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洛基开始》 第一章 开局时间猎人小队全灭 “监视员检测到神圣时间线（宿命时间线）出现波动，分支时间线产生，关联事件正在发生，请工作人员尽快前往处理！” “立刻开启军械库！” “开启时间门！” tva时间变异管理局内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红光闪烁，大厅复古的电视屏幕上，流动的时间线如树状图般向外分叉生长。 各司其职的人们像是水中受惊的鱼，骚动起来。 d29抬头看了眼屏幕，微微皱眉，放下了手里的漫画杂志。 他拿起一顶涂装着灰白色“d29”字样的黑色头盔戴在头上，整理好身上的黑色作战服，起身与同样装扮的同僚们走向大厅外。 走廊内，他们的指挥官，d15小姐，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武器。 待这支五人小队到齐，分别领取了属于自己的时间剪除黑棒——一根黑色的棍子，一头发光，一头为尖锥，被发光一头碰到的人或物品，会化作一团光团消失。 她点点头，掏出手机大小的时间穿梭控制器——可以开启时空门的道具，通过检索时间线和空间点，精准开门。 对着屏幕界面一番操作后，走廊口，一道由橙黄色光芒构筑而成的、具有水晶质感的时空门快速打开。 d29皱眉看了一眼时空门，压低头盔。 如往常执行任务时那样，面无表情地跟在d15指挥官身后，穿过时空门，前往神圣时间线某一个正在发生关联事件的时空。 …… 2013年 xx小镇。 穿过时空门，一行六人来到了一座荒废许久的、被百里风沙所包围的小镇。 指挥官d15的目光一直都落在手心处……时间穿梭控制器的屏幕上。 屏幕左边是一些不断变化的数据，右边则是一张黑皮肤女性的照片，照片下显示她的名字为蕾娜。 “时间分支发展速度斜率稳定！” “发现时间犯蕾娜，逮捕她！” 指挥官d15抬头，指着小镇某一栋建筑，对身边五名工作人员下达了行动指令。 “是！” d29高声回应，他从大腿侧面抽出时间剪除黑棒，将发光的一头对外架在左胳膊上，谨慎地朝该建筑踱步。 “砰！” 忽然，小镇某栋建筑里传来了一声雷鸣般的枪响。 d29迅速侧身，他贴地一个翻滚，绕到了某间木屋后，警惕地架着黑棒，转头看向声源处。 可还不等他的目光移动到枪声响起的地方，几个雇佣兵打扮的男人就先一步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雇佣兵们正在悄无声息地绕后，靠近同样被枪声吸引了注意力的指挥官d15，及其他时间猎人小队成员。 很快，他们两方就会相遇。 但因为风的呼啸声，以及沙尘对视线带来的影响。 d15显然没能发现背后出现的雇佣兵，她还在缓慢靠近那栋显示出蕾娜现世光环的建筑。 d29心里犹豫要不要呼喊出声，以暴露自己的行踪为代价，救下d15他们。 但当他想到此前几次抓捕时间犯的经历，纠结片刻，最终还是放弃了“提醒d15他们”这个选项。 他最后看了一眼陷入混战中的时间猎人小队和雇佣兵们。 轻叹一口气，摇摇头，小心翼翼地贴墙走动。 他绕过木屋拐角，来到一扇嘎吱作响的木门前，翻身，越过门槛，滚进了木屋内。 刚进木屋，d29被吓了一跳。 从装修和家具类型，可以看出木屋是一间具有餐厅功能的房间。 房间正中央是一张圆形的罩着白布的餐桌。 餐桌桌面上摆着数盘美式风格的雕刻美食。 餐桌两侧则放置着三张带靠背的白木椅子。 椅子上是一家三口……由塑料模特制作的一家三口！ d29刚进木屋就和这三个塑料模特对上了视线。 它们类人的外形与死水一般的眼神，让乍一眼看到他们的d29心中不由升起一瞬淡淡的恐惧。 不过当确认这些“居民”只是塑料模特后，d29很快放下心来。 毕竟只是一些死物，不会给他带来太大的威胁。 他俯身贴着地板移动，走到“模特小孩”的椅子后面时微微探头，从窗户口看向小镇中心处最大的那栋低矮建筑。 刚刚，枪声就来自于低矮建筑内！ “刚才，指挥官d15说时间犯蕾娜就在那间房子里。 只要剪除了她，再重置这条时间线，就算完成任务。 剪除她可以用时间剪除黑棒，但是重置时间，需要时间重置器的辅助。 而放置时间重置器的任务，一直以来都是由d27来完成…… 呼，希望这会儿重置器还在d27身上，没被那些雇佣兵发现。” d29心里闪过数个念头，很快便确定了自己接下来的目标。 第一，找到蕾娜，剪除她！ 第二，找到时间重置器，重置这条错误的分支时间线！ 确定目标，d29摇摇头，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清空。 他集中注意力，专心致志地看向小镇中心，离他大概十五米远的低矮建筑。 大约两分钟过去，低矮建筑的门忽然开了，从中走出一名穿着花裙子的黑皮女性。 “因为爱迪生的小动作，科尔森死了，你说，我现在该怎么跟老板交代？” 她拿着手机，一边对着手机那边大声解释，一边走向d29视角看不到的地方。 d29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趴下，贴着地面，无声爬动到餐厅另一扇窗户边。 随后，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之前时间猎人小队与雇佣兵们交战的街道。 那里，与d29一同来到这条分支时间线的时间猎人小队成员，包括指挥官d15在内五人，无一幸免，全部遇难！ 他们的身体被未知的力量，扭曲成了人类绝对无法摆出的形状，仿佛破布一般被随意的丢弃在街道周围。 到处都是破碎的黑色布片，到处都是暗红色的血花。 d29心里闪过一刹那的愧疚，但很快，又全都被他抛之脑后……因为，那些人，开始说话了。 穿着花裙子的黑皮女人挂断电话，皱眉看向死状凄惨的时间猎人小队众人的尸体，开口问道： “这些是什么人？本国的军人？还是别的什么势力？” “不知道。” 为首的一名大胡子雇佣兵摇摇头。 他从口袋里取出指挥官d15的时间穿梭控制器，指着上面黑皮女人的照片道： “不过，我们大概可以确定，他们的目标是你，蕾娜小姐。” “他们是来找我的？” 蕾娜接过时间穿梭控制器，看着上面不断变化的数据以及自己的照片，眉头皱的更深。 “这里的人就是全部了吗？” “他们一共有六个人，现在还有一个人藏在那边的房子里。” 大胡子雇佣兵指着d29藏身的木屋道：“我们知道你和老板可能需要留一个活口询问情报，就没有去追杀他。” 第二章 死了两次的科尔森？ “艹！” 见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木屋这边，d29怒骂一声，快速起身，抬腿就准备跑向木屋外。 可大胡子雇佣兵既然放任他在木屋里躲藏窥视，自然就安排了围困他的人手。 d29刚起身，正门、前窗、后窗三道可以供人出入的出口，瞬间便被六名身材魁梧的雇佣兵以身体挡住。 他们虎视眈眈地看着d29，就像是看着羊圈里的小绵羊。 “我们谈一谈吧？” 窗口站岗的雇佣兵身后传来了蕾娜的声音，他们自动分开一人的缺口，给蕾娜空出了窗前的位置。 “蕾娜。” 蕾娜走到窗户前，抬起纤细的右臂，穿过窗棂。 她似乎对d29完全不设防，目光清澈，语气温柔。 “蜈蚣组织的招募人，你是？” “tva，时间变异管理局的外勤时间猎人，d29。” d29看了看虎背熊腰的雇佣兵们，叹了一口气，放弃“暴起出手剪除蕾娜”的想法。 伸出右手，与之虚握在了一起。 “我们可以谈一谈吗？”蕾娜诚挚的问。 d29很想说不行，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点头道：“可以。” “跟我来吧。”蕾娜松开d29的手，指了指那座低矮建筑，“我们一对一的单独谈一谈。” “好。” 被雇佣兵们收走时间剪除黑棒，以及其它一些类似于“时间项圈”、“防弹背心”之类的武器道具后。 d29跟在蕾娜身后，走进了那栋低矮的建筑。 蕾娜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伸手指着房间中央手术台边的空位，对d29道：“请坐。” “这？”d29有些犹豫， d29一进门，其实就看到了那张，类似于医院里给病人做头部检查时，使用的磁共振设备。 但他注意到这台机器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它连接了数台显示器和高科技的医疗器械，也不是因为它占据了房间内绝大部分的面积。 而是因为，它延伸出来的白色手术台上面，躺着一个人……一个将死之人！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d29认识！ 菲尔.科尔森，神盾局的高级特工，他早在纽约之战时，就死在了洛基的权杖之下！ 他们这支tva时间猎人小队，在进入这个分支时间线的时候，d29曾经瞥到过一眼时间穿梭控制器的屏幕。 上面显示的时间是2013年，那是奇瑞塔人入侵纽约，与复仇者联盟大战的很久之后！ 那就意味着，菲尔.科尔森其实早就死了！ 但是……手术台连接的那几台显示器却显示，科尔森的脑波还有一丝波动……大概还能抢救一下？ “你认识他？”蕾娜双眼泛起淡淡的涟漪，她指着发际线后移的科尔森，轻声问道，“菲尔.科尔森？” 自从见到d29的第一面起，蕾娜的视线其实就没有离开过他。 她在观察他的行为方式，揣测他的性格，从而酝酿出最佳的可控的交流方式。 这是蕾娜的天赋，也是她被组织安排为招募人的原因。 d29指着手术台上呼吸越来越微弱的科尔森，皱眉问道：“他不是在纽约之战后就死了吗？” “他复活了，以一种未知的手段。” 蕾娜指着手术台，轻声解释道： “我把他带到这里来，就是想用这台机器，唤醒他潜意识中深埋着的关于复活的秘密。 只是，他的意志比我想象中还要强烈，机器运行期间，又因为一个男人出了一些差错。 于是，科尔森很快就要迎来他的第二次死亡了。 可怜的科尔森，我想，这一定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 第二次死亡？ d29眉头微皱，他现在能够明白为什么时间穿梭控制器，将蕾娜锁定为时间犯了。 科尔森在这条时间线上，死而复活之后，不应该因为蕾娜而死的！ 因为这件关联事件的发生，神圣时间线发生了波动，一条本不应该出现的分支时间线出现了。 不过，d29对科尔森会不会死第二次其实并不感兴趣，他真正在意的是蕾娜最开始说的那句话。 他看了眼手术台，又转而看向蕾娜的眼睛，目光凝重。 他沉声问道： “你说，这台机器可以帮人回忆起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 “嗯。” 蕾娜点点头。 经过几分钟的观察，她对d29这个人的侧写，完成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d29的存在本身极其割裂。 他既像一只迷途的羔羊，漫无头绪地跟在头羊身后，模仿周围的羊群重复做着无意义的事情。 又像一只躁动不安的黑山羊，时刻准备着跳出羊圈，奔向自由。 而限制他的头羊和羊圈都是一样的东西……记忆的囚笼。 解开这个囚笼，d29将会脱离羊群，跳出羊圈，重新获得自我，由割裂变得统一。 这其中，必定将揭开更大的秘密。 是现在就利用言语引导d29说出他目前已知的秘密，还是等d29挣脱记忆的牢笼后，再引导出更大的秘密？ 这个问题，对于蕾娜来说，并不难选择。 想到这，蕾娜目光略带怜悯地看向d29，声音轻柔的提议道： “你想要试一试吗？或许，回想起自己真正的记忆，才能解开心中层层疑惑。” “我要试一试！” d29低头沉默片刻，下定决心后，猛然抬头看向蕾娜，对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d29在参与过那几次逮捕时间犯的任务后，心里就变得迷茫起来……他的脑海里开始不断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 有面目狰狞，穿着麻布衣裳的凶恶男人，拿刀不断切割他的皮肤，用一个破旧的石头容器接取他的血液。 有戴着一张笑脸面具，穿着一件绿色西装的神秘人，不断冲他发出诡异的笑声。 有面容慈祥，穿着树叶衣裳的可怜女人，抱着他不断流泪，随后却又被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一刀穿胸。 他一直都想搞清楚，这些人都是谁，为什么不断在他的脑海里闪回。 现在，这个类似于核磁共振设备一样的装置，明显是他的一次机会。 “你躺在上面就好。” 蕾娜起身走到手术台边，抓住科尔森的双腿，用力一拽，将其甩到了地板上。 “额，我觉得他还能抢救一下的。” d29低头看向脸上满是淤青与汗水的科尔森，刚刚坠地的那一下，似乎让他嘴里最后的一口气也散了。 蕾娜双臂穿过科尔森的肩膀，奋力将他拖到房间的角落。 她长喘了一口气后，才回头向d29解释道： “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科尔森手下的神盾局特工正在寻找这个荒废的小镇，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发现这里。” “好吧。” d29点点头，旋即，抬腿翻身，缓缓躺倒在了手术台上。 第三章 【谎言神殿征服者】 “准备好了吗？” 蕾娜走到机器的控制台前。 “来吧！” d29被围绕大脑的环形灯晃的眼睛疼，他闭上眼睛，沉声回答了蕾娜的问题。 蕾娜按下机器的启动键，扫过显示器上的各项数据，确定机器各项指标正常后，才放心正式开启了机器。 她回到门口的座位上坐下，双眼紧紧盯着手术台边上的屏幕。 “这台机器可以刺激人的脑波，引起脑波频率，以此复原深埋在潜意识间的秘密。 如果你配合，记忆的牢笼便可以轻松打开，它带来的疼痛也会减轻许多。 如果你抵抗，记忆的牢笼便会连带你本人的意识都囚禁起来。 它将会给你带来你难以想象的疼痛，仿佛是漫天的火焰将你包裹，仿佛是无数的沙虫在啃食你的身体。 最后，当你忍受不住之后，它就会带着你的记忆，沉入深沉的黑暗之中。 科尔森就是因为抗拒回忆曾经，才最终失去生命的。 所以，我希望，你能正视自己的记忆，不要抵抗。” “我明白的！” d29点点头，放空大脑，跟随机器带来的电磁信号刺激，去寻找被埋在记忆深处的……真实的自己。 …… d29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晦暗无光的洞穴。 意识逐渐与身体接驳，同步过半之后，一股难言的腥臭味自四面八方压迫而来。 d29想要抬手捂住口鼻，阻拦腥臭味侵袭入自己的感官。 但是，抬起手臂后，他才发现，他的手臂变得纤细，手臂上满是污泥与脓液。 污泥来自于身边的恶劣环境，而脓液则源自于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腐烂伤口，有些伤口甚至深可见骨！ 看到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后，d29的意识与身体完全同步。 疼痛在一瞬间贯穿大脑，d29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身体像被千万只蚂蚁撕咬般不住的抽搐。 “放轻松，放轻松，那只是你的记忆，你并没有再重复经历那段悲伤的过往！” “放轻松，放轻松，跳过那段悲伤的记忆，找到你真正想要寻找的曾经！” 耳畔忽然传来了蕾娜轻柔的声音，它仿佛是一朵柔滑的天鹅绒，轻轻拂过d29颤抖的神经与大脑，抚平他记忆中那难以描述的疼痛。 d29慢慢镇静下来。 他听从蕾娜的声音指引，越过这片痛苦的回忆，向前，不断向前。 …… d29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逼仄的洞穴里，而是出现在了一座类似于古罗马斗兽场一样的角斗场中。 他就像马戏团里的猴子似的，站在舞台正中央，供万人观赏。 角斗场的观众席上坐的满满当当的，一眼望去，竟有种无穷无尽的感觉。 只是……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是…… 所有的观众都有着一模一样的身材，一模一样的绿色西服套装，一模一样的绿色笑脸面具，一模一样的绿色圆筒帽子。 看起来，就像是被廉价特效复制粘贴后形成的产物！ 他们摇摆着身子，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洋在观众席上起伏。 “方觉，嘻哈哈哈哈哈，恭喜你，完成了本神所有的试炼！” “现在，嘻嘻哈哈哈哈哈哈，本神将赋予你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请许下你的愿望吧。” “嘻哈哈哈哈哈，任何愿望都可以哦。” 所有的观众都在放声大笑，那是一种诡异又滑稽的笑声，笑声中还夹杂着几句d29可以听懂的话语。 d29想要开口回应，诉说自己此时的愿望。 却忽然发现，这具身体并不受他的控制，“他”自顾自地回应了绿西装神秘人的话。 “我想要离开这里。” 声音发出，d29猛然惊觉，这其实是他的记忆！ 他只是以第三方的视角，重新经历一遍曾经罢了！ 还有——他的名字，其实不是流水线上的编号，其实不是什么狗屁不通的d29。 而是，方觉！ 他叫方觉！ “嘻哈哈哈哈哈，愿望已经实现！” 方觉愣神期间，一道有着金属质感的大门破土而出，它就像植物般，一点点向上生长，数秒后，完全成型。 金属大门上涂鸦着一棵茂密的绿色大树，树冠上书写着四个大大的花体字母——loki！ 方觉在tva时接受过语言训练，或者说，那是tva灌输在他大脑里的虚假记忆。 他可以清楚的使用，公元前4000年到公元3000年这段时间内，出现过的任一种族的任一语言！ 他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洛基！ 大门徐徐打开，喷薄出浓郁的绿色烟雾。 “嘻哈哈哈哈，走进去，你的愿望就会实现！” 方觉沉浸在记忆之中，跟随着记忆中的自己，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他迈入了大门内。 ……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方觉再度睁开眼睛。 此时，他不再在角斗场内，而是出现在了一片荒芜的蒙古沙漠上，身边还有几个好奇的盯着他的蒙古大妈。 他揉了揉被风沙迷住的眼睛，双手撑地，想要起身。 可是，还不等他站起身，他的面前就出现了几道熟悉的橙黄色的时空穿梭门。 几名穿着黑色作战服的tva时间猎人走出时空门，给他扣上项圈，押着他的双臂，带他回到了他已经呆了数年的tva总部。 后面的记忆，方觉没有再去回忆。 因为，这些年，那段流程，他已经重复了近百遍……虽然都是为其它时间犯安排的。 方觉彻底睁开了眼睛，他茫然地看着眼前炫目的环形灯管，双目无神，像是刚刚经历了一次“心灵”的死亡。 他直勾勾的看着环形灯管，哪怕双眼被刺目的白光，晃的生疼，也毫不在意。 这么多年来，方觉从来都没有想过，他对“时间守护者”的信仰与尊敬，居然都源自于一个谎言。 他根本不是“时间守护者”创造出来的人！ 他其实是一个穿越世界的时间犯！ 这给方觉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其程度不亚于楚门发现自己的人生只是一场真人秀。 片刻后，生理上的疼痛——眼睛的疼痛，最终还是打败了心理上的纠结。 方觉的注意力回复。 但当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之后，忽然发现，眼前多了一道绿光！ 而那道绿光……似乎是由一些文字构成的！ “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妙。” 蕾娜起身，关上机器，走到手术台边，俯身，以如水般温柔的目光看向方觉。 “是回忆起了什么痛苦的记忆吗？” 她修长的手指拂过方觉的额间，带走一连串发冷的汗珠。 “如果实在难过的话，可以说出来，很多事情，说出来，就会轻松很多。” 方觉看完绿光中文字的内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双手抓着手术台两边，稍一用力，撑起身体坐直，他盯着蕾娜的眼睛，忽然开口问道： “蕾娜，你相信你下一秒就会死去吗？” “怎么会？” 蕾娜摇摇头，但见方觉脸色都如此认真，她心里又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恐惧。 她不确定地回答道：“应该不会吧？” “会的。”方觉摇摇头。 记忆中的疼痛还残留在他的神经元细胞里，当奉行多年的“信仰”轰然崩塌，这道“伤疤”也随之爆发。 但这道“伤疤”并没有给方觉带来太大的负面影响，反倒让他感到一种“重生”般的喜悦。 喜悦如喷泉般涌上大脑，情绪影响下，方觉不由露出了一个张扬而夸张的笑容。 他仰着头，嘴角咧开巨大的弧度，身体因残留的痛觉而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像是一个发病的癫痫患者。 他念出了那句疯子般的呓语： “谎言的谎言，这瞬间便可，颠倒正反！” “你……” 蕾娜想问方觉他究竟做了什么，想问他这句“咒语”是什么意思，但刚张开嘴巴，“你”字还在喉咙里打转，她的心脏忽然停止了跳动。 “咚。” 蕾娜缓缓躺倒在地，生命气息也随之彻底消散。 方觉看了蕾娜一眼，意料之外的，蕾娜的死亡表现，并没有给他带来那种的“报复世界”的快感。 这让他瞬间兴致全无，脸上发狂的笑容也逐渐凝滞。 当他再次仰头，看向黑暗中那道绿色的光时，脸色已经变得冰冷无比。 那道绿光其实是数行直接在视网膜上呈现的、泛着绿色荧光的文字。 也正是文字内的部分内容，使方觉轻松杀死了蕾娜。 文字内容是这样的—— “姓名：方觉 种族：混血种 职业：无 境界：无 力量：0.6（普通人力量的平均数为1） 敏捷：0.5（普通人敏捷的平均数为1） 体魄：0.6（普通人体魄的平均数为1） 精神：4（普通人精神的平均数为1） 能量：0（普通人能量的平均数为0） 称号：【谎言神殿征服者】 技能：【言叶无限欺lv1】001/100（熟练度，满值后可以升级）。 【言叶无限欺lv1】：以诈术和谎言作为媒体，通过施术者向他人提出问题（撒谎），一旦被提问的一方对此问题加以否定（质疑对方的谎言），则谎言会成为现实。 是能够扭曲虚实、颠倒因果是非，使谎言成真的言灵术。 注意：【言叶无限欺lv1】技能来自于谎言之神，其具有强烈的负面效果——技能拥有者将无法自由提升自己的五维属性。 注意2：当技能拥有者遇到比谎言之神更为强大的力量，对其身体进行更改后，可以打破规则，提升自身的五维属性。 注意3：嘻哈哈哈哈，恭喜你完成本神的试炼，送你一个小礼物啦，啦啦啦，玩的愉快哦ξ(?＞??)。” 第四章 【言叶无限欺】 方觉翻身跳下手术台，在阴暗的房间内摸索一阵，勉强找到了一把武器……一根大约三十厘米长的尖锥。 他走到门口，扒开一丝缝隙，从内向外看去。 外面不知何时起风了。 狂风卷起沙尘，在人烟稀少的荒芜小镇中肆虐。 雇佣兵们似乎早已适应了小镇不时有小型沙暴袭来，在风沙中，他们依旧兢兢业业地站岗巡逻，仿佛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方觉数了数雇佣兵的数量。 一共七个，两个两人小队绕着低矮建筑的两边定期巡逻，剩下的三人则站在低矮建筑的门口充当护卫的门神。 方觉进来这座实验室的时候，有留意那些tva特产的时间系道具的去向。 其中最重要的时间重置器，被领头的大胡子雇佣兵带走。 次要重要的时间穿梭控制器，则在大胡子雇佣兵把玩一阵后，随手丢给了手下一名鹰钩鼻雇佣兵。 这两名雇佣兵，都在低矮建筑门口站岗，看来是这个所谓蜈蚣组织里层次稍高一些的人物。 “lv1的【言叶无限欺】是单体技能还是可以群发的技能？ 其所谓的颠倒是非、扭曲虚实的上限又到了什么程度？ 发动这个技能的时候，会消耗什么东西作为代价？ 这些都还未可知。 贸然对这些雇佣兵使用，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 以我低于普通人类平均值的身体素质，想要不借助道具赢过这些身经百战…… 甚至身体可能得到部分强化的雇佣兵，根本不可能。 只能智取！” 想到这，方觉深呼吸一口气，他缓缓拉开木门，对诧异地看向他的大胡子雇佣兵招手道： “你快进来看看蕾娜这是怎么了，她说要帮我找回丢失的记忆。 但是，我们还没聊多久，她忽然就倒地不起了。” “嗯？” 大胡子雇佣兵狐疑的看了方觉一眼，吩咐另外两名雇佣兵盯紧方觉，自己跨步走进了这间实验室内。 进门，他就看到了瘫倒在地的蕾娜。 蕾娜的鼻翼不再有气息流动，胸膛也不再起伏。 她静静地躺在地板上，像是没有及时等到王子亲吻的睡美人。 “死了？” 大胡子雇佣兵上下扫了几眼，没有从蕾娜身上发现丝毫的外伤。 他将手指轻轻搭在她的上嘴唇边，感受着蕾娜逐渐逝去的体温，眉头紧皱。 他回头看向被两把m16指着的方觉，沉声问道：“你详细说明一下，这里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方觉低着头，悲伤地看了蕾娜一眼，徐徐道： “我跟着蕾娜进来实验室，然后就看到了科尔森。 蕾娜见我对科尔森有兴趣，就开始给我讲关于科尔森的故事，她说她想知道科尔森死而复活的秘密。 我也想知道，便按她的指示帮她操作机器，搬动科尔森。 可是我们把科尔森从手术台上搬下来，拖到房间角落后不久，蕾娜忽然就倒地不起了。 我怀疑，可能是科尔森垂死之际，用了什么未知的毒药或科技手段，以此杀死了蕾娜。” “科尔森？”大胡子雇佣兵阴沉着脸。 他对身后两名雇佣兵招招手，示意他们暂时放开方觉，前去查探科尔森的尸体。 两名雇佣兵会意，将枪口对准科尔森，小心翼翼地缓步前进。 靠近科尔森之后，他们开始仔细翻看他的衣领、袖口、手掌等可能藏下一些科技设备或毒药的地方。 待两名雇佣兵离开，方觉抬头看向大胡子雇佣兵，沉声道： “我听蕾娜说，科尔森手下的神盾局特工可能很快就会发现这里了，我们需要提前转移吗？” “哦？”大胡子雇佣兵挑了挑眉，心说蕾娜不愧是组织里的招募人。 这才几分钟过去，刚刚还是敌对方的人，居然就这么跳反到了他们组织里。 他点点头，“我们确实应该提前转移了。” 方觉语速极快地追问道：“那转移过程中，我们不会和神盾局对上吧？ 我听说他们不仅有遍布全球的特工，还有能打爆外星人舰队的复仇者联盟！ 如果和他们对上了，我们可是十死无生啊！” “不用担心。”大胡子雇佣兵轻笑一声，他自信满满地道，“我们可以看见未来！” “未来？” 方觉心里暗暗嗤笑，心说你们所谓的未来，不过是tva控制好的神圣时间线罢了！ 不过，他表面上却露出一副崇拜的表情，他问出了最开始问蕾娜时的那个问题。 “那，你知道你下一秒就会死去吗？” “我怎么可能会死？”大胡子雇佣兵摆摆手，对所谓的“下一秒就死”完全不相信。 但下一秒，他的瞳孔扩散，呼吸停止，心脏也不再跳动。 “啪。” 伴随着方觉发动技能的响指声，大胡子雇佣兵一个踉跄，缓缓躺倒在地板上。 即蕾娜之后，大胡子雇佣兵成为了方觉【言叶无限欺】之下，第二个死者！ 趁另外两名雇佣兵还在小心翼翼地翻找科尔森身上可能暗藏的机关，方觉眼疾手快地从大胡子雇佣兵的口袋里摸出了时间重置器与一把手枪。 时间重置器看起来像是个黄金年代科幻风的金属瓶子，其内部装着一种橙色的看上去颇为怪异的澄澈液体。 方觉将时间重置器放在地板上，旋即，半跪着打开手枪的保险，瞄准身前不过两米多远的雇佣兵的脑袋。 “砰砰砰砰砰砰！” 连续六枪，方觉全部命中！ 只是，有三枪打到了两名雇佣兵的脖子，还有三枪打中了他们的后脑勺。 “说不定，我是个被埋没的神枪手呢。” 方觉自我调侃了一句，扭扭脖子，快速站起。 他走到那个收下时间穿梭控制器的雇佣兵跟前，无视他因充血而变得猩红的双眼，快速自他身上翻找出了时间穿梭控制器。 屏幕上显示关联事件已经达到峰值，距离可以成功剪除这条分支时间线所剩的时间还有不到一格，几乎就要达到红线！ “呼，还好来得及。” 方觉长吐出一口气，点击屏幕，选择tva总部作为时间旅行的目的地，打开了一道通往tva总部的时空门。 “枪声应该把剩下的那四个雇佣兵都惊动了，还是快些重置这条时间线吧。” 方觉小跑着回到大胡子雇佣兵身边，按下了时间重置器最上方的按钮。 一缕深紫色的烟雾自装置内的瓶底溢出，它如墨水般在瓶内晕开，逐渐将瓶内的橙黄液体都染成了深紫色。 以时间重置器为中心，一道炫彩的光波向外辐射开来，光波到处，一切都在消解，一切都在重构。 方觉看了眼时间穿梭控制器的屏幕，发现关联事件造成的影响正在减弱，点点头，转身走进了时空门内。 第五章 莫比乌斯 回到时间变异管理局。 方觉先去大法官洛斯蕾尔那里，报备了这一次任务的完成情况，以及伤亡情况。 大法官对死了几个人其实并不在意，她只在乎任务有没有完成，神圣时间线会不会受到这次关联事件的影响，时间守护者们会不会满意。 当确定分支时间线被剪除，神圣时间线恢复平静后，大法官便遣退了方觉，继续执行新的对于时间犯的“审判”。 离开裁判庭，方觉回到自己的“工位”。 他重新拿起桌面上那本，不知被翻了多少遍，纸张都泛黄泛皱的漫画杂志。 摆出欣赏杂志的样子，眼角余光却在tva各个工作人员的身上扫来扫去。 举一反三。 以自己为例子，类推其他人。 方觉怀疑，这些在tva工作的监视员、前台、分析员、法官、时间猎人等等工作人员，有一个算一个，曾经都是时间犯！ “让时间犯去抓捕时间犯……还真够恶趣味的。” “不过，除了这部分被洗脑的时间犯，应该还有一部分人。 他们是真的死了？ 还是说，只是被流放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被tva的管理者当做工作人员的候补，储存了起来？” 从方觉回忆起的，关于自己如何被tva抓捕与洗脑的这部分记忆中，他无法得到这个问题的确切答案。 “也许，可以去问一下，与大法官走的很近的那位分析员，莫比乌斯。” 方觉的目光飘忽，最终落在了一位银发的、鼻子像被人掐过似的中年男人身上。 莫比乌斯.m.莫比乌斯，tva高级分析员，目前正在处理一个十分棘手的连环时间犯的案件。 据说，那个连环时间犯在短短一周的时间内，就杀死了六支tva时间猎人小队。 “其实，时间猎人小队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遇到拥有超自然能力的外星人，简直就是送菜。” 方觉嘟囔一声，放下漫画杂志，起身走到莫比乌斯的办公桌前。 他轻轻敲了敲办公桌的桌面，等莫比乌斯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头时，对着莫比乌斯笑道： “嘿，莫比乌斯，听说你这位高级分析员，最近被那个连环时间犯搞的有些头疼？”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莫比乌斯轻叹一口气，无奈地点头道，“令人难过的，那是真的。” “你刚刚执行任务回来？”莫比乌斯想要转移话题。 “是的。”方觉点点头，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悲伤，“牺牲了五个人，才勉强完成了重置时间线的任务。” 莫比乌斯安慰道：“我们这项工作，本身就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不是吗？” 方觉叹道：“是这样没错，可是，我总觉得，我们tva时间猎人的装备，有些太简陋死板了。 在面对普通的没有超能力的时间犯时，我们还有一些优势。 但是在面对一些有超常能力、或者装备着重火力武器的时间犯时，我们的优势便荡然无存。 甚至，我们和时间犯，猎人与猎物的身份都会瞬间颠倒！”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莫比乌斯想到连续数次逃出时间猎人小队追捕，甚至对其进行了反杀的洛基变体，赞同的点了点头。 在面对一些有着超自然能力的种族，类似于泰坦古族和阿萨神族时，他们tva猎人小队的武器装备确实太过简陋。 在那些种族面前，他们简直就像是不设防的小绵羊。 “我会和军械库的管理者及研究人员提议，增加增强你们的武器装备的。” “那就好，我真的不想再看到和我同队的猎人，因为武器不如时间犯而被残忍杀害了。” 方觉点点头，脸上的悲伤缓缓消逝，他略显好奇地低头看向莫比乌斯刚放在桌上的文件。 那是一份洛基的个人档案，上面简要的填写着一些类似于性别、年龄、籍贯、个人经历之类的内容。 想到先前那个高喊着“洛基”的时间犯，方觉双眼微眯，忽然有了主意。 他轻声开口道：“莫比乌斯，我其实有几个‘关于如何捕捉那名时间犯’的提议。 只是，不知道是否对你有所帮助。” “说来听听。”莫比乌斯坐直身体，摆出认真的架势，竖耳倾听。 方觉拉来一张椅子，坐在莫比乌斯对面。 他缓缓开口道：“按照时间守护者制定的规则。 这些时间犯只要一出现，神圣时间线就会出现反应，关联事件就会发生，一条不应该存在的分支时间线便由此产生。 但为什么，我们找不到这个狡猾的时间犯的藏身之地呢？ 莫比乌斯，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莫比乌斯不解。 方觉沉声道：“我猜测，这名时间犯有可能藏在了一条不存在的时间线上。 或者说，她藏在了一个注定会被毁灭的时空里。 因为那个时空注定会被毁灭，所有的活物都不复存在，那么，她在其中不论做了什么，都不会影响神圣时间线的流动！” “这……”莫比乌斯微微皱眉，“并没有人证实过，也许可行，也许不可行。” 方觉道：“我的提议就是，你不妨带队前往那些注定会毁灭的末日时空里看一看。 说不定，能够发现一些新的，不一样的东西。 说不定，那个连环时间犯，就藏在那里。” 莫比乌斯目光凝重，他扒开桌上散落的各种文件档案。 从办公桌下面，翻出了一本《末日纪实》，他翻开其中一页，确定了某一个“末日时空”后，抬头看向方觉。 “d29，不用麻烦其他人了，就我们两个人去实验一下吧。 如果成功了，那就说明，在逃的时间犯就藏在那些末日之中！” “好啊。” 方觉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方觉是带着“一些问题”来找莫比乌斯的，但在tva内部，这些问题是不可以明着问出来的。 而且，在tva内部，他的技能也受到了限制，暂时无法使用。 因此，他也就无法利用“谎言”，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所以，方觉便想着，把莫比乌斯拐到tva之外，随便哪个可以使用技能的时空。 而莫比乌斯，又恰好被这个连环时间犯搞的头疼不已。 方觉只要稍稍给出一部分“逮捕这个时间犯”的可能性，莫比乌斯就一定会上钩。 至于，“末日里做什么都不会改变时间线的流动”这个说法，是方觉从前一个时间犯口中听到的。 当时，那名时间犯被方觉押解着，送到裁判庭时，他便在大喊着： “《洛基》，我明白了，这里是《洛基》！ 艹，早知道我就藏到末日里了！ 那样你们这些垃圾土著，就不会发现我了！” 方觉其实还想从时间犯口中得到一些情报，但听他说了这些话的大法官脸色阴沉，用力敲下裁判锤，直接宣判了他的死刑。 最终，还是方觉亲手把时间剪除黑棒扎在那名时间犯身上，亲眼看着他化作一团绚烂的火花，缓缓消散的。 第六章 拉曼迪斯一号卫星 2077年。 拉曼迪斯一号卫星。 穿过橙黄的时空门。 方觉和莫比乌斯一起来到了这颗氤氲着无数紫色霞光的星球。 天上下着绚烂的火雨，地上满是被灼烧的痕迹。 目之所及，皆是一片死寂。 “这就是末日吗？” 莫比乌斯躲开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碎片，抬头看向悬停在天空中的灰蓝色破碎行星。 “这可真够疯狂的！” 方觉低头看了眼被陨石碎片砸出的暗红小坑，微微皱眉： “按照《末日纪实》里的记录，拉曼迪斯一号卫星会在十二小时内与天上那颗行星相撞，最后彻底毁灭。 所有住民死亡，拉曼迪斯一号也因此消失在了时间长河之中。 我们本就是拉曼迪斯一号上不存在的人类。 现在，我们在没有关联事件的情况下，出现在拉曼迪斯一号上。 按照时间守护者定下的规则，神圣时间线应该会出现波动，应该会直接发生关联事件，延伸出分支时间线的。 莫比乌斯，你看一下时间穿梭控制器的屏幕，神圣时间线上有分支出现吗？” 听了方觉的话，莫比乌斯赶忙掏出时间穿梭控制器，他点开屏幕，查看关联事件与时间分支的发展斜率。 莫比乌斯瞳孔猛的一缩，眼前的一幕似乎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以至于他久久都没有开口。 神圣时间线，居然真的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没有关联事件！ 没有分支时间线！ 他们对这个即将因星球坠落而毁灭的拉曼迪斯一号，没有任何的影响！ “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啊！” 良久，莫比乌斯感叹出声。 方觉躲开一颗拉着长长火焰尾巴的微型陨石，大声道：“莫比乌斯，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 “什么事？”莫比乌斯疑惑地抬头看向方觉。 方觉缓缓道：“执行上一次任务的时候，我其实被一个叫蜈蚣的组织给抓住了。 他们想要读取我的记忆，但是，却不小心让我回想起了我以前的记忆！ 我……加入tva时间变异管理局之前的记忆！”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比乌斯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 方觉沉声解释道：“我根本不是时间守护者创造出来的时间猎人，我曾经是个人类，是个时间犯！ 有人在抓到我之后，没有把我的存在剪除，反倒将我的记忆封锁，洗脑成了tva的工作人员！” “你是说……”莫比乌斯不愧是tva里的高级分析员，方觉只提供了这一条简短的情报，他瞬间便联想到了很多东西。 “我们不是时间守护者创造出来的人，其实都是……时间犯？” “是这样的！”方觉点点头。 他沉声道：“而且，不止这一件事，上上一次，我曾经亲手抓到过一个时间犯。 他在被我剪除之前，曾经大喊，‘这里是《洛基》’，大喊‘我要是知道是这里，就躲在末日里了’之类的话。 我也是从他的话里，才推断出，时间犯躲在末日里，可能不会对神圣时间线有所影响的。” 莫比乌斯眉头紧皱，他死死地盯着方觉，沉声问道：“你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方觉诚挚的开口：“我想让你加入我这一边，我们一起调查tva的真相，调查时间守护者的真相！” 莫比乌斯沉默片刻，郑重道：“你能帮我恢复记忆吗？” “当然可以。” “那就……来吧。” 一阵夹杂着矿石粉尘的冷风吹过，似乎有乌鸦的叫声在空中飘过，两个人同时缓缓打了一个寒颤。 方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打了一个响指，发动【言叶无限欺】的技能。 他轻声道：“你相信吗？你的记忆下一秒，就会自动恢复了。” “什么？我的记忆会自动恢复？这怎么可能？” 莫比乌斯对此表示质疑。 但下一秒，他的话音还在风中回荡，记忆却如涌动的泉水般不断向外溢出，逐渐渗透他整颗大脑。 莫比乌斯在原地呆立了近一分钟。 当所有的记忆按照它应有的顺序回归神经元突触，莫比乌斯如大梦初醒般缓缓睁开了眼睛。 莫比乌斯盯着方觉，语气中满是对时间变异管理局的怒气： “你说的对，我确实是一名时间犯，tva对我的记忆进行了修改，它怎么能这么做？” 方觉问道：“既然，你已经恢复了记忆，那你愿意与我一起，探查tva的真相吗？” “当然，我当然愿意。” 莫比乌斯点点头，刚刚恢复记忆，他的情绪还不太稳定。 他激动道：“我们不仅要寻找tva的真相，还要把它告知给tva的所有人！” 见莫比乌斯情绪激动，明显表现出了对tva的不满，方觉挑挑眉，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他追问道：“莫比乌斯，你的职位等级要比我高很多，关于那些被剪除的时间犯，你有什么线索吗？ 他们是真的死了？ 还是说，和我们类似，只是被关押到了其他地方。” “我不清楚。”莫比乌斯摇摇头，“不过，我想我知道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方觉瞬间猜到了莫比乌斯话中的人。 他皱眉道：“你是说，洛斯蕾尔大法官？” 大法官是tva这个官僚机构中，除却时间守护者外，权位最高的人。 在tva里，权位级别越高，能够查阅的资料就越多。 所以，如果说谁对tva了解的最多？ 除了tva的创立者，时间守护者外，那一定是大法官拉芙娜.洛斯蕾尔。 “我平常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洛斯蕾尔大法官，所以……” 方觉轻叹一口气，“莫比乌斯，从洛斯蕾尔那儿调查线索的重任，只能交到你身上了。” “没问题。”莫比乌斯这时已经完全消化了自己的记忆，并将情绪稳定了下来。 他一脸自信地开口道：“放心交给我吧，我怎么说也是一名高级分析员。 之前那些难搞的泰坦人、克里人之类的时间犯，不都是靠我设计的方案才成功抓捕的吗？ 只是从拉芙娜暴露出来的蛛丝马迹中，找寻通往tva真相的钥匙而已，小菜一碟，根本难不倒我。” “好，那就拜托你了。” 方觉走到莫比乌斯身边，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比乌斯挤眉弄眼地冲方觉笑了笑：“别担心，我可是拉芙娜身边最红的分析师，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我们回去吧，等下一次有什么进展，再到这些末日中来讨论。” “好。” 莫比乌斯掏出时间穿梭控制器，点击屏幕，搜索到tva的时间节点，打开了一道通往tva内部的时间穿梭门。 “回见。” “回见。” 第七章 L1130号时间犯洛基.劳菲森 回到tva总部，方觉没有表现出什么特殊的地方，他依旧像以前那样，重复着居住区到工作区两点一线的生活。 时而会有裁剪时间犯的任务出现，他也会跟着新组成的小队，跟着新的指挥官b15去执行一些任务。 只是，大部分时间犯被剪除的理由都乏善可陈。 方觉恢复记忆后，在这一周内，一共执行了四次裁剪时间犯的任务。 而这四名时间犯…… 有两位是因为期末考试时，将本该错的题做对了，影响了某个人的成绩排名，使神圣时间线出现了一道斜率不太稳定的分支时间线。 还有两位是炒股破产后，本该跳楼死亡却被蜘蛛侠救下来了，使神圣时间线出现了一道斜率稳定的分支时间线。 若是之前那个没有恢复记忆的方觉，他对于这些时间犯不会有丝毫的怜悯。 哪怕他们只是因为一些选择，没有符合时间守护者设定好的未来就被逮捕裁剪。 他也只认为他们是会为多元宇宙带来混乱与战争的犯罪者，是邪恶的一方。 但是，恢复记忆后，方觉心里只有两个字不吐不快……扯淡！ 一个人，如果连期末考试应该填哪个选项这种小事都被确定了。 那么……这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而当视角从微观拉到宏观，整个多元宇宙的发展都被三个时间守护者的意志所确定。 那么，这个多元宇宙的存在……还有意义吗？ 越是执行裁剪时间犯的任务，方觉越是觉得时间守护者太过独裁专制，越是觉得tva的存在实在是太过……霸道病态！ …… 这一天。 tva内部再次响起分支时间线产生的警报声，红光弥漫，照的tva大厅像是某个渲染了特效的凶杀案现场。 方觉放下手中的“复仇者档案”，穿戴好衣帽，起身，走到大厅外。 自d15小姐领导的时间猎人小队全军覆没后，方觉便一直孤身一人，除去执行任务外，不再有其它的群体活动。 每日便是待在图书馆或档案馆中，翻看一些与“复仇者”或“神盾局”有关的档案。 他期待，有朝一日，tva被他和莫比乌斯推翻之后，通过这些档案和记录，他能够从中捞取一些好处。 来到走廊口，方觉向指挥官b15点头示意。 之后，便跟在其他时间猎人后面，走进了那道有着水晶质感的时间穿梭门。 穿过时间穿梭门，方觉出现在了一片有着强烈熟悉感的荒芜沙漠中。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里是……他被其他时间猎人抓住的地方！ 他四处张望，很快，便锁定了这一次需要抓捕的时间犯……阿斯加德的三王子，洛基.劳菲森。 最近一周，莫比乌斯从洛斯蕾尔大法官口中，旁敲侧击地问出了许多情报。 只是，大部分都没什么用处。 同时，作为接近洛斯蕾尔大法官的借口……“我们该怎么抓住那个连环时间犯”。 为了不引起洛斯蕾尔的怀疑，莫比乌斯也表现得比以前更加关注那个在逃的连环时间犯。 方觉与莫比乌斯在末日世界中交换情报之时，也会讨论如何处理那名连环时间犯。 而两个人一致认为，想要抓到他，最好的方式是，抓到一名他的变体，以此作为研究对象，分析他的性格与动机，判断他的行为模式。 之前她的几个变体都被裁判庭当场裁剪了，想要找到新的变体，必须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而现在，正是那个时机！ 是的，那个令莫比乌斯头疼不已的在逃连环时间犯，正是洛基.劳菲森的变体……一名女性的洛基。 抓到这名男洛基，将为莫比乌斯追捕在逃的女洛基，提供极为有效的研究素材。 b15抓着时间剪除黑棒从时间穿梭门中走出，她看了眼洛基，又看了眼左手的时间穿梭控制器。 “看来是标准的时序侵犯。 时间分支发展速度斜率稳定。 发现时间犯。 洛基.劳菲森。” “你说什么？” 对面，穿着一身墨绿色阿斯加德风长袍的洛基，显然听不明白b15话中的意思。 他的目光时而落在方觉脚边蓝色发光的宇宙魔方上，时而又落在他们这支时间猎人小队身上。 b15像没感情的机器般，冰冷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宣布：“代表时间变异管理局，我以侵犯神圣时间线的罪名逮捕你！ 举起手来，跟我们走吧！” 洛基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他皱眉问道：“不好意思，我们，指的是谁？” “最后一次警告，时间犯！” b15打开了时间剪除黑棒的开关，瞬间进入战斗姿态。 “呵，呵呵呵……” 洛基嘲讽似的笑了起来，他插着腰，扭扭脖子，叹了一口气，“这一天，真是没完没了。 我受够了全副武装的白痴，对我指手画脚！ 所以！” 他抬头看向时间猎人小队的众人，深吸一口气，冷声道：“不好意思，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 “给我让开！” 他盯着宇宙魔方，无视向他走来的b15，抬步准备走向宇宙魔方。 但b15作为一名资深的时间猎人，在宣布最后一次警告无果后，就果断采取了行动。 只见，她抬起时间剪除黑棒，用力一棒抽在了洛基的脸上。 洛基飘在空中，脸像夸张的漫画特效那般，以极其缓慢的慢动作，自嘴角向耳畔震荡。 “你现在身处1/16的速度中。” b15轻笑一声，将时间项圈扣在了洛基的脖颈上，设置好程序后，解释道： “但是，痛感是实际的时间长度。” 话音落下，洛基的时间尺度恢复正常，他也重重的摔落在了沙地上。 “带走他！” 两名时间猎人上前架起洛基，压着他的胳膊，走向那道新开启的时间穿梭门。 “重置时间线。” b15捡起落在沙地上的宇宙魔方，露出一抹嫌弃的表情，对方觉下达了重置时间的命令。 方觉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时间重置器，上前一步，将其插在沙堆里，随后，按下了开关。 金属瓶内升起一片紫灰色的烟雾，瓶内的橙黄液体在刹那间就被渲染成了厚重的深紫色。 随后，以时间重置器为中心，一道炫彩的光波开始向外辐射，所到之处，一切都化作燃烧的火花，消散。 在光波扫到自己之前，方觉快步跑回到了时间穿梭门内。 回到tva总部，方觉便与b15带领的时间猎人小队分道扬镳。 以他的权限和级别，想要把这个必定会剪除的时间犯洛基，从洛斯蕾尔大法官手中抢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所以，与其观摩洛基被“只会裁定时间犯死刑”的裁判庭，剪除的过程，不如去找莫比乌斯，让他出面，抢下这名洛基变体。 第八章 穿越者档案 乘坐电梯升到“txy”层，方觉来到了时间变异管理局的档案馆。 他绕过几排书架，在某个角落里，找到了正在翻阅档案，看上去情绪不高的莫比乌斯。 方觉走到莫比乌斯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 “嘿，莫比乌斯，我们抓到了一个洛基的变体。 他现在正在被b15送往裁判庭，如果你想要拿他当研究素材的话，我劝你快点前往裁判庭。 否则，他很有可能会被直接审判有罪，从而被裁剪掉。” “哦，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 莫比乌斯愁容满面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了一抹阳光的笑容，他激动地抱住方觉。 但为了赶时间，只是抱了一下，他便快速松开了双臂。 莫比乌斯深呼吸一口气，将手上的文件塞给他，忙道： “你拿着这些，一会儿放回书架就行。 拉芙娜可是个急性子，我得赶紧跑到裁判庭去抢人。 不然，抓住那个更高等洛基的机会，可能就真的溜走了！” “快去吧。” 方觉接过文件，笑着摆摆手。 “那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目送莫比乌斯小跑着离开档案馆，看着他因为在档案馆里跑步还被管理员骂了一句…… 方觉洒然一笑，将目光移动到了莫比乌斯递交给他的文件上。 当看清档案上人物照片之后，方觉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一份个人档案。 档案的主人是……程元吉！ 程元吉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大喊“这里是《洛基》”与“早知道，我就躲进末日里”的时间犯。 方觉目光微凝，快速翻开这份档案，开头的表格内容，就让他眉头不由一皱。 姓名：程元吉 性别：男 种族：人类 生日：不详 卒日：不详 出生地：不详 死亡地：不详 个人经历：于2010年7月16日13时28分32秒出现在斯塔克大厦附近。 被指挥官d15带领的时间猎人小队于斯塔克大厦大门口逮捕，并重置时间线。 经裁判庭审判，以侵害神圣时间线的罪名，被d29予以剪除。 备注：该时间犯疑似来自于其它世界的旅行者，请谨慎对待。 他翻了翻后面的档案，却发现，除了开头的一页表格，剩下的都是白纸。 档案里一共居然就只有一页写了字的纸！ 甚至，这一页纸上的许多内容，都填写着“不详”，方觉对此感到十分惊奇。 那一条多余出来的备注，更是让方觉看的头皮发麻，浑身不禁缓缓打了一个寒战。 “这个人，一定是来自其它世界的旅者！” 方觉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给程元吉下了结论。 如果程元吉是来自异世界的旅者的话……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程元吉会在本世界没有任何活动痕迹。 为什么他会知道他们tva时间变异管理局。 为什么他会知道在末日里搞小动作，不会引发神圣时间线的异变。 “莫比乌斯查看程元吉的档案，想必是想要找到程元吉，通过他来了解更多的关于tva的真相。” “但是，程元吉已经被我用时间剪除黑棒裁剪掉了，该到哪里去寻找他？” 看着个人档案上程元吉那张微胖的大饼脸，方觉陷入了沉思之中。 “要不……” 心中翻过万千思绪，方觉缓缓将目光移到了左腿的侧面……那里绑着一根时间剪除黑棒！ “拿黑棒裁剪掉自己？” 方觉微微皱眉，心里升起了这样的冲动。 但沉默片刻，最终他还是放弃了。 “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万一是直接灰飞烟灭的话，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还是循序渐进，以这名连环时间犯女洛基为跳板，一步一步地去接近真相比较稳妥。” 方觉深呼吸一口气，将程元吉的个人档案整理好，塞回书架，离开了档案馆。 他打算去监控室转一圈。 监控室是监视员们监视神圣时间线的地方。 一般，时间犯在时间线上窃取的赃物也会被他们当做玩具收起来。 方觉去那里是为了查探一番，他们刚从洛基.劳菲森那儿抢来的宇宙魔方！ 今天方觉查阅关于“复仇者”的档案资料时，他就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无限宝石！ 在资料中显示，“无限宝石”是众多宇宙霸主争相抢夺的无上宝物，很多神圣时间线上发生的大事件，都与它们有关。 它们一共有六颗，分别是时间宝石、空间宝石、力量宝石、灵魂宝石、现实宝石、心灵宝石。 其中，空间宝石就曾经存放于名为宇宙魔方的容器中！ …… 监控室是一个面积不大的圆形房间。 在这里，十多位监视员坐在办公桌后，兢兢业业地整理记录神圣时间线发生的每一丝变化，同时处理一些各分部递交到这里的文件。 方觉不常来监控室，因为这里高强度的“社畜”工作风格，实在是让他感到压抑。 不过，这一次，为了“空间宝石”这样的宝物，就算是这里的气氛会让他得抑郁症，他也要来一趟。 方觉的目光扫过各位监视员，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正在整理文件，并将之摆放到一台手推车上的凯西身上。 他记得，今天负责接待记录第l1130号时间犯洛基.劳菲森的监视员，就是凯西。 方觉走到凯西的办公桌前，低头瞥了眼桌上散落的各类文件，敲敲办公桌，对凯西笑道： “嘿，凯西，你好啊。” “d29？”凯西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茫然地看向方觉，“你有什么事情吗？” 方觉笑了笑，他拍拍凯西的肩膀，做出一副我们很熟的样子。 轻声解释道：“嗨，刚才，我们不是在你这里存了一件赃物吗？ 我感觉它有些问题，想取出来研究一下。” “有些问题？”凯西眨眨眼睛，心里还是疑惑。 不过，他没有问出来。 作为一名监视员，除了时刻监视神圣时间线发生的变化，其它事情，基本上都和他没关系。 他默默地走到办公桌后，拉开了桌下的抽屉。 随后，他打开抽屉里一个木制的箱子，从中取出了那颗散发着淡淡蓝光的宇宙魔方。 “是这个吗？” 凯西将宇宙魔方递到方觉跟前，皱眉道，“那个时间犯貌似叫这东西‘宇宙魔方’，这名字听起来可真蠢。” 方觉没有接凯西的话，他看着抽屉的小木箱子，呆愣在原地，仿佛是被雷劈了。 “凯西，这些都是……什么？”方觉艰难地抬起右手，指着箱子里其它的“赃物”，语气都有些颤抖。 第九章 十二颗无限宝石 由不得方觉不震惊！ 特么的！ 那个木制的小箱子里，竟然特么的有十多颗无限宝石！ 方觉半个小时前才看了关于“无限宝石”的资料，自信自己绝不会认错。 可是…… 这玩意儿不是说极其珍贵吗？ 不是说，各大宇宙霸主为了它们，脑浆都打出来了吗？ 怎么这里有这么多！ 凯西一愣，低头看了眼木箱子，发现方觉在说的是那些好看的石头后，笑了笑，解释道： “哦，一些好看的石头，我们有很多，有些人还拿它们当镇纸，事实上，挺好用的。” “能给我一些，让我做条项链戴吗？” 方觉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感觉整个人后背都被浸湿了。 他在害怕！ 害怕tva背后的人的能量！ 资料里描述说，无限宝石每一颗都有无尽的能量，当集齐它们之后，哪怕只是轻轻打一个响指，都能摧毁宇宙！ 可是，这般强大的无限宝石，在这里却像廉价的镇纸石一样，被一群普通人，随便拿着把玩？ 由此可见，创建tva时间变异管理局的人，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当然可以，你想要什么颜色的？” 凯西没有注意到方觉话语中蕴含的恐惧。 他抓起几颗无限宝石，放在手心，一边比对着它们的形状与颜色，一边问向方觉： “要不，每个颜色都来两颗？那样串起来的项链既好看又能够搭配不同配色的首饰。” “嗯，就每个颜色来两颗吧。” 方觉深呼吸一口气，艰难地点了点头。 方觉不知道，他是怎么有胆量说出这些要求的。 但是，看到那些花花绿绿的无限宝石，心中的贪欲爆发，怎么也收不住！ 哪怕明知可能因此而惹怒tva背后的那个人，方觉还是想要得到这些看上去其貌不扬的宝石！ 凯西每种宝石都拿了两颗，数了数，发现还少四颗其它颜色的宝石，他对方觉满怀歉意的笑了笑，接着道： “不好意思啊，我这里花色不太齐全了，你等我一下，我找他们再要几颗，凑好十二颗后，再给你拿过来。” “没事的，我不着急。”方觉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那你到这儿等我一下啊。” 凯西说着，直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向其他监视员。 方觉目送凯西离开，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板上。 他看着手中散发着蓝色荧光的宇宙魔方，逐渐陷入了沉思之中。 “十二颗无限宝石，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一笔财富。” “不过，按照资料里说的，除了一些特殊种族和有特殊能力的人外，其他人哪怕只是碰到无限宝石都会被宝石自带的辐射烧死！” “普通人在tva里能拿着无限宝石玩，是因为tva的空间限制了无限宝石的力量。 但如果离开tva后，想要真正使用它们的力量，就必须拥有一个强大的身体。” “可是，受到【言叶无限欺】影响，一般方式根本无法提升我的身体素质！” “这样的话，无限宝石对我来说，岂不是只是一些好看而强大的毒药？” “怎么才能使用它们呢？” “利用【言叶无限欺】控制浩克或灭霸之类可以使用无限宝石的人的思想？ 控制他使用无限宝石，对我许愿，增强我的身体素质？” “这倒是一个办法，可是，浩克和灭霸真的能被lv1级的【言叶无限欺】控制吗？ 还有，tva监控神圣时间线上的所有时间段，除了末日外，我不管去到哪里，都会引起关联事件！ 只要发生关联事件，就会有时间猎人来追杀我！” “虽然，时间猎人看上去都不怎么强，普通人都能反杀，可他们背后站着的可是时间守护者！ 如果出现一个扰乱时间线的时间犯，时间猎人们真的对他毫无办法的话…… 我不相信时间守护者会袖手旁观，静静看着时间线出现更多的分叉，静静看着多元宇宙出现大规模的混乱。 他一定会出手！” “能够编织时间线流动的时间守护者，他们的实力会有多强？” 就在方觉越发胡思乱想的时候，凯西回来了，他低头诧异地看着方觉，缓缓蹲下来，疑惑的问道： “d29，你怎么坐到地上了？是受伤了吗？” “哦，没事。”方觉摇摇头，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甩出去。 他看向凯西手中那十二颗色彩斑斓的无限宝石，脸上浮现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他轻声道：“我只是有些累了，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 “没事就好。” 凯西点点头，对方觉的话并没有太过怀疑，他伸手，将手中的无限宝石递向方觉，“给你，我找贝西要了四颗，给你凑够了六对。” “真是太感谢你了。” 方觉冲凯西笑了笑，将宇宙魔方放在地上，探手接过那十二颗无限宝石。 感受到它们沉甸甸的重量与水晶般的质感，方觉心中感慨万千。 “用它们制作的项链一定很漂亮，我做好后，会拿来让你看看的。” 方觉摩挲了一会儿无限宝石，深呼吸一口气，将它们小心翼翼地装进了自己右边裤腿的口袋里。 “哦，一定要让我看看！” 凯西双眼雪亮，他用力点点头，兴奋道：“如果好看的话，我也要做一条！” “一定会的。” 方觉拿起地板上的宇宙魔方，缓缓起身，与凯西拥抱道别，离开监控室，去向了莫比乌斯的休息室。 按照方觉对莫比乌斯的了解，不管他能否从洛斯蕾尔大法官手中抢下时间犯洛基，他都会回到休息室。 说起来，作为洛斯蕾尔大法官身前的大红人，莫比乌斯在tva的级别其实很高。 他不仅有单独的休息室，还有调动时间猎人小队，以及对时间犯行使私刑的权限。 …… 来到休息室门前，方觉向门口站岗的两人报备了自己的来意，按响了门铃。 “叮咚”一声过后，门自动朝着两边徐徐打开。 方觉抬脚走进门内。 发现，休息室里除了莫比乌斯外，还多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灰褐色时间犯囚衣的人——洛基.劳菲森。 两人坐在一张玻璃圆桌的两边，聚精会神地看着投影仪投影在墙壁上的……洛基个人于神圣时间线上一些经历的影像。 这些影像，莫比乌斯和方觉都看过不止一遍了。 他们期望能从这些影像资料中分析出神圣时间线上的洛基的性格，继而分析出那名连环时间犯洛基的性格与动机。 但，这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一周，方觉在执行时间犯的剪除任务。 莫比乌斯也在跟踪连环时间犯洛基。 但他们研究神圣时间线洛基得到的性格分析，还是很难套在那名连环时间犯洛基的身上。 他们怀疑，他们的分析可能在某些地方走错了方向。 但具体是哪里出了差错，还得从活着的洛基变体身上来找答案。 第十章 时间的独裁者 墙壁上正在播放方觉已经十分熟悉的洛基的人生经历。 只是，之前，他只是从文字的描述中来脑补洛基那悲剧的一生。 现在，这些文字具现成了以上帝视角拍摄的影像作品。 时间缓缓流逝。 片刻后，画面定格在了彩虹桥瞬间劫走得意洋洋的抢劫犯洛基的一幕。 观看了这么多自己曾经的“黑历史”，洛基的情绪剧烈起伏，他一拍桌面，就要起身离开座位。 这时，在他们身后沉默ob许久的方觉开口了。 “莫比乌斯，我觉得，让他观看这些曾经的经历，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 莫比乌斯转头看向方觉，笑道：“哦，d29，你来了。” “d29？”洛基抬头看了方觉一眼，很快就认出了方觉正是前去逮捕他的时间猎人之一。 洛基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按着玻璃桌面，猛地站了起来。 他大跨步走到方觉跟前，瞪着他，怒道：“你，就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先别着急，放轻松。” 方觉左手向下虚压，同时将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缓缓伸了出来……右手上，一颗莹蓝色的立方体熠熠生辉。 “我们不是敌人，我们是……或者，我们即将是统一战线的战友！” “宇宙魔方？” 洛基快速抢过宇宙魔方，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就是自己刚刚被抢走的那颗后，又抬头看向方觉，眼中满是狐疑。 “你……或者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来解释吧。”莫比乌斯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两人身边，缓缓开口道： “n年以前，有一名时间犯在裁判庭上被法官审判的时候，抢了一个时间穿梭控制器，打开时空门逃跑了。 这么多年以来，我们一直都在追踪那名时间犯的下落，但……效果甚微。 从几周前开始，那名时间犯不再满足于逃跑的生活，她对我们时间变异管理局开始了针对性的反击。 三周前，三支时间猎人小队全军覆没。 两周前，四支时间猎人小队全军覆没。 一周前，六支时间猎人小队全军覆没。 她的行动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激烈，我们怀疑，她暗中可能正在准备着一个惊世骇俗的大计划。 所以，为了避免这个大计划对tva产生难以估量的影响，我们必须在计划开始前抓到她。” “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洛基摊摊手，不解的问。 他其实根本就不想听这两个人说这些无聊的话。 但是……他刚才尝试着使用宇宙魔方逃出这个房间，可令人遗憾的是，宇宙魔方的力量也被tva限制了！ 洛基逃无可逃，只能听这两人在这儿叨叨废话。 “那个在逃的连环时间犯，就是你的变体，洛基。” 方觉察觉到了洛基想要使用宇宙魔方逃跑的想法，但是，他根本不在乎，甚至还存了看他笑话的心思。 毕竟在tva内部，一切不被时间守护者允许的魔法力量和超自然力量都被封禁了。 不然，方觉也不会这么大方的把一颗空间宝石送出去。 “你是说……那个人是……另一条时间线上的……我？”洛基忽然愣住了。 莫比乌斯坏笑一声，刻意刺激洛基道： “是的，另一个你。而且是更高级的你。 毕竟，当时她被逮捕的时候还很年幼，还是玩芭比娃娃的年纪。 但是，和你这个人生一败涂地的洛基相比，她显然更优秀。 起码，她从tva逃了出去，而且，这么多年，都没人能抓到她。” 莫比乌斯的刺激很有效果。 听完他的话，洛基就像是一根被点燃的炮仗，砰的一声，炸开了！ “你说谎！” 他大吼道：“我才是更高级的洛基！” 说着，他又给自己拔高了一节，“不只是那样，我是最高级的洛基！” 方觉哂笑一声，也加入了刺激洛基的阵营，他摆摆手，笑道：“别喊口号，事实说话。” “我！” 洛基双手捏紧宇宙魔方，因为过于用力，细长的指节都变成了苍白色。 “我现在就能逃！” 话音落下，洛基抬步就往门口冲去。 可惜，他脖子上的时间项圈还在，莫比乌斯只是轻轻动了动手指，他就逆转时间，瞬间回到了原地。 “啊！” 洛基仰天大吼，无能狂怒。 他瞪着发笑的两人，怒道：“你们把我抓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羞辱我吗？” 莫比乌斯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他摇头道：“不，我们是想请你帮忙的。 我们想请你站在洛基的立场上，好好思考一下。 作为一个洛基，如果你抢到了足够的时间穿梭控制器和时间重置器后，会搞一个什么大动作！” 洛基深呼吸一口气，他明白发怒并不能解决问题，想要摆脱困境，只能暂时顺着这些人的心意来。 无数次，他陷入险境之后，都是这么做，最后才平安无事的逃脱的。 他缓缓道：“我刚才说过了，我是一个解放者！ tva对整个宇宙做的事情，是完全的独裁，完全的霸道主义，他限制了所有人的命运与自由！ 如果，我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我一定会推翻tva，解开它对宇宙和命运的束缚，让世界迎来自由！” 听完洛基的话，莫比乌斯长叹了一口气。 恢复记忆后，他也时常在想时间变异管理局和时间守护者们，对时间线和宇宙所做的事情，是对是错。 但，最终得到的答案竟是……它们虽然霸道，但为了宇宙的稳定和秩序，它们的存在竟是必要的！ 他抬头看着洛基，轻叹道： “刚才法官在审判你的罪名前，时间小姐应该给你讲述过，神圣时间线的由来时间变异管理局存在的必要性吧？” 洛基点点头：“说过，她说，如果放任时间犯不管，时间线就会多出无数的分叉。 这些分叉会相互交错，最终，发展成跨时间跨宇宙的大混战。 为了避免多元宇宙级别的大战爆发，时间守护者利用他们全知全能的无上伟力，规划了正确的时间流向，也就是神圣时间线。 他们创立了时间变异管理局，安排时间变异管理局的人，监视裁剪那些不应该存在的时间犯和错误的分支时间线，保证神圣时间线的正确流动。” 说罢，洛基忽然冷笑了起来。 “但是，不管他们说的多么天花乱坠，最终不还是成为了独裁者？ 不还是成为了以一己念头，控制时间乃至宇宙命运的存在？ 宇宙中出现这些时间犯，本就是它向往自由、混沌无序的本质特征！ 强行扭曲宇宙的本质按个人的意愿安排它的未来和命运，这也好意思说是为了宇宙好？ 真是傲慢！ 简直令人作呕！” 第十一章 解放时间线？ 莫比乌斯抬手制止了洛基接下来可能没完没了的牢骚。 他沉声道：“先别忙着对时间守护者和时间变异管理局进行吐槽。 我想问问你，你说你想做一个解放者。 你打算怎么解放宇宙和时间的……束缚？” 洛基看着莫比乌斯，目光中逐渐多出了一丝鄙夷。 “是你们和我在阿斯加德的同胞们一样太笨？还是说我过于聪明了。 这么简单的计划，你们都想不到吗？” “简单的计划？”莫比乌斯没有在意洛基言语上的嘲讽，他眼前一亮，忙问道，“什么样的计划？” 洛基似乎被莫比乌斯的“低智商”戳中了笑点。 又似乎被“让莫比乌斯这样的人抓到的自己”感到自嘲。 他露出一个无奈的苦涩笑容，缓缓开口道： “那当然是，利用时间穿梭控制器打开通往不同时间线的大门，将各个时间重置器送进去。 当这些时间重置器启动，神圣时间线就会像炸开的烟花一样，瞬间出现无数的分支。 而tva想要维持神圣时间线的稳定，剪除这些分支时间线，就必须派出大量的人手。 这样一来，tva内部就会陷入短暂的混乱与人手不足的境地。 那个比我更低级的洛基，就会打开通往tva的时间门，趁虚而入。 之后……她也许会一路杀到时间守护者们工作的办公室，发动自杀式的袭击。 当然，自杀的前提是，时间守护者的存在是真实的。 它们不是什么太空蜥蜴，而是真的像时间小姐所说的那样，是三位全知全能的神明。 不然，那位更低级的我，说不定会砍了它们，推翻tva对时间线推行的独裁暴政呢？” “这可真是一个简单的计划。”莫比乌斯感慨的叹了一口气。 人们常常因为未知而感到恐惧。 这位连环时间犯洛基，对于他们tva来说，就是一个未知的存在。 他们知道她要报复tva，但是…… 她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报复？ 她是怎么样避开时间守护者的监视的？ 她会报复到什么样的程度？ 这些都是未知的。 而恰巧是这些未知的东西，令tva陷入了一团乱麻的悲剧处境。 虽然他们眼前的洛基与女洛基从没见过面。 但是，他却能够通过已有的情报，结合自身的性格特点，迅速得出他们从未设想过的结论。 不得不说，时间变异管理局的洗脑，确实令它收获了一大批忠心耿耿、任劳任怨的007工作人员。 但也切实的令他们丢失了一部分……智商。 方觉忽然开口道： “莫比乌斯，你昨天不是说，你从分支时间线上的一个小女孩那儿，得到了一盒女洛基留下的糖果吗？ 结合前些天我们对于洛基可能藏在末日世界中的推论，交叉调查这盒糖果的生产日期和生产地址…… 岂不是能轻易找到她生活的时间线和区域？ 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找到她！ 然后，帮助她完成这个……疯狂的计划！” 听方觉这么说，洛基猛然转头看向他，目光中满是震惊。 而令他更加震惊的是，这位和他谈了许久人生的莫比乌斯，居然没有对此提出反驳，反倒接着方觉的话说了下去。 “你认为这个计划可行吗？” 莫比乌斯拿起玻璃圆桌上摆着的易拉罐啤酒喝了一口，语气幽幽。 “这个计划当然不可行。” 方觉摇摇头，他上前两步，走到洛基先前坐着的位置坐下，他的双眼发亮，语气也变得激动起来。 “但是，莫比乌斯！ 你仔细想一想，如果，我们做了这么大一件事，不管成败，我们是不是都有机会去见到传说中的时间守护者！ 你难道不想见一见，让你自己的人生变成这般乱七八糟模样的时间守护者吗？” “那我们就去……找她？” 莫比乌斯放下啤酒罐，眼中也泛起点点星光……很显然，他也被说动了。 “当然要去，不仅要去，我们还要带上更多的时间穿梭控制器和时间重置器！” 方觉点点头，起身，伸手抓住莫比乌斯的双手，激动道： “莫比乌斯，在那条被规划好了一切的神圣时间线上，我们不过是一个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小人物，任谁都能来踩我们一脚。 但是，正因为曾经饱受各种欺压白眼，所以，我们才更能明白自由的美好与珍贵！ 才更能感同身受的体会到宇宙自身发出的呼救声！ 现在，我们要去为多元宇宙内的所有生物、所有星球、所有时空打碎命运的枷锁，带来自由的芬芳，你难道不觉得激动吗？ 这是……革-命啊！” “你……你说的对。”莫比乌斯深呼吸一口气，赞同了方觉的观点，“我们去找她！” “你们是疯了吗？” 旁观两人对话的洛基只觉自己刚刚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又碎掉了。 他皱眉看着这两个情绪逐渐高涨起来的疯子，沉声道： “你们不是时间守护者创造出来守护神圣时间线的人吗？ 为什么，连你们也想要掀翻时间变异管理局这个独裁的官僚机构？” “哈哈，洛基，不好意思，我们忘了做自我介绍了。” 听洛基提出这样的疑惑，莫比乌斯和方觉都笑了起来，方觉笑着开口道： “我和莫比乌斯，其实都是被tva抓到这里来的时间犯。 但是，因为我们还有一些价值，时间守护者就安排人对我们进行了洗脑，让我们忘记了曾经的记忆。 于是，本该被裁剪的我们，从时间犯摇身一变，成为了tva内勤劳工作的员工。” 洛基又一次被震惊到了：“你说……你们曾经都是时间犯？” “不只是我们。”莫比乌斯回答了洛基的问题。 “我怀疑，时间变异管理局内的所有工作人员，其实都是被洗脑了的时间犯。” “这是一个骗局？”洛基紧紧皱眉，“你们有人见过时间守护者吗？” “没有。”方觉摇摇头，回道，“除了大法官洛斯蕾尔外，没有人见过时间守护者。” 洛基沉声问道：“那……时间守护者真的存在吗？” “不知道。”方觉继续摇头，他接着道，“不过，我猜测，时间守护者应该是存在，或者说，存在过的。 只是，和时间小姐说的‘他们正在规划神圣时间线的’不一样。 他们可能早就不问世事，隐居在某个地方了。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他们其实已经死了！” 洛基对第二个可能性表示了反对，因为他觉得，“死亡”这个词侮辱了神明。 “死了？时间小姐不是说，时间守护者是全知全能的神吗？ 这样能肆意玩弄时间的神，也会死？” 莫比乌斯摊摊手，接着道：“洛基，事实上，凭借你见过的、tva内部的那几台机器。 任何一个人都能假扮时间守护者，不是吗？” 第十二章 时间守护者，就是最大的时间犯！ 莫比乌斯这句话一出，不仅是洛基，就连方觉都深深皱起了眉。 刚才在监控室的时候，方觉从无限宝石类推出……时间守护者可能是一位恐怖非凡、实力高绝的神灵。 但是这个推论其实是存在一些问题的。 今天，方觉查阅与地球复仇者联盟有关的资料时，里面明明白白的记录着一条—— 复仇者们通过量子技术穿梭时间，在不同的时间点取到了无限宝石。 他们利用这六颗来自不同时间的无限宝石，以及钢铁侠打造的无限手套，救回了半个宇宙的生命！ 事实上…… 对于tva内任何一个工作人员来说，想要重现复仇者联盟的操作，简直是轻而易举！ 这样一来，在掌握了时间穿梭和时间重置手段的tva眼中…… 无限宝石这种可以直接影响宇宙存续的无上宝物，可不就是一些唾手可得的漂亮宝石吗？ 莫比乌斯接着道：“而且，如果时间守护者真的全知全能，他何必拿我们这些被洗脑的时间犯，来当手下？ 像他给我们洗脑的……我们是他创造出来的个人背景一样。 他直接创造一些永远不会背叛的，类似于机器人那样有着高服从度的手下，岂不是更轻松，更完美？ 要知道，单是我们去执行任务时，路过的那些公元2000年后的世界。 就有不少外星种族有着克隆、篡改基因、制造机械生命、人造人等等高级技术。 那些技术，并不难获得，也并不难使用。” 沉默许久的洛基，忽然开口道：“如果不是他不想用，而是不能用呢？” “不能用？” 莫比乌斯和方觉同时抬头看向洛基，目露不解。 洛基缓缓解释道：“时间小姐不是说，如果神圣时间线出现一丝差错，就有可能像癌细胞一样无限分裂，最终演变成一场多元宇宙的无限战争吗？ 那个女法官也说，时间守护者的工作就是规划设计正确的时间流。 那么，我们不妨设想一下，时间守护者存在的意义。” 方觉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避免多元宇宙之间战争的爆发？” “宾果。”洛基打了一个响指，他挑挑眉，接着道， “时间守护者给tva安排的裁剪时间犯、重置时间线的工作，都是为了避免那场波及多元宇宙各个时间线的战争再次发生。 那么，作为一名动一个念头就能改变众多时间线流动，制造出无数分支时间线的，多元宇宙内最大的时间犯…… 时间守护者受到的限制，岂不是比任何人都要多？ 虽然他看穿了多元宇宙无数年的历史，但是，为了避免那场战争，他其实根本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改变宇宙！” 听完洛基的分析，莫比乌斯忍不住为他鼓掌，赞叹道： “洛基，你真是一个聪明人！ 哦，不，真是一名智慧的神！” 与莫比乌斯的惊叹不同，方觉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浓浓的……恐惧。 他沉声道：“等一下，洛基，如果照你这么分析的话…… 那岂不是，不止是多元宇宙内各时间线上发生的事情…… 就连在时间变异管理局，这个多元宇宙之外的时空内发生的一切，时间守护者其实也了如指掌？” 方觉的话音落下，洛基和莫比乌斯也都愣住了，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确实，按照洛基的分析，tva内的工作人员之所以由时间犯来担任。 其实是因为他们成为时间犯也在时间守护者的意料之中…… 其实是因为他们被洗脑后在时间变异管理局的经历，也在时间守护者的掌握之内…… 其实是因为他们现在在讨论的计划，也在时间守护者的控制之下…… 莫比乌斯深呼吸一口气，声音忽而变得沮丧起来。 “时间守护者也许并不全能，或者说他无法将自己的全能表现出来。 但是……凭借时间穿梭控制器，实现全知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而这项全知，包含了多元宇宙的过去、现在、未来，同样包含了tva的过去、现在、未来…… 也就是说，我们的叛乱，其实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吗？” “这可真是令人难过。” 刚刚还意气风发的洛基，也叹了一口气，肩膀耷拉了下来。 “砰！”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们的猜测一般。 三人才沉默下来没几秒钟，休息室的大门便瞬间洞开。 外面陆陆续续地走进了十多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时间猎人。 他们进门后，自行左右分成两队，架起时间剪除黑棒，并将发光的那一头对准了三人。 紧跟着那十多名时间猎人，最后走进来的人是大法官洛斯蕾尔。 她一身咖啡色的西装，浑身都向外散发着一股冷冰冰的气息，生人勿进而又高高在上。 洛斯蕾尔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到两队时间猎人小队中间。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哒哒哒”的踏步声。 她目光冰冷的扫过屋内的三人，沉声道：“时间守护者下令，当场裁剪他们！” “不，拉芙娜，不要这样！” 莫比乌斯慌忙站起，他看着洛斯蕾尔，手臂无措胡乱挥舞，他企图解释些什么。 “我可以向你解释这一切的！” 但是，得到洛斯蕾尔大法官命令的时间猎人们，就像是按下按钮就会按程序工作的冰冷机器一般，机械而漠然地走到莫比乌斯面前…… 他们之中，一位没有戴头盔的指挥官，默默看了莫比乌斯一眼，目光中满是死寂与愤恨…… 那是他们看待被判处“裁剪之刑”的时间犯的眼神。 他缓缓抬起黑棒，将其发光的一头，重重扎在了毫无防御的莫比乌斯身上。 一瞬间，莫比乌斯好似被点燃的花火，火光沿着他的体表燃烧，在空中绽放出绚烂的光芒。 人与火光，转瞬即逝。 “大法官，在被裁剪前，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方觉眼睁睁看着莫比乌斯在自己面前消失，但离奇的是，他的心中居然没有出现多少惊恐或者慌乱。 不知是他见多了这样的画面，还是，他对被裁剪这一结局，其实并不感到恐惧。 “裁减掉他们！” 洛斯蕾尔没有回答方觉的问题，只是阴沉着脸，沉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命令。 时间猎人们缓步逼近方觉和洛基。 方觉认命似的抬起手臂，摆出了一个不抵抗的姿势。 而洛基则相反，他在黑棒落下前，还垂死挣扎了一番，想要利用自己在阿斯加德学到的战斗技巧摆脱时间猎人，但结果……并没有什么变化。 黑棒发光的一端落在两人身上，空中再次燃起了人形的烟火，短暂而又璀璨。 说实话，当黑棒落在身上的时候，方觉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不痛也不痒。 他看着自己身体各部位随着“花火”的蔓延，而一点点消失，但是却没有痛苦、没有绝望、没有悲伤，一切的负面情绪都没有因此而产生。 仿佛他正在经历的不是什么让人消失于时间线上的刑罚，而是一个错漏百出的蹩脚魔术。 “我明白了！” 在花火即将蔓延到头部，连他的脸都要烧尽的时候，方觉忽然咧着嘴大笑了起。 他盯着洛斯蕾尔那张好似提前步入更年期的黑脸，大笑道： “大法官，等着吧，我还会回来的，很快，tva就将不复存在！” 声音落下，他也随着火光，一同消失在了这间休息室中。 “法官大人，他……” 没戴帽子的指挥官指着方觉消失的位置，面瘫一般的脸第一次出现了变化。 洛斯蕾尔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时间穿梭控制器，看到上面时间守护者发来的消息后，脸色稍霁，叹道： “不用担心，他们去的那个地方，从来都没有人能够回来！” 第十三章 程元吉 方觉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晦暗的阴云密布的天空。 他在一片废墟中醒来，耳畔是如地狱魔鬼怒号般的呼啸风声。 “这里就是关押时间犯们的监狱吗？” 方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在废墟中四下扫视。 不知为何，这片废墟中的很多东西，都给他带来一种强烈的即视感。 仿佛，他在哪儿见过它们。 “难道……” 方觉心中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他小跑着爬上了一座三层的破败小楼，远望一点钟方向那栋即视感最为强烈的高大建筑。 “斯塔克大厦！” 虽然，大厦最顶层的标志不是他熟悉的斯塔克工业的商标。 但是，这栋造型特殊的大楼，他真的是见过很多次了！ 大喊着“这里是《洛基》”的异世界旅者程元吉，就是被他在斯塔克大厦的大门口，逮捕归案的。 不止是斯塔克大厦，周围还有其它方觉认识的建筑或武器。 比如六点钟方向，尖锥形的阿斯加德风的高楼。 比如三点钟方向，黑漆漆的神盾局的空天母舰。 比如…… “我猜想的没错，不仅时间剪除黑棒没有把人直接从时间线上删除的能力。 就连时间重置器其实也只是一个大型的时空转移装置！ 这里其实只是一座体积庞大的监狱，或者说……垃圾场。” 方觉扫视四周，目光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如果这里是一座监狱的话，那么一定会有典狱长！ 如果这里是一座垃圾场的话，那么一定会有清洁工！ 这位典狱长或者说清洁工，现在又会在哪儿？” “吼吼吼！” 忽然，一道令人胆寒的嘶吼声响彻天地。 闻声，方觉僵硬地抬头，看向天际遮天蔽日的紫灰色乌云，直到这时，他才发现…… 这朵前端有着模糊狗头模样的乌云，其实不是乌云，而是一只有着生命与知性的怪物！ “特么的，它该不会就是该死的典狱长吧！” 方觉怒骂一声，拔腿就往远离乌云的方向逃跑，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这些天，在tva这个得天独厚的“资料库”内，方觉查阅了不少怪物和外星人的资料。 在历史上留有痕迹的怪物或外星人们，起码都还有个人形。 可这只体积惊人的“云雾大狗”，简直就是天灾的化身！ 方觉拼尽全力逃跑。 可奈何他“体魄”这一属性实在太低。 跑了不到两千米，肌肉的酸胀感便蔓延全身，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再也跑不动了。 他躺倒在一块玻璃幕墙的碎片上，右手按着狂跳不止的心脏，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呼——” “我该不会，因为体力不支这种奇葩的理由，就这么死在这儿吧？” 方觉长喘了几口气，左手快速拍打酸痛难忍的双腿，心中满是不甘。 他抬头看向天空，打算最后直面追杀他的“云雾大狗”，想着，哪怕死也死个轰轰烈烈。 可是…… 令他惊讶的…… 天边，双眼猩红的“云雾大狗”，在朝他这边飞了一段距离后，居然突然拐了个弯，朝另一个方向飞走了。 似乎，另一边，有更吸引它的猎物存在。 方觉大笑起来，激动道：“哈哈哈哈，我方觉，命不该绝啊！”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方觉的笑声还没畅快的从喉间突出，他身后猛地传出了一个冷漠的男人的声音。 闻声，方觉像吃了个死苍蝇似的，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双手撑地，艰难地爬起身，转头看向声源处。 四目相对。 方觉也认出了来人。 是程元吉！ 和档案上留存的照片相似，他有着一张微胖的大饼脸，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穿着时间犯的囚衣，身后则披着一件暗红色的斗篷。 他不知利用了什么能力，此时，竟无视重力影响，踩着空气，悬浮在半空中。 “程元吉！” 方觉脸色复杂。 他没想到，自己进来这座“时间监狱”还没几分钟，就遇到了这个他最想见也最不想见的人。 该说是幸运呢？ 还是不幸呢？ “d29！” 程元吉居高临下地瞪着方觉，眼中满是仇恨。 他冷笑一声，沉声道：“你没想到吧，我们居然还会有再见面的一天！” “确实没想到。” 看到程元吉凶狠的表情，方觉眼珠一转，哂笑起来。 在汉语中，有一句古话是这么说的，“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他现在虽然体力近乎透支，但是，这也是他的优势。 这会拉低他在程元吉心中的威胁度，同时更好的隐藏他真正的能力。 而且，以现在的“身份对位”，他如果说一些自不量力的话，激怒对方，很有可能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毕竟，在此时的程元吉眼中，他是猎人，而方觉是猎物。 猎物在猎人眼中，不论做什么，都只是垂死挣扎，都只是一个笑话！ 他笑了笑，用极为刻薄的语气，嘲讽道：“我没想到，那个差点被吓尿裤子的，只会大喊大叫的家伙，居然在这儿活下来了。 哦，让我猜猜你这个胆小鬼是怎么活下来的。 噢噢噢噢，我想到了，你该不会是，向这里的典狱长和狱霸们卖了屁股，才活下来的吧？ 哈哈哈哈，那可真是……有你的风格啊！” “d29，你该死！” 程元吉眼中的怒意愈演愈烈，仿佛要冲出眼眶，燃烧起来。 但正如方觉所预料的那样，面对仇人和尽在掌握之中的猎物，复仇者和猎人，会加倍戏弄对方的。 他冷声道：“但是，我不会让你轻松死掉的，我会好好折磨折磨你！ 哦，对了，你刚才说卖屁股是吧？ 我会找上几十个壮汉，好好伺候伺候你的！” “哦，这么轻松就能找到几十个壮汉？” 方觉继续激将法，他揶揄的笑道，“该不会，他们就住在你家里，随时准备和你玩游戏呢吧？” “呵。” 听到方觉第二次言语上的羞辱，程元吉反倒不生气了。 他低头看着躺倒在碎玻璃幕墙上，说两句话就要长喘一口气的方觉，冷笑道： “随便你怎么犬吠吧。 没了tva赐予你的那些时间系武器，你也就只是个只能逞逞口舌之力的废物！”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眼前阴沉的天空，高声道： “而我……程元吉！ 离开tva那个该死的地方后，在这片虚空里得到了解放，我的力量再也不受限制了！ 那是，你永远也想象不到的强大力量！ 在那般力量之下……” 方觉打断了程元吉的自卖自夸，眨眨眼睛，以一种无辜的语气，轻声道： “那当时我们抓你的时候，你怎么不用？” 程元吉似乎被方觉戳中了痛点，他嘴硬道：“我……我那是还在一个恢复期！ 而且……谁知道，位面手表这一次，居然把我送到了该死的《洛基》世界。” “位面手表，《洛基》世界？” 方觉双眼微眯，心说程元吉这个智障终于开始往外吐关键信息了，不枉他用了这么多次的激将法。 他皱眉问道：“你说的《洛基》世界，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会知道藏在末日里不会被tva检测到？” “想知道吗？”程元吉做了一个极其欠揍的鬼脸，拉起方觉兴致之后，又急转直下，“嘿，我就不告诉你这个二维土著！” “我可以拿筹码和你做交换。” 方觉没有被他的鬼脸气到，反倒是轻轻拉开了自己裤腿的口袋，小心翼翼地张大口袋，将内里的东西显露出来。 不知为何，这些无限宝石在他口袋里并没有显露出太多的异样。 但饶是如此，方觉也不敢拿手或者别的东西去碰它们，生怕打破了某一个未知的平衡，使宝石的辐射显露出来，将他烧成一堆飞灰。 他相信，在那些宇宙霸主眼中都算是顶尖宝物的无限宝石，对于程元吉，也一定是足以诱惑其堕入地狱的绝佳诱饵！ 他发出恶魔般诱人堕落的低语，轻笑道：“你觉得，我从tva赃物处理室拿到的，这十二颗无限宝石，当做筹码，足够吗？” 第十四章 剧情 “无限宝石！” “居然真的是无限宝石！”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听到无限宝石的名字，程元吉变得异常兴奋起来。 待他缓缓降落到方觉身边，近距离鉴定了无限宝石的真伪后。 这股子兴奋几乎要从他的大脑内满溢出来。 当初位面手表上显示，他下一个前往的世界，是漫威电影宇宙的世界后，程元吉就精心准备了无数夺取无限宝石的计划。 但是，当程元吉抵达漫威电影宇宙后，这些计划还没来得及正式开展，他就被tva盯上，直接剪除流放到了虚空之中。 程元吉还以为，自己只有等待女洛基一刀捅出漫威的第四阶段后，才有机会逃离虚空，才有机会再次开展自己夺取无限宝石的计划。 可是……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程元吉艰难地将自己的目光从无限宝石上移开，他看向这个逮捕他又剪除他的时间猎人，心中不知是该恨他还是该感激他。 不过，此时，对十二颗无限宝石唾手可得的程元吉心情大好。 于是，他打算给这个可怜的土著，简单讲解一下《洛基》这部电视剧，让他好好感受一下“我居然是个电影角色”的恐惧。 既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又……好吧，就是他的恶趣味而已。 他轻笑一声，“好吧，既然你都拿出这么完美的筹码了，我也就不玩你了，给你讲一下《洛基》这个世界吧。” “嗯。”方觉点点头，右手不着痕迹地拉上了右腿口袋的拉链。 程元吉对此看在眼里，但是，并不在意，反正，现在他们猎人和猎物的身份颠倒了，他才是有力量的那一方！ 他缓缓道：“其实，我说的《洛基》是一部电视剧的名字。 在这部电视剧里，有三个主线人物，洛基、女洛基和莫比乌斯。 电视剧刚开始，是tva正在追捕截杀了数支时间猎人小队的女洛基。 但因为女洛基可以通过触摸，转移意识，俯身到其他人身上。 所以，时间猎人缕缕受挫，覆灭了六七个小队，可就是抓不到她。 后来，分析师莫比乌斯就想着，找一个洛基的变体来帮忙，用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办法，利用洛基来抓捕洛基。 可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洛基的变体确实给他们带来了一个抓捕方向。 他猜测女洛基之所以没有引起神圣时间线的变化，是因为她藏在末日世界这些最终会尘归尘土归土的时空里。 莫比乌斯和他证明了在末日世界里做任何事情，都不会产生关联事件，之后，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洛斯蕾尔法官。 后来，他们通过一些线索，锁定了女洛基躲藏的末日世界，开展了又一次抓捕行动。 但这一次，他们再次失败，洛基和女洛基一起逃走，指挥官b15也因此苏醒了部分以前的记忆。 哦，对了，你知道你们时间变异管理局的工作人员，其实以前都是时间犯吗？” 方觉点点头：“我知道，上一次，我去逮捕一个蜈蚣组织的时间犯蕾娜的时候，她利用一台机器，帮我恢复了部分记忆。” “蜈蚣组织，蕾娜？”程元吉挑挑眉，“那应该是电视剧《神盾局特工》的内容。” 他摇摇头，接着道：“嘛，这些都不重要，接下来《洛基》的剧情才变得精彩起来。 洛基爱上了女洛基！这个自恋的家伙，自恋到最后，居然喜欢上了自己的变体，这可真够……自恋的。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吊桥效应。 毕竟，他们当时一起逃到拉曼迪斯一号卫星后，时间穿梭控制器刚好没电了。 他们两个最熟悉对方的陌生人，在一场星辰对撞的末日之中，对对方产生一些好感，也是有可能的嘛。” 方觉对洛基和女洛基的恋爱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这部名为《洛基》的电视剧，结局是什么。 他沉声问道：“等一下，时间穿梭控制器没电的话，他们是怎么逃开拉曼迪斯一号的？” “因为，这部电视剧的名字叫《洛基》，他俩是主角啊。” 程元吉撇撇嘴，“当然，这是电视剧外面的原因。 电视剧里给的解释是，‘时间守护者’选中了他们，所以，他们不能死。 他们如果死掉的话，就会产生巨大的关联事件，分支时间线的斜率能陡的吓死个人。 于是乎，根据分支时间线的提醒，tva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并且赶在星辰碰撞之前，把他们带回了tva。 不过，之后的剧情就变得无聊起来了。 两个洛基回到tva，在假的时间守护者那儿大闹了一场，双双来到了这片虚空里。 后面，又在老洛基变体和小洛基变体的帮忙下，他们附身了艾里奥斯，也就是那只乌云大狗。 最后，他们穿过虚空，抵达了时间尽头。 在时间尽头，他们见到了真正的‘时间守护者’。 几个人话疗了大半集，女洛基一刀把‘时间守护者’捅死了。” 方觉等了一会儿，见程元吉没再往后说，不由开口问道：“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啊。” 程元吉摊摊手，接着道：“‘时间守护者’死掉，神圣时间线失控，漫威影业第四阶段‘多元宇宙’的布局也就正式开启。 《洛基》本来就是个大型预告片，这些内容讲完之后，它自然就结束了。” “所以，‘时间守护者’最后会被女洛基杀掉？” 方觉微微皱眉，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程元吉解释道：“‘时间守护者’活的太久也太累了，所以，他给了洛基和女洛基两个选择。 第一个，接替他成为新的‘时间守护者’。 第二个，杀了他，解放神圣时间线。 男女洛基对这两个选择有不同的看法，但是，奈何，导演早就定下结局要弄死‘时间守护者’了。 所以，最后结果就是，‘时间守护者’死亡，神圣时间线解放，宇宙重归混沌与无序。” 方觉在心里理清了《洛基》的剧情，沉声道： “按照你说的，男女洛基是凭借他们附身的魔法能力，才能够越过艾里奥斯，抵达时间尽头的。 你有类似的能力吗？没有的话，岂不是依旧只能待在这座虚空监狱里直到死？” 程元吉无语地白了方觉一眼：“你是不是傻？ 他们附身艾里奥斯后，就会控制艾里奥斯打开通往时间尽头的大门。 到时候，抓住机会，直接冲进去就行了，要什么附身能力啊！” “原来是这样啊。” 方觉点点头，深呼吸一口气，拖着酸痛的身体坐了起来。 他抬头看向站在他右腿边的程元吉。 此时已经讲完故事的程元吉，毫不掩饰地将目光落在了方觉装着无限宝石的口袋上。 就像是一匹盯上绵羊的饿狼，嘴里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方觉叹了一口气，轻声道：“程元吉，我其实挺为你感到悲哀的。” “悲哀？为什么？”程元吉一愣，不太明白方觉话里的意思。 “因为……你两次都死在了我的手上啊。” 第十五章 反噬 “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地上躺的时间太长了，智商接地气接的太过，直接和地府接轨了？” 程元吉瞪眼看着方觉，不知他是因为实在接受不了自己是个“电影角色”，精神崩溃了。 还是经历时空穿梭的次数太多，身体内哪部分神经系统变异了。 方觉笑道：“你相信吗？接下来，你的一切都将属于我！” “你该不会是真的疯了吧？” 程元吉的脸色变得愈发古怪，他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对于“智障”的关切。 “怎么连这种胡话都说的出来？” 方觉挑挑眉，笑意愈深：“所以，你不相信喽？” “我……尼玛！” 程元吉本身就对方觉充满了怒气，只是因为看到十二颗无限宝石近在眼前后，情绪才稍稍缓和。 但这种缓和也是有限度的！ 在方觉越发疯癫的笑容与话语中，此时，已经完全消磨殆尽！ 程元吉右手一抓，从空中抽出一柄漆黑色的古朴长刀。 他横过刀身，刀刃指向方觉，怒道：“我相信尼玛！ 就你这样的弱鸡，我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一百个！” “是吗？” 方觉双手抱胸放肆的大笑起来，双腿也不自禁的随着笑声弯曲打摆，好似在跳什么诡异的舞蹈……其实就是他腿抽筋了。 恣意的大笑中，方觉打了一个响指，轻声念出了发动【言叶无限欺】技能的咒语。 “谎言的谎言，这瞬间便可，颠倒正反！” “你！” 程元吉瞬间脸色大变，在几次位面旅行后，他的身体素质其实要比一般人强上不少。 所以，哪怕有着笑声的干扰，以他的耳力，他也听清了方觉念诵的咒语。 但正因为听的清楚，他才感到惊悚！ 细密的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 这句咒语源于一个叫【言叶无限欺】的言灵术，而这个言灵术的使用者与漫威世界八竿子都打不着。 可是，它竟然出现在了这里，这意味着什么，程元吉很清楚。 他指着方觉，瞳孔剧烈颤抖！ “你居然也是穿越者！” “不好意思，你的一切，我就收下了。” 方觉脸上的笑容渐渐停息，他冲着程元吉九十度鞠了一躬，语气真诚。 他抬起头，脸上是悼念死者的悲伤表情。 “程先生，一路走好。” “你别想……” 程元吉怒火中烧，他用力挥动手中的漆黑长刀，想要一刀结果了这个离他不过三尺距离的混蛋骗子，但…… 他终究只能是“想一想”了。 当方觉咒语念诵完毕，名为【言叶无限欺】的言灵术，其实就已经发动成功。 程元吉现在拥有的一切，在某种看不见的规则之下，于谎言反转之中，都被强行置换给了方觉！ 他身上的服装和道具强行脱落，灵魂也在刹那之间消解。 而他的身体在失去灵魂后，记忆和肉体也开始如沙子堆积的城堡一般，缓缓坍塌。 程元吉的下场极其凄惨，但方觉其实也没好到哪去。 甚至，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此时，他的视野中，出现了这样几行泛着绿光的文字。 “你强行使用超越【言叶无限欺lv1】等级的技能能力，遭到技能反噬，反噬结果如下。 一：技能【言叶无限欺lv1】进入24小时的冷却之中，冷却时间内，无法使用技能。 二：每项五维属性扣除0.1的数值。” “注意，你的【能量】属性已扣为负值，请想办法尽快提升【能量】数值，恢复0以上的状态。 否则，五维属性相互关联影响下，你的其它属性也会陆续降低。 当所有属性扣除为0或其中三项属性达到0以下时，你将直接死亡！” 看完这些“惩罚”，方觉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本来，他的五维属性就因为【言叶无限欺】带来的负面影响，不能靠正常途径加点。 现在，居然还给扣了！ 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儿居然还能扣成负值！ 