心不免又是一阵感动。 梓寒自始至终都善解人意的微笑着,不给她添一丝压力。 笑容如同斑驳的阳光在水池上荡漾,带有一种夏日未去的安适与温暖。 离开前,梓寒又主动拥抱了言可心一下。 这段时间的冷漠在此刻脆弱的不堪一击,感情似乎又回到了最好的时候。 言可心来时原本蹙着的眉头,骤然松开。 本来是要在别墅里多留一会的,但因接了宋云煜的电话,言可心只好先行离开了。 梓寒将她送到车上,立在门前送别。 甚至别出心裁的在车窗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言可心接着电话,禁不住扑哧一笑,羞答答的垂下白皙的修颈。 电话那头的人,不耐烦的嚷嚷了起来。 “心心,璃姐,言可心——” 言可心眼儿一瞥,立刻如刀出鞘般的咬着牙道,“你叫谁呢?” 宋云煜比言可心小上一两岁。 按理说,他应该是叫姐的,但此人毕竟是个混不吝,和他没法讲年纪辈分。 宋云煜讪讪道,“我不是看你不说话,着急吗?” “有什么事急着找我,你说吧。” 言可心熟练的打着方向盘,还不忘了冲梓寒挥手道别。 她将车开到离封氏别墅几十米远的林荫下。 确认梓寒看不见了,她才停车,换了只手接电话,脸上的表情也全然变了。 既冷又艳,像夏日刚从冰箱里提出来的车厘子,色泽诱人,却冰的冻牙。 “还不是为了你那个朋友,黎小西,你知道她有多过分吗?” 宋云煜完全是申诉的口吻,仿佛对着警察,一口血,一口泪的讲述心酸史。 言可心不轻不重的打了一拳方向盘,“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或许是今天言可心的声音格外阴沉恐怖,如古堡蛰伏的千年老女巫,宋云煜怕了。 他吸了吸鼻子,隔着手机,都能听见翻江倒海的委屈,掀起滔天巨浪。 “黎小西她天天蹲在酒吧门口,就蹲点找我,她不怀好意!” 言可心:“.” “你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宋少爷,你怕一个小姑娘,你说出去臊不臊?” 言可心纳了闷了。 和黎小西相处的这些时间,足够让她看清楚黎小西,是一个多么没有攻击力的人。 如此纯良的一只小白兔,怎么把宋老虎吓趴下的? 宋云煜也闭嘴了。 过了半晌,他才弱弱的捂着嘴巴,不好意思的说道,“说了怕你不信。” (本章完) 第520章 你帮我约她出来吃个饭 第520章 你帮我约她出来吃个饭 “第一眼见到她,我就觉得她是我命中的克星,我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怕她。” 言可心馈赠了他十个白眼,“说人话。” 宋云煜又是一噎,声音更低微了,“我爸想和黎元集团合作,让我先攻克他女儿” 这样一说,言可心就明白了。 宋云煜最怕的人,就是他爸爸。 然而不知道以古板出名的宋父,是怎么生出如此纨绔的儿子的。 但凡是宋父要求的事情,宋云煜堪比考试,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闹起义。 “算了,这样吧,我把这丫头拉回来,不让她找你。” 言可心利索干净的安排着。 宋家的事情,她手伸不到那么长,那不是她应该管的。 宋云煜抗议,“那不行,那我怎么完成我爸交给我的任务?” 宋家可真是狠心。 让儿子用色相诱惑达成合作—— 言可心心中,啧啧声连绵不绝,只没在嘴上露陷,她低咳一声,“那你想怎么办?” 宋云煜思量了一会,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你帮我约她出来吃个饭。” “大家都是文明人,用文明一点的方式解决,慢慢了解,对吧?” 忽视了宋云煜的废话。 言可心挑起一根指尖,慢慢蹭着玻璃窗上,梓寒方才留下的笑脸图案,眼神冰的彻底。 只是隔着窗,一个在外,一个在内,她蹭的再用力,外面的也无法消失。 一如她现在的处境。 “行了,我知道了,你等我通知吧,没事我就挂了。” 言可心淡淡道。 紧接着,分明听见了宋云煜的喂声,她也飞快的按断了通话。 一切归于原始的寂静。 林荫上飞过一只鸟,披着一身的光,惊啼如刀,削开了这浮于表面的平静。 她打开车门,拈出了车上的清洁布。 慢悠悠的,将车窗外的那张笑脸,擦了个干净。 指腹因布料的摩擦,而用力的泛起淡红,她将布丢在了垃圾篓中,孤身上车。 她记得方才梓寒的每一个动作,所说的每一句话。 即便被宋云煜打断,她也没有忘却一丝细节,因为她刻意的记在脑里,以供回放。 他们两个人刚才,多么像优秀的演员,以精湛的演技骗过对方。 言可心眼角的泪痕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挤出来的眼泪,本来就不配在脸上留下痕迹,那不过是无声的嘲弄而已。 但梓寒的目的,她却知道了。 “去见白北泽吗.” 言可心兀自喃喃着,修长白皙的葱指抵在下颌,沉思的模样。 梓寒恐怕是借此机会想自己去见白北泽。 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上一次,就请求她为他引见。 如果不是这一次她巧妙的挡了下来,梓寒还会去找白北泽说什么? 绝不会单单为了生意。 死胡同的墙,也总有被砸烂的一天,梓寒—— 言可心挑起嘴角的笑,优雅而从容,眼锋冰冷,“我们走着瞧。” 男人不可信,那她就信自己好了。 本想放任黎小西在自己挑战爱情几天,但宋云煜一天十几个电话,实在烦人。 被迫,言可心亲自驱车去了酒吧。 白天的酒吧并不开门,即便有人,也不过是留着守门,提防条子突击的。 黎小西这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态度,令这些人也很棘手。 但看她只是一个人自己傻傻的站着,没有闹事,也就随她去了。 况且他们私下里都受了宋云煜的指使,不能动她。 故而现在的黎小西,在酒吧门口仿佛吉祥物。 每天比员工还准时,朝九晚五,到点就走,绝不停留。 宋云煜于是只敢每天晚上,才做贼似的悄悄钻进酒吧,喝酒都喝了一肚子的顾虑。 言可心抱着胳膊,指尖在小臂上轻点。 她眯着水润明艳的杏眼,女王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小木瓜不开窍的黎小西。 黎小西嘴里叼着巧克力,吃的嘴唇边上乌黑黑的。 偏偏脸上添着满足的笑容,比若若吃到糖果还要开心一万倍。 “心心,谢谢你,你来看我,还带糖来。” 黎小西舔了舔牙齿上的巧克力,腮帮子鼓鼓,如同小松鼠。 “好甜,真好吃。” 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 言可心轻轻叹了一口气,弯下腰,抬手不嫌弃的,用指腹擦她嘴角的糖渍。 “为什么一直在这里站着,这儿有宝藏吗?” 她不过随口的一句调侃。 黎小西居然认真的点了点头,“有宝藏,真的有宝藏!” 她苦恼的努起细细的眉毛,忧国忧民的堪比杜甫再世,“可是.” “宝藏总是不来。” 要不是言可心能忍,她可能一直笑趴下了。 原本听见宝藏两个字,她还不解,听见下文,她立刻明白,宋云煜就是那个宝藏。 一想到嚣张的宋大少安详的坐在装满金银财宝的箱子里,言可心就发笑。 “你说的,是不是那天我们在门口见到的混血大帅哥?” 言可心佯装正经,“就是那位名叫宋云煜的俊美男子?” 远在千里之外的俊美男子宋云煜,仿佛有预感一般,莫名的打了个寒战。 黎小西果然兔子性格,羞答答的埋下小脑袋。 仿佛有看不见的一双白软的长耳朵跟着垂下来,染上了羞怯的淡粉色。 她细如蚊呐的嗯了一声,泛着星河般的双眼却灿烂的昭示着心意。 “心心,你能帮我找到他吗,我想见见他!” 原来一见钟情真的存在吗? 还是说,一见钟情只存在于天真的人群里? 言可心没有经历过如此纯美的爱情,更无法确凿的信任这样的缘分。 但她并不嫉妒,也不批判。 黎小西天生比别人迟钝一些,只想起这个笨办法。 以为守株待兔,就能等到宋云煜。 却不知道宋云煜一直躲着她。 而宋云煜看上去胆大妄为,实际上还没有呆呆的黎小西有勇气。 言可心下意识的在二人之间画了一条红线,这两个傻瓜,简直是天造地设的绝配。 “我当然能带你找到他,但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不能再守在这里了。” 言可心冲她伸出手,食指俏皮的勾了勾。 黎小西乖的跟孩子一样,双手拉了上去,“我都答应你!” 牵手成功。 这明面上黎小西是和言可心牵手了。 但实际宋云煜也成功了一半。 如果不是相信宋云煜在感情上的单纯值得信任,她不会选择帮他攻下黎小西。 (本章完) 第521章 缺了什么 第521章 缺了什么 晚餐定在星光大厦的十八层。 鉴于黎小西与宋云煜都是不开窍的傻子,言可心如同保姆,一手包办。 晚上,更是亲自驱车,载着黎小西去了星光大厦。 好在虽然迟钝,但起码明白自己即将赴宴应该以怎样的态度。 黎小西打扮的像是橱窗里的展览洋娃娃。 她的穿衣风格一向稚气,黎家也不对她的天生缺陷抱有遗憾,反而引以为优点。 光是看穿着,与不谙世事的纯真干净,就知道黎家父母该有多疼这个女儿。 作为城市中心点的星光大厦,到底装载了这座城市大部分人的欲望。 尤其是到了夜里。 压迫了一整日,得以喘息的人们,结伴在灯河人海中,肆意享受一天结束前的最后时光。 黯淡的马路街道都充斥着鲜活的气息,也因此而堵住。 这条城市的食道,无论扩建的多么宽阔,依旧还是无法消化弥天的繁华喧闹。 笑声洞穿玻璃窗,车内的二人,听的清晰无比。 被冲刷了几分尴尬,黎小西头快要埋进膝盖里,光洁的后颈暴露在空气中。 “我没有”她委屈的快哭了。 刚才言可心趁着堵车的时候,问她,是不是看上宋云煜了。 她问的过于直白,忘了对女孩应该迂回婉转一些。 黎小西虽然傻气,但终归还是个知道害羞的小丫头。 言可心抬手抵着嘴角,笑声还是一股股的溢出唇瓣,“你害羞什么?” 她侧过头,煞有兴致地挑起眼角,心知肚明的样子,“别撒谎了,我都看出来了。” 经历过情感跌宕的人,再回头看黎小西这浅白的心思。 简直如一加一的数学题,简单的好笑。 黎小西发出了小猫般的呜呜声,气的绞着手指,“心心你好坏!” “我这是在帮你,人家要约你吃饭,起码得先知道,你对他有没有意思吧?” 言可心面不改色的下着套,“既然你不喜欢,那我把你送回去,然后回绝他好了!” 双手搭上方向盘,双足却纹丝不动,表面上,装作要调转方向。 黎小西心思浅,浅的不如一条小溪。 见言可心要走,立刻慌张的耳根都漫上了红色,急急拉住她的衣袖。 “别走,我、我说实话!” 分明被欺负的脸都要滴血了,黎小西还是磕磕巴巴地,交代了自己的心路历程。 “我觉得他长的好看,我有点喜欢,但是——” 话锋一转。 女孩子原本昂扬的声音,瞬间低八度的微弱成蚊子叫,“我怕他不喜欢我。” 人越是沮丧,越是喜欢胡思乱想。 黎小西已经彻底沉入自己幻想的被打击状态,眼尾耷拉了下来,可怜巴巴。 “如果他喜欢我,怎么会这么久都不来酒吧?” 言可心简直要被这个白纸般的小姑娘笑死了。 可惜不能将宋云煜夜里悄悄去酒吧,刻意避开她的事情说出来,免得让她更难受。 言可心只能知心姐姐般,给她灌下熬的热腾腾的鸡汤,“不能气馁呀,小西!” “人家都约你吃饭了,肯定是对你有意思。” 前头的车还在堵。 因为是夜里,大多浸在黑暗狭窄的车内空间的司机,都打开了车内灯。 虽然是不明亮的昏沉灯源,但车多了,淡黄的灯影在夜空下连成一线,如巨笔肆意挥毫的杰作。 车窗上憧憧的人影,千姿百态的上演着万家灯火的缩影。 小黑匣般的车体锁住了不想通的悲欢,狂暴或抒情的夜曲,情人与家人的缱绻温存。 车队缓缓的前行着,这大约是这座冷情都市中,唯一属于夜晚的集体浪漫。 黎小西灰掉的眼眸,随着言可心的一字一句被点亮。 “可是他那么好看,怎么会看上我呢?”她犹在不自信的嘀咕。 言可心含笑的眼波,在她微卷的发梢上流淌。 有时候,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喜欢如此弱小的女孩子。 五年前她被点醒,信奉强大才是人生的唯一武器,五年的国外生活更是坚定了她的想法。 然而救下黎小西,看着她保持纯真笑容的时候,她竟然意外的融化了。 大约是在她身上看见了她过去的影子。 一样的怯懦柔软,善良的令人发笑,好像吹一口气,就会如蒲公英一样散了。 只是她的命运远不及黎小西这样简单,她被害了,被迫在浊世中清醒绝望。 但她希望,能够保存下黎小西心中的那方寸净土。 “我们小西是最漂亮的女孩子,他看不上才是瞎了!” 言可心忽然拈起黎小西小巧的下颌。 目光一扫,落在她颜色浅淡的唇瓣上,如夜晚骤开的凌霄,“只是还差了一点。” 黎小西懵懂的望着她,眼中满是崇拜,“缺了什么?” 言可心在包里一摸,捏出一管口红,用牙齿叼开了口红帽。 万分细致,如艺术家对待着他毕生唯一的心血一般,从容却小心的抹上她的唇。 像素描上了油彩,黎小西眼角的潮红与唇瓣上的娇艳相得益彰。 使得她原先干净的少女气息,多了一分水蜜桃般的娇嫩诱人,在昏暗的灯下泛起如蜜的润泽。 松开黎小西的下巴,言可心端起小镜一照,妩媚的挑眉,“怎么样?” 黎小西大约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自己。 她抱着镜子,几乎要将脸给递到镜子里的另一个世界去。 瞪的桂圆一样大的眼睛,盛满了明灿灿的笑意,“心心,你下次再给我抹好不好?” 刚刚步入新世界的少女,兴致勃勃的端详着自己无可挑剔的脸。 黎小西生的很小巧精致。 黛眉杏眼,是很标致的美人,只是始终带着一股没长开的稚气。 实际年龄二十岁,看上去却才十六七。 这样一张纯白无瑕的脸,即便有人觊觎,也只敢多看一眼,将她视为半大小孩。 “当然好了,把镜子收起来,前面不堵车了,我们要走了。” 言可心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她将东西放好,一踩油门,跟上了终于疾驰而去的前面众车。 凝固的一幅夜景油画,终于在此刻产生了生动的变化。 (本章完) 第522章 你不也早到了五分钟 第522章 你不也早到了五分钟 离星光大厦本就没有多远了,好在没有再继续堵车,言可心很顺利的到了目的地。 黎小西抹上口红,气质变了一截,连走路时的腰杆都挺直了。 只是衣服还带着几分微妙的稚气。 坐着观光电梯直上十八楼。 电梯中的人极多,因而楼层划分了消费水平,楼层越高,人便越是少。 到十五层的时候,电梯中已经宽敞太多。 只剩下三两位西装革履,精英气质浓郁的男子,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黎小西。 言可心戴着戒指,一看就是有主了。 而这个年轻的小姑娘,穿着都是大牌,还生的这样好看—— 还没等他们起心思,十八层就到了。 言可心提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骤然转过身,隔着空气,点了点几人的位置。 “穿的还挺人模人样,希望你们的思想,有一天也能达到外表的高度。” 嘲弄的丢给他们一记厉色,言可心牵着黎小西的手,施施然的走进了餐厅中。 电梯门在身后合上,将几人的惊愕窘迫,尽数关在了狭窄的电梯中带走。 黎小西下意识的往言可心的身边蹭。 她委屈的不行,小嘴叼着油瓶一样扁着,“那些臭男人,刚才一直看我,好恶心!” 黎小西一歪头,半边脑袋就枕在了言可心的手臂上。 她像寻求庇护的迷路小猫,毛茸茸的脑袋蹭的不安又可怜,“多亏心心帮我出气!” 言可心毕竟是经过事的人。 常在这暗黑社会上行走,各种模样的心肝肺都见多了,眼神已是最轻的亵渎了。 她从上电梯的那一刻,便早就发觉那空气中活跃的躁动分子。 原本以为楼层越上,留下的那些人会稍加收敛,谁知人性都是一样的贪婪。 丢下的那句话,算是她留情面的警告。 “傻瓜,我帮你是应该的,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我们到了。” 言可心撤走眼底方才积压的不快,独独留下宠溺的微笑。 她环着黎小西的肩膀,进了开阔的包厢中坐定。 这是宋云煜特意定的位置。 听说很抢手,也是这个餐厅最热门,视野最好的一处。 果然不负名声,两面玻璃窗环绕着这间独特的包厢,单往前看,人像是浮在半空中的玻璃盒子中。 城市中最浮华的喧嚣,最边沿的寂静,都收入眼底,以及大片星垂平阔的天,美好的几乎喧宾夺主。 黎小西简直忘了自己今天要来吃饭。 她扶着栏杆,傻傻的踮着脚尖,想去碰天边凝坠的星星。 手指贴在冰凉的玻璃上,遥不可及,却也近在眼前。 十五分钟后,宋云煜才姗姗来迟。 他今天特意换上了干净的西装,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令言可心错以为他刚刚参加完宋氏集团的董事会。 绷的紧紧的眉宇间藏不住紧张,他惊讶的望着厅里的人,“你们这么早就来了?” 定好的时间是七点整。 还差五分钟。 而言可心他们居然在六点四十就到了。 “提前等人是美德,你不也早到了五分钟?” 言可心淡淡一笑,缓解了他的尴尬,她捏着嗓子轻咳一声,“小西,别看了。” 黎小西看星星看的入神,搬了张椅子坐在窗前研究那星罗棋布的夜空。 自然没有注意到今晚格外正经俊美的主人公。 宋云煜一贯休闲打扮,放纵了眉眼间欧化的浪漫,今天用西装革履约束起来,反而衬的眉目清朗,很有一股年轻企业家的沉着感。 果然是人靠衣装,言可心在心里嘀咕,宋云煜还是很能装斯文败类的。 黎小西一路低着头坐回了桌前。 她脸红的似烧了起来,不听话的碎发俏皮的落在脸庞,恰好遮住她弯弯的眉眼。 宋云煜见她像是要把自己跟刺猬一样缩成一团,不免关心的问道,“你还好吗?” 不问也罢,一问,黎小西头埋的更低了。 言可心看不下去,拿手挡住半张脸,悄悄勾住她藏在桌下的手,“勇敢一点!” 黎小西瑟缩了一下。 她听话的将头抬起一点,又一点,像被缓缓拉起的折叠窗帘。 兴许是她笨拙的样子太好笑,宋云煜忍不住扑哧一声,清隽的眉目一片笑影。 黎小西见自己被笑了,更慌张了,含着惶惑的眼睛亮亮的。 “你笑什么,我有什么好笑的?” “你误会了,我不是在笑你,我只是觉得你太可爱了。” 宋云煜压了压手指,像在给自己纾解压力,“第一次见面太仓促,不知道你这么可爱,不如我们再认识一次吧?” 他勾起嘴角,弧度恰如其分的散开来,如少年时在海滩上遇见的亮眼贝壳。 天气是暖融融的,耳边听着远处波涛温柔抚平海面的低吟。 鼻尖是咸湿却暧昧的海盐味道。 干净、温暖、带着光,那么好看的贝壳,被她捡到了。 黎小西怔住了。 她紧张且无意识的抓皱了自己的裙摆,将上面绘出的蔷薇花抓的一团糟。 年轻的男人笑起来极为好看,丘比特之箭二度射中心脏。 好像停了一瞬。 紧接着,用平生未有的狂速蹦跳起来。 她感受着心口乱撞的小鹿,一眼看进他澄澈的眼底中,没有喝酒,却先醉的不省人事。 黎小西忘记自己在做什么。 她机械的抬起手,交到了宋云煜温暖宽厚的大掌里,“你、你好,我是黎小西。” 两个智障儿童总算彻底打开心扉了。 言可心暗中叹了一口松乏的气,敲了敲自己酸疼的老腰。 开车开久了,坐月子的时候又没调理好,腰总是酸,身体不如五年前那么好了。 趁着两个人害羞的时候,她悄悄提着包,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包厢。 穿过华丽的钢琴曲,优雅的服务生,言可心如同在古欧洲的舞会上穿梭。 然后乘坐电梯,回到了黑漆漆的车上。 比起那些浮华温热的人事,这才是她如今的归宿,最好沉在无人知道的海域深处。 她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先在车上坐了一会儿。 封闭的车内极为安静,她调了首舒缓的小提琴曲,夜半无人的低诉充满了不解人意的伤感。 但她并不在乎,她需要闭上眼睛,养养精神,然后盘算下一步。 (本章完) 第523章 小西,怎么了 第523章 小西,怎么了 ?言可心希望黎小西和宋云煜能成。 他们两个人成为一家,对她也是有利的。 宋黎的合体意味着企业的壮大与进步,她开始产生了一个微妙的念头。 与其让言可笙继续这么养着她。 不如她让言家恢复从前的光景,让坍塌的高塔,再次矗立在傲视群雄的顶峰。 她已经从低谷一步步走来,注定要走上坡路了。 别墅中的仆人都刻意压制着脚下的动静。 来去皆是轻的不敢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像是要练就草上飞的轻功一样。 白北泽正在卧室休息。 前几天集团因为员工的差错出现了极大的漏洞。 白氏全体上下,跟着查补了几天,才及时止损,至于白北泽,当然极其负责任的坐镇到最后一秒。 这几天他睡觉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八个小时。 即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这样的折磨。 漏洞一补好,王小元连同几个秘书,就将白北泽给送了回来,强行让他睡下才离开。 言可心离开的五年间,他越来越像一个工作疯子。 在工作上发挥自己所有的精力,以达到暂时忘却现实的地步。 白北泽睡的很浅,眉心蹙成川字,正流淌着来自大脑深处的梦境煎熬。 身体还没能从那种极端紧张的状态中松懈。 连梦境都是刺激而焦灼的,白北泽无意识的呼吸越发急促,眼皮下的眼球也在频频转动。 茶几上没来得及合上的电脑,忽然叮咚一声,进了一封匿名邮件。 原本黑掉的屏幕,立刻闪出幽蓝色的灯光,鬼魅般照着空无一人的座椅。 窗帘纹丝未动,笼罩着寂静的夜色,也染上了那抹诡异的蓝光。 这声音来的清脆突兀。 如锋利的刀子割开了静谧。 床头昏黄的夜灯也不再温暖,反而衬的寂寥至极。 白北泽感受着因梦境而急速跳动的心脏频率,终于在大脑的刺痛中,陡然睁开眼。 眼底沉寂的血丝泛了上来,一滴冷汗,沿着下颌绷紧的弧度滑过。 他茫然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看了许久、许久,眼底来自梦境的惊措才彻底熄灭。 一切都只是梦而已,最近太累了,才连睡觉都那么不踏实。 白北泽撑坐起身子,将台灯拧的亮了一些,然后抚了抚湿漉漉的额角。 睡觉出冷汗不是什么好的征兆,等这段时间忙完了,今年该例行体检了。 只是以前从来没查出过什么事情,今年大概也一样。 他还很年轻,年轻的连梦境都是混沌的。 想起唤醒自己的那声叮咚来自于何处,白北泽起身,走向了茶几的电脑前。 屏幕又陷入了黑暗的待机状态。 他划了划触摸板,蓝光重现,投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现出病态的冷清。 这么晚了,公司员工都因为漏洞的查补而回家休息。 旗下的企业,年度报表都汇总交过。 这么晚了,凌晨两点,谁还会发来邮件,难道不知道他的作息吗? 夹杂着一丝被徒然唤醒的气,白北泽点开邮箱,冷淡的扫视着那封未读邮件。 发件人—— 未知。 题目仅仅是两个字,“忏悔”,这是一个充满恕罪与压迫的词汇,读起来并不轻松。 深夜见到这样突如其来的邮件,白北泽的心情更是低了又低。 不过是疲于生气,他将情绪搁置在一旁,冷静理智的点开邮件,慢慢的读了起来。 是一封纯英文的邮件,字里行间都是美式口吻,足见撰写邮件的人应该在美国生活了很久。 字数不多,却充斥着孤独与仇恨。 如题目所言,这就是一篇强迫忏悔的邮件,直言白北泽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耶稣迟早会惩处他这样浑身浸在黑色中的罪犯。 虎口间的青筋暴起纹路,白北泽的指尖在触摸板上压了很久,似乎在耐着一口气,并未发作。 他往下拉去,信件的结尾附上的却是中文人名。 撰写邮件的人叫,叶梓月。 那个早已在五年前离开这个世界的女人,在今天的凌晨两点,她回到了这儿。 用一封嘲弄而怨恨的邮件,撕裂了所有人的过去。 言可心盘算完,就驾车回家了,她困的很,想着回家泡一个花瓣澡,然后睡觉。 自打遇上黎小西,她就像多生了一个孩子,从身到心的累。 谁知道她刚泡完澡,一记带着谴责的电话就来了。 言可心坐在浴缸边上吸着冻柠茶,浑然不觉危险已经降临,“怎么了,宋大少?” 她是带着调侃的语气说的。 毕竟这个节骨眼上,宋云煜打来电话,那无非就为了一件事情。 道谢。 谢谢言可心当这个媒婆,让他们俩好上了。 言可心也十分沉醉在拉皮条的快乐中,所以宋云煜接下来的话,无疑当头一棒。 “你帮帮忙,救救我!” 宋云煜似乎躲在厕所之类的地方,说话声音极小。 “你出什么事了?”言可心一头雾水。 “不和你解释了,你别管我,你赶紧把黎小西给我弄走,不说了,我这儿在忙!” 话没有交代清楚,宋云煜就忙着挂了电话,仿佛赶着第一批投胎似的。 言可心嘴里的吸管掉回了杯子中,漾开浅浅的涟漪,心中却是风雷大作。 宋云煜的电话挂完没有五分钟,黎小西的电话又来了。 言可心急忙换上温柔的能溺死人的声音,关心的问道,“小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黎小西没有说话,开口就是崩溃的不哭。 堪比有人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哭的撕心裂肺,听的人心都抽疼。 “别哭了,先告诉我,怎么了,我好去帮你!” 宋云煜和黎小西情况这么莫名,肯定是集体出了事。联系不上宋云煜,只能在黎小西这儿旁侧敲击了。 哭了好一会儿,黎小西才打了个哭嗝,抽抽搭搭的说,“宋云煜不喜欢我,这个大骗子!” 言可心不明白了。 她走的时候,两个人好的像是一见钟情,怎么才几个小时过去,就分手了? 当代人的恋爱是不是太闪电了一点? “你先和我说说清楚,你在哪儿,不要乱走,我去接你,好不好?” 这么晚了,言可心怕她一个人出事,不敢放她一个人在外面。 万一遇到上一次的事情,这次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本章完) 第524章 你还打算在那里站多久 第524章 你还打算在那里站多久 “我在星光大厦门口的台阶坐着。” 黎小西胡乱的抹着脸上的眼泪,晕开了口红,被手一抹,全都花了。 “宋云煜明明有女朋友了,还骗我,他是个骗子,我被骗了!” 她连伤心都是直率的。 哭的像是要给天上的神仙都听见,然后为她出气,讨伐宋云煜一样。 言可心用最快的速度换上衣服,澡后的疲惫不得已抛之脑后,拖着疲惫的躯体重新坐上车,去星光大厦。 电话仍然连着,言可心不敢挂,黎小西也没有要挂的念头。 她正在极端伤心的时候,保留了二十年的初恋,短短几个小时就被毁了。 “我和他谈的好好的,忽然进来一个女人,要打我,还说是宋云煜的女朋友,要把我赶走,宋云煜把她拉走了,就再也没回来了!” 黎小西一个人担惊受怕的衔着眼泪,在餐厅等到关门,然后坐在星光大厦门口哭。 言可心简直要把宋云煜这个死渣男给恨死了。 她怎么不知道宋云煜还有这么彪悍的女朋友,有女朋友了还出来撩? 想起刚才宋云煜的电话,恐怕就在和女朋友“打情骂俏”呢。 再联想到黎小西单薄的身躯在秋日的夜风中萧瑟。 言可心一拍方向盘,忍住了想打宋云煜的心。 以后有的是机会打,别让她找到他,否则有他的好果子吃。 黎小西单纯的堪比三岁小孩的心智,固然是不会撒谎的,受到的委屈尽情吐诉。 言可心一面安慰她,一面冲到星光大厦。 将黎小西接上车,黎小西又在她怀里哭了一个钟头,才忍着眼泪被言可心送回去了。 在黎家别墅前停下车,言可心又拨了一次宋云煜的电话。 这一次更好,索性关机了。 她低低的咒骂了一声,心疼黎小西无辜遭殃的遭遇,将宋云煜的联系人备注名改成了六个字。 三号大猪蹄子。 白北泽为首,梓寒为次,宋云煜当然就是第三个了。 自从被宋云煜骗了以后,黎小西无精打采的,也不怎么愿意出门了。 言可心趁这个空闲,打算把见白北泽的事情给敲定下来。 毕竟梓寒一直希望她去找白北泽,不是没有目的,她自己也要问问白北泽一些事情。 开车时情绪冷静,到了帝景别墅门口,反而有些迈不动脚的迟疑了。 无论时间怎么更替,人物怎么变换,即便是姓封的别墅她也照旧出入自然,甚至还留宿过。 但这儿始终是与众不同的。 因为与众不同,所以她才会产生这样多余的犹豫。 毕竟,这儿曾经有一段时间,是她的家。 象征着爱情的美满,亲情的温暖的家庭,白北泽给了她失而复得的爱。 镜花水月,终成一场空。 言可心出神的靠在车身旁,略垂着头,抱着双臂,沉思不语的面对着别墅。 别墅的大门忽然被人打开了。 一名扔垃圾的女佣走了出来。 眼尖的瞥见言可心,她殷勤的问道,“是客人吗?” 本来还在踌躇是否要求按门铃的言可心,猝不及防的点了点头,“是的。” 话出口,便就后悔了。 她其实是想走的。 女佣热情的指了指别墅,身体恭敬的弯下半腰,“快进来吧,管家今天就说了会有客人来,让我们准备一下,你终于来了。” 言可心愣了一愣,“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应该不是他口中的客人。” “怎么不是呢?” 女佣笑了,朴实的脸上洋溢着笃定。 “是一位漂亮的女客人,一定是你没有错,你这么漂亮” 她夹杂着不知是鲜明还是嫉妒的语气,令言可心稍稍有些不适。 索性女佣将她领进门,便离开了,管家出现在门前,一如既往的从容优雅。 想来帝景别墅不变,管家也永远不会变。 还是五年前记忆中的那个模样。 “言小姐来了,请跟我进去吧,总裁在客厅等你。” 这句话无疑再次肯定了女佣刚才的言辞。 帝景别墅的人居然真的知道她会来,是预言家吗,还是有人在监视着她。 言可心戒备的叠握起双手,轻快的步伐忽然变的缓慢而沉稳。 白北泽在客厅等她,看来他才是第一个知道她要来的人吧? 帝景别墅内的布置丝毫不变,白北泽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喜新厌旧,他实则是一个很长情的人。 用惯了的东西,即便旧了,也有它年岁久远的味道。 白北泽并不因为时间流逝而亏待任何一件物品,除了人以外。 落地窗与窗帘高达两层楼,阳光几乎没有死角的穿透了单薄剔透的玻璃。 室内的一切人与物,都弥上了来自天光的温暖加持。 立在阴影处的言可心除外。 她站着的位置,恰好是在白北泽所坐着的沙发的左侧后方。 足以清晰的看清他手指间的动作,正精细的擦拭着一枚精致的钻石手镯。 不菲的价格,别出心裁的设计,以及超越市场的做工。 这枚限量版的手镯,被他拈在指尖小心的擦着尘土,尽管手镯已经足够皎洁。 言可心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都忘了。 眼珠要绕开空气,黏在那枚手镯上。呼吸能作假,心跳与脉搏却不行。 一下接着一下,有力而仓皇的,袒露了不安的心思。 那枚手镯,难道不是. “你还打算在那里站多久?” 清冽的嗓音如一杯带着泡沫的白兰地,润湿了敏感的耳道。 白北泽头也不抬的说着,捏着手镯放在阳光下,任由耀目的钻石折射刺眼的光线。 言可心安静的呼出一口气,迈动脚步,走到了白北泽的对面。 “我可以坐下说话吗?” 她的声音亦是好听的,比他富有磁性的男声更清甜,更轻脆一些,很悦耳。 白北泽意味不明的一笑,“你在这儿做什么都行。” 言可心不明白他是暗讽还是同意。 但本着不苦自己的思想,她权当他同意了,拢起双腿坐的端端正正。 两个人很少有这么能坐下来好好说话的机会。 言可心在他面前一向不自在,坐的腰杆笔直,觉得自己像被封在了箱子里。 (本章完) 第525章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来 第525章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来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来?” 不打算浪费时间,言可心开门见山。 她上挑的眉尾带着一丝凌厉的颜色,俏丽的面容也因此露出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几年前她还是怯懦的羊羔白兔,现在却疾言厉色转换自然。 可见人真的是会变的。 “这有什么难的?”白北泽淡淡的睨了她一眼。 眼神浅淡的几乎装不下什么情绪,古井无波般沉重。 言可心却从他的眼神过度理解出了嘲弄。 白北泽不打算同她解释原理。 他拈着的手镯是冷的,人却更冷。 “你脚下的a市,看起来各过着各的,实际上都住在别人的眼睛里。” “谁也逃不过。” 今天你我之间的秘密,明天都成为了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就是权利下的所谓天堂般的生活。 总有源源不断的人,挤破了头,想跻身这高高在上的云端。 殊不知—— 代价是全无隐私,交付灵魂,成为利益的牺牲品。 言可心似乎是懂了,眼底并无讶异,对白北泽的话很了然的样子。 这其实也是她朋友少的缘故。 像他们这样的人,是不该和别人拥有太多亲密关系的。 总不乏连朋友都出卖的人。 言可心轻轻一眨眼,睫毛颤动,“看来你很关注我们家?” 白北泽嘴角似是轻抿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海平线般的平直。 “还好,顺便关注了一下,而已。” 一句还好,一句而已。 言可心气的低笑,指甲在衣角慢慢的碾过,“那我还应该谢谢你没多看几眼了?” 原来她早在出门的时候,就已经被他那些通风报信的手下看见了。 “你想谢也可以,我不介意。” 他答的心不在焉。 日光将瞳孔中的纯黑,侵蚀的仅仅剩下躯壳。 残留的瞳仁泛着柔和的棕色,如一缕垂自夕阳的光。 白北泽极为难得,没有露出杀伐果决的一面。 刨去那份骇人的冷峻不谈,他此刻的外表充满了迷惑性。 如果是有人第一次见到他,一定会下意识的认为他是一个好人。 可惜言可心当过受害者,白北泽的罕见温柔,对她而言是雨前的雷电。 心中,警铃大作。 “你想多了。” 言可心假笑着奉上一句。 白北泽稍以沉默,继续摆弄他手中的镯子。 大概因为镯子上嵌着钻石,这是看上去冷且无暇的宝石,与带颜色的不同。 在他手里,竟然也不算违和。 可言可心觉得刺眼极了,悄悄的磨着牙,“这镯子,你从哪里拿到的?” 白北泽从镯子上移开目光,“从你家门口的草丛里。” 言可心想起来了。 她那天的确是用力将镯子丢出了门外。 的确是消失在一处草丛里。 他的眼睛还真是锐利——明明走了,居然还让人取了回来。 刻意留到今天膈应她? “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把它丢了?” 言可心一勾唇,涂的精心的唇瓣是正红色,她以前从不用正红色。 现在却习以为常,列为生命必需品之一了。 她问的语气相当嚣张。 完全不像是心虚,反倒像兴师问罪的做派,尤其那双泛着狡黠的媚眼。 丝丝缕缕,溢出的尽是张扬的挑衅。 本应该生气的。 白北泽只是撩起眼皮,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既然丢了,就是废品,有什么值得问的?” 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他一眼不眨的抬起手,冰凉的指尖松开。 那枚世间独有的,价值惊人的珠宝首饰。 当啷一声,坠在了垃圾篓中。 尽管这垃圾篓也比别人家的高贵一些,但毕竟是垃圾堆积的地方。 进了那儿,与生俱来的光芒,为人所称赞的优点,昂贵的价格,都烟消云散。 “把垃圾收走。” 白北泽冲仆人吩咐。 帝景别墅中的垃圾都是及时清理的。 干净的垃圾篓中只有钻石镯子一样事物,仆人也脸色不变的清理掉了。 言可心的脸色猝然变了。 尽管她当时扔的时候,可比他狠的多,但意义完全不同。 想说一句你疯了,言可心忍了忍,硬生生的把每个字都吞下了齿缝。 “说了这么多,你还没说今天是为什么来的,不如先让我想想。” 白北泽近半日都是沉默的,又因为前阵子公司问题,损耗了身体。 尽管休息过了,但嗓子还是哑的很。 他就这么安静,不算端正的坐在沙发里,修长的双腿闲适的交叠在一处,露出白皙干净的脚踝。 冷淡的情致,勾勒出他的轮廓,线条流畅而锋利,像极了菲迪亚斯的静穆雕塑。 半分钟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仅仅是三秒,言可心的手机就响了。 备注名是一号大猪蹄子的来电人,赫然就是她面前坐着的这位大佛。 言可心:“你不觉得你有点儿叛逆吗?” 她捏着手机神情复杂。 显然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对面坐着,还要打电话。 又不是十几岁的中二少年了。 白北泽也不说话,只是抬了抬下颌,示意她接听。 言可心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继续假笑,她认命的接了电话。 耳边是刺耳的电流声,重到听不见他一丝一毫的呼吸。 言可心下意识的拿远了手机。 难道手机坏了? 怎么杂音那么大,按理说,离的这么近,信号应该好的不行才对。 白北泽将手机提在耳边,神态松乏的直视着她,“能听见我说话吗?” 耳朵是能听见他说话的。 但是手机里传来的是断断续续且被杂音干扰的怪异声音。 言可心恼了,一下挂断了电话,“你到底想做什么,恶作剧也该结束了吧?” 白北泽一挑眉,眼中竟然沁出几分薄薄的笑意。 他将手机丢在茶几上,口吻微妙,“可我这里,能清清楚楚的听见你的声音,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言可心看出他这是在耍自己了。 摁下想起身走人的念头,言可心掐着手心,脸上还是风轻云淡的笑。 “想必是你动过手脚了。” “不对。” 白北泽摇了摇头,卖关子般,用指腹慢慢的娑着下唇,“一会儿我再告诉你。” “先别说你的来意,正好你来了,我这儿有别的事情要和你说。” 莫名其妙的行径暂时告一段落。 言可心敛下怒竖的柳眉,半信半疑的打量他。 (本章完) 第526章 你想帮我? 第526章 你想帮我? 白北泽让管家端来电脑,指尖一点,扫出邮箱,推给了言可心看。 那封来自叶梓月的邮件出现在言可心的眼前。 她一行行的看下去,脸色难堪到极点,苍白的如褪色的素布。 “这不可能,这绝对是假的。” 言可心万分笃定的说道。 她的双腿并拢的更紧,身子也悄无声息的坐的更直。 言可心指着屏幕中的邮件,“我亲眼看着她入殓,这是谁想出来的恶作剧?” 那天的事情,言可心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从警察局打来的电话开始,到步入那蔓延着绝望的小房间,以及冰冷的台面,素白的裹布。 后续她当然参与了,她亲眼看着一个人是怎样消亡,怎样变为灰尘。 怎样埋入土地。 叶梓月的墓碑至今还在陵园中。 这封邮件的真实性,在她眼前假的无非劣质伪造品。 白北泽定定的看着她,那细微的表皮变化在他眼底译出文字。 有些是惶惑,有些是抵触,有些是理智。 “我当然知道她已经不存在了,但有人在用她的名字生事,并且似乎是打算为她报仇,这是在针对我。” 白北泽的声音低低的,咬着冰渣子般,“我当然不会让他如愿的。” 冗长的沉默。 言可心屏着呼吸,目光散落一地。 她沉在久远的回忆中失神。 白新月站在警局门口堵着她,近乎癫狂的告诫,至今还历历在目。 她即便没有明说,背后指的凶手却是白北泽。 她当初选择的是相信,现在呢? “那么你把这封邮件拿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言可心沉静了下来,如泡透了的茶叶,沉在了杯子的底部。 “我没记错的话,叶梓月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你对这件事,或许会有一些了解。” 白北泽仍旧是那副疏冷的姿态。 言可心反感的一皱眉,音量自然而然的高了一截,“我没有姐姐,我只有哥哥。” “还有——” 她双手慢慢的在桌子下捏成两只拳头,“她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才对。” 言可心呈现出的模样是极为傲气的。 好像扒光了刺猬的刺,戴在了自己的身上,连眼神都捎上了寒气。 旁人不了解,以为她是凶狠,是锋芒毕露。 白北泽眼底映着的女人,却带着一股强弩之末,负隅顽抗的倔强。 “是吗?” 他意外的将目光投到别处。 狠狠的沉思过的样子,然后坦然而直白的说道,“我不知道这些事。” 他就是不知道。 言可心也知道,他一点都不记得了。 明明共享着一具身体,体内却是两个人,后果却要无辜的来偿还。 这本质就是错的离谱的。 可更令人痛苦的是,这两个人追根究底仍是一人。 言可心不信他是清白的,但眼神空洞的盯着他,又不得不流露出违和的怜悯。 她心里已经将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投在了白北泽的身上。 认定叶梓月的死一定和他有关。 他是罪人,也是无辜被波及牵连的无辜者。 “那是你忘记了!” 言可心觉得头疼的要炸开了,信与不信的天平在心尖摇晃。 “忘记了,我忘记什么了,你又知道什么?” 白北泽敏觉的嗅到她言语中的端倪,眼风凌厉的扫过,“你和这件事情有关?” 当初白北泽的第二人格,以及病愈后的失忆。 沉默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选择。 没有一个人,将这件事情的真相告诉他。 他分明感觉到了身边众人的变化,却百思不得其解,并不知道问题的根源是什么。 当初不能说的,现在更不能说。 “我和这件事没关系,但这封邮件既然是给你的,就证明和你脱不了干系。” 言可心捏起茶杯,慢慢的搁在了桌面,指尖重重的摁在杯口上。 “叶梓月的死,你是知道的,你到底有没有杀了她?” 言可心一顿,续道,“这才是发邮件的人,想要知道的事情。和我无关。” 有因就有果,埋下的种种,终于还是生根发芽了。 白北泽沉默的凝视了她半晌。 清淡的眼神不带丝毫额外的情愫,仅仅是看着。 他微哑的声色,为他添上了几分索然,“我并没有说假话,这封邮件的主人可以不信我,但你不可以。” 言可心睫毛轻颤,徒然扶住了额角,“我信你又有什么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帮不了你!” 五年前,第二人格什么都没告诉过她。 她如今就能拿什么来帮他? “你想帮我?” 男人此刻竟笑了,含着笑的声音,立刻打散了那份暗沉沉的无味。 言可心心知自己说错了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脑子里很乱,心里也很乱。 她矢口否认,“我没有!” “我都听见了,来不及收回了,看来我的功夫没白下,你也不算没良心。” 他带着调侃的声音入耳,言可心的耳根立刻绽开大片恼羞成怒的红。 “我说了我没有——” 尖锐带着抗拒的声音戛然而止。 言可心微张的红唇娇艳无匹,如玫瑰瓣,她眼中全是惊愕,身子僵直。 她被吓懵了,微扬的细长脖颈蹭着男人的短短的发梢。 白北泽的行动力一向很强。 他抱着怀中娇软的女人,指尖沿着她凹凸有致的曲线向背后流去。 “白北泽,你也太欺人太甚了!” 言可心一巴掌将白北泽推开,自己则站起身来。 气的狠了,身子踉跄了一下,幸好被白北泽眼疾手快的扶住。 她刚才被他的强词夺理冲昏了头脑,忘记自己和他之间,仅仅隔着不足半米远的距离。 他抬脚便能跨到她的沙发,她猝不及防的被白北泽抱了个满怀。 “抱歉、抱歉。” 白北泽嘴角分明噙着笑,任由言可心一拳打在心口,不拦不躲,漆黑的瞳仁掠过流窜的微光。 言可心迅速冷静了下来。 她像避开狼狗的猫,那股抵触来自心底深处,脚后跟紧挨着墙根。 躲的他远远的。 “我走了!” 这儿是帝景别墅,他的地盘。 她在这儿撒野,下场无非是活生生被吃了。 (本章完) 第527章 你不知道吗 第527章 你不知道吗 以前听说猫抓老鼠的时候,总要把老鼠玩的奄奄一息了才肯吃,白北泽似乎已经打算这样了。 “这么急着走,就因为我抱了你?” 白北泽面不红心不跳,“我就是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你了。” 这个男人撒谎怎么都不脸红? 抱的都上手了,还说是不小心? 言可心快气成河豚鱼了,“你再说一遍你是不小心?” 她又气又娇的样子太可爱,委屈都成了锦上添花的点缀。 白北泽抿着唇,“也不算是完全不小心,其实还有别的目的。” 他这么说,就是昭了自己的贼子心了。 言可心更气了。 她脑子里的经搭错了,今天才会自己送上门来,羊入虎口,她这是自寻死路。 白北泽慢条斯理的摊开手掌,里面是一枚已然捏碎的小黑方块。 笑意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他迫人的寒气。 他松开指缝,那黑色的碎片便带着芯子一起从指缝间坠在了茶几上。 二次撞击并未再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言可心一愣,试探着俯下身子,去看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你身上装了窃听器,你不知道吗?” 白北泽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一贯的风轻云淡,承不下太多丰满的情绪,那张扑克脸敬职敬责的板着。 窃听器三个字震的言可心着实傻眼了一番。 她伸手去捏那枚褪去外壳的软芯子,红绿黄三根窄窄的电线连着芯片,体型小的不如一只便携式耳机。 后知后觉的恐怖攀上后脑杓,察觉头皮发麻,言可心放下窃听器。 “你怎么知道的?” 孰轻孰重,言可心分得清。 对白北泽再怎么厌恶,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某些方面必须倚仗他的帮助。 白北泽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你以为这别墅这么好进?” 言可心明白了。 她大概在他面前是个透明人,任何事物都藏不住。 他有千方百计的办法将那掩藏的祸乱给找出剿灭,而她竟然傻的浑然不知。 “难怪.你刚才要打电话给我,还告诉我,信号很差。” 言可心的眼神像沉入海平线的落日,一点一滴的消散了光芒。 “窃听器会扰乱信号,我居然没想到。” 她低低的“呵”了一声,是对自己的嘲弄冷笑。 那白北泽刚才的不慎拥抱也好解释了。 因为要找到办法,不让那头的人察觉动静,悄悄的拿开窃听器,连她也骗进去了。 他还真是聪明的令人发指,所有人都是他手边的一枚棋。 “现在愿意相信我了吗?” 白北泽淡淡的凝视着她,“起码我可以保证的是,我绝对不会伤害你,其次,我可以帮到你很多事情,你总是避着我,这对你而言也很麻烦。” 他说话的样子认真极了,光从眼睛里看不出真假。 言可心被窃听器的存在惊的丢了神,有那么一瞬间,真心的信了他。 但很快她就打消了这种念头。 遍地荆棘,她相信他也是错误的,但白北泽的态度似乎让她理解了一件事。 他们是否可以结盟? “你是不是早就察觉到有人在针对我们了,所以才对我频频示好?” 言可心眉目间透着疏离,是冷静到极点的样子。 “这只是百分之一的因素。” 白北泽玩味的挑起眉梢,随后眯起了眼睛。 言可心冷冷的轻笑一声,“那还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原因呢?” “是我自愿的。” 白北泽说话的时候,恰好一阵风途经了窗口,掀动了柔软的纱帘。 斑驳的光影在布料的缝隙间摇曳,落在客厅的二人身上,深一块,浅一块,像泼了满身的白汁,脸庞上也未能幸免。 影子割据了他的上半张脸,那能表达心意的双眼被遮蔽,仅留下微勾的唇角。 笑容有时候是会骗人的。 但言可心的心还是漏了一拍,之后,不知来处的薄怒言卷了全身。 “我希望你能把你的轻佻藏的更严实一点。” 男人略略惊讶的看着她,笑意浅了许多,“你还是无法打消你的偏见吗?” 忽略了他这一句话,言可心侧过身子,用静穆而疏离的侧容对着他。 “我会帮你,但我是被迫的。有人欺负到了我的头上,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她平静的说道,“我也很想知道,是谁在背后安排这出闹剧。” 许久未曾有人回应。 言可心等的急了,偏开头看向男人的方向,撞进一片浓稠的黑暗中。 他的目光又成了这样寂寞的黑色,发不出一点光,看不见一点情绪,好像没有感情的机器。 连人都透着一股冷光。 言可心半边身子都麻麻的,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冉冉的童言稚语。 她很难将冉冉说的那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和眼前的人联系在一起。 “那我们算是暂时一条线了?” 他忽然问道,微凉的气息如北地的风。 言可心被抽出了回忆,缓缓的点了点头,“暂时是,以后再看。” 借五年前刚刚离开的言可心一万个胆子。 她也想不到现在的自己会和白北泽结盟。 生活果然充满了戏剧性质,无人知道下一幕会拍出怎样的闹剧。 “那——” 白北泽薄唇轻翕,嘴角似勾,“能让我再抱一抱你吗,庆祝我们的结盟?” 言可心刚刚平复下的心情,立刻如起了风浪般无法平静。 她恶狠狠的瞪了白北泽一眼。 连一个多余的字说给他都是浪费。 瞧出了她眼底压抑的凶狠,如暴躁的小兽,白北泽抬手揩了揩嘴角的笑。 “我开玩笑的。” 尽管进行的很艰难,但言可心顽强的忍耐了下来。 她逐渐明白自己已经踏入了修罗场的范围,自欺欺人并不实用,无论站在中心还是边沿,不反抗的会遭到吞噬。 在那之前,起码先行反抗,谁知道哪一个是最后的赢家? 总之她绝不会当输家。 研究了一番窃听器的来处,列了几个嫌疑人,但都没有进行落实。 窃听器被损坏,那头的人发觉异常,肯定会暂时避开风头。 想要找到幕后的人就更难了。 看出了言可心的隐忧,白北泽对此似乎无关痛痒,“他不会一次就放弃的,最多一个月,他会开始第二次反扑。” (本章完) 第528章 为什么还是没有消息 第528章 为什么还是没有消息 “你那边没有查到邮件的来源吗?” 言可心咬着吸管,眉头似乎从未舒展过,越拧越深。 好在她生的漂亮,西施皱眉也是极美的,并未对那张漂亮的小脸产生伤害。 “邮件是匿名,但找到了发送地点是n国,除此以外,其他的一切都被屏蔽了,对方的防护网似乎很坚固,应该是有所预谋。” n国. 即便缩小了范围,但还是依旧难查。 她在国内的朋友网早就断了,现在认识的朋友几乎都来自n国。 还不排除朋友的朋友,这些隐藏的可能性。 “要不然去找找叶梓月生前的朋友?” 言可心吐开吸管,无意识的露出了毫无防备的那一面,“我记得她的舅舅家,我是认识的。” 提到叶梓月的舅舅,言可心的脸色变稍有变化。 白北泽的次人格抓走叶梓月,连同她舅舅一家,在仓库中电击泼冰水。 现在即便再次上门早,也很有可能会被吃闭门羹吧? “我都安排信息部的人去找了。” 白北泽垂下眼帘,眼睫在光下近乎透明。 “她生前没有什么朋友,几乎半辈子都在复仇,至于舅舅家.五年前不知道为什么移民了,现在还没有找到。” 白北泽的困惑是真的,言可心看着他,分明舌尖下压着一千一万句的话。 却连一个字都无力脱口。 缄默成了习惯的时候,说话便成了很难的事情,尤其是心里藏着秘密的时候。 言可心咬了咬自己微颤的指尖,强迫它将那股快涌出的悸动压下。 他的事情,还是等他自己去发觉吧。 “怎么不说话了,想起什么了?” 白北泽忽然看向她。 他的眼神锋利而具有穿透力,上位者常年积压的威严自然不能小觑。 一眼便让言可心不自然的挺了挺腰肢。 “没什么.” 她迅速藏好自己流露的失神,陡然想起今天自己为什么而来的正事。 “对了,你还记得上次你在封家门口跟我说的话吗,你跟我说了,你会查梓寒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是没有消息?” 她差点忘了这一茬,若非这阵子的梓寒,表现实在有些异常。 梓寒三个字自带解锁封印的功效。 白北泽方才还冷淡平静的一张俊容,顷刻间下起了大雪,粗看是并未变化的。 细细的打量他的眉目,便能发觉那眼角眉梢不断变冷的趋势。 如冰如铁,坚硬难破。 她发憷的盯着白北泽,眼看着他眼底结上了厚厚的冰层,仍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她是真的茫然。 他却也是真的不高兴。 只是两个人都不宣于口,而又看不见对方的心罢了。 “只查到一点,忘了告诉你。” 字句如同从冰窟里捞出来的鱼,发音平直,丝丝缕缕的往外渗着寒气。 言可心思索了一下,顺水推舟的问道,“查到了什么?” 内容与白北泽突如其来的生气相比。 那肯定是内容更重要了。 他不是五岁小孩,她也不是幼儿园老师,她有什么义务去哄他不生气? 白北泽的眉梢果然又抽动了一丝丝,“查到他的身份是假的,但并没有查到正式身份。” 消息含量太大,言可心觉得脑仁被冰锥扎了一下。 缓了几分钟,才迟迟的重复他的话,“身份是假的——这是什么意思?” 耳边开始泛起了嗡嗡的耳鸣。 那可能是手术后的后遗症,总是在心跳加速的同时产生。 原本在大脑中深根蒂固的内容,被毫不留情的撕去,留下一块白板,没有写任何的字,她的大脑也随之空了。 她听见白北泽的声音,却好像隔了很远,听的不真切,耳根下连起一阵酥麻。 单薄的肩胛骨上,细细的缀着几行冷汗。 如挂在屋檐上的冰珠。 “他不是梓家的人,或者说,梓家也是假的,这只是一个造假的组织。但并不知道归属哪里,也不知道目的,至于他的个人身份,也被刻意抹去。” 一顿,继而道,“除却这个虚构的身份,他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没有人能理解这种微妙到极致的感受。 虽然算不上甜甜蜜蜜,但言可心决心嫁给梓寒的时候,是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想与他相敬如宾到老的。 家庭有时候并不产生于爱情,她只是想给冉冉找个爸爸而已。 但有一天,被告知这个男人是假的。 没有身份,查无此人,好像随时都会销声匿迹。 说不出是被骗的酸苦,还是细思极恐的惶惑。 言可心觉得人是软的,剃去了骨头,一股股的力气沿着十指发散了出去。 最后无力的靠坐在沙发上,连头都深深的垂了下去,如瀑的黑发随之流淌在肩头。 她以为查出来的身份,会是另一重,哪怕是通缉犯,她也可以镇定接受。 因为她本就不对此抱有任何的期待。 但事实证明,不期待也是一种期待,她应该趁早绝望的。 这意味着梓寒从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而来,纯白的底子正好戴上虚构的身份,迷惑她以达到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 演了这么几年,真是敬业——他到底图什么? 白北泽垂眸看着眼前蜷缩的女人,她似乎要将自己变成一团软壳虾。 明明看上去那样弱小,连保护自己都困难。 还偏偏逞强,不愿意让任何人看见那薄弱的驱壳下,柔软的灵魂。 她十几岁的时候并不是这样。 这具盔甲对她而言也并不合身。 但她不愿摘下,宁可负重前行,也要伪装出强悍的模样。 “白北泽,你想趁虚而入,门都没有!” 她闷闷的声音如一壶温水,半点攻击性也无。 白北泽扯了下嘴角,似乎想笑,但及时收住了。 他松开被她打的微微发疼的手,抽了张纸巾给她,“先擦擦你的眼睛,快哭了。” 言可心实则并不想哭。 但内心的情绪汹涌澎湃的快要溢出来了。 一想到自己被骗了婚,傻乎乎的抱有相敬如宾的念头这么久。 言可心她只是在憎恨自己的愚蠢。 眼角那点晶莹,完全是被无奈所逼迫出来的。 (本章完) 第529章 你也别想看我笑话 第529章 你也别想看我笑话 言可心恨恨的夺过纸巾,胡乱的抹了下眼睛,很快,便恢复到了之前的张扬。 “这种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你也别想看我笑话!” 她故意抬起下颌,做出一副高不可攀的傲气模样。 眼底那丝来不及藏的小落寞,却露出了狐狸尾巴。 白北泽了然的一挑眉,清隽的眉眼间既无看笑话的嘲弄,也无旁观的漠然。 他淡淡的迎合了一句,“知道了。” 语气淡然的像是在问,吃饭了吗,天气如何?这样无关紧要的问题。 这气度必然是经过严谨的家教修养出来的。 方能控制住人性中那一缕不合时宜的恶劣玩笑,用平静与温和化解旁人的尴尬。 言可心的心中忽然萌生了一个意外的念头。 她第一次发觉白北泽其实也是很好相处的。 除了少年时期,那些故意针对的傲娇冷漠,客观的看,他的人品似乎还不赖。 这么一想,第二人格如此凶残似乎也能理解了。 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克制的恶欲,别人的随意,在他身上却成了罪过。 他一直戴着举止合度的枷锁,连情绪都平缓到无悲无喜,近乎完人。 这样的人,该积压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 女性的心软是自我的天敌。 仿佛世事皆可原谅。 大部分人只要不是坏的离谱,都能自发的对不公的人事产生怜悯,言可心也不例外。 她悄悄的看着白北泽,打量他浸在光芒中的发梢不听话的微微翘起。 隐约拥有了几分罕见的亲和力。 在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后,言可心抬起手—— 不偏不倚的打了自己的头一巴掌。 疯了,言可心,你又疯了。 白北泽是你需要可怜的人吗?你还是可怜可怜自己吧! 白北泽一撩眼,噙着玩味的笑,不咸不淡的问道,“怎么,恨自己恨的都打起来了?” 他说话也不耽误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翻找资料。 好像别人难以做到的一心两用,对他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 “那你可能把自己打死,也解决不了问题。” 言可心一口气堵在心口。 她刚才果然是魔怔了,不是长的好看的人都值得可怜,比如这一位。 嘴贱的让人想杀人,可惜杀人犯法。 忽略了言可心那如刀似箭的眼神。 白北泽指尖一动,屏幕上蓦地放大了一份个人资料。 照片上的人是梓寒,只是比现在要更青涩朴实一些,少了那份刚毅同和煦。 看样子应该是他二十出头的时候拍的。 姓名、籍贯、身份都是空着的,唯一确认的是年龄。 比他说出口的要小一岁。 资料上大片的空白,原因是他彻底被抹去的身份无从查询。 白北泽将资料递给言可心看。 余光落在她的琼鼻秀目上,不动声色的看她的反应。 言可心沉着眼,微扬的眼尾此刻多了丝凌厉,妩媚狡猾的成分少了许多。 她此刻压根无心去利用自己的美貌攻击白北泽。 反而是唇瓣中影影绰绰的露出了咬紧的齿关,她指尖划的飞快,牙齿也越咬越紧。 她在生气,生气的时候一向喜欢咬牙。 “你是怎么找到他的真实年龄的?” 白北泽似早就猜到她会问这些,声线平稳的答道,“检测dna,这些都不是问题。” “他刻意接近过我几次,就算是提取指纹,想要判断一个人的年龄和身体状态也没那么棘手,还有一点,你看最下面。” 他眼帘低低的垂了下去,指尖在空中点了一点,仿佛面前是一台精密操控的仪器。 “报告显示,他曾经接受过非常严格的训练,肌肉非常强健。” 男人的声音充斥着极度的磁性,那莫大的引力贯穿了耳道,勾住了耳蜗。 言可心下意识的潜入了他的话中。 专注着聆听着每一个咬的浮泛淡然的字眼。 “你猜,什么样的身份,才需要受这么严格的训练?” 这是一个令人仔细的去想,会觉得毛骨悚然的问题。 偏偏他问的语气又轻又慢,如同电影的旁白,引人入胜极了。 言可心的唇不自觉的翕张了开来,软艳的红色似会流淌一般,在阳光下浮动。 “你是想告诉我,他受训于人?他的背后,不仅仅是一个人?” “这并不难猜,其实从封家着手,也能找到问题,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他们藏的太深了,封家就是他的掩饰,也是他听令的上级。” 白北泽的喉结上下一滑动,修长的脖颈在空气中结了一层微凉的温度。 “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白北泽拥有的势力,与实力,是言可心远远达不到的。 他是一个谨慎的人,不会没有思考前就说出全无把握的话。 能说出口,就说明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性已经有了。 言可心不打算在这种时候闹分裂,她明白大局为重的关键。 一把凌驾她头顶的刀,和一把从未对她出鞘的刀。 还是先合力解决前者比较靠谱。 “我相信你的话,其实我之所以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因为,梓寒希望我来。” 她纤长白皙的指尖拢在膝头,指尖随意的搭着,却如一朵半开未开的花。 “他之前就屡屡希望我能向你引荐他,之前我还以为,是他为企业心急,但事情越来越不对劲,我就留了个心眼。” “来之前的几天前,我去找他,想说出国的事情,他并不同意,还问我是否因你而起,让我和你好好说清楚,甚至还想代我和你交流。” 梓寒其实一直掩藏的很好,从他在n国的两年夫妻平和的生活就可以看出来。 可惜来到华国,他太心急了。 一时露出了马脚。 而偏偏言可心只是表面上对他放心,实则一直戒备着。 一来二去,他的失败是必然的。 “这段时间我接触过最异常的人就是他,所以我猜,这枚窃听器,也是他放的。” 言可心抬手拈起那枚已经被毁的差不多的窃听器。 这承载着另一人欲望的小东西,毁灭以后,不知道迎来的将会是多大的风波? “你和我想的一样。” 白北泽同样看向了那枚窃听器。 视线隔着阻挡物,也能汇聚在一起。 言可心只觉那被他凝视的指尖发烫,如握着火炭一般,她轻咳了一声。 (本章完) 第530章 我听不懂你的话 第530章 我听不懂你的话 ??丢开了窃听器,手指,往衣袖里缩了一缩。 白北泽脸上掠过不明的沉色,很快便烟消云散,他依旧是那副漠然至极的样子。 仿佛人世间的事情,对他都无关痛痒,不足一瞥。 “你打算怎么做,和他剖白,还是继续藏着?”他扬声道。 风经过的窗帘再一次乍起,这一次的风要和缓的多。 今日是好天。 太阳比起前些日子温和了太多。 投下的辉色照黄了梧桐落叶,披在身上亦是温热而不激烈的。 这是少见的,言可心与白北泽对坐,却并不觉得坐如针毡的一天。 “我会继续我的计划,打草惊蛇,我不想做,不如顺流而下,他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的。” 白北泽颔首,冷而孤清的脸上似乎容不下温暖的天光。 他如万年不化冰般固执自我。 他不说话,她便也沉默了下来,一旦沦入沉默,两个人之间刚刚打破的距离再一次复原。 靠近一步很难,要花上太多力气。 退一步却容易多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有什么消息会告诉你的。” 察觉到自己与帝景别墅的格格不入,言可心主动开口,要求离场。 在此之前,她发觉了杯壁上印下的细微红印,唇纹的性感也遗留在了上面。 她一时大窘,借喝水的模样,暗地里用袖子仔仔细细的擦去。 白北泽狐疑的睨了她一眼,“喜欢喝水的话,我让你装一杯给你带回家?” 言可心艰难的扯了下嘴角,花了很大气力才制止住心内的骂声。 “不用了,你真是太客气了,我走了。” 杯子已经擦完了,至此,她没有留下任何可见的痕迹,如来时一样干净的扫尾。 这座别墅中属于她的痕迹,五年前就被扫空。 如此昂贵的钻石手镯,他都能不屑一顾的丢掉,何况是她存在过的证明? 留着日日夜夜的嘲讽自己吗? 言可心是很有自尊的人,她捡走了自己来过的气息,尽力连脚步都迈的轻一些。 眼睛更是目不斜视,除了视野范围避之不及的画面,她不多看一眼。 甚至还在埋怨自己的眼睛太大,看的太多了。 她绕过沙发往门口走,管家已经等在那里预备开门了。 白家的人连仆人都很有修养。 知道垂下眼睛,用平和的态度送别不该出现的来客。 “言可心——” 男人慢慢的开了口,音色带着一点凉。 如夜风中索然的叶片,在风中婆娑作响,却不瑟瑟凋零。 “你要出国,真的是因为我?” 她刚才尽可能的将这个话题一带而过,怕的就是他深究。 明明这是她自己的决定,和他毫无干系,怎么还有一种做错了事,并为此担惊受怕的心理? 言可心觉得自己在白北泽面前,很容易犯病。 各种各样的病,总之不太正常。 “算是吧,你真的把我吓到了,我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可以正常一点。” 想起那个令她至今还后颈发凉的吻。 醉醺醺的气息,漫天的星光,以及沉默的树干和他点漆的眼,沉重的如一场醒不来的梦,化为柔软的冰凉,啄在了她的唇瓣上。 当然还有他刚才突如其来的怀抱。 但凡是刻着白北泽的标记的事物,都令她大为惊悚。 言可心现在想起,还不自然的拢了拢脑杓后的发梢,仿佛脖子上已经沁出了冷汗。 “我没想吓到你,抱歉。” 白北泽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眼泊中很快就晕染开了大片大片的白迹。 直到最后的清明也被吞噬不见。 言可心听的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小心的眨了两下眼睛,瞄了他一下。 看清了他那双略带忧郁的眼睛,她下意识的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光。 他们都不过也是十几二十岁的年纪,生命中还未镌刻上刻骨铭心。 他也是这样忧郁的,掺杂着生人勿进的冷淡。 好似年轻的生命里没有什么值得他入眼的事物,他永远高高在上的,用那种无法解读的眼神看待一切。 当然一切问题也都迎刃而解。 他是被人夸耀至今的,最好最锋利的一把刀。 言可心踌躇了一下,“我已经不在乎了,你下次注意点就行了。” 她原本还想说,我们不是可以这么亲密的关系。 “我但愿你能多在乎一点。” 他又开始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了。 偏偏还是用清冷孑然的口吻,好像天底下只剩下他一个人。 言可心心里忽然烧起了一团火,四肢百骸都焦灼起来,她抗拒的梗着脖子。 不愿意再看白北泽。 “我听不懂你的话,我要走了!” 她走的很快,虽然生过孩子,身子骨弱了一些,但胜在底子好,运动神经不弱。 尤其在躲人这方面,她特别强悍。 管家一开门,她就一熘烟的奔了出去,淡黄色的裙摆沾染着秋日的气息,在她背后绽出大片的波澜。 眼看着那抹纤细灵活的身影钻进了车子里。 立在落地窗前的白北泽仿佛站成了一座雕塑。 温热的鼻息是他唯一的动静。 这样一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偏偏在此刻任由自己浪费了大把的时间。 他静静的看着那辆车开走,同样带走了视野间唯一的色彩。 梧桐树的叶片是独属于秋季的烂漫,此刻风骤停,树也停了,是她带走了风。 管家不知道从何时起,悄无声息的立在了他的身后。 “少爷,下午的行程是” “都推了吧。” 白北泽淡淡的下令。 管家睁圆了眼睛,没有应答。 白北泽不理会他的呆滞,孤身上了楼,宽厚的背似悬在墙上的严谨画作,连细微的西装褶皱都一丝不苟。 “我要休息一会儿。” 在无人的路上开车是一件极为放松心情的事情。 帝景别墅建立在远离闹市区的区域,堪称是a市的风水宝地,依山傍水。 因为身份的割裂,这不是常人能出没的地方。 建的宽敞的大道再怎么清新脱俗,也少有人光顾,可惜了路边的绝佳风景。 言可心开着车一路欣赏,心里还是郁结了一块。 (本章完) 第531章 你怎么知道我生气了 第531章 你怎么知道我生气了 白北泽对造成她心结这方面,真是强悍的无人能敌。 出国是她的打算,虽然现在沦为了计划的一项,但言可心还是觉得,以后索性留在n国比较稳妥。 解决了梓寒,她就不打算再嫁人了。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她宁愿一个人养孩子,也乐得悠闲。 本来打算回家,想起那枚窃听器,言可心还是打了个方向盘,改道去了梓家。 现在她总算能理解梓寒的生意在华国不景气的原因了。 人家从来就没把心思放在生意上,所谓生意,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梓寒自然在家。 言可心一下车,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别墅。 她先是放肆自己一脸怒容,然后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喝茶。 冷的热的,混着喝了一肚子,脸上的火气才降至冰点,变成了难堪。 作为秘书的约翰逊捧着一沓像模像样的文件,透明人一样钻进了书房。 梓寒则宽容的为言可心倒着茶。 果汁、牛奶、咖啡、白水,但凡是家里有的,他都亲力亲为,为言可心上了一遍。 见她脸色稍有缓和,才抬手捏了捏她绷紧的肩头。 语气低沉而关怀的问道,“消气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生气了!” 言可心端起牛奶又是一口闷。 她肚子都快喝炸了。 频频喝水,怕的就是那抑制不住的责问会脱口而出,将梓寒的老底给扒出来。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怎么了,谁惹你了,我去帮你找回场子来。” 他犹自是那副和煦的如同春风拂面的样子。 仿佛对待一切都浑然不觉。 分明是知道了他的底,但真正坐在他面前,言可心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力不从心的质疑。 梓寒的背景,真的是白北泽所说的那样吗? 他将丈夫演绎的很好,对待冉冉的态度也无可挑剔,任劳任怨,脾气好的离谱。 俨然是典型的美式感恩教育下的好好先生。 还兼具了英式绅士的浪漫与体贴。 她拒绝同房,他居然就轻松的答应了,起先言可心还为此而内疚。 现在一想. 梓寒心里也是巴不得这样的吧? 对一个任务配偶献身,但凡是稍有品格的人,都无法做的那样从容。 “我刚从白北泽那里回来。” 言可心扁着嘴,眼角眉梢都流露出了被点燃的暴躁,“他简直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梓寒慢条斯理的添着牛奶,乳白色的液体潺潺的流入玻璃杯中。 纯洁无暇的白皙一向受人钟爱。 他也是这样无暇的人设,不知道看着自己的时候,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一朵白莲花? 言可心见他神情如常,心里也骤然被一只小手捏紧。 发麻的头皮象征着她逐渐谨慎的心脏。 “到底怎么了,慢慢和我说,别着急,我在听。” 梓寒含着笑的眼睛似乎有抚慰人心的功效。 被他看上一眼,心都治愈了。 言可心努力把他投来的关心一巴掌一巴掌的拍飞,达到免疫真空状态。 “他给我看了一封叶梓月发的邮件,非说这是叶梓月发的,可是叶梓月早就去世了,我看他是心虚了,当初怎么” 她适时的止住了话匣子,拈起那只牛奶杯,衔着杯口,垂下眼帘去抿。 脸上扮作了不自然的样子。 “我看他是心虚了,还非要我帮他,有病——” 言可心的声音陡然微弱了下来,夹杂着似是而非的嘀咕,像极了自己的碎碎念。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梓寒垂在膝前的双手,不知何时轻轻的交握在了一起。 “心心,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他诧异的问道,“什么心虚,什么帮他?叶梓月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本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问题,却敲响了言可心心底的警钟。 她像垂钓的人等到了上钩的鱼,却故意先等上一等。 “没什么,我瞎说的。” 言可心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将之前的抱怨一扫而过,灵活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 她忽然靠近了梓寒,离的那样近,唇与他的脸庞之间,只有一指的距离。 似乎只有梓寒一转头,她就能亲上他。 然而梓寒并没有那样做,他泰然自若的平视前方,对身侧的温香软玉,形同柳下惠般坐怀不乱。 言可心伸出小手,勾了勾他的衣襟,“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你不要说出去。” 带着央求的女声绵软极了,一不留神便要沦陷进她精心编制的网里。 梓寒宠溺的勾起嘴角,鼻尖微微一皱,是无奈的样子,“我都听你的,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言可心半边身子都搭在梓寒的肩头。 她故意放软了身体,让鼻息以刁蛮的角度无法抵御的挥洒在人敏感的耳边。 俏皮晶莹的指尖更是像极了猫的尾巴,扫来扫去,在他衣襟前的扣子上作乱。 “有人在我的身上放了窃听器。” 她含着几分委屈的音色,听来尤其惹人怜爱,“还是白北泽帮我找到的呢。” “窃听器!” 梓寒一把握住了言可心放在衣襟前的手,神色微变。 言可心被他猝不及防的握住,下意识的想挣开,又怕戏演的不全,只好尴尬的由着他握住。 “是呀,我也吓了一跳呢。” 言可心可怜巴巴,“要不是他找到了,我们现在说的话都会被人偷听。” 梓寒抬手拨开她眼前的发丝,怜爱的抚了抚她的小脸,声音轻了许多。 “是我太疏忽了,竟然没发现你身边藏着这么大的安全隐患。” 指尖掠过她精致的眉眼,最终停留在她挺翘的琼鼻上。 不轻不重的一刮。 “你也是,怎么没发现,这也太可怕了,找出是谁放的了吗,真是居心叵测!” 言可心开始怀疑,梓寒的真实身份可能是个演员。 她沉着气,将计就计的缩进梓寒的怀里,“所以我真的被吓坏了。” “我也不知道是谁放的,发现了一定要报警才行!不过我怀疑是白北泽放的!” 她忽然抬起小脑袋,脸上写满了认真。 “他为了让我相信他,从我身上找到了窃听器,还捏碎了,才开始我后怕了一阵,但是后来一想,说不定是他的计谋,故意让我放松警惕的!” 谈完叶梓月的事情,窃听器就被找出来销毁了。 (本章完) 第532章 这是冲着我来的 第532章 这是冲着我来的 如果窃听器真的是梓寒放的话,那后面的事情,他应该没有听见。 所以言可心怎么编都可以。 “这不是一件小事,放窃听器的人肯定另有所图,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梓寒看上去真的上了心,连眼底都闪烁着关切的光辉。 言可心之前就说过了,他的确有当一个好丈夫的潜质。 但绝不会是她的丈夫。 她不动声色的沿着他的眉眼打量,眼角的动静,眉梢的细微抽动。 都在她眼底一圈圈的放大,解读。 他们都是骗子,比的是谁更能骗过自己,言可心觉得梓寒这一点远胜过自己。 她分明在梓寒的怀里,却只感到孤立无援的寂寞。 仿佛在孤岛求生般可笑。 他的眉眼没有白北泽的锐利细长,轮廓少了他的冷峻棱角,连唇亦是没那么削薄。 他处处看上去都是有情有义的样子。 却给她不了一丝温暖。 言可心想,梓寒的心里到底是有多冷血。 才能利用婚姻去骗一个完全无辜的女人。 她不寒而栗。 “所以我从他家跑出来了,实在是太吓人了。” 言可心依偎着梓寒,小声嘀咕。 实则她背部的线条始终紧绷着没有放松。 她今天的状态不好,演的太差了,希望梓寒不要发现才好。 “窃听器带回来了吗,我帮你去找人问一问。” 梓寒低下头,柔柔的安慰着她,“别怕,我在这儿,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没有,忘记带回来了,我一看见就吓到了,想不起要带走了。” 言可心猫似的软声软气的说着话,环着梓寒的指尖始终冷的厉害。 为了防止梓寒察觉异常,她是用手腕扣着他的脖子。 指尖始终都没有落在他肌肤上半分。 “那就有点麻烦了。”梓寒音色中添上了一抹为难。 言可心抬起半张脸,眼底浮出一丝怯怯,“那没办法查了吗?” “不会的,我会查出来的,放心,都交给我吧。” 梓寒没有半点心理负担的笑了,下颌抵在言可心的发梢间,轻轻蹭了一蹭。 这看似亲昵的举动实则点到为止。 带着满满的疏离与距离。 只不过言可心从前并未完全放任他接触自己,故而未曾察觉这些早已暴露的异样。 言可心不知道梓寒打算怎么查。 她眼底的热潮彻底褪了下去,如夜晚来临的海,是孤清落寞的。 看着这场贼喊捉贼的戏码,她却一点也不快乐,因为她也是戏中人。 被算计的那一个。 “我信你。” 她竭力用自己最柔软,最无防备的声音与他说道。 虽然是演的,但言可心也有那么百分之一的奢望,梓寒不是真正想害她的人。 毕竟也曾给过她温暖,如果撕下面具的那张脸太过丑恶,她也是会伤心的。 “梓寒,我想好了,我还是想出国。” 言可心抱着他的手紧了紧,像极力索取温暖的小企鹅,“我太怕了,我不想留在这里了。” “这一次是窃听器,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是针孔摄像头吗?” 梓寒任由她抱着,有力的臂弯裹在她背后,“不会的,别怕,这只是一次意外,不会再出现下一次了。” “你怎么知道这只是一次意外!” 言可心的声音陡然涨高了几个分贝,发红的耳根,也预兆着她来临的情绪。 “这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我有预感,这是冲着我来的!” 她像是很恐惧的红了眼眶,“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甚至不知道这是谁的恶作剧,太可怕了,我再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我求求你了,卫泽,带我回n国好不好?” 言可心像枯萎残败的花,露出几分无力的苍白,黯淡的熄灭了生命之火。 “我觉得我再待下去,简直要得精神病了!” “冷静一点,心心,这些都是别人的恶作剧而已,不是真的!” 发觉到言可心精神状态的异常,梓寒立刻抓住了她无力下垂的手。 