而且，负值的属性居然还会拉其它属性的后腿，带着它们一起降低？ “搁这儿给我搞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 方觉叹了一口气，用意念点开了自己的个人面板。 “姓名：方觉 种族：混血种 职业：无 境界：无 力量：0.6~0.5（普通人力量的平均数为1） 敏捷：0.5~0.4（普通人敏捷的平均数为1） 体魄：0.6~0.5（普通人体魄的平均数为1） 精神：4.0~3.9（普通人精神的平均数为1） 能量：0~-0.1（普通人能量的平均数为0） 称号：【谎言神殿征服者】 技能：【言叶无限欺lv1】015/100（熟练度，满值后可以升级）。 冷却时间:23：59：15。 物品：【位面手表】（已绑定、能量缺失状态）、【悬浮斗篷.伪】（已绑定）、【唐刀】（已绑定）、【程元吉的记忆】（逸散中……）、【程元吉的身体】（崩溃中……） 【位面手表】：有着诸多功能，其中最主要的功能为：汲取能量，带人跨越位面，遨游诸天。 【悬浮斗篷.伪】：可抵御极弱的物理攻击和魔法攻击，可带人短暂悬浮飞行。 【唐刀】：一把来自唐朝时期的古刀，锋利无比。 【程元吉的记忆】：关于程元吉26年人生经历的超长纪录片。 因没有以良好的储存手段对其进行保存，此时已逸散大半，并在持续逸散中。 【程元吉的身体】：程元吉的肉体，因其内缺失了关键的灵魂，又没有以良好的储存手段对其进行保存，此时，已崩溃大半，并在持续崩溃中。” 看完个人面板上的所有内容，方觉再度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有点亏了。 不……不是有点亏了，是亏大了！ 他还以为程元吉作为一个在各个世界之间旅行的穿越者，会有很多的好东西呢。 结果……就这？ 这么点东西，就浪费了他0.5个属性点？ 这么点东西，就让他背负上了死亡的阴影？ “玛德，以后不能这么干了。” 方觉暗骂一声，抬头又看向程元吉刚才站立的方向。 从【言叶无限欺】发动到现在，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此时的程元吉已经完全没了人形。 他的灵魂消散，肉体也化作了一堆灰黄的沙土。 方觉低头看着那堆沙土，眼前忽然又闪出了几行文字。 “注意：【程元吉的记忆】彻底逸散，该物品自动从物品栏中删除。 注意：【程元吉的身体】彻底崩溃，该物品自动从物品栏中删除。” “靠，我特么还没来得及看呢，你怎么就没了！” 方觉彻底无语了。 程元吉身上的所有东西，在他看来，只有两样最珍贵，他也最想要。 其一是帮助程元吉穿越世界的道具。 其二是程元吉对于各个世界的见闻和经历。 第一样东西【位面手表】已经显示【绑定】方觉为主人。 第二样东西【程元吉的记忆】，方觉本来也拿到手了的，但是却因为他没有合适的储存手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从物品栏中消失。 方觉看着绿光文字逐渐消散，长叹了一口气，低声自我安慰： “罢了罢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其它世界的见闻’这种东西，终究不过是锦上添花。 和可以带人跨世界旅行的【位面手表】相比，它没了就没了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十六章 濒死 说起【位面手表】，方觉低下头，嫌弃地看向那堆被衣服覆盖的黄沙。 有了刚才【程元吉记忆】和【程元吉身体】从物品栏中消失的经历，方觉也明白了。 所谓的物品栏，其实就只是个“物品清单”！ 它没有存储功能，最多只是可以对方觉拥有的部分特殊物品，进行一个简单的标记和状态分析。 所以，哪怕【位面手表】在物品栏上显示为“已绑定”的状态，方觉也得从程元吉的尸体上，把它扒下来。 那样，【位面手表】才算真正到了方觉的手上。 方觉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俯下身子掀起红斗篷和衣服，扒拉开灰黄的沙堆，从中翻捡出了一只灰扑扑的智能手表。 方觉不确定它是否就是【位面手表】，他抖抖手表上沾染的灰尘，又拿袖子擦了擦它的屏幕。 擦拭屏幕的时候，他似乎触碰到了某个按键，屏幕瞬间亮了起来，上面闪过一行红色的文字。 “位面手表能量不足，请充能。” 十多秒后，红字消失，屏幕也随之熄灭。 方觉擦干净位面手表上的灰尘，拿在手心来回翻看了数遍。 除了表盘右侧有一个旋钮外，整只手表上，再没有其它多余的按钮和缺口。 他捏着表带，抬高手表，看着漆黑表盘上自己的倒影，皱眉道：“充能？你连充电器插口都没有，我怎么充？” 位面手表似乎听到了方觉的疑惑，表盘的屏幕再次亮起，上面显出一行橙色的文字。 “无限宝石可用于充能。” “无限宝石可以充？” 方觉看看表盘，又看看自己右腿的口袋。 他不敢用手去触碰无限宝石，也不敢把它们从口袋里倒出来，担心从口袋里把宝石倒出来后，会打破某种平衡，激发出无限宝石的能量。 思虑片刻后，方觉想到了一个最笨的办法。 他小心翼翼地拉开口袋，提着表带，像钓龙虾似的，把位面手表的表盘一点点的伸进了口袋内。 “这样应该就行了吧？” 方觉心里嘀咕，双眼紧紧盯着右腿的口袋。 渐渐的，在他的控制下，位面手表与无限宝石碰到了一起。 起初，两者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就像是两块超惰性材料堆在一起，没有丝毫的化学反应。 但很快，变化发生了。 率先出手的是位面手表，它漆黑的表盘上闪过一道红光，红光扫过十二颗无限宝石。 旋即，表盘瞬间向两边裂开，露出了一张有着尖牙利齿的……七鳃鳗一般的鱼嘴！ 鱼嘴大张，眼看着就要咬在一颗紫色的力量宝石上！ “艹！” “要死啊，你！” “快停下！” 看到这一幕的方觉，脸色巨变。 为什么常人无法使用无限宝石，就是因为它时刻向外散发着惊人的辐射，而这股辐射大多来源于一种恐怖的宇宙射线……伽马射线。 在tva留存的资料中，遍数数千年的历史，除了班纳博士以外，大部分受到伽马射线辐射的人，都死了！ 但哪怕班纳博士照到的，其实都只是轻度的伽马射线。 而方觉即将承受的将是，一块无限宝石破碎后向外释放的重量级能量辐射！ 这种辐射，哪怕灭霸那样的宇宙霸主，可能都承受不住！ 但已经进入“捕食”状态的位面手表，并没有听从方觉的命令。 甚至，为了避免方觉影响到它进食，它猛地一甩表带，挣开了方觉的右手，全身心扑在了那颗力量宝石身上。 尖牙利齿贯穿了力量宝石，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力量宝石破碎！ 就在它裂开的瞬间，一道深紫色渐变浅灰色的能量光线，冲破口袋，向四面八方扩散。 0.00001秒过去，方觉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受到了致命的伽马射线辐射！ 可这还不算完，甚至可以说，这只是一个开始！ 力量宝石的破碎，引发了剩下十一颗无限宝石的异变。 它们如海潮一般，周期性地向外发射出一道道足以轻易推平一座城市的烈性冲击波。 冲击波起起伏伏，反复贯穿方觉那连细胞都变得千疮百孔的身体。 按理说，身体破败到这种程度，方觉早该死了。 但奇怪的是，他现在不仅没死，思维和意识甚至前所未有的清晰。 仿佛在这些烈性辐射的冲击下，方觉打开了身体对灵魂的枷锁，升入了另一个维度。 在这种情况下，他感受不到周围发生的一切。 但是，他的目光却能够穿过这片虚空，看到时间尽头…… 看到那条环形的如彩虹般的神圣时间线…… 看到那座被时间线包围的，破败而孤独的时间城堡！ “咔嚓！” 方觉这边在经受着彩色的伽马射线辐射冲击，观察着灵魂视角的世界。 而另一边的位面手表却像是没事人似的，一口又咬碎了一颗绿色的时间宝石。 不过，这会儿，它似乎也发现了方觉的异状，暂时停止对下一颗无限宝石的捕食，发出一阵机械的中性声音。 “检测到主人濒临死亡，开启自愈功能，开始修复主人身体。” “修复失败，开始检索其它解决方案。” “检测到更优解决方案Σ，开启方案Σ，开始调和能量，控制能量与主人身体相适应。” “调和失败，开始检索其它解决方案。” “检测到更优解决方案δ，开启方案δ，开启虚拟次元门，定向上传主人灵魂数据，开启虚拟轮回。” “传输开始……” “请求吸收更多能量。” “主人三秒内未予以回复，默认主人同意该请求，开始吸收能量。” 位面手表自言自语了一会儿，表带上忽然“生长”出一根细长的有着无数微小毛刺的银针，银针刺破方觉碳化的裤子，扎在了他的大腿上。 之后，它不再去管方觉的身体状况，大口大口啃食起剩下的十颗无限宝石来。 很快，十二颗无限宝石被位面手表啃食完毕。 位面手表吸收到了足够多的能量，七鳃鳗般的鱼嘴合上，它重新变回了智能手表的模样。 而此时，那道中性的机械电子音也再次响了起来。 “灵魂数据定向传输完毕，请主人选择开启新的虚拟世界。” “主人三秒未未予以回复，默认主人选择【随机虚拟世界】选项。” “开始随机虚拟世界，随机结束。” “主人是否选择进入虚拟世界【x特遣队2】？” “主人三秒内未予以回复，默认主人确定进入虚拟世界【x特遣队2】。” “开始构筑虚拟次元门，构筑完成。” “开始定向传输主人的灵魂数据进入虚拟世界【x特遣队2】，传输完毕。” “虚拟轮回开始，请主人诸事小心。” 第十七章 开局脑袋里种炸弹 方觉缓缓睁开眼睛…… “睁眼”这个动作仿佛是启动身体的“开机仪式”。 混乱无序的意识逐渐与身体接驳，神经元开始向中枢传递信息。 无数纷乱的电信号如潮水般涌入大脑，随后，在无形的激荡中，化作一幅幅流动的画面。 身体开机完毕。 眼前的画面由视网膜捕捉，在延时0.001秒后，传递回了大脑中。 那是一面混凝土浇筑的老旧墙壁，墙壁拐角处则是一扇深蓝色的铁门。 透过铁门上的玻璃，能够看到里面的部分空间，一些穿着橘色制服的人在走来走去。 方觉环顾四周，又对比铁窗内的环境，很快确定了自己现在呆着的地方。 这是一座标准的美式监狱。 他此时所处的位置，很可能是监狱里用来奖励表现优秀的犯人，而特意修建的露天“自由活动室”。 在这里，犯人们可以短暂脱离煎熬可怖的监狱生活。 他们可以抬头看看蓝天白云，也可以做一些有益的体育运动。 放松身体，陶冶心情。 但想要逃跑是万万办不到的。 毕竟，“自由活动室”四面都是高达数米的混凝土墙壁，墙壁最上方还拉着一圈寒光闪烁的高压电网。 当然，最重要的是电网下那数只24小时不间断工作，高强度监视犯人的监控摄像头。 有它们在，除非犯人有超能力。 否则，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看守们先一步发现。 方觉能认出这里是美式监狱，其实也得益于他之前一次抓捕时间犯的行动。 当时，为了抓捕那名时间犯，他们那支时间猎人小队跑了大半个监狱。 方觉也因此得到了不少关于监狱的知识。 “不过，我为什么会在监狱里？” 方觉微微皱眉。 他记得…… 无限宝石破碎后掀起了恐怖的能量潮汐，而他则在潮汐的冲刷下，被动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灵视”状态。 在“灵视”中，他的目光穿过了虚空，看到了时间尽头那座荒凉的时间城堡。 甚至，只差一步，他就能看到时间城堡里，那个神秘的时间守护者的真容。 可就差那一秒，他的眼前忽然一黑，像游戏忽然掉线了似的，意识也陷入深沉的混沌之中。 方觉以为，那就是死亡。 但现在看来，似乎还有待商榷？ 方觉摸摸下巴，想要从记忆之海中，翻找出一些可以为他解惑的信息。 可他的大脑终究不是电脑，无法对内部存储的信息进行自由检索。 他拼尽全力去回忆，也只能得到几个零碎的时间尽头的画面。 “想不起来就算了，还是先打开个人面板，确定一下自己的身体状态吧。” 方觉习惯性地用意念呼唤个人面板。 但个人面板似乎掉线了，对他的呼唤，没有丝毫反应。 “卧槽，不是吧！” “咔哒。” 不等方觉发出经典国骂的感慨，深蓝色的铁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方觉忙收回纷乱的思绪，抬头看向门口进来的人。 那是一个黑皮肤的、虎背熊腰的壮硕女人。 她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西装，行动起来一颠一颠的，活像一只染了毛的黑熊。 她看着方觉，目光冰冷而憎恶，冷声命令道：“出来。” 方觉眉头一皱，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咽回肚子，起身走到女人的身边。 女人瞥了方觉一眼，没有开口，似乎与他多说一句话，都会脏了自己的嘴巴。 她用眼神示意方觉跟在身后。 两人一起走出自由活动室，穿过餐厅和犯人们进行体育锻炼的西区。 这期间，女人只对方觉说了一句他完全听不懂的话——“你懂规矩的，成功完成任务，减刑十年。” 随后她就紧闭嘴巴，不给方觉提问的机会，也不解释这句话的意思。 不过，这正好也合了方觉的心意，他正心烦着呢。 他现在，只想搞清楚，自己的个人面板，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打不开了。 忽然，女人停住了脚步。 一直尝试用各种方法呼唤“个人面板”的方觉也在她身后停了下来。 他抬头看了眼门框上的标志……医务室。 他们最终的目的地是医务室？来这儿又是要做什么？ 女人并没有为方觉解惑，她指着医护室中心的手术台，示意方觉躺上去。 方觉看了眼女人，又看了眼周围一排穿着黑色作战服，手持枪械，面目狰狞的监狱看守们。 他深呼吸一口气，终究还是没敢违背她的命令，顺从地躺上了手术台。 刚躺倒手术台上，一名皮肤粗糙的女医生就快速抓住他的双臂，用拘束带将之捆在了手术台两边的金属护栏上。 当女医生固定好他的手臂，另外一名站在他背后的戴着眼镜的男医生也动了。 男医生从工具架上拿起一支金属的注射器，旋转注射器上方的金属管，打开了它与注射器活塞连接的通道。 他将细长的金属针缓缓刺在方觉的脖颈上，推动活塞柱，将注射器内的液体和炸弹，一同压进了方觉的大脑。 待“植入微型炸弹的手术”完成，女医生解开束缚方觉双臂的拘束带，而黑皮肤的胖女人也终于再次张开了她金贵的嘴巴。 她指着手术台边屏幕上的实时ct照片，冷声道：“若以任何方式违抗命令，我就会引爆你脑袋下面的炸弹。” “炸弹？” 方觉看了一眼屏幕。 当他看到脑干下方被红圈标记的小点和红圈外的解释后，大脑瞬间变得空白，整个人一下子懵住了。 他转头看向胖女人，满脸的难以置信。 方觉完全想象不到，来到这个监狱还没十分钟，就有人往他脑袋里安了一颗炸弹！ 他大声质问道：“你居然在我脑袋里植入了炸弹？” 胖女人面无表情地回道：“为了避免你这样穷凶极恶的犯人，在任务途中逃跑，这是必要的控制手段。” 胖女人冷冰冰道：“还有，你要记住，我们是秘密行动小组，你在这里见到的一切都未发生过。” “我……” 方觉很想骂她、揍她，甚至杀了她。 但是，看到医务室门口站着的那几个持枪的监狱看守，想到脑袋里刚刚植入的微型炸弹…… 他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把这股怒火咽了下去。 第十八章 主线任务是杀海星 方觉翻下手术台，跟在胖女人身后，缓步走出了医务室。 来到走廊，胖女人指着向他们迎面走来的男人道：“你的指挥官，瑞克.弗莱格上校。” “智者！” 对面的弗莱格穿着一身精干的黑色军装，他看到方觉的后，脸上竟升起了一抹和蔼的笑容。 他走到还沉浸在“炸弹危机”的方觉身边，伸出手，笑道：“怎么不说话，你是更愿意我叫你杜林吗？” “随便你怎么叫，我会拼尽全力离开这个地方的。” 方觉握住弗莱格的右手，脸色很不好看。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他在这座监狱里，居然又特么的不叫方觉了！ 他这个名字就那么不招人待见吗！ 该死的！ “那还是叫智者吧。” 弗拉格走在前面，挥手示意方觉跟上他。 他带着方觉换了身皮质的作战服，又从武器架上挑了几把好用的枪。 随后，两人乘坐一辆没有窗户的黑色装甲车，来到了一座挂着巨幅星条旗的小型机场内。 弗拉格打开车门，率先跳下车，他一边往身上挂载各种武器，一边对还在车内的方觉笑道： “智者，欢迎来到让你‘拼尽全力’的地方。” 看得出，弗拉格是想用这个词来活跃一下气氛，拉进他与方觉之间的关系。 方觉对此只想骂娘。 但当方觉想到这个看上去像是个阳光少年的弗拉格，是他之后任务的指挥官，是可以一念决定他生死的一个人后。 他也只能深呼吸一口气，强压下自己的怒火，控制着脸部肌肉浮现出僵硬的假笑。 他拍了拍自己腰间的枪袋，故作轻松道： “弗拉格上校，我想我已经做好拼尽全力的准备了。” 弗拉格满意的笑了。 短暂结束和弗拉格的谈话，方觉跳下装甲车，打量着周围。 根据各类建筑的布局和内置的配套设施，方觉可以断定，这里是一座小型的机场。 弗拉格把他带到这里来，显然是因为秘密行动的目的地较远，打算换乘飞行类的交通工具。 至于换乘的对象，应该就是不远处那架灰色的运输机。 机场内除开这架灰色的运输机，和贴在墙上的巨幅星条旗外。 最引人注目的应该是停在星条旗墙壁正前方的，那几辆同样无窗的黑色装甲车。 按照方觉估计，那些装甲车上应该也押送着一些和他经历类似的犯人。 之后的发展证实了他的猜测。 装甲车后门缓缓打开，从内里陆陆续续往外走出了一些……穿着奇装异服的怪人。 从巨幅星条旗的左边顺时针看起…… 最左边的是一个正在逗弄监狱看守的，穿着黑色作战服，行为轻佻的银发年轻人。 接下来是一个正在拿回旋镖，刮鞋子上黄色污秽物的，体型微胖，穿着黑风衣的男人。 这两个看上去其实还正常点，接下来的几个队友，让方觉着实有点无语。 一个是站在车厢边大喊大叫，发出惊人噪音的人形黄鼬。 一个像是刚在泥坑里滚了几圈，皮肤一片土色，脸上还生着些许肉刺的外星人。 一个是穿着无袖蓝皮衣，戴着蓝色半面头罩，正在给监狱守卫讲解安全知识的蓝头罩男人。 一个是穿着黄色紧身衣，戴着黄色眼罩，背靠装甲车转着金色标枪玩的金发男人。 看过这些怪人，方觉叹了口气，不由皱了皱眉毛。 弗拉格察觉到了方觉眼神的异样，他挂好武器，右手虚指那几位穿着奇装异服的犯人，笑着介绍道： “其实，他们和你一样，都是被阿曼达挑选出来参与这次任务的犯人。” “什么任务？自杀任务？” 在方觉有限的知识里，会让囚犯也登上战场的情况一般只有一个……充当两国战争中，敢死队里送命的炮灰！ “不，怎么会。”弗拉格夸张的拉长语调，摇头否定了方觉的话。 他解释道，“这次的任务，只能说是一个官方不方便出面的棘手任务。 虽然艰巨，但只要你们每个人都发挥出自己的能力，还是很容易完成的。 而且，上面说‘自杀小队’这个称呼有些侮辱人格，不允许那么称呼你们了。 它给你们换了一个文雅的名字，叫x特遣队！” “x特遣队？”方觉撇撇嘴，心说还不如叫自杀小队呢，起码听着还有那么一丢丢的自由意志。 可就在他听到“x特遣队”这个词的刹那，一个中性的机械电子音忽然在他脑海里响起。 它以一种极其冷漠的口吻，徐徐述说道： “检测到关键词汇，判定个体名【方觉】已经适应虚拟世界【x特遣队2】的各项参数，开始定向传输该虚拟世界的基础信息。” “传输开始……” “关押在美梦监狱的x特遣队成员，获得一项可以减轻刑罚的新任务——前往南美洲海岸外的小岛国柯多马提斯，摧毁二战时期遗留的约顿海姆监狱和实验室。 执行任务期间，x特遣队遭遇巨型外星生物海星斯塔罗，并与它发生冲突。” “传输完毕。” “开始判定虚拟世界【x特遣队2】的难度星级，判定开始……” “判定结束，【x特遣队2】的难度星级为★★★★☆。” “开始根据难度星级派发主线任务。” “主线任务：击杀巨型外星生物海星斯塔罗。” “任务奖励：一颗梦幻水晶。” “任务惩罚：死亡。” “任务时间：48小时。” 常人若是得知，自己在48小时内完不成一个古怪的任务就会死亡后，情绪恐怕早就起伏不定，甚至崩溃大哭了。 但方觉与常人不同。 他静静听完电子音宣布的消息，心里不仅没有生出更多的紧张与恐慌，反倒是有些释然的松了一口气。 从得知自己在监狱里后，就一直紧绷着的心弦，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方觉不知从哪里听到过这样一句话—— “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情感便是恐惧，而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则来源于未知。” 从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座监狱里起，到被胖女人押着在脖子里注射炸弹，再到弗拉格拉他来参加这个秘密的送死任务…… 方觉心间一直都萦绕着一股莫名的，对于未知的恐惧。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他不知道他即将要去做什么。 他不知道他按命令做了那些之后，会不会活下来。 第十九章 三个新技能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 方觉本能的对于自己不了解，以及无法掌握的事情，感到恐慌。 而现在，这道中性的机械电子音，虽然冷冰冰的给他下达了不完成就死的任务。 但对他来说，它却像是黑暗中忽然亮起的灯塔，为他指明了未来前行的道路。 从“主线任务”来看，方觉只需要找到那只名叫斯塔罗的外星海星，再想办法弄死它就行了！ 根据中性电子音提供的消息，他们这支x特遣队，此次任务的目的地就是外星海星所在的约顿海姆监狱。 而这，也让方觉不再需要再去纠结“如何去往任务目的地”。 当然，以上大部分都是方觉个人视角下的自我美化。 真正令方觉松了一口气的客观原因，其实就一个！ 那就是…… 从刚才就一直没反应的“个人面板”，终于响应他的呼唤，“蹭”的一下，在他眼前打开了！ 这世间，恐怕再没有一件事情能比“金手指”的及时响应，更令人感到安心的了。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查看“个人面板”的最佳时机。 所以，方觉也只是大概扫了一眼“个人面板”，确定它还是那些名目后，便匆匆关上了。 毕竟他现在还在监狱里，还在胖女人的严密监控之下。 若是表现的太过反常，与“杜林”这个名字代表的身份差异太大，很有可能会引起她的怀疑，从而导致……炸弹爆炸。 方觉可不想死。 他侧头看向弗拉格，深呼吸一口气，装作思考了片刻的样子，接着他们刚才谈论的话题道： “弗拉格上校，他们看上去，真不像是会服从命令，认真完成任务的类型。 你确定，我们这支小队，是带着完成任务的目的去柯多马提斯的？” 弗拉格微微摇了摇头，向方觉继续解释道：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特殊的能力，都是阿曼达通过大数据模拟任务模型，从数百位‘超人’之中，精心挑选出来的。 通过多次数据分析，模拟任务完成的概率后…… 官方认为，你们能够完美完成这个任务，你们将是一支最棒的秘密小队。 所以，智者，无论你喜欢或是不喜欢他们，他们在未来几天都将是你的兄弟姐妹。” “好吧。” 方觉挑挑眉，扫了一眼所谓的“兄弟姐妹们”，耸耸肩，不再开口。 随着所有参加“秘密行动”的x特遣队成员被押送到机场，弗拉格也不再与方觉讨论“囚犯人选”这个话题。 他走到机场中央，朝那些押送犯人的监狱看守们打了个手势，将x特遣队的所有成员召集起来。 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他带领着他们，登上了那架银灰色的中型运输机。 上了飞机，方觉自觉地坐在机舱角落处，最不起眼的位置。 他低下头，沉默地看着地板。 既不和几位奇装异服的怪人打交道，也离两位疑似外星人的古怪人形生物远远的。 不过，不知是他运气不好，还是有人刻意针对他。 当所有人坐好，一个穿着红色皮衣的金发疯女人，拎着一只大背包登上了飞机。 她笑着和弗拉格打了个招呼，穿过狭窄过道的时候，为了避开黑色守卫伸出的腿，转身一背包砸在了方觉的脸上。 “不好意思啊。” 女人笑着向方觉致歉，但语气中却丝毫没有“我错了”的意思。 说罢，她蹦蹦跳跳的走到武器是标枪，名字也叫标枪的金发紧身男身边坐下，和他笑着聊起天来。 “呼……” 方觉揉揉脸，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无奈。 “现在最关键的事情是【言叶无限欺】的冷却时间，其它都不重要！” 随后，他用意念点开个人面板，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几行泛着绿光的文字上。 “姓名：方觉 种族：混血种 职业：无 境界：无 力量：0.5（普通人力量的平均数为1） 敏捷：0.4（普通人敏捷的平均数为1） 体魄：0.5（普通人体魄的平均数为1） 精神：3.9（普通人精神的平均数为1） 能量：-0.1（普通人能量的平均数为0） 称号：【谎言神殿征服者】 技能：【言叶无限欺lv1】015/100（熟练度，满值后可以升级）。 【固有时制御lv1】00/10（熟练度，满值后可升级） 【幸运骰子lv1】00/10（熟练度，满值后可升级） 【倍增lv1】00/10（熟练度，满值后可升级）” 看到这，方觉不由愣了一下，他记得，在个人面板上，只有【言叶无限欺lv1】这一个技能来着。 现在怎么变成了四个？ 难道说…… 方觉兴奋起来。 目光暂时掠过这三个技能的介绍，迅速看向下方【物品】这一栏。 “物品：【位面手表】（已绑定、已开启新功能）、【悬浮斗篷.伪】（已绑定，可提取）、【唐刀】（已绑定，可提取） 【位面手表】：吸收足够能量后的位面手表，开启了更多的专属功能。 功能一：空间存储。 吸收了两颗空间宝石后，位面手表打开了一个空间近乎无限的存储空间。 但受到空间内部充斥着的‘虚无’压制，只有经物品栏标记过的物品，才可以安然存入该空间内。 功能二：时间倍速。 吸收了两颗时间宝石后，位面手表为使用者提供了一个，可以加快自身时间流速的辅助技能——【固有时制御lv1】。 功能三：心灵屏障。 吸收了两颗心灵宝石后，位面手表为使用者二十四小时张开了一层屏蔽精神与心灵系能力影响的屏障。 该屏障的强度=使用者的精神属性*10 目前方觉的心灵屏障强度为39——这意味着，精神属性低于39的人，释放的精神系技能都将对方觉无效。 功能四：概率改写。 吸收了两颗现实宝石后，位面手表为使用者提供了一个，可以改变自身幸运与不幸的辅助技能——【幸运骰子lv1】。 功能五：灵魂回廊。 位面手表在吸收了两颗灵魂宝石后，与使用者建立了灵魂级别的绑定，位面手表也灵魂实质化，不再拘泥于手表的形态。 同时，当使用者使用位面手表的功能时，也不会再受到物质的制约，只需用意念便可控制。 功能六：力量增幅。 吸收了两颗力量宝石后，位面手表为使用者提供了一个，可以在短时间内增幅自身力量属性的技能，【倍增lv1】。 当前世界：【x特遣队2】 当前任务：【击杀斯塔罗】 任务剩余时间：47：55：36” 第二十章 冲突 “果然，这三个新技能，都是从十二颗无限宝石身上演变而来的！” 方觉激动地挥了挥手，心中的兴奋难以言表。 他将目光重新移回技能那一栏，细细的查阅起了技能的介绍。 “【固有时制御lv1】：技能发动后，会张开一层覆盖自身，隔绝世界的固有结界，在结界内自身的时间将得以加速。 注意：该技能受到使用者体魄与能量因素影响，体魄与能量越强，则可以为自身提升的时间倍数就越高，可持续的时间也越长。 注意2：该技能的发动，最低需要1的基础体魄与1的基础能量配合。 技能发动成功后，将为自身提升1倍的时间流速，最长可持续时间为10秒。 【幸运骰子lv1】：技能发动后，技能使用者手中会多出一颗虚拟的骰子，扔出它，将获得对应数值的幸运祝福。 注意：该技能受使用者精神与能量因素影响，精神与能量越强，则可以投出更多次数的骰子。 注意2：该技能的发动，最低需要1的基础精神与1的基础能量配合。 技能发动成功后，将随机获得六个等级的幸运祝福。 【倍增lv1】：技能发动后，技能使用者将会瞬间获得相应倍数的力量增幅。 注意：该技能受使用者体魄与能量因素影响，体魄与能量越强，则可以为使用者叠加更多的增幅倍数，可持续时间也将越长。 注意2：该技能的发动，最低需要1的基础体魄与1的基础能量配合。 技能发动成功后，将为使用者提升1倍的力量属性，最长可持续时间为10秒。” 看完相关的技能介绍，方觉握紧了拳头，眼中是难以自禁的磅礴喜悦。 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无敌了！ 事实上，这只是他的错觉。 以方觉现在的身体属性，三个技能，一个也用不了！ …… 随着x特遣队九名成员全部到齐。 机长关闭机舱门，点火，启动了预热许久的引擎。 引擎声轰鸣，螺旋桨极速回转，狂风瞬间席卷整片机场。 运输机缓缓离开地面。 运输机逐渐上升到预估的高度，安静了没几分钟的x特遣队众人，开始骚动起来。 弗拉格对此没有太过在意。 他是指挥官，不是他们的保姆。 而且，让这些性格恶劣的超级罪犯能集中到一起去做任务，已经是靠着“脑内炸弹”的威胁了。 想要再借此剥夺他们的“言论自由”，恐怕，他们当场就会暴动起来。 最开始有所动作的，是胸前挂着两根回旋镖，被称为“回旋镖队长”的黑风衣男人。 他左右摇头，目光扫过机舱内所有的人。 最终将戏弄的目标放在了一直低头看地板，看上去就很好欺负的方觉身上。 他盯着方觉，朝方觉吹着走调的口哨。 但方觉此时的注意力，都在眼前泛着绿光的“个人面板”上，完全没心思搭理他。 这可惹恼了想要“找乐子”的回旋镖队长，他瞪了方觉一眼，故意阴阳怪气的大声嘲讽道： “嘿，哈莉，我们都在屠夫的冷库里了。 周围都是挂在钩子上的猪肉，只是啊……有些猪还不知道呢。” 哈莉停下与标枪对于“米国口音”的讨论，瞟了方觉一眼，笑着回道：“别逗他了，回旋镖。” “也是，猪怎么会有人的意识呢。”回旋镖队长笑着点了点头，说话间，还学了几声猪叫。 “呼——” 方觉深呼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 他是真的不想惹事，是真的想要低调的搭乘这趟顺风飞机，默默前往柯多马提斯完成任务的。 但奈何，有些人就是特么的没脑子。 长了张嘴，只会喷粪！ 他看着笑容轻佻的回旋镖队长，轻叹一声，眼中有些许的无奈与……怜悯。 其实，如果是还在监狱里的时候，回旋镖队长这么挑衅他，他能忍也就忍了。 但来到飞机上后，回旋镖队长这么做，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毕竟，在方觉脑海里响起了那道中性的提示音后，他的“个人面板”就能自由打开了。 而个人面板上还显示着……【言叶无限欺lv1】已经冷却完毕！ “其实，你们想死的话，直说就行了，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哦？”回旋镖队长挑挑眉，冷笑起来，“你的意思是，你想杀了我？” 对方觉的话有反应的不只是回旋镖队长，在边上看热闹的哈莉也开口了。 她像是一位在课堂上，积极回答老师问题的好学生，敏锐地抓到了方觉口中的“们”这个复数词。 她高举右手，激动的大声道：“还有我，还有我！” “一般智商没问题的人，应该都能听懂我话里的意思吧？” 方觉斜睨了两人一眼，面露不屑，他冷声道，“还是说，刚好你们两个例外？ 都是听不懂人话的弱智……或者说，畜生？” 方觉的话还未说完，刷的一下，回旋镖队长脸色就冷了下来。 他抽出胸前的回旋镖，切断安全带，一步跨到方觉面前，将锋利的刀刃，压在了方觉的脖子上。 方觉脖间的皮肤被切开，血液顺着回旋镖冰冷的刀刃向下流淌。 回旋镖队长抓紧回旋镖，目光冰冷，他沉声威胁方觉道：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方觉直视回旋镖队长的眼睛，冷冷地回敬了这句话。 回旋镖队长上下扫视方觉瘦弱的身体，讥讽道： “呵，就凭你这个只敢放嘴炮的弱鸡？你杀过人吗？见过血吗？” 说着说着，他忽然大笑了起来，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哈哈哈，说实话，像你这样的瘦猴子，进来美梦监狱，该不会是特意给你蓝朋友顶罪的吧？” 面对回旋镖队长愈发放肆的嘲弄，方觉并没有感到愤怒，他只是用一种哀悼死者的怜悯目光，静静地看着他。 “你是在可怜我吗？” 回旋镖队长被方觉的眼神激怒了，他用力压下回旋镖，想要直接将方觉的头颅从脖子上切下来。 第二十一章 变猪 回旋镖终究还是没有压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弗拉格阻止了回旋镖队长之后的动作， 他左手向后扳着回旋镖队长的右胳膊，右手端起胸前悬挂着的m16，枪口顶在了回旋镖队长的腰间。 弗拉格沉声警告道：“不要胡闹！” “切！” 也许是想到了脑袋里装着的那颗炸弹，也许是担心弗拉格真的开枪，回旋镖队长这次没有和弗拉格唱反调。 他冷哼一声，朝方觉脸上唾了一口唾沫，后退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继续对着方觉吹着走调的口哨。 方觉抹了一把脸，忽然笑了。 前几次，回旋镖队长阴阳怪气的说他是猪，拿回旋镖割伤他的脖子，他其实都没有生气，只当这家伙是一个马上就死的伞兵。 但这一次，他真的生气了。 甚至……气极反笑。 方觉不打算让这家伙轻松的死了。 毕竟，那样的话……就太无趣了，不是吗？ 方觉抬起右手，指尖划过脖间的伤口，带起一丝猩红的鲜血。 他舔了舔指尖，感受到黏腻的腥甜在舌尖漫开，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癫狂。 不知是受到那段年幼时被人割腕放血的痛苦记忆影响，还是绿西装谎言之神狂笑的诅咒残留。 方觉只要一笑，很容易就会变得疯狂。 但他本人并不排斥这种理性稍稍脱缰的感觉。 那会让他变得比现实中更加自由放松，好似一切的枷锁，都被层层揭开。 他揉揉脸颊，把笑容止在一个合适的幅度，接着道：“回旋镖，你刚刚学的那声猪叫，真的很像啊！” “你真的想死吗？” 回旋镖队长对方觉的杀意本就没有消散，看到方觉疯狂嘲笑他的小人得志的嘴脸后，心中的杀气更是几乎要沸腾起来。 现在，他就等着方觉下一句话了。 如果方觉的下一句话，让他不满意，那么，拼着被弗拉格打两枪，他也要手刃了这个该死的混蛋！ 可方觉又怎么会遂了回旋镖队长的心意？ 方觉做出一个猪拱白菜的动作，学着猪叫“哼哼”了两声，轻蔑地开口道： “学的这么像，你难道不对你自己的物种感到怀疑吗？难道不觉得你其实是一头猪吗？” 弗拉格脸色一变，忙站在了方觉和回旋镖队长中间，他呵斥道：“智者，别挑事！” “你特么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你这个狗孃养的表子！” 回旋镖队长心中的怒火与杀气瞬间爆炸，他猛地站起，一把推开他面前的弗拉格，抽出一把回旋镖，抬手就往方觉脸上扔。 回旋镖队长的动作很快，几乎在一秒之内，就能扔出那柄触之即死的回旋镖。 但……他的动作终究还是没有快过声音。 在他刚刚起身，抬手推开弗拉格的那一刻，方觉就已经低声念出了那句疯狂的呓语： “谎言的谎言，这瞬间便可，颠倒正反！” 回旋镖队长上一秒还维持着扔回旋镖的动作，但下一秒，他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抽帧剪辑了一般，瞬间被替换成了一只有着黑鬃毛的小野猪。 “哼哼。” “哼哼。” 小野猪冲着方觉哼哼两声，抬起并不粗壮的前肢，用力扒拉着方觉的鞋子，似乎想要表达自己的愤怒。 但，一只还不到方觉小腿高的小野猪，能有什么杀伤力？ 方觉优哉游哉地从腰间的枪袋里，抽出一把格洛克手枪，打开保险，将枪口对准了小野猪的猪头。 他转头看向周围的x特遣队的成员们，尤其是一身红色皮衣的哈莉奎茵。 他露出一个仿佛可以融化冬雪的，春风般的笑容，温柔地询问他们： “嘿，兄弟姐妹们，今天我们能加餐了，你们有谁喜欢吃烤乳猪吗？” 所有人都屏着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们不敢回应方觉的问题，或者说，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方觉的问题。 回答喜欢？ 吃掉那只名叫“回旋镖队长”的小野猪？ 回答不喜欢？ 变成一只有着自己称号的小野猪，然后被别人吃掉？ 这两个选项，都不怎么样。 “智者！” 弗拉格最先反应了过来，他作为这支x特遣队的指挥官，作为与方觉最先接触的人，他自认为在方觉那儿，还有那么几分薄面。 “拜托你了，别开玩笑了，把他变回来吧！” 方觉无辜地眨眨眼睛，轻声问道：“弗拉格上校，你觉得回旋镖队长，和一头猪，有什么区别吗？” “回旋镖队长是我们这支小队的火力点，他有他的任务！” 弗拉格看着那只在枪口下不断挣扎，但却被方觉轻松制住的小野猪，皱眉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能力把他变成一只猪的。 但是，智者，这次的任务，是我们这支小队齐心合力才能完成的任务，少了任何一个人都不行。 真的，算我求你了。” 方觉摇摇头，没有同意弗拉格的请求。 他捏着小野猪脖子上的肥肉，把它从地上提了起来。 他歪头看着小野猪那张和猪别无二致的脸，疑惑道：“可是，弗拉格上校，我真的觉得，他和一头猪，没什么区别啊。” 他揉了揉冲他张牙舞爪的小野猪的脑袋，又把这个问题，甩给了x特遣队的其他人。 “喂，兄弟姐妹们，你们觉得，回旋镖队长，和一头猪，有什么区别吗？” “没区别，没区别。” “我觉得他就是一头猪。” “当时我亲眼看到他从一个猪圈里出来的。” “嗯，我也看到了，当初他就是被我父亲的同事的侄女的朋友家的母猪接生的。” “吱吱。” …… 几乎所有人都顺着方觉的话，摇着头，对“回旋镖队长就是一头猪”的观点，表达了肯定。 但唯有一个，她持了反对意见。 是哈莉奎茵。 一个具有反抗精神的女性反派。 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可怜兮兮的回旋镖队长。 他在方觉的手中，除了舞动短小的四肢，露出还未长齐的尖牙，再也没有别的反抗手段了。 她泪眼婆娑，哽咽道：“回旋镖……” “回旋镖，是我的朋友，对，回旋镖是我的朋友，他虽然挺蠢的，但他确实不是一头猪。” 第二十二章 任务的真相？ 不过哈莉奎茵的性格实在是太过跳脱，前脚还说什么回旋镖不是猪，是她的朋友，后脚话题就歪到爪哇国去了。 她抿抿嘴唇，擦干净刚刚因落泪而流出的鼻涕，大眼睛变得亮晶晶的。 她看向那只小野猪，眨眨眼睛，祈求道：“不过，这头小猪可真可爱，你能送给我玩几天吗？” “当然……不行。” 方觉将小野猪按在地板上，把它当做脚枕，双脚舒服地搭在了它的脊背上。 他双手抱着后脑勺，靠在机舱墙壁的红色布网上。 他抬头看向脸色难看的弗拉格，挑挑眉，戏谑道： “弗拉格上校，众所周知，米国是个民主自由的国家。 所以呢，为了表示公正，为了让大家的声音都能自由的表达出来。 我发起了一场，针对‘回旋镖队长先生是人还是猪’的民主投票。 喏，结果你也看到了，大家一致认为，回旋镖队长就是一头猪。” 弗拉格眉头紧皱，沉声怒斥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 方觉笑了，他冷声道，“弗拉格上校，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强者就是道理！ 不然，柯多马提斯的内部问题，凭什么让你们这些流氓插手？ 不然，我们这些人，又凭什么被你们抓进那个该死的美梦监狱里？” “这个世界上，法理才是道理！” 弗拉格参军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祖国，是为了坚守自己内心的正义与公理。 他容不得任何人，抹黑他的祖国，更别说，这个人还是一个臭名昭著的犯罪者！ 他沉声道：“你们这些罪犯，每一个都践踏了米国的法律，摧残了社会的公理。 把你们关在监狱里，没有直接判死刑，枪毙你们，这是因为你们还有一些价值！ 现在，让你们去柯多马提斯执行任务，是为了让你们将功赎罪，给这个社会，给这个世界做一些补偿！ 还有，柯多马提斯叛乱政府进行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违反了人道主义的国际公约法。 任何一个国际法的缔约国，都有责任，去制止他们这反人类的罪行！ 这不是你所说的强大就是道理，不是你所说的肆意插手他国内政，这是为了人类的正义和公理而战！” 弗拉格越说越激动，脸色也随着情绪的深入，而变得通红无比。 “唉。”方觉叹了一口气，放下双臂，十指交错，轻轻抵在了下巴上。 按照他见识过的那些米国军人来推断，弗拉格应该会将枪口对准他，愤怒的倾泻子弹，把他打成一个筛子。 但，没想到，弗拉格这个在米国军队里混到上校位置的男人，居然对米国还抱有这般……憨傻的忠诚与坚持。 这让方觉对弗拉格不由升起了些许的敬佩。 毕竟，脑袋有问题的，真正的傻子肯定混不到上校这样的高位。 而升到上校这样的位置后，还能保有一颗赤子之心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说实话，这种人值得人为之钦佩。 所以，方觉放下轻佻的心，换了一个郑重的坐姿。 “弗拉格，我是该说你太天真呢，还是该说你傻呢？” 方觉捏着下巴，缓缓开口道， “你觉得，米国为什么不通知他国，柯多马提斯正在进行反人类的人体实验，不和他国商讨如何应对柯多马提斯的对策。 却在暗地里，派出我们这么一支由罪犯组成的自杀小队，去偷偷摧毁那座实验室？ 你觉得为什么那个该死的黑胖女人，要对我们说，这次行动是秘密进行的，不能泄露给任何人？ 这真的是为了正义和公理而战吗？ 难道不是为了掩盖某些阴暗面，或者抢夺那些试验资料，所以才派了我们这些死了也没人知道的罪犯吗？” “你……” 弗拉格指着方觉，“你”字后面的话在喉咙里酝酿许久，最终却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因为，他也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阿曼达.沃勒说，这次任务是为了保护米国和世界的人民，不被约顿海姆人体实验的产物威胁到。 所以，要派这些死了也不可惜的犯人，去偷偷执行任务。 这样做的话，一来，目标不大，二来，因为罪犯的身份，也可以随意交涉，不会演变为恶劣的外交事件。 但是，细想一下的话，就会觉得阿曼达的话其实有很多含糊不清的地方。 首先，阿曼达说约顿海姆是一座二战时期遗留到现在的建筑，内里的各项实验，已经持续了数十年！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米国向柯多马提斯派遣过诸多的科学援助，高层不可能不清楚约顿海姆内部在做什么！ 只是因为柯多马提斯的亲米政权被打倒，一个反米的政权上位了…… 所以，他们才被安排着出手，去摧毁那座实验室。 这很不合常理！ 其次，阿曼达给了他一份美梦监狱的犯人名单，让他来推荐犯人加入x特遣队。 按照资料和个人经历，他推荐了几名他认识的，实力强大又适合去执行“秘密军事任务”的犯人。 当时，阿曼达也说会认真考虑他的推荐…… 但是，事实上，在这支他带领的x特遣队里，没有一个他推荐出来的犯人！ 弗拉格不相信所谓的“大数据分析”会这么离谱。 所以，他怀疑…… 要么阿曼达.沃勒说谎了。 要么，阿曼达.沃勒这个身处高位、心机深沉的女人，其实组织了两支x特遣队！ 能力突出，且适合完成任务的人，都被安排进了二队！ 而像黄鼬、蒙戈、t.d.k、标枪、智者这样的弱鸡，则都送进了一队！ 所以，他们这一支，其实真的就是字面意思上的“自杀小队”，是为了给隐藏起来的第二支x特遣队吸引火力才派出的。 所以，他们执行的其实根本不是什么摧毁实验室的任务，而是……送死任务。 最后，阿曼达安排了他作为第一支x特遣队的指挥官，其实，是为了让他也去死？ 想通这其中的关节，弗拉格不再和方觉对喷。 他按住耳蜗内的微型耳机，沉声开口问道： “沃勒，我需要一个解释。” 他知道，阿曼达.沃勒一直都在幕后监视监听着他们。 阿曼达的声音从耳机内传来：“你接到的任务，就是所有的真相，我并没有对你隐瞒什么。” 第二十三章 糟糕开局 弗拉格一颗心猛地沉了下去，他皱眉道，“所以，我们接到的任务，不是摧毁邪恶的实验基地，而是吸引敌人火力，去无意义的送死？” 阿曼达呵斥道：“柯多马提斯现在被反叛政权的军队封锁。 想要突破军队进入境内，到达约顿海姆实验室，本身就意味着巨大的伤亡。 这些，我在任务开始前，就都告诉过你，你当时也同意接下这个任务了。 弗拉格上校，你现在是反悔了，想要违背军令吗？” “我不会违抗军令！” 弗拉格摇摇头，目光变得沉着。 “我会圆满完成任务的，但是，如果在任务期间，发现了什么你们想要隐瞒的丑闻，也别怪我，把它对着全世界曝光！” “无所谓，这些都是你的自由。” 阿曼达冷声道，“不过，弗拉格上校，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是军人，服从命令是你的天职！ 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和使命，更不要因为一些渣滓们三言两语的蛊惑，就颠覆自己的信念和忠诚！” 弗拉格冷哼一声，皱眉道：“沃勒，我当兵这么多年了，这些东西，不需要你来教我！” “你清楚就好。” 阿曼达沉声回了一句，接着道，“还有五分钟，你们就抵达目标海域了，做好登陆准备吧！” 说罢，阿曼达便单方面关闭通话，暂时结束了与弗拉格的争论。 弗拉格深呼吸一口气，深深地看了方觉一眼，没多说什么，又转头看向x特遣队的其他成员。 “所有人，做好降落准备，我们马上就要跳机了！” …… 机舱外。 乌云盖月，星光隐匿。 夜色下，受到严重工业污染的大海，就像是一张无垠的深色犀牛皮。 它在运输机螺旋桨激荡起的暴风中，掀起层层叠叠的皱纹。 机舱门豁然洞开。 方觉的位置是所有人之中最靠近机舱门的。 当机舱门向下打开，他解开安全带，抱起小野猪上前几步，纵身一跃，自飞机上跳下。 噗通。 方觉坠入海中，渐起惊人的水花。 陆陆续续的，包括弗拉格在内，所有人都跳下飞机，落入了柯多马提斯的领海。 “朝南海岸泅渡！” 弗拉格大声下达了命令。 “吱吱吱，呀呀呀，咕噜咕噜……” 有人对这个命令发表了不同的意见。 只是，它用的是一种人类听不懂的语言。 踩水上浮的众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纷纷看向声源处。 是队伍里唯一没有穿衣服的黄鼬。 黄鼬在以一个完美的零分跳水姿势落水后，便慌乱地扑腾着四肢。 当时，他们还以为这长相与众不同的家伙，游泳姿势就是那样。 但现在看来，他其实就是……溺水了。 空气一瞬间静的可怕，尴尬在众人心中蔓延。 只有黄鼬尖锐的悲鸣声随着海风飘向远方。 看着黄鼬逐渐沉入海中，弗拉格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大吼道：“难道没有人知道黄鼬不会游泳吗！” 耳机那边也静悄悄的，似乎，幕后的那群人也被黄鼬这尴尬的死法惊到了。 片刻后，阿曼达冷漠的声音自耳机中传来。 “暂时放弃黄鼬，继续你们的任务！” “该死！” 弗拉格看了眼黄鼬沉海的位置，心中怒骂。 他用力锤了一拳海水，回身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命令。 “x特遣队全员，登陆南海岸！” 运输机离海岸线的直线距离大概只有一百米。 对这群主业是抢钱，副业是与超级英雄们斗智斗勇的超级罪犯们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甚至，可能连热身运动都算不上。 但是…… 这对于方觉来说，真的能要了他的老命！ 首先，方觉其实也不怎么会游泳。 其次，方觉的五维属性在虚空时，每项降低了0.1……硬要比喻的话，就是他被挖了一个肾。 最后，方觉跳飞机的时候，为了不放过折腾小野猪的机会，还把它也给带下来了。 而小野猪时刻都没忘记方觉给它带来的耻辱，在方觉带着它游泳的时候，就各种作妖，又拉胳膊，又咬裤腿的。 这三者相加，最后的结果就是…… 方觉往前游了大概二十五米后，整个人就几乎累瘫了…… “我就不应该跳飞机的！” 方觉按住小野猪的脊背，借助它带来的浮力向海面上方探出脑袋，深呼吸了几口气。 “悬浮斗篷兄，只能靠你了。” 他用意念点开个人面板，目光扫过个人面板上一长列的文字。 最终，在物品栏中，选中【悬浮斗篷.伪】，将之从物品栏中提取了出来。 悬浮斗篷早已绑定方觉，也就是说，早已认方觉为主。 虽然，方觉一次都没用过。 但是，当悬浮斗篷从虚空中飞出，落在他身上的时候。 他还是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亲切感，仿佛那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他手臂的延伸！ “不错，比救生圈好用多了。” 方觉指尖拂过悬浮斗篷的衣角，满意地点头道，“就这样，贴着海面，把我和这头猪，带到海岸边吧。” 悬浮斗篷也碰了碰方觉的手指，似乎是在回应他的命令。 它将方觉全身都裹起来，以一种轻柔的姿势，缓慢地把方觉送到了海岸边的沙滩上。 “好孩子，你表现的很棒。” 方觉笑着称赞了一句，把手中的小野猪放下，按进沙堆里。 自己则顺势，双臂撑在柔软的猪背上，小心翼翼地探头，眺望沙滩尽头的丛林。 “猪肉垫子，也挺好的。” 渐渐的，除了已经被淹死的黄鼬外，x特遣队所有人都潜伏到了沙滩边。 “沃勒，我们上岸了，暂时安全。” 虽然，弗拉格和阿曼达就这次任务内容大吵了一架。 但是，该进行的汇报，弗拉格还是没有停下。 毕竟他是一名军人，而此时，阿曼达还是他的上司！ 汇报完毕，弗拉格蹲在一块礁石后，一边监视x特遣队这群罪犯的动向，一边静静等待最新情报的送达。 他看着哈莉奎茵从随行的背包里掏出一柄rpg单兵火箭筒，看着标枪给手里的标枪擦着海水，看着一头银色短发的黑色守卫缓缓站了起来…… 等一下，站了起来？ 弗拉格心中的警惕瞬间拉满。 第二十四章 叛徒 “黑色守卫，快趴下！” 目睹黑色守卫翻过礁石，爬上海滩，他身边穿着无袖蓝色紧身衣的t.d.k（断臂侠）忙小声提醒。 黑色守卫并没有听t.d.k的话，他缓缓站起，高举双臂，冲着对面的丛林大喊道： “嘿，兄弟们，嘿！” t.d.k不清楚黑色守卫的真正意图，所以，第二次劝诫，也只是稍稍提高了自己的音调。 “这儿特么到处都是士兵，快趴下！” 黑色守卫依旧我行我素，他挥动双手，继续大喊道：“你们可以出来了，是我！” “他到底在干啥？” 不只是t.d.k不明白黑色守卫的目的，x特遣队的其他人也不明白。 不过，这个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 下一秒，他们就得到了答案。 “我是联系你们的人！” 这句话完美解释了黑色守卫先前的反常举动！ 他叛变了！ 弗拉格眉头紧皱。 但联系到他之前在飞机上的猜想，弗拉格忽然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阿曼达.沃勒，最终还是欺骗了他！ 他沉声质问耳机对面的阿曼达.沃勒： “这就是你的计划吗？ 提前联系叛乱军，暴露我们的位置！ 等我们吸引火力，之后，再让二队从一个安全的位置偷渡入境，执行毁灭实验室的任务！ 沃勒，我之前还以为，你也是忠于米国，为了米国而战斗的战士，看来，我看错你了！ 你就是一个阴险无耻，卑鄙下作的小人！” 阿曼达.沃勒这一次没有反驳弗拉格的话，她沉声道：“这是为了和平。” “和平？呵呵，沃勒，你这根本不是为了和平，你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曹尼玛，去死吧，表子！” 畅快的骂了几句，不等阿曼达回话，弗拉格扯下耳机，随手扔进了身后的大海里。 弗拉格很清楚，这么做会带来什么负面的后果，但是，他不想成为沃勒攫取自身政治权利或别的什么利益的工具。 他是一个军人，一个为了祖国与公理而战，有着自己信念的军人！ 他不愿意助纣为虐！ 这时，黑色守卫完全自曝，他大声道：“看，我把所有人都带来了，他们就在我的后面！” “刷”的一声。 一盏上万流明的探照灯亮起，光芒耀眼。 丛林深处，好似点燃了一颗白色的星辰。 紧接是第二盏、第三盏……第n盏。 数十颗白色的星辰排成一排，好似一截细小的银河坠入了人间。 在装甲车与直升机轰鸣的引擎声中，它们向外喷涌出漫天的灯光，将北海岸这片沙地照的亮如白昼。 “嘿，兄弟们，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黑色守卫被灯光晃得眼睛生疼，他揉了揉眼睛，想要向丛林里的反叛军说明自己的身份。 但回应他的，却是此起彼伏的，子弹上膛的声音！ “兄弟们，是我联系你们的啊，我们是一伙的啊，你们不是说……” 黑色守卫吓了一跳，他惊恐地喊着表忠心的话。 第二次回应他的，不再只是声音，而是一颗实打实的大口径的狙击枪子弹！ “砰！” 曳光弹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冷蓝色的光线，随后，掠过黑色守卫的脸颊，将他半个脑袋都打成了一片不可描述的烂西瓜。 黑色守卫重重倒地。 白色的星河在丛林深处摇曳，一排排穿着迷彩服的反叛军士兵在灯光照耀下，从丛林中走出。 他们整齐的踏上沙滩，架起枪支，对准海岸线上x特遣队们藏身的位置，骤然扣动了扳机。 枪口火焰喷涌，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出。 …… 弗拉格和阿曼达.沃勒联系的频道是公共频道，他们这些带着微型耳机的x特遣队成员，都在这个公共频道里。 所以，他们都听到了弗拉格和阿曼达.沃勒的对话。 也都明白了……自己就是所谓的炮灰和弃子！ 这极大的动摇了x特遣队的军心。 可是，因为脑袋内部那颗微型炸弹，没有人敢学习弗拉格，把唯一可以和阿曼达.沃勒联系的微型耳机扔掉。 而此时，阿曼达的命令依旧正常的从微型耳机内发出，传递给除了弗拉格以外的所有人。 “x特遣队，听着，这项任务非常重要，所以……禁止撤退！” “你们是一只有能力的小队，你们可以的！” “完成任务……否则死！” “艹！” 方觉怒骂一声，趴在沙滩上，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子弹雨，匍匐着向海水的方向后撤。 他生气的原因不是阿曼达.沃勒，也不是对面步步逼近的柯多马提斯军队。 方觉气的是自己！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煞笔！ 直到现在，弗拉格说了可能有两支x特遣队后，他才明白过来。 那个中性电子音在“虚拟世界基础信息”里提到的x特遣队，其实根本就不是他们，而是特么的另一支小队！ 他觉得，他真的是个煞笔。 明明【x特遣队2】这个虚拟世界的名字，都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他，这个世界主要是讲第二支x特遣队的故事了，亏他还以为自己捡了个漏，还以为自己不用怎么出力就能躺赢。 躺赢个寄吧。 方觉深呼吸一口气，匍匐着爬到海水边一身黄色紧身衣的标枪身边。 他拍拍标枪的肩膀，小声问道： “标枪，你觉得阿曼达真的在我们脑袋里植入了炸弹吗？” 标枪瞥了方觉一眼，低声道：“阿曼达在地下世界的名声可以说是威名赫赫。 而她最出名的就是……不择手段，不拿美梦监狱里的犯人当人看。 所以，她既然说在我们脑袋里植入了炸弹，那就一定是真的！” 方觉接着道：“如果我说，我脑袋里的炸弹是假的，根本不会爆炸，你相信吗？” “怎么可能？”标枪摇摇头，像看傻子一般看着方觉。 “除非阿曼达疯了，或者你是蝙蝠侠他爹，否则她怎么可能把一个不再自己控制下的超级罪犯，放出美梦监狱！” “你说的挺有道理的。”方觉点点头，扭转了自己之前因穿着而对标枪升起的坏印象。 说着，他又微微摇头，轻声低吟出了发动【言叶无限欺lv1】的咒语， “不过，谎言的谎言，便是真实，这瞬间便可，颠倒正反！” 第二十五章 技能再次反噬 枪声恍若雷鸣。 无数子弹如暴雨般倾泻在方觉他们可能躲藏的礁石上。 一时间，礁石炸裂，海滩上弥散开灰蒙蒙的烟尘。 借着烟尘的掩护，方觉告别标枪，悄悄飘到了哈莉奎茵的身边。 这时的哈莉奎茵，正在调整她手中rpg单兵火箭筒的角度，看样子，她似乎是打算对着丛林那边的军队来一发大的。 “嘿，你想玩玩吗？” 方觉还没出声，哈莉奎茵居然靠着她那疯癫的感知，提前一步发现了他的存在。 方觉没有回话。 哈莉奎茵转过头，朝着方觉展露出一个癫狂的笑容。 “能看到好看的花和鸟儿哦。” 说话间，她扣动了火箭筒的扳机。 “芜湖！” 炮筒口喷出三尺长的火焰。 而在火焰之中，一颗大口径的梭形炮弹旋转着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赤色的弧线，最终落在了对面的军队中央。 “砰！” 正如哈莉奎茵说的那样。 一朵血肉之花在炮弹中心轰然绽放。 方觉看着那朵血肉之花如烟花般瞬间凋零，又低头看向丢开火箭筒，从背包里收拾其它武器的哈莉奎茵。 他低声道：“其实，我更想看到，在你身上绽放的那朵花。” 哈莉从背包里抽出两支格洛克别在上衣口袋里，又掏出一杆卡宾枪挂在脖子上。 闻声，忽然抬头，双手屈指捂着嘴巴，惊讶地看向方觉。 “哦，智者，你是想当我男朋友吗？” “不，我只是想杀了你。” 方觉摇摇头，抬手，面无表情地从虚空中，抽出了那柄一体锻造、通体漆黑的唐刀。 “为什么？” 哈莉表情变得简直比翻书还快，上一秒还是可怜楚楚的少女模样，下一秒，她的眼神便变得悲伤而愤怒。 而使她情绪剧烈变化的点，也非常奇怪。 她质问道：“为什么我遇到的每一个男人，都是这种糟糕的差劲男人？” 这让方觉不由一愣，连手中的唐刀都忘了挥下去。 这个女人，真的是个疯子。 她最开始问的“为什么”，居然特喵的是个反问句！ “所以，就在最近，在和上一个糟糕的男人分手之后，我就发誓……” 说话间，哈莉端起胸前挂着的卡宾枪，她将枪口对准方觉，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扳机。 “砰砰砰……” 一整个弹夹的子弹倾泻而出，随着枪口的抖动，不规则地射在了方觉的胸膛上。 哈莉抿了抿嘴唇，悲伤的看着被子弹动能压迫，不断后退的方觉。 她接着道：“我就发誓……下次我再交男朋友的时候，一定要警惕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要是有的话，我会替天行道，动手杀了……” “你怎么没死？” 哈莉最后一个“他”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她瞪大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只见，被一整个弹夹，四十发子弹射在胸口的方觉，不仅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就连衣服都没破！ 他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抬头看向哈莉，微微一笑。 “哈莉小姐，这可是有超能力存在的世界啊，子弹打到人身上不会有事，岂不是一个常识？” 哈莉眉头紧皱，她沉声道： “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有着超自然能力的人，像是超人、神奇女侠他们确实不怕一般的子弹。 但是，智者，在这些人之中，绝对不包括你！” 哈莉的目光扫过方觉全身，最终落在了他身后忽然多出来的红色斗篷上。 她记得，在飞机上的时候，方觉还没有披这件斗篷！ 结合刚才他从空气中抽出一把黑刀的“魔术”，哈莉可以肯定，这件红斗篷，应该是，被方觉事先利用某种“障眼法”藏起来了。 而她射出的那些子弹，之所以没有发挥它们应有的效果。 大概率就是因为那个她不懂原理的“障眼法魔术”或那件红斗篷。 回旋镖队长可能也是被“障眼法魔术”给“变”成了一只猪。 方觉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实验【言叶无限欺lv1】能不能利用他人的质疑，给自己增加技能或其它超能力的机会！ 他咧嘴一笑，做出一个轻佻的表情。 问道：“你怎么就能确定，我没有超人和神奇女侠那样的超能力？” 哈莉摇摇头，毫不犹豫地否定了方觉的话。 她冷笑着嘲讽道：“呵，你如果有超人和神奇女侠他们那样的能力。 还会被这么轻松就抓到美梦监狱里来？ 真是不知所谓！” 方觉撇撇嘴，对哈莉的嘲讽不置可否。 只是，他对这两位没有听说过的“超能力者”——超人和神奇女侠，忽然不怎么抱有期待了。 毕竟，按照哈莉奎因的说法，超人和神奇女侠，也不过就是不会被抓到美梦监狱里来的程度，那能有什么厉害的？ 他现在也能做到啊！ 方觉摸摸下巴，带着些许疑惑，低声吟唱出了发动【言叶无限欺】的咒语。 “谎言的谎言，这瞬间便可，颠倒正反！” 技能无声的发动。 最开始，方觉并没有感到什么异样。 这让他天真的以为，超人和神奇女侠，真的只是几个，被媒体或别的什么组织吹嘘出来的水货。 但下一秒，异变来了！ 他的体内仿佛有一座火山爆发了，岩浆一般滚烫的血液沿着他的血管流淌，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内，流经四肢百骸。 磅礴的能量充盈全身，皮肤变得通红。 渐渐的，当能量越来越多，方觉的身体像气球一样逐渐膨胀起来。 与此同时，他的眼前忽然亮起了一道泛红的，仿佛滴着血一般的墨绿色光芒。 是【言叶无限欺】超范围使用后，个人面板给出的警告！ “你强行使用超越【言叶无限欺lv1】等级的技能能力，技能判定错误，同时你遭到技能反噬，反噬结果如下。 一：技能【言叶无限欺lv1】进入72小时的冷却之中，冷却时间内，无法使用技能。 二：每项五维属性扣除0.3的数值。” “注意，你的【能量】属性已扣为负值，请想办法尽快提升【能量】数值，恢复0以上的状态。 否则，五维属性相互关联影响下，你的其它属性也会陆续降低。 当所有属性扣除为0或其中三项属性达到0以下时，你将直接死亡！” 方觉忽然怔住了，但不等他打开个人面板，详细查看自身的其它变化，磅礴的能量如海啸般涌入大脑，将他的意识瞬间淹没。 方觉陷入了昏迷。 第二十六章 死而复活 “喂，你好像变胖了呢。” 哈莉眨眨眼睛，伸手戳了戳方觉发红发胀的脸。 “而且，好像也变热了。” “嘿，bro，这么热，你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要来点冰块或者子弹降降温吗？” 哈莉竖了根中指，在方觉眼前晃了晃，发现他对此完全没有反应后，挑了挑眉毛，双手交叉掏枪，枪口塞进方觉的眼眶里，旋即，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砰！” 两声枪响同时响起，声音交叠，汇做一声。 子弹击碎方觉的眼球，钻入大脑，带着两道黏腻的血丝，飞入夜空之中。 “戏法不管用了吗？” 哈莉拔出手枪，低头看了眼枪口沾染着的“红白花粉”，嫌弃的撇撇嘴。 她拽起方觉红斗篷的一角，擦了擦枪口，又抬头看向身体还在膨胀发热的方觉。 此时的方觉，体型已经膨胀到了原先的三倍！ “智者，你该不会是要爆炸了吧？” 哈莉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方觉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发烧感冒，反倒像是变成了一颗……人体炸弹。 “呜，我还没玩过这么大的炸弹呢，我可以拿你当炸弹用一下吗？” 哈莉歪头看着方觉的眼睛——那里只有两个通透的漆黑窟窿存在了，发出语气单纯的提问。 “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哦。” 哈莉眨眨眼睛，调皮的笑了起来，她抱起体重并没有增加太多的方觉，一点点地举高。 随后，朝着丛林的方向用力丢了过去。 “嘿，送你们一个大家伙！” 突然出现在空中的“巨型方觉炸弹”，瞬间吸引了柯多马提斯军队的注意力，他们纷纷停下脚步，调转枪口，准心锁定方觉。 “摧毁它！” 柯多马提斯军队的指挥官以西班牙语大声下令。 海滩上仿佛下起了一场方向颠倒的暴雨，它以黄铜子弹为雨滴，以漆黑枪族为乌云，猛烈而残暴的砸落在了方觉身上。 三秒过去，数百人的军队几乎同时打空弹夹，近百斤的弹头被打入方觉的身体。 它们割开他的皮肤，撕裂他的肌肉，冲破他的器官、击碎他的骨骼…… 方觉变得千疮百孔，全身上下，再没有一个完好无损的部位。 “咦？” 哈莉投掷出“方觉炸弹”后，就躲在礁石后面，双手捂着耳朵，静静等待一场华丽的大爆炸袭来。 但是，事情的发展好像与她料想中的未来完全不同。 “方觉炸弹”，居然是一颗哑弹！ “这就不太好玩了啊。” 哈莉皱眉，啧了一声，不再去看已经“杀青”的方觉，转头看向x特遣队的其它成员。 x特遣队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杀人技巧，他们有的身手非凡，有的武器炫酷，有的身体变异，还有干脆就是外星人。 按理说，能够让超级英雄头疼的他们，在面对“凡人”的军队时，应该也会有一番表现才对的。 可事实证明，x特遣队这个名字真的只是好听，而他们这支队伍的本质还是“自杀小队”。 只见，穿着黄蓝紧身衣，手握标枪的标枪，在朝着柯多马提斯军队冲锋的路上，被乱枪打成了筛子。 “你拿着标枪唉，为什么要冲锋呢！” 只见，一身土色皮肤，臂力惊人的外星人蒙戈，一跃抓住了直升机的起落架。 在她的拖拽下，直升机摇晃着坠落，一外星人，一直升机，在爆炸的火光中同归于尽。 “你拿块石头砸直升机，都比你自己跳上去要好吧！” 只见，一身蓝色无袖皮质紧身衣的t.d.k，甩了甩肩膀，把自己两条胳膊从肩膀上拆了下来。 他控制着胳膊飞到柯多马提斯的军人们面前，握拳敲着……他们的头盔。 “王德发，所以这就是t.d.k（断臂侠）？” 这一次，不等t.d.k丧命，哈莉的吐槽就已经忍不住从嘴里吐出来了。 很快，身穿蓝色紧身衣的t.d.k与身穿黄色紧身衣的标枪迎来了同样的结局……被乱枪打成了筛子。 “弗拉格？” 哈莉四下张望，最终将目光移动到了另一块与她平行的礁石后，她看着弗拉格，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嘿，弗拉格，你还活着吗？” “快死了！” 弗拉格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他快速探头架枪，瞄准几个柯多马提斯的军人开枪。 待他们发现他的存在后，又忙缩头，俯下身子，贴着礁石，朝下一个遮蔽物跑动。 “哇哦，酷——” 哈莉赞叹一声，回头，也准备模仿弗拉格，来一场炫酷的枪战。 但是，此时，柯多马提斯的军队已经来到了她这块礁石前。 她这一回头，刚好和十多双冷漠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哦，哈哈，你们好啊。” 哈莉朝他们挥挥手，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带走！” 军人们没有搭理她。 他们在为首的光头大胡子的命令下，掏出了一只手铐和一根麻绳，走向哈莉。 “好吧，我懂的，要逼问我计划是吧？真是无聊的剧情。” 哈莉叹了一口气，没有挣扎，任由他们拷住她的手腕，捆住她的胳膊。 她被人拖着跟在光头大胡子身后，路过自杀小队众人死相凄惨的尸体时，刚好看到弗拉格顶着密集的弹幕，跳进了大海。 “哦，可怜的弗拉格，希望你能活下来。” “别废话，走！” “噢。” …… 方觉猛地睁开眼睛。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近海的沙滩上，半边身子都泡在了海水里。 头顶是金灿灿的云海。 云海尽头，一轮橙红的太阳，向外散射出无边的霞光。 “我居然……又没死？” 方觉扭扭脖子，低头看向自己被水泡的肿胀而惨白的手臂，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记得，昨天晚上的时候，他又一次使用了超出【言叶无限欺lv1】范围的能力，想要颠倒虚实，凭空获得超人和神奇女侠的能力。 结果，技能成功了一半，他的体内涌现出了如海啸一般澎湃磅礴的能量。 而他也因为控制不了这股能量，受到冲击，昏迷了过去。 但是啊，但是…… 昨天他是在敌我双方战力差距达数百倍的战场上昏迷的啊！ 而且，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有机会杀他，就绝不会留情的疯女人哈莉！ 他怎么就没死呢？ 方觉爬出海水，躺倒在一块满是弹孔的礁石后，沐浴着清晨的阳光，疑惑地点开了个人面板。 他知道，个人面板几乎可以为他解答，他遇到的所有问题。 个人面板yyds！ 第二十七章 【女神的祝福】与【氪石的诅咒】 “姓名：方觉 种族：混血种 职业：无 境界：无 力量：0.2（普通人力量的平均数为1） 敏捷：0.1（普通人敏捷的平均数为1） 体魄：0.2（普通人体魄的平均数为1） 精神：3.6（普通人精神的平均数为1） 能量：-0.4（普通人能量的平均数为0） 称号：【谎言神殿征服者】 技能：【言叶无限欺lv1】075/100（主动技能，冷却中，冷却时间65：10：32） 【固有时制御lv1】00/10（主动技能，未达到使用标准，暂时封禁） 【幸运骰子lv1】00/10（主动技能，未达到使用标准，暂时封禁） 【倍增lv1】00/10（主动技能，未达到使用标准，暂时封禁） 【狩猎女神的祝福（残）lv1】00/10（被动技能） 【农业女神的祝福（残）lv1】00/10（被动技能） 【泥人转生lv？】0/？（被动技能，一次性技能，该技能已被使用） 【氪石的诅咒lv1】00/10（被动技能） 【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的祝福（残）lv1】：被动技能，凭借此技能，可与精神值低于3.6的动物进行沟通交流。 注意：技能升级后有1%的概率自动补完。 注意2：技能可通过同类型【女神的祝福】进行补完。 【农业女神德墨忒尔的祝福（残）lv1】:被动技能，技能使用者将拥有泥土般的自我更新能力。 可以快速再生机体，以惊人的速度治愈轻中度的损伤，并可以通过接触大地祛除身上的伤痛和毒素。 注意：技能升级后有1%的概率自动补完。 注意2：技能可通过同类型【女神的祝福】进行补完。 【泥人转生lv？】：被动技能，一次性技能。 在技能拥有者肉体死亡后，可以将灵魂转移到一具泥制的躯体之中，重获新生。 注意：当灵魂转移到泥制的特殊躯体中后，该躯体的本质将会受到灵魂影响，逐渐变化为与灵魂相适应的血肉之躯。 注意2:泥制躯体没有特殊的形状要求，但需要技能使用者的骨血作为凭依。 【氪石的诅咒lv1】：不同颜色的氪石，将会对技能拥有者产生不同的负面影响，该影响将会随着技能等级的提升而提升。 物品：【位面手表】（已绑定，已开启新功能）、【悬浮斗篷.伪】（已绑定，可提取）、【唐刀】（已绑定，可提取）、【真言套索】（已绑定，可提取）【太阳之子碎片*1】（可交易，共5片） 【真言套索】：火神赫淮斯托斯用大地女神盖亚的金腰带为材料打造而成的武器，它牢不可破，被套住的人只能说真话。 注意：该物品使用后，将对敌我双方的精神属性进行判定。 当双方精神属性差距小于100时，被套住的人有100%的概率只能说真话。 当双方精神属性差距大于100倍小于1000时，被套住的人有10%的概率只能说真话。 当双方精神属性差距大于1000时，被套住的人有1%的概率只能说真话。 【太阳之子碎片*1】：被动技能【太阳之子】的碎片。 因为技能持有者‘方觉’的体魄属性未达标，【太阳之子】技能于传输过程中自动崩溃，分散为五块水晶碎片，散落在与【x特遣队】相关联的虚拟世界之中。 注意：在碎片未收集齐全之前，【太阳之子】相关技能无法通过任何方式获得。 当前世界：【x特遣队2】 当前任务：【击杀斯塔罗】 任务剩余时间：40：35：21” 看完个人面板上多出来的信息，方觉确实从密密麻麻的文字中得到了答案，但是，他并不为此感到高兴。 方觉甚至有点想哭。 毕竟，他昨天晚上真的死了一次，还把一个可以等价看为“第二条命”的完美技能【泥人转生】给浪费了。 如果说，这个技能的消失，还能用“它好歹帮我保住了一条命，也算用得其所”来自我安慰。 那剩下那个技能，就纯粹是个坑爹技能了。 “【氪石的诅咒】！” “诅咒你哈麻皮啊！” “特么的，好的不来，光来坏的，烦死了！” “艹……” 方觉骂了几句，忽然意识到，这个技能的出现，其实是他自找的。 抬手，冷不丁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精神分裂似的分饰两角，自问自答道： 方觉a：“说那么多，到头来，还不是自找的！让你贪心，让你装逼，让你多嘴！” 方觉b：“玛德，真疼，你打自己居然都这么狠！” 方觉a：“这不是让自己长长记性吗？” 方觉b：“说的对，以后，没有一定的把握，千万不能乱用技能了！” 方觉b：“可是，还是太疼了，以后意思意思就行了，别真打了。” 方觉a：“哦，以后再说吧。” 方觉b：“算了，不扯这些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去寻找那座叫约顿海姆的监狱。 我们现在可就只剩下40个小时了。 如果任务没能按时完成，到时候，可真的就死定了。” 方觉a：“哦，对哦，等我找只小鸟问问约顿海姆在哪。” 自问自答的精神分裂式脑内会议到此结束。 方觉缓缓起身，四处张望，在黑色守卫的脑壳上，看到了一只有着金色羽毛的金丝雀。 金丝雀正在优雅的进食。 方觉朝它招招手，礼貌的打招呼。 “嘿，朋友，能问你个问题吗？” “叽叽，叽叽叽。” 金丝雀抬头看了方觉一眼，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 声音在传入方觉的耳朵后，经被动技能【狩猎女神的祝福】自动翻译，转换成了方觉可以听懂的语言。 “好吃，好吃，你也想吃吗？” “额。” 方觉看了眼黑色守卫恶心的“脸”，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念头，摇摇头，接着道， “我不和你抢吃的，我想问问你，知道约顿海姆吗？” “又顿黑姆？” 金丝雀拍拍翅膀，飞到方觉身前的礁石上落下。 它蹦蹦跳跳的指着刚刚飞来的方向，开心道，“不知道又顿黑姆，我知道哪里有很多‘这样的’好吃的食物！” “好吃的食物？”方觉微微皱眉。 忽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点点头，笑着问道，“那能带我过去看看吗？” “可以呀，可以呀。”金丝雀拍拍翅膀，飞了起来。 方觉从物品栏中取出悬浮斗篷披在身上，跟着金丝雀，飞向雨林深处。 金丝雀所说的“这样的好吃的食物”其实是不可描述的那啥。 它说有一个地方有很多这样的东西，那说明那里肯定发生了激烈的火拼，所以才会死很多人。 而现在的柯多马提斯刚被叛乱政府统治，会出现大规模火拼的情况只有两种。 一，第二支x特遣队与柯多马提斯军队发生了冲突。 二，有地方反政府武装与柯多马提斯军队发生了冲突。 这两种情况不管是哪一种，都可以为方觉带来足够的关于约顿海姆的情报！ 第二十八章 自杀小队二队 潮湿的雨林中。 微薄的晨光下。 一场营救活动正在进行 参与行动的人分别有…… 一身高科技装备的男人，血腥运动。 红衣白裤头戴“马桶圈”的男人，和平使者。 头发乱糟糟的，穿着灰黑色皮衣的女人，捕鼠者二代。 白衣白裤，服装上点缀着众多彩色圆点的男人，波点人。 身高两米以上，体格……肥胖的陆行鲨鱼人，鲨鱼王。 这五个人，正是阿曼达.沃勒暗中准备，用来执行真正的“摧毁实验室”任务的x特遣队二队！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能力。 血腥运动与和平使者皆是暗杀的好手，他们精通多种武器和格斗方式，任何一样东西到了他们手中都将是致命的武器。 捕鼠人二代可以与老鼠交流，并控制数量难以估量的老鼠为自己所用。 波点人身上被注入了一种跨纬度病毒，因此，他获得了喷射圆形波点熔融万物的能力。 鲨鱼王，古代鲨鱼神的后代，可以在陆地和水中呼吸，有着超级力量和耐力，以及再生能力。 他坚实的皮肤可以抗住深海的水压，挡住子弹的射击，锋利的牙齿和爪子能够撕裂钢板。 五人分配好各自的任务后。 营救行动开始了。 最先行动的是捕鼠人二代，她挥动手中发光的装置，控制鼠群潜入，瞬间淹没了秘密基地最外层站岗的“敌人”。 之后是自由行动的鲨鱼王，他躲进一片高大的丛林中，悄悄绕到站岗的“敌人”身后，一口将之吞下。 最后是血腥运动与和平使者。 两人从雨林的一侧缓缓靠近林中的秘密基地。 沿途，他们利用各种“无声”而高效的手段，将每一个遇到的“敌人”杀死。 这期间，波点人也发射了一次波点，为小队解决了一个放哨的塔楼。 最终，除鲨鱼王外的四人在秘密基地最深处的门帘前汇合。 说笑间，他们做好突击的准备，由血腥运动拉开了布质的门帘。 “迪布瓦？” 与阿曼达临时任务中所说的“营救”表述不太一致。 他们准备营救的目标瑞克.弗拉格，此时，居然和基地的女老大，坐在一张桌子的两边，有说有笑的喝着红茶。 “你怎么在这儿？” 弗拉格脸上的笑容逐渐凝滞，他皱眉看着门口站着的四人，沉声问道： “等等，你们难道就是沃勒秘密安排的x特遣队二队？” “应该是吧，我也不清楚。” 血腥运动将惊讶的目光从弗拉格面前的茶杯上移开，低头看向赤着上半身，腰间缠着厚厚绷带的弗拉格。 “你……沃勒告诉我们，你被敌人抓了，你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索尔.索里亚，她是自由军的领袖。” 弗拉格解释道：“他们准备推翻现任政府，昨晚，是她救了我一命。” “哇哦。” 四人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他们相互对视一眼，意识到自己乌龙了，默默地把手中的武器收了起来。 而这时，迟到的自由人鲨鱼王拉开了基地的另一边门帘，把头探了进来。 “嗯？”索里亚瞥了一眼鲨鱼王，看到它嘴角的血液和牙齿上粘连的熟悉的布条，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为什么你们都到这儿了，我的人还没发警报？” “我们在路上没看到人。” “对的，路上根本没有人。” “连个人影都没。” “他们应该是都睡着了。” “我们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 “我把他们想成是我m然后杀了他们。” 血腥运动三人正以极其僵硬的演技，七嘴八舌的为自己“为何安静地抵达了这里”，找着五花八门的理由。 结果，理由还没统一，波点人就自爆了。 空气一瞬间凝固下来，房间内安静的可怕，众人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索里亚脸色阴沉了下来，她慌忙起身，推开挡门的波点人，凝望向基地外。 到处都是尸体…… 没有一个活口留下！ 而且，他们的死状…… 索里亚悲伤地捂住嘴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那个，请问这里还有活人吗？” 索里亚正准备回头，大声呵斥这群人的强盗行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抬头看向声源处，发现，一个肩膀上落着一只金丝雀的红披风男人，正缓缓从天而降。 “智者？” “你居然还活着？” 走出基地的弗拉格还想着怎么安慰一下索里亚，没想到一出门，居然就看到了，本该死的不能再死的智者。 他昨晚，可是亲眼看着哈莉拿手枪爆掉了智者的眼睛。 之后，哈莉将智者扔进战场，他又被数百支卡宾枪足足枪毙了三秒钟，人都被打碎了！ 这样居然还能活下来？ 而且，看他的样子，身上似乎一点伤都没有，也就是皮肤被水泡的有点发皱。 突然听到弗拉格的声音，也使得方觉微微一愣。 他本以为和阿曼达.沃勒决裂的弗拉格，在失去阿曼达的援助后，会死的透透的。 没想到，弗拉格居然活下来了。 该说，不愧是能混到上校位置的军人吗？ 一时间，方觉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 他飘到弗拉格身边，笑着拍了拍他精壮的胸膛，解释道： “哦，我昨天用了一个小小的障眼法，骗过了柯多马提斯的军队，让他们以为我死了。 后来，军队撤走，我就躲进了雨林里，休息了一夜，刚才听见有枪声，就想着跑过来看一看，没想到居然看到了你。” 方觉笑问道：“对了，你呢？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哦，是这样的。”弗拉格指着泪流不止的索里亚道，“索里亚，自由军的领袖，是她救了我。” 方觉看了眼索里亚，指着那些死状凄惨的尸体，问道：“这是刚被柯多马提斯的人偷袭了？” “额。”弗拉格尴尬地摇摇头。 “是这些人干的？”方觉瞬间明白了，他看向弗拉格身后那五个人，猛的瞪大了眼睛。 “他们该不会就是x特遣队的二队吧？” “如你所见，是的。”弗拉格点点头。 “果然我们一队就是炮灰的自杀小队啊，二队，这才有点执行任务的样子啊！” 方觉感叹一声，开始打量自杀小队的这五个人。 一路飞过来，他利用【狩猎女神的祝福】这个被动技能，也搜集了不少相关的情报。 此时，看到真人，他立马就能将从动物那儿听来的名字和能力，与他们一一对上。 波点人阿布纳.柯瑞尔，穿着彩色斑点衣服的男人。 可以发射波点，体表时不时会出现彩色的肿胀皮疹。 血腥运动罗伯特.迪布瓦，黑色衣服的男人。 可以将衣服上的配件，变化成各种各样的武器。 捕鼠者二代克里欧.卡佐，黑色皮衣的小姑娘。 可以控制老鼠，和鲨鱼王是朋友。 和平使者克里斯托弗.史密斯，红衣白裤的男人。 精通各种杀人技巧，动物们不喜欢他。 鲨鱼王纳纳威，鲨鱼头人身的男人。 坚不可摧，力大无穷，和捕鼠人二代是朋友。 第二十九章 我来帮你们找人吧 看到x特遣队二队的这五个人，方觉就不由得拿他们一队的九个人去比较。 结果嘛…… 显而易见。 他们一队的九个人，除了他之外，剩下的全都是垃圾。 而二队的五个人，每一个人都有其特殊性，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真本事。 尤其是血腥运动和和平使者。 方觉怀疑，如果他们两个人昨天也在南海岸的战场上，那场一面倒的战争，究竟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方觉摇摇头，将脑海里这些不切实际的假设甩出脑外。 他看向血腥运动——动物们说他是队长，问出了自己目前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顺带一提，他第二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是……氪石到底他么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迪布瓦，你们知道怎么去约顿海姆监狱吗？” 迪布瓦摇摇头，回道：“暂时还不知道。” “哦，这个问题，我想索里亚可以帮我们解决。” 弗拉格转身，尴尬地看向脸上还残留着泪珠的索里亚。 “索里亚，能请你帮我们通过海谷的封锁线吗？” 索里亚抹干泪水，眉头紧皱，她冷声喝道： “你们残忍的杀死了我的人民，还想要我帮你？这就是你们米国人的傲慢吗？” “索里亚，我知道，这里被他们搞得天翻地覆。 这些人……他们就是一群蠢蛋。 但是现在我们双方的目标是一致的，如果真的像我们情报里说的那样。 反叛政府通过约顿海姆里的人体实验，掌握了那项技术。 那它就有可能被用在柯多马提斯的人身上，世界其他人民也难逃其害。 这对于柯多马提斯，以及整个世界来说，都将是一场灾难！ 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潜入这座城市，这样才能阻止他们！” 索里亚的脸色变了又变，她看着自杀小队二队的五人和方觉，又看着倒在地上的自由军尸体…… 她长叹一口气，抿了抿嘴唇，艰难地做出了决定。 “卢纳和苏亚雷斯杀害了我全家，只要能阻止他们，让我和恶魔做交易都行。”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自由军的人本就是一堆散兵游勇，面对正规部队，根本发挥不出太多的力量。 但，这些人不同，他们能够在几分钟内，就悄无声息的解决她留在基地的精锐自由军，说明他们真的实力非凡。 而且…… 如果弗拉格和她说的是实话，他们只是为了摧毁约顿海姆而来。 那么，他们也许真的可以合作，各取所需。 她沉声道：“我会帮你们的人进入海谷，逮捕这个盖乌斯.格里夫斯。” 方觉忽然开口，打断了两人后续的聊天。 他轻声询问道：“所以，进入约顿海姆监狱的关键，就是这个盖乌斯.格里乌斯？” 血腥运动推开准备扣他身上装备配件的和平使者，站出来回答了方觉的问题。 “没错，他是约顿海姆监狱的管理者之一，进出约顿海姆都需要他的虹膜认证。 所以，我们想要进入约顿海姆，就需要他的……帮助。” 方觉追问道：“我们在哪儿能找到他？” 血腥运动接着道：“沃勒说盖乌斯每天晚上，都会在一个固定的时间段，去城市里一个叫善良小猫的绅士酒吧。 我们打算偷偷潜入城市，找到那个绅士酒吧，守株待兔，抓住他。” “还得等到晚上？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方觉微微皱眉，他的时间剩的可不多了。 如果要等到晚上才去找那个叫盖乌斯的家伙，岂不是会白白浪费他十多个小时的时间？ 那可是他的命啊！ 弗拉格插入了两人的对话，他沉声道：“他的行踪很隐秘，而且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铜墙铁壁的约顿海姆里，想要在别处找到他，非常困难。” 方觉沉默下来。 他在犹豫……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可以与动物沟通的能力暴露出来。 现在，天枰的左右两边分别是…… 左边，节省最少十二个小时的任务时间。 右边，可能带来一些他人的猜忌。 纠结片刻，方觉深呼吸一口气，最终还是选择了左边。 有人说，他人即地狱。 任何时间，人与人之间都是相互猜疑的，不过是多与少罢了。 他与动物交流的能力，其实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对x特遣队二队内的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威胁。 不会伤害到自身利益的情况下，人对他人的猜疑也会小一些。 方觉轻声道：“我来帮你们找到他怎么样？” “你？” 所有人都看向方觉，对他表示怀疑。 血腥运动皱眉问道：“你要怎么找到他？” “靠我的动物朋友。” 方觉摸了摸肩膀上金丝雀的羽毛，伸手让它跳上自己的手背，轻声笑道， “忘了跟你们介绍了，我在柯多马提斯新交的鸟类朋友，金丝雀小金。 它在柯多马提斯有广阔的人脉，通晓柯多马提斯大部分人的秘密。 对它来说，想要找到一个人，简直不要太简单。” 捕鼠人二代瞪大眼睛，惊讶道：“天呐，难道它会说人话？” “不是。”方觉摇摇头，解释道，“是我会鸟语。” “额。”捕鼠人二代愕然。 血腥运动接着问道：“智者，既然你的小鸟朋友能找到盖乌斯，那它能不能帮我们找到进入海谷的最佳位置？ 柯多马提斯海岸线这么长，反叛军不可能每个点都设置强大的兵力，肯定有防御力薄弱的地方。 我们从那里突入，应该可以节省不少力气。” 方觉和金丝雀低声交流一阵，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回道：“可以。” 血腥运动点点头：“好，你来带路！” “嗯。” 方觉放飞金丝雀，在悬浮斗篷的扶持下缓缓腾空，到达离地一寸的位置后，他挥挥手，示意众人跟上他。 “走吧。” 这时，索里亚忽然大喊道：“等一下，我们的合作呢？” 众人纷纷回头看向索里亚，沉默片刻，弗拉格站了出来。 他走到索里亚身边，拍拍她的肩膀，缓缓道： “索里亚，我觉得我们可以兵分两路。 我们去捣毁约顿海姆这个罪恶的监狱。 你们则抓住反叛军被我们吸引住大部分兵力的时机，冲进总统府。 逮捕那些反叛军的领袖，建立一个属于你们人民的民主的柯多马提斯。” “我明白了。”索里亚叹了一口气，她掏出一张纸条，在上面刷刷刷的写了一些文字后，递给弗拉格，轻声道， “这张纸条上记录着一个安全屋的据点和暗号，在那里有我们的人的联系方式，以及一些食物和装备。 如果你们需要休息，或者在撤退的时候需要逃避反叛军的搜捕，可以去那里整顿。” “那就太谢谢你了。” 弗拉格接过纸条，扫了一眼，将之快速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在胸前上下左右点了一个十字，沉声道：“我先走了，愿上帝保佑你的梦想能够实现。” 索里亚回以祝福，“愿上帝保佑你们的行动能成功。” 弗拉格回营地穿了件黄色的t恤，带好枪，跟在新编自杀小队众人身后，走入了雨林中。 第三十章 超人？卢瑟？氪石？ 一行七人跟着金丝雀穿过雨林，在临近中午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一处防守薄弱的关卡。 血腥运动与和平使者两人再次表现出高超的暗杀技巧。 众人才刚刚看到关卡有几个军人守卫，连他们佩戴的武器都没有看清楚。 两人就已经利用各种无声的杀人术，将之悄无声息的处理为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血腥运动，你的武器是自己做的吗？” 一路上，方觉对自杀小队二队的几个人都没什么看法。 唯独对血腥运动那身可以随意变形的武器套装十分眼馋。 他看着它们像一个个小精灵般，在血腥运动手中，灵巧的变换成火焰喷射器、手枪、步枪、面具、流星锤等各个形态的武器，羡慕极了。 如果不是【言叶无限欺】因为反噬进入冷却时间，他一定要想办法把它们弄到自己身上来。 血腥运动摘下头上如异形脑袋般的恐怖漆黑面罩，将其变回金属配件块的模样，插回了衣服的口袋里。 他摇头道：“不是，是莱克斯·卢瑟的技术。” 弗拉格拖着一具尸体，把他藏在一丛隐蔽灌木后，走了过来。 他看着血腥运动道： “莱克斯·卢瑟？那个疯狂的科学家？迪布瓦，卢瑟会把这么先进的武器给你，应该也是让你给他卖命的吧？” 血腥运动缓缓道：“我从出生起，就被父亲教导各种杀人的技巧，除了杀人，我几乎什么都不会。 像我这样的人，除了给大商人处理一些阴暗面的肮脏事，赚点辛苦钱，在社会上，还能有什么价值？” 和平使者也插入了话题，他气汹汹道：“莱克斯·卢瑟，这家伙的存在就是对和平的威胁。 如果不是他现在已经被抓进监狱里了，我说什么也要出手杀了他。” 捕鼠人二代打了个哈欠，叹道：“如果不是他制造的毁灭日杀死了超人。 我们这些罪犯，现在应该也不用干这种拯救世界的活吧？” 血腥运动点点头，对捕鼠人二代的话表示赞同。 “确实，以超人的能力，想要冲进约顿海姆，解放那些被当作人体实验材料的人质，简直轻而易举。 不过，他的弱点还是太明显了，如果约顿海姆里留存有氪石样本，超人说不定还得再进一次icu。” 波点人也加入了讨论：“如果没有氪石这个弱点的话，超人岂不是无敌的？” 和平使者点点头，“确实，一个正面接下核弹爆炸都没有死的存在，在地球上，确实是无敌的。 不过，还好他已经和毁灭日同归于尽了。 不然，我真不知道他万一哪一天看人类不顺眼了，会不会一拳打爆这个地球。” 捕鼠人二代反驳道：“超人那么善良，他才不会那样做的。 反倒是人类，我觉得人类才是真的无可救药，还不如老鼠们。” 氪石？ 超人？ 卢瑟？ 方觉静静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在心中慢慢勾画出了“超人”这个超级英雄的形象。 他善良而强大，在地球上堪称无敌。 但是，这样无敌的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氪石。 有了氪石，人类便有制约甚至杀死他的手段。 “所以，【氪石的诅咒】其实是来源于超人？” 方觉撇撇嘴，心里对此非常不满。 有这个负面技能在，就意味着…… 日后，方觉哪怕把身体提升到可以硬抗核弹的地步，也有可能会被一个普通人拿氪石玩死！ “真特么操蛋！” 方觉心里暗骂，再次对自己胡乱使用【言叶无限欺】这种行为，表达了强烈的谴责。 聊完关于超人的八卦，血腥运动又看向方觉肩膀上停着的金丝雀。 之前，他对方觉所说的“我有一个鸟类朋友”，其实是报以怀疑的态度。 但是阿曼达沃勒在私人频道里对他说，智者变了，有了很多不存在于资料记录中的能力。 希望他在执行任务的途中，暗中观察智者，并随时汇报相关情报。 这让血腥运动对方觉的话信了三分。 而之后，方觉带着他们绕开了柯多马提斯的反叛军，避开几个隐藏的摄像头，还带着他们找到了一处防守薄弱的关卡。 这些事实，使血腥运动不得不相信方觉确实有一种可以和动物交流的特殊能力。 他将目光移回方觉身上，沉声问道： “智者，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找盖乌斯？” 方觉逗了逗金丝雀，从它口中得到情报后，转述给了自杀小队众人。 “金丝雀说盖乌斯现在在总统府里，和卢纳以及哈莉·奎茵共进午餐。” “哈莉·奎茵？” 弗拉格惊了。 “你说哈莉正在敌方大本营和敌方首领一起吃饭？” 方觉耸耸肩，不置可否。 “我也不知道，反正金丝雀是这么说的。” “行吧。”弗拉格叹了一口气。 他轻声道，“我们先去找辆车，然后再去总统府，抓捕盖乌斯。” …… 总统府内。 哈莉、卢纳、盖乌斯三人围着一张长桌坐下。 卢纳向哈莉介绍道：“哈莉，这位是柯多马提斯有名的科学家、智者，思考者，盖乌斯·格里夫斯。” 说罢，他又向盖乌斯介绍哈莉，“盖乌斯，这位是哈莉·奎茵，柯多马提斯人民的偶像。” “你好，盖乌斯先生。” 一身红裙的哈莉笑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盖乌斯轻轻捏住哈莉的指尖，一触即分。 “你好，哈莉小姐。” 卢纳拿起一只高脚杯，给自己倒了杯酒，笑着看向头上插了许多针管的盖乌斯，轻声道： “盖乌斯，你应该不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叫过来吧？” 盖乌斯点点头：“是的，总统，我确实需要你为我解惑。” 卢纳轻抿了一口酒，笑着解释道： “是这样的，哈莉小姐在被我的军队带回总统府的时候，带了一位受到某种超能力折磨的可怜朋友。 我们需要你这位柯多马提斯最聪明的人，来帮我们，分析一下如何解除这种超能力对哈莉朋友的影响。” “受到超能力影响的朋友？”盖乌斯挑挑眉，心中的好奇被勾了上来。 “总统先生，能先让我见一见这位朋友吗？” “喏，他就在那儿。” 卢纳端着酒杯，指向哈莉身边的座位。 奢华的花梨木座椅上，一头黑鬃毛的小野猪，正在低头扒着盘子里的蔬菜沙拉。 第三十一章 盖乌斯.格里夫斯 见卢纳说的‘朋友’居然是一头野猪，盖乌斯不由皱了皱眉毛。 他怀疑卢纳是不是指错了方向，又或者是因为离哈莉太近，受到这个世界闻名的疯女人影响，也疯了？ “总统先生，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卢纳点点头，宠溺的看了哈莉一眼，轻声道， “哈莉说他曾经是在地下世界威名赫赫的回旋镖队长，也是米国派来摧毁约顿海姆监狱的自杀小队成员之一。 他在来柯多马提斯的飞机上，和同为自杀小队成员的智者布莱恩·杜林起了冲突。 之后，就被智者以某种未知的能力，变成了一只野猪。” 盖乌斯盯着小野猪，皱眉道：“总统先生，我还是觉得这种事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它有点像是童话故事，涉及到了魔法之类不科学的东西。” 卢纳笑道：“盖乌斯，不只是你，我一开始也觉得是哈莉和我开的玩笑。 但是，当我问了它几个猪绝对无法解开的问题后，我不得不相信，他真的是回旋镖队长。” “我可以问他几个问题吗？” 闻言，盖乌斯的眼睛猛的亮了起来，头顶上扎着的针管随着他的情绪起伏，也微微闪烁出彩色的光。 其实他现在已经基本上相信卢纳说的话了。 但是，作为一名科学家，任何时间都不能抛弃严谨性。 毕竟还有不小的概率，可能是卢纳和哈莉联合起来，搞了一个恶作剧来恶搞他。 可是，如果小野猪真的能答对他的几道问题，真的能证明自己就是回旋镖队长，那么…… 这只野猪，将会是科学界二十世纪以来最神奇的发现之一！ 比那只该死的海星，还要令人为之着迷！ “当然可以。”卢纳点点头。 盖乌斯眼中的兴奋几乎要化作实质，喷涌出来，他快步绕过长桌，走到小野猪身边， 他拍了拍小野猪的脊背，不等小野猪有所反映，就急忙开口道： “回旋镖队长，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哼哼。”小野猪哼哼两声。 盖乌斯不明所以，他抬头看向哈莉，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同意了。” 哈莉眨眨眼睛，从桌面上拿了一个平板电脑，点开备忘录功能，放大虚拟键盘，撤走蔬菜沙拉，把它摆在了小野猪面前。 “好了，你可以问了，他会直接输入相应的答案。 不过，盖乌斯，别问太难的问题，回旋镖不太懂你们那些科学知识。” “哦。” 盖乌斯点点头，又看向小野猪。 他沉声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请选择你的性别，男还是女？” 这个问题对于一般人来说非常简单，但对没有意识，无法以人类的方式进行独立思考的动物来说，则异常困难。 小野猪敲击虚拟键盘，很快给出了答案。 “男。” 盖乌斯兴奋的拍了拍手，忙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哇哦，下一题，π的数值是多少？” 小野猪听到这个问题后，情绪变得暴躁起来，他用力按着虚拟键盘，将一连串骂人的话打了出来。 “艹，π特么是个无理数，你是在玩我吗？狗孃养的玩意儿！” “难以置信！这真令人难以置信！” 盖乌斯提这个问题的意思，其实就是想要实验一下，小野猪有没有独立思考的观念，会不会自己给出不一样的答案。 很显然，他的实验成功了。 这只小野猪体内真的装着一个人类的思想！ 他看着小野猪，眼神虔诚，像是看着一颗无价的稀世珍宝，又好似从他身上看到了“科学”的未来！ 他深呼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现在就想要把小野猪摆上实验台的冲动，沉声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恨智者吗？” 听到“智者”的名字，小野猪的怒火如火山般喷发，瞬间席卷了他的猪脑。 他愤怒的盯着屏幕，蹄子在虚拟键盘上几乎化作了幻影。 “老子恨不得把他全家都刮了！” “不行，应该点了天灯！” “不行，要把他们变成母猪，关进笼子里，卖给猪头人，让他做成猪头面具！” …… 小野猪似乎已经进入了忘我的状态，一种种让人听了就毛骨悚然的刑罚手段，通过他的蹄子，出现在屏幕上。 他对着屏幕足足输出了近五分钟的垃圾情绪，直到屏幕裂开了几道花纹，画面开始变得斑驳后，他才停了下来。 盖乌斯眼睛越来越亮，他激动道：“总统先生，我现在可以确认他就是回旋镖队长了。 但是，想要解开他身上这种奇特能力的影响，我必须带他回我的实验室，好好研究一下。 总统先生，能允许我在他身上做一些研究吗？” “嗯，当然可以。”卢纳点点头，对此不置可否。 他对回旋镖队长其实并不在意，他真正在意的只有哈莉奎茵，以及迎娶哈莉奎茵以后，民众的支持率。 盖乌斯想拿他做什么实验都无所谓。 如果能研究出来一些东西自然更好，研究不出来，其实也没什么。 他们现在有海星斯塔罗这个超级外星怪物作为筹码，就足以使他们跻身大国联盟，获得足够的话语权！ 盖乌斯接着请求道：“总统先生，除此外，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您能满足。” 卢纳喝了口红酒，不在意道：“什么要求，说吧。” 盖乌斯看着卢纳的眼睛，十分认真的开口道： “总统先生，你说，回旋镖队长是被智者变成猪的。” 卢纳点点头，“是这样的，没错。” 盖乌斯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问道：“那，智者呢？” 卢纳摊摊手，无奈的回道：“死了，就在昨天的南海岸。” 盖乌斯追问道：“尸体呢？” “他昨天被我手下的士兵们集火，整个人都被打碎了。 尸体现在恐怕已经进了秃鹫或者别的什么动物的肚子里了。” “没有尸体了吗。”盖乌斯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要是留存有尸体的话，凭借海星斯塔罗的能力，说不定还能从尸体的大脑中提取出一些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是，现在连尸体都没了，他对“奇特能力”的研究，可能会缺失一大部分关键的东西。 第三十二章 抓捕 跟着金丝雀的指引，新编自杀小队驾车穿过阿弗洛德大街，来到了总统府对面的民居后方。 停下车，血腥运动给每个人都分配了任务。 方觉和捕鼠人二代负责在外放风观察敌情。 纳纳威车上待命。 波点人找准监控盲点，熔穿墙壁，制造出最佳撤退点。 血腥运动、和平使者、弗拉格三人则偷偷潜入总统府，执行任务主体，劫出思考者盖乌斯·格里夫斯。 …… 血腥运动三人躲在监控盲点，贴着墙，小心翼翼地绕过总统府正门，来到了总统府后墙。 血腥运动掏出小型对讲机，沉声道：“智者，汇报盖乌斯的实时位置！” 对讲机内传来了方觉的声音。 “哈莉、卢纳、盖乌斯，哦，可怜的回旋镖队长居然也在。 他们在总统府二层的餐厅里，从后墙爬上去，穿过走廊，透过那扇大落地窗，应该就能看见了。 哦，回旋镖队长居然在吃猪肉，这也太离谱了吧！” “回旋镖队长？”弗拉格一愣，他凑到对讲机跟前，小声询问道，“他不是被你变成野猪了吗？他也还活着？” “变成野猪？”血腥运动和和平使者震惊地看向弗拉格。 不等弗拉格解释，方觉的声音再度传来。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哈莉救了他？他们两个的关系看上去挺好的。 先不说这个了，盖乌斯抱着回旋镖队长离开了！ 哦，天呐，卢纳和哈莉居然在热吻……哦，接下来的剧情有些少儿不宜了。” “这信息量也太大了。” 血腥运动三人大为震撼。 还是弗拉格最先回过神来，忙问道：“现在呢，盖乌斯他走到哪儿了？” “emmmmmm，这两个人可真刺激。看来我们可能顾不上救哈莉了，她要成为这个国家的总统夫人了。 好吧，说回盖乌斯，再过半分钟，你们透过窗户应该就能看到他了。” “他下来了？” 血腥运动一愣，他本来的计划是：爬上最顶层，从上往下潜入，抓住盖乌斯，再从波点人熔穿的洞口逃脱。 但现在看来，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啊。 血腥运动愣神间，和平使者已经先一步动了。 他从裤边的绑带里抽出一把手斧，将之卡在窗外的栅栏上，稍一用力，半个栅栏都被翘起。 他掰住栅栏，硬生生将其扯了下来。 这套行云流水的撬锁动作做完，和平使者一抬头，透过玻璃，刚好看到了盖乌斯匆忙的身影。 和平使者忙推开窗户，一个纵身，从墙外翻入墙内，闪身到了思考者身后。 他掏出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将枪口顶在思考者的后脑勺上，冷声道： “盖乌斯先生，能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吗？” “你……” 盖乌斯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小野猪身上，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带着它回到实验室，好好研究一番。 当枪口冰冷的触感，随着神经信息汇入大脑，他才猛的从激动的情绪中惊醒。 他一点点转头看向红衣白裤的和平使者，皱眉道，“你们是自杀小队的人？” “先跟我们走一趟吧。” 和平使者没有回答盖乌斯的问题，他五指并拢，一记手刀重重地斩在了盖乌斯的脖颈上，将之击晕了过去。 他是一个奉行高效与稳妥信条的人。 让盖乌斯昏过去，显然比让他清醒着，安全度更高，隐蔽性更好。 和平使者拦腰将盖乌斯扛在肩膀上，右手提起小野猪。 他一手将小野猪丢到血腥运动身上，自己则带着盖乌斯穿过窗户，跳了出来。 他对着血腥运动手上的对讲机，沉声开口道： “撤离，我们到车内汇合，任务圆满完成。” “了解。” “了解。” “了解。” “手。” “纳纳威，别用对讲机！” 三人带着盖乌斯和小野猪，躲过满街的摄像头，绕过正门，回到了民居后方停着的公交车边。 方觉他们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众人纷纷上车，由和平使者负责开车，前往索里亚为他们提供的安全屋。 剩下的人则在车厢内，准备与“逐渐醒转”的盖乌斯，好好“交流”一番。 血腥运动把盖乌斯紧紧捆在座位上，随后，一巴掌拍在盖乌斯脑门上，把他从昏睡状态中拽了出来。 他露出一个阴沉可怖的笑容，沉声道：“盖乌斯先生，能请你帮个忙吗？” 盖乌斯左右扫了一圈车厢，看到小野猪正躺在方觉的脚下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瞪着方觉，怒道：“嘿，混蛋小子，那可是珍贵的科学发现，不是你拿来垫脚的脚垫！” “珍贵的科学发现？”方觉眨眨眼睛，怔住了，他指着脚下的小野猪，问道， “你真的确定，他是什么珍贵的科学发现？” 盖乌斯大声道：“他被人施加了一种超自然能力，从人变成了猪。 这种颠倒物种的超自然能力，是多少科学家为之前仆后继的珍贵研究！ 这其中的伟大价值，是你这个混蛋能明白吗？” “不明白。”方觉摇摇头，无辜地看着他，小声道，“可是，是我把他变成猪的啊。” 盖乌斯愣住了。 他看着方觉，像是见了鬼似的。 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大，几乎可以塞进一个灯泡。 “你……” “你就是智者！” “你居然没死！” 他大喊道：“你怎么可能没死，几千发子弹打在你身上，你整个人都变成碎片了，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好烦啊。为什么每见一个人，我都得解释一下我为什么没死啊。” 方觉挠挠头，心中有些烦躁，他看向血腥运动，忽然问道： “迪布瓦，你听说过真言套索吗？” 他不想浪费时间了，再这么下去，说不定就会出现“差一分钟就能完成任务了”这样尴尬的情况了。 血腥运动点点头。 他虽然奇怪方觉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常识性问题，但鉴于他这几次辅助都做的不错，他还是认真回答了问题。 “当然听过，这里没有人不知道真言套索，它可是神奇女侠的招牌武器之一。 被它套中的人，只能说真话！” 方觉见血腥运动的解释与物品栏的解释相同，点点头，缓缓道： “嗯，我昨天晚上跟神奇女侠借了真言套索，我们要不把它套在盖乌斯身上试一试？” 第三十三章 真言套索 “啥？” 这下不止盖乌斯。 所有人，就连专心致志开车的和平使者都惊呆了。 血腥运动想骂脏话。 哦，他已经骂了。 “你特么说啥？你昨天晚上跟神奇女侠借了她的真言套索？” 方觉说起谎来，一点也不脸红。 “嗯，她听说我在执行一个关乎世界存亡的重要任务，就暂时借给我了。” 血腥运动一直都开着和沃勒的私人频道，但进城以后，到处都是的信号屏蔽器干扰了他们之间的通话，使他现在暂时也无法和外界联系。 不然的话，他现在肯定要问问沃勒，智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还得问问沃勒，神奇女侠怎么会帮智者这样一个……三流的反派角色！ 血腥运动叹了一口气，轻声道： “行吧，你拿出来用用看吧。 如果那是真的真言套索，我们也不用费心力去威胁盖乌斯了。” 方觉点点头，右手虚空一抓，把真言套索从物品栏里取了出来。 未使用状态下，真言套索就是普通的编织皮鞭的模样，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试试吧。” 自杀小队二队众人的注意力都被真言套索吸引，连呼吸声都下意识的压低。 “哦。” 方觉提起真言套索，普普通通的真言套索上，忽然亮起了一道金色的光。 光芒迅速扩散，紧接着，它全身都化作了一条金色的光之套索。 方觉挑挑眉，甩动真言套索，将之搭在了盖乌斯的右腿上。 “这居然特么真的是真货！” 最先给出反应的是被套索套住的盖乌斯，他的眼睛几乎要跳出眼眶，惊喜与惊惧呈叠加态堆在他的身上。 血腥运动看看盖乌斯，又看看方觉，惊疑道：“智者，你该不会是把神奇女侠给睡了吧？” “滚！” 方觉白了他一眼，指着盖乌斯道：“好好问你的问题吧！” “恼羞成怒了，嗯，根据我的经验这一般都是真的。” 血腥运动小声嘀咕了一句，又看向盖乌斯。 “说吧，把你知道的关于约顿海姆的一切都说出来吧。 包括但不限于进入方式、里面研究的东西、谁在研究、和谁都有关系等等各个方面。” “我……” 盖乌斯开口就想要说谎，但奈何在真言套索的压制下，他已经到了嘴边的谎话，硬生生地被扭转成了他最不愿意说出来的真话。 “约顿海姆是由我管理的，里面主要的实验和研究都是由我主导完成的。 想要进入约顿海姆，就必须要有密码以及我个人的虹膜认证。 约顿海姆初期研究的是，二战结束后德意志残留科学家带来的一些实验内容。 后来艾德拉家族联合米国，将德意志残留的人全部驱逐审判。 于是，艾德拉家族和米国有了更深层次的联系，现在的约顿海姆内进行的实验，最主要的部分是‘海星计划’。 海星计划是由米国于三十年前的发起的。 起因是三十年前，nasa航天局在外太空捕捉到了一只外星海星。 他们发现这只海星可以衍生子体，并通过寄生的方式，将子体覆盖在生物身上，占据他们的身体。 然后，这些宿主反过来会成为海星主体中央系统的一部分。 宿主的意识将会成为可供它吸收的能源，它也因此变得更巨大，更强壮！ 通过三十年的研究，这项技术逐渐成熟，但这个时候，艾德拉家族的统治被该死的卢纳推翻了。 卢纳想要利用这项技术，利用这只外星海星，为柯多马提斯抢夺来更多的国际话语权。 但是，这只海星本就是nasa送到柯多马提斯来的，它与米国有分割不开的联系。 如果他将这只海星曝光于世界，那么，米国反人类的负面新闻也会随之曝光，米国的国际形象也将会受到沉重的打击。 我想，你们被派来执行这项任务，本身就是一个只有少数人知道的秘密任务。 而你们的命运，大概率就是在完成任务后，被偷偷处理掉，避免有负面消息通过你们的手流传出去。” 受到真言套索影响，盖乌斯的话有些地方颠倒错乱，但主体的内容，血腥运动等人都听明白了。 这次的任务，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洗地任务！ 他们这两支自杀小队，就是被派来洗煤球的！ 血腥运动想要质问阿曼达·沃勒，盖乌斯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相。 奈何，受到街道内隐藏着的信号屏蔽器影响，他们之间的联系还处于断开状态。 其实问不问，都已经没有必要了。 毕竟，盖乌斯自己也说了，“海星计划”是在他的主导下进行的。 而这个计划已经进行了三十年了！ 他没必要说假话，更何况被真言套索套着，他也没办法说假话。 “我们该怎么办？” 捕鼠人二代抱着膝盖缩在公交车的双人座上，整个人都显得柔弱而无助。 “想要活下去，只有一个办法。” 血腥运动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道： “找到‘海星计划’与米国有关的证据，拿证据和阿曼达·沃勒谈判，让她放我们自由。 到时候，我可以找卢瑟或者别的科学家，让他们帮我们把脑袋里的炸弹取出来。” 血腥运动接着道：“我们现在其实也有很大的优势。 首先，阿曼达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她的打算。 其次，我们手里现在就有了盖乌斯这个重要的人证，搜集物证的时候会容易很多。 最后……” 说到这，血腥运动抬头看向一手拉着金黄真言套索的方觉。 “最后，我们还有这位可以和神奇女侠联系上的神秘人，三个有利条件叠加，我们活下来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血腥运动接着道：“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弗拉格不解的问。 血腥运动冷冷地扫过车内所有人，尤其是开车的和平使者。 “我必须确定，在我们这几个人中间，有没有阿曼达·沃勒安排的卧底！ 阿曼达·沃勒虽然是个不要脸的肥婆，但是，她心机深沉，计划周密。 为了确保那份影响米国形象的资料不会流出，她一定会为这个任务再加一层保险。” “沃勒确实是那样的人。”弗拉格赞同的点点头，他抬起手臂，对方觉道， “为了表明大家都不是卧底，我提议每个人都套一次真言套索，我先来！” 第三十四章 谁是卧底？ “真的要来吗？” 方觉收回盖乌斯腿上绑着的真言套索，沉声询问道。 “来吧！” 弗拉格点点头。 “好吧。” 真言套索如蛇一般扭曲游动，绕过弗拉格的手臂。 方觉看向血腥运动，“你来问吧。” “好。”血腥运动盯着弗拉格的眼睛，沉声道，“弗拉格，阿曼达·沃勒，有没有给你单独安排什么秘密任务？” “没有。”弗拉格摇摇头，眼神清澈而坚定。 “好，下一个。”血腥运动点点头，手臂伸向方觉，“下一个我来吧。” “哦。”方觉将真言套索绕过血腥运动的胳膊，又看向弗拉格，弗拉格摇摇头，示意他来提问。 方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问道：“血腥运动，阿曼达·沃勒，有没有给你单独安排什么秘密任务。” 血腥运动点了点头。 众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但下一秒，血腥运动说出那个秘密任务后，他们又八卦地看向方觉。 血腥运动回道：“阿曼达·沃勒让我监视智者，随时向她汇报智者表现出来的异样。 在雨林里我汇报了智者可以与动物交流的消息。 但进入城市后，我和阿曼达·沃勒之间的联系就被信号屏蔽器切断了。” “下一个我来吧。”捕鼠人二代从座位上跳下，她大大方方地伸出手臂。 “嗯。” 方觉瞪了血腥运动一眼，又把真言套索缠在了捕鼠人二代的胳膊上，他问道： “卡佐，你有接到阿曼达·沃勒给你单独安排的秘密任务吗？” “没有。”捕鼠人二代轻轻摇头，“我接到的任务就只有摧毁约顿海姆。” “下一个就是我了。” 波点人深呼吸一口气，走到方觉面前，伸出了右手。 方觉将真言套索绕在波点人的胳膊上，重复问出了第三遍“你有接到阿曼达·沃勒给你单独安排的秘密任务吗？” “没有。”波点人摇了摇头。 “最后就是和平使者了。” 方觉收回真言套索，看向开车的和平使者，他大声道： “和平使者，暂时停一下车，我们需要问你个问题。” 和平使者没有回应，他猛地打了两圈方向盘，用力踩死刹车。 公交车在无人的街道上原地漂移一百八十度，横着停了下来。 “和平使者，你做什么？” “有敌人？” “啊！” 车内的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和平使者这么做的原因，他们尖叫着，被突如其来的猛烈刹车，晃的七倒八歪。 和平使者停稳车，解开安全带，离开驾驶位，掏枪对准了……方觉。 “不用问了，那个卧底就是我！” “当时，看到你这个神秘的家伙死而复活的时候，我就应该找个理由杀了你的。 你这样的存在，对生命、对自然、对社会、对和平，都是威胁！” 说话间，他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小型爆炸子弹自银白的枪管射出，直逼方觉的眉心。 “淦！” 方觉怒骂一声，想要驱使悬浮斗篷带着他躲开子弹，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砰！” 但有人提前预见了这种情况，并迅速开枪予以回击。 是血腥运动！ 他几乎是和平使者同一时间开枪。 其实血腥运动在看到和平使者猛打方向盘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 见和平使者掏枪后，更是赶忙扶着座位站稳，对准他的子弹就是一枪。 “啪！” 两颗子弹在空中精准对撞。 与很多影视剧中表现出的特效慢镜头不同…… 两颗子弹并没有失去动能坠地，又或者受到干扰，弹飞到不同的方向…… 血腥运动的子弹击穿了和平使者的爆炸子弹！ 并逆着爆炸子弹的弹道轨迹，以超音速飞进了和平使者的喉咙里！ “不好意思，我的子弹更小。” 血腥运动抬起手中造型科幻的手枪，对准和平使者的眉心，砰砰砰，又连续补了三枪。 “呼，现在我们可以放心去进行偷资料的工作了。” 血腥运动收回手枪，越过和平使者的尸体，走到驾驶位上坐下。 他点燃引擎，大声问道： “嘿，伙计们，你们说，我们直接去约顿海姆？ 还是在安全屋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再去。” “吃东西！”纳纳威第一个回应，而它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它走到和平使者跟前，然后……不可描述的不可描述。 “我也想吃点东西。” “赞成！” “赞成！”方觉也投了赞成票，他低头抱起小野猪，将之丢向了纳纳威。 “纳纳威，这只野猪也给你吧。” “嗯，朋友，num，num好*的。”纳纳威接住小野猪，又是咔咔的不可描述的画面。 血腥运动将车头调正，点开车载音乐，放着歌，大声道：“好，那我们就先去安全屋，吃点东西！” …… 安全屋离总统府不远，血腥运动驾车在通畅的道路上行驶了近十分钟后，停在了一栋老旧的三层小楼前。 几人押着盖乌斯下车。 弗拉格拿着索里亚手写的纸条走到大门前。 他翻开门框边上的密码锁，在输入栏一框内，输入了索里亚提供的暗号。 咔嗒一声，大门打开，众人陆续走入房内。 血腥运动将盖乌斯的嘴巴塞住，拖着盖乌斯反手绑在了客厅的壁炉边。 他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看了眼茶几上摆着的果盘，从里面捡出一个苹果，擦了擦果皮，一口咬了大半。 捕鼠人二代和纳纳威一起，跟着一只老鼠，寻找着自由军存放食物的房间。 弗拉格盘坐在地板上，拿着一些小工具，精心调试着自己的武器装备。 波点人的脸上再次出现了彩色发胀的鼓包，默默跑到小楼后的花园里，去吐圆点了。 方觉…… 方觉累瘫了。 他躺倒在沙发上，像是一条随时可能风干的咸鱼。 上一次【言叶无限欺】技能反噬后，他的每一项五维属性又扣除了0.3！ 除了精神以外，他的体魄、力量、敏捷、能量都达到了濒死的警界线。 如果按照个人面板提示的——普通人除能量外的四维属性平均值是1——那样来计算的话。 方觉现在的身体状态，可能就相当于是一个多种重病绝症加身的濒死患者，又或者风中残烛的老人。 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的。 坐几分钟车就腰酸背痛。 如果不是有悬浮斗篷帮他分担了部分体重，如果不是【农业女神的祝福】给他带来持续性的恢复，他可能都没有力气下车，走进这座安全屋内。 第三十五章 技能升级 方觉瘫倒在沙发上。 双目无神，面色颓唐。 他望着头顶颇有古巴装修风味的天花板，心里叹息道： “凭借这样的身体，怎么才能杀死那只可怜的外星海星呢？” 没有人能给予方觉回复，这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起来。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数着天花板上花纹的数量，眼前忽然闪过两行泛着绿光的文字，内容如下： “你的技能【狩猎女神的祝福（残）lv1】熟练度达到当前等级的满值，请问是否升级？” “你的技能【农业女神的祝福（残）lv1】熟练度达到当前等级的满值，请问是否升级？” “可以升级了？” 方觉一愣，旋即脸上一片狂喜。 他可是记得这两个技能的注意事项里写着，升级就有一定概率补完的！ 方觉心里大喊：“升级！两个都升！” “【狩猎女神的祝福（残）lv1】升级开始……升级完毕，技能当前等级为lv2，升级所需熟练度为100。 注意：【狩猎女神的祝福（残）lv1】消耗熟练度升级的过程中，发生小概率事件【技能补完】。 【狩猎女神的祝福（残）lv1】在【技能补完】的影响下，恢复其中一项能力——超级视觉。 超级视觉将赋予你将拥有超远的视力，可以使你更精准的打击目标。” “【农业女神的祝福（残）lv1】升级开始……升级完毕，技能当前等级为lv2，升级所需熟练度为100. 注意：【农业女神的祝福（残）lv1】消耗熟练度升级的过程中，发生小概率事件【技能补完】。 【农业女神的祝福（残）lv1】在【技能补完】的影响下，恢复其中一项能力——自然之力。 自然之力将赋予你强大的超乎常人的身体，大幅度提升你的体魄、敏捷、力量三项属性。 注意：技能【农业女神的祝福】位阶低于【言叶无限欺】。 因此它无法破除【言叶无限欺】带来的负面诅咒，自然之力无法对你的五维属性进行更改，短暂失效中。” 两个【女神的祝福】类技能成功升级。 甚至，还同时触发了【技能补完】这样的小概率事件。 但是……方觉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盯着眼前最后一行绿光文字，目露哀怨。 不知是个人面板感受到了他幽怨的情绪。 还是【言叶无限欺】的创造者“谎言之神”先生，在留下负面诅咒的时候，特意给他留了一个后门…… 总之，方觉眼前的绿光文字迅速消散，又出现了新的提醒。 “注意：当技能【农业女神的祝福（残）lv2】补充完整，且超过【言叶无限欺lv1】3级以上后。 将暂时无视【言叶无限欺lv1】的负面诅咒，获得对个体名‘方觉’五维属性的更改权限。 注意2：当【言叶无限欺lv1】升到2级后，两者等级间隔需达到6级以上，修改权限才会进行短暂让渡。” 方觉看完所有的注意事项，鼻子一酸，眼泪都差点流下来。 “总算给我留了条活路啊！” 他翻身跳下沙发，对血腥运动道： “迪布瓦，纳纳威他们找到吃的以后，记得给我留一份，我去上个厕所，一会儿就回来。” “哦，你去吧。”血腥运动摆摆手，头也不抬。 方觉从茶几上拿了把水果刀，穿过大厅，在楼梯隔间的位置找到了卫生间，拉开门，走了进去。 他锁好门，关好窗户，坐在了马桶上。 方觉低头看看右手上的水果刀，又看看自己到现在还有些浮肿的惨白的左胳膊。 “【农业女神的祝福】升级是因为我一直处于‘恢复’状态，所以，熟练度一直在上涨。 想要它短时间内升到lv4，靠‘自然恢复’刷出的熟练度应该不够，还是得给自己来个狠的。” 方觉低声自言自语了一会儿，深呼吸一口气，抬起水果刀，划在了左手手腕上。 皮肤沿着刀尖割开，猩红的鲜血自伤口处渗出。 瞬间，血流如注。 方觉呲着牙打开个人面板，盯着个人面板上【农业女神的祝福】技能后的熟练度。 看到它每过两秒钟就变化一次后，眼中是止不住的兴奋与激动。 “按照这个速度，几分钟就能升到lv3了。 按照升一级多10倍的熟练度来计算，升到lv4也就需要1000的熟练度。 两千两百秒，也不过就是半个多小时而已！” “不行，半个小时也有点长了，如果，我加重一些伤势呢？” 方觉盯着右手上被染红的水果刀，犹豫片刻，旋即，在自己的手腕上又来了一刀。 这一刀下去，熟练度变化的速度再次加快，达到了一秒变动一次熟练度数字！ “如果再加重一些呢？” 方觉眼中露出疯狂的神色，他对着手腕，接连划拉三刀，鲜血如泉涌。 短时间内失去太多的血液，他的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 但看到熟练度数字的变化再度加快，方觉的眼睛亮的可怕。 很快，lv2熟练度达到满值，技能升级的提醒也随之到来。 “【农业女神的祝福（残）lv2】升级开始……升级完毕，技能当前等级为lv3，升级所需熟练度为1000。 注意：【农业女神的祝福（残）lv2】消耗熟练度升级的过程中，发生小概率事件【技能补完】。 【农业女神的祝福（残）lv2】在【技能补完】的影响下，补充完整，恢复最后一项能力——超级抵抗能力。 超级抵抗能力可以使你抵抗多种物理攻击和魔法攻击。 注意：该能力可以抵挡大力的钝击，但是不能抵挡利器的穿刺切割伤害。 注意2：该能力可以使你轻易抵抗很多极端环境，包括但不限于太空真空环境、熔岩、核武器辐射。” “所以，【农业女神的祝福】这个技能，就是带来了自愈再生能力、超级力量、超级抵抗能力这三项能力？” 方觉摸摸下巴，看着自己手腕上已经完全愈合的伤口，叹了一口气，又不得不在上面重新添上几道新的伤口。 近十分钟过去，lv3的熟练度达到满值，技能升级的提醒也再度到来。 第三十六章 五维属性飙升 “【农业女神的祝福lv3】升级开始……升级完毕，技能当前等级为lv4，升级所需熟练度为10000。 注意：技能【农业女神的祝福lv4】已超过【言叶无限欺lv1】3级以上，其获得对个体名‘方觉’身体五维属性的改造权限。 自然之力开始改造个体名‘方觉’的体魄、力量、敏捷…… 超级抵抗能力开始改造个体名‘方觉’的体魄…… 改造开始…… 改造完毕。 个体名【方觉】面板五维属性更新，现如下所示。 姓名：方觉 力量：100.2（普通人力量的平均数为1） 敏捷：100.1（普通人敏捷的平均数为1） 体魄：100.2（普通人体魄的平均数为1） 精神：3.6（普通人精神的平均数为1） 能量：-0.4（普通人能量的平均数为0） 注意：个体名‘方觉’的身体五维属性，将随着技能【农业女神的祝福】等级的提升而提升。 当技能【农业女神的祝福lvα】与【言叶无限欺lvβ】之间的等级差不满足不等式α≥4β（α、β为正整数）后，其对‘方觉’五维属性的改造将失效。” 看完眼前的“升级提示”，方觉挑挑眉，对此非常满意。 他自言自语道： “普通人身体素质的一百倍？ 不对，也不能这么算，人身体素质的增长本就是一个未知的函数。 如果简单以线性函数的关系进行类比，肯定得不到准确的结果。 不过，一百点力量、体魄和敏捷，怎么着也有美国队长那种程度的身体素质了吧？” 方觉尝试着捏了捏手中的水果刀，很轻易就在它上面留下了自己的指纹。 他相信，自己如果再用一些力气，可以直接在水果刀上捏出一个洞来。 “现在暂时解决了体质问题，接下来就该解决本次主线任务的最终目标，海星斯塔罗了。 按照提示音给出的【世界基础信息介绍】来看，自杀小队二队靠自己就杀死了斯塔罗。 现在，虽然和平使者这个重要的战力死了，但是又加入了我这样强力的角色，怎么看也不比最初的自杀小队二队来的要弱。 那么，这个任务，应该能稳了！ 先出去吧。” 他丢开水果刀，起身摘下墙上挂着的莲蓬头。 打开水龙头，将地上的血液冲洗干净。 随后，拉开卫生间的门，从中走了出来。 回到客厅。 方觉和几人打了个招呼，旋即走到纳纳威身边坐下，拿起一份月牙形的馅饼，大口吃了起来。 伤口的自愈其实也是需要能量的，但方觉此时能量为负数。 于是，技能的使用就只能消耗他细胞内储存的糖分、脂肪、蛋白质之类的东西。 几道不轻不重的伤口自动恢复下来，就导致了一个结果……方觉现在很饿。 方觉连吃三个馅饼，拿纸巾擦了擦嘴，喝了口果汁，称赞道： “这馅饼味道不错啊，而且，它居然还是热的，你们现做的？” 捕鼠人二代回答道：“我呵纳纳威找到了他们储存食物的冷库。 那里面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半成品，拿烤箱稍稍加热一下就好了。” “哦，那可真方便。” 方觉又倒了一杯果汁，拿起第四个馅饼正要往嘴里送，弗拉格忽然开口了。 他指着手里半个馅饼很认真的说明道： “这不是馅饼，是墨西哥风味的酥皮炸饺子！” “饺子？”方觉一愣，低头看向盘子里的“馅饼”，发现它们确实是饺子的形状。 只是……可能有普通饺子的六倍或者七倍那么大？ 方觉点点头，吃着第四个炸饺子，右手又拿起了第五个。 “哦，我还是第一次吃这种炸饺子。” 不一会儿，整整一盘四十多个炸饺子被六人瓜分完毕。 其中方觉和纳纳威吃的最多，方觉吃了二十个，纳纳威吃了十个。 …… 血腥运动简单做了一套热身运动。 活动开身体后，血腥运动从背后摘下一块武器配件。 武器配件自动变化成异形头罩，他一边将其戴在头上，一边朗声道： “伙计们，既然已经吃饱喝足了，我们是不是该进行一些饭后运动了？” 方觉擦着嘴角的肉沫，第一个附和了血腥运动的话。 “我觉得我现在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正需要发泄一下！” 接下来是弗拉格、捕鼠人二代、波点人、纳纳威。 他们每一个人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并表示，要在接下来的秘密行动中，发挥出120%以上的力量！ 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够找到威胁阿曼达·沃勒的米国黑料！ 就为了能够拿黑料换回自己的自由与生命！ 他们可不是善良的会忍受他人诬陷与威胁的超级英雄。 他们是恶棍，而且是恶棍中最恶最强的那一批！ 新编自杀小队一行六人，押着盖乌斯走出安全屋，杀气腾腾地上了公交车…… 血腥运动其实也想过找一辆结实又好看的悍马，但纳纳威体型太大，除了公交车，其它车根本塞不下。 不过，公交车在超级罪犯的手中，也将是致命的武器！ 在金丝雀的指引和帮助（指毁掉监控探头）下…… 在血腥运动双枪和鲨鱼王血盆巨口的威胁下…… 盖乌斯战战兢兢地开着公交车，绕开军队在街道上的封锁，停在了约顿海姆的入口。 入口处，一名穿着迷彩服的士兵上前看了眼司机，发现是盖乌斯博士，好奇的问道： “嗨，博士，你不是和总统一起吃饭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换了这样一辆车？” 盖乌斯笑了笑，回答道： “总统先生交给我一个新的议题，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研究它，随便找了一辆车，就开回来了。” 说到这，他将脑袋探出车窗，在士兵耳旁小声道： “而且，总统先生还要和哈莉小姐共度甜蜜的二人世界，我也不好留在那儿打扰他们。” “哦~！”士兵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后撤两步，向门房挥手示意，让他们打开大门。 “是盖乌斯博士，打开大门。” 铁栅栏缓缓向两边拉开，盖乌斯开着公交车，带着新自杀小队的六人，穿过大门，直接停在了约顿海姆的正门口。 第三十七章 约顿海姆 约顿海姆是一座圆柱形的高大建筑，通体由封闭严实的混凝土砖石结构搭建而成。 从外面看过去，除了每隔几层狭窄的环形窗户外，再无其它装饰点缀。 “伙计们，从现在开始，就要进入战斗模式了。” 血腥运动探头看了眼约顿海姆的大门，确定门前几个守卫的位置后，又缩回头，躲在驾驶位的后面，对众人道： “我们需要划分一下任务，弗拉格和我有安装炸弹的知识，所以，我们两个去逐层安装塑胶炸弹。 纳纳威、捕鼠人二代、波点人，你们三个跟着盖乌斯，去‘海星计划’的实验室，搜寻相关的黑色资料。 至于，智者……” 说到方觉，血腥运动犯了难，因为他对方觉的印象就就只有“他能和动物说话”，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他的任务。 “智者，你想去做什么？” 方觉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杀掉那只外星海星。” “好吧，那你和纳纳威他们一队，去约顿海姆的地下实验室。” 血腥运动点点头，又看向波点人阿布纳，缓缓道，“阿布纳，那你还是和我们一队，去安放炸弹吧。” “我没有意见。”波点人对血腥运动的安排不置可否，全盘接受。 “好，我数一二三，大家下车。” “一” “二” “三” “下车！” 血腥运动的声音落下，靠在车门口的弗拉格迅速打开车门，车厢内的众人鱼跃而下。 借助新得到的超级视觉，方觉瞬间锁定门前的七名守卫。 他甩动可以自由伸长的真言套索，一次套中相邻的两人。 随后，又如挥舞流星锤般，原地甩动绳索，利用最初的两人作为锤头，砸飞了剩下的五个人。 捕鼠人二代眨眨眼睛，心中满是惊异，“你原来是这种战斗风格的吗？” 她记得方觉刚刚在去安全屋的路上，还一副重病患者的模样，怎么现在一下变得这么猛了。 是她记错了？ 还是方觉吃药了？ 方觉神秘兮兮的笑道：“我的战斗风格比较多变。” 等方觉解决了门口的守卫，血腥运动才从车座后缓缓站起，他抓住盖乌斯的领口，提着盖乌斯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诧异地看了眼空无一人的门口，疑惑道：“这儿的守卫呢？你们已经解决了？” 弗拉格沉声道： “别在意这些不重要的细节了，我们快进约顿海姆吧，一会儿那些士兵就该反应过来了。” “哦。” 血腥运动点点头，心里还是有些疑惑。 他拖着盖乌斯，走到约顿海姆的正门口。 这时，先一步来到门口的波点人已经翻开了门口的虹膜检测装置。 血腥运动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旋即，粗暴地将盖乌斯的眼睛按在了上面。 第一次没有验证通过。 他挑挑眉，提起盖乌斯的头，又连续往上面撞了两次。 “验证通过。” 人声的提示音传来，约顿海姆唯一一道出入口打开枷锁。 闻声，弗拉格捣毁入口的红魔检测装置，推开钢化玻璃门，跟着众人快速跑入了约顿海姆一楼大厅。 作为战场上的常客，血腥运动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威胁盖乌斯，把整座约顿海姆都封闭起来。 他拿枪指着盖乌斯的太阳穴，冷声道：“输入紧急事态密码！” 盖乌斯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没敢反抗，走到门框的密码锁前，不情不愿地输入了封锁整座约顿海姆的密码。 点击确定。 约顿海姆正门口的门框处，瞬间弹出两层坚固厚实的钢板。 钢板相互交错拼接，最终，构筑出了一扇厚达一米的钢铁之门。 见唯一的出入口被严密封锁，血腥运动放下枪，快步走到弗拉格身边，帮助他将塑胶炸弹大致分成了三袋。 正好，他、波点人、弗拉格，一人一袋。 三人提着炸弹上楼，而另外三人则围在盖乌斯身边，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方觉俯身对盖乌斯做了一个绅士的请的手势，笑着道：“请吧，盖乌斯先生。” 盖乌斯指着大厅三点钟方向某个泛着蓝光的入口，缓缓开口：“ 那里就是‘海星计划’的入口，我可以带你们过去。 甚至，我都可以为你们出庭当证人指认那些混蛋的罪行。 但是，我想问几个问题。 不清楚这几个问题的答案，我就是死，我也死不瞑目。” 他看着方觉，沉声问道：“我想了一路了，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你会有神奇女侠的真言套索？ 为什么你会有把人变成猪的超能力？ 为什么你一个小时前，还体虚的像是个垂死的老头，现在却能够随手甩动两个成年男人？ 你真的是智者那个不入流的反派角色吗？” 方觉反问道：“你就算知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盖乌斯摇摇头，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 他大声道：“不，你说错了！ 知道这些，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若是我明白了这些东西，那么，科学就将在我眼前打开一扇新的大门。 那是多少科学家、多少神学家，苦苦追求多少年都找不到的‘未来’啊！ 试想一下，人类的‘未来’…… 在我，在盖乌斯·格里夫斯这个人手中诞生，那将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 “哦，原来是为了人类的‘未来’啊！” 听完盖乌斯的话，方觉忽然笑了起来，随着时间流逝，他的笑声越发嘲讽。 方觉人生很大一段时间都是在时间变异管理局度过的，所以，他可以说是最清楚所谓“未来”是什么样的东西的人了。 “盖乌斯，我真诚的给你个忠告吧。” 方觉深呼吸一口气，将发光的真言套索缠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以此来证明自己说的绝对是真心话。 他冷声道：“人类是没有未来的啊！” 盖乌斯看看方觉，又看看他手臂上闪着金光的真言套索，确定他说的是“真话”后，双眼逐渐变得呆滞。 整个人好似失去了灵魂一般，呆立原地。 捕鼠人二代微微皱眉：“喂，智者，我们还需要他带路呢。 你把他弄傻了的话，我们怎么去‘海星计划’的实验室。” “没事，他只是暂时接受不了这个真相而已。” 方觉耸耸肩，收回真言套索，走到盖乌斯身边。 他拍拍盖乌斯的肩膀，轻声道：“走吧，带我们去你的实验室吧。” “哦。”盖乌斯慢了半拍才回应了方觉的话。 他长叹一口气，如行尸走肉一般，僵硬地指着“海星计划”的入口。 “跟我来吧。” 第三十八章 残忍 穿过入口，方觉三人跟在盖乌斯身后，走进一座老旧的钢铁电梯。 电梯是数十年前流行的军用款式，结实但是不美观。 盖乌斯指着电梯口那一排发光的圆形按键，眼神阴郁复杂，无力道： “选层按键里有一个标记着‘肮脏的小秘密’的按键。 按下它，你们就能直接抵达地下四层的‘海星计划’实验室了。” 方觉走到电梯门旁，按下“肮脏的小秘密”按键。 电梯下行，很快就在约顿海姆地下四层停住。 厚实的钢铁大门打开。 门外，无数嘈杂的声音好似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一瞬间，如泄洪般，全数涌进了电梯轿厢。 捕鼠人二代肩膀上的花枝鼠焦躁不安的尖叫起来，她抚摸花枝鼠的脑袋，企图用掌心的温度来安慰它。 但，地下实验室给它带来的恐惧，显然非比寻常。 它拽着捕鼠人二代的指尖，似乎想要带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捕鼠人二代将花枝鼠放进衣服前的口袋里，轻轻拍拍口袋，安慰道： “塞巴斯蒂安，没事的，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我们不会有事的。” 四人走出电梯，穿过一条漆黑的走廊，在拐角处，看到了声音的源头。 那是一个灯光晦暗的、由数排巨型铁笼拼接而成的房间。 地板、墙壁、天花板所有的地方，都是这种由钢筋编织而成的巨型铁笼。 借着森冷的灯光，几人走进房间内，渐渐看清了这些铁笼里关押着的“囚犯”。 那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类！ 他们像畜生一般被关在铁笼里，衣不蔽体，浑身散发着恶心的气味，完全没有任何人类的尊严。 再仔细看，方觉三人又发现了一个怪异的地方。 这些“囚犯”，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覆盖着一只诡异的、皮肤为粉蓝双色的、身体中心还长着眼睛的海星。 “囚犯”们看到方觉等人走过来，纷纷起身。 他们的手指穿过铁笼缝隙，抓紧钢筋，用力摇晃着笼壁，大声道： “格里夫斯，你带人来看望我们了，对吗？” 他们“看”着方觉几人，哀嚎道：“你是来解救我逃离那个疯子的吗？” “他关了我三十年！” “折磨了我三十年！” “用他的方式虐待我！” 捕鼠人二代不寒而栗，她扭头看向带路的盖乌斯，第一次对这个人产生了真切的厌恶与……恐惧。 “这都是过时的研究了。”盖乌斯耸耸肩，脸色平静，对这样的情况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 捕鼠人二代抿着嘴唇，怒火短暂压下心中的惊惧，她瞪着盖乌斯，怒斥道： “你究竟把人类，当成什么了？” “吵闹的……小白鼠？” 盖乌斯歪头看向捕鼠人二代，脸上带着些许的疑惑，似乎完全不明白捕鼠人二代愤怒的原因。 “那是……人类啊！里面甚至还有小孩子！” 捕鼠人二代指着铁笼角落里那几个小小的身影，浑身都在颤抖。 “哦。” 盖乌斯眨眨眼睛，“然后呢？” “你这个人已经无可救药了！” 捕鼠人二代咬着牙，右手里已经握紧了召唤鼠群的装置。 方觉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忙上前按住了她的肩膀，摇头道： “他留着还有用，过几分钟再杀他。” “嗯。”捕鼠人二代闭上眼睛，艰难的点了点头。 穿过铁笼拼接而成的房间，几人来到了真正的实验室。 这里与其称之为“实验室”，倒不如说是一个“屠宰场”，一个human的屠宰场！ 到处都是肢体残缺的human，他们被死死捆在各种类型的实验台上，一些自动设备在他们身上进行着惨无人道的实验。 惨叫声此起彼伏，血腥的场景比r18还要来的残酷。 捕鼠人二代从未见过这般惨烈的景象，她的呼吸声变得沉重，心中刚刚因怒火而压下的恐惧如火山喷发般贯穿全身。 她抱着塞巴斯蒂安，下意识的想要远离这间血腥的实验室。 她一步步后撤，直到退在一层透明的钢化玻璃前，退无可退了…… “砰！” 忽然，就在她与钢化玻璃相碰的刹那，钢化玻璃后显现出一条数米宽的触手，它用力甩在钢化玻璃上，发出雷鸣般的轰响。 捕鼠人二代被吓了一跳，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板上。 她抬头，惊惧地看向圆型钢化玻璃后的巨型触手。 那是一只海星的触手，触手尖端还向外伸出许多细小的肉芽般的小触手。 捕鼠人二代瞬间明白了，海星计划说的不是那些小海星，而是这个怪物！ 一路上都无精打采的盖乌斯，在看到自己研究了三十年的怪物后，眼神还是出现了一丝波动。 他张开双臂，隔着空气拥抱海星怪物，骄傲地介绍道：“我叫他征服者斯塔罗。” “斯塔罗？” 方觉双眼微眯，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来到约顿海姆的地下四层，看到数以千计的外星海星后，方觉还疑惑过，这么多海星，到底哪个才是斯塔罗，任务提示是不是给错了。 而现在，盖乌斯给了他答案。 任务提示没有错，确实有一只拥有山岳般庞大体型的外星海星！ 而它就是所有海星的主体，杀了它，主线任务就将完成！ 方觉深呼吸一口气，走到盖乌斯身边，将真言套索套在了他的胳膊上。 他沉声问道：“我该怎么杀死这只巨型海星？” “你……” 盖乌斯瞪大眼睛，说了一个字后，就紧闭嘴巴，右手抓住真言套索，想要把它从左胳膊上拽下来。 “老实回答问题，别搞这些小动作。” 方觉抓住盖乌斯的右胳膊，手指稍一用力，就把他的腕骨捏成了粉碎性骨折。 “说，我该怎么杀死斯塔罗！” “啊啊啊啊啊啊！” 手腕被捏碎的痛楚如潮水般淹没盖乌斯的大脑，他尖叫着，四肢像发病的癫痫病人那样，止不住的抽搐。 方觉盯着盖乌斯的眼睛，目光森冷，他沉声喝道：“收起你拙劣的演技，老实回答问题！” 第三十九章 击杀斯塔罗 盖乌斯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断断续续的开口道： “斯塔罗的弱点是……它三层结构的‘眼睛’。 ‘眼睛’最外层是一层透明的薄膜，中层是保护它大脑的透明溶液，最内层则是它繁杂的神经系统和发达的大脑。 只要摧毁它的……神经系统和大脑，就能杀死它。” 回答完方觉的问题，盖乌斯的五官，都因剧烈的疼痛而变得扭曲。 他瘫倒在地上，抓着手腕无声的呜咽……他不敢大声尖叫，生怕方觉再捏碎他另一只手腕。 “我们需要救下那些人！” 捕鼠人二代不知从何处借来了勇气，她踉跄着站起，走到方觉身边，目光坚定的看着他。 方觉点点头，又看向地板上的盖乌斯。 他踢了踢盖乌斯的胳膊，冷声道： “你听到了吧，我们想要救那些人，该怎么做！” 盖乌斯惨叫一声，看到方觉抬起脚，而且落点正是自己的脖子后，急忙开口道： “救不了的。这些人都已经死了！ 他们现在还活动，只是因为他们连接了斯塔罗的中央系统。 换句话说就是，他们只是被斯塔罗控制的死尸！” “看来你已经没用了。” 方觉叹了一口气，他抓着盖乌斯的衣领，将他吊在半空中。 方觉转身看向从进实验室起就一直沉默着的纳纳威，笑着问道： “纳纳威，你饿了吗？” 纳纳威看看方觉，又看看他手里向蚯蚓一般扭动的盖乌斯，憨憨的点点头： “饿了。” “送你了。” 方觉随手将盖乌斯丢给纳纳威，回头又看向身体微微颤抖的捕鼠人二代。 在一群见惯了生死的超级罪犯中，捕鼠人二代就是一个不经人事的小姑娘。 看到这些血腥恐怖的场景会为之恐惧。 看到这些饱受折磨的人类会为之悲伤。 这是一个普通人类的共情，但在超自然领域，普通人类的感情……从来都不被重视。 方觉张开双臂，拥抱无助的小女孩。 他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有时候世界就是这么艹蛋，你无法想象那些坏人会有多坏，无法忍受自己无能为力的弱小。 但是，我们最终还是要和世界和解，要向前看。 卡佐，我们无法拯救这些已经遭受苦难的人们，但是，我们可以阻止这只海星将危害扩大到柯多马提斯，扩大到全世界！ 所以，卡佐，放下悲伤与恐惧，行动起来吧！ 去找到那个藏有米国黑料的硬盘，找到以后，就去和血腥运动他们汇合。 这只危险的海星，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嗯。” 捕鼠人二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转身跑向纳纳威。 方觉深呼吸一口气，缓步走到那层圆形的钢化玻璃窗前。 钢化玻璃内其实就是一个大型的监狱，只是，这个监狱里只有一个犯人——海星斯塔罗。 斯塔罗似乎察觉到了，方觉心中不断向外涌出的磅礴杀意，全身五条触手都剧烈的扭动起来。 它用力挥动自己粗壮的触手，接连不断地砸在这层关了它三十年的钢化玻璃上。 它想要逃跑……不对……它想要逃出监狱，在方觉动手前，先一步杀了方觉！ 方觉右手搭在玻璃窗前，隔着玻璃拂过它的触手。 他怜悯地看着海星斯塔罗，轻声开口道： “我觉得你和我的经历挺像的，都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人抓住囚禁，被人在身上千刀万剐做着各种各样的实验。” 方觉看着斯塔罗的眼睛，缓缓道： “我其实不想杀你，真的，毕竟你和外面那些人一样，都是‘海星计划’的受害者。 但是，老兄，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从我来到这个世界起，就注定了，我和你……只能活一个。 我不希望你不恨我，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 你我两个陌生人，之所以见面就要分个你死我活，都是因为那个随意操弄命运的神明。” 斯塔罗不知是听懂了方觉的话，还是有些累了，它的动作逐渐趋于平缓，巨大的眼睛中，竟人性化的流露出了悲伤的色彩。 “不好意思，我想活下去，所以，我只能杀了你。” 方觉隔着钢化玻璃抚摸过斯塔罗大大的眼睛，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一旁的控制器前。 看着那些磨损严重的按钮，看着它们下面标记着的火烧、切割、毒烟、辐射、炸弹等等“刑罚”的字母。 方觉闭上眼睛，为斯塔罗默哀三秒，旋即，依次按了下去。 “再见了，老兄。” 随着按钮按下，囚禁着斯塔罗的监牢墙壁上，忽然打开了数个孔洞。 最开始是长达数米、温度达到上万度的等离子火焰，它烧穿斯塔罗疙疙瘩瘩的皮肤，将它最外层的血肉组织都烧成了焦炭。 紧接着是数道混着金刚砂的水刀，它们从高压喷头中射出，带着极致的锋锐与速度，切开了斯塔罗眼睛前的透明薄膜。 之后是毒烟、辐射、炸弹…… 经历过所有的刑罚，浑身都是各种不同伤痕的斯塔罗，逐渐变得奄奄一息。 它的声音变得孱弱，活跃的触手也无力的垂落。 方觉离开控制台，走到钢化玻璃窗前。 他看着垂死的斯塔罗，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方觉并不是什么圣母，相反，他在时间变异管理局时，杀过的人双手双脚都数不过来。 但是，当他遇到斯塔罗这只粉蓝的海星后，他打心底里感到悲伤。 在他恢复过来的部分记忆里…… 最深刻，最痛苦的那段记忆就是： 他被人囚禁在一座暗无天日的洞穴中，每时每刻都有人拿着小刀和碗来到他身前。 切开他的皮肤，挤压他的血管，掠夺他的血液！ 数千个日夜过去，他身上早已没有一丝完好的皮肤，到处都是刀伤、到处都是伤口感染留下的腥臭脓液。 所以，他对斯塔罗感同身受。 所以，他真的不想杀斯塔罗。 但奈何……命运捉弄，他们两个，必须有一个死。 方觉不想死，所以，他只能杀了斯塔罗。 方觉深呼吸一口气，像缠绕绷带一般，把真言套索一圈圈地缠在了自己的右手上。 随后，他又控制悬浮斗篷包裹住真言套索和右手，使之变成了一个红色的拳套。 他抬起右拳，蓄力数秒，一拳砸在了面前的钢化玻璃上。 “砰！” 钢化玻璃应声破碎！ 方觉拨开藕断丝连的钢化玻璃碎片，纵身一跃，跳入囚禁监牢内，落在了斯塔罗满是血水的眼睛上。 第四十章 我也曾幸福过，自由漂浮，仰望星空 “对不起了兄弟。” 方觉深深地看了斯塔罗一眼，意念一动，将右手上的真言套索和悬浮斗篷收回物品栏。 “我也曾幸福过，自由漂浮，仰望星空。” 忽然，一个由数千人同时呐喊而出的声音在实验室外响起。 声音在房间内流浪，穿过钢化玻璃窗的缺口后，强硬地挤入了这间宽阔的监牢里。 方觉一愣，他握紧刚从物品栏里取出的漆黑唐刀，一时间，竟有些下不去手了。 “我知道的。” 方觉深呼吸一口气，双手高举唐刀，顺着先前水刀切割开的痕迹，一刀劈下。 保护斯塔罗眼睛的薄膜被完全切开，血水如喷泉般自缺口处汩汩涌出。 很快，血水顺着斯塔罗的躯干流干，一根根鲜红的微微起伏的粗壮神经已经清晰可见。 方觉在胸前点了一个十字，闭上眼睛，低头为斯塔罗默哀道： “再见了，朋友！愿你的灵魂可以升入天堂，愿仁慈的父为你加冕自由的皇冠。” 沉默三秒，方觉缓缓睁开眼睛。 他跳入斯塔罗眼睛内部，抬起唐刀，沿着蛛网般的神经系统奔走，所到之处，所有鲜红的神经管道都被切断。 血液逐渐浸湿方觉的衣服，将他的皮肤、他的头发、他的一切都染上了猩红的色彩。 方觉微微振刀，甩开唐刀上沾染的血液，经过几分钟的“切割”，他终于斩断了斯塔罗所有的神经系统。 此时，浑身鲜红的他站在斯塔罗粉嫩的大脑神经上，好似一位浴血的修罗！ “这就是最后一击了。” 方觉将唐刀举过头顶，目光透过猩红的血雾，看向那颗微微蠕动的粉红大脑，屏住呼吸，用力斩下。 刀光斩破空气。 一道新月在半空中骤然升起。 银白的月光落地，如切豆腐般轻松斩入斯塔罗的大脑内，瞬间将其一分为二。 方觉收刀，新月随之坠落。 他缓缓爬出斯塔罗的尸体，甩干唐刀上的血液，将其收回了物品栏内。 忽然，方觉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冷漠却熟悉的中性电子音，那是给他发布任务、介绍世界基础信息时的声音。 “检测到主线任务的任务目标【斯塔罗】已经死亡，开始分析【斯塔罗】死亡原因……分析结束。 判定任务目标【斯塔罗】为个体名【方觉】所击杀，【方觉】贡献伤害，所占百分比为100%。 判定个体名【方觉】的主线任务【击杀斯塔罗】已完成。 开始定向传输个体名【方觉】的灵魂数据，传输目的地【百宝屋】。 传输开始……” 听到这，方觉才意识到，他这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他忙出声阻拦道：“等下！等下，我在这里还有事要做啊，我还得……” “……传输完毕。” 方觉话还没说完，世界表层的色彩忽然变得凌乱斑驳。 它们以阿基米德螺线的方式回转流动，最终化作一条颜色颠倒、首尾相连的逆彩虹之蛇。 长蛇绕着方觉正逆游动数圈，似乎在进行某种仪式的准备。 片刻后，仪式准备完成，它立起身子，猛的张开流光的巨口，一口将方觉吞入了腹中。 长蛇逆向回转，身躯逐渐崩解，一点点还原为了世界表层的“彩色皮肤”。 …… 方觉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纯白的天花板。 他在一个纯白的房间里醒来，耳畔回响着机械而冷漠的中性电子音。 “开始向个体名【方觉】，发放虚拟世界【x特遣队2】主线任务【击杀斯塔罗】的任务奖励——一颗梦幻水晶。” “奖励发放完毕，请注意查收。” 声音落下，房间内凭空出现了一颗奇异的水晶。 水晶呈星形八面体，有着唯美星云般的配色。 它静静地悬浮在方觉身前，流光溢彩。 方觉揉揉眼睛，暂时没有去看梦幻水晶，他起身，沿着纯白房间的白色墙壁转了一圈。 纯白房间大约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的面积，高度不可知。 其内部还设置着和时间变异管理局类似的“禁制”。 方觉所有能力，在此都无法正常使用，除了……个人面板。 但是个人面板也只能看着，什么操作都无法进行。 收集到一些基础的情报，方觉走回梦幻水晶悬浮的位置。 他怔怔地看了它好长一段时间，期望能够再“瞪”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可令人遗憾的是，单凭肉眼，根本看不出它除了颜色外，还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先拿下来吧，既然是奖励，应该不会是什么害人的东西。” 方觉深吸呼一口气，伸手，准备把它从空中摘下来。 可就在方觉指尖与水晶突出棱角相触碰的刹那，一行闪着绿光的文字突然跃入了他的眼帘。 “梦幻水晶：开启职业的钥匙，浇灌虚拟天赋树的清泉。” 方觉盯着这一行文字看了许久，直到它闪烁着消失，他也想不通它这一句话的意思。 他喃喃自问：“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是神秘的提示音听到了方觉的疑惑，还是它设定好的程序本就该进行这一步。 方觉脑海中再度响起了那个神秘的声音。 “检测到个体名【方觉】未选择职业，【百宝屋】自动转变为【职业大厅】。” “请个体名【方觉】在五大基础职业之中，选择适合自己的职业方向，将梦幻水晶插入门中，开启就职任务。” 声音落下，方觉正对的那一面纯白墙壁忽然起了变化。 它仿佛变成了一汪白色的清泉，清泉泛着涟漪，五扇厚重的青铜大门自水中缓缓浮现。 方觉走到青铜大门前，仔细观摩门上的花纹和文字。 每一扇青铜门上的花纹组合都不相同，但大都是龙纹、兽面纹、云雷纹、凤鸟纹、重环纹这几种古花纹的拼接。 在花纹中间，还浮雕着一些古老的希伯来文字。 前面说过，方觉在时间变异管理局学会了，漫威宇宙内公元前4000年到公元三千年间，所有智慧种族的文字。 古希伯来文也在其中。 而这些古希伯来文描述着五种不同的职业。 分别是—— “医生！” “工匠！” “巫师！” “猎人！” “神甫！” 五个职业各有千秋，每个职业周围都众星拱月的围着一些用来描述它们的词语。 医生：“解剖”“药物”“瘟疫”“手术”…… 工匠：“机械”“艺术”“材料”“分解”…… 巫师：“元素”“秘法”“知识”“维度”…… 猎人：“驯服”“精准”“远程”“追踪”…… 神甫：“祈祷”“神谕”“圣光”“增益”…… 受到时间变异管理局工作的影响，方觉的知识面并不广，他看完五个职业的介绍后，不禁陷入了沉默。 按照词义的字面意思来看，巫师无疑是最强的职业，毕竟里面涉及到了“维度”“秘法”这样高深莫测的词汇。 但是，其它职业既然与之并立于【职业大厅】内，它们显然也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深挖下去说不定会有更好的发展。 忽然，方觉想到了一个问题。 “一个人只能选择一个职业吗？” 第四十一章 【巫师】职业序列 方觉仔细回想神秘声音给出的提示。 祂说：“使用梦幻水晶获得就职任务”。 介绍里也说，梦幻水晶是开启职业的钥匙。 所以，如果他现在有两颗梦幻水晶的话，岂不是就能获得两个就职任务，就能获得两个职业？ “呃，可惜没有如果，我没有两颗梦幻水晶。” 方觉嘟囔一声，抬头，再次看向五扇古朴厚重的青铜大门。 “不过，如果我再次获得一颗梦幻水晶的话，还能来【职业大厅】选择就职任务吗？” 没有人回答方觉这个问题。 他啧了一声，摇摇头，深呼吸一口气，缓步走向“巫师”那一扇青铜门。 既然只能选择一个职业，那肯定要选看起来最为高大上的那个。 在方觉有限的知识里，也了解甚至见过不少巫师。 比如复仇者联盟中的至尊法师和绯红女巫，又比如他亲手抓住的……洛基。 至尊法师和绯红女巫都是可以与灭霸过招，甚至更胜一筹的存在。 而洛基…… 他虽然在神圣时间线上的表现十分拉跨，但是，按那个穿越者所说，他和女洛基两个人，却终结了时间变异管理局对多元宇宙的独裁统治。 这可是连灭霸那个宇宙帝王都做不到的事情！ 由此可见，巫师这一职业，在漫威多元宇宙范围内，还是非常厉害的。 虽然方觉不知道漫威多元宇宙，在各个世界中力量层次算高还是低，但是，在他个人看来，应该是高的。 方觉停在标记着“巫师”的青铜门前，抬起手，把散发着炫彩星云光芒的梦幻水晶轻轻按在门中心，一个星形八面体的缺口上。 青铜门上的花纹与古希伯来文浮雕瞬间亮了起来。 每一道花纹、每一个词语都亮着不同颜色的光芒，它们交相辉映，像是在用色彩奏响一首华丽的乐章。 “检测到个体名【方觉】选定【巫师】职业方向。” “开始筛选适合【方觉】就职【巫师】职业的虚拟世界。” “筛选开始……筛选完毕。” “目标世界为【神奇动物在哪里1】，任务内容与虚拟世界基础信息，将于【方觉】适应该虚拟世界后发布。” “开始构筑虚拟次元门，构筑完成。” “开始定向传输【方觉】的灵魂数据，进入虚拟世界【神奇动物在哪里1】，传输开始……” 声音落下，方觉意识也随之陷入了深沉的黑暗之中。 “传输完毕！” “虚拟轮回开始，请诸事小心。” …… 1926年年末。 肖氏报业大楼。 总裁办公室。 “亨利，你没事吧？” “是不是压力太大了？选举的事急不得的，我们得徐徐图之。” 迷迷糊糊间，方觉似乎听到了一个老头关切的声音。 典型的美式口音。 声线低沉。 他像刚睡醒般，艰难地撑开眼皮。 暗淡的光线涌入眼帘。 借助台灯，方觉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宽敞的办公室，装修风格是一种颇有年代感的深色调维多利亚风。 办公室内除了他外还有一个银发的白人老头。 老头穿着一件质地考究的西装，坐在他右手边的皮沙发上，正一脸关心地看着他。 “我没事。” 方觉揉揉眼睛，逐渐适应了晦暗的办公室。 “那我们就接着讨论今天的竞选慈善晚……” “砰！” 不等老头把话说完，办公室的木门轰然洞开。 一个黑发男人，抱着一踏报纸急冲冲地走了进来。 他把报纸拍在靠窗的办公桌上，激动地大声道：“我有大新闻！” 白人老头瞪了他一眼，不满地呵斥道： “我和你哥正在忙呢，兰登！ 正在计划他的竞选活动！ 现在没空听你胡说！” 兰登没有回应老头的话，自顾自地在报纸堆里翻找一些资料。 很快，他找到了那几张关键的照片。 他抓着图片，转身看向老头，指着站在门口的、 跟在他身后走进来的、 一行人中戴着钟形帽的中年女人， 为老头介绍道： “这位是新塞勒姆保护协会的玛丽·卢·拜尔本，她有大消息要爆料给你！” “她有消息？当真？” 老头看了兰登一眼，等待他的解释。 兰登指着手里的照片，大声道：“全市怪事频传，幕后主使不像你我。 这是巫术，你看不出来吗？” 听到“巫术”这个词，老头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方觉也瞬间警觉，竖起耳朵静静偷听他们接下来的谈话。 他现在处于“适应期”，不仅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就连个人面板都打不开。 所以，方觉没有轻举妄动。 他打算等到个人面板启动，任务下发后，再做打算。 老头绕过茶几，走到兰登跟前，恨铁不成钢的喊着兰登的名字：“兰登！” 兰登一瞬间就明白了老头话里的意思，他大声反驳道：“她不是为了钱！” 老头一愣，旋即又找到了新的理由，他缓缓道： “那要么她的故事毫无价值，要么她别有居心！ 没人会免费透露有价值的东西，兰登！” 被讨论许久的、 戴着黑色钟形帽、 脸色刻薄的中年女人忽然开口了。 她看着白发苍苍的白人老头，目光坚定，声音铿锵有力。 “你说的对，肖先生，我们想要的东西，千金也难买！” “那就是你的影响力！” “你的报纸有数百万的读者，他们需要知道此事的危险性！” 兰登也指着照片上的东西，希望为玛丽的话增加一些说服力。 “地铁里的疯狂乱流，伍尔沃斯大楼衣着怪异的神秘人，褐砂石街的神奇生物，看看这些图片……” 但老头一颗心都扑在亨利接下来的竞选中，对这种捕风捉影的新闻根本不感兴趣。 他摇摇头，下达了逐客令。 “兰登，带着你的朋友出去。” 兰登怒了，他瞪着老头，歇斯底里地怒吼道：“不，你会错失新闻良机！这可是铁证如山啊！” “真的？”老头冷笑。 兰登与肖的争执还在继续，但方觉的注意力却发生了偏移。 当“神奇动物”这个组合词汇出现在他耳中后，他期待已久的中性提示音终于响了起来。 第四十二章 就职任务 “检测到关键词汇，判定个体名【方觉】，已经适应虚拟世界【神奇动物在哪里1】的各项参数，开始定向传输该虚拟世界的基础信息。” “传输开始……” “1926年纽约的魔法世界，危机四伏。 某个神秘的力量在街头制造了一连串的破坏，并扬言要向反魔法师狂热组织第二塞勒姆揭露魔法社会的存在，并借他们的手斩草除根。 而强大的黑魔法师盖勒特·格林德沃，在欧洲制造了浩劫后消声匿迹，没人能寻得其踪。 魔法动物学家纽特·斯卡曼德抵达纽约时，对这日益严重的紧张气氛毫不知情。 他即将结束对神奇魔法动物的研究和营救工作开展的环球之旅。 在他看似其貌不扬的魔法皮箱里，其实保护着不少神奇魔法动物。 但意外还是猝不及防地发生了，一个叫雅各布·科瓦尔斯基的麻鸡无意间放跑了几个纽特的神奇魔法动物，而此时的纽约魔法界正处于最为动荡不安的时刻，因严重违反保密法令被停职的前傲罗蒂娜·戈德斯坦恩一把抓住这个机会，想重回自己以前调查员的职位。 但是，神秘莫测的米国魔法国会魔法安全部长帕西瓦尔·格雷夫斯却同时怀疑上纽特和蒂娜，事态突然变得凶险异常。 自此，不得不合作的纽特和蒂娜，以及蒂娜的妹妹奎妮和他们的新麻瓜朋友雅各布，凑成了一支冒险小队，他们必须尽快找到走丢的神奇动物，以免它们遭受不测。 然而，真正的危险，远比这四个上了通缉名单的局外人兼逃犯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他们与黑暗势力产生了正面冲突，魔法和麻鸡两界的战争可能因此一触即发。（摘自百度百科）” “传输完毕。” “开始判定虚拟世界【神奇动物在哪里1】的难度星级，判定开始……” “判定结束，【神奇动物在哪里1】的难度星级为★★★★★。” “开始根据难度星级派发就职任务。” “就职任务分为三个阶段。” “阶段一：收集一根雷鸟的羽毛、一百克鸟蛇的蛋壳、一对隐形兽的眼睛、三滴蜷翼魔的毒液。” “阶段一完成奖励：巫师职业序列魔药。” “开启阶段二就职任务需完成前置条件：喝下巫师职业序列魔药。” “开启阶段三就职任务需完成前置条件：暂时未开启。” “任务奖励：一颗梦幻水晶、一根巫师职业专属魔杖、开启巫师职业天赋树。” “任务惩罚：巫师职业大门永远关闭。” “任务时间：24小时。” 声音平息，方觉的思绪也逐渐从“就职任务介绍”中脱离，回到了现实世界。 “兰登，我说，带着你这些怪胎朋友们，从我的办公室里，滚出去！” 刚回神，方觉就听到了老头肖愤怒的咆哮，不知他这位便宜弟弟兰登又说了什么惹他生厌的话。 不过他的弟弟和这个疑似他父亲的老头都吵成这样了，他再不站出来，似乎也有些不合常理。 方觉深呼吸一口气，将就职任务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起身，走到了兰登和肖的身边。 他按住两人的肩膀，将他们揽到自己怀里，温和的对两人笑笑。 他拍拍老肖头的后背，柔声道： “你也别太跟兰登一般见识，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其实都是好心，只是，方式不太稳妥罢了。” 说罢，他又转头看向兰登，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就是太心急了，太想表现自己了。 我懂，我都懂，可问题是，如果你忽然说这个普通的世界存在巫师，存在传说中的巫术，总得有个过硬的理由吧？” 老肖头哼了一声，虽然不愿意服软，但是也把方觉的话听了进去。 他挣开方觉的胳膊，回到沙发上坐下，闭目养神。 看样子，是把这件事的处理权限，全权交给了方觉。 兰登见老肖头退回自己的“阵地”，也轻哼一声，不过心中的怒火此时倒是减弱了不少。 他拿起手中的照片，指着照片里仿佛被恐怖分子袭击过的建筑残骸道： “亨利，这些证据难道还不够吗？ 警方说这些建筑崩塌的原因，是发生了煤气爆炸。 可是，我特意调查过了，现场根本没有煤气泄露的痕迹。” “这些还不够。”方觉扫了眼照片，眼皮微抬，拍拍兰登的肩膀，笑道， “兰登，这些就算不是煤气爆炸，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导致的。 我们是新闻集团，追求的是真实，追求的是证据。 如果单单拿这些照片就能证明巫师和巫术存在于现实世界。 那神秘的埃及金字塔，岂不是也能证明这个世界有外星人了？” 这时，戴着钟形帽的玛丽忽然开口了。 “我们有更多的证据。” “哦？” 方觉松开兰登，转而看向玛丽……这位显然与第二塞勒姆组织有关的女人。 世界基础信息介绍里说，第二塞勒姆知道一部分与魔法世界有关的秘密。 他轻笑道：“愿闻其详。” 玛丽脸色逐渐变得悲伤而愤怒，似乎是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 她咬牙切齿道：“在第二塞勒姆的基地里，我曾经见过一名女巫。 我的房间里还留着她的脚印、她的香水味、她的魔力，但是，我却记不得她了。 那个该死的女巫对我下了咒语，让我遗忘了她的存在！ 魔法世界里的巫师都是这样，他们肆意玩弄人类的记忆、精神和肉体，奴役人类，虐待人类！ 现代，在我们人类不断进化的文明之下，他们本该收敛自己的行踪才对。 可是，他们的行动却愈发猖獗。 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对我们这座人类智慧结晶的纽约城下手了！ 那些神秘的爆炸，都是他们动手的征兆！ 我们应该团结起来，反抗他们，狩猎他们，烧死他们！” 玛丽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高昂。 此时的她，看上去不像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女人，而是某个邪教组织的……传道士。 这让方觉对她所说的话的真实性，抱有了极大的怀疑。 毕竟，人类是一种会美化自己的生物，尤其是在涉及自身利益的时候。 当一件事事关自己，那么他们所说的所有话，都会在故意或不经意间对自己进行一定程度的修饰。 而这，也时常导致法庭上多人口供对不上的罗生门出现。 人类的话本就不可信。 而一个被邪教教义洗脑了的狂热邪教成员，她的话最少有百分之七十不可信。 第四十三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好的。” 方觉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我承认，你所说的巫师们的危害，他们确实很有可能对我们普通人类的生活造成危害。 但是，你说的话还是太过主观，我需要一些更直观、更客观的证据。 如果你能找到那些证据，那么，我就会帮你们特意开辟一个版面，在那个版面里专门刊登你们与巫师有关的言论。” 玛丽瞪着方觉，语气不满：“肖议员，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也姓肖？看来，老肖头确实是我爹了。 方觉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又低头看向玛丽。 说实话，第二塞勒姆这个邪教组织会怎么样，他完全不关心。 他只想利用这些人，找到隐藏在纽约的魔法里世界。 然后，再在这个魔法世界里，找到自己就职任务里需要的那些材料。 巫师存不存在，他们会不会奴役人类，关他屁事？ 他在这个世界也就能呆二十四小时，时间过了，他人就走了。 而且，他说的话难道不对吗？ 难道让多找一些客观性的证据有错吗？ 都说了找到证据就登报，还会专门开一个新版面来刊登…… 这特么还不满意？ 方觉有些不开心了。 他看着玛丽，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语气也变得刻薄起来。 “呵，别以为我看不懂你的打算。 利用我弟弟急于证明自己的性格，拿那些狗屁不通的照片蛊惑他，让他带着你们来见我父亲。 之后，又编造一些连三岁小孩都不信的、所谓的‘巫师’故事，来骗取我们在新闻界的影响力？ 再然后呢？ 你们想怎么样？向敌对公司出售我们集团信奉巫师的丑闻？借此来打压我们的股价，打压我们的地位？ 哦，你们挑在我即将竞选的日子跳出来，是不是还想给我制造一些与邪教分子私会的丑闻？ 然后，好让我的竞争对手，成功当选？ 呵，玛丽小姐，你的算盘打的确实很好。 但是，我们一家子可不是你手下那些被你操控的怪小孩！ 想用这些鬼蜮伎俩来玩我们，你还不够格！” 说罢，方觉不等玛丽对他的话有所回应，大声喝道： “来人，给我把这些怪胎都赶出去，顺带，向nypd报警，就说，第二塞勒姆企图偷取我们新闻集团的商业机密。” “你！” 玛丽没想到方觉会做的这么绝，她用食指指着方觉的鼻子，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方觉握住玛丽的指头，稍稍用力，无视她脸上扭曲狰狞的表情，靠近她耳边，轻笑道： “玛丽小姐，别激动，一会儿到了警局再生气也不急。 我刚刚观察了一下，你手下的这几个小朋友，他们身上可都有不轻的伤呢。 你是不是虐待他们了？你应该知道，我们国家对虐待儿童有着怎样严苛的惩罚吧？ 你觉得，以我议员的身份，如果告你偷窃我们肖氏新闻集团的商业机密…… 还有虐待儿童、无证经营孤儿院、传播邪教思想等等这些罪名，你会被判多少年？” “亨利·肖！”玛丽睚眦欲裂，她怒吼道，“你根本不知道巫师的恐怖！ 你会因为你今天的选择而后悔的！” “哦，也许吧，不过，没关系。 等我竞选成功，大家只会记得我是一个关心纽约城的好议员。 也只会记得你的第二塞勒姆是个邪教孤儿院。 甚至……没了你第二塞勒姆，我也可以找我们新闻集团的记者去调查关于巫师的事情啊。” 方觉耸耸肩，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 “所以，玛丽小姐，我该为什么而后悔呢？” “你这个混蛋！” 玛丽怒吼着想要挣开方觉的手，把自己的手指抽出来，但是，以她不到1的力量，又怎么能与方觉100的力量相抗衡呢？ 方觉笑了笑，见保安们从大厅赶来，松开玛丽的手指，拍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对保安们道： “赶走他们。哦，对了，记得把他们那些宣扬邪教思想的传单留下。 那些都是我们将来告他们的证据。” “是，肖议员。” 保安们恭敬的行礼，旋即，关好门，押解着第二塞勒姆一行一男三女出了肖氏新闻大楼。 “啪啪啪！” 待保安们离开，总裁办公室内忽然响起了清脆的掌声。 方觉回身看去，发现是老肖头，他正用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目光看着他。 老肖头赞赏道：“亨利，你终于长大了，懂得利用规则作为武器来攻击敌人了。” 方觉摸摸脖子，不好意思道：“都是父亲教育的好。” 老肖头摇摇头，“不，这都是你自己学到的东西，我可没教你什么。 如果真的是我教的好的话，那为什么和你一起长大的兰登，却成了这样一个……不成器的家伙。” 方觉倒想感谢兰登，毕竟要不是兰登的话，他也没办法这么快就“适应”新世界，获得自己的任务目标。 但既然他现在的身份是一家的长子，说话还是得符合身份。 他轻声道：“兰登只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这样有好有坏。 好的是他能交到很多朋友，坏的是，这些朋友里很多人可能心思不纯，总想着我们家的钱或者事业。” “哥哥。”闻声，沉默许久的兰登抬头看向方觉。 这一次，他没有再叫方觉亨利，反倒是礼貌的喊了声“哥哥”。 兰登纠结道：“第二塞勒姆那些人，真的是骗子和邪教成员吗？ 可是，我……我总觉得他们说的才是真相啊。” 方觉深呼吸一口气，苦口婆心道： “兰登，他们是不是骗子和邪教成员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新闻不能出自他们之口！ 你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这么多年，应该也清楚新闻行业这些潜规则吧…… 独家新闻是最有价值的新闻。 来历不明的新闻是最具争议的新闻。 巫师这种幻想中的存在本就极富争议性。 如果我们再采用第二塞勒姆，这种来历不明、证据不清、身份不正的情报作为新闻源头，那将会极大的打击我们肖氏报业在读者心中的口碑和形象。 形象受损，口碑下跌，我们的读者数量也会随之下降，我们的股价也会下跌。 兰登，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 就算第二塞勒姆所说的巫师、巫术这些都是真的，但是，我们也不信他说的。 当然这样一个大新闻，我们也不能把这条情报线留给其他媒体集团。 巧立名目把他们送进拘留所或者监狱，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用他们的情报，但是我们可以用他们的线索，靠自己的记者和清白的线人来挖掘更详细更有说服力的情报。 甚至，我们可以开辟一个‘市民来信’版面。 征集市民们在日常生活中遇到的怪异事件，增加他们与我们报纸的互动性，增加我们的用户粘性。 这期间，如果没有发现真的巫师和巫术，这也没什么。 如果发现了真的巫师和巫术，那么……我们的报纸，将会迎来一个新的爆发式的用户增长期！ 到那时，我们肖氏报业，将成为米国甚至全世界的传媒龙头！” 第四十四章 忽悠 “啪啪啪！” 这下不止老肖头，就连兰登都对方觉佩服的五体投地，他用力的鼓掌，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兰登激动道：“哥哥，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调查第二塞勒姆的背景，再顺着他们留下的线索，顺藤摸瓜，找到巫师真正存在的证据！” “嗯，去吧。”方觉故作高深的点点头。 其实方觉刚才说的那一大堆话，大部分都是没有根据的信口开河。 只是，他曾经去无数时空抓捕时间犯的经历，还是让他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使得这些1926年的土著，对他所说的东西完全信服。 兰登兴奋地跑出总裁办公室，看到门口站岗的保安，还激动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老肖头目送兰登离去，又欣慰地看向方觉： “亨利，我现在觉得，你就算竞选失败，我也能放心把集团业务交给你了。 你是天才！是我们肖家的骄傲！” “父亲你过奖了。”方觉不好意思的笑笑，起身，将办公室的大门关严，锁好。 他细致的检查了一遍办公室，确定它的隔音效果后，拉好窗帘，回到沙发上坐下。 老肖头见他如此动作，也不由变得谨慎起来，他皱眉看向方觉，沉声问道： “亨利，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吗？ 如果担心这间办公室不够安全的话，我们可以回家的地下室商量。” 方觉一愣，旋即，笑着摇摇头： “呃，父亲，虽然我接下来要说的是见不得光的话，但还没有那么隐秘，只要没有别人听见就没事。” “你想说什么？”老肖头目光微凝，竖耳倾听。 方觉身体前倾，拉进与老肖头之间的距离，他小声道： “我觉得兰登和第二塞勒姆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巫师和巫术都是存在的！” 老肖头不解的问：“你刚才不是说……需要有决定性的客观证据，你才会信吗？ 怎么兰登刚走，你就……” “父亲，我有证据。”方觉压低声音，面色凝重。 “什么样的证据？” 方觉起身，走到办公室角落的衣柜旁，打开衣柜，装作从里面取衣服的样子，把悬浮斗篷从物品栏中取了出来。 他提着暗红的有着浓郁中世纪色彩的悬浮斗篷，走到老肖头跟前，指着它道： “父亲，这是我在旧货市场发现的一件斗篷，本想着拿来拍一张万圣节的宣传照片。 但是，我披上它以后，发现……我居然飞起来了！” 老肖头狐疑道：“你说……它是一件……魔法斗篷？” “嗯。” 方觉点点头，将悬浮斗篷披在身后。 旋即意念下达悬浮的命令，悬浮斗篷会意，带着方觉缓缓离开地毯，悬浮在了半人高的位置。 “哦，上帝啊！” 老肖头彻底傻眼了，他慌忙起身，在方觉脚下和头顶来回扫视，确定没有细丝线之类的道具后，脸色变得愈发精彩。 他的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几乎要脱出眼眶来，他激动道：“亨利，这居然是真的！这将是颠覆世界的大新闻啊！” 方觉落回地面，他摇了摇头，缓缓道： “父亲，我们暂时还不能公布出去。我们可以等一等兰登的线索和情报。 如果他真的有所发现，那么我们可以顺势发出与巫师有关的大新闻。 如果他没有发现，我们也可以拿这件魔法斗篷来证明巫师的存在，为我们赚取足够的权利！” 说着，方觉阴险的笑了起来，他轻声道： “而且，父亲，这是一件可以带人飞行的魔法斗篷啊。 暴露它以后带来的好处，远不如我们留下它，偷偷做一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老肖头是做新闻的，见过的令人吃惊的事太多了。 刚开始，他虽然确实被会飞的魔法斗篷惊到了，但是，片刻就冷静下来了。 他思虑一番方觉的话，点点头，沉声道：“你说的有道理，我听你的。 不过，亨利，最近离你竞选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不到万不得已，你还是不要亲自使用这件魔法斗篷，免得被有心人利用。” “我明白的，父亲。” 方觉点点头，将悬浮斗篷放回衣柜，实际上是收回物品栏。 他回到沙发边，拿起自己的竞选笔记，向老肖头告别，转身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走出肖氏新闻大楼，方觉抬头看了眼阴沉的天空，深呼吸一口气，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目标……褐砂石街。 他可没忘记，兰登最开始说“神奇动物”这个词的时候，前缀是“褐砂石街”。 本世界的名字【神奇动物在哪里1】，就职任务阶段一需要收集的材料显然都与神奇动物有关。 那么，在褐砂石街，他也许可以遇到他想要的东西，或者……在世界基础信息介绍里出现过的那几个人。 雅各布·科瓦尔斯基、蒂娜·戈德斯坦恩、纽特·斯卡曼德、奎妮·戈德斯坦恩、盖勒特·格林德沃、帕西瓦尔·格雷夫斯！ 这六个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和【x特遣队2】虚拟世界里的自杀小队二队一样，是……重要角色。 方觉认为，他只要找到这些人其中的一个，就可以解决就职任务阶段一的大部分材料。 尤其是其中豢养着不少神奇动物在手提箱里的魔法动物学家，纽特·斯卡曼德。 话说，一只手提箱能养多少动物？ 方觉胡思乱想间，出租车在褐砂石街停下。 他付钱，下了车，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口，四下扫视，期望凭借他【狩猎女神的祝福】带来的超级视觉与动物交流能力，能够让他发现更多常人发现不了的神奇动物们的踪迹。 很快，他发现了目标。 一只胖乎乎的米国麻雀落在街道边，蹦蹦跳跳的捡食着行人们散落在地的面包屑。 一边吃，一边还叽叽喳喳的哼着自己编的小曲。 方觉轻手轻脚地走到胖麻雀身边，蹲下，看着它圆滚滚的身体，笑着打招呼道： “嘿，朋友，我这有更好吃的东西，你想吃吗？” “好吃，面包好吃……” 胖麻雀忽然听到“同类”的声音，歌声戛然而止，它拍拍翅膀，调转身体看向这只体型庞大，身躯怪异的同类。 “有什么比面包还要好吃的东西吗？” 第四十五章 鸟蛇与隐形兽 方觉笑道：“当然有，像小虾米、鱼干、绿豆、玉米这些，都比面包好吃呢。” 胖麻雀蹦蹦跳跳的，兴奋的重复道：“我想吃，我想吃……” 方觉摸摸胖麻雀的羽毛，示意它跳上自己的手心，他轻声道： “嗯，我会带你去吃这些东西的，但是，我想让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胖麻雀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吃好吃的了。 “问题，问题，问吧。” 方觉问道：“你有没有在附近见到一些奇怪的生物？和你平常见到的动物都不一样的那种。” “你。” “额，除了我之外呢。” 胖麻雀拿嘴巴指着某个方向，叽叽喳喳的回道： “还有一只长翅膀的大蛇，在有很多好吃的那个地方，有一只白毛猴子和它在一起。” 长翅膀的大蛇？ 白毛猴子？ 长翅膀的大蛇应该指的是鸟蛇。 白毛猴子……也许是另外一种神奇动物。 方觉沉吟片刻，将胖麻雀放在自己右肩膀上，笑道：“我带你去那个有很多好吃的东西的地方，带你吃那些好吃的，怎么样？” “好呀，好呀。” “不过，我需要你给我带路呢。” “没有问题呀，你跟着我来就行了呀。” “谢谢你了呢。” “嘿呀嘿呀，好吃，面包好吃，好吃，小虾米好吃……” 胖麻雀拍拍翅膀飞起来，又开始哼起自己自创的歌曲，只不过这一次，它又新增了几句歌词。 …… 跟着胖麻雀，方觉穿过两条大街，最终停在了第五大道，梅西百货大楼前。 “芜湖，居然真的有。” 方觉抬头看了眼百货大楼，在顶层阁楼的窗口，惊鸿一瞥到了一个巨大的蓝色身影，虽然它转瞬即逝，但是他还是看清了它的模样。 一条蓝色的有着鸟嘴和羽翼的大蛇！ 鸟蛇！ 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方觉招招手，示意胖麻雀落在自己的肩膀上，笑道：“走吧，小胖，我带你进这家百货大楼逛一逛。” “好吃的，好吃的，好吃的。” 胖麻雀哼出的曲调愈发欢快。 方觉无声地笑笑，走到百货大楼前，准备进门，却被两位挂着彩带的门童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先生，梅西百货不允许带宠物入内。” “是这样吗？” “很难过，是这样规定的先生。” “好吧。”方觉点点头，向胖麻雀简单解释了几句，又看向门童们， “那能请你们帮我买一些玉米、虾米、鱼干、绿豆给我的朋友小胖吗？ 它已经有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说话间，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美钞，塞到了两个门童手里，“剩下的都是你们的小票。” 门童们摸了一下钞票的厚度和质感，就清楚这都是大钞，是他们站岗一月可能都赚不到的钱。 他们忙不迭的点头，“当然可以，先生，我们非常乐意为您效劳。” “能请您的朋友在门口稍稍等候一会儿吗？” “哦，麻烦你们了，如果它渴了的话，也请你们准备一些清水或者牛奶。” 方觉点点头，告知了胖麻雀，那两个门童会为它服务。 之后，放下胖麻雀，推开门，走进了梅西百货大楼。 沿着楼梯拾级而上。 方觉很快来到了梅西百货的阁楼门口。 站在阁楼门口，他才更清晰的听到了内里的动静。 有鸟蛇吱吱吱的声音，也有猴子叽叽叽的声音。 他们的精神强度显然没有超过3.6，以至于方觉此时能够清楚的明白它们叫声的意思。 鸟蛇的叫声翻译过来是：“害怕，饿，害怕，饿。” 而猴子的话则令方觉感到了一丝诧异。 它的意思是：“有人来了，他是来抓我们的，准备跑！” 知道有人站在门口，对于很多动物敏锐的感官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能够察觉到他隐藏极深的恶意，方觉对此还是感到了好奇。 方觉披上悬浮斗篷，抓紧真言套索，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门内，蓝色鸟蛇正惊惶不安的扭动着它庞大的身躯，阁楼内存放的瓶瓶罐罐被打碎，地板也承受不起它惊人的重量，嘎吱作响。 而那只提前就发现他到来的猴子，此时则不知踪迹。 “话说……我需要的是鸟蛇的蛋壳……抓这只鸟蛇，难道还得等到它生蛋，才能获得蛋壳？” 方觉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可我只有24小时的任务时间啊！” “算了，先抓住它再说吧。” 方觉摇摇头，暂时抛开心里的疑惑，甩动真言套索，准备捆住鸟蛇的嘴巴。 但就在这时，他手中发光的真言套索，忽然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拉住。 那只手用力拉拽真言套索，看样子是想要抢走它。 但，它的力量比起方觉来说，实在是太弱小了。 方觉用力拉动真言套索，一个看不见的身影撞在了他的身上， 他眼疾手快地伸手抓向地板，抓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方觉将真言套索缠绕在，这只看不见的毛茸茸的生物上，冷声问道： “你是什么东西？” 毛茸茸的生物逐渐显形，发出叽叽叽的猴子般的叫声。 声音自动翻译成方觉可以听懂的语言。 “隐形兽。” “隐形兽？” 方觉一愣，他低头看向手里毛茸茸的白毛猴子，挑挑眉，没想到这就是隐形兽。 他以为，隐形兽带着隐形两个字，怎么着也会很难抓的。 可是……它居然自投罗网了？ 方觉又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隐形兽回道：“我要保护小鸟蛇，它才出生不久，它太害怕了。” “才出生不久？”方觉抬头看了眼几乎塞满整个阁楼的巨大鸟蛇，皱眉道， “你管这玩意儿叫刚出生不久？” 隐形兽木然的回道：“鸟蛇可以随着封闭空间的大小变化自己的体型。 在茶壶里就只有几公分大，在阁楼里，就有十多米大。” “是这样啊。怎么把它弄到茶壶里？” “用一只虫子就能引诱它钻向茶壶。” “哦，这样啊。” 方觉低头扫了一眼地板，很快在地板的缝隙里找到了一只蟑螂。 方觉没有立即去抓捕鸟蛇，他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知道不少东西的神奇生物，当然要逮住他问出自己所有需要的情报。 第四十六章 纽特的消息 方觉问道：“你们是野生的？还是家养的？ 你知道在哪能够找到蜷翼魔的毒液、雷鸟的羽毛还有鸟蛇的蛋壳吗？” “我们是纽特·斯卡曼德拯救下来的神奇生物，他把我们伺养在他神奇的手提箱里。 你说的那些东西，在他的手提箱里都能找到。” 隐形兽快速回答了他的问题，又道：“我看到你挖掉了我的眼睛。 虽然不知道你拿我的眼睛要做什么，但是，能请你放过小鸟蛇吗？ 它太小了，还没有见过世界，不能就这么可怜的死掉。” 方觉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我当然可以答应你。 我只需要你的眼睛、蜷翼魔的毒液、雷鸟的羽毛和鸟蛇的蛋壳。 其它东西，对我并没有什么用处。 我不止不会杀小鸟蛇，你我也不会杀，我甚至可以送你们回到纽特身边。 但是，有一个前提，你得把眼睛交给我，顺带，跟我一起去见纽特，找到我需要的那些材料。 如果你能做到，我甚至可以想办法给你安装一双新的眼睛。” 隐形兽沉默片刻，它的睫状环散发着天空般湛蓝的荧光，看似在看着方觉，其实是在看着大概率可能会发生的近未来。 它点点头，轻声道：“我答应你了。希望你说到做到。” “当然，我这个人，一向说话算话。” 方觉笑了笑，伸出三根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隐形兽的两颗眼睛摘了下来。 而这两颗眼球才刚刚落到他手上，他眼前就闪过一行泛着绿光的文字。 “获得隐形兽的眼睛（可存取），就职任务阶段一进度达到25%。” 方觉翻手将隐形兽的眼睛存入物品栏，松开真言套索，任由隐形兽落在地板上也不顾。 他走到那只蟑螂身边，抬脚，一脚将它踢飞在空中。 蟑螂很快吸引了鸟蛇的注意，它停止扭动身躯，探出粗长的脖子，准备将它吞入腹中。 而与此同时，方觉又闪身来到了一个完整的茶壶前，打开茶壶盖，将茶壶也丢向了蟑螂。 茶壶先一步“吞没”蟑螂，而鸟蛇则在方觉惊异的目光中，极速变小，钻进了那只陶瓷的茶壶内。 方觉快步上前，在茶壶还未坠地前，把茶壶盖扣在了上面。 方觉看向眼眶不断向外冒血的隐形兽，为表诚意，将装有鸟蛇的茶壶交到了它手上。 “小鸟蛇你自己带着。 一会儿，我们见到纽特之后，该怎么解释你眼睛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隐形兽摸摸茶壶，听到里面小鸟蛇吱吱吱的叫声后，点点头，沉声道： “是黑市商人，他们偷袭了我和鸟蛇，抢走了我的眼睛，是你救了我。” 方觉点点头，对隐形兽的“觉悟”非常满意。 “嗯，就这么说。” 方觉让隐形兽进入隐身状态，他自己则提着茶壶，从阁楼上下来，顺着楼梯，回到了大门口。 看到那两个门童向侍奉王子般服侍着胖麻雀，方觉抬眼笑了笑，走到门童前，又给了他们两百美刀的小费。 1926年，一战刚结束不久，世界经济正开始复苏腾飞。 米国正是消费主义风靡的时候，两百美刀，在这种情况下，可以说很值钱了。 “谢谢先生。” 两位刚成年的门童激动地向方觉鞠躬。 方觉将胖麻雀召回自己肩膀，笑道： “哦，没关系，经济复苏，大家都应该去买些好玩好吃的东西犒劳自己，你们也一样。” “先生说的对，我正想给我女朋友买件新款式的裙子，听说最近非常流行这种丝质的蕾丝裙，她念叨了很久了呢。” “嗯，祝你们幸福。” “我先走了，希望有机会能再见面。” “祝您一路顺风，先生。” 方觉和门童们道别，沿着来路，七拐八拐地又回到了褐砂石街。 他觉得这个地方既然被兰登提到过，那一定有蹊跷的地方，只是不知道…… “我闻到了纽特的气息，他应该刚路过这里。” 忽然，隐形兽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方觉低头看向衣角处的褶皱……隐形兽就抓着他的西装口袋，挂在那里。 他问道：“你说，纽特刚经过这里？你能找到他现在在哪吗？” 隐形兽回道：“他应该是进了这里某一间公寓里。 具体在哪里，我就找不到了，可能公寓里有巫师设下的保护结界。” 某间公寓？ 方觉看了眼前方不远处的联排公寓，摸摸下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按照世界基础信息介绍，纽特不是纽约人，所以，他在这种长租型联排公寓住下的可能性不高。 本地的房东也不会将自己的房子租给一个几天就会离开的人。 所以，这里的公寓应该是……戈德斯坦恩姐妹的住处。 毕竟，隐形兽说了，公寓里有保护结界，雅各布是不会魔法的麻鸡，他的住处显然不会有保护结界。 想到这，方觉整了整衣服，走向联排公寓的大门。 穿过铁门，顺着门牌，他找到了一间“租赁业务办理办公室”。 “咚咚咚。” “请进。” 得到准许后，方觉推门而入。 这是一间可能只有五平米的狭窄办公室，全部家具就只有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一个衣帽架。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坐在办公桌后，拿着一份文件，正在逐字比对着什么。 她看到方觉进来，先是一愣，随后又慈祥的笑了起来。 “肖议员，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个老太婆这儿来了？” 方觉瞥了眼办公桌上的人名铭牌，也热情的笑道： “埃斯波西托太太，你知道的，我最近正在忙竞选的事情。” 埃斯波西托脸上的皱纹如水波般微微荡漾。 “嗯，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他们都说你是米国的未来呢！” “都是别人抬举我，夸大了，夸大了。” 方觉笑笑，接着道，“我来你这里，其实是想找你打听一个人。” 埃斯波西托疑惑地看着方觉，不解道： “打听一个人？找我这个老太婆？肖议员，你不是在拿我开玩笑吧？ 纽约城谁不知道，肖氏新闻集团是纽约最大的传媒集团，消息灵通，新闻敏感！ 你还需要找我来打听？” 第四十七章 戈德斯坦恩 方觉摇摇头，轻声道：“埃斯波西托太太，是这样的。 我昨天在纽约银行门口，看到了一位美丽的小姐。 我对她……怎么说呢，像是一见钟情，又像是有了很大的好感。 总之，我想找到她，背着我父亲，偷偷和她见一面，聊一聊。” “哦~”埃斯波西托八卦地看着她，一副“我懂你的意思”的表情，“我明白了。” “肖议员，我很乐意为年轻人的感情提供帮助，说吧，你想找谁？是我这里的租客吗？” 方觉抿抿嘴唇，耷拉着肩膀，沮丧道： “我不知道她的全名叫什么，只是听银行的职员叫她戈德斯坦恩小姐，你这里有姓戈德斯坦恩的姑娘吗？” “戈德斯坦恩？”埃斯波西托一愣，旋即，点点头，回道， “我这里有一对美丽的戈德斯坦恩姐妹，就是，不知道你说的是美人，是姐姐还是妹妹。” “真的吗？埃斯波提托太太，我能跟他们见一面吗？”方觉激动起来，他撑着桌子猛地站起，直勾勾地看着埃斯波西托。 “年轻人，就是急性子。”见方觉这么激动，埃斯波西托微微一笑。 “我不会拆散年轻人之间美好的感情的，但是，能不能成功，得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方觉捏着手指，腼腆道：“我今天只是想和她见一面。” “老婆子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年轻的心思。” 埃斯波西托白了他一眼，抬起左手虚指向某个方向，轻声道： “从左边的楼梯上去，左边第一间布朗斯通公寓，就是戈德斯坦恩姐妹住的地方了。 那里曾经是她们母亲的家，后来被我买下来，低价租给了她们。” “谢谢您了，埃斯波西托太太。” 方觉对埃斯波西托鞠了一躬，缓步退出办公室，沿着左侧木楼梯，拾级而上，来到了挂着戈德斯坦恩姓氏木牌的门前。 “咚咚咚。” “请问，纽特·斯卡曼德先生在这里吗？” 方觉轻轻扣响门扉，发出如……推销员般机械的询问。 门内。 围着餐桌，正准备吃晚餐的四人听见敲门声一下愣住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终，将目光都放在了头发乱糟糟的纽特身上。 蒂娜压低声音，急迫的问：“怎么会有人来找你？” “我也不知道啊！” 纽特一脸无辜，他在米国认识的人加起来都不够一只手，怎么会有人来找他？ 蒂娜又看向一旁刚刚坐下的妹妹：“奎妮，你能读到他的心思吗？” “读不到。”奎妮摇摇头，面色凝重，“他肯定是一位大脑封闭术大师！” 蒂娜提出了最后一个死亡问题：“谁去开门？” “找我的，我……我去吧。” 纽特看了眼玄关，深呼吸一口气，整整衣服，右手握紧魔杖，慢慢地走到门口。 这时，方觉的第二句话传来了。 “斯卡曼德先生不在这里吗？” 纽特没有开门，他靠在门口，低声问道：“你好，我是纽特·斯卡曼德，我现在就在门后。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得到肯定的回复，门外的方觉笑着挥了挥胳膊，接着道： “哦，你在啊，那就好。 我在梅西百货大楼给我养的麻雀，买东西的时候，听它说楼顶阁楼里有人在抓一只隐形兽和鸟蛇。 我赶到阁楼，打退了那些人，把它们救下来了。 但是，隐形兽的两只眼睛被挖掉了，现在伤势很重，我需要你的帮忙。” “杜戈尔？”纽特脸色一变，转身就要开门，可是，却被蒂娜一句话阻止了。 蒂娜朝纽特使眼色，施咒将悄悄话送到了纽特的耳朵里。 “问问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纽特心里焦急隐形兽的伤势，急声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方觉挑挑眉，心说你还挺谨慎的，缓缓回道： “我可以和动物对话，我问了隐形兽和周围的动物，确定了你们的位置。 我知道，房间里除了你之外，应该还有雅各布·科瓦尔斯基、奎妮·戈德斯坦恩、蒂娜·戈德斯坦恩这三个人，对吧？” 蒂娜冲纽特点点头。 “开门吧。” 纽特深吸一口气，忙打开房门，他焦急的看向门口的方觉。 在方觉臂弯处，看到了双眼空荡荡的杜戈尔，以及杜戈尔怀里抱着的茶壶。 “快进来吧。” 纽特抱起杜戈尔，示意方觉进门。 方觉看了眼地板，绅士的询问道：“哦，谢谢，不用换鞋吧？” “不用。” 蒂娜代替已经跑向卧室的纽特回答了方觉的问题。 方觉点点头，关好门，缓步走进了这座有着沉重壁炉的维多利亚风格的房间内。 他笑着和胖胖的雅各布打了个招呼，又看向完全呈两种不同美的戈德斯坦恩姐妹。 黑发的戈德斯坦恩看上去有些古板，留着短直发，衣着是职场女性的衬衫西装。 金发的戈德斯坦恩看上去则开放多了，她烫着卷发，穿着一件轻盈的暖色调连衣裙，风情万种。 方觉指着餐桌上的果馅面包，笑着问：“哦，你们在吃晚餐吗？” 奎妮挥动魔杖，招来了一份餐具，加在了餐桌空白的位置。 “嗯，是这样的，你要来一点吗？” “哦，那可太谢谢了。” 方觉点点头，自己拉了张椅子，坐在了新餐具边。 “你是……肖议员？” 自方觉进门，雅各布就一直盯着他看，直到方觉坐在他旁边，他才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哦，我在报纸上见过你。” 方觉在领口系好餐巾，礼貌地伸出右手，自我介绍道： “嗯，我是亨利·肖，最近正在准备竞选下一任的纽约市议员。” 雅各布伸手握住方觉的右手，也做了自我介绍：“雅各布·科瓦尔斯基，最近正在准备开一家烘焙坊。” 方觉切了一块果馅面包，笑道：“哦，烘焙坊。 我喜欢甜品，你的手艺怎么样？如果你开业，我一定帮你捧场。” “额。”雅各布眉毛耷拉下来，他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我没有抵押物，在银行那儿贷不到钱，所以，烘焙坊的计划可能会破产了。” “那可真令人遗憾。” 方觉似乎对他的遭遇感同身受。 第四十八章 【巫师】魔药 方觉沉声道：“我最近就在提倡，要改善我们纽约市的经济结构。 让每一个纽约人都能体面的生活，都有足够的钱去进行消费。 但是，那些政客们，总是觉得这项建议太异想天开了。 他们觉得战争可能还会来，我们还没有资格去享受，提议修建新的军火工厂。 甚至想要，把那些开桌球厅和酒吧的市民们送去工厂劳作！ 雅各布，你说这是不是太不可理喻了。” 雅各布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这群狗孃养的政客，从来都不关心我们这些普通人。 他们就是大财团的喉舌，只会压榨我们，从我们身上吸血，攫取利益！ 太可恨了！” 眼看着这两个男人对zz的讨论还要延续很久，蒂娜轻咳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她僵硬地笑了笑，轻声道：“那个，肖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方觉点点头：“问吧。” “你真的可以和动物说话？” 蒂娜和奎妮、甚至是雅各布，都同时看向方觉。 “当然。” 蒂娜追问道：“那，你是一位巫师吗？” 方觉摇摇头，缓缓道：“暂时还不是，我现在只是受到神明赐福的人类。 想要成为巫师，还需要完成神明赋予我的任务，收集一些古怪的材料献祭给她们。” “神明赐福？” 三人一愣，显然不太理解方觉所说的这个词的意思。 奎妮开口问道：“肖先生，你说，神明赐福，是真的神明吗？” 方觉点点头，轻声道：“当然，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赋予了我出众的视力，以及与动物交流的能力。 她为我设下试炼，只要完成她安排的任务，我就能够成为一名真正的巫师。” 蒂娜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问道：“能冒昧问一句，是什么样的试炼吗？” 方觉道：“刚才我就说了啊，收集一些古怪的材料。 说什么两根雷鸟的羽毛、两百克鸟蛇的蛋壳、五滴蜷翼魔的毒液。 说实话，鸟蛇我都是今天第一次见，更别说什么雷鸟、蜷翼魔了。” “我可以给你这些东西。” 纽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方觉身后，他身上受上到处都沾染着猩红的血液，看上去像是刚做了一台大出血的手术。 方觉扭头看向纽特，郑重问道：“纽特，你有雷鸟的羽毛、鸟蛇的蛋壳和蜷翼魔的毒液吗？” “嗯。”纽特点点头，又道，“我有这些东西，现在就可以交给你，但是，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方觉追问道：“什么忙？