似要将自己的力量渡过去一般。 声音是轻柔却有力的,“正视这些事情,你就会发现这其实很平常。” 不等梓寒将那颗躁动之心安慰下来,言可心便抬起弥漫着冰凉绝望的眼。 那一向澄澈的湖泊也晦涩浑浊了起来。 “可我真的忍不下去了,带我走吧,逃离这儿。” 面对她的双眼,梓寒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在求救。 无声的求救。 冰凉的指尖隔绝了她悲伤的视线,言可心感觉到视野陷入了黑暗。 她眼底的情愫顷刻间褪尽,一丝起伏也不留存。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劝你,但是我会陪着你,你愿意相信我吗。” 又是这骗鬼的安慰。 言可心扯了下嘴角,“我不相信,我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她的语气非常索然,充斥着不易察觉的冷嘲。 梓寒听的微微皱眉,垂眸看了她一眼。 却见她被未被遮住的下半张脸上,依然流露着悲伤的情绪。 应该是他听错了吧? “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证明自己的,等处理完这些事情,我们再回n国。” 梓寒半是哄半是引导的说道。 如果不是被遮着眼睛,言可心现在很想翻一个白眼给他看看。 这个男人大概对感情没什么了解,不像是那些擅长玩弄情感的男公关。 缺了一张骗人的嘴,会的只是这些哄孩子的手段。 之前被蒙蔽了没发现,现在看来,才知道他的举动有多么拙劣。 “一切都是因为叶梓月!” 她忽然无比笃定,语气也随之激动了起来,如同被挑起了火星子。 “一切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完全是被牵连的,为什么她死了也不安宁!” 下半张脸生动的演绎着女人咬牙切齿,痛恨至极的模样。 手指覆盖下的眼睛含着看好戏的笑容,五分沉着,五分等鱼上钩的得意。 梓寒果然吃下了这枚鱼饵。 “这和你那个姐.和叶梓月有什么关系?” 他的颇为小心,似是怕这唯一的线索半途截断。 言可心无声的抿了抿唇,借着指缝间的那抹罅隙,悄悄盯着他眼底的寒芒。 “你还不知道吧,她是我爸的前妻生的,他婚内出轨,二十年后才告诉我们。” 虽然这是精心编造的台词,但咬字间研磨的恨意是真的。 虽然叶梓月死了,但是言可心从没有原谅过她,言家,就是毁在了她的手里。 (本章完) 第533章 话可不能这么说吧 第533章 话可不能这么说吧 毕竟在n国住了五年,回去也不生疏,至于华国这儿,同若若的学校和朋友知会一下便好。 白敏天得知了若若要回n国念书的消息,闷闷不乐了好久。 回家缠着白父白母也要去n国念书。 白父白母承诺他,等白北泽的婚事一结束,立刻就带他回n国。 一向对言可心的事情漠不关心的白敏之,今次倒是出奇的多问了两句,喜上眉梢。 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大喜事。 言可心执意要回n国,言可笙也留不住,唉声叹气的拉着她说了好多话。 机票就定在周六的早上。 为免耽误事,言可心拒绝了朋友的送行,只一家三口去了机场。 言可笙去了洗手间,言可心则带着若若买热饮。 正蹲下身子,擦着若若嘴角沾染上的奶渍,忽然手臂似被人用力一拽。 言可心睁大了眼睛,身体失衡的往后面仰去。 这是休息室的死角,旁边便是偌大的储存箱柜,乘客们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手机,无人发现了这一角落的突发事件。 若若是正对着言可心的,恰好能看清她身后的人。 小丫头非但没有失声尖叫,竟然眉眼弯弯的,见了亲人似的甜甜道,“白叔叔!” 羊角辫也在脑后调皮的翘了两下,似甩尾巴的小狗。 她粉白的小脸上涂满了惊喜,被吸引的磁铁一样,直接朝着白北泽走了过去。 “白叔叔,你也来送我们吗?” 母女二人不光容貌相似,连清甜的声音也继承了。 白白的小爪子灵活的扣住了白北泽的衣角,往下扯了扯,胖乎乎的脸颊随之附在了白北泽的裤腿上。 白北泽垂眸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小家伙,眼神柔软的仿佛黎明前的那一抹朝红。 “我们若若又胖了,最近吃了什么好吃的,给叔叔抱抱?” 叔叔二字,他咬的又轻咬快,不仔细听几乎要忽略了。 白北泽笑的格外温柔,并不曾刻意掩饰那罕在人前流露的情绪。 若若兴奋的伸着手要抱抱。 眼看着父女二人就要抱起来,横过来一双纤纤玉手,银河似的隔在了二人之间。 言可心翘着莹白的玉指,不客气的点着白北泽的心口。 将他推了开来。 “什么叫你们家若若,话可不能这么说吧?” 她方才被他吓了一跳。 还当是机场里出什么恐怖袭击事件了。 白北泽顺势牵住她的手往怀中带,没有回答那句问。 若若乌熘熘的眼睛转了一转。 她小大人似的负着手,自觉离开了白北泽的腿,往橱柜外面站了站。 小丫头转头对着二人,充当了守门人。 那两只活跃的羊角辫,此刻听话极了,服服帖帖的绕在她的脖子前。 “白北泽,你不会打算在这儿嚣张吧?” 离的近了,连她眼底那些细碎的羞色都能一览无余。 不必去确认那是因恼怒,或是心虚而产生的,只是那晕染着霞色的耳沿,便是对他变相的取悦了。 “我不问你哥哥的话,你就想这么悄悄的走了?” 他尾音上扬,走字的咬的极重,似发了狠,绞紧了发条。 手轻轻一抬,看似不用力气,实则落在她肩膀上时却重如桎梏。 言可心硬是被他逼到了墙角。 她是个记性很好的人。 交织的呼吸蒸出了两倍的热气,叫温度烘出的冷冽气息淡了,他口鼻间传来的薄荷味道却浓郁了不少,还有那股沉沉的古龙水味。 在五年前的某一天,漆黑的狭窄的空间里,她也是这么贴着他的。 不过那时的身体更不可控一些,心里的企图还很旺盛。 满脑子想的都是怎样用手段得到他的身体。 远远区别于此刻她的觉悟。 言可心低垂着好看的眉眼,一贯绽在唇边的笑如似开未开的惑人芍药。 可惜面色微微冷,即便是笑容,也剥不开那层无形的冰冷屏障。 “我走的光明正大,怎么能算悄悄呢?” 言可心掸了掸他肩头莫须有的灰尘,明艳的眼波蓦地一闪,“倒是白总你,现在的行为,越发悄悄了。” 她说话时的神态自得,从容的像站在媒体的镜头前。 刨去眼下被压制的处境不提,她看上去真的很优雅——人真是会变的。 五年前是她求着他亲近。 而今怎么换过来了? “那也是无奈至举,非常时间,自有非常政策。” 抵在言可心头后侧的大掌终于移开,心似松了一刹,言可心的眉心也展了展。 白北泽心不在焉的斜过她的衣襟,目光一滞,“看来n国真的很开放。” 言可心背嵴一僵。 她低头瞧了瞧自己嚣张的v字领,因为考虑到n国此时的天气远比国内热,她特意挑了清凉一些的长裙,至于胸脯,完全是个意外。 实则以正常角度去看,这衣襟不算开,而白北泽是居高临下去看的。 自然能看见旁人看不到的风情。 那大片大片裸露的雪白肌肤,含着若隐若现的丰腴饱满,呼之欲出,令人遐想到牛奶的颜色。 言可心抬手掐住了衣襟,含着得体的微笑,指上了白北泽的双眼。 “非礼勿视,没听过吗?” “听过。”白北泽噙着笑的眼是漆黑的,黑的窥不出尽头,“但我完全是无意的。” 他最近的意外太多,连言可心都当狼来了一般全然不信了。 她弯下腰,悄悄提了提衣襟,防贼似的瞪着他,“你到底来找我干什么?” 暧昧的氛围被她一句话打搅一空。 实则说两个人在正经的谈事情,也不是没人信的。 毕竟白北泽从头到尾都不曾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至多也就是弯了弯腰,垂了垂眼。 他的衣服依旧一丝不苟的穿在身上,面色好整以暇的像位谈判官。 和他比起来,言可心耳根下的潮红更可疑。 “出国以后,一切小心,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你一向最深信的人。” 白北泽又恢复了那副清清冷冷的姿态。 言可心以为他是在意指梓寒,并不当回事的说道,“如果你是说梓寒的话,我以为不信他了,当然,以前也从未信过。” (本章完) 第534章 白北泽,你真是欠的 第534章 白北泽,你真是欠的 白北泽的眼底似掀起了微妙的涟漪,令言可心敏觉到,他说的话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样简单。 他夹着手机在她面前一晃,骨节分明的指如同修竹。 “先听了再说。” 言可心一挑眉,半信半疑的贴上耳朵。 白北泽按了播放键,手机里便低低的传来了男女交谈的声音。 其实是再熟悉不过的两个声音。 印象中他们是全无交集的,客气的疏离才是最恰当的距离。 可如今听起来怎么熟悉的过分了? 言可心的眼神逐渐化为冰刀,直起腰肢,无声无息的凝看着白北泽的脸。 那眼底溢出的冷与悔,几乎要化为一场大雪纷纷扬扬的下出来才好。 白北泽神情淡然,不偏不倚的迎上她的眼,指尖一垂,用手机扣上了她的耳。 “听下去。” 是劝告,也是命令。 “已经在机场了?心心没发现我们俩在联系吧?” “没有,你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什么线索,不过听说月梓月的死和言家当年的火灾有关。” “我也听说了这个,但这不足以成为证据,还要继续套话才行。” “你出国以后,华国这儿的事情都由我联系,为了防止被人发现,我请了人给我的邮箱加密上锁,我们邮箱联系,以后少打电话” 女声的话还未说完,男人便用力一扣手指,语气仓促。 “我们好像被监听了。” 女人吓了一跳,“怎么会,我明明是悄悄打的” 之后又是几句混沌不清的对话,电话被人切断了,手机自然也再也没有声音传来。 言可心敛去了眼底冰凉的寒气,指尖轻轻拨开了手机。 “他们发现被窃听了,电话已经断了。” “现在明白我说的话的意思了?” 白北泽幽幽的看着已经熄掉屏幕的手机,似能从那黑色中窥出玄机来一般。 梓寒,与月筱西—— 这两个人,一个曾是她引以为知己的好友,一个是她曾决心相敬如宾一生的“丈夫”。 却在背地里悄悄瞒着她,早已经搭伙做起了算计她的买卖。 这就是人心? “如果你只是想告诉我这个的话,那我已经知道了。” 言可心淡淡的,每一个音节都轻柔平缓,似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在了无悲无喜的阈值中。 “谢谢你的告知,他们” “你想报复?” 白北泽抢先问道。 “我去n国可不是真的为了躲事的,你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这是诱蛇出洞的必要条件,所以,在处理梓寒的同时,对他的同伙,我也不会心慈手软的。” 她脸上掠过一抹笑,温柔的几乎了无力气,人畜无害,见之心生爱怜。 但很快,那笑容便瓦解了。 言可心拢了拢发梢,指尖极其耐心的梳了梳,“我总不能对自己太残忍。” 没有人知道她心尖正在坍塌的崩溃。 像是经历了地震洪水,已经一片狼藉,触目尽是残垣断壁。 但竟出奇的平静,大概是经历的背叛太多,她已然学会怎样和平共处了。 “他们是同伙的话,那我们也算是了?” 白北泽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她身上的冷冽一向是被她诟病的,太过清冷疏离,不近人情。 可现在,她竟然觉得这气味很好。 虽然他冷到了骨子里,可起码不会化为冰锥割裂她的心脏。 “你什么意思?”她狡猾的瞥了他一眼,并不入套。 白北泽噙着三分笑,这种少见的情绪在她面前出现的次数多了,她也就慢慢习惯了。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交给我,华国的人,我来处理,怎么样?” 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交易。 言可心扬起笑,施施然的抬起那只软弱无骨的手,“成交?” “合作愉快。” 白北泽握住了她的手。 这一次握手的时间远胜于其他时候,少了那隔离的敷衍,竟让言可心觉得有几分惺惺相惜。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她本以为自己与白北泽将会是宿敌,谁料想有朝一日也会成为盟友。 世上的事还真是说不准。 她对白北泽——似乎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白北泽眼神一暗,微妙的情愫转瞬即逝,他借她垂眸的那一息间,指节抻开,巧妙的勾住了她每一根手指。 他的手又大,手指又长,分出来一根根的缠住她的手,她是完全没有招架之力的。 以至于言可心错愕的看着自己形同被戴了枷锁的手,发愣了一秒。 就在那一秒,白北泽垂下头,做了平生未曾馈赠过别人的举动。 他吻了吻她的眉心。 手腕则绕过她的腰肢,缚在了她的腰后,也算是抱了她一次。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太快了,快的言可心全程大睁着眼睛,忘了呼吸。 她的手被迫绑在腰后,身体忘记了反击,轻而易举的承受了那个怀抱。 还有那个吻。 白北泽的狡猾是藏在心底的,从不外泄,他有想不出的法子去占她的便宜。 眉心的微凉停留了三秒,最后是在言可心踢出的腿上做了终结。 白北泽虽然闪避的很快,但还是被踢到了脚踝。 她踢的又狠又重,一脚胜过以前许多次装模作样的猫挠,是真的被激怒了。 看她的眼睛里,还有被催化出愤怒的火苗在攒动,照的那双本就明艳的眉目,愈发明亮耀人。 “白北泽,你真是欠的!” 言可心甩开了头,来不及去擦眉心的吻,就打算再踹他一脚。 这一脚是直奔他的要害而去。 一旦中招,白北泽恐怕十天半个月都别想再肖想这种风月之事了。 白北泽险险闪避,一把擒住她修长的腿,齿间压抑的轻笑,溢出了唇。 “要登机了,你听。” 言可心侧耳去听,果然听见广播里正通报着她的航班,催促登机。 再这么耗下去,他们两个一个也走不了,直接在华国a市包个旅游团七日游算了。 “这次算你走运,下次你等着!” 她抬高了下颌,猫儿似的眼波泛着淡红的厉色,勾人的很。 强行从白北泽手里抽出腿,言可心用力掸了掸裙摆,心里的火一时半会压不下去。 她又回过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白北泽是似笑非笑着的,在言可心看来堪比挑衅,他还故意挑了挑眉梢。 (本章完) 第535章 我好看吗 第535章 我好看吗 那扬起的弧度是她耻辱的象征。 广播里的催促再一次响起,言可心恨恨的咬紧了牙关,牵起若若的手,大步朝登机口走了过去。 梓寒早已等在了登机口,见母女二人走了过来,连忙问道。 “去哪儿了?!还以为你们走丢了。” 言可心的心情早已被白北泽攫住了,兴致缺缺的应付了两句,便一道上了飞机。 白北泽站在送行的人后,亲眼看着他们消失在登机口,才彻底敛去了唯一的温存。 飞机顺利抵达了n国。 报了平安以后,言可心便努力开始了倒时差的生活。 大约是因为时差问题,她总是昏昏欲睡,即便醒了,也是睡不醒的。 倒是n国的不少朋友听说她回来了,特意办了party庆祝。 言可心喝了不少酒,夜里还是梓寒亲自去开车把人接回来的。 “喝了这么多,明天又要头疼了。” 他的语气柔柔的,像是生怕语气重了一分,她便会难过伤心一样。 梓寒开车很稳,与他所展露的个性并未差别。 坐在他的车上,想睡觉,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言可心被酒精催化的大脑一阵阵发钝,甚至能听见身体内部传来的细微磨动声,但对外界的事物如挡了屏风般接触不灵。 梓寒的话,她花了五分钟,才迟迟的有了回应。 “那就疼吧。” 轻描淡写的四个字。 梓寒抿了抿唇,稍稍移开视线,投向了副驾驶上长发披肩的单薄女人。 她很瘦,却也不乏丰盈的部位,身材好的无可挑剔,交叠的修长双腿白的晃眼。 大约是曾被病情折磨,不说话时,便令人感到一种憔悴的颓废美。 散开的头发轻柔的覆在圆润的肩头,露出一点莹白的耳尖,眼睛似垂未垂,姣好的唇形如同一朵含苞的花,不点而赤,挺翘的琼鼻亦是小巧精致的。 这样美的女人,伤害她,都是一种无法原谅自己的罪过。 言可心似有所察,笑吟吟的撑开眼皮,一眼不眨的盯着梓寒,“我好看吗?” 梓寒一愣,操控方向盘的手都产生了刹那的麻木。 这样的低级错误,他从来不会犯的。 很快,梓寒便收拾好充沛的情绪,温柔和煦的开口,“好看,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人。” 言可心勾唇,“你撒谎。” 她分明是醉了,但说话却又气定神闲的。 除了语末的气音带着几分醺然,她看上去比醉酒的人清醒的多了。 梓寒习惯性的去哄她,“我从来不骗你。” 言可心笑了。 轻软的音色还带着几分酒味,那是白兰地缠绵热烈的气息,在狭窄的空间无处可逃。 喷洒在他的耳畔。 言可心凑的近了近,只差一拳,便能吻到他的耳垂。 这么近的距离,梓寒是不敢回头的。 故而他永远也看不见言可心眼底嘲弄的精明,冷的彻骨,“你撒谎——” 明明知道她是醉了,但听见这两句话,梓寒还是难免变了脸色。 夜路开的很慢,但他却踩了油门,眼见着速度升高,窗外的风声也大了起来。 刚好能将耳畔属于她的低呼声遮去。 “你醉了,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我给你煮解酒汤。” 梓寒习惯的用那绅士的口吻嘱咐她。 至于眼睛,他移开了她的身上,继续平平的去看空无一物的夜色。 平直的大道上偶尔掠过黯淡的路灯,照亮二人的面孔,又顷刻沦陷黑暗,连绵不绝。 言可心的目光是死的,空洞的凝滞在窗户的那团黑色上。 “你这对我,不会觉得烦吗?” 到底醉了,还是没有醉,其实连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梓寒闻言笑了,清隽的眉眼间漾开温柔,借着黑夜的遮掩,根本无从查出端倪。 “你是我的妻子,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怎么会烦?” 可是她烦了。 一成不变的面具,一成不变的好,假象永远美妙的过分。 如果不是为了继续找到真相,她一秒也不想再扮演这受人蒙蔽的傻子角色。 “那你就继续这么下去吧。” 她意味不明的嗤笑了一声,头歪向窗户,目光清冷的出奇。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从自己的身上找出了几分白北泽曾经的样子。 大约她也逐渐步上了他的路。 梓寒品出了端倪,手指一分分的从方向盘上捏紧,“心心,你最近很奇怪,对我生疏了很多,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趁早说出来,对大家都好。” 他们的误会不是从几年前就有了吗? 难怪那场游乐园袭击案他会出现,喷泉广场的鸽子他总是光顾,他住在了她的隔间。 一切的偶然都是精心编制的故意。 这场误会,无非彻底撕破,否则没有解开的可能。 “只是我太累了。” 言可心睁着眼,语气却格外沧桑疲倦,酒气侵蚀了原先的清甜,她的声音低微了下去。 “那你.好好休息。” 梓寒犹豫的扫了她一眼,沉默良久,终于还是选择了互不干涉。 见他不再说话,言可心也乐得闭上嘴巴。 n国的生活的确用不着勾心斗角,比起在华国一步一筹划,她要舒心的的多。 只是华国的事情,对心理的影响并没有因为离开那儿而消失。 回到家以后,言可心并没有急着入睡。 她和梓寒已经分床了,没有找任何的借口。 虽然不是真夫妻,但毕竟共同生活了两年,那些人性中的不可言说,也算是二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梓寒的房门紧闭。 若若已经被保姆哄下睡着了。 言可心一个人似醉非醉,擒着一只高脚玻璃杯,孤零零的坐在花园里。 n国的别墅是二人新婚期间一起参与设计的。 从设计看来,便注定了二人之后分道扬镳的路程。 梓寒的硬朗,她的柔软,像是永远也无法融合的水与油。 看似共处和谐,实则泾渭分明的划着分割线。 言可心再清楚不过了。 她现在不愿意再蒙蔽自己的眼睛,真正抬头去看这一切的时候,她竟只觉可悲。 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还心心念念的,想着白头偕老的幼稚。 她慢吞吞的往杯中倒着醇香的红酒。 暗红色的液体如放置许久的血液,带着果味的清香,入口是涩的,艰难的滑过柔软的食道,连攻击也是温柔的醉人的。 (本章完) 第536章 我想你了 第536章 我想你了 借酒消愁果然是眼下最好的生活方式。 手机忽然响了,猝不及防的铃声尖锐而绵长,言可心手中的方向盘显然打乱。 她及时停下,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方才吃力的拈出手机。 空洞的目光,在屏幕跳动着的人名上停留了将近半分钟,在确认这电话暂时不会挂断以后,她选择了接听。 “喂——” 虽然仅仅是一个字,但喉咙也拉扯的足够嘶哑。 “又喝酒了?” 男人的声音似磁石般诱人深听,再如何不愿意见到他的人,他的声音,平心而论,还是好听极了的。 忽视那谴责的口吻,言可心懒洋洋的拨了下头发,“找我有事吗?” 她的声音充斥着闷闷的鼻音,可见身体并不算好。 白北泽屏着呼吸,将这五个字慢慢的掠入耳蜗深处,面上的神色却愈发阴鸷了。 “为什么不去看医生,就这么把自己的身体当儿戏吗?” 言可心软绵绵的“唔”了一声,依旧是那副心不在焉的姿态,“没事我就挂了。” 她轻轻打了个哈欠。 困极了。 却不能睡。 叶梓月那张该死的脸她实在是不想见到了,即便她已经死了。 “等等。” 白北泽急忙止住了她意图切断的想法。 他的呼吸声加重了不少,二人沉默的十几秒钟里,言可心只能依靠他沉重的呼吸声判断电话的持续性。 n国再好,终究也是异国他乡,除了若若,她在这儿所结识的朋友,终归不是家人。 他的声音,大约是她茫然中的一点不可告人的慰藉,她不能宣之于口的对华国的思念,只能用这通电话沉默的诉说。 “好好照顾自己,撑到见到我的那一刻。” 分明呼吸是沉重的,可说话声又那样轻柔。 言可心的大脑很迟钝,听了将近半分钟,才有了反应,“什么.?” 她的声音尤其像没睡醒的孩子。 糯糯的,犹在耳畔的松软,是世上最甜美的糕点都无法比拟的。 白北泽似被取悦了,他眉梢一勾,嘴角的弧度亦不动声色的微扬起来,“没什么,我是说——” 他压低嗓音,挪开了耳边的手机,抵在唇角。 方便那句话,以及充沛的情感,毫无保留的奉送给大洋彼岸那头他思念的女孩。 “我想你了。” 只是想你了而已。 电话挂断了,言可心还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她的大脑实则清晰的意识到自己被占了便宜,虽然是口头的,但依照她的性格,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放他一马。 可谴责的话到嘴角,意外的转了个弯,又吞咽了回去。 甚至舌根还有些不易察觉的微甜,不知从何而来,但的确甜的令她眯起了眼睛。 连骂他都忘了。 等她想起要找他麻烦的时候,电话已经挂了。 大概真的是这段时间的病养懒了她,被占了便宜,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了。 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一定,一定—— 怎么就想到下一次了? “真是着了魔了.” 言可心悄悄的嘀咕了一句,重新打上方向盘。 今晚她是企图不依靠任何外力入睡的。 但一想到闭上眼睛,叶梓月那张凄惨的脸,言可心的意识便被迫变的格外清醒,哪怕眼睛已经累的睁不开了。 于是她在安眠药和酒里挑了一样。 喝了半瓶酒,她如愿以偿的睡着了,脸颊上的绯色是酒醉后的体现,白皙的皮肤沁着那醉人的艳色,迷人的像夜半绽开的海棠。 又像一块完好无缺的昂贵血玉。 酒醉的副作用,在第二日也有了强烈的效果。 言可心在激烈的头疼中醒来,双目迷离的仿佛意识与肉体脱离。 她吐着淡淡的酒气,温热的气息混着身上清雅的体香,愈发难分难解,她用后脑杓抵住背后的软枕,竭力咬紧牙关,撑过头部作祟的疼痛。 一抹微凉,移到了她的唇畔。 勾醒了她残存的意志。 言可心下意识的翕动红唇,一股股甜味的水便涌入口中,润湿了她干燥的口腔,缓解了酒液残留的刺激。 大口大口的喝了半杯,言可心才想起抬眼,去看喂水的人。 不看也罢。 这一看,她被呛的一口水噎在了嗓子眼,脸也瞬间弥上了可疑的酡红。 言可心弯下身子,匍匐在床沿,激烈的咳嗽了好半天,目光却迟迟的凝在男人精致昂贵的皮鞋上,“你怎么来了?” 那双温热的大掌小心的抚着她单薄的背嵴。 “我不来,你是打算把自己渴死,还是饿死?” 这句话伴随着男人嘴角勾起的冷笑,甚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意味。 言可心竟然意外的心虚了。 她的指甲死死的抠在床沿,雪白的脖颈不安的泛起了潮红,“要你管!” 言可心生硬的憋出一句底气不足的反驳。 白北泽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言可心,眼底翻涌着山雨欲来的狂风,他薄唇轻启,低低的笑了。 “看来生命力还算顽强。” 言可心身子一翻,卷入了厚重的被子里,她从被子里伸出半张脸,悄悄望着他,“你怎么进来的?” “他应该不愿意放你进来吧?” 下颌点了点门外的方向,意有所指。 梓寒与白北泽的关系当然不如表面那样好。 “我想进来,总有办法进来。” 提及梓寒,白北泽嘴角的笑容便敛去稍许,他抬手拉开言可心嘴角的被子,语调温柔,“起床吧,我带你去医院。” 他抬眸打量四下,拈起床头残留的酒瓶在掌中转了转。 “以后只许在我的面前喝酒,自己偷喝,我不允许。” 言可心呆呆的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将还剩半瓶的酒水丢进垃圾篓,愣了一愣,随即猫炸毛般弓起了背嵴。 “你这人莫名其妙进别人房间不说,还乱扔东西,你干什么!” 刚才她是还没醒。 软软弱弱的,毫无攻击力,任由他把玩。 现在她彻底清醒了,才发现处境堪忧——白北泽登堂入室,甚至丝毫不觉自己有任何强盗行为。 “终于有精神了,起来再和我说话。” (本章完) 第537章 白北泽,你别乱来 第537章 白北泽,你别乱来 ?白北泽一提嘴角,紧紧用指尖缚住她的被角,不让言可心再躲一分。 那含笑的眼眸漆黑而有神,仿佛带着平定人心的能力,言可心稍稍一望,下意识的松开手。 如剥开粽子皮一般,任由白北泽剥开了身上的被子。 乱糟糟的睡衣更能体现女性胴体的曲线,恰恰只遮住了齐臀的饱满,修长白皙的双腿如出笼的小包子,软绵弹性的暴露在了空气里。 言可心后知后觉的去捂自己的腿。 可白北泽似是压根没把她当做女人,径直起身走向了衣柜,取了一身淡绿的束腰裙搁在了床角。 他眼中毫无情欲的成分,仅是那三分淡然的微笑,便让言可心有一种危机解除的松乏感。 “换衣服吧,我先出去了。” 出门前,他还弯腰拈住了她小巧的下颌,用温热的指腹揩去了她嘴角的淡红。 “喝完酒不知道擦嘴巴。” 言可心愣愣的由着他抹去嘴唇上的艳色,才知道酒液干涸在唇边,被白北泽用手擦去了。 她匆匆忙忙的打开了他的手。 刚睡醒的人并无力气,说是打,实则更像是软绵绵的一推,若是无心,还当是撒娇般的拉扯。 白北泽心领神会的一笑,带上门出去了。 言可心冲进洗手间,垫着脚,在镜子前仔仔细细的将脸看了一遍。 言可心丧气的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疼的直抽气,抱着一肚子的不快,换上了那身淡绿裙子。 她甚至忘记了去问自己。 为什么连反抗都没有,理所应当的换上了他挑选的衣服,所以习惯的确是可怕的,潜移默化的,连白北泽都渗透了她的生活。 吃透了她的喜好,摸清了她的脾气。 走出门外。 白北泽便看见言可心戒备的瞪着自己,那狐狸般狡黠的眼泛着异样的厉色,他微微眯起眼睛。 洞悉了她眼底那抹忘了藏住的心虚。 言可心刻意让自己看上去正经端庄一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但是看白北泽笑的越发意味深长的脸,她觉得自己的做法,似乎并不凑效? “牵我的手。” 白北泽伸出手,老师般循循善诱,“我扶着你,你的身体还不太好。”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香气在鼻尖一晃而过,如白的长发滑过指缝,在空中微扬,随着女人优雅的姿态走下楼梯。 冷冽的气息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平坦的小腹上,搂上了一双宽厚的手掌,不轻不重的握上了她的腰肢。 言可心险些倾倒的动作刹那间被按了静止键。 她惊魂未定的大口呼吸着,死死的看着发软的双足,漂亮却绵软,毫无力气。 “你看,我说什么。” 手的主人难免嚣张了起来,紧紧的扣着她。 言可心背一软,直接陷入了他温暖的怀抱中,肩头一沉,是他下巴搁下的轻微重量。 “还是我扶着你走吧,嗯?” 听上去是问,实则却不过是一句简单的例行通知。 楼梯是不长的,但言可心今天走的格外长。 一步都要用上全身的力气。 脚底踏在台阶上,身体困在男人的怀里,言可心连斥责他都忘了。 她一味的挣扎着,想将自己抽离出来,然而她现在仿佛一只折翼的雏鸟,连震动翅膀的力气都没有,更何况是和力量悬殊的敌人“搏斗。” 快要走到楼下的时候,言可心的挣扎忽然更加用力了起来。 眉宇间的不安也渐渐绽放出痕迹,她的脚步迟迟卖不出下一步,仿佛往前一步,便会万劫不复。 “胡闹够了吧,可以放开我了!” 言可心小声催促着,“我一个人可以走的!” 她的嘴巴显然不如身体诚实。 那双羸弱的脚踝泛着如月华般的莹白,美是美极了,但偏偏少了惯有的力量。 明明腿还是软的,偏偏要逞能,看来还是没尝到苦头。 白北泽漫不经心的松开指尖,任由言可心的身体自发的离开了自己的怀抱。 他的手还是维持着原来的样子,只是不再强行捧着她。 言可心感觉自己像是第一次学会走路。 摇摇晃晃的,白北泽的大手始终在背后警惕的准备着接住她坠落的身体。 不知不觉间,干净流畅的肩胛骨上,也沁出了密密的汗珠,滑入了凹陷的肩窝里,汇成三两滴凝聚的小小水洼。 对白北泽善解人意的放手,言可心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她胆战心惊的迈开腿,试探着弓起脚尖,往下方的台阶踏了过去。 不知道是否是用力过猛,反而适得其反。 言可心像一只坠落的风筝,身体毫无一丝能自我控制的力气,断了线般往前扑去。 倒下的前一刻,她的大脑赫然掠过电闪雷鸣的几个字。 下次再喝酒,她就是猪! 她知道自己是不会摔倒的。 因为白北泽的反应永远比她快一步。 他在放手的时候就做好了她失败的准备,理所当然的享受了她又一次投怀送抱。 嗅着怀中女子云鬓青丝间的淡淡幽香,白北泽不紧不慢的勾起嘴角,弧度恰如其分,既不张扬也不敷衍,是发自肺腑的暗自欢喜。 言可心叹了口气,鲜妍的小脸呈现出一种颓废的丧气。 “算了,你扶着我吧。” 这是变相的示弱。 仔细去听,语调中还含着几分逞能的傲气。 白北泽一挑眉,因为并非身在公司,此刻拿捏的亦不是总裁身份,故而没有打领带。 “你让我扶我就扶,你把我当什么了?” 意味不明的一句话。 言可心肚子里正憋着气,闻言,立刻逞强的摆动双手推开了他,“那我自己走,不要你来!” 她又不是残疾人,缺胳膊少腿,少了他白北泽,她难道还不能走路了吗? 再不济,现在打电话叫医院送个轮椅过来。 她今天就是摔死,也不能让白北泽这个混蛋看笑话! “你让——” 开字还未来得及弹出柔软的喉头。 言可心身体一轻,无力的双手立刻被激发出了无措的余力,下意识环住了白北泽的脖子。 言可心猝不及防的瞪大眼睛,“你干什么,白北泽,你别乱来!” 他的臂弯是有力的。 有力的让她自然的信任,他抱着她不费吹灰之力,能令她安全抵达目的地。 (本章完) 第538章 知道就放我下来 第538章 知道就放我下来 ?“你怕被人看见我们现在的样子?” 白北泽忽然将声音压的低低的,暧昧不清的吐字含着笑,一字一字,柔软的敲在她的耳朵边上。 他刻意凑到了她的耳边说话,漆黑的瞳仁中满是擒获猎物的满足得意。 原来他也会有这样充沛的情绪吗? 言可心看的微微愣住了,随后飞快的用脚尖踢了他的腰一下,“知道就放我下来!” “不放。” 男人懒洋洋的上扬嘴角,吐字悠然。 “白北泽,你还真是打着让我身败名裂的算盘来的,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们是盟友,你现在就急着对付我,不仁义吧?” 白北泽只是一眼不眨的凝望着她。 他虽然将笑容这样的情绪宣泄在了脸上,但终归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肤浅表情。 对于白北泽双眼深处压抑的真情实感与阴谋阳谋,她一向是瞎子摸黑般寻不着出路的。 他这么冷静的看着她,反而令言可心有些气息不稳了。 “你就算真的想对付我,也犯不着亲自下场,玷污了你的名声就不好了。” 她来完硬的,又来软的,好言相劝。 虽然言可心也明白。 她和白北泽的绯闻,其实再多添一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早就已经是媒体人的家常便饭了。 女人呵气如兰,还有几分未曾掩去的酒液清甜,白北泽眼帘一垂,唇角又提了提。 竟然是将笑容又放大了一倍。 “谁说我要你身败名裂了,和我在一起,只可能功成名就,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言可心:“.” 的确是功成名就。 当初舆论最盛的时候,可是有不少经纪公司打着想让她出道的想法蠢蠢欲动呢。 “试就不用试了,”言可心低咳一声,又不是没试过,“我们还是放过彼此吧。” “这样,大家都能清净,对吧?” 言可心拿出了自己蹩脚的谈判姿态。 大学时的辩论赛她没怎么参与过,初级都没玩过的菜鸟,突然对上地狱级别的大boss。 她心里有自知之明,光靠嘴巴,磨破了也赢不了白北泽。 “你想错了。” 白北泽忽然口风一变。 刚才还是似笑非笑的目下无尘,忽然变得言辞恳切起来。 言可心瞳孔一挣,眼睁睁看着男人那张无可挑剔的俊容放大了几倍,连根部分明的睫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更何况是他如同湖泊般映着她的倒影的眼珠。 看着他眼中的袖珍版的自己,言可心翕动红唇,竟觉得哑然。 她只好讪讪的缩了缩脖子,学习遇到天敌的田鼠,钻回了地底下。 “我是来帮你的,别总把我想的那么坏,否则我会很难过的。” 白北泽居然也会难过吗? 言可心眨了两下眼,将他投送过来的秋波全部拍开,五味陈杂的看向了自己紧捏的小手。 是她变了,还是白北泽变了? 那个只会往匣子里藏东西的少年去哪里了,现在这个紧追不舍的白北泽又是什么鬼? 说像主人格,好像少了那分外在冷冽的漠然。 和次人格又更不像了。 他有耐心,有气度,行为举止都平和而理智,并且抱有罕见的温柔。 一定要代入的话,不如说像主人格与次人格刨去缺点后的综合体,一个几乎没有缺憾的新人格。 “在想什么?” 下巴一重,言可心回过神来,见白北泽似笑非笑的拈着她的下巴。 “白北泽——” 言可心不安的转了两下眼珠子,声音轻而软,像是怕惊动他体内那个嗜血的怪物。 “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又生病了?” 她终于对他露出了久违的关心。 然而白北泽却并没有微笑,反而敛去了令人觉得柔和的笑纹,唇角一抿,那份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便又重现在了他的身上。 “我没有生病,我好的很。” 言可心觉得他这句话仿佛压抑着什么,快要破壳而出的东西,但最终归于平静。 “那你.” 言可心还是不放心。 毕竟自己还在他手里,现成的人质,人肉靶子,这万一白北泽一个疯狂,她还不得一命呜呼,到时候向谁去哭诉? “别胡思乱想了,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白北泽定了定神,齿间忽然溢出了一声类似笑意的轻哼,“你是打算在我怀里躺一辈子?” 言可心一个哆嗦。 喝酒害人,害人不浅,她的大脑已经完全被酒精麻痹了,还没清醒。 明明知道自己在白北泽的怀里,竟然还心安理得的躺了这么久。 “不是不是,我立刻就下来!” 言可心坚决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抬脚便往身侧踮去。 谁知白北泽忽然一抬手臂,硬生生将她侧过来的身子一滚,滚回了他的怀里。 言可心像松鼠一样,团成球,大气不敢出的窝在他怀里,脸上是没有任何表情的,但是心里已经活跃的快要个人演出一台春节晚会了。 白北泽到底怎么了。 这快要成为困扰她一辈子的问题了。 “好好呆着。”白北泽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如同神祗的号令,“不许乱动。” 言可心不敢动。 她悄悄拽住了白北泽的衣角,防止自己被他忽然丢下去。 就这么一步步的下了楼梯,男人步伐的确是稳健的,即便是抱着她,也丝毫不成问题。 速度当然也比她拖拖拉拉的快的多。 提心吊胆的到了楼下,言可心忽然一个踢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从白北泽的怀里滚了下来。 白北泽没料到她有这么举动,一愣,伸手想接住她,但还是扑了空。 言可心做贼一样,踮着细细小小的双足,悄悄的扒拉着墙壁,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脑袋。 然后保持这样的姿势,环顾了一下客厅。 没有人。 她又悄悄偷渡到了餐厅。 也没有人。 言可心纳闷的藏在窗帘后,小脑袋一拱一拱的,又把花园打量了一圈。 还是没有人。 她胆战心惊了这么久,怕的就是被梓寒和约翰逊撞见的尴尬,谁知道,家里压根没有人? 连仆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白北泽双手插在裤袋中,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做贼心虚的背影,“什么时候,你胆子这么小了?” 言可心猛地一转身,怨念满满的盯着他,“你早知道家里没有人,居然也不提醒我,你怎么进来的,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你.” (本章完) 第539章 我怎么知道 第539章 我怎么知道 ?“梓寒亲自把密码告诉我的,你说呢?” 言可心嘴巴虽然不能说了,但脸上的表情依旧很生动。 她惊愕的挑起了细细的双眉,晶莹的瞳仁中渗着微不可察的错愕,显然对白北泽的话充满了不信。 白北泽的拇指顺势落下,沿着她光洁流畅的下颌线条一掠,手掌扣住了女人脆弱的天鹅颈。 当然只是虚虚的握着,是一种占有欲的体现,不带有丝毫攻击和力道。 “他对你还挺上心的,一听说我为了来纾解你的病情,居然深明大义的就这么让我进来了。” 他的指尖意味不明的在言可心的长颈上揉了揉,眉梢轻拢。 “我是该庆幸他的松懈,还是该感激他的无私?” 言可心猛地拍开他的手,双手捂住了纤细的脖颈,“我怎么知道!” 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这两个男人的博弈,她完全是被迫陷入站队的。 言可心忽然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唇上因酒气泛起的艳色愈发明艳动人,“就算他真的深明大义放你进来了,怎么能说不是陷阱呢?” 她伸长了皎洁如月的玉臂,松松的架在白北泽的肩头,脖子伸长,嘴巴凑到了他的耳边。 淡淡香香的气息弥漫在鼻尖,沁着一种暖玉生温的温柔。 若非白北泽自制力强,已经以猎豹的速度迅猛擒拿猎物了。 “你信不信,他在家里放了摄像头,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被他拍下哦?” 白北泽眯起了眼睛,“你现在不怕被他发现了?” “他能看到,那就是偷看,该怕的人不是我,是他。” 言可心语气轻快,对答如流。 她刚才胆怯,的确是怕对上梓寒的尴尬,但他毕竟是埋伏在深处的人,能把这么大的房子单独留给白北泽和她,说明他早已猜到会发生什么。 既然他都这么贤良了,她不表现出一点什么,多显得她不够意思? 白北泽从善如流的扶上她的腰肢,手掌下是温热而年轻的滑弹肌肤,“那你的意思,是打算演一出好戏给她看看?” 他不轻不重的掐了她一把。 言可心又痒又羞,听出了一出好戏的画外音,立刻牢牢的攀上他的脖子,蛇一般绞的紧紧的,尖锐的牙齿却毫不留情的咬了他的耳尖一下。 “你做梦——把我带走,快点!” 白北泽低低的抽了口冷气,像被咬的疼了。 垂下眼帘,对上的便是她那双妩媚却冷清的眼,明明做的动作如此暧昧勾人,可一看见她眼底那漾着漠然的眼波,却如临头冷水,泼的人索然无味了。 他们总不可能在房子里待一天,梓寒想看什么是另一回事,他们又不是受人摆布的木偶。 抚上耳边的那抹浅浅牙印,白北泽揽住了言可心的腰,往怀中一带。 “走吧。” 他不至于没风度到和小女子计较一个牙印。 总算逃离了这所别墅。 言可心这段时间的噩梦与这所别墅有着很大的关联,期间她在外面睡过一两次,并没有如期做着噩梦,所以言可心初步断定,这所别墅肯定有问题。 但是她试图找过,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只能维持着酗酒和吃安眠药的状态。 车是白北泽开来的车。 不用担心放着窃听器摄像头之类的东西。 言可心最近被磨砺的格外敏感,每到一个新环境,都会紧张兮兮的打量四下。 只恨自己没有灵敏的狗鼻子和猫眼睛。 “脸色很差,去医院吧?” 白北泽亲自开车。 言可心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n国弄到的驾驶证,但坐过他的车,言可心对他的技术是放心的。 虽然这位养尊处优的总裁大人看似出入全靠司机,但享受过他开车这份殊荣的言可心深知,他的车技并不比任何老司机差,大概是有操纵的天赋。 车开的比梓寒还要稳。 听见医院二字,言可心的耳朵动了动,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肤隐约能瞧见细细的血管。 “不去了。” “怎么了?” “去过了。”言可心略略垂下眼帘,“内外科,生心理都查过,很正常。” 根据医生的原话,她的身体好的令人嫉妒。 言可心听了,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生气,她不确定检查结果是否真实,但可以确定的是,生活与医院,一定有一个是蒙蔽着她的。 “你去的什么医院,简直是庸医!” 白北泽的脸色以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像是即将到来一场气势汹汹的雷雨。 连握着方向盘的指节都泛着压抑的淡淡青白。 言可心抿了抿嘴唇,意外的没有反驳什么,她似乎也在心底认同白北泽这番言论。 然而医院的气氛太过压抑了,她实在是不想再去一次了。 既然难得能从那个大牢笼里逃出来,不如去做一些别的事情,更有意义,或者根本没有意义的事情,人活在世上,总不能永远都压抑着。 言可心不断的眨动眼睛,好像有什么要呼之欲出。 眨了好半天,眼睛没露出什么风声,反而是软绵绵的红唇一张,磕磕巴巴的问,“你去、去中心公园吧。” 她活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语调一低再低,“我想去看鸽子了。” 看鸽子在纽约不算是很稀奇的行为。 象征和平的鸽子在国外更有自由的意义,但在华国,更倾向于鸽子的实际意义,养生滋补。 白北泽定定的看了她片刻,如白的眼眸中掠过一线微光。 他不说话的时候,即便刻意敛去身上久居高位的压迫感,也于事无补,旁人依旧能透彻的感受到他与生俱来的威压。 随着狭窄空间内的气压越来越低。 言可心的头也埋的越来越低。 她悻悻的垂着好看的眉眼,嘴巴被舌尖舔了五六次,还是没有勇气说,不去就不去吧。 刚来n国,刚生下孩子的那段时间,她大多时候是在和平广场和鸽子一起度过的。 看见那些飞舞的小生灵,她心头积压的痛苦会少一些。 仿佛都随着他们雪白的翅羽离开了身体。 所以她心里很难受的时候,总会去和平广场坐一坐,也让当时有预谋的梓寒有了可趁之机。 “你想去,就去吧。” 白北泽淡淡的说着,手中的方向盘安静的转向了和平广场的方向。 (本章完) 第540章 她是你的妻子吗 第540章 她是你的妻子吗 言可心讶异的张开了嘴巴,那些积攒的言语临了没有一个能派上实际用处,只剩下一双含着水纹的眼睛,迟迟的,怔忪的凝望着他。 白北泽专心开着车。 言可心只能看见他的侧面。 然而男人精致的轮廓,只看侧面也足够好看了,这样玉雕刀削般的俊逸面容,是亚洲人种少见的挺括明朗,却又的确充斥着华人含蓄内敛的清冷端正。 言可心见过的人多,男人也多,好看的男人更多。 但在她的意识中,无论是否情愿,都不得不承认白北泽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从脸,到身份,到能力,还有思想高度。 难以想象白家是用多大的力气培养出这样的人物的。 “好看吗?” 男人唇角一扬,虽然没有侧过脸,但言可心还是发现了他洞悉她心思的那份得意。 她急忙收回视线,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慌不忙。 嘴里更是理直气壮,“好看啊,非常好看!” “我多看两眼怎么了,有问题吗?” 她不打自招。 自己却浑然不觉那娇憨悄然的取悦了白北泽。 他唇角的弧度又往上牵了牵,起初是沉郁的,此刻已经截然变成了神清气爽。 “那就看着吧,不许看别的。” 言可心还没有反应的过来,小嘴一张,“.?” “不是好看吗,那就看着吧,我允许了。” 他仿佛高高在上的帝王允诺小臣的心愿一般,大手一挥的批准了她那些见不得人的羞赧心思。 言可心迟钝的抓了抓头发,居然真的乖巧的、光明正大的看向了他的脸。 视线干净而纯素,然而这样的目光才是最炙热的。 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反正他们之间的博弈,比的就是谁脸皮更厚而已,言可心作为一个曾经企图霸王硬上弓的女人,当然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认输,“看就看!” 她轻轻一撅嘴巴,那玫瑰红的嘴唇便皱成了欲开的花蕾。 白北泽只是笑。 笑的意味深长,漫不经心,却也胜券在握。 和平广场位处城市的心脏部位,虽然不是正中心,却也至关紧要。 到来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孩子蹲在喷泉边上喂鸽子了。 比起历史渊远的英国,分离出的n国少了那份来自历史沉淀的醇厚感,自然也减了那不值得宣扬的厚重压抑,更像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意气奋发。 连带城市中的居民也都洋溢着不分年纪的活泼热情。 有孩子认识言可心。 孩子与老人,都是和平广场的常客,言可心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妇,当然也足够惹眼。 何况她还是黑发黑瞳的华人。 年纪幼小的金发女孩比若若的年纪略大一些。 殷勤的抓着言可心的手,指着那正咕咕叫的鸽子,嘴里嘀咕着一串快速而软糯的英文。 言可心听的连连点头微笑,连脸上的苍白也褪去了不少。 她从女孩子的手心里接过一把碎饼干屑,不吝惜自己干净而昂贵的衣裙,自由惬意的享受这阳光轻抚,水汽蒸腾中的和平广场。 她蹲在地上,亲昵的用鸽语低唤着四下的鸽子。 有人天生就容易亲近动物,言可心便就是这样的人之一。 鸽子很快便聚集到了她的身边,还有几只不怕人的,立在了她的肩头,啄了啄她的发丝。 言可心被逗的连连低笑,笑容真实而纯美,不是对着旁人的敷衍端庄,也不是对着白北泽的忐忑僵硬,更不是对着若若的欣慰怜爱。 是独属于她自己的小小任性,似是一刹那间看见了那个十几岁少女的影子。 活的放肆恣意,如同热烈的小太阳。 白北泽立在不远处的长椅边上看着她,目光并非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静,而是含着三分的微怔。 似是见到了自己这一生再无可能见到的景象。 长椅上做着正在打围巾的老太太,一头华发与肌肤颜色相近,雪白的一团,反而衬的慈祥。 “她是你的妻子吗?” 老太太仰着头,眉眼间非但没有老人的暮气,竟有几分年轻人脸上才会出现的天真淳朴。 想来也是家境优渥的,才连气质都温柔干净。 白北泽抿如直线的薄唇轻轻翕动,张开,又抿下,反覆了几次,颈部似是僵直了一般。 既没有回答,也没有点头。 当然,更没有否认和摇头。 他一直垂着的手悄悄动了动指节,沿着裤缝无声的敲动了一下,像是在说一个字。 老太太没有责怪他的沉默。 她手上飞快打着围巾,却也不误了说话,她自问自答,“我想一定是的。” 白北泽的嘴角不动声色的昂起半分。 “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姑娘,虽然我和她并不熟,但她很好” 人上了年纪,说话总是如同年纪小的孩子,全无逻辑,重复了好几遍同样的单词。 老太太歪了歪头,不假思索的笃定道,“你们很相配,这是上天的神意,耶稣会祝福你们的。” 她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绒线,诚恳的用手抵在胸前,似是沉默祷告的姿态。 白北泽接受了这来自基督教式的干净祝福,他绅士的欠了欠身子,手捏成拳,抵在了心脏的位置。 “谢谢您的祝福。” 他情真意切的微笑,细心的敛去了周身的冷冽气息,“我很荣幸。” 老太太咯咯的笑了起来,冲他摆了摆手。 言可心恰好在此时走了过来,她惊讶的看着二人间和乐融融的氛围,好奇的问道,“你和戴维斯太太是怎么认识的?” 她走了过去,亲热的弯下腰,抱了抱老太太。 白北泽只是微笑,却不回答。 戴维斯太太亦是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轻轻将她推向了白北泽的方向。 言可心略觉尴尬的撩开了耳际的一绺碎发,另一只手负在身后,经过白北泽的时候,悄悄的拽了拽他的衣袖,“你跟我过来。” 白北泽跟着她走到了松林的边沿,深秋的松仍是泛着浓浓的翠绿。 却令人无端端的感到一股平静的肃穆。 “你不会跟戴维斯太太胡说什么了吧?”她站定,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看向他的眼中带着微嗔的情愫。 “你指胡说了什么?” 白北泽状似无辜,英眉轻轻皱结在了一起,“这世上可以胡说八道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算了!” 言可心猜到问他是问不出什么结果的。 她背过身子,抓着长椅的背部靠坐了下来,掸了掸身上被鸽子沾染上的饼干屑,“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今天谢谢你了,多亏你带我来这儿了,不然我非得压抑死.” 她不自觉的小唠叨了起来,絮絮叨叨的言语夹杂着女人软糯的音色,即便是无用的废话,也是好听的。 (本章完) 第541章 我没说错话吧 第541章 我没说错话吧 他们之间的隔阂似是一时间少了许多。 比起曾经那横眉冷对两相厌斥的模样,这已经是天堂地狱的差别了。 言可心意识放松的坐着,身体呈一个轻轻拢起的状态,好像这样便能将自己护的好好的,不受外界的侵扰,这是她下意识的行为,连放在膝盖上的手都护着弯曲的关节。 白北泽的眉梢本是舒展着的,但随着视线愈发往下移去。 他的眉头,也以颦蹙的样子落在了她的眼眶中。 她的举止是无意识的,他却是有意识的。 “怎么这么坐着?” 白北泽张动薄唇,如锋的唇颜色浅淡,仿佛如同古画上经年弥留下的浅浅赤色,并不张扬。 听着他的话,言可心低头打量着自己的坐姿。 “我怎么了?” 她一向习惯这么坐着,没有理由,双臂伸长到足以环住自己的长度,腿也是尽量凹在椅子下方。 将自己和凳子牢牢的捆绑在了一起。 仿佛随时便能转手抄起凳子,应付各种突发事件。 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男人抬起手臂,伸向了她的身体,“这样坐着不舒服。” 言可心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戒,全身上下的细胞分子都拉响了警报,活跃的后颈沁出了薄薄的汗液。 “我很舒服,你别碰我!” 他们坐着的位置是和平公园最内侧,也是最临靠小树林的一处无人座椅。 看不见任何好看的风景,仅仅只能对着一片绿的发慌的松林沉默,因而这儿鲜少有人光顾。 再添上白北泽那猝然的“关怀。” 令言可心实在无法劝说自己平静下来,这完全就是电视剧里各种凶杀案现场的恐怖情节。 虽然白北泽不可能杀了她。 “嗤——” 白北泽牵了牵唇边,眼中泛起一阵微妙的忖夺,“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 言可心喉头一哽。 “那也不是,我相信你的为人绝不会” 她习惯性的去拍他的马屁,好话不经过大脑思考就说出了口。 结果半路上叫他给截住了。 白北泽没让她说下半句,而是擒着她巴掌大的小脸,拇指刻意在她的眼皮上轻轻一压。 “那看来你对我还看的不太清。” 言可心一愣,没有答话,就听见白北泽不慌不忙的续道,“以我的为人,再嚣张的事情,我也是做得出来的,只是很少让你看见而已。” 他这么说似乎也没有错。 她和他算不上是亲密无间的恋人,更不是知根知底的工作伙伴。 白北泽这样特立独行的人,向来是独来独往惯了的,鲜少将心事诉诸他人,她对他又能有什么了解? 连他生病的事情,她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莫名的,眼底便悄无声息的流露出了几分黯淡,言可心失神的望着空气,“那你想做什么呢?” 活一世还是两世。 在n国还是华国。 都改变不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 她眼中的阴云来的快藏的也快,但叫更快的白北泽捕捉到了,他扬着唇,似笑非笑的样子。 手上捏她脸蛋的力气,却小了很多。 “怎么又不高兴了,我没说错话吧?” 言可心打起精神来,心虚的一扯唇缝,笑的心不在焉,“没有,你放开我的下巴吧,白总,我脖子都仰的酸了,行行好?” 轻描淡写的小示弱并没有提起男人分毫的喜悦。 他的指腹在她下颌的软肉上轻轻磨了磨,竟然善解人意的松开了她的下巴。 如此乖巧听话的白北泽实在是少见。 言可心为此多看了他一眼,撞进他黑的阴冷的白瞳里,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 最近的白北泽,给了她太多的幻觉。 两个人默不作声的面对面,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并不说话。 言可心仍旧保持着那份团缩的姿势,坐的不舒服,她也不在意,精致的眉眼间满是浮乏的淡漠。 如同艺术馆中用玻璃框裱起来的画。 失魂落魄也是美的,但触手生凉,明明挂在眼前,却遥不可及。 身旁的椅子发出了轻微的咯吱声。 如同人活动筋骨时,关节细细的拧动声音,来自旁侧的秋风也被人给挡住了。 没有那么冷,言可心的身体也悄悄的张开了一些。 偏头看去,原来是白北泽坐在了她的身边。 他的坐姿比她端庄的多,时时刻刻都保持着挺胸收腹的矜贵,仿佛胸腹从来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隔着那件硕大而挺括的风衣,也能看清他束在衣服中的身形是如何修长挺拔的。 红唇被细小的舌尖轻轻扫过,留下一点湿润的小分子。 “你——” 言可心率先开口的,但被白北泽打断了。 “靠过来。” 男人的声音霸道而不容违逆,眉目间依旧是那副清冷冷的拒人姿态,和说出的话截然不同。 言可心的大脑真空了一瞬间。 就在那电石火花的一秒。 修长而带着轻薄冷意的手,伸到了她的头上,轻轻一扶,强迫她靠在了自己的肩头。 风衣的料子极好,又轻又软,言可心的额角蹭到了一块,以为是被上好的绒毯裹住了。 她忘记了眨眼,身子更是僵硬的不能看,比喷泉上长年伫立的石膏人像还要硬。 脑袋上的那只手没有移开,索性搁在了那个地方。 言可心觉得自己的头,可能成了白北泽的扶手。 她试探着歪了歪脑袋,想把自己的头颅从他的肩上解救,然而对方指尖轻轻一扣,她就毫无还击之力的轰然一声,继续倒靠在了白北泽的肩头。 剧情的发展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白、白总。” 她提心吊胆的喊了一声,“有话好商量,先把我的头放下?” 她可没有成为人质的准备。 白北泽的眉梢,在言可心不可见的地方抽搐了一下,他伸长了骨节分明的五指,拢住言可心的头。 又往自己肩上压了一压,“这样坐舒服一点。” 言可心开始后悔自己同意这个死直男一起出来的想法了。 她的头不光不舒服,整个身体都要迁就头部的弯折,连臀部都要提起一半。 从头到脚趾头,没有一个地方不在用力气。 虽然偶像剧里表现的依偎画面或许很美好,但现实是残酷的,霸王硬上弓,弓也疼的厉害。 言可心尝试了许多办法,想把自己的头给偷出来。 然而白北泽的防守力量非常凶悍,不光没有让她松动一分,反而越来越紧了。 言可心觉得自己头皮都快被箍紧了,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眼珠子努力的往上翻。 “我觉得我坐得太久了,有必要起来走走。” 白北泽不假思索的皱眉,“是吗?” “那一起走走吧。” (本章完) 第542章 你怎么知道的 第542章 你怎么知道的 言可心笑容凝固,强行被白北泽压着脑袋,靠在他肩膀上走起路来。 这个男人明明某些时候的言行举止那么的老司机,怎么在撩妹这方面如此的生硬尴尬? 言可心当然不会知道,白北泽此刻正在心里温习王小元特意为他购买的《撩妹十八式》中的内容。 于是走了没两步,言可心又提议坐了回去。 好在白北泽经常健身,肩头的肉不松不紧恰到好处,堪比天然的记忆软枕。 将就着这么靠一靠,似乎也还可以。 两个人齐刷刷的瞪着葡萄似的大眼睛,一个正襟危坐,一个身子半歪,在长椅上形同哈尔滨零下十度的冰棍。 终于在言可心内心忙不迭的叫苦中,白北泽开了口。 “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了吗?” 这个问题,这段时间言可心问了不亚于几十遍,每回都带着见鬼般的惊悚。 言可心微微一愣,眼珠不急不慢的转着,“那怎么说?” 人类第十大未解之谜今天终于要解开了? 言可心枕在白北泽的肩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但他的肢体语言,她还是能看的一清二楚的,包括他搭在膝前的手指曲了几根,直了几根。 言可心看的不仅清晰,甚至还很有一种想要把他手指抹平的冲动。 就好像第一次看见他睡觉时皱着眉的样子。 白北泽的拳头紧了紧,下巴也不自觉的抬高了两分,正在言可心凝神细听他解说的时候。 那双留在她发梢的手,慢条斯理、顺流而下的触向了她敏感的双耳。 察觉到耳尖传来的微凉,言可心立刻弹坐起来,身子往后一仰,倚在扶手上,“你干什么?” 烟消云散的戒备,不知道何时又汇聚在了那双曾经笑意盈盈的瞳仁里。 白北泽指尖一停,“太矛盾了。” 言可心忍不住皱眉,“什么?” “不想告诉你,又怕不告诉你你会生气,所以不能让你听见。” 那只灵活修长的手攀上了她的耳畔,不轻不重的将佩戴的助听器往下扯了扯,“不算犯规吧?” 依稀还能看见男人眼中,存有几分以往少年气的影子。 言可心被他气笑了,唇瓣一扯,雪白的贝齿也露出了两列,“怎么还有你这么狡诈的人?” 她想起自己并未耳聋的事实,神态间不免掺上了细微的得意。 “你以为你摘了助听器,我就听不见了?” 白北泽也笑。 只是笑意单薄的如同过眼云烟,经不起一丝拉扯。 “能听见就算你的运气了。” 言可心忽然敛去了嘴角泄露的细微情绪,她严肃了小脸,静静的看了白北泽半晌。 此刻他们的心境、情绪、神情,大概都是一样的。 就像照镜子一样。 从对方的眼角眉梢,能瞧出以往瞧不出的落寞与迟疑,不遮不掩,正大光明。 她主动伸手隔开了他的手指,把助听器给拔下来,扔在了长椅上。 还带着体温的小仪器闪了两下灯,在空气中微微发散着丢弃的孤独感。 “可以说了吧?” 言可心拢起发梢,简单的扣在了脑杓后,然后指了指自己光洁的双耳。 白北泽的目光落定在她小巧的耳垂上。 片刻,他眯了眯点漆般的眼瞳,一如约定的那样,将一切她想知道的,他所知道的,和盘托出。 其实有时候,人说话并非是说给对方听的。 也可能,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已经知道,若若是我的孩子了。” 他的唇色在风中更封上了一种失色的淡白,“五年前是我误会了你,我不该亲手扼杀我们的孩子,对不起。” 对不起三字轻飘飘的从齿间溢了出来。 没有刻意的咬重,轻的不着分量,却振聋发聩。 言可心仰头看着他,秀美颦蹙,眼珠轻轻在眼眶中转动着,神情冷静。 对着她一如所知的面孔,话反而更难说了。 “幸而一切都还来得及让我去弥补,我太庆幸了,假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穷尽生命去护着你们。” 言可心仍是那淡淡的样子。 事关两个人的事情,她却安静的仿佛与己无关,连眉梢的冷漠都是提前预备好的。 白北泽用手捧住她的脸颊,言可心似乎受了惊,轻轻挣动了一下,吃惊的看着他。 白北泽抑住心头的酸胀,如同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微微失神了一瞬,低头专注的看着言可心精致的五官,自饱满光洁的额头至红润的唇瓣,每一处都是梦中求之不得的人的模样。 呼吸近了,两道湿润的温热纠缠在一起。 言可心明显是排斥的,呼吸更急促,白北泽不急不忙,绵长的呼吸像是沉着的多。 从她的少女时代至今,他都等下来了,他能忍也能等。 但再也不想等下去了。 “我爱你……” 他修长的指节穿过她柔软的如白长发,精准的扣住了她的后脑杓,往前松了松。 言可心娇呼了一声,鼻尖猝不及防的撞到了他的。 男人低不可闻的轻笑挠的耳尖痒痒的,他的白眸掠过极致的幸福,错开眼神,投向了她嫣红的唇瓣,眼神随即暗沉沉了下来。 属于他的冷冽气息,如同冬日的初雪般缓缓降落了下来。 言可心不躲也不闪,只是睁着一双透可照人的明眸静静的凝睇着他,但却没有一丝被触动的起伏。 眼看双唇便要吻在了一起,言可心忽然张开唇面,任由嘴角构成了不咸不淡的微笑,“你怎么知道的?” 白北泽一愣。 “你怎么知道,若若是你的女儿的?” 他下意识想抬起头看清她的面容,然而言可心灵巧的指尖轻易的拽住了他的风衣领,往身前一带,“说话。” 言可心的脸放大在白北泽的眼前。 巧笑盈盈,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轻飘飘的浮在脸上。 她眼中的无情与冷漠当然也被放大了。 白北泽一蹙眉头,反将一军的缚住了她的后腰,二人你不松我不松,身体堂而皇之的黏合在了一起。 “你能听见?” 言可心被迫靠近了他,胸脯严丝合缝的贴着他,即便隔着衣服,还是产生了古怪的羞赧。 (本章完) 第543章 你跟我回白家 第543章 你跟我回白家 ?她轻轻的扭了扭腰,企图离他远一点,“我一直都听得见,我的耳朵动过手术以后就好了。” “至于这个——” 言可心眉梢一扬,指尖勾起了被抛弃的助听器,懒洋洋道,“我还得谢谢你送了个借口,要是没这个东西,我还得和别人天天表演手语,太不方便了。” 说完了,她好整以暇的轻笑着看向他,“白总,被人耍了的感觉如何?” 白北泽一反常态的牵了牵唇边,目光说不清是赞许还是意味深长,漆黑中倒映着她笑吟吟的面孔。 “你这么苦心策划,怕的就是我有朝一日问若若的事,没想到我其实已经发现真相了?” 言可心“啧”了一声,“所以我才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面上的角度看,她是被白北泽抱坐在身上,所以个子比坐着的白北泽要高上稍许,足以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然而比她“矮了一头”的白北泽,气势非但不减,反而四平八稳,如看着小丑般含笑淡然。 她不免微微有些烦躁了。 说到底,若若的身世被揭开,对她而言是绝对无益的。 白北泽这段时间的异常表现通过此点也足以证明,他没病,他是魔怔了。 他对她的爱意非但没有消减,还一直悄悄的藏在心底里,故意冷着脸整她,等到证明她没有背叛他的时候,立刻展开了猛烈攻势。 这一场误会,闹的还真大。 可是她是真的累了。 对于若若的身世,白北泽并不想隐瞒什么,“我拿了若若的头发和我的去验dna,结果很清晰。” 原来还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验了dna。 假使结果显示,若若不是他的女儿,他会是什么反应? 言可心嘴角噙着淡笑,心底却扬不起一丝笑容,只是觉得沉入谷底的冷静,“dna也证明不了什么。” “我一个人独自抚养了若若五年,她只是我的孩子,不属于其他任何人。” 白北泽拧眉,“她身上流着我的血。” 言可心利落的回击,“她身上也有我的血,何况户口本上清楚明白的写了,她姓言。” 三秒的沉默后。 白北泽眯着眼睛攥住了言可心的小手,用力往掌心压了一压,“你可以选择跟我姓白,她也可以。” 要不是身子实在不能动弹,言可心一定一个飞扫腿过去,把他丢进喷泉里。 原本以为孩子的身份拆穿以后,会迎来天崩地裂,但却意外地平静。 白北泽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蛮横霸道,不留情面的剥夺她身为母亲的权利。 他们也没有争吵。 至多只有她一个人,频频冷着眉眼冲他做脸色而已。 他脾气好的过分。 在从未在他身上流露过的包容,此刻正热腾腾的裹着言可心,仿佛只要她答应姓白,她就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这种童话还是她上小学的时候看的。 言可心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从自己的手灵巧的抽了出来,又硬生生将他护在她腰后的手被扒拉了下来。 “不好意思,白先生,我不是乞丐,我该姓席就姓席,说不改就不改。” 她语气出奇的镇定且笃定,仿佛无需谈判,自然而然的便说定了这桩事情的答案。 “若若是我的孩子,我绝对不可能放弃抚养权,让你带回白家。” 白北泽淡淡的“哦”了一声,语调慵懒,“那你跟我回白家?” 言可心面无表情,“那也不行。” 她退到了椅子的边沿,伸手去抚平身上一丝丝的褶皱,“无论是我和若若,都是独立体,有自己的思想,若若喜欢你或许是血脉相连使然,但我是她的妈妈,孩子只有名正言顺的夫妻才能共同拥有——我们之间,算什么?” 言可心的眼角露出了几分嘲弄,“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还有游走媒体之间的绯闻恋人?” 她轻轻的吸了口气,目光随着手掌摆弄的弧度慢慢的跳动着,“我可不希望明天的头条,刊登的是若若成为你私生女的事情。” “我娶你。” 言可心的身子一僵。 他的语调并不抱有任何的压力,说明并非因为其他压迫而被迫说出这番话,他是真心实意的。 眼鼻口舌,流露的都是真挚而温热的真实情感,是……稀有的爱。 言可心像被烫到了一样,以一种陌生的目光打量着他。 白北泽坦然接受着她目光的审查,薄唇翕合之间,眼神、言辞,都是专注而认真的,“我娶你,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白北泽名正言顺的妻子,若若是我唯一的亲生女儿,任何流言蜚语,都休想再伤到你分毫。” 不知道为什么,言可心想到了小时候和朋友们过家家的场景。 未曾经历过现实残酷的孩子们洋溢着天真的笑容,中气十足的嚷嚷着当爸爸妈妈,和谁结婚,轻率而快乐。 远远没有现在的沉重与迷茫。 言可心舌根发软且发酸,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但她还是尽快调节了酸涩的情绪,迫使自己看上去很自然。 “我是有夫之妇,是你想娶就能娶的吗?” “那就和他离婚,现在就离,我让人去准备回国事宜,一下飞机,我们立刻登记结婚。” 白北泽一字一句都精准无误的击在她的心坎上。 那柔软的地方变的愈发无力,显然支撑不住。 言可心轻轻扯了下嘴角,面色倏尔间变的疏冷,“结婚在你心里意味着什么?白北泽,我等了你这么久,我告诉你那是你的孩子,你不肯信,非要亲手杀了她才肯罢休,而今知道我是清白的了,你就想方设法的企图把我和你扣在一起。” “你以为我是价高者得的物品,还是你白北泽的一只宠物猫狗?你说什么我就要听什么?” “抱歉,我偏偏不想让你得逞。” 她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嘴角抿着冷淡的笑,一瞬间变的极为陌生。 “若若你更是一辈子都别想得到,你永远也别忘了当初是怎么抛弃她的。” 既然发现了真相,那么就为此忏悔一生吧。 她的苦痛,总不能是白白承受的。 白北泽的脸色终于变了,耳沿的血色褪去,舒展的眉,英挺的鼻梁也轻轻皱了起来。 “当初是我错了……” (本章完) 第544章 谁知道呢 第544章 谁知道呢 ??“如果是要道歉的话,那么可以免了,我已经听腻了。” 他的一生都是顺风顺水的,仿佛永远站在制高点上,可以无悲无喜的俯瞰别人的一生。 没有敢质问他,也没有人敢忤逆他。 戴着谄媚面具的人,他可以轻易识破,心生怨憎的人,他可以简单铲除,他生平没有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足以称之为棘手的事情。 除了——言可心。 她是他的心病。 从珍而重之的将她的碎片放入匣子深藏的时候,她纯真而无害的样子便已经在他心腹中播下种子,他纵容自己去爱她。 却没有想到,有一天爱意也成了伤害她的刀子。 人也是有天敌的,固守了二十余年的坚硬如铁,总会被不期而遇的某个人,甜甜的一抹笑,软化成水。 白北泽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她是他的例外,生命中唯一的一抹亮色,捕捉不住的春夏暖风。 “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我?” 他的声音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沙哑了。 眼底也泛起了藏匿的血丝与淡红,是情绪喷薄而出的体现。 原来人越是痛苦无解的时候,越是压抑平静,他感到自己喉头发哽,硬的生疼,却只能沉默的去忍。 他总没有体会到她的疼。 “谁知道呢?” 言可心故意说得很轻松,舌尖却丝丝的发疼,“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这是实话。 她从五年前开始,从来没有梦想过有一天白北泽会心回意转的求她—— 毕竟那是梦,她被打击后便失去了做梦的能力,对于这些美好的泡沫幻影,她这个玻璃容器太易碎了,是装不下的。 言可心不想再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中待下去了。 她是本着放松心情的想法来的,谁知道亲手将自己打进了另一个地狱。 轻轻瞥了助听器一眼,她拈起它丢进了垃圾桶中,以后再也用不上了。 她转过身子,沉默的往长椅的反方向走去,大脑中甚至开始思考一会儿是打车还是步行回家。 然而事实证明,想的再多,还是止不住情绪泛滥。 她的心口还是一阵阵的发涩。 又疼又酸,不讲道理。 “那么总要给我一次机会,你这么谨慎,就千万别武断。” 来到n国一个月,初秋也成了深秋,彼时穿着裙衫必然是很冷的,言可心开始后悔自己没披一件外套出门。 即便身子受冻的发颤,大脑还是止不住的被男人的声音勾去了魂。 她抱着身子站在冷风里,夹道的松林是一望无际的白绿海洋,在风中散发着青涩的草木气息。 “我唯一的妻子只会是你,我会一直为你留着,直到你肯回头看看我的那一天。” 白北泽稳健的步伐近了。 她的双足却像是灌满了铅一样抬不动,像是被冷的麻木了。 n国有千般好,可是真的很冷,冷的她无法张开怀抱去容纳这个世界。 “好了,太冷了,别站在风口上。” 白北泽解下风衣披在了她的背上,将言可心娇小的身影彻底裹住。 他里面也不过穿了一件修身的高领羊毛衣,褪去了宽松的风衣,他劲力的腰无遮拦的袒露在风中,常年健身下的身材非常挺拔匀称,加上天生身体修长,他抬臂的同时,依稀可以看见毛衣下微鼓的肌肉线条。 吹着冷风,鬓发微乱,他的神情却是一丝不苟的。 眉宇间罕见的温柔抹去了他棱角分明的锐利,斯文冷淡的犹如某座大学刚刚下课的专业教授。 言可心缩了一下胳膊,考虑了一下温度,还是无声的披着风衣,没有摘下来。 二人并肩在无人的和平广场上走着。 戴维斯太太和那些孩子们已经离开了,风一大,空旷的广场却无人光顾,鸽群也离开了。 言可心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走的沉默而专注,没有注意到,长长的披风下,一抹修长悄无声息的钻了进来。 猛地被攥住小手,言可心吃了一惊,猛地抬头看向了身侧的白北泽。 他牵着她的手起初是微凉的,很快便用体温捂化了手心里那小冰块,脸上看不出一丝违和,仿佛在做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 言可心试着甩了甩,差点把肩上的披风甩下来。 白北泽的手还是牢牢地牵着她,又走了两步,他低哑而磁性的声音平稳的叮嘱道,“别乱动,要过马路了。” 言可心踌躇的僵着指尖,还是默默的由着他作为了。 她像是半大的小朋友,被白北泽这个大人牵在手里,亦步亦趋的走过了人海茫茫的马路,又被小心的护送进了车里。 即便上了车,他也没有拉开披风,而是拢了拢领子,护住了她脆弱容易受寒的喉咙部分。 “……我已经不冷了。” 言可心瓮声瓮气的说道。 白北泽撩起眼皮,定定的瞧了她一分钟,这一分钟何其漫长,简直比得过一年。 然后他将领子往下拉了一点,勉强给了她一个透气的隙缝,“保暖一点,以防着凉。” 他淡淡的言语不难听出笨拙的关怀。 然而大概实在是甚少说这样的话,听上去格外不伦不类。 言可心眼神复杂的睨着他,等着他上了车,把头钻了出来,“把我送回家,你就可以走了,华国的事情太多,你还是回去处理吧。” 男人悬在方向盘上方的修长双手一顿,意味不明的拢在了一起。 “你这是在对我下逐客令吗?” 实话实说,言可心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 但暂时还没有敢与付诸行动。 毕竟惹怒了面前这一尊大佛,很有可能接下来会迎来各种各样的麻烦。 白北泽的报复心理,未必很强,但一定轻而易举的碾压她。 “那当然没有了……” 言可心客客气气的笑了,笑容僵硬的仿佛大理石上波浪纹的纹路。 主驾驶和副驾驶之间,毕竟有着一些空间做格挡,以供驾驶人发挥,所以如果放在平常的时候,言可心一定可以清心寡欲的偏过头,一声不吭的装作自己睡着了的模样。 让白北泽吃个闭门羹。 (本章完) 第545章 你今晚住在哪里 第545章 你今晚住在哪里 然而此刻她压根清心不下来,毕竟属于白北泽的气息正铺天盖地的席卷了过来,仿佛一阵途径的龙卷风。 她柔弱的好似一片枝头的月子,轻轻一卷,就被吹的快要支离破碎了。 原因,正是出在她身上这件风衣上。 白北泽得到了她的回复,满意的稍一点头,总算将目光挪向了前方。 “那就坐着吧,我送你回家。” “你今晚住在哪里?” 言可心下意识的脱口问道。 她似乎又开始犯糊涂了。 n国又不是什么古老的大山沟沟,连个小招待所都没有,这座大城市里多得是能够匹配的上白北泽身份的奢侈酒店,豪华宾馆——总之比她的别墅要人性化的多。 白北泽目光平视的踩着油门,腕上的表盘泛着低调的银灰色,在光照下折射出一道浅浅的光辉。 “怎么,你想邀请我住下吗?” 他们的谈话又变成了白北泽单方面碾压的状态了。 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言可心悄悄抬手抓了一把头发,又暗自掐了一下耳尖。 后悔自己那番不经大脑的言论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清一清嗓子,故作大方,“那也不是不可以。” “我家客房有很多,你想住的话,我现在打电话让仆人收拾一间出来。” 白北泽愉悦的一挑眉,声调微扬,“你真的敢留我住下?” 这叫什么话? 言可心忍不住从衣服里伸长了脖子,“我有什么不敢的,别墅里又不是我一个人,而且我晚上习惯锁门,你进不来。” 梓寒再怎么不顶用,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名义上的妻子被偷人吧? 等等,她到底在说什么? 言可心及时打住了关键时刻没什么用,此刻却想入非非的大脑,生无可恋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然而白北泽已经似笑非笑的睨向她了。 他嘴角的笑容明晃晃的挑衅与戏虐,仿佛要把她大脑里那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给挖出来做成大字报。 “原来你在想这些?” 