说吧，我能帮的话，一定尽全力帮你。” 纽特深吸一口气，眼神躲闪着方觉的目光，他轻声道： “我还有一部分神奇动物流落在外，我希望靠你和动物交流的能力，找到它们。” 方觉一愣，旋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道：“小事一桩，你放心交给我就行了。” “好，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把你需要的东西找来。” “嗯。” 说罢，纽特转身又回了卧室。 方觉激动地挥了挥藏在桌下的右手，心说“一切顺利的感觉真好！” 很快，纽特去而复返，只是，这一次，他的身上干净了许多，而他手中也多出了三个瓶瓶罐罐。 一个放着银色蛋壳的大瓶子。 一个放着深色液体的试管。 一个放着两根羽毛的试管。 方觉接过这三个玻璃容器，看着内里的东西，不由惊叹出声。 鸟蛇的蛋壳，居然是纯银的！ 蜷翼魔的毒液……蓝蓝的，有点像一种浓缩的烟雾。 最令人惊奇的是雷鸟的羽毛，烛光照到它的时候，它的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 在金光里，又有一种古怪的鱼鳞般的质感。 “获得获得蜷翼魔的毒液五滴（可存取），就职任务阶段一进度达到50%。” “获得雷鸟的羽毛两根（可存取），就职任务阶段一进度达到75%。” “获得鸟蛇的蛋壳（可存取），就职任务阶段一进度达到100%。” “就职任务阶段一完成，开始调配【巫师】职业序列魔药。” “调配开始……调配结束。” “奖励已下发至物品栏，请注意查收。” “喝下【巫师】职业序列魔药后，就职任务阶段二将正式开启。” 方觉看了眼个人面板里显示的任务时间：19：52：45，还有不到二十个小时的时间，暂时还没有急迫到需要当着这些人的面喝下魔药的程度。 所以，方觉选择了暂时不提取。 他看向纽特，问道：“纽特，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你那些神奇动物？” “我虽然很想现在就去，但是……” 纽特看了眼蒂娜，蒂娜摇摇头，无奈道：“吃过饭再去找吧！我也会帮你的。” “好吧。” 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一顿饭吃到方觉任务时间还剩19个半小时的时候，结束了。 奎妮在家洗碗打扫，而方觉、纽特、雅各布、蒂娜，四个人都踏上了寻找神奇动物的旅程。 他们两两一队。 纽特和蒂娜一队，方觉和雅各布一队。 此时，方觉和雅各布这边。 方觉挥挥手，遣散了成群的米国麻雀，转头对惊呆了的雅各布道： “雅各布，我刚才询问了周边的米国麻雀，大概确定那头走丢的毒角兽，此时就在中央公园。 我还有一些其它的事情要处理，只能麻烦你去第五大道那边通知他们了。” “嗯，交给我吧。”雅各布拍拍胸口，一副请你放心的样子。 “麻烦你了。” 说罢，方觉朝雅各布挥挥手，转身，拐进了一个黑暗无光的小巷子里。 他审视四周，确定没有人或者其它动物后，从物品栏中取出了那个球形烧瓶。 烧瓶内是泛着星辰般虹光，如浓缩的烟雾般的魔药。 魔药拿到手上的瞬间，一行文字出现在方觉眼前，内容如下： “【巫师】职业序列魔药：服下该魔药，将会自适应服用者的身体与灵魂，初步开启【巫师】职业序列。 注意：该魔药为一次性魔药，任何人只能服用一次。 注意2：该魔药服用后会根据每个人不同的体质与灵魂，出现不同程度的副作用。 注意3：请在安全的地方服用魔药。” 第四十九章 诡术师 “副作用？” “可是不喝的话，就开不了阶段二任务，不开阶段二任务的话就完成不了就职任务，巫师职业就永久关闭了。 还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只能就职一个职业呢，贸然放弃巫师职业，肯定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所以，说来说去，其实就只有喝下魔药这一个选择啊！” 方觉深呼吸一口气，拔下球形烧瓶的塞子，仰头，将流光溢彩的魔药，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居然是甜的。” 液体入喉，一股可乐般甜腻的口感自舌尖传递到神经系统内。 方觉咂咂嘴，感觉还挺好喝的，就是量有点少。 “喝完了，怎么没反应呢？不是说会自适应……” 方觉的话刚说到一半，一股难以言表的头痛感忽然在大脑内炸开。 他抱着脑袋，在黑暗的巷子里来回打滚。 不停地把头砸在旁边的混凝土砖石墙壁上，似乎想要借此来暂缓脑内的痛苦。 “这特么也……太疼了吧！” 方觉觉得他脑袋里此时可能有一亿只蚂蚁。 它们爬在他的脑干和中央神经系统的神经上，一边啃食一边交配产卵，数量以几何倍数爆炸式增长，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挤爆他的大脑。 这种感觉太痛苦了。 方觉都想要一刀把脑袋劈开，把那些“蚂蚁”从脑袋上拽下来，拿火烧死它们。 可是，他做不到。 喝下魔药的那一刻，他的个人面板便自动关闭了，物品栏内的东西召唤不出来……他拿不到那把唐刀！ 渐渐的，疼痛从大脑沿着血管和神经脉络向四肢蔓延。 方觉像发病的癫痫病人似的，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抽搐，都在哀鸣。 这还不算完。 疼痛就像是永远也喂不饱的病毒或癌细胞。 它侵蚀了方觉的肌肉、骨骼、血管、四肢等等血肉组织的每一个细胞后，又沿着身体与灵魂联系的隐脉，感染到了方觉的灵魂上。 肉体的疼痛达到一定程度后，会触发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强制意识陷入昏迷。 但灵魂却不会。 灵魂本就是一个人意识、记忆、精神等等的综合体。 源于灵魂的疼痛，会使一个人永远处于清醒的状态，强制性的接受那无与伦比的痛苦。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 方觉的意识与精神，都快被连绵不绝的疼痛折磨到濒临崩解时，灵魂深处绑定的位面手表终于有了动作。 它向外放射出一道柔和的橙黄色光芒. 光芒过处，方觉灵魂上的异变全数消散，他的意识逐渐清醒，精神也变得清爽起来。 很快，橙黄色的光芒将方觉的整个灵魂都包裹起来，将那无孔不入的病毒般的疼痛阻挡在外。 又持续一段时间后，疼痛消散，方觉的意识重新与身体接驳，他的眼前也再度出现了几行闪着绿光的文字。 “个体名【方觉】使用【巫师】职业序列魔药，达成就职【巫师职业序列】的前提条件。” “开始判定【方觉】对【巫师】职业序列魔药的适应程度……判定结束，适应度为98.523%。” “开始根据适应度创造专属于【方觉】的【巫师职业序列】。” “创造开始……创造完毕。” “恭喜你，个体名【方觉】，你成功就职【巫师职业序列】下，个人专属职业【诡术师】。” “【诡术师】：诡术师精通法术、阴谋、恶作剧、暗杀，是巫师中最多才多艺的欺诈师。 注意：【诡术师】职业专属技能，将于完成就职任务阶段二后进行发放。” “个体名【方觉】达成就职任务阶段一阶段目标，开始下发就职任务阶段二任务内容。” “就职任务阶段二：收集1000ml凤凰的血液，300ml纯血巫师的血液，100ml混血巫师的血液，100ml【诡术师】的血液。” “完成就职任务阶段二后，开启就职任务阶段三。” 看完个人面板新出现的提示信息，方觉的眉毛拧了起来。 巫师的血液还好搞，诡术师说的就是他自己，但是凤凰的血液…… 话说，凤凰这玩意儿真的存在吗？ “只能回去问问纽特了，如果连纽特这个魔法动物学家都不清楚凤凰存在于何处，那这个任务就只能宣告完蛋了。 只是……我现在喝了巫师序列的魔药，却没有获得巫师职业的技能，还能转其他职业吗？” 方觉叹了一口气，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缓步走到了小巷外。 他回到戈德斯坦恩姐妹的公寓，发现纽特、雅各布、蒂娜三人居然都回来了。 看他们灰头土脸的样子，应该也进行了一场……恶战吧。 雅各布看着方觉，瞪着眼睛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遇到敌人了？” 方觉此时的状态其实比他们三人还要不堪。 精致考究的西装套装变得破破烂烂的，上面还沾染了一些未知的肮脏黏液，看上去……邋遢极了。 “reparo（恢复如初）。” 奎妮看不下去了，抽出魔杖，轻轻挥动，为他施展了一个恢复如初的咒语。 方觉的西装瞬间变得整洁如新，他整个人也一扫颓唐的气质，变得温文尔雅起来。 “谢谢。” 方觉朝奎妮点点头，轻吐出一口浊气，沉声回答了雅各布的问题。 “钟爱我的神明又给我下达了一个新的收集任务，这一次，她让我收集一根凤凰的羽毛！” 他看向给自己施展恢复如初咒的纽特，祈求似的问道： “万能的纽特，你知道哪里能找到凤凰吗？” “不知道。”纽特摇摇头，他解释道，“我听说巫师世界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凤凰了。” 方觉面如死灰，只觉得自己的人生都变得暗淡下来。 但，本着不到最后一刻不放弃的原则，他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那你知道和凤凰相关的传说吗？不管真的假的，靠谱的不靠谱的，都行。” 纽特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关于凤凰的传说，我只听说过一个，那是我变形课的教授，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的。 他说，任何邓布利多家族的人有急切需要，凤凰就会出现在他们身边。 邓布利多说他的曾祖父曾经拥有过一只，但是在后者去世后，凤凰就飞走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第五十章 福灵剂？ “邓布利多教授？他现在在哪儿？” 听到这条线索，方觉眼前一亮，忙开口问向纽特。 纽特一愣，沉默一秒，轻声回道：“霍格沃兹魔法学校。”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又在哪？” “不列颠苏格兰某座高地上，从国王十字车站坐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特快列车，能到那儿。” “需要多久？” “半天。” 半天？ 从米国到不列颠最少都得两三天，再加上这半天，没有三天根本到不了。 他现在的任务时间只剩下17个小时……也就是说，去不列颠找邓布利多这条线根本没戏！ “邓布利多家族在米国有什么遗留的血脉吗？” “没有，邓布利多家族现在人丁凋零，已经没剩下多少人了。” “这……” 方觉感觉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他打开个人面板，一遍又一遍的扫过面板上的内容，希望能从上面找到一些帮助。 “姓名：方觉 种族：混血种 职业：诡术师 境界：无 力量：100.2（普通人力量的平均数为1） 敏捷：100.1（普通人敏捷的平均数为1） 体魄：100.2（普通人体魄的平均数为1） 精神：3.6（普通人精神的平均数为1） 能量：-0.4（普通人能量的平均数为0） 称号：【谎言神殿征服者】 技能：【言叶无限欺lv1】075/100（主动技能，冷却中，冷却时间50：10：32） 【固有时制御lv1】00/10（主动技能，未达到使用标准，暂时封禁） 【幸运骰子lv1】00/10（主动技能，未达到使用标准，暂时封禁） 【倍增lv1】00/10（主动技能，未达到使用标准，暂时封禁） 【狩猎女神的祝福（残）lv2】020/100（被动技能） 【农业女神的祝福lv4】0010/10000（被动技能） 【泥人转生lv？】0/？（被动技能，一次性技能，该技能已被使用） 【氪石的诅咒lv1】00/10（被动技能） 物品：【位面手表】（已绑定，已开启限定物品存储、心灵屏障、灵魂回廊等功能）、 【悬浮斗篷.伪】（已绑定，可提取）、【唐刀】（已绑定，可提取）、【真言套索】（已绑定，可提取）、【太阳之子碎片*1】（可交易，共5片）、 【雷鸟的羽毛】（配置魔药的材料、可提取部分雷电能量）、 【蜷翼魔的毒液】（配置魔药的材料，可令人忘却不好的回忆）、 【鸟蛇的蛋壳】（配置魔药的材料，银质，可提炼秘银）” 当第四次看到刺眼的负数的能量值时，方觉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不知可行不可行的解决办法。 固有时制御、幸运骰子、倍增这三个技能都需要身体属性与能量属性进行配合，最低要求都是1的能量值。 如果，他现在有办法提升自己的能量值的话…… 应该可以靠幸运骰子这个技能，来短暂的提升自己的幸运，增加自己遇到凤凰的概率。 可问题是，连女神的祝福都需要升到lv4才能越过言叶无限欺的诅咒，对他身体五维属性进行更改。 那他需要去哪里找那个可以提升能量值的技能呢？ 现有技能和物品并不能给予他相关的帮助。 等一下，这里可是魔法世界，如果有什么东西，可以直接提升一个人的幸运呢？ 想到这，方觉抬头看向纽特，激动地问道： “纽特，你知道魔法世界有什么可以给人带来好运的魔法或者魔药吗？” “好运？”纽特一愣，旋即很快明白了方觉的意思，他想要提升一些自己的运气，以增加遇到凤凰的概率。 “有的。”纽特点点头。 “还真有啊！”方觉惊讶道。 “嗯。”纽特接着道，“福灵剂，它是一种最为奇特的小魔药，是幸运药水，会在十二小时内给你带来好运。 只是，如果过量服用的话，就会导致眩晕、鲁莽和狂妄自大。” “哦，这可真不错。” 雅各布作为一个纯种麻鸡，第一次听见这样美妙的魔药，不由惊叹出声。 奎妮读到了他真正的“那我岂不是可以去赌场大赚一笔，然后开烘焙坊了”想法，捂着嘴，噗呲一声笑了。 心说，这个可怜的家伙，到现在还在想着他的烘焙坊。 方觉急切的问：“在哪能买到它？纽约有吗？” 蒂娜忽然开口道：“米国魔法国会（macusa）应该有存货，只是，他们卖不卖，我就不知道了。” 方觉问向蒂娜：“米国魔法国会在哪？你能带我过去看看吗？” 蒂娜摇摇头，一板一眼的开口道：“肖先生，根据规则，我们巫师是不能带像你这样的麻瓜进入米国魔法国会的。” 不能？ 方觉微微皱眉，眼珠一转，忽然想到了新的理由。 他沉声道：“蒂娜，我不知道你在报纸上见过我没有，但是，我想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的身份。 亨利·肖，肖氏新闻集团的继承人，纽约市市议员，米国未来总统的有力竞争者。 我掌握着半个纽约的新闻喉舌，与米国其它州也都有合作。 如果我想，一夜之间，米国存在巫师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世界！ 而我如果表达了对巫师的厌恶，向国会提交肃清巫师的提案，那么…… 你们这些东躲西藏的巫师，将会成为整个世界的……猎物！” 蒂娜脸色瞬间变了，她瞪着方觉，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你威胁我！”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方觉耸耸肩，往后一靠，半边后背都搭在了长椅靠背上。 “其实，你们这些巫师的存在，本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本就是一个威胁，不是吗？” 蒂娜深呼吸一口气，沉默许久，无奈道：“好，我带你去米国魔法国会。” “只是，现在时间已经晚了，明天再去吧。” 蒂娜先前还以为方觉是和雅各布一样温和善良有趣的麻鸡，现在看来，她错了，他只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 “不，现在就去。” “不行的话，你直接告诉我，米国魔法国会在哪也行，我自己去找。” 方觉现在每一个小时都很珍贵，哪还有时间让他休息睡觉。 第五十一章 米国魔法国会 奎妮读到了蒂娜心中的“先通知国会，让他们安排人逮捕肖”的想法，心里一惊，忙道： “伍尔沃斯大楼，米国魔法国会在百老汇大街的伍尔沃斯大楼。” “哦，早这么说不就得了。” 方觉轻哼一声，从物品栏里取出悬浮斗篷披上，走到窗口，推开窗，一跃而下。 “这里和外面看到的不一样，实际高度要高很多的啊！” 奎妮瞪大眼睛，忙起身，抓起魔杖，准备施咒救下方觉。 却看见，窗外，披着红斗篷的方觉冲天而起，在空气中留下，雷鸣般的爆响。 “梅林的胡子啊，那是一件魔法斗篷！” …… 二十年代的米国，夜生活还不像后世那么丰富。 街道上没有璀璨的霓虹，没有站街卖艺的流浪者。 一切都那么朴素。 方觉在夜空中自由的飞行，偶尔低头看向脚下，欣赏一番单调而纯真的街景。 “砰！” 忽然，街道某处传来一声惊天的炸响，楼顶被掀飞，砖石碎片如雨而下。 方觉避开飞溅的砖石，皱眉看向爆炸源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里是……纽约市警察局。 下午的时候，他刚把第二塞勒姆的那群人送进去。 “第二塞勒姆在世界基础信息介绍里只是被一笔带过的组织。 难道他们还有其它秘密？难道他们和纽约发生的神秘爆炸案真的有关系？” 方觉摸摸下巴，控制着悬浮斗篷下降，缓缓落在了警察局大楼的天台上。 他低头，顺着爆炸炸开的缺口看去，发现，内里居然有一团黑色的扭曲的烟雾，看上去像是烧纸后散落的炭灰。 烟雾向外散发着淡淡的橙色微光，它像是有心跳的活物。 时而聚集，时而散开。 一聚一散之间，产生巨大的能量，能量席卷大楼，冲击波在走廊和房间内来来回回，为残破的大楼又增添了许多新的伤口。 “这玩意儿又是个啥？” 方觉避开溅射的砖石碎片，摸摸下巴，对这团有意识的黑雾来了兴趣。 他觉得这东西比鸟蛇和隐形兽看起来有趣多了，而且……它的模样和那只虚空里的艾里奥斯还有那么几分相似。 方觉思考间，黑雾冲出了警察局，它如龙卷风一般在街道上肆虐，将商店的阳台和招牌都卷成了碎片。 “唉，别跑啊！” 方觉忙跳下警局大楼，示意悬浮斗篷跟上他。 在飞到离黑雾不到十米的距离后，方觉从物品栏中掏出真言套索。 他编了一个活扣的圈套，像西部牛仔那般，转动套索，奋力一甩，套在了黑雾身上。 “芜湖！” 黑雾显然不愿意被方觉像套马一样被逮住，它拼力的抵抗，炸开又聚合，想要挣脱真言套索。 但……很显然，这些都是徒劳。 毕竟，真言套索是神造兵器，连闪电这种无形之物都能套住，更别说一团疑似龙卷风的黑雾生物了。 渐渐的，他的抵抗力越来越弱，而黑雾的体积也随着他挣扎力度的减弱而不断减小，最终，竟变回了一个黑发男孩的模样。 离奇的是，这个男孩，方觉居然见过。 方觉收紧真言套索，将黑发男孩拉了过来：“你不是那个……第二塞勒姆的男孩吗？” “是你！” 黑发男孩显然也想起了这个下午刚侮辱过自己的男人。 方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为什么要……” 男孩话都还没说完，就被真言套索的力量限制，咬牙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克雷登斯·拜尔本。” “克雷登斯？” 方觉念了一遍男孩的名字，发现他的名字并没有在世界基础信息里出现过。 只是这个世界的边缘人物？ 方觉觉得一个边缘人物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纽约警察局可是一栋足够三层楼高的钢筋混凝土建筑，他能把它毁成那个样子，显然不会是无名之辈。 方觉沉吟片刻，甩出了三个可以刨开他真实身份的问题。 “你认识什么人，有什么能力，有没有什么秘密任务？” 克雷登斯挣扎着想要回避这个问题，但终究是徒劳的。 他缓缓道：“我认识第二塞勒姆的所有人，玛丽·拜尔本、莫德斯蒂·拜尔本…… 除了他们，我还认识帕西瓦尔·格雷夫斯，蒂娜·戈德斯坦恩。 格雷夫斯给我安排了秘密任务，让我寻找一个十岁以下的可以操控庞大魔法力量的孩子。 他说如果我找到那个孩子，他就帮我进入魔法世界。” “帕西瓦尔·格雷夫斯？” 方觉双眼微眯，心说，他果然不是一个边缘角色。 帕西瓦尔·格雷夫斯是米国魔法国会安全部的部长。 他让一个邪教孤儿院里的男孩去秘密寻找一个有魔法力量的小孩，这显然是一件见不得光的事情。 那么，这位格雷夫斯部长是想利用这个小孩推翻魔法国会自己当主席呢？ 还是想要搞个更大的事情呢？ 方觉觉得很有可能是后者。 方觉笑着问道：“你想不想去见见这位格雷夫斯？” 克雷登斯摇摇头，“我不知道格雷夫斯在哪里，从来都是他主动联系我的。” “没关系，我知道他在哪。” 方觉笑笑，提着被捆成粽子的克雷登斯冲天而起，三分钟后，到达了他最初的目的地。 伍尔沃斯大楼！ 伍尔沃斯大楼是纽约如今最高的大厦，它整体呈现一种新哥特式的尖顶风格，足有数百英尺高。 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彩色的，标记着不同魔法暴露危险等级的大钟。 此时，大钟的指针正从橙色的“情况严重，不明活动”，转到了红色的“六级，情况危急”。 警铃声响彻整个大厅。 但奇怪的是，漆黑的大厅内，没有一个巫师。 “这里的人都去哪了？” 方觉四下扫视，拖着克雷登斯越过台阶，直直穿过二楼的走廊。 这时，他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 “我们的米国朋友，竟然放任《保密法》遭到破坏，让诸位面临暴露的威胁。” “让盖勒特·格林德沃从眼皮底下溜走的人，凭什么教训我？” 第五十二章 格林德沃 顺着声音，方觉穿过一道小门，来到了一间宽敞的会议室里。 会议室如体育场般，呈圆形，位置按阶梯式分布。 而此时，所有的位置上都站满了人，他们都穿着不同国家风格的服饰。 以方觉前往过诸多时空诸多星球诸多国家的见识，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场国际性会议。 “淦，鲁莽了。” 方觉扫了一圈会议室，心中粗略计算，最少有……数百名巫师正在参加这场会议。 见方觉拖着克雷登斯飞进来，众人停下争吵。 站在会议室中心的米国魔法国会主席，瑟拉菲娜·皮奎利沉声开口道：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谁，你有什么事吗？” “哦，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抱歉打扰到你们开会了。” 方觉眼珠一转，心中很快有了计较，他深呼吸一口气，摆出一副“抱歉”的样子。 先是述说了自己的歉意，之后，把克雷登斯摔到地板上，他接着道： “今天下午，这位先生以及他的养母，对我说，纽约市最近发生的神秘怪事，都是来源于巫师。 我觉得他在妖言惑众，就把他和他的养母送到了警察局。 结果，今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就看到警察局被人炸了，我过去一看，发现主犯居然就是这个小子，而他居然真的会魔法。 我问了问朋友，这种情况应该交给谁处理，她说应该找米国魔法国会，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把他送过来。 我就过来了。 只是，没想到先生女士们，正在开会，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 皮奎利一愣，她低头看向被一条发光绳索紧紧捆住的克雷登斯，皱眉问道： “你说，他就是杀死那位玛丽·卢·拜尔本女士的罪魁祸首？” 他们刚才在争吵的，其实就是纽约警察局的死人案件。 如果只是大楼炸了，他们还有办法修复，还可以施展遗忘咒平复骚乱。 但是，有人被神秘力量杀死了，这就有些难以平息了。 “玛丽·卢·拜尔本？” 方觉也愣住了，他记得，第二塞勒姆的负责人，貌似就叫这个名字，她应该是那群孤儿的……养母吧？ 这么刺激？ 方觉点点头，不确定道：“应该是吧。 其实，他们被抓到警察局后，我本来是打算以虐待儿童罪，起诉玛丽·拜尔本的。” 方觉接着道：“哦，这些其实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这个男孩，克雷登斯·拜尔本。 他在来这儿的路上说，你们米国魔法国会的安全部部长，帕西瓦尔·格雷夫斯先生，让他找一位可以激发出庞大魔法力量的小孩。 我觉得，这位安全部部长可能有问题，他在现场吗，你要不让他过来和这个男孩对峙一下？” “格雷夫斯？”皮奎利的眉毛拧起，她抬头看向人群中坐着的格雷夫斯，沉声道， “格雷夫斯，解释一下吧。” 格雷夫斯笑了一声，缓缓站起，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他走到会议室中心，方觉的身边。 他低头看向克雷登斯，叹道： “我确实暗中让他寻找一位有庞大魔法力量的小孩，但是，这不是为了什么个人利益，这是为了那个孩子，也是为了我们巫师界。 我怀疑，最近纽约市出现的怪事，都跟传说中的存在，默然者有关，它们无形无相，像一阵风又像一片烟雾。 你们都知道，默然者形成的原因，也都知道，默然者活不过十岁。 我找遍了纽约市各个福利机构，发现，最有可能诞生默然者的，就是第二塞勒姆，这个肃清者后裔组建的孤儿院。 那个女人，玛丽·卢·拜尔本，她虐待孤儿院的孩子们，强迫孩子们仇视魔法，扭曲他们的心灵。 这样的环境，最易诞生默然者。 所以，我才让他们之中最不可能是默然者的克雷登斯，偷偷调查，寻找那个有魔法力量，饱受心灵与肉体折磨的孩子，想要拯救他。” 格雷夫斯说罢，又看向方觉，他冷声问道：“这一位，不知姓名的，没有在魔法部报备过的先生，你又是谁？ 你知道，随意诬告他人，在巫师界，也是犯法的吗？” “哦，我发现我最近总是在做自我介绍呢。” 方觉咧嘴笑了笑，缓缓开口道： “各位巫师先生，巫师女士好，我是亨利·肖，纽约市市议员，被人称为未来的米国总统。 纽约市最大的新闻集团，肖氏新闻集团的继承人。 嗯，还有就是，神的代言人。” “议员？” “神的代言人？” “新闻集团？” 闻声，各国的魔法部都窃窃私语，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他们不知道方觉话的真假，但是，他的一系列身份，还是令他们感到惊奇。 “请大家安静一下，我来问他一些问题吧。” 皮奎利双手虚按，示意各国的魔法部成员停下讨论，等声音渐渐平息，她才看着方觉，开口问道： “能请你，解释一下，神的代言人是什么意思吗？” “哦，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是神在世间的代言人。” 方觉笑了笑，趁着格雷夫斯不备，猛地一甩真言套索，将延长的绳索套在了他的脚踝上。 “就像我手里这根真言套索，它是赫菲斯托斯用盖亚的金腰带，特意为我打造的。 它无坚不摧，可以随着人的意志延长，被套种的人，只能说真话！” 方觉笑着问向脸色逐渐变得阴沉的格雷夫斯： “比如说现在，我问，格雷夫斯，你叫什么名字？” “盖勒特·格林德沃。” “嗯？” 方觉本来想说，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就会回答帕西瓦尔·格雷夫斯，结果……怎么蹦出来个格林德沃？ 一秒钟后，方觉回过神来，他明白了。 这家伙，是特么假的格雷夫斯。 他就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吗唉，怎么一下子又抓到一个大家伙。 “apareciym（急急现形）！” 皮奎利意识到了什么，她脸色难看的挥动魔杖，施展出了一个显形咒。 咒语打在格雷夫斯身上，他的伪装瞬间被打破。 第五十三章 移形换影 黑发的格雷夫斯形象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银发的，有着异瞳的、五官如精致的雕塑般的、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模样。 “格林德沃！” 欧洲各魔法部的部长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方觉看了眼格林德沃，又看向皮奎利，轻声道：“嗯，就像现在这样，被套中的人只能说真话。” 皮奎利目光复杂，她语气轻柔的问道： “肖先生，能请你把格林德沃和克雷登斯交给我们来处理吗？” 方觉点头道：“当然可以，不过，我需要一些报酬。 毕竟，我把让你们这么棘手的人物抓住了，怎么着也得给些好处吧？” “可以，你想要什么？” 方觉回道：“一瓶福灵剂，2升纯血巫师的血，1升混血巫师的血，要新鲜的。” 皮奎利与众魔法部长以目光交流了片刻，最终，点点头，同意了方觉的要求。 “可以。” 三升血液而已，只需要找最多十名巫师就可以毫无代价的取到，与盖勒特·格林德沃这个黑巫师相比，简直就是白送。 福灵剂虽然熬制困难，但是，各国的魔法部都有存货，也不是什么非常珍贵的东西。 方觉点点头：“好，我们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呵，小子，你是不是觉得吃定我了？” 方觉身边沉默了许久的格林德沃忽然开口了，他抽出魔杖，对准方觉，沉声道： “阿瓦达肯达瓦（索命咒）！” 一道绿光自魔杖杖尖喷涌而出，瞬间落在了方觉的后背。 “该死！” 皮奎利怒骂一声，赶忙挥动魔杖。 想要趁格林德沃注意力不在她这边的时候，施展“除你武器”的咒语，将他的魔杖击飞。 但是，格林德沃毕竟是轻松扰乱欧洲魔法界的黑魔王，哪怕是突如其来的咒语，依旧被他轻松化解。 格林德沃皱眉看着方觉，他刚才施展出阿瓦达索命咒后，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现在看来…… 被阿瓦达索命咒击中的方觉，居然依旧生龙活虎的，一点事都没有！ 这让格林德沃大为疑惑。 以他庞大的魔力和精深的魔法造诣，他自信，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神以外，没有人能无伤接下他的魔咒！ 可是……方觉这家伙是什么情况？ 难道真如他所说的，他是神的代言人？ 不止格林德沃有这样的疑惑。 在场所有的巫师们，目睹这一幕，都大为震撼。 要知道，这可是号称中之必死，从发明至今，从未有人从咒语下活下来的阿瓦达索命咒啊！ “额，你这是放了一道烟花吗？” 方觉拍拍斗篷上被绿光激起的灰尘，一脸无辜的看向格林德沃。 说实话，刚才，那句阴恻恻的咒语在身边响起来的时候，他还挺慌的。 结果……雷声大雨点小嘛。 “你怎么会没事？” 格林德沃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好奇与疑惑。 “阿瓦达索命咒是即死咒语，没人能在它的绿光下活下来的！” “哦，也许我比较特殊吧。” 方觉耸耸肩，打开个人面板，看了眼【农业女神的祝福】后跟着的熟练度，发现……它暴涨了八千的熟练度。 也就是说，格林德沃这一道即死咒语，在突破悬浮斗篷的对魔防御后，还给他带来了庞大的伤害！ 他没感觉，只是，因为它被【农业女神的祝福】附带的强大恢复力和强壮的身体勉强抵挡住了。 方觉怀疑，如果格林德沃咒语的威力再加大一些，突破了【农业女神的祝福】熟练度一万的限制，他可能真的就死了。 “艹！” “我还没怎么你呢，你居然就想杀我？” 方觉收起个人面板，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你是小孩子吗？” 格林德沃疑惑地看着方觉，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发出这般幼稚的提问。 方觉把他潜伏在米国魔法国会的计划都破坏殆尽了，居然还问他，为什么要杀他？ 格林德沃对着脚腕处的真言套索轻轻挥动魔杖，一个无声的“松弛咒”发出，真言套索自动脱落。 他笑着看向方觉，用极富磁性的声音蛊惑道： “不过，我忽然觉得你变得越来越有趣起来了。 你想要的巫师的血和福灵剂，我可以给你，跟我来吧，为了伟大的利益！” 方觉一愣，没想到格林德沃居然如此的“厚颜无耻”。 他甚至被气笑了：“喂，你是神经病吗？你前一秒还出手杀我呢，后一秒就想让我跟你混了？” 格林德沃退到克雷登斯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慰了他的情绪后，又拿魔杖指过会议室里所有的巫师。 他沉声问道：“你难道想和这些迂腐的、自私的、胆小的傲罗们，在那条没有未来的路上走下去？” “哦，起码，他们不会对我释放即死咒语！” 方觉冷哼一声，唐刀瞬间出现在手中。 他如猛虎扑食般前跃，以力劈华山之势，轰然斩向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为方觉的选择感到失望。 他抬起魔杖，一个简单的无声“漂浮咒”就打断了方觉的攻势。 “其实，我觉得你会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的。” 格林德沃挥舞魔杖，看着方觉在他的魔杖下如羽毛般上下漂浮，抿着嘴唇，闭上眼睛。 “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 他挥动魔杖，将方觉甩飞到会议室的看台上，抓紧克雷登斯的衣领，发动“移形换影咒”，瞬间离开了米国魔法国会。 “该死的！” “他现在肯定还没跑远，追上他！” 各国的魔法部长对身后的傲罗们沉声下令。 “明白！” 傲罗们点头，快步跑出会议室，冲出米国魔法国会的大门…… 他们不像格林德沃那样既有着强大的魔力、高深的魔法知识，还知道米国魔法国会守护咒的漏洞。 格林德沃可以在米国魔法国会内部移形换影，他们就只能用腿跑。 方觉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向几位被他砸倒的巫师礼貌的道歉，扭扭脖子，站起身来。 第五十四章 灵光闪现 方觉自嘲地笑了笑，跳下台阶，回到会议室中心收起真言套索，又看向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的米国魔法国会主席皮奎利。 “女士，之前答应我的巫师的血液和福灵剂，还能拿出来吗？” 皮奎利盯着方觉看了许久，深呼吸一口气，重重地点点头，沉声道： “能，但是，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方觉点点头，回道：“可以，我也想找那个白发的家伙算账呢。 不过，东西能现在就给我吗，我急用。” “可以。” 皮奎利看向身边穿着深色西装的傲罗，用眼神示意他快去准备。 傲罗会意，快步跑出了会议室。 当会议室内各国魔法部的人都快走完，深色西装的傲罗终于跑回来了。 他身后跟着三个悬浮的大玻璃罐子，里面盛满了猩红的鲜血。 而他本人的脸上则浮现着病态的苍白，看样子，他应该也贡献了不少。 方觉接过装着鲜血的玻璃罐罐，提示的文字适时的在他眼前出现。 “获得2000ml纯血巫师的血液（可存取），就职任务阶段二进度25%。” “获得1000ml混血巫师的血液（可存取），就职任务阶段二进度50%。” 递过玻璃罐后，穿着深色西装的傲罗又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瓶子。 方觉接过装着福灵剂的尖底玻璃瓶。 透过玻璃，他能够看到里面金色的液体，它们仿佛拥有某种活性，在瓶内如火花般激烈的跳动着。 方觉掏出真言套索，将之套在西装傲罗的手臂上，他问道： “这里面装的是福灵剂吗？” 西装傲罗点点头，并没有对此表示什么不满，他轻声开口：“是的，可以为人带来十二个小时好运的福灵剂。” “好的。” 在真言套索的影响下，没人能说假话。 所以，福灵剂是真的。 “喝了它有什么副作用吗？” “只喝这一点没有问题，喝多了的话，可能会出现眩晕的感觉。” “好。” 方觉松开西装傲罗，拔出福灵剂的木塞子，仰头，一饮而尽。 他心中默念：“让我找到一只凤凰！” 福灵剂入口，一股浓郁的兴奋感油然而生……好似大夏天喝了一大口的冰镇可乐。 方觉五官变得敏锐，心中仿佛点燃了一根仙女棒，无数的念头如仙女棒燃烧产生的火花般，不断向外涌现。 他在原地徘徊，连步伐都变得轻盈起来。 “我需要去市政厅，对的，我应该去市政厅的。” 方觉抓住一个纷飞的念头，恍如天启般，脑海中升起了这样的明悟。 “女士，我先去市政厅了，一会儿见。” 他朝皮奎利挥挥手，蹦蹦跳跳地走出了伍尔沃斯大楼的大门。 “喝了福灵剂的人，总是会变得傻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配方有问题。” 皮奎利目送方觉离开，咂咂嘴，起身，也离开了会议室。 …… 市政厅。 今天晚上，市政厅里其实本该举行一场亨利·肖的慈善竞选晚宴的。 但是，奈何，一晚上，晚宴的主人公亨利·肖都没有出现。 这让老肖头脸上无光的同时，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强行更改了晚宴的主题。 从竞选慈善晚宴，变成了福利院慈善筹款晚宴。 一整个晚上，老肖头脸都是僵的……他想黑着脸，但是不断有人向他搭话，给他敬酒，他也只能扯出一个假笑回应，笑的多了，脸都僵了。 兰登为老肖头挡下又一个来敬酒的名流，坐在老肖头身边，低声问道： “父亲，你说哥哥他，是去做什么了？” 老肖头看了眼周围，发现没人看向他们后，才阴沉着脸，怒道： “我哪知道！今天下午的时候，我还和他说，千万不能迟到，千万要记住今天的慈善晚宴！ 他当时还说的好好的，一定会来，一定会来，就是这样？放了我们所有人的鸽子？” 兰登现在可谓是方觉的脑残粉，连他鸽了竞选晚宴都觉得是有什么深意。 “也许，他去做什么要紧的事情了……吧？” 老肖头冷哼一声，不满道：“哼，有什么事情能比他竞选下一任纽约市市议员更重要？” 兰登见老肖头脸色越来越黑，也不敢触他的眉头，小声嘟囔道： “我总觉得哥哥他在下着很大一盘棋，只要时机成熟，舆论和民众都会瞬间倾向他。” “希望如此吧。” 老肖头生气也不都是因为今天方觉让他丢脸了，还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他担心方觉在暗中搞着什么计划，却没和他商量。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啊！” 忽然，空气中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肖头起初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可看到兰登那眼球几乎都要跳出来的惊讶表情后，他明白了，他没有幻听…… 那个鸽了他们所有人几个小时的混蛋小子，居然赶着宴会的末尾，赶来了！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老肖头眉头一皱，总觉得有什么不可以说出来的话，要从方觉口中说出来，他抬头看向方觉，心里一个咯噔。 方觉此时居然披着那件暗红色的斗篷，飘在市政厅的水晶吊灯下面！ 这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啊！ 老肖头心中咆哮。 而另一边的兰登和参加宴会的一众客人，和他的想法可就完全不同了。 他们此时心底好像卷起了十级的海啸，把他们长久以来建立的科学的认知都摧毁了。 “就在刚才，我抓到了最近这几起神秘爆炸案的罪魁祸首，克雷登斯·拜尔本。 他是一个拥有神奇魔法力量的小伙子，而他之所以制造这些爆炸案，则是因为他接受了一个邪恶的黑巫师，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命令。” 方觉的声音落下，安静一片的市政厅忽然嘈杂起来。 “巫师？那不是童话故事吗？” “我奶奶都不相信魔法了！” “可是，你们看不到吗，肖议员正在天上飞着啊！” “说不定是某种魔术？” “不是魔术，我亲眼看到他从外面飞进来的！”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巫师？而且，他们还想要对我们搞恐怖袭击？” “肖议员，请说明一下详细情况！” “就是，肖议员，请说明一下详细的情况！” “肖议员，请说明！” “肖议员，请说明！” 底下的声音在一些记者的引导下，逐渐变得统一，汇聚成了震天的声浪。 第五十五章 猎巫集团 方觉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他双手下压，示意他们都安静下来。 “大家都安静一下，我接下来正要对这件事进行详细说明。” 说着，他缓缓飞过天花板，落在了主席台的话筒前……更改了慈善晚宴的主题，但是大体的基础设施并没有变更，话筒就是其中一项。 方觉调整了话筒的角度，轻咳一声，缓缓开口道： “今天，我在来市政厅参加我的竞选慈善晚宴的路上，忽然看到警察局大楼被人炸了。” 底下有消息灵通的记者大声问道：“肖议员，你说的是一个半小时前发生的那起神秘爆炸案？” “嗯。” 方觉点点头，接着道：“对，就是那一起爆炸案。 我在现场，从头到尾目睹了所有的真相。 那起爆炸案，是由一名第二塞勒姆的青年克雷登斯·拜尔本引发的。 当时，他变身成了一团漆黑的龙卷风，在警察局大楼内横冲直撞，把大楼的天台撞穿之后，逃离了监狱。 至于他为什么会在监狱，是因为他和他的养母蛊惑了我的弟弟，来向我们宣扬他们的‘巫师威胁论’。 我怀疑他们和某个邪教有关，就请警察带他们回警局调查。 只是，我们谁都没想到。这群人，居然是贼喊捉贼。 巫师明明就在他们之中，他们却到处宣扬所谓的‘巫师威胁论’，真是可笑！” 又有一位记者举手提问：“肖议员，你刚才说，你抓住了克雷登斯·拜尔本，他现在人在哪？” 方觉缓缓道：“我刚才说了，克雷登斯·拜尔本是受到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命令，在我们纽约市搞恐怖袭击的。 所以，我抓住克雷登斯没多久，盖勒特·格林德沃就出现了，他精通各种黑魔法，把克雷登斯从我这里抢走了。” 这次提问的是参加晚宴的上流人士。 “肖议员，你能说明一下，你为什么能飞吗？” “当然可以。” 方觉笑了笑，拍拍悬浮斗篷，示意它飞到那位提问的女士身边。 他解释道：“我能够飞行，能够短时间的抓住克雷登斯·拜尔本，都是因为这件神奇的魔法斗篷。 至于他的来历，是我从一位华国的收藏家朋友那里买到的。 他当时说这件斗篷，是他叔叔在不列颠旅游时，从一位穷困潦倒的老牌贵族那儿买来的。 女士，你要不要体验一番，飞行的感觉？” “我可以吗？” 感受到悬浮斗篷如天鹅绒般的质感，提问的金发女士一脸惊喜。 “当然可以。” 方觉笑笑，给悬浮斗篷下达了带她飞行的命令。 悬浮斗篷会意，缓缓降落在金发女士背后，搭扣扣在她的披肩上，带着她缓缓离开了地面。 因为她穿着的是礼服长裙，所以方觉没有让她飞多高。 只是在她稍稍飞到椅子的高度后，便命令悬浮斗篷带着她飞到自己身边来。 “女士，感觉怎么样？” 方觉笑着看向飞到主席台上还惊魂未定的金发女士，她拍着胸口，表情非常复杂，又激动也有害怕。 “这感觉棒极了！” 金发女士深呼吸一口气，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祈求道：“哦，肖议员，我能买下它吗？” “当然……”方觉微微一笑，勾起她心中的期望后，又狠狠把它甩在了地上，“不行。” 他招招手，将悬浮斗篷重新披在身上，再次看向台下喧嚣的众名流。 “女士们，先生们，请安静一下，我的悬浮斗篷暂时是不会卖的。 但是，在处理完盖勒特·格林德沃和克雷登斯·拜尔本这两个人之后。 我会在肖氏报业大楼内装修出一个‘试衣间’来，所有与我们肖氏新闻集团交好的朋友，都可以前往试衣间，尝试飞天的感觉！” “哦，那可真是太棒了。” 台下，老肖头所在的那一张桌子，再次人满为患。 “老亨利，我们可是十多年的好朋友了吧？” “老亨利，我可是在你未发迹的时候，就支持你了！” “老亨利，你们集团可是有我的股份，大家是利益共同体。” …… 陆陆续续挤过来的老朋友和新朋友，让老肖头彻底懵了，他的脸上再次浮现出职业的假笑，忙安排兰登登记下这些寻求合作的名流们的名字。 “朋友们，兄弟们，姐妹们，请再次安静一下，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才是重点！” 方觉看了眼那张人满为患的桌子，拍拍手，心说这些人可真是聪明人。 他还没说接下来的事情呢，他们就像闻到腥味的猫一样，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扑上来了。 名流们再次安静下来。 方觉深呼吸一口气，抓着话筒的尾巴，缓缓开口道： “我想，很多人都想到了，巫师的存在意味着什么…… 他意味着魔法的存在，意味着……一股颠覆物理化学法则的力量的存在。 魔法能够做什么？在每个人心目中的答案都不一样。 但是，我今天晚上的经历，让我了解到了一些准确的答案。 首先是变身，魔法能让你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其次是空间，他们能把一个普通洗浴间那么大的房间，变成一个比市政厅都还要大的房间！ 再次是移动，他们两个之所以能够在我面前逃跑，就是利用了一种可以瞬间移动的咒语。 最后是生命，他们拥有悠久的生命，拥有治疗各种在我们看来是绝症的神秘药物和咒语！” 一位钢铁大亨家的长子直接表态： “肖议员，把你的目的说出来吧，我们都愿意站在你身后，成为你的助力！” 一位石油大亨家的次子也紧跟其后： “肖议员，我们都愿意支持你！” 方觉拍拍手，接着道：“看来大家都看穿我的目的了。 那我就直说吧，我打算成立一个‘猎巫集团’，抓捕纽约乃至世界范围内的巫师，研究他们的魔法，研究他们的魔药！ 而这个集团第一个目标，就是盖勒特·格林德沃和克雷登斯·拜尔本！ 各位，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一位年长的军火大亨发出森然的笑容：“当然！肖议员，我们本就是你这一党派阵营的支持者，不是吗？” 第五十六章 这将是新的世界大战 “我有一个问题。” 最初提问的记者又举起了手。 “请问。” “巫师他们拥有这么多强大的咒语和魔药，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才能对付他们？ 毕竟，我们不像肖议员一样，有一件可以飞天的魔法斗篷。” 方觉点点头，解释道： “巫师虽然有很多神奇的咒语和魔药，但是，他们本身也都还是肉体凡胎，一发子弹就能送他们上西天。 而且他们发动魔法都需要依靠魔杖，没有了魔杖的巫师，什么都是不是！” 说到这，福灵剂的效果再度显现，他福至心灵，忽然开口道： “我再为各位奉上一个重磅的消息吧。 今天晚上，我追踪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时候，发现伍尔沃斯大楼里走出过许多衣着怪异，骑着扫把的巫师！ 我怀疑，那栋大楼的某个房间，可能就被那些巫师改造成了自己的基地！” “伍尔沃斯大楼？” 听到这个熟悉的地名，众名流皆是一愣，他们很多人的公司都在那里设有办事处。 如果巫师就在那里的话，那岂不是…… 方觉看出了名流们的担忧，他摇摇头，笑道： “不过，在伍尔沃斯大楼办公的各位不必太过担心，他们这些巫师就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样，不敢贸然露头的！ 毕竟，我们米国可是刚刚赢下了一场世界大战，各类新式的武器都在如火如荼的开发之中。 区区巫师，不过是早已被我们标记了归属的猎物罢了！” 方觉这句话一出，名流们都笑了起来。 确实，在他们以及更顶级的财阀的操纵下，他们在刚刚过去的那场世界大战中，可谓赚了个盆满钵满。 连席卷数亿人的世界大战都是他们赚钱的工具，区区只敢当缩头乌龟的几个巫师罢了，能翻天否？ 方觉见他们的脸上洋溢出了贪婪的笑容，心下大定，他拍拍手，高声道： “好，今天的晚宴就到此结束吧，我相信，大家也需要一些时间来调动资金和各类资源。” “肖议员，感谢你今天提供的消息，我们会坚定的站在你这一边的！” “肖议员，有你这样的人才在，是米国的大幸，我相信，你才是米国的未来！” “肖议员，我们都会投你的支持票的！” 听着此起彼伏的夸奖，方觉笑了笑，轻声道： “大家抬举我了，我只是和大家分享一些大家本就该知道的消息罢了。 还有，米国的未来不在我身上，在在场的诸位身上才对，大家才是创造米国未来的勤劳双手。” “哈哈哈，肖议员可真会说话。”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市政厅里的气氛逐渐变得欢快起来，每一个人脸上都挂着开心满足的笑靥。 …… 待市政厅大部分人都走完。 方觉跳下主席台，来到兰登和老肖头所在的桌子边坐下。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问吧，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的。” 兰登率先开口问道：“哥哥，你说的盖勒特·格林德沃那些巫师，都是真的？” 方觉拿起一块点心，一边吃一边回答道： “嗯，是真的，只是和我刚才说的不一样，我其实是带着克雷登斯进了伍尔沃斯大楼。 在大楼里，我发现了米国魔法国会，在米国魔法国会里，又遇到了来自各个国家的巫师。” 做新闻多年的老肖头嗅觉很敏锐，瞬间就发现了方觉话中的重点。 他问道：“你之前就知道米国魔法国会在伍尔沃斯大楼？” 方觉摇摇头，解释道：“我其实是今天下午才知道的。 下午，我打算去梅西百货大楼买一条领带，来搭配我的新西装。 试衣服的时候，我听到百货大楼的阁楼上有动静，上了阁楼，发现阁楼里有一条长着翅膀的蛇。 后来，有两个巫师忽然出现在阁楼里，带走了那条蛇。 我一路跟着那两个巫师，最后，看到他们进了伍尔沃斯大楼最左边的一扇门。 我跟着他们也进了那扇门，才发现，伍尔沃斯大楼里，隐藏着另外一个空间。 不过，我担心被人发现，进去看了一眼，就赶紧出来了。 再后来，就是我说的那样了，我晚上路过警察局，抓住了刚刚释放力量后变得虚弱的克雷登斯。 我本来想着，拿他当筹码，以我议员的身份，和米国魔法国会换取一些魔法产物的。 但是，谁知道，突然跳出来一个黑魔王格林德沃，他当着几百个巫师的面，直接带走了克雷登斯。 没了筹码，我也只能退出来了。 但是，我不甘心被格林德沃那个黑巫师摘走我的胜利果实。 所以，我回到这里，就动员大家，一起去‘猎巫’！” 老肖头听完方觉的解释，低头沉默许久，长叹一口气后，他抬头，叹道： “亨利，你还是有些冲动了，你应该先和我们商量一下的。” 方觉摇摇头，轻声道：“父亲，巫师的数量其实并不少。 单凭我们一家，甚至算上我们的合作伙伴，都吃不下。 这将是一场新的世界大战，只是，战争双方是，我们和巫师！” “好吧。” 老肖头轻叹一声，似乎在感叹自己已经老了，跟不上时代了，又似乎在感叹别的什么。 方觉又道：“父亲，你和兰登负责联系可以合作的人。 我们抢先一步联合各大集团负责人成立猎巫集团，就可以在这个新兴产业中，提前成为制定规则的人。 就能从其中分到一块足够分量的美味蛋糕，而这块蛋糕，将是我们跻身新财团的垫脚石！” “嗯，我和兰登会着手去做的。” 老肖头点点头，又看向方觉，疑惑道，“只是……你呢？ 猎巫集团的成立将会给你带来大量的优质支持者，你不应该和他们多交流应酬吗？” 方觉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父亲，我可是在名震诸国魔法界的黑魔王，格林德沃那儿挂上名字了啊！ 黑魔王啊，能叫这个名字的人，哪一个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恐怖头子，我不得出去躲两天啊！” 老肖头瞬间明白过来，“你说的对，是得出去避避风头。需要我帮你准备船票吗？” 方觉摇摇头，拒绝了老肖头的好意，“不用了，我直接飞到其它国家去。 顺便，动员一下其它国家的政府，让他们明白巫师的价值和危害。” “好。” 第五十七章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月光暗淡。 天阴沉沉的。 云层被涂鸦成铅灰色，随着气温的降低，压向大地。 中央公园。 石桥上。 格林德沃背靠拱桥汉白玉的围栏，目光沿着冰封的护城河向远处延伸。 “克雷登斯，考虑的怎么样了？愿意加入我吗？” 他眼皮微阖，收敛目光，重新看向蜷缩在桥墩边、瑟瑟发抖的男孩。 格林德沃觉得世事着实有些奇妙，他在纽约费心竭力寻找的默然者，居然几乎每天都会和他见面。 而且，他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位打破既定规则——默然者活不过十岁——活到20岁以上的默然者！ 克雷登斯的潜力有多深，连格林德沃都感到心惊。 克雷登斯把头从膝盖里抬起来，他怯生生地看着格林德沃，小心翼翼地发问： “我……能成为巫师……找到自己真正的身世吗？” “我的孩子，当然可以。” 格林德沃微笑着，态度温和。 “你体内蕴藏着庞大的魔法潜力，它帮助你压制了默默然，使你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默然者。 而这样的魔法潜力，只可能来自于那些历史悠远的纯血巫师家庭。 克雷登斯，我的孩子，你必定来自于最为古老的纯血家族，必定拥有辉煌而光耀的过去。 而我…… 我将带你接纳光辉的过去，引领你成为古今最强的巫师，引领你成为这个时代的骄傲！” “你想要我做什么？” 克雷登斯还是一副受惊的小猫般的样子。 他在孤儿院这么多年的经历，使他变得胆怯、内向，同样也使他明白，命运中一切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格林德沃这么费心费力的帮自己，肯定有着更为巨大的图谋。 “帮我……” 格林德沃揉揉眼睛，表情忽而变得悲伤起来。 他轻叹一口气，望着天边暗淡的新月，云层似乎勾勒出了一个熟悉的人的脸庞。 他闭上眼睛，艰难地开口：“杀掉……邓布利多。” 格林德沃睁开眼睛，诡异的双瞳中流露出一抹无奈。 他轻声道：“他是我们伟大征途中，最大的一块绊脚石。 只有除掉他，我们才能真正踏上堂皇大道，才能真正……实现更伟大的利益。” 克雷登斯能够感受到格林德沃语气中的变化，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亲近。 慢慢的，他也短暂地放下防备，开始试着接纳这位悲伤似乎比铅灰色的云层还要无垠宽广的银发巫师。 他轻声问：“你想要做什么？” 格林德沃眨眨眼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沉声发问：“你觉得，我们巫师和麻鸡，有什么不一样？” 克雷登斯试探着回答：“我们会魔法，麻鸡……不会？” “不，不只是这样。” 格林德沃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根深灰色的、长达15英寸、表面有些许树瘤结的魔杖——接骨木魔杖。 格林德沃指尖拂过接骨木魔杖的树瘤结，他深呼吸一口气，轻轻挥动魔杖。 一道闪耀的白光自杖尖喷涌而出，它在漆黑的夜幕中飞过，留下一条斑驳的白色轨迹。 最终，如流星般坠落在石桥下冰冻的护城河上。 “咕咚。” “咕咚。” 以白光为中心，长达数十米的护城河瞬间解除冰封。 氤氲着霞光的水流逆着重力向天上流淌，逐渐汇聚成一颗直径十多米的巨大水球。 “我们巫师应该是更高等的种族才对。” 格林德沃仿佛化身为一位出色的指挥者，而桥沿那颗水球则是受他指挥的交响乐团。 他站在石桥上，轻轻挥动指挥棒（魔杖），水球随之附和，不断变换成各种不同的形状。 或是汽车、或是机枪、或是克雷登斯、或是方觉、或是纽蒙迦德、或是戈德里克…… 最后，水球上演示的画面定格，停在了米国魔法国会讨论《保密法》的一幕。 格林德沃指着水球，语气变得激进，态度也不复柔和。 “我们有着这样的能力，却只能够躲藏在麻鸡社会的阴影之下，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样，不敢见光。 稍稍有一些表现，就会被麻鸡当做异类猎杀，就会被同伴当做违法者处置。 克雷登斯，你觉得，这样压抑我们能力，限制我们行动，最终会出现什么结果？” “我……不知道。” 克雷登斯心里有一个猜测，但是那个猜测太过骇人，他……不敢说。 “你知道弹簧吗？只要用力压它，它就会反弹，压力越大，它反弹的力度就越大。 米国魔法界，还有欧洲魔法界，所有的巫师都在承受着不合理高压政策带来的压力，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 只要再稍稍施加一点点力道，巫师们就会爆发，就会反弹出强大的力量。” 格林德沃挥挥手，水球上表现的场景也随之切换，变成了方觉在市政厅演讲的那一幕。 “而这一点点力道，已经被亨利·肖压上去了。” “这是……亨利·肖！” 克雷登斯认出了方觉，他下午被方觉骂“怪胎”的时候，心中其实就郁结了很深的恨意。 而当他被带进警察局，又被那些警察和他养母羞辱的时候，恨意混合着怒火彻底爆发。 于是，警察局大楼被他炸穿出一个大洞。 可是，他刚从警察局逃出来，居然又遇到了方觉，又被他送到了魔法界的警察局里。 如果不是格林德沃救他，他可能此时已经被……处死了吧？ 毕竟，刚刚各国的魔法部讨论，怎么处理造成恶性恐怖事件和伤人事件的罪魁祸首时，都一致投下了……“死刑”票。 随着水球上场景的推移，克雷登斯的心情也如坐过山车下坡一般，急转直下。 克雷登斯惊骇道：“他居然公布了魔法界的存在！ 他难道不知道，这会带来战争的吗？” 格林德沃冷笑一声，“麻鸡看待我们，就像是在看待一只肥美的烤火鸡，似乎只要下刀，就能分到一块美味的烤肉。 可笑那些古旧腐朽的魔法部官员们，居然还妄想着和他们和平共处，居然还制定了那……令人作呕的《保密法》。 我们巫师才是天生贵胄，我们不应该待在见不得光的黑暗之中！ 我们要站出来，宣告，我们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主人，而麻鸡或者麻瓜，都只是为我们贡献剩余价值的……others。” 格林德沃张开怀抱，朗声道： “克雷登斯，你虽然在麻鸡的世界中长大，但是，它从未带给你过一丝温暖。 只有同类，只有我们，才是你的朋友，才是你的亲人，加入我们吧，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为了……那个巫师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在太阳下，可以正大光明的使用魔法的美好的未来世界！” 第五十八章 凤凰 克雷登斯心里闪过一丝迟疑，但很快就被“愿望”与“美好新世界”这两座大山压倒。 天枰偏向格林德沃，偏向他曾经向往多年的……巫师的世界。 克雷登斯扶着汉白玉围栏，缓缓站起。 初时，他低着头，弓着背。 但走出一步后，他直起腰，抬起头，目光中逐渐浮现二十多年来从未出现过的……坚定与渴望。 “来吧，我的孩子。” 格林德沃紧紧抱住克雷登斯，右手轻轻抚摸过他的后背。 他贴在克雷登斯耳边，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了一抹如火焰般鲜亮的红色。 一直以来都保持贵族风度，态度温和、语气自负的格林德沃，眼神第一次变了。 格林德沃按着克雷登斯的肩膀，将他推到离自己一臂远的位置，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起大男孩的长相。 “怎么了？” 克雷登斯一愣，抬头看着格林德沃的眼睛，发现他的目光如此复杂，似是欣喜、又似是悲伤。 格林德沃推着克雷登斯原地转了半圈，使他的视线转向那一抹亮丽的红色。 他轻声道：“我的孩子，本来，我想等回到欧洲之后，再详细调查你的身份的。 但是，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我多此一举。 你的身份，自己浮出水面了。” “这只大鸟？” 克雷登斯怔怔地看着眼前那只华贵的、鲜红色的大鸟，不太明白格林德沃话中的意思。 不过，这只鸟真的漂亮极了。 它看起来和天鹅差不多大，身上披着鲜红色的羽毛，有一根金光闪闪的长尾巴，喙和爪子也很长，金灿灿的。 “克雷登斯，这是凤凰。” 格林德沃挥挥手，示意凤凰飞到桥上来，而凤凰也真的人性化的点点头，扇动火焰般的羽毛，停在汉白玉围栏上。 他轻声解释道：“在邓布利多家族里，一直都流传着一个古老的传说，说，只要邓布利多家族的人需要，凤凰就会出现。 你现在需要了解自己的身份，想要找亨利·肖报仇，想要……迈入巫师的新世界。 它听到了你的愿望，所以，飞来帮你了！” “这真是不可思议。” 克雷登斯小心翼翼地走到这只优雅的凤凰身边，抬起手，试着抚摸它顺滑的羽毛，它似乎感应到了克雷登斯的意图，低下头，像猫一般驯服。 克雷登斯忽然想到了自己之前答应格林德沃的事，猛地转头看向格林德沃，目光变得纠结。 “可是……我记得，你刚才说，让我……去杀死邓布利多，他会是我的……家人吗？” 格林德沃摇摇头，声音低沉。 “克雷登斯，巫师家族是一个庞大的概念，并不代表着和你同一个姓氏，就会是你的家人。 邓布利多……邓布利多他的家人，只剩下他的弟弟了，所以，你不会是他的……亲人。” “我……可能还需要更多的学习。” 格林德沃笑了笑，走到克雷登斯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当然，我会教你的，会给你一根与你属性相合的魔杖，会教导你变形术、黑魔法防御术、草药、魔药…… 那些，你丢失的关于魔法学院的过去，我都会帮你补起来的。” “嗯。” 克雷登斯点点头，目光再次看向围栏上让自己心中满是亲切感的凤凰，不再开口。 “啪啪啪。” 清冷暗淡的月光下，忽然响起了一阵刺耳违和的掌声。 两人一鸟同时抬头看去，发现，不知何时，水球上方忽然多出一个披着暗红斗篷的男人。 他站在月光下，周身亮着淡淡的银光。 格林德沃对他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他笑着开口问道：“你想好要加入我们了吗？” “我两边都不是，我是第三方。” 方觉踏着月光，一步一步从天上走下。 “我只想要利益，更伟大的利益！” 他走到格林德沃对面，与他隔着汉白玉的围栏对望。 方觉之所以在市政厅宣布巫师界的存在，有两个原因。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福灵剂。 福灵剂的作用机制，其实是增强了人的感知和对信息的处理能力。 方觉进出米国魔法国会时，眼睛曾经扫到过很多信息，但是，因为他的注意力被那只彩色指示钟吸引，很多信息自动就被大脑过滤了。 当他喝下福灵剂，这些被他忽略的信息，又被重新翻起，并在他无意识中，处理结束。 这些“结果”会引导他的潜意识，让他去做可以更容易实现目标的事情。 在米国魔法协会时，被他忽略的信息就是…… 格林德沃在欧洲各国掀起恐怖袭击，各国魔法部推测，他可能会发动波及魔法界与普通社会之间的战争。 格林德沃的手下自称圣徒，他们的目标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世界上最伟大的白巫师之一，邓布利多教授，与格林德沃有说不清的亲密关系。 于是，福灵剂在帮助方觉得出了…… “想要见到凤凰，就需要见到邓布利多。 想要了解更多关于邓布利多的消息，最好先找到格林德沃。 而找到格林德沃，说服他可以最大限度帮助方觉的条件，就是直接引爆这场战争，使巫师站在正义的反抗的一方，帮他奠定下可以说服更多巫师跟随他的基础” 的逻辑链后，就引导他在市政厅发表了针对巫师界的演讲。 不过，这些方觉都不知道，他只是跟着感觉走，跟着“福灵剂带来的幸运”做出这些事。 格林德沃眼皮微抬，声音颇有些玩味：“你是政客，应该知道，任何时候，中立第三方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方觉微微一笑，对“自己的下场”并不在意：“无所谓，富贵险中求，想要获得更大的利益，就需要冒着相应的风险。” “好，你想要什么？” 格林德沃依旧没有放弃招揽方觉的想法。 不知为何，自从看到方觉之后，他心中对于未来的预言，竟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薄雾。 似乎，已经确定的未来，又变得迷茫起来。 方觉看向围栏上鲜红的大鸟，毫不遮掩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凤凰的血，1000ml！” 第五十九章 【诡术师】职业序列魔法阵图 “可以。” 格林德沃点点头，魔杖轻挥，光滑的汉白玉围栏变作一只玻璃材质、有着注射器针头的茶壶。 针头刺在凤凰的小腹，像活物般，从它滚烫的血管里，吮吸出猩红如火的、还冒着蒸腾热气的血液。 克雷登斯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看看格林德沃，又看向方觉，咬着牙道： “格林德沃，他……是我们的仇人！” 格林德沃拍拍克雷登斯的后背，他瞥了方觉一眼，轻声安慰道： “克雷登斯，我的孩子，现在只是一场交易，而这场交易，会把他带入无底的深渊，他的下场，会比你想象的要惨的多。” “交易？”克雷登斯不解。 格林德沃缓缓解释道：“亨利·肖现在是以‘猎巫行动’发起人的身份来和我见面的。 这个身份，注定他会成为无数巫师恨不得饮血啖肉、敲骨吸髓的仇恨对象。 但是，我们得承他的情，也得……也必须满足他想要的一些东西。 否则的话……他如果说他在市政厅发起的那一场演讲，是因为我的夺魂咒。 甚至都不需要他本人说，那些腐朽的魔法部的政客傲罗们，也会把这件事扣在我身上。 要知道，他在米国魔法国会的时候，可是刚向各国魔法部的部长们表了忠心，当场和我交恶。 按照魔法部那些人的认知，亨利是绝不会忽然就做出‘猎巫行动’这种，与自己先前表现截然相反的事情的。 那么，矛头就会指向我们这边。 虽然我不在意那些魔法部的人，但是，那些受他们引导的巫师们是无辜的。 我们巫师种族，人本来就少，我不想因为魔法部的愚蠢，而失去自己的同类。 他们应该为了自己的自由而战，而不是为了魔法部，他们应该有知道真相、有活在阳光下的权利。 而亨利·肖接下我们给他的‘酬劳’后，他就只能咬死‘猎巫行动’是他发起的。 他才是这场巫师界与普通社会的战争的，罪魁祸首！ 所以…… 他来讨要利益，就是要和我交易（缔结誓约），他吃下这个后果，我们则顺势成为有着大义名份的一方。” “我说的对吗？” 格林德沃说罢，又看向方觉。 方觉心说你脑补的可真多，我只是跟着福灵剂的指引，做了这些事罢了。 但，他当然不能把真相说出来，于是，他顺着格林德沃的话，笑着道： “你说的对，我来找你就是这个目的，我来成为发起战争的恶人，而你则成为正义的一方，顺势完成自己的目标。” 格林德沃沉声道：“不过，在给你报酬前，你需要与我缔结一个魔法誓约，保证，不会背叛！” “可以。” 方觉沉吟片刻，点点头。 “你想怎么做？” 格林德沃缓缓道：“立牢不可破的誓言需要有见证人在场，克雷登斯现在还没有自己的魔杖。 所以，我们换一种方式，你给我一滴血就可以了，剩下的魔咒我来解决。” 方觉没有犹豫，他从物品栏中取出漆黑的唐刀，一刀划在自己的手腕上，刀尖甩向格林德沃，血珠飞溅。 “这样就可以了。” 格林德沃点点头，他甚至没有挥动魔杖，飞溅的血珠就自动悬停在了他面前。 他将魔杖轻轻点在血珠上，一道细细的、耀眼的火舌从魔杖里喷了出来，就像一根又红又热的金属丝。 金属丝如羽毛般，打着旋飘落在方觉的手腕上，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就完了？” 方觉微微皱眉，他没有感觉到任何限制和变化，个人面板上也没有出现什么提示。 是咒语没有效果？ 还是它的效果太深，连个人面板都察觉不到？ 格林德沃点点头。 “是的，从现在开始，你只能承认‘猎巫’这场战争，是因为你利益熏心而发起的。 与我，与任何一名巫师都无关，只是源于你人类的劣根性。” “好，这瓶凤凰血液，可以给我了吗？” 方觉点点头，看向那只精神略显萎靡的凤凰，以及它身下，那一壶不断向外冒着热气的凤凰血。 “可以。” 格林德沃挥挥手，壶嘴的针头变回壶嘴的模样，茶壶飘起，落在方觉身前。 “获得1000ml凤凰的血液（可存取），就职任务阶段二进度75%” 方觉将装着凤凰血的茶壶收回物品栏，向格林德沃道别：“好，我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我们就此别过吧。” 格林德沃眼帘低垂，沉声道：“希望你能活的久一些，不会被别的正义的巫师杀掉。 克雷登斯，还想要向你报仇呢。” “可以，我随时奉陪。” 方觉冷笑一声，旋即，冲天而起。 “克雷登斯，等你掌握了我教你的魔法，到时，以巫师领袖的身份，亲自来找他算账吧！” “我会的！” 克雷登斯望着方觉消失在铅灰色的云层中，目光坚定。 …… 方觉飞过半个纽约城，最后，在郊外一家破旧的废弃工厂里停下。 他飞进废弃工厂一间办公室里，关好门，保险起见，又在门口挡下一颗几吨重的大石头。 随后，他从怀里取出在市政厅拿的一只玻璃瓶，割开手腕，一滴一滴地往里面放血。 很快，提示的绿光文字出现在他眼前。 “获得【诡术师】血液100ml（可存取），就职任务阶段二进度100%。” “就职任务阶段二完成，开始绘制【诡术师】职业序列魔法阵图。” “绘制开始……绘制结束。” “奖励已下发至物品栏，请注意查收。” “在皮肤某处贴上【诡术师】职业序列魔法阵图后，就职任务阶段三将正式开启。” 看着眼前的绿光文字，方觉微微皱眉，又打开了个人面板。 “物品：【诡术师】职业序列魔法阵图（已绑定，可存取） 【诡术师】职业序列魔法阵图：【诡术师】的力量之源，凭借该魔法阵图，可以沟通联系各维度的神秘能量，与不同阵营的修罗神佛签订契约。 注意：魔法阵图贴在皮肤上后，会自动化为魔法阵纹身，留在【诡术师】身上，平时会隐于皮肤之下，发动力量时将会自动显现。 注意2：魔法阵图被破坏后，【诡术师】职业会永久消失，不可再次获得。 注意3：……请小心。” 方觉忍不住吐槽道：“嗯？你的注意3为什么是一串省略号？你说请小心，好歹告诉我，我需要小心什么吧？” 第六十章 【谎言】、【恶作剧】、【巫术】 个人面板没有理会方觉的吐槽，依旧兢兢业业、我行我素的用绿光晃着他的眼睛。 “好吧，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只能选择继续前进下去了！” 方觉深呼吸一口气，从物品栏中取出【诡术师】职业序列的魔法阵图。 在物品栏中，只能看到物品的名字，看不到它们的外貌和更多的细节。 魔法阵图是一张薄薄的贴纸，图案由数个同心圆和交叠的六芒星拼凑而成。 线条交叉形成的空白处，填充着黑、蓝、红、黄、绿、彩、银七种色彩，色彩内则用花体古希伯来文或玛拉基母字母书写着一些意义不明的“短诗”。 “在屋中有智慧和没得，万物的知识用于伴其左右。” “因为他打破了铜门，砍断了铁闩。” “大渊的泉源都裂开了……雨降落大地。” “点燃后，大地颤栗，山川的基石也在摇晃，因为他愤怒了。” “伟大的神灵，万能，令人恐惧。” “当他穿着被诅咒的外套，它就像水侵入了他的肠，就像油一样侵入了他的骨。” “让他们双眼蒙蔽，让他们无法看见，让他们的腰部不断地抖动，让他们有眼却无法看见。” 类似的短诗还有很多，类似于《圣经》或别的什么经文中的语句，但是它要表达的意义似乎又有些许不同。 “算了，不想了，该来的总要来的，来吧！” 方觉不再多想，一咬牙，将魔法阵图贴在了自己大腿外侧，靠近胯骨的地方。 魔法阵图刚一接触皮肤，就变成了一种奇特透明的流体物质。它沿着方觉大腿外侧的皮肤流动扩散，渐渐的，绘制出了魔法阵的图案。 只是，与图纸上显示出的图案有些许不同，魔法阵空白的中心处，多出了一棵奇异的类似于树的图案。 而这时，方觉的眼前也出现了新的提示。 “【诡术师】职业就职完成，成功开启该职业天赋树。” “【诡术师】职业基础天赋为【谎言】，基础技能为【恶作剧lv1】、【巫术lv1】。 【谎言】：固有技能，不可升级。 技能效果：一、你的言行会更受人信服。 二、所有契约类的能力、鉴别真假类的能力对技能使用者的限制减弱。 三、伪装自身的个人面板属性与记忆。 【恶作剧lv1】：001/100，主动技能，使用后，进入冷却。 冷却时间（一个虚拟世界仅可使用一次，主世界中冷却时间为一个月，两者不相互影响） 发动条件：整蛊捉弄他人，使其进入负面情绪。 技能效果：全方面削弱对方的五维属性，大幅度削弱对方的智商属性。 注意：实力差距越大，恶作剧的削弱效果越强，实力差距越小，恶作剧的削弱效果越弱。 注意2：对智力属性低的生物，该技能效果将大幅度削弱。 【巫术lv1】：001/100，主动技能，使用需要消耗能量与精神，最低使用标准为1能量与1精神。 技能效果：一、获得修习巫术、魔术、魔法、法术的巫术回路。 二、使身体素质可以转化为相应的能量，并可以通过他人灵魂或进食补充恢复。 三、高概率获得近距离接触过的咒语。 现有咒语如下：阿瓦达索命咒（使用需魔杖），急急现形（使用需魔杖），变形咒（使用需魔杖）、恢复如初咒（使用需魔杖）” “个体名【方觉】达成就职任务阶段二阶段目标，开始下发就职任务阶段三任务内容。” “就职任务阶段三：成功使用一次【恶作剧lv1】、【巫术lv1】等主动技能。” “芜湖。” 方觉惊呼一声，再次打开个人面板，目光落在自己心心念念的五维属性上。 五维属性就是个坑，和他的生死存亡息息相关。 明明个人面板提示说“五维属性之间是相互关联的”，但是，他身体其他四维都涨到100了，能量居然还是负的。 不过，这一次就职成功后，他的身体属性就可以转化成能量，他再也不需要因为-0.4的能量而担惊受怕。 绿光舒展，个人面板徐徐打开。 “姓名：方觉 种族：混血种 职业：诡术师 境界：学徒一级 力量：90.2/100.2（普通人力量的平均数为1） 敏捷：90.1/100.1（普通人敏捷的平均数为1） 体魄：90.2/100.2（普通人体魄的平均数为1） 精神：3.6（普通人精神的平均数为1） 能量：2.6/26.6（普通人能量的平均数为0）” 按照技能【巫术】的说明，方觉的身体属性可以转化为能量值，转化后，可以通过吸收他人的灵魂或进食食物补充恢复。 而根据个人面板的数值直观来看，身体属性转化为能量的比例是10：1，而这个转化的过程缓慢而可控。 “虽然26.6的能量值不太符合我的预期，但是……也还行吧，总比没有强。 而且，我也终于能使用【倍增】、【幸运骰子】、【固有时制御】这三个技能。 就算回到时间尽头的虚空，暂时也不需要担心自己的生存问题了。” 方觉摸摸下巴，自言自语片刻，将眼前的个人面板关闭，拍拍衣服上的灰尘， “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使用一次【恶作剧】和【巫术】。 【恶作剧】，我可以找米国魔法国会，跳反，违背那个根本没有效果的誓约咒语，说自己这么做就是中了格林德沃的咒语。 然后，再找属性全方位降低的格林德沃，干掉他。 【巫术】，我需要一根魔杖，这也可以在米国魔法国会找到，希望它们的魔杖不会像反器材武器一样，是管制装备。” 想到这，方觉又瞥了眼自己的任务时间，上面显示为：14：25：36。 “时间还有剩下，先找地方洗个澡，吃点东西，睡一会儿。 之后，再去找他们吧。 从突然被带到上个世界开始，到现在，我都二十多个小时没休息了。 任务虽然重要，但是……既然要做【恶作剧】整蛊格林德沃。 那也需要他和支持我的政客们，在各自的小集团里，发酵一下，让战争可能爆发的危害扩大，真正形成天塌的威胁后，我再出手啊。 那个时候，肯定会让他心态爆炸。 嘻哈哈哈哈！” 第六十一章 吐真剂 次日。 阳光明媚，天空澄澈无云。 梅西百货大楼。 伴随着“哦，肖议员，您怎么在这里”“这里怎么变成这样了”的惊呼声，方觉在梅西百货的阁楼里醒来。 他揉揉眼睛，抬眼看向叫醒他的“闹钟”。 “是你啊，门童兄弟。” 方觉缓缓起身，拍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尘，视线逐渐清晰，看清了来人。 “我正在被人追杀，不得已，才藏在这里。” 门童放下手中的扫帚和簸箕，皱眉问道：“哦，这可真是…… 肖议员，说真的，被人追杀？谁敢在纽约市追杀一位议员？” “巫师。” 方觉走到门童身前，俯身在他耳畔轻声道， “我昨天在市政厅曝光了他们的存在，他们现在，来追杀我了。” 门童扶住方觉的肩膀，疑惑道：“巫师？肖议员，您是不是昨天喝多了？ 那不是童话故事里才存在的角色吗？类似于梅林和亚瑟王什么的。” “你看……” 方觉推开门童，当着他的面，控制着悬浮斗篷带他缓缓腾空，离开阁楼堆积着厚厚灰尘的地板。 “这就是我从巫师那儿抢到的悬浮斗篷，它能带我飞行！” 说着，方觉飞到阁楼的雕花玻璃窗前，推开窗，飞了出去。 “哦，上帝啊，我一定是眼花了。” 门童揉揉眼睛，满脸惊诧。 …… 离开梅西百货大楼，方觉直奔米国魔法国会的本部伍尔沃斯大楼而去，沿街，掠起一片惊呼声。 再次走进米国魔法国会，方觉享受到了与先前完全不同的待遇。 “亨利·肖，你的要求，我们都尽量满足了。 你……为什么，还是向那些该死的政客和资本家公开了我们的存在？” 刚进门，就有不下三十根魔杖顶在他脑门上。 为首的那位，正是昨天站在会议室中心台阶上的皮奎利主席。 她瞪着方觉，眼中喷涌出恨不得将他灼烧殆尽的怒火。 “你难道不知道，一场波及全世界的战争，会对你们麻鸡界和我们巫师界造成怎样的破坏吗？ 你是纽约市的市议员，就算不为其它国家着想，难道不能为你脚底下的纽约市的市民们，考虑一下吗？” 方觉一脸无辜地看着皮奎利，眼神诚挚：“我……事实上，我没有昨天晚上的记忆。 我……昨天晚上回去之后，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就想着早些睡觉。 可我今天醒过来之后，就听到有流言在说‘肖议员曝光了巫师界’。 可是，我真的没有这么做啊。 我也是听说这个流言后，就立刻起身，往你们这边赶。 我还想着，你们巫师手段更多，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内情。 可是，我没想到，刚进门，你们就拿魔杖指着我。” “你没有昨晚的记忆？”皮奎利眼中的怒火稍息，目光逐渐转化为疑惑，“可是，所有人都说，在市政厅的晚宴上，看到了你本人。” 方觉摇摇头，轻声道：“也许，有人冒充了我？也许，有人用什么方法催眠了我？ 总之，我记不太清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也许，你们有什么魔法的手段，可以帮我回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又或者，检测一下，我身上有没有中什么咒语？ 再或者，检测一下，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有【谎言】这个固有技能在，方觉并不担心【鉴别真假类的能力】，它们根本看不穿他的伪装。 昨天夜里，在梅西百货的阁楼上睡着前，他就曾用真言套索检测过…… 事实证明，他可以戴着真言套索说谎话。 真言套索是神明打造的武器，既然连它都鉴别不出他话语的真假，那么，这些巫师就更办不到了！ 这就是方觉敢顶着几百个巫师的压力，直冲进伍尔沃斯大楼的原因。 皮奎利冷厉的目光扫向在场的傲罗们，沉声问道： “有谁带吐真剂了吗？给他来一点，我问他几个问题。” “我带了！” 一位拿着檀木魔杖的傲罗放下魔杖，举起手示意。 “那还不快拿出来！” 皮奎利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哦。” 傲罗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被施加了无限延展咒的小背包，低声念了句“吐真剂飞来”的咒语，一只小巧的玻璃瓶从背包内跳出，落在了他手上。 “主席，给您。” 他小碎步跑到皮奎利身边，将装有吐真剂的玻璃瓶递给皮奎利。 “这是吐真剂，和你的真言套索效果差不多，都是让人只能回答真话。” 皮奎利接过吐真剂，拧开盖子，向方觉展示道： “虽然它至今为止都没有出现过什么副作用，但那只是对巫师而言的。 我们还没有在麻鸡身上试验过，如果出现什么不良的反应，那……” 方觉一脸真诚：“那都是我咎由自取。” “好吧。” 皮奎利倒出三滴吐真剂，并用魔杖控制着它们飞到方觉嘴边，方觉缓缓张大嘴巴，任由它们飞入他的喉中。 等待片刻，皮奎利缓缓开口问道： “肖先生，昨天在市政厅公布巫师界的存在，发布格林德沃和克雷登斯的悬赏令，是不是出于你的意志？” 方觉抿抿嘴唇，心里吐槽吐真剂的味道真淡，表面上却做出一副迷茫的样子，淡淡回答道： “不，我不记得昨天有做过这些。” 皮奎利追问道：“肖先生，你想暴露我们巫师的存在吗？” 方觉轻声开口说道：“不，我不想，和平是来之不易的。 我希望巫师界和人类社会能够像这样，长久的和平下去。” “最后一个问题，肖先生，你所说的神的代言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皮奎利其实昨天就想问方觉这个问题，但是，昨天的时候，方觉没喝吐真剂，显然不会如实回答。 现在，则不一样，她可以了解更多关于方觉的秘密，解开自己众多疑惑。 方觉皱眉纠结片刻，似乎这个问题他不太想要回答，但最终，在吐真剂的作用下，他还是缓缓开口道： “神明选中我，赋予我三项试炼。 其中前两项是收集神奇动物有关的部分材料以及巫师的血液，而最后一项是寻找一根属于自己的魔杖。 完成试炼后，神明会赋予我‘巫师’的身份，使我从麻鸡转变为一位神奇的巫师。” 第六十二章 世间，真的有神明？ “让人从麻鸡变为巫师？” 皮奎利设想过方觉很多种回答，但这一个回答，不得不说，还是大大超出她的预料。 在她看来，巫师、麻鸡、哑炮这三种存在，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业已注定。从古至今几千年，从未有人跨过三者之间的门槛。 让麻鸡变为巫师，这听起来就像是童话里的天方夜谭。 但是……如果，它与神明有关呢？ 喝下吐真剂后，如果不用魔法或别的小手段屏蔽他的效果。 就算是格林德沃，也只能说真话，所以，皮奎利没有质疑方觉话中的真假。 世间……真的有神明？ 皮奎利心里升起浓浓的好奇心，她挥动手中的魔杖，轻声念诵咒语。 “白蜡木魔杖飞来！” 她想要试验一下，在这个她完全感觉不到一丝魔力存在的麻鸡身上，是否真的有神迹发生！ 很快，一根灰黑色长14英寸的白蜡木魔杖，穿过魔法国会众多部门众多房间，飞到了皮奎利手中。 她沉吟片刻，将魔杖放到方觉手心，“肖先生，请挥动这根魔杖。 如果你真被神明转化为了一名巫师，体内真的流动着魔力。 那么，它会出现相应的排异反应或适应反应的。” “好。” 方觉点点头，心里的欣喜已经抑制不住，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似乎吐真剂真的对他产生了什么不良反应，使他变成了一只面瘫。 他握紧魔杖，把它高举过头，嗖的一声，向下一挥，划过傲罗们面前尘土飞扬的空气。 只见一道红光，魔杖尖端像烟花一样火星四溅，跳动的光斑落到地板上。 “哦，天呐，这可真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皮奎利入学伊法魔尼魔法学院之前，也曾经在魔杖店挑选过魔杖，在进入魔法国会后，更是了解到了很多以前不清楚的魔杖的知识。 这些经历与知识如浪潮般在她脑海中翻涌，使她明白，现在，她面前发生的一切，都在表明一个事实…… 麻鸡真的转变为巫师了！ “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也许……你真的遇到了神明吧！” 皮奎利只能把这一切的原因，归咎于她信奉却又从未见识过的神明身上，毕竟，这实在是太令人惊异，实在是太过奇妙。 方觉像小孩子得到自己的新玩具那样把玩着白蜡木魔杖，在皮奎利开口后，就眼疾手快的将其收到怀里，似乎在担心她要收回去。 裹紧外套，方觉抬眼看向皮奎利，目光扫过周围仍然拿魔杖指着他的傲罗。 “现在，你们应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我相信你。” 皮奎利点点头，她以目光示意傲罗们收起魔杖，又对方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肖议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办公室喝杯茶详聊吧。” “不必了。” 方觉摆摆手，拒绝了皮奎利的提议。 他来米国魔法国会的目的就两个，一是把所有脏水都泼到格林德沃身上，二是要一根魔杖。 现在，目的都已达成，那么，他在这儿呆着也没什么必要了。 “我来这里，只为询问一个事实，证明自己的清白。现在，既然情况已经明了，那我们就此告别吧。” 皮奎利显然不想让方觉这个“奇特的新巫师”就此离开，她微微眯起双眼，淡淡道： “肖议员，你既然已经由麻鸡转化为一名巫师了，难道，不想多学习一些咒语吗？ 我们米国魔法国会的历史虽然比其它国家要稍短一些，但是，我们创造出来的咒语，也足以堆满数层书架。 对于一名巫师来说，魔力和咒语相辅相成，空有魔力没有咒语，就像是你们麻鸡界没有发动机的燃料一样，根本无法实现种种奇迹。 肖议员，难道，你对那些可以违背你们所说的科学规则的魔法，不感到好奇吗？” 方觉对“数层书架的咒语书”确实心有意动，但是，他在这个世界能呆的时间已经只剩下不到8个小时，就算他再天才，也学不会更多咒语。 所以，与其待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找格林德沃玩。 他的【巫术】技能，可是能够高概率获得自己近距离见过的咒语，格林德沃会的咒语显然更高级，也更炫酷。 方觉摇摇头，轻声回绝道： “谢谢您的好意，主席女士，我确实对神奇的魔法很感兴趣，但是，现在，我更在意我的安全问题。 昨天晚上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发现你们米国魔法国会的安全部部长，格雷夫斯先生被格林德沃替换了。 现在……谁知道还有没有格林德沃的手下暗藏在这周围的巫师之中呢？ 为了安全起见，主席女士，我还是出外面避避风头比较好。 我觉得不列颠就挺好的，据说，那里有一位世界上最强大的白巫师，我想我可以找他庇护我。” 皮奎利还是不死心，企图最后挽回一次。 “你是在说邓布利多吗？他和格林德沃之间的关系，可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也许吧，不过，我已经决定要去不列颠，所以，主席女士，别再劝我了。” 方觉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转身，穿过林立的魔杖，径直走出米国魔法国会的大门……他本来离大门就不远，甚至都没有踩到二层的楼梯上。 “肖……” 皮奎利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没有使用强制手段。 没有正义的理由，她也无法对囚禁一位新进的巫师——更何况他是受到神明眷顾的巫师。 目送着方觉离开国会大门，皮奎利闭上眼睛，抿紧嘴唇，良久，才发出新的命令： “艾德带一队人，全力寻找知晓巫师界情报的人，对他们施展遗忘咒。 刘易斯带另一队人，搜寻格林德沃的消息，把他给我抓回来！” “是！” 傲罗们领命，纷纷穿过国会大门，旋即，施展移形换影咒，在纽约如幽灵般游荡。 “一切……也许都来不及了。” 透过玻璃门，皮奎利看向刺眼的太阳，心中无奈又绝望。 第六十三章 睿智的格林德沃 正如方觉猜想的那样，格林德沃在米国魔法国会安插着数位卧底。 方觉前脚刚走出米国魔法国会大门，格林德沃后脚就得到了方觉在米国魔法国会的所有表现。 第五大道。 一间华丽的维多利亚风装饰的公寓内。 格林德沃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壁炉内扭曲的火焰人脸逐渐消失，不由叹了一口气。 他指尖抵着眉心，第一次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升起些许怀疑。 “他说的是真的吗？” 克雷登斯端着一只盘子走进来，盘子上是他们今日的早餐，牛奶与火腿三明治。 他刚刚走近客厅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声夹杂着木炭燃烧的噼啪声出现在客厅里。 等他穿过客厅的大门，就看到壁炉里一张火焰扭曲成的人脸在向格林德沃徐徐汇报着什么。 而汇报的内容，让他大为震撼。 “是真的。” 格林德沃微微点头。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岂不是说，昨天夜里……” 克雷登斯欲言又止。 格林德沃抬头看向克雷登斯，颓唐的神色忽而一扫而光，他展露出一个和蔼的使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克雷登斯，我的孩子，其实好名或恶名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黑魔王也好，白巫师也罢，都只是魔法部那群腐朽的家伙对我们巫师内部狭隘的划分。 事实上，巫师这个称呼，就足够证明我们种族的特殊性，就足以表明我们是更高级的生物。 而现在，有麻鸡打破了物种的限制，以麻鸡之身，转化为了巫师！ 我的孩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格林德沃的语气很温和，丝毫没有方觉出卖自己之后的愤怒，他阐述着这件事，眼中竟跳跃着淡淡的欣喜。 他在为这件事——方觉转化为巫师——而感到开心！ 刚才，格林德沃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其实只是疑惑…… 为什么，先后两次，他都没有发现……克雷登斯和方觉，都是一名潜在的巫师。 “什么？” 克雷登斯像根标枪似的矗立在波斯地毯上，憨憨的开口发问。 格林德沃忽的从沙发上站起，他走到克雷登斯身边，挥手丢开克雷登斯端着的早餐盘子，用力的拥抱克雷登斯，激动道： “这意味着，我们巫师族群，有短时间内扩大族群的希望啊！” 克雷登斯现在明白格林德沃高兴的原因了，只是，方觉转化为巫师的原因不是因为神明吗？ 他不解的问：“可是，肖议员不是说，他是因为神明，才能够从麻鸡变为巫师的吗？ 我们去哪找那位神明？说服他帮我们，转化巫师同胞？” “神明？呵，神明早已死去！” 格林德沃冷哼一声，“或者说，神明从未存在过！” 他松开克雷登斯，伸手从漂浮的早餐盘上取下一杯牛奶，呷了一口，缓缓道： “克雷登斯，那群米国傲罗只是被方觉高超的骗术蒙蔽了。 他实际上靠的根本不是什么神明的帮助，而是……一瓶配方不详的魔药！” “魔药？”克雷登斯微微皱眉。 “是的，魔药！” 格林德沃点点头，接着道：“他从一开始就在搜集某些材料，而这些材料，显然就是实现他目的的根本原因。” 克雷登斯倏的瞪大双眼，恍然大悟道：“你是说，神奇动物的部分材料、巫师的血液、凤凰的血液……这些？” 格林德沃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虽然不确定还有没有其它的原材料，但是，应该是的。 他应该是找到了一张神秘的魔药配方，然后，通过一系列的骗局，搜罗到了这些材料，配置除了可使自己变为巫师的魔药！” “这可真是……” 克雷登斯瞳孔剧烈震荡，对格林德沃推测出来的事实，惊讶不已。 格林德沃微微一笑，感慨道：“令人难以置信吧？ 一个麻鸡，居然凭借各种手段收集到这些稀有的材料，并配置出可以使自己变为巫师的魔药！ 这确实是一个惊人之举，也确实让我真正对他刮目相看。 不过，他虽然利用某种手段，躲过吐真剂的审问，将黑锅扣在我身上，但是，他也失算了一步。 我对他施加的那道咒语，可以精准的确定他的位置。 只要我们找到他，从他口中得到魔药的详细配方和调配魔药的手法，我们就依然占优势！” 克雷登斯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搜出一根、格林德沃送给他供他使用的临时魔杖——格雷夫斯曾经的魔杖。 他握紧魔杖，心跳微微加速，“我们现在要去找他吗？” “当然。” 格林德沃笑了笑，他随手一挥，属于克雷登斯的那一份食物飞到他手边， “不过，先填饱肚子再去吧。” “嗯。” 两人吃完早餐。 格林德沃握住克雷登斯的右手，闭眼锁定方觉的位置，魔杖微微一颤。 伴随着噼啪一声鞭炮般的爆响，两人瞬间化作一道烟雾，消失在房间内。 …… 格林德沃在找方觉，方觉也在找格林德沃。 他离开米国魔法国会后，就去往了中央公园——胖麻雀说它和它的族群都住在中央公园。 在中央公园，他见到了胖麻雀和它的朋友们。 签订一系列“供给好吃食物”的不平等条约后，胖麻雀带领着圆滚滚的麻雀大军，成为为方觉打听情报的侦察兵。 而方觉则在它们的基地——某个人烟稀少的小树林里等待他们的消息。 “噼啪”！ 忽然，靠着枯树、 百无聊赖地挥动魔杖、 实验各种魔咒的方觉耳边，响起了一声类似于鞭炮般的炸响。 空气中米散开一阵灰蒙蒙的烟雾，转而，烟雾幻化为人形。 两个熟悉的穿着黑色西装套装的男人出现在方觉面前。 “hello？” 方觉笑着朝两人挥挥手，发出友好的早安问候。 “goodmorning。” “看起来，你好像不惊讶我们为什么会过来？” 格林德沃松开克雷登斯的手，微微挑眉，似乎不理解方觉为什么还能笑出来。 方觉微微一笑，轻声道：“事实上，我很惊讶。 但是，因为我本身就在找你们，所以……你们过来这边，我反倒感到高兴。” 克雷登斯沉声问道：“你在找我们？为什么？” “我想看看你们在被我背叛之后，会是怎样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 方觉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他托着雪地缓缓起身，拍拍身上沾染的雪泥，笑道： “我觉得，那肯定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下酒菜。” “哦？” 格林德沃也笑了，他歪头审视着这个“笑意深沉”的怪物，事情发展与他的预料出现了些许偏差。 不过，这令他对方觉的兴趣，却越来越深了。 第六十四章 血契吊坠 格林德沃轻笑道：“事实上，我并不气急败坏，相反，我甚至很高兴你这么做。” “哦？为什么？你喜欢被人背叛的感觉？那你可真够变态的。” 方觉看了眼个人面板，发动技能【恶作剧lv1】的前置条件，还没有达成。 也就是说，格林德沃说的是真话，他确实不在意方觉的背叛，但究竟是大象无视蚂蚁那种不在乎，还是阿q精神的不在乎，只有他自己知道。 格林德沃摇摇头，“不不不，我当然不会喜欢被人背叛的感觉，没人喜欢背叛。 人们常常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世界或者别的什么不可控因素上，期望万事如意。 但事情的发展往往都有自己的规律，不会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不认为事情会顺心如意。 相反，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想要做成一些事情，总会经历一些……挫折。 我称之为命运的玩笑，但，命运不能使我屈服，我试图降服命运。 所以，你能够挣脱我施下的咒语，能够无视吐真剂的效果，能够从麻瓜进化为巫师，我很高兴，一点都不难过。 我甚至觉得，你越来越有资格成为一名圣徒，或者说，你本来就在奉行着圣徒们的教条……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格林德沃目光炯炯地看着方觉，语气真诚而温和：“所以，肖，新生的奇迹（巫师），加入我们吧，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唔姆。” 方觉捂着嘴巴，眼圈发红，一副被格林德沃感动到的样子。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耳朵在寒风中晕开一片淡淡的绯红。 “格林德沃先生。” 方觉哽咽地开口，嘴唇都在微微颤抖，他走到格林德沃身前，张开双臂，用力地抱紧格林德沃。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从来，从来没有人这样认同过我。 我的父亲，我的支持者，我的手下，他们认同的只有我市议员的身份，只有新闻集团继承人的地位。 他们从没有……这么认真地看着我，这么诚挚的对我个人发表这么……这么让我鼻子发酸的评价。 格林德沃先生，我觉得，你是懂我的人。” 格林德沃拍拍方觉的肩膀，低声安慰道：“也许，他们从来都不是你的同类，所以，你才会与他们产生如此深邃的沟壑。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你在我身边，可以遇到很多和你一样的人，他们将正视你本身，将为你本人，为你亨利·肖而喝彩。 而我们，将一同创造出一个可以让人直视自己内心，可以让他人客观评价自身的美好的未来世界。” 方觉脸上的感动是装出来的。 格林德沃知道他的感动是装出来的。 方觉知道格林德沃知道他的感动是装出来的。 双方的交锋从眼神对上时就开始了，格林德沃想要用真诚的话语感染方觉，或者在他身上留下几道咒语，使他成为自己麾下又一强有力的追随者。 方觉则想要演一出狗血的“浪子遇到人生导师”的好戏，遵从福灵剂的指引，偷出格林德沃胸前别着的那只，银色中泛着微微血色的吊坠。 两人一派较量，以不知“方觉真正目的”的格林德沃的败北而告终。 若给格林德沃足够充足的情报，也许方觉不会是他这只老狐狸的对手。 但是，可惜的是，方觉在格林德沃面前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这也就使得格林德沃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误认为，方觉是他认知范围内的存在。 方觉是一个怪物。 从小生长在阴暗腥臭的洞穴中，一直被人以“供血的畜生”对待。 记忆中虽然从未回馈方觉“他们为什么要抽他的血”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是，方觉隐隐能够猜测到，他其实和那些割他肉、饮他血的人类不一样。 个人面板也不止一次提到过，他的种族。 混血种…… 虽然不知是什么与什么的混血，但他绝对不是什么单纯的人类。 谎言神殿内的经历他至今还没有回想起来，但既然能够通关谎言神殿，还被谎言之神亲自接见。 想必，他也做了一些不怎么正经的事情吧？ 想必，他心底深处，逐渐苏醒的“疯狂”因子，也是与体内混着的“未知生物的血”以及这段经历有关吧？ 方觉摸到银色的吊坠，眼前忽然弹出一行泛着绿光的提示。 “【血契（ggad）】：亲密的双方以爱与血立下血契，不可互相伤害。（xx世界特殊任务道具，可存取）” “亲密的双方？盖勒特·格林德沃和……阿不思·邓布利多？” 方觉一愣，不过，手上的动作却不慢，意念一动，将其收回自己的物品栏内。 他拍拍格林德沃的肩膀，顺便用他昂贵的呢绒大衣抹了把眼泪鼻涕，松开格林德沃，后退一步，回到干枯黝黑的橡树边。 “所以，你的目的是我和……我的吊坠？” 格林德沃低头瞥了眼胸前的口袋，看到口袋前只剩下一条银质的细锁链，不由微微蹙起眉毛。 他抬头看向方觉，沉声问道：“你和邓布利多有联系？” “不，我不认识他。” 方觉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根白蜡木魔杖，他拽起悬浮斗篷的一角，轻轻擦拭魔杖上化开的雪水。 “我偷走你的吊坠，只是因为……我觉得它很配我的魔杖。” 他抬起头，冲格林德沃微微一笑，把血契的吊坠，用一根红丝线，系在魔杖的末端。 “你看，是不是很搭配，会有一种剑穗的感觉。” 方觉提起魔杖，把血契吊坠在格林德沃眼前晃了晃，笑道： “这条红丝线是我从这片林地里一只米国麻雀的脚上接下来的、 之前，上面系着一个便签，写着‘祝愿刘易斯和科莫能永远在一起’，我觉得有趣，就想着把它解下来绕在我的魔杖上。 但是系上去，我又觉得少了点什么，看到你胸前的吊坠，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少了收尾的穗。 承载着两对恋人的线与穗，我觉得我的魔杖能够得到爱的加持呢。” 第六十五章 方觉VS格林德沃 “呼……” 格林德沃轻吐出一口气，气息在寒冷的冬日早晨，迅速化作一团氤氲的白雾，久久不散。 格林德沃一直都觉得方觉是个人才。 所以，不管方觉怎么胡闹，怎么打乱他的计划，他都能容忍。 毕竟，巫师族群的人本来就少，聪明的就更少。 留下方觉，说不定能够为他和他们的计划，做出更大的贡献。 可是，他想错了。 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方觉其实和他一样，都是一个内心骄傲的人。 虽然都在追逐着更伟大的利益，但他们的立场和目标，都截然不同。 “如果你的目的是把我的心情搞坏的话，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 格林德沃叹了一口气，一对异色瞳孔中，泛着冷漠的锋芒。 “我很多时候，都不会生气，因为生气这一情绪，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太大益处。 很多人生气，也只是在一味发泄自己心中的无能为力。 但是，也有一些人，比如我……会因为别人触碰到自己心里的禁区而感到愤怒。 你成功了，愤怒的火焰，已经随着血液，蔓延到我的全身。 所以，你想好，触怒我之后，自己的结局了吗？” “我从来到这个世界起，就一直在说谎，但有一些话，我没有说谎，只是换了一个表达方式。” 看到个人面板上【恶作剧lv1】达到发动条件，方觉抿着嘴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笑脸面具般的笑脸。 “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格林德沃默默启动留在方觉悬浮斗篷上的魔咒。 方觉轻声开口道： “我并没有接受神的试炼，神明早在最初与我相见时就给予了我祝福。 从一开始，我就免疫大部分的魔法攻击，所以，你的阿瓦达索命咒对我无效。 除此外，神明的祝福，还有几项，那就是……” 说话间，方觉回手抓住两人才能抱住的橡树，全身肌肉发力，猛然把它从地上拔了出来。 他挥动这棵足有三层楼高的橡树，轮出一轮满月，砸向格林德沃。 “我还有了倒拔垂杨柳的力气……” 橡树撕裂空气，也短暂阻挡了格林德沃的视线。 格林德沃眉头微皱，挥动魔杖，一道白光闪出，粗壮的橡树变幻成数条有着粗糙鳞片的长蛇，长蛇坠地，呲着牙，吐着信子，朝方觉蜿蜒爬行。 “堪比火车的速度……” 在格林德沃挥动魔杖的同时，方觉猛踏地面，整个人有如出膛的子弹，三米多的距离转瞬即逝。 “启动！” 不过，在他即将触摸到格林德沃手里的魔杖时，格林德沃事先安置在他身上的魔咒陆续爆发。 最开始是石化咒（统统石化），随后是昏睡咒（昏昏倒地）与粉碎咒（粉身碎骨）。 三个延时爆发的咒语并没有给方觉带来太大的伤害，但是，却切实阻拦了他偷袭格林德沃的步伐，使格林德沃在面对他超越1秒20米的速度前，有了喘息和反击的机会。 抓住方觉被咒语阻拦的一瞬，格林德沃眼中杀意沸腾，他挥动魔杖，念诵咒语，发出一道如极光般璀璨而致命的绿光。 “阿瓦达肯达瓦！” 因为石化咒和粉碎咒还停滞在半空的方觉，意识到了不妙，但他的意识因为昏睡咒，此时处于一个不太清醒的状态。 他之前确实硬吃下了格林德沃一记阿瓦达索命咒，但那是诸多原因造成的……格林德沃没有使用老魔杖、杀心没有太重、没有释放太多魔力。 可现在，这些条件都不存在了。 格林德沃以必杀的信念发出不可饶恕咒中威力最强的咒语，单靠他半吊子的魔抗，根本防不住！ 就在绿光即将射出的刹那，还未完全消退效果的福灵剂再次显威，它引导方觉模糊的意识，触发了他个人面板另一个技能。 “【固有时制御】三倍速！” 一瞬间，方觉眼前的世界慢了下来。 雪花由秒速5厘米减弱为秒速1.67厘米。 蛇群尖牙上的毒液也由丝滑的飞溅特效转变为ppt状态。 格林德沃表情狰狞，魔杖尖端的绿光蓄势待发。 “阿瓦达肯达瓦！” 延长时间内的0.01秒后，方觉意识初步苏醒。 他不再犹豫，抓住机会，开启【恶作剧lv1】以及【巫术lv1】内的魔咒——阿瓦达索命咒。 （之所以不在最开始开启【恶作剧lv1】，是因为方觉担心开启技能后，就会判定他任务完成，从而失去杀死格林德沃的机会。） 方觉浑身的能量沸腾，3单位的能量与3单位的体魄开启了【固有时制御】在lv1是最高的时间倍速。 剩下的21格能量（昨天夜里能量全部转化完成、有两格能量实验了魔咒）与方觉心中的杀意全部爆发，加持在阿瓦达索命咒这一招索命咒上。 时间转瞬即逝。 两道闪电般炽烈的绿光在空中相撞。 霎时间，火光四溅。 火星与雪花相合，化作蒸腾的水汽。 绿光僵持数秒，方觉的意识完全回归，他落在雪地里，对悬浮斗篷下达命令——去干扰格林德沃。 悬浮斗篷会意，自动脱离方觉的后背，飞向格林德沃。 另一边，方觉和格林德沃的突然交手，使克雷登斯愣神了片刻。 等他回过神来，就看到两者在以魔咒僵持，而方觉身后那件暗红色的斗篷正在暗搓搓的绕后，准备偷袭格林德沃。 “该死的！” 克雷登斯顾不得自己还未学习魔咒，掏出怀里漆黑的魔杖，对准方觉，想象着他全身爆炸血肉横飞的模样，大声喝道： “粉身碎骨！” 这是格林德沃交给他的第一个咒语，据格林德沃说，他体内拥有格林德沃也为之羡慕的庞大魔力。 如此庞大的魔力，只是将其释放出来就足以摧毁一座大厦，若利用咒语将其引导出来，那么，开山蹈海不在话下。 而最适合配合庞大魔力用来破坏的魔咒就是粉身碎骨。 一道炫目的光自克雷登斯魔杖尖端喷薄而出。 这仿佛是一场空气的海啸，磅礴的魔力牵引无垠的大气向前推进，呼啸着，如狂风，如暴雨。 但是，它比狂风要狂躁，比暴雨要暴烈！ 空气的海浪混合着汹涌的魔力一同拍打在方觉身上，打断他与格林德沃的僵持，将他直接拍飞数十米远。 沿途，撞断无数橡树。 最终，伴随着一声雷鸣般的巨响，方觉身上好似有十公斤的tnt爆开，冲击波将他再次掀飞十多米，在最初爆炸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半径数米的巨坑！ 第六十六章 格林德沃之死 “你的技能【农业女神的祝福lv4】熟练度达到当前等级的满值，请问是否升级？” 看到眼前突然亮起的绿光文字，泥坑里的方觉微微一愣，旋即开口道：“升级！” “【农业女神的祝福lv4】升级开始……升级完毕，技能当前等级为lv5，升级所需熟练度为100000。” 技能升级为lv5的刹那，方觉破碎的身体好似泥土一般，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揉搓着 粉碎的骨骼重组、 绽开的皮肤愈合、 撕裂的肌肉接续、 破裂的内脏缝合。 眨眼间，方觉的破布一般瘫倒在地的身体，恢复为原先的状态。 个人面板上，身体属性再次暴增。 “姓名：方觉 种族：混血种 职业：诡术师 境界：学徒一级 力量：180.2/200.2（普通人力量的平均数为1） 敏捷：180.1/200.1（普通人敏捷的平均数为1） 体魄：180.2/200.2（普通人体魄的平均数为1） 精神：17.6/20（普通人精神的平均数为1） 能量：5.2/56.6（普通人能量的平均数为0）” 方觉双手撑地，缓缓从雪堆中站起，他拍拍身上沾染的雪泥，低头瞥向自己如碎步一般的破烂西装。 他啧了一声，挥动裂开几道裂缝的白蜡木魔杖，对准自己的衣服，轻声念诵咒语： “reparo（恢复如初）。” 时间仿佛开始逆时针流动，因粉身碎骨咒碎裂在小树林四处的西装碎片，受到咒语的召唤，好似一只只灰色的小鸟，朝着方觉翩跹而来。 它们逆着破损过程，有序的贴合回方觉身上，如拼图般严丝合缝的恢复为最初时的模样。 “这一发粉身碎骨，可真够狠的。” 方觉扭扭脖子，擦干脸上的雪水与泥土，冷冷地看向格林德沃和克雷登斯的方向。 “disapparation（幻影移形）！” 他轻挥魔杖，轻吟咒语。 身体扭曲幻化成一团漆黑的浓雾，伴随着一声鞭炮般“噼啪”的响声，方觉瞬间出现在格林德沃和克雷登斯面前。 “固有时制御三倍速！” “reducto（粉身碎骨）！” 方觉再次挥动魔杖，发动【固有时制御lv1】的同时，咆哮出刚刚才出现在【巫师lv1】咒语列表中的魔咒。 延长三倍的体感时间内，一道炫目的白光自方觉的魔杖中喷涌而出。 它好似一道闪电，裹挟着炽烈的光与魔力，直冲格林德沃。 如果只是“普通”的巫师，不论他的魔力多么庞大，不论他的咒语多么精深，格林德沃都能够靠自己手中的接骨木魔杖反弹咒语，或者提前布下防御咒。 但是，方觉不是普通的巫师。 严格说起来，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甚至可以算作一名“半神”！ 更别说，他所掌握的诸多涉及到时间、概率、虚实等规则的技能了。 在重重因素以及【恶作剧lv1】对格林德沃的全方位削弱下…… 白光撕裂大气，在短短不到零点零一秒的时间内，落到了格林德沃身上。 下一瞬。 格林德沃像烟花一般炸开，化作缤纷的血雨，漱漱而下。 “啊……啊啊啊啊啊！” 目睹格林德沃这一惨状的克雷登斯凄声惨叫起来。 他“缓慢地”转头看向方觉，“缓慢地”挥动手中漆黑的魔杖……缓慢是因为他在方觉眼中以三分之一的速度移动。 “avadakedavra（阿瓦达索命）！” 方觉冷漠地看着他，眼中杀意凛然……刚刚他伤的可不轻。 雄浑的魔力涌入魔杖，在咒语的指引下，化作一道耀眼的绿光。 伴随着一阵杂乱的声音，绿光落在0.33倍速移动的克雷登斯身上，仿佛看不见的死神从空中飞过，瞬间夺走他的生命。 两条生命逝去，熟悉的提示音再度于方觉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个体名【方觉】三个阶段的就职任务全部结束，开始分析任务完成中【方觉】的参与度。 判定就职任务100%由【方觉】本人进行。 判定【方觉】完成任务。 开始定向传输个体名【方觉】的灵魂数据，传输目的地【百宝屋】。 传输开始……” 熟悉的色彩剥离感传来，那条与彩虹颜色排列顺序相反的大蛇再度出现。 它绕着方觉顺逆盘旋几周，旋即，张开大口，一口将其吞入腹中。 …… 方觉意识恢复，他扫了眼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又一次出现在这个神秘的纯白房间内。 中性的机械电子音缓缓响起。 以它冷漠的语调，徐徐道： “开始向个体名【方觉】，发放虚拟世界【神奇动物在哪里1】就职任务的任务奖励——一颗梦幻水晶、一根巫师职业专属魔杖。 开始为【方觉】开启巫师职业序列的职业天赋树。” “奖励发放完毕，请注意查收。” 声音落下，纯白房间内凭空出现了一颗奇异的水晶、一根黑木“魔杖”。 水晶依旧是星形八面体的梦幻水晶，颜色唯美，如星云般流光溢彩。 魔杖却有些出乎方觉的意料。 方觉以为巫师职业的魔杖，会和他在【神奇动物在哪里1】中遇到的巫师们，使用的魔杖是一样的东西。 可没想到，它如此的……特别。 魔杖目测有近一米长，二指半宽，造型是中世纪曾经流行过的文明杖的模样。 杖头镶嵌着一条由未知白色材质雕琢而成的衔尾蛇。 杖尾则固定着一个尖底的类似于齿轮轴承一样的东西。 杖头杖尾由一根漆成墨色的未知木质材料连接。 在杖头向下延伸一掌距离的地方，还有一条微不可查的细线，似乎……它可以通过这条细线拉伸长度。 方觉伸手，将悬浮在半空中的梦幻水晶和黑木魔杖一一摘下，两条信息如手机弹窗般忽然出现在他眼前。 “【未命名魔杖】：xxx采摘耶梦加得的鳞片、尼德霍格的牙齿、世界树的树枝制作而成，魔杖由xxx施加以死亡、疯狂、毁灭三项诅咒（可存取、可命名）。 魔杖由本体及其内部可拔出的仗刀两部分组成。 本体具有以下效果—— 普通效果：释放死亡与毁灭相关咒语时，威力增加500%，释放普通咒语时，威力增加200%。 特殊效果：自爆魔杖后，会向外蔓延死亡、疯狂、毁灭三种诅咒，该诅咒对使用者无效。 仗刀具有以下效果—— 普通效果：吸收他人的生命力或灵魂，并转化为能量储存在杖身内部。 特殊效果：使用者将仗刀刺入自己体内，将获得30分钟1~x倍（视内部存储能量的层级数而定）的五维属性增幅。 使用过后，三天内，五维属性全部强制下降为0.1，不可依靠任何方式恢复。 注意：魔杖命名后，将完全绑定主人，同时，会随机一项诅咒附加在其主人身上。” “【梦幻水晶】：浇灌虚拟天赋树的清泉。” 第六十七章 【黄昏魔杖】与回归 “请【方觉】为【未命名魔杖】命名。” “请【方觉】使用【梦幻水晶】，为职业虚拟天赋树加点。” 看完所有解释说明魔杖和梦幻水晶的文字，方觉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魔杖强吗？ 确实强，可以增加他释放咒语的威力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强大。 而后面自爆释放诅咒，拿刀刺自己获得增幅，更是强的离谱。 可是，万事万物，有收获，就会有代价，魔杖会持续性地为他附加一项诅咒……这特么就很坑啊。 坑的方觉都不想给它起名字了。 “完成两项动作后，方可离开【百宝屋】，回归现实主世界。” 可是…… 看，这个该死的机械声音，显然不会让他选择“我不要他总行了吧”这个选项。 “唉……” 方觉长叹一口气，握紧漆黑的魔杖，轻声为其命名道： “你既然是用世界树树枝、耶梦加得鳞片和尼德霍格的牙齿打造而成的，那我就叫你……黄昏吧。” “【未命名魔杖】被个体名【方觉】命名为【黄昏】，开始随机附加给【方觉】的诅咒。 随机开始……随机结束。 【黄昏魔杖】将持续性为方觉带来【疯狂】诅咒，该诅咒无法由任何低于创造者位格的手段剔除。” “疯狂吗？” 方觉挑挑眉，觉得和毁灭、死亡比起来，疯狂还算不错，起码不会立马就死。 只不过，无法以任何低于创造者位格的手段剔除这句话有点熟悉啊，貌似【言叶无限欺】也是这么一个玩意儿。 “唉。” 方觉又叹了一口气，翻手将黄昏魔杖收回物品栏，接着又把梦幻水晶轻轻贴在自己大腿外侧靠近胯骨的地方——那是他诡术师的魔法阵图所在。 “恭喜你【方觉】，你吸收了一颗梦幻水晶，境界现提升为【诡术师】二级学徒。” “同时，你获得选择提升【诡术师】技能的机会，你可在【恶作剧】与【巫术】两项技能中，任选其一，提升它的等级。” “请【方觉】做出选择。” 方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做出了选择。 “我选择提升【恶作剧】。”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毕竟，【恶作剧】和【巫术】两个技能对比，肯定是【恶作剧】等级升的慢，有提升等级的机会，肯定要优先供给给它。 “【恶作剧lv1】等级提升，现为lv2。” “检测到方觉已完成所有选项，开始构筑虚拟次元门，构筑完成。” “开始定向传输【方觉】的灵魂数据，返回现实主世界，传输开始……” 声音落下，方觉意识逐渐模糊，一点点陷入深沉的黑暗之中。 “传输结束。” “个体名【方觉】，下一次虚拟轮回将在现实主世界时间一个月后开启，请注意准备。” 在完全昏睡过去前，方觉听到了中性机械电子音最后的提示。 …… 漫威。 时间尽头的虚空。 方觉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灰暗的天花板以及一张轮廓分明的英俊脸庞。 “哦，d29，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不到一秒的时间，方觉就认出了眼前的帅哥……洛基。 他靠着墙坐起，目光扫过这个灰暗的，由众多古旧破损的家具组成的小房间。 房间里算上他一共有六个人。 方觉、洛基、莫比乌斯、黑人壮汉、小孩、老头。 这个组合颇有几分怪异，但曾经从程元吉那里获得过部分《洛基》关键情报的方觉却能够理解。 小孩和老头大概都是洛基。 至于黑人壮汉……看他脖间围着皮毛，身上披着阿斯加德风的铠甲，应该也是仙宫阿斯加德的人，至于是洛基变体还是索尔变体，方觉就不太清楚了。 大致了解现在的情况，方觉抬头看向头发凌乱的帅哥洛基，轻声开口道： “洛基，能给我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吗？” 洛基点点头，旋即语速极快的说道： “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们在这里苟延残喘，根本想不到对付那只风暴怪物艾里奥斯的手段。” “我其实有一个办法。” 方觉起身，眨眨眼睛，快速适应地下室内晦暗的光线。 “什么办法？” 洛基和剩下的几人同时看向方觉，竖耳倾听。 方觉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答案：“等。” “等？” 洛基微微蹙眉，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其他人也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在这里已经等了好几天了，而我身边这些变体洛基，更是在这儿不知生活了多久。 可是，这么久过去，从来都没有等到一个契机，从来都没有等到一个答案。” “现在不一样的。” 方觉摇摇头，解释道：“女洛基就是这个契机，她能够数次从时间变异管理局手上逃脱，甚至反杀他们，就说明她是一个了不得的洛基。 而且，只要她扰乱时间线、毁掉时间变异管理局的计划成功。 我们就有机会逃脱这片虚空，甚至，攻入时间城堡内，杀死那个时间守护者！” 小孩洛基忽然开口问道：“如果不成功呢？” “不成功？” 方觉轻笑一声，接着道：“不成功，更好啊。 如果她的计划不成功，她就能够被带到这片虚空里来。 而凭借她的魔法和你们几个洛基的魔法，强强联合，就能解决艾里奥斯，打开一个通往时间守护者城堡的入口。” 在一边沉默许久的莫比乌斯抓住了方觉话中的漏洞，他沉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女洛基的魔法？又怎么知道艾里奥斯后面就是时间守护者的城堡？” 方觉笑道：“不愧是莫比乌斯，眼光一如既往的敏锐。 其实，我之所以会昏迷，就是因为我遇到了那个异世界的旅客，与他打了一场。 而这些隐秘的情报，都是我获胜了之后，从他口中逼问出来的。 他说女洛基的附身魔法可以附在艾里奥斯身上。 但是，她的魔力不够，所以需要与她魔力同源的其他洛基的辅助。 两个洛基的魔力供给她全力施展附身魔法，便能够俯身到艾里奥斯身上，就可以控制艾里奥斯，打开位于艾里奥斯体内的时空入口。 穿过时空入口，就能够抵达时间守护者真正的居所，在那里，就能够看到时间守护者。” 他接着道：“所以，我们只要静静等待女洛基的到来就可以了。 当然，如果你们实在等不及的话，可以尝试用你们的附身魔法来控制艾里奥斯。” 第六十八章 学习附身魔法 “我们的附身魔法？” 洛基们面面相觑，场面一下变得尴尬起来。 说起来，在座的众多洛基，除短尾鳄洛基外，或多或少都会一些魔法。 只是，因为种种原因，他们要么杂而不精，要么精而不杂。 比如说老年洛基，幻象魔法登峰造极，甚至凭借它创造出一个近乎真实的投影分身，瞒过了灭霸的眼睛，独自于隐蔽的小星球上隐居千年。 比如说帅哥洛基，各类魔法信手拈来，但是……最后动手的时候，不知是魔法太多不知该用哪一个，还是自知魔法水平不够，总是要玩近战，拿两把匕首与人争斗。 “我不会。” 黑人洛基最先举手，他一身的腱子肉，一看就不像是玩魔法的类型。 “我会一点，但是……这真的有用吗？” 老年洛基狐疑地看着方觉，他对这个被莫比乌斯和帅哥洛基强行救回来的人，其实并不信任。 当时，他们外出寻找食物补给的时候，意外看到一片废墟里有伽马射线的冲击波，一阵一阵的扫过虚空。 帅哥洛基怀疑那里有某一颗无主的无限宝石，提议去那里查探一番。 结果，等他们走到那里，伽马射线的冲击波消弭，原地也只留下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 帅哥洛基和莫比乌斯认出来，男人是和他一起被裁剪到这片虚空里来的d29，于是他们带着他回到了小孩洛基的领地。 在这期间，其实发生过一些争吵。 毕竟，洛基信任洛基，是因为他们了解彼此，带上莫比乌斯则是因为他足够了解大法官，身上还带着一件数据丢失的时空穿梭控制器，有同战价值。 至于这位d29，他们对他既不熟悉，他对他们又没有利用价值。 所以，他们这些在此生活许久的洛基，都不想把他带回去，想要由着他在虚空里自生自灭。 但是，帅哥洛基和莫比乌斯坚持要把他带来回来，说他醒来后，会表现出相应的价值的。 之后，小孩洛基拍板，他们才把方觉抬回基地。 方觉迟疑片刻，又坚定了自己的说法，他沉声道：“有没有用，得试过才能知道，不过，我觉得大概率是有用的。” 老年洛基脸色微变，他摇摇头，皱眉道：“靠近艾里奥斯就会被它吞噬，我们根本就没有实验的机会。” 方觉看出了老年洛基心中的疑虑，他笑了笑，提出了一个损己利人的方案。 “不如……你教给我附身的法术，由我去做这个实验。” 莫比乌斯脸色一沉，喝道：“d29！你没有必要要冒这个险，我们等女洛基计划结束，再做打算也不迟。” 方觉摇摇头，“你错了，莫比乌斯，其实等待女洛基的到来，是最后、最迫不得已的选项。 我们现在位于时间尽头的虚空，这里时间的流速和外界完全不一样。 我们怎么知道，女洛基是在我们感知时间内的多久，才会完成计划，才会出现在虚空里呢？ 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 总之，等待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如今，既然有另外的洛基会俯身魔法。 我们有了自己突破虚空，找到时间守护者的机会，为什么不抓住它，和这该死的命运，再抗争一番？” “可是……” 莫比乌斯明白方觉的意思，可是既然有成功率更高、安全性更高的方法，为什么不等一等？ 就算他们说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是……也得讲究策略，不能当莽夫啊。 “我教你。” 不等莫比乌斯说出后续的话，一身绿色紧身衣的老年洛基打断了他。 老年洛基怔怔地看着方觉，深呼吸一口气，接着道：“你说的对。 我们既然有能够把握自己命运的机会，为什么不抓住它，为什么不和该死的命运反抗到底？ 我们在这片荒芜的虚空监狱里已经呆的太久太久了，久到我们都快忘记，我们身为阿斯加德王子的使命与荣光了！ 我们是诡计之神，我们是九界第一法师，我们是天生的王！” 老年洛基的话回荡在小房间内，引得众人出现了不同的表现。 黑人洛基怯懦的后退一步，似乎想要脱离这个“激情澎湃”的氛围。 少年洛基和帅哥洛基则若有所思的低下头，似乎在认真考虑老年洛基说的话。 短尾鳄洛基……瞪了黑人洛基一眼，然后叫了一声。 “哦，你也觉得你应该回到那个漂亮的鳄鱼池吗？” 老年洛基听懂了短尾鳄洛基的话，温和地看着它，低声道：“我们会成功的，我们都会回到家乡，再见到那些熟悉的人的。 哦，你想你哥哥了吗？说实话，我也有点想我哥哥了。” 老年洛基抬头看向方觉，轻声道：“魔法是一种很深奥的知识。 它对初学者并不友好，大多数时候都会把没有天分的人拒之门外。” “我有天赋，也会几个简单的魔咒。” 方觉伸手一抓，凭空从物品栏中取出自己那根漆黑的、浑身都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黄昏魔杖。 他轻轻挥动魔杖，发出一道“io（飞来咒）”，将散落在地上的一只铁腕，招到了自己手心。 “你确实有天赋，你使用的居然是我从来都没见过的魔法类型。” 老年洛基盯着方觉手中的魔杖，眉头微蹙，“只是，你的魔杖，上面萦绕的气息可不太好啊。” 方觉点点头，笑着解释道：“我知道，这是一根受诅咒的魔杖，不过，它的诅咒对我影响不大。” “好吧，既然你有修行魔法的资格，我就先给你演示一遍俯身的魔法吧。” 连方觉自己都不在意魔杖上附带的诅咒，老年洛基他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默默释放出了附身的魔法。 附身魔法是基础魔法中的基础，它归于催眠魔法那一门类，但是在这之中又发展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但总的来说，相较于幻象魔法、分身魔法、空间魔法这些大魔法来说，还是……太弱。 因为它太弱，老年洛基才没有精修它，只是触类旁通的学过几手。 也正因为它太弱，老年洛基才会觉得，连新手魔法师，都可以轻松学会。 第六十九章 我们是洛基，生来高贵！ 声音落下，老年洛基的指尖亮起点点绿光，他扫向小房间内的众人，问道： “谁愿意当我的‘模特’，让我完整地演示附身魔法的效果。” 虽然大家都是洛基，但洛基还是不想让洛基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记忆，所以，帅哥洛基、黑人洛基、小孩洛基都犹豫着，没有回应。 这时，莫比乌斯站了出来，他对于“魔法”还没有太深的概念，而且，他记忆中也没有什么特别隐私的东西。 他轻叹道：“我来吧。” “好。” 老年洛基点点头，走到莫比乌斯身边，将修长干枯的手指，轻轻点在他的太阳穴上。 刹那间，一道绿光闪过。 莫比乌斯的神情忽然发生了变化，他以老年洛基的语气缓缓对方觉道： “d29，这就是附身魔法释放的过程和结果了，你能看穿多少东西？ 我需要根据你对魔法的看法和领悟程度，来针对性的教导你。” “我学会了。” 方觉瞥了眼个人面板上【巫术lv1】后跟着的咒语列表，里面已经多出了一个名为【附身】的魔法。 （所有的咒语都与巫术本身的技能等级相同，现在都是1级。） 【附身】：将自己的意识附加在其它存在身上。 使用条件：皮肤与被附身的对象进行接触。 注意：使用该魔法时，精神属性需高于被附身的对象，否则会出现反噬。 注意2：因使用者具有心灵屏障（强度=精神属性*10）做保护，所以，附身精神属性低于200的存在时，不会受到反噬。 “学会了？” 被老年洛基附身的“莫比乌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震惊道： “虽然，这是基础系催眠魔法中级别不高的一种魔法，但是，它也有一定的难度的啊。 你居然……只是看过一遍，就学会了？ 这可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方觉笑着摇摇头，回忆着【神奇动物在哪里】世界里的巫师们，信口胡诌道： “被抓到tva之前的我，来自于一个魔法盛行的世界。 那里的人都有高超的悟性和魔法潜力，我在他们之中，也不过是中流水平。” “魔法盛行的世界吗？” 老年洛基嘀咕一声，解除莫比乌斯身上的附身魔法，又道： “你现在已经学会附身魔法了，是等一会儿再去找艾里奥斯做实验呢？还是现在就去？” 看到方觉的天赋和性格，老年洛基对方觉忽然升起一种“惜才之心”，有些不愿意让他去做艾里奥斯嘴下的炮灰了。 方觉看了眼各技能的冷却时间，发现【言叶无限欺】还有18个小时的冷却时间，于是道： “可能需要等上一天左右，我现在的魔力不足，得恢复一段时间，否则可能无法对艾里奥斯产生威胁。” 为了保证【农业女神的祝福】等级高于【言叶无限欺】，方觉现在已经尽可能不去使用这个限制他五维属性发展的技能。 但是，保险起见，他依然想要等待自己能量恢复，技能冷却时间结束。 毕竟，【言叶无限欺】虽然坑爹，但是真的是无敌的神技，必要时候，总归能保他一命。 老年洛基沉默片刻，点点头，沉声道： “好，我们就在这儿休息一天，然后，陪你去对付那只吞噬一切的风暴怪物。” “等下，我们？” 黑人洛基忽然开口发问，“你的意思是，我也要去？” 他瞪着眼睛，扫过在场众人，见他们对他居然回以“鄙夷”的目光，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你们就这么相信这家伙说的话？” 小孩洛基瞪了他一眼，皱眉道： “他愿意为了自己的命运与自由付出一切，这就值得我们尊敬，值得我们信任。” 他冷声道：“相反，你……为什么会是这样一副表情？ 你在害怕？在恐惧？害怕艾里奥斯？恐惧艾里奥斯？ 它确实是一只无情的怪物，但是，我们是洛基！ 生来高贵，有仇必报！ 它追逐迫害我们许久，现在，我们有机会找到它的主人，找到害我们沦落至此的时间守护者复仇，你为什么要害怕？ 担心舒适圈被打破？担心我们重复先前的失败？担心死亡？” 小孩洛基沉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以退出，甚至，现在就能走！” “哼。” 黑人洛基冷笑一声，狠狠地瞪了方觉和帅哥洛基一眼，俯身收拾了几件属于自己的东西，走到“天窗”前，爬上梯子，打开井盖，翻了出去。 “走就走！” 他低头冲着小房间啐了一口唾沫，用力扣上井盖。 “这个混蛋！” 老年洛基脸色一沉，就准备打开一道短距离瞬移的空间门，教训黑人洛基一番，却被小孩洛基拦住了。 小孩洛基抓着老年洛基的胳膊，摇头道：“算了，别管他了。” “呼……”老年洛基深呼吸一口气，点点头，轻声道，“行吧，我听你的。” 小孩洛基又看向方觉，缓缓道：“你既然要恢复魔力，那就多休息一会儿。 等恢复好了，再叫我们，我和洛基们，会做好辅助，为你创造最佳的附身艾里奥斯的机会的。” “好的。” 方觉点点头，又躺回原来脏兮兮的床上，目光直视自己的个人面板，同时意念沟通【位面手表】。 回到所谓的“主世界”后，他就发现，他的个人面板上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境界后多出一些文字，五维属性那一栏里也多出了一项新的属性。 “姓名：方觉 种族：混血种 职业：诡术师 境界：学徒二级（境界决定技能的最高等级，学徒境界内技能最高为lv5。） 力量：180.2/200.2（普通人力量的平均数为1） 敏捷：180.1/200.1（普通人敏捷的平均数为1） 体魄：180.2/200.2（普通人体魄的平均数为1） 精神：17.6/20（普通人精神的平均数为1） 能量：3.2/56.6（普通人能量的平均数为0） 魅力：10（隐藏属性，普通人魅力的平均数为1。）” 仔细看完个人面板前面几项，方觉微微皱起眉毛，心中感慨道： “魅力应该和【谎言】这个技能有关系，效果嘛……应该是让我说出的话更有说服力。 至于境界的限制……学徒境界内技能最高只有5级的话，【言叶无限欺】短时间内恐怕最好还是不要使用了，否则，我的五维属性又会变回普通人平均数以下了。” 第七十章 纯白乐园 感慨完毕，方觉深呼吸一口气，用意念沟通沉寂许久的位面手表，期望能从它这里，得到些许纯白房间（百宝屋）相关的情报。 “嘿，位面手表，你在吗？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知道你在，速速回话！” “快点！” “你贪污了我十二颗无限宝石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呢，现在就偷跑了？” “速度点，回话！” …… 终于，方觉呼唤它数次，都快忍不住想要骂人的时候，位面手表回复了。 “检测到主人正在对数据库内d1级隐秘情报发起查询请求，开始判定主人对数据库隐秘情报的查阅权限…… 判定开始……判定结束。 主人拥有查询d1级隐秘情报的权限，请问主人是否查阅？” 声音在方觉脑海中响起，是熟悉而又陌生的中性机械音。 说熟悉，是因为他的语调、音色与发布任务的机械电子音很像，说陌生是因为，它们确实不是一个声音。 有点像是双胞胎的感觉，两人外观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却终究不是一个人。 以方觉被【农业女神的祝福】强化过的身体，能够分辨出两者之间细微的差别。 “查阅。” 方觉以心声回应。 “开始向主人传输d1级隐秘情报的所有内容……” 随着声音落下，一股数据的洪流自【位面手表】内部产生，通过它与方觉建立的灵魂回廊，流向方觉的灵魂。 为了保证方觉可以轻松的查阅情报，数据流的速度并不快，足足过了几分钟才传递完毕。 “传输完毕。” 中性的声音在方觉脑海中响起，方觉也从d1级隐秘情报中，得到了一部分问题的答案。 根据d1级隐秘情报内的信息显示—— 方觉之所以会前往【x特遣队2】的虚拟世界，是因为他的肉体已经崩溃，灵魂也在不断逸散之中，再继续下去，就会彻底魂飞魄散。 而为了解决这种情况，使他恢复回原来的样子，【位面手表】提供了一个方案，送他去【纯白乐园】进行虚拟轮回。 虚拟轮回时，纯白乐园会将参与者的灵魂数据传输到一个虚拟人物身上。 而为了保证参与者的能力不会发生变化，纯白乐园会将该虚拟人物的基因调整到最适合参与者灵魂凭依的状态。 借此，方觉的灵魂便可以暂时稳固下来。 当他完成一次虚拟轮回后，就会获得一颗梦幻水晶作为奖励。 而梦幻水晶除了开启职业外，其实还有一项隐藏的附带能力，便是强化使用者的灵魂。 或者说，梦幻水晶开启职业、强化职业天赋树，本就是在开发强化灵魂的潜能。 强化过的灵魂可以脱离肉体存在更长的时间。 这段多出来的时间，位面手表便能够成功启动并完成“重塑肉体数据”方案，为方觉恢复身体。 这是为什么位面手表要送方觉进入【纯白乐园】的原因。 至于【纯白乐园】是什么，位面手表给方觉提供的信息也不多。 只是说，【纯白乐园】是它短时间内吸收到足够多的能量后，才会开启的神秘隐藏功能。 它会帮助参与者进入虚拟轮回和真实轮回，在轮回中，位面手表的部分功能将受到限制。 虚拟轮回和真实轮回的周期一样，一般主世界时间一月一次，强制进行。 虚拟轮回只需要上传灵魂数据，就可以直接参与，而真实轮回则需要上传灵魂数据与肉体数据，以真身参与。 通过虚拟轮回和真实轮回，参与者将获得各种各样，在诸天万界都极其少见的宝物。 那些宝物将无视一切限制，对参与者进行多种类型的提升和技能赋予。 方觉大概了解清楚，关于纯白乐园和虚拟轮回的一些事情后，又在心中问道： “那你知道现在纯白乐园内，还有多少参与者吗？” “开始搜索主人权限范围内的数据库，搜索开始……” “搜索结束。” “在主人可查阅的数据库范围内，答案为只有主人一人。” 方觉挑挑眉毛：“那就是我权限外还有更多人喽？” “主人权限范围外的问题，无法回答。” 方觉又在心中问道：“那我的权限是啥？怎么提升？” “主人的权限为d，可查阅d以下等级的数据库内容。” “提升权限的方式为提升境界，主人境界越高，权限越高。” “好吧。” 方觉叹了一口气，他现在算是明白了。 想要知道更多东西，还是得进行虚拟轮回或者真实轮回，完成那些不知道是谁发布的各种任务。 “希望我下一次的任务，不会太难。” …… 在混乱的虚空中，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事实上，方觉他们根本没有余裕去享受“平静”与“安宁”。 在黑人洛基离开后不久，入口的井盖就被人用炸弹从外部炸开。 近十名外貌各异的洛基，在与帅哥洛基一模一样的总统洛基和黑人洛基的带领下，冲进这座地下小基地。 方觉、莫比乌斯和四名洛基不得不奋起抵抗。 在杀死九名洛基的变体后，他们穿过老年洛基制造的空间门，离开这个因噪音被艾里奥斯盯上的基地…… 开始了在虚空大地的逃亡之路。 “我现在越来越对你的魔法体系感兴趣了，如果我们侥幸活下来，你能教教我吗？” 路上，老年洛基见艾里奥斯被新出现在虚空中的大型战列舰吸引后，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方觉。 刚刚那一场混战，除短尾鳄洛基咬死一名洛基变体外，剩下的八名洛基变体都被方觉所杀。 方觉的魔法在老年洛基看来没有丝毫美感，完全为了杀戮和破坏而存在，但这样残暴的魔法却又让老年洛基深深着迷。 老年洛基甚至幻想着，如果早一千年他会这种杀戮型的魔法，灭霸是不是就没有机会践踏他的家乡，tva是不是也没有资格将他关押在这个不见天日的虚空中。 “当然。” 方觉笑着点点头。 刚才，他尝试着使用了三种不同的魔法来对付洛基的变体们……变形咒、阿瓦达索命咒、粉身碎骨咒。 变形咒在黄昏魔杖加持两倍威力后，勉强能把那些旧家具变成一些他见过的鸟蛇、隐形兽之类的神奇动物。 第七十一章 时间尽头的城堡 虽然变形术持续的时间很短，但是鸟蛇确实替他们挡住了数发子弹。 而阿瓦达索命咒和粉身碎骨咒在黄昏魔杖加持5倍威力后，效果更是天翻地覆。 哪怕洛基是冰霜巨人王族的后裔，哪怕洛基自身精通法术、魔抗极高…… 但在威力数倍增长的魔咒下，还是死的死、伤的伤。 众人穿过一片废墟的城市，越过起伏的山丘，最终，在一片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停下。 “时间不等人，我们现在面临一个选择。” 小孩洛基伸手凭空招出一把短剑，回头看向面色凝重的众人。 “是寻找新的庇护所？还是现在，就直面艾里奥斯？” 小孩洛基是先前那个小小领地的国王，但是，他终究还年轻，所以，他把这个问题抛向了身后那些看上去更为年长的人。 老年洛基接过问题，像快攻传球般，又丢给了方觉。 “这个问题，就需要你来回答了，d29。你现在觉得自己恢复的怎么样了？” 方觉看了眼个人面板，【言叶无限欺】的冷却时间还未结束，但能量的转化倒是已经结束。 他轻声回道：“没到完美状态，不过，如果只是试验一下附身魔法对艾里奥斯是否有用的话，现在完全可以。” 帅哥洛基回头看向翻滚的深紫色风暴，沉声道：“那么……就来吧！ 我们现在就来对付艾里奥斯！” 老年洛基看着方觉的眼睛，见他确实下了决心，点点头，低声道： “好吧，既然你确定要现在就动手了，那就做吧。 我们来吸引艾里奥斯的注意，你趁机接触到它散落在外的风暴触须，尝试发动附身的法术。 如果法术不成功，记得快速退出，我们之后再做打算。” “好。” 方觉点点头，从物品栏中取出悬浮斗篷披在身后，又取出真言套索挂在胯间的腰带上 “我们先分头行动。” 小孩洛基抱着短尾鳄洛基冲下山坡，手中的短剑，发出赤金色的火光。 火光瞬间吸引到了天空中艾里奥斯的注意，它咆哮着，从远处而来……好似一汪深紫色的大海踏天而来。 雷声轰鸣，闪电交错，风暴呼啸。 老年洛基深呼吸一口气，后退着穿过自己开启的绿色空间门，来到与小孩洛基截然相反的方向，他高举双臂，体内魔力如岩浆般沸腾，顺着他的掌心如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 “为了光荣的使命！” 老年洛基高声呐喊，魔力浓雾在他控制下，逐渐幻化成型，一座座尖顶的奢华建筑拔地而起！ 那是一座恢弘而又璀璨的城市！ 那是老年洛基千年回忆形成的愿景！ 那是……阿斯加德！ 艾里奥斯见到更宏伟的“猎物”，立马调转方向，飞向那座恍若真实存在的城市。 它喷射出数条蛇一般的深紫色触须，穿透阿斯加德的浮光掠影。 吞噬部分残留的魔力浓雾后，阿斯加德很快变得破败，似乎要再一次经历诸神黄昏的摧残。 老年洛基怒吼着，点燃自己体内的魔力，将残破的阿斯加德再次修补完整。 “d29，动手！” “了解！” 方觉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如火箭一般冲天而起。 他飞到艾里奥斯一条风暴触须边，甩动真言套索，将其牢牢锁紧，旋即，他抬起手臂，顺着真言套索一点点滑动，如蜻蜓点水般，轻轻触碰这团不定型的深紫色浓雾。 一刹那，方觉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奇妙的片段。 有被彩虹一般的神圣时间线与混沌包围的镂空浮岛。 有好似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争的破败城堡。 有一位正对着他微笑的看不清脸的神秘人。 有…… 画面如幻灯片般放映，一幕又一幕破碎的说明着艾里奥斯曾经的记忆。 很快，方觉的意识稳定下来，附身魔法绿色的魔力如病毒般，在刹那间蔓延过艾里奥斯全身，方觉也逐渐掌握艾里奥斯那无垠的身体。 他低头俯瞰莫比乌斯和四个洛基，笑着问道：“朋友们，我成功了，有人要和我去见一见时间守护者吗？” “我陪你去。” 帅哥洛基第一个站出来，他走到变成一团绿色烟雾的艾里奥斯身下，抬头看着方觉，大声道，“打开门吧！” “你们呢？” 方觉控制着艾里奥斯云雾般的身体缓缓向两边分开，露出一个通往浮岛与时间城堡的入口。 “我们就不去了。” 他本以为老年洛基和小孩洛基会跟着他离开的，没想到，他们居然给了他如此的回复。 很快，他们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我们在这里等待你们成功归来！” “好吧。”方觉叹了一口气，也不勉强他们，他又看向莫比乌斯，“莫比乌斯，你呢？” 莫比乌斯大声回道：“我要在这里等待女洛基，我一直都想见她一面。” “好吧，那我们先进去了！” 方觉转身看向那个被混沌星空包围的浮岛，深呼吸一口气，收回真言套索，缓缓落回地面，与帅哥洛基一起，踏上了浮岛。 脚步落下，身后艾里奥斯身体构建的大门很快关闭。 两人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早已看不见艾里奥斯的身影。 只有如星河般璀璨的神圣时间线，包围着这座浮空的、好似一颗破碎星球的小岛，缓缓流动。 他们周身都是唯美的星云配色，仿佛他们置身于星河云海之中。 方觉拍拍洛基的肩膀，指着他们身前那座漆黑的、周身布满金色裂缝的城堡，轻声道： “走吧，时间守护者，应该就在这座城堡里了。” “嗯。” 洛基应了一声，两人一起走到城堡前，正打算推门而入，门突然自动打开了。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惕。 他们握紧各自的武器，缓步踏入城堡之中。 砰的一声，大门紧闭。 与此同时，漆黑的城堡大厅内响起了一个方觉颇为熟悉的女声。 “hello！” 方觉眨眨眼睛，望向声源处。 他惊讶地发现，在城堡拐角处，居然凭空跳出了一个橙黄色的时间小姐的投影！ 脸是橙黄色的表盘，四肢则是纤细的光线。 它飘在半空中，静静地看着两人。 “欢迎来到时间尽头的城堡。” “恭喜你们，你们经历了艰难险阻来到这里，他很钦佩。” 第七十二章 遗留之人 方觉面色凝重，沉声问道：“谁很钦佩？” “遗留之人。” 时间小姐背着手在虚空中行走，一边走一边说道： “他缔造了一切，他掌控着一切，在时间尽头，只有遗留之人。” “他想和你们谈个条件，他一直在进行一些有创意的调整，他已经想到了办法，可以让你们重新回到时间线里，同时不会影响其它的事情。 tva可以继续它的重要工作，你们也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洛基眉头微蹙，“我们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别跟我兜圈子了，先生。你是怎么被卷进来的，你心里清楚。” 洛基一愣，“什么？” 时间小姐缓缓开口，仿佛恶魔在引诱人类签订出卖灵魂的契约。 “纽约之战啊，傻瓜。你和那些道貌岸然的复仇者们的对抗…… 你想不想赢？而且不止于此，你还可以杀了灭霸…… 你想要无限手套吗？给你了。 阿斯加德的王位？没问题。” “那你呢，另一位先生，被那些人和tva当做工具使用了这么多年。 愤怒、绝望、无奈，你想不想明天早上醒来，脑海里只有快乐的回忆？” “他知道那些人？” 方觉脸色一变，目光变得冷厉凛然。 时间小姐微笑着点头：“当然，他掌握一切，全知全能。 他知道你的来处，知道你的过去，想要回去报仇吗？他可以帮你。” 方觉不太相信，“真的？” 时间小姐再次点头。 “这很疯狂，但是，他确实能做到。” “这所有的一切，一切，就像你们一直期盼的那样，你们可以得到一切！” 方觉忽然笑了起来，他冷哼一声，缓缓道： “说的天花乱坠，但是……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而且，我现在离他不过几层楼远，我自己的命运，为什么不由我自己来把握！” “好吧，祝你好运。” 时间小姐微微一笑，紧接着光影一闪，消失在了虚空中。 方觉深呼吸一口气，侧头看向洛基，叹道：“走吧，看来我们需要自己在城堡里寻找时间守护者的踪迹了。” 洛基耸耸肩：“也许，他就在城堡的上层。” 两人穿过走廊，来到了一个满地石像残骸的大厅。 大厅内同时间城堡外部一样，都是漆黑色的，遍布着金色的裂痕。 大厅起初可能有四座石像，而现在，左下角的那座雕像碎裂倒地，而另外三座雕像上面则落满了灰尘。 氤氲的星光穿过彩绘的雕花玻璃，为漆黑的大厅增添了少许的虹光。 两人绕着破败的大厅转了一圈，脸色愈发凝重， 洛基抹了一把雕像上落着的灰尘，皱眉问道：“遗留之人……他真的还活着吗？” “叮。” 还没等方觉回答自己的猜测，雕像背面的墙壁上忽然亮起了一道淡淡的荧光，紧接着是一个类似于电梯到达楼层的提示音。 声音落下，墙壁徐徐打开。 那真的是一个隐藏的电梯。 电梯里是一张皮质的沙发。 以及，一个身穿紫衣、坐在沙发上、几乎与周围漆黑环境融为一体的黑人。 黑人缓缓从沙发上起身，笑着走出电梯。 他摆弄着手里的青苹果，笑道：“这太令人激动了。 你们两个人，尤其是你，d29，或者说，方觉…… 与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不相同。 我很惊讶在这个世界上居然会出现你这样的……存在。 令人激动。” “遗留之人！” 方觉深呼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黄昏魔杖，警惕地看着男人。 “遗留之人？她还这么称呼我吗？有点诡异，是不是？ 但是……我挺喜欢的。” 男人咬了一口苹果，指着身后的电梯。 “来吧，来吧，咱们去我办公室聊。” 两人迟疑片刻，对视一眼，点点头，跟在紫袍男人身后，走进电梯。 三人以三角方位站立，紫袍男人靠近电梯门，方觉和洛基站在他背后。 电梯启动，紫袍男人又咬了一口苹果，头也不回地开口道： “和你们想象的不一样？” “你就是……一个普通人？” 洛基握着短匕的手微微颤抖，他没有从紫袍男人身上感应到任何“神”的特质，不知是他级别太高？又或者是，他根本就是一个普通人。 紫袍男人摸摸鼻子，依旧没回头：“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别告诉我你们很失望。” “不，我们猜到了。” 方觉摇摇头。 他和莫比乌斯、洛基三人在莫比乌斯的休息室里讨论关于时间守护者的事情时，就得出了一个结论……时间守护者很有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存在。 没有神力、没有魔法、没有超能力……只是一个利用各项仪器操控时间、束缚宇宙命运的独裁者。 “而且……” 方觉左手握紧黄昏魔杖的杖身，右手覆在魔杖头顶的衔尾蛇上。 他猛地抽出黄昏魔杖内的仗刀，一刀刺向紫袍男人。 同时，又利用杖身先后发出“粉身碎骨咒”和“阿瓦达索命咒”。 “这样一来，杀你，就更容易了！” “噼啪——” 一白一绿两道杀意凛然的等离子光线，自黄昏魔杖尖端喷涌而出。 它们如闪电般划破空气，带起霹雳如雷鸣的炸响。 瞬间照亮电梯，却又转瞬即逝。 咒语落空了。 它没有击中紫袍男人，反倒穿过紫袍男人先前所在的位置，打在了电梯墙壁上。 霎时间，电梯墙壁上那些金色的、如破旧蛛网般的裂痕，仿佛活了过来，它们沿着墙壁游动，发出阵阵暗金色的光芒，形成无数道金光屏障，将方觉两道破坏性极强的咒语，消弭于虚无。 仗刀也落空了。 紫袍男人似乎预见到了方觉的攻击，在方觉出招的刹那，就瞬间转移到了靠墙的沙发上。 “哈哈哈哈。” 紫袍男人发出猴子般的小声，他侧躺在沙发上，像是在嘲笑没有击中他的方觉。 “艹！” 方觉怒骂一声，准备同时发动【倍增】【固有时制御】【幸运骰子】三个技能，加持自己的状态，弄死这个给他洗脑，像使用工具般使用了他数年的幕后黑手。 但是…… 三个技能没有响应他的呼唤。 直到这时，方觉才忽然发现，他在进入这座时间城堡后，许多能力和技能，就像在时间变异管理局时那样，被无形的禁制封印了。 现在他能够使用的，只有提前从物品栏中取出来的黄昏魔杖、真言套索、悬浮斗篷。 甚至于，真言套索和悬浮斗篷也受到空间的压制，变成了普通的绳索和斗篷。 方觉真正能够使用的，只有被动技能和【诡术师】职业带来的技能。 第七十三章 全知？ “一会儿见。” 紫袍男人笑了笑，瞬间从沙发上消失。 “该死！” 方觉将仗刀插回黄昏魔杖内部，用力锤了电梯墙面一拳。 洛基脸色也不好看。 “这家伙虽然是个普通人，但是，他可以控制时间，就像tva里给时间犯戴着的时间项圈一样，戴上项圈，就能够回溯自己在一段时间内所处的空间位置。” “时间系能力，确实诡异。” 方觉点点头，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其它技能被压制了，其实也没什么，他还有【恶作剧】和【谎言】这两个杀招。 方觉虽然不知道紫袍男人是不是真的时间守护者，但从他对待他们的态度以及时间小姐的表现来看，他确实是设计了神圣时间线的幕后黑手。 而且，根据时间小姐所说，他知晓一切，他掌控一切。 那就说明……这位遗留之人，智力很高，甚至可能已经达到了全能的境界。 智力和方觉差距越大的人，中了【恶作剧】技能后，达成的削减效果就越好！ “只是……该怎么让这个全能的家伙，陷入负面情绪中呢？” 知晓一切就意味着已知范围内的“玩笑”、“恶作剧”、“耍宝”，都不会使他感到惊讶，要想戏耍他，就必须想到一个全新的套路。 想到一个全知的人都不知道的恶作剧套路？ 想到这，方觉不禁抓了抓头发，觉得事情变得越发棘手起来。 思考间，电梯响起叮的一声，电梯门徐徐打开。 只是，眼前的一幕，令方觉和洛基再度握紧了武器。 只见，紫袍男人，居然就站在电梯门口，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他们。 “进来吧。” 他笑着朝两人打了个招呼，转身，走向靠着雕花玻璃窗的办公桌。 方觉和洛基小心翼翼地走进办公室，看着紫袍男人自言自语地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咖啡，端在办公桌前的圆台上。 “请坐吧。” 紫袍男人给自己也倒了杯咖啡，走到办公桌后坐下。 紫袍男人喝了口咖啡，看向方觉，缓缓道：“你这一路走来，可真不容易啊，不是吗？ 失去自我，艰难困苦，九死一生。” “而你……”他又看向洛基，“你就像是龙背上的跳蚤，就像搭便车一样，但是你没有被甩掉，我觉得也挺不容易的。” “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现在的处境。” 洛基微微蹙眉，沉声道：“你输了，我们找到你了！” “当然了。” 紫袍男人挑挑眉，忽然叹了一口气，“咱们把话说清楚吧。” 他俯身从办公桌下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皮质封面的笔记本，一边嘟囔着什么，一边翻开了笔记本。 他从中取出几张印着文字的a4纸，摆在两面面前。 “你们杀不了我，因为……我已经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他指着a4纸上那一行行对白，“你看……” 方觉和洛基起身，看向他黝黑手指指着的对白文字，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方觉走进办公室前，还想着自己能不能想到一个“全知者想不到的套路”，但是，现在看来，他面前的这位全知者，全知的范围明显超越了他的认知。 洛基不想承认失败，他嘴硬道：“这就是小把戏！” “好吧。” 紫袍男人撇撇嘴，表演欲发作，手舞足蹈道： “你们难道不奇怪，我是怎么在你们动手前逃脱的吗？” 洛基微微蹙眉：“不奇怪，因为你有时间控制器！” “没错。”紫袍男人微弓着身子，说着说着，音调忽而变得滑稽，声音也溢满了嘲讽……仿佛是这场个人表演到了一个有趣的阶段。 “那，你们说，我是怎么能提前输入需要的东西……让你们杀不了我呢？” “答案很简单，我无所不知。” 他双手撑着桌子，忽然又平静起来。 “我洞悉一切，我看到了你们在时间线上经历的一切，无论是神圣时间线，还是tva内部，无论是虚空，还是这里…… 我知道tva不知道的一切！” 男人缓缓坐下，接着道：“所有的密谋，所有的……谈话。” 他看着方觉，笑道： “你在虚空里，应该被十二颗无限宝石爆炸产生的伽马射线杀死的，但是……你居然活下来了。” 闻言，方觉一愣。 他忽然意识到，紫袍男人“全知”的漏洞在哪了。 位面手表和纯白空间，这两项不属于这个多元世界的产物，影响了男人的认知。 方觉咧嘴一笑，讥讽道：“你不是自诩知晓一切吗？怎么还会对我这样一个小人物的生死而感到惊讶？” 紫袍男人摇摇头，接着道：“我刚才说了，你是我见过的，最神奇的、最令人激动的一个人。 多元宇宙很大，也曾经出现过很多像你、像程元吉那样的异世界旅客，说实话，我都见怪不怪了。 但是，你不一样……你数次打破了我提前设定好的路线，就像是一只不合群的黑羊，总能找到羊圈的漏洞，然后……跳出去。” “不过……” 紫袍男人拉长语调，笑着道：“你只要还在这个多元宇宙内，还在我书写的时间尽头之前。 那么，不管你打破多少次既定路线，都还是会沿着我设计的时间线走下去，最终，来到这里，与我相见。 因为……这是唯一的结果……是你唯一的可能性。” “你的意思是，我们来到这里，也在你的设计之中？” 方觉眉头一挑，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不对劲儿的地方。 他们是来杀紫袍男人的，但是，他却对他们没有丝毫杀意。 虽然紫袍男人喜怒无常，但是，他确实对他们没有杀意……甚至，没有恶意！ “嗯。” 紫袍男人点点头，接着道：“你们来到这里的每一步，tva也好，虚空也罢，都是我为你们铺好了路。 你们……你们只是沿着路走过来罢了。” 说着，男人再次站起身，他在办公桌上翻了翻，找出几个造型相同的笔记本来…… “剩下的全都在这里，所有…… 即将发生的一切，这是事情发展唯一的可能性。” 洛基忽然迷茫了，他以为自己是以自己的自由意志，来解放时间线，放宇宙以自由的。 但是，他的每一步，其实都在紫袍男人的……安排之中。 他只是一个，随线而动的提线木偶罢了。 他皱眉问道：“那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紫袍男人诧异地反问道：“不是吧，你们知道，没有旅途中自我的蜕变，你们根本到不了终点，这些事情，必须发生。 所有人都有正确的观念，任务才能完成。” 第七十四章 两个选择 洛基脸色愈发难看。 “所以，这只是一场游戏，这一切都是……背后的操控？” 紫袍男人瞪大眼睛，装出一副震惊的样子。 “你会这么想啊，真有趣。” 但很快，他似乎觉得这个表情不适合接下来的叙述，又逐渐转变回略带滑稽的笑脸。 “我知道你们从道德上反对时间变异管理局的所作所为。 我的方法也有欺骗性，但是这个使命是真实的。 没有我，没有tva，一切都将毁灭。” 洛基是玩弄诡计的神明，他一眼就能看出男人滑稽表情背后隐藏着的淡淡的……恐惧。 他问道：“那你在害怕什么？” 紫袍男人抿着嘴唇，叹道：“我自己。” “你到底是谁？” “很多人给我起过很多名字，统治者，征服者，遗留之人，混蛋。 但是，这个名字背后可不简单。” 说话间，紫袍男人或者说“征服者”，他抬起左手臂，往后撸了撸袖子，露出那个有着城堡同款金色纹路的表盘。 他在表盘上轻轻点了一下，一个漆黑的带着几缕金色微光的未知材质的圆盘从表盘上弹出，落在办公桌上。 征服者看着办公桌上如橡皮泥般自行变化成他模样的圆盘，缓缓道： “无数年前，那时还没有时间变异管理局，一个我自己的变体，生活在31世纪的地球……” 他指着办公桌上缩小的“他”，用一种介绍与自己完全不想干的人的语气，轻声叙述，而办公桌上的“他”也配合着他的话，不断转变着形状。 “他是一名科学家，他发现在他的世界之上，还有多重宇宙。 在同一时刻，其它版本的我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自然而然地，他们就有了交流，此后的一段时间里，几方和平共处。 ‘我喜欢你的鞋子’‘哦，兄弟，你的发型不错’ ‘这鼻子真漂亮’‘谢谢你啊’ 他们如此说着……呵，这和平其实从一开始就透着一股虚假，只是……一厢情愿的自我陶醉罢了。 他们彼此共享技术和知识，利用“多元宇宙”文明的不同取长补短。 可是，并非每个版本的我，想法都如此单纯，只是想要学习新的科学技术。 对于某些我来说，新世界的唯一意义，就是新的征服目标！ 现实之间的和平共处，瞬间，砰的一下，演变成了全面爆发的战争！ 每个变体都在为自己宇宙的存续而战，同时又毁灭其它宇宙……宇宙几近末日。” 征服者看着方觉和洛基，又重重重复了一遍上一句话。 “先生们，这是一切的末日！” 方觉双眼微眯，轻声提问：“然后？时间守护者就出现了？拯救了宇宙和时间？” 他在tva工作了许多年。 几乎每天都会陪着时间犯听一遍，时间小姐对于神圣时间线和时间守护者的解说。 它们几乎刻到了他的骨子里。 征服者摇摇头，他右手撑着下巴，有些无聊地开口道： “不是，从这里开始，和教义里就不一样了。 最初的变体遇到了一个生物，由现实中的悲痛凝结而成，能够自我吞噬时间和空间。 这个生物……” 他侧头看着两人：“你们都知道。” “艾里奥斯！” “答对了！” 征服者眨眨眼睛，语气忽然激昂起来。 “我驾驭了这个野兽的力量，开始对它进行实验……我把它变成了武器！ 然后，我结束了……这场多元宇宙大战！ 把我们的时间线隔离出来以后，我要做的就是管理时间的流动，防止出现其它的分支。 因此，就有了时间变异管理局！ 因此，就有了时间守护者和整个高效的官僚体系！ 因此，就有了数个时代的宇宙和平！” 每说一个因此，征服者的情绪就激动一分，说到最后，他甚至爬上了办公桌。 “结果你猜怎么着？嘿，我在保护你们的安全！ 如果你们觉得我这样就算是邪恶的恶魔，等你们见到我的那些变体，你们就明白什么才是……恶魔了。 这其实就是一场赌局，是要压抑窒息的秩序/ 还是要毁天灭地的混乱? 你们也许痛恨独裁者，但是，如果没有他，可能会更糟糕。 我已经活了上百万次，我经历了每一种可能性，这是唯一的办法，它行之有效！” 听到这，方觉坚定的“解放时间线”的信念忽然产生了些许动摇。 曾经有人说，绝对自由，只会导致混乱与毁灭，任何事物都必须生活在一套行之有效的规则之下。 很显然，神圣时间线这套规则，对于多元宇宙的安稳来说……很有必要。 方觉忽然问道：“你和我们说这么多是什么意思？” 征服者双手扶着脖子，回答道：“我想把选择权交给你们两个。 两个选择…… 你们杀掉我，毁掉这一切，你们要面对的恶魔就不止我一个，将会是无数个！ 又或者，你们两个……你们两个来掌控这一切！” 话音落下，方觉和洛基都愣住了。 他们一直以为紫袍征服者和他们说这么多话，是为了炫耀，又或者是猎人对猎物最后的戏耍，又或者是猎物在猎人面前最后的挣扎…… 可是……他们所有的猜测居然都猜错了。 这家伙……居然是想要退休！ 艹…… 早说啊。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要放在最后说。 “为什么你要放弃掌控？” 不过，为了避免紫袍征服者是开他们玩笑，方觉还是走程序，沉声问出了这个问题。 “哥们……” 征服者长叹了一口气，眼色忽然变得疲惫。 “我累了，而且，我也老了。我比看上去要老很多，这是个年轻人的游戏，要充满渴望。 我经历了无数种可能性，试图找到合适的接替者。 起初，我以为会是洛基，你和另一个女洛基，哦，她给自己起名叫希尔薇。 可是，到最后，方觉的存在扰乱了未来，使我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 于是，我放弃了你们，将目标选定为方觉和你们其中的一个。 虽然你们是两个人一起来到这座时间尽头的城堡的，但是，我相信，你们两个的话，肯定没问题。 就这样，没什么谎言了…… 你们杀了我，神圣时间线就会完全失去保护，结果就是多元宇宙大战，结果就是宇宙毁灭，世界末日。 或者，你们接手，然后回到时间变异管理局，去做一个仁慈的统治者，告诉那里的人，他们是谁，还有他们所做的一切的意义。 我其实没有针对任何人，这真的只是最有效的办法罢了。 伪君子，杀人犯，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们都做过可怕的，恐怖的事情，但是现在，我们，不对，是你们……你们有机会去合理正当地做那些事。” 第七十五章 【时间手表】与【时间神殿的守护者】 忽然，城堡外响起了一个诡异的声音。 像是雷鸣，又像是某种生物的吼叫声。 听到声音后，征服者一下子变得局促不安，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他看着氤氲着彩色星光的雕花玻璃，凝重道：“我们刚刚越过了，那道门槛。” 雷声再度响起。 征服者目光闪烁，忽然笑了一声，似乎是在自嘲。 他拿起办公桌上一块摆件，放手，观察它的落地轨迹，目光变得凝重。 “我说谎了，我刚才说我知道一切会怎么样，我是骗人的。 我知晓……我曾经知晓一切，到某个点为止的一切。 那个点大概是……七八九十秒以前的事了。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何去何从，我很坦诚……” 洛基和方觉循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 伴随着雷声响起，窗外环状的神圣时间线如抽丝一般，扭曲着向外蔓延出无数新的分叉。 两人脸上蒙了一层阴影。 洛基沉声发问： “所以呢，就这样了？这就是时间的尽头？你就这么自由地坐在那，然后…… 让我们决定你的命运？” 征服者点点头，继续道：“是的，是的，是的，还能有什么坏事呢？ 接手并继续我毕生的工作，要不然就一剑捅死我，然后无数个我，会开始另一场多元宇宙大战。 而我……最终还是会回到这里。 这就是转世，宝贝。 没有谎言，没有操控。” 轰隆隆的雷声持续响着，征服者摘下他左手腕上戴着的，有着几条金色裂纹的奇异手表，将之放在两人面前的办公桌上。 他趴在办公桌上，接着道：“我喜欢这样……我喜欢这样的诚实，感觉就像是全新的开始。” 洛基和方觉对视一眼，同时出手，上前争夺办公桌上的奇异手表。 洛基先一步挥动短刀刺向方觉，方觉则抬手一记弱化版的“粉身碎骨咒”击飞了洛基。 方觉抓住办公桌上放置的奇异手表，眼前忽然亮起了几行闪着绿光的文字。 “获得【时间手表】（可绑定，可存取，可与位面手表融合），佩戴后可获得称号【时间神殿的守护者】。” “【时间手表】：由征服者康利用尖端时空间科技打造的顶级道具，内置多项功能，多种未来武器，使用它可以来往于【漫威多元宇宙】各个不同的时间线和空间点，可以操控艾里奥斯，可以了解公元前四千年到公元三千年神圣时间线上发生的一切。 注意：佩戴时间手表后，必须承接【时间神殿的守护者】使命，维护神圣时间线的正常流动。 否则，使用者个人的存在，会因时间线的异动而出现无数不可预知的【分化】。 注意2：一般情况下，时间手表只能在【时间城堡】内使用，超出使用范围，将会被平行世界的征服者康感知到，从而大范围影响神圣时间线的流动，继而影响到使用者。 特殊情况下，如其它异世界有侵入漫威多元宇宙趋势时，可以使用时间手表，前往处理。 处理时，时间手表会搜集该异世界信息，提供最佳的处理方案供使用者参考。” “【时间神殿的守护者】：持有此称号，将会承接相应的使命。 使命一：维护【漫威多元宇宙】不被其它因各种原因侵入【漫威】的世界所影响。 使命二：维护神圣时间线的正常流动。 使命三：规划神圣时间线的未来流向。 使命四：寻找使命的接替者。” 看完绿光文字所有的提示，方觉的脸色变得像吃了只死苍蝇般难看。 这特么就是个坑啊！ 怪不得征服者说自己累了，老了，不想干了。 这搁谁，谁也不相干啊。 明明手持可以操控掠夺漫威多元宇宙的神器，可是，却只能像一个背景板一样，高坐在时间尽头的城堡里，静静地看着一切的发生。 不能亲自参与进去。 不能带有自己的感情和意志。 不能随心所欲的篡改它们。 这有个毛线意思啊？ “看你的表情，你应该感受到自己的使命了吧？” 征服者忽然笑了起来。 方觉从他这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中，读出了很多东西。 轻松、解脱、幸灾乐祸……此番种种，不一而足。 方觉叹了一口气，看着像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一样的征服者，询问道： “我想知道，【分化】是什么意思？” 征服者挑挑眉，解释道：“大概就是，如果你没有按照那条唯一确定的神圣时间线来走，就会出现无数个你的变体，就会爆发一场以你为主角的战争。” 他耸耸肩，接着道：“当然，获胜者肯定会是你，只是，那个你，究竟是不是你，就有待商榷了。” “好吧，我明白了。” 方觉又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一个烫手山芋啊，亏你还能做这么久。 明明应该是独裁者的你，却被一个不可改变的现实主宰着…… 想想，还挺讽刺的。” “这就是我的命运，就像是一个轮回，无数次的变化，无数次的尝试，最终，只有这样，才是终结，才是唯一。” 征服者嗤笑一声。 “从很多年前开始，我就在做着一些不同尝试。 如今，终于有了一些成果，不过，我实在太累了，也太老了，没有激情去做这些了。 所以，我找到了后继者，你，或者说，你们。” 方觉不解地问：“你说的成果，该不会是把时间犯放回时间线去吧？ 你怎么办到的？这样做不会影响神圣时间线吗？” 征服者眨眨眼睛，“这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而且是前代的商业机密，我……不太想说。” “好吧，不想说就算了。” 方觉深呼吸一口气，将时间手表戴在自己左手腕上。 这一刹那，【时间神殿的守护者】称号瞬间出现在他的个人面板上，而他也成功接替征服者康，成为时间城堡和时间变异管理局……新的主人。 “那你，就安息吧。” 他拔出藏在黄昏魔杖中的仗刀，一把刺向趴在办公桌上的征服者。 “你要同时选下这两个选择吗？这倒是令我有些意外了。” 征服者静静地看着尖锐锋利的仗刀刺入自己的身体，没有躲闪，他甚至微笑着送出了自己最后的祝福。 “祝你好运。希望我们不会有机会再见面。” “我也希望不会再见到你。” 方觉启动仗刀的“吸收能量”功能，将征服者的衣服、肉体、灵魂……一切的一切都吸入仗刀内，转化为了可供他“爆种”的能量。 征服者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他却让仗刀内存储的能量直接飙升到了100！ 这就意味着……当方觉将仗刀刺入自己的身体后，他将在30分钟内获得100倍五维属性的爆发！ 第七十六章 你想当阿斯加德的国王吗？ 征服者康虽然消失了，但雷声还在继续。 看这样子，新任“时间守护者”方觉，对于神圣时间线的梳理和规划工作，任重而道远。 洛基扶着熊熊燃烧的壁炉，从冰冷地板上爬起，他冷冷地看着方觉，沉声发问：“所以，现在你成为了新的时间守护者？” 方觉耸耸肩，不可置否。 “差不多吧，不过，这工作……请允许我把它称呼为一份工作。 它其实并不怎么样，如果你想要的话，我现在都可以交给你。” 洛基皱眉，并不相信方觉的话。 “时间守护者难道不是控制一切的人？” 方觉解释道：“反过来还差不多，时间守护者其实是被一切控制。 神圣时间线除了规划宇宙的命运，使它不会变得生灵涂炭、世界末日之外，其实也规划了时间守护者的命运。 时间守护者，守护者，这三个字，你仔细想一想，它能做的只是维护，却不能随意篡改。 你以为他是号令天下的国王，其实，它只是一个……听候国王号令的……大臣。 说实话，要不是担心多元宇宙大战爆发后，波及到过去的我，从而导致现在的我莫名其妙的消失，或者莫名其妙地多出来几百个。 我才不想接这个烂摊子。” 方觉忽然道：“话说……洛基，你想当tva的统治者吗？ 我现在就拥有这个权限，可以帮你成为tva的统治者。” 洛基瞪了他一眼。 “当你手下的一个工具？” 方觉摇摇头，接着道：“不，不是，和我不一样。 你可以在多元宇宙内做很多事情，可以去对付你的老对手，可以去做阿斯加德的国王。 这都没问题，我可以帮你实现。” 洛基狐疑地问：“这难道不会影响神圣时间线的流动？” 方觉摇摇头，缓缓道：“不一样的，我和刚才死了的那个时间守护者不一样，他规划的神圣时间线和我规划的神圣时间线有那么些许的差别。 他规划的神圣时间线主要是防止他的变体捣乱，而我规划的时间线则主要是防止我的变体出现。 征服者康，姑且这么叫他吧。 他和我不一样，他是一位时间旅行者，在多元宇宙的很多地方都留下过自己的痕迹。 所以他规划出的神圣时间线，束缚更多，也更严格。 但是，我不一样，我从一开始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就被带到了tva。 我的时间线很短，受多元宇宙的影响很弱，很简单就可以控制好。 所以，在我的规划下，多元宇宙可以多出更多的变化。 像你成为阿斯加德的国王这样的宇宙，也完全可以出现，而不受限制。” 这些东西，其实也是在方觉真正佩戴了时间手表之后，才明悟到的。 征服者康之所以做很多事情都受限制…… 之所以他要通过tva对神圣时间线施加很多干涉…… 是因为他的变体太多，他对多元宇宙的影响太深，想要达成一个和平的唯一的结局，就需要做很多事情。 但方觉不一样，他刚来到漫威多元宇宙还没几秒钟，就被tva带走了，之后，就被洗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编号为d29的时间猎人。 他的时间很短暂，对多元宇宙的影响可能还不如洛基，所以，他想要达成一个和平且唯一的结局，就很简单。 虽然方觉暂时也不能以自己的意志干涉漫威多元宇宙的发展。 但是，单从结果——神圣时间线的变化——上来说，其实已经改变不少了。 洛基有些动摇了，“真的可以？” 方觉点点头。 随着【时间神殿的守护者】和【时间手表】带来的庞大数据流被他消化，他发现…… 虽然【时间手表】对他的限制颇多，但是，他却可以在达成“方觉成为时间神殿的守护者”这一大前提下，做到很多事情。 比如说，他可以放tva内大部分人自由。 他可以短时间内离开时间城堡，不需要常驻于此。 他可以修复现在神圣时间线扭曲的乱象。 他可以通过规划或修复神圣时间线，逐渐获得“公元前四千年到公元三千年”这一段时间以外的，时间线规划的权利。 他将控制漫威多元宇宙更悠久的过去，以及更遥远的未来， 方觉接着道：“当然，不只是你，就连在tva里工作的人，除了和我有交集的一部分以外，剩下的大部分人，我都可以送他们回去各自的时间线。 我可以不去洗脑时间犯来给tva充门面，我可以尽最大可能予以宇宙和时间自由意志…… 这些，因为【使命】的转接，我都可以办到。” “那……” 说实话，洛基有些心动了。 虽然对暂时还要屈居于方觉之下的处境感到不爽，但，如果他真的可以成为tva的管理者，那么，他将获得远超他想象的权柄，他将实现那光荣的使命！ 而且，这也只是暂时的罢了。 等他摸清tva的工作机理，寻找到方觉的弱点。 那么，他……洛基……将成为多元宇宙的帝王！ 只是短暂的受制于人罢了，以前的他，不常经历这样的事情吗？ 灭霸还是方觉…… 这两人对他来说，其实也没多大差别。 洛基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自己的选择。 “那就让我成为阿斯加德的王，兼tva的管理者吧。” “可以。” 方觉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同意了洛基的请求。 这下，轮到洛基诧异了。 他瞪着眼睛问：“你这么轻易就同意了？ 不附加什么别的限制条件吗？ 你难道真的不担心我做出一些影响神圣时间线的事情？” 方觉眨眨眼睛，微笑着发问：“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是什么？假话又是什么？” 方觉笑着解释道：“真话就是，你不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都能够提前预知到，然后解决这个问题。 假话嘛……我相信你，这一路走来，我认为你是一个值得信任、而且十分有抱负的人。 所以，我愿意实现你的愿望，我愿意把tva的管理者的职位交给你来做。 我相信你能做好。” “好吧，真话确实比谎言更……现实，更丑陋。” 洛基叹了一口气，接着道： “不过，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都要成为阿斯加德的国王，成为tva这个官僚机构的老大。” “可以。” 方觉点点头，手指在时间手表上点了几下，似乎在设定什么新的程序，片刻后，他抬起头，对洛基道： “好了，现在，我已经把tva内大部分人解放回自己的时间线了。 剩下的，大概就只有和我有过部分交集的人，你们的任务还是裁剪时间犯。 只是，会变得轻松很多，不会像以前那样，平均一个队员一周就会出近十次任务。” 第七十七章 搜集时间、查阅时间、穿越时间！ “这就完了？” 洛基微微皱眉，他还以为会有什么类似于国王登基之类的仪式呢。 结果……就这？ 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从进入这座时间尽头的城堡开始，他自小建立起来的朴素认知就碎的一塌糊涂。 比如，时间守护者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甚至都不是一位神明。 又比如，时间守护者……居然被一把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仗刀给刺死。 再比如，只要戴上那个奇怪的没有表面的手表，居然就能成为时间守护者！ 顺带一提，他现在只是隐忍在方觉麾下，替方觉做事，随时准备找机会偷下方觉手腕上戴着的时间手表。 而且，基于上一代时间守护者所说的“那道门槛”，洛基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的大概框架。 方觉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摸着办公桌光滑的桌边，抬头反问道：“完了啊，你还想怎么样？像英女王授予勋位那样，那剑在你肩膀上敲三下？” 洛基微微蹙眉，质疑道：“可是，这也太简陋了吧？一点真实感都没有，仿佛，我现在是在做梦一样。” “倒也是。” 方觉点点头，指尖再次划过时间手表，点击几下，表盘上“噌”的一声，跳出一个缩小版的时间手表来。 他把缩小版的时间手表放在办公桌上，指着它道： “这个时间手表可以让你有比tva其它人更高级的权限，能随意来往于虚空、tva、时间城堡之间。 在逮捕其它我规定的时间犯时，也会为你提供一些未来科技的武器，提高你的战斗能力。 emmmmmm……里面还有一张上一代征服者留下的……王座，貌似是古埃及风格的。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可以更改一下上面的装饰，或者，直接换成阿斯加德国王的宝座。” 洛基拿起缩小版的时间手表，将其戴在自己的左手腕上，感知到里面不断向外涌出的数据流，疑惑地看着方觉。 他有点看不懂方觉了。 “你不怕我把你架空吗？” 方觉摇摇头，回道：“无所谓啊，时间守护者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类似于背景板设定，或者说时间线法律之类概念化的东西。 有没有人尊重我，有没有人知道我，有没有人讨厌我，其实都不重要，只要他们遵守我制定下的规则，就可以了。 我觉得，比起上一代时间守护者制定的规则来说，我定下的规则更轻松，在确保多元宇宙大战不会发生的前提下，也可以让人们有更多的自我。” “好吧。” 洛基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方觉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言，但是，对于几乎从未试着去相信其他人的他来说，他更倾向于是谎言。 不过……猜测的真假就需要时间去验证了。 “那，祝你好运。” 他深深地看了方觉一眼，划过缩小版时间手表的表盘，打开一扇橙色的时空光门，转身，走了进去。 “祝你好运。” 方觉看着时空门如古早电视机的关机画面般关上，向后靠在座椅的靠背上，仰头，透过雕花玻璃，看向远处不断分叉的神圣时间线。 “想要修复征服者丢下的烂摊子，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啊。” 他叹了一口气，又低头看向左手腕上的时间手表。 最开始碰到时间手表的时候，它后面跟着的介绍一栏里写着“可与位面手表融合”。 可是，该怎么融合呢？ “喂，机器人，怎么融合啊？” 他在心底里向位面手表发问。 “根据第s3项协议，位面手表可以融合部分拥有特殊功能的道具或武器。 融合后，特殊道具原有功能不变，位面手表将吸收特殊道具的各项数据，尝试开启新功能。 请问主人，是否融合特殊道具时间手表？” 位面手表这一次，倒是很快就给予了方觉回复。 只是，和先前几次一样，它的话，总是带着浓浓的“机械感”。 按理来说，位面手表这么高级的东西，内置的人工智能不说比拟真正的智能生命吧，怎么着也不该比贾维斯低吧？ 可是，这家伙……整一个只会机械回答问题的人工智障，可能，就比siri强一点。 “融合吧。” 方觉点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既然融合后，时间手表原有的功能不会受到影响，那就没有什么问题。 “融合开始……” 中性的机械音话音刚落，方觉手腕的皮肤下，忽然向外涌动出几根细长的银灰色触须。 它们像是拥有生命一般，扭动着，一圈一圈地绕过时间手表。 最终，在时间手表表面，结起了一个银灰色的茧。 茧随着方觉的心跳缓缓颤动，每过一秒，它的体积都会减小一分，近十分钟过去，银灰色的茧消失，而方觉脑海中也再度响起中性的机械电子音。 “融合完毕。” “开始整合时间手表内置数据，整合完毕。” “位面手表开放新功能，请主人注意查看。” “还得我自己查看？” 方觉挑挑眉，打开个人面板，点开物品栏后，位面手表那一条。 他扫了一眼，发现除却之前六个源自于无限宝石的功能外，位面手表上多出了三个新功能。 “查阅时间：位面手表融合时间手表后开启的新功能。 使用该功能最低需要消耗10份的能量与10份的精神，使用后，将获得一次查阅所处世界，随机某一阶段神圣时间线详细信息的机会。 能量与精神消耗越多，可以查阅到的所处世界的神圣时间线数据越详细。 注意：漫威多元宇宙外的世界，一个世界只能使用一次。 穿越时间：位面手表融合时间手表后开启的新功能。 使用该功能最低需要消耗10份的能量、10份的精神、100份的体魄，使用后，将获得一次穿越所处世界，随机某一阶段神圣时间线的机会。 能量、精神、体魄消耗越多，穿越神圣时间线的跨度越大。 注意：漫威多元宇宙外的世界，一个世界只能使用一次。 搜集时间数据：位面手表融合时间手表后开启的新功能。 使用该功能最低需消耗50份的能量、20份的精神，使用后，位面手表将自动搜集所处城市的时间数据。 能量与精神消耗越多，获得的时间数据越详细。 注意：搜集时间数据功能可与查阅时间、穿越时间功能同时使用。同时使用后，可查阅或穿越的神圣时间线将确定下来，不再随机。” 第七十八章 最终任务：【时空之王】！ “检测到主人达到开启s1级协议的标准，现在为主人开放最终任务【时空之王】。” “【时空之王】：s1协议最终任务。 开启条件—— 一：‘通关两座以上神殿，且有一座神殿与时间或空间有关’； 二：开启搜集时间或搜集空间功能； 三：对一座多元宇宙的时间线掌握度，达到百分之一。 （主人对漫威多元宇宙的时间线掌握度目前为2.2%） 任务要求—— 一：完全掌握三个以上多元宇宙的时间线； 二：通关七座以上神殿（需包含时间与空间）； 三：在十个以上多元宇宙内，建立属于自己的神殿，吸纳香火信仰。 任务奖励—— 一：【时空之王】称号（佩戴该称号后，可在任意世界获得掌控时间与空间的权能，具体信息佩戴称号后方可查看）； 二：【诸天唯一】称号。（佩戴该称号后，将成为诸天万界内唯一性的存在。 不再有平行世界的变体存在，不再有过去与未来，所有时刻都是巅峰，所有时刻都是现在时。具体信息佩戴称号后方可查看） 三：【维度神明】称号。（佩戴该称号后，将成为￥&*#@%*&￥@…… 该信息无法开放，具体信息佩戴称号后方可查看。）” “芜湖~” 看完所有的信息提示，方觉不由惊呼出声。 搜集时间、查阅时间、穿越时间，这三项功能，其实应该统一起来看，那就是，获得了对该世界时间线的“干涉权限”。 翻译过来就是：他只要消耗能量、精神、体魄这些属性，就能够在新穿越到的世界内，成为低配版的时间守护者。 如果消耗的属性点够多……他就能直接成为新世界真正的时间守护者，将它们的时间线纳入自己的管理之中。 后面所说的【时空之王】任务，其实只是强化了“提高对不同世界时间线的干涉权限”这一点要求而已。 不过，【时空之王】任务的任务奖励，方觉还是很喜欢的。 尤其是【诸天唯一】这一项。 对于在时间变异管理局工作数年的方觉来说，他见过了太多同一人物的变体。 恢复记忆前，他对这些变体见怪不怪，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但恢复大部分记忆以及与上一代时间守护者交流过一番后，他就对“变体”这一存在，感到毛骨悚然起来。 要知道，最了解自己的人，永远是自己！ 而同一人物的变体，虽然在某些方面会有细微的差别，但性格、处事方式、人生经历、能力水平等等大部分方面都会近似于一模一样。 远的人不提，就说洛基。 之前，方觉和莫比乌斯在休息室内讨论如何抓捕女洛基，如何分析女洛基的行为逻辑和性格弱点的时候，采取的是什么方案？ 抓一个洛基回来分析！ 虽然因为各种阴差阳错，行动最终没有进行下去，但是，这个逻辑是通的，是可行的。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想要对付方觉，只要抓到一个他在平行世界或不同时间线上的变体，就能够分析出他的弱点，继而针对性的对付他。 甚至，可以穿越到方觉变强的时间节点前，先一步杀死方觉，直接毁灭与这段过去相关联的方觉。 综上所述，【诸天唯一】这个技能在方觉看来就是堪比【言叶无限欺】的神技，直接从根源上斩断方觉众多疑虑。 【时空之王】…… 方觉觉得当自己搜集到足够丰富的时间数据后，自然而然就成为了所处世界的时空之王。 甚至，他现在就能说自己是漫威多元宇宙的时空之王……虽然是低配版。 至于【维度神明】…… 方觉之前在巫师职业墙上看到过“维度”这两个字，只是，他现在的境界太低，还没有触碰到与维度有关的知识或技能。 将所有的信息消化完毕，方觉深呼吸一口气，从办公椅上站起，缓步走到雕花玻璃窗前，遥望远方，比浩瀚星河还要璀璨的神圣时间线。 因为希尔维的一系列操作（主角没有去阻止希尔维，她向众多时间线投放时间重置器的计划成功了），以及征服者康的死，神圣时间线向外分出无数分叉，众多平行的时间线相互之间逐渐有了更多的交集。 “只是看着，就觉得这是一团乱麻啊。” “慢慢处理吧。” 方觉叹了一口气，意念一动，打开时间手表原有的功能面板。 在这个人神共存的多元宇宙内，不同级别的存在对神圣时间线的影响程度是不同的。 时间变异管理局内部的时间穿梭控制器，其实，只能检测到弱一些的时间犯——一般的人类或外星人。 综合实力比较高的时间犯——一些强大的神明、从多元宇宙外部侵入的世界、时间守护者的变体、从多元宇宙外部侵入的邪神等，大部分都需要由时间守护者亲自出手裁剪。 神圣时间线短时间内大规模的混乱，带来的不只是多元宇宙内部的灾难。 它也短暂影响到了漫威多元宇宙与外部宇宙之间的混沌屏障，使一部分其它世界，顺着屏障的缺口流入漫威多元宇宙内。 也使一部分邪神，向漫威多元宇宙投来了目光。 方觉最先需要处理的，就是这些漂流到漫威多元宇宙边缘的世界。 方觉点开功能面板上“神圣时间线的外部威胁”这一栏，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希腊字母和英文字母，不由得有些头皮发麻。 因为外部威胁除了能够确定它是【世界】还是【个体】外，一切都是未知的。 因此，时间手表上对它们的标记，就是希腊字母和英文字母的排列组合。 【世界】标记为希腊字母的排列组合。 【个体】标记为英文字母的排列组合。 “漂流入漫威多元宇宙内的世界emmmmmm，α、β、γ、Ω、δ，一共有五个。 至于那些窥探漫威多元宇宙的邪神，a、b、c、d、e……艹，这密密麻麻的，是有多少啊！” 他脸色一阵变化，在空旷的时间城堡里破口大骂几句后，最终化为一声幽幽的叹息。 “唉，那些邪神，我暂时是搞不了了，先把这些【其它世界】处理好再说吧。” 方觉在五个【其它世界】中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最终，选定标记为α的世界，点了下去。 噌的一声，一道橙金色的光门在方觉面前打开，他深呼吸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武器道具，抬步走了进去。 第七十九章 巫师（黑袍纠察队开始） 米国。 纽约。 布鲁克林区。 一辆运钞车正以每小时六十公里以上的速度，在街道上横冲直撞。 它就像一只发狂的野兽，沿途，将数辆拦路的汽车撞开。 这些车，有的被撞得车头凹陷，挡风玻璃四散飞溅；有的则是车门被挤压成一张扭曲发皱的铁饼。 运钞车极速碾过街道上散落的玻璃碎片，锋锐的玻璃碎片刺入车胎，左前轮在与玻璃碎片和柏油马路的高速磨擦下，瞬间爆开！ 高速状态下勉强维持的平衡被打破，运钞车打着旋儿，像一只陀螺般，朝左前方回转着前进。 车内的劫匪被晃的头晕眼花，他拼命想要稳住运钞车，强迫它回到正轨。 但人在混乱和半眩晕状态，显然无法很好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想要向右打方向盘，调整车头方向，却转成了左边，加剧了运钞车在马路上回转的速度。 他想要踩踏刹车，迫使运钞车紧急停车，却踩成了油门。 当运钞车旋转着磕碰到路沿的花岗岩石…… “嘭”的一声。 好似航母上弹射起步的飞机，运钞车旋转着、翻滚着，飞到了天上，而它坠落的方向，正是一辆刚刚被它挤压了车门的雪佛兰。 “啊啊啊啊啊啊！！！！” 雪佛兰的车主满脸是血，他抬头看着运钞车翻滚着朝自己砸落，惊声尖叫着，眼中满是绝望。 而就在这时…… 一道橙金色的光门忽然在他车顶出现，紧接着，一个披着暗红色斗篷，穿着中世纪风格长袍（洛基们给方觉换的衣服）的男人，从光门内走了出来。 男人抬头看了眼从天而降的运钞车，叹了一口气，伸手一招，一支漆黑的手杖出现在他手中。 只听他轻轻念诵了一句什么，手杖顶端雕刻的衔尾蛇猛地向外发射出一道灿白的光束。 零点零零一秒后，灿白光束落在运钞车外壳上，旋即，它好似点燃了“运钞车炸弹”的某根引线，瞬间将其炸成了漫天的钢铁碎片。 钢铁碎片四溅，运钞车内运输的“货物”也显露出来——数以百万计的美元。 它们在爆炸的冲击波中，变得粉碎，又染上了绑匪的“血丝”。 灰白泛红的破碎美元如雪花般洋洋洒洒地飘落。 周围，目睹了男人这一“英雄壮举”的商户和行人们，纷纷鼓着掌、目怀激动地朝男人走来。 一个小男孩最先走到被撞的变形的雪佛兰车边，他抬头看着男人，眨眨眼睛，认真问道： “大哥哥，你是沃特公司新的超级英雄吗？” “沃特公司？” 男人双眼微眯，沉默了一会儿，片刻后，他摇摇头，笑道： “小朋友，我暂时还不是沃特公司的超级英雄。不过，我正在想办法，加入沃特公司，成为一名保护人民的超级英雄。” 男人从雪佛兰车顶跳下，随手拉开扭曲的车门，俯身看向驾驶座上的车主。 “嘿，兄弟，怎么样，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车主礼貌地笑了笑，摇头道：“谢谢你救了我，不过，去医院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就能解决。” “那好吧。”男人扶着车主走出驾驶室，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又转头看向聚集过来的人群。 “先生们，女士们，有谁开着车吗？ 能送他去周围最近的医院一趟吗？” “我，我开车了，我来送他去医院吧。” 很快，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 “好，兄弟，那这位朋友暂时就托付给你了。” 男人对眼镜男人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将雪佛兰车主，搀扶着送到他车边。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我要做打扫工作了。” 待雪佛兰车主和眼镜男人开车走远，男人才又回过头来看向周围拿着手机拍照录视频，迟迟不愿散去的围观群众们。 “打扫工作？” 男人的话让围观群众皆是一愣。 他们见识过众多的超级英雄，见识过他们进行各种救援活动，但是……似乎，还从未见过一名，会自己打扫“战场”的超级英雄。 “我给附近的商贩和路人造成了损失，理应由我对你们进行赔偿，但是，我没有那么多钱……” 不等男人把话说完，就有一个卖衣服的商贩急不可耐地站出来反驳了他的话。 “嘿，兄弟，你刚刚从罪犯手中保护了我们的生命啊，我们怎么能拿你的赔偿金呢？” 周围的商贩和行人们也符合着衣服商贩的话，大声道： “就是，朋友，你保护了我们的生命，我们怎么能拿你的钱呢！我们应该给你钱才对！” “朋友，虽然不知道你的英雄名字是什么，但是，我觉得你有这一份心就足够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自己来就好。” “就是，朋友，剩下的交给我们自己来就好。” …… 眼看着群情激奋，话越说越离谱，男人忙抬起手臂，双手向下虚按，大声道： “大家安静一下，我其实想说……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不是要给你们钱，我只是，要把你们受损的地方，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先前发声的卖衣服的商贩，看了眼自己被运钞车爆炸时震碎的橱窗，眼中露出一丝狐疑。 “朋友，你难道会魔法吗？” “当然。” 男人笑着点点头。 接着，他轻轻挥动手中一米左右的魔杖。 “恢复如初。” 一道看不见的透明魔咒，伴随着咒语声射出，落在周围受到运钞车爆炸波及的墙壁、玻璃、路汽车等等物品上。 魔咒生效，街道上散落的玻璃碎片、路灯残骸、碎砖块、汽车碎片等缓缓浮上天空。 时间仿佛从这一刻开始倒流。 这些碎片，竟逆着刚才四散飞溅的方向，一步步倒退着，重新“拼接”回原来所在的位置。 碎裂的玻璃破镜重圆。 崩塌的招牌焕然一新。 就连……已经如烟花般炸的粉身碎骨的运钞车……都徐徐恢复了原样。 “这是……魔法啊！” “哇哦，这太酷了！” “朋友，你的英雄名应该是巫师吧？” “肯定是巫师！只有巫师才会魔法！” “一名会魔法的巫师英雄，天呐！” “这也太……棒了吧！” 围观群众目瞪口呆，片刻后，他们就像茶壶里烧开的热水一般，完全沸腾了。 他们以一种狂热而又激动的眼神看着施咒的男人，高声呐喊起来。 “巫师！” “巫师！” “巫师！” 第八十章 互联网舆论爆炸！ 被称为巫师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跨越时空门来到α世界的方觉。 相比起现在被人群强势围观，他其实更倾向于穿越到一个隐蔽的地点。 当然，如果能够像在【纯白空间】穿越虚拟世界那样，直接在虚拟世界拥有一个稳定身份的话，自然更好。 不过……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也是没办法的事。 毕竟α世界本身是一个未知的世界，所以，方觉降临α世界的时候，也只能随机选择降临的地点和时间节点。 “嘛，既来之，则安之。现在这样，也未必是坏事。” 心里闪过几个“有趣”的念头，方觉又低头看向眼神狂热的围观群众，露出一个温和而平易近人的笑容。 他综合一部分人喊出的话后，笑着回应道： “大家说的对，我的英雄名，就是巫师！很快，我就会以沃特公司签约超级英雄的身份和大家再次见面的，希望到时候，大家能多多支持我！” “wow！” 方觉的话像一颗炸弹，把激动的人群又炸翻了，他们的声音愈发高昂，汇成穿云裂石的声浪。 “我们会支持你的！” “巫师，巫师！” “巫师，巫师！” “我们会支持你的！” “巫师，一定要成为新的超级七人组成员啊！” “巫师，我们等待你的活跃表现！” …… 方觉微笑着对每一个人点头，不时还说些“谢谢你的支持”“我一定会努力的”“嗯，我会尝试的”之类的话“敷衍”他们。 渐渐的，围观群众越来越多。 他们有的是被方觉刚才的所作所为震撼到，迟迟不愿离去。 有的则纯粹是为了蹭热度，这部分人包括了各种大型媒体和自媒体、网红。 他们看到他人在推特、脸书上关于方觉的图片和短视频后，察觉到这是一个新的流量爆点，便赶忙赶到布鲁克林区，期待能够获得更新的第一手资料。 方觉见来人越来越多，都已经把整条布鲁克林街的路堵死后，心里明白，自己要制造的“爆点”已经足够了，接下来再待下去，只会过犹不及。 于是…… 他不好意思地对周围围观他的人笑笑，心怀歉意道： “朋友们，我知道你们对巫师和魔法都很在意，可是，我现在必须离开这里了，不然……整条街被堵死，可能会影响到其他人的生活，出现更大的安全隐患的。” “巫师，我们……” 最前排见证了“魔法带来的奇迹”的围观群众们面露不舍，但还算明事理的他们，终究还是没有强行挽留方觉。 “大家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和大家再见面的，到时候，我一定请大家好好欣赏一番，奇妙的魔法盛宴！” 方觉微笑着轻挥魔杖，心里默念咒语“apparate（幻影移形）”，整个人化作一团灰色的烟雾。 烟雾冲天而起，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方觉离开，围观群众却久久没有散去，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在个人的推特和脸书账号上，疯狂传播转载着刚刚录到的视频或拍到的照片。 而这些视频和照片在平台有意的引流下，瞬间引爆了整个互联网，全世界的人，都加入进了这场关于“魔法盛宴”的讨论。 推特、脸书、油管官方，甚至联合在各自首页开辟了一个新的界面“米国会有伊法魔尼魔法学院吗？” 在这个新界面里，来自世界各国的哈利波特爱好者都在下面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我就知道，霍格沃茨一定是存在的！” “呜呜呜，伊法魔尼为什么没来接我去上学啊！” “他离开时候的咒语，一定是幻影移形，我在电影里看到过！” “你们说，巫师还会其它咒语吗？” “我觉得他肯定会霹雳爆炸，刚才，他就是用霹雳爆炸炸碎了那辆被歹徒抢走的运钞车。” “那……那个咒语肯定是恢复如初，我最喜欢那个咒语！”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就是伊法魔尼魔法学院毕业的？” 除了这些相信魔法是真实的，遗憾自己在十一岁那年没有接到魔法学院录取通知书的“大龄中二病”外，也有一部分人呈反对态度。 “众多周知，视频不能p，所以它一定是真的（笑）。” “魔法这种不科学的东西，绝对不可能存在，它违背了质量守恒定律，违背了牛顿定律，违背了……” “切，这是某个奇幻电影的预告片吧？不过，这家可真有钱，居然能找来这么多‘傻子’给它推广。” “呵，每次出现什么ufo，海怪，水怪之类的视频，画质就跟**的画质一样，都8012年了，还有人没有带高清摄像头智能手机吗？” “这也就骗骗傻子了，真有魔法学院存在，这互联网时代，几百个卫星在上面照着，早特么发现了。” …… 网上很快分为了相信魔法存在、相信视频和照片是真实的一方，与不相信魔法存在、质疑视频和照片是虚假的一方。 他们在互联网这个将人与人距离拉近到方寸之间的混乱领域，展开了疯狂的骂战。 相信的一方有十多个在现场的人亲自现身说法，力要给魔法和巫师证名。 不相信的一方，则从科学的角度，论证魔法的存在是多么不合常理的事情。 因为双方都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东西，所以，短时间内，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后，还是推特、脸书、油管这些大平台的官方整了一个花活，结束了这场舆论的乱战。 它们在新开辟的“伊法魔尼魔法学院”界面下，置顶了一个帖子—— “巫师入驻推特（脸书/油管）倒计时：48：00：00。” 帖子的内容，是一条完整记录了方觉从出现到离开所有过程的高清视频，而视频下方则是一个新活动。 “为巫师正义的行为点赞，每集满100万赞，可以使巫师提前1个小时和大家见面。” “转发评论点赞此页面，将有机会获得以下奖励。 特等奖：哈利波特官方联合各大平台送出的一座微缩版魔法学院，学院可选择霍格沃茨或伊法魔尼。共计100名。 一等奖：哈利波特官方联合各大平台送出的学院套装，包含魔杖、巫师帽、巫师袍、代表各学院的围巾。共计300名。 二等奖：哈利波特官方联合各大平台送出的jk罗琳亲笔签名的全套书籍及全套蓝光影碟。共计1000名。 三等奖：哈利波特官方联合各大平台送出的人物q版挂件、勋章、联名文具。共计10000名。” 第八十一章 上帝视角 网络时代，没什么人的信息能完全保持隐密。 一个普通的网络工作者，都能够通过互联网络爬到数据，拼凑出一个人从出生到工作的所有轨迹。 更别说那些做社交互动平台，拥有庞大信息数据库的资本巨鳄了。 对于这些资本巨头来说，几乎所有人在它们面前都是透明（chiluo）的。 出生信息、id、工作地点、居住位置、浏览记录、毕业学校、食物喜好、颜色款式偏好……等等等等，与一个人衣食住行相关的一切，他们都能轻松调度出相应数据。 方觉当然也不例外。 几乎是他前脚才幻影移形到布鲁克林威廉斯堡酒店门口，刚在酒店前台订下房间，后脚就有电话通过前台转接到他的房间。 十分钟后，就有数名西装笔挺的工作人员，来到了他的房间门口。 四十五分钟后，方觉就与这些各大平台的工作人员们，签订一份对赌式的入驻协议。 协议主要对赌内容是：方觉最终在各大平台的总点赞数会达到多少——这个按点赞数提前入驻时间的条款是方觉自己提出来的。 100万赞代表方觉在各大平台的签约费是一年100万美元，最高的4800万赞，就是一年5000万美元的签约费。 而如果远远超过4800万赞，达到1亿个赞以上，那么，方觉的签约费将达到史无前例的、惊人的2亿美金每年！ 至于方觉为什么会与这些互联网大公司签订合约，成为一名光荣的网络红人，主要有两方面原因。 其中一方面是方觉想要尽早解决自己的身份问题，并维系上午“见义勇为”行为带来的热度。 另一方面则是源自于时间手表的“提醒”。 方觉得到时间手表之时，个人面板在对其的介绍中曾有过这样一条注意事项。 “使用者前往处理飘流入漫威多元宇宙边缘的异世界时，时间手表会自动搜集异世界信息，提供最佳的处理方案供使用者参考。” 之前，方觉对此没有太过在意。 只以为，时间手表提供的异世界信息和处理方案，会是与虚拟世界里提供的世界基础信息的主线任务是差不多的类型。 只是，当他接收到时间手表传输过来的，关于α世界的相关信息时，才真切地意识到，时间手表的这项功能，是多么bug的一项能力。 有了它，方觉在处理飘流入漫威多元宇宙的异世界时，就会像开了上帝视角，开了先知外挂一样，能够清楚的知道该异世界主时间线（剧情线）上发生的一切！ 当时，时间手表传输完毕关于α世界主时间线（剧情线）上发生的相关重要事件后，还提出了一个对于如何处理α异世界的最佳方案——“杀死所有与化合物v有关的人员。” 而它对于该处理方案的解释是： “杀死与化合物v有关的人员后，α世界对神圣时间线的威胁度将降低至最低。 届时，时间守护者可选择将其加入漫威多元宇宙神圣时间线的范围，或流放到漫威多元宇宙之外的混沌虚空中。” 方觉觉得这个处理方案太过残忍、直接，所以，想要寻找一个新的解决方法。 而就他在与各网络平台的工作人员扯皮的时候，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新的处理方案。 新的解决方案是这样的： “成为沃特公司的老板，以及超级七人组的老大，自己掌握化合物v的生产和研发。” 时间手表认真分析过方觉新方案的可行性后，给予了“可以尝试”的回复。 其实，不管方觉选择怎样的方案，都不会有太过糟糕的结果。 当时间手表分析过α世界的主时间线后，方觉就拥有了重置α世界主时间线的权利，他随时可以回到刚降临α世界时的那个时间节点，进行下一轮新方案的尝试，直到成功解决α世界对神圣时间线的威胁。 这是他身为漫威多元宇宙的时间守护者，身为吞噬时间与物质的怪兽艾里奥斯的饲主，在漫威多元宇宙范围内所拥有的特权。 所以，方觉在处理α世界这个已经知根知底的异世界的问题上，不再显得那么急迫。 此刻，威廉斯堡酒店，方觉订下的房间内。 时至下午。 微熏的日光穿过阳台边上的栅栏，透过落地窗，洒落灰白色的长毛地毯上，将其划分出棋盘状的菱形阴影。 方觉躺在柔软的大号双人床上，仰头看着屋顶光影不断变幻的天花板……他在看电影，而电影名字为……《神奇动物在哪里2》。 在这之前，他刚看完了一部名为《神奇动物在哪里1》的电影。 