言可心静静的看着他,假装自己很冷静。 背嵴上被羞臊出的汗珠却悄无声息的濡湿了薄薄的衣服。 “我想什么了,我什么也没想,开你的车!” 言可心的语调昂扬的厉害,仿佛恼羞成怒。 白北泽眼角一瞥,轻而易举的便瞧见了她耳根下那点细微的淡粉,他意味深长的笑了。 “你要真把我留下来,晚上就不用锁门了。” 言可心眉头一皱,“你想干什么?” 白北泽一脸正气凛然,难以想象这样的人,竟也能露出人畜无害的一面来。 “给你掖被子,怕你睡觉着凉——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此人说话真是一个套接着一个套。 言可心原本还能强忍的脸色,已经突破在崩溃的边沿,她努力掐着雪白的小指。 硬生生的把那一记白眼给忍了下去。 她不说话,白北泽自然也无话可谈了。 就她所见过的这些人看来,他似乎对别人极少说话,但凡是能一言以蔽之的,都不会多费上一个字。 但综合今天白北泽逗她的情况,言可心觉得那可能是个假象。 万一白北泽的沉默寡言下其实藏着一颗话痨心,也未必呢? 车是往别墅的方向开去的。 这所别墅当初是言可心与梓寒婚后亲自设计的新房,当初她一度以为自己要在那儿住上一辈子。 甚至曾坚信那是属于她的家,即便少了爱情的热切,也不乏细水长流的温暖。 然而现在却不是了。 言可心吝啬的连一个“家”字都懒得出口,大多用房子、别墅、居所这样平淡的词汇代替。 她波澜不惊的看着沿途熟悉到犯了腻味的风景。 漆黑的瞳孔中浓缩着万物的倒影,仿佛里面藏着另一个芥子世界。 车身忽然停了。 言可心眼珠微动,身上的风衣往下脱落了一点,她下意识的往身上拉了拉,“怎么停在这儿了?” 车停在了一家蛋糕房的外面,这所建筑采用的是温馨柔和的外在设计,显然不是她那个冷冰冰的别墅。 白北泽没有回答她。 他熄了火,拉开车门要下车的同时,忽然折回一半身子,手往言可心的手背上,不轻不重的一捏。 “在车上等我,别乱走。” 白北泽似是在叮嘱一个年方五岁的路痴小朋友。 仿佛坚信言可心下了车就会迷路一样。 可是这段路,她明显比他更熟悉吧? “等等……” 言可心想抓住他的手,顺势问他下车做什么。 即便是停在了蛋糕房的门口,白北泽的目的也总不可能单纯是为了买蛋糕而来。 他从不做无聊的事情。 白北泽的行动力一向很强,不等言可心抓住他,他已经下车,甚至带好了门。 从暗色的玻璃窗上瞥见言可心错愕的面容,他许给她一个安抚的微笑,便只身走进了蛋糕房的大门—— 那是一个和他完全气场不合的地方,他一身黑色毛衣,与大环境的淡粉淡黄格格不入。 言可心想下车,可不知出于什么想法,她竟然还是老老实实的并拢了自己的双足,身子陷入了软软的座椅中,纠结的望着身上那件卡其色风衣没有动弹。 她已经找不到任何借口来为自己的行动辩解了。 那不如就沉下心思默默地去接受这身体本能的行为吧。 在车上坐了将近半个小时。 言可心只觉这半个小时仿佛有半个世纪那样长。 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中温和跃动的声音,窗外偶尔有行人经过。 蛋糕房这样的地方,能并肩而来的,大多是一家人、或是正在恩爱的情侣,这样甜蜜的东西,只适合买给自己深爱并珍视的人,至于言可心自己。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为她买过蛋糕了。 她冲着窗外的景色发愣,很快,天便阴沉了下来,天上悬着一块灰沉的纱布,仿佛随时要将这个人间笼罩并摧毁,黑云压顶,被压迫在这个空间中的人类也舒服不到哪里去。 言可心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似一只大手扼住,正憋的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雨点忽然下了下来。 一瞬间的事。 起初是小雨,之后是磅薄大雨,来的气势汹汹,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言可心一愣,想起白北泽还在蛋糕房,一会儿出来必定是要淋雨的。 她立刻转身向四处找着,想看看有没有雨伞。 (本章完) 第546章 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第546章 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但迟缓的意识总算是跟了上来。 言可心身体僵住,不解自己为什么要为白北泽一个成年人担心这种小事…… “算了。” 她轻轻的嘀咕了一声,仰头望着已经被雨水糊透,看不清外界的车窗,又重新窝了回去。 白北泽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难道还不知道避避雨吗? 又等了十分钟。 言可心依稀看见车前有黑色的人影一晃而过。 她正在疑惑这个天气有谁还不撑伞的,驾驶位的门忽然打了开来。 秋日被雨水打湿的萧索的泥腥味道,与男人冷冷的古龙水味一起涌了进来,将这个狭窄的空间挤压的鼓鼓囊囊。 “你——” 言可心被人捏了嗓子,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受惊般的踮着脚,惊愕的望着车门前的男人。 他依旧是高大的,修长的身影挺拔的立在大雨中,那雨水的冲刷并未使他狼狈,反而与他身上那淡漠疏离的气质达到了融合,人虽站在雨中,却是一副雨中漫步的顶级名画。 “你为什么不问店主要一把伞?” 言可心终于问出了口,双手哆嗦的抓起一包纸巾,伸长了手臂去擦他身上的雨水。 此刻也忘了自己在做什么,该不该做了。 白北泽分明被雨淋的头发衣服都湿透了,神态却依旧气定神闲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正在拍画片的大明星。 “说是雨伞都借光了,实在没有了。” 他的嗓音淡淡的,不知道是否因为着了凉,言可心听出了一丝喑哑。 可惜车上没有热茶姜汤给他驱寒。 “那你不会等雨停了再出来吗?”言可心被他的执着惊到了。 谁知白北泽竟轻轻一挑眉,嘴角牵起一抹斯文的笑,尽管点到为止,但丝毫不敷衍。 这是他习惯的情感表达方式,淡而细微,只有仔细去品,才能发现。 “我怕你担心,万一你怕我把你丢在这儿跑了怎么办,我手机忘了带在身上了,没法和你联系。” 言可心低头一看,果真瞧见静静躺在中央扶手旁的手机。 “已经不小心弄丢一次了,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雨声大了,恰好与那句刻意压低的低语混合起来,差一点,言可心便听不清了。 她怔怔的愣了一会儿,开始反省自己为什么要因为白北泽的几句话而产生怜悯。 明明被淋雨的人是白北泽,她怎么也觉得身上一股股的泛着凉气,好似阻隔在窗外的雨水渗透了玻璃。 “你、你……” 她用力倒抽了一口气,前倾身体,攥住了白北泽的衣角,“你先进来再说,再淋下去要生病了。” 蛋糕房和车子之间不过就是十几步的路程。 在他口中,怎么仿佛成了不可逾越的天堑,要花上余生才能走完? 言可心即便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太狡猾了——她心软了。 白北泽完全拿住了一个女人的心理。 那双带着凉气的大掌反扣住了她的手腕,不过白北泽捏的很小心,尽量避开让水珠贴上她的皮肤。 “你现在是在担心我吧?” 空气又冷了几分。 言可心分不清是外面起风了,还是她的大脑正在以飞快的速度冷静下来。 她尽力让自己看上去泰然自若,“你先上车再说吧。” 然而几句囫囵的话是满足不了白北泽的,他丝毫不介意自己亲自下场作饵,为的只是钓她这只唯一的鱼。 “那你先告诉我。” 这变相的威胁,令男人的面皮上又添了三分不羁的笑。 言可心在心里痛骂他,可真看见那噼里啪啦的雨水不留情的打在白北泽的身上,她又止不住的皱眉。 “就算是路人,不带雨伞淋雨这么久,是个人都会担心吧?” 听出言可心的口气变的泛起怒意,白北泽飞快的松开了捏住她手腕的手,然后翻身钻进车里。 等坐定以后,第一件事,却是抽出纸巾擦干净了言可心腕子上被他沾染上的雨水。 言可心沉着脸,等着他将水珠擦的一干二净,便飞快的收了回去。 白北泽也不再握着,而是小心的用干燥的手指提了提她身上的风衣,“你没着凉吧?” 他又兀自道,“幸好没让你下车。” 言可心的心里闷的厉害,仿佛被一层又一层的保鲜膜包的严严实实,连一滴水都流不出去。 她抬起头,冷冷的看着白北泽取下干毛巾,慢慢的擦拭着一头被雨水淋湿的头发。 “你去蛋糕房做什么,又为什么不惜下雨也要出来?” 不得不承认,白北泽这样的长相和身材,再添上与生俱来的气质,即便是擦水这样随意的举止也是潇洒好看的,似是镜头前的摆拍一样,然而言可心无心关心眼前的男色美景。 她要是真的如此在意他的脸,五年前便宁可打下孩子也不会离开他了。 白北泽擦头发的手一滞,眸色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诧异,“怎么忽然这么生气?” 他伸手过来,想碰一碰她的脸,那样简单的动作,言可心却拍开了他,回敬了冷漠的语气。 “不然我还得为你高兴?” 得知真相后的白北泽脾气的确好的过分。 好的让言可心都快忘记他曾经种种克制的冷淡,都是蓄意伪装的面具,自我痛苦的惩罚。 她痛苦的时候,他并没有一分一秒快乐过,建立在她痛苦之上的快乐,无一不是地狱熔岩般的煎熬。 白北泽耐心的回答她,“你不是一直喜欢吃蛋糕吗,我去给你买蛋糕了。” 言可心讥诮的扬起嘴角,“是吗,那蛋糕呢?” 她摊开手,手里是空的,也是满的。 空空如也,没有实物,但满的是对他的质疑与不信任。 再好的心情也该被打乱了。 白北泽的音色不自觉的平缓了许多,“蛋糕还没有好。” “那你急着出来干什么?” 言可心嘴角的讥讽又浓郁了一些,极容易刺痛一个人的眼睛,这把名为讥讽的小刀也很容易伤人的心。 “你不是怕打雷吗?我怕你一个人待在车里害怕,会下车乱走,车里没有伞,你淋雨了会生病的。” 白北泽的声音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 “你最近的身体一直不太好。” (本章完) 第547章 脸色怎么这么难堪 第547章 脸色怎么这么难堪 ?他说什么都是有理有据的,反而衬的她不怀好意一样。 言可心都不知自己是该相信他,还是该挑开他的谎言再次讥讽一番,令他醒一醒。 心脏在猛烈抽搐,产生的情愫是她无法命名的,也不敢认清面对的。 她只能忍耐着头皮传来的酥麻感,僵着纤细的十指,死死的攥住他的风衣,“你怎么知道我怕打雷,我喜欢吃蛋糕,这种小事,我从没有和你提起过吧?” 十个女孩子里面,有九个都爱吃甜食,怕雷声。 但如此笃定的判定她的喜恶,没有一丝迟疑,显然是对她太了解不过。 她的问题果然让白北泽失神了一刹。 棱角分明的俊容上暂时性缺失了一切表情,却也不算违和,毕竟白北泽面无表情的情况太多了。 片刻后,他眉头轻轻一皱,“我也不知道,忽然就想到了,就好像莫名知道了一样。” 即便是白北泽爱意深藏,她的少女时代也因为恐惧他,而从不轻易泄露自己的小秘密。 后来的相处,他的冷硬脾气更是不愿意听,她也没有说。 白北泽为什么会知道? 那只有一个可能,是在他们同居的时候,第二人格留下的记忆,没有被彻底根除…… 意识到这件事情,言可心的脸色变得比白北泽还要不安起来。 察觉到她的脸色微微变了,白北泽伸手去探她的额头,这一次,言可心倒是没有躲。 “也没有发烧,脸色怎么这么难堪?” 他浑身湿透了,还有功夫来关心她。 言可心没法露出释然或是完全排斥的表情,她只能尽量冷漠,“蛋糕还要多久才好?” 言可心擦了擦自己的腕表,“大概还要半个小时吧,都是新鲜出炉的,刚烤出来的更好吃。” “反正到家都会冷掉的。” 言可心一眼不眨的冷然道。 白北泽一愣,却也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嘴角含蓄的笑意抿去了好几分。 沉默依旧,甚至还会持续更长的时间。 言可心心头一团乱麻,实在是无法正面面对他,于是侧过身体,手背垫在脸颊下方,沉默的看窗外疏雨。 雨水依旧很大,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降落拍打的声音大的离谱,因为狭窄的空间声音无法传出,就像是有人用铁皮不断敲打车顶一样。 起先耳边还有白北泽窸窸窣窣清理身上雨水的声音。 到后来,便来他的声音也没有了。 言可心侧了侧身子,像是要看他一眼,犹豫着又没有看,而是抓起身上的风衣,猛地朝他丢了过去。 风衣比别的衣服要轻薄一些,但正因为轻薄,轻易便能盖住一个人。 白北泽忽然被天降风衣盖了一头,齿间轻轻溢出一声疑惑的气音,总算是打破了这疏冷的平静。 被自己的体温捂热的风衣忽然没了。 门窗里透进来的阴冷又是不断的,正贴着皮肤游走。 言可心耐下了这猝然的冷,淡淡启齿道,“本来就是你的衣服,穿上吧。” 白北泽抿了抿唇,修长的双手捧着风衣,“你不冷吗?” 言可心木着脸,“不冷。” 她的嘴巴永远比身体会逞能的多。 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言可心疲乏的垂下眼帘,脸色逐渐被寒气浸的苍白起来。 但依旧没有后悔自己丢开风衣的举动。 又过了片刻,一阵微温重新席卷了她的身体,风衣乖巧的披在她的肩头。 几根温热的手指细心的掖好边边角角,偶尔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皮肤,打起一阵细微的轻颤。 “别把自己冻感冒了,我起码比你好。” 白北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主驾驶和副驾驶中隔着中央扶手,想亲近难免要前倾身体。 言可心感到白北泽的身体还带着微微的湿气,悬在她身上,竭力不让那水汽沾染了她。 而温热带着薄荷气的声音又慢慢敲打在耳沿。 尴尬的不是气氛,是他们的身份。 如果换成五年前,或者更早一点,他们现在的行为算不算是理所当然? 言可心把头往手臂里埋了一埋,没有搭腔,选择了封闭自己的眼睛,却封闭不了耳鼻与其他感官。 她只能自我的当一个瞎子罢了。 白北泽又坐了回去,不过这一回的呼吸声稍高了些,像是怕她不安故意的一样。 言可心心不在焉的想着心事,不知不觉中那雨就小了,天也放晴了不少。 有人敲了敲主驾驶的车窗。 言可心条件反射的看了过去,见窗户被放下,白北泽正温和的用英文和蛋糕房的师傅交谈着。 很快师傅便离开了,白北泽则取进一个个的蛋糕盒,慢慢的往后座安放着。 言可心在心里悄悄数了一下,足足有六七个。 虽然个头不算巨大,但六七个也算是能把几个人吃撑的地步了,言可心吃惊的问道,“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多吗,我还怕少了。” 他行事时很认真,放置蛋糕时,知道里面装的是柔软不堪打击的松软,手势都轻柔的要命。 唯恐她揭开蛋糕盒,会看见狼藉的一面,从而心情不好。 红丝绒、舒芙蕾、芙纽多……都是叫得出名的甜点,乖巧可爱的簇拥在一起,盒底还带着点心本身出炉的滚烫,在这刚刚经过冰凉雨水洗礼的空气中,多生了几分温暖。 视野被这些扎着礼带,白胖可爱的小家伙们占领了高地。 凭白的连心情也鲜艳了不少。 言可心的目光转呀转的,总算抓住了一处错误,当即鸡蛋里挑骨头起来,“我不喜欢可丽露!” 这是一种法国修女发明的点心,黝黑的焦糖脆壳沾着细微却香醇的香草香,陷心松软,口感多变而湿润不腻,外表像是小摇铃,滋味也是不得不夸的上乘。 然而言可心并不喜欢这口感。 白北泽轻轻看了一眼,很快便移开了,“那不是给你买的。” 言可心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那是给若若买的儿童点心,特意调配了甜度和硬度,你难道还要和若若抢吗?” 白北泽一边说着,一边点着其余的几个盒子,像是在分着苹果的小学老师,生怕学生争抢起来。 “这些都是你的,若若的也没有你的多。” 言可心竟然觉得他在诱哄自己,一时间回到了五六岁的光景。 (本章完) 第548章 白先生也一道回来了吗 第548章 白先生也一道回来了吗 ?白北泽见她不说话,眉尖一蹙,手掌顺势落在她的发丝上揉了揉,语气温和,“知道了吗?” “知道了……” 并不是不想和他吵。 而是连言可心都不知道该和他吵什么。 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他总是有让她消气的理由,她连火苗都烧不起来。 言可心如同霜打的小白菜,咬着略显苍白的唇瓣,小河豚鱼一样鼓着面颊,被白北泽送回了别墅。 此刻雨已经彻底断了,天上久违的阳光虽不热烈,但好歹掀开了雾蒙蒙的天。 白北泽身上湿了那么久,也没见有一声咳嗽。 可言可心被捂的严严实实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却并不怎么好。 她下了车,与白北泽一人一手的拎着蛋糕,白北泽将她手里的都取了过来,换上给若若买的可丽露。 “你就拎着这个吧。”他道。 给女儿买的东西,言可心当然没有异议,也不介意有人帮她提东西。 她不紧不慢的走上阶梯,绕过门前摆放合宜的花盆,指尖在门锁上点了几下,输密码的时候并没有刻意挡着。 密码锁叮咚一声开了门。 器械的电子女声没有感情的出声,“欢迎回家。” 言可心心里已经盘算好,进门时要立刻放下西点,然后上门直奔房间,换一身保暖的衣服。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打开门,里面露出了梓寒的脸。 梓寒似乎也是惊讶的,他的目光先是在言可心身上转了转,其后掠过她,看向了他身后脸色顷刻变为冷淡的白北泽。 “白先生也一道回来了吗?” 言可心心想,你这不是废话? “他跟我一起出去的,一起回来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话到嘴边,便成了如此平静散漫的话语,与闲时聊天并无不同,没有一个字是咬的重的。 言可心侧过头,一勾嘴角,“进来坐坐吧,我去给你找身干衣服。” 她不能给他穿女式衣服。 那男士衣服的来处便只有一个了。 白北泽当即皱起了眉,那一刹那的排斥也落在了言可心的眼中。 “不用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并没有在车中那样温和,大约空气开阔,他的音色同气质也冷厉了不止一分。 言可心也全无劝他的心思。 她不紧不慢的“哦”了一声,其后附上了无关痛痒的话,“那随便你吧。” 忽视了两个男人之间紧绷的氛围,更自动过滤了他们的目光,她淡淡的从那无声的刀光剑影里走过,将手中的可丽露轻轻搁在了桌角,然后掸了掸裙子上沾上的水珠。 再之后,居然就是在二人的共同注视下,面无表情的上了楼,入了房间。 期间没有一句话,没有一个眼神。 因为她的冷淡,门前的气氛反而显得尴尬了起来。 白北泽冷着一张扑克脸,仿佛看着一片空洞的虚无,眼珠中只有冷冷的暗沉,毫无其他倒影。 他双手拎着蛋糕盒,点心甜软的香气与热气一起迷失在空气中。 还是梓寒率先轻咳一声。 “白先生请进吧。” 他退了两步,留出一分地方给白北泽,态度虽称不上热络,但也不算尖锐针对。 白北泽稍抬眼打量了他半分,顺势走了台阶,只是仍旧一言不发。 梓寒立在门边上静静的望着他,换鞋,进门,走到餐厅,又将手上几个盒子都放了下来。 接着他重复了言可心的动作,往楼上走去。 就在白北泽抬脚踩上第一层台阶的时候,梓寒出声叫住了他,面色平和,声音也平和。 平直的连起伏也没有,“我们方便谈谈吗?” 白北泽略仰着下巴,以至于除了站在二楼,无人能看清他脸上正泛着怎样的神色涟漪。 简单的思虑了十几秒,他声线清冷,指尖一指客厅,“客厅恐怕不方便吧?” 梓寒点头,慢慢的挪动脚步走到了楼梯边上,做了一个请上的手势,“我们去书房。” 白北泽居高临下的掠了他一眼。 随后便上了楼,往书房走去,梓寒紧随其后,他小心的掩上门,轻轻咯噔一声,是门上锁的声音。 另一侧卧室内的言可心是不知道刚刚发生的无声战争的。 她刚换上了温暖的毛衣,上面还沾着洗净后的淡淡香气,只是被关在衣橱里太久,花了不少时间才捂热。 白北泽说的不错,她最近的身体很差,的确需要好好的休息,不能受凉。 仅仅是刚才在车上呆了一段时间,还没有淋雨,她便觉得喉咙里一阵阵的发疼了。 轻轻抬手抚了抚正作痛的咽喉,卧室的门被人轻轻一扭动。 言可心望了过去,见若若正睁着圆熘熘的杏仁眼,甜滋滋的挂着一脸的笑容,“妈咪!” 言可心这才想起为何刚才梓寒不在家。 恐怕是去接若若中午放学了,这个点,若若应该吃好饭,准备睡午觉了。 “过来。” 言可心招了招手。 若若立刻如同一只投怀送抱的小猫,往她怀里又扑又蹭,言可心禁不住牵起嘴角,柔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怎么不睡觉,下午上课要打瞌睡了。”?回到n国学校以后,若若的情绪比在华国好了不少,只是因为常常想念白敏天,总是会在空闲的时候一笔一划,写一封长而琐碎的书信。 或者是做一张画报,买一点小礼物,寄给白敏天。 言可心问她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若若认认真真的写着书信,大声反驳那样不诚恳。 对待朋友一定要用心细致。 这样单纯的想法,言可心在很久以前的少女时期也曾傻乎乎的实践过,效果虽然可笑,但也不失为一份值得怀念的美好记忆。 因此并没有对若若多加干涉。 言可心知道,最近若若正亲自搭一堆模型城堡,打算寄回华国给白敏天,常常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在房间里搭建。 这会儿她又不休息,又不搭模型。 屁颠颠的进门,故意暴露了自己没有睡午觉的事实,恐怕只能为了一件事—— 言可心冰凉的指尖还未曾回暖。 她顺势在若若的小巧鼻尖轻轻一刮,知女莫若母的微笑道,“你是不是知道白叔叔来了?” 若若被点破了心思,狡黠的一转明眸,继承了与言可心如出一辙的俏丽小脸上写满了羞涩。 (本章完) 第549章 白叔叔是特地来看我们的吗 第549章 白叔叔是特地来看我们的吗 ?“白叔叔是特地来看我们的吗?” 若若的小手不断的揉捏着毛衣上的绒球,小脑袋左一歪右一歪,像是有话要说。 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殊不知言可心在她这个年纪做过同样的事,而今早就能轻而易举的看破她那些小掩盖了。 “大概是的,”言可心略一沉吟,回答的很模糊,“你想见他的话,就去见吧。” 若若好奇的一抬下颌。 眼看着一年就要过去,孩子成长的速度是一天一个样。 若若圆滚滚的小肉脸的轮廓线条,似乎流畅明晰了不少,减了几分稚嫩的婴儿肥,虽然仍保留着孩子的特征,但看上去五官开阔明朗了不少。 现在才快要六岁,恐怕十岁,十五岁的模样,会出落的更漂亮。 “妈咪现在不拦着我找白叔叔了吗?” 若若问的怯生生的,生怕触怒了言可心的逆鳞。 言可心想起自己曾经冲着若若,为白北泽发生的小小的母女争执,一时颇有些哑然。 “不拦着了,他也算……是个好人。” 言可心低低的咳嗽了一声,目光落在干净光滑的地板上,没有去对上若若澄澈见底的眸子。 若若甜甜的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小月牙儿。 仿佛听到了天大的喜事。 “白叔叔听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言可心大窘,及时拉住了若若的衣角,“不许把我这番话告诉他,不然我就拦着你不让你见他了。” 言可心只觉得自己被硬生生的逼回了十几岁的样子。 不得不用上撒娇、卖乖,才有活路。 偏偏还是对女儿用的。 若若同她大眼对小眼了一阵子,忽然像是偷吃的仓鼠般捂住了嘴巴,腮帮子鼓鼓的,边抽动边笑。 这个分明还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偏生狡猾的很,生下来便带了七窍玲珑心,什么都懂一样。 “知道啦,妈咪放心,我不会告诉白叔叔的!” 小丫头古灵精怪的很,还学着电影里的明星做了个封嘴巴的动作,那双眼睛却不停的眨巴眨巴,连同其中点缀的星河也发起光来。 言可心暗中松了口气,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孩子一样在乎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起来。 但还是冲若若挥了挥手,“你不是要找白叔叔吗,他现在应该还在楼下,还没有走,你现在跑下去,应该还来得及见到他。” 一边说着,言可心一边轻轻拧了她的小红鼻尖。 半是假装,半是吃味的说,“平常不见你对妈咪这么殷勤!” 若若并不急着走,老老实实的抱着言可心的胳膊肘,小熊玩偶似的,安安静静的窝在她的怀里。 “若若天天都想见到妈咪,只有偶尔才想见白叔叔!” 言可心听的不断抿嘴微笑,“那今天算偶尔了?” 若若灵巧的察言观色,见言可心脸上并无不悦的神情,才小心翼翼的一点头。 言可心轻轻的嗤笑一声,将若若从自己的膝盖上放了下来,“那就快去吧,不用陪着我了,妈咪一点也不生气。” 这是大实话,言可心对若若,此刻只有内疚与复杂。 她本身就欠了若若一个父亲。 现在虽然白北泽已经发现了真相,但若若还被蒙在鼓里,她年纪还小,缺失了父亲的庇护,跟着她吃了这么多的苦,时至今日,言可心不想再刻意压迫她了。 孩子和父亲亲热是天性。 或许若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依赖白北泽吧? 一切都是她的错,将若若带来这个世界,却没能给她一个好的收尾……或者是,现在还不是收尾。 若若轻轻的摇了摇头。 如果放在以前,她一个又蹭又跳,轻快小鹿一样蹦跶下楼梯,奔去客厅找她的亲亲白叔叔了。 难得还能来她面前老实待上这么久。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一夜之间长大了,懂得沉得住气了。 言可心一勾手指,眼波盈盈的掠过惊讶,“怎么不去见他了,还在怕妈咪生气?” 若若素来是不会惹她生气的。 偶尔气一场,若若也会用软软的小身子覆在言可心的肩头,软弱无骨的小猫一样依偎着她,将她的悲伤程度减轻到最低直至没有。 所以若若不必怕她生气,因为她总有一万种本事能让言可心消气,这是生为母亲,不得不服输的一点。 只要若若眼泪巴巴,她就忘了生气,只顾心疼了。 若若又摇了摇头。 明朗的眉宇间尽是乖巧斯文的模样,“白叔叔有事,若若不去打扰。” 有事? 白北泽在n国能有什么事? 从他的言行举止看来,他在n国最大的事,就是她了。 言可心不免好奇,“他在干什么,你怎么知道他在有事的?” 难不成正坐在人家家里的客厅里,远程用两米八的气场开着董事会,杀伐果断的告诫那些不安分的董事休想打白氏一分一厘的主意? 画风似乎不太对。 若若不知道她正在脑补一些什么有趣的,只是有问有答,声音又甜又懵懂。 “梓爸爸带白叔叔去书房了,说有事要谈,书房不是梓爸爸办公的地方吗,妈咪你说过,书房上锁了,就说明里面有很重要的事情!” 稚嫩的童音正天真无邪的重复着言可心曾经的叮嘱。 这些话的确是言可心说的不错。 但那都是去年的事情了。 那时候言可心还被梓寒蒙骗着,真的以为他是封氏企业的继承人,谁知道背后还有些深藏不露的背景。 如果商人的身份,注定他在书房谈事的关键性,那么梓寒背后这个鬼鬼祟祟的身份,则注定了,书房上锁是一个多么充斥着危险性的举动。 言可心略显苍白的唇色始终没有恢复过来。 甚至比刚才还要白。 她感觉到有一股压抑在心底的力量破土而出,嚣张的横行着,那是名为不安的情愫,正催动着心脏超速跳动。 人一旦紧张,形同精密仪器的大脑立刻将担心的一切有关事件都搜刮出来,重新呈现在眼前,包括梓寒那把被她发现的枪,和蹩脚的借口。 她原本想和梓寒就这么耗下去。 但是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的,她必须救白北泽。‘’ (本章完) 第550章 心心,你在门口闹什么? 第550章 心心,你在门口闹什么? ?梓寒背后的那个身份,可没有那么轻易简单。 若若见她见她脸色变了,略微不安的摇晃着她的衣袖,轻轻的喊了一声,“妈咪,你怎么了?” 正担心自己说错了话的孩子茫茫然的反省着。 言可心叠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断的抓紧又松开,短暂的六神无主后,她坚定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将若若抱坐在床上。 言可心勉强挤出一丝镇定的笑,低声安慰着,“若若,你待在这儿哪里也不许去,妈咪一会儿就回来。” 一丝不易察觉的汗珠,沿着额角白皙的皮肤流淌了下来。 若若看出了她的异样,连忙追问,“妈咪,怎么了呀?” 她也被言可心的紧张牵动了情绪,茫然的像个无头苍蝇四处撞壁。 摇摇晃晃的小脚刚刚一点地,立刻被言可心一记眼神看的逼退了回去。 “没事,你就在这儿等妈咪。” 言可心没有太多时间用来安慰女儿。 她只能尽量的将若若给安顿好。 看着若若逐渐泛白不安的小脸,言可心何尝不是心底一阵揪痛,她一边往门口走去,一边吩咐道,“若若,一会儿你要是听见什么……特别的声音,吓了你一跳,你就跑出去!” “什么都不要管,一个劲的往外跑,去邻居家报警,或者拦车去学校找老师都可以,总之千万不要往回走!” 时间有限。 言可心也不知道自己会发生什么。 她只能这样勉力的告诉女儿这些,走到门口,淋着冷汗的手搭在扶手上轻轻一扭。 她迅速的回过身子,脸色出奇的冷静。 “记住,千万不要回头!” 若若小脸白白的,连连叫了两声妈咪,又是糊涂又是不安,坐如针毡的在床沿上踢着小脚。 言可心没有听见女儿的呼唤,她已经狠心的合上了门。 在背后轻轻一理毛衣琐碎的细节,言可心尽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淡定一些,然后踱步走到了书房的门前。 路途算不上太遥远,但是言可心却花了很大的勇气才走过去。 联想到梓寒今日的行为,她的担心也是有原因的。 梓寒和白北泽后来一直争锋,梓寒的人际关系似乎一向处理的一塌糊涂,连言可笙也对他毫无好印象。 这样的人,忽然深明大义的同意自己的对头,去看一直有猫腻的名义妻子,行为举止突兀的奇怪。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两个死对头刻意关起房门来悄悄的说,白北泽什么时候和梓寒是可以说悄悄话的关系了? 不对,一切都很不对。 立在书房门前,言可心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她谨慎的双眸小心翼翼的掠过暗雕花门的门板,忽然前倾身子,用耳朵轻轻贴在了门板上。 去窃听书房内的声音。 这种时候,她也懒得管这种行为是否淑女,是否体面了,她抛却了一切,提心吊胆的窃听着。 然而里面的人说话声音实在是低微。 况且别墅中的隔音效果本来就好,竟然听不见任何动静。 仿佛书房里没有人一样。 这比听见他们吵架还要恐怖。 言可心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断的点着脚尖,恨不得长出一双透视眼,穿透木质看清里面人的动静。 她甚至萌生出了想在书房装一个针孔摄像头的想法。 然而梓寒这么严谨,恐怕刚装上去就被发现了吧? 言可心正陷入了死一般的循环纠结中,忽然目光一滞,瞳孔放大,像是有所预感一样,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 因为她听见了一抹不明显的声音。 又猛又亮,只有一下便没了声音,隔着门板声音不算大,在别的房间中或许根本听不见。 就像是安装了消音器的枪声。 那声音如同尖锐的瓷片在心头割了一下,立刻就疼的见了血,汩汩涌出的血蜿蜒成小溪流从身体里流出去,言可心只觉身体前所未有的失控无力。 好像要随时软在地上化为一滩水一样。 失控只是一瞬间的。 言可心不再犹豫,猛的拍打起了书房的门,细软的手不顾疼痛的硬生生的掰着门把手。 泛红的指节仿佛要流出血,然而主人却一无知觉的拍打着门。 “梓寒,开门,出来!” 里面长久的没有声音,当然也没有反应。 那片可怕的死寂触动了言可心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泪水淋湿了双目,发酸的厉害,眼泪大颗大颗的涌出了泪腺。 颤抖的手还是被门把手的尖角给划伤了。 她吃痛的缩回了手,索性用脚尖踢着门框,“梓寒你开门,你给我开门!” 心脏猛烈的狂跳着,她的心已经崩溃到了极点,经不起打击了,偏偏她自己还要给自己寻求刺激—— 门打开,万一是她不想看见的画面,怎么办? 但即便如此,言可心也不想自己一直被瞒着。 自我安慰是活不久的。 她坚韧的冲着门又喊又抓,期间甚至想去厨房抓一把菜刀把门给噼开,这当然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家中菜刀大多轻薄,也并不锋利。 小巧的还不如一般的匕首。 刀钝了都噼不开这扇门。 言可心的大脑飞速的旋转着,捏着受伤的手关节,身子不住的发抖,如同寒风中枝头最后的枯月,即将被席卷生命。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打算去楼下找钥匙的时候,书房的门却在此刻忽然开了。 梓寒一身居家毛衣,发丝微微凌乱的翘起了两根,生的本就明朗无害的五官担忧的皱在了一起,也不影响他五官生的好看的事实。 比起白北泽,梓寒稍添了一份开朗明快。 不经意间流露的刚硬气质就更明显了。 他高大的身材堵在门前,拦截了言可心所有的视线,“心心,你在门口闹什么?” 言可心猛的推了他一把,冷汗浸湿了背后的衣服,脸色却在一秒间收拾的镇定自若。 “白北泽呢?” 她抬脚便往书房里面走,“让他出来,我要见他,我有急事要告诉他!” 梓寒诧异的一抬眼,眼底掠过异样的暗淡,“他正在和我谈话,有些忙,不如等……” “现在就把他找出来,我现在就要看见他!” (本章完) 第551章 你 你还好吗 第551章 你 你还好吗 言可心堵住了梓寒接下来所有的话,微扬的声调险些破了音,藏着她忐忑而激荡的心情。 梓寒无奈的抿了抿嘴唇,立在门前也不拦着她。 书房的结构有些特殊,进门先是一栏长长的书柜,要绕过书柜走到顶头转折,才算真正的进入了书房。 言可心艰难的迈动酸疼的小腿,走过那书柜在光影折射下变换的明暗,总算走到了头,脚步不易察觉的一滞,随即冲进了书房。 她的双足顿在了转弯的书架旁。 从梓寒的角度看去,刚好看见她一半背影,傻傻的立着,仿佛匠心雕出来的穿着毛衣的拟人白兔。 言可心看见白北泽好端端的坐在沙发中。 不紧不慢的端着红茶轻呷,眉目清冷如昔,还夹杂着一股对她贸然闯入的惊讶。 “在里面就听见你在门口吵吵嚷嚷的,怎么了?” 他轻轻皱动眉头的姿态,落入了言可心的视线中。 “遇到什么麻烦了?” 此刻白北泽披着曾为她披上的卡其色风衣,双腿修长的叠坐在沙发中,一派悠闲放松的姿态,脸色也是白皙正常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有异。 她像是一打开门走进了另一个平行空间。 那个被她遐想出来的恐怖结果,已经被无声无息的替换成了一个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午后。 “你、你还好吗?” 言可心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她上前,走到白北泽的跟前,像对着易碎的瓷器花瓶,想碰却又不敢碰。 被咸湿的眼泪浸湿的眼角还泛着未曾消退的红,白北泽何其眼角,一抬眼皮便发现了。 “你哭过了?” 有时候哭并非是有意识的。 很有可能是生理眼泪,身体本能行为。 言可心立刻擦了擦眼睛,又扇了扇风,心里彻底的安宁下来,四肢都在经历紧绷后一阵阵如拍浪般的松懈疲软,“我才没有,你看错了。” 她抬起头打算找书房中的异样。 起初便是那令她恐惧的脆响。 白北泽见她神色紧张的在书房里乱走,一侧唇角牵起了一抹兴致盎然的笑,用余光淡淡的打量着她,能翻出什么不一样的来。 “刚才我在门外听见有声音,砰的一声……那是什么?”言可心向白北泽求助。 白北泽只是淡淡一笑,指尖不轻不重的在杯壁上事不关己的敲打着,一副并不想解答的样子。 “你刚才就听见了?” 反而是身后,传来了梓寒的惊讶。 言可心侧过身子,看见他立在垃圾篓一旁,“刚才我失手打碎了一只杯子,你都听见了?” 梓寒又问了一声,像是很纳闷言可心为什么会被杯子打碎的声音敏感的刺激到。 原来是杯子…… 言可心悄悄的望了垃圾篓中的碎片一眼。 没有冲梓寒解释,言可心又问出了下一个问题,“那你刚才不为什么不给我开门,一直等到现在才开?” 她如露出了一背小刺的刺猬,咄咄逼人,“你在书房里做什么,我叫了这么久,你不会一点没听见吧?” 梓寒更无奈了。 甚至轻轻笑了一下,纵容她无理取闹的天马行空,“你在想什么,我总要和白先生说完话才能给你开门,不然说到一半不方便继续了就不好了。” 他总是有理由。 每一个理由都是那么的符合逻辑。 甚至有些完全能逻辑自洽。 可言可心心中的危机感却更强了,仿佛悬在了空中落不到地上,时时刻刻都挂在心里惦记。 言可心轻轻一扯嘴角,忽然发现自己没什么好问的了。 她心里乱的很,指尖一揪白北泽的衣角,也不管他是否情愿,冷冰冰的冲着梓寒道,“既然你们都谈完了,那我借用他一下,可以吧?” 梓寒一愣,随即客气的点头,“请便。” 好歹也是领过结婚证的夫妻。 何时生分到了这个地步。 这书房的排版太压抑,四面都被书海围城给围了起来,让人喘不过气,言可心看也没有看梓寒一眼,强行拉着白北泽往外走去。 白北泽看似是不配合的。 但是以言可心的力气,想要抓走白北泽没那么容易,能这么轻飘飘的把人给带走,少不了白北泽的纵容与配合。 在梓寒的注目礼下,二人沉重的走出书房,下了楼梯,走出大门,然后上了车。 之后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那是白北泽的车,不是他的范围了。 言可心觉得自己仿佛一个牵着犯人的警官,偏偏这位犯人行为松散,浑然不知道自己刚才从断头台上路过,差一点就断送了宝贵的性命。 望着白北泽眉眼间的疏离冷淡与一贯的高深莫测,言可心忽然很讨厌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他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她悄无声息的为他做了多少事。 狠狠的将白北泽抵在驾驶位上,言可心恨不得拿出自己所学的防身术的所有功夫,把白北泽暴揍一顿。 然而白北泽偏偏不还手,乖巧的像是一具木偶,除了皮囊太过于鲜活俊逸。 “你怎么了?” 白北泽的音色也是淡淡的,如同来自云间的传音。 言可心一愣,本来不想回答他,暗自咬牙的时候,一双修长如竹的大掌轻轻的托住了她的下颌。 拇指搭在她的脸颊上,不轻不重的揉松了她正咬牙的牙关。 “生气了?”白北泽片刻又问。 言可心有些稳不住了。 她修炼了这么多年的定性,眼看在白北泽这儿就要告终了。 “他刚才找你干什么了?” 言可心气鼓鼓的脸颊还是圆了些,在白北泽指尖的轻抚下也没有变化,只是指尖掠过的地方稍微有一点凹陷,指尖离开,又恢复了原状。 “谈了一些事情而已,怎么了?”白北泽又问。 他一直在问她的状态,但言可心心太乱了,一个字也回答不出来,完全判断不了自己正在处于怎样的混乱之中,然而她的心里憋着一股火。 此刻正好倾泻出来。 “你知不知道梓寒有多危险,他锁了门,很可能书房里还放着枪,他要是出其不意的拿枪打你,你躲都来不及躲!” “拿枪……打我?” (本章完) 第552章 梓寒……想和她离婚? 第552章 梓寒……想和她离婚? 言可心的声音很尖锐,不亚于另一种变相的枪声。 轰鸣中离开了白北泽眼中薄薄的云翳,白北泽定定的看着她。 看的言可心都闭上嘴巴,只剩下愠色流动的时候,他轻轻呼出一口气。 却是一抹笑。 “在你眼中,我是这么傻的人?” 傻到进人的圈套,被人拿着枪指? 言可心脸上有怒,却奇妙的被白北泽压制着发不出来,她终于挥开了压着他的手臂,自暴自弃的冷笑,“那就当我多管闲事好了,刚才的事情有我没我都一样,就算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完美解决——” 她的声调一扬,夸张的捧了他一下,随即脸色彻底冷却如冰封一般,转身便拉开车门要下车。 现在没有人能理解她的心态。 比做过山车还要多舛,从天堂到地狱,再从地狱到天堂。 就怪她的想象力太丰富吧。 毕竟她真的以为他要死了,那一刻的行为根本是不受控制的自发行为,她的大脑也放弃理智了。 男人的手飞快的扣住了她的手腕,就势一拉,轻松的把生气的小女人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他面上掠过一丝暗暗的笑色,很快便不见了。 言可心进了他的怀,被白北泽用手围住,下巴也搁在了她柔软精致的肩窝里。 “我的话还没说完,你怎么就忙着要走了?” 天旋地转,言可心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落入了白北泽的怀抱里。 她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如同皮肤下有人纵火,红的厉害,言可心吃力的挣扎了一下,才发现白北泽的手臂完全是枷锁,一旦动起真格。 没人是他的对手。 是不是梓寒让他进书房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了,而不是像她一样四处碰壁? “有话快说!” 言可心忍了忍,没有吐出不甚文雅的下半句。 “那我说了?”白北泽轻轻一偏头,垂眸打量着在他怀里正憋气的小河豚,唇角不自主的扬起了弧度。 人最可怕的是适应习惯,可当习惯被打破,也很恐怖。 他变的太多了。 笑的次数也太多了,不应该。 “你能关心我,我很高兴。” 语气轻快的一句话。 即便知道自己的笑容面对言可心过了度,但还是免费且量足的奉献了出来,这对旁人吝啬的奢侈品,对她却大方的像是打开了水龙头。 言可心小包子似的咬住嘴唇不说话了。 不知道是委屈了,还是被感化了。 白北泽摊开她细软洁白的十指在掌心,在他钟爱的女孩耳边,轻声用英文说道,“我为这个机会等了半个多世纪,为的是再一次向你表达我的誓言,我永远爱你,忠贞不渝。” 这是马尔克斯《霍乱时期的爱情》中阿里萨向费尔米纳夫人诉说的表白。 算不上是一本人人都看过的书,但意思足够明显清晰,如同字面意义上那样,将言可心推到了崇高的高度。 他的声音又轻又淡,如同天边经过的云。 言可心也曾以为他是途经的抓不住的风。 然而这个触不可及的人心甘情愿被她俘获,温柔低声的用她最熟悉的声调表白时,她却仿佛能听见他平淡表皮下的波涛汹涌。 或许白北泽只是一向疏于表达而已,她一味向前,忘了回头看一看他在背后,小心翼翼的捡起了她残留的所有回忆。 言可心的指尖忽然紧紧的蜷在了一起,白北泽不厌其烦的为她松开,反覆几遍,言可心总算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她闷着声音,像被装在雨天被淋湿的小盒子里,“你下回小心一点就是了……” 太糟糕了,她完全没办法再说一句重话。 尤其是面对着一个命运必须纠葛在一起的人。 白北泽淡淡的笑,或许梓寒对他如何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面对言可心,她音容笑貌都是大事。 “你不是想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吗?” 言可心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又被他含笑的眼睛看的直不起头来,默默的垂下了小脸。 “你们说什么了?” “是关于你的事情——算是一件好事。” 白北泽迟疑的定义道。 言可心一愣,不知道在这两个男人之间,自己还有什么好事可以谈,毕竟能保持平静的生活已经是不容易,她不敢有再多的要求了。 此刻的言可心看上去未免有些傻乎乎的,像呆坐着的猫,倘若有尾巴,尾巴一定在无意识的扫动着,白北泽看的总是忍不住嘴角牵起。 “你想和他离婚吗?”他忽然捏紧了言可心的手。 又是关乎离婚的事情。 从白北泽的嘴巴里听见这个消息,言可心丝毫的意外也没有。 她当然是清楚白北泽有多么希望自己离开梓寒,再名正言顺的带着若若去他的怀抱里,甚至冠上白姓。 然而一切哪里有想象的那样简单。 “梓寒都和你说什么了?” 言可心撇开了他的问题,音调平和的问道,垂落的睫羽仿佛待开的花月。 白北泽知道她抵触和他结婚,同样的事情,短时间内他不会不知道轻重的提上两遍。 她笃定刚才在书房中。 梓寒一定冲他提了什么,或许是交易,或许是某一方的坚持,她不在场,她无法得知这两个男人心中正在打着什么算盘。 耳畔的呼吸声轻了轻,白北泽似乎也并不打算瞒着她。 他捏着她的手指依然很紧,像是要将二人的血肉揉在一起,不分你我一样。 “他想和你离婚。” 梓寒……想和她离婚? 这句话着实令言可心吃惊了一回。 倒不是因为太爱重梓寒,不想和他离婚,只是不明白这个看似对她尚有所图谋的男人,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就放开她了。 难道是因为能利用的,已经利用干净了? 从车内后视镜中,可以清晰的看见言可心微变的脸色,如初晨的天,渐渐由阴郁转变为青白。 总之一定是不高兴的,绝对不是听了喜事之后会露出的表情。 她眼底的惊措,很容易被他解读成不愿、伤心这些情绪,因而白北泽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起来。 他拢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本章完) 第553章 他答应什么? 第553章 他答应什么? ?像是要把她囚禁在怀里,不肯放出一丝细缝给她逃离的空间。 “怎么不说话了,不应该高兴?” 男人的音调明显趋向了不悦的边沿。 言可心被他提了醒,却也只是轻轻的抬起脸,失神的扫了他一眼,并无任何激动的神情表现出来。 “他为什么要和我离婚,没有理由?”她陷入了沉思。 愿意离婚,和不愿意离婚的人,是两种人。 一种宁愿尽快结束这段婚姻,洒脱轻松的迎来自己的崭新人生。 一种则是陷入自责和内疚中,苦苦的自省到底哪里做错,才让伴侣选择了结束婚姻。 本以为言可心是第一种。 可是看她的样子,她似乎是第二种。 “你说话呀?” 言可心见他不说话,便用胳膊肘推了推白北泽,“你们说了这么久,不会只说了这一句话吧?” 她的眉梢逐渐烧起了轻微的恼意,仿佛吹来了一阵火舌,看的人心情凭白焦灼了起来。 “他到底为什么和我离婚,因为讨厌,还是不负责,总要给我一个理由才行吧?” “要什么理由,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你问的那么清楚做什么?” 白北泽忽然开口,薄薄的唇沿暗讽的扬起,如同两抹弯刀,锐利狠厉,一扫之前的温柔。 言可心气的一转头,恰好对上了他的双眼。 他的眼中正激荡着微妙的愠色,像是即将倾盆的大雨,还夹杂着恐怖的雷电,轰然便要吞噬人间。 可偏偏还存有半分痛却不忍割舍的不解。 见言可心猛地回头,白北泽立刻偏开眼神,往下一垂,脸色寒的可怕,“和他离婚吧,我答应他了。” 他的霸道来的也气势汹汹。 然而唬不住言可心。 她和他早已跨越了身体接触的危险栏杆,一回生两回熟,言可心也不介意碰他几下。 她飞快的拈住了白北泽的耳垂,趁他身子一震的空档,立刻擒住他的脸颊,强行摆正,对着她的脸,“是不是你和他说什么了,强迫他和我离婚,你说实话,我不怪你。” 犹然带着冰凉的指尖怎么捂都捂不化,令人生出几分想握在掌心呵气搓暖的冲动。 白北泽此刻耳垂被拈着,脸颊被捧着,就像是被擒住了七寸,牢牢的被言可心控制住不能动了。 当然,也是他心甘情愿的不愿动。 那抿的如直线的薄唇赫然掀开,一声轻蔑的轻嗤,饱含着白北泽一贯的气势。 “我还不至于对他耍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言可心一愣,只觉一双大掌攀上后腰,不轻不重的一捏,然而酸的很,她一失去力气,猝然就倒在了白北泽的怀里,双腿压根使不上力气。 等反应过来要挣脱,也来不及了。 刚才是她擒着他,现在却是她成了他的俘虏。 “那他为什么答应和我离婚,你说清楚!” 为了问出心底的疑惑,言可心也就稍微纵容了白北泽一把,毕竟离的近,她也方便逼迫白北泽说实话。 言可心为了离婚的事情不依不饶,白北泽的脸色一沉再黑。 黑的要滴出白汁来了。 “他答应什么?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先入为主的印象,令言可心总是忍不住以为白北泽是压迫人的那一方。 言可心起初还有几分不信,但是白北泽从来不撒谎,尤其是对着她——她心里没底的咬了咬下唇,心脏突突的跳着,一下有力过一下,他离的那么近,一定可以清晰的听见。 白北泽的确听见了她的心跳声,只是脸色足够阴沉,无法再沉一分了。 “怎么,临了了,能逃脱升天,却不乐意了?” 他含着戏嚯的言辞夹杂着薄怒。 言可心知道他是对自己的态度生气了,可是她如今管不了那么多。 “我是不乐意了,我先前就说过了,我还不想和他离婚,这样的婚姻,再不幸福,我也还没有离婚的打算。” 她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但从白北泽的眼神中大约可以看清她小小的倒影。 严肃而冷静,每一个字都说的极其有力,仿佛是在进行对白北泽的批判。 言可心狠了狠心,扬声问道,“他没有理由,只是想和我离婚,对吧,既然如此,那我和他亲自谈谈。” 她冷着脸要下车,腰上的那双手何其有力,如同一把牢固的锁头。 没有钥匙,打不坏,打不碎,休想离开。 “白北泽。” 言可心低头望着腰上的紧扣到指节发白的大掌,隐约可以看清那因用力而微颤的样子,“你打算一直把我留在车上,留到什么时候?” 清冷冷的音调是他所始料未及的。 梓寒提出离婚的那一刻,白北泽便早已想好了言可心听见这一消息的神色。 可能是高兴的,可能会欣喜的要哭。 但绝不会是现在这样,还企图挽留,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产生留恋之情的。 “你不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和你离婚吗,我告诉你。” 白北泽压抑的嗓音像被撕扯过,“你不许去找他!” 这是一句凶狠的警告。 虽听上去是凶的,言可心也仿佛能听出其中对她的无助,细细密密的如针扎在她的心口。 被他捏紧的手无力的蜷缩着,无声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言可心强行掰开拳头。 慢慢的、用力的挣脱他的桎梏。 “你先告诉我。” 他用的真情,她却拿来谈判。 世上岂有此理? 可她就是唯一的道理。 白北泽的眉梢像是紧抽了一下,随即舒展了开来,眼神变换,恢复了原初的理智冷静。 “他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也明白他不是你终生的良配,为了不耽误你,想放开你,免得因为他,我们两个人没法名正言顺的在一起,这就是他的原话。” 这的确不失为一句用来和平离婚的好借口。 言可心似能听出这虚伪下迫不及待甩开她的真谛一般,冷冷的一撇嘴角。 “想的还真是美好,想结就结,想离就离。” 梓寒既然是主动提出来。 他的目的,言可心大约也明白了。 这是利用完了,打算撇清干系一网打尽了。 梓寒还真是狠人,丁点旧情也不念,一丝愧疚也没有,不过也对,他要是重情重义,怎么舍得亲自献身设了这一场局? 但她怎么可能让他如意? (本章完) 第554章 和他离婚 第554章 和他离婚 白北泽当然不知道她此刻心中想的什么,但口中只是沉沉的重复着一个指令。 “和他离婚。” 白北泽是天之骄子,高高在上,从来不肯瞥脚下的芸芸众生一眼。 让他去求,是决计不可以低头做到的,除非他不是白北泽。 这样生硬的要求,已经是他拉下面子的做法了。 心知接下来的举动必然会伤害到白北泽,言可心提着一口气,花了好一会儿,才扮作坚决的样子回驳了他。 “我不会和他离婚的。” “为什么?”几乎是同时,白北泽拧眉问道。 狭窄的车内载不下他迸发出的怒意与气势,一时间温度被拉到了零点,车内竟不比车外暖和多少。 言可心的手脚都是麻木且冰冷的,但她清晰的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并且不后悔。 接下来的事情,她再没有弄清楚以前,不想再拉白北泽下水了。 “没有为什么,我和他是夫妻,领了结婚证,办过婚礼,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离婚?”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听不出半分端倪,但也并无被告知离婚后的激动与怨怼。 言可心的脸庞已经僵硬的摆弄不出任何表情了,只是机械的说道,“况且离婚是我和他的事情,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留下来只会给我添麻烦,如果不是你今天来了,他不会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的。” 言可心竭力挖空大脑,一门心思的找一些不算尖锐,但也足够伤人的话来针对白北泽。 尽管说话的同时,她的心亦是绞在一起的。 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在事情没有完结以前,她不能靠近他一步。 “你这是在怪我?” 轻呵一声过后,是白北泽掺着讥讽的言语,“怪我自作多情,还是多管闲事,插手了你的家事?” 明知注定要迎来这样的结果。 言可心早已做了准备,听见白北泽的话,仅仅是眉梢一动,目光平稳的甚至没有一丝起伏。 “是,我在怪你,所以请你放开我,让我回家。” 言可心极少会将这座别墅称之为家,眼下更是被迫说出的话,家这一字咬的极轻,不仔细听,压根听不清。 她腰上的大手慢慢的松了开来。 但藕断丝连,却没有彻底放下来,指尖仍旧紧紧揪着她腰上的一角毛衣。 哪怕不用眼睛去看,心中也能领会那双手的主人此刻正在做怎样的思想斗争,言可心垂落睫羽,一言不发的等着。 她知道白北泽总是要做出选择的。 “你真的不肯和他离婚?” 薄唇轻启,微哑的声音不难听出最后一丝希冀。 言可心双手空空,却觉得自己拿着一把匕首,高高扬起,缓缓落下,艰难的割开二人之间最后的那点联系。 “我不愿意。”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巧缓慢的说道。 言可心没有想到,某一天自己会因为白北泽而再次久违的动心,也为他伤心。 这是一个不太好的信号。 意味着她多了一根软肋,多了一个败点,也更容易被旁人所以此为要挟,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 言可心稍稍合上眼睛,酸涩的双眼终于不用再强迫去看男人阴云变幻的脸色,心口也要松快了一些。 只是眼睛看不见,其他感官便会更加灵敏。 白北泽因怒意而起伏的胸口,跃动的心跳,急促的呼吸——还有腰间不断捏紧又松开的大掌,她都能敏感的察觉到其中一丝丝的细微变化。 她在心里慢慢的数着数。 从一数到百,但数到五十三下的时候,腰间的手,猛地松了开来,她的心也变得空落落的。 言可心疲乏的睁开眼皮,眼波黯淡,静静的凝视着车内空气中漂浮的细微灰尘。 “我走了。” 腰上的禁锢没有了,她来去自如,怎么来的,自然也可以怎么走。 言可心轻轻支起身子,从白北泽的怀中脱离了出来,在副驾驶上轻轻打理了一下衣冠,紧接着拉开车门,没有一丝犹豫的走了出去。 这么长的几分钟里,白北泽始终偏着头,目不斜视的望着车前枯萎的绿植。 一眼不眨,仿佛神绪已经分崩析离。 言可心借着关门的短短几秒掠过他一眼,短到不足以再馈赠他什么表情,她保持着冷淡而平和的面容,轻轻的合上了门。 她没有急着回家。 作为主人,总是要送一送客人,目送对方远去的。 可白北泽没有动,车也没有动。 一切都保持着静悄悄的姿势,除了天光变换之间,明暗交错,他们如同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化为了门前的两尊塑像。 言可心的手垂落在身侧,无力合拢,无力捏拳。 又过了几分钟,冲着言可心那头的车窗被白北泽放了下来,他仅仅放了一半,将将好露出他已经收敛情绪的眼。 一如既往的冷淡漠然,好似从未对她展露过笑容一般。 “不要后悔。” 他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言可心听的清楚明白。 言可心觉得有烟花轻轻的炸开在耳边,心头说不出是酸是涩还是甜,味觉失灵了。 但还是有一股无名的沮丧蜿蜒在心上。 言可心扯起一抹得体的微笑,优雅的做足了女主人的派头,“我不后悔——白先生,慢走。” 她才说了我不两个字,车窗便被合上了。 后半句话,白北泽压根没有听见,因为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便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 前面拖拖拉拉那么长时间,开车实际只要一两分钟。 言可心眼睁睁看着轿车被发动,车窗外虽然无法看清白北泽的脸,但他的轮廓还算清晰,她看着他似发狠般的揉向方向盘,车身灵活的一转动,侧过她的身边,带起一阵冷风,随即冲大门开了过去。 那红色的尾灯在明亮的天光下散发出最后一抹淡光,很快便消失在了浓密的树荫之下。 她还想再伸长了脖子去看,却什么也看不见了。 孤零零的站在门口片刻,言可心抬头看眼前的别墅,又觉得这儿并不是她的归宿,甚至连酒店的舒适都没有。 这座房子是噩梦,压在她心口的巨石。 (本章完) 第555章 不想和我谈谈吗 第555章 不想和我谈谈吗 ?她要做的并非是落荒而逃,而是打碎这巨石,让噩梦彻底消失…… 但这个过程,便不需要白北泽的参与了。 像以前的每一天那样,言可心平静的输入密码,进门,换鞋,脱下外套—— 唯一不同的是,白天极少在家的梓寒,今天破天荒的坐在客厅中看书,他预料到她见完白北泽还会回来吗? 一个人是否在认真看书,还是很好辨认的。 梓寒的目光不断的飘斜着,屡屡溢出书本的范围,再被强行拉扯回来,反覆如此,书页更是久久的不翻一页。 言可心像是能洞悉他的心事一般。 她抱着胳膊,悄无声息的坐在了梓寒的面前,沙发陷入时发出了细微的动静。 警惕如梓寒,立马抬起头,眼底掠过锐利的萌芽。 但发现是言可心以后,他显然一愣,随即沉沉的埋下头去,将手中的书捧高一些,遮住了半张脸。 “不想和我谈谈吗?” 言可心音色淡然,听不出一丝兴师问罪的气息。 平静的仿佛只是在说早上好一般。 梓寒虽然没有抬头,但捧着书的双手略略僵持着,稍微往下放了放,“我们之前还有什么可谈的吗?” “看来你对我意见很大,已经闹到非离婚不可的地步了,那我们就谈谈吧?” 言可心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尽量让自己拥有掌控全局的气势,免得先在气质上略输一筹。 虽然不说对梓寒多么的了解。 但毕竟曾同居生活了两年之久,藏的再好,也会泄露一些他没有发现的马脚。 “好,那我们打算什么时候去办离婚……” 梓寒不假思索的同意了。 言可心轻扯了一下嘴角,目光倏尔间变的幽幽,“我是说谈一谈误会和矛盾,我并没有答应要离婚。” 梓寒剩余的半句话直接被迫咽下了肚子里,嘴唇微张,却只能惊愕的望着她。 “你是打算一条条的说,还是觉得一口气说光了比较好?” 言可心拿起手机斜了一眼,“现在时间还很早,我想你在晚饭前应该能说完我的缺点吧?” 虽然明面上将话语权投给了梓寒。 但实际话语权还是在她的手里。 梓寒被她噎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似是在绞尽脑汁的搜刮着大脑,然而还是弥补不了凭空捏造的事实。 言可心耐心的很,取了一枚核桃慢慢的剥着,将核桃肉与壳子细细的分开。 等一枚核桃都要剥完了。 梓寒才迟迟的开了口,然而开口,还是他对白北泽的那一套说辞。 言可心猜,以白北泽的智商,发现这句话其中的漏洞并不难,然而他大概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无条件的相信了,却忘了去看离婚的背后或许是一场要命的博弈,然而他回想的话,应该很快便能品出端倪。 “我看你和白先生的感情很好,之前可能是因为一些误会才分开,既然我们一直心里有隔阂,不如放过对方去追寻更好的幸福……” “我和他没有关系。” 言可心慢条斯理的撬开又一枚核桃,手指灵活,咔的一声撬壳声,清晰而突兀。 梓寒听的微微皱眉,意味不明的打量了她一眼,言可心笑吟吟的回赠了一记高深莫测的眼神。 “听不清吗,我说我和他没有奸情,你没必要为此吃味甚至找借口,还闹离婚。” 言可心径直曲解了梓寒的意思。 将他的大度归纳在吃醋中,仿佛还在不明所以的当着被骗的小妻子,不知道丈夫和她结婚贪图的是其他。 她这么说,梓寒反而不好还口了。 “我是真的希望你和白先生能好……” 梓寒本身就不算是一个口才多么伶俐的人,此刻的辩解更是苍白极了。 言可心眼底掠过冷漠的笑影,似是看见了小丑的表演,连笑容都带着几分讥讽。 “这有什么好吃醋的,我和他清清白白,你怀疑我出轨,你可以明说,用不着拐弯抹角。” “我不是……”梓寒哑口无言。 他以为说服了白北泽,接下来言可心的答应也在算计之中。 万万没有料到这一切才只是刚刚开始。 “心心,你明知道我是真心希望你好,我带不给你幸福,比起跟着我,白北泽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 梓寒善心大发的解释着,如果不是他怀着目的,言可心真想夸他深明大义。 不惜奉献自己也要成全别人,让人感动。 “我从结婚开始,就不是为了爱情,而是只想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幸福不是靠嘴说出来的,我从选择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坚信你可以给我幸福,而我和白北泽的事情,我可以保证我们没有私情,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言可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眼中晃动着晶莹,“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自己可以当个好妻子,可以吗?” “不要离婚,不要赶我走,好吗?” 一连几个可怜巴巴的问,言可心虽然含着眼泪,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憋在眼中。 这样的泪是最令人难受的。 梓寒如坐针毡的望着她,眼底有像是被触动的神情,“你别哭,我真的没有别的心思,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 “和你离婚我难道就能过的好吗,梓寒,你也太肤浅了!” 言可心抽抽搭搭的抓起沙发上的软枕,猛地朝梓寒砸了过去,“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和我结婚的时候,口口声声说好了要照顾我一辈子,现在却毫无理由的要和我离婚,我的心难道不是肉长的吗,难道就要等着你来糟蹋?” 她的话一向是半真半假的,借着真的情绪,说着假的胡话。 言可心一边轻声哭着,目光却不妨碍去看梓寒的脸色,见他脸色越发古怪,她嘴角却悄然一勾。 演戏而已,大家都演了这么多年了,谁还没点演技傍身了? “别哭了,这件事情是我欠缺考虑了……” 梓寒到底是男人,在女人的柔软下终究难过关,一声轻叹后,伸长了手臂,轻轻在言可心肩头一拍。 言可心顺势抓住他的手,感情饱满的像是一颗水蜜桃,剥皮便能流下来,“那你不许和我离婚了!” 她虽是红着眼睛,但语气却如同撒娇一般,又甜又脆,让人不知道是该狠下心,还是该动起恻隐之心。 (本章完) 第556章 若若很难过吗 第556章 若若很难过吗 梓寒试图抽出手。 然而言可心握的很紧,目光亦是炙热而期待的,他抽不出来。 “我会再想一想的,这段时间,我们都给对方一点空间吧。” 他稍稍垂下眼帘,避开了言可心的目光所及,自然也忽略了她狡黠的淡笑点缀在眉宇间。 言可心扮作悻悻的样子,恋恋不舍的松开手,沮丧而失望的定定的看着梓寒。 “我可以给你时间,但不要让我等太久,我选择和你结婚的时候,是深深信任你的。” 她下唇一咬,泫然欲泣。 梓寒腾的一声站了起来,些微流露出几分慌张。 就在同时,言可心睫毛上垂着的一粒泪珠坠落了下来,无声的浸湿了地毯的绒毛。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出门!” 梓寒犹豫的递给她一张纸,再三掩饰,也能看出那掩盖不住的焦灼,“你别哭了……晚上我回来吃饭。” 他不会真的以为她说的是实话吧? 纵使脸上的表情再怎么丰富充沛,言可心心里还是毫无反应的。 她嘤嘤的哭着,哭的好不伤心,梨花带雨,实则心里麻木而无感,甚至还想打个哈欠。 但是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真的吗?” 言可心黯淡的眸子立刻如烛火般被点亮了,她破涕为笑,轻轻拿纸巾掖着泪水,“那我准备你喜欢的菜,晚上一定要早点回家吃,别让我等的太久了!” 她温柔的絮絮叨叨,仿佛将刚才那不愉快的小插曲忘在了脑后。 梓寒心不在焉的胡乱点了点头,说了声会的,然后便迫不及待的出了家门,神色匆匆的驱车离开了。 言可心不保证这别墅内是否有摄像头,能拍到她的真实面目,于是戏很足的一路哭回房间。 合上房门,哭声戛然而止。 言可心面无表情的抹了把眼泪,细致的将睫毛上的湿润都擦拭干净,慢条斯理,因为她房间里的摆设她已经彻底盘查过了,绝无可能会有窃听器和摄像头,她恨不得掘地三尺。 梓寒还算有那么一丝丝的良心,没有变态到在她的房间搞偷窥和偷听。 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番萎靡的状态,言可心绕过沙发,看向了床沿上坐着,小玉人一样的若若。 孩子刚才显然被吓坏了,身板坐的笔直,一摸,腰杆都硬的不得了。 脚尖惴惴不安的点在地上,双手撑在床上,一副随时准备逃离的惊慌失措模样。 见言可心回来了,嘴巴一张,却只是柔柔软软的委屈。 “妈咪,你终于回来了,若若好怕。” 不光是若若怕,言可心刚才也怕。 她怕梓寒真的不顾一切的冲白北泽开枪,甚至做好了要偷袭梓寒的准备,在书房门前的那段时间,她脚下的每一步都像踱在脚尖,不管怎么走的小心翼翼,也都被戳出一脚的血花。 “不怕了,不怕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但好在,什么事情都没有。 白北泽蹲下身子,跪坐在若若跟前,双手举着若若的腋窝放在膝盖上,亲昵的吻了吻她的脸颊,“还害怕吗?” 若若点了点头,又怯生生的摇了摇头。 她下意识的往言可心的怀里钻了钻,但小丫头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妈咪,白叔叔还在吗?” 言可心哑然,不知道怎样面对女儿的问题。 她抬手,用指尖梳了梳若若光滑的头发,尽力让自己看上去漫不经心,不以为然的样子,“他呀,他已经回去了,白叔叔的公司太忙了,没有时间在n国逗留太久,若若想见她的话,下次妈咪帮你打电话,好不好?” 白北泽就算再怎么生气,应该也不会迁怒孩子吧? 若若毕竟是他的骨肉,他怎么忍心因为她,就真的对孩子不闻不问? “白叔叔走了!” 若若瞪圆了眼睛,黑葡萄般的眼珠子漆黑润泽,只是露出浓浓的失落,“若若一眼还没见到他呢。” 不忍去看孩子的失落,言可心的心中亦不明朗,像是渐晚的天色,即将被黑暗淹没。 她不知道该同若若怎么说。 白北泽……算是她赶走的。 “若若很难过吗?” 言可心轻轻的摸了摸若若的小脸,指尖在她眼下一蹭,幸亏若若没有哭,否则言可心的心情非得压迫的快要大河决堤了。 “有一点。” 若若皱了皱鼻尖,但也仅仅遗憾了一小会,很快便看清了言可心脸上的不郁。 孩子的嗅觉是灵敏的,轻易的洞悉了言可心眼中那片犹豫而痛苦的旋涡,她的眸子骤然亮起,小手用力的伸长了一些,反过去去碰言可心的耳垂。 捏了捏,孩子的手是温热的,比她的要热上太多。 “妈咪,你不高兴吗,因为白叔叔走了?” 若若的小手随即从耳垂上下移,小手抱不住言可心的脸,只能凑过头去,用点漆的大眼睛,认真的望着她。 “妈咪不要不高兴,若若会一直陪着你的,白叔叔不在,若若也会一直在。” 如若不是若若的年纪太小,言可心一定以为若若是另一个月筱西了。 仿佛能一眼看穿她和白北泽之间的暧昧关系一样。 可不论怎么说,现在她和梓寒还是名义夫妻,再怎么不情愿,若若也得叫梓寒一声爸爸。 “妈咪没有不高兴呀。” 言可心叫若若一提醒,发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似乎崩坏了。 分明今天白北泽来之前,她还没有这样浓烈的想法,甚至为他徘徊,为他思虑万千。 连忙扯出一抹笑容,尽管是虚伪而仓促的,但言可心实在无法真心实意的笑出来,在这样的处境下,她能尽力给孩子一个庇护的港湾便实属不易。 或许,是否应该将孩子送回华国去,让言可笙照顾? 毕竟按照目前的局势来看,孩子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很有可能会有危险。 “妈咪不是教过若若,不可以撒谎吗,可是妈咪撒谎了。” 若若在她怀中鼓了鼓腮帮子。 到底是母女,连细微的不高兴,也是如出一辙的小河豚鱼模样。 “妈咪没有……”言可心竟觉得自己有些无法招架住五岁的女儿了。 (本章完) 第557章 你有没有告诉过别人? 第557章 你有没有告诉过别人? ??若若眼珠一转,温暖的小手掌,忽然紧紧的攥住了言可心的大拇指,孩子身上附着一层淡淡的奶香气,这是令人能够莫名从浮躁中平静下来的气息。 依偎着小小的若若,言可心的心蓦地分外平静下来,似是打着灯笼,在黑暗中摸到了一条通向明处的道路。 “妈咪不该撒谎骗你……对不起,若若。” 她能欺骗女儿,却也不能欺骗自己的心…… 若若不再说话,而是仰着头,用挺翘的琼鼻蹭了蹭言可心的脸颊,细细的呼吸声如同脉脉的细小水流,在言可心的肩窝中潺潺的流动着,拂动了她耳侧的一绺碎发。 “若若不想看见妈咪难过的样子,要是妈咪难过,就告诉若若。” 她猛地扯开了纯真无邪的笑容,像是在言可心的心口中打了一剂温热的良药。 溃烂的再深的伤疤,也在这一剂药水中得到了治疗,逐渐好转。 “若若永远爱妈咪!” 脸颊上飞快的落下一记湿热的轻吻,如同掠过水面的蝴蝶,言可心轻轻一怔,心中百感交集。 若若大约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天使。 “妈咪也是。” 言可心无声的叹了一口长气,怜爱的吻了吻若若的额心,似是要将自己心底的爱意都诉诸在这母女平和温柔的相处之中,任由时间流转,也带不走他们之间的一分温度。 过去的五年中,过的再苦,再如何压抑,她也从没有一次想过要放弃若若。 看着女儿一点一滴的变的漂亮,长大,说着甜甜的话,冲她微笑,言可心只觉得心满意足。 甚至对白北泽都不再执念。 但始料未及的是,在某一天,她的命运还是再度被迫和白北泽纠葛在了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白北泽同样也是被迫的。 这大约是命,与生俱来,躲不掉的,只能正面迎击。 片刻的失神后,感觉到怀中孩子浅浅的呼吸声,言可心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背,略往怀中拢紧了几分,“对了,若若,刚才你是不是想和妈咪说什么话,才来房间的?” 言可心已经想起来了。 刚才若若才来卧室的时候,除了想提白北泽,好似还欲言又止。 自从在华国幼儿园受欺负,后期又被沈浮推倒受伤的两件事件发生后,言可心恨不得把心剖出来捧给女儿,样样事情亲力亲为,尽管最近被噩梦折磨的痛不欲生,也没有忽略过要照顾若若的生活。 若若明显紧张了起来,藕节似的小白腿缓缓的并在了一起。 言可心也不强迫她,等她自己开口。 “妈咪,”若若的声音糯糯的,像是有些胆怯,“你是不是又和封爸爸一起住了?” 言可心和梓寒感情失和,这不是想掩盖就能掩盖的,对此,言可心也没有刻意对若若隐瞒过。 所以若若自然也知道他们之间已经分房睡的事情。 言可心闻言,稍一愣,低垂的睫羽下,泛起一阵纳罕的神情,“怎么忽然问这个了?”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和梓寒又一起睡了? 每天晚上,这张床上睡了几个人,她难道还不清楚吗?就算醉了酒,也没有糊涂到这种程度。 毕竟是大人的事情,若若说起来,声音又轻又细。 “因为、因为……” 若若舔了舔樱桃似的嘴唇,吞吞吐吐的说道,“我看见封爸爸晚上进妈咪的房间了!” “他进我房间了,还是晚上?” 言可心原本坐的松散的身体顷刻间无比挺直,只差没有立刻站起来踱步了。 若若被她的反应看的怔怔,懵懵懂懂的说,“妈咪不知道吗,封爸爸每天晚上都去妈咪的房间,若若起来去洗手间的时候看到的,有时候还带着另一个叔叔呢!” 她不解的嘟哝了起来,“我还以为妈咪和他们要谈事情,所以没有敢进去。” 如果说梓寒半夜进她的房间是一件值得深思的事情,那么他带人进去,简直就是年度最惊悚的恐怖片了。 先不说他带人进去是为了什么,做了什么,单只是半夜趁着她不知道破门而入这件事。 就能令言可心毛骨悚然了。 她像是一瞬间沉进了蔚蓝的海水中,并无法上浮,只能绝望的等待着一路下沉,浅水区、深水区,直到深到完全漆黑的海底,甚至那窒息与崩溃的情愫也在大脑中蔓延开来。 言可心能清晰的感受到无助到极致的惊恐,却无法自救。 梓寒就是那片海。 她第一次见到他,愿意同他结婚,还有和平共处的两年夫妻生活,竟只不过是充当了一个在海边度假的游客。 却毫不察觉危险的降临,阳光明媚的背后正席卷起怎样狂躁的风浪。 将她重重的卷入海水,打进海底,直至榨光最后一丝可利用的价值。 “妈咪,你怎么了?” 若若的声音忽近忽远,不真切的在耳边响起,还夹杂着孩子独有的无奈稚气。 言可心忘记自己发愣了多久,只觉得仿佛真的置身海底,被撞进了一个无法打破的真空罐子中。 连呼吸都快绝迹。 “若若!” 言可心忽然扣住了若若的手腕,用力的将孩子抱进了怀中,“告诉妈咪,这些话,你有没有告诉过别人?” 若若被她吓了一跳,清亮的眼珠定在了眼眶中,忘了眨动,“没有,若若只告诉了妈咪。” “好孩子,那就好……” 言可心立刻松了口气。 她不住的抱紧若若,无法言说那身为母亲担忧孩子的痛楚从何而来,但心脏一阵阵的发紧发酸,她明白若若不能再留下了。 既然她将白北泽给摘了出去,那么也要保证若若不会被卷入这场风波之中。 “若若,听好妈咪说的话,刚才你同妈咪说的那番话,千万不要告诉第二个人,封……封爸爸也不行,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好吗?” 若若虽然不明白她的用意,但仍然听话的点了点头,小羊羔般天真的答应道,“若若记住了!” 她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危险。 回答的轻快而有力,似是枝头的小黄鹂清脆啼鸣,眉眼弯弯,甚至甜甜的冲言可心说,“妈咪说的话,若若都会记住放在心里的!” (本章完) 第558章 妈咪不要丢掉若若好不好? 第558章 妈咪不要丢掉若若好不好? ??她的小脸干净而明朗,似是一轮散着辉光的小太阳,只要看她一眼,便无忧无愁。 若若是乖巧的孩子。 她一句话能提供的信息已经太多了,既然没有说明梓寒带来的人是谁,那么就说明她也不认识。 这件事情孩子知道的越少越好,言可心也缄口不言,保持沉默。 有些事情,她明白就好了。 “若若,妈咪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你一定要答应妈咪。”言可心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定定的落在沙发一角,倚靠在软枕上的粉色泰迪熊上,那是若若最喜欢的玩偶。 常常要抱着才能入睡。 而接下来的话,无疑是比夺走若若的泰迪熊还要艰难的事。 言可心轻轻提起一口气,不再强迫自己微笑,而是拧起秀气的眉头,声音变的又轻又软,“妈咪想送你回华国,在舅舅那儿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房间内安静到了极致,以至于能轻易听到风拂动窗帘的细微动静,浸着天光的摆设都渡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然而同样披着阳光的言可心,却感觉不到任何来自光明的温暖。 即便身处明处,接下来要走的路,还是黑暗的。 若若一愣,随即笑的异常高兴,眼底流转着期待的微光,“妈咪要带若若回华国了吗?” 不忍打击女儿的期待,然而更不能选择欺瞒。 言可心抬起手,沉沉的落在了若若的肩头,却无力移开,更无力做出轻松无畏的表情。 “不是妈咪带若若回去,是若若一个人回去。” “若若——”言可心轻轻唤她的名字,温柔而亲昵,“可以吗?” 梓寒的手伸的再长,在华国还不能任性妄为。 更何况以言可笙的人脉地位,若若交给他抚养,梓寒即便想动手脚也没那么容易。 