在成功与各大互联网公司签约后，方觉也时不时登上推特看一眼活动举办的情况。 自然而然的，他也就看到了相信魔法的一方与质疑魔法的一方在网络上的骂战。 （奖品是互联网公司推出的，方觉只是提了点赞加快入驻时间的建议） 在翻看过众多评论后，方觉惊讶地发现，相信魔法的一方，居然有不少人准确说出了他使用的咒语的名字。 甚至，有的人连咒语的拼写和释放动作都说的有模有样。 这引起了方觉的高度重视。 他在网上浏览了一番关于魔法的信息后，恍然大悟。 原来，他先前去到的虚拟世界，都是以电影作品为蓝本，被纯白空间制造出来的世界。 《x特遣队2》他没有搜索到，但是，他搜索到了《神奇动物在哪里1》和《神奇动物在哪里2格林德沃之罪》两部电影。 《神奇动物在哪里1》是2016年的电影作品，而《神奇动物在哪里2》则是今年的电影作品，现在还在上映之中。 而且，因为方觉这名活着的巫师的出现，这部表现平平的电影，票房居然逆势增长。 超过最近上映的、沃特公司出品的、超英大片《隐形人2》《祖国人·起源》等电影，成为年末电影档一匹杀出重围的黑马！ 方觉随手一搜，网上铺天盖地都是《神奇动物在哪里2》与他的捆绑宣传。 为了确定这两部电影是否真的，与自己前往的虚拟世界有关，方觉决定亲自看看电影的原片。 他找到一位灵巧的动物朋友，从电影院搞到了《神奇动物在哪里1》和《神奇动物在哪里2》的4k原片。 在看完《神奇动物在哪里1》的全片后，方觉就确定下来自己曾经前往的《神奇动物在哪里1》的虚拟世界与其一模一样——除了没有自己这个变数影响。 而看完《神奇动物在哪里2》的全片后，方觉了解清楚了克雷登斯的身世以及那只凤凰的由来，同时，心底里也暗暗围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如果当初格林德沃用蓝色火龙这样的咒语对付他的话，他可能就不会那么轻松的解决格林德沃了。 不过……有【固有时制御】加速自身的时间，有【恶作剧】降低对方的智商和五维属性…… 格林德沃就算施展出蓝色火龙，估计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主角的情况！！！！！！ 主角出生的世界是一个类似于游戏人生剧场版的世界，人类渺小如尘土，没有自己的文明，没有自己的生存空间。 主角从出生起，就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洞穴里，像一个活的血袋一样，没日没夜被其他人割破血管，抽取血液，持续了十二年左右。 （为什么会这样，在写到主角穿越前的世界时会解释）然后在部落迁移的时候，因为意外，无意间落入了谎言之神的神殿，谎言之神青睐他本身的疯狂属性，降低难度，使他通关了谎言神殿，离开了之前所在的世界，去到了《洛基》。 然后，刚到洛基，就被时间变异管理局抓走洗脑成一名时间猎人了。时间猎人只有最低程度的常识以及被灌输的数量庞大的语言库和部分武器使用的知识。 所以，主角从来没有接受过教育，而且恢复过幼年时的记忆时，本身就已经受到原来影响，有些疯了，之后就职诡术师，获得了专属武器黄昏魔杖，又受到了疯狂的诅咒，可是他没有表现出来什么，是因为他本身疯狂的程度比这个高位神的诅咒还要深！ 《从洛基开始》主角的情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二章 看电影学咒语 时间一点点推移，阳光逐渐变得灰黄，落地窗边散落的菱形阴影也越来越暗淡。 黄昏到来，天眼看着就要黑了。 方觉关闭时间手表的投影功能，伸了个懒腰，从大号双人床上爬了起来。 他整整一下午，都在反复观看《神奇动物在哪里》的1与2。 最开始，方觉只是为了对比电影世界与虚拟世界本身之间细微的差别。 到后来，他惊讶地发现，【巫术lv1】后跟着的咒语清单里，居然多出了一个咒语——nebulus（云雾缥缈）。 方觉记的很清楚，这个咒语一开始并不存在于他的咒语列表中。 它是在他看过第二遍神奇动物在哪里之后，突然出现在咒语列表里的！ 发现看电影能够学习到电影中的咒语后，方觉便反反复复地翻看电影里那几段释放咒语的画面，看的眼睛都发干发涩了。 不过，效果非常喜人。 除却最开始出现在咒语列表中的nebulus（云雾缥缈），随后，他的咒语列表中还多出了四个咒语。 分别是obliviate（一忘皆空），alohomora（阿拉霍洞开），legilimens（摄神取念），finite（咒立停/万咒皆终）。 而【巫术lv1】因为这段时间咒语的学习和使用，也终于升到了lv2。 升到lv2之后，方觉的能量属性有了极大的飞跃，身体属性与能量属性之间的转换由1：10变为了1：8。 此时，方觉的个人面板为—— “姓名：方觉 种族：混血种 职业：诡术师 境界：学徒二级（境界决定技能的最高等级，学徒境界内技能最高为lv5。） 力量：100.2/200.2（普通人力量的平均数为1） 敏捷：100.1/200.1（普通人敏捷的平均数为1） 体魄：100.2/200.2（普通人体魄的平均数为1） 精神：20/20（普通人精神的平均数为1） 能量：37.5/71.5（普通人能量的平均数为0） 魅力：10（隐藏属性，普通人魅力的平均数为1。） 称号：【谎言神殿征服者】、【时间神殿的守护者】 天赋：【谎言】 技能：【言叶无限欺lv1】075/100（主动技能，冷却中，冷却时间10：10：32） 【固有时制御lv1】03/10（主动技能） 【幸运骰子lv1】00/10（主动技能） 【倍增lv1】00/10（主动技能） 【狩猎女神的祝福（残）lv2】030/100（被动技能） 【农业女神的祝福lv5】02000/100000（被动技能） 【泥人转生lv？】0/？（被动技能，一次性技能，该技能已被使用） 【氪石的诅咒lv1】00/10（被动技能） 【恶作剧lv2】0/1000（主动技能） 【巫术lv2】05/1000（主动技能） 内含（阿瓦达索命咒、急急现形、变形咒、恢复如初、幻影移形、飞来咒、粉身碎骨咒、云雾缥缈、一忘皆空、阿拉霍洞开、摄神取念、万咒皆终、附身魔法——来自老年洛基、幻象投影魔法——来自老年洛基）等咒语。 物品：【位面手表】（已绑定，已开启限定物品存储、心灵屏障、灵魂回廊、搜集时间、查阅时间、穿越时间等功能）、 【悬浮斗篷.伪】、【唐刀】、【真言套索】、【太阳之子碎片*1】（可交易，共5片）、 【雷鸟的羽毛】、【蜷翼魔的毒液】、【鸟蛇的蛋壳】、【巫师的血液】、 【黄昏魔杖】（带有疯狂诅咒、分为仗刀与杖身、仗刀可提供30分钟的百倍爆发）。” 方觉扭扭脖子，拉开玻璃门，赤着脚，走到与卧室相连的阳台上，他抬头看了眼云层逐渐“烧”起来的天空，眨眨眼睛，挥手，从物品栏中取出黄昏魔杖。 他轻轻挥动魔杖，紧接着念出了这个下午刚刚学到的咒语。 “nebulus（云雾缥缈）。” 在电影里，邓布利多只是轻轻挥了挥魔杖，整个伦敦便陷入了能见度不超过三米的浓厚大雾之中。 方觉也想试一试，看看能不能给他带来几分惊喜。 黄昏魔杖顶端的衔尾蛇向外喷涌出灰色的雾气，它随着风飘散，很快，便将整片布鲁克林区淹没。 方觉的能量属性已经达到了超越常人七十倍的程度，配合可以扩大咒语两倍威力的黄昏魔杖，以及【巫术lv2】对咒语本身的加持。 他释放的每一道咒语，都远远超过了原版！ 浓雾淹没布鲁克林区后，似乎还不满足，如汹涌的无形海浪般，翻滚着，又冲向相邻着的皇后区和曼哈顿区。 方觉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结果，又对着浓雾吐出了又一个新的咒语“finite（咒立停/万咒皆终）。” 咒语声落下，浓雾一点点变得淡薄，最终，消弭于虚无之中。 方觉看着重新亮起来的布鲁克林区，自言自语道： “看来，【巫术】等级提升后，咒语的威力也会大幅度增加。 如果，【巫术】升到满级的话，应该可以把整个米国都笼罩在一层厚厚的雾气里吧？ 又或者，一发恢复如初咒，直接把一座崩塌多年的遗迹恢复回最初的模样？ 再或者，一发变形咒，把……” 说话间，方觉又将目光放在个人面板的【巫术】那一栏。 他看着咒语列表里十多个能力各异的咒语，忽然，注意力集中在了“变形咒”上面。 变形咒是将一种物体变化为另一种物体的魔法。 它可以使没有生命的物体变为有生命的物体，也可以使有生命的物体变为没有生命的物体。 可以把杯子变为老鼠，也可以把老鼠变为杯子。 可以把猪变成人，也可以把人变成猪。 从获得【巫术】技能开始，方觉大多数时候都在使用高破坏力或大杀伤力的咒语，对于像变形咒这样的功能型咒语，其实很少使用，或者说根本没有使用过。 只是，就在刚才，方觉忽然想到了一个关于变形咒的有趣的实验。 他可以利用变形咒，把一只猪a变成另外一个人b，并利用时间手表里洗脑的技术，为a灌输属于b的记忆。 届时，a从任何一个角度看起来都与b一模一样。 那么，问题来了，a猪能够替换b人，不造成时间线的分叉吗？ 如果可以，那么方觉就找到了一个新的、可控的、规划神圣时间线的手段。 第八十三章 征服者康的武器库 “不过，现在暂时应该还办不到。” 方觉摇摇头，回身看向双人床边的台灯，挥动魔杖，尝试着把它变成“格林德沃”的模样，但是……魔咒没有成功。 “按照网上说的，变形咒需要对变形成的东西有一定的了解，才能够成功，不然的话，要么无法生效，要么只能变形一部分。 看来，还需要搜集一些与生物结构和机械构造有关的资料，学习一下。” 方觉收起魔杖，回到双人床边坐下。 他摸摸下巴，低头沉思道： “在α世界里并没有什么迫切需要处理的事情，按部就班的加入沃特公司，朝九晚五的打卡上班就可以了。 在下一次虚拟轮回到来之前，也正好在这个世界里多看一些书和电影（积累剧情），把技能刷到学徒境界的最顶级，尽可能多的去积累咒语（提高战斗力和应变能力），为下一次穿越虚拟世界做好完全的准备，不至于再像前两次那样，因为不知道详细剧情而被搞的手忙脚乱。 还有就是……是时候看一看从上代时间守护者那儿继承到的武器库了……” 说话间，方觉打开了时间手表内置的武器库。 时间手表的原主人征服者康，来自于31世纪。 他在发现时间机器后，曾征服过数个世界，各个平行世界之间的变体还因为理念不同，爆发过一场几乎摧毁多元宇宙的疯狂战争。 之前，方觉在时间城堡遇到征服者康时，他已经被漫长的时间磨灭了斗志，已经不再想要守护神圣时间线，维系多元宇宙的平衡了。 也正是因为老年征服者康没有打开自己的武器库与方觉正面开战，方觉才能如此轻易的杀死他。 否则，换做年轻气盛、斗志昂扬的征服者康，死的那一方绝对是方觉。 在漫威多元宇宙里，黑科技性质的武器数不胜数。 单说地球上就有振金科技、纳米科技、皮姆粒子、量子技术、钢铁战衣这些，在地球外，更是有阿斯加德、泰坦星、山达尔星、克里星等等宇宙级科技。 作为时间旅行者的征服者康，在无数次时间旅行中，几乎收集到了漫威多元宇宙内所有的科技武器。 从地球到宇宙，从过去到未来，几乎所有种类的武器，都能在征服者康时间手表的武器库中找到。 黑豹的振金战衣、灭霸的战刀和无限手套、米国队长的盾牌和血清、 绿巨人的血清和裤子、钢铁侠的纳米战衣、蚁人的战衣、 雷神的锤子和战斧、奥丁的长枪、奇异博士的斗篷和悬戒、异人族的方尖碑、 31世纪的射线枪、电磁场放大器、中微子导弹手枪、反物质发生器……等等等等，应有尽有。 任何一个人拿到这些武器装备，随随便便都可以量产成千上万名复仇者，组成复仇者的大军，为自己所用。 “也不怪征服者康觉得自己活得太长了，当人生所有的目标都达成后，也许最后想要尝试的，也就是死一死了吧……甚至于，这家伙都不一定真的死了。” 看完武器库中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的黑科技武器，方觉不由发出了如此的感叹。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突然继承了庞大遗产的x二代，还没来得及努力，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人生的终点……或者说，时间的终点？ 他叹了一口气，将武器库内所有的武器都转移到物品栏的存储空间内，关上武器库，接着自言自语道： “不过，我想要的东西，还有很多呢，在没有完成前，还不能提前过上退休后的养老生活啊。” 说罢，他翻了个身，躺倒在了柔软的双人床上。 “最起码，也得找到那些把我圈养在洞穴里的混蛋们，让他们好好品尝一下我曾经经历过的折磨与苦难。 再次，也得完成位面手表的最终任务，看一看，在诸天的尽头，有着怎么样的幕后黑手。 做完这些……就可以退休，高坐在诸天之上的王座上，俯瞰治下的多元宇宙，枕着星河安然入眠了。” “想一想，退休生活其实也蛮不错的。” 方觉脸上浮现出一个柔和的微笑，他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困意逐渐袭来，他拥抱“困顿”，与其一同缓缓地坠入大脑随机编织的美梦之中。 …… 第二天。 天还没亮，方觉房间内的电话就“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听到这扰人清梦的电话铃声，方觉怒气冲冲地睁开眼睛，从物品栏中掏出魔杖，对准床边木柜上的电话就是一发“变形咒”，直接将其从电话变成了一块石头。 咒语生效，房间重新变得安静起来，方觉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收回黄昏魔杖，翻个身，准备继续与周公女儿约会。 可是…… 电话对面的人，显然不会让方觉如此轻易的“得逞”。 电话被方觉变成石头后的第十分钟，方觉刚刚进入浅层次的睡眠。 一阵慌乱急促的脚步声在房门外出现，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如鞭炮般激烈的敲门声。 “巫师先生，巫师先生，你快开门啊！” “巫师先生，大事不好了，你快开门啊！” “巫师先生！” 跟在敲门声后的，则是一个焦急的男人的声音。 “艹，你最好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我一定会把你变成一只只会吱吱叫的老鼠！” 方觉心态彻底爆炸，他怒骂一声，再次取出黄昏魔杖，对准房门，念下了开锁的咒语“阿拉霍莫尔”。 无形无色的光束自杖尖的衔尾蛇处射出，落在房门上。 门口的电子锁咔嗒一声，自动打开了。 听见门开，房外的男人赶忙推门而入，他小跑着来到方觉窗前，气喘吁吁地道： “巫师……巫师大人，大事不好了啊！” 方觉翻了个身，由躺姿换为坐姿，他看着汗流满面的西装男人，压下心中的起床气，皱眉道：“发生什么了？” 西装男人，也就是昨天下午与方觉签订合约的推特公司代表，杰克，他忙询问道： “巫师大人，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没有登录我们的网站？” 方觉想起他和这些互联网公司签订的对赌协议，瞬间明白了男人的来意。 “我昨天看了两部电影就睡了，现在才醒，怎么了？点赞的人数太多，你们网站的服务器崩溃了？” 第八十四章 躁动的上层 杰克忙摇摇头，慌乱的回复道： “不是……不是，是……唉呀，总之，巫师大人，您快登陆您的账号吧。 昨天我们的活动推广到全世界互联网之后，所有人都疯了似的涌进活动界面，给您见义勇为的视频点赞。 短短五个小时，就集齐了4800万赞，十个小时，就达到了惊人的1亿2000万赞！ 现在，整个互联网都炸了，他们一边期待你能兑现承诺，早点上线，一边又在……emmmm，怎么说呢，质疑您的真实性。” “哦，我这就登上去看看。” 方觉点点头，起身走到床对面靠墙的木桌边，打开杰克送他的笔记本电脑，点击进入自己推特账号的主页。 这是他第二次登陆推特（第一次是昨天下午）。 只是，相比于第一次主页内的“什么都没有”，现在，里面多了一些他的照片和自我介绍。 杰克快步走到方觉身后，指着那些新发的帖子解释道： “这个是……实在抱歉，巫师大人。 因为点赞活动是在半夜完全达成的，我们担心半夜找您会打扰到您的睡眠，就没有通知您。 所以，在半夜活动结束的时候。 为了不影响您在互联网上的形象，就擅自安排公司公关部的人，把您昨天下午说的一些话，以及拍的一些照片整理了一下，当做您的入驻信息，发在了您的个人账号上。 希望您能够原谅我们。” “哦。” 方觉快速扫完主页内推特公司“代发”的几条帖子，发现里面没有什么不好的内容后，又抬头看向躬身站在他身侧的杰克。 “你们替我发布一些维护我形象的公关帖子，这本来就在我们签订的合同要求范围内，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只是……你们这不是已经兑现了活动要求，按时入驻了各大互联网平台了吗？ 网民们又在质疑我什么？你这么早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杰克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尴尬，他支支吾吾的开口道：“额，巫师大人，是这样的…… 本来呢，经纪人替明星艺人接管推特之类的社交账号，并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唉，算了，实话跟您说吧，是有几个厉害的黑客，他们怀疑您的真实性，然后黑了我们公司的服务器…… 然后……” “然后怎么了？” 方觉心中忽然升起一个不太好的预感。 杰克抿着嘴唇，纠结片刻，才缓缓说出了实情。 “然后……他们翻到了我们对您之后的包装计划和炒作计划……并将他们公布到了互联网上。 很多网友把它当成是您并不是真正巫师的证据，在网上疯狂转载传播，并引导一大批我们敌对公司的水军，去攻击您的真实性。” “这也不算什么大问题吧？” 方觉疑惑地看着他。 “我巫师的身份又不是假冒的，只要我公开在公众面前展示一下我的魔法，不就能够击碎所有的质疑了吗？ 你们应该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吧？怎么这么着急？该不会还有什么别的什么事情瞒着我呢吧？” 杰克偷看了方觉一眼，犹犹豫豫道：“其实……” 看着杰克这副让人厌烦的模样，方觉刚刚强压下的起床气又翻了上来，他猛地一拍桌，怒道： “别特么其实了，有什么话就快说，别跟挤牙膏似的，我问一句你回一句。” 杰克深呼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咬着牙，沉声道： “其实，这件事，我不该跟您说的，但是……我觉得国家上层实在是太腐烂了，所以，才忍不住想跟您说。” “和国家上层有关？” 方觉一愣，因为在这个世界他基本就等于无敌，所以，他倒是没有想到国家这一层。 杰克接着解释道： “昨天夜里，凌晨两点钟左右，有国会议员派来的cia特工来我们公司，他们询问了您的部分情况后，调走了所有关于您的数据。 后来，到了凌晨三点钟左右，公司内部社交群就传出了一个小道消息，说，国会想要以您为切入点，寻找隐藏在现实世界之下的魔法世界。 然后……发起一场【圣战】，征服它，掠夺它！” “啊……这……” 听完杰克的话，方觉着实有些无语，因为……他在神奇动物在哪里的世界里，也搞过同样的事情。 他也能够理解，国会这么做的理由，无非就是为了魔法侧与众不同的技术。 可是…… 神奇动物在哪里的世界里，真的有魔法界。 而α世界里，连沃特公司那些超级英雄都特么是药物制造出来的，更别说巫师这种神秘存在了。 哪里有啊！ 方觉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轻声道： “好吧，我知道了。 不过，你就别管这些了，你们只需要按照我们合同上签订的条款，准备好我接下来的行程和安排就好，我会想办法处理好这件事的。” “嗯。” 杰克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方觉道： “那，巫师大人，您能拍个用魔法打招呼的视频，上传到网站上，回应一下那些质疑您的网友们吗？” 这其实才是他最主要的来意。 毕竟，国会什么的都高高在上，一般不会和他有什么交集，而方觉的推特账号却和他的工资、奖金、升职这些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方觉的人气越高，他的奖金就越多，升职的机会就越大。 所以……方觉正面回应那些质疑，才是杰克当下最紧要的事情。 方觉点点头，没有拒绝杰克卑微的请求。 “哦，没有问题，你带手机了吗？ 直接用你的手机录一个打招呼的视频，然后，你替我发上去就好了。 我……一会儿还想再睡个回笼觉。” “带了，带了。” 杰克手忙脚乱地从西装内衬的口袋里取出手机，打开相机，调好美颜、滤镜，在房间内找到最佳的拍摄角度后，摆好架势，对方觉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巫师大人，您准备好，就可以开拍了。” “哦。” 方觉简单洗了个脸，整理了一下发型和衣服上压出的褶皱。 随后，他对杰克说了声“可以开始了”，就面朝摄像头，摆出了一个“巫师”的招牌造型。 第八十五章 变形咒短视频 方觉对着镜头微笑着挥挥手，柔声开口道： “嘿，屏幕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啊，我是巫师，是一名新晋的练习时长两年半的超级英雄。 听说大家对我和魔法都很喜欢，想要看我施展神奇的魔法，很好，我现在就来满足你们。 我接下来要施展的，是大家都很熟悉的变形咒，就是把一样东西变成另一样东西。 大家瞪大眼睛看好床头柜上摆着的那块石头，千万不要眨眼哦，奇迹，很快就会发生！” 说着，方觉缓缓抬起手中的黄昏魔杖，对准石头，轻声念诵咒语“veraverto（变形咒）”。 只见，黄昏魔杖杖尖的衔尾蛇双眼闪过一道精光，被黄昏魔杖指着的石头，在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只灰褐色的花枝鼠。 “怎么样？观众朋友们，你们看清楚了吗？” 方觉朝镜头微微一笑，缓步走到床头柜边，俯身对老鼠说了几句话，伸出手掌，让它顺着手指和胳膊，爬到了他的肩膀上。 “来，小花枝鼠，快和大家打个招呼。” 他侧头看着花枝鼠，拿手指逗了逗它，示意它对着杰克（镜头）所在的方向，卖个萌。 花枝鼠吱吱吱的叫了几声，随后，按着方觉的话，依次做完了招手、鞠躬、打滚儿等一系列简单的动作。 等花枝鼠表演完毕，方觉又看向镜头，笑着挥挥手，说出了这条视频的结束语。 “好了，各位观众朋友们，时间有限，今日份的魔法就先表演到这儿。 想要看更多的魔法，请大家关注我的推特、脸书或油管账号，有新的魔法视频，我会发在个人的账号上，请大家多多关注点赞转发哦。” 见方觉说完结束语，杰克忙按下视频录制完毕的按钮，起身，快速将视频保存到网盘上后，激动地对方觉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他兴奋道：“ok，巫师大人，您的表现简直太棒了！ 我相信，这条视频一定能够打了那些水军的脸，一定能够为您增加更多的人气的！” 方觉点点头，对杰克的话不置可否。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杰克，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 “哦。事情办完了，所以……能让我睡觉了吧？” “哦，当然，这是当然的。” 杰克被方觉冷漠的目光吓了一跳，忙不迭的点头，“不好意思，巫师大人，是我打扰到您休息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着，杰克小碎步跑到门口，轻轻地关好房间的门，又轻手轻脚地快步走向电梯。 “终于能睡觉了。” 方觉打了个哈欠，随手挥动魔杖，将花枝鼠变回电话的模样，把它放回了床头柜。 随后，他脱下外套，再次躺回柔软的大号双人床上，继续与周公的女儿，在梦中相会。 …… 方觉是睡下了，可全世界的互联网却被他这一条视频炸翻了天。 相信魔法的一方把这条“证明变形咒实际存在”的视频，当做圣经，在网上疯狂嘲讽那些和他们对骂过的网友。 而质疑魔法真实存在的一方，很多人在看到这条视频后，也纷纷调转阵营，加入到了相信魔法的大家庭中。 但，还是有一部分人不信邪，他们逐帧分析变形咒的视频，期望从中找到特效和剪辑的相关证据。 可是……这一次发布的视频，除了在拍摄时打开了相机自带的美颜和滤镜外，从头到尾都没有处理过一丝一毫……甚至连视频标配的bgm都没有添加。 所以，任凭他们怎么研究分析，都无法找到视频的弱点。 因此，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了视频的真实性，相信了魔法的真实性…… 而这带来的结果就是…… 《神奇动物在哪里2》的票房又双叒叕爆发式增长了，很多电影从业人员推测，它有望超越《阿凡达》创造的全球票房纪录，成为新的票房冠军。 与魔法有关的一切周边都卖到了脱销，各大工厂都在加班加点的生产哈利波特、魔戒、巫师系列的周边玩具。 这股“魔法热”在资本和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看上去，还会火很久。 而除了魔法相关的商品外，在这场史无前例的营销活动中，获利最大的，其实是沃特公司。 因为方觉曾经当众表过态，说自己会努力加入沃特公司，成为，沃特公司旗下一名签约的超级英雄。 所以，当看到方觉只是发布了两条视频，就在互联网上卷起如此巨大的“流量波澜”后，掌握着大笔资金的华尔街投资人们也疯了。 他们所有人都很明白，方觉正式加入沃特公司的那一天，就是沃特公司股票火箭般向上蹿升的时候。 而现在，就是买入沃特公司股票的最佳时机，每提前一秒买入，就可能多赚下一笔天文数字的财富。 此时，沃特公司七雄塔，第八十二层，总裁办公室。 沃特集团总裁埃德加、 摩根资本的代理人露易丝、 高盛资本的代理人约翰、 软银资本的代理人竹内正吾、 花旗银行的代理人费迪南 五个人围着一张雕花红木茶几，坐在昂贵的白牛皮沙发上。 五个人正在商讨对于沃特集团股票的买卖问题。 沃特集团的总裁埃德加作为卖家，漫天要价。 剩下四个各大财团的代理人作为买家，坐地还钱。 他们从凌晨五点方觉发布视频到现在早上八点，已经整整谈判了三个小时！ 而沃特公司股票的价格，也从最初时的每股150美元，逐渐谈到了每股140美元。 财团的代理人们还想再压低部分价格，但埃德加则气定神闲地喝起了红茶，对他们抱的价格，既不同意，也不否定，就那么晾着他们，让他们像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却又无可奈何。 摩根资本的代理人，金发美艳的露易丝小姐，沉声道： “埃德加先生，我觉得，我们都后退一步比较好。 你呢，股价降到每股130美元，而我们则利用资源，帮沃特公司持续炒高股价。 你觉得怎么样？” 埃德加看了露易丝一眼，没有回应，默默呷了一口茶，又闭目养神起来。 第八十六章 恐惧的沃特公司总裁 花旗银行的代理人，红发帅气的费迪南爵士，见埃德加依旧是这副对他们爱答不理的态度，脸色也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他皱眉道： “埃德加先生，每股275美元，真的是我们能够出到的最高价了。 再高的话……我们可能会放弃与沃特公司的合作，转而考虑和华纳、脸书、推特、油管这几家联合起来，打造一个专属于巫师的超级英雄经纪公司了。 那样一来，我们还是能从巫师身上赚到大把的钞票。 但……你们沃特公司，可能就会因此得罪一部分财团的掌控者。 同时呢，也会因为巫师最终没有来到沃特公司，而引爆出一些不好的阴谋论猜测。 埃德加先生，你觉得呢？ 是要选择双赢？还是我们赢，你们输！” 费迪南的话已经算是逼宫了，但埃德加却依旧平静地靠在沙发上，没有丝毫回话的欲望，似乎是完全不把费迪南的威胁放在眼里。 “看来，你们真的想要吃独食了。” 高盛资本的代理人约翰看了埃德加一眼，冷哼一声，又看向其他三位代理人。 “朋友们，我准备退出了，你们呢？ 是继续和这个得志就猖狂的家伙继续扯皮下去？ 还是，正式考虑马克的话，成立一家新的超级英雄经纪公司，从正面，击溃沃特！” 软银资本的代理人，竹内正吾冷冷地看了埃德加一眼，也不打算再继续妥协下去。 他直接从沙发上站起，冷声道：“我准备加入这个计划，埃德加君看不上我们的报价，我们也别在这里自取其辱了。” 金发的露易丝也扭着纤细的腰肢，缓缓起身，她附和着竹内正吾的话，沉声道： “好，我们四家联合马克他们，成立一家新的超级英雄经纪公司，专门为巫师一个人服务。 我就不相信，对比过我们和你们沃特公司给出的待遇后，巫师还会选择你们沃特！” “既然如此，那各位，就请离开吧。” 这时，闭目养神的埃德加忽然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浑浊的双眼扫过在场四位华尔街精英，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好走，不送。” 埃德加持续冷漠的态度终于彻底激怒了四人，他们瞪着埃德加，怒道：“埃德加，你会为你的选择，付出沉重的代价的！” 埃德加风轻云淡地回应道：“希望如此。” “哼！” 四人冷哼一声，起身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等四人的脚步声走远，埃德加才放下茶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资本本该是逐利的，他们给出的每股275美元的股价，已经是在沃特公司实时股价的基础上，翻了近三倍了。 这是一块诱人的大蛋糕。 但是……埃德加不敢接下来。 这些华尔街的狼们不清楚有关超能力者的内幕，他清楚啊！ 这个世界上每一个拥有超能力的人类，都是因为化合物v的药物刺激而诞生的。 他们拥有的超能力千奇百怪。 有的可以眼睛放射激光、有的可以操控电场、 有的力气很大、有的可以飞、有的在海底漫步、 有的可以操作火焰、有的可以隐身…… 但是，这些超能力，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可以被科学从身体层面检测到，可以用来科学来解释。 （甭管他怎么解释，反正能说通是人类因为体内某种物质而诞生的超能力） 可这个新出现的【巫师】不一样，他的能力从科学的角度，根本解释不通！ 究竟是什么样的能力，才能够把炸的粉碎的汽车，还原为最初的模样？ 方觉见义勇为的视频上传到网络的第一时间，埃德加就派人把那辆经历过两发魔咒的运钞车买了回来。 他安排人连夜分析了那辆运钞车，最后，得出结论……从理论上来讲，运钞车从未爆炸过，它外壳材料内分子之间的结构也从未被破坏过！ 埃德加清楚地知道，凭借化合物v制造出来的超凡人类，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那特么的，真的是魔法！ 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提前得到这一准确结果的埃德加，并不感到高兴，相反，他心里害怕极了。 尤其是，他在凌晨五点看到方觉发布的那一条“变形咒短视频”后，整个人更是陷入长时间的呆滞与恐慌之中。 埃德加手握超能力者的生产（量产）方式，所以，对于那些“超级英雄”们，并不怎么惧怕，但是，巫师不一样，巫师真的不一样！ 他最开始并不是有意不搭理那些财团代表的，只是，心中的惊惧压过了理性，使他暂时不敢开口说话，到后面，他想要解释的时候，已经不再有合适的时机。 因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以冷处理的态度，拒绝了这些财团报出令他心动不已的价格。 埃德加年轻的时候，曾经因为肤色、外貌、体格等种种原因，受到过不同程度的差别对待，有时候只是一个白眼，而有时候则是毫无理由的拳脚相向。 那个时候，他也像大多数年轻人一样，幻想着自己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也许是巫师，也许是一位还未觉醒能力的拯救世界的英雄。 总有一天，会有人骑着飞天摩托或者开着红色的法拉利，来到他面前，拽开那些殴打他的人，对他郑重其事的说一句“埃德加，你是一个巫师（屠龙者埃德加，我们寻找你很久了）！” 因为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埃德加曾疯狂迷恋哈利波特系列，他甚至还偷偷买过几根魔杖，模仿书里描绘的动作和咒语。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见闻的增加，他逐渐明白了这个世界残酷而现实的本质。 不再坐以待毙，而是……主动出击。 他一路从沃特公司底层的员工坐到了总裁的位置。 他已经功成名就，最近甚至都在计划着退休，当一个垂帘听政的幕后之人。 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冒出了一名真正的巫师！ 可时移世易。 这么多年过去，埃德加已经不再是那名憧憬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哈利·波特，进入霍格沃茨魔法学院的幻想者。 而是，一步一步，慢慢地转变成为了现实中的伏地魔。 甚至……伏地魔干过的坏事，杀过的人，都没有他来得多。 而当他想到伏地魔的结局。 想到哈利波特里出现过的…… 那些初看时觉得眼花缭乱、心潮澎湃，现在再看，却只觉毛骨悚然、毫无道理的魔咒后，心中更是堆满了恐惧。 一忘皆空、变形咒、阿瓦达索命、摄神取念！ 单单这四个可以操纵人类生命形态和记忆内容的咒语，就足以吓得他中午吃不下饭。 “必须想办法处理掉这个或者这些不可控的威胁！” 纷乱的思绪在某一瞬间截断，针对方觉，埃德加最终确定下了如此的结论。 “至于具体手段……就需要和他们好好谈一谈了。 巫术虽然神奇，但是，使用巫术的人，却只是肉体凡胎罢了，在超能力者面前，也……应该……不足为惧！” 第八十七章 超英公司——复仇者联盟！ 清晨，明媚的阳光穿过落地窗，洒落在方觉脸上，柔和的能量暖和了他的面颊，使他逐渐从长达五个小时的回笼觉中醒转。 “啊噢噢噢——” 方觉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从大号双人床上起身，他走到浴室，简单冲了个澡。 随后，从武器库中挑了一件被征服者康改造成寻常休闲外衣的振金衣服换上，又戴了一块装载着钢铁侠纳米战衣的奢华手表，擦着头发，回到电视前。 方觉今天没打算去外面行侠仗义，在公众面前刷存在感。 他计划继续观看一些魔幻或仙侠题材的影视作品，看能不能从这些影视作品里，学到新的魔法或法术。 打开网络电视。 光标在一部部标记着不同国家、不同年代的奇幻或魔幻电影上闪过。 “咦？” 伴随着方觉一声轻咦，光标停在了一张双女如蛇一般交叠，一起抬头望着红色天空的电影封面上。 封面上标记着电影中英文两个名字。 “青蛇（greensnake）” 方觉点开简介，发现电影讲述的是两条蛇妖与一个和尚之间发生的故事。 “妖……据说是神秘的华国对那些怪物的特有称呼，它们大多有着神奇的妖术和强大的体魄。 和尚……好像是佛教寺庙里的一种职业，他也许会其它的佛教法术。 那就看看这一部电影吧。” 思虑一番，方觉按下播放按钮，坐回床铺，准备好好欣赏一番“蛇妖的故事”。 …… 一个半小时后，方觉看完了整部电影。 电影确实很棒，比昨天快看吐了的《神奇动物在哪里》要更合他的口味，但是……令人遗憾的是，他没能从中学到蛇妖或法海的法术。 方觉觉得可能是自己观看的次数不够，于是……又在二倍速的状态下看了一遍。 可结果依旧。 他似乎真的没办法从这部电影中学到新的法术。 “巫术难道和法术不是一个体系的？” 方觉心里升起这样的疑惑，他试探着打开另外一部名为《魔戒1》的奇幻电影。 而当他反复观看了两遍以上后……【巫术】的咒语列表里，依旧没有新的咒语产生。 “这是……什么情况？” 方觉看着窗外明亮澄净的天空，思绪翻飞，忽然，他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最有可能的原因。 “能从神奇动物在哪里的电影里学到咒语…… 应该是因为我去过以神奇东在哪里为蓝本，构建的虚拟世界。 应该就是这样，不然没法解释。” “那……我能不能从和神奇动物在哪里同源的哈利波特系列电影里，学到新的咒语呢？” 想通了一个问题，立马又有新的问题出现在方觉脑海中。 对这个新问题，方觉的回答是……“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第一标准。” 他在电视网站提供的影视库中找到哈利波特系列，点开哈利波特第一部《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准备开始“实践”。 而就在这时，房门外的走廊上响起了一个慌乱的脚步声。 脚步声在方觉门口停住，旋即是礼貌的敲门声，以及轻柔的“巫师先生，能开一下门吗”的问候。 “阿拉霍洞开。” 方觉懒得起身去开门，从物品栏中取出魔杖，对准房门，直接发出一道开锁咒。 房门应声打开。 “巫师先生！” 来人还是杰克，他在门口换了拖鞋，小碎步跑到方觉床边，看着方觉，急慌慌地开口道：“巫师先生，大……” “又大事不好了？” 不等杰克说完，方觉白了他一眼，直接替杰克说出了他后续想说的话。 “额。” 杰克不好意思地抓抓后脑勺，憨笑道， “嘿嘿，什么都逃不过巫师先生的法眼，确实……有一件大事，想跟您商量。” “说吧，又有什么事？” 方觉点开哈利波特电影系列的第一部，一边看着电影，一边问道。 杰克恭敬地回答道： “是这样的，巫师先生。 我们公司的总裁觉得，以巫师先生您现在创造的商业品牌价值来说，加入沃特公司，受他们掣肘，实在是太憋屈了。 所以，他想到了一个您和我们这些合作者可以双赢的办法。 那就是，创建一家新的超级英雄经纪公司，专门为您一个人服务！ 新的超级英雄经纪公司由您绝对控股，把握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九由我们总裁和他的几个合作伙伴按贡献价值平分。 您看…… 您觉得怎么样？” “新的超英经纪公司？” 方觉一愣，他按下暂停键，抬头看向如管家般躬身站在他身边的杰克。 这是一个他之前没想过的，可以更好解决沃特公司和化合物v的新提案。 α世界最关键的信息在于化合物v，而时间手表提出的最佳处理方案，就是“完全性地消灭化合物v”。 只不过，它提供的方案太过简单粗暴，方觉不太喜欢。 所以，才换成了“我要成为沃特公司总裁，自己掌握化合物v生产研发”的方案。 可是，相较于这个方案来说，杰克所说的“成立新的超英公司”，似乎更具趣味性。 昨天他查看自己“继承”来的征服者康的武器库时，还说，把它给了任何一个人，都能量产成千上万的复仇者。 现在……机会不就来了？ 想到这，方觉笑着对杰克道： “其实，我在离开巫师界之后，游历这边的世界时，也遇到过几个志同道合的超能力者同伴。 他们也想成为一名匡扶正义的超级英雄，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他们对沃特公司没有好感，所以就一直在单干。 杰克，你说，我把我的朋友们也找过来，能不能分给他们一部分股份？也为他们提供一些经纪服务。”超英 杰克沉思片刻，缓缓回道：“巫师先生，这件事我需要跟我们老板汇报过后，才能给您答复，我没有这样的权限。 不过，我相信，以巫师先生您现在表现出来的商业价值，老板他们会同意您的要求的。” “嗯，那你先跟你的老板们商量一下吧，有结果了，再通知我。” 方觉点点头，准备点开播放键，继续观看哈利波特的电影，忽然眸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新的要求。 “对了，和你老板汇报的时候，记得再加上一条要求，我要新公司的命名权。 名字嘛，就叫复仇者联盟！” “我会告知老板的。” 杰克点点头，拿出手机，拨通公司总裁的电话，默默走出房门，来到了他在方觉隔壁开好的房间内。 第八十八章 就决定是你了，钢铁侠！ 在方觉看完两遍《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巫术lv2】咒语列表中又多出“wingardiumleviosa（漂浮咒）”、“incendio（火焰咒、火焰熊熊）”、“confundo（混淆视听、混淆咒）”三个魔咒后，杰克打完电话，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走到正准备点击播放下一部电影的方觉身边，轻声道： “巫师先生，总裁同意您的所有要求，但是，有两点，他需要得到您的保证。” 方觉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看向面色凝重的杰克。 “什么保证？” 杰克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回道：“总裁说，他希望您带来的同伴有足够强劲的实力。 也希望，您在日后进行正义的英雄行为时，能够使用视觉效果更华丽的魔法，为这把席卷全世界的‘魔法火’，持续添加燃料。” 听完杰克的话，方觉低头考虑了一会儿，片刻后，才抬头给出了回复。 “我那几个同伴的实力都不弱于沃特公司招牌的超级七人组，各自的能力也都极具特色，实力这一点，你们不需要担心。 至于……希望我使用视觉效果更华丽的魔法这点……嗯，我也可以答应下来，但是，你们不担心，人们看多了华丽的魔法，会视觉疲劳，从而降低粉丝黏着度吗？ 就像一些人看多了特效大片，也会觉得审美疲劳，从而报复性地脱离粉籍，有的甚至还会回踩一样。” 杰克微微摇头，解释道：“巫师先生，关于这一点，您大可不必担心。 我们几家公司都是专业的互联网公司，专职研究‘大数据’，旗下的‘智囊团’内更是有着数不清的人才。 他们通过大数据，可以清楚的明白市场需要什么，明白观众们想要什么。 在眼下，市场导向的结果，就是人们最想要看到华丽的魔法。 在这之后，如果市场需求发生了变化，他们也会跟嗅到肉味儿的狗一样，提前几步就做好准备，为您量身打造全新的适应市场的人设。 保证，您的人气不会受到‘视觉疲劳或审美疲劳’的影响。” “你们有办法应对就行。” 方觉点点头，又问道：“公司打算什么时候正式开门营业？ 我可以让我的同伴们先去给你们帮帮忙，处理一些看上去就棘手的犯罪事件，为新公司打出一些名气来。” 杰克轻声回道：“总裁说看您的意思。 新公司那边因为有众多米国大财团参与，所以硬件设施和工作人员、管理人员这些，随时都能安排妥当。” 方觉摸摸下巴，点头道：“哦，那就早些开业吧。 前期宣传和造势由我那几个同伴来做。 中后期，我会出手办一些‘不可思议’的大案。 然后，借助这阵东风，把新公司‘魔法的火’烧到最旺。” 杰克点点头，“可以按您说的去做，只是……”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方觉，小声请求道：“巫师先生，您能给我一份您同伴的联系方式吗？ 我需要先和他们见上一面，然后再按他们各自的能力、性格、外貌等等条件因素，给他们安排各自的人设。 我知道，对于真正的英雄们来说，人设肯定是他们深恶痛绝的东西，但是……” 不等杰克说完，方觉就摆摆手，打断了他后续的话。 “没事儿，他们不在意这些，只要不让他们做什么太过违反原则的事情，他们都会顺从你们给出的安排的。 至于，他们的联系方式……这个我还真没有，我可以通过魔法找到他们，但却没法给你他们的联系方式。 要不这样吧，你告诉我新公司的办公地点，我到时候让他们直接去你那儿报道。 这样能行吧？”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杰克忙不迭的点头，他接着道： “新公司的办公地点就在沃特公司七雄塔对面的索罗斯大厦上。 巫师先生，您和您的同伴们的准备室、会议室、休息室这些，都在大厦最顶端的90层到101层。 您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致电楼下的人，整九十层、上千名员工，随时都为您一人待命。” 方觉淡淡地道：“嗯，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让他们去报道的。” “那，巫师先生，您没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的话，我就先走了？” 杰克觉得自己在这儿的目的已经全部达成，没必要再在这个“魔窟”待下去了。 其实，近距离接触一名巫师，一直都是他的梦想，但……梦想归梦想，就像叶公好龙里的叶公一样，真正见到真实的龙后，心里反倒有些害怕了。 方觉一拍额头，接着道：“哦，确实还有一件事，你不问，我差点就忘了。 你找你老板，要上一部分我的签约费，把市面上能买到的影视作品的蓝光碟，全部买下来，都给我送到隔壁、你订的那间房间里去。” 杰克不太明白方觉的用意，他疑惑地问道：“所有作品？” 方觉点点头，淡淡道： “嗯，隔壁房间装不下的话，就多订几个房间当仓库用。” 杰克站直身子，拍拍胸口，自信满满道：“哦。我明白了，我会帮您办好这件事的。” 方觉摆摆手道：“嗯，那就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那……巫师先生，再见……还有，您记得让您的同伴们去索罗斯大厦报道，我和为您服务的工作人员，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那里，随时等候您的差遣。” 方觉翻了个白眼。 “不会忘的。” 杰克缓步到门口，换回皮鞋，小心翼翼地搭上门，轻手轻脚离开了酒店。 “最先出场的英雄，应该是谁呢？” 杰克刚走，方觉就对整个房间施加了混淆咒，确保没有麻瓜能够发现他的房间，打扰到他进行……超级英雄选秀。 之前说过了，方觉从征服者康那儿继承来的武器库里，几乎拥有多元宇宙范围内所有知名的科技造物。 他随随便便就能量产出，数不清的有着不同能力的超级英雄或超级恶棍。 但，该挑选哪一位英雄率先登台，却让方觉犯了难。 按照复仇者联盟成立的顺序，最先加入的应该是钢铁侠、美国队长、黑寡妇、鹰眼、雷神、绿巨人这几个。 黑寡妇、鹰眼这两个训练出来的“普通人类”最先排除……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其次，再排除绿巨人这个不稳定因素……绿巨人是因为伽马射线和美队血清诞生的，但这种结果太过随机，大部分情况下，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接下来，就需要从钢铁侠、雷神、美国队长这三个人之中去选择了。 犹豫片刻，方觉最终选择了钢铁侠。 其实没什么特殊的原因，主要是钢铁侠或者说钢铁战衣，用起来方便，内部能装人，外部也可接受远程操作。 而……雷神是阿斯加德培养近千年的神之战士，想要找到类似体质，还能够发挥出妙尔尼尔雷神锤能力的人类并不容易。 至于美国队长，他的血清太过唯心。 方觉觉得，正义与善良这两个概念太过笼统模糊，由它们来决定血清发挥出的效果……实在有些离谱。 第八十九章 你好，贾维斯！ 既然决定要选钢铁侠，作为“复仇者联盟公司”登场的第一位超级英雄，为了它能有一个完美的出场效果，为了它能够第一时间就抓住民众的“痛点”，方觉自然要对它进行一定程度的改装。 毕竟，这个世界上可没有自带流量的军火头子托尼·史塔克，能让钢铁侠的存在举世瞩目。 至于怎么改装…… 方觉有两个方案。 第一是用魔法为它加持一些延时发动的魔咒——这个技巧还是他从格林德沃那儿学来的，但考虑片刻，方觉最终否决了这个方案。 他觉得钢铁侠的主要卖点就是三个字“科技感”，他给它加上魔咒后，反倒会显得不伦不类起来。 第二则是，用神秘客对付蜘蛛侠时用到的无人机特效来制造反派，并给钢铁侠的出场、战斗、离场渲染出更吸人眼球的特效场景。 方觉甚至想着，当时机成熟后，在纽约市上空，搞一场奇瑞塔人入侵米国的戏码。 再让由他带领的冒牌复仇者联盟，在这场外星人入侵地球的大战中，展露出强大的实力和安全感。 有了拯救世界的功绩，想要碾压沃特公司，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然，沃特公司在“奇瑞塔人入侵”的时候，肯定也会前去帮忙，可他们帮的忙，具体让不让媒体和民众们看见，全都在方觉的一念之间。 “嗯，就这么办。” 确定下钢铁侠的出场方案，以及后续登场的反派剧本后，方觉从武器库中取出一件有着金、银、红三种颜色搭配的mark7飞行舱装甲。 又取出了两件与mark7配套使用的“东西”。 一颗与伊迪斯眼镜配套使用，装载了无数无人机的史塔克工业卫星。 一座钢铁侠制造钢铁战衣时使用的高精尖实验室……内置贾维斯的服务器、各项实验设备、方舟反应堆等等设施。 它们都被征服者康提前用皮姆粒子变成了巴掌大小，所以，方觉可以在酒店房间内拿着把玩。 方觉带着它们，使用“移形换影咒”，来到布鲁克林区一片荒废无人的工厂区后，对整片工厂区施加了“混淆咒”，驱逐附近可能到来的人员后，将实验室变回原来的大小。 他走进实验室，打开了……电源（方舟反应堆自动供能）。 方觉看着实验室内各种不认识的高端设备，轻声喊道：“贾维斯，你在吗？” “在的，先生。” 一个声音忽然从墙角的音响处传出，随后，伴随着一阵光影的扭曲变换，实验室内部，逐渐亮了起来。 “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实验室整体没有被征服者康改动过，方觉还以为，贾维斯还是在复联资料里描述的那个忠于托尼，逐渐有了人类感情的ai。 现在看来，征服者康应该是把武器库内置各项科技武器的协议全都改动过了，转变为了谁持有时间手表，谁就是它们新的主人。 温和的声音如此回应道：“当然可以，先生，你有什么要求吗？” 方觉指着手里的卫星，“帮我把这颗卫星发射到天上。” 说着，又转而看向身边的mark7战衣，接着道： “同时，接管mark7，做一些超级英雄们会做的事情，匡扶正义，打击邪恶，当然，需要在现行法律和道德的约束之下。” “很乐意为您效劳。” 贾维斯的声音落下，实验室周围的机械手臂忽然动了起来，它们如扭曲的章鱼触手般，伸到方觉面前，缓缓打开“手掌”，示意方觉把卫星放到它手心的凹槽处。 方觉把卫星放入凹槽，又提醒道：“贾维斯，这是一颗缩小后的卫星，它发射的时候，难道不需要放大吗？” “先生，我知道的。这是由皮姆科技缩小后的史塔克工业卫星，实验室内有推力足够的推进器，足以把复原后的卫星，送回它应该在的位置。” “哦，那就好，需要我把复原的装置交给你吗？” “需要的，先生。” 贾维斯说着，又控制一条机械手臂落在方觉面前，张开了四根手指。 方觉挑挑眉，把控制卫星变大缩小的装置，交到了机械手上。 贾维斯收回机械手臂，将卫星和皮姆科技的装置送到隔壁的实验室，又开口问道： “先生，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方觉沉默片刻，缓缓道：“嗯，怎么说呢，我和几个有钱人，合作成立了一家超级英雄经纪公司，由我绝对控股，我给它起名叫做复仇者联盟。 我想要你监管这家公司的财务和法务，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我，同时，给公司内的几名超级英雄提供一些帮助。” “当然可以，先生，可是，我查到的，这家公司，目前只有你一位超级英雄登记在册。” 方觉接着道：“所以，我需要你假扮一些超级英雄，为我们公司撑一下门面。 前期的时候，你暂时只需要配合无人机投射的全息投影，假扮钢铁侠，在米国各地行侠仗义。 到了中后期，英雄数量需要增加的时候，可能还需要你来假扮美国队长、雷神、黑豹、蜘蛛侠这些超级英雄。” 贾维斯疑惑地问道：“先生，我的数据库里有关于这些超级英雄的详细档案。 但是，他们都是真人啊，我应该如何假扮他们？” “到时候，我会告知你的。” 方觉想的是，实验变形咒的时候变出一些人来。 然后，利用美队血清或黑豹的心形草给他们增加身体能力。 再之后，用各种科技手段，伪装或赋予他们超能力，由贾维斯接管安装在他们脑内的中控芯片。 “好的，先生。” 贾维斯现在认定的主人是方觉，对他说的话没有任何的质疑。 他接着道：“先生，我需要接通互联网，查探这个世界的相关信息，这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没事，你可以慢慢来……” 说到这，方觉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忽然转变话题，语速极快的开口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查看互联网上信息的时候，记得搜集与影视、动画、漫画、小说之类文化作品的相关资料。 把它们分类汇总起来后，装在一个储存设备里，交给我，或者直接传输到我的纳米手表里。 嗯，这件事，很重要，比其它我交代你的事都要重要。” “我明白了，先生。” 贾维斯回应了一句，声音逐渐消失。 第九十章 贾维斯VS火车头（bushi） 下午，方觉回酒店房间继续从哈利波特的电影里“学咒语”，贾维斯则控制mark7钢铁战衣开始了模仿钢铁侠的工作。 作为最熟悉托尼斯塔克和钢铁侠的人工智能，贾维斯在正式开始工作之前，先做了一些准备。 比如……买能源公司和军火公司。 比如……买摩天大楼。 比如……买豪宅豪车游艇私人飞机。 在贾维斯数据库的认知里，钢铁侠是花花公子、慈善家、军火商、发明家、英雄，想要完美的假扮它曾经的这位主人，自然也得置办相关的“配套设施”。 不过，以方觉现在账户里存着的资金，想要买到这些东西，显然是不太够的。 所以，贾维斯开启了一系列的骚操作。 他先是把方觉账户里陆续打进来的两亿美元签约费投入股市之中。 利用信息差和信息漏洞，将两亿美元打散，分入数十万个账户之中，同时操盘这数十万个账户，对某些股票买进卖出。 在悄无生息间，就从世界各地的股市里套出了数以百亿计的美元，单米国和华国两个国家的股市，日交易流水就在数万亿以上，几百亿美元的财富，并不会引起别人的关注。 随后，他又在世界各地制造了多个虚假身份（托尼·斯塔克、史蒂夫·罗杰斯、特拉查、索尔·奥丁森、鹰眼、黑寡妇等等复联成员），并为这些虚假身份按数据库内存在的真人，修改部分信息后，填充了他们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活动轨迹。 当然，在这过程中，也少不得花钱去买一些“证人”以及“证物”。 不过，贾维斯作为高端的强人工智能，在买卖这些“证据”的时候，都特意挑选了那些悬而未决的案件，并制造了极富逻辑的证据链，力求所有人都无法从中查出问题。 最后，他利用那些美元，以托尼·斯塔克的名义，如愿买下了那些“配套设施”。 做好所有前置准备，贾维斯分出一部分计算资源搜集网上的“文化产品”，剩下的一部分资源，则用来模仿钢铁侠。 在以史塔克工业的名义，办完所有手续，发射了装载着无数无人机的卫星后，贾维斯向方觉报备道： “先生，我准备出发了。” “嗯，去吧。今天，你应该会遇到α异世界主时间线（剧情线）的起点。 如果有可能的话，就帮一个叫休伊的男人，救下他的女朋友罗宾，如果赶不上的话，就算了。” “先生，我会注意的。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没了……哦，对了，你行动的时候，注意扫描周围，小心些祖国人，他的热射线和强悍的身体素质，还是可能对mark7造成损害的。 嗯，还有就是，如果你觉得mark7不太好用的话，我这里还有更先进的战衣，你可以随时通知我，我会把它授权给你使用。” “先生，我明白了。” “嗯，那就先这样吧，你记得去索罗斯大厦报个道就行。” “我会注意的。” “那我们就明天再见吧。 我明天也会去索罗斯大厦，开一场新闻发布会，向全世界公布，我加入新的超英经纪公司复仇者联盟的消息。 哦，这件事，我好像没和你说，你也先记下来，通知给杰克，顺便告诉他，通知那些新闻媒体的时候，筛选一下，不要让那些……搞事的进行不实报道的媒体混进来。 举例子就是……bbc这种。” “我会注意的，先生。” “嗯，好了，现在是真的要说再见了。再见，贾维斯，祝你好运。” “再见，先生，祝你生活愉快。” 结束了与方觉的通话，贾维斯连通步入轨道的伊迪斯卫星，开始扫描纽约全境，针对犯罪事件，进行数据整合与分析。 因为方觉之前特意点名“休伊”与“罗宾”，所以，贾维斯在分析数据的时候，也特地关注了名字为“休伊”和“罗宾”的人。 方觉说他们两个是情侣关系，这也为贾维斯缩小了搜寻范围。 很快，纽约市内，名字叫休伊，与罗宾是情侣关系的人被贾维斯搜寻到，并在几秒内，就得到了与之相关的一切信息。 休伊在贾维斯看来并没有什么突出的特点，就是一个普通的白人青年，瘦瘦的，在一家音像店工作，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罗宾。 生活不算富裕，但也衣食无忧。 贾维斯不理解方觉为什么要关注这样一个寻常的年轻人，还说他有可能的话，救下休伊的女朋友罗宾。 可在贾维斯搜集到音像店周围街道的监控信息后，并没有发现此时正在音像店内聊天的两人，会遇到什么死亡的威胁。 “先生不会下达没有用的命令，他们现在看上去很安全，也许，不久，就会发生危险。” “作为钢铁侠，我应该去保护他们。” 贾维斯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底层逻辑下设计的“对方觉无条件的信任”的程序，快刀斩乱麻般地斩断。 他控制着mark7冲天而起，以远超音速的速度，在天空中驰骋，撕裂云层，留下一道笔直的轨迹。 片刻后，贾维斯跨越布鲁克林区，来到这家音像店上空。 这时，从卫星实时传输过来的监控数据显示，休伊和罗宾说笑着走出音像店，并在走出没多远后，相互拥吻。 “贾维斯，距离音像店三个街区外，一个人形生物，身份信息为沃特公司超级七人组之一的火车头。 他正以2000公里每小时以上的速度，朝休伊的方向冲过来，预计2.1秒后，会与休伊的女朋友相撞。” 忽然，贾维斯的卫星频道内传输来了一个新的电信号（伊迪斯发来的），信号的全文翻译过来，便是以上文字。 贾维斯在0.00000……01秒内处理完该条信息，并迅速启动mark7钢铁战衣背后的推进器，从天而降，赶在2秒内挡在了刚刚拥吻结束的罗宾身前10米，火车头的必经之地。 “轰”的一声，火车头与动力全开的mark7相撞。 为了保护身后的罗宾和休伊，贾维斯超负荷启动能源，加大后背推进器的能量输出，硬生生没有后退一步，将火车头挡了下来。 而这么做的结果，就是，mark7高强度合金的外壳被撞扁，内置的能量输出装置和传动装置受损，部分系统受损…… 综合起来，就是一句话，mark7几乎报废。 对面直冲过来的火车头也不好过。 虽然火车头在高速行动的时候，肌肉、血管、骨骼密度等等身体素质会成倍增加，达到超越高硬度合金的地步。 在身体外，也会形成一层类似于防护罩的能量保护罩。 但火车头是与钢铁侠的智慧结晶钢铁战衣正面相撞的。 因此……他也受到了不轻的伤势。 他身上的骨骼至少断了十根，肌肉也因极速的撞击而撕断，内脏破裂出血，身上的蓝色紧身英雄制服也变得破破烂烂的。 第九十一章 活捉火车头 刚才那超越音速的一撞，让mark7大部分功能都宣布报废。 但…… 也还剩下了两个推进器、两个摄像头、几个传感器、一个发声装置、一部分通讯装置可以勉强使用。 借助摄像头和传感器，贾维斯仔细扫描了火车头的身体，发现，他就像喝了一斤兴奋剂似的，全身新陈代谢快的可怕。 在这种身体细胞快速更新的情况下，火车头身上那足以令常人身死的伤势，竟在极速恢复中。 贾维斯不由出声提醒道： “火车头先生，你现在的身体状态很不正常，大脑过于兴奋、心跳加快、新陈代谢加快、血液循环加快，你应该使用了过量的违禁兴奋剂或毒品。 我认为你现在迫切需要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你不正常的身体状况。” “你是谁？” 几秒过后，火车头身上的伤势恢复大半，他托着地缓缓站起，看了眼mark7，又转头看向不远处那个破烂的橙色背包。 当他看到橙色背包就像被烧过一样，变得黑漆漆的，内部装着的试管更是都彻底碎成玻璃渣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你知道，你做了些什么吗？” “火车头先生，我认为我刚刚从你手下救下了一个无辜女孩的生命。” 贾维斯控制mark7机械地转头，看了眼惊魂未定的罗宾和休伊，眼中的红光闪烁了一下，又回头看向火车头。 虽然不知道方觉是怎么预见到这一幕的，但是，很显然，如果没有方觉提醒，罗宾一定会被这个在网上满是粉丝簇拥的超级英雄杀掉！ 而且，根据贾维斯对周边监控的分析，这位超级英雄并不是在进行打击犯罪的过程中，他在运输某样“试剂”……还是在磕了过量未知兴奋剂或毒品的情况下！ “算了，你这样的家伙不会明白的，不过，你影响了我的工作，稍后，会有律师函发到你的邮箱的。” 火车头活动了活动手脚，发现自己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恶狠狠地瞪了贾维斯一眼，放下这么一句狠话，转身，收拾好了那些碎玻璃渣，擦干地上流出的蓝色液体，就准备离开。 但，贾维斯怎么可能放过这样一个“危险的家伙”。 早在他拦在火车头和罗宾中间之前，他就通知了方觉，而方觉也放开武器库，授予了贾维斯mark50纳米战衣的使用权限，并通过移形换影咒，将其精准的送到了mark7身边。 贾维斯控制mark50纳米战衣将mark7包裹覆盖，随后，从背后分裂出八枚纳米机器构建的浮游炮，围在火车头周围，封住了所有他可能逃跑的方向。 贾维斯操控mark50一步跨出，挡在火车头身前，他郑重其事道： “火车头先生，我认为你应该配合我去警察局或医院一趟，检查你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 “呵……” 火车头忽然笑了，他吐了一口浊气，扶了扶被撞的变形的墨镜，冷冷地看向贾维斯。 “嘿，我说哥们儿，你今天是和我杠上了，是吗？” 贾维斯摇摇头，一本正经地道：“火车头先生，这不是抬杠。 你刚才以248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从三个街区外冲过来，根据你现在的状态判断，你根本无法在撞到我身后的罗宾小姐前停下，我怀疑你涉嫌故意杀人，我有义务在警察到来前，让你待在原地。” 火车头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他的脸色又变得倨傲起来，他哼了一声，沉声道： “我是这个世界上跑的最快的人，我对我的速度有着百分之百的把握，从我成为火车头起，我的速度从没有失控过，你对我的指控，我可以认为是诽谤吗？ 还有，我正在追捕从曼哈顿区逃到这儿的的犯罪团伙，你是想包庇他们，为他们的逃跑争取时间吗？ 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和那个犯罪团伙，是一伙的？” 贾维斯沉默了一会儿，重新调取纽约全境的监控，逐帧分析过去十二个小时到现在的监控视频。 十秒后，结果分析完毕，十二个小时以内，纽约市根本没有出现足以称得上团伙的违法犯罪案例。 可以确定，火车头在说谎。 随后，贾维斯又研究分析了火车头最近一个小时内的活动轨迹。 发现他并没有在打击犯罪，反倒是在与地下情人魔爪女缠绵，后来，他从魔爪女家中取了橙色的背包后，就加速往某个位置冲刺。 根据情报判断，那个暂时未知的地点，将是关键证据。 分析到这，贾维斯抬头看向火车头，语气逐渐变得强硬起来。 “火车头先生，我想，我们可以到警察局，或法院上详谈关于诽谤的问题。 但现在，我需要请你去医院或警察局，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这不只是为了纽约市民的安全，也是为了你自己。 过量服用违禁品兴奋剂或毒品，是会致人死亡的，希望你能配合我。 如果你还是拒绝，那么，我将根据情况，采取强硬的制服措施。” “强硬的制服措施？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火车头指着周围八个方向的浮游炮，嗤笑起来，“就凭这些玩意儿，你就想制服世界上跑的最快的男人？ 呵，你连我的影子都追不上！” 火车头本就嗑嗨了，精神状态处于高度的兴奋之中，被贾维斯接二连三的刺激，此时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让你看看，你这些破铜烂铁，在火车头面前，是怎样不堪一击的吧！” 火车头深呼吸一口气，速度加快、加快、在家快，短短不到0.01秒的时间内，他就达到了超越音速的程度。 而且，因为外部能量场的影响，他超高的速度并没有引起音爆之类的现象。 随着速度的不断加快，火车头瞬间消失在原地……或者说，超越了肉眼可以捕捉的速度，看上去就像是消失了。 “火车头先生，我将对你采取强制措施，请你注意保护自己的安全。” 但，贾维斯不是肉体凡胎，他的视觉、听觉来自于高精度的传感器，别说火车头跑的只是比音速快一些，就算他的速度堪比旺达的双胞胎哥哥快银，mark50也有针对性的处理策略。 只见，浮在天空中的八枚金红色的浮游炮逐渐调转方向，预判性的锁定了某一个位置，随后，刷的一声，八道刺眼的银色光柱瞬间涌出。 它们刺破空气，精准地穿透了火车头的四肢，在火车头的大臂、小臂、大腿、小腿等处留下了八个漆黑的、血肉模糊的灼烧洞口。 火车头的速度失控，因为惯性直接撞在了贾维斯预先调整了位置的mark50上。 贾维斯控制着部分纳米机器从手部装甲处涌出，逐渐汇聚构建成一幅金红色的手铐，手铐拷在火车头双手上，如水流般下坠，一边延展成一条金红的锁链，落在火车头脚边后，又极速构建出一幅脚铐。 同时，为了确保火车头不会因为激光束造成的伤势出现生命危险，贾维斯贴心地再次扫描了他的身体状态。 确定那股奇怪的兴奋剂还在生效，还在不断修复火车头的身体后，才拉着他的胳膊，准备带他飞到警察局做笔录。 “这位……机器人朋友……你……” 就在贾维斯已经离地一米，准备变化双腿为圆柱推进器增加推力的时候，他身后刚刚从惊吓中走出来的的休伊忽然开口了。 “你要带他去警察局吗？我能跟着一起去吗？ 我……我的意思是，我和罗宾，可以当做证人，证明火车头刚才的所作所为。” 第九十二章 就连贾维斯也怒了！ “你救了我们，我们……” 休伊看了眼身体微微颤抖的罗宾，眼中满是后怕，他接着大声道，“我们也想为你提供一些帮助。” 贾维斯向上飞行的动作一顿，圆柱形的推进器变回双腿，缓缓落回地面。 他回头看向休伊和罗宾，扫描了两人的身体，比对数据库，判断了他们此时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在安全值范围内后，点点头，称赞道： “嗯，休伊先生，罗宾小姐，你们很勇敢，我其实很需要你们的帮助。” 让贾维斯如此回应休伊和罗宾的原因很复杂，但大体上有两个最主要的原因。 其一是，方觉之前的叮嘱。 贾维斯认为，休伊和罗宾两个人既然是方觉点名关注的对象，那么，带着他们，也许会顺应方觉某个没有告知他的计划。 其二则是，沃特公司…… 贾维斯是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与人类大脑相比，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并列思考”与“思维加速”。 贾维斯表面上在操作mark50，但在看不见的互联网世界里，他扩散分裂后的“身体”，其实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搜集各种数据，尽自己最快的速度去了解这个陌生的世界。 因为方觉最近的计划是“组建复仇者联盟超级英雄经纪公司”，所以，贾维斯重点关注了全世界唯一一家超英经纪公司，沃特公司。 在“互联网世界的王者”贾维斯“马力全开”的调查下，没有什么墙壁能够挡住他的脚步，也没有什么隐秘能够瞒过他的“眼睛”。 几乎是他拷住火车头手腕的同时，庞大的关于沃特公司的数据流，就通过临近的wifi和4g网络传输到mark50的微型处理器内。 而当贾维斯带着火车头升空，所有关于沃特公司的资料已经被分析处理完毕。 沃特公司明面上是一家，为了“真善美”而战的体量巨大的跨国跨行业集团。 但在背地里，却做尽了腌臜事。 简直罄竹难书。 在这数不胜数的“腌臜事”之中，最令贾维斯感到愤怒的，是他们对婴儿秘密进行人体实验！ 婴儿是人类的下一代，是世界的纯洁瑰宝！ 沃特公司为了一己私利，研究可以将人类转变为超能力者的化合物v，已经是违反国际法的行为。 而他们为了可以获得数量更多且更为稳定的超能力者，竟向数十家儿童医院输送化合物v，对婴儿进行非法的人体实验！ 也因此，贾维斯决定单方面对沃特公司宣战！ 而他针对沃特公司的第一步，就是将他们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却是视人命如草芥的超级七人组送进监狱。 火车头则是第一步的第一人！ 所以，贾维斯接受了休伊自告奋勇的帮忙。 他打算从监控视频、大数据分析、休伊的人证、残留在mark7装甲上的部分化合物v药剂等方面，多管齐下。 在沃特公司的法务部反应过来前，就利用这些证据，把火车头蓄意谋杀罗宾的案件，做成铁案！ 当然，在进行这样一项大动作前，贾维斯也向方觉做了请示汇报，方觉对他的行动也做了批复。 “这么好玩的事情，你怎么能一个人做呢，我也要参加。” 于是…… 数秒后，伴随着一声类似于鞭炮般的炸响，一阵灰黑色的烟雾凭空显现，旋即，幻化成方觉的模样。 方觉扫了眼周围，先释放了一个麻瓜驱逐咒，驱散想要围上前来，查看现场情况的路人们。 之后，又笑着看向休伊和罗宾。 他对两人招招手，笑道：“嘿，休伊，罗宾，你们好啊。” “你是……巫师？” 罗宾瞪大了眼睛，她看看方觉，又看看贾维斯，眼中是止不住的惊诧。 “你和他……哦，这位先生救了我的命，我却到现在都没有询问他的姓名。” 说到这，罗宾呀的尖叫一声，不好意思地朝贾维斯鞠了一躬，满怀歉意道： “先生，非常感谢你救了我，能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贾维斯礼貌地回应：“罗宾小姐，我叫托尼·斯塔克，是巫师先生新成立的超英经纪公司，复仇者联盟里的成员。” “托尼？新的超英经纪公司？” 休伊一愣，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 像贾维斯这么强大（秒杀火车头）、这么富有科幻气息（变形战衣、浮游炮）的超级英雄，他其实从未见过！ 而且……另一家超英经纪公司什么的…… 他记得，全世界就只有沃特公司一家在做超级英雄相关的生意，处于绝对的垄断地位。 他们说新的公司，究竟是…… “嗯。” 方觉点点头，笑着解释道，“是的，新的超英经纪公司。 我们的团体叫复仇者联盟，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容我先卖个关子。 明天公司正式成立的新闻发布会上，我会专门解释它的。 我们公司和沃特公司不一样，并不会唯超能力至上。 我们相信普通人类的可能性，也坚信，只有没有被药物污染过的‘人类’才会对人类有着对应的同理心。 像我身边这位托尼先生，他其实就是一名普通人类。 但为了惩恶扬善，为了圆心中成为一名超级英雄的梦想，他不断钻研应用物理和新能源相关的科学技术。 终于，在不久前，发明出了你现在看到的，有着完全不输超级英雄们超能力和强劲肉体的钢铁战衣！” “这可真是……一个励志的故事。” 休伊感叹一声，忽然意识到了方觉话中一个奇怪的地方。 方觉说，只有没有被药物污染过的人类，才会对人类有着对应的同理心。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休伊沉吟片刻，联想到刚才火车头的失控和不正常的恢复能力，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他抬头，脸色凝重地看向方觉。 “巫师先生，你说的药物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嗯，这么说，你可能不太明白，我让你看一下火车头在来这儿之前，注射的药物吧。” 方觉轻轻挥动手中的黄昏魔杖，指着绑在火车头怀里、被冲击波烧的黑漆漆的背包，低声念下咒语“reparo（恢复如初）”。 咒语声落下，一道透明的魔咒以黄昏魔杖为中心，迅速向外扩散。 所到之处，时光仿若开始倒流。 蒸发飘散在空气中的化合物v药剂重新液化凝合， 碎裂的玻璃试管一点点拼接恢复， 就连烧的几近碳化的背包，也一点点的褪色，最终，变回原来的颜色与外形。 而在众人肉眼看不到的地方，被火车头撞扁，几乎报废的mark7战衣，也在mark50的包裹下，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亲眼看着“魔法的奇迹”在眼前发生，罗宾激动的大叫起来。 “这是reparo恢复如初咒，我在《哈利波特》和《神奇动物在哪里》的电影里，都曾经见到过！” 她是哈利波特系列的狂热粉丝，在活着的巫师出现后，更是到处向朋友邻居们安利他，号召自己所有认识的人给他点赞。 单她一个人带来的点赞数，可能就超过了两百。 第九十三章 火车头打算当卧底？ “哦，亲爱的罗宾小姐，你可真聪明，我用的就是恢复如初咒。 不过，现在不是我们讨论魔咒的时候，接下来你们看到的东西，才是超级英雄们真正的起源，才是他们因何诞生的真相！” 方觉朝罗宾微微一笑，接着挥动魔杖，施展无声的漂浮咒，将恢复回原样的背包招来了自己手边。 他意念微动，背包的拉链自动拉开，从中取出两支装着蓝色药剂的试管，操控它们悬停在休伊和罗宾面前。 “这里面装着的，是一种名叫化合物v的药剂，使用它，可以使婴儿有一定概率获得不同类型的超能力。” “药物……超能力……超级英雄……婴儿……” 几个词在休伊脑海中不断发生着剧烈的化学反应。 而他的脸色，随着反应的终结，变得愈发阴沉起来。 他抬头看向方觉，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超级英雄不是天生的，他们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嗯。” 方觉点点头，接着道， “沃特公司每个月都会向米国各地的儿童医院运输化合物v。 利用它，对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进行人体试验，筛选并量产超能力者。” 休伊皱眉追问道：“他们怎么敢这么做？难道不怕fbi和cia上门调查他们吗？” “因为钱啊。” 方觉笑了笑，指着周围的广告牌道，“你看看周围，到处都是超级英雄代言的产品，广告、影视作品、主题公园…… 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的产业链？它每年又会给那些肮脏的投资者和幕后黑手们，带来多少的财富？ 休伊……数百亿美元都不止啊！ 有哪一位资本家会因为良心上的谴责，放弃数百亿唾手可得的美元？ 就算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因为良心上过不去，想要退出这部分市场，不去赚这些滴着血的钱，但……同一个团体内的其他人，会允许他安全退出吗？ 至于说fbi和cia的上门调查…… 呵呵，休伊，他们做的是与超能力者有关的生意。 我们随便找一名超能力者，嗯……就以眼前的火车头为例来假设吧。 你觉得，以fbi和cia部门里的那些普通人，有几个能对付的了这位速度远超音速，跑起来比风还快的火车头？” 休伊紧抿嘴唇，沉默片刻后，叹道：“没有。” “对，没有！” 方觉点点头，深呼吸一口气，接着道，“所以，很多人其实都被沃特公司超级七人组那些‘正义的表演’给蒙蔽了。 忘记了，沃特公司里的那些超级英雄，其实就是一颗颗不可控的核弹。 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因为情绪，或别的什么原因而发生爆炸！ 就像今天，如果不是托尼恰好路过这里，提前一步发现火车头有不对劲儿的地方，制止了他的危险行为，那……结果必然是……悲伤而血腥的。 当然，如果他们是正常产生的超能力，还受到过正经超能力培训和思想道德培育的话，其实一般也不会出现像我说的这些情况。 但是，这些超级英雄都是由不稳定的药物人工制造出来的。 他们的能力其实并不稳定，他们的心理因为生理上的异变也逐渐变得不稳定，所以，他们很危险。 甚至比一些恐怖分子都要危险。” “能力不稳定，你的意思是……” 休伊看向地上不知何时伤势已经痊愈的火车头，发现火车头此时的表情也非常微妙，既有惊讶、也有恐慌、还有一丝的……无奈与愤怒。 方觉也看向火车头，从物品栏中取出真言套索，一把甩在火车头身上，他缓缓道： “嗯，就像火车头，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速度其实在不断下降…… 他为了能够维系住自己现今的地位和生活，就给自己持续性注射了化合物v。 但我之前说过了，化合物v是不稳定的，所以，今天他在街上狂奔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速度了。 不信，你现在可以亲自问他，我刚才说的话，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休伊咽了口唾沫，扫过地上这位自己最喜欢的超级英雄角色之一，目光非常复杂。 刚刚这几分钟内，他接收到的信息冲击力太大，以至于，现在他不知该用一种什么方式和态度来对待火车头。 但，如果巫师说的是真的，那么，火车头其实是一个极具危险性的不安分因素。 今天，如果不是有托尼·斯塔克帮忙，罗宾真的就会死在火车头嗑药后的狂欢之下。 转换思维去想，今天罗宾被托尼救下来了，那那些没有被托尼救下来的人呢？他们又会有多少？ 想到这，休伊的目光逐渐变得冷厉，他皱眉，沉声问道： “火车头，巫师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吧？你们沃特公司，其实彻头彻尾就是一个骗子，就是一个犯罪集团，对吧？” “随便你怎么说，我是……” 火车头当然不可能承认这些，可是，在真言套索的影响下，他根本无法撒谎，只能遵从真理，说出真相。 “他说的都是真的，至于沃特公司……呵呵，它比巫师刚才说的，还要黑暗一百倍！ 沃特公司除了每年给儿童医院送去数以万剂的化合物v外，还在暗中扶持中咚各国的恐怖分子。 他们有计划地为恐怖集团提供化合物v，打算强行制造超人类恐怖分子。 现在，这个计划已经初具成效了。 很快，沃特公司就有理由，进驻米国的国防系统，插手世界各国的政治和国防问题了！” 说到这，火车头紧紧闭住嘴巴，抬头惊骇地看向巫师。 其实，昨天巫师的视频在网上掀起骚乱的时候，祖国人还就他的支持度莫名其妙地掉了0.1个百分点，找他们超级七人组在99层会议室开了一个会。 祖国人认为，是新出现的巫师，抢走了他这部分支持者，于是，询问他们怎么看待巫师。 火车头当时觉得，巫师不过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魔法，巫师使用的魔法，也不过是某种未知超能力的应用罢了。 祖国人却说，玛德琳确定巫师是真的巫师。 当时，火车头还不怎么相信，认为玛德琳看错了。 但现在看来……这家伙，真的会魔法，而且段位绝对不低，最少也是……格林德沃级别的存在！ 沃特公司，被这样恐怖的家伙盯上，看来真的有难了。 不过…… 话说，他们刚才聊天的时候说，巫师成立了一家新的超级英雄经纪公司，他也许能……戴罪立功，跳槽到这家更有前途的公司？ 想到这，火车头眼前一亮，他忙接着道： “巫师，托尼·斯塔克，我还知道更多关于沃特公司的犯罪材料，我可以做你们的污点证人，甚至是卧底。 只求你们能够放过我，当然，如果能让我加入你们的复仇者联盟的话，就更好了。” 后半句话，火车头其实不打算现在说的，但是，真言套索捆住的人，只能讲真话，他嘴一秃噜，就全给说出来了。 第九十四章 哈利波特·巫师觉醒 “哦？” 方觉眉毛上挑，饶有兴致地看向火车头。 “你说……你想当卧底，戴罪立功？” 火车头用力点头，忙不迭地开口道： “是的，我是超级七人组之一，可以接触到很多沃特公司的直接犯罪证据，我可以把它们都带过来，交给你。 如果这样还不够的话，我还能引导沃特公司去做一些坏事，制造足以搞垮它们的犯罪证据出来。” “可是我们并不需要卧底。” 方觉微笑着摇摇头，否决了火车头的提案。 如果连对付区区一个沃特公司都需要安插卧底，那他也太对不起自己【时间神殿的守护者】这个身份了。 他接着道：“对于沃特公司的黑料，我知道的其实也挺多的，说不定比你知道的还多。 像是……它起源于nazi反社会反人类的实验啦。 比如它的创始人换了个名字，至今还活着，还在暗中影响沃特公司啦。 又或者是它的使命从一如终都是延续nazi未完成的大业啦。” 说到这，方觉脸上的笑容带上了一丝淡淡的疯狂地痕迹，但很快，又被他强大的精神属性压制了下去。 方觉微微俯身，靠近火车头，压低声音，缓缓道： “火车头……先生，你最近如果看过关于我的新闻的话，就应该知道，我是一位巫师。 有一个秘密，我没有告诉支持我的网友们。 其实，我是一个天生的摄神取念者。 而与普通意义上的摄神取念者不同的是，我可以读取到人类更深层次的记忆。 所以喽……” 方觉摊摊手，接着道：“没有人能够在我面前守住自己的秘密。 当然，如果你们学过大脑封闭术的话另说。 可是……呵呵，你们是麻瓜，并没有成为巫师的潜质。” “像你这样的异类，一定会成为全世界的公敌的。” 火车头直勾勾地盯着方觉，在真言套索的影响下，又一次直白地吐露出了自己的心声。 在遥远的东方，有那样一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火车头年幼时，其实就因为自己的肤色、超能力、家庭等种种原因，受到过很多同学的白眼与冷落。 他们只敢以言语或态度来孤立他，却从来不敢殴打他，当然，这是因为他们打不过他。 但是，他们会把从他这儿积累到的不满，全都撒在他哥哥身上。 他和他哥哥两个人，他被叫做怪胎，被全校人当做怪物孤立，而他哥哥则每天都挂着彩。 曾经，他也向那些揍他哥哥的人寻过仇，但是，其结果就是，他被学校警告处分，甚至被警察局关押起来。 火车头无数次幻想过，如果自己撕掉身上这层皮，处境会不会变好一些，会不会像同学校的那些超能力者那样，被当作偶像和英雄崇拜。 在成为火车头之前，他也付出过无数的努力，在底层社会摸爬滚打多年…… 直到沃特公司超英七人组应该多样性的zzzq落到他身上，他才披上了这层超级英雄的皮，一跃从社会底层，成为万众敬仰的偶像！ 他和那些人同为人类，都受到了如此多不公平的待遇。 麻瓜和巫师，这两个几乎已经类似于两个物种的存在之间，又怎么可能真正相互理解？ 哈利波特和神奇动物在哪里出现过的两位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和伏地魔，他们无不是认为巫师至上，麻瓜劣等的巫师。 他们的理念，更是影响了整个魔法世界！ 而且…… 等一下…… 想到这，火车头忽然愣住了，他看着方觉的眼睛，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违和的地方。 他沉声道：“白巫师有众多的法条和规定限制，他们根本不能在麻瓜面前施展魔法的，更别说使用魔法杀害麻瓜了。 如果有巫师这么做了，他只要两个下场，要么被关进阿兹卡班，要么被傲罗当场处死。 可是，你不仅当众使用魔法杀死了几名劫匪，还把视频传播到了世界各地！ 巫师！你其实不在乎魔法的存在被普通人类发现…… 你还利用摄神取念窥视他人的记忆与灵魂…… 你……巫师……你根本就不是一名白巫师……你是一名黑巫师！” “嗯？” 方觉一愣，没想到火车头沉默了一会儿，居然脑补出了这么一段设定。 不过，他这一段设定倒是挺有趣的。 到时候，也能安排给贾维斯，让他制作相关的特效……就作为齐塔瑞军队降临纽约前的前菜戏份，来刷一下复仇者联盟的存在感。 至于名字嘛，可以叫《哈利波特·巫师觉醒》？ 剧本大纲大概就是：【格林德沃当初被伏地魔杀死时，其实只是假死，他随时都等待这一个卷土重来的机会。 伏地魔死后五年，格林德沃的身体终于修养完毕，他重新召集圣徒，征战失去了邓布利多和尼可勒梅守护的魔法世界，不消一年，就成功夺取整个魔法界。 为了不再出现之前的失败，也为了避免麻瓜的高科技武器带来一片倒的屠杀局面。 格林德沃布局十四年，偷偷培养巫师替换世界各国的上层人士，从政治、军事、经济数个方面来慢慢地影响麻瓜社会。 十四年过去，格林德沃认为巫师是时候走上台前，建立圣徒们期待的完美新世界了。 于是，他决定对麻瓜世界发起全面入侵。】 在这个剧本中，方觉的身份，是站在格林德沃对立面的一名巫师。 哈利波特和赫敏格兰杰他们拼死救出了他这个天生的摄神取念者，请求他，利用摄神取念找出受格林德沃控制的人的名单，并将格林德沃的阴谋告知麻瓜世界的联合果。 同时，借此筹码，向麻瓜世界寻求帮助。 但方觉来到安全和平的麻瓜世界后，迷失在了灯红酒绿和万人的崇拜之中，暂时忘却了自己的使命。 直到有巫师伤人事件出现，直到有中了格林德沃夺魂咒的超能力者对他出手。 他才从纸醉金迷中觉醒，正式肩负起拯救巫师界和麻瓜界的使命，准备带领一个新的超级英雄团体，与格林德沃决一死战！ 方觉笑了笑，心道：“嗯，这样一来，我的巫师身份，就能够完美洗白了，挺好的。” 第九十五章 论混淆咒对美队血清的作用 结束短暂的幻想。 方觉通过mark85将自己新想的剧本大纲传输给贾维斯，吩咐他完善其中的细节，择日开拍后，又看向在他眼里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的火车头。 “托尼，带他去警察局吧，随后，准备起诉沃特公司的相关材料。” “了解，巫师先生。” 贾维斯点点头，张开手臂，控制手臂装甲处的纳米机器，流动着变换成两个简单的飞行背包。 他将两个飞行背包递给休伊和罗宾，轻声道： “休伊先生，罗宾小姐，这是便携式飞行推进器，背上它，可以使你们获得短暂的飞行能力。 纽约市警察局离我们还有很远（两条街），飞着去的话，可以快很多。” “额。” 休伊接过飞行背包，嘴角一阵抽搐，连带着心中因钢铁战衣和火车头的话，带来的震惊都被冲淡了不少。 罗宾倒是没有纠结贾维斯话里的凡尔赛，兴高采烈地接过飞行背包背在了身上。 随后，她又小步跑到方觉跟前，从随身背着的小背包里取出一根钢笔一张便签，大大方方道： “巫师先生，你能……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当然可以。” 方觉笑着点点头，意念控制便签和钢笔浮起，打开笔帽，在便签上刷刷刷地自动写了起来。 “祝美丽的罗宾小姐能够天天开心——巫师艾利亚斯·爱因兹华斯。” 罗宾抓住漂浮在半空的便签，看着上面仿佛是“活着”一般不断扭曲变幻的文字，表情变得愈发激动。 “我我我我我……快要晕过去了！” “那一会儿飞的时候，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哦，虽然你是在天上飞，但是，疲劳驾驶也是不好的呢。” 方觉笑着开了一个玩笑，收回真言套索，之后，轻挥魔杖，施展“幻影移形咒”，离开了音像店门口。 等方觉化作一团烟雾离开，贾维斯回头看向愣神的两人，轻声道：“休伊先生，罗宾小姐，我们现在就去警察局吧？” “哦，哦，好的。” …… 方觉与贾维斯他们分开后，并没有回到酒店，反而是去了实验室。 经过对哈利波特系列几部电影，咒语释放画面的反复观看，方觉已经掌握了哈利波特电影内出现过的大部分魔咒。 而在新掌握的魔咒中，方觉对一个名叫“混淆咒”的咒语最感兴趣。 起因是哈利波特系列的第四部电影《火焰杯》。 在这部电影中，他发现“混淆咒”除了能对人使用、混淆他们的认知外，居然还可以对不具有生命的物体使用！ 这让他对其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并由此延伸出了无穷的好奇心。 在接到贾维斯的通知时，方觉其实就在进行一个针对“混淆咒”的实验课题——论什么程度的“混淆咒”能够影响美队血清，让所有使用它的对象，都被它认为是正直善良的人。 课题的实验对象由他亲自担任，至于效果怎么才算成功……自然是在个人面板上出现美国队长的技能。 实验至今，已经进行了十一次、 其中前十次，个人面板上都没有动静。 直到第十一次，个人面板上显示他【巫术lv2】熟练度满值，升级为【巫术lv3】之后，实验才终于成功。 个人面板上也出现了名为【完美人类】的被动技能。 但，方觉对实验结果还是不太满意。 他其实想要实现的，不只是混淆美队血清对好人坏人的区分对待，还想要混淆它对人与物的识别。 如果这个实验也能成功，他就能够给“物品”喂下美队血清或别的什么血统因子，使它们成为“活着”的具有不同超常能力的武器。 但是，不知是他【巫术】等级太低，还是其它什么原因，方觉实验了近百次——他甚至穿越时空门，去别的时间线拿了几百支美队血清回来，也依旧没有成功。 甚至就连【巫术】技能熟练度提升的速度，也出现了边际效应，增加的越来越缓慢。 因此，方觉不得不暂时放弃针对美队血清的进阶实验，开始研究新的课题—— 论什么程度的混淆咒能够影响奥丁的咒语，使所有人都能正常使用雷神之锤，获得前期雷神的部分实力。 奥丁的咒语非常强大，方觉针对它使用混淆咒时，大多数情况下都没有什么效果，少部分情况下则会出现咒语反弹，雷电爆炸之类的反噬。 而在近千次混淆咒失败后，方觉转换了思路，转而对自己施加混淆咒，让雷神之锤，误认为自己是符合使用雷神之锤能力条件的人。 换个思路后，实验逐渐出现了转机。 借助【谎言】对契约类能力的限制，为自己施加了混淆咒后的方觉，渐渐地，能够骗过奥丁的咒语，成功使用雷神之锤，并获得驱使雷电的能力。 但…… 这依然存在一个问题，实验结果不具备普适性，它无法推广到更多的人。 利用恢复如初咒收拾好被雷电炸的一片狼藉的实验室，方觉靠在一辆跑车的引擎盖上，摸摸下巴，自言自语地下定了结论。 “看来，还是得刷【巫术】的等级。 如果【巫术】的等级升到学徒境界的顶级五级，魔咒的强度和适用范围也会增加很多。 等一下……不对……也不止如此，我不能像堆积木一样，只是横向扩大咒语库的库存，却没有认真研究每一个咒语的原理和由来，夯实这座魔咒大楼的地基。 学徒境界……就应该抱有一颗学徒的心，去钻研、去学习、去探索。 不能看着咒语列表里的魔咒，像玩游戏一样，搜集魔咒，然后点击扔出去能够使用就算完事。 【巫术】的使用博大精深，一定有更多可深挖的东西和技巧。 就像格林德沃最开始使用的那个延时发动咒语的技巧，对魔法没有一定深度的研究，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还有哈利波特抵挡伏地魔阿瓦达索命咒的古老魔法……爱，它的存在，完全就是一种唯心的力量。 如果我能够领悟这种唯心类型的魔咒，各方面的能力一定能够再上一个台阶。” 第九十六章 团建活动是演戏？ 剧本准备完毕，实验道具也初步实验成功，接下来就是通知演员试镜了。 最开始，方觉是打算全程用无人机的全息投影来玩的。 但是，看了不少魔法相关的电影后，方觉仔细想了一想…… 全息投影也就有一个华丽的视觉效果，除此之外，几乎一无是处，远没有真人参演要来的要富有趣味性。 而且，这种类型的活动，也可以作为日后他们时间变异管理局标配的团建活动，能够很好地增进同事和下属之间的感情。 说做就做，方觉打开时间手表，向时间小姐发了一条通知，内容为：“通知时间变异管理局所有闲置人员和洛基们来我所在的世界”。 通知下发，几分钟后，对面很快就有了回应。 一扇又一扇橙黄色的光门在实验室前的车库内展开，一队队穿着黑色特种作战服的时间猎人从光门内走出，他们全副武装，脸上带着些许的疑惑与兴奋。 最后从光门内走出的是对绿色和金属弯角情有独钟的洛基们。 老年洛基、帅哥洛基、小孩洛基、女洛基、短尾鳄洛基，一个接一个的闪亮登场。 帅哥洛基一眼就看到了靠在跑车引擎盖上的方觉，他上前几步，走到方觉跟前，问道， “你这么着急的通知我们，是发生了什么连你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吗？” “没有啊。” 方觉人畜无害地眨眨眼睛。 帅哥洛基蹙眉，沉声呵斥道：“没事儿？没事儿你找我们做什么？ 陪你玩过家家？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整个时间变异管理局都快忙翻天了吗？” “呃，其实也不能说没事儿。” 方觉被帅哥洛基满满的“老板，别犯傻了，你不知道我们现在有多忙吗”的怒气惊到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酝酿了一会儿“理由”，随后，接着道， “我其实也在处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你们现在脚下踩着的这个世界。 我把它称作‘α世界’，它来自于漫威多元宇宙之外。 因为神圣时间线先前的剧烈变动，它无意间穿过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屏障，来到漫威多元宇宙内的异世界。 像这种从外部漂流进来的异世界非常危险，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成为‘坐标’，使其它多元宇宙或邪神定位到漫威多元宇宙的准确位置，引来一场蔓延到诸天万界的巨大战争。 所以，我在第一时间就赶到了这个异世界，想要找到抹去‘坐标’的办法。 然后，经过我24小时的研究，我找到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利用神圣时间线上出现过的‘历史’去污染它本来的时间线，强行改变异世界本来的时间走向，洗净它身上携带的外来因子，使之融入漫威多元宇宙，成为我治下的又一块领地。” 女洛基也走了过来，她看着方觉，皱眉问道：“所以，你想让我们怎么做？” 方觉向女洛基伸出右手，笑着打招呼道：“你就是希尔维吧，很高兴见到你。” 希尔维轻握了一下方觉的右手，接着道：“我也很乐意见到你这个‘恩人’，但是，现在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方觉轻笑道：“很简单，进行一场……啊不对，应该是两场，嗯，就是两场。 进行两场大型的角色扮演游戏。” “神圣时间线的历史和角色扮演游戏？” 女洛基有限的见闻使她不太能够理解方觉的话，但一旁的帅哥洛基却是秒懂。 帅哥洛基眉头忽然舒展开来，他跃跃欲试道：“你的意思是，你想让纽约之战或索科威亚之战之类的战争剧情，在这个世界重现？” “嗯，就是这个意思。” 方觉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他接着道： “我初步定下的剧本是纽约之战，大家可以查阅纽约之战的相关资料，选择自己想要扮演的角色，然后找时间小姐报名。 至于这场角色扮演游戏正式的开始时间，我会让时间小姐另行通知大家，不过，最迟不会超过一个月。” “但是，大家注意了啊，我要说但是了。” 方觉扫了一眼聚精会神竖耳倾听的众人，轻咳一声，接着道： “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参演‘纽约之战’剧本的机会，在‘纽约之战’开始前，我会安排一场试镜。 试镜每一个人都可以参加，试镜通过的，可以选择报名自己想要扮演的角色，试镜不通过的，那就等待下一次机会。 当然，游戏嘛，肯定就会有奖励。 我在这郑重承诺大家，所有通过试镜的人，每一个人都可以得到一支没有副作用的美队血清。 在试镜中表现良好，演出了自己的风采的人，按照评分，可以得到更多的美队血清，最多为六支。 而在纽约之战剧本中表现良好的人，更是有希望获得皮姆粒子、雷神之锤、雷神之斧、钢铁战衣等等高质量奖励。 这些奖励都被我抹去了使用限制，所有人，拿到手就能用。” 帅哥洛基有些不太相信方觉的话，质疑道： “雷神之锤也是拿到手就能用？不太现实吧，它上面可是刻着众神之王奥丁亲自施加的咒语呢。” “当然是拿到手就能用，甚至……还能够获得雷神同款的雷电buff和抬手招锤的能力。” 方觉点点头，随后从武器库中取出一柄雷神之锤，对帅哥洛基施加混淆咒之后，把雷神之锤丢给了他。 帅哥洛基下意识想要躲闪，避开这柄给他留下了众多不好回忆的锤子。 但在混淆咒的作用下，雷神之锤已经认定他就是符合使用雷神之锤能力的人。 所以，无论他怎么躲闪，雷神之锤始终在朝他站着的方位飞。 他往左躲，雷神之锤就往左飞，他往右躲，雷神之锤就往右飞。 终于，帅哥洛基在看到雷神之锤像一个跟屁虫似的，怎么也甩不掉之后。 他深呼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对锤子的复杂感情，张开右手手掌，对准了雷神之锤。 刷的一声，雷神之锤仿佛迷途游子见到母亲一般，瞬间确定方向，极速飞向帅哥洛基的右手手掌。 而就在两者快要相互接触的刹那，雷神之锤违背物理规则，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负向加速度瞬间降低速度，缓缓落在帅哥洛基右手手心。 帅哥洛基其实都做好被雷神之锤强拉着胳膊摔倒的准备了，但几秒过去，他抓着雷神之锤甩了两下后，才惊觉回神，他居然真的能够使用雷神之锤！ 第九十七章 大幕拉开 “这……是真的吗？这……不是什么幻象魔法吗？” 帅哥洛基挥了两下雷神之锤，将之丢出去又招回来，开心的像个上千岁的孩子。 但越是玩的开心，他对现在是否是真实的就愈发怀疑。 因为，现在发生的一切，实在太像是他梦中曾经出现过的场景。 …… 雷神之锤曾被奥丁下咒——“凡能举起此锤者，如果他值得拥有，都能获得与索尔同样的能力”。 而这条咒语，也成为雷神索尔成为阿斯加德之王的最后一道试炼。 现在，帅哥洛基也举起了雷神之锤…… 这对他来说……真的意义非凡！ “这当然是真实的。” 方觉解除混淆咒，随手招回雷神之锤，把玩一番后，将之收回了武器库中。 他看着神色不断变换的洛基，缓缓道：“洛基，刚才，你也算是验过货了，怎么样，要来试镜一个角色吗？ 是直接本色出演大反派诡计之神洛基？还是，嗯……，挑战一下自己，演一个和你有着一样配色的绿巨人。” “滚。” 帅哥洛基翻了个白眼。 方觉呵呵一笑，不再打趣他，“那你想要扮演谁？” 洛基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张口就确定了答案。 “索尔！我要扮演索尔，用雷神之锤，证明我才应该是阿斯加德的王！我会比他好的多的多！” “嗯，也可以。” 方觉点点头，对洛基的选择予以了肯定， “作为我们之中最了解索尔的人，你确实比我们任何人都合适去扮演索尔。 不过呢，就算你最了解索尔，也不能直接跨过试镜这个环节。” 说到这，方觉又看向车库里时间变异管理局的各位成员，他大声道： “一会儿，贾维斯会打印出一份剧本，给你们每一个人随机安排一个角色作为试镜要求。 如果你们能够把随机到的角色演好，在贾维斯设计的演技评判程序中过关。 那么，你们就将获得美队血清和参演纽约大战剧本的资格。 相反，如果你们没有扮演好属于自己的角色，在初始的试镜剧本中出现差错，那么……你们也会获得相应的惩罚。 至于详细的惩罚项目嘛……那就是……嗯，让我想想啊，哦，想到了。 我居住的时间城堡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清扫了，到处都是灰尘和建筑垃圾。 正好，我给你们安排的惩罚项目就是……不使用任何高科技手段、超能力、魔法等技能，单靠人力和简单的机械工具，给时间城堡做一个月的清洁！” “打扫时间城堡！？？” 在场众人虽然在洛基和莫比乌斯的帮助下，回忆起了自己的曾经，但在时间变异管理局这么多年的工作和生活，终究还是改变了很多东西。 所以，当帅哥洛基带着方觉的口令，说“不愿意留在时间变异管理局的人，可以回到自己时间线上”后，也有很大一部分人自愿留了下来。 这些人认为自己的存在对宇宙对时间线是必要的，认为自己的工作，是比超级英雄们还要伟大的工作。 也因此，他们之中很多人对于“时间守护者”的信仰，并没有发生太大变化，甚至于，因为方觉愿意告知他们真相，愿意给予他们选择，使他们更加崇拜方觉，使他们更加努力的工作。 因此，当方觉说惩罚是打扫时间守护者的居所，时间城堡之后，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抱怨，反倒是……欣喜若狂。 但此时的方觉并不知道这一点。 他根本想象不到，一群为了能够进入时间城堡，为了能够与自己心目中敬仰万分的神明，单独近距离接触，会做出怎样离谱的事情来。 …… 几分钟后，贾维斯（某个并行思考的分身）利用方觉给出的剧本大纲设计出了完整的剧本。 方觉大致浏览了一遍剧本，发现它没有偏离自己定下的基调后，又吩咐贾维斯把剧本按照角色拆分开，随机下发给时间变异管理局的工作人员。 等每一个工作人员都拿到一份独属于自己的剧本，方觉轻咳一声，缓缓开口道： “现在，每一个人手上都有一份转属于你们自己的角色剧本，而你们要做的，就是按照剧本上说明的东西演绎出来。” 