这是目前言可心能想到的,最好的保护他们的方法。 那就是离开她。 她是一颗定时炸药,必定会爆炸,但在此以前,必须离的他们远远的。 若若的小脸先是一白,那双笑的如同月牙儿的眼睛也不再眯起,而是吃惊的变为了小巧的杏仁,圆鼓鼓的好似金鱼,孩子的情绪还不会掩藏,任何真实的反应,全部反馈到了脸上。 她立刻攥住了言可心的手,声音也尖锐了几分,既无助,又不解,“妈咪为什么不和若若一起回去,若若不想和妈咪分开,妈咪不去华国,若若也不去,若若要一直陪着妈咪!” 童音入耳,连执着都稚气,“要永远永远陪着!” 言可心分明是伤感的,却也被她这逞能的固执引的嘴角一弯,“若若不听话,妈咪要生气的。” 若若立刻如霜打的小白菜般蔫巴巴的,音量也低了许多,“可是若若不想一个人……” 哄孩子可是技术活,不是轻描淡写的一唬一哄就好的,好在若若快要六岁,已经会讲道理了,否则再像是两三岁的时候,一扁嘴便哭啼啼的。 那言可心便真的是没法子,只好带着她上刀山下火海了。 “若若,妈咪也不想和你离开,但是妈咪也没有办法,若若是乖孩子,会听话的,对不对?” 实则让五岁的孩子孤身一人和母亲分隔两地,甚至是两个国家,本身就是一个残酷的事情。 言可心甚至不知道将会持续多久。 她只能保证,用尽全力的保证,“若若,妈咪答应你,一定很快就和你团聚,再也不离开了。” 说服一个人是需要理由的。 然而言可心无法拿出能够让若若信服的理由,因为她听不懂,无法理解,也不能够让她小小年纪就明白社会险恶,五岁的孩子还正是做梦的年纪,言可心不想打破梦境。 “可是、可是……” 眼泪含在眼眶中打转。 若若扁着嘴巴,似下一秒便要哭出来,然而硬生生为了言可心强忍着。 这要哭不哭的样子最是叫人心疼,一看见她发红的眼眶,可怜兮兮的面容,如受了委屈的小狐狸,倘使有尾巴和耳朵,此刻一定耷拉下来,无精打采。 言可心心中一动,险些就要松口让她留下来。 她悄悄的掐着掌心,任由尖锐的指甲一分分的在掌心落下红痕,掐的满手都是深色,终于才将那不忍和怜悯强行从心脏中驱赶,再开口时,连声音都是发颤的。 “妈咪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办法再带着你了,为了你,也为了妈咪,这是不得已为之的,舅舅会好好照顾你的,你不是很想他们吗?” 言可心抿起嘴角,牵起无奈的笑容,“还有白敏天,还有你最喜欢的白叔叔……” 本想提,还有月筱西。 可一联想到机场窃听的那一通电话,言可心到嘴边的名字便冻成了冰块,无声的落在地上碎成了八瓣。 “妈咪会提前联系好他们,到时候你回了华国,就可以天天见到他们了,不开心吗?” 若若纵使忍的再用力,可眼泪溢出来,还是扑簌簌的落下了脸盘。 白皙清秀的小脸衔着盈盈欲坠的泪珠,似是刚洗出来的一颗小桃子,孩子那无法倾诉的伤心,试图理解母亲,却无法说服自己的别扭,皆体现在脸上的泪珠里。 沿着下颌线往下滑去,眼睛轻轻眨巴着,拧出川字的眉宇渐渐松开了。 “可是若若只想和妈咪在一起,他们再好,也不是妈咪。” 言可心心底一紧,只想喟叹,更想将小小的孩子搂紧,藏起来,若若不想离开她,可她又哪里真的舍得? 正想继续劝说的时候,若若忽然张开小手,肉嘟嘟的手仍旧温热如初,带着孩子独有的奶香。 轻轻的落在她的眼角,抹开了一粒泪珠。 “但是妈咪想让若若做的事情,若若都会去做的,不给妈咪添麻烦,妈咪不要丢掉若若好不好?” 言可心竟然不知道,自己何时哭了。 眼泪是无声而咸湿的,落下的时候恰好滴在孩子白皙的手背上,晕开了一抹泪花,滚烫顷刻间化为了微凉。 她试图说什么,宽慰又疼惜的亲了亲若若的额头,却发觉完全无法说出一个字。 她该说什么呢? (本章完) 第559章 照顾好自己 第559章 照顾好自己 若若虽然看上去过的很好,衣食无忧,但毕竟是单亲家庭的孩子,自幼失去父亲的那一半关爱,注定和其他小朋友是不一样的,只是她乖巧懂事,比同龄人都更早一些明白事理,从不过问而已。 言可心知道若若在怕什么,她怕自己把她丢了。 五岁的孩子尽管还是懵懂的,但已经开始渐渐明白这深沉浓烈的感情究竟该如何表达了。 “好,妈咪答应你,事情结束以后,一定把若若接回来,再也不分开了!” 言可心恨不得说一千句一万句,但她明白,这也抵不过最初的一句。 事情已成定局,扭转不了,她再痛苦,也终究只能负重前行,一步一步,哪怕痛不欲生,也只能如此。 若若不再说话了。 低低的抽泣声混着眼泪蹭在了言可心的耳边,微凉,微烫,言可心都分不出孩子带来的温度是什么样的了,她只是安静的抱着若若,仿佛能抱着她一辈子一样。 她说到的,一定会做到的。 解决完梓寒,她立刻去接若若,接下来的余生,都不会再与孩子分开了。 既然决定要送若若回国,自然是要提前准备的。 言可心打算周五下午就送若若离开,言可笙接到消息以后,特意坐了当天上午的飞机赶来n国。 他最近正在筹备一项奖项,忙的焦头烂额脱不开身,甚至连睡眠都减少了一倍,但为了接若若,还是一句拒绝都没有的来了。 上午来,下午就要走,未免太过辛劳。 言可心心里感激又内疚,但见到言可笙,却只剩下了浓浓的委屈了。 “哥……” 她对着若若是妈咪,但对着言可笙,却不过只是回到了十几岁的少女时期,软绵绵的喊了一声哥哥。 若若这一点极为像她,性子绵软,是个小哭包。 如果不是重生了,言可心没有遭遇不测,可能现在还在娇娇软软的当着金丝雀。 “现在后悔了吧?” 言可笙的脸色并不好看。 没有哪一个哥哥,见到妹妹的婚姻不幸福以后,还能露齿大笑的,那是仇人,不是亲人。 “后悔了,要是早知道……” 言可心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唯有站在言可笙面前,她才敢彻彻底底的放下身上沉重的包袱,回到童年被保护的状态,任性任情的大哭一场。 可机场显然不是什么能嚎啕的地方,哪怕是流一滴眼泪,都会有人围观。 她只能硬生生又将眼泪咽了下去,那咸湿的滋味绽放在味蕾上,又苦又涩,却都只是她识人不清、遇人不淑的报复。 “世上没有后悔药,你任性,我也拿你没办法——解决完了事情,就早点回来吧。” 言可笙尽管还僵持着,捍卫着自己那分生气的立场,但面对言可心,到底还是不忍心的软了口。 “我也很担心你,一个人在n国,实在不安全……” 他刻意侧过头,没有让眼底无法克制的隐忧泄露出来,随即猛地垂下脸去,将言可心手中牵着的若若给抱在了怀里,若若已经听话的不哭了,只是小小的鼻尖还散着潮红,如同一团小胭脂。 “若若交给我,你放心吧,我只会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 言可心不用他的承诺。 就算言可笙一言不发,她也很放心若若寄托给他。 “哥,你和白北泽之间……缓和些了吗?” 言可心问的小心翼翼,余光打量着言可笙的神情,见他面露尴尬,她揪紧的心中却悄悄的松懈了一点。 “缓和了,他还一直向我打听你的事情,你如果实在不想听见关于他的事情,你就……” 没等言可笙说下去,言可心便静静一笑,柔和的音色像是晚春的一股风,“我愿意听的,哥,他已经知道若若是他的孩子了,他来过n国,还想娶我。” “但是我回绝了。” 悄无声息的垂下眼帘,密密匝匝的睫毛投下,遮住了眼底那黯然的瞳仁,言可心保持着笑容,嘴角的弧度却收敛了好些。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想问了。你是有主见的人,我是你哥哥,但没法帮你鉴别一辈子,你想怎么选择,就自己去做吧,不过再过问我。” 言可笙捏了捏若若的小脸,眸中的阴沉陡然柔和了许多,“无论你做什么,哥哥都是你永远的退路。” 言可心一愣,乍然抬起头望向了言可笙。 捕捉到了他眼中那一丝来不及掩藏的心疼,她立刻笑了起来,沾着泪水的睫毛轻颤,弯成了月牙状,是发自肺腑的笑,既是感动,也是内疚。 “谢谢你,哥哥。” 见她又要哭了,言可笙连忙伸手揩去了她眼角的余泪,“别哭了,再哭,今天就回不去了,要登机了,你走吧,若若我会帮你照顾好的。” 机场的广播中已经在循环播放催促登机的女声了,兄妹二人才见了不到两个小时,眨眼间又要分别。 言可心的心似是被小叉子轻轻扎了一下,又酸又疼,又不舍得。 可她毕竟长大了,不是五岁,不是十五岁,甚至快要不是二十五岁了。 没有办法像若若这样的小孩子,一味的拉扯着亲人的衣袖,抽抽搭搭的不愿分别,因为结局是早已定下的,注定要离开的,并不是一句哭,一声啼,就能改变。 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除却宣泄,只能被人当做软弱可欺。 “知道了,我看着你走。” 言可心悄悄的吸了一口气,将那股快要喷薄而出的难过全部压在心底,压的实实的,不泄露一丝风声,小心妥善的收敛好,免得言可笙也看了难过。 言可笙似乎明知道劝说她是于事无补的,于是剩下的也只是沉默。 他的目光静静的在她身上留住了片刻,短短的几十秒,交织过许多有名无名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轻叹,“照顾好自己,早点回来。” “我们都在等你。” 言可心点头,险些压制不住心头的悸动,鼻腔一阵阵的被铺天盖地的酸气侵略着。 强忍着看若若招手告别,红了眼眶,看言可笙头也不回的抱着若若离开,直至背影消失不见。 (本章完) 第560章 我好想你 第560章 我好想你 机场人来人往,有送有迎,灯火通明。 她却只是一个人。 从未察觉的孤独一刹那如同坍塌的高楼淹没了她的头顶,言可心不再强忍自己的情绪,也勿需再忍,当双眼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大脑意识到他们的离开,心脏也随之平静了下来。 就好像浑身上下的情感分子跟随言可笙与若若的离开,从身体里剥离了出来。 她站在人海里,却仿佛站在一片空无中。 僵硬的一扯嘴角,言可心转头,离开了机场,开着车,照着原路回了别墅。 从机场到别墅的路很长,也很空旷,四野无人,偶尔有几辆行经的车,也都是闭着窗户,神色匆匆的。 时至午后与夜晚的交错,夕阳披着万丈红光,缓慢的沉入了那一望无际的湛蓝海水中。 也带走了世间的温度。 这一路是从光明走向黑暗的路,到别墅门口时,天已彻底黑了,但意外的是,别墅中的灯却是透亮的。 细细数过去,厨房、客厅、甚至是书房,都亮着灯。 分明只是两个陌生又熟悉的人,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却故作仿佛一家温暖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个有许多人,其乐融融的圆满家庭。 谁会猜到这是一场蓄意经营的假象? 她回来的动静当然瞒不住房子里的人,但言可心不在乎,她合上眼睛,在车内等了片刻,才下车进门。 不得不说,别墅中的气氛营造的实在是好,好的令她都恍惚,竟有一种回到了十八岁,叶梓月还没有出现,她还没有嫁给封洛寒的时候,席国仁与若美夫妻和谐,那个令所有人都艳羡的美好家庭,还在。 然而抬眼去看清,那短暂的盲目便也随之被扫除障碍,戴着温暖的外壳,实则冰冷到不切实际的伪装,一分一寸的暴露了真相。 “回来了?” 梓寒掐准时间,将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神情温和,语气柔软,仿佛二人之间感情还未破裂。 言可心也几乎是同时,心里警铃大作,如同提示字幕般出现了几个大字。 演技精湛—— 实则言可心有时想问一问梓寒,演的那么久,偶尔是否会以假乱真,忘了自己的真面目? 面目戴的那么久,还能找到自我吗? 梓寒之前离开时,是仓促而紧张的,此刻却恢复了镇定,足见这短短的几天里,肯定是受过高人点拨了。 言可心不动声色的勾起一抹同样温柔的笑意,像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完美妻子那样,靠向了梓寒的怀里,放松自己的身体完全信任他的怀抱。 选择了要继续对决,当然要打起精神。 “我好想你。” 她低低的在他耳畔呵气,双手懒洋洋的搭在了梓寒的肩头,明艳的眼波中找不出一丝怀疑与猜忌,红唇翕合,每一个字眼都洒了白砂糖般娇气绵软,“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开车开的多快,就为了回来见你一面。”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言可心自己差点都信了。 她对自己的优势很有把握,更知道如何以柔克刚的征服一个男人的锐气。 梓寒的身体果然僵硬了起来,双手停留在她的背后,不知是该覆上,还是该推开,“该吃饭了,吃完饭再说吧。” 言可心轻嗤一笑,理所当然的缠着他,“你抱我去?” 别墅中的仆人一个个都跟睁眼瞎一样,面不改色的上菜,不冲客厅里的柔情蜜意多看一眼。 梓寒这回对言可心的话却仿佛并不意外,仿佛已经很熟练丈夫这个角色。 闻言轻轻一笑,张开手臂,冲着言可心一挑眉,“上来吧。” 看来这高人点拨果然有用。 之前梓寒已经开始驾驭不了的关系,这才几天,便截然不同了,大约是接收到了新的指令? 这样也好。 一个人唱独角戏有什么意思。 怎么也该两个人打擂台才行。 言可心笑眯眯的样子俏丽十足,岁月并不曾苛待她这张脸,纵使做了五年的母亲,保养的也仿佛刚刚二十岁的少女,举手投足娇软极了。 梓寒都已经伸手了,言可心自然投怀送抱,瞄准发射,直接扑在了他怀里。 幸亏她一没有生理洁癖,二没有心理洁癖。 否则非得当场表演一个当场去世,别说是抱在一起,同在一个空间里呼吸都能把自己给憋死。 这也多亏了封洛寒。 如果不是他曾经对言可心千锤百炼,她现在也不至于到能面不改色卿卿我我的地步。 梓寒手臂有力极了。 他本就是脱衣显瘦穿衣有肉的人,外表看上去显得年轻明朗,但肌肉的流畅线条都在衣服里埋着,一点也看不出来。 他稳稳当当的抱着言可心,一路走进客厅。 约翰逊正立在主位上摆放餐具。 乍然撞见这一幕,面无表情的脸上掠过一丝短暂的诧异,很快便悄然敛去,低声道,“先生,太太,可以用餐了。” 饶是言可心耳朵再尖,却一点也听不出约翰逊口中那么一丢丢的情感起伏。 他靠谱的近乎机械化,同样是秘书,少了一份类似王小元的活脱和爽朗,能不动口时尽量保持沉默。 虽说人都各有各的个性,但约翰逊的出没时间,毕竟还是很特殊的。 别的秘书,哪怕是生活秘书,也没办法二十四小时无休无眠守在上司身边。 约翰逊像个不需要调休的闹钟。 默默的滴答滴答的转动着,无论梓寒需要做什么,他都能敏捷迅速的完成,身体素质更是没话说……不像是个文员,倒像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言可心猜,他是那个组织派来给梓寒打下手的。 表面上是秘书,实则是一支队伍的下属。 悄悄的观察了约翰逊片刻,对方有所察觉,抬起一双深蓝色的看不破的眸子,静静的向言可心的方向看了过来。 言可心不躲不闪,回应了他一记更灿烂的笑容。 她对着镜子上演了几千遍,对表情管理精确到苛刻,她确保自己的笑容现在看上去很傻,没有一丝心机可言。 这也是让他们放松警惕的策略之一。 约翰逊果然愣了一下。 言可心心满意足的收回了目光,翘着的脚尖上,小巧的拖鞋摇摇欲坠,露出半截白玉似的脚踝。 (本章完) 第561章 我怕你讨厌若若 第561章 我怕你讨厌若若 梓寒拉开椅子,将她放在椅子上坐好。 见鞋子快掉了,便单膝跪地,像公主的守卫骑士般垂下眼帘,握住言可心的小腿,手势轻柔的将鞋子穿好。 言可心看的在心里直咂舌。 刨去梓寒那不纯洁的心不提。 光是这张脸,这有情趣,讲浪漫的高觉悟,放在外面那都是国民男友了。 这组织到底有多厉害,培养了“特工”不说,还培养了这么专业的男朋友? 言可心正一门心思的想着心事。 似乎没有察觉梓寒的动作。 一只插着虾仁的叉子,正轻飘飘的渡过空气,抵达了彼岸——她的唇边。 嗅到了那淡淡的咸香味,言可心才回过神来,怔怔的瞧着嘴边的虾仁,和梓寒温暖到无可挑剔的微笑,心弦却猛的一绷。 “你打算喂我?” 梓寒见她没有吃虾仁,眼中似浮起一点失望,“不想我喂的话,就算了……” 语气听上去竟还有些委屈。 言可心仿佛看见一只遭到主人拒绝的大金毛,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耳朵。 “慢着。” 言可心扬起一抹玩味的笑。 她的目光不急不慢的打量着那被擒住的虾仁,仿佛在暗忖里面有没有藏毒。 不等梓寒回味起她的目光代表什么意思,就当机立断的低下头,叼起虾仁。 没咀嚼两下,囫囵吞枣的咽了下去。 虽然没尝到具体滋味,但她也不是一个会被食欲所左右的人,能够理智的克制自己欲望的人,才算是真正进化完全的智人。 言可心的指尖带着一股风,跃上了梓寒手中的叉子。 然后沿着那散发银光的小叉把手,握住了他微凉的指尖,顺势娇蛮的将整个手,都塞入了他的掌心。 “想喂就要一直喂,半途而废,我可不会原谅你的。” 如果是一般刚刚和好的夫妻,经历过离婚的谈判,大约还无法像没事人一样,迅速恢复缠绵的爱意。 但言可心不同,梓寒也不同。 两个带有明确目的的人,足以抛开那些琐碎冗长的等待,开门见山的争锋起来。 梓寒眉头一跳,眼底似窜起了什么,但很快被掐灭。 他缓缓勾起笑容,捏紧了掌心温热的小手。 “好,都听你的。” 二人分明是笑着的,但却看不见一丝属于情人的融洽。 一方水一方火,一方极力忍耐,一方强攻不下。 言可心翘起弯弯的唇,紧闭的唇内,细白的牙齿却恨恨的咬在了一起。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杓,我一杓的吃完了这顿饭。 约翰逊同仆人木偶人一样立在旁边,睁着眼珠子,目光却是空洞的。 言可心饭后捧着肚子,暗搓搓的在花园里熘达。 吃了这么久,梓寒居然都没变脸色,依旧甜甜蜜蜜的演着,把她都快喂吐了。 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言可心又散了会儿步,借着被花丛掩住的客厅一角玻璃窗,悄悄的张望里面的动静。 梓寒面色平和,头也不抬的望着手中的书册。 约翰逊则站在旁边,捧着平板说着什么。 毕竟是客厅,人多口杂,言可心猜测他们也不会在这儿说要紧的事情,故而也不急着进去。 但没想到,她不急,梓寒竟然急着叫她进去了。 “外面凉,还是进去吧,走了这么久,累了吧?” 梓寒贴心的端着一杯热牛奶,立在门前,递给了言可心。 “小心烫。”他目光柔柔的叮嘱了一声。 牛奶摸上去还是烫手的。 言可心在风中早已冻的手脚冰凉,乍然被牛奶捂着,险些不想撒开手重归冰冷。 但因为这杯牛奶是梓寒给的,所以她只能当毒药,敬而远之。 “看见牛奶,我就想起若若了,她睡前之前都要喝牛奶的,明明是下午刚送走的,这会儿就开始想念了……” 言可心感慨万分,想念若若的感情是真的,因此面庞上流露的寂寞也格外令人动容。 她说这番话,是为了避免喝这杯牛奶。 梓寒应该不至于傻到在两个人共吃的晚餐里下药,但这杯牛奶,却是名正言顺的好借口。 梓寒皱起眉头,温柔的垂下双眸,借着夜空的月色,打量言可心的脸。 “那怎么想起要把她送走?” 之前这几天,梓寒一直没回家,言可心自然也没有告诉他,自己为什么要把若若送走。 现在他主动问起,也给了她一个表露的机会。 言可心忧愁的捏紧了杯子,一张白皙的小脸,在寒风中吹拂的愈发苍白,“我怕你讨厌若若……” “若若毕竟不是你的孩子,她在,兴许会打扰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不想轻率的对待我们的婚姻,所以……” 她欲言又止。 轻轻一瞥头,如白的长发掩住了挺秀的轮廓,亦无声的藏住了那分黯然失神。 梓寒似乎没有料到,言可心会出于这个原因,才将若若送走,当即眉头一拧。 “怎么会呢?” 言可心细白的牙齿咬住了嘴唇,眼泪汪汪,“你别骗我了,你不就是因为怀疑我出轨,又对若若有隔阂,才想和我离婚的吗?” 女人的无理取闹可是一把利刃。 “我没有……”梓寒吃力的一叹气,“心心,你听我说,怀疑你和白……是我的错,我现在相信你了,我把若若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从来没有对孩子有过异心。” 这些话,言可心还是半信半疑的。 毕竟这两年,梓寒对若若的态度还是没话说的,充当了父亲这个角色,虽然生疏,但极力做到最好,没让若若吃一丝的苦头。 但这也不意味着能掩盖他欺骗她的错误。 见言可心不说话,梓寒的眉头愈发皱深,“你把若若接回来,我发誓,绝不苛待若若,你相信我,好吗?” 言可心险些就信了。 一个演出来的继父,再真,也至多是怜悯。 给不了若若真正的爱。 更何况……若若已经拥有亲生父亲了。 梓寒拉住了言可心的小臂,“你误会我了。” 言可心眸色深沉间,犹豫的推开了他,随即深呼吸了两下,咬唇将充斥在眼眶中的泪珠咽下。 (本章完) 第562章 还没有,怎么了 第562章 还没有,怎么了 “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孩子在舅舅那里很好,我很放心,我们之间的关系毕竟还太不稳固……对孩子无益,还是让她多待一会儿吧。” 她呵着气,眷恋的又往梓寒怀里钻,动作是怯生生的,害怕被拒绝一样。 “你愿意相信我,我当然也愿意相信你。” 她快被自己精湛的演技感动到了。 甚至觉得今年的奥斯卡实在名不符实,她如果将自己此刻的表演拍下来放在网上,兴许年度戏精的桂冠非她莫属——当然还有梓寒。 梓寒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肩头,静默间紧紧的拥住了她。 既然和好了,理所当然是要睡在一起的。 提到睡觉—— 言可心便一阵纳闷。 梓寒到底是不是一个健全的男人,她好歹有胸有屁股,凹凸有致,长的也不差,这样一个美女睡在旁边,这么久竟然毫无冲动。 她起初还以为是他尊重她。 现在想来,大约是组织太严格了。 在洗浴间做了许久的心理暗示,将梓寒当成普通的萝卜青菜,言可心抱起枕头,一脸英勇就义的冲进了房间中。 梓寒提前洗好了澡。 他那本书不离身,走到哪儿看到哪儿,白纸黑字也不知道有什么玄妙。 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还没有吹过,虽然他之前习惯给言可心吹头发,但对自己的头发,似乎并不经心。 言可心偷偷的打量了一会儿,觉得今晚应该还算是安全的。 他们组织再没人性化,也不能干强暴这种违法的事儿吧? 言可心放心大胆的走了两步。 转念一想,梓寒可是带枪的人,这罪名对他而言可能弹指一挥就抹去了。 言可心的脚步于是又僵在了门前。 不知道是应该进,还是应该退出去再给自己打打气。 进退为难之间,动静已经被梓寒发现了。 他轻轻挪开了注视着书本的视线,触及言可心单薄的真丝睡衣,虽然裹的严严实实,但毕竟轻薄的勾勒出了女性胴体的优美。 这还是言可心找出最严实的睡衣了。 毕竟是成年女性了,总不能继续穿浑身毛茸茸的可爱睡裙睡觉吧? “傻站着干什么,进来吧。” 梓寒轻轻一提嘴角,床头橙黄的灯照出他眉宇间的清俊温柔,他长相显小,虽然身份上明显是二十七岁,实则也不过二十三四的模样。 加上自带一股阳光少年的气质,很符合众多女性的初恋幻想。 明明自己才是吃亏的一方,言可心却总感觉占了梓寒的便宜。 对着这张阳光满满的脸,言可心还真有点纠结。 “你没吹头发,我帮你吹一下吧?” 为了缓解尴尬,言可心走到床边,便找起了话题。 梓寒看上去比她镇定的多。 毕竟之前明知是演戏,他也和她同一张床上睡过,比起现在才看破的言可心熟练的多。 “不用了,太晚了,反正明早就干了,快躺下吧。” 梓寒掀开身边的被子,拍了两下,言可心的心也跟着颤抖了两下。 太罪恶了,感觉在出轨。 可她根本就没轨可出。 要不是接下来的事情,一定要营造这种氛围才好说话,言可心坚决选择继续分房。 她和梓寒已经分房了四个多月了,别说是感情,只剩下怀疑和恨意了。 “怎么了?” 看出她的犹豫,梓寒多问了一声,“不习惯在这儿睡了吗?” 在回华国前,这是二人的主卧,一直休息在这里。 “没有,只是感觉时间过了太久,都有些陌生了。” 言可心免得他看出端倪,心一横,踢开鞋子爬上了床。 她刻意挑了远离他的那一边。 然后悄悄的掀开被子一角,只往自己身上盖了一丢丢,被角漏风她也不管,顶多将就一晚。 刚刚躺下,那头梓寒便转身往她身边一凑。 “被子是不是不够,晚上会着凉的。” 他的眼睛还挺尖。 “够了够了。” 言可心生怕他多管什么,两个人相安无事就谢天谢地了,多余的关心,她实在是不需要了。 小心翼翼的垫着一角枕头,虽说是躺在床上,言可心的感觉却不亚于脚踩螺丝钉,头顶天花板。 一个不小心便头尾受创,这四面楚歌的状态,言可心多少年没遇到过了。 她越挫越勇,斗志满满,绝不服输给梓寒。 见她满口不在乎,梓寒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手中却悄悄推开被子,往言可心身上盖了盖。 但二人中间还是留着很大的空隙。 被子只有这么长,一人能盖到,必然有一个人盖不到。 梓寒一字未答,熄灭了床头灯,就着温柔的黑夜平躺了下来,睡衣穿的厚,除了脚底凉些,不盖被子也不算太冷。 夜色朦胧总易催人入眠。 梓寒那头无声无息,言可心半睁着眼睛,倦倦的望着轻纱窗帘外泄进的月光,目光迷离。 大脑忽然狂风大作,清醒无比。 言可心记起了正事,借着夜幕的遮掩,灵动的转着眼珠子,“睡了吗?” 梓寒的枕头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没有,怎么了?” 言可心一向胆大,一个人睡觉关灯,哪怕刚看完恐怖片,漆黑也照样入睡。 但身边乍然多出一个人,她反而有些睡不着了。 “我害怕……” 言可心低低的说着。 漆黑的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别说两个人是背对着睡的,就算是面对着面,也未必能看清对方脸上的神情。 言可心精心设计自己的声音,虽然面无表情,但声音听着还真像那么回事,“我最近总是做噩梦,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叶梓月吗?” 女人的声音怯怯的传来,像无助的小白兔。 梓寒睁着眼睛,迟了将近半分钟,才有了回应。 “别怕,我在这儿陪着你。” 他稍稍转过身子,却没有抱她,而是象征性的拍了拍言可心的被子,“叶梓月怎么了?” 尾音微扬。 床和沙发、餐桌不同,在别的地方可以做的事情,例如拥抱,对视,依偎,在床上做,意义就格外不同,连暧昧都升温发热,即将迸发熔岩。 言可心暗自庆幸梓寒还有点自觉。 要是真的抱住她,她得掉一地鸡皮疙瘩。 (本章完) 第563章 心虚什么 第563章 “ 心虚什么 ?言可心一点一点的收着网,蓄意维持着话语中可怜巴巴的委屈。 “我总是梦见她,梦见她要报复我杀了我,我太害怕了,为此还去看了医生,可是医生说我没有病。” 言可心面无表情的发抖。 演戏要全套,她实在是太有天赋了。 “怎么也不告诉我,起码让我陪着你也好。” 梓寒的声音听上去很焦急,“长期做噩梦对身体有很大影响,你都瞒着我,我还怎么关心你?” 言可心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好在死死的咬住了嘴唇,用那疼痛抵住了笑容。 “我不想让你担心,你的事情那么忙,况且那段时间我们的关系也不好……” 言可心的声音娇娇软软的,天生就会撒娇,“现在我晚上和你一起睡,应该不会做噩梦了吧?” 梓寒又是一顿,声音忽然冷淡了许多,“不会了。” 一时判断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言可心绞尽脑汁,搜刮出了一点兴许有效的办法,打算试一试。 她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开口,“其实我做噩梦,可能是因为心虚……” 这一次梓寒的回答倒是很快。 像是诘问,锋利迅速。 “心虚什么?” 室内虽然没亮着灯,黑乎乎的一片,彼时乌云拢月,连唯一的一点光源也失去了,真正的什么都看不清。 但言可心还是感觉到了梓寒亮的逼人的眼眸。 在黑暗中虎视眈眈的瞄着她。 因为她刚才的那句话。 看来是奏效了,言可心打算再试一试,“关于她的死,其实我一直有事情憋在心里,没有那么简单,我猜,这才是我总是做噩梦的原因……” 言可心的声音忽然无比慌张,“那天我看见白北泽他……” 说话声戛然而止。 余下的便是急促的呼吸声,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去故意,听着都很吃力痛苦。 言可心努力大口的呼吸着,肺差点没给吸破。 好在恐怖的气氛营造的还算不错。 她不说话了。 梓寒却半坐起身体,一把扣住了言可心的手腕,精准无比,音色冷沉,“白北泽做了什么?” 言可心一惊,条件反射的抬头去看他。 可即便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可房间内实在是太黑了,以她2.0?的视力,也看不清梓寒脸上到底是怎样的神情,只能通过那淡淡的气质判别。 鱼彻底上钩了。 “没什么,我太困了,又开始说梦话了。” 言可心连忙露出受惊并拒绝谈话的态度,缄默的推开了梓寒的手,将自己裹在了温暖的被子里,忘记了刚才自己是怎么只掀开一点点的。 她背对着梓寒,忙不迭的开始笑。 可惜梓寒看不见。 第一步圆满成功,接下来就要等第二步了。 梓寒被她一句话提在了半空中,上不了,下不去,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发声,免得惊动了床上的小女人。 眼中掠过了然与紧张,梓寒也轻轻躺了下来,夜色遮掩下的神情却并不轻松。 “心心,你和我讲一讲当时的事情,你都知道多少,我学过一点心理学,我能帮你分析分析,你可能就没那么害怕了?” 梓寒不依不饶的问,问的小心翼翼。 言可心哪能这么容易给他得手,死死的蜷缩在被子里,神智前所未有的清明,狡黠的笑容藏在被角下,无声的吐了吐舌头。 “不用了,我困了,想睡觉了,晚安!” 她将头像鸵鸟似的一埋,深深的藏在了被子中,彻底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 梓寒拿她没办法,又不能一把将她扯出来。 只能瞪着明亮的眸子靠在床头,时而打量一下言可心,心中五味陈杂,就着昏昏的月亮枯坐了半晌,也未能睡着。 反观言可心,完事待定,安逸的睡着了。 一觉睡到天亮。 昨晚没有做噩梦,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实则言可心也不保证问题一定出在叶梓月上。 只是看梓寒之前对叶梓月很有兴趣,加上噩梦的内容是她,她才试探着这么一说。 谁知对方真的上钩了。 梓寒昨晚睡在身边,没有联系好人,不好下手,所以才让言可心睡了一夜安稳觉。 但从今晚开始—— 言可心狡猾的舔了舔后槽牙,餍足的眯起了漂亮的双眼。 要真的开始打硬仗了,一直到梓寒带着那个男人过来找她才算结束。 他们一定是为了叶梓月的事情。 仆人早早的备好早餐,等候主人用餐。 昨夜天气不好,今天的天气竟然出奇 不一会儿梓寒就下楼了,同时手里端着一个丝绒盒子,看上去小巧精致,可以想象那里面装着的东西也一定是漂亮昂贵的。 言可心目不斜视的用早餐,刀叉在空餐盘上随便舞了两下,脖子里便传来一阵沁凉。 她不意外的低头一瞧,见是一条珍珠钻石项链,正在天光下闪烁着熠熠的光泽。 不失为是一件好礼物。 言可心换上惊喜的笑容,吃惊的抚摸着颈脖中那条圆润明亮的项链,脸颊上掠过飞红,又羞又怯,如同刚刚会谈恋爱的少女,眼波盈盈。 “这是送给我的吗?真好看。” 梓寒也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爽朗轻快,“喜欢就好,托人在意大利买的,刚巧到家。” 从小见识惯了名贵珠宝,实则一条别出心裁的珍珠钻石项链引不起言可心太多的注意,无非是嘴上客套而已,无事献殷勤,可不是什么好事。 言可心拈起餐巾,掩住了嘴角的似笑非笑,不急不慢的擦拭残渣。 梓寒的下一句话,便是延续昨晚未完成的话题。 “今天我休息,带你再去医院看看?” 言可心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晒太阳的猫一般,慵懒的用手托着下巴,“不用了,我觉得我已经好了,昨天晚上就没有做噩梦。” 梓寒的身体明显怔了一怔。 “你的心病也好了吗?”梓寒打量着她的神情。 言可心演的并不刻意,露出几分仓促的心虚,就强行镇定的压了下去,这是碟中谍,计中计,究竟真相如何,只有她自己知道。 “应该吧……我觉得她不会再出现在我的梦里了。” (本章完) 第564章 我不放心 第564章 我不放心 “但万一还在,只是潜伏期呢?你跟我去一趟医院,再检查一次,我不放心!” 梓寒眉宇间的焦灼比真的还真。 言可心被他缠的难受,神情明显没那么愉快了,“我说了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了。” 她抚摸项链的手势加快了速度,眼睛不停的眨动着,透露着浓浓的不安。 靠着梓寒的那边手肘都挡起来一点,明摆着的抗拒的姿态。 梓寒想再问,但看见言可心这副模样,也只能欲言又止,化为叹息。 他无奈的捏了捏鼻梁,将这件棘手的事情暂时搁置在一旁。 言可心见他终于不问了,嘴角的笑容才抿的深了一些。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梓寒几乎没有都会或多或少的问起言可心,关于叶梓月的事情。 噩梦的确再也没有来过,言可心渐渐的放松起来。 唯一没有松懈的,就是每晚都有些提心吊胆,睡也睡的不敢太沉,唯恐梓寒会叫来若若口中的那个陌生叔叔,闯入房间。 恐怖的是,言可心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更不知道白北泽找他是为了什么。 这是非常惊悚的一件事情。 好比待宰的羊羔被蒙住了眼睛,却不知道屠夫是谁,也不知道悬在脖子上的刀子何时彻底掉下来。 所以,言可心从起初的神清气爽,变的稍稍疑心起来,晚上也不敢睡熟,因此精神看上去不是太好。 在二人的努力下,他们的感情终于“恢复”到了从前的状态。 精神不好,也不妨碍言可心白天应付梓寒。 她照常的扮演着温柔的妻子,撒娇贤惠随时切换两不相误,四周的朋友亲戚没有不羡慕他们的。 人们总喜欢这种虚构的美好,分明虚伪的几乎透明,一碰就碎。 除了一个人—— “叮咚”一声,手机在口袋中响了起来。 正在与朋友们聚餐的言可心习惯性的摸出一看,看清屏幕上显示的来信,她幸福的笑容便凝固在了嘴角。 “我知道你把若若送回来了,你到底在做什么?” 一会儿,又进了一条信息。 “你以为你躲着我就找不到你了吗?” 幸福毕竟是掩饰出来的,极其容易被其他的感情所覆盖,言可心目光沉沉的锁定着信息上的字句,指尖无意识的拢紧,指肉发白。 “怎么了,谁发来的信息?” 梓寒的声音忽然关切的在耳畔响起,言可心一愣,随即装作慢条斯理的样子,手快的删了信息,淡淡的往桌角一搁。 “没什么,骚扰信息而已,已经删了。” 压根没有给梓寒一眼,言可心若无其事的拈起高脚杯,摇晃着其中玫瑰红的液体,甜甜的冲着左侧的友人低声交谈起来,时而轻抿一口丝滑的酒液。 喉头上下一动,纤细的脖子看上去具有脆弱的即将摧毁的美感。 梓寒原本是想拿起手机看一眼的。 这段时间,他们的关系已经进展的非常“亲密”了,互相查看对方的手机并不算什么。 毕竟言可心也没有从梓寒的手机上找到什么至关重要的秘密。 那么她也不会在自己的手机上留下秘密,供给梓寒去挖掘发现。 不知为何,梓寒手刚刚伸过去,便又挪开了,也学着言可心的样子,泰然自若的冲友人微笑。 行云流水的举止都是他们平时做惯了的,丝毫看不出来是一种变相的掩饰。 言可心本来同朋友交谈着时下最吸人眼球的时装周,余光瞥见梓寒没有动她的手机,她并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神色,而是眷恋的冲梓寒的肩头靠了靠。 梓寒垂眸,言可心抬眼,恰好捕捉到对方一抹微妙的阴影,在眼中绽放开来。 趁着梓寒去洗手间的空档。 言可心抓起手机,脸上挂着充沛甜美的笑意,慢悠悠的往走廊间走去。 这儿的酒店看似连着,实则中间都隔着空旷的长廊,能躲人的地方实在是多,即便是真有人在这里偷情,或许也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此时正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候,夜幕隆重的披着暗沉沉的斗篷,笼罩人间。 言可心离开了灯火通明的长廊,沿着拐角走进了一处茂密的花圃前,就着影影绰绰的花影遮挡,她单薄的身形看上去并不算起眼。 站定,她才终于将手机拿了出来。 沉浸在黑暗中的面孔凝重万分,不仅丧失了笑容,反而添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焦灼。 打开手机,屏幕亮起的刹那,上面出现了将近十余条信息的提示。 幸亏刚才她是将手机正面朝下放置的,并且争分夺秒的开了静音,又幸亏包间里的灯亮的近乎晃眼,所以遮蔽了这手机时不时浮现出的细微光源。 其实只要梓寒刚才拿起手机,必然能发现端倪。 她也是在赌。 赌梓寒是否还愿意逢场作戏下去,毕竟夫妻间的互相信任,是很容易被细微如毫的小事所打破平衡的,倘使刚才梓寒拿起手机,那么无疑是隐晦的告诉言可心。 他不信任她。 但一切都幸好,没有脱离她的控制。 比起梓寒是愿意相信她,言可心更倾向于对方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毕竟是明里暗里争锋飙演技的对手,对方的诸多怪异之处,多多少少还是能察觉到一点的。 手机上的信息反覆所说的无非都是一些无聊的内容。 就像言可心起初看见的那两条一样。 翻来覆去,都是在问她打算干什么,目的是什么,现在又在哪里。 言可心并不打算回,并非不想,只是不能。 联系人的备注名已经被改去了,既不是白北泽,也不是一号大猪蹄子,而是一个非常生疏的称呼。 布莱克先生,后面还缀上了一个职业:保险。 从字面意义上看,这就是一个卖保险的n国人,和言可心刚才所说的大差不差,虽然这种简易的伪装极其容易被识破,但不得不说,某些时候还是很奏效的。 言可心盯着屏幕微微发愣,眼底都被那淡淡的蓝青色光线照出了一种苍白无力的感觉。 静悄悄的将所有信息全部都看完之后,言可心按灭了屏幕,并且打算关机。 (本章完) 第565章 我怎么知道 第565章 我怎么知道 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了。 刚刚把手指按上了关机键,抢在前一秒,忽然进了一条新信息。 比起那啰嗦的质问,这条信息的内容显得言简意赅多了,并且轻易能听出那薄怒下命令的口吻。 “接电话。” 言可心刚看完三个字,又是一通电话,飞快的打了进来。 她要是晚一秒看信息,就可以直接接电话了。 望着那不断跳动的卖保险的布莱克先生,言可心大感头疼,她指尖悬在屏幕上犹豫不决。 尽管开了静音,耳朵听不见一丝催促的声音,但那种焦虑感是无声无息的渗透大脑的,看着那等待接听的屏幕闪现,还有执着不肯停歇的来电,言可心沉沉的呼了口气。 要是不接电话的话,今天怕是没那么容易过去了吧? 抱有一丝无奈的颓唐,言可心慢慢的挪动指尖,艰难的按了接听键,稍微顿了一顿,才往耳边放去。 并不是意料之中的怒吼,白北泽的发怒一向是寂静无声,冷漠的彻骨的。 她的耳尖抵着手机,能感受到冷风中被吹凉的机器融化着耳朵上的温度,那头的浅浅的呼吸声起伏剧烈,却并不刺耳,可见对方是生气的,只是耐力极好,忍的下来。 “喂——” 还是她先摇了白旗,松了口。 她一松口,对方立马传来了一声轻嗤,听不出语气,“不肯回信息,电话还接的挺快?” 言可心自认为她接的已经够慢了。 毕竟她刻意等了一会儿,想看看白北泽会不会主动挂电话,但可想而知是失望了,但比起她遥遥无期的回信来说,这通电话接的的确算快了一些。 “有什么事吗,我在外面,不方便说话。” 言可心匆匆的说道。 她心知自己在撒谎,但仍旧是这么说了,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撒谎的内疚。 成年人是与谎言为伴的,无关善恶,这是人自伪的天性。 “是吗?” 白北泽像是坐在沙发前,指尖不轻不重的敲在手机背面,依稀还能听见他西装摩擦皮质的细微声音,“那就回家再说,回家你也不方便吧,和我说话,对你而言一直不太方便,是吗?” 言可心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就她现在的处境而言,白北泽的这番话,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对的。 她扮演的是一个一心改错,两耳不闻情人催的贤惠妻子,怎么还能堂而皇之的再和“情人”拉拉扯扯呢? “算是吧……” 言可心诚实的说道。 不等白北泽反应,她就迅速的补充了一句,“你要是只有这些话想说,我真的要挂电话了。” 她是真的很急,急着回宴上。 梓寒又不是身体有毛病,用不着在洗手间蹲那么久,回来一看她不在,指不定又要悄悄作妖了。 “你为什么把若若送回来,还不告诉我?” 总算说到正题上了。 言可心早有预料他会说这些,若若在华国的事情,瞒不了白北泽太久,等着东窗事发,对方的怒意值一定会疯狂的往上狂飙的。 但即便如此,言可心也选择了保持沉默。 这件事情,哪怕一点一滴,她都不能让白北泽沾上。 “若若在n国住的不习惯,闹着要回国,所以就送回去了,不告诉你,那是因为你贵人事忙,孩子是我的,理所当然是我哥哥照顾,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她刻意挑选了会激怒他的话来说,仿佛不怕虎的初生牛犊,俨然不明白对方的怒火会将她烧的连渣子都不剩。 “孩子的事情,以后你就不用去管了,也不用为了这个给我打电话。” 言可心添油加醋,将语调营造成漫不经心的模样。 “你——很好。”白北泽先是冷嗤一声,随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隔着手机都能听见那被电流声改变的刺耳的喘息,一下一下的,砸在言可心的心里。 “和我没关系。你忘了她怎么来的?那我还真要问问,言可心,若若是怎么来的?” 被激怒的猛兽蓄势待发,张开獠牙扑了过来,一口便能叼住要害。 言可心穿的单薄,在冷风中冻的双腿发麻,此刻更是连嘴唇都僵住了,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 怎么能问这个呢,他怎么能问这个呢? 言可心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句话。 她如同被叼住脖颈的瘦弱白兔,根本摆脱不了猛兽的摆布,认命的瞪大眼睛,等待死亡来临。 “我怎么知道?” 大概是身体本能的自救,言可心听见自己漫不经心的嗤笑了一声,懒洋洋的,仿佛喝醉了酒。 娇艳的红唇不比花圃中任何一朵玫瑰失色,在夜幕下也依然泛着娇滴滴的颜色。 “可能是喝醉了,可能是一时心血来潮,反正就是做了,反正就是有了。” 震动不安的心脏,慢慢的在言辞的狡辩中变的温驯下来。 言可心扬起嘴角,神态高冷骄矜的仿佛某座神女像,“你这个罪魁祸首都不知道,我这个受害人怎么会知道,不好意思呀,我全都忘记了。” 她咯咯的笑起来,浓重的夜色中,这笑声轻快极了,“反正我从来没有承认过她是你的女儿,万一是鉴定错了,也说不准?” 终于彻底安抚下了快要跳动到嗓子眼的心脏。 言可心捏着手机的手无力起来,险些抓不动,那是一段无法触及的禁忌。 说出来了,对谁都无益。 出于保护他的目的,她只能闭口不言,哪怕反驳若若的身世。 而且她明知道下场是怎么样的。 “言可心,你真当我拿你没办法?” 她冷静,他也冷静。 冷静的出奇。 如同刀锋的薄唇吐出的字眼,每一个都如同在千年冰窖里挖掘出来的,隔着手机,隔着大洋彼岸的距离,清晰无比的传达进言可心的耳朵中。 令她悄悄的打了个哆嗦,无辜的看了一眼北方向正狂作的大风。 起风了—— 这是不好的征兆,不宜再聊下去,言可心想尽快为这番话做个了结,“那等你想出办法来再说吧。” 就算从华国到n国,怎么也要十几个小时,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白北泽坐私人飞机往这儿赶,见面也得是明天中午,或许再慢一些,就是下午。 (本章完) 第566章 医生怎么说 第566章 医生怎么说 她能动身准备的时间太充裕了。 根本不会被他所威胁。 言可心静下来来听了听手机中的动静。 不知道是她这儿风大,还是白北泽走在风中,总之那狂作的风性格野的很,在这头那头一起呼啸。 “你等着。” 白北泽说。 零度容忍,零度纵容,前阵子那对待情人般的温柔沉默此刻全部丧失。 有的只是压榨到最后一分的吃力与压抑。 言可心差点怀疑自己打通了白北泽的任督二脉,挖掘到了他的另一面。 “你……”她想补救两句。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对方利落的挂断了电话,没有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再一次确定了她方才的罪行。 玩脱了。 言可心双手一垂,自然而然的耷拉在了裙角,和双腿一起在寒风中瑟瑟。 她无精打采的望着还亮着屏幕,却无新消息进入的手机,心中如同面临着千万里的黄沙廖原,她真的只是为了让他死心而已,想劝阻一个人,原来那么难。 也缺了再回到宴席上觥筹交错的兴致。 言可心就着冷风,醒了醒刚才的酒,最近没有酗酒,但酒量没有下降过。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能喝酒,那点酒精在身体里连御寒的能力都达不到,真是糟糕。 花圃边沿是一处带着顶棚的小秋千,言可心一言不发的坐了上去,不用自己动,风便吹的窸窸窣窣的,秋千本就失衡容易动摇,她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慢慢的推着。 头发任性的散在秋千后,如同一匹摇曳的绸缎,在月色下罩了一层靛蓝色的光圈。 就这么安静的坐了十分钟。 掐着点的,梓寒出现在了长廊上,看见了那只摇摇晃晃的小秋千。 他在明她在暗,灯下的梓寒面容温润,眼中闪烁着关切的光,手中甚至很入戏的拿着一块薄绒毯子。 悄悄的步到言可心的身后,挥开毯子裹在了她的身上,还细心的将她的头发丝给别了出来。 “你来啦?”言可心倦倦的垂着眼睛,仿佛早有预料,一点也不惊讶。 “怎么在这儿坐着,太冷了,进去吧?” 梓寒用手试探了一下她额头上的温度,没有发烧,只是被风吹的皮肤沁凉,言可心也没有拒绝他的触碰。 她的反抗只体现在内心,无法大声发泄,无法肢体体现,只能默默承受,在心里造反。 “那就进去吧。” 言可心难得乖顺的说道。 她搭着梓寒的手站了起来,身子歪歪斜斜的,双腿也绵软无力,梓寒扶着她,绕过花圃,绕过长廊,走进温暖的包厢,黑暗的冷意还披在身上,没有溶解。 后面有很多人攀谈,敬酒,言可心只是本能的微笑迎合,像个被操控的木偶人。 当天晚上回去,半夜两三点,言可心便发起了高烧。 病情来势汹汹,加上太疲惫了,人神志不清,嘀嘀咕咕的说着胡话,偶尔是英文,偶尔是中文。 像是一个哭泣的小孩子在悄声诉苦一般。 可惜实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梓寒守了一夜,先是喂了药量了体温,时不时的用布巾擦拭冷汗,打算温度如果控制不下来,就打电话叫家庭医生。 但幸好的是,来得快去的也快,吃了药以后,下半夜言可心就安稳多了。 虽然还发着低烧,但总算沉沉的睡了过去。 梓寒松了口气。 她往枕头底下摸了摸。 摸到了手机。 拿起来对着窗外的光线,轻轻的摇晃了两下,能看清手机表面浮现的细微灰尘与指纹,看来梓寒真的很老实,连她的手机都没有动过。 如果想动她的手机却不打算留下多余的指纹,拿过之后应该擦拭干净才对。 但看表面浮现的指纹与摩擦次数,应该只是她一个人的。 手机还有电,她打开看了看,无非是几个昨晚赴宴的朋友发来的问候信息,询问身体情况。 她百无聊赖的把玩了片刻,像是心有灵犀,就在点开信息页面的那一刻,恰好就进了一条新信息。 正是那位布莱克先生。 “醒了吗?” 他的口吻一向是如此冷漠的。 作为一个患者,此刻心理正处于极度脆弱的边沿,很需要人来抚慰,言可心不自觉的撇了撇,指尖在那简约的三个字上摸了摸。 就不能多发几个字吗? 抱着这样的心态,言可心又试探着往屏幕上戳字,手指本就是纤细柔美的,敲击在硬硬的屏幕上像是在弹钢琴一样,噼里啪啦的细微声响传来。 “我生病了。” 她犹豫的将这条信息发了过去。 实则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告诉他,可能是心底隐隐的期待着某人的关心章 可她已经不是那个只会撒娇卖萌的小丫头了,怎么能将期望寄托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尤其这个男人还是远在天边的那轮明月,触手不可及。 正出神的想着,对方的信息已经接二连三的发了过来,仅仅是寥寥的几次,也能看出快要冲破屏幕的焦灼。 简直像是发生了什么火烧眉毛的大事一样。 言可心眨巴了两下眼,颇有些尴尬的望着白北泽的来信。 “怎么回事?” “医生怎么说?” “是不是梓寒对你做了什么,你别怕。” 最后一条来信是三秒前,上面是五个字,简单却也心安,“我上飞机了。” 隐藏寓意大约是,我来n国了。 她在十几个小时以后,或许是今天晚上,就能见到他了。 言可心一时说不清是什么心情,舌根发甜,像是浸在了蜜里,这久违的感觉来的匆匆,既陌生又熟悉,将人一下就带回了五年前的某一天。 她还在死心塌地追着他的时候,不问结果,不顾以后,只是一门心思的追。 并笃定自己一定会得手。 但是甜归甜,言可心更多的是吃惊与慌张,手中的杓子咣当一声落进碗中,溅起底层还未散热的灼热的米粒汁液,黏上了皮肤,烫出一抹红。 言可心连忙擦去,手忙脚乱的发信息,“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别过来。” “你千万别过来!” (本章完) 第567章 我头疼 第567章 我头疼 ??一连几条信息发过去,却都没有回复了,言可心暗暗的叫了一声糟糕。 怕是他已经出发了,来不及了。 当然就算这个时间去强行留他也留不住,言可心一巴掌拍上脑门,清脆的一声,昭示着无尽的绝望。 她的嘴巴怎么就忽然漏风了呢? 白北泽要是这个节骨眼上来了,突然冲进来,那么她之前和梓寒演的那些都得泡汤。 总不能坐以待毙。 言可心匆匆忙忙的拨通了王小元的电话,对方的手机竟然也占着忙线,到后来直接关机了,言可心揣测他也来了n国,这一个上司一个下属真是惊人的默契。 还有十几个小时,慢慢想法子。 过了三四个钟头,到了中午的时间。 言可心拖着病体,推开了还没有早已冷掉的早餐,吃力的洗漱了一番,然后换上厚实保暖的衣服,吃力的往门外走去。 走了两步脚还是软的,她只能扶着门框,略站了一站,往门外喊道。 “梓寒,你在吗?” 接连喊了几声,听见走廊上一阵脚步匆匆,梓寒推门而入,言可心顺势歪倒在了他的身上。 她的身体本就柔软,因为幼年学过舞蹈,之后勤于锻炼,身体的柔韧性很高,几乎是一滩水的状态。 梓寒扶住她,将她抱上床沿,用手背探了探温度,“还在发低烧,这么急着出门干什么?” “我、我太难受了。” 言可心拼命喘着气,干裂的唇角泛着体内热度烘出的潮红,脸却苍白极了,“我想去看看医生,你带我去吧,吃药太慢了,我想快点好。” 她猫儿似的小声抽泣,“我头疼。” 她是真的头疼,但也没有疼到哭出来的地步,反正眼泪是武器,她哭了也是心甘情愿。 梓寒果然被她的状态吓了一跳,亲自为她穿上鞋,抱着出了门,坐上了车。 一路往医院开去,言可心憔悴的窝在椅子里,白色的丝发裹着脸,衬的她仿佛只有那么一点大,脆弱不堪的随时要变成瓷娃娃碎掉。 梓寒一路看着她,开到医院时不过才用了十几分钟。 想把她抱去医院里,言可心却拼命的拦下了,在亲朋好友面前秀秀恩爱也就算了,她实在是没兴趣在陌生人面前也逢场作戏。 拖着身体,搭着梓寒的手进了医院。 看病花了半个钟头,最后在言可心的强行要求下,医院给她开了一间病房。 言可心如愿以偿的躺在了病房里,然后服用了医院开的药剂,药剂本身就有助眠安神的功效。 她喝下以后顺利的进入睡眠,也不管梓寒有没有守在床头,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睡了过去。 一下午都是在这样的混沌中过去的。 到了晚上亦是如此,早中晚都有药剂,言可心靠着晚上的药继续睡。 梓寒找了人守着,自己似乎回家去拿东西了,言可心懒得管他,自顾自的睡着,梦里光怪陆离,梦到了很多见过没见过的东西,她越睡越沉。 深夜的医院也不乏患者,只是住院区格外的安静。 直到男人的沉稳步伐打破了这短暂的平衡,走廊中骤亮的灯管昭示着男人的心情并不好。 护士仰着头,一直看到他走进拐角处,才用英文轻轻赞叹了一声。 护理师也要休息,在沙发上打盹。 白北泽走到病房前,匆匆就着门前的小片玻璃粗略看了一眼,这一眼,便定定的花了很长的功夫。 像是要瓦解那单薄的玻璃,死死的咬住病床上苍白无力的女人一样。 身后跟着的王小元小心打量着他的脸色,轻轻推开病房的门,门轴吱呀一声转动,白北泽冷冷的走了进去,几步,站定在言可心的床前。 她睡的真是很熟,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安逸的窝在雪白的被面下做着清梦。 比她此前的任何一次见面都要乖。 床头还放着没有清理掉的药瓶,白北泽捏在手中微微一转,瞧见瓶身的注意事项上标明的安神功效,似笑非笑的一勾唇角,俯下身体,凑近了床上毫无察觉的女人。 护理师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她吓了一跳,见白北泽一行人是华人,便用蹩脚的中文问道,“你们是谁,你们要做什么!” 还算称职。 四五十岁的老妇人没有什么战斗力,白北泽淡淡的斜过一眼,王小元便自觉的上前处理。 他先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的姿势,“当心吵醒病人。” 王小元将护理师带了出去,不知道说了什么,护理师便离开了,王小元也没有再进来,守在门前,当着史上最称职的秘书。 白北泽俯下身子,片刻也没有移动,只是静静的凝望着床上安眠的言可心。 似乎要将她精致小巧的五官刻画在脑海中央,亲自动笔绘上一幅美人肖像才能表达出心底的爱意,这沉重的眼神到底没能抵得过药剂的作用。 言可心睡的实在是沉,梦里只感觉到有人在追她,却看不清是谁。 一根温热的手指探到了言可心的脸颊上。 言可心似有所觉,秀气的眉毛轻轻皱了一下,很快就别开脸,继续睡了。 白北泽闷闷的一笑。 他从一根手指转变为整个手掌,直接覆住了言可心的下半张脸,然后微微托起下巴,眯眼打量了一番。 她的温度已经彻底降下来了,皮肤不再有被烧出的潮红色,只是脖子里还挂着汗珠。 白北泽也分不清是冷汗还是热出的汗珠。 他起身在床头看了两眼,拈起那浸湿的干净的布巾,小心翼翼的蹭了蹭言可心脖子里的汗液。 被揩去了黏腻的汗水,言可心的脖子恢复了如初的光洁白皙,在橙黄色的灯光下泛着蜜汁刷过的色泽。 她看上去睡的要安稳了许久,眉心那隆起的小包,也平复了下来。 口中似是嘀咕了两句什么,然而白北泽没有听清,硬是错过了。 擦完了脖子里的汗珠,白北泽又取了纸巾,擦了擦言可心的额头。 脸上还好,毕竟是经风的地方,就算是出了汗,也早就被吹干了,小脸上干净极了,只是也苍白极了。 (本章完) 第568章 他过来了 第568章 他过来了 纵使灯光是昏暗的暖色调,也照不出她脸上的一丝血色。 真的生病了,没有骗人…… 姑且原谅这个小骗子吧。 白北泽拉了旁侧的凳子,刻意保持着没有发出声音,然后才坐了上去。 接下来长达一个钟头的.时间里,他竟然什么也没有坐,只是沉默的坐在病床边上,静静的望着言可心。 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从上午到深夜。 一下飞机,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封家,但去的路上,王小元查到言可心因病去了医院。 他便又马不停蹄的冲进了医院。 几乎没有停下来休息过,胸腔中那颗震动的心脏,从在华国收到的那封信息开始,就隔着大洋彼岸的遥远距离只为她一个人而震动了。 医院的装修一贯是冷清的调调,纵使是高级病房,也逃不过这个定律。 看着虽然干净,但未免太失了人气,只让人觉得闷的慌,满目的白色非但不显得轻快,反而变相的更压抑了。 暖色调的夜灯唯有这一点好。 将这宁静的医院的夜晚,照出了一点温馨的味道,虽然只有一点,但在这冰凉的氛围中已经算是能难得了。 人不是铁打的,经过了长途的煎熬,定然是疲惫的。 白北泽等坐下来休息了,才发觉身体似乎在闹着抗议了,大概是感觉到了环境的舒适,大脑紧绷的那根弦也放松了下来,陪着女人清浅的呼吸声共同沉静。 但最主要的,大概是发现她的病没有什么大碍。 连发烧都没了,这是好事。 白北泽寂寥的背影在橙黄的灯下仿佛一副写意的简单素描,寥寥几笔便能画出他沉默背影中藏匿的情愫。 这儿没有别人,他用不着掩藏他的真情实感。 可以尽情流露。 也可以看着她可爱的睡姿淡淡微笑,看着她的脸,很难想到昨晚的那一通电话,是出自她的口中。 原来那张小巧嫣红的樱桃唇,也能说出如此伤人的话语。 大约是夜灯对着床头照,实在是有些亮了,白北泽不得不时不时的眯眼,才能看清言可心那张在灯下犹如陶瓷般细腻的面容,灯下看美人是乐事之一。 他看着看着,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她蜷缩在胸前的手。 起初是试探着,到后来就霸道了许多。 像他一向的行事风格,凌厉果断,撑开她纤细单薄的五指,纳入了自己修长的要大上一号的手里。 或许有时候爱上一个人,并非要有多么激烈的情,浓烈的爱,浅尝辄止的吻,还有心照不宣的十指紧扣的牵手,都可以,都足够…… 时间悄然流逝,几乎没有留下痕迹,令人放松的时间总是过的格外的短。 王小元忽然敲了敲门,察觉到白北泽的头偏了一偏,他轻轻的拉开门,冲他说道,“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白北泽柔和的五官忽然锐利了起来,“他过来了?” 王小元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眼腕表,“说是已经在路上了,再过一刻钟就能到医院,我们得在那之前离开。” 爱是爱的光明正大。 只是因为某些不得不忍耐的事情,才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白北泽自问这辈子没有被迫如此谨慎过,这一切都是为了床上正浑然不觉的言可心。 因此他的付出,她当然也是不知道的。 白北泽的脸色明显变得不郁,微扬的眉梢积攒着一把冷淡,“不能让人制造一些路障?”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何况是对着对手? 王小元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目光不自然的往房间内转了转。 确认应该没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才用拳头抵住唇角,万分无奈的说道,“总裁,这是在n国,想要设置路障的话,我们也得费点功夫,十五分钟……” 白北泽淡淡的望了他一眼,“不够?” 如果白北泽没有说这句话,那么王小元一定会大着胆子报不够。 但接受到了这句话和这个锐利的眼神,王小元到嘴边的话语忽然吞吐的咽不下去了。 “够,那是肯定够的,我现在就让他们设!” 王小元立刻摆出我可以我能行的严肃脸,就差在心口比一个爱心了。 白北泽这才收回了视线,看着言可心的小脸,头也不抬的说道,“再等半个钟头。” 他顿了一顿,眼神渐渐变暗,“半个小时以后,她再不醒过来,我就不等了。” 总不能破坏了她处心积虑的完美计划。 实则从下飞机看见那上午没来得及接收的信息时,白北泽便猜到言可心会想办法避开他。 她从来不笨,甚至比太多的女人都聪明狡猾。 笃定了自己清醒着一定免不了被他盘问,索性借着生病的名头光明正大的住进了医院,喝了易睡眠的药剂,让自己一天都昏昏沉沉醒不过来。 到时候无论他和梓寒谁先挑起事端,都要顾着她不敢发作的太厉害。 白北泽猜,她应该还赌到了另一个结果。 就是现在,自己将她所有的计划都看破的结果。 她住进了医院,梓寒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守在边上,必然能空出时间,白北泽就可以趁机来看看她,而看破一切的白北泽,又因为要顾及她的计划,将损伤降低到最低,避开梓寒,悄悄离开。 她太聪明了,聪明的令他想要算帐,都只能望着她的睡姿生闷气。 王小元带上门离开了。 白家在n国的势力也不可小觑,随便设一个小路障,顶多浪费个人力,不算棘手。 空出来的半个小时,是他留给她自行认错的时间。 因为王小元刚才已经问过护工,言可心吃药的时间,还有药效了,最多维持四个小时。 已经过了四个小时了,是她不愿意醒,还是不能醒,这是未知的,也是可揣测的。 但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白北泽继续四平八稳的坐着,用他如同x光扫描射线的眼神,平静的可怕的注视着言可心。 对方还是一动不动,甚至因为睡的太熟,轻轻张开了小嘴。 露出了一点细白的牙与娇嫩的红舌,像是一盘呈好的草莓奶油,红艳艳、明晃晃的勾人。 (本章完) 第569章 和我说句话吗 第569章 和我说句话吗 ???“现在是午夜两点整。” 白北泽听见自己的嗓音是沙哑的,但音调一直保持的很平和,“我还能再陪你二十五分钟。” 虽然病房里没有钟,但人对钟声总是有一种天然的领悟,报出时间以后,大脑便自动幻想出了钟点声滴滴答答行走的声音了。 时间是过的很快的,所谓的二十五分钟,实则一眨眼就过去了。 “你还不打算睁开眼睛,和我说句话吗?” 说什么都好,只是想听一听她的声音了。 言可心依旧睡的不省人事。 白北泽今天的脾气出奇的好,大约是猜到了她的计划还有体谅他的余地,眼睛对着言可心的时候,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种温润与放纵。 这吝啬出现在别人面前的神情,此刻放在言可心面前却半点都不违和。 甚至能看出一点迸裂出的无形的火花。 “不用睁开眼睛也可以,真的一句话,也不想和我说吗?” 白北泽再次出声,眼珠动了动,难免溢出了一丝淡淡的无奈。 他们都是拿对方毫无办法的人。 一点点的办法也没有,互相要挟,难道要这样度过余生吗? 但想一想,倒也还算有趣……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高兴的。 又过去了十分钟,白北泽猜测路障已经达到了效果,甚至可能开始处理纷争了。 他慢慢的垂下眼帘,去看自己手中握着的白玉般的小手。 又软又凉,捂不热一样,她的身体一向很好,但不知道怎么,到了n国便多病起来。 白北泽一向沉默寡言,就算有人对象,他不想开口,也可能一天也不发一字。 这样一人自言自语的情况,迄今为止也就出现了这么一次。 “梓寒要来了,我要走了。你谋划了这么一天,为的就是想这么闭着眼睛,装睡,怕我找你算帐,还是怕我抓住你的把柄不肯松手?” 言可心不回答,白北泽也自问自答起来,“无论是因为什么,你都躲不掉,初一十五,总要见面的。” “既然喜欢装病,那就装着吧,医院内还是医院外,我都一样能见到你。” 白北泽低下头,唇角含着一缕不易察觉的微笑,睫毛低垂,“希望我明天来的时候,你是醒着的,我想听你的声音,也想看你笑起来的样子。” 他没有继续再说下去,时间来不及了。 耗着耗着,所谓二十五分钟还不如难熬的二十五秒钟,轻轻的便从生命中抽离出去了。 王小元的身影终于又出现了病房外,敲了三下门。 这次不用他开口说什么,白北泽已淡声冲门外道,“我知道了。” 该离开了。 倘使爱一个人便要包容她的一切,那么那点算计他的狡猾他也应该心照不宣的接纳,白北泽轻轻的呵了一声,像是笑,又不是笑。 言可心闭着眼睛,看不见。 “我走了。” 额头上一重,是那带着熟悉气味的手掌抚了两下,紧接着便移开了。 一阵稳健的脚步声过后,门轴转动,王小元与白北泽低声交谈了两句,随时门被合上,门外的一切也都到了另一个世界。 封闭的病房依旧安静如初,除了那张凳子上的温度昭示着曾有人来临除外。 走廊上的脚步声也离开了。 言可心慢慢的睁开了眼眸,久久不曾睁开的双眼猛地被光亮刺激到,险些酸疼的流眼泪。 她沉沉的吸了一口气,鼻尖还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只是比平常时候要淡上许多,只有靠近她才能闻见。 言可心想起白北泽常用的香水和衣服上的味道,楞了一下,味道不应该那么淡的。 除非—— 他提前清理过了。 甚至连衣服都换过,崭新的不沾染一丝额外味道,才能在气味单薄的病房里,都不留下什么踪迹。 一时间五味陈杂,言可心蜷缩在被子里,大脑里清明的很,半点没有睡意。 她又不是猪,要睡早就睡饱了,从白北泽给她擦拭汗水的时候,她就醒了。 浅眠中的人极易被打扰。 要不是感到那股熟悉的感觉,她很有可能就暴露自己醒着的事实了。 白北泽后来的话,她当然也都听见了。 强忍着不回应,心里却一句一句大声的回答着。 言可心扬起白嫩嫩的小手,悄悄摸了一下额头,仿佛还带有他的重量与温度不曾离开一样。 可是身侧空荡荡的风提醒她,他确实走了。 即便明知道,只要她肯给一个回应,白北泽一定会有一千万个办法留住梓寒,让他没法来到医院。 可是她没有,心里淡淡的怅然若失如同风中的风铃,慢慢的摇曳着。 门又响了。 言可心急忙拉上被子,闭上了眼睛。 那脚步声听上去是护理师的,她蹑手蹑脚的坐回沙发上,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 直到五分钟过后,梓寒来到了病房,沉静的分子才重新被打乱。 “病人怎么样了?” 梓寒的口吻听上去有些陌生,也不难听出微微的仓促喘息,足见刚才的路障还是给他添了不小的困扰的。 护理师连忙站了起来,“一直在睡着,检查过体温了,烧已经完全退下来了。” “那就好。” 梓寒说了一句,将手里带来的东西搁在柜子上,才往病床前走去,走了两步,顿住了。 “刚才有人来过吗?” 他的眉梢轻轻的拧着,眼中泛着不知是疑惑还是不解的淡光。 护理师的反应很快,也可能被提前教过,脸色不变的答道,“护士来查过房。” 白北泽来之前,护士的确来查过一班房。 她往病床前的凳子上看了看,解释道,“刚才给病人擦汗的时候,我拉凳子坐在那儿,忘了收回去了。” 梓寒一看床头的确摆放这样一块用过的布巾,沉默了片刻,才点点头,没有盘问下去。 护理师悄然松了口气,不敢继续坐着,坐立不安的看着梓寒的动静。 言可心也在等着梓寒的动静。 谁知梓寒没有靠的太近,只是在窗前略微站了一站,被夜灯晃了眼睛,就让开了。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柜子上的东西,声音轻轻的,随即拉开门出去了。 (本章完) 第570章 你在看什么呢 第570章 你在看什么呢 护理师这才重新坐了下来,夜色深沉,病房内与病房外都无人走动,她的呼吸声便显得格外刺耳起来。 言可心悄悄眯着眼睛,听见护理师无奈的嘀咕了一声。 “真可怕……” 确实挺可怕的,在外人眼里,她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颇有些没礼义廉耻了些。 可是这儿是n国,又不是规矩森严的华国古代,她没犯法,爱干什么干什么,谁也管不着。 言可心抱着这样的心态,很淡定的卧倒。 病房的床虽然算不上很舒服,但毕竟环境安静,渐渐地,睡意又浮现了上来。 只是想知道梓寒去了哪儿,所以言可心强撑着没有合眼而已。 也不知道熬了多长时间。 言可心实在是受不住了,眼睛一闭,陷入了睡眠之中。 次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亮了,病房里空空如也,也不知道是几点钟,但看四周的情况,梓寒恐怕没有回来过。 外头的天是阴沉沉的,大约是昨天的天气还好,今天刻意来了个大阴天互补。 看不见阳光的一天,连心情都颇有些郁闷起来。 补了一天一夜的觉,再重的感冒都有了好转,言可心倦倦的靠在枕头上,伸手摸着杯子。 床头有清水,她现在急需要清水来解渴,昨晚到现在,还一口水没有喝呢。 若非手上实在是没有力气,言可心现在早已经捧着杯子大口咕咚了。 她咬紧了牙关,一个劲的伸手探着,不知道护理师怎么想的,把杯子放的那么远。 刚刚碰到杯壁。 病房的门就响了,只听见咯吱一声,门外的人也露出了脸。 言可心本就无力的手瞬间打了个哆嗦,不受控制的一推,杯子立刻一头栽向了地下。 清脆的破碎声,昭示着一个杯子阵亡了,难免是支离破碎的下场,言可心不忍看。 还有一个原因,是她的目光完全被门前的男人吸引走了。 太恐怖了—— 白北泽怎么会在这儿? 昨天晚上医院人少,他偷偷摸摸来也就算了,现在是白天,人多眼杂的,他也不怕…… “这么怕我,怕的连手都发抖?” 白北泽穿着笔挺的西装,他好似到哪儿,无论出没什么样的场合,都是这样一丝不苟的正式,现在是秋冬,他便在外面罩了一件厚重的铁灰色呢子大衣。 极有质感的衣服,以及那冷漠的色调,完美的衬托出了他那张俊容上分明的棱角,和不近人情的气质。 言可心被抓包了,但是嘴硬,不肯承认,“胡说!” 她立马把手给塞进了被子里,微凉的手突然浸在温暖的被子里,舒服的不得了。 言可心像小猫打哈欠一样眯起了眼睛,眼尾还沾着一点睡醒了惺忪的淡红,只是自己毫无察觉,然而这点点滴滴的细节,都被白北泽捕捉了。 “渴了?”白北泽问。 言可心不回答他。 装睡是没什么用了,总不能装晕,那白北泽是真的不会放过她的。 只能装聋子瞎子和哑巴,聋子亲身体会过,后面两个虽然没有体验,但装一张还不算难。 白北泽并不需要她的回答。 他行事一向只要自己,因为他的判断永远不会失误。 他缓步走到窗前,言可心悄悄张望了一眼,见门外竟然也没有其他人。 护理师、梓寒、王小元……都被他打发到哪儿去了? 只看了一眼,言可心就乌龟一样的缩下头去,继续装自己的自闭女孩了。 白北泽弯腰看了看地上那一滩碎的十分有艺术个性的玻璃碎片,眼底似能折射出淡淡的光线一般,他沉吟片刻,抽了几张单薄的面纸裹在手里,便蹲下身去,要捡那玻璃碎片。 言可心原本装冷漠装的有模有样,可是白北泽这一弯腰,她大脑里的弦就断了。 那可是玻璃碎片…… 被扎到,要出血的玻璃…… “你别碰!” 几乎是同时,言可心抬手就去抓白北泽的胳膊。 然而没抓到,还因为用力过猛,差点把自己甩下床去。 不算高的病床,硬是被她弄成了十八层高的大楼,一头往下栽,半点预警都没有。 若非白北泽蹲在地上还能抱住她,言可心就能一屁股,或者是一脸蛋,直线坠落在那堆漂亮的玻璃上了。 结果当时是血腥又残忍的。 “为了救我搭上自己,没必要吧?”白北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他今天依旧没有喷香水,但即便没有香水,那份冷冽的味道还是与生俱来,言可心扑进他的怀里,理所当然的被那种浓郁的男性气息给包裹住了。 非常的、非常的安心…… 言可心的大脑里忽然蹦出这几个字,甚至放软了身体,没有拒绝白北泽的怀抱。 “我怕你被扎到手,流血了又要清扫很麻烦,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的。” 言可心小声嘀咕,不肯承认半分是出于关心。 但是这个姿势,真是太丢人了。 她身体绵软无力,根本没法往床上爬,双腿还埋在被子里,半个身体却已经落在了白北泽的怀里。 看上去,就仿佛她是电视剧里那个瘫痪二十年的可怜妇女,白北泽是不离不弃的深情丈夫,努力的把瘫痪妻子抱上床的画面,真是闻者伤心看者落泪…… 白北泽不知道她大脑里在想何其可笑的画面。 他稳健有力的双臂轻易的抱起言可心,安安稳稳的放在了病床上,然后拉开被子,握住她白皙小巧的脚踝,放入被子中的时候,停了一下。 他的目光长长的停留在她漂亮的脚上,晶莹的脚趾头像是冒头的小笋,粉嫩的像从未步行过,害羞的挤在一起,天生的小脚,只要一掌便能握住,这种奇妙的感觉很能满足男人的占有欲。 虽然是在医院,但一直被干净的被褥保护着,每晚又有护理师细心的擦拭洗净,漂亮的像玉制品一样。 言可心起初还没感觉,但身体的某一个部位长时间的被男人看着,说不羞耻是假的。 她只觉得自己的脚趾头都要着火了。 “你、你看什么呢!” (本章完) 第571章 我才没有 第571章 我才没有 ?言可心轻轻的踢了一下小脚,可惜被白北泽扣着,踢不动太大幅度。 她臊的耳光红到脖子根,唯独脸上还能镇定的装的很自然。 “看一看而已,别着急。”白北泽淡淡道,竟然并未一分想放开她的脚的想法。 言可心急了,猛地踹了一下他的手,白北泽不由得松了手。 言可心趁此机会连忙抖开被子,把小脚丫缩了进去,死死的用腿盘住,不肯放出来。 白北泽像是被她逗笑了一样,眉梢明显弯了一下,“怎么,不光手抖,连脚都开始抖了?” “我才没有!” 言可心张牙舞爪,虽然牙不利爪也不尖,半点恫吓的威力也没有。 “你到底来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破坏了我的计划,我和你没完,梓寒马上就要来了……” 她想催促白北泽赶紧走,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动的利索飞快。 白北泽不动声色的俯下身去,言可心吓了一跳,跟着躺了下去,拉起被子遮在鼻子和嘴巴上,留下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睛,不住的转动着。 就在快要碰到鼻梁的时候,白北泽轻笑了一声,“你把我叫来n国的,你却问我来干什么,你也太蛮不讲理了一些。” “蛮不讲理”的言可心猛地咳嗽了一下。 很快,脸颊至鼻尖,都害羞的红了起来,“我才没有,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请你来n国了?” “哦——你的确没有,你只是正巧在我发信息的时候,真情实感的回了一条,我生病了,仅此而已。” 白北泽整个人都是淡淡的,仿佛天边的一抹云,连笑容也微妙淡然极了。 言可心却被他的眼睛看的一阵阵往被子里缩。 她感觉自己被彻底洞悉了,从头到尾,身体的每个角落,甚至是细胞都被他看破了。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见言可心羞臊的不说话了,白北泽才满意的起了身,抬手敲了敲床头桌,“你不用担心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梓寒今天晚上以前回不来。” 他昨晚设下的路障当然不仅仅是那么容易的,威力还在后面。 昨晚仅仅是一时的作用。 梓寒开车被追尾,但时间太晚,bost处理过后他便匆匆来医院了。 今天bost局已经查到来龙去脉了,梓寒理所应当要去做后续处理,追尾司机也要去,两个人你来我往的纠葛一会儿……说不定一天就没了。 毕竟追尾司机是他的人。 时间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言可心红唇抿,一脸懵懂,“为什么?” 生病让她忘记了戒备心,暴露出了最本质的柔软给白北泽看。 白北泽望着她忽然单纯的脸,眸子忽而一暗,紧接着勾起了唇角,“你不用管,喝水吧。” 他亲自拿了干净的新杯子去认认真真的冲洗,又倒了水,是温水。 西方国家很少提供温水,连护理师都没有提供过,也不知道这短短的几分钟,他去哪里弄来的。 总之放在言可心面前的,是一杯刚刚好的,温温的水。 言可心干的唇角皲裂,早已经渴水的要命,一舔嘴角,便想接过来自己喝。 然而白北泽避开了她的手,用下巴示意,“我举着,你喝。” 这不是喂水吗? 她是小猫小狗吗,用得着喂水? 转念一想,小猫小狗似乎是自己舔水,她是病患,被人喂水也什么问题…… 言可心不安的瞥着言可心盛着笑的眼睛,慢慢的伸长了脖子,张开嘴唇,伸出舌尖,探了探水温,然后贴上嘴唇,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她一口气喝完了一杯,白北泽喂的小心,没有过慢也没有过快,配合着她的速度慢慢的倾斜着杯子。 漆黑的瞳仁中更是放大了她的倒影,单薄纤弱的一抹,却也只有她。 喝的小肚子圆圆,言可心才依依不舍的放开,白北泽放开了杯子,自然而然的抽取纸巾为她擦嘴角的水渍。 言可心也心安理得的受了。 然而擦完了,她迟钝的大脑才意识到这是多么暧昧不堪的举动。 言可心急急的捂住嘴巴,恰好对上了白北泽的眼神。 虽然都是点漆的瞳仁,但却弥漫着不同的情愫,一人慌张,一人含笑淡然。 “现在才想起来遮,是不是太晚了一点?” 言可心被怼的脸红,嘴硬的不肯承认自己的行为,“我就是表示一下我的态度!” 白北泽也不在乎她的态度软硬,径自坐了下来。 言可心瞪大眼睛看了好半天,对方一动不动,那双眼睛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牢牢的锁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不是医院,是监狱。 白北泽是个很称职的狱警,二十四小时监视不离身呢。 言可心禁不住挑了挑眉尾,“你打算在这儿一直坐着,把我当画展了?” 白北泽那观赏的眼神,的确很像是欣赏工艺品,而非看着一个普通人。 “不然我还能做别的什么吗?”白北泽反问道。 他张开双臂,做了一个耸肩的动作,这具身体很少有什么大幅度的肢体表演动作,连言可心都是第一次见到他有些“调皮”的小动作,一时噎着嗓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的确,他似乎真的不能做什么。 既不能一道躺下来,也不能一起站起来,医院注定了两个人只能一站一躺,四目相对—— 可是也太尴尬了吧? “你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我现在好得很……不需要人照顾。” 言可心不自然的缩回了软绵绵的被子里,被窝里还沾着她的体温,温热的,凭白令人觉得心安了许多。 她一沾到被子里,就蜷缩着不动了,如果不是还要呼吸,她大约能把头也埋进去。 蜷缩身体本来就是一种心理上缺失安全感的自发行为。 白北泽观察到了她这古怪的端倪,舒展的眉头刹那间拧了拧,手也掀开了她的被子。 “身体好了的话,就出去走一走,闷着不难受吗?” “不了不了,我觉得我头还有点晕。”言可心呵呵一笑,努力的摇着头。 “那就帮你叫医生,病还是得及时治的好。”白北泽也有对策。 身体好不好,病人自己是最有感觉得。 (本章完) 第572章 你打算陪我到什么时候 第572章 你打算陪我到什么时候 言可心除了觉得四肢乏力,还有发烧后的疲惫感在,就没有其他难受的地方了,真的见了大夫,估计得被打上病愈的名头遣送回家,那到时候就真的完蛋了。 “那——也不要了,我觉得我又好点了,出去走走也是应该的。” 言可心暗暗一咬银牙,恨不得把满口空气都嚼碎成玻璃渣。 偏偏对着白北泽那张俊脸,无论是出于胆怯还是不想让事态发展的更严重的心理,她都不得不换上完美笑容,主动掀开被子,穿上鞋子,跟着白北泽往外走。 到底是被迫的,笑容再甜美也多少有些虚伪的成分在,外人眼中看来,这笑容与病人本身丝毫不符。 穿着病号服,总不能立刻出入餐厅游乐园这样的场所。 所以最后走一走的范围,还是被锁定在了医院附带的花园中。 其实花园临靠着一座大公园,不过造着湖,风大,又是秋冬季节,穿的单薄实在不合适,言可心还是只能止步花园。 出门前,白北泽亲自为她披上了羊毛外套,垂坠感十分好,拢住了纤细的脚踝。 远远看去,如同穿着一身女巫服的披发游魂。 病人总该有病人的样子,言可心并不指望自己大病初愈,就容光焕发。 生病又不是重新投胎。 在住院区楼下,言可心才看见了守在寒风中的王小元,职业素养可谓优秀坚毅,今天的气温很低,她几乎能看见王小元那一头飘逸的短发在狂风中起立的滑稽模样。 “等等,你过来。” 见言可心还要往前走,白北泽叫住了她的脚步。 言可心企鹅一般慢吞吞的转过身子,瘦的瓜子脸几乎又小了一圈,眼睛便衬的大了很多,洋娃娃般乖巧安静。 白北泽的目光似乎柔软了一下,随即取过王小元手里的包装袋。 打开,抖了抖,言可心才看清那是一条天蓝色的绒毛围巾,柔软的毛球在风中抖动,丝滑的质感几乎是市面上少见的优质,单只看一眼,便能想象到蹭到皮肤上该有多么暖和。 言可心愣住了,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看着白北泽一步一步拿着那条围巾走了过来。 二人间的距离不算长。 就算搭个桥,也顶多一跨步就到了,言可心的大脑迟钝了一会儿,花了好半天才意识到白北泽已经抵达了自己的面前。 并且抬起手,小心的扶住她纤细柔弱的长颈,将那条围巾慢慢的缠了上来。 “你买的?”言可心大大方方的接受了,抬眼问他。 白北泽的手势很细腻,又轻又慢,没有将那围巾包的太紧,以免束的言可心难受,口中淡淡的答道,“请人定做的,喜欢吗?” 不喜欢才是假的。 谁不喜欢世上独一无二的东西,尤其是实用的。 其实就算是当初他送她的那个钻石镯子,她私心里也是喜欢的,刨去外在的因素,仅仅对物品的喜爱。 然而在此之前,她总有不得不丢去的理由,就像当初决心丢掉这段感情一样。 那么现在…… 现在他们又算什么呢…… 她的心软无疑打开了一扇过去的大门,包括刻意隐藏压抑的复杂关系,铺天盖地的拥挤了出来。 打的她措手不及,却也再没有用尽全身力气将门合上的勇气了。 爱与恨,这一生只有力气做一次。 细白的牙齿在红润的嘴唇上辗转了片刻,言可心的声音细如蚊呐,睫羽轻颤,“喜欢……” 她不想再撒谎了。 声音再低,想听见的人也是能听见的。 白北泽满足的勾起嘴角,眉梢的凌厉也柔和了许多,“那就戴着,不要拿下来了。” 言可心故意呛他,“那我总不能戴着洗澡吧?” “你愿意我也没意见。”白北泽流利的接过了话茬。 言可心被噎了一次又一次,早就自我领悟了开解的能力,当即悄悄翻了个白眼,没有搭腔。 她可没有上赶着挨批评的爱好。 王小元作为围观了全程的人,心中非常的悲怆,犹如一个人在雪地里站了一宿,寒气入体,牙齿都难过的打颤起来,他悲伤的闭上了眼睛,安静的充当了背景板。 作为一个失恋的男人,他没有资格吃狗粮,并且在心里进行深度批判! 围巾戴上了,总不能在楼下站上一两个小时,还是言可心主动咳嗽了一声,负着手往花园走。 白北泽嘴角的笑痕深了深,紧随其后。 花园中的树木大多上了年纪,不过入了冬都进入了枯萎的休眠期,没了平日的好看,萧条的模样格外叫人心中苍凉,言可心像是被这景色醒了醒神,连带着脖子里的围巾都没那么暖和了。 她怎么又被一个围巾夺去注意力了。 明明想好了要和白北泽划分距离的,一人在n国,一人在华国,互不相干。 只有这样,她才能就像她的计划,才能彻底识破梓寒到底在耍什么鬼把戏。 因为白北泽的一时好,她全忘记了。 言可心的脸色猛地一变,抬手就想自己脑门儿,“我怎么……” 身后跟着的白北泽显然将她这些古怪的小动作捕捉在了眼中,当然不可能放任她再继续这么“自残”行为,就在言可心抬手的一刻,白北泽的手也跟着抬了起来。 却是握住了言可心的手腕,认认真真的塞入了自己的衣兜里。 他的呢子大衣并没有看上去那样单薄,反倒是充斥着他的体温,暖和的要命,简直似是个小火炉一样。 男人的体温总比女人高的多。 言可心明明心里满满的反对,可是就如同冬天下的雪,挨着火,挨着热,不超过一秒钟。 就被融化成了一滩水,骨气,傲气,全部成了过去式。 言可心屈辱的叼住了自己的下唇,唇珠不断的在唇下摩挲着,“你打算陪我到什么时候?” 言可心忘了问,她醒来的时候是几点钟了。 今天的天色算不上太好,阴沉沉的,便是上午,看着也如同下午一般。 因此她伸长了脖子,想去看挂在医院高塔上那顶硕大的挂钟,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她还能不能再容忍自己继续和白北泽待下去了。 他们之间的一分一秒都是要掐算的,半点由不得自己纵容。 (本章完) 第573章 你干什么 第573章 你干什么 ?虽然一只手握住了言可心的手,但白北泽还要一只手空着,此刻便移到了言可心的眼前。 遮住了她不安分的眼睛。 那双漂亮的眼睛顷刻间弥漫上了一抹小火苗,在剔透的瞳孔里晃动着,女人的脸颊,也雇了起来。 “你干什么?” “现在是下午三点。” 白北泽回答的很干脆,像是早就已经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了似的。 “你还没有吃饭,但我猜你现在也没有胃口,我让王小元去找了地道的中国菜馆给你做一些家乡菜,等你什么时候吃完了,我什么时候走。” 他随即轻轻的一笑,笑容虽然淡,但在这极寒的冬日,称得上是一抹旺火。 难得笑起来的人,连笑容都是格外珍贵稀有的,仿佛上百上千万价值的珍宝,都比拟不了这一场烟火般刹那即逝的笑容。 言可心捕捉到了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微笑,立刻愣住了。 “你……都打算好了?” 她本来以为他是最不知道分寸的,如果她不驱赶他,他就打算在这医院待上很久。 她什么时候出院,他就什么时候离开,跟屁虫一样黏着她。 却浑然忘记,面前的男人并非她想象中的那般幼稚单纯,她能接触到他的温柔一面,已经是别人穷尽一生也无法企及的亲密距离了。 看出了言可心的意外,白北泽微妙的一弯眼睛,“怎么,没想到吗?” “还是舍不得了?” 他的声音很轻,在耳边如同一声过道的轻风,敲打在耳沿上,几乎没有留下痕迹,言可心的耳根却猝然红了起来。 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过后,言可心抬起头,落落大方的轻哼了一声。 “我怎么可能舍不得……” 话音未落,那只被他捏住的手掌,再次遭到了“蹂躏。” 他是吃准了她会惊讶,会害羞一般,眼中依旧是明朗的微笑,可藏在衣兜里的手却是那般的活脱,半点不像他的性格,正不断捏着她的手掌,似要吞噬她柔软无骨的小手一样。 口中,亦是在变相的威胁着,“真的吗?” 言可心不知怎么就哽住了,说不下去,只能急慌慌的收了场,“当然是真的……” 白北泽的眼神厉害的很,一下便能洞悉她。 故而她再怎么掩饰,实则也得在他的面前老实交底,无非是面子里子的问题罢了。 言可心知道自己早就丢了面子,也不觉得太在意了,脸上的烧红退了一些,大约是太冷了,脸颊又染上了几分来自室外的凉气与湿气,冬天,真不是一个多么招人喜欢的天气。 “我有些失望了。” 白北泽的声音淡淡的,像是一抹云端的传音,仔细去听,仿佛真的能听见那浅浅的轻叹。 言可心的心一下就被提了起来,但是还是不肯松口,说一句软话。 她明白自己现在态度一旦软和,接下来的事态就会以恐怖的速度,向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那种失控的滋味太难受了,她宁可忍一忍,也不能松懈。 听不见言可心的回答,白北泽也沉默了片刻。 衣兜里的手不再亲昵的触碰,那么狭窄的空间里,两只手只是虚虚的交叠在了一起,并无半分合拢的迹象。 他松开了她的手,一抹称不上是失望或是沮丧的情绪,从心头支起了一片天。 言可心的眼睛不自主的垂落了下来,她想,她也是人,也会失望。 失望的滋味,并不好受。 “bost局留不了梓寒太久,况且他也和他们打过交道,预计再过一个小时,就能回来了。” 再开口的时候,白北泽的声音又淡了一分,“上次是二十五分钟,这一次是一个小时,算起来,还算延长了,是不是?” 言可心此刻心不在焉,听不出里面下的钩子,随意的点了点头。 白北泽的眸子立刻沉了沉,一副早就知道的语气,“昨天晚上你是醒着的吧,你都听见了,就是不肯睁开眼睛看我一下?” 言可心这才发现,刚才自己点头了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她昨晚的装睡,再次白装了。 来不及等言可心找借口敷衍,她的脸庞就被白北泽强行托住了,大掌拢着的肌肤传来一股炙热的温度,是他的温度,很热,与这冰冷的寒天截然不同,一下便隔绝了那见鬼的冰冷。 “言可心,你想我怎么样,你才肯多看我一眼?” 白北泽不再是微笑、淡然的样子,一扫他以往泰然自若,高高在上的距离感,将他们二人拉到了同一维度。 脸颊是灼热的温度,鼻尖能嗅到他冷冽的气息,眼睛,更是能清晰的看见他眼底跳动的隐忍。 她不瞎,她能看见他的付出。 也能看见他为她冲动的模样,稀少的,前所未有的,让人大跌眼镜的样子,她都见过了,这是她的特权,也是他剖心剖肺的忏悔。 不是用嘴巴叙述,而是用心在表达的忏悔。 言可心不知为何鼻尖一酸,唇角轻轻抽动起来,“我什么都不要,你只是不明白而已。” 他们之间的事情,从来不是一句话就能解释的清楚的。 她也并非存心要他牺牲一切,只为了换取她的回眸,她没有那么自私,更没有那么可恶。 “那你为什么还要拒绝我,我做的不够好?” 白北泽分不清是笑是怒,眼锋凌厉,却不舍得拿来瞪言可心,“你把若若送回去,只为了和梓寒待在一起,理由是什么,你不要我,反而要梓寒的理由,是什么?” 理由—— 言可心也不知道。 或许两年前的选择是有理由的,是基于现状不得不考虑的因素堆砌起来的,梓寒是最好的选择。 但现在不是了。 为了若若,为了自己,白北泽的确是一个好归宿。 可阴差阳错,世事哪能尽如人意,即便现在没有梓寒,她也不会答应他。 一个伤口,不是舔一舔,忘在过去就能好的,后来每每看到那道伤疤,大脑便能自发的回忆起那时的痛苦。 “我……” (本章完) 第574章 不可以吗 第574章 不可以吗 言可心哑然,眼泪却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滚热的眼泪断了线的往下掉,烫着了男人的手掌,白北泽低呵一声,目光久久的凝视着掌心成珠的泪。 “你是不是把他当梓西?” 言可心猛地抬起双眼,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他,“你一定要说这些话来刺痛我吗?” 白北泽没有挽留,被她推开,就踉跄几步,站在了远处,被冷气遮住的双眸也沾染了冰冷,仿佛万年寒潭下的黑石。 他不说话,亦是被伤到了的样子。 任由言可心的眼泪无声的下滑,他徒劳的捏起拳头,却只能松开。 “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当你的白北泽,不要在意我,就像过去的那五年……” 言可心费力的解释着,轻轻舞动的双手,根根手指都在极大力度的发颤。 “像过去的五年那样,对你不闻不问?” 白北泽的嘴角凝起了玩味的笑,眼神却依旧冷漠高深。 言可心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泪打湿了围巾上的绒毛,蓝色的软毛立刻凝结成一绺绺的,如同几个小辫子。 “不可以吗?”她竭力控制住情绪,让声音听上去平静淡然。 “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在n国?” 白北泽的眉梢狠狠的挑起,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眉下的眼眸中也粹着刀光,“这五年以来,你知道我是怎么过下去的?花了多大的代价尽力给你安逸平静,这些事情我甚至不敢吩咐王小元,一切都打着别人的幌子让你过上想要的生活,是你自己再一次闯回来的,撕破真相,挑起五年前的秘密。” “医院,社区,教堂……你以为世上每个人都慈悲到无私?” 得知言可心在n国的时候,一人待孕的艰辛,他花了多少功夫才掩盖她的行踪,情愿放她生路。 宁可两个人这一生,都再无交集。 等到安顿好了一切,他就放弃了探听消息,一切来自n国的消息他一概不听,撑过五年的日夜,度日如年。 所以他并不知道她生下了女儿,也不知道她早已有了自己的婚姻。 没有人敢告诉他。 这是永远不可戳破的伤口,分明谁都知道,却也只能视而不见,疼也只疼在心里。 言可心的脸一下变得煞白。 五年中的回忆猛地涌入了脑海中……医院和蔼的医生护士,社区慈祥的太太,还有教堂温柔的修女与主教,她到了n国即便艰难,但遇上的都是好人。 这都是……他的手笔? “你一直在骗我?”眼泪离开眼眶,落在脸庞上,一分一分的失去了原有的温度。 言可心视线朦胧,只听见全身所有的细胞都在拼命叫嚣。 她原来才是最傻的人。 从头到尾都是。 “是你自己选择回来的,我怎么可能再放过你?”白北泽一字一句,咬字分明清晰。 富有磁性的音调现在却无疑是催泪弹,言可心哭的心口发疼,弯下腰,一味的捂着心口低低喘息。 她的模样实在是可怜极了,披着一身的湿冷与泪珠,苍白的脸几乎要被如藻的发丝淹没,那双一向明亮含笑的眼眸也失了神采,只剩下模糊的泪水,如一面破碎的镜子。 白北泽想去抱她,言可心却仓皇的退了几步,艰难的抬起头来,“你何必把我蒙在鼓里,当成猴子耍,你一厢情愿,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她不想骂他,也没有力气去打他。 不过是觉得自己可笑罢了。 本以为活出那怪圈,谁知还是在旁人的眼皮子底下,依靠那施舍的食物过活。 和动物园圈养的禽兽又有什么分别。 “我是出于——” 白北泽解释,言可心并不想听,她哭累了,也就不哭了,只是疲乏的摆着手。 “好了,不用解释了,我听够了。” 低低的呵了口气,失去了男人捂热的温度,手掌被冻的发红,她慢慢的搓了搓,哭肿的眼睛核桃那么大,泛着浅浅的血丝。 “从今往后,离我远一点吧,收起你的好心好意,我不需要,一点也不需要。” 似乎说过同样的话。 却忘记在什么时候说过了。 她曾经有多么猛烈,多么痴迷的追逐过他,而今就有多么的想要离开他。 这其中的痛苦,不是常人能感同身受的,她太苦了,苦的舌根都一阵阵的发涩,像是饮了十几碗黄连汤。 不想再听白北泽说什么,言可心踉踉跄跄的裹住了身上的毛衣,往住院区走去。 如果不是身体疲乏走不动路,她很有可能就要跑回去了。 外面太冷了。 今年冬天太冷了。 她听见身后有脚步追逐着她,带着迟疑与难过,男人想追女人并不难,差的只是一念而已。 大约他也想放过她了……言可心懵懵懂懂的想着,好像自己一下子回到三两岁的时候。 大脑一点逻辑思维也没有,只想着逃避。 这一点也不像她,却也可能是她坚硬盔甲下保护的真正的自己。 毕竟在白北泽的面前,她的一切遮掩都不管用。 王小元看见言可心失魂落魄的走回来,吃了一惊,“心心,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轻轻的,眼中难掩惊疑,像是怕惊动了言可心,不敢大声喧哗。 言可心径直路过了他,一个字也没有出口。 王小元又看见了紧随其后的白北泽,刚想开口问什么,白北泽就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声。 王小元只能急的搓手,却无济于事。 白北泽跟到楼下,便没有继续往前走了,只是目送着言可心的背影,眼中是无数事物的倒影,茫茫而无主体。 言可心走进了温暖的楼道里,迎面看见两个微笑的金发护士,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摆脱了那寒冷。 身体在回温,手脚也酥麻的褪去了寒气。 她忽然立住,花了两三分钟,才迟钝的折过身子,目光轻轻淡淡,好似一抹云。 白北泽见她忽然回头,立刻凝神看去。 也不过几米的距离,视线对上一秒,言可心便别开了脸,五官麻木而机械,仿佛失去了灵气的木雕。 (本章完) 第575章 饭送上去了吗 第575章 饭送上去了吗 “我不会和梓寒离婚。” 她的声音又细又轻,“你也不用再劝我,早点回国吧,我的事情,从今往后与你再无关系了。” 像是怕白北泽还无法下定决心,言可心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然生动的拧起了眉梢。 然后闭上眼睛,用力道,“我爱他,我不会离开他的。” 这句话几乎是狼狈的丢下,言可心便又加快速度往远处奔去,回温的身体灵活了许久,那抹纤柔的背影落荒而逃,很快便消失在了洁白的背景中。 入目的,便又只剩下了一味的白,干净,也清净。 只是少了人气。 王小元已经听傻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总、总裁,席小姐她说什么了?” 白北泽忽然回过头,目光森然的盯着他,仿佛一头嗜血的猛兽被激怒后的狩猎状态。 下一秒便要将王小元的头骨嚼碎吞咽。 王小元经历了二次惊吓,已经失语了,大张着嘴巴发不出声音来。 白北泽拉开车门,坐进去之后,重重的摔上,这暴露在外的怒气一反常态,足见被气到丧失了控制力。 王小元被这猛烈的撞击声敲醒,忙不迭的坐进了副驾驶,讨好的问道,“总裁,我们去哪儿?” “去机场。” 王小元再度傻眼,“可是机票还没……” “算了,去酒店。” 白北泽沉重的捏着眉心,指骨似要将眉心的软肉捏出红印来才罢休,丝毫不吝啬力气。 王小元看的实在是心惊肉跳。 除了白北泽自己,没人敢在他身上下这么重的狠手了。 王小元哆哆嗦嗦的应下了,一个劲的通过车内后视镜往后看,司机早已经闭上嘴巴封闭自己了,免得被波及。 正在两个人都提心吊胆的同时,白北泽发出一句似叹非叹的低吟。 他紧咬的牙关引动的流畅的下颌线都绷紧了,眼底的锋芒分毫未退,但还是耐着性子多问了一句。 “饭送上去了吗?” 王小元连忙答道,“都送上去了,刚出炉就进了保温箱,用最快的速度送来医院了。” 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会不长眼睛的去招惹白北泽,王小元自然也挑了他最想听的话。 白北泽揉捏眉心的手顿了顿,低垂的眼帘颤了颤,终于合拢在了一起,“那就行……” 确保身后没有人在追,言可心的脚步便慢了下来。 她的力气已经用光了,哭是一件很好费力气的事情,她只是机械的迈动腿部,其实早已经没了走动的欲望。 麻木的回到了病房,护理师已经在病房中等着了。 看见言可心,本来扬起的笑容立刻变为了惊慌,小心翼翼的问道,“席小姐,你怎么了?” 言可心这才想起,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去,她刚才便就这么失魂落魄的顶着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无视了医院众人的目光回来了。 疲乏的抽出纸巾,粗略的擦了擦脸,言可心打起精神道,“我没事……刚才有人来过吗?” 如果梓寒来了,看见她这样,恐怕又要编造谎话应付了。 “来了,还送了饭来。” 护理师指了指床头的硕大保温箱,“是那个梁秘书专程送来的,让席小姐趁热吃,都是地道的中餐,一定合口味,还做了鱼汤呢。” 对华国料理不算了解的护理师说不出更多的菜名,只能讪讪的住了口。 “扔了吧。” 言可心拉开被子,踢开脚下的拖鞋,将冻的僵硬的双腿裹入了被子中。 护理师一愣,“扔了?” “对,扔了,扔的远远的,最好扔到楼下去——总之不要让我在病房里见到他。” 言可心被过身子,脸朝着内侧睡着,声音冷淡平稳,听不出一丝波动,也难看见她脸上是怎样的表情。 护理师一脸为难,等了片刻,见言可心还是没有留情的动静,只能蹑手蹑脚的取了保温箱往楼下走。 言可心的胃算不上太好。 一旦饿的久了,便很容易疼,此刻胃里已经灼烧般的疼痛了起来,用力按住也无用。 言可心将自己小心翼翼的裹在被子里,汲取那毫无温度的冰冷,努力将其捂化,再用来温暖自己,毕竟已经没有别人能够帮她捂热了。 眼泪似乎已经不再流淌了,只是疼的厉害,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病人。 需要关心,需要照顾,不是能任性的病人,她刚才的行为的确太任性了。 不过她已经想不到那么多了。 能摆脱他,是言可心刚才唯一的心愿,现在将最后带着他气息的东西也丢了,病房内也透了气,属于他的气息一点也没有了,闻不到了,本应该心安的。 可是心脏还是跳的很快,很用力,连大脑中都在回荡着一下又一下的声音。 疼是真的疼,心也疼。 言可心哆哆嗦嗦的呼出一口热气,暖了暖苍白的手,疲倦的合上了眼睛。 饿久了也就不饿了,人总要经历一些超越身体极限的事情,唯有痛苦能够铭记,这伤疤最好刻骨,牢牢的记在心里,此生此世都不要忘记了。 护理师丢了饭菜,上来的时候,手中却端着一碗热汤。 汤里放着胡萝卜、土豆、洋葱等食材,一看就和华国料理南辕北辙,那漂浮着红色茄汁的汤汁更是力证了这碗汤的口味,并非是用来滋补身体的。 但香味的确很浓郁,远远的从门前飘了过来,护理师小心翼翼的带上门。 在饥饿中的人类,对食物的气味是很敏感的,隔着很远便能嗅到一丝丝,言可心非但没有因为有了食物而高兴,反而沉下脸来,“不是让你倒了吗?” 护理师急忙解释道,“这是医院的病号餐,之前的已经丢掉了,我看你还饿着,就顺带着拿上来了。” 言可心的情绪一直大起大落,光是入院的这两天,护理师便发觉,每一回那个高大的华国男人一来,她照顾的病人便动辄大喜大悲。 护理师猜不出二人的波折,但也能看出来,一定有非同一般的关系。 好在只用照顾一周,倘使要这么照顾一个月,那护理师也不敢与这情绪起伏如此剧烈的病人共处了。 言可心微微一愣,费力的折过身体,凝视着她手中的热汤片刻。 (本章完) 第576章 真的是医院的 第576章 真的是医院的 “真的是医院的?” 她的语气充斥着怀疑,仿佛只要证明那汤的来源不是医院,就能立刻冲下去打碎一样。 护理师连连点头,“喝一点吧,你还没有吃饭呢……” 碗中还洒了一枚香草,碧绿点缀着红色的汤汁,令人光是看着配色便食欲大开。 大约是觉得白北泽实在不会在病中给她喝这种对身体无益的汤,确认这汤的确不是出自他的手笔以后,言可心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连沉重的音调也变得缥缈起来。 “麻烦端过来吧。” 她无力的倚靠在软枕上,从苍白的小脸至病号服露出的半截白颈,都透着一股如玉的润泽,虽然纤细憔悴,但并不显得残败惨淡,反而有一种让人心生怜惜的感觉。 护理师支起小桌,将汤碗小心翼翼的搁在了上面,然后又摆好了餐具。 言可心的午餐照例是不用医院配送的,梓寒都打点好了,让人专门做好了从家中带来。 但言可心醒的太晚,饭菜都已经凉了,一醒来便被白北泽带出去了,再回来时,桌上便多了中餐。 护理师只当她不会再吃了,就将家里的那份饭菜扔了。 没想到言可心反而把中餐给扔了,这下为难,只能先将就吃医院的了。 言可心也并不在意午饭的滋味如何,只是不想让胃变的更差,匆匆忙忙的填一填,免得痛苦依旧而已。 她神情淡漠的拈起杓子,刚要舀起一杓汤汁喂到口中,护理师连忙拦住了她。 “席小姐,你的围巾还没有摘。” 护理师不知道这围巾是白北泽送的,只是一眼便看出那材质之好,心疼的说道,“万一弄脏了围巾,那就太可惜了,还是取下来让我放在盒子里吧?” 言可心脖子一僵,喉头无意识的滚动了一下,肌肤摩擦着软绵绵的围巾,那天蓝色的物件早已站上了她的体温,宣誓了她的主权。 方才戴的习惯了,忘了也就罢了。 可是现在提起来,脖子里那柔软的毛圈一下便成了围堵的利刃,四面楚歌的横架在她秀美的脖颈上,只要稍稍一动,便能被那软的不能触碰的绒毛,割出一道道鲜血淋漓的口子。 手里的杓子险些落进汤碗里,言可心猛地捏住拇指,扣紧了那杓子,慢慢的伸长了脖子。 “解下来吧。”她的声音格外低哑,“也丢到外面去。” 护理师正解着围巾,闻言脸色一变,“这个也要扔掉吗?” 这围巾一看便是新的,第一次拿出来戴,光是看料子还有颜色,就能让无数女人心生占有欲了。 言可心的皮肤粉白,本就是能够驾驭所有颜色的肤色,饶是天蓝色戴在她身上,也只衬的她脸色愈发苍白憔悴,勾勒出了女人楚楚可怜的动人。 这样的围巾,却要拿去丢掉。 言可心头也不抬,脖子仍旧保持着僵直的模样,“拿去丢了。” 护理师看了看围巾,又看了看言可心,脸上为难极了,“可是这是新的呀……” “去吧。” 言可心慢吞吞的搅动着碗中的食材,看着那被切成块状,熬煮粉糯,看不出一丝原样的食材,眼中却莫名的流露出一股悲恸,只是低着头,并未让人发现而已。 护理师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劝解她,只好低低的哦了一声,打开门,出去了。 门被合上,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震动了两下,回归平静之中 揣着一肚子心事,言可心往河边踱步而去。 这会儿已经是深冬了,人工湖边上缺了那戏水的珍禽,一时萧瑟非常,连水岸边的草木都毫无生气的在风中荡漾摇曳,看上去跟个中年谢顶的男人似的,还剩几根毛在头上飘扬。 她在湖边略站了一站,敏锐的察觉到了约翰逊的视线,正觉得烦躁难安的时候,她忽然定睛看了看面前的湖水。 冬日的湖水自然冷的彻骨,人身上还穿着棉服,吸水以后更是重的慌。 她装作不经意的时候往后看了一眼,松树后的男人明显往后缩了缩,有风势遮挡,晃动的松针也不显得太突兀,可言可心看的太清楚,压根瞒不住她。 言可心忽然猛地掐了一把大腿肉,强迫自己哭了出来。 大颗大颗的眼泪珍珠似的往下落,是人都觉得心疼,言可心慢慢的放大了口中的哭声,泪人儿孤零零的立在岸边抽泣,身子纤细的像要化为风中的蒲草。 “爸妈,我对不起你们的栽培……” 言可心口中开始用中文嘀咕一些乱七八糟的,信口拈来,什么都说。 约翰逊是习惯用英文的人,听的不太清楚,脑子转了半天才听出她在告别世界,脸色都变了。 推开松枝往言可心靠近了几步。 言可心站的位置恰好是无风的,耳边清晰的能听见任何动静,约翰逊靠过来,她当然是知道的。 她刚才都悄悄量了距离了,就差没用高数代入解一遍。 见约翰逊靠近的差不多了,言可心忽然大张开嘴巴,用力冲着风里大喊一声,“再见!” 再见二字喊的又大声又字正腔圆的,约翰逊听的清清楚楚的,脸白的跟纸一样,见言可心张开双臂要往河中扑去,他立刻甩开鸭舌帽冲过去救人。 跟踪归一码事,bost是绝对不能见死不救的。 言可心闭上眼睛,任由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拂动一头乌黑柔软的丝发,似一面漆黑的旗帜。 她的身体慢慢的陷了下去。 听见“噗通”一声,是重物入水的声音,刚巧从她旁边擦肩而过,言可心暗悄悄的一勾唇,装作迷离的样子睁开双眼,痴痴的看向了河水中正扑腾的男人。 约翰逊半张脸都沉下去了,奋力的扑着水面,奈何身上的厚衣服都吃透了水,划的实在费劲,冷水又带走了人的热气,四肢渐冻,失了力气。 言可心刚才打算倒下去的时候,及时蹲下身子抓住了旁边的长椅扶手,才没把自己甩出去。 约翰逊始料未及,又情绪激动,失去了判读能力,真的中了招。 言可心固然不会看着他死,约翰逊对她没有实质性伤害,她至多给他个苦头罢了,立刻站起身向四处奔走,“救命,来人,有人落水了,有没有人!” (本章完) 第577章 你现在在哪里,安全吗 第577章 你现在在哪里,安全吗 今天天气好,公园难得多了不少晒太阳的人,河边风大,因而人少。 但言可心这么一喊,人都齐刷刷的聚了过来,一边叫着上帝,一边有人着手去救人。 言可心见有人下水救人,立刻闭上嘴巴退到人群之后。 她斟酌了片刻,见水中的约翰逊略有昏迷,悄悄拨通了医院的电话,“你好,中心公园有人跳水休克了,请尽快派救护车过来……” 做好了一切,言可心竖起领子快步离开了嘈杂的河边,驱车回到别墅中等待消息。 约翰逊身体健硕,仅仅是受冻溺水不会有事,希望在医院能多磨蹭几个小时,起码得等到晚上…… 白天,别墅中还有人,无法确保不是梓寒的耳目。 言可心枯坐在房间内,一分一秒过的如同一年那样长,慢慢的熬着,熬到了夕阳下山,夜幕降临,总算心不在焉的吃完了晚餐,仆人也都离开了,约翰逊果然还没有回来。 不幸中的万幸,看来这一步棋险险走对了。 又在房间里等了半个小时,九点出头的时候,言可心确认无人监视,再度蹑手蹑脚的打开了书房的门。 隔了几天再来,空气中的灰尘味多了不少,闷着不透气,那陈列的书味儿渗透了整间屋子,言可心刚进门,就忍不住低咳了一声。 她不敢开灯,只能拿手机小灯照着。 看样子这几天没人来过,也没人发现桌子下面的机密。 言可心深吸一口气,先将书房的门给反锁,然后飞速的将桌子上的摆设一样样的捧下来,捏紧拳头犹豫了短短一秒,剥开缝隙,推开了桌子表面的那一层,木头磨蹭发出沙沙的声响,衬的心跳反而没那么大声了。 不知不觉的,言可心额角分泌出不少剔透的汗珠,目光更是因为触及桌下的东西,而愣住了。 定定的看了好一会儿,颤着手抓起种种图片与文件,飞快的用手机拍摄了下来。 这都是叶梓月案件的重要资料。 上面……有白北泽行凶的证据! 他们准备了五年,其中的资料多的难以想象,任何设想都列了下来,言可心的时间不多,只能简略的翻阅一边,将重要的拍下来。 她直接传给了言可笙,然后将记录删光。 心跳的太快了,既是紧张,又是惊疑,还有对白北泽的那一丝丝绝望的无奈,他是若若的爸爸,唯二能给若若幸福的人。 若若的爸爸绝不能是囚犯,他没有杀人,言可心坚信他没有,不光是因为若若。 还有她自己的心声。 即便第二人格再凶残,但也绝不会犯下杀人这样的大错——言可心的大脑忽然闪过一个片段,让她劝服自己的想法彻底被冰冻住,眼珠也迟迟的没有动一下,她想到了那个仓库。 那个将叶梓月和她舅舅一家关着的仓库。 那时候,白北泽递给她打火机,给他们浇上了汽油,要一把火烧死他们。 这是真的…… 言可心双腿一软,豆大的汗珠落在了衣襟前,口中低低的喃喃着不可能,被自己吓的冰凉的手冒着冷汗,连手上的手套都变的闷热潮湿。 强撑着精神将东西全部收拾好复归原位。 言可心本想带走至关紧要的那份文件,可又犹豫了。 bost绝对有备份,文件消失也会暴露她的底,到时候再想离婚,回国报信就来不及了,况且一份文件,对白北泽也帮助甚微。 匆匆将桌子合上,摆设一一放了回去,言可心花了十分钟善后,确保和来时的模样一般无二时,正要松一口气,忽然听见窗外一声车停的声响,一束灯光打在墙壁上,书房遮蔽的窗帘也透出了一点。 有人回来了! 是约翰逊? 言可心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要被凝住了。 手机上“叮”的一声,屏幕忽然亮了起来,照的言可心脸色青白,豆大的汗珠清晰的在灯下透着森然的淡蓝光线,言可心急忙低头去看,定睛却看见那是言可笙的来信。 先发来了一个问号,如果言可笙在她面前,他的脸色估计是惊疑的说不出话。 言可心死死的咬着下唇,咬的唇边泛白,皮肉丝丝的泛疼,踌躇的往窗外瞥了一眼,手机又发来了新的信息。 “这都是白北泽干的?” “心心,你从哪儿找到的,你现在在哪里,安全吗?”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言可笙字里行间恨不得穿透过来的紧张,活像是要飞过来把她给带走一样。 果然,言可心刚刚将手机开了静音,那头就打来了电话。 言可心惊的心都提起来了,急急的切断了,又往楼下张望了一下。 车上下来了几个人。 借着一点昏黄的月光看去,言可心辨出了有一人的确是约翰逊,但不仅仅是他,似乎还有…… 那抹身影太熟悉了,熟悉到让人生出了几分惶惑。 梓寒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伤口彻底恢复,在医院待着,这个点都吃药睡觉了,怎么会趁着夜色浓郁的时候悄悄的回别墅。 还有二人身后,最后一个从车上走下的人。 车灯已经灭了,言可心不敢用手机灯去照,唯恐窗外的人发现那突兀的光线,因此只能眯着眼睛去分辨对方的容貌,她直觉感到自己是不认识这个男人的,对方鼻尖驾着一副金丝眼镜,貌似斯文温和的样子,大约是从事文职居多,举手投足,连走路都慢条斯理的。 跟着梓寒和约翰逊这两个身姿矫健的bost,不免显得有些迟缓。 电话被切断了,言可笙更着急了,又一遍打来了电话,言可心将手机用力裹在衣服里,探头探脑的扒开一点百月窗,想再看清楚一些。 忽然,那个男人奇异的挑起眉梢,往二楼的书房投来一眼,虽然夜色中面目不清,但那记眼神所传达出的理性冷静还是令言可心直觉的感到心头一凉。 言可心迅速地放下百月窗躲在了窗户后面,侧耳倾听着门外的动静。 梓寒撑着病体,被约翰逊扶着走,发觉男人落后了,不免往后看了一眼,声音悄悄的问道,“怎么了?” (本章完) 第578章 进与不进,你自己选 第578章 进与不进,你自己选 ??“哦,没什么。”男人扶了扶眼镜,跟上了二人的步伐,“可能是看见野猫了。” 梓寒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是的,这个社区邻着河,有不少野猫在这儿游荡。” 他忽然疑惑的一皱眉,“不过这么个大冬天,猫都取暖躲起来了,怎么还出来,觅食么?” 约翰逊答了一声,“谁知道呢。” 几人轻手轻脚的上了别墅前的台阶,言可心见状连忙捏紧手机往书房外面走,用最快的速度把门给锁上,然后跑进了自己的房间里,迅速盖上被子,弄散了头发,装作安睡的样子。 手机忽而又在漆黑的房间里闪烁了起来,楼下已经传来了电子门轻轻的解锁声。 言可心连忙拿起来戳开,手指在泛着荧光的屏幕上疯狂飞舞,在寂静的空气中发出一串滴答的声音。 “有急事,不便接电话,把图片保存下来,不要回复我了,过会儿我再找你!” 一条信息编辑发送了过去。 外面的人已经上楼了,再结实的楼梯,都免不了会有拖鞋踏在地面上的噼啪声,他们已经尽可能的压低声音,但言可心毕竟是醒着的人,耳朵又灵,听的非常清楚。 言可笙没有再发消息过来,手机恢复了安静,陷入了黑色的沉默中。 言可心慌忙的将额前的汗水擦去,然后放乱四肢伪造成熟睡的模样,耳朵听着那几声步伐愈发近了,忽然脑中灵光一现,将手机藏在了被子里,点开了录音键。 连绵不绝的脚步声,忽然停在了她的卧室门前。 言可心刚刚把录音键点开。 万幸——对方没有立刻开门,言可心迅速调整了呼吸,闭上眼后的睫毛还在轻颤中,环境迫使人自发的进入了演绎状态,她万一被发现了可就惨了。 “时礼……” 梓寒忽然轻轻喊了一声。 刚刚动完手术不到半个月,就爬上爬下还走了这么多路,梓寒的脸色已经白的不行了,捂着小腹额角凝汗。 正要抬起手去开门的时礼,再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低低的哼了一声,“怎么了,不敢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们能问的已经从她嘴里都撬出来了,我想应该没什么别的能问的了,当初她也不过是随口一句话,我现在想想,其实未必靠谱,她已经对我们很有疑心了。” 梓寒踌躇的望着紧闭的卧室大门,低低的咳嗽了两声,条件反射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约翰逊今天才被言可心害的落水,这会儿正是气盛的时候,闻言立刻反驳,“她狡猾的得不得了,好不容易才捏住一点头绪,怎么可能放了她,老大,你不会心软了吧?” 梓寒深深的给了他一记眼神,苍白的脸上满是淡漠,“我只是觉得尔虞我诈累了,该结束的时候就结束,不要再挖掘下去了,以免伤了更多的人,毕竟现在证据差不多都足了,言可心她的确是无辜的。” 他们的交谈模模糊糊的被言可心听了不少,她虽然看似闲适的躺着,但实则小腿都摆放的僵了,却不敢换姿势,唯恐床垫太软,引起一点声音,都会让人发现端倪。 她想起了自己之前给他下的那个套。 梓寒提了离婚以后,为了试探梓寒的背景,言可心刻意丢了个鱼饵,说了叶梓月的内情,却没有说下去。 想必那个时候梓寒答应不离婚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她还能利用,而不是心软。 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大猪蹄子,白北泽和宋云煜还真比不了他渣。 就算是bost,也没法抹去这种玩弄感情,利用人心的恶劣行为,言可心在心中暗骂。 “无辜了不是正好,我们虽然有物证,但是至关重要的人证太少了,她跟了白北泽这么久,又是在案发期间住在同一屋檐下,肯定知道内幕,正好给我们当人证。” 时礼看上去非常冷酷理性,字字句句都是围绕着案件的需求展开,“别忘了你的身份,梓寒,你先是bost,然后才是这个女人的名义丈夫,毕竟你和她也不是真感情,犯不着这么为她着想。” 见梓寒狠狠皱了一下眉头,时礼挑起一抹笑,拍了拍他的肩头。 “这么多年,你可没亏待过她,仁至义尽了,就算是报恩也都报够了,眼看只剩下最后一步了,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放了这条大鱼,我们查了五年了——” 时礼比了一下手指,双手不过十根,五年去了五根,人这一辈子又能有几个五年。 “白北泽是我们一辈子也不可能撬动的大山,只有用这件事才能动他的根基,记得bost的职责,你当年进队的时候也没那么儿女情长优柔寡断,莫非是真的爱……” 时礼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梓寒忽然沉沉的打断了他,语气带着厉色,“闭嘴!” 与言可心平日听见梓寒的声音截然不同,真有几分发号施令的严厉。 原来梓寒平时在队里,其实都是这种人…… 时礼吃吃的笑了一声,并没有因为梓寒的训斥而面露不悦,反而慵懒的翘起嘴唇,“进与不进,你自己选吧,我是没办法决定的,毕竟你才是队长,可千万要做出对队员负责的举动才行。” 他淡淡的合上了嘴唇,平平无奇的脸上却有一种奇异的气质,尤其是那双眼睛,精明的仿佛一双鱼钩。 约翰逊本来没什么可说的,听了时礼的话,立刻附和了一声。 “没错,队长,老大,算我求你的,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你可是我的楷模……” 尽数一堆有的没的。 言可心在卧室里听的都嘴角抽搐了,好歹是几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磨磨唧唧,良心不安那就别动,做了这种坏事居然还在道德线上徘徊,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两者兼得? 沉默了片刻,梓寒总算慢慢的启齿说话了,声音又沉了几分,不伸长了脖子压根听不清。 “好……我答应你们。” 时礼与约翰逊对视了一眼,又听梓寒说,“还是和前几次一样吧,不允许做别的什么,这是我们队的底线,谁都不能触犯。” (本章完) 第579章 是猜到她醒着了 第579章 是猜到她醒着了 时礼揶揄的轻笑,“一段假婚姻也值得队长这么护着?” 见梓寒夜色中闪着冷光的眼睛看了过来,他自觉地闭了嘴巴,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总算往下用力一拧,同时轻飘飘的说道,“你放心吧,我也是有道德操守的人,不会伤及无辜的。” 言可心背嵴一僵,整个人迅速的紧紧闭上眼睛,门外的微凉空气立刻涌了进来,她在被子外面的双手似触到了凉水一般,如果此刻去摸一把,一定能摸到一手的冷汗。 三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梓寒身体不好,走在最后,只是冷冷的在门框旁站着。 时礼倒是轻车熟路极了,俯下身子拈着眼镜边框,往言可心的身上打量着,“你——睡着吗?” 他居然就这么问出来了,是猜到她醒着了? 言可心惊悚的血液全部往头上涌去,聚集在天灵盖处,大脑晕乎乎的,竟然真的产生了几分睡意,在装睡和自己睁开眼睛两个选项里徘徊了一秒,言可心选了前者。 不管了,先这么演下去,反正没人能叫醒装睡的人。 即便是闭着眼睛,言可心也能感觉到时礼那冰块儿似的目光沿着额上,滑过鼻梁,嘴唇,一寸一寸的往下流淌而去,像是要将她全身看个遍一样,目光还带着一种若有所思的沉着。 言可心觉得自己好像被放在了冰柜里,四周都冒着刺骨的寒气,她一动也动不了,只能任由着人将她取出来,洗干净,放在砧板上……等着锋利的刀尖落下。 就刚才观察,和时礼称呼梓寒得出的结论。 他可能是法医,或者是刑侦队的心理顾问,专门研究犯罪心理之类,也有可能两者都是…… 总之冷静的令人害怕。 “怎么样,睡了吗?”梓寒问道。 时礼长长的“嗯”了一声,伸出手在言可心的面前晃了晃,然后指尖落在她眼皮上,感到眼皮下的眼球在轻轻晃动后,答道,“睡了。” 人在进入深度睡眠,开始做梦以后,眼珠是会一直转动的,探看梦中场景事务,倘若一动不动才有问题。 实则只是言可心没想到他会动手,猝不及防的转了两下眼珠而已。 躲过一劫,言可心想松口气却不敢张嘴,只能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那开始吧,别浪费时间,录音后照旧交到队里,我的伤口还疼着,赶紧结束事务送我回医院。” 梓寒额外多吩咐了一句,双手却交握在背后,没有搁在腹前的伤口上。 时礼镜片下的眼睛一弯,笑吟吟的啧声道,“我怎么觉得你在找借口呢,都快半个月了,再大的伤口也不能疼成这样,莫非是心疼了?” 别说是梓寒,连旁边的约翰逊都待不住了,扬起拳头威胁了一下,“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干你的事!” 梓寒轻轻偏过头,没有理会孩子气的二人,借夜色掩饰的双眸中漾开了落寞的神色。 时礼撇了撇嘴,空气中发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言可心猜测他应该是安置了什么装备,忽然下颌一凉,男人的手指猛地钳在了她的下巴上,言可心险些就要睁开眼了。 梓寒立刻低喝了一声,“你打算干什么,想把她弄醒吗?” 时礼自顾自的捏着言可心的下颌,熟练的解释道,“你总不能期待她在深度睡眠下还能听见我的引导吧,先把她拽的半梦半醒,催眠起来才更容易,不然你来?” 他毕竟是内行人,之前也有过相似的案例,都成功完成了,手里有分寸,梓寒再看不过眼,但一个门外汉也终究不能说什么,只是沉着脸看他继续。 时礼一边往床沿的凳子上坐去,一边口中嘀咕,“现在怎么不吃安眠药了,得多费些功夫……” 安眠药…… 有问题! 梓寒在旁侧轻哼了一声,目光在言可心的身上打着转,眉心始终是蹙着的,“可能是发现被人动过手脚了,也可能是因为最近没有给她催眠,强行灌输找回记忆的指令,所以不失眠了。” 时礼淡淡的点了点头,慢慢的松开了钳着言可心下巴的手,“药片拿去销毁吧,免得她拿了留证,对了,这回还要不要继续灌输记忆了,我看前几次灌输了,她好像没说出什么有用的,倒是做了不少关于叶梓月的噩梦,我估摸着,她是真的不知道。” 噩梦……灌输记忆……强行找回……催眠…… 一个个词汇从二人口中蹦出来,再跳进言可心的耳朵中。 若是房间灯火通明,三个男人一定可以看见她逐渐变色的脸,掀开被子,便能看见她掐的青紫的手掌。 原来那段时间做噩梦的缘故是这么来的。 为了套取线索,还真是不惜一切代价摆布别人,难怪去了医院也查不出什么,她的确没病。 有病的眼前这几个人,简直是神经病! “哎……”时礼忽然挑了下眉,看向了言可心微抿的嘴唇,“她嘴巴刚才好像动了一下。” 言可心太过于生气,面部表情不由自主的发散出来,听了时礼的话,她差点没从头发丝里沁出冷汗来。 好在时礼很快就给了自己一个借口,“可能是晚上睡觉喜欢磨牙吧……” 言可心:…… 你才磨牙,你全家都磨,祖宗十八代夜夜磨牙难以安睡! 虽然心里是这么气愤的骂着的,但为了打消时礼的怀疑心,言可心还是忍气吞声的磨起了牙齿。 时礼笑了,“还真是这样!” 至于站在门边上的梓寒,却流露出了诧异的神情,但始终没有出言提醒哪怕一个字——他分明记得,晚上和言可心同床的时候,他睡眠一向很浅,言可心倘使打呼噜或是磨牙,他是听得见的。 可是……言可心似乎并没有这样的习惯。 那一束带着茫然的目光落在言可心平静的脸庞,梓寒负在背后的手指无意识的互相磨蹭着,没人猜的透他心里在想什么,时礼也继续了下一步。 夜色依旧安静,卧室依旧平静,只是偶尔发出细碎的声音,如果平时在这种环境中,言可心肯定早就昏昏入睡了,但一想到室内站着三个存在危险性,犹如定时炸弹的大男人。 (本章完) 第580章 我不在 第580章 我不在 言可心恨不得把眼珠子瞪的和电灯泡一样大,照死他们,脑瓜子里清醒的像泡着冰水。 “听好我接下来说的话,每一个字,都要记住,并且听从我的指令……” 言可心在心里说不,并且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这男人可比梓寒和约翰逊难糊弄多了,要不是被迫的,她真想一个鲤鱼打挺和他来个硬碰硬。 时礼的声音很轻,很浮,还带着温柔的笑色,仿佛春日午后不烈却温暖的阳光。 随着他的指令,言可心觉得自己置身于一处青葱明媚的山林中,小溪潺潺,灵动的水滴声沿着小径一路通往深处,身上披着暖和的光,比穿任何的衣物都舒服。 偶有山雀轻灵啼鸣,鼻翼间似都能嗅见草木芬芳。 她完全是不由自主的被催眠了,大脑变沉,身子变轻,时礼还在继续。 “然后你走到了一处山洞前,走进去以后,发现里面并没有你以为的阴冷潮湿,甚至很温暖……” 言可心跟着走了进去,山洞是悄无声息的,外面的阳光无法透进来,但里面的确不冷,干燥的像一处天然供动物居住的绝佳住所,脚下是枯草与碎石。 “你往前走,一直走,走了很久很久,终于,你看见了一束光,从远处传递了过来,那是亮眼的白光,你本能的走了过去,渐渐的被白光所温和的包裹住,身体前所未有的感到轻松舒适……” 言可心迷迷糊糊的,大脑还是在下意识的想着,怎么感觉自己像在做spa? 不过的确挺舒服的。 慢着—— 就在快要被白光带走的言可心,不知道哪根筋醒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是在被催眠,找了敌人的道,这万一真的进了白光里,下场估计得和前几次一样了。 她瞬间就想到曾经为白北泽了解心理学时,看过的一段催眠视频与相关资料。 记得有人提出过如何抵御催眠的办法。 虽然不知道管用不管用,但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言可心眼睫一颤,立刻动用上了网友提供的方法,时礼的声音天生就醇厚缥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祖师爷赏饭吃,加上本就是这个专业的,言可心一个外行意志在他手里称得上是薄弱,攻克不过是轻而易举。 她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扭转,不知道是网友提供的方法真的有用,还是她毅力惊人。 渐渐地,时礼如吸铁石一般的声音忽然没了那种引人入胜的磁性,在言可心耳边不过像一壶清汤寡水,她明显感觉自己的意识清醒了过来,心里头一块巨石落了地。 等这件事情完工了一定要大谢特谢这位好心网友。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时礼不知道她已经挣脱了,还在尽职尽责的灌输着动人的画面,营造气氛,言可心面无表情的听着,心里数着数。 一秒、三秒、五秒……五分钟。 时礼又唠叨了五分钟,总算切入正题了,画风从刚才的儿童故事猛地切换成了警匪片,情节那叫一个紧张刺激。 他冲后面站着的约翰逊比划了一个手势,约翰逊立刻开了录音笔,轻轻搁在了言可心的枕边。 时礼的声音不再显得温暖可亲,反而冷酷多了,直来直去的好比一把刀子,让言可心有了一种自己站在法庭被告席上接受审判的错觉。 “叶梓月被杀害的时候,你在场吗?” 言可心暗暗心惊了一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能打消他们对白北泽的疑虑,多拖延时间。 时礼等了一会儿,见她不开口,忽然站了起来,神情也多了一丝紧张,“奇怪,怎么不说话,前几次还挺灵的,难道失败了?” 言可心又一下心惊。 她急忙学了催眠视频中,患者的口吻,懵懵懂懂,机械的说道,“我不在。” 时礼见她乖巧的回答了,立时缓和了神色,照旧坐下来继续问话,“那么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被害的?” 言可心又含含糊糊的说,“她是自杀的,我被bost局叫去认尸才知道的。” 时礼和门前的梓寒对了个眼神,轻轻摇了摇头,梓寒眼底浮起一种不知道是侥幸还是失望的神情。 “那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不好说。 最后一次见到叶梓月,当然是在山洞里,白北泽要求她亲自报仇解恨的时候,但这番话说了,无疑是加重了白北泽的罪名,但做伪证又实在良心不安,于是她讨巧的回答了个折中的答案。 “在火里。” “火里?”时礼诧异的一挑眉,“她是被人烧死的?” 看尸体不像。 梓寒适时的解释道,“大约是说当时席家大火的时候,还有火化的时候也可能见过,据说两个人就分道扬镳了,关系恶劣到不共戴天,应该不可能在别的地方见过了。” 叶梓月虽然是受害人,但刑侦队对她生前的行为还是很鄙夷的,如果叶梓月还活着,或许要抓的人就是她了。 时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手背托在下巴上略略思索了片刻,“是白北泽杀了叶梓月吗?” 梓寒轻沉了一下嘴角,似是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太带个人感情色彩,不客观,但终究也没有说什么打扰他,安静的观看着那头的催眠过程。 “不是。”言可心分明很想大声的为白北泽澄清,辩白,但心潮再怎么汹涌澎湃,也终究只能受困在催眠的状态离。 时礼脸上的神情不太好看,忽然转变了口吻,“白北泽是在哪儿杀害的叶梓月,目的是什么,为了给你出气吗,他用什么手法杀害了她?” “过分了!”梓寒忽然低斥了一声,这就偏向诈供了。 时礼压根不搭理他,目光变的越来越锐气,连夜色都挡不住他阴冷的眼神,“你是否参与其中?” 空气间一时间变的格外安静,几个男人的呼吸都明显凝滞了一下。 言可心是女人,呼吸纤弱,如果不仔细听是听不见的,因此她明显的屏息没有被发现。 她没想到时礼居然敢这么问。 当时心脏差点骤停,停顿的时间也比前面几个问题略长了一些,但停顿太久会被发觉异常,言可心死死的咬紧牙关,咬的下颌酸疼,方才开口笃定的说道,“叶梓月不是白北泽杀的。” (本章完) 第581章 关上门走人 第581章 关上门走人 还真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催眠当然没法像平时谈话那样,还能套出点额外的,只能问什么答什么,时礼气的一握拳头,眉梢扬起了三分无奈,他低低的叹气,“又失败了。” 言可心一愣。 看来前几次催眠,她还算聪明,没有被套出真相来? 看来,她在心底是愿意相信白北泽的。 又问了几个没那么尖锐的问题,时礼用了好几次诈供手法,也没能从言可心嘴里套出一个能确认白北泽有罪的信息,看得出他非常挫败,是一种既不相信白北泽无罪,又对自己催眠手法失望的难过。 催眠结束后,时礼已经不复起初的悠哉自得,神情都凝重了起来,冲着梓寒连连长叹。 “一点儿收获也没有,一问三不知,不可能什么都不清楚啊……” 约翰逊也懵逼了,“那要不再问问?” “问你个头,再问人都醒了,你还不如问耶稣去。”时礼翻了个白眼,叫了梓寒一声,“队长,现在怎么办,一筹莫展,咱们大部分证据都是间接性的,还差关键证据,如果贸然定罪很有可能被白北泽那帮狡猾的法务律师给推翻,我实在是想不出办法了。” 能问的都问了,言可心就是不知道,唯一的线索也给断了,还偏偏不能把她绑起来审讯。 梓寒脸上没有什么具体的表情。 他定定的看了无声无息的言可心片刻,眉间的褶皱忽而松了不少,“既然找不到,就算了,催眠这种手段都用上了,你还期望能从她嘴里套到什么?她是无关的,不用再强迫她了,到此为止吧。” “这筹备了五年,你还牺牲自我结婚了,就这么算了,不再考虑考虑?” 时礼见他往门外走去,疾步追了上去,“也不差这几天了,要不我们索性就狠点,把她……” “记住你的身份,你也是一名bost,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如果她醒着,完全可以把你告上法庭!” 梓寒忽然怒气上涌,伤口似有所察,明显抽痛了一下,他的脸色顷刻间白了,却仍撑着一口气严厉的数落,“这桩案子不可能是无头案,迟早会找到办法破解,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白北泽藏的太严实也会露出马脚,与其在一个无辜女人的身上浪费时间,不如花功夫去找别的!” 他强忍着痛苦大步往门外走,身形在夜幕下依旧挺拔,不曾因痛苦而弯下一分的腰,时礼被他训的愣了半天,悄悄推了约翰逊一把,让他去扶着梓寒。 梓寒下了两节台阶,猛地冲他瞪了一眼,寻常时候收敛的锋利锐气一时间尽数露出眼底。 “还站着干什么,关上门走人!” 时礼在他面前,平时敢谈玩笑,真用了真章是不敢造次的。 被梓寒训的心里一凛的时礼悻悻的垂着头,带走了枕头边上的录音笔,轻手轻脚关上门出去了。 三个接连的脚步声依次下楼,很快便推门而出,坐上车发动离去。 言可心在床上维持了那僵硬的姿势近乎半个小时,方才敢活动四肢,悄悄的睁眼打量四下,唯恐他们的离开是作假的。 起初的心寒过后,言可心反而只觉失望,心中不再有什么太大的起伏了。 虽然没有料到他们居然会用上催眠这样强硬的手段,撬动她的嘴巴以取得证据,但一想他们到底是bost,是站在中立方,没有偏颇感情可言的人,也便就不觉得如何了。 手机还在录着音,言可心拿出来定定的望了片刻,点了结束键,然后再次戳开已经录好的录音放在耳边听着。 夜幕下的别墅安静的诡异,全无一点灯光闪烁。 只有朦胧的月色披着房檐流淌下来,沾着月光的窗帘轻柔的在微风中舞动着,偶尔透出女人显得苍白憔悴的脸,录音中带着失真质感的男人声音,一遍遍的在耳边回响。 一直听到最后关门,言可心才再次切断了。 她拨通了言可笙的电话。 这会儿已经是午夜时间,但华国这会儿应该才是下午,打过去也不算扰民。 言可笙已经等了太久,一接通电话,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怎么样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言可心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那头发出了若若的笑声。 “妈咪,我好想你!” 孩子洋溢着活泼与生机的声音,仿佛还带着暖阳的炙热温度,一下便打破了凌晨三点的寂静与阴冷。 言可心忽然像是被打开了开关一样。 这些日子积攒在心头的百种委屈,一点一滴全部涌上了心头,死死的压抑在唇齿间,没有倾泻出来。 “若若,妈咪也想你,妈咪很快就能回来看你了,你再等一等。” 就快了。 若若笑的更开心了,就差在地毯上打个滚,言可笙给她买了一只漂亮的约克夏,若若在地上一滚,约克夏也跟着滚进了她的怀里去,用湿润的小粉舌头亲热的舔舐着小主人白嫩的脸颊。 一人一狗的气息声起起伏伏,孩子与小狗的声线都是清脆灵动的,听的格外治愈人心。 “若若等你!” “妈咪!”若若忽然抱紧手机,贴上屏幕,用力的啵了一声,“若若爱你!” 言可心原本是委屈又难过的,不知不觉便被挑起了笑容,眼中蓄着的清泪也无声的落下眼眶来,心里积压的巨石稍稍缓解,不再压迫的人难以呼吸,“妈咪也是。” 言可笙在旁侧,自然听见了言可心与若若的对话,长叹一声,“你想好了,打算回国了?” “那——梓寒那儿你打算怎么办?” 孩子与大人的声线不同,思想也不同,关注点更是不同。 若若抱着约克夏坐在毯子上,葡萄似的大眼睛冒着清灵的光彩,对言可笙的凝重神情似乎并不太理解,那呆萌模样乖巧极了,言可笙心生怜悯,叫来仆人将两个小朋友都给带走。 这才静下心来听言可心的安排。 言可心面无表情,利落干净的说道,“离婚。” (本章完) 第582章 我不信 第582章 我不信 怎么开始的这段感情,就怎么结束,从今往后再无瓜葛,一切成为她绊脚石的障碍都将扫除。 言可笙欣慰不已,“你终于想通了,我支持你,虽然哥哥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我只希望你幸福,过得好,不要委屈了自己,无论是为了那个n国混帐还是……” 他的声音不由得低了下来,“白北泽……” 言可心垂下眼帘没有答话,言可笙等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些照片,上面写的东西是真的吗?” 席家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之所以落魄如斯更是拜叶梓月所赐,利用自私的仇恨破坏了一整个家庭,包括其中无辜的人,心狠手辣,行为更是令人发指,这样一个蓄意谋杀连死刑都不为过的人,偏偏逃过了法律的严惩。 提前一步死了,虽然死相惨,但依旧难解人心头之恨。 更恶心的是。 就连她死了,也阴魂不散的困扰活着的人。 杀父杀母之仇注定了言可笙与言可心不会对叶梓月生出任何的怜悯,而他们同样也在叶梓月手上吃过亏,即便知道了白北泽真的杀了叶梓月,言可笙也未必会抖出去。 他只是心情复杂而已,毕竟白北泽和叶梓月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唯一的可能性,便是为了言可心杀人了。 要牵连,也是他们一家都被牵连。 “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不是他做的,所有人都这么说,我也不信。” 言可心的语气淡淡的,刻意掩饰心中不能宣之于口的茫然,听上去像是十分笃定一样。 言可笙默了默,“看这些证据上面写的明明白白,我怕你不信,也改不了事实,万一真的是他做的……” “叶梓月的死是她自己作孽所尝到的恶果,证据就算在这里,但也只是模棱两可的调查结果,大部分都是bost揣测出的,直接证据还没有找到,凭什么能说是他杀的?” 言可心下意识捏紧了被角,指甲深深的陷了进去,“如果真的是他做的,我不会包庇,但如果不是,谁也不能妄图污蔑他,哥,很多事情,我心里有一杆秤……” 人格分裂,不是白北泽的错。 带着孩子离开华国,留下他一个人,这样的选择对于两个人都不是错。 人生所有不得已的时候,在没有犯下大错以前,或许都是可以谅解的,人生不过是在宽恕与遗憾中游荡而已。 “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不管结局是什么样的,我都会选择和他一起承担。” “这是……”言可心忽然仰起头看向了窗帘外朦胧不清的月,前途除了这一点微光便是无尽黑暗,即便如此也要走进去,是光明还是深渊,走到头才知道,“这是我欠他的。” 言可笙听的张口结舌,好半天才吐出一句,“那好吧。” 一个是他最好的兄弟,一个是他的亲生妹妹,他哪一个都不能放弃,何况还有若若。 若若还小,不能再卷入上一辈的恩怨情仇中了。 “那就尽快把这些烂摊子给结束吧,孩子长起来快的很,明后年就要读小学了,我期望她能有一个健全的家庭,哪怕是为了孩子,你们也要好好保重自己,有什么需要尽管同我说。” 言可笙垂眸,眼中泌着无奈且伤感的淡光,“我是你哥哥,是你一辈子的靠山。” 从前年纪小的时候不觉得,世界有多么复杂晦暗。 成长是快也是慢的,不知不觉身边便变的翻天覆地,自己却浑然不觉,偶然间回过头,才发觉童年的花已经谢了,那时天真无邪的美好,将永远珍存心脏,有朝一日,期待还能重逢聚首。 可也幸好这纯粹的兄妹情是没有变的,言可心张了张口,发白的唇瓣透着一股憔悴,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用沁着泪水的鼻音浓浓的“嗯”了一声。 兄妹二人互相沉默了许久,还是言可笙先开了口。 “那些照片,我都存在u盘里加了密,要不要帮你发给白北泽,这些东西他看了应该有办法解决。” “先不要,白北泽知道了必然会采取行动,会打草惊蛇的,我还在n国,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我再想离婚就难了,等我回去了,亲自发给他吧。” 言可心察觉眼皮上有些重力往下压着,猜着是困意涌了上来,方才又是催眠又是紧张的,她体力本就不支,眼下又是深度睡眠的时候,难免觉得困倦。 言可笙听出了困意,心疼的让她去睡觉,也没问这些资料照片是从哪儿弄来的,但多半猜测是梓寒的手笔。 挂了电话,言可心弯腰拉开抽屉的底层瞧了一眼。 那原本放安眠药的瓶子已经不见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取走了,言可心冷不丁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 分明是睡在无风无雨,温暖柔软的卧室里,却好似身体下面藏着刺针一样,稍不留神便能被扎出无数的血窟窿来,这就是她之前满以为平和闲适的n国生活。 原来也不过是被人把玩在手里的双刃剑,迟早得被反噬。 这一觉,言可心感觉自己睡了许久,去了很多的地方。 睡的不安稳,总是做梦,梦里要么是逝去的人,要么是她孤身一人,丛林深海漆黑空洞,她就在这些无助的地方一遍又一遍的徘徊着。 想要醒却也醒不过来,好像被一张大网扑在地上,只能空流泪。 后来天上忽然下起了刀子雨。 她四肢不能动弹,眼睁睁看着那大雨倾盆而下,锐利泛着寒光的刀刃没进了她柔软的皮肉里,痛不欲生。 言可心被惊醒了,犹自还觉得身上带着那种不真实的痛觉,她吓得坐起身来,好半天才安静下来。 拿起手机一看,也不过才早上六点半。 距离她入睡不过三个小时而已。 却仿佛度过了几生几世。 言可心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洗漱间,往镜子里一照,过见脸上气色暗沉,嘴唇苍白干裂,一副病人模样。 用这种气色出门,很难叫人不怀疑。 她只能化妆丰富了一下脸上的缺憾,一笔又一笔的把憔悴藏在粉面下,又挑了颜色鲜艳的衣服,才下楼吃早餐。 (本章完) 第583章 你什么时候来的 第583章 你什么时候来的 ?仆人六点钟就来上班了,家中被打扫干净,窗明几净,虽然昨日月亮不明,今天天气却实在是不错。 明媚的阳光拢罩着清透的地面,空气中散着好闻的新鲜花香,走进餐厅,亮眼的食物配色和香气都令人心情大好,加上别墅里暂时只有她一个主人,这样美好的景象只为言可心一人服务。 眼里没有杂质,言可心精神好上了不少,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只身去了医院。 她想看看昨晚上那英武的队长梓寒,今天是个什么模样,继续伪装虚弱病患,还是早早的归队接任务了? 但她对家中仆人的借口是出门去福利院做公益,并且和福利院的院长联系过了。 出门之后,她请了一位形态与自己相似的女人顶着自己的名头去了福利院,因为这座福利院是第一次来,所以无人认识她,轻而易举就骗过去了。 她将车停在医院邻近的公园,步行进了医院,才发现病房里压根没有人。 分明各种东西还在,可以证明病人是没有出院的,病号服也凌乱的和被子混在一起,就是人不见了。 梓寒不见了,约翰逊也不见了。 言可心没去问护士,而是漫步到了安全出口的楼道里,双手插在衣兜里,百无聊赖的等着人。 电梯有监控,人来人往的多,极其容易被注意,梓寒这么缜密一个人,必然选择更隐秘的通道回来。 医院的古怪传说最多,这种阴冷难以见光的楼道并不受群众的欢迎,更何况无论是病患还是家人都是急切的,必然没有功夫和体力慢慢悠悠的在楼梯里闲逛。 这儿无疑是最方便上下的地方了。 言可心今日特意带了一只腕表,是觉得看手机算时间太没质感,索性仪式感的动用了手表。 表针咔擦咔擦的行动声,更能代表一个人已被时间压迫到极限的隐怒。 也不过才半个小时。 楼道里就有动静了,梓寒没有说话,不过他的脚步声言可心很熟悉。 约翰逊大着嘴巴道,“我刚才查过了,说是去了福利院,也跟福利院确认了,应该没错的,你犯不着走的这么着急,她不可能发现的,而且你从前才拉了伤口,走这么急万一再扯到了怎么办?” 男人本身就中气十足,声音压的再低,在窄窄不通气的楼道里也显得像开了扩音器一样。 言可心转了转手表,眯眼听着,一字不漏。 梓寒的气息声粗了些,可见上楼上的不算方便,“万一呢?” “能有什么万一……” 约翰逊嘀咕了一声,“上次那个粥也没查出什么来,鉴定部的都说了,里面连粒米都是市面上最好的那种,别说是有毒了,吃下去不光人没事,还能强身健体。” 约翰逊瞥了梓寒一眼,脑子一时转不过来,顺口就说道,“她也没那个胆子害你,我看她是真的不知道,何必防她防贼一样,她也不是什么聪明人……” 这评价……还挺低? 言可心一时有些好笑,不知道该得意自己的伪装太巧妙,还是该笑约翰逊的脑子太蠢。 bost局要这种人,吃白饭的? 起初他不开口说话,沉着脸,还能装装样子,只要一开口,功夫全都给破了。 梓寒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一声,忽然推开了约翰逊扶他的双手,冷声冷语,“你别忘了你是怎么落水的,她比你想象的厉害,尤其有功夫在这儿嚼人口舌,不如回去队里多跟前辈学学。” 饶是约翰逊脑子再不灵活,也听出这是斥责自己的口吻了,立刻老实了不少。 “队里还能有谁比你厉害,跟在你后面也不见得我学了多少,成天陪你演戏,赶明儿我都能走红毯领奥斯卡了。” 梓寒气的连连冷笑,一手按着腹部,一手掐着约翰逊的耳朵往上带,“我看你嘴皮子是厉害了不少?” 领着刑侦队队长身份的梓寒,似乎更为锋芒毕露一些,少了那温柔中庸的平和,同属下打闹起来接地气多了,可见以往伪装的实在是好,他的本性与封洛寒并不像,甚至迥异。 只是饰演的这个人物实在是太像了,甚至令言可心怀疑,对方是否就是故意为之。 二人很快便走到了言可心所在的那一层。 言可心面无表情的望着两个大人一点一滴的从楼道里露出全身,指尖轻轻的在胳膊上敲打着。 梓寒毕竟是bost。 直觉还是灵敏一些。 察觉楼道里有人存在以后,立刻闭上嘴巴,眸子带着厉色扫视而去,企图从气势上先压上一筹。 然而与言可心对视,看清了她眼底那抹辨不出是嘲弄还是淡然的神情,脸色忽然变的警惕,稍稍压下头颅,飞扬的眉眼转而成了温柔的样子。 “太……太太……”约翰逊已经傻眼了,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言可心会在这儿等着。 他下车的时候还跟福利院确认过了。 言可心还没结束打回呢,福利院离医院怎么也有半个小时车距,上个楼绰绰有余。 言可心勾唇一笑,鼻腔里含糊不清的发出了一声“嗯”,流转的妩媚眼波在梓寒用手捂住的小腹上游弋,语气轻轻淡淡,“怎么,这是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下去花园走走?” 梓寒立刻松开约翰逊,上前拉了言可心的手,往病房中带去。 “我觉得闷的厉害,就去边上的公园走了走,没想到你会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言可心脸上并无什么洞悉后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她表现的好像仅仅是一个见到丈夫有些小脾气的妇人,微抬的下巴露出了几分傲慢,“来的不久,刚想打个电话你们就上来了,如果不是我恰好抓到你,你还不肯告诉我了,这才多久就打算下床走动了,你以为你是超人?” 梓寒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言可心起码扑了粉打了口红,还穿着鲜艳,看着便像二十出头女人般娇艳妩媚,把握了成熟与青涩之间的平衡,梓寒的死白脸色在旁边一衬,衬的言可心愈发惹眼。 看来昨儿晚上他真的是吃了不少苦头。 (本章完) 第584章 不欢迎我吗 第584章 不欢迎我吗 “我也是实在闷得慌了,以后一定不了,你别为我担心。”梓寒的声音少了那份锐利的朝气,愈发平缓磁性,人的声线可以千百种变换,只是又演又变声的,言可心都可怜他。 这件事是把bost当全能的用。 “不要我担心,也得你让我省心才行。”言可心没好气的叹着气,将他推上病床,又细心的掖好被角,“算了,不说你了,医生说你再过半个月就能出院了,好好等着。” 她不知为何笑了一下,月牙儿似的眼睛里泛着奇异的光,“接下来我天天来病房陪着你,好不好?” 约翰逊在后面撞到了柱子,砰的一声,吸引了前面两个的注意力。 梓寒也明显楞了一下,移开了目光,“这多麻烦你,我怕把你累坏了,照顾病人可是很累的。” 言可心笑的愈发开心,露出一列白皙干净的贝齿,俏皮又亲昵,撒娇般的嘟囔,“怎么会累呢,何况还有护理师和约翰逊帮衬着,我就是想来陪陪你——别说你不愿意!” 眼看言可心的脸色微微变了,佯装生气,拿女人毫无办法的两个难兄难弟幽幽的对视了一眼。 约翰逊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梓寒为难的笑了两下,声音低不可闻,“你开心就好,随你吧……” 自从言可心开始天天陪在医院里之后,梓寒的话明显少了一茬,气色非但没有白里透红,反而有一种心如死灰的绝望感,而言可心视而不见,每天亲亲热热的拉着梓寒说话谈笑,硬生生剥夺了他所有的时间,连午觉都不让睡了。 把约翰逊看的都忍不住捂眼。 把梓寒折磨成这样,言可心还是很开心的,主要是没法折磨那个催眠的时礼和约翰逊,不然她可能会火力全开更加凶猛。 并且,言可心还经常“用错电话”,趁机打给月筱西。 梓寒不愿意,言可心就不高兴的撒娇,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问着为什么。 梓寒回答不出来,只能让她用。 好在言可心不用其他功能,电话也只拨月筱西一个人,他的警惕心也逐渐放下了不少。 月筱西虽然声音听上去颇为尴尬,但也不得不承接言可心的骚扰,二人之间的互动倒是多了起来,只是少了从前那种惺惺相惜的亲热。 转眼间半个月便过去了,梓寒手术后休养了一个月,身体差不多好了,便是时候出院了。 言可心拉着梓寒回到别墅,一直不改那亲热的模样,弄的约翰逊再度以为她爱上了梓寒。 时隔半个月再度亲自做饭。 言可心精心做着料理,梓寒贤惠的在旁边打下手,言可心怕冷不想清洗蔬果,梓寒便全盘揽下,洗的干干净净的放在砧板上供言可心发挥刀工。 二人配合的十分默契,细碎的刀声夺夺的响了起来,煮好的高汤在锅中冒着小泡泡,冰冷的空气一下子就被散发着食物香气的热蒸汽给吞噬了。 言可心做的菜实在不错,即便只是香味也能勾人舌头,梓寒在一旁眉眼平和的看着。 有时候他们也会很像一对真夫妻。 但也只是很像。 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与其同时,言可心的手机也亮了屏幕,只不过静音并没有发出铃声。 言可心状似无意的瞥了一眼来电人,轻轻放在了围裙的袋子中,偏头冲着梓寒道,“你去开个门吧,刚刚我让人去买新鲜奶酪了,没人开门。” 这本就是一个小小的请求,梓寒不是难以使唤的懒虫,答应一声便走去开门。 言可心手中的刀忽然停了下来,锋利的刀锋映着她清透的眼波,似笑非笑,她扣紧了砧板上的青椒,用力的切了下去。 梓寒没想到打开门以后,会看见月筱西。 月筱西却不尴尬,似是早已料到一样,低低的垂着头,短发依旧干练利落,眉眼间却意外的添上了一层温和。 “你好,好久不见了。” “怎么是你……”梓寒下意识脱口而出,站在门前发愣。 月筱西眼底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失望,无奈的扬起嘴角,拽紧了手里的包,“不欢迎我吗?” 梓寒连忙道,“不是……” 他只是没想到而已。 言可心恰好摘下围裙走了过来,笑吟吟的站在梓寒身边,伸手自然而然的环住了他的手臂,亲昵的贴在了一起,大大方方的招呼道,“是我把筱西叫过来的,你出院了需要庆祝,恰好筱西最近有时间,就邀请她一起来吃顿便饭,顺便多住两天好好放松。” 她没有刻意去瞧梓寒的脸色,因为那是意料之中的肃穆,而是勾勾手冲月筱西笑道,“听说你才大获全胜了一桩大案子,也为了给你庆祝,快进来吧,外面太冷了,我煮了罗宋汤,先喝一碗暖暖身子吧。” “对了,”言可心忽然“不经意”的拱了拱梓寒的手臂,笑靥如花,“筱西一听说是为了庆祝你出院,立刻就答应过来了,你看我的好朋友这么关心你,你还傻站着,不表示表示?” 三人间凛然的气氛在这冬日顽固如冰。 偏偏言可心招呼自如,梓寒掩下眼中的疑虑,换上笑容点头示意,“多谢你的关心,我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既然来了,就快进来吧。” 月筱西的脸色变了变,暗暗的看了言可心一眼,笑容浮于表面,心不在焉的进了门。 的确是她听见梓寒出院的消息就答应过来了,还答应来住上一阵子。 不知道为什么……从言可心的口中说出来却如此古怪,如此扎心。 言可心继续在厨房里忙活,梓寒想进去帮忙,被言可心以陪客人重要的理由推到了沙发上接待月筱西。 二人相对坐着,气氛尴尬到了极致。 “你最近还好吗?” 梓寒本着活跃气氛的想法说了一句,眼神却并不往月筱西身上看。 月筱西听的一愣,有几分受宠若惊的小惊讶,“我挺好的,你的伤口也痊愈吧,我问了我的医生朋友,说是肠胃不好要慢慢调理,不能急,少吃辛辣少饮酒,切记保暖别凉胃,还有不能生气,生气伤胃……” 她是律师,语句吐的飞快,连珠炮似的,企图用快速的语速掩埋迸发的情感。 梓寒默默的听完了。 才客气的点了下头,“我都知道了,多谢你,也要谢谢你的朋友。” 月筱西随即轻轻一笑,嘴角明显陷下一点酒窝,眉梢也扬了起来。 (本章完) 第585章 让你看笑话了 第585章 让你看笑话了 然而梓寒摸了下后颈,又说道,“不用这么关心我,心心很会照顾人,把我照顾的很好,医生也叮嘱了不少,这些事情我都会记得的,以后就不用费心了。” 月筱西刚刚扬起的笑容顷刻间荡然无存。 她呆呆的楞了一下,然后“哦”了一声,用尴尬的微笑也化解眼中的难过,“我明白了,以后不会了。” 二人的谈话实在是太过于沉重,莫名听的人心情灰暗,暖融融的壁炉也抵不过冷场的攻势。 言可心嘴里哼着歌,继续利落的切割着砧板上的肉丁,她戴了一副耳机,看似是在听歌哼曲放松心情,自娱自乐。 可耳机里传来的却是男女交谈的声音,与客厅里的一模一样。 言可心嘴角一直带着笑,甚至越来越深,交谈并不妨碍她手里的动作,脚尖甚至愉快的打着拍子点着地面,好像真的沉浸在了美好的音乐世界无法自拔。 温暖的橙黄色灯光从厨房中倾泻出来,却被外间明亮的日光灯所拦截,化为了冷冰冰的清白色。 客厅与厨房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小世界。 一个暖洋洋且愉快轻松,一个气压低到了负数,言可心不太在意二人的情绪是否高涨。 反正无论愿意或是不愿意,他们都没法逃脱她的手掌心。 言可心做完了菜,梓寒迫不及待的帮忙端菜,连仆人都多看了他一眼,被晾在客厅的月筱西不断的揉着手掌,半晌才抬起头走向了餐厅。 言可心殷勤的往她的盘子里多加了海鲜,亲亲热热的好像回到了之前的朋友状态。 一顿饭自然是言可心吃的最快乐。 她看上去没什么心思,闺蜜丈夫都聚在一起,温暖的别墅阻拦了门外的冰冷大雪,甚至还小酌怡情的饮了酒。 月筱西和梓寒的情绪就没那么好了,完全是陪着笑容。 言可心很快就醉了,被梓寒扶着上楼送进卧室休息,脸色酡红的像是抹多了腮红,可偏偏眉眼明艳,流转着勾人的眼波,皮肤冰凉光滑,犹如玉石。 她树袋熊一样挂在梓寒的身上,被他半扶半抱带上楼,梓寒没想多待,所以没有关门。 言可心原本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刚被放到床上,她忽然冷不丁睁开眼睛,梓寒毫无防备的被她拉到了床上,若非另一只腿还抵在床脚,就已经完全扑在他身上了。 言可心又开始嘀咕起来,然而声音太过于含糊,梓寒压根没能听得清。 方要侧耳去听清楚,言可心忽然大声喊叫起来,“月筱西,筱西,你在哪儿!” 梓寒吃了一惊,刚要站起来,就被言可心用力一扯,身子歪斜在床边上。 在家中原本只穿着一件单薄毛衣,言可心喝醉了酒拉拉扯扯,半点毛衣都要从肩上脱落,看上去十分不雅。 梓寒只好辛苦的去捂她的嘴巴,“你在乱叫什么……” 分明是她拉拉扯扯,这会儿又演起受害者来了。 