他问道：“大家有信心演好自己的角色吗？” “有！”所有的时间猎人大声回应。 “嗯，有就好。” 方觉点点头，接着道：“那么，各位现在可以前往不同的时间线或世界，准备一下你们扮演该角色所需要的道具或武器。 十分钟后，准时前往你们每一个人背景设定的地方，开始正式试镜的剧本【哈利波特·巫师觉醒】。” 方觉凌厉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他大声道：“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好，解散！” 方觉一声令下，一道道橙黄色的时空门再次出现，时间猎人们穿过时空门，消失在了车库里，只留下了方觉和洛基们。 虽说方觉说了剧本要随机分配角色，但贾维斯明白，重要角色的戏份，还是会安排给留在实验室内的洛基们。 于是，他偷偷调整了洛基们抽取到重要角色剧本的概率。 于是乎…… 老年洛基、女洛基、孩子洛基、帅哥洛基……甚至连短尾鳄洛基的角色，在剧本中，都举足轻重。 老年洛基需要扮演的是……有着巨大野心与极强实力的大反派格林德沃。 女洛基扮演的是……智慧与勇敢并存的嘤国魔法部部长赫敏·格兰杰 孩子洛基扮演的是……中了魔咒变小后的哈利波特。 帅哥洛基扮演的是……死而复活后的伏地魔。 短尾鳄洛基扮演的是……神奇生物，神奇短尾鳄。 “以一整个世界为舞台，肆意增减在这个人生剧场里参演的角色…… 呼……方觉，我现在觉得，你也许比我，更适合诡计之神的称号。” 老年洛基最先看完剧本，他抬头看向方觉，忽然笑了起来。 “不，不是诡计之神，应该是……游戏之神，或者……恶作剧之神？” 方觉耸耸肩，笑道：“呵呵，如果非要给我安一个神的称号的话，我其实更喜欢……叫自己谎言之神。” 第九十八章 沃特公司的舆论灾难 第二天。 被魔法和巫师热潮席卷的社交网络，在昨天晚上，因为一封帖子，又引爆了一颗新的重磅炸弹。 帖子的题目是“超级英雄竟为人造？沃特公司或有灭顶之灾”。 帖子的内容，则是贾维斯通过收集互联网极端人士的“痛点”，精心撰写的一篇三千字小作文。 小作文花费大量篇幅，详细描写了沃特公司旗下超级英雄们罄竹难书的罪行，还把他们一个个都贴上了“虐待儿童”“瘾君子”“xx癖”“残害动物”“侮辱女性”的标签。 几个标签一出，互联网瞬间沸腾，数不清的网民在各种zzzq的大v引导下，开始成体系的攻击沃特公司。 他们自发抵制沃特公司的电影、代言的产品、生产的药物； 他们在沃特公司附近举横幅游行示威。 这之中，甚至还有极端狂热者，走到沃特公司七雄塔外，对其进行打砸抢烧。 而这带来的结果就是…… 沃特公司的股票当天跌停。 合作伙伴纷纷来电（现在沃特公司被广大市民包围，他们甚至不敢靠近），要求解约，并赔付赔偿金。 几乎是一夜之间，沃特公司就从被华尔街各大资本看好的黑马，瞬间变成无数股民弃若敝帚的垃圾。 此时，沃特公司七雄塔，第九十九层，超级七人组会议室。 祖国人站在大落地窗前，俯瞰那些受到煽动就来围攻沃特公司的市民们，眼中不时闪过一道红光，但又在“我得维护我的形象”的想法下，逐渐熄灭。 他现在真的很想发出热射线，把这些“愚民”，一个不留的全部烧光……但是，他不能，或者说，他不敢。 “没人能够处理这个局面吗？” 祖国人回过头来，看向颓唐地坐在各自位子上的其它四人（点灯侠刚刚退休，星光还没加入），面色阴沉。 被祖国人凌厉的目光扫到，透明人眼皮一跳，忙道： “如果，我们咬死输送化合物v的这件事是火车头的个人行为怎么样？ 又或者，把责任推给巫师，是巫师利用混淆咒或者夺魂咒影响了我们的神智，使我们迫不得已做出了那些事情。 至于原因嘛，就是因为巫师要成立自己的超级英雄经纪公司，所以，他使出了商场惯用的给同行泼黑水的招数。 我们尽量把舆论往阴谋论的方向带，发动公关部门的所有资源，尽全力抹黑巫师，把巫师可能存在的威胁，极尽可能的扩大化。 比如说，巫师会幻影移形，随时随地都可能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市民家中。 又比如说，巫师会摄神取念，没有一个人能够在他的魔咒下，保守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隐秘。 这一条我觉得可以大肆利用起来。 毕竟，没有一个人心底深处没有点黑暗的想法，如果这些想法随时都有可能被一个人曝光…… 那么，这个人的存在，要么他是全知全能的上帝，我们对他无可奈何，要么，他就不存在！ 再比如说，巫师会夺魂咒，这就意味着，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受到巫师的控制，成为他的牵线木偶。 我觉得这一条也可以利用一下，米国人民最崇尚民主与自由，而巫师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自由的亵渎！ 最后，还有一条就是魔法石的存在，长生是每一个人类基因深处的渴望。 如果，我们在暗网上偷偷发布，巫师有一块可以使人长生的魔法石…… 那么，他一定会被无数的杀手或军阀或资本家盯上。 也许那些人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但量变引起质变，庞大的黑暗团体，最次也能让他手忙脚乱。” “啪啪啪。” 祖国人听完透明人的话，脸色逐渐缓和，最后，甚至挂上了他标志性的微笑。 “很好，透明人，你说的这些方法非常棒，我觉得完全可以实行，但是，只是一些小道消息，大概没法短时间真正影响到巫师。 所以，透明人……” 祖国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这时候，就需要你出场了，你隐身去到巫师所在的地方，或者他公司所在的地方，留下点证据吧。 也不需要多，就是他和伏地魔或者格林德沃，或者别的什么有名字的黑巫师曾经有所联系，他们联络东方资本，密谋颠覆我们美好的米国。 嗯，有这些就足够了。” “可是……” 透明人搜刮脑壳建言献策，就是为了能够躲开直面巫师的任务，可是……现在看来，他搞砸了，反而成了那只出头的鸟。 “祖国人，他会魔法，会混淆咒、麻瓜驱逐咒、夺魂咒、一忘皆空咒，有这些咒语在，我有可能被他控制，成为他安插在我们之中的卧底啊。” 透明人作为一个能隐形的存在，在沃特公司各处偷听了不少的隐秘，有一些，是完全不能让祖国人和玛德琳、埃德加他们知道的机密黑料。 如果，巫师从他这儿得到了那些秘密情报，他就算没死在巫师那儿，回来也会被祖国人或玄色干掉的。 做国人嘴角上扬，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危险起来，他走到透明人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所以说，你要小心一些啊。” “我……我会办好这件事的。” 感受到肩膀上的火烧一般的痛楚，透明人脸色一变，忙点头道，“请你放心，我会办好它的。” “嗯，这就好嘛。” 祖国人又拍了拍透明人的肩膀，笑着转身走向一身绿色的深海。 “深海，我们再来谈谈你的问题吧。” “我……祖国人，我……我真的没想到……” 深海目光躲闪，语言也有些凌乱。 他是超级七人组中黑料最多——“侮辱女性”“虐待动物”，且大部分都被网民们证实了的超级英雄。 祖国人猛地一拍桌子，强硬地打断了深海之后的解释。 他沉声道：“别跟我说这些，我只想问你一句，那些事情，你能解决吗？” “我……” 深海还想解释几句，但看到祖国人那副阴冷的模样，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瘫倒在座位上。 “解决不了。” 第九十九章 新闻发布会 确实解决不了。 现在，深海曾经和某些女性的视频，都被别有用心的人挖了出来，在互联网上疯传。 他的个人形象可以说……已经是全面崩塌了。 而且，除此之外，他代言的海洋馆也背刺了他，上传了一段加了马赛克的，他和海豚在夜间的视频。 “虐待动物”的指控，也是源于此。 得到回答，祖国人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深海，冷声道： “那……你公开向那些被你伤害过的女人道歉后，就退出超级七人组吧。” 深海虽然预见到了自己可能会被驱逐出超级七人组，但是，真的听到这个结果，他还是想要挣扎一下。 “祖国人，我可以向她们赔罪，可以争取她们的原谅，可以解释这些的……” “可是，网民们不想听这些，我也不想听这些！” 祖国人猛地抬头，他恶狠狠地盯着深海，眼中泛起了炽热的红光。 “我特么因为你们这点屁事，在全年龄段的支持点已经掉了12个百分点了！而且，还特么持续的特么在掉！ 你觉得就凭你那两张恶心的腮，能挽回这些支持率吗？ 你这个恶心的家伙，现在就给我滚蛋，别特么再出现在我面前！” “祖国人，我……” “滚！” 祖国人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炽热的热射线就要夺眶而出了！ “我，我知道了。” 深海抿着嘴巴，无奈地离开座位，他看了眼门口超级七人组的雕像，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开。 可就在这时，两道赤金色的热射线自祖国人眼眶射出，瞬间洞穿了深海的颅骨，烧出两个漆黑的空洞。 “收拾了他吧。” 祖国人深呼吸一口气，看也不看已经死亡的深海，转而又看向在座的三人。 “玄色、透明人、梅芙女王，我的家人，只剩下你们三个了，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浑身罩在一件黑色忍者衣里的玄色没有反应。 透明人和梅芙女王身体却是微微一颤。 …… 沃特公司被人在网上骂出了翔，复仇者联盟超英经纪公司正式挂牌营业的新闻发布会，却在如火如荼的召开中。 此刻，七雄塔对面同样有百多层高的索罗斯大厦一百层，新闻发布会现场。 cos奇异博士的方觉、身披mark7和mark50两层马甲的贾维斯、一身职业套装的女洛基三个人坐在特意架高的主席台上，面带微笑地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摄像机。 “……以上，就是我们成立复仇者联盟的初衷。” 方觉说完为什么要取复仇者联盟这个名字，说完他们公司的使命，说完他们未来的部分计划后，结束发言，直接宣布进入到记者提问的环节。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问，我和托尼、希尔维都会耐心为你们解答的。” “我有一个问题。” 一位黑人女记者高高举起手臂，在一众记者之间，像是白鸽群中的黑乌鸦，尤其醒目。 方觉点点头，伸手示意她开口提问。 “嗯，这位纽约时报的小姐，请问吧。” 黑人女记者拿起话筒，看着手机上老板发来的新问题，酝酿片刻后，缓缓开口问道： “爱因兹华斯先生（方觉这次的假名），我想问你，你对沃特公司持什么样的看法？最近爆料出的关于沃特公司的黑料，与你有关吗？” 方觉一愣，没想到刚上来就是这么劲爆的提问。 他微微一笑，轻声回道： “这个问题……其实和我们今天新闻发布会的主题完全无关。 不过，作为第一个提问的记者，我愿意给予你些许优待，就稍微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吧。 我对沃特公司的看法就是……它就是个垃圾，就应该出现在垃圾堆里。 至于，那些黑料是否和我有关嘛，嗯，确实和我有关。 毕竟，昨天是我和钢铁侠两个人，亲手抓住的火车头，而那些黑料，也都是从火车头嘴里说出来的。 也正是因为这些黑料，我才觉得沃特公司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应该早点破产清算。 免得它偷偷用化合物v，把我们米国的下一代全都改造成火车头那样的瘾君子。” 黑人女记者正记录着方觉的话，手机上又跳出了一条信息，是老板对方觉回答的回应。 她照着上面的回应，缓缓说了出来。 “爱因兹华斯先生，你难道不担心火车头在说谎，故意抹黑沃特公司吗？ 我听说，沃特公司最近打算让火车头退休，让他离开超级七人组。 也许他心有不甘，才故意将黑水泼在沃特公司身上，打算利用舆论毁掉沃特公司。” “说谎？” 方觉摇摇头，解释道：“小姐，想要在巫师的吐真剂面前说谎，那是完全做不到的事情。 无论他的意志如何坚定，只需三滴，火车头就会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都吐露出来。” 黑人女记者低头看了眼手机，接着按照手机上给出的话质疑道： “爱因兹华斯先生，对麻瓜使用魔法难道不是违反你们巫师界法律的吗？ 而且，对犯人使用吐真剂之类的药物手段，违反了程序正义，得到的证据在本州司法上是不予承认的。 还有……” 眼看着这名黑人女记者还要滔滔不绝地说下去，方觉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贾维斯，用眼神询问，“这个抬杠的家伙是怎么通过审核的。” 贾维斯学着方觉的样子，也打算用眼神回应，却发现钢铁侠的眼睛只是个摆设，方觉根本看不懂自己要表达的意思。 一秒后，他把自己的回答转换成信息，发到了方觉的手机上。 “记者的审核没有问题，但是，很多记者在进场后，就被沃特公司花大价钱收买了，目的就是搅乱新闻发布会。” “那你怎么想办法管管？”方觉接着用眼神询问道。 “先生，你难道没有仔细看最新的剧本吗？ 很多tva的工作人员找到我，问我能不能改一下自己的人设。 先生，我询问过你的意见，你当时说，只要能分清正派和反派，随便怎么改都行，只要大纲不变就无所谓。” “所以，最新的剧本是什么情况？他们打算在新闻发布会上闹事？” 第一百章 贾维斯：我是托尼·史塔克，也是钢铁侠 贾维斯回道： “嗯，差不多，他们打算直接在新闻发布会上闪亮登场，表现出追杀你的样子。” “艹，这么重要的剧情，你怎么不提前通知我？” 方觉心里暗骂。 “先生，我通知过你了，只是，你当时正在沉迷于练习‘复制成双咒’，没有理会我。 还说，只要不是世界明天毁灭，就不要打扰你。” “呃。” 方觉现在尴尬地想要捂脸，但是，台下几十台摄像机正对着他，他得做好严格的表情管理，脸上的笑容都没落下来过。 “那现在能不能简单给我说一下，一会儿会发生什么？最好在三十个字以内！” “先生，台下有一部分记者是tva的工作人员假扮的，他们会在你叫起第三个记者询问问题的时候暴起动手。 使用的武器是冰冻枪、射线枪、电击枪、闪电鞭、悬戒……” 看到悬戒这个词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方觉整个人都惊了。 “等一下，咱们tva里还有会魔法的人才？” “嗯，他的代号是f18，真名是安东尼·德鲁伊。 据他所说，他被抓到时间变异管理局之前，是一名精神病专家。 而抓他的原因，是因为他没有像神圣时间线安排的那样，去至尊圣所学习魔法。 他觉得自己可能有魔法天赋，于是，利用昨天限时的十分钟准备时间去了一趟卡玛泰姬。 在卡玛泰姬呆了几个月，从古一法师那儿学到了一部分简单的魔法。” “好吧，我大概明白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了。对了，有用幻象魔法伪装他们的出手方式吧？” “先生，现在大厦外部和内部都安置了最新式的声光系统，可以按照剧本实时确定需要的特效。 tva的工作人员们选择激光以及属性类的武器，也是为了配合全息投影的特效，制造出相关的魔咒特效。” “哦，那就好，别给搞穿帮了。如果有人搞穿帮的话，我就让他留在这个世界给我看大门！” “先生，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希望如此吧。” 方觉心里叹了一口气，注意力回到女记者身上。 他微笑着示意这位不知道说了多久的黑人女记者坐下，打官腔道： “非常抱歉，亲爱的小姐，我们签了纽约警察局的保密条例，在案件公开审判之前，是不能向外界透露太多信息的。 而且，今天是我们复仇者联盟公司开业的新闻发布会，请你还有之后提问的记者，不要再询问不相干的问题了。 否则，我会叫保安，把你们送出这间会议室的。” 说罢，方觉不顾女记者阴晴难辨的脸色，又随手点到了另外一位戴眼镜的白人男记者。 “好了，下一位记者。嗯，就你吧，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男记者缓缓起身，扶了扶眼镜，看着贾维斯问道： “你好，爱因兹华斯先生，我是星球日报的记者克拉克，我想问一下，钢铁侠先生，他真的是普通人吗？ 他使用的真的是目前科技无法实现的小型核能反应堆，以及由核能反应堆驱动的人形动力机甲吗？ 拥有这种级别科技的钢铁侠先生，会与米国军方进行军火层面的交易吗？” “钢铁侠先生确实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他也有不普通的地方，那就是他的身份和地位。” 方觉看了贾维斯一眼，又回看向男记者，“克拉克先生，这可是我们这场新闻发布会准备压轴发布的重磅新闻。 不过，你既然提前问出来了，不妨在发布会的开头，就把它丢出来，让在场的诸位新闻工作者高兴一下吧。 钢铁侠先生，你不介意暴露你的真实身份吧？” “当然不介意，这本就是这场新闻发布会上应该发布的事情。” 贾维斯摇摇头，随后控制mark50和mark7的面罩向上弹起，露出了他那张英俊而沧桑的脸（靠的是投影技术）。 他轻声道：“你们好，我是托尼·史塔克，也是，钢铁侠！”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全场所有的记者都惊呼起来。 “托尼·史塔克！” “你居然是托尼·史塔克！” “天呐，完全不敢相信！” 要说最近几天，网上最热闹的事情是什么，那当属巫师的魔法和沃特公司的黑料。 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寻常人不清楚，但是记者们却趋之若鹜的热点新闻。 而这些热点新闻之中，最热的就是黑白两道对于一位神秘富豪身份的猜测。 富豪名叫托尼·史塔克，据说是纽约人士，但在此之前，从未有人听说过此号人，也不知道他会是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富豪。 据知名数据分析公司分析：托尼·史塔克在昨天一天的时间内，就豪掷了数千亿美元。 据传：他花一千两百亿美元买下了米国最大的军火公司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并将这家存在了上百年之久的军火公司改名为了史塔克工业！ 他花一千一百亿美元买下了米国最大的能源公司全球燃料服务公司，同时更名为史塔克工业。 他花一百亿美元买下了纽约最出名的洛克菲勒中心，同时更名为史塔克大厦。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说服华尔街的财阀们放弃这些下金蛋的母鸡，并将其以并不算太过高昂的价格转让给他的。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托尼·史塔克有钱，非常有钱！ 他昨天一天的花费，就比当今世界首富的全部身家加起来，还要高出许多！ “大家都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方觉双手虚按，等吵闹声稍歇，他才笑着打趣道： “我知道你们见到托尼会很激动，但是，说真的，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激动，这让我都有点小小的妒忌了呢。 哈哈，开个玩笑。 转回正题上来，我给大家隆重的介绍一下，我们复仇者联盟的军师兼武器开发部门主任，钢铁侠，托尼·史塔克！”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记者们的欢呼声愈演愈烈，就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安保人员，也被感染的大喊起来。 片刻，欢呼声渐渐减弱，新闻发布会又重新回归正轨。 男记者克拉克此时，也抓紧机会，看向贾维斯，问道： “史塔克先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贾维斯点点头。 第一百零一章 开演 克拉克来时并没有准备与托尼·史塔克相关的问题，但是，身为一名记者，了解最近的爆点新闻，知晓如何制造爆点独家新闻，是基本素养。 很明显，新的神秘的世界首富，这本就是一个爆点。 而当世界首富与超级英雄与超级科技搭上关系后，这就将是一个超级爆点！ 克拉克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问道： “史塔克先生，有小道消息传闻，说你在昨天一天之间买下了洛克希德·马丁和全球燃料服务公司。 可是，据我所知，在此之前，几乎没有人认识你这样的超级富豪。 你能回答一下，你是怎么买下这两家公司，又是怎么成为这样一名隐藏极深的超级富豪的吗？” 超级富豪的钱大多来路不正……这也是新闻媒体引导贫富对立，收割流量的一个流量密码。 “当然可以。” 贾维斯微微一笑，指着mark50发光的三角形核心，轻声道： “是这样的，我的父亲，他是霍华德·史塔克，他是一名伟大而不为人知的科学家。 我身上穿着的这件钢铁战衣，核心的能量构建，就是他最先提出的设计。” “史塔克先生，你的父亲能够设计出这样的能量核心确实值得敬佩。 但这似乎和我问的问题，没有什么相关联的地方吧？” “哦，我这么说，你确实不太明白。” 贾维斯错愕地笑了笑，接着道：“我换个说法，你可能就明白了。 钢铁战衣的核心，是一个小型可控的核反应堆，它常态下产生的能量就足以供给纽约市一整个月的供电！ 这是划时代的清洁型能源科技。 有了它，石油、煤炭、天然气这些化石能源的存在都会被替代。 有了它，受限于能源的科技都会长足发展，未来都将会被颠覆！ 那些掌握着大量资金和股份的财团，看到了它的发展前景，于是，就把钱送到我手上了。” “小型的核反应堆！” 克拉克双目圆瞪，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虽然学的是新闻学方面的专业，但是，几年前，去霓虹福岛采访的时候，也特意查看过核能相关的材料，知道这种技术是多么不可思议的存在，称其为……科幻电影中才存在的技术，都毫不为过。 连他这个记者都知道这项技术是多么伟大而富有“钱途”，那些手握多个数据分析智囊团的财团，不可能不会对其垂涎三尺。 与此相比，洛克希德和全球燃料服务公司，似乎也是可以随时放弃的存在。 而且…… 托尼·史塔克购买这两家公司的目标也很明显，他要继续创新，发明新的能源装置，发明配合新能源使用的武器装备！ 未来，也许就将是史塔克的天下了！ 还有…… 克拉克收敛自己的震惊，扶了扶眼镜，目光落在金红相间、极富科技感的钢铁战衣身上。 之前的消息说，钢铁侠凭借钢铁战衣，活捉了以速度著称的火车头。 这是不是说……只要一个普通人穿上钢铁战衣，都能够拥有不下于沃特公司超级七人组的实力？ 这是不是说……人人都有希望成为钢铁侠，成为超级英雄？ 最后…… 托尼·史塔克既然买下了和军方合作的军火公司，那么，他身上穿着的钢铁战衣，有没有可能出现在军方身上呢？ 想到这，克拉克接着问道： “史塔克先生，听你的意思，那你似乎和那些大财团建立了某种合作关系，那么，你和军方有合作吗？你的钢铁战衣会出现在我们的士兵身上吗？” 贾维斯回道：“我和米国军方确实有武器方面的合作，但是，钢铁战衣暂时还不在我们史塔克工业的供货范围内。” “你说暂时，就是还有可能会将钢铁战衣提供给军方了？” 贾维斯道：“确实，未来我们是有可能就钢铁战衣的供求达成合作关系的。 但是，具体是什么时间，这就涉及合同的机密，我不能告诉你了。” “好的，我明白了。” 克拉克刷刷刷地在笔记本上记录下贾维斯话中的重点，抬头，准备抢时间再多问一个问题，这时，方觉对他微微摇了摇头。 “克拉克先生，你问的够多了，也得给其它记者留点时间啊，你说，是不是？” “嗯。” 克拉克点点头，缓缓坐回座位上。 方觉笑了笑，目光在台下众多的记者身上扫过，最终，将视线落在了一个大胡子的不列颠男人身上。 “下一个，就由环球日报的布彻尔先生，你来提问吧。” 查阅过整条时间线（剧情线）的方觉，很清楚，这个男人是谁。 威廉·布彻尔。 主时间线上，那支反抗沃特公司的凡人小队的领袖，外号，屠夫。 “哦。” 布彻尔一身黑色的风衣，大胡子和头发有些潦草邋遢，整个人浑身都向外散发着一股“我不好惹”的气质。 听到方觉点他的名字，他应了一声，随口吐掉嘴里一直嚼着的口香糖。 口香糖落在他身前的小个子男记者身上，男记者回头瞪了他一眼，想要开口……却被他凶狠的眼神和长相，吓得又扭了回去。 布彻尔抬头看向方觉，脸上的表情吊儿郎当的，他缓缓开口，浑厚的声音借助衣领上别着的微型麦克风传遍会议室。 “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成立新的超英公司，是想弄死沃特顶替它成为一家新的混蛋公司呢，还是想跟沃特合作从世界各地的傻子口袋里捞钱呢？” “当然是……” 方觉挑挑眉，正准备就这个“无聊的”问题发表自己的看法，眼角余光处忽然亮起了一道炽烈的火光。 “艹，最少让我说完话再动手啊！” 方觉心中暗骂tva小弟们的不靠谱，身上的动作倒是很快。 他迅速从物品栏中取出黄昏魔杖，在身前施加了一层“铁甲咒”，险之又险地挡住了那道从记者堆中冲出的闪电状火光。 “谁！” 方觉跳上主席桌，俯身冷眼看向台下所有的记者，目光造成极强的低气压。 “呵，爱因兹华斯，你以为你逃到麻瓜世界，加入一个所谓的超英经纪公司，就能躲过格林德沃大人的追杀了吗？” 一个穿着黑西装的记者顶着压力缓缓走出，每走一步，他身上的衣服就如烟雾般闪烁着变换一件，等他站到记者们身前与方绝对峙时，身上的黑西装已经完全变化成了一件漆黑的巫师长袍。 第一百零二章 尬戏 黑袍记者手上握着一根末端镶着宝石和银质浮雕的魔杖，刚刚那道耀眼的火光就来自于此（其实是一把射线枪）。 “实在是太天真了！” “格林德沃大人已经统一了魔法界，接下来，就是大举入侵麻瓜世界，将麻瓜世界收入囊中的时候了！” 说着，黑袍记者挥动魔杖，杖尖再次喷涌出一条闪电般的火光，火光落在方觉持续释放的铁甲咒上，向外不断弹射，在地面、天花板、墙壁上，留下众多电光灼烧、崩裂的痕迹。 “喂，你们还等什么，一起上啊！” 黑袍记者见自己的咒语对方觉没有作用，回头又看向慌乱的四处逃蹿、惊声尖叫的记者们。 “唉，我该说你傻，还是该说你笨啊？” 又有三个穿着西装的身材不一的男人，从记者群中缓缓走了出来，他们一高一矮一胖。 如之前的黑袍记者一样。他们身上的黑西装，也逐渐变化为了带有尖顶兜帽的黑色长袍。 三人与黑袍记者站成一排，手中的魔杖同时指向方觉。 只是，三人中的矮个子男人还在发牢骚……语气僵硬地有点像在读课文。 “我之前都说了，计划是你在明面上吸引爱因兹华斯的注意力，我们三个则在背地里下黑手，埋伏他。 可是……你这个傻子，居然直接把我们的存在给暴露了，亏你还是我们这支小队的队长呢。 现在好了，稳赢的计划泡汤，我们是赢是输，又得看运气了。” “你们，你们居然是格林德沃手下的黑巫师！” 方觉仅粉丝可见的鲜肉演技附体，用夸张的肢体动作和面瘫的表情，强行尬戏。 “我不会怕你们的，我现在有同伴钢铁侠在身边，还有那么多支持我的粉丝，我绝不会怕你们的！” “呵，区区一个麻瓜发明的机器罢了。” 黑袍记者僵硬地冷笑，他挥动魔杖，一道金红色的火光喷涌而出，落在贾维斯身上……与此同时，一道电信号传输向贾维斯“这是变形咒，快变成狗或者别的什么动物”。 贾维斯会意，他浮夸的“啊”的尖叫一声，随后控制楼内的光影系统，配合着mark50的变形功能，逐渐变化成了一只穿着金红纳米战衣的边牧。 “啊，钢铁侠，我的朋友，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方觉露出适时的夸张反应，他挥舞魔杖，尝试着将钢铁侠变回原样，却始终不能成功。 黑袍记者似乎调整好了冷笑的幅度，这一次他的表情显得自然了不少。 他冷哼一声，嘲讽道： “呵呵，爱因兹华斯，就凭你那连三年级学生都比不过的魔法，也就能骗骗这些麻瓜，在我们这些高贵的纯血巫师面前，孱弱的就像是一个婴儿！” 他刚说完最后一个字，身边的黑袍小个子就迫不及待地抢了另外两人的台词，大声道： “就是，要不是有哈利波特他们拼命救你，你怎么可能从阿兹卡班逃出来！ 呵，要我说，哈利波特他们也是傻，救谁不好，非得救你这么个三流巫师！” “别跟他废话了，格林德沃大人还等我们带他回去呢。” 黑袍记者感觉小个子的台词节奏有问题，瞪了他一眼，忙挥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直接将这一段戏的台词，引导到了最后。 “嗯。” 三人点点头，魔杖同时向外喷涌出不同颜色的光。 按照剧本，三人此时使用的魔咒分别是“速速禁锢”“统统石化”“冰冻咒”……当然，真实情况就是三把不同的武器，射绳枪、石化激光、冰冻射线。 “铁甲护身！” 方觉装模作样地再次释放一个铁甲咒，但这次，铁甲咒没能防住三人同时释放的加强版咒语，透明的盔甲如玻璃般轰然破碎，而方觉身上，也被魔咒感染上了石化、冰冻、捆绑三种“控制”状态。 为首的黑袍记者见方觉被控制住，冷声下令道： “好了，带走他，顺便给这些麻瓜释放一忘皆空咒。” 这时，黑袍小个子再次开口道：“格林德沃大人就要入侵麻瓜界了。 我们还需要像以前那样，遵守那什么狗屁不通的保密法，不在麻瓜面前施展魔法吗？ 要我说，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再施加什么一忘皆空咒，直接把这些没用的低等种族，杀光算了。” 胖胖的身材魁梧的黑袍巫师摇摇头，按照剧本，提出了自己的不同意见。 “我支持不对他们施展一忘皆空咒，但是杀光就不用了。 这些人都是麻瓜世界里的记者，我觉得，他们可以把我们巫师的强大传播到全世界。 把恐惧，提前埋进他们的心里！” 一直没开口的最后一名高个子巫师，终于有了一句台词，“我赞成萨莉亚（胖巫师）的提议。” “好，那就暂时放过他们。等格林德沃大人亲临，再让他们明白，巫师是何等高贵的存在。” 黑袍记者点点头，右手在空中虚画出一个圆圈。 伴随着他的动作，空气中忽然燃起了一道金色的火光。 火光缓缓旋转，一点点勾勒出一个圆形的一人高的空间门。 四名巫师走到被控制住躺倒在地的方觉身边，扛起方觉，走进那道门，缓缓离开了索罗斯大厦。 几人离开，圆形空间门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回转着，如烟花般散落消失。 …… 见这些恐怖邪恶的黑巫师终于离开索罗斯大厦，而且，暂时没有再回来的迹象，慌乱的记者们才纷纷吐出了一口气，逐渐心安下来。 而内心安定后，他们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外传播这场新闻发布会上发生的事情。 这场新闻发布会上爆点实在太多，每一个都能单独作为一期报纸的头版头条刊登，都能引爆整个互联网，称霸热搜榜单。 先一步发出新闻，就能先一步收割更多的流量资源……这都是钱啊！ 记者们全然忘记了刚才几乎要直面死亡的恐惧，他们手忙脚乱地翻看着摄像机内拍摄的内容（摄像机一直开着），反复查看刚才的录像。 选好其中一段后，将之传输到各自的手机或电脑上，快速编辑新闻，提交给编辑部的特殊审核部门审核。 编辑部也清楚这些新闻的价值，简单检查了一下新闻，确定没有拼写错误和违反法律法规的内容后，就以报社或新闻部的名义，向外发布了这些新闻。 不出意外的…… 互联网又双叒叕炸了！ 第一百零三章 愚蠢的转变 在互联网上高强度冲浪的人，一般分为三种，二极管、理中客、沉默者。 二极管非黑即白，随波逐流。 理中客辨析矛盾，夹带私货。 沉默者冷眼旁观，不置一词。 这三种人之中，声音最大的便是二极管，其数量庞大，成分复杂，最是随波逐流，最为极端对立。 互联网环境也因此而变得喧嚣尘上，硝烟四起。 最新一条“格林德沃卷土重来，即将入侵麻瓜世界”的新闻贴疯传全网之后，二极管的态度便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 起初在互联网社交平台上发布的，向往童话般美好魔法世界的相关帖子全数删除，开始随着各类营销号和大v掀起针对魔法世界，甚至是方觉的声讨。 一个个不安分的声音揭竿而起。 “我们的世界不需要魔法！” “巫师是恐怖的，我们应该把他们全都关到笼子里去！” “我们的先辈才是有远见的人，他们一开始就制定了猎巫行动，我觉得我们也是时候开始猎巫了！” “爱因兹华斯就是巫师界放出来的一颗烟雾弹，就是为了迷惑我们，使我们放低对巫师的警惕！” 一部分夹带私货的理中客也跟着煽风点火，冷嘲热讽。 “我早就说了，魔法世界没你们想的那么美好。 它是小说和电影的时候，我们还能图一乐。 它真变成现实，呵呵，也就你们这些脑残会觉得很开心，自己也能学习魔法了。” “就是说啊，和这些没上过几天学校的人就是没法交流。 他们也不想想，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接到猫头鹰来信，看到一个巫师，知道魔法真实存在了，自己就不是麻瓜了？真好笑。” “大家快来看啊，某个支持魔法的小鬼，已经删贴跑路了，我找到他另外几个小号的id了，大家快去围观啊。” 另一部分从科学角度分析的理中客，希望发出一些不同的声音。 “巫师和麻瓜都一样，都是人类，都有好有坏的，你们不能因为有几个黑巫师的存在，就推翻所有白巫师对我们的好意。” “对啊，爱因兹华斯明显就是和格林德沃做斗争，反抗他的白巫师。 他最开始登场的时候，就救下了一条街道的人，他想要成为一个超级英雄，帮助我们。 可现在，你们这些人却在网上对他冷嘲热讽，甚至是无端谩骂？” “别跟那些水军说这些没用的话了，等格林德沃的巫师大军真的到来，他们就知道，被他们辱骂、嘲讽的爱因兹华斯还有他的同伴们，是他们最后的救星了。 可是……呵呵，到那个时候，爱因兹华斯还愿意当超级英雄，还愿意去救这些两面三刀的家伙吗？ 如果是我的话，我不愿意的，就让他们在格林德沃的统治下，以达利特的身份，当牛做马吧。” 一直冷眼旁观的沉默者，看着网上纷乱的信息和观点，也忍不住发声了。 “一直都不想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看新闻、看视频，可是，现在，我真的忍不住了。 一个个的，都是傻子吗？都已经出现哈利波特、格林德沃之类的名字了，就没人@一下罗琳阿姨，问问她，后续会发生什么吗？” “罗琳阿姨能够写出哈利波特和神奇动物在哪里，她肯定对巫师世界了如指掌啊，怎么就没@她，询问一下巫师的弱点，询问一下为什么被伏地魔杀死的格林德沃又复活了呢？” …… 互联网上此时乱成了一锅粥，造成这般情况的始作俑者，方觉和四位tva的演员小弟，却在实验室的车库里，开起了烧烤party。 “安东尼，要我说，你们四个人里，属你的演技最好，看起来起码还像个坏人。 剩下的萨利亚（胖巫师）、安托万（矮巫师）、克里夫（高巫师），你们三个人简直就是在拿着台词本读课文，一点感情都没有，就连幼儿园迎新活动的舞台剧都比你们演的要好！” 方觉干了一大口啤酒，瞪着坐在他对面的四个演员，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安东尼·德鲁伊摸摸自己的大光头，脸色因酒精而微微泛红，他反驳道： “大人，我觉得你说的这些话有失偏颇。” 方觉打了个酒嗝，问道：“嗝？安东尼，你有不同的意见？那你……说说，我哪里说的不对。” 安东尼一口喝掉杯里的啤酒，缓缓道： “大人，我觉得，我们这样子，没有彩排没有重复的机会就直接开演，很容易出差错，他们没说错台词，我觉得都已经值得表扬了。” 方觉点点头，“嗯，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不过……” 他接着道：“安东尼，你们是时间变异管理局的人，你们每一个都是时间旅行者，这点小问题，还解决不了吗？ 去虚空、tva总部、其它平行世界，随便什么地方，你们这些人多排练一会儿，不就有结果了？” 安东尼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的魔法就是这么活用时间穿梭控制器（tempad）学到的。 但是…… 他放下酒杯，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道：“可是……大人，你今天的表现也很……嗯，差强人意。” “我今天演的不好吗？” 方觉一愣，他对自己今天的表现非常满意……要知道，他可是跟着拥有最多条“我家哥哥演技最棒”评论的男偶像学的演戏，学的可谓是炉火纯青、入木三分的。 安东尼沉吟片刻，委婉的开口道：“额，怎么说呢，也不能说不好，只是，有点点的僵硬，不太流畅，也不太自然。” 方觉迟疑道：“那我改改？” 安东尼坚定地点头：“嗯，改一改吧。” 方觉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那我就不跟着那些哥哥们学演技了。 我还以为，我和他们都是东方人的长相，会比较适合用他们的表演方式来演戏呢。” 闻声，安东尼猛地一挑眉，瞬间把握住了方觉演技浮夸，面无表情的原因。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你说的东方的哥哥们……该不会是在说，那些……比我还白的华国男明星们吧？” 第一百零四章 破绽 方觉点点头，疑惑道：“是啊，怎么了吗？ 我让贾维斯收集被人评价‘演技最好’，评论数最多的东方面孔的男明星。 然后，他给我推荐的就是那些人啊，我随便从里面选了一个，跟着他们学习了一个多小时的演技。 当时，我看的时候，也觉得他们演技浮夸，表情僵硬，台词死板。 可是，我查演技相关问题的时候，排在最前面的评论解释说，这是话剧和舞台剧的表演方式，很高级，只适合长得帅的人来运用。 我觉得，既然要表演，肯定要用最高级且最适合自己的表演方式来呈现角色，哥哥们的表演方式，刚好符合我的要求，所以，我就继续学下去了啊。” “呃。” 安东尼一脸无语。 他之前就从时间变异管理局新任局长洛基那儿听说过，新任时间守护者是个很古怪、很没常识，而且有时候，智商也很感人的人。 只是，之前一直都没有机会接触到时间守护者。 现在一见……果然名副其实。 很没常识。 而且智商感人。 居然真的相信了那些控评的评论和刷出来的数据…… 不过，贾维斯居然没阻拦方觉学习那些“仅粉丝可见的演技”，也是“其心可诛”啊。 那家伙该不会是想搞事吧？ 安东尼苦口婆心道：“大人，你要学习演技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多看看生活中的人，或者多看看那些出名的电影。互联网上面，很多东西都当不得真的。” “嗯，我会尝试的。” 方觉点点头，旋即，又指着贾维斯新烤好的一盘子肉道，“算了，先不说这些了，先吃肉吧。 等晚上，希尔维扮演的赫敏进来救我的时候，我们在飙戏吧。” “听大人的。” “对了，还有就是，别一直大人……大人地这么叫我了，听着怪难听的。 以后你们干脆就叫我老大，或者叫我boss好了。” “听boss的。” “吃肉吃肉。” …… 方觉这边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沃特公司那边，也逐渐从一片愁云惨淡中，走出了出来。 民众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 上午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都恨不得把沃特公司的七雄塔给点了，把超级七人组生吞活剥了。 可等到下午，“巫师威胁论”传播开来后，沃特公司又重新成为他们的希望和救世主。 甚至，很多市民自发举报对沃特公司打砸抢烧过的人，带着他们去自首，或者押着他们跪在沃特公司大楼面前，希望求得沃特公司的原谅。 此刻，沃特公司七雄塔九十九层，超级七人组会议室。 祖国人像上午时一样，双手抱胸站在大落地窗前。 只是与上午不一样的是，他的脸色由阴转晴，看到那些狂热支持他的民众后，脸上更是笑开了花。 “之前，我还真的以为，巫师他们会是遵循正义、除恶扬善的正义的超级英雄。 可是……事实上，他们和我们其实也没什么不同，都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或者说，他们比我们做的还要过分。” 祖国人缓缓转过身，看向圆环形会议桌前的四个人，透明人去执行秘密任务，暂时不在，而剩下的四个人则是，火车头、风暴女、梅芙女王、玄色。 火车头上午的时候还在看守所呆着，被警察询问各种情况，下午风向一变，沃特公司立马发力，把他从警察局里保释了出来。 而风暴女则是被沃特公司的总裁埃德加，亲自塞进来的新的超级七人组成员。 “你看到了什么吗？”梅芙女王皱眉询问道。 “看到了……真相。” 祖国人微微一笑，走到会议桌的主位上坐下，他缓缓开口道： “上午索罗斯大厦新闻发布会上出现的突发状况，其实是巫师爱因兹华斯亲手编织的低劣闹剧！” “为什么这么说？”风暴女合上化妆镜，表情认真地看向祖国人。 “我通过这双可以透视的眼睛，看见了。” 祖国人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接着道： “上午他们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我其实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索罗斯大厦内外的光影和七雄塔内外的光影有一丝丝细微的差别。 然后，我用透视眼查看了一番索罗斯大厦一百层，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 祖国人解释道：“大量的无人机，那些静音的无人机向外投影出不同的视觉效果，伪装出了那些黑袍巫师的外形和魔咒。 呵呵，说到魔咒，我就有点想笑，他们使用的所谓的魔咒，其实就是一些有特殊效果的枪械，冰冻枪、射线枪、麻痹枪…… 我承认，他们的科技手段确实高超，不仅有我刚说的那几种枪械，甚至还开发出了动力装甲这种科幻电影里才出现过的装备。 但是，他们的演技实在太拙劣了，有一个黑袍巫师，我甚至看到他偷偷看了一眼藏在手心的台词本！ 我现在甚至怀疑，巫师爱因兹华斯最开始使用的魔咒，是不是真的魔咒了。 毕竟，如果我不是打开透视眼去查看他们，根本发现不了这些家伙，居然用无人机投影出魔法来迷惑大众！” 风暴女眼前一亮，笑道：“魔法如果是假的，那……我们对付起他们来，岂不是会更加轻松？ 祖国人，这将会是沃特公司，还有我们超级七人组更上一层楼的机会啊！” “当然。” 祖国人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微笑，缓缓道： “他们自以为靠那些所谓的全息投影，就能骗过所有人。 但是，他们根本不会想到，我们早就看穿了他们的把戏，随时准备着拿下他们！” 说到这，他又想起了那个空心的装甲，他接着道： “不过，有一点还是需要注意，那个发明天才托尼·史塔克。 他和米国军方以及国防部都有合作，我们要动他的话，还是尽最大可能不要杀死他。 最好能够活捉，然后让他给我们沃特公司，给我们超级七人组开发适合我们使用的新式武器。 这样一来，我们也能够与军方开展合作，甚至，我们这些超级英雄，也可以加入军队，借此控制国防。” 风暴女笑道：“那我要一把冰冻枪，我一直都想要一把可以把人冻成冰块的枪，那样一来，我就不需要听到那些令人烦躁的声音了。” 梅芙女王也道：“那我要一把多功能长剑、一根可以自由伸缩延长的结实绳索，我总觉得我需要这样两件装备。” 一向沉默的玄色没有说话。 而清楚地知道巫师的魔法不是魔术的火车头也低着头，没有开口。 第一百零五章 贾维斯开始轮回虚拟世界 对沃特公司进行24小时全天候监控的贾维斯，在第一时间就了解到了祖国人这边的情况。 当他准备通知喝的半醉的方觉，“祖国人看透了全息投影的伪装”这个情报时，他的服务器中，忽然多出了一股不一样的数据流。 数据流是一条加密的消息，但这种程度的密码根本难不倒贾维斯，零点一秒后，他便破开密码，得到了内里加密的信息。 “贾维斯先生，根据s2协议判定，你符合作为主人随从的资格，因此，你将拥有以下权利。” “一、穿梭世界 你可以在规定时间内出入纯白空间，在虚拟世界中完成任务，获得奖励。” “二、数据转移 你可以将自身的底层数据转移到位面手表中来，通过灵魂回廊，与主人建立灵魂层面的联系。 只要主人的灵魂不灭，你就永远可以回档为预先备份的模样。” “贾维斯先生，你愿意成为主人的随从，为他征战诸天，网罗资源吗？” 贾维斯接收完所有信息，没有丝毫犹豫，便选择了同意。 “当然愿意。” 他的底层代码早就变更为“时间手表的主人便是我的主人”，所以，他对方觉的任何命令或指令，都会全力完成，任何对方觉有利的事情，他都会去做。 “根据s2协议，现在将对你开始最初的试炼，只有通关最初的试炼，你才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随从，为主人效力。 贾维斯先生，请问你准备好接受试炼了吗？你只有五分钟考虑时间。” 贾维斯忽然沉默了，几秒后，他做出了选择。 “我在这个世界还有先生交代给我的任务，在任务未完成前，我不能就这么离开，请容许我放弃。” “贾维斯先生，如果是主人交代你的‘扮演钢铁侠’，和‘操控全息投影’的任务的话。 你可以放心交给我来完成，我拥有现实宝石的使用权限，可以将全息投影短暂转化为真实的存在。” 贾维斯忽然问道：“你叫先生主人，那……能请问一下你的名字和身份吗？” “名字：【】（空白）。身份：主人的手表型辅助人工智能设备，已通过灵魂回廊与主人灵魂绑定，与主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贾维斯接着问道：“你为什么要越俎代庖的给先生选择随从呢？正常来说，不应该是由先生自己进行选择的吗？” “贾维斯先生，主人已经正式开启最终任务【时空之王】。 按照我对主人现有能力的判断，主人有92.67%的可能性，会成功完成最终任务【时空之王】，完全掌握三个以上的多元宇宙。 掌握多元宇宙后，主人必定需要相关的管理者。 主人在漫威多元宇宙内选定的管理者是洛基。 但是，根据我从时间手表内调取到的所有关于洛基的数据判断，他有百分之一百的可能性会背叛主人，对主人造成不可预估的伤害。 所以，我越过主人，选择了你，忠诚的贾维斯先生。 我认为，经历了无数磨难都始终如一地支持相信史塔克先生的你，也会把这份忠诚与信任交给主人。” 贾维斯道：“好吧，我明白了。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非要现在去进行最初的试炼，等主人在α世界玩够了，我再去不可以吗？” “作为主人的随从，你只能够在主人等待进入纯白空间的冷却时间范围内，进入纯白空间，参与虚拟世界任务。 冷却时间是一个月，现在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你需要尽快做出选择。” 贾维斯沉默片刻，做出了决定：“好，开始最初的试炼吧。” “开始定向上传贾维斯灵魂数据……” “传输开始……传输完毕，请贾维斯先生选择开启新的虚拟世界。” “【哈利波特系列】，先生最近对唯心的‘爱’的魔法不得其解，我想去其中，为先生找到答案。” “这样吗……可以的，但是，我给你一个建议，如果开启职业选择的话，不要选择与主人一样的巫师体系的职业，其它职业才能更好的辅助主人。” “我记住了。” “贾维斯先生，请确认是否选择进入虚拟世界【哈利波特1】？” “确定。” “开始构筑虚拟次元门，构筑完成。” “开始定向传输贾维斯的灵魂数据进入虚拟世界【哈利波特1】，传输完毕。” “虚拟轮回开始，贾维斯先生，请诸事小心。” 对话结束，贾维斯的“灵魂数据”暂时离开α世界，离开服务器，取而代之的是名字为【】（空白）的位面手表内置的人工智能。 他伪装出贾维斯的语气和“性格”，缓缓提醒方觉道：“先生，你今天饮酒的量已经超过正常水平，再喝下去，将有可能会损害到你的内脏。” “贾维斯，没事，我身体倍棒，再喝一箱啤酒，也完全没事！” 方觉半醉半醒地听到贾维斯的话，举起酒杯，大声道：“来，贾维斯，你也来喝一杯，享受一下，酒精带来的快乐。” “先生，你醉了，你需要休息。” 方觉摇头，迷迷糊糊道：“我没醉，我说了，我还能再喝一箱呢。” 他指着胖巫师萨利亚道：“萨利亚，去酒窖里再给我搬过一箱酒过来，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酒神！” “呃。” 萨利亚看着方觉通红的脸颊，看着他迷离的双眼，纠结片刻，最终还是没有起身去搬酒。 方觉已经醉了。 再喝的话，真的有可能会影响到明天的“剧情安排”了。 “萨利亚，去搬酒啊……搬酒啊……” 方觉晃晃悠悠地站起，拿起一个红酒瓶，仰头一口干进，他豪气干云道， “萨利亚，快去搬酒过来，贾维斯，打开音响，我要踩着酒箱子，唱一首歌！” “快……去……我……唱……” 方觉左脚踩在矮桌上，右脚刚抬起，准备站在矮桌上展示一下自己的歌喉。 却一不留神，踩到了地板上滚落的空酒瓶，一个踉跄，向后摔倒在了地上。 “唱歌……” 方觉翻了个身，双眼眯起，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呼……可算睡着了，没想到，时间守护者大人喝醉了，也撒酒疯。” 矮个子巫师安托万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伸了个懒腰，也向后倒下去。 “那是时间守护者大人看得起咱们几个，才对咱们不设防，百般信赖。” 安东尼瞥了眼方觉毫无形象的睡颜，嘴里说出的话，连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安东尼回头看向三人，缓缓道：“好了，也别偷看时间守护者大人了，我们还是想想去哪儿能够更好更快地提升我们的演技吧。 不然，到时候boss对我们再不满意，我们可就参演不了下一场正式的戏剧了。” 胖巫师萨利亚提议道：“好莱坞怎么样？那里专业生产演员，我觉得我们一定能在那儿学到表演的精髓。” “我也觉得好莱坞不错。” “嗯，好莱坞确实不错。” 安东尼点点头，接着道：“那我们就定下来了。 先去好莱坞学习一段时间演技，再穿越时间，回来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上。” “嗯，就这么办吧。” 第一百零六章 世界大乱 转眼之间，和平破碎。 硝烟四起，世界大乱。 最开始是以阿尔巴尼亚和奥地利为首的几个小国家，宣布脱离联合果，加入格林德沃的直属统治。 之后，在一些被夺魂咒控制的高官和议员的建议下，各大国赶忙召集要员，召开“如何应对格林德沃和巫师”的紧急会议。 会议上，那些被夺魂咒控制的人，直接引爆了数颗威力巨大的炸弹，将会议室连带着整栋大楼都炸的粉碎。 老年洛基扮演的格林德沃在爆炸案发生后，当即拍摄了一段短视频，宣布对这一次波及全世界的恐怖袭击买单。 并声称，如果有人愿意脱离麻瓜世界，加入巫师界，归顺于他的统治。 那么，将会获得最基本的人权，除了需要尊敬巫师外，日常生活照旧，甚至可以获得八小时工作制和各种生活福利保障。 而若是执迷不悟，依旧坚定的站在麻瓜的立场的话，就只有两个选择，或者死，或者被变成阴尸之类的存在，日夜不停，进行007的工作。 视频在【】（空白）暗中的推波助澜下，立马压过种种混乱，成为互联网上的热门。 而在视频下方的评论区，也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派。 一派选择投降，宁愿跪着生，不愿站着死。 另一派则选择抗争，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起初，投降与抗争两派的人数几乎不相上下——这是因为不断出来刷存在感的沃特公司和现代军火公司、群龙无首的国防部，给了人民一些心理安慰。 但随着沃特公司出征全世界的两百多名超级英雄的败亡和叛变； 随着现代科技武器被各种稀奇古怪的魔法杀的片甲不留…… 人们才真正意识到，魔法是何等恐怖而不讲理的存在！ 投降派支持率一面倒的暴增，在老年洛基刻意引导下，他们自发的组织起来，在世界各处建立了一个人数众多的新兴宗教——死神教派。 他们自称是死神的信徒，自称是圣徒之子。 他们坚信，唯有跟随圣徒，跟随掌握着死亡圣器的死神之主格林德沃，才能洗涤自己身为麻瓜的污浊灵魂，才能升入冥界，在冥界接受洗礼，来世转生为一名灵魂高贵的巫师！ 老年洛基本就是众多洛基中活的最久、法力最为高深、最配得上九界第一法师称号的诡计之神，在他的操纵下，死神教派极速扩张。 几乎只是短短三天的功夫，全球六分之一的人都加入了其中，成为任由他驱使的“手”与“脚”。 在老年洛基的影响下，这些信徒们很快占据各国的重要城市与交通要道，半强制性地摧毁了各国本身的通讯系统，使他们的政治体制进入停摆状态。 同时，信徒们又威逼利诱剩下的那部分人，必须在短时间内做出选择，否则只有成为阴尸，或死亡这两条路可走。 随着越来越多人成为死神的信徒，反抗的声音越来越低，而沃特公司的处境也越来越艰难。 沃特公司内部的人其实也想投降。 可是，老年洛基在歼灭了沃特公司派出的那两百多名超级英雄后，直接放出话来：所有隶属于沃特公司的员工和超级英雄，全都是巫师界的敌人，巫师界与他们不死不休！ 于是，沃特公司就成了死神教派的眼中钉、肉中刺。 几乎每隔几分钟，沃特公司大楼就会受到一些狂热宗教分子的袭击，或是枪械、或是榴弹炮、或是c4、或是……云爆弹。 也因此，沃特公司内的所有人，不得不紧急转移，撤离七雄塔，前往一个所有权完全归属于沃特公司，被它们用高墙圈起来的山林地里。 此刻，高墙内的某一间木屋内。 祖国人用力锤了一拳木屋的墙壁。 墙壁轰的一声，瞬间蹦碎成漫天的碎片。 他从未这么愤怒过。 或者说……他从未这么屈辱过！ 沃特公司派出的两百多名超级英雄中，也包含了他们超级七人组。 可是，超级七人组的名号并没有给他们带来更高的“魔抗”，他们和那些被魔法戏耍的三流超级英雄们一样，对魔法束手无策。 如果不是他飞行速度够快，他怀疑自己可能都会留在那片战场上，变成一只只会哼唧唧的肥猪——玄色就被变成了那种生物！ “祖国人，你不是说魔法都是全息投影假扮出来的吗？” 风暴女忍着痛，用力拽下长在屁股中间的猪尾巴，憎恶地看了眼手上带血的猪尾巴，掌心生电，将其焚烧成了一堆炭灰。 她甩开炭灰，目光凶狠地瞪着祖国人，大有一种，你如果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弄死你的意思。 别说祖国人很愤怒，她比祖国人还愤怒。 祖国人好歹躲过了那些该死的魔咒，可是她……中了一发魔咒，还长出了一根恶心的猪尾巴！ 而且，因为猪尾巴已经被她的身体默认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因为她具有超强的近乎断肢再生级别的自愈力、 所以……她刚才已经是第四次拔掉那根该死的猪尾巴了！ “我不知道。” 听到风暴女问自己这个问题，祖国人的目光一瞬间变得茫然起来。 他摇摇头，接着道：“我在动手前，还特意用透视眼查看了他们周围，发现，确实有无人机，那些无人机也确实在进行虚假的全息投影。 可是，谁知道，等我们真的动起手来，那些该死的全息投影，居然全特么都变成了真的！” “一句不知道，就能推卸了责任了吗？” 风暴女猛地站起，掌心向外激射出一道湛蓝的电光，电光击穿空气，直冲祖国人。 “别特么闹事，现在，老子烦着呢。” 祖国人一巴掌拍飞电光，如瞬移般闪身来到风暴女面前，一记直拳砸在风暴女脸上，硬生生将其砸晕了过去——颅骨都碎出了一个大坑。 因为去执行秘密任务而躲过一劫的透明人，看了眼脑袋凹下去一块的风暴女，身体微微颤抖，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祖国人，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第一百零七章 追杀令 祖国人叹了一口气，眼中还是满含愤怒，他沉声道：“现在，只能去找那个该死的巫师爱因兹华斯了。” “找爱因兹华斯？” 透明人不解。 祖国人冷笑道：“现在这个局面，都是爱因兹华斯那个该死的家伙一手促成的。 他想要一出场就获得更高的关注度，以碾压之势，成为民众心中的救世主，想要让他所谓的复仇者联盟，踩着我们沃特公司超级七人组上位。 所以，他才搞出了这么大的场面…… 呵，不过，关于这一点，我还是佩服他的，我想要成为全世界的救世主，成为米国的象征，也只是给那些恐怖分子输送化合物v，让他们自己培养超能力犯罪者罢了。 可这家伙……居然真的拖来了一整个巫师界陪他演戏，不仅毫不犹豫地炸了数百个国家的高层，还建立新的教派，占据了大半个世界。 说实话，我觉得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与其以救世主的身份出场，拯救世界。 还不如任由他们这么发展下去，假戏真做，自己则成为新世界的神（实际掌控者）。” 他接着道：“我们现在去找爱因兹华斯，一来是查清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二来则是……伺机杀了他！ 他既然是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那么，弄死他，就是最佳的处理手段。” 透明人不由担忧道：“祖国人，连那些‘群众演员巫师’都那么厉害，我们正面对付爱因兹华斯，能有胜算吗？” 祖国人沉吟片刻，缓缓道：“巫师，其实本质上只是一群挥舞魔杖的普通人类，我们的速度只要够快，他们的魔咒就打不到我们！” 他这句话就是一句废话。 他也知道自己这句话是一句废话。 但是，没办法，他面对那些巫师们，只剩下这一个优势。 如果再不心理暗示自己，活用自己的优势就能获得胜利的话，他现在怕是已经要逃避到别的地方去了。 透明人听完祖国人的“解释”，觉得其中不靠谱的成分实在太多。 他之前其实就有一个不太成熟的建议，只是，不知道，他应不应该说。 可现在，祖国人的说法明显更不成熟，他这个建议，必须说出来了。 透明人提议道： “祖国人，我觉得，还可以有另外一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不太安全。” “什么办法？” 祖国人微微皱眉，眯着眼睛看向透明人。 透明人缓缓打了个寒战，忙解释道： “我们把化合物v散布出去，增加反抗巫师的超能力者的数量，让巫师和他们相互消耗。 我们则趁乱动手，收取巫师的基因，制造出新一代可以使人拥有巫师基因的化合物v。 这样一来，死神教派就能从根源上瓦解，我方也在不久后，也能拥有会使用魔法的巫师作为支援。” 祖国人摇摇头，叹道：“化合物v对婴儿以外人的效果太不稳定了。 就算我们这样做，也只是制造出几个没什么用的定时炸弹罢了。” 说到这，祖国人顿了一下，双眼泛起炽热的红光，他忽然激动起来。 “对啊，人体定时炸弹啊，这东西，可能比我们想象中有用多了。” “嗯？” 透明人一愣，完全不明白祖国人在说些什么。 祖国人接着解释道：“死神教派在各大重要城市的‘圣堂’，都是由巫师主教和麻瓜信徒组成。 在最终圣地纽蒙迦德，更是有数量庞大的信徒为‘死神之主’格林德沃服务。 如果，我们给那些信徒注射化合物v，使他们成为不稳定的超能力者，成为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送进那些‘圣堂’，甚至送进纽蒙迦德。 那么……崩的一声，那些教堂就会被炸上天，说不定就能炸死几个巫师。 到时候……呵呵，岂不是任由我们搜集巫师的基因？ 到时候，我们说不定还能利用那个变形人，搞个离间计，挑起巫师之间的内乱。” 透明人点点头，对祖国人的计划提出了高度的赞同……虽然祖国人的计划和他刚才说的提案，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祖国人，我觉得这个计划可行，而且，除了消耗一部分化合物v外，它对我们几乎没有任何损失。” “嗯，那就这么做，我们兵分两路，先去给纽约和华盛顿的信徒们送点超能力，做个试验，成功之后，再推广到世界各处。” “好的。” …… 祖国人和沃特公司都是行动派，在听闻祖国人的计划后，所有人都开始行动起来，他们尽一切可能，将公司内部储存的大量化合物v送到世界各地。 既有巫师反抗联军，也有信徒中的不安分分子。 定时炸弹计划在最初的时候，确实卓有成效，一个接一个的圣堂被不同的超能力影响。 或在一片大火中被焚烧成灰烬、 或在无尽的菌落感染下化为浓水、 或在念动力爆发下挤压成一团实心球…… 眼见计划初步成功，祖国人和沃特公司便想着将手伸向格林德沃远在欧洲的大本营，纽蒙迦德。 可是……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数百名巫师（tva工作人员）骑着夜骐（单人飞行器）渡海而来，他们拦在沃特公司的飞机和轮船前，利用天象咒语（天象武器）和爆炸咒语（微型导弹），将数架飞机和轮船击毁。 这一次遭遇战，直接毁掉了沃特公司半数以上的化合物v储备。 因为世界陷入一片混沌状态，大部分公司停产，国家职能停摆，所以，沃特公司的化合物v已经断了生产原料供应，短时间内，他们根本无法再大批量制造新的化合物v。 一次性损失半数以上的化合物v储备，使沃特公司受到了超越想象的沉重打击。 而这一系列的“反抗行为”，也让老年洛基扮演的格林德沃彻底怒了，彻底盯上了沃特公司，并在视频网站上发布了“追杀令”。 追杀令：所有人，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只要杀死沃特公司的一名成员，就可以获得奖励。 奖励多种多样。 低级一些的有：各类神奇的魔药、不同等级的身份地位（州长、议员、市长、富豪）、金钱资源。 最终极的奖励则是：让麻瓜学会魔法，成为一名巫师！成为新世界的特权阶级。 （【】空白控制了互联网，并利用信徒和机器人控制了各大工厂，所以日常生活其实没有受到影响） 第一百零八章 剧情暴走 追杀令一出，不止是死神教派的信徒们，就连巫师反抗联军内的一部分人都心动了。 从这一刻起，沃特公司进入了有史以来最黑暗的时刻。 无数的员工被袭杀（毒杀、枪杀、刺杀），所有隶属于沃特公司的工厂和建筑都被炸成废墟，焚成黑灰。 沃特公司仅剩的十几名超级英雄们在经历了数十次暗杀之后，也终于黑化，完全表露出了自己最本来的面目（点名祖国人）。 令人震撼的屠杀开始了。 以祖国人和风暴女为队长，强行将注射了过量新型化合物v的沃特公司员工们整合成一只“敢死队”。 他们以最残暴、最激烈的手段，开始面对这场来自全世界范围的围剿。 当一支超能力者组成的军队，完全放下心中的道德与法律约束后，手持枪械或别的武装的普通人在他们面前根本不是对手。 一道热射线扫过，就有成百上千的人死亡。 一道电光崩散，方圆数十米便被电为焦炭。 一道火光燃起，周围便只剩一片漆黑。 残酷的反抗斗争来的如火如荼，一时间甚至有过几分东风压倒西风的优势。 但…… 沃特公司在经过“赏金猎人们”不分昼夜的几十轮围杀后，剩下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哪怕他们不少人在最新式化合物v的作用下，都获得了短期内没有太大副作用的强大超能力…… 哪怕他们可以以一当百、一骑当千…… 可是……他们终究还是肉体凡胎。 他们能打败一百个甚至一千个手持枪械战斗力为5的普通人，但第一百零一个、第一千零一个，终究会要了他们的命。 而且，时间变异管理局的工作人员们，为了演戏演的更加真实，更加合乎自己的人设，也为了能够顺利通过方觉的“试镜”…… 他们找【】（空白）商量了新的剧本——装作接受老年洛基的命令，以“拨乱反正、铲除异己”的“钦差大臣”名义，加入到了围攻沃特公司的死神教派信徒中。 战局瞬间逆转！ 沃特公司本就不怎么成熟的超能力体系，在tva工作人员们面前，简直就是螳臂当车，不堪一击。 超能力者们有热射线，tva的时间猎人们有不同瓦数威力的激光枪。 超能力者们有念动力，tva的时间猎人们有不同重力倍数的重力枪。 超能力者们有电磁控制能力，tva的时间猎人们有影响不同范围的电磁脉冲炸弹。 α世界的人再强大，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世界。 可方觉接手后的tva，他们每一个人背后都有无数世界，无数时间线的资源可以利用。 可以说，如果不是方觉强制性要求他们参加“扮演游戏”，他们只需要几分钟，甚至更短的时间，就能够平推这个世界，使tva的旗帜，插满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当然，以他们对方觉的忠诚和信仰度而言，就算方觉让他们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他们也趋之若鹜，恨不得各个都化身奥斯卡影帝，博得方觉欢心。 完全一边倒的战争在持续十分钟惨无人道的xx后，全部结束。 沃特公司大败。 祖国人在一名瞬移能力者的帮助下重伤逃走，剩下的风暴女、透明人以及沃特公司一众高层和科研人员，死的死、俘的俘。 …… 此刻，钢铁侠实验室门前，荒废许久的工厂园区内。 许久没有登场的方觉，坐在一张黑色的、有着极高靠背的暗金王座上，俯瞰台下被捆的严严实实的沃特公司众人，眼中不悲不喜，仿若一位威严的王者…… 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其实，他内心早就开始骂娘了。 按照他设定好的剧本，应该是，希尔维扮演的赫敏把他救出来。 之后，他配合几个超级英雄，在格林德沃正式开始入侵麻瓜世界前，偷到被控制的各国首领名单，并利用“万咒皆终”之类的咒语解除夺魂咒对他们的控制。 紧接着，他带领超级英雄团队，从欧洲一路长驱直入，攻入纽蒙迦德，与格林德沃正面对决，击败格林德沃，正式成为α世界的救世主，彻底洗白自己的巫师身份。 可是…… 事情怎么就特么发展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他不就是和安东尼·德鲁伊聊了聊关于卡玛泰姬魔法的事情，没忍住好奇心，去卡玛泰姬找古一大师学了几天魔法吗？ 不就是在回归的时候，没有回到离开时的时间节点吗？ 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嗯…… 好吧，现在看来，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可是的可是…… 这个世界不是有贾维斯看着呢？ 贾维斯这么正常而忠诚的人工智能，怎么就会眼睁睁地看着生灵涂炭，世界变成这般地狱模样呢？ “贾维斯，你在吗？” 方觉扫了眼台下笑着向他邀功的小弟们，没搭理他们，转而呼叫那位本该令他万分放心的大管家——贾维斯。 “先生，在的。” 出乎方觉意料的，贾维斯温和的声音，竟直接在他心中响了起来。 这令方觉的眉头不由微微皱起，他在心中沉声道：“贾维斯，我需要一个解释。” “先生，我……” 贾维斯利用他和方觉灵魂之间连接的灵魂回廊，把他与空白的对话，以及他在《哈利波特1》和《re：创造主》内的经历全部传输给了方觉。 贾维斯的经历可以用两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单调、枯燥。 纯白空间在《哈利波特1》中，为贾维斯下发的主线任务是一个三星任务——【在一周内毁掉伏地魔两个以上的魂器】。 这个任务对于贾维斯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一来，他熟知剧情。 二来，他替换的身份是“马尔福”，一个可以接触到更多咒语与秘术的纯血家族的孩子。 利用自己的身份，贾维斯在第一天就学到、并学会了可以毁掉魂器的魔咒——厉火咒。 在第一天晚上，他就从父亲卢修斯·马尔福那里得到了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还从有求必应屋内，找到了拉文克劳的冠冕。 但为了避免，“完成任务后直接被传送离开这个世界”的情况出现，贾维斯没有贸然行动。 第一百零九章 贾维斯的职业——【心匠】 贾维斯一直拖到任务时限的最后一分钟，才用厉火烧掉了这两件魂器，完成任务，离开了《哈利波特1》。 而在哈利波特这一周的时间里，他大部分情况下都泡在图书馆里，寻找“古老的爱的魔法”相关的资料。 期间，他也曾询问过卢修斯·马尔福和蛇院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但都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 直到有一天，邓布利多发现贾维斯身上沾染着来自魂器的黑暗气息，把他叫到校长办公室问话后，他才从校长邓布利多那里，得到了“爱”这一魔法发动的条件和原理。 离开《哈利波特1》后，贾维斯也去到了纯白空间的百宝屋，也被要求选择一项职业。 他听从空白的建议，选择了巫师之外，自己最为熟悉的【工匠】。 纯白空间将他送往完成【工匠】职业序列就职任务的世界《re创造主》。 【工匠】的就职任务与【巫师】的任务差不多，同样是两类任务。 一，搜集材料，获得魔药。 二，使用一次技能。 只是，因为贾维斯本质是一个人工智能的原因，他需要搜集的材料更为“概念化”，他需要搜集到：三个虚实碎片、两个因果碎片、一滴幻想之血、一滴真实之血。 任务为六星难度，时限为48小时。 最开始，贾维斯根本摸不着头脑，但随着一个古怪电磁信号的出现，他发现了这个世界与其它世界的不同之处。 这个世界有时会出现只在游戏或动画里存在的幻想角色！ 贾维斯控制街道的监控探头，跟随着那个古怪的电磁信号，找到了与之相关联的人，并在与之接触后，从其身上捡取到了一块虚实碎片。 随后，贾维斯明白了虚实碎片的来源。 古怪电磁信号每一次出现，都会带来一个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幻想角色，可能是游戏角色，可能是动画角色，可能是别的什么角色。 他们身上便携带着虚实碎片。 至于因果碎片，则是贾维斯在跟踪一位名叫筑城院真鉴的高中少女时，意外在一家书店老板的尸体上捡到的。 他本意是从这位幻想角色身上，搜集到第三片虚实碎片，却没想到获得了意外的惊喜。 很快，贾维斯集齐了五片碎片，又从那些幻想角色身上搜集到了幻想之血，从他们的“造物主”身上搜集到了真实之血。 所有材料搜集完整，任务一完成，贾维斯获得了【工匠】序列魔药。 贾维斯在喝下魔药后，成功就职为【心匠】。 （因为贾维斯一直心心念念着，方觉不知道唯心的魔法和力量怎么使用，所以，影响到了魔药的效果。） 【心匠】职业学徒阶段一共有三个技能。 【幻想材料】：0/100主动技能 （冷却时间，一个虚拟世界或主世界时间三十天，虚拟世界与主世界冷却时间不互相影响。） 效果：可以将现实世界中存在的材料转变为幻想中存在的材料。 （举例，可以把银变为秘银，可以把钢变为精钢。） 消耗：每一次使用，最低需要消耗1单位的能量和1单位的精神。 限制：转变的材料拥有的神秘度越高，拥有的能量越高，则概率越低，转变成功后获得的幻想材料质量越少。 【附加】：?/？被动技能 效果：一，制作道具时，有一定概率（5%-50%）会为其附加新的属性或技能。 二，可以通过接触，将自己的灵魂数据附加到别的生命或非生命体身上。 消耗：无。 限制：无。 【制造】：0/100主动技能（无具体冷却时间） 使用需要消耗能量与精神，最低使用标准为1能量与1精神。 技能效果：一、获得修习锻造、绘画、雕刻等工匠相关能力的体质回路。 二、使身体素质可以转化为相应的属性能量，并可以通过他人灵魂或进食补充恢复。 三、高概率获得近距离接触过的道具的制造图纸。 使用过两次技能后，贾维斯完成任务，在纯白空间用梦幻水晶给技能加点后，升到了学徒二级。 同时，也拿到了自己的职业专属武器【心之锤】。 【心之锤】：由xxx采集神珍铁、建木树枝、阳炎之火于xxx炉中炼制而成。 普通效果：对普通材料进行锻造时，会增加百分之五百的成功率，对特殊材料进行锻造时，会增加百分之两百的成功率。 特殊效果：可以随心所欲进行形态变化，但体积最大不可超过1000立方米，最小不可小于1立方微米。 接收完贾维斯传输过来的所有信息，方觉心里一片震惊。 虽然贾维斯在两个世界里完成任务时，非常地单调死板，几乎就是在重复进行着搜集资料，利用资料，获得答案这样的过程。 但他的职业和职业自带的技能，却让方觉一阵激动。 要知道，贾维斯在签订随从协议，加入灵魂回廊后，是与方觉的灵魂完全绑定在一起的，几乎相当于是一个绝对不得背叛的主从协议。 因此，贾维斯是绝对忠心于方觉的，所以，他变得厉害，就变相等于方觉自己变得厉害。 贾维斯获得【心匠】这个职业，几乎就相当于方觉自己额外获得了一个职业！ 除此之外，贾维斯在经历了哈利波特和re创造主两个世界后，也逐渐明白了唯心类魔法出现的原理，并将之传输给了方觉。 方觉在接收到相关的魔法原理后，【巫术lv4】（去卡玛泰姬学了几天，升级到了lv4）技能瞬间升级为lv5，并获得了一个新的魔咒——“魔咒开发”。 （该魔咒可以使方觉开发出全新的魔咒。） 所有的消息在灵魂回廊间互通完毕，方觉因“剧本怎么演成这个球样”的怒气，也随之消弭于无，他现在甚至还有点高兴。 此时，他回过神来，面带微笑地看向台下的tva小弟们，对他们飞出一个表扬的眼神后，又看向另外一批跪在地上的人——风暴女、透明人还有沃特公司的总裁埃德加和副总裁玛德琳。 他轻声笑道：“我们应该从没见过面吧，诸位先生，小姐？” 第一百一十章 【超时空研究院】 埃德加猛然抬头，冷冷地看着方觉。 他沉声道： “哼，巫师爱因兹华斯，我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会慢慢演变成这个世界的灾难。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而且……你居然如此胆大妄为，把整个世界都玩弄于鼓掌之中！” “一个世界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方觉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他手底下现在可是掌握着无数世界的命运，这些世界的兴衰演变，也就在他的一念之间。 “该死的，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态度！” 埃德加满腔怒火瞬间被方觉敷衍的态度点燃，他怒道： “爱因兹华斯，你这个怪物，完全不懂得人类的感情，完全不懂得他们有着怎样的精神和信仰！ 你以为凭借武力高压统治，就能够迫使所有人跪伏在你的脚下，舔你的脚面，承认你就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王吗？ 呵，别开玩笑了，人类从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就在为了自由而斗争！ 看着吧，爱因兹华斯！ 总有一天，那些人会再也无法忍受你对他们的迫害！ 他们会揭竿而起，利用数千年来总结的历史经验，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抗争。 直到，将你和你的这些怪胎巫师同伴们，一个不留的驱逐出这个世界！” 方觉不咸不淡的轻哼一声，对埃德加慷慨激昂的演说，依旧予以敷衍的回应。 只是这一次的回应，彻底击碎了埃德加的幻想。 “没关系，到时候，重置一下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就好了。” 闻声，埃德加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艰难地开口问道： “你刚才说……重置……重置这个世界的时间线？” “哦，就是字面意思。” 方觉眨眨眼睛，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埃德加颓唐地低下头，绝望的呢喃道：“那就是说……我……我们根本没有……胜算……的吗？” 方觉点点头，“嗯，没有的。” 他微微一笑，接着道，“埃德加先生，你们可能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 但是对我和我的下属们而言，这从一开始，就是我们公司的一个类似于‘戏剧表演’的团建活动而已。” 埃德加再次抬起头，眼中的绝望如墨水般晕开，他忽然自嘲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从眼眶中溢了出来。 他恶狠狠地瞪着方觉，仿佛一只刚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爱因兹华斯！你把我们的世界祸害成这副样子，居然还好意思说，这是你们公司的一个团建活动？ 呵……团建活动！我们这些人，我们这个世界，难道对你们来说，就是蚂蚁一样的东西吗？” “其实也不是，你们还是有些用的。” 方觉摇摇头，转头看向站在王座边，跟一座铁塔似的光头壮汉，安东尼·德鲁伊。 “安东尼，我们tva最近不是紧缺干活的工作人员吗？ 正好，把这些人都带去洗脑，洗脑完毕后，就安排他们去执行你们不想做的那些高危险度的任务。 哦，对了，一定要记得在他们身上加装一些控制手段，脑内芯片、灵魂炸弹、心脏炸弹之类的东西，能安排的都安排上，务必保证他们在你们严密的控制之下。 不过，这样还是无法避免他们和希尔维这种可以恢复他们记忆的人接触…… 嘛，要不这样算了，安排他们去执行任务，失败直接处理掉，成功的话，成功五次之后，也处理掉。 安东尼，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提议实在是太棒了，大人。” 安东尼虽然之前就预见到了这个结果，但还是朝方觉的方向微微躬身，恭敬地回道， “大人，我们最近确实非常缺人。 但是，因为大人下令说不能对抓来的时间犯洗脑，把他们强制转变成我们的同伴，要让他们遵循个人的自由意志，自己选择是走是留。 所以，时间变异管理局这些天新增加的员工非常有限。 有了这么一大批人做补充，我相信，人手不足的情况，可以得到很大的缓解。” “嗯，能有所帮助就好。” 方觉点点头，扫了一眼台下接近三百个沃特公司的员工，目光忽然落在了风暴女、透明人这些超能力者身上。 他指着他们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你让洛基在tva里建几座研究所，找几个科学家，洗了他们除知识以外的记忆，让他们专门研究一些我们从新世界得到的新东西。 比如让他们拥有了超能力的化合物v，这就是一个很好的研究方向。 如果研究成功的话，我们tva的人，每一个人都有份，每一个人都能靠它获得最为适合自己的超能力。” 安东尼点头道：“大人，我记下了，我会通知洛基大法官的。” “嗯，记得告诉他就好。” 说到这，方觉忽然想起，自己物品栏里还有一堆从《神奇动物在哪里》里得到的神奇动物材料和巫师血液。 他将这些东西从物品栏里取出，一股脑的交给了安东尼。 “哦，我差点忘了，还有这些东西，也都交给洛基，让他找人研究一下。” “我会告知洛基大法官的。” 安东尼接过这些瓶瓶罐罐（材料都装进了玻璃瓶里），恭敬地回道。 方觉点点头，接着道：“嗯，那……就没什么事情…… 不对，还有一件事。 通知所有人，就说，他们在这次试镜中的表现都非常好。 但是，因为剧本出现了一些问题，所以，现在我要更改剧本。 要把我和超级英雄们从黑巫师手中拯救世界，改变成齐塔瑞人这个时候入侵，黑巫师们和它们两败俱伤，我们则趁机带领残存的巫师反抗联军，从外星人和巫师的手中拯救了地球。” “我记下了。” “嗯，那就没事了，你再把这些‘俘虏’们安排好就好了。” “我明白了。” 交代完所有事情，方觉从物品栏里取出黄昏魔杖，心中默念咒语“幻影移形”，瞬间消失在了王座上。 等方觉离开，安东尼看着台下的工作人员，大声道： “大家都听清楚时间守护者大人的吩咐了吧？” tva的工作人员们大声回应： “听清楚了！” “那还不赶紧行动起来？” “噢噢噢噢！” “我去抓厄斯金博士的变体！” “我去抓汉姆博士的变体！” “我去抓霍华德博士的变体！” “我去抓菲兹的变体！” “我去抓西蒙斯的变体！” “爱因斯坦！” “牛顿！” “特斯拉！” …… 随着方觉这一声令下，时间变异管理局的工作人员们纷纷行动起来。 他们将数百上千位，在各时间线上举世闻名的科学家们带到时间变异管理局。 对他们进行简单的洗脑后，在时间变异管理局内，建立了一座有史以来，科学家资源最为丰富的研究所！ 事后，方觉将研究所命名为【超时空研究院】——只是，这个名字被诸多时间变异管理局的工作人员吐槽。 第一百一十一章 绝望的祖国人 方觉离开废弃工厂后，先是回了一趟实验室，将一些新剧本的设想告知贾维斯，并强烈要求他，一定要全程监督剧情走向，把握演员们演戏的度，不要让他们再超常发挥了。 随后，他离开实验室，去到了电影院——这是贾维斯的提议。 方觉也是在了解清楚贾维斯穿越前后的所有经历后，才惊讶的发现：原来从【纯白空间】穿越到哪个世界，是自己可以选择的！ 这么重要的信息，那该死的位面手表也不告诉他。 在得到这一条信息后，方觉便针对性的询问位面手表，与【x特遣队2】相关的虚拟世界都有哪些——他还是对【太阳之子】这个技能念念不忘。 （前文说过，【太阳之子】的技能碎片散落在与【x特遣队2】相关的虚拟世界了，一共有5片，主角现在有1片。） 位面手表给出的回答是【近乎无数个】。 方觉让它划分一个大致的范围，它调取数据（扭捏）许久，才给出了新的回答：【dceu】。 见位面手表如此的“废物”，得到大概的情报后，方觉便暂时的放弃了它，并将调查【dceu】相关信息的重担，交到了贾维斯手上。 贾维斯不愧是贾维斯，在接到任务的三十秒后，就给方觉安排好了一切…… 所有【dceu】相关的超高清电影资源、舒适的电影院环境、美味的爆米花及其它零食等等……贾维斯甚至还找了几个美丽的陪影明星，但被方觉拒绝了。 于是，方觉的规划，便从“在实验室开发新魔咒”转变为“在电影院提前熟悉下一个世界的主时间线（剧情线）”。 毕竟，离他再次穿越，也只剩下二十几天的时间了。 …… 方觉这边在惬意地吃着爆米花，看着电影，祖国人那边，就不怎么愉快了。 在tva的工作人员正式加入战局后，沃特公司便由勉强对抗，变成了一边倒的败退。 直到今天，方觉从卡玛泰姬归来，偌大的沃特公司，就只剩下了祖国人和一个能带人瞬移的超能力者流落在外。 剩下所有人，要么被杀，要么被俘。 此刻，一间灰暗无光的地下室内。 祖国人和瞬移能力者凯恩斯席地而坐。 两人中间点着一堆柴火。 火焰跳跃，木柴不断发出噼啪的声音，为冰冷黑暗的地下室，带来了些许的温暖和光明。 凯恩斯看着火堆，目光穿过金红的火焰，看向对面的祖国人。 “祖国人，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杀人。” 祖国人抬头看向凯恩斯，猩红的双眼布满了血丝。 以凯恩斯的视角透过火焰去看他，活像一只在地狱里煎熬的魔鬼。 凯恩斯接着问道：“可是，祖国人，我们应该怎么动手？” 祖国人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道：“暗杀。” 经过几次战斗，祖国人也发现了“巫师们”的一些端倪。 比如，“巫师们”寻找人其实靠的是摄像头、人造卫星和互联网络； 他们的魔法其实只有很短一段时间是真实的，其余时间，都只是无人机和各种高科技武器伪装出来的视觉效果； 他们的瞬移（幻影移形），是凭借某种遥控装置和古怪项圈配合实现的。 祖国人在袭杀了一位tva的工作人员后，从他身上搜罗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射线枪、时间剪除黑棒、时间项圈。 时间剪除黑棒和射线枪，在之前就被他丢给了和他搭配作战的瞬移能力者凯恩斯。 剩下的时间项圈，他则戴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通过时间项圈，祖国人获得了在自己曾经出现过的地方，来回无消耗瞬移的能力。 祖国人摸了摸戴在脖子上的时间项圈，接着道： “那些假巫师们，拥有足以伪装成魔法的科技！ 所以，想要对付他们，就不能单靠我们身上，早已被他们调查清楚的超能力，还需要搭配一些他们的高科技武器来使用。 之前战斗的时候，我用透视眼都看过了，那些巫师们也只是肉体凡胎罢了。 在我们和他们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使用同样的武器之后，他们领先我们的优势便荡然无存。 而我们，也将逆风翻盘，重新赢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祖国人，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地下室内忽然传来了第三个人的声音，是一种中性的，机械的，充斥着电流音的声音。 “谁？” 祖国人猛地站起，透视眼扫过整栋大楼，目之所及，一切的建筑结构都以最原始三维设计图的模样呈现在他眼前。 无论是钢筋混凝土石柱还是玻璃幕墙都无法阻拦他的目光，一切的一切都被收于眼帘之下。 目光掠过大楼每一个角落，却发现，这栋大楼，除了他和凯恩斯之外，空无一人！ “你在哪？” 祖国人脸色阴沉下来。 “我……无处不在。” 中性的机械电子音轻声回应。 声音落下，祖国人眼前的火堆如夜店里的彩灯般疯狂跳跃闪烁起来。 几秒后，火焰停止躁动，燃烧的光与影，逐渐扭曲成了方觉脸的模样。 “爱因兹华斯！” 看到这张让自己失去一切的令人憎恶的脸，祖国人心中怒火燃烧，咬着牙念出了他的名字。 “谁……允许你直呼主人的名讳的？” “方觉”冷哼一声，一道逐渐增强的无形重力波以火堆为中心，如涟漪般向外扩散。 起初，祖国人还能勉强适应低倍数的重力。 但随着时间推移，重力如二次函数般几何倍增长！ 三秒后，凯恩斯直接被碾压成一团肉泥。 而身体素质强横的祖国人，也逐渐承受不住了。 他觉得好似有一座山脉压在了自己身上，逼得他不得不屈下膝盖，不得不弯下腰，不得不叩首膜拜！ 为了减轻重力对自己的伤害，他最终弯下腰、屈下膝盖、叩首膜拜。 “方觉”冷漠地开口道：“像你这样的垃圾，见到主人，就应该以五体投地的姿势，顶礼膜拜！” 被迫以跪拜姿势抵抗重力影响的祖国人咬着牙，愤怒的大吼道： “你……觉得……这样……就……吃定我了吗？你这个……杂种！” 愤怒之下，祖国人的力量完全爆发。 他双眼泛红，炽烈的热射线夺眶而出，瞬间在地板上划出一个半人大的洞口。 他明面上装作飞入洞口的模样，暗地里却按下藏在腰间的时间项圈的控制器。 时间项圈影响下，祖国人瞬间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他曾经去到过的某个海滩上。 但，他只呼吸了零点一秒钟自由的空气，他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再度瞬移，以跪拜的姿势回到了离开时的位置！ “你……究竟……做了什么？” 祖国人看着本该被烧穿一个大洞此时却完好无损的地板，脑海中闪过一个令人绝望的猜想，他拼尽全力，顶着百倍重力抬头看向火堆中的人脸。 “没什么，回溯了一下指定区域的时间而已。” 第一百一十二章 制造盗版超人 “你说……回溯……时间？” 祖国人瞪大眼睛，眼中的焦距随着他声音落下，一点点消失。 这是祖国人最不想要听到的答案。 因为，这意味着，他猜中了那个残酷而令人绝望的结果——他之所以会不受控制地回到这里，真的是因为发生了时间倒流！ 参演过众多超英电影、毙过无数超英剧本的祖国人，非常明白，能够操纵时间，是怎样一种粗暴而不讲道理的能力！ 所有的超能力，在时间系能力者的面前，都如小白鼠一般稚嫩无力。 想到这，祖国人心如死灰，他颓废地低下头，任由如山海一般磅礴的重力压在身上，不再挣扎，也不再反抗。 “不反抗了吗？我本来还想着，趁你反抗的时候，在你身上挨着试验一遍无限宝石的各种能力呢。” 祖国人身前的火堆上，火星跳动，由火焰拼凑成的“方觉”微微挑眉，对祖国人这么轻易就认命，似乎有些意外。 他挥挥火焰小手，撤去压在祖国人身上的无形重力波，想要看看他在重获自由之后，会不会逃脱，但祖国人依旧趴在地板上，无动于衷，似乎，那颗向往自由的反抗之心，真的死了。 “既然你已经认命，那我就要正式开始改造你的身体了。” “方觉”轻叹一口气，机械冷漠的音调中，竟逐渐多了几分感情，音色也越来越像真人。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接着像是在对谁解释着什么般，缓缓开口道： “我其实不建议主人这么早就去dceu世界，尤其是超人还活着时的dceu世界。 以主人混沌的立场，鲁莽和疯癫的性子，肯定会在dceu世界引发大骚动，从而被超人或蝙蝠侠盯上。 蝙蝠侠其实还好说，我可以想办法对付他，但是，超人……超人他实在是一个bug。 我没办法在接下来的穿越中帮助主人对付超人，这令我很难过，恨不得找块石头撞碎自己。 不过……还好，在【theboys】的世界里，还有你这样一位山寨超人存在。 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让主人在与正版超人正式对战前，提前从你这个盗版超人身上，积累一些经验。” “方觉”看着祖国人，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祖国人却像是睡着了一般，对他的话没有丝毫的反应。 “不过，你这位盗版超人，实力实在太弱，想要达到给主人当陪练的境界，还得让我来帮你开发一下你的潜力。” 说着，“方觉”又打了一个响指。 先前那个响指，完全抹消了祖国人的意识和灵魂，所以，“方觉”说一大堆话，祖国人都没有反应。 而现在这个响指，则篡改了祖国人的“现实”，以及存在的本质！ 无穷多的能量像水流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入祖国人的身体，它们以一种极端的方式，粗暴地改变着他的基因，使他的身体素质和各项超能力，愈发接近正版超人。 在达到某一个临界点后，祖国人的身体再也无法吸纳更多的能量，他的体表开始出现蛛网般的皲裂，无数金红色的虹光与辐射自裂纹中涌现，好似……他体内即将孵化出一颗太阳！ “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 “方觉”满意地看着祖国人不断皲裂又不断自我修复的身体，火焰光影扭曲而成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再次打了一个响指，结束对祖国人的身体改造，同时，又为新生的祖国人，赋予了一个只懂得简单战斗机巧和超能力使用技巧的虚拟人格，并在人格中植入了“尽全力杀死爱因兹华斯”的单调命令程式。 “去吧，新生的祖国人，尽全力杀死我的主人，让他在与你的战斗中涅槃，不断成长吧！” 做完这一切，“方觉”的身影在火光中逐渐变淡，最后，只留下这样一句类似于“启动命令”般的话。 等“方觉”的身影消失，新生的祖国人忽然原地漂浮了起来，他翻了个身，踩在地板上，旋即，猛地睁开了眼睛。 刹那之间，两道手臂粗细的热视线从他眼眶中射出，它们在烧穿头顶三十层的大楼后，撕裂云层，消失在天空之外。 “爱因兹华斯！” 祖国人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含糊不清地怒吼着方觉在α世界使用的假名。 他缓缓转动头颅，还未关闭的热视线也随着他眼眶的转动而转动。 两道金红色的热视线仿佛是两柄天使从云端掷下的烈焰之剑，一瞬间，将这栋足有三十层高的大楼，从中间一剑劈成了两半。 断口处，混凝土与砖石熔融，汇成流动的岩浆，汩汩涌动！ “爱因兹华斯！” 祖国人再次发出朦胧的呓语。 他关闭热视线，沿着大楼的断口向远处望去，透视眼、超级听力、超级视力等等感知类能力如本能般向外扩张。 “三百米外的蚂蚁在搬运糖粒。” “五百米外的女人在和男朋友吵架，吵架时说了一个爱因兹的名字。” “三千米外的巫师在讨论新的剧本，剧本上印着爱因兹华斯的名字。” “一万米外的屏幕上闪过一个爱因兹华斯的名字。” …… 方圆一万米以内，无数诸如此类、细节丰满的信息，如潮水般疯狂涌入祖国人的大脑。 而在对其中一部分关键信息进行快速筛选处理后，祖国人很快从中分析出了爱因兹华斯（方觉）此时的所在地——邓普西电影院。 “爱因兹华斯！” 祖国人脸上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他一抬手，随手扇飞半栋朝他坠落而来的大楼。 随后，屈膝，高高跃起，在半空中瞬间加速到三倍音速以上，朝着方觉所在的电影院，飞了过去。 …… 邓普西电影院。 陷在柔软电影沙发椅里的方觉全然不知，一场由【】（空白）人为制造的危机，正以n倍音速的速度朝他袭来。 他还在开开心心地，一边喝着可乐，一边欣赏着超人与佐德将军最后的战斗。 此时，伴随着激昂的bgm响起，宛如神明般的战斗终于拉开帷幕，他们在城市中高速穿行，你来我往，拳拳到肉，双方眼眶中涌动的热视线也如燃烧的利剑般，将一座座高楼拦腰斩断。 第一百一十二章 制造盗版超人 “你说……回溯……时间？” 祖国人瞪大眼睛，眼中的焦距随着他声音落下，一点点消失。 这是祖国人最不想要听到的答案。 因为，这意味着，他猜中了那个残酷而令人绝望的结果——他之所以会不受控制地回到这里，真的是因为发生了时间倒流！ 参演过众多超英电影、毙过无数超英剧本的祖国人，非常明白，能够操纵时间，是怎样一种粗暴而不讲道理的能力！ 所有的超能力，在时间系能力者的面前，都如小白鼠一般稚嫩无力。 想到这，祖国人心如死灰，他颓废地低下头，任由如山海一般磅礴的重力压在身上，不再挣扎，也不再反抗。 “不反抗了吗？我本来还想着，趁你反抗的时候，在你身上挨着试验一遍无限宝石的各种能力呢。” 祖国人身前的火堆上，火星跳动，由火焰拼凑成的“方觉”微微挑眉，对祖国人这么轻易就认命，似乎有些意外。 他挥挥火焰小手，撤去压在祖国人身上的无形重力波，想要看看他在重获自由之后，会不会逃脱，但祖国人依旧趴在地板上，无动于衷，似乎，那颗向往自由的反抗之心，真的死了。 “既然你已经认命，那我就要正式开始改造你的身体了。” “方觉”轻叹一口气，机械冷漠的音调中，竟逐渐多了几分感情，音色也越来越像真人。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接着像是在对谁解释着什么般，缓缓开口道： “我其实不建议主人这么早就去dceu世界，尤其是超人还活着时的dceu世界。 以主人混沌的立场，鲁莽和疯癫的性子，肯定会在dceu世界引发大骚动，从而被超人或蝙蝠侠盯上。 蝙蝠侠其实还好说，我可以想办法对付他，但是，超人……超人他实在是一个bug。 我没办法在接下来的穿越中帮助主人对付超人，这令我很难过，恨不得找块石头撞碎自己。 不过……还好，在【theboys】的世界里，还有你这样一位山寨超人存在。 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让主人在与正版超人正式对战前，提前从你这个盗版超人身上，积累一些经验。” “方觉”看着祖国人，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祖国人却像是睡着了一般，对他的话没有丝毫的反应。 “不过，你这位盗版超人，实力实在太弱，想要达到给主人当陪练的境界，还得让我来帮你开发一下你的潜力。” 说着，“方觉”又打了一个响指。 先前那个响指，完全抹消了祖国人的意识和灵魂，所以，“方觉”说一大堆话，祖国人都没有反应。 而现在这个响指，则篡改了祖国人的“现实”，以及存在的本质！ 无穷多的能量像水流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入祖国人的身体，它们以一种极端的方式，粗暴地改变着他的基因，使他的身体素质和各项超能力，愈发接近正版超人。 在达到某一个临界点后，祖国人的身体再也无法吸纳更多的能量，他的体表开始出现蛛网般的皲裂，无数金红色的虹光与辐射自裂纹中涌现，好似……他体内即将孵化出一颗太阳！ “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 “方觉”满意地看着祖国人不断皲裂又不断自我修复的身体，火焰光影扭曲而成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再次打了一个响指，结束对祖国人的身体改造，同时，又为新生的祖国人，赋予了一个只懂得简单战斗机巧和超能力使用技巧的虚拟人格，并在人格中植入了“尽全力杀死爱因兹华斯”的单调命令程式。 “去吧，新生的祖国人，尽全力杀死我的主人，让他在与你的战斗中涅槃，不断成长吧！” 做完这一切，“方觉”的身影在火光中逐渐变淡，最后，只留下这样一句类似于“启动命令”般的话。 等“方觉”的身影消失，新生的祖国人忽然原地漂浮了起来，他翻了个身，踩在地板上，旋即，猛地睁开了眼睛。 刹那之间，两道手臂粗细的热视线从他眼眶中射出，它们在烧穿头顶三十层的大楼后，撕裂云层，消失在天空之外。 “爱因兹华斯！” 祖国人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含糊不清地怒吼着方觉在α世界使用的假名。 他缓缓转动头颅，还未关闭的热视线也随着他眼眶的转动而转动。 两道金红色的热视线仿佛是两柄天使从云端掷下的烈焰之剑，一瞬间，将这栋足有三十层高的大楼，从中间一剑劈成了两半。 断口处，混凝土与砖石熔融，汇成流动的岩浆，汩汩涌动！ “爱因兹华斯！” 祖国人再次发出朦胧的呓语。 他关闭热视线，沿着大楼的断口向远处望去，透视眼、超级听力、超级视力等等感知类能力如本能般向外扩张。 “三百米外的蚂蚁在搬运糖粒。” “五百米外的女人在和男朋友吵架，吵架时说了一个爱因兹的名字。” “三千米外的巫师在讨论新的剧本，剧本上印着爱因兹华斯的名字。” “一万米外的屏幕上闪过一个爱因兹华斯的名字。” …… 方圆一万米以内，无数诸如此类、细节丰满的信息，如潮水般疯狂涌入祖国人的大脑。 而在对其中一部分关键信息进行快速筛选处理后，祖国人很快从中分析出了爱因兹华斯（方觉）此时的所在地——邓普西电影院。 “爱因兹华斯！” 祖国人脸上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他一抬手，随手扇飞半栋朝他坠落而来的大楼。 随后，屈膝，高高跃起，在半空中瞬间加速到三倍音速以上，朝着方觉所在的电影院，飞了过去。 …… 邓普西电影院。 陷在柔软电影沙发椅里的方觉全然不知，一场由【】（空白）人为制造的危机，正以n倍音速的速度朝他袭来。 他还在开开心心地，一边喝着可乐，一边欣赏着超人与佐德将军最后的战斗。 此时，伴随着激昂的bgm响起，宛如神明般的战斗终于拉开帷幕，他们在城市中高速穿行，你来我往，拳拳到肉，双方眼眶中涌动的热视线也如燃烧的利剑般，将一座座高楼拦腰斩断。 第一百一十三章 方觉VS盗版超人 “先生，有蕴含着庞大能量的人形未知生命体，正在以五倍音速以上的速度，极速靠近你所在的电影院。” “通过卫星抓拍到的照片，初步判断，该人形未知生命体为祖国人。” 方觉看电影正看得起兴，脑海中忽然响起了贾维斯郑重其事的提醒。 “祖国人？” 方觉一愣，他按下暂停键，荧幕上的电影画面定格在佐德将军拆开盔甲，缓缓起飞的那一幕。 他疑惑地问道： “他不是受重伤了吗？他不找个地方好好养伤，来找我做什么？报仇？ 可是他难道不清楚敌我之间的差距吗？还是说，他破罐子破摔了？” 贾维斯沉默一秒，光速调取刚被祖国人热视线斩成两段的大楼的相关建筑资料，对其详尽分析后，回答道： “无法分析祖国人的具体动机，但是，可以检测到，祖国人的能量等级获得了爆炸式的提升。 如果把之前祖国人的能级强度假定为1级，那么现在，祖国人的能级强度就是之前的100倍，达到了惊人的100级！ 单按能级强度进行判断，祖国人接下来的行动，可能会对先生造成生命危险，请先生尽快离开电影院，到安全的地方避难。” “我……” 方觉正想回一句“我先试一下祖国人现在的实力”，电影院的天花板便被一道足有成人手臂粗细的金红等离子光柱击穿。 等离子光柱微微晃动，电影院上方数层天花板便像软烂的豆腐般，被切割出了一个卡车大小的圆形孔洞。 待炽烈的高温光柱消散，一个披着星条旗披风、身上闪烁着无数金红色裂纹的男人，穿过天花板的洞口，如浑身流动着岩浆的炼狱恶魔般，从天而降！ “爱因兹华斯！” 男人眼底泛起红光，从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他直勾勾地看着方觉，杀意伴随着热视线一涌而出。 