两个人正在搏斗间,月筱西早已听见呼唤声走了上来,在走廊中听见夫妻二人的打闹声,一时间愣住了。 一只脚的前脚掌踮着,另一只脚的后脚掌抬起,似是做贼心虚般迟迟不落在实地上,依稀有些轻颤。 光滑的地板倒映出她纤瘦的人影,眉间的怅然被黯淡的灯影所遮蔽。 房间里很快就传来了言可心连续的呼唤,“筱西,你到底在哪里!” 忽而她又带着笑意撒起娇来,仿佛年方十五六的少女,音色中听不出一点岁月蹉跎的痕迹。 “哎呀,你别碰我,讨厌……” 这分明是夫妻间床帏打闹,按理来说,月筱西听见也应该当做没有听见,迅速转身离开才对。 可是她的脚迈不动。 不想进去,也不想离开,垂下的眼帘一片死灰。 很快,梓寒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是对言可心的举动一筹莫展的宠溺,“你乖乖睡下去好不好,别拽着我了,快松手,好了好了,我不走……” 二人的声音忽高忽低,偶尔是低至蚊呐的耳语,有时是哭笑不得的呵斥,最终都化为了互相妥协的温情。 在这座别墅里,这两个人做什么都是对的,没什么不恰当的。 不合时宜的人是她才对。 月筱西猛地掐住了手心,合上轻颤的眼睫转身要离开,言可心忽的尖叫了一声,“筱西,快来救我!” 这一声彻底打碎了她想要转身离开,成全这温馨的心思,将她所有不可见人的秘密捅破窗纸。 梓寒连忙说道,“别喊了……” 月筱西回过神,被走廊上的白炽灯照的眼珠灿灿,紧接着迈动步伐走到了门前,刚一抬眼看见两个人,立刻被刺痛了心脏般猝不及防的偏过头去。 “心心,你、你……” 她的思维已经全部被打乱了,口舌搅动,说着囫囵的字眼。 梓寒发觉月筱西来了,立刻用力掰开言可心的手,强行用蛮力扣在手掌里,免得她继续不安分闹出笑话来。 脸上尴尬的半白半红,急忙将快摇摇欲坠的衣肩一提,身形端正的在床沿坐正。 “让你看笑话了。” 即便被梓寒捏住了手腕不能动弹,言可心还是再试图用娇蛮的身体胡闹,脸上笑的春花灿烂,丝毫不觉自己面色酡红,明艳生光的样子有什么值得可笑的。 “筱西,你总算来了,快帮我的忙!”她娇气的不行,红润的嘴唇一撅,“帮我把他给带走,他讨厌,!” 一副小孩子控诉仇人的口吻,一双星辰似的眼眸无辜的扑闪着,真有几分孩童的天真烂漫。 梓寒听的头都快抬不起来了。 除了有时候必要的亲昵,他压根没有多碰言可心一根手指头,要不是她非得缠着,他现在早就已经关灯走人了。 可这些话放在月筱西面前实在不适合说,只能咬下背了这口黑锅。 总不能和一个醉鬼计较。 “好了,不许说了,快点睡觉!” 梓寒带着些许威吓的口吻,手里却轻的拍了拍言可心的脑袋。 言可心差点张开嘴巴又咬他一口,“筱西你看,他欺负我!” 月筱西更是尴尬。 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莫名掺和进,活像是两百瓦的电灯泡,生无可恋的照瞎众人狗眼。 “这……” 她张了张口,半天不知道说出什么话才能缓解尴尬。 “没什么事,你别放在心上,心心她耍酒疯呢。” 月筱西的眼睛无处安放,面颊上染着小酌后的淡粉,眉眼却苍白异常,“是啊,心心的酒品的确不好,喝醉了喜欢闹,你要多担待些才好。” (本章完) 第586章 今天是我亲自下厨 第586章 今天是我亲自下厨 ??“我会的。” 月筱西迫不及待的指了指门的方向,双足接连退了好几步,眼看就要退出门外,她忽然开了口。 “你……晚上陪心心一起吗?” 这个卧室是言可心独睡的,一般夫妻分房的情况下,梓寒都是一人睡在主卧。 梓寒闻言一愣,连忙站起身来,双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说得对,我也该出去,让她一个人好好休息,这段时间照顾我,累着她了,我们一起出去吧。” 月筱西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多嘴说出这些不该说的话。 即便梓寒真的与言可心睡一张床,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干预,她充其量不过是一个算得上亲密的朋友。 这段感情如论是真是假,只要有夫妻的名义在,她就是最没底气的那个人。 见了梓寒的态度,月筱西头皮一麻,可被捏紧了的心脏却忽地有了些许喘息的空间,她慌张的摆了摆手,企图解释道,“我不是别的意思,我是怕她晚上闹你,你也是刚刚出院,身体还不算好,晚上还是让我来照顾她吧,你先去休息吧!” 她退出的双足又踏了进来,然后站在了床畔前,殷勤的将言可心坠在被子外的双手塞了进去,细心体贴。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梓寒错愕的问道。 “不会的,我以前也照顾过她,她也照顾过我,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朋友之间不谈这个了。” 月筱西竭力使自己看上去大方又温柔,可惜她与言可心压根是两种人,一个很少体现过女性柔情的铁血律师忽然如此温和,多少还有几分违和感。 梓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言可心,下定了主意,“那就谢谢你了,我也是没办法了。” 月筱西不在的话,他陪一陪言可心也不会如何,但到底当着别人的面,演起来难免觉得尴尬。 月筱西点头答应着,再也没有抬起头多看他一眼。 两个女人在房间里,也有人照顾言可心,梓寒放心了,自知没法多留,起身便往外走去。 初初带上门,月筱西手里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她像是被夺走了心魂一样,脸上全无表情,怅然若失的垂手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发呆。 言可心已经不闹了,呼吸平稳的在睡觉,一头凌乱的乌发如同上好的锦缎铺满了淡紫色的床品,红扑扑的脸小巧精致,五官无可挑剔,每一处都是再合宜不过的。 安静下来,少了刚才那小霸道,此刻平静的宛如一尊美人玉雕像。 月筱西悄悄的看着她,忽而眼底流露出几分羡慕与自卑。 没人知道她的童年是如何的,她家中亲人大多刻薄,父母早就没了,只有老祖母在老家将她抚养长大,因为她们孤儿寡母,经常受欺凌,她从那时候起就发誓自己一定要摆脱过去的阴影。 她拼命的学习一路保送去了国外读书,平时勤工俭学,省下来的钱全都寄回去给祖母。 即便现在做了律师,月薪丰厚,模样也不差,但比起言可心这样天生的小公主还是有着本质的差别。 她没有她显赫的家庭,也没有可以依赖的哥哥,容貌、气质、谈吐见识都要略逊一筹。 虽说现在恶补起来了,但心中的自卑还是挥之不去。 尤其是见到了梓寒。 见到了自己完全不敢去触碰的人,明知是不可能触及的,却还是每每被刺痛心脏,翻腾起不应该出现的嫉妒。 “心心,对不起……” 月筱西喃喃的垂下了头颅,利落的短发此刻显得格外冷酷绝情,遮住了她难过的半张脸。 她低不可闻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中还是能听清的。 月筱西极少露出这样柔软的一面,她一向用厉害的盔甲伪装自己不受伤害,连言可心这样亲密的朋友都少见。 灯下的女人脸色仍旧是苍白的,伴随着淡淡的叹息声。 她简单洗漱过后,侧身躺进了言可心身旁的被窝之中,往她身上轻拍了拍,“睡吧,明天见。” 月筱西拉下了台灯,卧室重归黑暗与无声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可心忽然睁开了双眼,慢慢的挪动头颅看了身旁的月筱西一眼,眸色复杂而黯淡。 其实有些做法,虽说听起来残酷,但未必不是为了两方好呢? 月筱西起床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那一侧的枕头与被子都是冷的,看来言可心已经醒了许久。 她急急忙忙的穿起拖鞋走下楼梯。 随手抓住了一名仆人的手腕,“心心……不,你们家太太去哪里了?” 仆人指了指厨房的方向,月筱西一抬头,瞥见了厨房里纤柔如花茎的背影,才忽而松了口气。 大约是心虚。 她对言可心始终是抱有内疚之情的,以至于举止更为谨慎小心,也更体谅言可心的情绪…… 月筱西走进餐厅,言可心看上去并没有被她的动静所打搅,正快乐的微笑着,穿着家常的长毛衣气质也好的出奇,白如瓷玉的脸庞上光洁无暇,凑近了都生怕一口气都能碰碎了她。 月筱西看的出了神…… 言可心煎好了荷包蛋,又开始煎香肠和薯格,做好的茄汁黄豆盛在早已备好的餐盘中,烤箱里叮的一声,与油锅里滋滋滋的油炸声合奏起来。 她连忙加快了手中的速度,把锅中的食物取出来,夹到盘子中,转身往烤箱走去。 也没发现身后站着月筱西。 转身便碰到了她。 言可心冷不防被碰了一下,眼中却全无怒意,而是惊喜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看向了桌上摆着的早餐。 “你醒了,这都八点半了,还真是能睡的两个人……快坐好准备吃早餐吧,今天是我亲自下厨!” “别看这些简单,我做的口味可好了,梓寒很喜欢吃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冲月筱西眨巴眼睛。 俏皮极了,活像是还没成年的少女。 月筱西本来想笑,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只能抬手拢了一下发丝。 “麻烦你了,不过你说能睡的两个人……还有人……?”她似是很困惑的样子。 (本章完) 第587章 我不是这个意思 第587章 我不是这个意思 “先坐下吃饭吧。” 言可心淡淡的说了一声,脸上没有什么剧烈的表情,反而添了一抹微笑。 不合时宜的微笑看上去才最毛骨悚然。 月筱西五味陈杂的望了她一会儿,几次三番想要开口都不知道说什么,最终丧气的垂下头坐了下来,却坐如针毡。 梓寒早已经坐了下来,拿着刀叉却迟迟没有动手吃饭,看着盘中餐的脸色像是看着一本漏洞百出的策划案。 无从下口。 两边的动静都没有妨碍到言可心进食的速度,她优雅的仿佛坐在英国皇室的聚会厅,一口口吃的都是琼浆玉液似的细致金贵,一心一意的感受口中食物绽放的美味。 除了刀叉不小心擦碰的清脆响声,几乎就听不清什么别的声音了。 吃完了半只可颂,言可心吞咽下口中的食物,才抽出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依旧是淡淡的问道,“怎么,不喜欢吃,还是不想吃,用不用给你们叫个外卖?” 她本来还想说,再点根蜡烛配红酒更好,但话到嘴边化作了柔柔的一抹笑容,没有真的说出来。 月筱西脸色白了又白,“心心,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想证明自己能吃下去,可低头叉了面包,又觉得行为太愧对言可心,口舌发燥的一口也吃不下去。 言可心笑吟吟的看着她,“是真的吃不下去吧?” 她的声音温柔的出奇,不难听出浓厚的关心,“我觉得你更喜欢吃中餐多一点,不如我现在给你下碗面条?” 月筱西连忙放下刀叉,看了梓寒一眼,“不用的,这些就很好吃了,我只是觉得……” 她迟迟的找不出话来应对言可心,言可心不愠不火地盯着她,没有一点想要放过她的趋势。 月筱西被她看的心里发毛,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不吃就算了。”言可心冷冷的说了一声。 与此同时,那头毫无动静的梓寒忽然开了腔,“心心,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你解释一下。” 他将手中的刀叉细心的放好,没有发出什么太大的声音,言可心余光冷淡地瞥着他,“洗耳恭听。” 仆人都退了开来,餐厅里的采光虽然明亮,此刻却一点也不显得温暖,只觉得冷的发寒。 月筱西手足无措的坐着。 梓寒深吸了一口气,字字清晰的解释道,“刚才月小姐纯属意外,她想叫我起床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水渍,又撞了脚,一时起不来,所以才会出现那种场面,我也是因为还没睡醒,想不到这么多,可能让你误解了,但是我真的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和她都是。” 这番解释算得上是郑重,言可心也认真的听完了,她拈着茶杯抿了一口,“看见了。” 梓寒与月筱西都是一愣,“看见了……?” “嗯,” 言可心不急不忙地扫视了二人一眼,面色如常,“看见地上的水渍了,所以也猜到筱西的摔倒原因了,我没有多想什么,你们用不着解释了。” “这样的回答。” 言可心扬起嘴角,轻轻地问道,“你们满意了吗?” 一时竟听不出她是真的理解,还是假的理解。 还没等两个人反应过来,言可心就起身往外走去,动作行云流水,没有被月筱西与梓寒所打搅。 “我要去福利院看看孩子们,哦对了,下午还要去养老院,中午不回来了,午饭你们自便。” 她撩拨着浓密的乌发,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餐厅中两抹背嵴停止,背影僵硬的男女,“想吃什么都可以哦。” 月筱西忽然死死地捏住了刀叉的柄端,猛地站了起身想要追上去再解释一番,但言可心已经出门走人了。 她永远都比他们要快上一步。 月筱西忽然丧气地垂落指尖,无神地坐回了位置上,迟疑了片刻,叉起了番茄送入口中。 梓寒抱着手臂,目光投在餐桌正中央的鲜花上,“你还吃得下去?” 月筱西的腮帮子被番茄撑满了,她用力的咀嚼着,任由酸甜的汁液布满口腔,心情却没有分毫被甜到的样子,只有一股酸味,“总不能浪费心心花了这么多时间做的早餐。” “你不吃,我也要吃完的。” 她又叉起面包往嘴巴里送。 梓寒张了张口,终于一言未发的离开了餐桌。 此刻正行驶向福利院的车里,言可心戴着耳机听的津津有味,耳机质量特别好,连月筱西咀嚼东西的声音都能听得清。 效果堪比3d音效,一会左耳道一会儿右耳道。 她的心情显然看上去非常好,没了在餐桌前的那股沉静,嘴角始终保持着发自肺腑的微笑,她是真的高兴。 毕竟一手设计的,能成功,怎么不高兴? 见梓寒离开了,言可心才摘下了耳机,打开车内音响放了一首抒情歌,打开车窗呼吸点儿新鲜空气。 很快,很快她就要回去了,这一天不会太远。 梓寒一天都没有出现,午饭也是仆人做的,月筱西一个人默默吃完了。 她本来不是这儿的人,此刻的处境更是尴尬,再留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还不如趁早走了,免得让言可心看着心烦。 收拾好了东西,月筱西一个人拎下楼,在沙发上思来想去,编辑了一条道歉的短信发给了言可心。 刚刚点了发送,门就开了。 月筱西愣愣的站在客厅里,极为显眼,言可心一转身便能看见她。 两个人皆是一怔。 言可心的笑容敛去了不少,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声,“你打算走了?” 失了早上刚见面的那份亲密与娇气,倒显得成熟了不少,月筱西这才明白,原来言可心对着外人的模样是这样的,优雅稳重,眉目如画。 月筱西下意识垂下眼帘,“是啊,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不想再叨扰下去了,本来发了消息给你,结果刚发完你就回来了,既然这样,不如当面告个别……” 她顿了顿,“也算郑重。” 言可心了然的挑起了眉梢,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扫了一眼她发来的短信,目光从那言辞恳切的信息上一扫而过,淡淡的塞了回去,“用不着这么客气,本来就说好要你留在这儿住一个星期,这才一天就让你走,怎么说的过去,莫非是你觉得我待客不周?” 月筱西连忙反驳道,“不是这样的,你待我很好……” “那就留下吧,算是给我……也给梓寒一个面子。”言可心端着笑容,轻轻柔柔的说着。 再提到梓寒,月筱西已经快要没话说了,言可心也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稍后退了一步,指了指楼梯。 “跟我上去帮个忙,方便吗?” (本章完) 第588章 你不了解她吗 第588章 你不了解她吗 月筱西下意识点了点头,言可心满意的一笑,径直上楼去了,月筱西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走的最佳时机没了。 她心里复杂的要命,一会儿看了看客厅里正做的端正的小孩子们,还是跟着言可心走上了楼。 东西都在言可心的卧室。 月筱西进去的时候,言可心正低头拉开抽屉抓着大把的绒帽围巾等御寒的物件,眉目间温柔可亲,和对待她的疏冷截然不同。 她在门口略站了一会儿,走上去道,“心心,楼下那些孩子是谁家的?” “福利院的孩子,我邀请他们过来用个晚餐再用回去。”言可心见她过来了,脸上的笑容明显少了一倍。 “既然家里的人都这么多了,我想我不如走……” 话还没有全部说完,月筱西的手里便被垒上了一沓毛绒围巾,言可心又往上面搁了一顶小帽子,彻底阻断了月筱西接下来要说的话。 “帮我拿着吧。”她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捧着东西就下楼了。 留下月筱西一个人沉沉的叹了口气。 言可心看上去是真的恨上她了,连一句话都不肯听,她实在是……束手无策了。 下楼的时候,言可心已经和孩子们玩成了一团,她天性还是俏皮可爱的,又有孩子缘,没什么架子,任由孩子们在她身上爬也不在乎,挨个给小朋友们戴好了帽子和围巾。 还亲昵的捏了捏他们的小脸蛋,低头碰了碰鼻尖。 如此温柔的举动,言可心从前和她也没少做过,可惜如今二人之间隔着天堑似的,跨一步都迈不开腿。 她把东西放在言可心身边,就自觉的坐到一旁看言可心和孩子们玩闹了。 心里对早上发生的事情懊悔异常,想着要怎么缓和这种如履薄冰的关系。 又过了半个小时,梓寒才回来了。 月筱西尴尬的背过身子,装作没看见一样,言可心也做了同样的行为,不过与月筱西不同的是,她是完全被孩子剥夺了注意力,咯咯的笑着,陪同孩子们玩闹。 不知道二人交流了什么,约翰逊进来第一次陪着梓寒回来,没有进门,竟然走了。 言可心只当没看见,手里麻利的给小朋友们搭积木。 别墅里热热闹闹的堪比华国过年,厨房里也有几个仆人正做着晚餐,处处洋溢着温馨的气味,唯独将梓寒与月筱西排除在外了。 梓寒径直去了书房,没有给月筱西一个眼神,月筱西也始终埋着头不吭声。 似乎只有言可心一个人是开心的。 梓寒纯粹是为了填个肚子,麻木式的进食,找回了一点曾经在刑侦队执行任务时的感觉。 现在何尝又不是在执行任务? “对不起,”月筱西的声音干巴巴的,低微如蚊呐,“是我拖累你了,心心平常不这样的,你等我晚上再和她解释解释,一定可以说清楚的,别让她误会了你。” 她思索再三才开了口,吃饭,她实在是吃不下去,心慌的快要把嗓子眼给堵上了。 梓寒尽管速度快,但用餐时的吃相也算文雅,他不紧不慢的问道,“有用吗?” 月筱西睁大眼睛看着他,“总要试一试才知道。” “她不会给你说话的机会的,你不了解她吗?” 梓寒淡薄的扫了她一眼,眸色复杂,“她的性格一向如此,你应该比我还要了解,这阵子她气的很,说什么也不会听的,不如相互不干扰,让她气过了再说吧。” 他吃完了,掸了掸手掌,没有多留下什么话,兀自去了书房。 月筱西一人在客厅,嚼着快要冷掉的面饼,味同嚼蜡,忽然觉得特别委屈,眼眶一阵阵的发红,却强忍着,一滴眼泪也没有掉下来。 她无处可去,吃过后收拾了桌面,便孤独的在客厅看电视。 她帮着仆人收拾了桌面,轻言细语的谈笑,还有逐渐逼近的脚步。 “还像昨晚那样,和我一起睡吧,我出国也这么久了,好久没和你一起了。” 言可心的浅浅呼吸,月筱西几乎感觉不到,她茫然的应下,言可心便脚步轻轻地上了楼,进了房间。 月筱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大约是觉得还想找机会再解释一遍。 她心态沉重的进了卧室,刚巧遇上洗完澡出来的言可心,言可心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笑吟吟的给她拿睡袍。 好像二人间的关系没怎么变,但又感觉彻底变了味。 “你真的喜欢梓寒,是吗?” 月筱西听见言可心这样问。 她下意识想说不,这样一个简易的字眼到了嘴边又吐不出了,她不会撒谎,没法违背自己的良心,只能选择沉默。 言可心等了片刻,听不见月筱西的回答,竟然轻轻的笑了笑,“我知道了。” 月筱西觉得自己和言可心的关系,可能彻底完了。 曾经有多么亲密无间,未来就会是怎样剑拔弩张的仇人,她只感到一阵悲哀,一切因为一个男人而起。 她从未想到自己会有那么头脑发热的一天。 月筱西垂下眼睑,死死的咬住嘴唇想抑制喷薄而出的情绪,却忽然听见言可心音色淡然的说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人都有七情六欲,喜欢谁不犯法。” 她心里的压力还没彻底缓解回来,言可心就笑眯眯的补充了一句,“就是犯贱。” 月筱西像被一根钉子钉死在床上,脑袋里嗡嗡地,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分明察觉到身旁的女人身子滞了一下,连呼吸都久久无声,似是一具空有皮囊的木偶般。 “不好意思,我的话是不是说的太重了一点,我不是在针对你,我随口那么一说。” 言可心不咸不淡的说着,敛下了眼眸,枕在柔软的羽绒枕头上闭目养神,优雅地当着批判者。 月筱西将嘴唇一咬再咬,咬的唇面血色褪去,才用气音回答道,“没事,我知道你不是在说我,我没放在心上,不用和我道歉。” 两个人都在揣着明白当糊涂,同床异梦也不见得是夫妻的专利,好闺蜜一样适用。 “嗯,你不当回事就好,那就把刚才那句不愉快的话给忘了吧,明天早上打算吃什么?” 言可心又用起轻快亲昵的语气,??月筱西怎么还敢再让她动手,摇了摇头,“随便吃点什么就行了,用不着特意去做,我实在是过意不去,正好今天律师事务所来了电话,说是要有新案子了,让我赶紧回去,我想,要不然明天就……” (本章完) 第589章 这怎么行 第589章 这怎么行 “这怎么行?” 她屡屡试图提起离开的念头,但每每都被言可心扼杀了萌芽,黯淡的光线中,言可心翻过身体,笑弯弯的眉眼正好对上了月筱西的面孔,月筱西正着身子,不敢侧躺,唯恐与她面对面。 “本来就说好一周的,你怎么说变就变了,真是不把我当朋友……不是说已经把时间腾出来了吗?” 言可心佯装生气,“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有意见,还是我待客不周,不想待下去了?” 她以退为进的办法实在是有效,月筱西在法庭上唇枪舌战的那套方法在生活里并不适用,她习惯了直来直去,对这种貌似温柔的软刀子手足无措。 “怎么会呢,我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事务所最近缺人的很,能独当一面的律师不多,看我在休息就把我拉去替补了,之前因为事务所待遇问题,辞职了好几个律师……你也是知道的。” 月筱西一味的找着借口,语气轻轻的,踩雷一样,生怕哪个字说的重了,触到了言可心的逆鳞。 “哦……”言可心淡淡的说了一句,听上去不算高兴。 而后半天都没有开口,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 毕竟是五年的朋友,月筱西猜到她是生气了,连忙转过身子,单手抚上了她小巧的肩头,“你是不是生气了,我这也是没办法。” 她轻轻拍了两下,但言可心始终闭着眼睛不曾有回应,呼吸清浅均匀的仿佛是睡着了。 月筱西皱了下眉头,想了一会儿,才安抚似的说道,“那不然我再留两天,但是周五一定得走了,周六就要去见委托人了……好吗?” 言可心忽然睁开眼睛,眼球上镀着一层折射的月光,亮如星辰,她满意地勾起嘴角,娇气的轻哼了一声。 “勉强答应你吧,看在你也是身不由己的份上!” 月筱西这才松了口气,正要缩回自己搭在言可心肩头的手,就被言可心伸手拢住了。 她脸上漾起了孩子般的天真与无辜,不知道是否是来自于一瞬间的幻觉。 月筱西下意识的感到一阵浓郁的愧疚侵袭了心脏,深深的扼住不放开,面对这样的言可心,她只为自己觊觎梓寒的作为感到不耻,即便她心里清楚。 梓寒与言可心,并非真夫妻……但欺骗言可心的感受也叫人足够煎熬。 言可心抓紧了月筱西的手,搁在了枕边,甜丝丝的笑了起来,“好久没有一起睡了,昨晚喝醉的不算,你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再见面了,我会一直想你的。” 月筱西轻声笑了,大约是心态放送了不少,身体也不由自主的侧了过来,面对着言可心。 “等我有空了,就会经常来看你的,我也会想你的。” “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她的语气笃定而恳切,让人没法去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言可心却是微微一愣,微张的红唇在月下泛着光泽,“是吗……” “当然了,我一直是这么想的。”月筱西将另一只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很晚了,快睡吧,晚睡可是要早衰的,我可不希望你这么漂亮的脸蛋受损。” 夜色总给人宁静的错觉,言可心无声无息的一笑,月筱西见她笑了,也跟着笑了笑。 “晚安。” 不知道是谁先说了晚安,第二个人默了片刻,也同样回了一句晚安。 她们同时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感到关系有所缓解的月筱西少了不少的压力,连入睡也变得没那么困难了,加上她本身身体素养便不错,平日严格的工作也早就养成了严谨的生物钟,很快便睡着了。 过了半个小时,又过了一个小时,夜幕愈发浓郁,连月色星辰都变得暗淡。 言可心若有所思的睁开双眼,挣开了月筱西的手,缩回了被子中。 她望着窗外那轮被阴云笼罩的暗沉月色,自言自语道,“既然你真的喜欢,帮一帮你,也算一举两得了?” 言可心今天睡了懒觉。 月筱西打算同她一起吃早餐,故而已经八点,也没有去餐厅。 她正专注的看着电视,忽然听见楼上传来了动静,笑着抬起头问了一声,“心心醒了吗?” 却看见了一脸尴尬的梓寒。 现实往往让人措手不及。 梓寒像是想走回房间,最后还是拽了拽领带,面孔相当不自然的扯开一抹笑,“心心还没醒?” 两个人的关系也不算太疏远,实则为了抓白北泽的事,已经联络过不少次。 不说是搭档,也能算上朋友了。 可是关系还是如此难以言喻,简直比第一次见面还要拘谨。 “还没有,可能是昨晚睡的太晚,陪孩子累了,所以多睡了一会儿。”月筱西挺直了腰杆,尽量让自己看上去镇定大方,眼睛却是垂落看着地面的,“要不然我去把她叫醒吧?” 梓寒摆了摆手,“不用了,既然这样,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二人一时相对无言。 梓寒自顾自的掸了掸西装下摆,踩着台阶慢慢走了下来,走的速度不慢,但显然比前几次都慢上一倍。 “你这是要出门?还没吃早餐。” 梓寒头也不抬的“嗯”了一下,利索的穿上鞋,接过仆人递来的公文包,“我去公司吃,你们在家好好休息,中午和晚上,我还有应酬,就不回来吃饭。” 他说完便出门了,动作快的一阵风似的,偏偏面容镇静的脸上还看不出什么端倪。 客厅里静悄悄的,今天天气不算太好,阳光缺失了一贯的浓烈,寡淡的挂在天边遥看人间。 月筱西将额头覆在玻璃镜面上,鼻尖的热气呼出了一片薄薄的水汽。 她眼神落寞而无神,长而浓密的睫毛垂盖在眼睑上,怅然若失的样子,连身后走来了人都没发觉。 肩膀一重,月筱西吓了一跳,惊恐的回过头,撞见了诧异的言可心。 言可心还穿着真丝睡袍,发丝凌乱却也妩媚,她总能将一切不合审美的事物都驾驭的美艳高雅。 (本章完) 第590章 怎么了,吓着你了 第590章 怎么了,吓着你了 “怎么了,吓着你了?”言可心音调绵绵的,犹带着方才醒来的鼻音。 月筱西连忙笑着摇头,“不是,在想案子,想的入神了,没发现你下来。” 午饭也是如此沉默的用完了。 月筱西心里逐渐明白,言可心并不是昨晚原谅了她,而是懒得再提这些糟心事而已。 言可心心里,应该是讨厌自己嘴里说出梓寒的事情的。 下午言可心要出门,没说去做什么,当然也没有带月筱西,月筱西是个知趣的人,乖乖巧巧的在别墅里当看门人,一步未出。 走是不能的,以言可心的性格,恐怕真的是要断绝关系。 电话拨出去第一遍,无人接听。 月筱西又拨了第二遍,呼叫半分钟以后,梓寒才迟迟接听了电话,语气平淡,“怎么了?” “你早上说,下午晚上不回来吃饭,我顺便告诉了心心。但是她好像又生气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月筱西也不知道自己打这通电话对是不对,但无论他们夫妻感情如何,问题出在这上面,难免要从根源解决。 梓寒沉默了片刻,方才伴随着一声叹息说道,“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告诉她,即便你不说,她也会知道的。” “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么多……”月筱西自问自己也是个叱咤职场的坚强女性,感情史却空白的几乎为零,高压的工作加上平时的深造,已经将她能使用的时间压榨的一丝不剩。 她唯一能空出来放松自我的时间,是完全不够谈恋爱的。 故而她在感情方面多少有些白痴迷糊。 “算了,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之前也说过,等她气消了就好了,我们总不能代替她决定什么,该解释的也都解释过了,我也无能为力。” 梓寒的声音听上去要冷静的多。 月筱西反覆的用牙齿蹂躏着自己的双唇,迟疑的问道,“你那边是不是很忙?” 梓寒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问,楞了一下才回答,“不忙,手边没什么事,你有话就说吧。” “你别担心,心心的性格很好,哄一哄就好了,没你想的那么难理解,那件事情也是我们做错了,正式道歉,我觉得是有必要的,我就索性不出现了,你陪陪她,好吗?” 月筱西小心翼翼的模样实在与她的职业不符,倘使被法庭上那些辩护人看到了,指不定还会在心里耻笑。 梓寒那头久久的没有出声。 月筱西一手捏着手机,一手环着腰,在客厅里反覆踱步,“求求你了,好吗,心心也是气坏了……” 她舍弃尊严求了好几声,梓寒才不算情愿地答应了。 “那你今晚能不能推掉……应酬,早点回来,心心说七点就回答了,还有两个钟头,你看看你还来得及吗,东西我都帮你准备好。”月筱西眼中熠熠着光,似是很高兴的模样。 她知道梓寒口中的应酬不过是个幌子,却也没有明着提。 梓寒答应下来,月筱西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下……言可心应该能够解除误会了。 她拉着仆人一道去置办了烛光晚餐的东西,还在酒店订了菜,六点半左右就准备好了一切,梓寒也回来了。 他望着一桌满满的菜色,目光复杂而无奈,“何必准备的这么隆重?” “心心性子爱娇,不好好哄一哄是不会原谅你的,这都是应该的,就当是我的赔罪,你一定要好好陪陪她,千万别再惹她生气了。”月筱西细细的叮嘱着,她实在是珍惜言可心这个朋友。 尽力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弥补亏欠。 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有先来后到的差别,她自幼缺乏关爱,活的小心,爱的也小心,在感情上,再厚重的盔甲也藏不住真心,她愿意退让十步,百步,成全他人。 月筱西很想拉住梓寒,一遍又一遍的叮咛他要慎重对待言可心。 然而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太多事。 纵使这场婚姻是何等残酷的骗局,她也终究是个外人。 “我知道了,我会照你说的做,但这件事情确实谁都没有做错……”梓寒无力的解释着。 他在感情上也算是个白痴。 即便演的再像,再细腻,也是故意演出来的,真正用上真情的时候,比任何人都要矛盾。 他更加讨厌无缘无故的误会。 梓寒的讨好果然是有效的,第二天一整天,言可心都笑眯眯的,连对月筱西的态度都好的特别,黏她黏的不行。 月筱西在房间里收拾行李,言可心小尾巴似的跟了进来,趴在床上帮她叠衣服。 “你什么时候再放假,我们一起去希腊玩,嗯……两个女人好像有点危险,不如带梓寒一起去吧?” 言可心满眼无邪,好似真的浑不在意,又可能是完全放下了防备。 月筱西不明显的笑了笑,连提唇都无力,“梓先生工作忙,我工作也忙,能凑到一起的时间估计罕见,还是你和他一起去吧,也省的我这么个大电灯泡妨碍你们俩。” “那还挺可惜的……” 言可心这一回倒是没有强求。 月筱西与她不再对话,各自叠着手中的衣物,月筱西的衣服色彩和款式多以暗沉沉的职业性为主,唯一的亮眼便是白、卡其、淡蓝这些看着便稳重妥帖的色彩。 言可心拿起一件:“这件衣服还挺好看的。” “偶然一次逛商场的时候买的,没怎么穿过。”月筱西扫了一眼。 “怎么今天不穿这个?”言可心好奇不已,抖开了衣服抵在月筱西身上比划,“这件多好看,我还没见过你有这么漂亮的裙子,和你的风格一点也不像。” 这是一条香槟色的真丝连衣裙,衣领的剪裁能衬出精致的锁骨,与漂亮的天鹅颈,裙身的皱褶设计优雅且不失甜美,反令身材显得更加凹凸有致。 这条裙子的颜色不起眼,但在这一沓风格严谨的衣物里,算得上是唯一一件与众不同的了。 月筱西见言可心拿着裙子比划,眼中却徒增一抹尴尬,悻悻地拉过衣裙,“穿这个做什么都不方便,带来本来是想有什么正式场合或许能穿,不过用不到了,放进去吧。” 赶在月筱西将裙子叠放在行李箱里以前,言可心轻轻巧巧地夺了过来,笑意浓厚。 “怎么就不方便了,今天的场合最适合你穿。” 言可心腾出另一只手去拽月筱西后背的拉链,月筱西吃了一惊,背过手去捂着,“今天有什么场合?” “这不是你要走了,我好多朋友还没见过你,想着你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再来,索性就一起办了个送别会,晚上你是一定要出席的,我还想着,你要是没有合适的衣服,下午就一起去挑选一件,这一件就正好。” (本章完) 第591章 你当然是好看的 第591章 你当然是好看的 言可心推开她的手,义无反顾地往下拉去,她调笑着用手轻轻一碰,“你的皮肤好好呀,豆腐似的。” 月筱西被她调侃的红了脸,低低地垂着头,任由言可心帮她拉开了衣服,“怎么也没告诉我一声,万一晚上不知道,去的时候闹了笑话怎么办……” “那是打算给你一个惊喜!”言可心打了一下她不老实的小手。 “也用不着这么隆重吧?我也不认识他们,这得多么破费……”月筱西思虑再三,还是摇了摇头。 吃一堑长一智,从前两天的事情里她已经吃亏长了教训,只想尽快离开n国,逃离尘网,不用再束缚心意,但没想到言可心回心转意的这么快,次日就和没事人一样说笑怒骂了。 临走前一晚,还要再准备送别宴…… “看你平时也是一个豪爽的人,怎么这时候拖拖拉拉犹豫不决的?” 言可心将下巴搁在她肩上,歪着头,用目光描摹她秀丽的侧颜,月筱西长的不错,怎么也是中上的水准。 只是有时候露在外的特质太过于强硬孤傲,难免少了些桃花缘,若是蓄长了头发,抹上口红,换上雪纺长裙,女人味未必就比那些风情万种的差。 “办都办了,酒店也订了,人也都叫了,现在再想反悔可来不及了。”她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月筱西也是拿她没办法的。 只能连说了两声好吧,心里暗暗的惆怅今晚要怎么应付她那帮朋友了。 言可心毕竟是上流社会的女人,前几年心理创伤差不多痊愈后就维持交际了,所接触的人,不是行内精英,就是某个大财团的继承人。 都是一帮会玩的主儿。 言家一边倚仗着曾经言仁立下的口碑和人情,一边利用着言可笙驰骋文艺界的人脉关系,通吃不是难事。 月筱西再怎么当高级律师,和含着金汤匙的少爷小姐们还是有差距的。 她擅长的是在法庭上为正义开脱,而不是醉生梦死,不知朝夕。 言可心当然也并不喜欢纸醉金迷的日子。 她也没有一日沉迷过。 言仁死以前,她被保护在温房里,少与这些纨绔二世祖来往,言仁死后,为了维持一定的人脉,虚与委蛇都是不能避免的,也好在这些人里多是宋云煜一流的仗义兄弟,没少帮她的忙,有时候知道她不爱玩,也会帮忙开脱。 他们除了爱玩一些,也没什么道德品行上的缺点。 “怎么——” 言可心笑吟吟地盯着月筱西的脸上,像是要找出她脸上的毛细血管来一样,“不喜欢这种场合,觉得太闹了,不舒服?” 月筱西被点中了心思,也不能直白的说,打着哈哈道,“也不是,就是觉得我和他们毕竟不是一路人,人家……也未必看得起我。” 她是聪明人,有自知之明的聪明人。 二世祖们大多自持身份,少与她这样靠着自己力气挣出名气来的苦出身的人打交道。 但自强本没有错。 “那你就误会他们了,我的朋友不是那样的人。” 言可心笑着搂住她的胳膊,“你放心吧,他们都是正经人,不少都帮忙打理家族事务了,哪儿还能顽劣不堪,有我在,你别怕。” 月筱西勉强一笑,还是没说什么,默许了。 她不光不会撒娇,也撑不住言可心撒娇。 言可心笑眯眯地看着她,不改脸色。 晚上的聚会,梓寒也要去,作为男主人,也是宴会的发起人之一,即便他不知情,在刚刚哄好妻子的情况下他也没有资格缺席。 言可心一早就打发梓寒去男装店买新西装了。 梓寒说了不少遍自己不缺衣服,言可心还是态度强硬的让约翰逊陪他去。 最后只能去了。 身后跟着的约翰逊似乎没有那么感冒,但眼中也难掩惊艳。 言可心先一步看见梓寒,立刻呈上一抹明媚的笑容,“怎么眼睛都看直了,筱西今天好看吗,是不是很不一样?” 她纤细而没有什么分量的胳膊,羽翼一般落在了月筱西的肩头。 大约是出自女性的直觉,月筱西觉得言可心说话的语气有些古怪,下意识往后缩了一步,却因为在楼梯上而无法退缩太多。 她笑容讪讪的,眼神闪避,落在空地上。 丝毫没有被人夸赞后的喜悦心情。 “怎么不说话,到底怎么样嘛,我花了好长时间打扮的呢,你敢说不好看试试?” 言可心抬起指尖,颤颤的指向了梓寒,“快说,好看不好看。” 梓寒无奈的笑了,“你还真霸道,不让人说不好看,又非得问人家好看还是不好看……答案,本就是那一个吗?” 言可心还是不依不饶,夫妻语气轻快而诙谐,自然而然的撒起娇来,“我就要听你从口中说出来。” 见她是不听见就不罢休了,梓寒只能轻呵一声,哄孩子一样说道,“你当然是好看的。” “难道筱西就不好看了,你为什么不说她?”言可心轻轻推了一下月筱西的背,让她故意含起的前胸又重新打开,不得不重新焕发容光。 答案无非就是好看两个字,说的重了,得罪言可心,说的轻了,月筱西心里也未必是滋味。 梓寒只好正式的拿眼睛仔细的端详了一番月筱西。 目光坦诚而直率,不带有丝毫的男女之情,像是浏览展品的看客,“月小姐今天与平时格外不同,很好看,心心果然厉害。” 连带着夸了言可心,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约翰逊听完,忍不住在背后吐了吐舌头,挤眉弄眼的模样,像是在憋笑。 梓寒暗暗吐了口气,方才冲言可心问道,“怎么样,我的回答,你还算满意吗?” “勉勉强强打个六十分及格吧。” 言可心骄傲地撅起小嘴来,却也难掩嘴角明显的笑色,分明就是百分之百满意的模样。 总算是过了这一关了。 月筱西听了梓寒的话,微微失神之后,礼仪得当的冲他颔首,“谢谢梓先生的夸奖。” 一个月小姐,一个梓先生,生疏的比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还要客气。 言可心牵着月筱西的手一道下了楼,眼看着就要并肩走向梓寒,月筱西忽然挣脱开了言可心的手,没有再敢往前进一步,仿佛无形之中,脚下踩了一道火圈似的。 (本章完) 第592章 (下)怎么不走了 第592章 (下)怎么不走了 ?“怎么不走了?” 言可心诧异的问道,梓寒亦是投递来询问的眼神。 月筱西连忙闪开眼睛,微微一扬笑容,“刚才房间里太热了,有些口渴,你们先说话,我去倒杯水喝,顺便帮你们倒几杯果汁?” 言可心倒是没有为难她,笑着说谢谢,便任由她去了,女主人的姿态拿捏的非常得当,甚至还有些嚣张。 但她却完全当做浑然不知,自顾自的与梓寒谈笑。 而梓寒则不经意的朝厨房看了一眼。 言可心笑的眼波明艳如洪流,用眯成了月牙一般的眼型,挡住了眼底的诸多情愫。 月筱西送过果汁以后,便只身一人进了客房,再也没有出来,还是出发之前,言可心拉着她乘车。 月筱西的神态看上去明显有些恍惚,不用猜,就知道心里头藏着心事。 言可心看破不说破,因与梓寒和约翰逊两个男士分车,故而整个后座可以尽情的由着她舒展,然而她却坐的端正优雅,即便是在没人看见的车内,也没有松懈身体里紧绷的那根弦。 她伸手自然的搭在了月筱西的手背上,手指只要轻轻一笼,就可以攥住她的手,月筱西再快也逃不掉。 这是典型的控制与安抚的手势。 言可心心里知道月筱西不是担心的今晚的宴会,却故意问道,“是不是还在担心,我那些朋友都是各行各业颇有建树的人,十分看重你这样的强者,你比我可厉害多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不是……”稍后察觉自己泄露了心思,月筱西急忙话锋一转,顺水推舟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今天晚上这场宴会,你才是主人公,好好表现,可千万别给我丢脸。最好争取多认识一些青年才俊,我看你每天一个人形影单只的,我心里都为你着急。昨天的晚餐是你准备的,今天可别嫌我发挥的差。” 言可心刻意靠在了月筱西的肩膀上,完完全全的是一副妹妹依赖姐姐的模样,不存有半分心思,连语调都是柔柔淡淡的,仿佛天间飘过的一抹淡云。 这一番话,月筱西变脸了两次。 先是为青年才俊四个字变了第一次脸,又听见后话,才终于忍不住的张口问道,“你知道昨晚是我……” “不是你,还有谁有这份细腻的心思?梓寒吗?他粗心的很,才不会来哄我,肯定是想等我消气了,随便拿几句话搪塞我,就以为能揭过了,我心里明白着呢,你是希望我们好的。” 言可心眼巴巴的看着月筱西,夜幕下的车内,唯一的光线便来自于外界的五光十色,然而不过是披了件彩点黑底的外袍而已,月筱西清晰的看见言可心眼中的羞怯高兴,却觉得喉咙堵得慌。 “你们能好……就好。”她一垂下眼,如羽的睫毛接连掀动了好几下。 言可心用力“嗯”了一声,糖块似的黏在了她的身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是世上除了哥哥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了,对吗?” 她又问了一声。 月筱xz下话音中的紊乱气息,强行微笑,“当然了。” 梓寒的车先到,提前等在门口,等着接言可心。 然而先下车的人居然是月筱西。 梓寒伸出的手顿了一顿,一时不知道是收回去好,还是将错就错,月筱西也愣着了。 提着裙摆挡在了言可心的面前,呆呆的望着面前这双修长而带着薄茧的手,不知道该不该握上去。 沉默维持了三五秒。 并未看见这一幕的言可心,在月筱西的身后问道,“怎么不动了,没有人拉你一把吗,筱西?” 二人都在一刹那间醒悟了过来,约翰逊利索的挡住梓寒,俯身牵住了月筱西的手,将她请下了车。 梓寒这才上前一步,顺势牵住了言可心伸出车外的手。 他们相视一笑,如同通话中矜贵的王子与公主一般幸福甜蜜,一手环着,一手搂着,并肩走进了酒店之中。 月筱西被约翰逊牵着手跟在其后,垂着头不知道正想着什么,睫毛垂下一片阴影。 今天这场宴会,不是言可心亲自置办的,她最近正在忙着一桩大事,成功了就能立刻离婚回国,所以不免要朋友帮忙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言可心将宴会的事情委托给了宋云煜。 宋云煜也不负期待的完成了很好。 言可心带月筱西见了几个人,就打算去找宋云煜了。 她一边抿着酒,一边幸灾乐祸的倚在阳台栏杆上,懒洋洋地望着他,“怎么,我们宋大少今天被谁吃罪了,心情这么差,最爱的酒都不沾了?” 宋云煜早就知道她来了。 他也算是个脾气不小的人,如果有人不经允许擅闯他的地界,那可是会吃人的。 唯独对言可心特别的大度,轻哼一声,拿眼睛喜斜撇了她一下,“天天喝酒的那不就成酗酒了,给我爸知道,晚上回家就得在书房挨棍子。” 宋家教子严谨,没成想出了这么一个混不吝,怎么管教都不服,好在人算拎的清,没惹出什么祸。 “你还怕你爸?” 言可心轻啧了一声,“到底为什么闷闷不乐,别闷在心里,这要是闷出病来可怎么得了,不如说出来让我也乐乐?” 宋云煜差点给她气笑了,抬手指着她的鼻梁老半天,居然没忍心下得了手。 倒不是出自怜香惜玉的软心肠,而是那张脸实在漂亮又张扬,却在眼波盈盈处泛着无辜可怜的光。 但凡是个男人,都下不去手,碰她一根毛发。 “我没心情跟你贫嘴,没事找别人玩闹去,别在这儿拿我寻开心,我心里烦着呢。” 宋云煜满脸都写着问题少年四个字。 “你不说?”言可心一挑眉毛,“不说我可就走了,你就一人在这儿享受月光奶奶温柔的抚摸吧。” 言可心用上了几百年不用的小学生造句的亲切语气。 宋云煜故意别开脸,气鼓鼓的腮帮子河豚鱼一样,脸颊隆起了小山一样的起伏,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本来就招小姑娘的喜欢,这么一副小奶狗的模样,估计四五十岁的阿姨看了都心痒痒。 “你走吧!”宋云煜赌气地说。 言可心这辈子除了白北泽,还没有哄过谁,更不可能去哄宋云煜。 (本章完) 第593章 准备好了吗 第593章 准备好了吗 她果真就端着酒杯,婷婷袅袅地撩开一角窗帘,走了出去,半张脸浸在宴会中明亮的灯光上,仿佛久久不曾见天日的岩石藏玉,润泽生辉。 言可心刚刚踏出去半只脚,宋云煜就后悔了。 他一把拉住了言可心的手臂。 言可心的脚步停住了,感到宋云煜小狗似的可怜巴巴的眼神,凝在她的后背上。 大概是真的心疼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言可心语重心长地转过身,看了一眼手臂上,男人细腻的大掌。 “松开。” “心心姐——” 宋云煜真的是连撒娇都用上了。 言可心面不改色,声线平平,不为所动,“我让你松开,刚才谁让我走的?” 宋云煜知道出卖色相这一条,对阅美无数,曾经坐拥无数美男,并且拥有风流史的言可心并不管用。 只能努力把自己往小奶狗方向塑造。 “心心姐,我也是太难受了,一时情急,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我一个混血儿还会说歇后语的份上,不如就原谅我一次,绝对没有第二次了!” “混血儿说歇后语怎么了,人家意大利人说英语不是一样流利?” 言可心又想起之前跟踪自己的意大利小少爷,忽然觉得这群二世祖里,唯一一个仗着家产,却将所占利益发挥扩大到极致,青出于蓝的——竟然只有白北泽是最杰出的一个。 其他也有将父母产业经营的不错的,但发展最快的,都得白北泽两倍的时间。 可见天才做什么都是天才。 “你先听我说!”宋云煜见她就要把自己给打岔过去了,连忙攥住言可心的双肩,使劲摇了一摇。 “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回国,离婚的事情还作不作数了,我看你刚才还和梓寒卿卿我我的,不会又和好了吧,我都听人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们俩……” “啰嗦。” 言可心一抬手,轻飘飘一根纤细的手指头,将宋云煜的脸给推到了边边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这都是……” 忽然想起可能隔墙有耳,她忽然媚态横生地一笑,把宋云煜都看愣了,下意识的被言可心勾了下巴,开始耳对耳朵说起了悄悄话,“这都是计谋,好戏还没到高潮,你急什么?” “心心姐,你这是不是不太厚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宋云煜就开始长篇大论。 言可心脸色一变。 从先前的妩媚笑容,转瞬变成了眼带威吓的疏冷,“你到底从哪儿学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歇后语……” 宋云煜没胆子再顶撞下去,委屈巴巴地耷拉下英俊的小脑袋。 “反正也没多久了,成败在此一举,其他的就看天意了。”言可心忽然对着月色,喃喃自语起来。 她姗姗来迟,笑意盈盈地同几个朋友谈笑着,一同走到了梓寒的面前。 言可心故作不知,妩媚的眼波轻轻扫过只余梓寒的沙发,口中发出低低的问句,“咦,筱西呢?” 刚才约翰逊没有找到言可心,所以梓寒不确定,言可心是否看见了刚才的闹剧。 他解释道,“月小姐喝醉了,完全不清醒了,我让约翰逊扶她去开了间房休息,你要去找她吗?” “难怪刚才听说有人喝醉了,我还不知道是谁,原来是筱西……真担心她。” 言可心纤细的眉毛柔柔地一垂,流露出几分关切。 就在梓寒要误以为她要上楼找月筱西的时候,言可心却扯开唇角露出一笑,语调轻快。 “算了,她既然喝醉了还是好好休息一下的好,我就不打扰她了,一会儿咱们离开的时候,再去把她扶回家吧,对了,我这儿有几个做项目的朋友想认识你,方便和我去见一下吗?” 眨眼间便将月筱西抛之脑后,面对言可心温柔可亲,眉目精致的面容,梓寒一时说不出个不字,哑然地点了点头,任由言可心搂住了他的臂弯。 二人又如同神仙眷侣一般,扬着笑,并肩走到了人前。 梓寒对金融行业还是有不少了解的,同几个公子哥谈了几句,竟然没有分毫的弱势露出来。 言可心在不远处擒着酒杯,若有所思的听着,时而会心一笑。 她忽然回过头,幽幽地看了隔着半个宴会的宋云煜,中间是人来人往,可是二人的目光却坚定的汇合到了一处。 “准备好了吗?” “一切都已就绪。” 服务生端着酒杯,要为梓寒添酒,说话难免干渴,几人的酒杯都见了底。 言可心伸手拦住了服务生,取下酒杯,亲自端在了手中,婷婷袅袅地走到了梓寒的身侧,殷勤地递上酒杯,并且垫着脚在他耳边碎语,“我特地让人往里面少掺了水,不用怕醉。” 他们的耳语如同耳鬓厮磨,眉来眼去,皆是明晃晃的笑意,几个客人看的对视一笑,纷纷揶揄起来。 梓寒递给她一记安心的眼神,“谢谢你,心心。” “应该的。”言可心纤细细腻的指尖,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点了一下,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去了夫人小姐们的群体里谈笑,这种宴会的场合,总少不得见人说话的特质。 月筱西刚才的事情,不足以让人记得太久,不少人都忘了刚才那一茬,重新投入进了新的话题之中。 言可心正和几个小姐谈的高兴。 宋云煜和几个爱玩的世家子弟,已经走向了梓寒,打算下黑手了。 宋云煜直接勾住了梓寒的脖子,热情地与他碰了个杯,行事作风非常放的开,并且有一种席卷的气势。 周围几个谈正事的人,都与宋云煜合不来,见梓寒被宋云煜盯上了,乖觉地让开了。 “梓先生,不一起喝杯酒,是不是太没意思了?” 宋云煜生的一双桃花眼,好在梓寒还拎得清,轻轻一皱眉头,推开了宋云煜的手。 “不好意思,宋先生,我想我不太方便。” “哎,一句不方便,就想推开我,你也太小看我了,怎么说心心姐也是我的好朋友,从你们结婚到现在我还没和你见过几次面,更没好好喝喝酒,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跑了。” (本章完) 第594章 你看着吧 第594章 你看着吧 宋云煜往周围几个小跟班使了个眼色,笑意愈发浓厚深刻. 梓寒才把宋云煜给推开,他又上去了,“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今天不喝酒,我还就真不放你走了,你不想让心心姐为难吧?” 冰凉的指尖,像是不经意地蹭了梓寒的脸一下,梓寒眼锋如刀,却迟迟没有吐出一个字。 这种场合是最不适合来硬的。 无论是言语还是举止,要么一直磨下去,要么就被磨透了屈服,绝对没有第三个选择。 而宋云煜说的话也的确能穿透人心。 梓寒迟疑地回过头,看了一眼离的远远的,远水不能救近火的言可心—— 他似是无可奈何的叹息了一声,然后用拇指死死的顶住了酒杯的杯底,“好吧,那就略喝一点。” 宋云煜这才满意的笑了。 见梓寒多次往言可心的方向看过去,他轻轻一声咳嗽,几个眼色使了过去,跟班们利索的很,一拥而上就把梓寒给带走了,形同绑架一般,但口中还是大声说笑着。 梓寒一个男人,竟然被死死的按着手不能动,只能陪着笑容,被宋云煜等人带进了一边喝酒。 他们喝酒都是当水喝的,一杯接着一杯,宋云煜带头,见梓寒端着酒杯迟迟不动,抿酒也只喝一滴两滴。 他眸子沉了沉,搭在梓寒肩头上的手无聊的一甩,“这也不能光我喝,你看着吧?” 梓寒也是想等个时机,万一能脱身,就也不用喝这么多酒了。 他之前毕竟是刑侦队的队长,平时工作上班查案都不能喝酒,酒量未必就有多深厚,万一喝酒误了事,这群公子哥反正已经不要脸透了,不怕丢人,可他却没法丢脸。 “我不擅饮酒,不如就喝一口敬敬宋先生,也请宋先生不要为难我,我明天还有事。”梓寒笑道。 能在这儿走动的,无一不是脸上戴面具的交际花,便是梓寒,也有一套为人处世的本领。 宋云煜原本还给他面子,压着跟班们不起哄,给梓寒一个知趣,自己喝酒的机会。 然而梓寒这句话无疑是打了他的脸。 “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宋云煜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笑,斜眼看着他,“看不起宋某,一口酒,打发乞丐呢?” 会意的跟班们立刻哄笑起来,“宋哥,咱们是看出来了,这梓先生摆明了是看不上咱们这群纨绔,宁愿和那群书呆子打交道,却不愿意同我们喝酒。” 看来他们心里也知道自己的纨绔形象,并且贯彻到底了。 宋云煜不说话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跟班们笑吟吟的,也不抢着说话,但谁也没放梓寒离开。 梓寒心里也清楚,宋云煜这是在等。 总要有一个人低头的,但他绝对不指望是宋云煜,宋云煜就是个坑。 “这样,宋先生,是我不妥,我干了这杯,宋先生以为如何?”梓寒端起酒杯一举。 众目睽睽之下,他将那杯酒水一滴不漏地喝了下去。 那是言可心之前为他端来的掺水的那杯,酒味的确淡了不少,喝下去应该也不会出事。 宋云煜的脸色,就在酒液一滴滴的滑入梓寒食道的同时,得到了明显的缓解,随即阴鸷的眼神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嘴角扯开的放纵笑意,“宋先生,我敬你。” 他同样将手中酒杯一饮而尽,一滴不剩的喝下去,辛辣的酒水在口腔中蔓延,然而宋云煜却习以为常。 梓寒刚刚觉得轻松了一瞬间。 手间的杯子里忽然一重,他警觉的抬眸,碰上了宋云煜跟班那双笑嘻嘻的眼睛—— 对方居然又往他的杯子里面添满了酒水,是整杯的威士忌。 一股凉气沿着脚后跟往上窜了过去,他下意识的想回头看一看言可心,搬个救兵,然而还没来得及转头,后颈就被宋云煜重新搭住了。 他又碰了碰梓寒的杯子,看上去是喝的很尽兴,面带笑容,“梓先生,请……” 一个请字,貌似是客气的邀请,实则含着浓浓的威胁。 梓寒当然可以立刻丢杯子走人,但只要他还想和言可心的婚姻继续下去,就得忍气吞声。 这一杯酒,梓寒喝的很难。 这不是言可心为他添了水的酒,实打实的威士忌,冲的吓人,喝下去整个胃火烧一般,梓寒定定地凝视着杯子里酒液,无声无息的长叹了一气。 随即抵在嘴边,敷衍地喝了一口。 就在他端起酒杯的时候,宋云煜眼睛一亮,亲手扶住了他的杯子,几乎是一秒间就擒着梓寒的脖子将酒水给灌了下去,梓寒呛地俯身,呕出残余的酒液。 宋云煜略显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声音格外的冷淡,“宋先生是讨厌喝酒,还是讨厌和我喝酒?” 梓寒本来已经被他的举动气的要发作,闻言,觉得自己不该和一个疯子计较,双手撑着膝盖理了理神智,但还是冷着脸直起了腰,意味深长地瞥了宋云煜一眼。 “宋先生。”他道。 宋云煜一挑眉,似笑非笑的“哦”了一声,洗耳恭听的样子。 “开玩笑也该有个度,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容下你的心,起码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多做点好事吧?” 丢下这句话,梓寒便搁下杯子,拽开领带离开了宋云煜的包围,宋云煜的手下倒也没有拦着。 幽幽地目送着他离开。 宋云煜却旁若无人的笑了,是看热闹的笑,也是胜券在握的笑。 她含着车厘子,在口中轻轻慢慢的咀嚼着,并不急着咽下,一双姣好的狐狸眼,眼尾飞扬,在宴会中梭巡着。 因为这场宴会中参与的大多是华人,所以忽然看见一个满头金发的人,言可心的目光不由得怔住了。 这个人,言可心也是见过,并且认识的。 就是那位含着金汤匙出生,泼天富贵的意大利小少爷,对方身形高挑,穿着一身名贵且挺拓的西装,虽然有一些圆润,但也无伤大雅,反衬的面容英俊外还有一丝可爱。 小少爷正在探头探脑,不像是请来的客人,倒像是二次跟踪,漫无目的的看来看去。 (本章完) 第595章 究竟是藏着什么奥秘 第595章 究竟是藏着什么奥秘 言可心猜,对方可能是在找自己。 她不禁眯起了眼睛,嘴角勾起狡黠的笑容,觉得对方颇有意思—— 这么一个高贵的身份,放着舒服的人上人不做,却来跟踪人,究竟是藏着什么奥秘? 她吐出车厘子的核,端着酒杯打算上前“友好”地问候一番。 谁知道刚挺着背嵴没走两步,旁边走出来一个人,直接将她的目光给吸引走了。 “心心!”梓寒觉得头有些沉,脚步虚浮地抓住了言可心的手臂。 言可心吃了一惊,被迫扶住了他,不着痕迹的目光流转过他的身体,然后悄悄地往宋云煜的方向投去一眼,看见对方比划了一个万事俱备的手势,目光转瞬变的柔软温和,“怎么了梓寒,你喝醉了吗?” “你那位姓宋的朋友拉着我去喝酒。”梓寒沉沉的吐出一口浊气,食指不断的推在额角按揉,“我觉得我不太好……” “是宋云煜吗,天呐——他真是没有分寸,我去跟他说一声!”言可心露出愠色。 她松开扶着梓寒的手,刚要走过去,就再次被梓寒拉住了,梓寒险些摔倒,头晕的厉害。 连带着言可心也差点被他带着摔倒。 “怎么醉的这么厉害……”言可心惊呼了一声,连忙将他抱在怀中。 梓寒的半副身体的重量都堆在了她的身上,言可心还是有些吃力的,暗暗的咬紧了牙关,脸上还要维持一副关心的模样,“我去找约翰逊来扶着你,看来你是不能再继续了,让约翰逊也帮你开间房,你先进去休息一下,怎么样?” 梓寒说不大出话,低低的“嗯”了一声,便沉默了下去,言可心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然后让服务生找来了约翰逊,这空档中,她又看了一眼刚才意大利小少爷的方向。 对方已经不见了,那儿空空如也,整个宴会上人人依旧,唯独不见了他。 被发现……所以跑掉了吗? 约翰逊的到来打断了她的视线,言可心多少有些失望的收回了目光,然后将梓寒交给了约翰逊。 总算把这两个棘手的人给搞定了。 言可心这一次挑战白莲花,心里还有些蠢蠢欲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言可心“啪”的一声,搁下了眉笔,对着镜子左顾右盼,上口红的时候,门又响了。 言可心敷衍的说了声来了,将桌上的东西都收进包里,才施施然地打开了门。 是约翰逊。 “怎么了?”言可心一挑眉,打了个哈欠,“一大清早不睡觉,敲什么门?” 她画的裸妆,直男也看不太出来,顶多是觉得皮肤水润,眼睛有神,当然,即便不化妆,言可心也拥有着这些天生的优势。 约翰逊神情凝重的指了指月筱西的房门,他们都睡在一层楼,“太太,月小姐的机票是六点半。” “哦……所以呢?”言可心无聊的问道。 “我五点左右就醒了,但是一直没听见月小姐起身的动静,猜测她会不会是喝醉了误了时间?” 言可心这才定了定神,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然后推开约翰逊,走到月筱西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半晌没有人应。 “奇怪,她要退房的话,房卡也在我这里,应该要来找我的,好像也没来找过我……不会是真的耽误了吧?”言可心紧张极了,刷卡进门,将卡插入的一瞬间,房间内的灯都亮了起来。 因为都喝醉了,也用不着开灯,担心几个人喝醉了耍酒疯乱走动,月筱西和梓寒的房卡都给他们保管着。 然而灯亮了,言可心却没看见床上有人。 她诧异的进去找了一圈,床上乱糟糟的,窗帘半拉半放,床头还有一件外套和手机…… “手机不带还怎么走,奇怪了,人去哪儿了。”言可心抓起手机扫了一眼,见还有几通未接来电,还有人询问她有没有上飞机,可惜都没有得到回复。 约翰逊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我去问问前台吧。” 言可心点了下头,在约翰逊快要走出门的时候,叫住了他,“对了,梓寒的房卡给我,既然醒了,准备一下回家吧,我去叫醒他。” 约翰逊犹豫了一下,将房卡递给了言可心,这才下楼去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宋云煜的房间门就开了,一串忙乱的脚步声走了过来,言可心与他对视了一眼,嘴角勾起十分玩味的笑,口中不紧不慢的问道,“让你找的摄影师呢?” 宋云煜指了一下自己房间探出来的脑袋,“在那儿呢,担心被人发现,一会儿进门就拍,然后走人,你放心吧。” 言可心轻轻嗯了一下,缓缓走到梓寒的门前,面无表情的开了门,里头果然溢出一股沉闷一宿的气息。 还有均匀的呼吸声…… 看来没出什么问题,一切都照旧,像她想象的那样发展着。 宋云煜飞快的勾了勾手指,摄影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打开摄像机就冲进了房间里,打开闪光灯就咔擦几下。 拍完了就跑。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 言可心靠在门框上微笑,斜撇了一眼宋云煜,“你也回去吧,免得到时候关系撇不清,一会儿我叫了你再出来。” 宋云煜本来还打算进去瞄一眼的,听了这话,也没胆儿了。 乖巧的回了房间。 他和摄影师躲在房间里,一根手指头,一个数字地慢慢的数着,从一,数到了两百五十九。 走廊尽头的电梯门开了,约翰逊沉重的步伐走了过来,与此同时,宋云煜捂住耳朵,即便如此,也听见了梓寒房间传来的女人绝望的惊叫声。 “哎,心心姐嗓门可真高……”宋云煜被震的眯起了眼睛,不禁感慨。 场面一度非常狼藉。 约翰逊感到的时候,言可心已经脸色发白的坐在地上了,咬牙切齿的看着床上的男女。 约翰逊循着目光看了过去,喉头一滚,后背嵴凉了一片,心想着,完了。 的确是完了。 言可心眼睛一热,仓促的眼泪就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她不顾形象的掩面而泣,却自持身份,没有做出暴打小三之类的举动,只是呜咽着扮演着最柔弱无辜的角色。 约翰逊一把就把门给扣上了,把那些闻声而来的人关在门外,保留住了他们最后的尊严。 梓寒与月筱西是被摇醒的。 醒来的刹那,睡眼惺忪的看着脸色铁青的约翰逊,还有坐在一旁直发抖,眼睛发直的言可心。 最后才发觉,自己怀里还抱着的人。 月筱西吓的惊叫了一声,抓紧被子弹到了边上,脸白如纸,“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 (本章完) 第596章 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第596章 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梓寒张口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 当事人倒是表现的比旁观的还要惊恐万分。 言可心冷哼了一声,想要从沙发上站起来,双腿一发软,再次用力,才稳稳当当的站了起来。 “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无人应答。 她看上去已经克制过了,一双捏的紧紧的纤手不断的在发颤,她手里的手机不断的想起,又被掐断,几次三番以后,她终于接了电话。 房间内其余的三个人,都齐刷刷地抬起眼眸,神情各异的凝视着她的手机。 仿佛唯恐她一张口,会将这件事情宣之于众。 梓寒艰难的张开口,沙哑的音调含着祈求,“心心,请你不要……” “我现在没心情说话,别打过来了。”言可心利落干净的挂了电话,然后背面朝下,塞在了衣兜里。 “没什么想说的了是吧?那我算是捉奸成功了?一个是我的丈夫,一个是我的……朋友。” 言可心不轻不重的笑了一声。 无法分析她的笑容包含着的是戏嚯还是痛苦,但在场的人心里都不好受。 还是无人说话。 月筱西已经开始默默的掉起了眼泪,因为她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脑海中竟然也有那一部分不堪的记忆。 甚至是她主动的。 这一点无疑彻底击溃了她残存的廉耻,死死的用牙关咬住被角,痛恨自己酒后的劣行。 梓寒则飞快的穿上了衣服,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情绪,与约翰逊对视了一眼。 约翰逊眼神复杂的别开了眼睛。 “心心,我知道我不应该解释什么,但是……” 他艰难的说道,“我对你的心是忠诚的。” 他俯下身子,曲下单膝,跪在了言可心的面前,伸手企图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发颤。 然而言可心微妙的垂下眼睛,如同居高临下的女王一般,精致的妆容已经被眼泪冲刷掉了不少,恰好流露出些许昨夜未眠残存下的憔悴,刚毅的壳子外,藏着女人的柔弱。 她狠狠的拍开了梓寒的手,力是相互的,打疼了梓寒,她自己的手也一阵酥麻的痛。 但言可心面无表情的抽出湿纸巾,细细的揩起每一根手指,“别拿你的手碰我,我嫌恶心,也别说这些三岁孩子都不会相信的话,让我现在相信你……” “凭什么?” 她今日涂抹的口红侵略性不强,完美衬托出女人的柔美。 约翰逊的头缩的像乌龟,半晌才木讷的嘀咕了一声,“我觉得这件事情不太简单,有可能是被陷害的也未知,人多混杂,何况房卡在我这儿,怎么可能……” “的确不太简单,房卡在你那儿,不是梓寒把月筱西放进来的,那么就是你暗中帮他们的?” 言可心冷笑着瞥了他一眼,“你不说我都不知道,你的嫌疑可也不小。” “所以你们三个人,是早就串通好了来骗我,没想到被我抓到了,是吗?” 约翰逊凭白被泼了脏水,气的脸都红了,立刻争辩道,“怎么可能,如果我帮他们,还会告诉你月筱西没有去机场的事情吗,席小姐,我能理解你现在的情绪,但是请你客观一点!” “等你结婚被戴绿帽的时候再来谈客观吧?”言可心轻嗤一声。 约翰逊被噎了回去,竟然没话说了,只能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梓寒。 他怎么能想到一向靠谱的队长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能出差错,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梓寒在二人刚才争辩的时候,一言不发,低垂的眼帘沉默的注视着毛绒地毯,他许久才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的确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的脑子里太乱了,我……你想怎么样,你告诉我。” 梓寒重新抬起眼睛,恳切的望着言可心,“我可以用其他办法恕罪,请你原谅我。” 恕罪…… 言可心在心中发笑,嘴角隐秘的一勾,梓寒没有察觉到,她眼中流露出,与昨晚看着他的时候相同的怜悯。 不过大家都是大局里的一枚棋子,没有谁可怜谁的份。 “如果我不想呢?”言可心淡淡的问着,抬手搁在了沙发边上的小茶几上,慢慢的捏紧了掌骨。 她侧着头,不愿再看旁边的男女一眼,秀美始终颦蹙着,仿佛是嫌弃这房间的一切都太肮脏。 梓寒半晌没有出声,频频的沉默让房间再一次陷入死寂之中。 月筱西的眼睛肿的如同核桃一般,她麻木的穿上了衣服,用手背擦去泪痕,然后并拢双腿,赤着脚就走到了言可心的面前。 “心心……” 她的声音软的厉害,还夹杂着昨夜残留的喑哑。 再也没有女律师在法庭上叱咤的英气。 言可心冷着脸,压根不看她一眼,看上去心平气和到了极致,也可能是被气到不想再予以任何理会。 “你不愿意看见我,没关系,我一会儿就消失在你面前,再也不会出现了。” 月筱西静静的说着,清晰的字眼吐出口中,她垂眸跪在了言可心的面前,言可心的指尖猝然一勾,深深的蜷缩在了掌心,半天没有一动。 “我知道你没法原谅我,但所有的事情都因我而起,之前的,还有现在的……是我对不起你,我同你道歉,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答应,只要你能出气。” 言可心徐徐的笑了,笑容清浅的像是一面水月镜花,不达眼底,“有用吗?你也是学法的人,但我现在并不想私了,你明白吧?” 月筱西喉头一滚,生生的咽下了快要涌出来的眼泪,“我明白,但我希望你能原谅梓先生,是我做错了事情不怪他,都是我的错,我、我……” 她一连说了几个我字,眼泪又不听话的涌了出来,打断了接下来的话。 梓寒的脸色一沉再沉,背嵴僵硬的仿佛是钢铁打造的,本来并未弯下,但随着月筱西的话,他的头颅深深的沉了下去。 “这件事情也有我的错,我实在是喝多了太乱了犯下大错……” 他话中的意思,不过是不想让女人背锅,看来还算是个人。 言可心利索干净的打断了他,不疾不徐的问道,“所以你们两个人是打算在我面前表演郎情妾意,争着背锅?” 她的声音已经寒到了极致,缓缓的,更显得阴幽。 月筱西听出了她攒压的怒意,立刻变了脸色,“不是的,心心,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本章完) 第597章 我都没法原谅 第597章 我都没法原谅 ???言可心勾唇,却不是为了表露笑容。她伸出一根修长的指尖,隔空指着月筱西的脸,慢条斯理地说道,“心心这个名字,从今往后你不必叫了。” 她的指尖方向一变,指向了梓寒,言辞简略,“你也是。” “不是想知道,怎么才能获得我的原谅吗?”言可心若有所思的用指骨敲着茶几。 轻一下,重一下,仿佛放大了时钟走针的声音。 月筱西抱住了自己战栗的肩膀,不安的看向了言可心,她和梓寒都是仰望她的姿势,也不在乎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么可笑狼狈,犯了错的人本就不配高傲的站着。 “我仔细想了想,好像无论你们做什么,我都没法原谅呢,怎么办?” 言可心眯着眼睛,脚尖往左前方的空地上推了推,刻意绕开了两个人所在的位置,整个人坐姿的方向也是隔离二人的。 月筱西失落的陷下身体,双手无力的垂落在地上。 梓寒深吸了一口气,百般无奈,“心心……” “我说过不然你叫这个名字了吧?”言可心狠狠的一挑眉梢,冷眼看向约翰逊,“你不是他的秘书吗,把他扶起来吧,我受不起如此大礼。” 她语调夸张,不差讥讽,“我是受不了这个气的,机会我也不是没有给过你们,现在我再兴师问罪,看上去还挺像棒打鸳鸯那么回事?” 言可心也懒得再羞辱两个人,她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看清了上头的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整以后。 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这沉默中耗费了两个小时。 糟糕的事情总是得花上无数的时间去填平那些坑洞,而愉快却又来的太轻太快,留不住就擦肩而过了。 “好了,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善后吧,我真的不想管了,也别来找我,我觉得很讨厌。” 言可心白皙的食指在面前晃了晃,强调了警告的语气,“非常、非常讨厌。” 月筱西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自知理亏的没有再辩驳什么,只是用垂在眼睫上的泪珠阐述自己的歉意。 言可心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秒,意味深长的移开了。 没有去看梓寒,她就直接站起身往门外走去,脚步相当快,像是地上都是烧红的碳火,慢上一步脚尖都会被烤焦一样。 约翰逊沉默的,挡在了言可心的身前。 他此时此刻的挺身而出显得颇为滑稽和无聊,言可心连看他都懒得看,冰冷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门上,齿间溢出凉薄的字眼,“让开。” “言小姐。”约翰逊称呼她,“请你再好好想一想。”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得奉劝你一句,你可能真的不太会当秘书。”言可心幽幽的笑了,眉眼非常美艳,却也憔悴,拥有一种令人挪不开眼的魅力,“但当了秘书,怎么也该称职。不光是管辖范围以内的称职,更重要的事情是,不要自说自话,多管闲事,听懂了?” 言可心懒洋洋的翘起指尖,在半空中一划,“人也见了,话也说了,一个个喜欢演哑剧就演下去,数不奉陪,我再说一句,让开——” 她的声音渐渐变得锋利昂扬起来,像是一把等待开窍的利刃。 约翰逊犹豫的看了梓寒的背影一样,“先生……” “让她走吧。” 梓寒头也不回,声音听上去分外沧桑,根本不像是个有外遇的春风得意男。 言可心无声无息的笑了,讥诮的扯下嘴角,冷眸盯着约翰逊,“听见了?” 约翰逊只能不情不愿的让开了身子。 好不容易把这堵墙给推倒了,言可心不耐烦地掸了下衣袖,就在握紧把手要开门的时候,梓寒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件事情,在没有彻底结束以前,能不能先不对外……” “你什么时候见我当过长舌妇,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些。”言可心冷笑连连,音色婉转,却不难听出其中阴沉沉的厉气,“被丈夫戴绿帽,我也是要面子的,互相放过,可以?” 梓寒片刻,“嗯”了一下,声音非常的低微,像是无颜面吐露声音一样。 言可心拉开门,就迅速的关了起来。 “砰”地一声,嚣张而霸气,她随之抬起锋利如勾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睨了过道里装腔作势,实际上等着看热闹的一干人等。 这一声把大多数人的目光都给打了回去。 被言可心盯上的人讪讪的露出笑容,刚想凑上去嘘寒问暖,察言观色,顺便打探一些小道消息,就被言可心的笑容再度挡了回去。 “有事吗?没事儿一同共进早餐?”言可心笑的异常温柔,光是从脸上,压根看不出一丝端倪来。 让不少以为出事的人大为诧异,但都只能藏在肚子里。 她甚至还大方的勾住了几个塑料姐妹的手臂,不由分说的就带人下去吃早餐去了,人一走,其他的人只能面面相觑。 都是有身份的人,做不到把耳朵贴到门上去听墙角,只能悻悻的撇一撇嘴,各自散了。 同塑料姐妹们吃完早餐,言可心坐上了宋云煜的车。 一改之前的明媚笑容,她眼波冷的几乎不动,仿佛一块千万不化的顽冰,一眼不眨的凝视着前方,隔着玻璃窗户,都能感觉到她视线堪比x光的威力。 被盯着的司机已经冒出了一头一脑的冷汗,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专注开车,前所未有的敬业。 宋云煜就坐在她边上。 言可心没对他露出什么额外的表情,淡定的好像和其他时候都差不多,然而宋云煜何等机智敏感,嗅到了一股池鱼遭殃的气味,他极为乖觉的规矩坐着,坐姿比小学生还端正。 “宋……”言可心才开口,说了个宋字。 宋云煜立刻严肃的回应道,“您请吩咐!” 言可心:“……” 她轻轻咳嗽了一下,半天没有表情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你也以为我生气了?” 宋云煜楞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凑到了她的面前,用自己精准无比的眼睛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言可心的脸。 “你没生气?”他问的生怕踩雷。 言可心无奈的斜了他一眼,从衣服口袋里提出手机,上面还停留在录音页面,不久前录好的那一截录音,就是房间里梓寒与月筱西致歉的那一段。 “证据拿到手了,不久以后就能回国了,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就是刚才在别人面前不好太夸张——憋死我了。” (本章完) 第598章 我们方便谈一谈吗 第598章 我们方便谈一谈吗 言可心抬起玉手,纤纤的扇了一扇,嘴角笑意渐浓,“让你的司机换个方向。” 宋云煜见她心情好,自然也跟着喜笑颜开,“打算去哪儿,去酒吧一醉解千愁?” 言可心轻呸了他一声,“去bost。” 去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提交离婚申请书以后,言可心便彻底关了手机,换了张卡,舒舒服服的去别州度了个假,等法院给梓寒发了船票,她才回来了,这期间内压根没有见梓寒与月筱西一眼。 即便对方通过多方势力企图联系,可惜她压根不理不睬。 就算面的面对峙也不怕,她还憷什么? 宋云煜在n国的势力不少,言可心基本都把杂事交给他了,自己落的一身轻。 下了飞机,她才首次开了之前的手机号,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排排的信息与未接来电,她闭着眼睛,也能猜到那里面都写了什么。 可惜她不想看,轻轻一摁,直接全部回收进了垃圾桶粉碎。 指尖才按下不久,来电人梓寒的电话便跃然想起,在屏幕活络的跳动着,言可心推下鼻尖的白镜,口中发出一声低低的轻笑,也不在意身旁有多么嘈杂,径直开了通话。 “喂——”她懒洋洋的音调,还充斥着海滩的阳光风味,已经开春了,各地回暖。 海滩上虽然比平时要冷些,但热情还能维持许久,天气晴好的时候,也能令言可心感受到日晒的炙热。 梓寒的声音听上去疲惫的很。 “小……言可心,你回来了吗,我们聊一聊?” “你说什么?” 言可心面不改色的问道。 梓寒顿了一顿,“我们找个机会谈一谈,方便吗?” “不方便。”言可心斩钉截铁的驳回了他的请求,无聊的扫视着十指。 她刚做了不久的新指甲,女人没必要为了一些琐碎无聊的人和事浪费自己的心情,也应该学会取悦自己,在生存这方面,她看的一向比月筱西通透。 “心心……你不要任性好不好?” 梓寒的气息重了,无奈且沉郁。 言可心眼尾一扬,娇俏的红唇悄悄努起一抹冷笑,音色甜腻而轻快,听不出一点厌恶,“怎么办呢,我也不想任性,可是这是与生俱来的,我改不掉哎?” 趁着电话那头的男人被气的没话说的功夫,她笑眯眯的软了音调,“我这里好忙,没空说话了,下次再聊,拜拜——” 电话立马被搁断了,没有一分一秒的迟疑。 言可心吹了吹自己颜色鲜艳的指甲,保养得宜的脸上愈发出现少女才有的甜美,比十八岁的状态也差不离。 她闲闲的哼着小调儿,拉着行李箱出了机场,白镜一摘,就瞧见宋云煜在跑车车顶上疯狂招手。 就差手里举个横幅了。 言可心忍不住被逗笑了,噙着笑上了车,舒舒服服的窝在座椅里,宋云煜亲自开车,动用金贵的大少爷当司机,其中的享受定然是一般人感受不到的美妙。 “你还真狠心,这一去就是一个星期,电话也不通,还以为你失踪了。”宋云煜在前面抱怨着。 人声带着呼啸的风声,从耳边刮过,满头飘逸的发丝在狂风中斗舞,只觉灵魂都被释放的轻松愉悦。 许久许久,没有尝试这种滋味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言可心的声音愈发娇了,听的人骨头都要酥了,她一旦想撒娇,没人能抵御的了那种勾人的攻势,只能心甘情愿的做裙下之臣。 宋云煜缩了下肩膀,被酥的头皮都一阵发麻,“这回还是去法院?” 言可心轻轻的哼笑了一声,澄澈的眼波倒映着天色的明净,她先说了一声是,脸上的笑容忽然慢慢的变的平静缓和了下来,眼底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怀念。 “云煜,今晚帮我订一张回华国的机票——我今晚就回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绽放出了比刚才还要热烈的笑容。 有钱总是不乏精英的投奔,托宋云煜的福,言可心找到了相当专业的律师,和律师在法院了解完相关以后。 言可心一个人坐在附近的咖啡馆喝下午茶。 这种不必勾心斗角的闲适生活实在是久违,旁人看她是鲜花着锦,没人知道她有时也觉呼吸困难,生活连一席之地都容不下她。 一边吞咽着咖啡,言可心一边无聊的刷着最近华国的新闻。 毕竟今晚就要回去,总得对华国再多些了解才行,几个月不回,可以改变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浸在阳光下的指甲更加明艳,涌动着一股汹涌的生机,在屏幕上勾勾画画的同时,平整的甲面反射出一股淡淡的光彩,仿佛一束重新焕发生机的花束似的。 言可心滑动屏幕的指尖忽然停顿了下来。 她原本眯着眼睛,紧接着慢慢抬起来,放下手机,视野范围内出现了一个形容憔悴的女人。 比起言可心这一周过的舒心生活,月筱西过的并不好。 心理压力,足够把一个人折磨的一夜老上十岁。 不过好在她底子年轻,后期保养也是能保养的回来的。 言可心漫不经心的扫视了她一圈,继续埋下头去喝咖啡,刷手机,平静的仿佛见到了一个陌生人。 月筱西只能站着。 她翕动嘴唇,嗫嚅着,“心心……” 言可心不搭理她,只当未闻,眼珠飞快的转动着,攫取网页页面上的内容。 月筱西深吸了一口气,才叫道,“席、言可心。” 在屏幕上飞舞的雪白指尖突兀的停了下来,然后关掉了屏幕,手的主人看上去非常冷淡,眼角眉梢都透露出一股不遮不掩的不耐烦。 “有事说事,没事就让一让,你挡住我阳光了,筱西。” 她最末处叫了她的名字,月筱西愣了一下,分不清是对方故意的讥讽,还是心软的趋势。 她的指甲死死的掐在肉里,一身简约得体的灰色职业装,看得出她是刚刚在忙碌后来到这儿的。 “我们方便谈一谈吗?” 她问的十分小心,如同呵护着一个易碎的玻璃水晶杯。 月筱西已经是一个被摔打过无数次的人,不惧怕再次砸碎的命运,然而她如今的命运,都不得不取决于言可心,是安放还是破碎,都是她一念之间的事情。 (本章完) 第599章 梓寒让你来的 第599章 梓寒让你来的 如果这件事情闹大了,影响了她的德行口碑,那么她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律师职业,也将会化为尘土。 言可心捧着咖啡杯抿了一口,滚热的咖啡加了奶,涩口的苦终于在舌尖溶解出一丝中和的奶味。 “坐下吧。” 她不太热情的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梓寒让你来的?” 不久前的机场就打来了一通电话,现在月筱西又亲自来了,说他们之间全无联系,言可心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月筱西拘谨的坐下来,眼神无处安放,“是……” 言可心了然的一笑,双手惬意的搭在扶手上,懒散的用左手推着右手腕上的镯子,这是一个等待的信号。 聪明人之间的谈话并不需要浪费多余的口舌和时间,不聪明的人,也没有谈话的必要。 月筱西谨慎的目光掠过她的纤纤玉指,眉心为难的一皱,掐在掌心的指尖也松了下来,“你一定要离婚吗,这只是一场误会,我和他都没想到,那天晚上真的喝了太多的酒了……” 言可心不耐的捏了一下眉心,然后用中指做了个终止符,“你平时在法庭上也这么辩护的?” 月筱西惊愕的望着她,似是不理解她的意思。 言可心叫来服务生给她端来一杯热腾腾的咖啡,一同上的还有奶和糖,但言可心将他们全部挥到了垃圾篓中,一分甜也不留给月筱西。 “如果你还要说这些没用的东西,那我们的谈话可以终止了,我没时间浪费给你。” 她的态度冷的似一块冻了许久的冰块,方才从冰柜中取出来是,是黏手的冷,亦是刺骨的顽。 “给你十分钟,够了吧,说清楚你的来意,还有梓寒的来意。” 言可心利落的在手机上点了秒表,然后搁在了桌上,恰好月筱西能清楚看见的地方。 秒表的时间晃动的非常之快,几乎能切实体会到那一分一秒在消耗流逝的紧张,月筱西的大脑空白了一瞬间,像是被指引了一样,语调也同样变的简洁有力起来,“如果你一定要离婚的话……” 言可心的眉梢,这才不着痕迹的舒展了一些,有了几分想要听的意思。 “希望可以和平解决,离婚申请的原因,可以改成无由……这件事情,大家都能掩盖下去,不要发酵的更厉害,让别人看了笑话,这也是目前唯一能保全三个人的办法。” 月筱西的余光一直在注视着秒表,鼻尖甚至渗出了细细的晶莹,“如果还有原谅的余地,我们无论多什么都会取得原谅,但如果你执意,离婚的一切程序也按你想来的走,包括婚内财产的分割,但只有刚才的一点要求,可以……可以吗?” 言可心是极少见到月筱西露怯的模样的,她惯用在外的是雷厉风行的形象,从某种方面来说,与梓寒的饰演,有异曲同工之妙——然而她私心是糯软的。 打开盔甲,里面露出的也是女人的柔弱无奈,如同蒲草。 然而现在,月筱西已经彻底在她面前抛弃逞能了,由衷的表达了自己的希冀与要求。 这样就很好。 聪明的将每一桩人情都当做谈生意一般干净利落,对大家都方便。 “就这么多?” 言可心似笑非笑的拨弄着咖啡杯的盖子,发出窸窸窣窣的碎响,这声音在不坚定的人耳中听来,是干扰心境的,月筱西的背嵴已经沁出了薄薄的冷汗。 她现实,言可心也现实,清楚有所得必须有所舍,互相舍弃,也互相汲益,无非是目前最完美的解决方案了。 “就这么多,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一一解决。”月筱西捡回了一些冷静,拨开眼底的云雾,透出了清明。 “那就行了,我也没什么要求了,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离婚,至于钱财……我并不缺这些东西,法律该怎么分就怎么分,是我的我不会让给别人,不是我的我一分不要,至于你们提出的要求,虽然可笑……” 言可心刻意压低了每个字眼的音调,说的尤其缓慢而沉稳,如同年迈老人的步伐,悠悠的,总让人迫心等待许久。 “但也不是不能实现。” 月筱西被无形手掌快要捏的迸裂的心脏,经过一周的动荡,总算获得了逃出生天的纾解。 她的双手先是紧紧交握在一起,然后松开,摸出了一直在录音的手机,推到了言可心的面前,“那你就是答应了?” 秒表与录音时间一起跳动着,言可心半点也没有看见录音的惊讶,不过冷淡的瞥了一下,便无聊的收回了目光,“我说出的话就不会后悔,把你们的心收回肚子里,还有什么要说的话,法庭见?” 法庭见那三字说的格外悠扬,尾音昂起,仿佛一首歌的高潮。 月筱西沉默的点了下头,眉宇间的阴翳刹那消散,却也没有再看言可心的面孔,或许是内疚不敢,或者是不愿面对。 回国的消息,言可心只告诉了言可笙。 知道的人很少,宋云煜帮她买了晚上八点的机票,并且和她一起飞回,他本来也是因为处理一些n国企业的事情而来,之后为了帮言可心,又多留了一段时间。 这一次正好和言可心一起回国。 身边有个人帮衬总是不一样的,言可心没有对梓寒和月筱西隐瞒自己回国的消息,她离婚手续办的干净利落,虽然最后的结果还没有下达,但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已经几个月没有见到若若了,言可心买了不少玩具带回去,这些日子缺失的陪伴,她只能用玩具来填补。 反正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离开若若了,前提是得从白北泽手里抢回若若。 回国以后又是一场硬仗,幸亏言可心度了一周假,心态还好,否则迟早得崩溃。 抵达机场,飞机晚点了两个小时。 言可心时不时的看着表,无意识的在休息室里走动着,无时无刻不想安上翅膀飞回去。 她打算去书店里逛一逛,拉着行李箱,本来在拨弄架子上的书,却意外的感觉到有人出现在了身边。 (本章完) 第600章 你到底是谁 第600章 你到底是谁 言可心这段时间养成的警觉,迫使她立刻回过头看去,撞见了一双惊慌失措的碧眼。 脸是微圆的,五官俊朗而深刻——这分明是安休。 如果说在美国遇见他,言可心还可以骗自己是偶遇,可他一个意大利人,却在这个时间,在华国的机场与她偶遇,那么事情便没那么简单了。 这不仅仅是跟踪,还很有尾随作案的可能! 并不是长得好看、出生高贵,就可以排除作案动机,毕竟不少杀人犯是富家子弟,为了一时乐趣,将人命视为草芥。 言可心心中警铃大作,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到底是谁!” 她是用英文问的,声音大的书店里其余的客人都看了过来,言可心目光炯炯,像是能烧人一样。 安休被她的目光和声音震了一下,不自然地甩开她的手,“女士,你有什么事吗?” “你为什么要跟踪我?”言可心不依不饶的问道。 安休甩开她的手,她就再次缠上去,言可心并不担心对方可能忽然袭击,她的防身术也不是白学的。 这儿是机场,经过了安检,他不可能带着危险物品。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安休不厌其烦的推开她,掸了掸自己昂贵的袖口,“我只是来这儿买书而已,你可能认错人了。” 他不善于撒谎,眼角眉梢都透着一种不陌生的慌张,像是被人抓获后急于掩饰的不安。 只差在脸上写四个大字:我在说谎。 言可心看的出,然而旁观的人却看不出,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好不容易把安休抓住,言可心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免得还有下次,这一次,她就要好好问清楚,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到底是受人之托,还是自发的跟踪,目的又是什么。 “如果你再不回答的话,我就要带你去见bost了。是与不是,你不用急着告诉我,到时候和bost说更实在,请跟我走吧?”言可心的手虽然看上去纤细,但意外的柔韧,死死的勾着安休的手臂。 安休试图推开她,却发现女人的手臂并不只是表面看上去那样无力。 他一看就是面子很薄的人,听了言可心的话,整张脸都毫无预兆的红了起来,眼神飘忽,“你实在是太野蛮了,简直无法理喻,请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在美国跟踪我,二月三号的聚会你分明就在,加上今天,我们是第三回见面了,你不认识我,那就睁大眼睛看看我,把我记下来,这不就认识了吗?” 言可心破罐子破摔,不打算再放过任何一个身边可能会发生危机的事情。 就像在事实败露以前,她也没想到斯文温和的梓寒其实一直在欺骗她,利用她得知白北泽的信息。 你永远无法知道,某一天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是否会是处心积虑想要窃取你机密的人。 安休忍无可忍的笑了,“我看你是疯了,你在说胡话吧!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请你放手!” 他已经找不到言辞来争辩了,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人打开手机在拍摄,安休惊慌的抬起手臂,一个劲的挡在自己的面前。 言可心见惯了大场面,面不改色的说,“我不放!” 就算叫来bost她也不理亏,只要耗下去,吃亏的人必然是安休。 言可心已经有了想让bost介入的想法。 至于周围拍摄的人,她就更加不在意了,她不介意自己登顶头条,那不过是帮她通知华国的所有人,言可心回来了,还省去了宣传费。 两边都僵持不下,安休气的五官都扭曲了,深邃的眉眼一旦发怒,看上去十分狰狞。他一个劲的用言可心听不懂的意大利文说着什么,看样子是焦头烂额透了。 过了片刻,他实在是坚持不下去,用手掌牢牢的捂住了正脸,躲避那些人无情的拍摄,然后凑近了言可心,气急败坏的问道,“你到底打算怎么样!” 是打算松口了? 言可心不着痕迹的瞥了他一眼,嘴角噙着冷笑,“话不过三,我再说一遍。交代出你的目的,身份,还有幕后主使,都说出来,我自然会放开你。” “否则——”言可心幽幽的朝着东边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儿之前还站着两名站岗bost,不知道还在不在了,如果在的话,应该至多五分钟就赶到了。 五分钟,她留给他最后的解释时间。 真的被bost抓了,那言可心可也没办法了。 安休恨恨的看着她,企图扒开她的手,却发现自己被握的异常的紧,几乎要黏在他的皮肤上。 不得已,安休只能放轻呼吸,圆润的腮帮子上,因为口部呼吸而不断的收缩着。 “我说就是了,你先把我放开!” 他可不想在华国上头条,尤其是跟踪这样荒唐的罪名。 言可心无动于衷,“你说出来我自然就放手了。” “放手!放开!”安休激动的用了英语,却只换回言可心嘴角一丝嘲讽的淡笑,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安休终于意识到强撑下去没有好下场,围观的人变多了。 他终于沮丧的垂下了眼睛,谈判道,“我可以全部都告诉你,但我不想继续被人围观,你找一个人少的区域,我就和盘托出,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个要求不算太难,逻辑也可以接受。 言可心垂下眼帘,卷长的睫毛不断的因为思考而轻颤着,短暂的思考过后,她将信将疑的拽了拽他的衣袖,“跟我过来。” 言可心对付这些围观群众很有一套。 驱散了人群,她将安休带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里,正要开口,询问安休的真实目的。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行动力迅猛的男人,直接推开了言可心,他的力道掌控的很微妙,刚好让言可心松开安休,又没有弄伤她。 男人拉着安休就跑了,言可心揉着被撞的发酸的腰,咬牙切齿的想要去追,却发现根本没有了人影。 “居然还有帮手,真是不可小觑……” 除了生气,她还有些恐惧,发现自己身边潜伏的并不只是梓寒那些人的恐惧。 打她算盘的人还多的多,即便除掉了一个,也有更多的会冒出来。 言可心脸色难看的可怕,她站在僻静处,孤零零的,仿佛一抹被遗弃的影子。 (本章完) 第601章 哥,怎么了? 第601章 哥,怎么了? 大脑以每分钟最快的速度飞速旋转,努力挖掘出关于安休更多的讯息。 她本来想打电话问问宋诺琛,可电话关机了,信息中断,线索也中断,言可心头疼的按着眉心。 肩膀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她猛的睁开眼睛,差点一巴掌打上去,后颈还渗着冷汗,可她回过头,才愣住了。 居然是言可笙。 言可笙一脸好奇的看着她悬在半空的手,迟疑的问道,“出国久了,这么热情,你这个姿势,是……要抱抱?” 言可心:“……” 悬着的心脏终于放下来了一些,大约是见到了可以依靠的人,她凌厉的神经缓解而放松,恢复了以往的娇俏。 “一回家就打趣我。”言可心撒娇似的埋怨着,然后张开手臂,给了言可笙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看见言可笙的身后空落落的。 kevin最近忙着出画展,没有功夫来接她,这很正常,但小尾巴似得若若也不见了,言可心起初还抱有希望,此刻希望彻底熄灭。 言可笙是亲自来接的。 他没想到言可心的飞机会早点,因此还在路上。 言可心在机场里坐了会儿,满含笑意的伸了个懒腰,享受来自母国的平静氛围,熟悉的语言,熟悉的面孔,还有熟悉的文字,比无依无靠的异国他乡,要温暖上太多太多。 她的余生该怎么办呢,继续跑,还是归顺? 混乱的大脑在不断的叫嚣着,蒙蔽了她的五感,恍惚间她听见白北泽说,“若若在家。” 若若两个字,像是百试不爽的灵药,包治百病,一下便令她神智清醒了起来。 若若最近胃口不佳,言可心回家的时候,言可笙正亲自卷起衣袖,从保姆手中端过饭菜来哄她吃。 虽然是外甥,但疼爱程度,却不亚于自己的女儿。 “乖,若若,再吃一口,晚上舅舅准你多吃一块小蛋糕。”言可笙几乎要当了小若若的跟屁虫,堂堂几大艺术馆的顾问先生,此时追着半大的小丫头强迫人家吃饭,看见的人都要大跌眼镜,难以将在外体面端庄的言可笙与现在的他联系起来。 若若晃着嫩白的小脚丫子,在餐厅里上蹿下跳,像只泼皮小猴子,腮邦子还鼓着没嚼完的米粒,说什么也不肯再吃一口了,听见言可笙许诺了蛋糕,才扁了扁小嘴,机灵的讨价还价道,“再加一只冰激凌!” 眼下先说服她吃饭才是大事,言可笙哭笑不得的半曲着膝,配合到孩子一样的高度,招手道,“好好好,再加一只冰激凌,你说什么都好,只要先把饭吃了,舅舅都答应你。” 小丫头吃的鼻尖都粘了米粒,言可笙比保姆还像保姆,抽出纸巾为她仔细的抹干净,又趁机往她口中送了一杓。 若若皱着秀气的小眉头,挺俏的琼鼻一拧,逃也似的往沙发上跳了过去,大声叫着,“我不吃了,一点也不好吃,我要吃蛋糕!” 言可笙只好又跟了过去,好言相劝,不厌其烦。 陪着言可心在玄关处看了半晌的白北泽,忽然脱下外套走了过去,卷起了与言可笙一模一样的衣袖,从他手中抽过碗杓,面无表情,且居高临下的立在沙发前,一手撑住了沙发靠,将活蹦乱跳的若若堵在了里面,“吃饭了——” 他舀了一杓米饭,径直往若若的口中送去,若若瑟缩了一下,抗拒的像是被强迫的小猫,四只爪子都翻腾了起来。 张牙舞爪也挥不开白北泽强硬的手臂,若若最终还是只能眼泪汪汪的被喂完了一碗饭,摸着圆鼓鼓的小肚子坐在沙发上打嗝。 言可笙半插着腰,这才抹了一把汗,好笑的摇了摇头,“多亏了是你,别人劝她都不听,只有你治得住她。” 他忽而又不知道为什么,低低的感叹了一句,“果真是血缘重要吗?” 白北泽忽然定定定看了他一眼,言可笙自知失言,连忙扇了扇手,装作嗓子不舒服的样子,捏着喉头用力咳嗽了好几下,将那句不自禁说出的话,给掩饰了过去。 好在若若是不记仇的性格。 才喂完了饭片刻,又忘了被喂饭的痛苦,树袋熊似的攀到了白北泽的肩头,绵绵的像个小枕头,骑在他脖子上,把玩着白北泽短而硬滑的头发,雪白的小脚丫一荡一荡,如同拨动涟漪的桨,玩的不亦乐乎,仿佛白北泽就是她最好的玩具。 白北泽由着她玩着头发,以防她摔下,还扶住了她两只小腿,脸上半点不郁的神色也无,父女二人像是都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和谐的异常,就连旁边的言可笙,也是抱着胳膊看热闹,习以为常。 “看看那是谁?”白北泽忽然轻拍了一下若若的小膝盖,身子转向门前,指了指言可心。 言可笙也看了过去。 若若呆滞了一瞬间,欢呼尖叫了一声,从白北泽身上跳了下来,飞扑进了言可心的怀中,像是鱼跃回了水中,“妈咪,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言可心心一沉,忽然像是被撑满了,说不出的圆满,她稳稳的扶住了若若的小身体,轻轻的用脸颊贴住了她的头发,“妈咪回来了,以后……” 她忽然抬眸,看了惊愕中的言可笙,与安静同她对望的白北泽一眼,低声许诺道,“以后再也不走了。” 她忽然想开了。 与其承担着与女儿分离的痛苦,不如去找自己真正的归宿,陪伴若若长大,才是她作为母亲的本职。 若若笑的月牙儿眼,都弯的几乎看不见了,嫩红的唇咧开,露出了细白的牙,紧紧搂着言可心,说什么也不撒手,迭声叫着好。 陪了女儿一阵,言可心像是归于了久违的平静,一时间觉得一切都没有变,所有的纷争和烦扰,都像遥远的噩梦,逐渐远去了。 言可笙忽然扯了扯她的衣角。 言可心放下了正给若若读着的故事书,小声问道,“哥,怎么了?” 故事书被白北泽接手了,他一直在努力学习怎样当一个好爸爸,轻柔的女声替换成温沉的男声,昏昏欲睡的小若若没有察觉,歪着头倒在白北泽宽厚的怀抱中,小脑袋拱了拱,睡的香甜无比。 (本章完) 第602章 这次又是为什么回来 第602章 这次又是为什么回来 ?“这次又是为什么回来?” 言可笙将她拉到书房中,单手支着下巴,眉目清秀的五官,像极了他画中的清俊男子,“让我猜猜,是因为想若若了,还是因为事情办完了,还是因为——被强行抓回来的?” 他清朗的凤眸遗传了若美,兄妹二人一等一的好相貌,有几分独特的相似之处,也拥有着同胞的心有灵犀,言可心心中在想什么,言可笙一下便能猜中,让言可心哑口无言。 言可心半垂着头,一缕刘海遮在额前,令人难以瞧见她在想什么,可惜即便如此,也难挡住言可笙犀利的双眸。 “哥,别问了……” 她要是说,自己是被朋友出卖了,直接卖到白北泽面前被他抓了个现行,不知道言可笙是要幸灾乐祸还是恨铁不成钢了。 “好好好,不问了,母女两个人一个样,若若那身撒娇的本领,也是传了你的。”言可笙长叹一气,清明的眸子泛起一丝温润关怀的笑意,大约也是真的心疼这唯一的妹妹,他低低的劝说道,“哥哥除了你嫂嫂,只有你和若若了,你一天到晚不着家,让我也胆战心惊的,哥哥不求你别的,只求你一件事,既然回来了,就不要走了,好不好?” 他到底不是从前冲动不羁的毛头小子了,行为举止,都有着成家立业的成熟稳重。言可心隐约觉得,他啰嗦的个性竟有些遗传了言仁,稍许的恍惚过后,她意识到自己也不再是可以任性妄为的少女了,她这一世,即便没有挽留爸妈的死,但起码过的比上一世要圆满,纵使也经历过欺骗与冷落,但她双目始终清清白白,看的透彻。 她活的比上一世长,还有了女儿,至于上一世的遗憾——白北泽…… “你也不小了,孩子也这么大了,你不在家的时候,若若半夜总是哭着醒过来要找妈妈,起码为了若若,你再好好考虑考虑白北泽,他一直在等你,心从来没有变过,当年的事情,我知道你一定心里还在乎,但他毕竟是生病了,他要是还记得,穷尽一生也会求得你的原谅,我和他是多年好友,我更是旁观者,我看的很清,更不希望,我唯一的妹妹再走了弯路,更何况,白北泽他还……” 言可笙顿了顿,脸上流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沉默的吐出一口浊气,“心心,就当是哥哥求你。” 他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大少爷,生平几乎没有受过苦难,然而面对最亲的人,却用了最恳切的求字。 言可心的心一阵阵的发慌。 嘴巴像是被堵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她眼中有晶莹的光在闪烁。 “哥——” 言可心打断了言可笙还要继续的话语,轻轻按了按疼痛的心口,“我会好好考虑的,你别说了。” 她的心,都快要被撑破了。 言可笙只好点头沉默,兄妹二人像是雕塑般,僵硬的杵在书房良久,被窗外直射的天光照的眼球发涩发酸。 言可心嫣红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忽然想起了什么,轻声问道,“哥,你认不认识,慕霂厉这个人?” “慕霂厉?”言可笙轻一挑眉,挺俊的鼻梁上立刻划分出了鲜明的阴影,“似乎有点印象,这人不是你高中学长吗,比你大三届,之前还给你送过情书,不过没送到你手上,中途被我拦了,情书还没打开看,就被白北泽给撕了,你和他到现在还有联系?” 言可心眼睛瞪的浑圆,十分惊恐的问道,“他撕情书干什么?” 言可笙诚实的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相当无辜,“他说慕霂厉眼光差,然后我和他打了一架,至于到底为什么撕,我也不太清楚。” 白北泽这人,从穿开裆裤起就是这个性格了,从来不会将话说明,闷在腹中等着生根发芽,直到后来在雪山遭遇雪崩被困,就愈发变本加厉,高中时候的白北泽已经是高深莫测,没人能琢磨的透了,就算是老朋友言可笙,偶尔也很难分析他的心理,尽管一直知道对方对自己的妹妹有很大的恶意,但对于白北泽喜欢言可心这件事,他是真的不知道。 白北泽藏的够深。 眼看着话题又要转到白北泽的身上,言可心急忙中止,将白北泽的小人从大脑中连追带打的驱逐出去。 他总是这么容易占据她的理智。 就算不在她的眼前,他也能远程操控她一样。 “我这段时间,其实一直寄居在慕霂厉家里——咳咳,”言可心扑的一下便红了,难以启齿的用手抵住唇角,嫩柔的唇面烙下了深浅不一的牙印,个个都是她纠结的证据,“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曾经给我递过情书,这也太夸张了。” 高中的时候,告白被自己亲哥哥拦截了。 现如今,又被她亲自拒绝了一回——好在之前不知道,不然她得多尴尬? 言可心现在只想一想,就觉得前阵子在慕霂厉面前“耀武扬威”的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那封情书的内容,我到现在还记得,肉麻的不行,好像是这么写的。”言可笙没有任何感情的朗诵诗歌一样,抑扬顿挫的叫人绝望,“亲爱的多萝西,你是我的梦想,是我的生命之泉……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外文诗歌看多了,一套一套的?” 言可心轻轻眨了下眼睛,细长曲翘的睫毛,柔软的刷着湿润的眼睑,“多萝西……是谁?” “你忘了吗?” 言可笙取笑道,“那是你中学时候给自己取的英文名,那时候大家都流行这个,你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忘了?” 忘了,彻底忘了—— 言可心的记忆在疯狂的回潮,一股股的浪涛拍打在她干涸的记忆泉眼上,经久不曾想起的记忆复苏后,与不久前的画面,重合在了一起。粉红色的小册子,白色的小熊玩偶,还有上面娟秀笔记落款的多萝西…… 难怪,难怪这么眼熟,那是她中学遗落的本子,因为太喜欢,只署名了而不舍得往上面写一个字,每天都要打开看看的珍爱的本子。 (本章完) 第603章 非去不可? 第603章 非去不可? ?某一天失踪了,再也没有找到,却出现在了慕霂厉这儿。 如果说这是一种巧合,那未免也太玄妙了。 “在想什么?你上中学的时候可太幼稚了,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我的妹妹,不过那时候真好,你年纪还小,哪有现在脾气那么硬……”言可笙像个要步入暮年的老人似的,总是喜欢频频回忆着从前,黑白分明的眼珠不再皎洁,兴许是连日熬夜工作,导致有斑驳的血丝爬满,他有了几分憔悴的形态。 然而言可心的心思都放在别处,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匆匆打断了他的话,“我在想,我可能有些话要问问他。” 言可心说着便走了出去,言可笙一愣,紧跟着而出,看见言可心少有的主动凑近了白北泽。 白北泽怀中抱着熟睡的若若,姿势熟练而温柔,俊朗到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潜藏着无与伦比的珍视,温和的瞧着言可心。一家三口难有这样的和谐场面,像是只有画中才会有的一样,言可笙不忍心打破,立在边上静静看了片刻,含着笑意离开了。 “我有个忙,想要你帮。” 言可心清了清嗓子,却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挨着白北泽坐了下来。 她也只有有求于人的时候,才会这样亲近他,像一只喂不熟的小野猫,可却偏偏惹人怜,做梦都想被她青睐。 “说吧。”白北泽半垂下眼,语调不轻不重。 “你先答应我。”言可心一手搭在了白北泽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半倚着身体,慵懒的不像话,“我要你的承诺。” 虽然白北泽很想告诉她,用不着这么紧张。 无论她说什么,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会陪着,但他想了想,还是习惯性内敛的没有诉出口,有些话,他不会说,只有行动力能证明。 “你说吧。” 白北泽照旧是不为所动的样子,漆黑的瞳孔像是锁住了一片温柔的夜空。 言可心感觉自己吃了瘪。 她河豚似的吹鼓了小腮帮子,娇俏的面容上闪过一抹促狭的刁难,不过碍于自己现在是求人的一方,她没有敢真的干出来。 她现在很想帮白北泽出一本书,名为《白总的育儿一百式》,再拍下现在的画面当插图,这本书一天之内能卖到断销。 不过想象归想象,她人还是很实际的,当务之急,是请求援助。 “今天晚上,我要去清心观。” “不许去。”白北泽想也不想的说道。 “你找人陪我去,找十个肌肉男保镖。” 白北泽冷冷的斜了她一眼,“你在做梦?” 果然找白总商议事情,总是免不了被他老人家奚落几句——言可心早已身经百战,面不改色道,“那算了,我一个人去。” 她作势要起身,手腕果然被拉住了,男人的掌心是滚烫的,惹的她的心一时也沸腾了起来。 “你真的要去,非去不可?” 言可心用力一点头,拿出自己认真到极致的态度,“我真的非去不可,因为过了今天,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我……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他告诉我,他和黎家,以及所有致幻剂背后的企业是敌对,证据就在清心观中,只要拿到证据,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从此往后,这件事情就可以彻底结束了,你,还有哥哥,不用再为了保护我而躲躲藏藏,我可以带着若若离开这片是非之地,也算是给那些可怜无辜的人一个结果,可以吗?” 她知道白北泽在背后为了她周旋多久。 知道那些高攀不起白氏的乌合之众,正在集中起来企图打击作为清流的白氏,他将她光明正大的带到那些人的面前,也是为了告诉那些人,他是她的保护神,白氏一天不倒,他们就休想动她一下。 也正因有他的庇护,她躲着他的这些天,那些人也不敢来找麻烦。 但她不能永远依靠着他,她自己惹下来的货,总要自己去还,可惜,还是扯上了他。 白北泽抬手,扶了扶怀中若若睡的东倒西歪的小脑瓜,鲜见的柔情,都付与了这个小小的孩子,爱的结晶,沉默的冗长维持了足足许久,他才用指腹蹭了蹭若若幼嫩的小脸,鼻腔中溢出一声,淡淡的“嗯。” 一字千金的许诺,她得到了。 “你愿意帮我?”言可心一下便坐了下来,忘了自己之前是多抵触这个人,身子恨不得都贴了上去。 白北泽的嘴角悄然一勾,脸上却还是干干净净的,不见一点额外的表情,“不过我要陪你去。” “你陪我?” “对,我亲自陪你。” 事情只要交给白北泽,就不会再出现任何对纰漏。 当天下午,王小元根据电话号码找到了很多线索,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这则号码,很可能来自慕家。 号码到底是哪一个人的,暂时不清楚,不过很大几率是慕霂厉的杰作,因为使用区域与他的行踪几乎相定。 慕霂厉这个人的身份,好像在抽丝剥茧的清晰明白起来,言可心渐渐的看清了他——高中的学长,暗恋她多年,偷了她珍爱的小册子,当初那个东西齐全的房间应该也是为她准备的,却不敢说,可见还有妄想症,居然称呼她为他的前女友。 慕家在外的一贯作风,一向是明朗公正与慈善的,而致幻剂的危害可想而知,慕家想除掉他们,也无可厚非。 怕只怕不只是这样。 出发前,言可心又联络了这个号码,电话那头的人声音稍微有些凉薄冷淡,与之前的都不太一样,似乎不大高兴。 确认了晚上的行动过后,白北泽安排的人安在山脚下,几个身手矫捷的雇佣兵护送他们上了半山腰,在山腰上埋伏,之后,便只是白御与言可心两个人进了清心观中。 这还是从那一次逃出来以后,言可心第一次回来。 大门不再是紧闭的模样,而是虚掩着,门庭前的落月已经是一片破败景象,本就脆弱老旧的仿古建筑,在这缺少维修的山里加速了衰老,弄的像什么古遗址似的。 (本章完) 第604章 别说这种话 第604章 别说这种话 白北泽的人很早就用无人机在山上勘测了一遍,因此言可心很确定这儿的安全程度,不慌不忙的打着手电筒,大胆的照过每一个角落。 “你小心点,这儿的路不太平,很可能突然多出一个台阶。”言可心一边走,一边说道。 白北泽淡淡的“嗯”了一下,语气有些不满,“我不是孩子,也不是瞎子,我看得见。” 言可心回头看了他一眼。 高挑到能当她支柱的身高,精明冷淡的眼,矫健壮硕的体格,还有超出常人的侦查力,以及一身探险都绰绰有余的装备。 对方好像真的不是她可以担心的人。 言可心冷不丁笑了起来,为自己想法感到多余,她现在应该躲在白北泽身后才对。 “你还真是想不开,要陪我来这种地方,值得吗,我觉得挺不值的,白总应该还从来没有纡尊降贵来到过这种地方吧……” 这儿的枝月繁茂,几日不见就能长出很长的藤蔓,何况废弃了这小几个月,地上都能被蔓枝伸满了,言可心弯腰要拾起藤蔓开路,手电筒刚照到那荆棘藤蔓上硬邦邦的刺,一双手就伸过来,替她拨开了。 那双手虽然戴着手套,但也是高高在上的手,说是金雕玉砌也不为过,现在就这么胡乱为她开了路。 言可心心口一涩,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 “别说这种话。”白北泽像是没有痛感,薄薄的手套下被刺伤的双手,安静的捏成了拳头,“没有什么是比你更值得的。” 后悔这种东西,人生中尝过一次,就足够了。 言可心像是懵掉了,身子酥酥麻麻的立在遍地荆棘里,那样多的潦草的藤蔓,只有她的面前是空的地面。 “别发呆了,快点过来。”白北泽皱着眉,稳稳的牵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久留很危险。” “你好像很担心我……”言可心紧跟着他。 白北泽轻哼了一声,头也不回道,“明知故问。” 可恶,她味蕾出问题了吗,怎么还觉得,有点甜? 山下等候的王小元,正在有条不紊的汇报着各方面的动向,因为清心观的状态是被实时监控着的,所以白北泽这一方,可以黑掉他们的监控,反监视他们,周围方圆十里的蛛丝马迹,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清心观现在的安全度,比的上bost局。 白北泽的耳机一闪一闪,隐隐约约传来的汇报声,像是可以依靠的武器般让人心安。 夜晚的林子里什么都有,叫声凄厉的乌鸦,躲躲藏藏的野兽,言可心的身子越来越往白北泽身上靠,最后几乎要缩进他的怀里。 白北泽低头,面无表情的盯着正揪着他的衣领,一级警戒的女人,“你在干什么?” “我怕有老虎吃人。”言可心小声说着,还有模有样的竖了根食指,让他小声。 这不能怪她,主要是她现在不怕那些虚的,就怕实体的,实体的东西才是真正可怕的。 这座山前两年就出现过野生老虎伤人的事情。 白北泽抬起一只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两秒,轻轻拍了拍女人单薄脆弱的背,“没事的。”他的安慰还不算熟练,“前两年伤人的老虎被注射死亡以后,山头被清理了一遍,走几步就到林业局了,山里能找到的老虎都被送过去了,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别害怕。” 言可心尴尬的松开了手,宛若星辰的眸,小心翼翼的扫过男人的面颊,捕捉到他脸上一丝挑起的笑意时,丢脸的无地自容。 老虎不可怕,人才是最可怕的。 “总裁,再往前方走十步左右,右侧有一个小教室,教室的讲台下方藏着一个地窖,那应该就是目的地了。” 王小元从容稳定的声音,从耳机中潺潺而出,言可心与白北泽默契的往右前方一看,锁定目标,合拍的牵手走了过去。 这应该就是那个“陌生人”说的,证据所在的地方。 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的很顺利,教室的门与地窖的门的锁头,都已经生锈了,轻轻一敲就敲掉了,进去之前,白北泽忽然拉住了急着要下去的言可心,“你还怕不怕了?” 言可心像是好奇的乱动,被主人拎住后颈皮的小猫崽子,语气不自觉的带着几分娇,“你不是会保护我吗,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说的好像理所当然一样。 她转身就下去了,利落的像个急着下锅的饺子。白北泽在上面愣了片刻,旋即唇畔轻提,“等等我——” 地窖并不大。 是比他们想象中还要狭窄的地方。 很像是一个狭小的摩托车车库,地上不规则的堆满了瓶瓶罐罐,有密封的,也有打碎的,流淌在地上的液体已经干涸了,留下了淡淡的焦黄色印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新鲜的古怪刺鼻气味,应该是挥发后的液体气息,言可心才闻了一口,就觉得头有些昏沉,还是那双手解救了她,轻轻捂住了她的口鼻,带着温度和寡淡的薄荷香气。 “屏住呼吸,气体有毒。”白北泽飞快的说完了,立刻将她往较为门口的通风的地方一推,“把要提取的药物名字都告诉我。” 好在气体已经挥发了不少,效果没有那么强力,言可心猛的深呼吸了几口,果然觉得肺部被解放了,她将药品的名字一个个报上,嘴里和左右手各叼着一只手电,为白北泽打光。 白北泽做事非常的麻利。 他将每一种药剂都提取到了带来的小玻璃瓶中,塞好放进保存匣子里,然后在现场拍照留下了证据,干完所有的事,时间不超过半小时。 言可心都震惊了。 如果要她自己来,可能忙忙碌碌的,得折腾一宿,白北泽果然异于常人。 “上去——”白北泽忽然冲了过来,猛的一拍言可心,口中呼出一口沉重压抑,积攒在肺部底层的气。 言可心浑浑噩噩的被拽上去,先是踉跄的一摔,紧接着在地上打了个滚,她吸了不少毒气,头到现在还昏沉的厉害。 自然也丧失了近半的掌控身体的能力,艰难的爬起来,晕头转向的去找白北泽的时候,她看见阴暗的地窖边上躺着一个人,像是一座小岛,浮在幽暗的空气下,一动不动。 (本章完) 第605章 他在骗你 第605章 他在骗你 ?“白,白北泽?”言可心有些惊愕,她连滚带爬的奔过去,膝盖撞在地上,疼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豆大的眼泪落在白北泽的脸颊上。 白北泽脸色发紫,唇色泛白,极度异常的色彩诡异的在他身上呈现着,紧闭的眸,更是丧失了以往的严厉果敢,脆弱到不堪一击。 “你怎么了,是不是中毒了,你醒醒,别吓我……” 言可心摇晃他也无果,没有一丝犹豫的掐开他的下颌,渡了气过去,简单的人工呼吸之后,白北泽的脸色有所改善,但人还是没有醒。 她只好拔开白北泽耳朵上的耳机,战栗着,冲那头的王小元说道,“上来,快点上来,白北泽晕倒了!” 这是言可心所见过的,最脆弱的白北泽。 她总以为他是无懈可击的,好像永远强大的像个神一样,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他也是会生病的。 急救室外,连空气都像是被压缩过的紧张,言可心坐着实在难以喘息,索性站起来,打开了走廊上的窗户,大口大口,强迫自己呼吸。 她的手还在抖—— 她很怕,很怕白北泽会死,为什么怕,她不清楚,她只是希望,他好好的,一切都好。 电话响铃像是午夜梦回的惊雷,唤醒了她深陷的噩梦,言可心拿起手机扫了一眼,忽然又听见了一阵稀稀拉拉的雨声。 夏季的雷雨很是寻常,经常会不打一声招呼就开始,又在十足的准备中匆匆结束,泥土的腥味被雨水冲刷到了地面,言可心走到床边,看着被雨水模糊的窗户,接听了电话。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她转头,看着椅子上摆着的黑色背包,里面存放的是白北泽从地窖中提取出来的药液,“你打算什么时候来取?” 如果不是为了一口气端掉致幻剂背后的那些无良企业,给无辜的人一个公道,她现在恨不得将这些药剂全部打碎溶解。 就是为了这些,白北泽现在才昏迷不醒。 她当初就不该让白北泽以身犯险,陪她闯这一次。 急诊室的红灯还依旧长亮着,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何,言可心的心跳很快,好像一盏挂在半空中接触不良的灯,闪烁明灭,极度不安。 对方的语气,听上去却没有一丝高兴的意味,“我不是让你一个人去了吗,为什么,你还带了别人去,这件事情不需要第三者的参与,你这是毁约。” 言可心并不在乎毁约。 因为他们答应她的东西,她已经不需要了,她想明白了,她不想再逃。 天涯海角,都是人间,她还能逃到哪儿去,她本来就是从地狱逃来的人。 “那就当我毁约吧,但是这些药剂,对你们的用处还很大,我将这些东西交给你们,希望你们能够真的像承诺的那样,让那些身上肩负着罪恶的人,一个个,都把他们送到监狱里去忏悔,除此以外,我不会再要别的,我只有这一个心愿,和你们并不相悖。” 言可心的语气与神色,都平静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心脏那处,砰砰的,剧烈的狂动着,却是在为另一个人牵动。 她曾经惧怕若若回到他的怀抱,但事到如今,意识到若若可能会没有父亲的时候,她看清了自己的心。 她是渴望,甚至祈求,白北泽能度过这一劫的。 从前种种,既往不咎。 她还年轻,她还要无数个未来可以期待,甚至可以,再对他抱有新的展望。 医院内的灯光清冷的好似另一种月色,打在人身上,冰凉如水,在炎热的夏日也叫人生出一种难受的寒气,经过的病人与家属无不是愁眉苦脸的,大多都被判定了大病,回天乏力了,言可心看在眼里,呼吸都像被人捏住了,孱弱的好像随时要断一样。 连带着手机里对方所说的话,她也没有仔细去听,任凭对方歇斯底里的愤怒着,她只在意急救室里的人。 “言可心,你疯了吗,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都不要,你就这么甘心,甘心给白北泽当一只金丝雀,活在他的羽翼下迷失自我,这不像是你,这不是我见过的你——” 言可心耳边忽然嗡嗡的一阵耳鸣,愣了一下,旋即问道,“你见过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她只听见了这句话。 证明,对方是认识她,并且很熟悉她的。 那么就证实了王小元所说的一个概念,对方就是—— “……我要告诉你,你的决定是错误的,彻头彻尾都是错的,你现在带着孩子离开,我可以为你们办理新的身份,保证让白北泽找不到你们,到时候你想过什么生活,就过什么生活,这不是你所期望的吗,难道仅仅凭着白北泽的只言片语,你就动摇了,他在骗你!” 对方避重就轻的嘶吼着,一改之前从容淡定的口吻,像是被激怒下的猛兽,那种发自肺腑的吼叫,让言可心的耳膜一阵阵的发痛。 她不禁拿开了手机。 对方的怒气来的莫名,如果是一般人,没有必要愤怒到这种地步,以及他情绪失控时的句式,都让言可心在那模糊到听不出任何特征的处理声中,寻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慕霂厉,你还要利用我多久,我给了你想要的,你还不够吗。” 言可心的声音,很轻,很淡,像是早晨朦胧的湿雾,遮住眼帘,又捉摸不住。 与慕霂厉的愤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冗长的沉默后,慕霂厉的声音哑了,他沉痛的模样像是丧妻,双肩发抖,无法控制的坐在桌前,“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你的眼里只有他,从中学的时候就是,只看得见他,看不见我!” 他果然承认了。 言可心缓缓的合上了疲惫的眼,唇边轻轻挑起一笑,温柔,且充满了倦意,“你累了,我也累了,那封情书,我应该向你道歉,我真的没有收到,否则也会给你一个答覆,我们没有缘分,你早应该知道的,冷静一点,好吗,我们的故事,就在此终结,往后谁也不要再提了。” (本章完) 第606章 你是病人的什么家属 第606章 你是病人的什么家属 她玉色的纤细五指,柔和的抚上了那只装着沉甸甸的证据的黑色背包,下定决心般的抓紧,“你打算什么时候来取,我希望这些事,能尽快结束。” 慕霂厉意识到,再也不可能劝说好言可心了,他染上了猩红色的眼,呆滞的注视着悲凉的夜色,“如你所愿。” “很快,很快就会来。” 午夜十二点,急救室的门终于被打开,刺鼻的消毒水气息一下便涌入了外界鲜活的空气中。 “家属在哪儿?” 王小元一干人不算是家属,自然都默契的退后了一步,言可心想也不想的走上前,“我在。” “你是病人的什么家属?”护士将口罩解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言可心语噎,一时间找不到一个合适她身份的词汇,前妻,女友,女儿的妈妈……不不不,都不对。 “是未婚妻,未来的白太太。”王小元机灵的抢先答了,然后拱拱手,又把话语权转交给了言可心。 护士看着脸色似有难言之隐的言可心,怀疑的问道,“真的?” 言可心两眼一闭,咬紧牙关,落实了这个从天而降的新身份,“……对,我就是他的未婚妻,有什么事,都跟我说吧。” 反正当事人现在还是昏迷状态,听不见急救室门外的对话,她丢脸只丢一次,权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护士将白北泽现在的情况,都如实相告了一遍,因为被打碎的几个药剂都含有毒性,融合在一起更是有着不浅的功力,加上闷在缺失流动空气都空间太久,很多物质都有所变质,人体吸入过多,很容易导致各种各样的问题,白北泽再送的晚一些,很可能诱导肾衰竭从而死亡,或者变成半死不活的废人,好在,送的及时,救的也及时。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等他醒来之后,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这个消息无疑是目前最好的消息。 白北泽被转送到加护病房,王小元则带人去安排诸项事宜,言可心理所当然的,承担了陪伴与照顾白北泽的重担。 病房中挂着一口钟,滴滴答答的走针像是迈着小碎步,与病房内的各项仪器合奏着交响乐,言可心坐在病房前,端详着白北泽沉睡中没有知觉的俊颜,忽然的,想到了很多年以前的某一天晚上,那一次是他在雪山上发病,也是这样昏厥了,醒过来以后,就再也不认识她了,他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可正是这个白北泽,才陪了她两世。 从少年时光,直到现在,拥有了孩子,当了父母。 人人都说三世情缘是恩爱难分,她和白北泽已经有了两世,还会有……第三世吗? 言可心呆呆的想着,病房里没有别人,足够让她想上很久很久,记忆追溯到十几年以前的小时候。 她和白北泽的小时候是怎么过的? 反正每次,他来她家里,找言可笙玩,总是容不下她,将她视为眼中钉,嘴上不说,行为也表明了极度的厌恶。 有人天生不对盘,言可心曾以为自己和白北泽就是这样的冤家——因而也从最初的仰慕,变成了胆怯与闪躲,她不敢去爱。 也阴差阳错的,埋葬了他的爱意。 时间分分秒秒的走过去,王小元期间来过几次查看情况,又打着电话出去了,直到又一次进来,却是神情严肃的将言可心叫了出去。 走廊上早已有一抹消瘦高挑的人影等着,不知多久了,一直立在那白莹莹的灯光下不动,像是外科办公室的人体骨架披上了衣服。 言可心甫一走出门,还被惊了一下,那个人抬头,她才看清,是慕霂厉。 “席小姐,他从一个小时之前就在这儿等着了,我以为他联络了你,所以没有提醒,但是看他一直站着,我觉得很奇怪,所以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一声比较好,我想,他可能是来取东西的。” 那包作为证据的药剂。 言可心被提醒了,连忙走进病房,拿起了那只黑色的登山包,里面瓶瓶罐罐撞出了轻微的声响,像是在摇头呼应。 她抱着包走上前去,依稀看见,慕霂厉冰冷的眼眸似乎融化了不少,看着她时,里面夹杂着浅浅的温润,“我怕打扰你,所以没有联系,想在门口等着的,但是因为你一直没有出来,所以——” 他潺潺的想解释自己的来意,言可心摇了摇头,没有听下去,直截了当的将包塞进了他的怀中。 “这是你要的。” 慕霂厉一怔,抓着包的手好像并不十分情愿,“谢谢……” “不客气,反正我也是自愿的。对了,下次想要我干什么,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的,直接跟我说就好了,还有宋云煜,如果知道你一直在骗他的话,恐怕一定会伤心死了,他可是一直把你当哥哥看待的。”言可心的语气很淡薄,闲话家常一般,目光更是落在其他地方,偏偏不往慕霂厉的身上瞥一眼,她精致的眉目掩藏着淡淡的伤感,大概是在为她和慕霂厉这段不真诚的友谊而感怀。 毕竟她曾经真的,真的感激过他,也把他当过真的朋友,但失望永远大过希望。 慕霂厉拧起了眉,“能不能不要再谈别人的事?” 王小元还在背后看着,他的存在,让言可心有了不少的安全感,毕竟只要慕霂厉有任何举动,王小元都会立刻让他后悔。 白北泽的人,可没有一个是心慈手软的,无论对方是谁,反正也越不过白北泽去,该给点颜色的,绝对不会少一点。 言可心笑的玩味,背往墙上一靠,懒洋洋的问道,“不谈别人,谈谁,谈你?” 哪壶不开提哪壶。 既然他不知好歹,一定要往枪口上撞,她也只好成全了他。 “既然你想谈,那好,我就和你谈谈,比如香薰蜡烛,还有你那满屋子涂在墙上的精油——怎么样,还要继续往下谈吗?” 实则那天言可心并没有走远,她在卫生局,还是听见了那个工作人员的警告的。 也因此上了心。 (本章完) 第607章 你怎么下来 第607章 你怎么下来 回家以后,果然在墙壁上找到了事先涂好的精油,估计已经在空气中挥发了不少,提取后连带着蜡烛再一次送去检验,这次就不过关了。 因为结果表明,里面确凿存在着迷幻的成分,容易让人陷入昏迷状态,和言可心那几天的情况,几乎是一模一样。 之后她便小心谨慎到一举一动都不再让人钻空子,又在接下来的几天,找到了藏在房间里的针孔摄像头。 世人都知道,慕家的慕二少爷是个清冷洁白的神仙人物,却不知道,私底下的本性却是个道德迷失的变态。 一个窥探女性私生活的变态。 好在言可心平常在房子里都穿的严严实实,连睡觉都是穿着长袖睡衣的,才不至于让慕霂厉看了多少。 彼时她冷淡的掀起眼帘,幽幽的看向了惶恐到无以复加的慕霂厉的脸,捕捉到他脸上逐渐变白的失色状态,满意的笑了。 “还有那些摄像头……” “够了,别说了。” 慕霂厉忽然别开了头,青筋暴露在额角,再清秀的人,发怒时也是危险的。 王小元悄然无声的上前了一步,按了按耳机,以防慕霂厉无奈之下,做出什么伤人的举动。 他作为白北泽的第一特助,保护白北泽,以及他在乎的人的安危,这也是他的职责所在。 “慕先生,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我想,我给你的机会已经够多了,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你应该都明白,有些事情,到此为止是对你最有利的,你帮过我,现在还是捣毁那些无良企业的主力军,我不希望你受到影响,也希望从今以后,你可以摆正自己的位置和态度,不要再纠缠我,更不要将类似的举动,施加在其他女性的身上。” 言可心缓慢的抬起下颌,态度坚决却不高傲,眼神所到之处,都沾着她眸底闪烁着的毅然的光,“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很抱歉,我会告你,让你成为社会新闻头版头条的第一名。” 慕家唯一的继承人,如果被爆出丑闻,恐怕这偌大的慕家,将会没有继任了。 孰轻孰重,慕霂厉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慕霂厉的脸色由白转青,忽然伸出手指头,气势汹汹的点了点言可心,言可心不避不让,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问心无愧的看着他。 “好,很好……” 慕霂厉忽然消气,孱弱而苍白的脸上,忽然间被诡谲的冷笑填满,“你放心吧,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了,你是最后一个。” “那么……没别的话,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言可心笑吟吟的用手托住下颌,好整以暇的不像是个受害者。 慕霂厉不再说话,拽起黑色背包,便行色匆匆的往电梯口走去,临去前,还深深的瞧了言可心一眼。 眼神难以判辨,他心底正汹涌着怎样的情绪,就好像要将她刻画在脑海中似的。 格外厌恶这样的眼神的言可心,冷淡的转过了身子,扶了扶发梢,不留机会给他,径直走进了病房。 从白北泽出了急救室开始,已经过去了将近五六个小时有余。 言可心看着时间进门,盘算着这会儿应该差不多是醒来的时候了,前脚刚踏进门槛,就看见那本该睡着人的病床上,空如一人。 她的心也跟着空了。 一下便冲到床边,将被子都拉开检查了一遍,仿佛生怕白北泽这么高大一个人,会藏在被子里似的。 “在找我吗?” 男人的声线像是流经大理石的水滴一般清冽,沉沉的从背后传来,言可心空荡荡的背后,立刻像是得到了抚慰一样,获得了极大的安全感。 “你怎么下来了,才刚醒,应该再好好休息休息,快回到床上去!”言可心不停舞动的小手,轻柔的驱赶着他,落在白北泽的肉体上的力道还不足以拍死一只蚊子,更像是一种撒娇。 白北泽垂下安静的漆黑瞳仁,看着自己胸前弹跳的小手,蓦地生出一种,想要将这对纤纤玉手攥在手心的冲动。 但他一向内敛沉静,好歹把自己给忍住了,任由言可心对自己“拍拍打打”,“我又不是骨折,伤经动骨一百天,用得着在床上休息这么久?睡的太久了,身上不舒服,站着挺好的。” 他立在窗前,窗户是半掩着的,有雨后清新的湿润气息扑进来,大概是他呼吸道还不舒服,急于想呼吸新鲜空气。 言可心只好放下了手,改为碰了碰他的喉咙,她的小手一贯冰凉,这会儿却热的像个小火炉,挨着皮肤下的呼吸管道,让白北泽莫名舒适了不少,像只被挠下巴的猫,微微半闭上了眼睛。 “要不要吸氧?”言可心小心翼翼的问道。 白北泽斜了她一眼,“我不是得了绝症。” “知道了知道了……”言可心小声的嘟囔着,外人难得一见的娇憨,今天免费大派送,全部署名给了白北泽一个人。 王小元护送言可心回了病房,就在门外等候差遣了,病房内依旧是他们两个人,白北泽毕竟醒了,两个人离的那么近,又不是有着理所当然的关系,渐渐的,言可心觉得身上有些热,脸亦是臊的慌,尴尬的气味,看不见,却嗅的很清楚。 “刚才是慕霂厉来了,你把东西交给他了?”白北泽淡淡道。 言可心怕热着白北泽,让他的肺月更不舒服,便找了一本杂志卷起来,当作小扇子,为他细细的扇着风,“嗯……你放心,东西我数过了,除了泼了一点,其他一个都没少,当证据是绰绰有余了。” “都给他了?”白北泽又问。 言可心扇风的手一顿,皎洁如月的芙蓉面上,忽然划过一道狡黠的笑,她轻一歪头,轻言细语的解释道,“其实我还留了一点,以防慕霂厉变卦,我们也能留证据,怎么可能全部给他?” 慕霂厉那种人,凡事交给他都要留个心眼,更何况是牵连这么大的事。 言可心对他的信任度,早就已经降到了零分,只差没有再负下去了。 她忽然抬起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与恰好垂眸的白北泽对视了一眼,紧接着,两个人默契的相视一笑,言可心得意洋洋的笑弯了眼,“不错,聪明了。”白北泽的夸奖纵使还是云淡风轻的,但比任何重量级奖项都来的隆重。 (本章完) 第608章 我们先回去看看若若吧 第608章 我们先回去看看若若吧 ??言可心只差没有双手举过头顶,叩谢皇恩了,骤然又听见白北泽话锋一转,阴晴不定的问道,“慕霂厉对你做了什么?” 她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又大又深的陷阱里。 该来的,还是躲不掉,怪只怪刚才在走廊里说的太大声,而白北泽偏偏那个时候醒了,听见了—— 可即便他当时没有醒,之后,王小元也会一字不差的将她和慕霂厉的对话告诉他的吧。 “他……干了一点小小的坏事。”言可心半天都不敢抬起眼皮来,像是眼皮上立着刀子,一抬眸便能被割伤似的,头埋到了腋窝里,又像一只害怕的小鸵鸟,连头到尾,都营造出一种惶惑不安的胆怯,只因为,面前的人是白北泽。 再小的事情,到了他的面前,也能发酵成一件惊天大事。 “有多小?”白北泽拍了拍沙发,示意言可心坐下说话,分明是一个还在检查阶段的病人,气势已经能盖过目前的权威医生了。 言可心用两根手指,比划了事情的严重性,但很快就遭到了白北泽的眼神讥讽,她悻悻的耷拉下了头,放弃了最后的抵抗,一五一十的,将慕霂厉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丝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其中当然包括慕霂厉干的那些不齿的偷窥隐私的事,听的白北泽面沉如白,仿佛下一刻,天上就要迸射出雷霆震怒一般。 气氛压抑到了零度边际线。 他先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语速很快,口吻很冷,“你的弟弟,你真的不打算管一管?” 三言两语过后,电话挂断了,言可心还处于懵懂的未启蒙状态,绵绵的问道,“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 “慕明。” “慕霂厉的哥哥?” “对。” “……叫他有用?”言可心心情复杂的对了对手指——慕家这位大少爷,可是极为出名的被家里赶出去的子弟之一,几乎已经和慕家断了来往,慕霂厉充其量就是一个有着半副血缘的陌生人,他会插手这件琐事吗? 白北泽认真的对上了她的眼睛,洞悉了她细小的紧张与担忧以后,罕见的匀出了三分浅淡的笑,冷峻疏朗的五官,一下便被填满了光,“他不管?” “那我亲自来管。” 言可心被他的笑摄住了,晃了晃,半晌才回味过来,心虚的结结巴巴的问道,“你管什么管,人家好歹是哥哥,你有什么资格管?” “受害人是我的夫人,我为什么没有资格管?”白北泽说的清清朗朗,大大方方,一手撑住言可心后脑杓的靠背,身体微微前倾,将她逼进了自己所圈住的狭窄方寸,“你说呢?” 言可心气结,身子往后一仰想摆脱,后腰却被男人灵巧的扶住了,“谁是你的夫人?” 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打开,那名从急救室出来,被安排负责白北泽的小护士走进来,一丝不苟的端着药瓶与输液袋,中气十足的冲着两个人说道,“白夫人,麻烦你扶着病人上床休息,白先生,麻烦你配合一下。” “白夫人——” 白北泽伸出手臂,往言可心面前一伸,正大光明的要求道,“帮帮忙?” 白北泽的身体恢复的很快,这和他长久的锻炼有很大关系,人的身体根子好,就不必防备病情的来势汹汹。 不出一周,白北泽就出院了,这一周言可心都陪在身边,出院那一日,自然也是全程陪同,白北泽身边空荡荡的位置,终于有了人。 慕霂厉说到做到,靠着那些证据,直接将致幻剂用媒体披露了出来,再引导群众舆论,将大众引导到了他的方向,这阵子网络上,现实生活中,都在气势汹汹的讨伐着这些无良药业,接连破产关门,被致幻剂牵连的企业几乎天天能见到,失业率大大增加,而慕家作为医学界的领导家族,名下的药业自然得到了加倍的青睐,可谓收获颇丰。 初审已经定下了,局势太过强大,难以扭转,这些企业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其中包括黎家。 黎父黎母被拘留的场面滚动播放在各大卫视及网络视频中,憔悴到失去生机的脸庞上充满了不甘与绝望,或许在某个时刻,他们是庆幸的,庆幸女儿的私奔,免去了要经历这一场浩劫的痛苦。 这一切,言可心都陪着白北泽看了,在白北泽身边,她看见的,都是第一手消息。 “我们先回去看看若若吧?” 言可心在车上整理着白北泽从医院带出来的东西,一样样的规整码好,精细的像是个小媳妇一般,白北泽任由着她忙活来忙活去,只有王小元看见了,艰难的喘了一口气,讪讪的说道,“席小姐,医院里的东西,总裁用过都是要扔的。” 言可心笑容一僵,小手恶狠狠的揉进了毛毯里,“那你们为什么要带上车?” 王小元安静如鸡的指了指不远处快要到达的垃圾站。 紧接着,司机开车下门,取出两袋叠的精细的物品,毫不留情的丢进了垃圾站,空中划出了一道昂贵的抛物线。 言可心还没来得及可惜,白北泽就笼住了她的手,他的掌又宽又大,像是房檐般遮风挡雨的立在她小手前,“先不回去,有个人,我带你去见一面。” 他的手握着她的时候,言可心觉得自己好像被一股力量服帖的压平了,那些血管中暴躁不紊的小分子,都在那一刹那间,双手交叠的同时,化为了乖巧的水分,平和却又激荡的,流转在二人之间。 她莫名其妙的就说了好,也不问他要带她去见谁,这种信服是她的本能,也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 大约是在外面野的久了,难得一被收缰,也是无与伦比的乖顺,言可心忽然觉得,白北泽比她更像只猫。 只要顺着他,好像让他干什么都可以,而现在,她想顺着他了。 约定的地点,在一家高档安静的中式餐厅,有格调的装修并不少见,少见的是这儿的菜式,据说都是用古法烹制,而这儿的老板,是接下来要见的人,慕明,他名下有着不少五花八门的产业,在没有离开慕家以前,据说也是一个与白北泽不相上下的商业奇才,可惜慕家世代从医,慕明的医术虽然毫不逊色,但却埋没了他其他的天赋。 (本章完) 第609章 我们现在要回去了吗 第609章 我们现在要回去了吗 北泽带她进了一处假山流水,花草葳蕤的小庭院,开放式的桌椅就在庭院中央的水池平台上,脚下的透明玻璃,可以看清鲤鱼摇曳红尾的流畅姿势,早已经有人坐在了那儿,不是一个,是两个。 一男一女,男人沉稳冷清,女人年纪稍小一些,面上还带着浅淡的稚气,灵俏温软。 言可心觉得,这两个人似曾相识。 她的记性很好,眼前两位的气质又出众,一旦见过,就绝对不会忘记。 白北泽刻意慢下了步伐,等她跟上他,又伸出手来,握住她柔滑的小手锁在掌心,才并肩走到了正中央的餐桌前,与此同时,身着浅驼色西装,面容深刻英俊,眸如夜幕下潜沉湖水的年轻男子,也牵着女伴站了起来,四个人像是在举办什么隆重的会面仪式一般,气氛洋溢着浓郁的严肃,沾染了庭院中灵动的水声,连带着缓缓的慕水,也在这闲静的时光中慢了下来。 “你来了?”男子口吻很淡,即便面对着白北泽,也是用那原汁原味的肃穆脸,不见一丝松动。 稍后,他微微偏过头,简单打量过言可心之后,浅浅颔首道,“你好,慕明。”他举起与女人十指相扣的手,“这位是我的爱人,汪席羽。” 慕明,汪席羽…… 两个不陌生的名讳,交集在一起,撞进了言可心的大脑。 她惊愕的看向了汪席羽,“我们是见过的吧?” 在她躲躲藏藏回华国的飞机上,那个小记者——难怪那天虽然没有细看,也觉得她的男友气质出众,不像是普通人。 居然是慕明。 汪席羽怔了怔,小心的观察了她片刻,眸子一亮,“我们见过的,小姐姐,一个多月前,在飞机上!” 男人们具都淡淡皱着眉头,不声不响的看着,两个女人却兀自激动了起来,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生姐妹。 白北泽纵容性的勾唇一笑,撩起西服下摆,坐下道,“我还当你不会再管慕家的事了。” 慕明不置可否,将汪席羽面前的工具理好之后,方才回答道,“慕霂厉在干的事,我一直都看在眼里,我不可能让他毁了慕家这么多年的清誉,到底……身上还流着一脉血。”他说的不咸不淡,真看不出有几分将慕家当成自家人的热切态度,而像是被强行扯上关系,而推辞不得的被迫。 席上的两位男士都十足绅士,将自己的女伴照顾的极好。 言可心一边坦然接受着白北泽的贴心服务,一边托腮问道,“慕霂厉……他干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让你这么生气?” 慕明看上去,显然是一个与白北泽同样性子稳淡的人,凡事都运筹帷幄,少有让事态失控的情况,眼下的慕霂厉,好像就是这么一个因为疏忽而出现的大纰漏。 慕明轻轻搁下筷子,“他利用慕家的名声便利,恶意兜售违法药物,自己研制出的药品挂上慕家的名头高价售出,目前市面上流动的致幻剂,与其说是他的敌对,不如说是商业对手来的更准确一些。因为他本质上,干的是一桩事。” 与此同时,白北泽气定神闲的抽起餐巾擦拭嘴角,神色间不见一丝一毫的诧异,像是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所以……” 言可心的心中,已经总结出了一个很直白的答案,“他想要拿到那些证据的根本目的,不是为了真的正义,而是铲除商业对手?” 慕霂厉的种种模样,都被揉碎了化成一滴滴冰凉的水珠,滴滴答答的敲打在言可心心尖,她扶住头,好似自己被骗了又恍然大悟似的,笑与恨并存着,一起出现在了脸上。 居然是利用她,又是利用——慕霂厉真正的目的,原来就是这个吗? 汪席羽担忧的看着言可心,仿佛说什么宽慰她时,慕明握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转头用眼神示意白北泽,人是他的,自然应该让他去安抚才对。 “那为什么还要把证据给他,助纣为虐?”言可心看不懂了。 白北泽忽然俯下身子,倾到了她的面前,鼻尖与鼻尖只差一厘米,快要碰上时,他停住了,而慕明也捂住了汪席羽的眼睛。 “干什么!”小丫头抱住了他遮在眼前的手,绵绵的抗议。 “小朋友不可以看。”慕明动也不动,却趁着手还遮着的空档,低头轻吻了汪席羽的脸颊一下。 被吻定住的汪席羽一下就歇菜了,红着小脸揉着衣角。 言可心抬手想挡在自己与白北泽之间时,被男人霸道的扣住了手腕,强行按在了膝盖上,白北泽眯眼瞧了她片刻,低哑的音色沉润有力,像是午夜电台男主播一样,撩人心扉,“除一个,总比除两个要方便。” “虽然你这话没错,但是……请你把手放开。”言可心亦是叫酡红染上了粉面,她固执的挣开了他的手,揉了揉被力道捏的有些酸软的腕子,“你这个老狐狸,还真是老奸巨猾,把什么都算进去了?” 她语气带着半真半假的讽,白北泽随手一掸衣襟,落落大方道,“还好,举手之劳而已。” 毕竟算是慕明的事,作为朋友,他帮一把也无妨。 “后续呢?”言可心又问。 白北泽伸手一指汪席羽,后者笑的像吃了十斤蜜似的甜,冲她腼腆一招手,“后续是我向大众揭露报到,我是记者,永远冲在第一线,席小姐不要担心,我一定一定,会把这些事情,全部揭露,告诉无辜的民众的。” 还真是……什么都齐全了。 言可心略微一怔,旋即摇头笑了——她早应该想到的,白北泽就算是昏迷了,也仍旧能继续他安排的周密严谨的计划。 所以,到此为止吧,那些烦恼与忧愁,都在此了结吧。 慕明和汪席羽都感情非常好,言可心从他们的身上,看出了一些些自己与白北泽曾经的影子。 偶尔她也会想念那个“不正常”的白北泽,毕竟是他的到来,将白北泽那些隐秘的爱,毫无保留的给了她。 与二人告别以后,言可心还一直从车窗前往外,看慕明与汪席羽的背影。 携手并肩的样子,真像是世上所有的光给照给了他们,幸福到再也看不见对方以外的任何事物。 “我们现在要回去了吗?”言可心依依不舍的移开视线。 (本章完) 第610章 你这是干什么 第610章 你这是干什么 白北泽拿手指支着头,慵懒的仿佛坐在王位上的王,修长笔直的双腿随意的叉开着,“再等等,还有个地方,我要带你去。” 言可心禁不住哭诉了一声,“还有地方?” 他们的目的地,是a市最高的塔楼顶层,这是a市着名的电视塔,能俯瞰全城风景,尽收眼底的地方。 言可心扶着栏杆往下看,能清晰的透过玻璃,看清脚下的每一寸建筑物的形态,还有各形各色的人群,远处有曾经的席氏大楼,也有如今依旧傲立的白氏,有已经烧成灰烬,什么都不剩下的言家废墟,也有现在有言可笙,有若若的新家,她童年的回忆,少女的回忆,还有长大成人后,来自a市的回忆,一下如同燎起的火焰,汹涌的钻进了空荡荡的脑中。 “怎么想到带我来这儿了?”言可心无意识的抚摸着手下光滑的栏杆,好像在试图握住什么,“我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看过这片土地了。” 一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像一碗满满的酸甜苦辣,正撬开她严防死守的唇,等着喂她一饮而尽。 白北泽立在她身后,放着最好的风景不看,只平静的端详着她的背影,“有事。”他言简意赅。 “什么事?”言可心回过头去,生动俏丽的容颜,比任何失眠时的追忆和想象都要真实鲜活。 白北泽定定定看了她很久,很久。 从西服口袋中,摸出了一只暗红色的丝绒盒子,反扣在掌心,紧接着在空旷到只有二人的整层顶楼中,单膝跪在了言可心的面前。 丝绒盒子被打开,里面是硕大的晶莹洁白的钻石戒指,郑重无比的,展露在她的面前,祈求她的垂怜。 “你这是干什么……” 言可心整个人一下被抽干了,空白填满了身体,她吃惊的捂住口,一时间,任何的想法,情绪与感觉,都从身体上消失,像进入了短暂的休克期,足足缓了两秒,才觉得有复苏的迹象。 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端着戒指的男人,可能是在跟她求婚。 白北泽极其温柔的望着她,那种眼神特殊到难以言喻,既像是欣慰,又像是爱慕,更像是心满意足——好像心怀爱意的男子望着他痴迷的神女一样忠诚,温柔的能够让人心甘情愿的溺毙在他眼底的湖泊中。 言可心见过很多种的他,只有这样的温柔是最少见的,偶尔一见,概率比千万彩票还要低。 但这滋味,显然比上亿的彩票都要好。 “我记起来了。”白北泽一向矜贵的膝,平整的跪在光洁无瑕的地面上,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对他人俯首,最终,这世上最高傲的男人,也臣服在了她的裙下。 言可心觉得耳边似乎有电流,在一点点的炸开火花,她的手在发抖,“你记起什么了?” “我们——”白北泽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五年前的事,我都记起来了,昏迷的时候好像做了一场梦,但又那么的熟悉真实,我想那是我和你遗失的记忆,我也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抵触我,但好在,我想起来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留你一个人承受,你永远在我心上,从前,现在,未来,一刻都不能缺失你的存在,我也希望,你能谅解我的过错,给我弥补的机会。” 他的声音不再是淡漠到犹在云端,而是那么近,那么真切的回响在耳畔,感情充沛,抑扬顿挫。 一下便将言可心拉进了,五年前那个言可心的壳子里,那份迷失又藏的太久的爱意,再一次被叩开心门,彻底释放了出来。 她的心一阵阵的发紧,一阵阵的疼,可舌根又泌着无尽的甜味。 不知道到底是在心疼谁。 眼眶里有温热的东西在流动,隐约划过脸颊,打破了她伪装的冷漠,溶解了她的铠甲,露出了里面真正的,柔软的她。 “我爱你。”白北泽坚定的高举着手中的戒指,并不在意自己昂贵的西服是否会被灰尘染脏,为心爱的人,做任何事,都是一种荣幸,“言可心,席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被白北泽派去给他远程录像的王小元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大叫了一声好,然后按下一个开关,冲出监控室的门,冲着不明所以的小秘书们挨个拥抱了一遍,中气十足的拍桌道,“发喜糖啦——” 电视塔上空忽然发出几声炸开的动静,言可心惊诧的看向窗外,见天空中洋洋洒洒的下起了花瓣雨,红色的玫瑰花不知都来自哪处花田,但此时此刻,都在共同的为她的爱情而沉默祝福着,在和煦的风中舞动旋转,连带着城市,也被染上了微醺的玫瑰红,依稀能听见高楼下路人惊喜的欢呼,大把大把的花瓣迷了人的眼,让言可心的眼角,也悄然爬上了一缕红。 湿润的,幸福的,因喜悦而生的红。 有几扇窗户半开着,玫瑰花瓣便也飘进了窗户,片刻便积满了地面,有几片沾在了她的发梢上,散发着清淡的香气。 言可心像是油画中静立在花海的娇柔少女,脸上洋溢着恬淡轻松的微笑,轻轻抚上了鬓角。 可能是今天实在是太温柔了…… 她心底那些如同浮萍般,无根而单薄的恨,忽然间烟消云散。 她摘下了发烧上的玫瑰花瓣,放在鼻尖嗅了嗅,半垂下淡粉的脸,柔柔颔首,“好。” “我答应你。” 白北泽,白先生,我愿意嫁给你。 彼时,对面的高楼上,慕明清修俊净的身影,正立在一只画架与憧憬少女的身侧,为女人调整着望远镜的高度,性情淡泊的慕少难得热情一回,像个第一次恋爱的十七岁少年,眼眸浮现的倒影中,只有少女一个人的模样。 “怎么样,高度够吗,还看得清吗?” 汪席羽伸长了脖子够着望远镜,观察着对面的一举一动,时不时低头画上几笔。 她手下的画作上,已经呈现出了玫瑰花海,与一对相拥的恋人——轮廓虽然不清晰,但分明就是言可心与白北泽的样子。 (本章完) 第611章 有什么问题吗 第611章 有什么问题吗 ??“看得清,就这样正好,你手别抖……” 汪席羽小声嘟囔着,娇软的发出一声由衷的感慨,“我好羡慕他们。” 慕明对她显然是无奈极了。 然而听见了下文,眸色顷刻一暗,另一只空闲的手,轻抚上少女洁白的后颈,眷恋至极的用手心最炙热的温度贴上,“何必羡慕旁人,我们也迟早会是这样。” 今天的餐厅因为人不多的关系,最热门的靠窗位置,这会儿却也仅仅寥寥两三桌人,座位四周都被防窥玻璃围住,俨然是个私密小空间,所以刚才言可心等人落座的时候,没看见梓寒与月筱西也在附近。 两桌人之间只隔着三桌的位置,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刚刚好让对方都毫无察觉。 言可心看的一愣,别有深意的说道,“原来你们坐在这儿。”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梓寒侧头看她。 言可心纯粹是啰嗦那么一句,闻言递上一笑,也不愿多言解释,信口说道,“没什么。” 她心里是对梓寒产生阴影了。 像是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患者,和他只要存在着小于五米的范围,便立刻会警惕心爆起,梓寒的一举一动都能对她产生威胁似的。 言可心不是怕他,是实在不想和他呆在一块。 如果早知道来这儿吃饭会碰上他,她决定不会来。 毕竟——白北泽也在这儿。 从洗手间到窗边的路不近,足够闲谈两三句,言可心心不在焉的走在梓寒的后面,忽然听见他问,“你也是一个人来的?” 言可心双手交握了一下,极为平淡的说道,“不是。” 她没有解释自己跟谁而来,梓寒也没有追问,一尘不变的笑容都如同薄纸般黏在脸上,仿佛轻轻一摘就能摘下来。 走进围在外面的玻璃屏风,言可心拾起真挚的笑容,亭亭的立在了月筱西的面前。 月筱西只察觉到有人进来了,下意识笑着说道,“卫泽,你总算回来了,怎么这么久,没出什么事吧,我都要叫服务生去找你了。” 她搁下刀叉,飞扬的眉目晕染着淡淡的妆色,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得体,从服饰的搭配到发型的修饰,都非常精致小心。 言可心记得,以前月筱西学业忙,在学校常年穿着休闲宽松的衣服,忙的脚不沾地,更别提花时间打扮自己了。 在同龄人都娇艳如花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图书馆,对着沉重的律法书苦读。 后来即便工作了,打扮也较为职业成熟,硬生生将她的年纪往后拉了许多,工作也忙,在装点自己的方面,言可心一直是她的老师,从护肤到彩妆,几乎都是她亲手教她的。 现在看来,和梓寒才在一起几个月,人却变得不同了,会细心打扮自己了。 月筱西抬头,看见的却是言可心,她笑容凝固在脸颊上,手里的刀尖一颤,重重一声磕在桌面。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过后,月筱西急忙撩起了头发,拘束的站起了身子,“心心……” 两个人明明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见到她还跟偷情一样…… 言可心脸上差点端不住笑。 梓寒也对她的紧张表示了不理解,走到月筱西的身边后,自然而然的搂住了她的腰,神色间清清郎朗,不带有半分的尴尬,“我在洗手间碰上她了,想着给你打个招呼,就带过来了。” 言可心正了正脸色,淡淡的一点头,装的好像这段时间没和月筱西联系过一样平和,“没想到这么巧,大家都在一处吃饭,很久没见你了,想过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 月筱西释然的松下了紧绷的肩胛骨,下意识看了梓寒一眼,那眼神中闪烁着信任与安心,看来这段时间关系相处的还不错。 言可心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却只是看着,嘴角微妙一勾,弧度又适时落下,不留痕迹。 她话中的暗示,月筱西听清楚了。余光在梓寒的大掌上留连许久,终究未曾牵上他的头,而是冲言可心道,“你最近过的也还不错吧?” 言可心答道,“尚可。” 寥寥的两字,让月筱西点头轻笑。她与梓寒笑起来实则是有几分相似的,两个人都是稳妥温和的人,连笑容的分寸都一模一样,人怕的还是缘分这东西。 只要有缘分,行过再崎岖的路,也终会相逢相守,而无缘的人,这一生无论并肩行过多高多长的山水,也总在某一刹那会断了线。 她和梓寒无缘,但幸好,有缘的人在身边。 也幸好,言可心将错就错了一把。 “说起来真是太巧了,本来我今早的班机回国,但天气不好,航班取消了,本来的安排都打乱了,才有时间来这儿,一直听说这儿的法餐是美国最好的,所以特意来尝一尝。” 月筱西这句话里的信息点很多,言可心凝眸细听,忽然意识到她可能在对她解释,解释为什么昨天说好的飞机没有上,而是出现在了这儿。 言可心心里只觉得好笑。 她给月筱西是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才让她如此战战兢兢,连这一点小事也需要向她“汇报”。 对此,言可心无奈,却也只能微笑,“原来是这样。” 一时无言。 这三个人中任意二人聚在一起都能谈话,唯独三个人在一起,会拉长这冗长的沉默,好像谁开口说话都不对,恨不得是路过的陌生人。 言可心有点后悔过来了。 她见左右都相对无言,月筱西和梓寒两个人一高一矮,木头似都站着,而她像是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格外突兀。 言可心请咳了一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才用指尖戳了戳旁边的空气,说道,“也算见过了,你最近过的好就好。没什么事我先回去吃饭了,朋友还在等我。” 梓寒没什么反应,神态一如既往的温和。 月筱西则急忙绕过餐桌,抓了一下言可心的衣袖,像是一副要送她的样子。 言可心比她还要惊慌,摆摆手道,“不用送不用送,不远不远。” (本章完) 第612章 让你看了这么久 第612章 让你看了这么久 没有立刻回到家中,言可心忽然觉得百感交集,疲惫不已的就近坐在了花圃边上。 坐下来时,双腿曲折,大衣便轻易的兼顾了裸露的皮肤。言可心轻轻前倾着身体,用两只手托着下巴,呆呆的看着被风拂动的摇曳动人的花圃。 他的衣服,好像让她在这样的寒风中依旧温暖,仿若他人就在身边似的。 头发被重新散开,口红也抹了回去,至于文件,藏在了裙腰后,言可心就保持着托腮看花的姿势,保持了很久很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精致的手工皮鞋,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她身侧的空地上,离的不近也不远,皮鞋的主人用一种深邃而朦胧的目光望着她。 言可心看着月色,他便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她毫无察觉,两只踩着漆黑高跟鞋的小脚,还顽皮的点着地,像打着节拍似的。 “打算在这儿坐多久?”白北泽终于出声,并向她走了过去。 言可心听见了他的声音,立刻从大衣里扬起小脑袋巡视了过去,讪讪的捏紧了白白的小手,“不坐了不坐了,这就回去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搂着大衣想要站起来,不过白北泽捷足先登,直接立在了她的面前,离她不过一手的距离,言可心要是再站起来,一定能和他的身体来个亲密接触。 言可心哑然,娇艳的唇瓣像瑟瑟的花,抖了抖,没敢吭声。而是又坐了下去,用大衣的领子遮着鼻子往下的部分,只露出一双明亮亮的眼珠,巴巴的看着他,“你让一让,我没地方站了……” 言可心是坐着的,白北泽本就比她高,这会儿二人间的身高差,更算得上是居高临下了。 他两手都插在西装裤袋中,颀长伟岸的身躯形同夜色下的灯塔,即便黑暗笼罩,也挡不住他的醒目。他星目如塔上的明灯,是令人不敢直视的灼亮。 他只这么安静的端详了她一会儿,言可心便小麻雀般的埋头了。 “这儿有什么好看的,让你看了这么久?” 白北泽缓缓启唇,面色如常的环顾四周。 花圃的花寻常,天上的月也寻常,空气中刮过的风还很冻人,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言可心不服气,红润的小口一张一张的,“什么都好看,月亮星星尤其好看。我红酒喝多了,觉得有些醉了,所以出来透透气醒醒酒……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我一直在这儿等着你。” 白北泽像是觉得好笑的弯了弯眼睛,嘴角却没有任何弧度可言,“红酒也能喝醉?” 他不信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言可心的身躯。 目光在她泛红的脸颊上逗留了片刻,而后收回目光,看破不说破的徐徐抬起了下颌。 言可心脸色如烧,伸出白净的小手用力揩了一下脸,“我酒量浅,不行吗?” 她总爱问他,行不行。 答案当然是行的,他极少会反驳她什么,因为没必要,也因为这会让她不快。 白北泽用沉默应答了她后,冲她伸出了温热宽厚的大掌。 今夜的夜色尤其好,星星月亮都赶巧出来露脸,外面的月光,竟比室内的光更亮更清晰一些。即便没有刻意营造的温存,星月之下,也很浪漫。 “家里也有星星月亮看,回家吧,很晚了。” 言可心忽然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喝醉了,为什么脸如此的烫,到嘴边的狡黠辩解,通通都化为了一腔柔水。 她咬紧了细白的牙齿,伸手搭在了白北泽的掌心里,他的掌心真热,与以往的都不同,原来只有在这么冷的风里,才能感到他的热度。 她才伸手,白北泽便握住了手。 言可心想起什么一般,叽叽喳喳的说道,“我才吃了开胃菜,还有好多没有吃呢,我们还是先回去吃饭吧!” “你确定?” 白北泽也不反驳,只将腕表从袖口抻开,写的明明朗朗的时间,证明了餐厅即将关门的事实。 她到底在外面呆了多久…… 像是看出她心里的想法,白北泽不咸不淡的解释道,“我们已经来晚了。你又在外面浪费了一些时间,而且我听说,这家餐厅很早就打烊——为了方便情侣早些回家,你明白吧?” 她懵懵的看了白北泽一眼,发现他眼底浮现的浅浅光影含着揶揄后,忽然大彻大悟般的仰起头,脸颊上的红窜成一团,热乎乎的涨在皮肤下。 她就不该定这家餐厅,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迅速的别开了头,言可心低咳了好半天,才气呼呼的说道,“可是我还饿着呢……” 白北泽一手揽住了她窄瘦的纤腰,墨色睫羽在路灯下轻垂,“家里有饭菜,想吃什么都可以。” 言可心浑然一紧。 白北泽上车时,她已经半窝在角落里装小猫了。 白北泽看了她一眼,“坐的不舒服?” 没料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也能引起他的关注,言可心急忙将文件捂的更严实了,匆匆的一瞥头,用笑容掩饰不自在,“没有的事。” 这个点虽然餐厅打烊了,但在外的时间还不算晚,倘若去闹市区,仍旧能看见灯红酒绿绽放在这不夜天下。 不过白北泽并不爱去人多的地方,言可心也只想着早些回去。 司机默认是往别墅开去,途经繁华闹市时,就像是游客般走马观花了一番那处的热闹,很快就随着地点的转变而氛围沉寂了下来。 这一段的路灯坏了,跳闪着,犹如经典恐怖故事里的街道,渲染出古怪的氛围,看的人心里实在是不安。 言可心正心不在焉的看着路灯一闪一烁,车猛地一停。 巨大的冲撞力几乎将她给甩出去,言可心因为是斜着身子,撞到了车窗玻璃上,疼的龇牙咧嘴。 “唔,怎么回事……” 她眼泪花险些要溢出来,鼻尖已红了,整个人楚楚可怜的团在角落里,玉白的小手即便在黯淡的光线下也是显眼的,正不停按揉着被撞疼了的脑门。 “前面怎么了?”白北泽的声音忽然扬起,竟带着几分严厉的责问。 短短几秒间,言可心便觉得天旋地转,她被人掰开护着额头的手,带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那人抬着她的下颌,借着不明的光线,明灼的目光打量着她额角的红肿。 (本章完) 第613章 你怎么忽然这么关心我 第613章 你怎么忽然这么关心我 ??这会儿也忘了二人才吵完架的事实了,言可心像个渴求安慰的小朋友,委屈巴巴的衔着满眼的泪珠。 保镖连忙下车查看了一下路况,降下车窗道,“抱歉墨总,前面刚才突然窜出了一只猫。” 只是一只猫而已,没什么大事就好。 言可心小口小口的呼着气,语气糯糯的,像是撒娇般,“臭猫……” 害她撞了一下额头,疼的要命,要是那猫还在,她一定——一定抓来好好揉一顿解解气。 白北泽眼底涌起的暗潮减退了不少,将言可心的头往他臂弯中一按,抬眸吩咐道,“开慢些,晚上夜路不好开,宁肯慢一点,也不要出事。” 司机连忙应了下来,擦了把密密的汗,心里庆幸白北泽没有多加责怪。 言可心这会儿已经缓过劲来了,虽然额头还有些疼,但所幸没撞出个脑震荡,她想摸摸自己脑门,手却被白北泽抓紧,强制搁在了膝面上。 言可心纳闷,“……你干什么?” “别碰。一会儿回家上药。”白北泽专注的看着她白玉肌肤上隆起的一点红,语气压抑,“下次要坐就好好坐着,别缩在那儿,谁都不知道路况会发生什么。” 言可心觉得自己仿佛被教育了,听的一愣一愣的,半晌扬起挺翘的小琼鼻,疑惑不已道,“你怎么忽然这么关心我?” 白北泽被她问的一怔,面色冷了冷,未置一词的松开了搂着言可心的手,随之而去的,是她背上的温度。 一时二人都有些矛盾,便也没有对视,一人看着一边的窗,像是要看出个洞来。 言可心心里躁的很。 心跳扑通扑通的,像是不断翻跳的鲤鱼,打出一圈涟漪水花,始终停不下来,她用手按了按,才得以缓解。 不经意的摸了下衣角,蓦地碰到一个硬物。 言可心的手指抠了抠,忽然意识到,那是她藏在自己身上的文件袋。 刚才又是搂又是抱的,这会儿已经掉了出来,要不是手臂还卡着,已经漏出让白北泽瞧见了。 要是被他看见了文件里的内容…… 言可心不敢再想下去,方才还泛红的小脸已煞白了一半,娇躯往大衣中埋了埋,不安又心虚的,捏住了文件袋的一个小角落,然后蹑手蹑脚的往大衣里面塞去。 方才有人声和车声的遮掩,文件抖动的声响便也不那么突兀,轻易被掩住了。 这时正是她和白北泽关系僵化的阶段。 两个人谁也不开口,于是那文件袋的窸窸窣窣声,不时的响一会儿,又沉寂下去,再卷土重来,好像车厢里养了几只老鼠,东窜西窜的。 黑暗中的人丧失了眼视的能力,其他感官便更强烈,尤其是听觉—— 白北泽的眉头轻皱,薄唇翕合片刻,还是主动打破了这古怪的平静,“什么东西在响?” 言可心塞文件袋的手一顿。 做贼心虚,言可心现下已经吓出一身薄汗,颈部都黏腻腻的,她支吾了一下,用最大的力气一转身,制造出尽量大的动静,然后趁机把文件往里一塞。 总算回归原位。然而那漆黑中一双始终注视她的眼,却微妙的眯了起来。 “我在剥糖纸……刚才在餐厅抓了一把薄荷糖。”言可心用尽量轻松的语气反问道,“你要来一颗吗?” 她故意将手伸进大衣口袋,手在袋子里搅动的“哗啦哗啦”响,像秋日摇动银杏的冷风。 胸腔中的心脏还在猛烈跳动着,为心虚而买单,言可心半垂着头,遮眼的长发不断颤动,隐秘的揭露了身体中埋藏的忐忑。 白北泽伸出手,在言可心面前摊开,“给我。” 言可心在口袋中捏住了一枚糖果,迟缓的放在白北泽的手心。糖纸在光线下泛着剔透的质感。 好在她出门前抓了几枚薄荷糖,不然还混不过这一关了。 白北泽沉默的取过,似端详了两眼,并没有吃,也不知道他放在哪里,总之没了糖纸的声音。 言可心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好多问什么。径自剥了糖纸放入口中,清爽的薄荷味一下便冲击了大脑。 抵达别墅时,已经是良久之后。 嘴里的薄荷糖还剩最后一点,言可心赶在下车前嚼咽下,一吸气,咽喉满是冷透的清凉。 白北泽先下了车,倒也没有等她,兀自进了别墅里,威尔正站在大门口迎接,笑吟吟的样子,是还没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言小姐,晚餐用的怎么样?”威尔走了过来,体贴的为言可心撑住车门,一手挡在她头顶,一手搀住她小臂,将她给扶了出来。 这一晚的惊险刺激,比得上以前好几天。要不是薄荷糖还令言可心保持清醒,她早就困的不堪了,毕竟为了调时差,从下飞机以后她就真的一点也没休息过。 “还好吧……”言可心无法对一个只吃过开胃菜的酒店做出评价,勾起一抹潦草的笑对付过去,软骨头似的走路摇摇的,仿佛下一秒便要睡着了,漂亮的眼睛已经沉的睁不开。 好不容易从紧绷里放松,没人能抵御的了这言卷而来的疲惫。 进了门,言可心直接上手去摘耳坠,然后再卸项链、手镯一类的首饰,一边上楼,节省时间。 白北泽在客厅坐着,言可心无暇去理会他在干什么,一心只想上床休息。 不过在此以前还得想好把文件袋藏在哪儿。 她搭着扶手上楼去后,威尔看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言小姐看上去并不开心……” 他是说给白北泽听的,而沙发上坐着的白北泽也的确给了反应。 “让厨房简单做些华国料理。”他顿了一顿,“不必太丰富,能填饱肚子即可。” 威尔了然,“原来是没吃饱。” 作为最专业的管家,当然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厨房,厨房也二十四小时在线无休的准备好了夜宵。 一碗蔬菜虾仁粥和小盘水果,点缀的比餐厅里卖的还要高颜值,热腾腾的盛在佣人手中,跟着白北泽一道上了楼,敲开了言可心的房门。 听到敲门声时,言可心还在往柜子里藏着文件。她将文件分成了几份,东藏一些xz一些,犄角旮旯里几乎都存在着这些文件的身影。 (本章完) 第614章 现在可以自己吃了 第614章 现在可以自己吃了 她将柜子小心翼翼的移回去,敲门声令她头皮一麻,手下的动作也更麻利干练了一些。 “这么晚了,谁敲门?”言可心躲在门后,将余下还未藏好的文件,一股脑儿的塞进了床垫下。 门外的人没有作答,正在言可心狐疑的想开门的时候,门已被人从外拧开,险些撞上她的鼻梁。 言可心惊呼一声,视野中猝不及防的闯入了白北泽没有表情的俊容,“你怎么不敲门就进门,出去……” 视线随之落下,覆在了他身后那蒸腾着白雾的食物上。滚烫的料理总是能软化人的心和胃,仅仅一眼,临到口边的斥责,便软软的咽了回去。 言可心毫无底气的,喃喃的说道,“原来是送夜宵……” 可送夜宵也得经过她同意才行,哪有这么横冲直撞进来的,一点礼貌也不讲。 言可心一边悻悻的想着,鼻子嗅到了那粥水的香甜,胃便一边不争气的蠕动起来,咕噜噜的像个小怪物,急切的等着猎物的投喂。 她急忙捧住瘪瘪的小肚子,怪异的拧起眉头,不安的瞧了一眼小腹。 在谁面前丢脸都没关系,但在白北泽面前不行。 白北泽并未在意她这些要面子的小动作。他让佣人将食物端上茶几后,便将人遣了出去,倒是他自己,半点出门的打算也没有,甚至反客为主,拎了把椅子坐在茶几边上。 言可心瞪圆了眼睛,与他大眼对小眼的盯了片刻,“你……” “不是饿了么,吃吧,晚上不适宜吃的太多。”白北泽头也不抬的说着,双手忽然从衣袋中摸出了什么东西。他已换了较为宽松的居家服,裤腿虽然松弛,但不能掩蔽他双腿骨骼的修长。 少有人能将这样不挺括的居家服,也穿出气质来的。 言可心定睛,发现他手上拿着的,居然是一些棉签和药水——他想干什么? 点漆似的眼珠子转了转,言可心站在茶几面前,被那香的难以自制的粥水诱惑的肚子咕咕叫,却还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看清白北泽在做什么。 吃饭时分心是个很不好的行为,言可心心里十分抵制,白北泽居然打算在这儿看着她吃饭的举动。 将药水等物件搁在了茶几一角,白北泽才有心思来瞧言可心,他淡漠的眼神游弋在她身上,仿佛提取不到她的抗拒似的,淡淡道,“再不吃就冷了,要人喂吗?” “你非得看着我吃?”言可心坐了下来,拈起杓子含在口中,却迟迟不肯下口。 被人看着吃饭,怎么想,怎么有些古怪。 她即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猩猩,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儿,犯得着有人监视着吗? 白北泽一手垫在手肘下,一手半支着头,神情散漫的说道,“那我背过去,等你吃完了再说?” 言可心一噎。 察觉到白北泽是不打算离开她房间了,言可心打算见机行事。 她拿杓子在热粥里搅了搅,埋在底下的粥米还是滚烫的,带着温度被掀开,香味浓的挑人,直勾勾的往人最软弱不堪的地方袭去。 言可心咽了咽,舀起一杓热粥,放到嘴边,却又移开了,“你不是说我胖吗?” “夜宵最容易长肉了,我不吃了。”言可心连杓子带碗给推开,指尖碰到碗壁那滚热,疼的指尖一揪,泛起一片胭脂般的淡红色,可她心里可惜的却还是这碗粥。 她是想吃的,只不过在吃之前,总是想和白北泽争锋相对两下——白北泽让她不快活,她也不能让他太快活。 白北泽敲着太阳穴的指尖一顿。 冷冰冰的视线透过空气直抵言可心的脸,言可心凭空眨巴了两下眼睛,头往旁边一撇。 白北泽意味不明的轻哼了一声。当着言可心的面,他一手抄起滚烫的粥碗,像感知不到温度,拿杓子在其中搅拌了两下,舀起一杓温热却不烫口的粥,喂到了言可心的嘴边。 “我喂你,吃不吃?” 递到嘴边,粥米里的食材就更明显了。红白的虾仁,鲜艳的胡萝卜,翠绿的西蓝花和金黄的玉米仁,饱满的颗粒色彩明艳,安逸的包裹在粘稠晶莹的汤汁中,鲜香的气味一股股的往人胃里钻去,叫人禁不住分泌渴望的唾液。 然而这美好的一起诶,在碰上白北泽的脸时,就打翻了。 言可心嘴唇糯了两下,忽然没勇气和他斗争了,讪笑着去抢他手中的碗杓,“我自己来,自己来……” 白北泽避开了她的手,修长白皙的指节连握着碗都是性感矜贵的,“张嘴——” 闯祸了。 按照白北泽以前的一贯脾性,他应该立刻走人才对。居然肯这么柔和的喂她吃东西。 到底是她脑子被门夹了不清醒,还是白北泽神经搭错了? 言可心抬起头看看白北泽深沉的眼,又低下头看看碗里白糯的粥米,捏紧拳头,她张开了嘴巴,忍辱负重的咬住了杓子。 和白北泽正面斗,实在是不明智,先把他给骗走再谈以后。 见她总算肯吃了,白北泽的漆黑的眼底这才有了稍许的生气,只是神情仍旧冷淡的不像话。 言可心吃的委委屈屈,湿漉漉的眼珠子瞥了好几下,才等到白北泽的声音。 “现在可以自己吃了?” 他一手持着碗,一手持着汤杓问道。 “可以可以。” 言可心的脑门巴不得点成了拨浪鼓,试探着夺回了碗和杓。 便烫的眯起眼睛,直直的搁在了茶几上,这么烫的温度,真不知道白北泽是怎么端的自如的。 白北泽的婚事太过波折。 从一开始的白新月,到近期宣布订婚的黎小西,中间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绝色佳人。 黎家一倒,黎小西私奔的事情也被人扒了出来,网络上一片心疼白北泽的,然而没心疼上一天,紧接着,白氏又宣布他们有新夫人了。 众吃瓜网友惊愕一片,也有吃瓜多年的老瓜友气定神闲。 但当新夫人正式出场的时候,还是免不了跌碎了一地的眼镜——这不就是当年那个闹的最沸沸扬扬的前女友,言可心吗? (本章完) 第615章 去找他们玩儿吧 第615章 去找他们玩儿吧 她和白北泽的情史已经被传了不知道多少版本,最恐怖的是,两个人居然早就已经有了一个女儿? 任凭外面风风雨雨声,已经有妻有女的白总裁,正式成为人生赢家,走上了人生巅峰,从此再无遗憾。 这些对外的告示,都是白北泽让人安排的,白家二老还对此一无所知,当看见新闻的第一刻,差点没七窍生烟。 立马打了电话,让白北泽带人回家。 以及他那个流落在外六年的女儿。 第一次来白家的若若并不怯场,安静的等着仆人帮她换好早已准备好的小兔子头拖鞋,踢踢踏踏的牵着爸爸的手走进客厅,眼尖的小朋友一下就瞟见了沙发上神色凝重到宛如快要被五雷轰顶的二老,立马脆生生的问道,“爸爸,那边坐着的是爷爷和奶奶吗?” 孩子对爸爸这个称呼充满了新奇,改口也改的很快,甜丝丝的声音像是冲化的糖水,将人严防死守的心脏都泡的甜甜的,本来还板着脸的二老,忽然对视了一眼,无端端的就慈眉善目了起来,连向来以苛刻闻名的白父,也罕见的露出了笑颜。 “对,去找他们玩儿吧。” 白北泽低头整理了一下小东西领口的蝴蝶结,拍了拍她的背。 若若立刻像发射的小导弹,扑进了二老的怀里,亮晶晶的小鹿眼似是摘下星辰化成的,“爷爷奶奶好,若若来晚啦!” 没多久,若若就坐上了白母的膝头,啃着白父亲手削的苹果,小主人似的,惬意的往白母怀中躺去,嘴角还带着悄然得意的微笑。 而白北泽则牵起了紧张的言可心的手,两个人肩并着肩,走的慢到像是要将时光走老一般,来到了二老的面前。 “叔叔,阿姨。” 言可心不卑不亢的欠身问候,又徐徐抬起精致流畅的下颌,与白北泽宛若璧人般登对。 二老的面色稍冷了一些,但还算热络,白母率先开口,“言小姐,我是见过你的,对吗?” 虽然那一次见面不算太愉快。 言可心答是,白母低头捏了捏怀中小人儿的软手,语气不由自主的亲昵了几分,“你已经为北泽生了孩子,理所当然是要给你名分的,虽然言家如今……”她顿了一顿,善解人意的笑道,“白家的儿媳不好当,但你也是大家出身的千金,我相信你有这么能力,能担好北泽妻子的责任,也配的上这个身份。” 这就是已经松口的意思了,白北泽挑起半垂的浓密眼帘,瞧了二老一眼,眼底忽然,渗出了几分笑。 “我明白……”言可心只觉心尖像被突然压了一下,起先的激动,兴奋,都在那一刻潜进了深不可测的海底,她麻木的想握紧拳头,意外的发现,白北泽还在握着她的手,坚定而毅然的握着,她的心像被通了电,酥麻了一瞬,接着涌进无数的暖流,失去的力气,也加倍的偿还给了她,“我相信,我可以做好。” 关于当白北泽的妻子这件事。 她可以做的比任何人都出色,因为她是生来,便已被内定的选手。 白父微微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但缓和的眉眼,可以看出他亦是满意的。 见时机成熟,白北泽抽出一张薄薄的文件袋,放在了二老的面前,“基因鉴定书。” 二老打开一扫,隐形间似是松了口气,轻轻的,慢慢的,将基因鉴定书放了回去,眼中的笑,温和的涌了出来,“还愣着干什么?” “改口叫爸爸妈妈吧。” 言可心都快忘记,有爸爸妈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只会哭着跟爸妈控诉,哥哥欺负我的小丫头,她也当了别人的妈妈,至于顾琴,言国仁…… 她前一世已经失去过一次,今生再次得到,就好像是天神的馈赠,而再次失去,也同样痛不欲生。 她冷冷清清的家—— 终于……又要热闹起来了吗? 言可心与白北泽的婚姻,大部分人的态度是祝福,也有眼热的暗中挤兑,散布关乎言可心的谣言。 但都被白家给一手挡了下来,白家人的护短是出了名的,知道这位新太太这么惹白家人的喜欢,渐渐也无人敢触霉头了。 可惜不怕别人弄么蛾子,就怕家里人蓄意作乱。 言可心与白北泽直接免去了订婚环节,过渡到了结婚,白家上上下下都在为了二人的婚礼而筹备着,至于言可心,早已经带着若若搬进了白家老宅,等着婚后再搬去白北泽的帝景别墅,这段时间,则先与白家人打好感情基础。 白家白北泽这一辈的堂表亲戚不少,同辈的兄弟姐妹,无一不是优越出众的人中龙凤,自然也很好相处。 唯独一位—— 白敏之。 她像是恨不得白北泽不要结婚似的,对言可心多加挑衅,平时言可心不与她计较,可是就连一家人一起吃饭,也很难太平。 若若与白敏天两个孩子还在言上,白敏之便已经阴阳怪气了起来,“怎么都是身上流着一样血的孩子,碗里的菜却不一样呢,这来了新人就是不一样,什么好的都在别人碗里,我们可怜的轩轩,妈妈对不起你,没能给你最好的……” 白母为了培养言可心处理事务的能力,已经将家里的担子过半都卸任给了她,这些事自然在她的份内。 白敏之这么说,分明就是想生是非,借着白敏天的由头对她发难。 一桌的人都不动声色,言可心亦是不急不忙,她先放下喂若若吃饭的手,拿湿布擦了擦,才慢条斯理的解释道,“姐姐,若若这两天换季生病,吃饭有许多需要忌讳的地方,所以是单独做的菜,等她病好了以后,就和轩轩一同吃了。” “是吗?”白敏之搭着手臂,刻薄的上吊眉像是要飞出面孔,她眼热的瞧着若若碗中切碎的鹿肉,“生病了还吃这么多肉,不怕孩子消受不起?” 这些鹿肉都是国外单独喂养宰杀后,空运过来的,与一般的鹿肉不同,肉质鲜嫩紧实,口感丰富多汁,可惜人家农场一年只养这么些头鹿,年年都要等着,饶是从小见多了好东西的白敏之,此刻也忍不住嫉妒起来。 (本章完) 第616章 真的是这样吗 第616章 真的是这样吗 ?倒不是她有多么心疼白敏天,只不过是看不惯言可心,任何一点,都可以成为攻击。 若若碗中的确有鹿肉,而白敏天的碗中也的确没有。 言可心忽然一笑,笑意颇有些凌厉,并不因为二老在场,而蓄意故作柔弱姿态,她现在是白家的长媳,说话做事,都代表了白家的态度,又不是风里雨里一下就断的蒲草,没有任何装的必要。 “若若消受不消受的起,不劳姐姐你费心了。孩子如果不是要分碗的话,这会儿应该跟着大人吃菜,桌上这么多菜,哪一样轩轩都可以吃,他夹不到,你当妈妈的也能为他夹,我们若若就不同了,说到底也只能吃碗里的这些……”言可心撑着下巴,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姐姐对若若真好,这么为她担心,我都觉得感动。” 白敏之立时瞪起了眼珠子,像是听见了什么分外好笑的事一般,腮帮子气的鼓起,“你简直……” “敏之。”白母突然叫了她一声,筷子轻敲在碗边上,说不出的威严,一扫她平时的和气模样,“好好吃饭,别操心那些不关你的事。” 局面一时间明显有了结论。 白敏之像是被孤立的人似的,与二老,以及白北泽一家三口泾渭分明的坐在对面,她一人带着白敏天,气的浑身发抖。 偏偏还碍于白母与白父的威严,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激怒了他们,自己便也落不着好。 白北泽与白父两个男人,没有插足这场可笑的小吵纷争里,他为言可心夹了菜,看与不看白敏之一眼,言可心大气的冲他一笑,既没有明着挤兑,也没有暗中讥讽,再落落大方不过的甜甜道谢,夫妻二人的感情,好的容不下一粒沙。 白敏之气的饭也吃不下了,狠狠瞪了言可心一眼。 用口型作出,“你等着”几个字之后,便甩袖,登登登的,踩着一脚的怒气往楼上奔去。 饭桌前孤零零的小锐轩,安静的像是不存在,竭力压缩着自己微弱的存在感,他扒着自己碗里的饭,忽然鼻头一酸,蓦地想落泪。 视线模糊间,一双夹着鹿肉的筷子,递到了他的碗中,他抬头看去,看见了言可心忧心忡忡,不假关怀的面容。 “多吃些,都瘦了……” 这才是妈妈的样子,不是吗? 一回到自己房间,像是生怕别人都听不见似的,白敏之重重的关上房门,冲到桌子前,将所有的东西都疯狂的甩了下来,脆弱且昂贵的瓶瓶罐罐,经不住她发泄脾气的疯狂,零零落落掉了一地,混成了脏兮兮的泥水。 发泄够了,白敏之气喘吁吁的坐在床上,几乎要将一口银牙咬碎,恨的连眼珠都要抠出来,下巴不断的发着抖。 “真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白敏之用力啐了一口,拽起枕头便丢在脚下踩,仿佛踩着的是言可心的肉体一样,弹性绵软的质感间接缓解了她的暴怒,白敏之长舒了一口气,阴测测的目光漂移不定的在狼藉一片的房间里胡乱扫视着,最后,锁定在桌上,那张与白敏天的合影上。 照片上的两个人都不开心,一点也没有母子相,严肃的仿佛参加着追悼会。 这张照片实在是刺眼,白敏之如同看见了什么怨念,倏尔间高高抬起了手,往下狠狠砸去。 照片没有碎,相框碎了。 锋利的玻璃,割破了白敏天的脸。 吃完饭以后,言可心原本要带两个孩子去游乐园玩,可不知道怎么的,仆人说白敏之要找儿子,将白敏天带上了楼。 白家的房子隔音效果奇好,言可心隐约听见有东西碎掉的声音,可仔细听又没有了,她一时没了心思再带若若出去,就在客厅等着白敏天出来,可一直到半夜休息,白敏天都没有再出来,而她上楼敲了好几次门,都被白敏之不耐烦的骂回来了。 虽然不担心亲生母亲会对孩子干什么,但言可心,心中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周末过去,就到了孩子们上学的时候,言可心一早就起来在客厅等着,掐着时间算,在再不出发就要迟到的关口,白敏天才慢吞吞的走下了楼梯。 他的行动非常的迟缓,与之前那个身姿矫健的小男孩不一样,像是个垂暮老人,走一步,都要花上全身的力气。 孩子的眉眼积攒着化不开的阴郁,整个人像被一团黑气笼罩,半点朝气也没有,细瘦的手臂搭在身侧,像是缺了提线的木偶关节。 “昨天晚上和妈妈睡了吗?”言可心小步上前,习惯性的伸手,想抚一抚孩子的后脑杓。 白敏天一下就避开了,像是受惊的小兽,眼底迸发出惊恐的厉色,然而在看清言可心的脸时,他迷茫了,“舅妈,你怎么这个时间还在这里?” “昨天晚上你上去以后,我就在楼下等你了,你总是不出来,我担心你出什么事儿……”言可心轻手轻脚的拉起了他的胳膊,一手搭在他肩头,想看看他身上的情况,以防有什么自己的肉眼没有看清的,疏漏的地方。 然而孩子一被她挨到胳膊,立刻反射性的一扭,径直挣脱了她的手,牙齿咬紧的下颌线带着狰狞的弧度,像是痛极了时才会露出的扭曲。 但只发生了一瞬间,就被他刻意压制下去了。 白敏天无声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将自己的头埋的很低很低,像是要低到那光洁无瑕的地板下去,他的声音却在故意昂扬着,“没事,舅妈,我就是觉得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想上去找妈妈一起睡,我不是已经下来了吗?” 因为他一直是低着头,言可心除了刚才那一下,来自孩子身躯上的颤抖以外,就再也没有感觉到其他的问题。 她以为是自己弄痛了他,急忙松开手,温热的指尖,轻如羽毛的托住了白敏天的小脸,“真的是这样吗?” 她低低的问着,声音中含着几分的不信,眼中流露出的关心是有温度的,而不是假的做戏一般,“如果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舅妈很关心你,从来不因为其他你和若若不同而区别对待,你和若若一样,都是舅妈的孩子,知道吗?” (本章完) 第617章 骗你干什么? 第617章 骗你干什么? ??白敏天连忙点着头,他像是犹豫了一下,身子猛的一哆嗦,很快,眼中的光球便泯灭了,他选择了沉默。 孩子脸上确实没有什么伤痕,而他的身上,言可心也不能扒开衣服看。 只好暂时先让他上学去。 若若一直在车里等着,见言可心拉着白敏天的手走了出来,立刻欢呼了一声,高兴的冲了上去,可惜才靠到白敏天身上,她的小鼻子小眼睛,就稀奇古怪的扭了扭。 “轩轩哥哥……”若若趁着言可心没注意,歪着头半靠在他肩头,嘴巴对着耳朵,小声的问道,“你身上怎么有股酒味,不会是昨天晚上没有洗澡吧?” 孩子的鼻子稚嫩,对刺激性的气息最为敏感,自然是像小猫小狗似的,一嗅,便嗅出来了。 她又抓了抓鬓角的小兔子发夹,像是很苦恼,很不解的模样,“可是你怎么能喝酒呢,昨天晚上吃饭,我们也没有喝酒呀……” 若若奶声奶气的声音,带着天然的甜味,像是最浓香的牛奶加了蜂蜜,让饥肠辘辘到前胸贴后背的白敏天,感觉到了一阵奇怪的暖意,胃部一下就想被安抚到了,不再发出叽里咕噜的怪叫声。身体上的不适,逐渐随着站在阳光下的温暖而消退。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碰到了嘴里破着的伤口,又舔到一丝清明的血腥味—— “就是昨天不小心碰到了妈妈房间里的酒,弄脏了衣服,不说了,我们快上车吧,不是要来不及了吗,我可不想上学被老师罚站在门口,快走快走……” 孩子逃也似的的上了车,车门一关,连给言可心叮嘱的时间也没有。 司机一发动轿车,立刻载着那两个小小的孩子扬长而去,言可心眼中,只剩下了淡淡的快要消失的轮廓。 她惊愕的一怔,随即为孩子的调皮笑着摇了摇头,“这两个……” “送完孩子了?进来吃早餐吧。”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白北泽的存在,他宽阔的身体挡着,连早晨清凉的风,都染上了色彩和体温。 言可心摸了摸自己稍显的有些凉意的胳膊,下意识的钻进了白北泽的怀中,半贴在他心口,绵绵的,答了声好。 白北泽一言不发的牵着她的手,带她进门。 “你觉不觉得,锐锐这个孩子有些奇怪?” 言可心忽然仰起头,湿润的带着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紧盯着白北泽的下颌。 男人连晨起时的容貌都是英俊到无可挑剔的,像是天生为了震惊世人的存在,让所有人都看看,人可以完美到什么程度。 “怎么奇怪了?”白北泽从管家手中接过今日份的报纸,语气又些漫不经心。 如果这会儿谈的是若若的事,他断然没有这份闲情逸致来看报纸,但因为是白敏天,又因为白敏之不愿意别人干预她带孩子,所以白北泽,多少不愿意参与这趟浑水。 “昨天晚上他上楼以后,就没有再下楼了,今天早上脸色憔悴,走路也怪怪的,我怕……”言可心忧心忡忡。 白北泽的视线,从报纸上微微挪开,高深莫测的眼眸,安静的瞥向了女人轻蹙的眉头,“你怕白敏之对轩轩干了什么?” “对,平时当着爸妈的面,我也不好说什么。”言可心到底是当母亲的人,与一般的女人不同,对孩子的感应非同一般,培养出的默契,也足够她感知到来自孩子身上的异样,白敏天那点细微到故意遮掩的小别扭,还暂时逃不过她眼睛的侦查力。 白北泽似乎沉思了片刻,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较为突出的表情,他将报纸叠在手中,挑眉道,“有什么证据吗?” 言可心似是被噎了一下,当真说不出个明堂来了。 她要是有证据,这会儿早就拿出来揭露白敏之了,还用的着祈求白北泽的帮助吗? 一时间,她热腾腾的心脏忽而冷却了一半,仿佛有来自空气与白北泽身上的冰凉的分子,随着呼吸涌入了喉头腔口,她浅浅的做了几个呼吸动作,冷静到连手掌心都失去了温度,“没有,算了,当我没有说过好了。” 白北泽是打算包庇白敏之,才这么问的吗? 至于再细的,言可心不想再听,她已经意识到这是一场徒劳了,当即转过头,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只是气氛凝固了起来。 “我说什么了吗?”白北泽的眉,愈发上挑了。 他手中半卷的报纸,不轻不重的敲了敲桌面,“我只是想说,没有证据的话,我让人去找。” 言可心刚要拿起筷子,陡然放了下来,两手握着桌边道,“真的?” “骗你干什么?”白北泽端起面前的牛奶轻啜,嘴角沾了一圈香浓洁白的奶渍,染白了他唇边微微冒出萌芽的青色胡茬,倏尔间便中和了他身上凌烈的气质,使得眉毛眼睛,都晕染开一种温柔的气息,一下像回到了二十出头的样子,说不出的反差萌,“这件事情,你先不要管了,我会处理的。” 他的脸本生就不被年龄所左右,像是防腐剂过量一般,没有任何时光痕迹,除了威严到令人不由自主臣服的气度远超年纪外,其他的一切,包括体力,都与二十岁无差别,纵使他也才三十出头。 女人是最易被这一刹那所惊艳到的关注细节的生物。 言可心忽然紧紧盯住了他。 她的眼睛像是玻璃珠似的晶莹透亮,让人忽视不得,白北泽随即看了她一眼,一定,然后反射性的抹了下自己的脸,“怎么了?” 言可心扑哧一声笑了。 她忽然放着自己的位置不坐,自然而然的往白北泽的腿上坐了上去,然后一手搂着他的长颈,一手搭在他肩头,“傻瓜——” 白北泽头一仰,便觉得自己唇上被一抹带着甜味的微凉沾上了,停留了三秒有余才离开,他没有急着去追,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看她一眼就不知所措的毛头小子了,他气定神闲的嗅了嗅,“草莓味?” 唇釉的香气很甜,掺杂了醇香的奶味,如同喝了一罐草莓牛奶。 (本章完) 第618章 她昨晚喝酒了? 第618章 她昨晚喝酒了? ??言可心调皮的卷起小舌,舔了舔红的诱人的唇,“你唇上的牛奶,我都吃掉了,下次别被别人看见,不然大家都会知道,堂堂白氏集团的大总裁,是一个喝牛奶都会沾到的傻子……” “还有——” 言可心身子往前倾,整个人如大猫,慵懒的压在了白北泽的怀里,“处理事情也要给我一个期限,多久?” 白北泽低头要吻她,被言可心轻轻避开了,不依不饶的拉着领带问,“到底几天?” 白北泽禁不住勾起了无奈的笑,纵容的许诺道,“三天,最多三天。” 言可心这才松开了束缚他领带的小手,纤纤玉手慢条斯理的整了整他弄皱的领带,白北泽的吻已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 双唇甫一黏上,就听见餐厅门前传来一声轻咳。 言可心的大胆一下就像破了的气球,猫似的弹跳了起来,用手背疯狂的擦着唇上的吻痕。 白北泽怀中一空,终于有几分急不可耐的情愫,幽幽的爬上了他素来不骄不躁的心脏,轻轻捏住拳头,搂上言可心的腰,看向了餐厅前的人,“爸妈,你们醒了。” 小两口的模样十分有趣,一个随意的像无事发生,一个拼命脸红却想遮掩自己的“罪行”。 白父白母也是过来人,怎么不懂这小年轻的情趣,白母掩口轻笑,白父倒是和白北泽如出一辙的冷静,四人一道坐下时,父子俩还对视了一眼,片刻后,平和的移开了目光。 “孩子已经送走了?”见不得儿媳尴尬,白母找话来缓解气氛。 “刚走不久,不过应该已经到学校了。”言可心看了眼时间,见离迟到只剩五分钟了,心中有了数。 白家二老这辈子什么风风雨雨妖魔鬼怪没有见过,言可心在他们面前,极少会扯出糊涂事,大多能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就解决了,而白敏之与白敏天这件事,毕竟算是家里事,更不宜让言可心开口,在二老跟前提。 迎合了几句以后,言可心仍是聪明的只字不提,只想将这早餐应付过去,好让白北泽去调查。 七八点的光景,还是大好的早晨,白家人都起的早,唯独一个异类是白敏之,总要日上三竿才起身。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她居然八点就起了。 穿着轻飘飘的睡衣下楼,正好碰上用餐的一家四口,白敏之天生心里敏感,任何不符合她所想的,都是眼中钉。 一看四口人吃的和谐美满,唯独不叫她,白敏之心里头跟浇上了浓硫酸似的,疼的鲜血淋漓,恨的咬牙切齿,阴毒的目光毫不遮掩的投射向了言可心的位置,以往这家里只有她,白家二老又因为她是女孩,更偏爱纵容她一些,白北泽在外面地位再高,在家里也抵不过她两口撒娇。 可现在却不同了,有了个能干的儿媳妇,白家二老,把她这个“女儿”都给忘了。 “你们起的可真早——爸,妈,北泽,早上都吃什么了,我看看……”她笑的那叫一个嚣张明艳,生怕没有将每一颗牙都露出来似的,竭力将血盆大口张到最大,点到了每一个人,唯独漏了言可心。 言可心仿若未闻,也乐意自己没有被点名,她可没有心思和白敏之这个蠢货一大早就开始撕逼。 “都是些你爱吃的,既然你醒了,那就快换身衣服下来吃吧。”白母的态度不温不火,既无特别亲热,也没有什么排斥的语气,只是在看见白敏之身上料子又薄又透的睡衣时,冷不丁的皱了下眉头。 白敏之得意洋洋的扫了言可心一眼,拉长了声音,撒娇道,“妈,我早上没胃口,你是知道的。” “是吗?”白母淡淡的撩起眼皮来,“那就继续去睡吧,反正你以往都要睡到日上三竿,这个点放在以前,也就是午夜十二点,这么早起来,真是辛苦你了。” 她不动声色的拉开了自己的碗筷,将白敏之爱吃的那些菜,优雅的一样样分给了其余三人,仿佛根本没把身边的白敏之当个东西。 白敏之的脸色一下便差了,昨晚睡的不好,气色本就憔悴,眼袋像是要拖到地上,现在失去了笑容,更加明显,她察觉到言可心唇角勾动了一下,这鲜明的讽刺,针扎似的落在了她的背上,白敏之瞪起了眼,假笑道,“怎么会,我现在吃,我就好这一口……” 一桌四人,也无人搭理她。 白敏之不敢在二老面前发难,只能抠着掌心,恨恨的上楼换了身衣服,才施施然的下来了。 她本来应该和白北泽坐一道,因为按辈分,她是白北泽的姐姐,又是同辈,理应坐在那儿,但那儿现在有了身份更亲密的言可心,白敏之便只好一人坐在了白母身边。 言可心的鼻子尖,又恰好与白敏之对坐,一下便嗅到了一股浓郁的酒气。 再看白敏之的脸色。 憔悴的暗黄,深重的眼袋,倒像是酗酒之后出现的情况。 她昨晚喝酒了? 带孩子睡觉,居然还喝酒,真是无法理喻…… 言可心对白敏之的好感已经达到了负巅峰,不能再降了,索性将她当一股空气,一股臭气。 “哎呀,我喜欢吃的玫瑰糕怎么没有了?”白敏之举着筷子,在盘子上晃来晃去的,半天也没有下筷,像是这桌上所有的菜式都为她一个人服务而产生的一般,尖尖的嗓音具有着能穿透宁和平静的锋利刺耳,蓄意划伤了这温暖的早晨。 玫瑰糕是早晨专门供给几位女士的糕点,白北泽父子当然不用玫瑰来美容养颜,也不至于与家里的女人抢这一口吃的。 而光秃秃的盘子里,早已一块都没了,桌上剩下的还能看见的,就只有言可心碗中吃了一半的半块—— 白敏之光明正大的盯住了她的碗,像是恶狗盯住了余粮,眼中分泌的绿光,既像是为抓到把柄发难而产生的兴奋,又像是贪婪,“早知道弟妹这么喜欢吃玫瑰糕,我就不来抢了。” 她说的实在是有些阴阳怪气,言可心侧着头,轻轻揉了揉耳朵,像是听了什么垃圾,又要将垃圾捅出来一样。 (本章完) 第619章 非要吃那碟点心不可 第619章 非要吃那碟点心不可 ?她懒得回答白敏之,冲着餐厅里的仆人招招手,一碟子新出炉,无可挑剔的玫瑰糕,就端了上来,特意放在了白敏之的面前。 腾腾的热雾如同卷帘,挡住了白敏之的半张脸,可言可心仍从那雾中,看出了不甘心。 果然,白敏之冷哼了一声,丝毫不领情,“原来是吃完了敷衍了事再给我一碟,却连留一口给我都不愿意,弟妹还真是大方极了,不管怎么说,我都应该谢谢弟妹,毕竟弟妹喜欢吃,这也没办法,怪只怪我来的太晚了。” 她忽然作出一副受苦受难的可怜相,委屈的连两条眉头都要拧巴在一起,微颤颤的举起筷子,夹起玫瑰糕,手抖的像是得了帕金森。 果不然,把糕点给抖掉了,第二块,第三块都类似。 白敏之终于演够了,伤心的丢下筷子,林黛玉一般托着头,大早上的抒发哀愁,“这是天意,不让我吃,我怎么都吃不到。” 言可心不得不佩服她一语双关的能力。 可惜的是,她听了没有一点的不舒服,因为玫瑰糕她只吃了一块,剩下的都是白母吃的,白敏之现在口中挤兑的,全是白母。 白敏之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是能少说一句,以白母的脾气,说不定也就当没发生过揭过了,可惜白敏之这张嘴不消停,巴拉巴拉的,说的连心胸开阔的白母,都稍稍变了脸色,却还是极为有风度气场,没有立刻当着仆人的面为难她。 “你不想吃,那就不要吃了。”白母拉开了糕点碟子,声音难辨阴晴。 “妈……”白敏之气不过,叫了一声,却被白母一记凌厉的眼锋,扫的嘴唇紧闭,不敢吱声。 白母虽然看上去还算亲和,年轻的时候却也是有极有魄力能干大事的女人,如果不是当年心甘情愿嫁给白父,现在大概也是个享受赞誉的女总裁了,白敏之不过是只蚂蚁,在她眼里算不上什么,一记眼神,就足够治了。 白敏之啪的一声,把筷子给甩了,气的眼球都染上了嫉妒的猩红,汹涌暗度的潮水,隔着冰凉的空气,言卷了言可心。 桌上其余四人都愣了一下。 白父终于抬起头来,威严到没有敢直视的眼睛,冷冷的划向了白敏之。 白母忽然推了他的胳膊一下,照旧是用那副莫辨的神色,似笑非笑的问她道,“怎么了,生气了,非要吃那碟点心不可?” 白敏之见有人搭理自己,不必再演独角戏,立刻高兴的扬了下唇,又用力按捺了下来,“我只是心里难受,一家人吃,也不给我留一块,何况弟妹吃这么多了,怎么也不知道惦记姐姐,想想姐姐还没吃呢?” 枪口已经对准了,就差一击毙命了。 她眼睛朝着言可心一翻,没发现言可心身边坐着的白北泽,已捏筷子捏到指节发白,为防止伤害无辜,冷淡的搁下了筷子。 白母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你错怪人了。” 白敏之满脸的笑意,顷刻间凝固了,听见白母慢慢道,“那是我吃的,今天味道好,多吃了几块,想让心心尝尝,就给了她碗里的那块,我是没想到,几块糕点而已,就值得你这么埋怨我?” 她声音虽然是不紧不慢的,却像链子似的慢慢收紧了人的脖子,白敏之坐直了身体,“妈……” “你既然是埋怨我,就别把气撒在别人的身上,心心没有做错什么,你说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还是打算同我们分家了?当初好心把你和锐轩收留过来,可没想到养的是头白眼狼。” 四周的仆人已经走了,只留下桌上五个人神情各异,但淡漠与无感居多,仿若将白敏之视若空气。 白眼狼这三个字,分量便重了,又是一口一个分家,白敏之吓得脸都白了,哪还有几分沾沾自喜。 “不是的,妈,我是误会了,我没有冲弟妹撒气……” 她现在能倚仗的,不过是白父白母将她当成养女,给了她继续维持千金大小姐的资本而已,如果真的分家了,那么她的生活可谓天差地别,仅仅靠着自己父母留下的遗产怎么够挥霍,白父白母,才是最大的摇钱树。 “好了,不必解释了,我不愿意再听。”既然没有外人,白母也不再留给她情面,坦然的袒护言可心道,“你要是真的还当我是你母亲,还认这个家,就同心心道歉,她是你的弟妹,是一家人,你这样的做法,实在叫人寒心。” 给……言可心道歉? 白敏之生吞了口唾沫。 白母眼角一扬,神色间,没有一点怜悯与犹豫,“还愣着,去呀?” 她的口吻可不像是开玩笑。 谁是一家人,谁配当一家人,她的眼睛可还没有老到看不清的地步。 白敏之委屈的那张刻薄的脸,都难得出现了柔弱可怜的模样来,可惜实在与她整个人的尖酸气质格格不入,让人生不出半点怜惜。 四人都冷着脸,白敏之像是最撇在了孤岛上,眼看着救援自己的船队从面前离开,却无法叫出声来,理智崩塌成一片残垣断壁。 “我凭什么要给她道歉!”她忽然尖叫了起来。 言可心眉头一跳,耳朵刻意往白北泽的方向靠了靠,低声嘟哝道,“她好吵——” 一惊一乍,好在老宅里的人都醒了,否则还得被她时不时的闹钟吵翻天了。 白北泽抬手捂住了她两只耳,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后脑杓,言可心这才心满意足的卷着小手,窝在了他的臂弯中。 “我又没有说错,我怎么知道她只吃了一块,凭什么都来怪我,就因为她给你们白家生了个孩子,不过是个赔钱货女儿罢了,也值得你们这么当宝贝护着,我们轩轩才是白家的血统,你们也太偏心了!”白敏之越说越激动,几乎忘了自己身处怎样的场面,面对的又是什么人,她多半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此刻已经抵达了边沿的极端,歇斯底里,嗓子被扯的一阵阵发干发裂。 (本章完) 第620章 又见面了 第620章 又见面了 可惜她面对的人,都是早已看破,通通对她浑不在意的人。 一直窝在白北泽怀中,当着招财猫似的,眯眼的言可心,听见赔钱货三字时,身子动了一下,被白北泽一拍背,轻轻安抚了下来。 只是她的眼光渐冷,如同一壶冷却的水,在缓慢结冰。 白父虽然不管事,也觉得该到此为止了,他少在孩子们面前拿出威迫来,但一旦拿出一家之主的气魄,便能迅速镇压。 他也不再与白敏之啰嗦,手掌重重的一拍桌面,管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把她关进房间里去。” 白敏之直接被人生拖硬拽拉回房间的,其中当然少不得她疯了般难听的辱骂与哭泣,听的仿佛立时窗外成了阴雨连绵。 白家当家的人,都坐在这张桌子上,而白敏之,充其量不过一个附属品。 最后一切随着一声门紧闭声终结。 二老的情绪显然不好,都安慰了言可心几句后去了花房消气,余下白北泽也要去公司,偌大的房子里,一时只剩下了言可心,与楼上房间里的白敏之。 甜甜蜜蜜的送完白北泽去了公司,言可心在客厅略喝了会儿茶,便闲步上了楼,刻意在白敏之的门口,停了一下。 她仿佛还能听见隔着门,白敏之阴毒的咒骂似的。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她精神不正常,对情绪的控制力这么差,和她长期吸毒酗酒有关系吗? “你把她锁在里面了吗?”言可心下颌往门的方向递了递,问的分外的漫不经心。 管家连忙点头,不敢得罪这未来的白家内宅掌权人。 言可心神秘一笑,直接要走了钥匙,理也不理管家的劝阻,开门,关门,锁门——一气呵成,把人给关在了外面。 至于她自己,则一样工具武器也没带的,站在了愤怒的白敏之的面前。 “又见面了?”言可心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如同在自己的卧室一般自在,“刚才没说完的话,来找你说完,你不介意吧?” 白敏之还在情绪失控的状态,但已比刚才要好上许多了。 “你还敢进来找我,不怕我这会儿对你干点什么,你后悔都来不及?” 房间是她的,那些尖锐的,能伤人的东西放在哪儿,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了,只要从抽屉里摸出一把剪刀,言可心连反手的机会也没有。 她本以为这样说了,言可心便会害怕。 然而她没有。 言可心斜眼看着她,眼锋像是十月的秋风,带着萧瑟与冷淡,要将她为数不多的信心也刮下来似的。 “你这么针对我,为的不会就是想杀了我一了百了吧,如果你想自己的余生在监狱度过,也没有关系,我可以送你进去,保证一条龙服务,进去了就别再想出来。”言可心眉眼一弯,眸子里含着的秋水如同快要溢出来一般,“别想那么多不切实际的事,我不是闲着无聊才来找你的,擦擦耳朵,好好听,我接下来说的话。” 白敏之高高的抬起脖子来,眼珠往下,用一种极度轻蔑的目光看着言可心,“你想说什么?” “你过来,我怕隔墙有耳。”言可心勾了勾手指,“肯定是你想听的。” 白敏之狐疑的挑起了一边的眉,试探着走了两步,离言可心半步远的时候,怎么都不肯再走了,言可心也不和她多纠缠,起身卷起衣袖,不急不忙的做了个热身运动,然后抬起手,一巴掌甩在了白敏之的脸颊上。 紧接着小手灵巧一转,捏住女人尖薄的下颌,笑的却甜极了,“一巴掌够不够打醒你?” 言可心轻“啧”一声,眯眼瞧着白敏之脸上明显的掌印,“可惜了,没个三五天怕是消不下去了,不过这样才能让你记得牢,口无遮拦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再敢废话多一句,下次就不是一巴掌那么简单的事了。” 她的宝贝女儿,还轮不到别人来多嘴多舌指手画脚。 白敏之被那一巴掌扇的昏了半天,才慢慢清醒过来,无法理解的看着她,“你疯了!?我是白北泽的姐姐,你当弟媳的居然敢打我?” “是吗——那姐姐,我现在去征求北泽的意见,如果他同意了,那我就无所谓了,如果他不同意,我再来和你赔礼道歉,好吗?” 言可心丢开她的脸,在半空中甩了甩,“我敢打你,就没有什么怕处,你最好宣扬出去,让爸妈,还有这宅子里里外外的人都知道你被我打了,正好帮我立威,或者也让他们评评理,看看你这张嘴该不该打。” 言可心敢这么做,也是出于今天白父白母的态度。 就算白敏之真的捅出去,告诉了二老,她也不必害怕,至多道歉,毕竟今天在饭桌上白敏之嚣张的言论所有人都听见了。 她要是不打,才是大错特错。 白敏之从没料到,言可心有这么刚的一面,忽然生了几分怯意,红着眼,捂着自己高肿的脸颊,恨意绵绵不绝的冲刷着言可心的脸,“言可心,你给我记住,我会让你后悔,这一巴掌,我要你百倍还!” 卡擦一声,门已经被言可心拧开了,她翻了个白眼,懒洋洋的靠在门框上,笑的怡然自得,“脸这么肿,还说的出话,看来是打轻了,不好意思,下回我一定多用力。” 毫不留情的拉上门,白敏之那张狼狈惊愕的脸,就消失在了门框里。 管家连忙将门给锁上。 言可心走到楼梯口,就听见房间里乒乒乓乓的打碎了不少东西,管家在外面扶着额头叹息,又要添置一套新的了。 下了楼,言可心就先斩后奏的拨了电话给白北泽,声情并茂的讲述了一遍自己打白敏之的情况,分明是白敏之受了伤,话里话外,白北泽却听出了言可心百倍的无辜可怜和弱小,竟生生的被逗笑了。 他没有明着说什么,只给了一条指令——请随意。 打就打吧。 他罩着的女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包括揍人,白北泽作为专业善后,拥有着极高的觉悟。 (本章完) 第621章 不疼的,舅舅 第621章 不疼的,舅舅 兴许是被教育了一番,到了夜里一家人吃饭时,白敏之居然准时出现了,且还没有作么蛾子,乖的像是驯服后的烈马斗牛。 除了脸颊上明显的白色纱布,还包裹着半张肿脸外,可以说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消停平静。 怎么说也算半个白家人。 白敏之受伤了,白母还是象征性的询问了一下。 不过白北泽抬起头,云淡风轻的扫了她一眼,白敏之立刻避开眼睛,捂着脸颊,说自己是撞了柱子。 借口有多拙劣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借口就够了。 白母没有再问,白北泽也垂下了头与言可心你侬我侬,白敏之堪称凄凉,好在身边还有个小小的孩子。 白敏天今天的胃口也不大好,无精打采的,咀嚼缓慢,还总是坐不住。 但孩子是听话的孩子,即便自己难受的不行,看见白敏之处境尴尬,也懂事乖巧的,牵住了白敏之的手安慰。 可惜白敏之眼睛里压根看不见儿子这个温暖的存在。 她狠狠的拍开了白敏天的手,形同拍开了蛇虫鼠蚁,脸上闪过一瞬的厌恶做不得假,甚至坏心眼的,发泄式的将白敏天一推。 白敏天瘦小的身躯立刻磕在了坚硬的桌角,他疼的半天没缓过劲来,怕给妈妈惹麻烦,一声不敢吭,忍到了吃完饭,才一瘸一拐的走上了楼,许久没有从房间里出来。 言可心担心他,但敲不开门,只好暂时离开了。 白敏之对这个便宜儿子从来不上心。 她一直在房间里打着电话,却没有发现,半掩的门外墙角里,站着一个小小的瘦瘦的人影,一团缩着,像个乌龟。 电话里的声音非常激烈,似乎发出了一段争吵,白敏之一直在讨价还价,分贝直往上飙,门外的白敏天,听的也更清楚了。 “不是答应好了吗,只要十万,我没有更多的钱了!” “今时不同往日,我现在也是寄人篱下……” “只要天天是唯一继承人,以后白家就是我的了,到时候想给你多少就给你多少,现在,一定要把白北泽的孩子给杀了,让他没有继承人,锐轩就理所当然的继承了!” 阴谋诡计,在女人忽高忽低的音浪中催生,她喋喋不休的红唇像个烦人的苍蝇般,张张合合,句句都带着巨大的危险炸药。 “那好,就明天了,你干完了我就给你打钱!”白敏之忽然对那手机一笑,好像自己已经是白氏集团的女ceo了,口气都变得颐指气使了不少,“要是有个万一,钱你别想要,人我也不会放过你,明白了?” 手机那头的人答应了几声,电话总算挂断了,白敏之点了支烟,深深的就着火焰抽了口浓烟,迷离的吐出了几个快乐的烟圈。 “明天就到你的死期了,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门外夹缝里,孩子惊恐到蓄满泪水的双瞳,许久没有眨动一下,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若若又被送进了医院。 这一次的情况,没有之前的好,听说是在学校放学时,被人袭击了,突然闯出来的人,没人知道是谁。 如果不是这一次,白敏天在她身边,多为她挨了一下,可能若若就没命了。 那个人分明就是下了杀心的,捏着一把锋利到泛着冷光的匕首,孩子娇弱的躯体,根本不用费力气就能穿透。 言可心听见消息的时候,差点昏过去,被白北泽扶着去了医院,她先是剧烈的心痛,但因为医生的安抚与白北泽的陪伴,她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白敏天当时在她身边,抬手为若若挡了一下,恰好避开了要害的那一刀,自己却被割破了手臂,鲜血直流,这会儿也已经进了抢救室。 但若若是彻彻底底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伤害若若的嫌疑人被第一时间抓了起来,只说自己是为了报复社会,绝口不提自己是被谁指使的,态度甚至还很无谓,仿佛抢救室里的两个孩子,不过是他眼里的一粒沙,远远不敌他手起刀落到快活。 若若的状况,医生已经说明,还不致死,一定能救活,只是后期需要长时间的修养。 言可心只红了眼睛,沙哑的道谢,没有落下一分失态让人看笑话,直直的挺着腰,当着所有人眼里的坚强母亲,只有抱着她的白北泽,知道她颤抖的身子有多么脆弱。 白敏天的情况轻,先被推出了手术室,所有人,包括白父白母都等在若若的手术室门前,白敏天的病房空无一人,只有医生护士偶尔进出,弱小苍白的孩子麻药苏醒后,看见自己空荡荡的床畔,麻木的眼神失去了感知痛苦的能力,安静的像个瓷娃娃,无动于衷的躺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的门开了,白敏天忍痛忍的满头大汗,看见进来的人是白北泽时,愣了愣。 ”舅舅……”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不想在白家最厉害的人前露出狼狈的样子。 毕竟,白北泽是他仰慕与追逐的对象。 “不用起来了,躺着吧,疼不疼,舅舅让人给你打一针止痛。”白北泽一扫以往对孩子的疏离冷淡,反常态的伸手在白敏天额头上按了按,量过体温后,松了口气,“若若的手术结束了,你舅妈在陪着,一时半会没法来看你,我来看看你。”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护工模样的人。 早已经尝过人间冷暖的孩子,这会儿还有些受宠若惊,藏在被子间的小脸闪过鲜明的纠结,他努力咬了咬牙,摇头说,“不疼的,舅舅。” 他伸出了小手,拽了拽白北泽的衣角,“舅舅,我有话想要告诉你。” 饶是白北泽的态度算不上多热情,但他性格一贯如此,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少有,小小的孩子心中也清楚,心脏总算暖了过来。 白北泽手一顿,抽开椅子坐下,慢慢的看了他一眼。 紧接着挥挥手,让跟着的两个护工离开了,才拍了拍被子道,“说吧,没人听见。” (本章完) 第622章 你怎么来了 第622章 你怎么来了 ?“舅舅,我知道是谁要害若若。” 白敏天的唇,都要被咬破了,“是我妈妈,她不希望若若得到大家的喜欢,不然以后财产都会落在若若头上,她和我就分不到了,所以昨天晚上,安排人做了这件事,我录音了,用我的小熊玩偶录的……就在我房间的柜子上,舅舅可以去听一听,我没有撒谎。” 白家没有重男轻女的习惯,即便是女儿,只要是白家的血脉,一样能继承家业。 白敏之担心的,恐怕就在此处。 毕竟之前白家二老收养白敏之和白敏天,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对白敏天的喜爱,他智商超常,如果白北泽决意不生孩子,白敏天是他们唯一的退路,但现在不同,现在有了若若这个名正言顺的孩子,白敏之感到了威胁。 白敏天说完,丧丧的小脸几乎失去了表情,本就苍白的脸,添上了一抹绝望到破罐子破摔的悲哀。 年纪小小,却要承担那么多,亲口揭穿自己母亲的罪行。 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勇气。 白北泽的气质陡然间变了,原本还是对着孩子的温和,可眼中一点一滴的凝结成冰,像是永远也化不开了似的,一丝丝的渗着清冷与震怒的寒意,他搭在扶手上的手紧了,“轩轩,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如果真的是你妈妈做的,你又会受到多大的影响?” 白敏天憔悴的笑了,很难想象,这样的笑容会出现在他这个年纪的脸上。 “我知道的,舅舅,但是我累了,我不也不想再让若若受伤,我唯一的祈求就是……” 白敏天垂下了头,声如蚊呐,“不要让她死,让她坐牢都可以。” 他唯一的亲人了。 “好孩子。”白北泽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叉在腰背的手上,青筋虬结,指节发白,如同临怒的边界,“舅舅答应你。” 白北泽在他头上拍了拍,指尖落在他肩头,停顿了片刻,“以后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你放心,身上的伤口,我会找最好的医生帮你治疗,别怕。” 白敏天一怔,白北泽已经裹挟着风大步走了出去,他默默的按上了自己小小病号服下深深浅浅,青青紫紫的被虐待出的伤口,没有一点开心,甚至忽然哭出声来,不知是在庆幸,还是迷茫。 白北泽一向是雷霆手段。 他的速度快到,白敏天刚说完十分钟,就有人领了白敏天的玩具熊去bost局作证,然后一天内顺藤摸瓜找出种种铁证,将惨叫哀嚎的白敏之拉进局子里,直接起诉。 铁证如山——白敏之跑不掉逃不掉,被自己的儿子指证,她骂骂咧咧,又哭又叫,疯了一般,可惜白家人不再对她怜惜。 说到底,他们给白敏之的已经足够多,白敏之自寻死路,白家人也不会纵容。 紧接着,白北泽又翻出了白敏之已逝丈夫的陈年旧案来查,又查出了那场车祸是白敏之让人干的,两场人命加身,再加上白北泽的压迫,她这辈子都没有了出来的机会,而白敏天,也被证实并不是白敏之的亲生子,而是她丈夫与小三的儿子。 白家这几桩案子并未对外宣扬,一压再压,外人甚至根本不知道白敏之被抓了。 当然也不知道,白敏天这个小少爷的真实身份。 对外再三缄口后,等若若的伤势好了,白北泽与言可心正式收养了白敏天当作养子,给了他更加名正言顺的身份。 一晃便是一年,处理了所有事情,筹备婚礼,直到婚礼结束的二人,总算在这一年中得以喘息。 婚礼的盛大,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白家几乎是拿出了自己的家底,花了最高的规格,只为了这一场如梦似幻的婚礼。 结婚第二天,按华国人的习俗是要回门的,许久没有与哥哥嫂嫂相处的言可心,一早就起来打扮,拉着惺忪的白北泽回门。 婚后的白北泽似乎变软了。 在性格方面,尤其突出,连带着一向冰山面瘫脸,也改善了不少,偶尔也会对别人笑一笑了,为此,白氏集团上下的所有员工,都对言可心感恩戴德,并宣扬说,这是爱情的魔力。 是不是魔力,只有他们两个人清楚。 言可笙早已在家等着了,白北泽与言可心到的时候,他刚泡好了一壶雨前龙井,今年的新茶,香味悠悠的从窗户门缝里钻出来。 “结了婚的人,果然不同了,以往看你还像个孩子,现在才算真正的长大了。” 言可笙无不欣慰的说着,与言可心有三四分相似的眉眼间,含着浓浓的笑色,“现在你有了托付,我也安心了。” “我早就当妈妈了,只有你还把我当孩子……”言可心小声嘀咕着,身子几乎要黏在白北泽身上,自从进门后,搂着他胳膊的手便没有再松下,小指还调皮的勾来勾去,这些暧昧的情趣,白北泽早已不以为然,扣住她顽皮的手腕,往膝上一压,手上覆了上去,牢牢的控制在了自己的手心范围以内。 这些小互动,自然落在了言可笙的眼中,他吹了吹清茶的热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当自己没有看见。 尘埃落定,连日光都变得清透温柔起来。 几个人坐在客厅中,沐浴着无暇的光芒,每人都被镀上了一层金灿灿,毛茸茸的边,说不出的温暖宁静。 直到敲门声汹涌的响起。 将沉浸在幸福与甜蜜中的言可心,残忍的勾了出来。 “哥,你今天还请了别的客人吗?”言可心起身去开门。 “没有,今天是你回来的日子,我特地一个朋友也没有约。” 言可笙的声音很淡很轻,像一种失落的呢喃。 言可心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异样,径直打开了门,与此同时,言可笙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门前站着的人,是梓寒—— “你怎么来了……” 言可心立刻皱起了眉头,神色立变,不加掩饰的排斥与抵触,令梓寒低头,摸了摸鼻子。 “心心。” (本章完) 第623章 别说了 第623章 别说了 ?言可笙轻轻叫住了她,那双永远如春日湖面的温和的眼,依旧是笑着的,却透出一种别离的气息。 他走到梓寒面前,将手递了上去,一声轻响,梓寒摸出手铐,无情的铐上了言可笙,“言先生,现在通知,你以涉嫌谋害杀人的罪名被逮捕了。” 冰凉的手铐,紧紧的贴着他白皙笔直的手腕,像是一个巨大的羞耻,刺痛了言可心的眼。 “哥,这是怎么回事,还有梓寒,你有证据吗,凭什么来我家绑人,我哥绝对不会杀人——” 她声音的紊乱已经抵达了一个巅峰,下一秒便要冲出洪水来似的,她不明白为什么言可笙可以接受的如此坦然,但又好像很明白。 明白到眼泪涌了出来。 “心心,别哭了,是哥哥做错了,哥哥应该要赎罪的……你哭了就不好看。” 言可笙心疼的想为她擦眼泪,可手铐阻挡了他。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臂,拢住了言可心,将她抱在了怀中。 “好了,不去看了。” 白北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沉稳,低哑,丝毫不意外,现在所发生的事情。 言可心恍然大悟,泪眼婆娑的问道,“你也知道,你早就知道了?” “我哥涉嫌杀的人是谁?” 言可心浑浑噩噩的扑到了梓寒的面前。 梓寒吸了一口气,才控制自己没有作出多余的表情,公事公办的说道,“叶梓月,之前的嫌疑人,白先生,已经被排除了嫌疑,而言先生已经认罪,也有足够的证据佐证,所以,言小姐,请你不要干预公务,否则我将会以妨碍公务的罪名将你起诉。” 叶梓月…… 那个困扰了她两世的人,死了也不得消停吗? 一次,又一次的,将她身边最亲的人分离。 言可心的眼泪流干了,失去力气的靠在了白北泽的怀中,大脑一片空白。 “我亲手杀了她。” 言可笙的声线,一直是和煦的,直到现在也是,“我为了报复她杀了爸妈的仇,设陷阱抓到她,任何残忍的杀害,折磨了她,最后伪装成高楼坠落,从楼上把她的尸体推了下去。” “都是我干的,北泽知道这件事,为了替我遮掩,总是要承担罪过的不是吗?” “别说了……” 言可心哭着哀求道。 “心心,哥哥的人生已经被毁了,你不同,你还有光明的未来,你一定要好好过,把你托付给北泽,我很安心,后续的事情,你们不用再为我考虑,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杀人偿命,我该的。”言可笙竟还笑了笑,那笑容无比干净,不像是杀人犯。 言可心摇摇晃晃的推开白北泽的手臂,眼泪汪汪的,想要抓住自己再也抓不住的哥哥,可是眼前的视线,却越来越模糊了。 身体失去了控制,沉沉的倒了下去,伴随着她的,还有无尽的绝望与黑暗。 最后的画面,是言可笙被梓寒推出门去,他笑着回过头,冲她点头,冲她低语,“再见了,妹妹。” (本章完) 第624章 婚礼 第624章 婚礼 她浑浑噩噩的任由化妆师将自己摁在了化妆镜前,然后她听见对方似乎在自己耳边叨叨了什么,但是很抱歉,她并没有听清楚。 直到有人将自己摇晃醒,然后再三跟她确认:“言小姐,别哭了,要给您上妆了,您这样,我们不好操作啊!” 言可心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哭花了双眼,明明是自己的结婚日子,可哥哥却因为那个女的入狱了。 她心里难受,但哥哥是希望自己把婚礼办下去的,轻轻拍打了自己的双脸,便推开化妆师,然后转身朝着浴室的方向走了进去。 等到她再出来的时候,化妆师看见言可心一下子就精神了,她脸上还残留着水珠。 她重新坐回化妆镜子跟前,然后拿纸巾擦干了脸颊上的水珠,对化妆师说:“好了,你现在可以开始了,我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了。” 她刚刚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感觉清醒了很多。 化妆师这才开始替言可心上着妆,不过,虽然化妆师觉得自己给许多明星化过妆,可是论素颜这么能打的,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如果眼前这张脸,放到女星云集的娱乐圈,那肯定是能杀出一条血路的。 毕竟实在是太漂亮了,皮肤细腻的如同白瓷,就连毛孔都几乎看不见。 大概前后折腾了快两个小时,妆容才弄好。 黎小玥将婚纱拿过来的时候,就在化妆师还有其他工作人员的帮忙下,替言可心将婚纱穿好。 当言可心穿好婚纱,从帘子后面走出来的那一刹那,站在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黎小玥率先发出惊叹声:“天哪!心心,你今天绝对是艳压全场的女王!” 一旁的化妆师还有其他工作人员同样连连点头,甚至还有人走过来问:“能不能合张影?” 言可心点了点头。 这边忙着拍照的时候,那边若若就进门了,若若穿着小白裙跑到言可心的怀里说道:“妈妈,今天真漂亮。” 言可心抱起若若,用手点了点若若的鼻子:“我们出去把!” 黎小玥看着言可心怀中的若若,就让若若,下来让自己抱着,若若也不怕生,很快,和黎小玥混的熟起来了。 很快,婚礼开始,台上,知名主持人已经开始说开场白。 底下宾客们,都开始一一落座。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今天帅气的新郎入场。” 之后,白北泽便上了台,说了一些祝福词,以及跟主持人互动之后,便是静等新娘入场的环节。 门打开的刹那,言可心穿着一袭洁白的婚纱,身后打着灯光,她就那样站在逆光处,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神一般,美丽到令人头晕目弦。 两个人中间隔着长长的舞台,但是白北泽的眼神,却一下子就准确无误的落在了言可心身上,眼底充满温柔与柔情。 在底下人祝福声中,走上了舞台。 主持人一直在说些内容,白北泽却只是看着言可心,眼底里满是笑意,他很开心,这一点,言可心感受的很清楚。 交换戒指的环节时,张雨霏作为伴娘,将戒指送上来,接下来,主持人便开始问。 “新郎,你愿意娶言可心小姐为妻,不论贫穷富贵,都愿意与她不离不弃么?” 白北泽看着言可心,语气温柔,却又掷地有声:“我愿意。” “新娘,你愿意嫁给白北泽先生,不论贫穷富贵,都愿意与他生死与共么?” 言可心看着白北泽眼底里仿佛又星海一般的双眸,语气很轻,却又坚定:“我愿意。” “接下来,请你们为彼此戴上爱的戒指。” 白北泽单膝跪地,将戒指套在了言可心纤细的无名指上,然后亲吻着她的手背。 言可心将戒指套在白北泽手上的时候,轻笑了一句说:“白先生,余生请多指教。” 白北泽站起来,吻上了言可心的红唇,深深的吻着,不肯放开。 他知道,这辈子,他总算是得偿所愿了,老天爷不算太薄待他。 敬酒的时候,平常忙的要死的厉家人,全都聚集在了婚宴上。? 站在黎小玥身边的宋云煜则听见了姐妹两的悄悄话,扯了扯黎小玥的衣服,淡淡开口:“白总还在等着你敬酒呢。” 黎小玥这才赶紧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然后将大红包递给了白北泽说:“白总,以后心心可就交给你了,争取三年生俩!” 白北泽立即笑着接过:“一定一定。” 敬酒结束之后,还有其他各种环节,总之最后,言可心回到别墅房间的时候,是累瘫在床上的。 等到白北泽被灌的微微有些熏意进来时,就看见言可心已经躺在喜床上睡着了。 他走过去,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然后上了床,抱着因为他上来,而似乎有要醒状态的言可心轻声说:“心心,我爱你。” 言可心实在是太累了,她根本就睁不开眼,但是却还是低低的回应:“我也爱你。” 也许人生,总要经历一些波折才会圆满。 (本章完) 第625章 全书完 第625章 全书完 俩年后 “郗医生。” 言可心扶着腰,身后还跟着两个尾巴似的女保镖,一人一边的搀扶着她,从医生办公室走了出来。 郗同尘恰好从旁边经过,手中拿的是一份体检报告,体检人是陈植心,这个小丫头所有的报告,都是由他亲自浏览审核的。 未来同床共枕,白头偕老的人,身体不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任何问题。 “白夫人……” 郗同尘扶了扶眼镜,“已经显怀了,比上次看上去要大了不少,怎么样,孩子发育的不错吧?” 言可心怀孕五个月了。 之前白北泽心疼她,不舍得让她再生,一儿一女已经足够,只是若若吵着要弟弟。 为此,言可心为了满足女儿的心愿,强迫白北泽又怀上了一个,再过五个月,就能获得一个白白嫩嫩的新生小宝贝了。 言可心又成熟了不少,只是脸上依旧是少女般的娇艳光泽,可见被白北泽疼宠保护的极好,母性光辉,在她眼角眉梢熠熠发光。 “郗医生,我肚子里的孩子好得很,可是你的小朋友,可没那么好了。” 她促狭的挤了挤眼睛,头往身后一撇,郗同尘抬眸望去,看见了躲在门后,一个娇小熟悉的滑稽身影,他立时皱起了眉头,“陈植心——” “你怎么在这儿,不去工作了?” 靠着当年的新闻,年纪轻轻的陈植心已经超越了许多前辈,这两年总被提拔为优秀记者,旷工几乎不现实。 陈植心见自己已经被发现,只要摇着可爱的小屁股,气鼓鼓的走了出来,“要不是我路上碰到心心姐姐,陪她来妇产科检查,是不是你还打算不接我电话,一直无视我了?我今天下午放假半天,就为了来医院逮你。” 郗同尘按了一下额角,拿出手机一扫,上面成串的未接来电,都是来自面前的小女人。 他低低的呼了口气,无奈的拉住了陈植心的手,“我刚做完手术不久,来不及看手机,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男人将女孩子宠到了天上去,字字句句都是以她为中心,不顾自己累的满身疲惫,也要先哄好焦躁的女友。 两个人甜的不像是谈了许久,更像是热恋期。 互相捂着手说悄悄话,清冷的郗医生,也少见的露出了话痨温柔的一面。 不便打扰两个人的言可心,悄悄的在女保镖的陪同下离开了医院,门口早已停好了车,她上了车,下意识冲司机问道,“北泽的会开好了吗,大概什么时候能出来?” “已经好了,已经在你身边了。”今 天的司机,已经不知何时,替换成了白北泽本人,他亲自开车的机会甚少,唯独的几次,也都奉献给了言可心,别人都没有这份荣幸,能坐上他亲手开的车。 这两年,言可心像是驯服了山里最野的头狼似的,让白北泽完全沦为了她的“小奴隶”,他的贴心,都是顺手拈来,下意识的。 白北泽翻身为她小心翼翼的系好安全带,没有表情的脸上,闪过了一道关心与在意,“宝宝怎么样?” “很好,放心吧。”言可心往他肩头靠去,头发在阳光下,被烘的暖洋洋的,“爸爸在身边,宝宝永远都是最乖的。” 白北泽勾唇一笑,吻了吻她的小腹,又吻了吻她的鬓角。 “我们去哪儿?” “去看看哥哥吧,怀孕以后,就没有去过了,他的新侄子,怎么也要给舅舅看看的,对不对?”言可心低头抚摸着圆润的小肚皮,眼眸如最亮的星,纵使青天白日,也夺不去她半分的光彩。 言可笙去年被判刑了。 几十年的有期徒刑,但总还有出来的机会,到那个时候,他们就算真正的,结束过往的灾难了。 言可心不怪他,她对他从来只是心疼—— 车开在宽阔明亮的大道上,春日的风很好,景也很好,风和日丽,像是独独为她而绽放的美好。 “在想什么?” 白北泽侧头,瞧了她一眼,哪怕结婚几年,他对她的爱意依旧不变质,甚至一日越过一日。 “我在想……” 言可心喃喃的说,“我很幸福,此刻,当下,非常非常幸福。” 未来可期,噩梦已远,永远活在日光下,披着暖洋洋的光,身边依偎着所爱之人,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 一生到此,已成圆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