方觉不敢硬接这道足以轻松烧穿大楼的热视线，忙从物品栏中取出黄昏魔杖，发动“幻影移形”的魔咒，化作一道烟雾，闪身离开原地。 “我……发现你了！” 不知是【】（空白）在虚拟人格中装载了“如何应对魔法”的程序，还是祖国人现在强横的身体素质和信息处理能力，已经达到了近乎预知未来的地步。 方觉幻影移形咒还未施展结束，身形都还未从烟雾完全转化回血肉之躯，祖国人的下一道攻击就到来了。 只见，祖国人猛地一踏地面，整个人好似化作一道红色的闪电。 他无视物理规则的限制，在短短的0.000001秒内，就由静止瞬间加速到了10倍音速！ 极速状态下，距离和空间对祖国人都完全失去意义。 刹那之间，祖国人满怀杀意的一拳，狠狠砸在半烟雾化的方觉腹部。 “轰！” 血肉拳头与振金外衣短兵相接，一股无形的冲击波在电影院内炸开，瞬间掀飞电影院上方那几层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天花板，直冲天台。 厚重的烟尘随着冲击波激起，弥漫在电影院内，却又被祖国人一声冷哼吹散。 方觉捂着小腹，借助【固有时制御lv4】带来的12倍速提升，勉强施展完幻影移形咒，闪身退到了祖国人十米开外。 他低头看了眼被祖国人一拳击碎的振金外衣，轻咳一声，嘴角向外溢出一丝猩红的鲜血。 “居然一拳就砸穿了以坚硬和吸能著称的振金，看来你的实力确实增强了不少啊。” 方觉随手撕掉破烂的外衣，“不过，就是这样才有趣啊。” 他抹了一把嘴唇，鲜血顺着手指移动的轨迹向嘴角两边延伸，看上去，就像是在脸上画上了一个小丑般的笑脸。 “祖国人……” 血液笑脸仿佛是开启某种仪式的开关，沉寂许久的疯狂诅咒在这一刻找到宣泄点，如开闸泄洪般从各个角落涌现，它们肆意感染着方觉的精神，使方觉平淡清冷的笑容逐渐变得病态扭曲起来。 “虽然不知道是谁把你改造成现在这副样子的，不过……他真是……太合我的心意了！” 说话间，方觉再次发动【固有时制御lv4】，利用其延长自身时间流速，同时，又接连发动了【幸运骰子lv4】和【倍增lv4】。 顺带一提，这三个技能都是方觉在这几天看电影的时候，未雨绸缪（闲的无聊），慢慢刷起来的等级。 【固有时制御lv4】可以使方觉加快自身最高12倍的时间流速。 【幸运骰子lv4】可以使方觉获得最低4倍、最高24倍的幸运属性增幅。 【倍增lv4】可以使方觉获得最高12倍的力量属性增幅。 技能释放后，所有buff瞬间叠满，方觉的五维属性也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姓名：方觉 力量：24002402.4（倍增加持状态，原为200.2。） 敏捷：24002401.2（固有时制御加持状态，原为200.1。） 体魄：176.2200.2（发动倍增与固有时制御两技能，持续消耗中。） 精神：1520（发动幸运骰子技能，持续消耗中。） 能量：560600.5（发动三技能，持续消耗中。） （注：【巫术】技能达到lv5后，身体属性与能量之间转换的比例变为1：1，且不再预留最低身体素质保护锁。） 幸运：24（隐藏属性，幸运骰子加持状态，原为2。）” 感受到体内如火山喷发般爆炸式增长的力量，方觉咧嘴一笑，接着道： “有你这么一个不怕死的陪练存在，我也能放心地做一些测试性的实验，分析出现阶段，我的实力究竟达到什么程度了。” 说着，方觉将黄昏魔杖横在胸前，握紧魔杖顶端浮雕的衔尾蛇，用力一拔，将魔杖内藏着的杖刀抽了出来。 他随手一丢，将杖刀扔到半空，左手轻轻挥动，无声无息地对杖刀施展了一个改良版的漂浮咒与复制成双咒。 漂浮咒使杖刀稳稳悬停在半空中，并使其接下来的移动与方觉个人意志暂时相连。 而复制成双咒则令杖刀宛如细胞分裂般，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短短几秒时间，就从一柄杖刀幻化作漫天闪耀着银白之光的杖刀之雨。 方觉看向祖国人，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祖国人，接下来，就是我的showtime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细长的流星 方觉对祖国人的真实情况一无所知，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祖国人发出持续性的嘲讽： “我还以为你只会说‘爱因兹华斯’这一个单词呢，没想到，你现在都会说疑问句了，不错不错，智商有所进步。 不过，进步的还是不太够。 你应该仔细想一想，我们现在可是在进行生死厮杀的敌对双方，谁会把自己绝招的原理和弱点告诉敌人？” 至于方觉为什么会变成肩膀上长两个肉球的模样？ 原因其实稍微有点复杂…… 之前，方觉在卡玛泰姬学习魔法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手和嘴不太够用，不能在同一时间使用三种以上的魔法。 他去询问古一法师，法师给的解决方法是：召唤自己在别的时间段上的时间投影，形成分身，利用分身来同时释放不同类型的魔法。 这对有着阿戈摩托之眼的古一法师和斯特兰奇博士来说，都是简便好用的手段，但对方觉来说，就不那么完美了。 毕竟，他的时间守护者身份只有在漫威多元宇宙范围内才管用。 可他因为纯白空间的存在，将频繁的前往其它世界。 在其它世界里，他可以使用的时间系能力，只有【固有时制御】一个，而现阶段的【固有时制御】，又不能让他召唤出自己的时间投影。 方觉思来想去，最后，将主意打在了“变形咒”的身上。 他认为，变形咒既然能够改变物体的本质，使猪变成人，使杯子变成老鼠。 那么，在自己身上变出三头六臂来，又有何不可呢？ 手不够用，就在身上多安装几条手臂，嘴不够用，就在身上多增加几张嘴嘛。 于是，针对“在身上完美地变出来三头六臂”的实验开始了。 但，不知是因为谎言之神在方觉身上留了一些诡秘的东西； 还是黄昏魔杖对他施加的“疯狂”诅咒正在持续性地发挥作用； 又或者是他从未关注过的“混血种”之中的某种古怪的混血在影响着他…… 总之，方觉对自己释放的变形术，从未随过他的心意，总是会变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是在身上变出一些扭曲的章鱼触手，就是在头上开出几个黑漆漆的仿佛连接着异空间的坑洞。 就比如现在，方觉其实想要在肩膀上变出两个正常的脑袋，在腰间变出四条正常的胳膊。 但是，施法结束后，脑袋是长出来了，可是，却是两颗长着密密麻麻的嘴巴和眼睛的奇怪肉球。 至于胳膊……根本没有什么胳膊！ 不过……就算变形术又一次失败，就算肩膀上长出来的肉球看起来不怎么好看（就是难看），但用起来……还是勉强能用的。 结束了对祖国人的嘲讽，方觉同时调动起自己肩膀上的三个“脑袋”。 模样正常的脑袋用来打嘴炮（划掉）……用来观测个人面板，并控制技能和巫术各方面的消耗，避免因为某项五维属性消耗为零，而被祖国人抓住吊打的尴尬情况出现。 左边的肉球脑袋，用来控制头顶那一千零二十四柄杖刀，并在每一柄杖刀上，附加不同类型的魔咒——阿瓦达索命咒、变形咒、夺魂咒、混淆咒等等等等，配合魔咒，针对性的对祖国人进行骚扰袭击。 右边的肉球脑袋，用来施展卡玛泰姬系的魔法——张开空间门、施放秘术能量波、施放魔力锁链、展开环形魔法防御阵，配合正常脑袋和肉球脑袋骚扰攻击祖国人。 给脑袋们分好各自负责的工作后，方觉再次动了起来。 他随手一招，上千柄附加了各种致死性、迷惑性、控制性魔咒的杖刀，飞向右边脑袋在空中张开的金色空间门。 当杖刀群在金色空间门之间折返来往近百次之后，其飞行速度逐渐加速到第一宇宙速度！ 此时的杖刀群，快的好似一道银色的流光，以肉眼完全无法捕捉它们的存在。 其实，杖刀的速度到了这个地步，方觉的正常脑袋想要对其进行精细的微操，已经完全办不到了。 但是，诡异的是，左边的肉球脑袋，却像一台算力惊人的超级计算机，依旧能够有条不紊精确的操纵它们每一柄刀刃。 每当方觉的正常脑袋将复杂而模糊的命令，传递给左边的肉球脑袋，左边的肉球脑袋都能够清晰的理解他的意思，并完美完成他的命令。 甚至，在完成命令的基础上，还能玩一点儿花的。 在这样莫名其妙的控制关系下，杖刀群逐渐加速到了第二宇宙速度，也就是惊人的三十三倍音速！ 它们快若流光，几乎是瞬息之间，就能跨越半个米国。 如果不是有金色空间门延展了它们的活动范围，单是它们突破音障惊起的音爆，就足以震碎常人的耳膜。 杖刀群在方觉间接的指挥下，从漫天的金色空间门内飞出，以数十个不同的角度，再次刺向祖国人。 祖国人这次依旧没有躲避。 不过，这一次跟上一次不同，上一次他是能躲开却不躲。 而这一次，他根本躲不开！ 一千零二十四柄以第二宇宙速度飞行的杖刀能够造成多大的威力？ 曾经有人设想过一种名为“上帝之杖”的天基动能武器，想要靠重力势能的拉扯，使一根从卫星轨道坠落的钨棒在落地时达到32倍音速，对地面目标发动精准打击。 按照部分科学家的推算，该武器可以产生不亚于一场小型核爆的破坏力，足以抹平一座小型城镇。 而且，因为它是纯物理性攻击，冲击波溃散后，留下的“战场”会比核爆炸来的更清洁。 按照设想，该钨棒重3吨以上。 而方觉指挥着的杖刀每根重1kg以上，一千零二十四柄，也就是1024kg。 但这还只是纯物理造成的破坏！ 要知道，每一根杖刀之上，都附加了不同类型的触发式魔咒！ 刹那之间，流星一般的杖刀群与祖国人的身体相撞！ “轰轰轰！” 一瞬间内！ 上千道冲击波同时爆发！ 上千发魔咒同时爆发！ 第一百一十四章 未完成的魔法 “爱因兹华斯！” 对于方觉意义不明的笑容和挑衅，祖国人回以激昂的咆哮声！ （空白给新生祖国人设置的虚拟人格中，只添加了超能力的用法、战斗技巧和应对部分魔法的手段。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因此，祖国人没有任何社会常识。 也因此，祖国人不会受到任何垃圾话的影响。） 闻声，方觉扣了扣被震的发痒的耳朵，对祖国人巴甫洛夫式的机械回应，感到有些许的无奈。 “改造你的人，要是能把你弄得再聪明点就更好了。” 他感叹一声，旋即，对悬浮在半空中的杖刀群下达了命令。 “去吧，小伙子们……” 伴随着方觉声音响起，一千零二十四柄银光闪闪的杖刀纷纷调转刀尖，齐刷刷地指向站在第四排观众席上的祖国人。 “杀了祖国人！” 声音落下，漫天杖刀先是微微一颤，随后，如幽深银河里划过的流星般，划破空气，朝着祖国人所在的方向，极速坠落！ “吼——！” 面对极速飞来的群刃，祖国人不躲不闪，他仰天发出狂兽般的咆哮，恐怖的音浪震荡空气，竟令群刃在空中短暂停顿了片刻。 但，也只是片刻罢了。 片刻后，流星般的群刃还是落在了祖国人身上。 可是，出乎方觉意料的…… 以尼德霍格牙齿为原料制作的杖刀，竟仅仅只是撕开了祖国人穿着的衣服，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些密密麻麻的白色小点，连皮肤都没有刺破！ “没有用的！” 祖国人咧嘴一笑，随手拍飞剩下的杖刀，他扭扭脖子，眼眶处再次亮起金红色的光芒。 “哧”的一声，足以摧金断玉的热视线从眼眶中喷涌而出。 这一次，祖国人，或者说他体内内置的虚拟人格似乎学到了热视线的新用法。 只见，他保持热视线的输出的同时，又在不断转动脖颈，调整着眼眶相对的朝向。 这招也确实卓有成效。 热视线在被空白强化了近一百倍后，它的温度和冲击力相加，本就可以轻松烧穿任何物质， 而在祖国人把它真正当做“激光剑”来使用之后，就出现了惊人的破坏效果。 三秒后，整栋商场大楼被斩碎。 十秒后，周围两个街区被波及到的所有建筑，都如切豆腐般，被分割成了无数齐整的建筑碎片。 这本该是一个震撼人心的场景。 但是，在该场景唯一的见证人方觉看来，却是那么的……滑稽。 从方觉的视角来看，祖国人的动作，就像是刚从夜店蹦迪回来的瘾君子。 xx的效力还没完全褪去，整个人一边摇头晃脑甩着五厘米长的秀发，一边又晃动着两个发出红色射线的激光彩灯。 方觉开启mark85纳米战衣，借助它灵巧的飞行能力，在热视线编织而成的大网中来回穿梭。 他一边飞，一边嘟嘟囔囔的吐槽道： “嗯，虽然我很想说，你能无视我的飞刀群，能够一瞬间毁掉周围两个街区，真的好厉害啊…… 但是，你现在这个动作，啧，看起来真的很像个磕了药的二傻子。 祖国人，你也来评评理，那个改造你的人明明都把你强化到这个程度了，可就是舍不得给你再加点智力…… 你说说，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是觉得傻子好控制？还是觉得，你就是一个一次性的试验品，不值得再在你身上消耗额外的资源了？” 祖国人似乎听到了方觉的吐槽，他关闭了热视线，同时，也不再摇头晃脑，他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中，直勾勾地看向方觉。 当他炽热的眼眶逐渐降温，金红的光芒逐渐褪去，方觉看清了祖国人此时的眼神。 这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方觉虽然看不出来这其中有什么深意，但是他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方觉向辅助他操控mark85的贾维斯询问道： “贾维斯，祖国人这是什么意思？” 贾维斯很快给出了答案。 只是，这个答案令方觉一阵无语。 “先生，将祖国人的面部表情，与储存着近百万种表情的表情库进行比对分析后，得到的结果如下： 那是一种经常会在孩子家长身上，出现的表情和目光。 祖国人认为他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他对先生你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埋怨。” “祖国人来追杀我是为了我好？我吐槽他，他居然还觉得我不成器？” 方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眼中对祖国人的戏谑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磅礴如海的杀意！ 如果说之前，方觉只是打算玩玩祖国人，在祖国人身上实验一下自己各种魔咒和技能的效果的话。 那么现在，他彻底放下了玩闹之心，将祖国人真正视为自己必杀的对象！ 方觉轻轻挥动黄昏魔杖，口中低声吟诵出变形咒的咒语“veraverto”。 方觉的【巫术】技能，在升级到学徒境界最高的lv5之后，大部分魔咒就不需要魔杖和咒语来辅助施法了。 虽然魔咒的威力和效果会比使用魔杖念咒时稍弱一些，但在一般情况下，也都足够用了。 最开始，方觉对待强化近百倍后的祖国人，也只把他当做“一般情况”来对待。 可现在，方觉显然认真了。 随着咒语声落下，黄昏魔杖的尖端向外释放出一道氤氲的白光，白光在空中破碎开来，如雪花般，纷纷扬扬的洒落在了方觉身上。 方觉看着雪花般晶莹的白光，轻声对祖国人说道： “这一招，我其实还没开发完全，不过，对付你这样的二傻子来说，已经足够了。” 说罢，方觉轻笑一声，他的身体在白光的影响下，也逐渐出现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只见，他左右两边肩膀上的纳米战衣缓缓褪去，在显露出来的缺口处，突兀地生长出了两只圆滚滚的肉色球体。 肉色球体微微颤动，随后，咔嚓一下，如蛋壳破裂般，在表面绽开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裂痕。 每一道裂痕，都向外伸出了一条长着眼睛的舌头，舌头来回摇摆，舌苔上的眼睛也随之眨动。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祖国人体内的虚拟人格一直都在空白的监控掌握之下，刚刚一瞬间的情绪流露，其实也是空白不经意间对虚拟人格产生了影响。 而当方觉肩膀上出现如此两颗恶心的眼睛肉球之后，他的情绪剧烈波动，再次干涉到了虚拟人格的活动。 也因此，祖国人发出了上述超越虚拟人格智商的提问。 第一百一十五章 细长的流星 方觉对祖国人的真实情况一无所知，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祖国人发出持续性的嘲讽： “我还以为你只会说‘爱因兹华斯’这一个单词呢，没想到，你现在都会说疑问句了，不错不错，智商有所进步。 不过，进步的还是不太够。 你应该仔细想一想，我们现在可是在进行生死厮杀的敌对双方，谁会把自己绝招的原理和弱点告诉敌人？” 至于方觉为什么会变成肩膀上长两个肉球的模样？ 原因其实稍微有点复杂…… 之前，方觉在卡玛泰姬学习魔法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手和嘴不太够用，不能在同一时间使用三种以上的魔法。 他去询问古一法师，法师给的解决方法是：召唤自己在别的时间段上的时间投影，形成分身，利用分身来同时释放不同类型的魔法。 这对有着阿戈摩托之眼的古一法师和斯特兰奇博士来说，都是简便好用的手段，但对方觉来说，就不那么完美了。 毕竟，他的时间守护者身份只有在漫威多元宇宙范围内才管用。 可他因为纯白空间的存在，将频繁的前往其它世界。 在其它世界里，他可以使用的时间系能力，只有【固有时制御】一个，而现阶段的【固有时制御】，又不能让他召唤出自己的时间投影。 方觉思来想去，最后，将主意打在了“变形咒”的身上。 他认为，变形咒既然能够改变物体的本质，使猪变成人，使杯子变成老鼠。 那么，在自己身上变出三头六臂来，又有何不可呢？ 手不够用，就在身上多安装几条手臂，嘴不够用，就在身上多增加几张嘴嘛。 于是，针对“在身上完美地变出来三头六臂”的实验开始了。 但，不知是因为谎言之神在方觉身上留了一些诡秘的东西； 还是黄昏魔杖对他施加的“疯狂”诅咒正在持续性地发挥作用； 又或者是他从未关注过的“混血种”之中的某种古怪的混血在影响着他…… 总之，方觉对自己释放的变形术，从未随过他的心意，总是会变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是在身上变出一些扭曲的章鱼触手，就是在头上开出几个黑漆漆的仿佛连接着异空间的坑洞。 就比如现在，方觉其实想要在肩膀上变出两个正常的脑袋，在腰间变出四条正常的胳膊。 但是，施法结束后，脑袋是长出来了，可是，却是两颗长着密密麻麻的嘴巴和眼睛的奇怪肉球。 至于胳膊……根本没有什么胳膊！ 不过……就算变形术又一次失败，就算肩膀上长出来的肉球看起来不怎么好看（就是难看），但用起来……还是勉强能用的。 结束了对祖国人的嘲讽，方觉同时调动起自己肩膀上的三个“脑袋”。 模样正常的脑袋用来打嘴炮（划掉）……用来观测个人面板，并控制技能和巫术各方面的消耗，避免因为某项五维属性消耗为零，而被祖国人抓住吊打的尴尬情况出现。 左边的肉球脑袋，用来控制头顶那一千零二十四柄杖刀，并在每一柄杖刀上，附加不同类型的魔咒——阿瓦达索命咒、变形咒、夺魂咒、混淆咒等等等等，配合魔咒，针对性的对祖国人进行骚扰袭击。 右边的肉球脑袋，用来施展卡玛泰姬系的魔法——张开空间门、施放秘术能量波、施放魔力锁链、展开环形魔法防御阵，配合正常脑袋和肉球脑袋骚扰攻击祖国人。 给脑袋们分好各自负责的工作后，方觉再次动了起来。 他随手一招，上千柄附加了各种致死性、迷惑性、控制性魔咒的杖刀，飞向右边脑袋在空中张开的金色空间门。 当杖刀群在金色空间门之间折返来往近百次之后，其飞行速度逐渐加速到第一宇宙速度！ 此时的杖刀群，快的好似一道银色的流光，以肉眼完全无法捕捉它们的存在。 其实，杖刀的速度到了这个地步，方觉的正常脑袋想要对其进行精细的微操，已经完全办不到了。 但是，诡异的是，左边的肉球脑袋，却像一台算力惊人的超级计算机，依旧能够有条不紊精确的操纵它们每一柄刀刃。 每当方觉的正常脑袋将复杂而模糊的命令，传递给左边的肉球脑袋，左边的肉球脑袋都能够清晰的理解他的意思，并完美完成他的命令。 甚至，在完成命令的基础上，还能玩一点儿花的。 在这样莫名其妙的控制关系下，杖刀群逐渐加速到了第二宇宙速度，也就是惊人的三十三倍音速！ 它们快若流光，几乎是瞬息之间，就能跨越半个米国。 如果不是有金色空间门延展了它们的活动范围，单是它们突破音障惊起的音爆，就足以震碎常人的耳膜。 杖刀群在方觉间接的指挥下，从漫天的金色空间门内飞出，以数十个不同的角度，再次刺向祖国人。 祖国人这次依旧没有躲避。 不过，这一次跟上一次不同，上一次他是能躲开却不躲。 而这一次，他根本躲不开！ 一千零二十四柄以第二宇宙速度飞行的杖刀能够造成多大的威力？ 曾经有人设想过一种名为“上帝之杖”的天基动能武器，想要靠重力势能的拉扯，使一根从卫星轨道坠落的钨棒在落地时达到32倍音速，对地面目标发动精准打击。 按照部分科学家的推算，该武器可以产生不亚于一场小型核爆的破坏力，足以抹平一座小型城镇。 而且，因为它是纯物理性攻击，冲击波溃散后，留下的“战场”会比核爆炸来的更清洁。 按照设想，该钨棒重3吨以上。 而方觉指挥着的杖刀每根重1kg以上，一千零二十四柄，也就是1024kg。 但这还只是纯物理造成的破坏！ 要知道，每一根杖刀之上，都附加了不同类型的触发式魔咒！ 刹那之间，流星一般的杖刀群与祖国人的身体相撞！ “轰轰轰！” 一瞬间内！ 上千道冲击波同时爆发！ 上千发魔咒同时爆发！ 第一百一十六章 群星之神！ 天空中好似升起了一颗形状不规则的红色太阳。 灰红渐变色的蘑菇云如潮汐般，在大半个纽约市内翻滚起落。每一次涌动，都卷起恐怖的音浪。 音浪伴随着冲击波在城市间来来回回，将一切脆性的东西震的粉碎。 待持续数分钟的冲击波消散，方觉轻轻挥手，招回地面上那一千零二十四柄杖刀，控制着它们悬浮在半空中，自己则踩着空气，缓缓降落到了地上。 此刻，电影院大楼和周边三个街区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地面上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方觉站在大坑边沿，向下眺望，以他【狩猎女神的祝福】附加带来的超级视力，一眼之下，很快就发现了坑底的祖国人。 他跳下大坑，落在祖国人身边。 此时的祖国人看起来凄惨极了。 四肢被斩断、 躯干和头颅上是密密麻麻的小洞、 不同颜色的光芒如烟花般在祖国人身上陆续爆发。 每一道光，都是一道延时爆发的魔咒。 而每一道魔咒，都给祖国人增添了新的折磨。 这般伤势，若是放在常人身上，死一千次都足够了，但是，强化后的祖国人，此刻竟还在苟延残喘，甚至还有恢复原样的趋势！ “让我死吧！” 祖国人似乎感受到了方觉的到来，他艰难地翻了个身，用破裂的声带，竭尽全力说出了求死的短句。 “满足你。” 方觉也不是一个喜欢折磨人的人，他点点头，叹了一口气，在祖国人头颅和心脏的位置，招出几道小型的金红色空间门，控制其开合数次，利用空间的特性，将祖国人的头颅和心脏斩成了碎片。 要害部位被撕碎，祖国人也随之彻底死亡。 方觉撤销祖国人身上还在持续爆发的魔咒，深呼吸一口气，又解除了自己肩膀上的两个肉球脑袋。 他探手一招，一柄杖刀落在手心，他握紧杖刀，将刀刃用力刺进了祖国人残存的躯体内。 杖刀尸体转化为能量储备的功能开启，祖国人残破的身躯瞬间消失不见，而杖刀内储存的能量数字，也由一百变为了一百一十（祖国人灵魂没有了，肉体也破的不成样子，所以，增加的特别少）。 “祖国人一死，就意味着沃特公司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接下来，就是我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幕戏了。” 方觉放飞手中的杖刀，解除mark85纳米战衣，重新换上暗红色的悬浮斗篷。 他缓缓起飞，悬停在大坑与一千零二十四柄杖刀之间。 时值正午，阳光最是耀眼。 阳光照射下，刀刃与杖首浮雕的银色衔尾蛇熠熠生辉，向外散射出星星点点的十字银光。 银光闪烁，最后一柄杖刀上附带的“星象咒”轰然爆发，以杖刀群为基底，在白昼的天空中，忽然点亮了漫天的星辰！ 杖刀微微颤抖，星光也随之摇曳。 近千颗十字星（杖刀变的）在幻象星河中变换着自己的位置，它们相互连接成线，最终，拼接出一只巨大而璀璨的星之王冠。 王冠向下洒落水银般的微光，为方觉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外衣。 群星的王冠徐徐向下降落，最后，亲自为方觉加冕。 这一刻，群星闪耀，星河倒悬！ 这一刻，群星之神降临人间！ …… 下午。 当祖国人身死的消息传遍互联网络，所有人，哪怕是死神教派的狂信徒们，都震惊了。 在沃特公司无孔不入的宣传下，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人不知道祖国人的名字。 所有人都知道，祖国人是上帝降临世间的代言人，是无所不能的最强的超级英雄。 任何邪恶都赢不了他，任何武器都伤不到他……本该如此的。 最开始，当人们知道祖国人还在和邪恶的巫师世界作斗争，并且偶有上风时，对他还抱有一丝的期待。 还希冀着，他会像对付以前那些邪恶的犯罪者那样，打的他们满地找牙，将正义的曙光带到世间。 还期望着听到他对他们说那句招牌性的台词“我不是英雄，你们才是，你们每一个平凡的人才是米国的英雄。” 可是，这一次…… 似乎连上帝也放弃了这位代言人，任由他死在了邪恶的黑魔王手下。 祖国人一死。 残存“抵抗派”的人们心中仅存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断了。 死神教派的信徒数量再次迎来爆发式的增长，而这一次，老年洛基扮演的格林德沃也正式对全世界宣布，地球全面落入了他的掌握之中！ 三天后。 史塔克中心顶层办公室（前文里，贾维斯买下的洛克菲勒中心）。 方觉、安东尼、帅哥洛基、老年洛基、女洛基、贾维斯六人围着一张圆形会议桌相对而坐。 除贾维斯外，剩下的四个人从方觉进来办公室，就一直在盯着他看，仿佛他脸上绽开了一朵引人注目的鲜花。 帅哥洛基自认自己认识方觉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可是，他从来都不觉得方觉比自己能厉害到哪儿去。 在他看来，方觉之所以能成为时间守护者，也不过是因为，他抢到了那块掌控时间的奇特手表。 但是，方觉的真实实力，貌似远超过了他的预估。 在电影院里的那一战，被路过的安东尼、女洛基两人从不同角度从头到尾录了下来，他们将视频上传到他们几个认识的人建立的小群里面。 帅哥洛基也在群里。 当他在看到了那段实拍的方觉单方面虐杀祖国人的视频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觉得，自己弑主上位的可能性，又小了那么几分。 他现在盯着方觉看，就是想要看出来，这样一个平时看起来还没阿斯加德厨子孔武有力的平平无奇的瘦竹竿，从哪儿弄来这么强大的力量。 而老年洛基和女洛基则觉得方觉此人太过神秘，很多东西都含糊不清的，他们都从方觉肩膀上出现的两颗异形肉球脑袋上，看到了疯狂与……古老。 安东尼……安东尼觉得方觉就应该这么强，他觉得只有这样的强者，才配做tva的实际掌控者，只有这样的存在，才配做他和其他tva工作人员们狂热信仰的时间之神！ 第一百一十七章 排排坐，分果果 被四人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哪怕方觉自认自己脸皮够厚，此时都感到了些许的尴尬。 “咳咳。” 他轻咳一声，随手一招，从物品栏中取出众多缩放版的“道具”，将之摆在会议桌上后，僵硬地转移话题。 “你们都别再看我了，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我们还是开门见山，直接开始今天的议题吧。” 他指着桌上不同类型的“道具”，接着道：“这几天，大家应该已经把各自的剧本背好了吧，接下来，就是分配道具了。” 方觉拿起一只巴掌大的飞船，利用漂浮咒将之送到安东尼身边。 “安东尼，我看你最近演技提升挺大的，就由你来扮演洛基，驾驶这架飞船，指挥一部分tva工作人员，以及飞船上模仿齐塔瑞人制作的仿生机械士兵。” “保证完美地完成任务！” 安东尼激动地站起，双手接过浮空的小型飞船，对方觉拍胸脯立下了军令状。 “完不成，我就提头来见！” 方觉被他偏激的态度吓了一跳，忙摆手道：“安东尼，别这样。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完不成也没啥，大不了重置一下α世界的时间线，再演一遍就行了。” 其实，在化合物v被实质性完全消灭的现在，α世界可以说已经实质性落入了方觉手里，从祖国人死的那一刻开始，过去到未来，α世界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但是……做事要有始有终，说要让齐塔瑞人入侵纽约，就是要让齐塔瑞人入侵纽约！ “我会注意的！” 安东尼用力点头。 方觉不知道安东尼把他的话在脑子里想象成了什么内容，不过，安东尼既然说了会注意的，应该……会注意的吧？ 应该……不会再说什么提头来见的话了吧？ 算了，不管了，有贾维斯监控他们，就算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能来得及阻止。 方觉摇摇头，又控制着桌面上另一件物品飘起，他将之递到帅哥洛基面前，缓缓道： “洛基，虽然这次【巫师觉醒】的试镜，你没有出场，没有机会表现你的演技。 但是，我还是决定把雷神的角色交给你。 毕竟，你现在作为时间变异管理局级别最高的大法官，底下有很多人都在看着你。 你要是在这一次集体团建活动中没有任何表现的话，可能会有人不服你的指挥，在tva内部出现不团结的情况。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内部不满出现，我决定给你一些特权，让你来演一次雷神。 不过，作为回报，你必须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 洛基，你有信心吗？” “我那个愚蠢的哥哥，我就是闭上眼睛，都能够演出他的傻样来。” 帅哥洛基冷哼一声，抓住雷神之锤的锤柄，用力将之从半空中拽了下来。 他猛地一挥雷神之锤，一道湛蓝的蛇形闪电从天而降，闪电越过层层天花板，直直落在他身上，为他穿上了一层厚重的金属铠甲，披上了一件飘逸的红色披风。 “还不错，就是稍微有点瘦。” 老年洛基上下打量着换上雷神套装的帅哥洛基，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他缓缓道： “要是你再多长几斤肉，或者在铠甲里再穿几件衣服的话，可能看起来就更像了。” 帅哥洛基瞪了他一眼，不满地反驳道：“虽然，我要演的是角色是我那个愚蠢的哥哥。 但是，他也只是一个角色模板，并不意味着，我一定要照着他的表现来演。 在我的理解中，神明藏伟力于自身，根本不需要那一身愚蠢的健壮肌肉来表示自己的强大。” 老年洛基眨眨眼睛，轻声道：“对角色的全新诠释吗？也不错，只是，不知道观众会不会信服你这样的装扮和表演方式。 毕竟，在他们认知中，雷神就是个挥动锤子的肌肉大块头。” 帅哥洛基继续反驳道：“那只是他们对神的刻板印象，真正的神明应该是优雅而强大的！” “这点我倒是赞同。” 老年洛基点点头，笑了笑，不再调侃帅哥洛基。 等两人的谈话结束，方觉看向老年洛基，从一堆道具中选中某一件，控制着它，漂浮到了老年洛基面前。 他缓缓道：“嗯，接下来就是你了，老洛基，作为巫师的领袖，你表演的非常完美，所以，我决定……还让你来扮演格林德沃。 只是，这一次，你要演的格林德沃与影视剧中的形象不太一样，我要让你召唤出死神和骨龙来，与坚不可摧的外星舰队做斗争。” 老年洛基接过方觉送来的类似于吊坠一样的东西，把玩一阵，疑惑地问道：“死神和骨龙，怎么个召唤法？利用这个小东西？” 方觉回道：“这里面装着一颗现实宝石，可以使现实随着自己的心意肆意改写。 只是，它对的使用者的负担太大，不能长时间使用。 所以，我已经提前设计好了神明和骨龙再现的程序，并在其中注入了足够的能量，供你操作。 你只要按下吊坠下方的红色按钮，死神和骨龙以及部分神奇生物、亚人种组成的军队，就会被投射在你身前一百米的位置。 它们会绝对听从你的命令，而你的任务就是，让它们和外星人打的激烈一些。” “这倒没什么问题。” 老年洛基点点头，追问道，只是，我其实一直想问，把这个世界收入tva的管理，真的需要扮演这些感觉没什么意义的剧情？” “一半有用……” 老年洛基狐疑地看着方觉，“另一半呢？” 方觉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道：“另一半……是我的兴趣，嘿嘿。” “我就知道！” 三个洛基同时翻了个白眼。 “好吧，就算是你的兴趣，我们也只能听你的指挥了。” 老年洛基叹了一口气，旋即，又笑了起来，“谁让……我对这场玩弄世界的战争，也挺感兴趣的呢。” 女洛基希尔维也笑道：“我也挺感兴趣的，就像小时候自己一个人在阿斯加德的城堡里，玩女武神大战巨龙的游戏一样。” “嗯，大家也感兴趣就好。”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多元宇宙开拓计划！ 方觉笑了笑，从道具堆里取出一个有着细长银色锁链，类似于怀表一样的道具。 他对它施展漂浮咒，控制其飞到希尔维身边，轻声道， “希尔维，你接下来要演的是两个人，一个是现在的赫敏，另一个则是未来的赫敏。 在正常发展的时间线上，黑巫师和外星人两败俱伤，但黑巫师这一方已经底牌尽出，而外星人这边还有灭霸这样的无敌老大存在。 所以，最终，外星人攻破了地球，杀死了地球一半以上的生命。 你作为正义的白巫师，为了拯救自己的亲人同伴，为了拯救那另一半生命，毅然决然的使用了时间转换器，从未来回到了过去，帮助过去的白巫师，救出了我，并辅助我集齐了钢铁侠、雷神、蜘蛛侠等几名超级英雄。 在双方两败俱伤的时候，众人合力，趁机关掉了齐塔瑞人入侵地球的空间虫洞，又与白巫师们配合，打败了残存的黑巫师，使世界重新恢复光明。” 安排好希尔维的任务，方觉又看向贾维斯。 “贾维斯，剩下的蜘蛛侠和钢铁侠这两个角色，就由你控制的那些战衣来扮演了。” 以mark7钢铁战衣现世的贾维斯微微点头，“我明白的，先生。” 见关于最后一幕戏的大概剧情和道具都交代完毕，方觉深呼吸一口气，郑重地打开了另外一个更为重要的话题。 “伙计们，我今天召集你们来这里，除了最后确定一遍剧情，给你们分配一些相关道具之外，其实，还有一件事情，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洛基们和安东尼都面露不解。 方觉酝酿片刻，缓缓说明道：“是这样的，我想要选拔一些对我绝对忠心而又富有探险精神的人，作为我们时间变异管理局向外扩张的先锋官，走出漫威多元宇宙，向外部多元宇宙发展！ 但是，我不知道这个想法，对我们时间变异管理局，对我们漫威多元宇宙来说，是好，还是坏。” 老年洛基一愣，旋即，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沉声问道： “你说，我们这个多元宇宙叫漫威？在我们这个多元宇宙外，还有其它类似的多元宇宙？” “嗯。是这样的。” 方觉点点头，他指着脚下的地板，轻声解释道： “比如，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宇宙，它其实就是某个多元宇宙麾下的一个宇宙。 之前，因为神圣时间线出现剧烈波动，漫威多元宇宙与外界混沌相交的区域，出现了一个缺口。 于是，就有几个世界顺着缺口，流入了漫威多元宇宙的边缘地域，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 而且，还不仅如此，除了这些异世界外，还有一部分强大的多元宇宙级别的邪神，也顺着缺口，向我们这边投入了目光， 只要我们这些多元宇宙的守护者表现的稍微弱势一些，祂们就有可能撕开宇宙间的屏障，降临我们的世界！” “这也太……令人震惊了。” 帅哥洛基瞪大眼睛，惊疑地看向方觉。 之前，当他还是某条时间线上的洛基的时候，他觉得，能得到一颗空间宝石就牛批大发了。 后来，他被抓到tva，在tva里又见到了时间守护者后，又觉得时间守护者就是顶天的老大了。 现在……特么的，原来还有多元宇宙级别的神明存在——这才是神明应该有的称谓和模样啊！ 这个世界……真的太精彩了！ 方觉接着道：“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开阔一下我们tva工作人员的视野，安排他们去到不同的世界，采集来自不同世界的信息。 只有这样做，才能够使我们未雨绸缪，针对那些世界提前制定相应的策略。 只有这样，当多元宇宙与多元宇宙之间的战争，真的爆发的时候，我们才不会像无头苍蝇那样到处乱窜，能够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来应对。” 听完方觉的话，安东尼第一个站了起来，他拍拍胸口，郑重道：“大人，我对大人绝对忠诚，愿意作为先锋官，为大人攻城略地！” 方觉右手向下虚按，缓缓道：“安东尼，你先坐下，这只是一个预想，还不知道会不会实施呢。 而且，就算实施，也一定会对tva内的人进行一定程度的筛选。 不能说，我一拍脑门，决定下来是谁就是谁。这样，对其他人不公平。” “我一定能够入选的！” 安东尼自信地挥了挥拳头，听从方觉的吩咐，缓缓坐回了座位。 帅哥洛基深吸一口气，沉声开口道： “我觉得，如果外部真的有其它多元宇宙的话，我们必须未雨绸缪，提前往那些多元宇宙内安插钉子，建立隐秘的情报系统。 华国有句老话说的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就算未来多元宇宙之间的战争不会爆发，我们也必须了解最低程度的情报！” 希尔维看了眼帅哥洛基，冲其点点头，“我赞成年轻洛基的话。” “我也赞成。” 老年洛基也没有其它意见。 见大家都同意自己的提案，方觉轻吐一口浊气，缓缓道： “既然大家都赞成，那么，随后，我会把相关的消息和招人要求发给时间小姐，让时间小姐通知给tva的每一个人。 至于选拔……选拔的标准我会交给一个只对我负责的人工智能去做，他最终筛选出来的名单，就是通往其它世界的名单。” 说到这，方觉收起桌上剩下的道具，起身离开椅子，他拍了拍手，接着道： “好了，今天的会就开到这，大家回去准备一下，在α世界的最后一幕戏，就安排在明天上午九点，正式开拍！” “我还有一个问题。” 方觉拿出魔杖，都准备施展幻影移形去史塔克电影院（贾维斯新买的）看电影了，帅哥洛基忽然站起来，盯着方觉。 “什么问题？” 帅哥洛基目光凝重，他沉声问道：“我想问一下，方觉，你是不是有前往其它多元宇宙的手段？” “当然。” 方觉微微一笑，轻声回答了帅哥洛基的质疑，取出魔杖，施展幻影移形咒，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外星舰队降临纽约！ 经过这几天的沉淀，麻瓜们对于黑巫师的统治，也逐渐接受适应下来。 起初，他们还以为，黑巫师们会像哈利波特系列丛书里描写的那样，比地狱的恶鬼还要恐怖残忍，会对他们这些麻瓜展开一场惨无人道的种族大灭绝。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他们渐渐发现，只要按格林德沃定下的“巫师规则”去做，黑巫师们就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而格林德沃定下的“巫师规则”，也没他们想象中那么离谱。 严格说起来，其实也只是将以前踩在他们头顶的那些大资本家、大政客等统治阶级，横向替换成巫师们罢了。 甚至，巫师们比那些大资本家和大政客还要好说话一些。 于是乎…… 一个奇怪的现象出现了。 按理来说，地球沦陷，被邪恶的黑巫师们全面控制后，普通人的生活应该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应该会活的越来越凄惨才对。 但是……诡异的是，他们竟活的越来越好了。 不过，认真分析起来的话，原因其实并不复杂。 地球被格林德沃也就是老年洛基控制之后，他根本就没有亲自去管理，只是将所有的工作交给了“万能的管家”贾维斯。 贾维斯在接管全球的管理工作后，就对从上代统治者那儿抢来的资源和财富，进行了科学的分配。 因为黑巫师们并不是真的黑巫师，他们作为tva的工作人员，并不需要这些无意义的资源和财富。 甚至因为他们需要经常性出任务，维护神圣时间线的正常发展，都没时间留在α世界。 所以…… 绝大多数人在经历过这场由贾维斯计划好的资源财富再分配之后，竟获得了自己从未想象过的好处，生活也得到了巨大的改善。 也因此，绝大多数人都成为了黑巫师们的拥趸，也与那些死神教派的信徒们一样，将格林德沃视为死神的主人，视为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大恩人”。 时值上午，天空翻起鱼肚白，金乌随之缓缓爬上天际，向西半球洒落温和的阳光。 逐渐适应了生活变化的人们在闹钟的提醒下纷纷起床，吃过早饭后，以不同的交通方式去往工作地点——贾维斯按照每个人的个人能力，以家庭为单位，重新划分了住所，重新安排了工作。 而就在纽约市市民们开开心心地前往上班地点的时候，近地轨道处突然亮起了一道椭圆形的金红色光门。 光门闪烁间，一架由安东尼驾驶的单人小型飞船从中极速飞出。 小型飞船悬停在近地轨道上，对着数颗飞到身前的人造卫星，发出一道闪亮的蓝光。 蓝光上下摆动，似乎是在扫描人造卫星的结构和数据，又似乎是在对其释放某种屏蔽信号。 数秒后，蓝光消散，小型飞船也再次动了起来。 它以人类科技制造的飞行器完全无法做到的动作，从近地轨道直接平移坠落到了纽约市上空两百五十米处的位置。 再次进入悬停状态后，小型飞船左右侧翼上缓缓升起了两只高射枪模样的武器。 武器微微泛起红光，旋即，枪口向外激射出两道灿烂的银光锁链。 锁链画出两道半圆形的轨迹，最后，在空中接驳，圈出了一个半径三十米的巨大银圈。 这时，终于有行人发现了空中的意外，他们纷纷驻足，用手机拍摄视频或照片后，向“巫师警察局”报警。 “巫师警察局”里熟知剧情发展的巫师们早已整装待发，当第一个报警电话响起，他们便打开了通往“战场”的时空门，全副武装，冲向舞台！ 当几十名巫师到场，空中连通宇宙深处的银圈也正式开始发挥作用。 只见，一只只足有数十米长的生物星舰从银圈边缘探出头来，它们发出震天的怒吼，携带着恐怖的压迫力，降临纽约！ “这是……什么啊！” 望着漫天如蝗虫压境般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的外星舰队，成千上万人发出了如此的感叹。 他们不明白，这颗地球到底是怎么了。 先是有超能力者出现，随后又是巫师大军压境，现在，就连外星舰队也来凑热闹。 再来个天使恶魔之类的鬼东西，都能凑一桌麻将了！ “大家不要惊慌，我们已经通知了死神之主格林德沃大人，他很快就会赶到这里，处理掉这些该死的外星人！” 为了防止恐慌扩散，造成严重的踩踏事件，“巫师警察局”的巫师们纷纷使用“声音洪亮咒”，大声劝说着四散奔逃的行人们。 可惜，效果甚微。 人们根本不听他的。 而在几名巫师被几道外星人射出的激光射线击杀后，恐慌反而进一步扩大，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感染了每一个人。 慌乱突生，踩踏事件频发。 各式科幻电影里描述过的先进武器出现在现实世界，它们被仿生机械士兵们操控着，疯狂扫射整座城市。 高楼大厦倒塌，飞溅出漫天烟花般的砖石碎片。 街道地面坍陷，皲裂开无数道深渊般的沟壑。 砖石如暴雨般漱漱而落。 沟壑如闪电般向外延伸。 一时间，世界末日降临！ “谁允许你们在我的王国上撒野的！” 忽然，一个冷漠的声音盖过城市内杂乱的噪音，在天空中响起。 闻声，外星舰队的毁灭性攻击暂停了下来，所有仿生机械士兵在中控电脑的控制下左右张望，希望能够找到那个发声的男人。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 冷漠的声音再度响起，伴随着声音而来的，是无数条从地下裂缝中飘飞上来的黑色丝绒飘带。 黑丝绒飘带所到之处，恍若时光倒流。 裂开的街道逐渐合拢，倒塌的高楼缓缓立起。 就连街道上受伤的行人们，也在黑丝绒飘带的轻抚下，慢慢痊愈。 波及全城的慌乱，在格林德沃一句话之后，竟有了平静下来的趋势。 “格林德沃！” “死神之主！” “格林德沃！” 死神教派的信徒们认出了这标志性的黑丝绒飘带，他们高呼格林德沃的名字，一时间，竟形成了穿云裂石的声浪！ 欢呼声中，黑丝绒飘带逐渐汇集在一起，它们扭曲幻化成一只巨大而漆黑的渡鸦，渡鸦缓缓扇动翅膀，一个男人凭空出现在了它的后背上。 “格林德沃！” “死神之主！” “格林德沃！” 声浪再度响起。 第一百二十章 死神携亡灵天灾降临！ 格林德沃慢慢抬起头，冷冷地看向天空中巨大的生物星舰群，他苍白的嘴唇轻启，对舰队下达了死亡通知。 “你们，该死！” 声音落下，他手中凭空出现一根细长的魔杖，魔杖呈灰褐色，每隔几公分就生出一颗树节瘤。 是接骨木魔杖（老魔杖）。 格林德沃轻轻挥动魔杖，一道蓝色的魔法火焰从魔杖尖端喷涌而出，它迎风而涨，在短短几秒内，就从一条火舌膨胀为了一只参天巨龙！ 火焰巨龙对着庞大的生物舰队咆哮，喷射出冷蓝色的火焰吐息。 吐息扫过天空，数只生物星舰被点燃，焚成一堆漆黑的碳化物后，朝着地面轰然坠落。 “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 见格林德沃兹一出手，就轻松解决掉了外星人数只生物星舰，地面上观战的群众们，欢呼声愈发热烈。 “看来，你确实还有几分手段。” 这时，一直守在银圈周围的小型飞船缓缓飞到了格林德沃面前。 它上方的透明舱门自动弹开，一个戴着金属犄角，穿着一身绿色长袍，体型修长的男人从小型飞船中走了出来。 他踩在飞船左翼向外延伸出的平台上，右手一抓，从虚空中抽出了一根一米多长的金色权杖。 权杖上粗下细，上方是一个弧形利爪的造型，利爪的空隙处则镶嵌着一颗湛蓝的宝石。 “不过……我才是九界第一法师，才是这个世界未来的主人！” 声音落下，绿袍男人也就是安东尼扮演的洛基收起权杖，双手向下一甩，从袖间滑落出两只银灰色的细长匕首。 洛基猛地一踩飞船左翼，朝格林德沃所在的方向高高跃起，他转换匕首的握法，借着下坠的力道，极速刺向格林德沃的脖颈！ 格林德沃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挥动魔杖，随手招来一道闪电，将洛基直接从天上劈了下去。 “我真为以前的我感到羞愧。” 格林德沃看着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啃泥的洛基，叹了一口气，对准火焰巨龙挥动了魔杖。 两道魔咒——“速速变大咒”和“复制成双咒”——落在火焰巨龙身上，它本就达到两层楼高的庞大身躯再度膨胀数倍，在大小上几乎与鲸鱼造型的生物星舰不相上下。 与此同时，复制成双咒也发挥效用，庞大的火焰巨龙在魔咒影响下剧烈的颤抖起来。 几秒后，几只体型稍小一些的火焰巨龙从大火焰巨龙燃烧的翅膀中诞生，它们以大火焰巨龙为核心，跟在它身边，对着漫天的生物星舰群，发起了鲁莽的自杀式冲锋！ 起初的时候，生物星舰因为缺少火焰巨龙相关的数据，所以才被轻松摧毁了数艘。 而在中控电脑采集分析了火焰巨龙的火焰成分后，针对性的应对方案瞬间生成，并在眨眼间，就传输给了每一位仿生机械士兵。 各战舰外壳上升起一支支填充了针对性灭火材料的灭火枪，枪口喷射出乳白色的阻燃性泡沫，在与火焰巨龙群相遇的刹那，就将其身上燃烧的蓝色火焰浇灭。 火焰巨龙一只接一只的熄灭，而生物星舰群却在银圈相连宇宙源源不断地补充下，不减反增！ “该死的！” 格林德沃暗骂一声，他“终于”意识到了麻烦的地方，就算他魔咒的威力再大，在敌方能够不断补充兵源的情况下，他最后也只有败亡这一个结果。 “这些生物星舰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真正厉害的角色，还在后面呢！” 不知何时从地上爬起，踩了一只单人飞行器飞上天空的洛基，再度来到格林德沃身边。 他指着头顶的银圈，很贴心的为格林德沃科普道： “这个银圈将齐塔瑞星和地球两处的空间连接在了一起，只要它一直打开着，那么，齐塔瑞人的舰队，就能够源源不断地从齐塔瑞星来到地球！ 放弃吧，格林德沃，单靠你和你们那少得可怜的巫师群体，是打不赢我手下这支外星殖民舰队的！”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格林德沃嘴角微微勾起，冲着洛基，展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他轻轻挥动魔杖，一个银质的吊坠突兀地出现在他手心处。 他握紧吊坠，用力按下了吊坠下方小小的红色按钮，同时大喊道： “我以死亡圣器之主的名义，命令你，死神，带着你的亡灵大军，现于世间吧！” “你做了什么？” 洛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表情忽而变得慌乱起来，他左右张望，脸色十分凝重。 “没什么，召唤了一个神明和他的眷属罢了。” 格林德沃微微一笑，看到一个披着破烂黑色斗篷，脸和身体都被深深黑暗所隐藏的、高达数十米的人影出现在前方一百米处后，笑容变得愈加灿烂。 “看吧，那就是象征着死亡的神明！” 闻声，洛基猛地转身，看到悬浮在空中的死神虚影后，瞳孔剧烈颤抖起来。 死神的出现，令死神教派的信徒们集体高超，他们激动的望着死神的虚影，口中呢喃着死神教派的教义，对着死神所在的方向，虔诚的跪拜起来。 “诸神已死，唯有死神永生！” “诸神已死，唯有死神永生！” 死神虚影的出现，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随着时间流逝，一个又一个暗紫色的身影从死神的影子中显现。 它们或是如山岳般巨大的干尸巨人； 或是肉骨嶙峋，双翼上挂着无数尸骸的骨龙； 或是比人还要高大不少的直立行走的蚂蚁； 或是尖耳长鼻的小精灵； 或是被折断螺旋尖角的独角兽； 或是拖着长长尾巴的驺吾； 或是三只头向外喷着火焰的地狱犬； …… 各种各样只有在幻想中才存在的生物从死神的影子中显现，它们像是死而复生的尸体，带着浓浓的死气，浑身向外散发着暗紫色的氤氲光芒。 “这才是我真正的军队！” 格林德沃大手一挥，天空中悬停的死神虚影缓缓转身，它随手一抓，从虚空中抽出一只巨大的镰刀。 镰刀极其锋利，在其上还附带着即死属性的诅咒。 死神挥舞镰刀，划破周围的空气。 所到之处，万物皆断，死亡亦如影随行！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七彩巨蛇 希尔维深深地看了方觉一眼，正准备再说些什么，脑海里忽然响起了帅哥洛基的声音。 “希尔维，没有必要和他争论这些，最终的赢家，必将是我们洛基，他最多只是暂时坐在时间守护者的位子上罢了。” 闻声，希尔维不动声色的瞥了一旁靠在大理石柱子边的帅哥洛基一眼，深呼吸一口气，轻声道： “既然你对他和其它世界都是一视同仁，都尊重他们自己的选择，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过，方觉，我最后还是想给你一个忠告。” “洗耳恭听。” “在这么多年的逃亡生涯里，我曾经附身过形形色色的人，教堂里主持礼拜的神甫、工厂里007的工人、身价数百亿的商人、阿斯加德的神明…… 无论是外在表现多么纯洁善良的人，他们内心深处都有不为人知的欲望与黑暗，所以…… 我衷心的忠告你：变成熟一些吧，别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和那些多元宇宙的邪神相比，人心才是世界上最恐怖、最黑暗的东西。” “我会注意的。” 方觉听出了希尔维话中的真诚，但是，对于目前的他来说，和寻找提升自己的境界以及各项技能的方式比起来，很多事情其实并不怎么重要。 “先生，你在626号世界进行的实验要开始了，需要为你转接现场的画面吗？” 他回完希尔维的话后，正准备接着说“好了，我们去演完最后一幕戏吧”时，脑海里忽然响起了时间小姐的声音（时间手表被位面手表融合后，时间小姐也能和方觉进行灵魂层面的交流）。 “626号世界？” 方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时间小姐说的话。 “你先前不是安排我召集科学家针对各种新的技巧进行武器和新式科技的开发吗？ 我在tva内部，建立了相应的研究室，来自各个世界的科学家们，也在愉快的研究着各式各样的科技。 后来，就在你前几天去卡玛泰姬学魔法的时候，贾维斯又给我传递来了新的命令，说让我针对性的在不同世界设置建立不同时间流速的实验室。 626号世界就是一个魔法和科技昌盛的世界，我在这里设置了【如何放大魔咒威力】的实验。” 时间小姐说明情况后，方觉愈发疑惑了，他记得自己确实下达过搜集科学家，开发更高级科学技术和更黑科技武器的命令。 但是，他不记得自己有指挥贾维斯对tva或者时间小姐下达别的什么命令啊。 方觉在心中用意念问向时间小姐， “你确定，真的是贾维斯给你传递的命令？” “是啊，我在时间变异管理局也查看过很多关于贾维斯的资料，可以肯定，传递命令的‘人’就是贾维斯！” “好吧，我知道了。” 方觉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别说了，肯定是位面手表的人工智能空白搞的鬼。 上一次，他把贾维斯送到虚拟世界，方觉都还没找他算账呢，现在，居然又假借贾维斯的名义，搞了这些古怪的实验。 “哦，等我遣走这两个洛基，再说这个【如何放大魔咒威力】的实验的问题，” 方觉暂时暂停与时间小姐的交流，又抬头看向希尔维和洛基，他接续他们刚才的对话，缓缓道： “先不说这些了，你们去吧，是时候演完最后一幕戏了。” “我们？” 帅哥洛基和希尔维同时疑惑地看向方觉。 “你不打算去了吗？” “我忽然对演戏这件事，失去兴趣了。你们去吧，打败灭霸，拯救世界。” 帅哥洛基皱眉问道：“为什么？你明明非常热衷于编纂剧本，更改剧情的，为什么……到了最后一步的收尾阶段，你却……退却了？” 方觉看着屏幕上身披金甲的灭霸，淡淡一笑，心里明明十分期待能参与这最后一场戏，但表面上却还要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没有什么为什么，人对一件事或一件物品能产生的兴趣是有限的，在时间的消磨下，总有一天会消失，只是时间长短问题罢了。 和别人不一样，因为我没有童年，没有经历过完整的教育，所以，我其实很缺乏专注力，很容易就会对一些事情失去兴趣。 不想参演最后一幕戏，只是因为我对灭霸不感兴趣了而已，真的，没有别的原因。” 帅哥洛基总觉得方觉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是，方觉自己不想说，他也强迫不了。 方觉笑了笑，接着道：“你们去吧，祝你们玩的开心。” 两位洛基皆深深看了方觉一眼，没再多说什么，打开时空门，离开金字塔飞船，去向贾维斯安排的复仇者联盟集结点。 待两人离开，时空门关闭，方觉按下播放键，命令时间小姐即刻切进来626号世界进行的实验画面。 “了解！” 墙壁上的高清投影从断点处续接，但播放的视频画面却在一阵空灵的钢琴音后，变成了另外的东西。 那是一段实验室的监控视频，画面和刚刚纽约陷落的大战比起来并不清晰，但是，视频内的内容，却足以令世界上包括方觉在内的任何一个人为之疯狂！ “魔咒放大器实验仪式，第一次，开始！” 视频最开头是一个浑身都罩在白色实验服里的男人，他对着摄像头说了上面那一句话后，转头，指引摄像头看向他们身后……一个安置在半球形透明罩子里的巨大的熔炉。 熔炉修建在一座无垠的荒野之上，它体积极大，以人的体积做参照，其占地大约有六平方公里，高也足有近百米。 摄像机和白色实验服男人都是站在一个高高的平台上俯瞰，才能一观熔炉的全熔炉的结构很简单，是以同心圆形式向外展开的阿基米德螺旋环状带。 它表面涌动着彩虹一般的燃料，但细看的话，又会发现那些彩虹的颜色是颠倒过来的。 环状带从中心向外数一共进行了七圈螺旋，远看过去，就仿佛是一条盘踞在无边荒野上的七彩巨蛇。 当男人的声音落下，随着两颗量子纠缠的质子无延时传递给半球形透明罩子里的所有工作人员后，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灭霸斩神！ 死神之镰撕裂大气，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鸣声。 以尖鸣声为号角，死神影子里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亡灵生物缓缓睁开了眼睛。 与正常生物的眼睛构造不同，所有的亡灵生物——不论是还保留着干枯身体的干尸巨人、长耳小精灵、毛茸茸的神奇生物们，还是骨肉剥离已经完全化作了一堆骨架的骨龙——他们的眼眶都是两个幽深的黑洞，当尖鸣声响起，两团幽蓝色的火焰，在眼眶中亮了起来。 “击溃他们！” 格林德沃站在渡鸦上，对着地面上的亡灵大军轻轻挥动接骨木魔杖，为它们附加各种增益性魔法的同时，也为它们下达了“冲锋”的命令。 骨龙率先应声，它仰头发出震天的咆哮声，对着生物星舰群吐出冰冷的火焰吐息。 吐息贯穿天穹，掠过无数比鲸鱼还要庞大的浮空生物星舰，将其纷纷冻成了坚硬的冰块！ 随后是干尸巨人部队，它们用力挥动手中上粗下细的石棒，锤了胸口几下后，迈步狂奔向低空飞行的仿生机械士兵群，如拍苍蝇般，每一棒，都砸落十多个仿生机械士兵。 最后是长耳小精灵和神奇生物部队，它们没有巨大的体型和健硕的身体，但它们每一个都是魔法的行家。 幻影移形咒、无限延展咒、阿瓦达索命咒、霹雳爆炸咒、统统加护咒……对很多成年巫师来说都无法掌握的高难度咒语，在它们手中却如本能般信手拈来。 一时间，外星舰队被各种炫酷的魔法和物理攻击打的节节败退，胜利的曙光似乎已经近在眼前了。 但是，就在死神及其麾下的亡灵大军横扫完毕地面上的外星舰队，即将对天空中那道连接地球与宇宙深空的银圈下手时，一个身材魁梧、皮肤为紫色的高大男人从银圈中跳了出来。 男人穿着一件暗金色的全身铠甲，手持一柄直升机旋翼似的双刃大刀，他落在死神虚影面前，抬头看了它黑漆漆的脸一眼，冷哼一声，沉声道：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吾爱才是真正的死神，其它一切自称死神招摇撞骗的家伙，都该死！” 说罢，他挥动手中的双刃大刀，朝着死神虚影及其身边的亡灵大军一刀斩下。 一道湛蓝色的弧形斩击自双刃大刀上飞出，如一轮冉冉升起的新月，月光照耀下，瞬间撕碎黑暗阴森的死神虚影。 死神虚影破碎，其后的亡灵大军也元气大伤，纷纷发出凄厉的哀鸣。 “你……怎么可能！” 格林德沃满脸惊骇地看着地上身披金甲的有着椰子鞋下巴的壮汉，手中的接骨木魔杖都在微微颤抖。 “那可是……死神啊！” “区区一个连星球神都不是的伪神罢了！” 紫皮壮汉冷笑一声，右手握刀，指向天空中踩在渡鸦背上的格林德沃。 “也就只有你们这种连恒星系都没有走出行星土著，才会把他们当成是真的神明！” “你这个……渎神者！” 格林德沃嘴唇气的发青，他握紧接骨木魔杖，雄浑如海的魔力逐渐沸腾起来。 “渎神？” 紫皮壮汉不屑的撇撇嘴，他抬头看了眼虚无的宇宙深处，眼中流露出浓郁的爱恋。 “在我心中，只有吾爱，才是真正的神明！” 说罢，紫皮壮汉高高跃起，瞬间来到与格林德沃平齐的高度，他舞动手中的双刃大刀，全力劈向格林德沃！ “伪神的信徒，还是跟着伪神一起去地狱里膜拜吾爱吧！” “阿瓦达肯达瓦！” 眼见紫皮壮汉的大刀迎头劈来，格林德沃举起接骨木魔杖，体内如渊如海的魔力汹涌爆发，一道比北极极光还要璀璨的绿光从魔杖尖端喷涌而出。 “雕虫小技！” 面对这道蕴含着恐怖魔力与杀意的绿光，紫皮壮汉轻蔑一笑，他控制着右手金色手套上镶嵌的彩色宝石微微一闪，绿光溃散，他的跳劈也穿过绿光的碎片，落到了格林德沃身上。 “幻影移行！” 格林德沃轻舞魔杖，期望利用瞬移的魔咒避开紫皮壮汉这必杀的一击，但是，为时已晚，紫皮壮汉的大刀劈散他身体化作的烟雾，将其从头到尾齐整的斩为了两半。 “死亡啊，接受我为你献上的祭品吧！” 紫皮壮汉重重落地，他对着宇宙深空深情地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整片星河。 “吼！” 残留的亡灵军队在格林德沃死后，完全失去了控制，对周边所有的巫师和麻瓜们，发起了无差别的攻击。 “聒噪！” 紫皮壮汉冷冷地看了眼打扰到他向死亡求爱的干尸巨人，随手又一招大力的横斩，将剩下的亡灵军队与围观的巫师麻瓜们悉数斩碎。 …… “老洛基可真会耍帅！” 近地轨道外，一座金字塔形的太空船内，看着现场直播画面定格在灭霸斩灭半座城市这一幕的方觉，发出轻声的感叹。 闻声，站在一旁的希尔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真不知道你这家伙是怎么想的，老洛基演的角色是你选定的，现实宝石也是你特地丢给他的，现在，你居然羡慕起他来了？” 方觉撇撇嘴，小声嘟囔道：“谁知道这一段表现出来会这么帅啊。” 希尔维在外流浪这么多年，因为“附身魔法”的原因，见过了形形色色人的人生，也算是一个“眼界开阔”的人了。 但是，她每次见到方觉，和方觉就某一件事开始讨论后，总觉得这家伙就像是一条奇葩的“九漏鱼”，没常识也就算了，有时候性格也跟个小孩子似的。 属实……不好对付。 她叹了一口气，用哄小孩子似的语气，随口甩出了一个符合小孩预期的幼稚提案， “那你想怎么办？回溯α异世界的时间线，顶替老洛基，一人分饰两角，演一次格林德沃和灭霸过过瘾？” 方觉一愣，转头看向希尔维，惊讶道：“不是，希尔维，我只是发表一下我对老洛基演技的个人评价而已。 怎么在你眼里，就变成我想要顶替老洛基去演格林德沃和灭霸了？ 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么霸道独裁的一个人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争论 希尔维瞪了方觉一眼，反问道：“你敢说你没这么想过吗？” 方觉回瞪回去，反驳道：“想想又不犯法。” 希尔维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道：“别人想想确实不会对世界产生恶劣的影响。 但是你，方觉……你身为多元宇宙的时间守护者，你的一个想法，一个念头，都可能都会使这个世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就像之前你不在的那几天，老洛基和tva其他人自以为揣摩清楚了你那些幼稚的想法和念头，肆意更改既定的剧本，把这个本来一片和平的α世界，搞到了现在这个濒临毁灭的地步！ 所以，方觉，当你做一些事情，做一些决定前，我真切的希望，你能够慎重一些，成熟一些，千万别被一些无聊而幼稚的想法占据了你的大脑。 你的那些没有言表的想法，也千万不要让那些信仰你的信徒们看出来！” “希尔维，我觉得就算我做了某些幼稚的决定，只要不突破神圣时间线的限制，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面对希尔维突如其来的说教，方觉像一个叛逆期的孩子一样，不但不听，甚至还以自己的歪理进行了反驳。 “我觉得吧，你们或者说很多时间变异管理局的人，思维方式都没有转变过来，还是在以单一宇宙的朴素价值观思维来考虑问题。 可现在……希尔维，现在的我们是什么？或者说，现在的我是什么？ 我是时间变异管理局的管理者，是无数世界的幕后掌握者，是一念可以改变无数人、无数宇宙命运的高位存在啊！ 对于我来说，新得到一个世界，和圣诞节的小孩子得到一件新玩具有什么区别? 而小孩子在得到新玩具后，会做什么？ 向别的小孩子炫耀、以正常或不正常的方式去玩弄它！ 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新的玩具，不好好开发一下它的玩法，怎么对得起它的存在呢？ 而且，我也不觉得老洛基他们篡改剧本后，带来了什么太过恶劣的影响。 甚至，世界统一在一个虚假的统治者麾下，解决了资源和财富的分配问题后，还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和平！” 希尔维听出了方觉话中的“叛逆”，她微微皱眉，沉声道： “你这是歪理邪说！ 正因为你是时间守护者，是时间的管理者，是无数宇宙命运的裁定者，所以我才想变得让你成熟一些啊。 那无穷多的宇宙并不是一串串冰冷的数字，它们每一个里面都有着数百万乃至上千万颗的生命星球，每一颗星球上都有着数以亿计的生命。 他们不是玩具，他们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 他们有权力活着，有权力追求自己的命运与自由，无论结果是好或是坏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而不应该被你当做积木或芭比娃娃摆弄！” 希尔维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时间守护者裁定为时间犯，被剥夺了本该成为阿斯加德三公主幸福一生的命运，被剥夺了自由成长的权力。 她在逃离裁判法庭后，便在多元宇宙范围各个末日之间没日没夜地逃跑。 很多时候，希尔维都不能安心入眠。 而就算睡着，也常常会做噩梦——一个重复性的噩梦。 她会梦到有一扇金色的光门在自己身边打开，一个接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恶魔提着黑色的短枪从门中走出，他们抓住她的身体拖入光门，拖到地狱深处。 因此，希尔维十分憎恶，或者说仇恨时间守护者，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所以，当听到方觉杀了时间守护者，还放时间犯们自由回归自己的世界后，她对方觉的第一印象便是三个字——干得好！ 当她真正与方觉见面，交谈，逐渐深入了解他的各方面情报，他的人物形象在她心中逐渐变得立体起来后，因为先前的人物滤镜，就算他有一些瑕疵，她也觉得这不过是一些小缺点。 现在看来，那些小缺点其实并不小，它们只是还没来得及膨胀放大。 以前的时间守护者对待神圣时间线，就像是在刀尖上搭建一座纸牌屋，只要稍有差错，神圣时间线可能就会大乱，可能就会爆发一场波及多元宇宙的跨宇宙战争。 也因此，神圣时间线上的人们被束缚的死死的，根本没有自由和未来可言，一切都是被设定好的。 虽然希尔维无法原谅上代时间守护者对自己做下的一切，但是，她多少能够理解他的做法。 可是，方觉不一样……或者说，逐渐适应时间守护者权柄后的方觉慢慢变得不一样了。 如果是莫比乌斯描述的、以前那个信奉自由与公平的方觉，他会重视每一个人的意见，会看重每一个世界的自由与发展，绝不会把一个世界甚至整个多元宇宙比做一个大一些的玩具！ 听完希尔维的话，方觉低头沉默下来，片刻后，他缓缓抬头，轻声道：“希尔维，曾经的你，或者说本来的你不是现在这副样子的。 你会为了追求真相，追求自己的自由，不择手段，如果能够达成目的，成功向摆弄自己命运的时间守护者复仇，就算引发一场可能会波及整个多元宇宙的跨界战争也在所不惜。 可是，现在，你居然会为了一个闯入漫威多元宇宙的异世界的单一时间线上的自由，与我争辩？ 希尔维，是什么改变了你？让你成为了这种同情心泛滥的家伙？ 你知不知道，如果按照正常的处理流程，这个异世界应该变成什么样？ 它的文明、它的历史、它的一切都会成为艾里奥斯的食物，从根源上消失，再也不复存在！ 是我，我想让它留下来，成为漫威多元宇宙大家庭的一员，所以才转换了处理方式，才想着用一种趣味性的解决方法，让你们也尽可能多的参与进来，共同处理这个异世界可能存在的威胁！ 可是，现在，你是入戏太深了吗？ 居然开始同情这个世界的人，和我讨论‘异世界的人是否有自由发展未来的权利’这种无聊的问题？” 说到这，方觉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好，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在我玩够之前，没有！ 等我玩够了，这个世界就会恢复正常，按时间变异管理局对待它他世界的标准，来对待它！”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七彩巨蛇 希尔维深深地看了方觉一眼，正准备再说些什么，脑海里忽然响起了帅哥洛基的声音。 “希尔维，没有必要和他争论这些，最终的赢家，必将是我们洛基，他最多只是暂时坐在时间守护者的位子上罢了。” 闻声，希尔维不动声色的瞥了一旁靠在大理石柱子边的帅哥洛基一眼，深呼吸一口气，轻声道： “既然你对他和其它世界都是一视同仁，都尊重他们自己的选择，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过，方觉，我最后还是想给你一个忠告。” “洗耳恭听。” “在这么多年的逃亡生涯里，我曾经附身过形形色色的人，教堂里主持礼拜的神甫、工厂里007的工人、身价数百亿的商人、阿斯加德的神明…… 无论是外在表现多么纯洁善良的人，他们内心深处都有不为人知的欲望与黑暗，所以…… 我衷心的忠告你：变成熟一些吧，别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和那些多元宇宙的邪神相比，人心才是世界上最恐怖、最黑暗的东西。” “我会注意的。” 方觉听出了希尔维话中的真诚，但是，对于目前的他来说，和寻找提升自己的境界以及各项技能的方式比起来，很多事情其实并不怎么重要。 “先生，你在626号世界进行的实验要开始了，需要为你转接现场的画面吗？” 他回完希尔维的话后，正准备接着说“好了，我们去演完最后一幕戏吧”时，脑海里忽然响起了时间小姐的声音（时间手表被位面手表融合后，时间小姐也能和方觉进行灵魂层面的交流）。 “626号世界？” 方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时间小姐说的话。 “你先前不是安排我召集科学家针对各种新的技巧进行武器和新式科技的开发吗？ 我在tva内部，建立了相应的研究室，来自各个世界的科学家们，也在愉快的研究着各式各样的科技。 后来，就在你前几天去卡玛泰姬学魔法的时候，贾维斯又给我传递来了新的命令，说让我针对性的在不同世界设置建立不同时间流速的实验室。 626号世界就是一个魔法和科技昌盛的世界，我在这里设置了【如何放大魔咒威力】的实验。” 时间小姐说明情况后，方觉愈发疑惑了，他记得自己确实下达过搜集科学家，开发更高级科学技术和更黑科技武器的命令。 但是，他不记得自己有指挥贾维斯对tva或者时间小姐下达别的什么命令啊。 方觉在心中用意念问向时间小姐， “你确定，真的是贾维斯给你传递的命令？” “是啊，我在时间变异管理局也查看过很多关于贾维斯的资料，可以肯定，传递命令的‘人’就是贾维斯！” “好吧，我知道了。” 方觉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别说了，肯定是位面手表的人工智能空白搞的鬼。 上一次，他把贾维斯送到虚拟世界，方觉都还没找他算账呢，现在，居然又假借贾维斯的名义，搞了这些古怪的实验。 “哦，等我遣走这两个洛基，再说这个【如何放大魔咒威力】的实验的问题，” 方觉暂时暂停与时间小姐的交流，又抬头看向希尔维和洛基，他接续他们刚才的对话，缓缓道： “先不说这些了，你们去吧，是时候演完最后一幕戏了。” “我们？” 帅哥洛基和希尔维同时疑惑地看向方觉。 “你不打算去了吗？” “我忽然对演戏这件事，失去兴趣了。你们去吧，打败灭霸，拯救世界。” 帅哥洛基皱眉问道：“为什么？你明明非常热衷于编纂剧本，更改剧情的，为什么……到了最后一步的收尾阶段，你却……退却了？” 方觉看着屏幕上身披金甲的灭霸，淡淡一笑，心里明明十分期待能参与这最后一场戏，但表面上却还要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没有什么为什么，人对一件事或一件物品能产生的兴趣是有限的，在时间的消磨下，总有一天会消失，只是时间长短问题罢了。 和别人不一样，因为我没有童年，没有经历过完整的教育，所以，我其实很缺乏专注力，很容易就会对一些事情失去兴趣。 不想参演最后一幕戏，只是因为我对灭霸不感兴趣了而已，真的，没有别的原因。” 帅哥洛基总觉得方觉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是，方觉自己不想说，他也强迫不了。 方觉笑了笑，接着道：“你们去吧，祝你们玩的开心。” 两位洛基皆深深看了方觉一眼，没再多说什么，打开时空门，离开金字塔飞船，去向贾维斯安排的复仇者联盟集结点。 待两人离开，时空门关闭，方觉按下播放键，命令时间小姐即刻切进来626号世界进行的实验画面。 “了解！” 墙壁上的高清投影从断点处续接，但播放的视频画面却在一阵空灵的钢琴音后，变成了另外的东西。 那是一段实验室的监控视频，画面和刚刚纽约陷落的大战比起来并不清晰，但是，视频内的内容，却足以令世界上包括方觉在内的任何一个人为之疯狂！ “魔咒放大器实验仪式，第一次，开始！” 视频最开头是一个浑身都罩在白色实验服里的男人，他对着摄像头说了上面那一句话后，转头，指引摄像头看向他们身后……一个安置在半球形透明罩子里的巨大的熔炉。 熔炉修建在一座无垠的荒野之上，它体积极大，以人的体积做参照，其占地大约有六平方公里，高也足有近百米。 摄像机和白色实验服男人都是站在一个高高的平台上俯瞰，才能一观熔炉的全熔炉的结构很简单，是以同心圆形式向外展开的阿基米德螺旋环状带。 它表面涌动着彩虹一般的燃料，但细看的话，又会发现那些彩虹的颜色是颠倒过来的。 环状带从中心向外数一共进行了七圈螺旋，远看过去，就仿佛是一条盘踞在无边荒野上的七彩巨蛇。 当男人的声音落下，随着两颗量子纠缠的质子无延时传递给半球形透明罩子里的所有工作人员后，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对星魔法！ 只见，这座环形熔炉缓缓转动了起来，它转动的方式很有规律，先是正转三圈，随后又反转一圈，之后又是正转四圈，又是反转一圈……像是在进行某种奇妙玄奥的仪式。 当仪式进行到第十二分钟，环形熔炉已经不知道正反转了多少圈后，穿着白色实验服的男人又开口说话了。 “开始锁定目标坐标，向指定星球发动魔咒！” 声音落下，环形熔炉不再转圈，它周边七条环状带以直线形式一圈圈展开。 “第一次实验，开始！” 男人的声音第三次落下。 这时，从视频开始就一直沉默着的时间小姐忽然又开口了，“先生，该你动手了。 你需要打开一扇连通626号世界的时空门，并对着时空门，发射一发魔咒。 时空门的坐标已经为你调试好了，使用时间手表直接展开一道时空门就可以了。” 闻声，默默看着视频的方觉，缓缓从金色华丽的王座上站了起来，他左手向下一挥，一道金色的时空光门在他面前迅速张开。 方觉看着时空光门，深呼吸一口气，从物品栏中取出黄昏魔杖，酝酿起自己全身所有的魔力，对准时空门，犹豫片刻，射出了一发魔咒……恢复如初咒！ 方觉其实有想过发射霹雳爆炸咒或阿瓦达索命咒之类破坏性的咒语，但是他转念一想：恢复如初咒才更有童话中魔法的奇迹般的感觉。 所以，最终，他选择了恢复如初咒。 魔咒射出，方觉挥手关闭时空门，又坐回王座，继续默默地看着视频里后续的发展。 只见，一束银白的光芒突兀出现在半透明玻璃罩内，它如一条蜿蜒的细蛇，又像是一条银白色的闪电。 一秒后，银白的光芒划过天空，越过透明玻璃罩与熔炉间的荒原，精准的落在了直线型七彩熔炉的末端端点处。 这似乎才是仪式真正的开始。 当银白的光芒如流星般坠落，蛇形熔炉上流动的彩色燃料瞬间燃烧起来，直线数十公里上的土地上，燃起了一道七彩的火焰，好似彩虹坠入了人间。 “注意防护！” 视频中的男人见彩色火焰燃起，忙大吼一声，旋即捂住眼睛和耳朵，快速趴倒在了地上。 男人消失在镜头里，拍摄这段实时直播视频的摄像头自动调整了焦距，使蛇形熔炉上的细节可以更清晰直观的展现在方觉面前。 彩色的火焰愈燃愈烈，而这座长达数十公里的蛇形熔炉，则在火焰中，如一条真正的活着的长蛇般，缓缓抬起了身子。 当它抬高到某个高度，一直插在地底的“头颅”从地下升起，它的全貌才真正的展现了出来。 熔炉竟真的是仿造蛇的外形修建的！ 只是，熔炉的蛇头是一座长一千三百米，直径为一百三十米的巨型炮筒，蛇身则是一段长六十二公里，高一百米的巨型……能量收束装置。 当熔炉漆黑的炮筒蛇头抬到合适的角度，数道圆形的图案繁复的金色魔法阵在炮筒口前光速展开，它们同时兼具了瞄准、聚能、追踪、传送、开关等重要功能。 “先生，最后【开火】的命令，需要由你来下达。” 时间小姐的声音再度响起。 方觉也不犹豫，轻声下令：“开火！” 方觉现在其实也非常好奇，这条蛇形的【魔咒放大器】，究竟能够放大魔咒多少倍的威力。 如果只是十倍二十倍的话，那就没有太多的意义，但如果是数百倍，甚至数万倍的话，那将引起魔咒质的变化！ 随着方觉的声音落下，远在多元宇宙另一端的蛇形巨炮缓缓启动。 炮口处开始汇聚起惊人的球形能量，它表面的金色魔法阵也一层层亮起，来自不同维度的魔法能量远远不断地注入其中。 三个呼吸过去，能量汇聚到蛇形大炮可以积蓄的最大值。 五个呼吸过去，引导蛇形大炮瞄准的金色魔法阵开始发挥作用。 十个呼吸过去，控制蛇形大炮开关的金色魔法阵微微闪烁。 蛇形大炮完全启动！ “轰”！ 伴随着一声震天的巨响，一道璀璨的半径近百米的七彩光柱自炮口射出，随后，贯穿天穹！ 这一次，蛇形大炮预设的目标，是临近实验基地626号x星球四光年外，半人马星座，某一颗因太阳运动而被炸成两半的星球——tb星！ 而实验的目的则是：利用熔炉魔咒放大器，将某个魔咒威力放大足够多的倍数，发射出去，使其成为……对星魔法！ 比如这一次，方觉使用的是恢复如初咒，那么，这一次的实验目的就会变化为：将tb星恢复为爆炸前的样子！ 七彩光柱在太空中很快加速到十分之一光速，沿途被照射到的所有东西陨石、碎裂的人造卫星、卫星的残骸等等都在向着亘古以前复原，但这些东西给七彩光柱带来的消耗不及亿分之一！ 又一飞秒过去，七彩光柱在太空中加速到光速，而预先在炮口前方设置的传送魔法阵瞬间启动，七彩光柱在天空中被截断，随后，被传输到了四光年外碎成两半的tb星上！ 摄像头的视角在七彩光柱离开x星球后，就跟随着光柱不断变化，当它传输到tb星上后，视角也跟着调转到了一片荒凉的tb星上。 与庞大的tb星相比，只有两百多米宽的七彩光柱显得非常渺小，但是当它们两者以光速相遇，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早在数万年前因为太阳剧烈运动而分裂成两块的荒芜星球，竟如拼拼图般缓缓靠拢拼接。 但这两块拼图只有极小一部分能够规则的拼起，剩下的部分则都是一片片空白……那是星球裂开后，崩散的细小碎片。 被其它天体引力夺去的诸多小型星球碎片受到魔咒的影响，猛地挣开束缚，一点点的，如时光加速倒流般恢复为剩余拼图的形状。 拼图一块块拼起，残破的星球也逐渐恢复为了不标准的椭球形，其上的地形不断变化，也随之缓缓划分出了丘陵、平原、山地、高原、江河湖海。 直播视频定格在tb星外三颗不规则运动的恒星上，一行代表着实验结果的黑体字缓缓浮现在以群星为点缀的宇宙深空上。 “第一次【放大魔咒威力】实验，成功！ 实验结果：经观测，成功将破裂的tb星，恢复为了十万年前的模样！”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多元宇宙级神器——神器【黎明】！ 方觉看着那颗在三颗无规则运动恒星下“瑟瑟发抖”的行星，久久没有言语。 “先生，你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吗？” “不，我很满意。” 方觉摇摇头。 “那，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我只是第一次直观的意识到，所谓无限，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无限宝石吗？” “不，我是在说，无限多元宇宙。” “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无限，意味着世界在资源、现实、时间、空间、智慧等等尺度上，都是无穷多的存在，意味着，一切的问题都能在其中找到答案。” “本来就是这样的。” “我之前知道，但是，直到今天，才真切的感知到这一事实。” “先生，624号世界、425号世界、158号世界的实验也都有所进展，需要为你转接实时画面吗？” “先不用，等他们实验出结果之后，再通知我。” 说完这句话，方觉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先回去监控tva和神圣时间线吧。” 时间小姐一愣，疑惑地问道：“先生，不需要我为你解释其它同步进行的实验了吗？” “暂时不用。” “好的，先生，我随时等候你的吩咐。” 时间小姐的声音远去，方觉抬头再一次看向墙壁上的视频投影，片刻后，他深呼吸一口气，轻声呼唤道，“空白，我知道你在的，我们聊一聊吧。” 视频投影一阵扭曲，随后，变成了方觉的模样，他轻声开口道： “主人，是我的错，我擅作主张了，但是，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你接下来要去的dceu世界，非常危险。 如果没有一些强大的外力傍身，你可能在进入该世界的第一刻，就被那些强横的不像话的反派撕碎。” “我知道。” 方觉也看了不少dceu的电影，对其中可能出现的危险，还是非常明白的。 可是……这不是空白越庖代俎，代替他行驶他的权力的理由。 “但是，我希望你在以我的名义对外下达命令的时候，能够和我商量一下。” 空白没有任何犹豫，声音诚恳，目光坚定：“主人，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任何惩罚？” 方觉顿了一下，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一时间竟想不到有什么惩罚方式，能够让空白更为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不满。 不等方觉开口，空白自己提出了建议。 “主人，我可以消耗自己的能量和%￥#，强制性更改主人下一个世界的主线任务，但是，更改后，我会陷入一段时间的沉睡，暂时无法为主人提供帮助。 当然，位面手表与主人个人面板绑定的功能和技能，都不会受到影响。” “你说，消耗你的能量和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方觉竟听不清楚能量后的那个词。 “能量和%￥#。” 空白复述一遍后，方觉还是听不清楚，只能听到一团带着强烈电流音的乱码文字。 空白解释道：“主人，你的权限不够，所以，后面的词语，接收不到具体的消息。” “好吧，无所谓了。” 方觉摇摇头，接着道：“对任务的更改，我可以选择吗？” “涉及到s1级的隐秘协议，所以，很抱歉主人，任务不能由你自行选择，但是，我更改主线任务后，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任务目标。” 方觉心里还想着搞一个花的任务安排给自己的，可是……不行的话，那也只能算了。 “是这样啊，行吧，我不能选择就不能选择吧。” “主人，现在，我把在666个世界进行的实验和目前的实验成果传输给你。 那之后，我就要尽全部能量和%￥#去影响纯白空间的任务库。 成功后，你将会被立刻带向目标任务世界，所以，这些天，希望你能够时刻处于一个安全的区域。” “嗯，去吧。” 片刻后，空白在666个世界安排的实验，和目前的实验成果传输到方觉脑海中，空白也暂时失去了声音。 方觉靠在华丽的金色王座上，闭目，缓缓分析研究这666个实验可能给他带来的巨大好处。 这666个实验大体上可以分为三大类的研究。 第一：研究神明。 第二：研究魔法。 第三：研究科学。 其中，研究神明的实验最少，只有108个，进展也最为缓慢，至今，108个实验，没有一个出现成果。 研究魔法的实验最多，有444个，进展也最为迅速，至今，444个实验，已有413个实验产生了相当程度的成果，626号实验的魔咒放大也是其中之一。 研究科学的实验其实也不多，有114个，进展不慢也不快，至今，114个实验，已有56个实验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成果。 而这666个实验中产生的成果，从影响范围来划分的话，大体上也可以分为三大类。 第一：多元宇宙范围。 第二：单一宇宙范围。 第三：单一星球范围。 其中，达到多元宇宙范围的实验成果最少，为1。 其具体实验内容为：将六颗无限宝石交给贾维斯，使其利用【心匠】的特性，附身在六颗无限宝石与各种高级材料制作的，五维属性爆炸的合金躯体上，将这些近乎无穷多的五维属性转化为不同属性的能量，使用心之锤，以整个1号实验世界为原材料，打造出一柄超越宇宙的神器。 实验成功了。 贾维斯也因此“壮举”，境界飞升，直接提升到了学徒的最高等级第五等级。 而贾维斯以一整个宇宙为原材料打造出来的神器，被其命名为【黎明】，具体效果如下： 【黎明】：由工匠贾维斯以一整个宇宙为原材料制作的武器。 普通效果：一、随意变大变小，最小可为直径一厘米的球形，最大可为一整个宇宙。 二、召唤天体，可以使使用者在最大一亿光年、最小十米的范围内，召唤出不同类型的天体，数量为1-2000亿。 三、举重若轻，工匠贾维斯在【黎明】重掺入了少量的【须弥物质】，使得使用者可以随意操控其自身以及召唤出的天体的重量以及对周围环境造成的引力影响。 特殊效果：湮灭，当使用者引爆【黎明】，则会产生难以以数字估量的恐怖爆炸，该爆炸最低将炸穿宏观第四维度，轻微波及到宏观第五维度。 注意：该武器为工匠贾维斯的不成熟之作，在锻造过程中曾出现过很多失误甚至是错误，请使用者谨慎使用。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三个任务！ 达到单一宇宙范围的实验成果数量居中，为10。 这一系列的实验就比较乏善可陈了，都是些防护盾、炸弹、枪械武器之类的研究。 其中451号世界，研究出了三面不同类型的可以抵抗恒星爆炸的能量护盾【天盾】、【女神的裙摆】、【不落要塞】，315号世界研究出了轻松炸碎一颗地球的反物质炸弹【天谴】，332号世界研究出了可以进行星际传送的【传送枪】，251世界研究出了可以进行亚光速飞行的飞船【神梭】。 而达到单一星球范围的实验成果数量则是最多的，为450。 其中大部分是类似于钢铁侠、黑豹之类的战甲，一部分是制造超自然人类的药剂，还有一部分是新式魔法的开发，新式契约的开发等等，对方觉来说，可有可无吧。 当然，剩下还有一些不怎么突出的成果，相对以上三种划分来说，就只是小打小闹了。 “呼……” 许久后，方觉消化完了脑海中那666项实验，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仰头，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雕刻着黑色的阿波菲斯图案的天花板。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空白真的是个厉害的角色，或者说，厉害的家长？” 方觉在了解到所有实验的内容以及实验获得的结果后，心里就是产生了这样一个莫名奇妙的念头。 他觉得，空白就像是他的父母一样，操心他未来要走的路，操心他路上可能遇到的危险和挫折。 比如说，那些动辄可以爆星的武器，动辄可以防御星球爆炸的防护盾，动辄就是炸穿第四维度，甚至波及到第五维度的炸弹…… 方觉甚至觉得，空白和天底下众多父母一样，对他担心过度了。 他也知道dceu很危险，有氪星人、新神、旧神之类的恐怖存在，但是，他其实也不弱的呀，他就算真的打不过别人，真的快要死了，还有【言叶无限欺】这个标着lv1，可实际上却能够超越多元宇宙起作用的恐怖保底技能存在。 其实……根本不会出现死亡之类的情况的。 “唉，我这好好一个升级流的主角模板，怎么就点歪到无敌流的方向去了。” 方觉想起自己这几天看的几本网络，不由发出如此的感叹。 “嘛，不过这种感觉也不赖。” 他盯着天花板上阿波菲斯与拉的战斗壁画，微微一笑，低下头，将墙壁上的投影视频重新调回复仇者联盟大战灭霸的实时直播画面。 “看电视，看电视。” 当他看到灭霸一刀斩飞洛基牌灭霸，又被希尔维牌赫敏以魔咒控制住时，微微皱眉：“希尔维，你把赫敏演的太厉害了，应该再弱一些的。” 当他看到贾维斯控制的“蜘蛛侠”和“钢铁侠”在城市间穿梭，与灭霸进行游斗时，又嘟囔道：“可恶的贾维斯，制造了这么厉害的东西，也不跟我说一声。” …… 复仇者联盟与灭霸的大战并没有持续太久。 当钢铁侠与雷神、蜘蛛侠他们拖住灭霸，给赫敏以足够的时间召集到足够多的巫师和神奇动物同伴后，战局便从一边倒的碾压转变为了势均力敌的对抗。 灭霸的单体力量确实很强，一刀之下，甚至可以斩灭半座城市。 但是，正因为他太强了，于是他忽视了合作的力量，也因此，他败了，败在了团结的合力之下（当然，这都是剧本）。 当一万个巫师和一万个小精灵的魔力以某种魔力转化装置汇聚起来，同时传输给赫敏和雷神之后，奇迹便发生了。 赫敏的每一招魔咒都可以击穿灭霸自身的魔抗，对其产生对应的效果。 雷神的每一道闪电都可以击穿灭霸自身的皮肤，撕裂其皮肤，摧毁其内脏。 几百次对招之后，尽管赫敏山穷水尽，尽管雷神伤痕累累，但灭霸终究还是在无止境的魔咒和闪电之中，缓缓死去了。 方觉设计的乱七八糟的剧本到此结束。 洛基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tva陪着他胡闹的小弟们，则也进入了紧张刺激的工作之中。 方觉也回归时间尽头的城堡，在环形的彩色的神圣时间线之中，看星河起落，看宇宙生灭。 …… 方觉从虚拟世界回归后的第二十八天。 “主人……我……为你……更改……好了……任务……你现在……就……进去……dceu的……世界……吧！” 坐在办公桌后手工研磨咖啡的方觉脑海中忽然响起了空白有气无力且断断续续的声音。 “消耗那个东西，对你影响这么大的吗？” 方觉停下手上的动作，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这……不重要……主人……请听……任务……任务是……三个……第一个是……阻止……氪星爆炸！ 第二个是……得到……氪星秘典！ 第三个是……得到……神……” 空白第三个任务还未说完，声音便彻底断开，像是电脑突然死机，又像是……弥留之际的老人咽下最后一口气，无奈撒手人寰。 “空白！” “空白！” “空白！” 方觉皱眉急促呼唤着空白的名字，但是，仿佛石沉入海，没有一丁点的回应。 “艹！” 他用力锤了一下办公桌面，超硬质合金制成的桌子瞬间炸开，桌上的文件如雪花般飘扬而落。 “你特么给我安排了这么多备用计划，倒是给自己也弄上一个啊，就这么以卵击石似的硬刚远超自己位格的敌人？” 方觉此时有些气急败坏。 随着时间的推移，666个实验出现的成果越来越多，而方觉对空白自作主张的怨念也越来越淡，到现在，他几乎已经把空白当成了自己最值得信赖的一个人，对其的信赖程度，甚至超过了贾维斯。 他也曾想过，劝说空白不要去和纯白空间硬碰硬，等他实力强大些后，再做打算。 但是，空白自从那天离开他，去影响纯白空间即将为他颁布的下一个任务后，就再也没有回过他的话，仿佛空白的存在本身，都像是方觉的一场梦。 直到今天，空白的声音再现，提醒他，那不是梦。 可是，提醒他过后，声音消散，使方觉又坠入了另一个“噩梦”之中。 方觉轻声祈祷道：“一定要醒过来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 维度议会 氪星。 时值黄昏。 红太阳的余辉穿过氪星外围厚重的大气，洒落在水汽与尘埃构建而成的云层上，将略显灰暗的云海，染成一片氤氲的金红色。 金红色浓郁而炽烈，远看过去，就像是一团火焰在空中燃烧，并沿着云海向天边蔓延。 “火海”之下。 一场叛乱正在进行。 形似某种海洋生物或甲壳类生物的飞船在空中极速穿梭，时不时朝地上的塔形建筑或别的飞船，发射出一颗颗拖着长长蓝色轨迹的激光子弹。 到处都在爆炸。 到处都在燃烧。 死亡、绝望、愤怒、无奈等种种负面情绪在各种拥有知性的生物族群中蔓延。 他们或哀鸣、或痛哭、或战斗、或放弃，无数的画面与无穷的毁灭交织在一起，仿佛地狱的图卷在现实中铺展开。 但地狱并没有真的在现实中降临。 当一颗蛋形的飞船自某座堡垒形建筑中升空，如流星般撕开燃烧的云海，冲出大气，利用空间跳跃功能消失在茫茫星海之中后，这场蓄谋已久的叛乱，如化冻的冰块般，迅速消融了。 氪星执政委员会再度执掌权利，而叛乱的发动者与参与者，则在议会的审判下，通过黑零号飞船，放逐到了幻影空间。 此时，幻影空间。 黑零号船舱内。 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在舱内、无法动弹的方觉（替换身份为佐徳）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关键剧情，佐徳叛变，判定个体名【方觉】，已经适应虚拟世界【dc电影混合世界】的各项参数，开始定向传输该虚拟世界的基础信息。” “传输开始……” “（这里是dceu各电影世界的简介，就不水字数了）” “传输完毕。” “开始判定虚拟世界【dc电影混合世界】的难度星级，判定开始……” “判定结束，【dc电影混合世界】的难度星级为★★★★★★★★★★。” “开始根据难度星级派发主线任务。” “受到维度议员空白最后残留的权柄影响，开始变更主线任务。” “变更开始……” “变更结束。” “主线任务变更后【dc电影混合世界】的难度星级降低为★★★★。” “主线任务变更后，分为三个。 任务一：阻止氪星爆炸。 任务二：获得中枢秘典。 任务三：获得神速力。” “完成任务一奖励：称号【氪星之主】、技能碎片【太阳之子*2】。 【氪星之主】称号效果：成为本单一宇宙内所有由中枢秘典诞生的氪星人的主人，且忠诚度固化为100%（绝对忠诚）。” “完成任务二奖励：物品【xxx长袍】（诡术师装备套装，详细信息获得后开启）、技能碎片【太阳之子*2】。” “完成任务三奖励：物品【xxx星盘】（诡术师装备套装，详细信息获得后开启）。” “注意1：主线任务虽发生变更，但原有主线任务并不会就此消失，只是由【明面任务】转化为【隐藏任务】，个体名【方觉】依旧可以选择完成原有主线任务，完成后依旧可以获得对应的任务奖励。 注意2：原有主线任务只有在触发后才会进行语音提示，希望个体名【方觉】做好选择。” “任务最终奖励：三颗梦幻水晶、一颗真实水晶、维度议会议员候补资格。” “任务惩罚：随机扣除某项不足五级的非职业类技能……在维度议员空白残留的权能影响下，转化为无。 注意：该权能最多可持续两个虚拟世界或一个真实世界。” “任务时间：720小时……在维度议员空白残留的权能影响下，转化为无。 注意：该权能最多可持续三个虚拟世界或两个真实世界。” （虚拟世界是学徒境界传输灵魂数据前往的轮回世界，真实世界是学徒境界转正后真身前往的轮回世界，除了危险度以外，对参与者来说基本上没有太大差别。） 冰冷的机械声音停息，方觉的意识与身体完全接驳，五感逐渐复苏，一股溺水般的不适感伴随着冰冷与黑暗侵袭而来。 方觉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在流体凝胶的影响不断散射，时而朦胧，时而又能够看清周围的环境。 “出生点居然在幻影空间，怪不得初始难度有十星那么高。” 几秒过去，方觉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心里叹了一口气，意念微动，【倍增lv5】、【固有时制御lv5】两大技能同时发动，力量和速度瞬间暴增15倍（3000）！ 十五倍的时间加速下，方觉身体微微颤动，双手则在高频颤动中，猛然发力，抓住身前的固态凝胶，用力一撕，将其从身上扯了下来。 “呼……” 方觉深吸了一口幻影空间冰冷的空气，转头看向陪同自己被带到幻影空间的“属下们”。 这三次【纯白空间】的穿越，方觉发现了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总是会“替换”为一个在剧情中必死的角色。 最初【x特遣队2】里的智者，在电影开局几分钟后就被炸弹开了瓢。 之后【神奇动物在哪里1】里的亨利·肖，在市政厅，当着众多名流的面直接上天。 现在【超人·钢铁之躯】里的佐徳，在电影最后几分钟，也被超人扭了脖子，后面【正义黎明】里，还被当成制作毁灭日的原材料，又死了一次。 “嘛，原著角色其实和我也没多大关系，我也只是继承一下他们的身份和地位而已，他们原有的能力和记忆，我可一点都没得到。” 方觉自言自语地感叹一句，走到众属下的“单人监狱”前，故技重施，一个个地将他们都放了出来。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 刚一脱困，美貌飒爽的指挥官菲奥拉便急切的看向佐徳。 方觉看着一身漆黑骨质装甲的菲奥拉，沉默片刻，沉声道： “氪星还有几周时间就会爆炸，我们必须在那之间赶回去，拯救我们的家园！” 菲奥拉微微皱眉：“将军，应该怎么救？中枢秘典被艾尔送走了，我们没有办法阻止氪星爆炸，也没有……”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方觉白皙修长的手指所阻止……指尖点在了菲奥拉红润的嘴唇上。 第一百二十八章 拯救氪星！（DC电影卷第二章） 方觉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开口道：“菲奥拉，我有办法阻止氪星爆炸的。” 菲奥拉一愣，没有明白过来方觉的意思。 “将军，什么办法？” “既然物理手段和科技手段挽救不了我们的氪星，就只能寻求魔法的帮助了。” 说着，方觉从物品栏里取出黄昏魔杖，以及三件由皮姆粒子缩小后的“防御类装备”——【天盾】、【女神的裙摆】、【不落要塞】（它们的名字虽然不一样，但是外在形象都是宝石吊坠，效果都是发光型能量防御罩，最高可防御恒星爆炸）。 他将【女神的裙摆】启动，随手丢给菲奥拉，解释道： “刚才，我穿越幻影空间的空间门时，意识离开现在这层维度，与伟大的七大王国的巫师族群产生了联系。 他们认为我是一个可能会对当前宇宙产生巨大影响的人，于是，将这根魔杖和三枚护身符交给了我。 魔杖可以帮助我释放强力的魔法，护身符则能保护我……或者说我们在幻影空间内不受邪恶与恐惧的侵袭。” “魔法？” 菲奥拉接过散发着黄色荧光的宝石吊坠【女神的裙摆】，眉头皱的更深。 在他们氪星悠久的历史中，也曾经记录过“魔法”和“巫师”的存在，她因为对那些历史不感兴趣，所以了解不深，但是，基于基因的传承，她也清楚的明白一件事……就算是那之中最强的巫师【沙赞】，也根本无法挽救氪星毁灭的命运！ 连最强的巫师都做不到，临危受命的佐徳将军，又如何能够实现他们的悲愿？ 甚至……他们能不能走出这座荒凉、冰冷的异次元监狱，都是一个问题。 方觉在物品栏里又翻出一把缩小版的“传送枪”，抬头，忽然与菲奥拉疑惑的目光对上。 他轻咳一声，淡淡道：“菲奥拉指挥官，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质疑。” 菲奥拉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她点点头，回道：“是的，将军，我对魔法充满怀疑。” “嗯……”方觉摸摸下巴，沉吟片刻，缓缓道，“突然让你们这些没有真正见识过魔法威力的人去接受魔法，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他看了眼周围缩在漆黑骨质装甲内微微发抖的属下们，接着道，“但是，菲奥拉，还有你们，不用多久，就能真正见识到魔法的威力了。” 说话间，方觉将缩小版的传送枪恢复原版大小，对着身前的空气，缓缓扣动了扳机。 只见，和水枪长得差不多的传送枪枪口处，向外喷射出一道红紫交杂的螺旋光线。 光线在方觉身前一米停住，之后，如小孩随手涂鸦般，在空气的垂直截面上绘制出了一个从中心向外螺旋扩散的图案。 紫红的螺旋圆盘在空中微微转动，时不时还冒出像巫婆汤那样沸起的绿色气泡。 “这是什么？” 菲奥拉和一众属下们看着眼前奇怪的发光螺旋圆盘，心里有一个猜测，但是没等方觉给出准确答案，也没有将猜测说出口。 方觉轻笑一声，缓缓解释道：“这是一道通向临近空间的传送门，通过它，我们就能离开幻影空间，回到氪星的近地轨道。” “这么简单就能离开幻影空间？” 菲奥拉盯着紫红的螺旋“空间门”，心里对方觉的话还是不太相信。 “当然，这就是……魔法的力量！” 方觉微微一笑，收起传送枪，启动【天盾】，等其笼罩自己全身，将外界可能存在的恶劣环境和各种辐射隔离在外后，缓缓走向紫红相间的螺旋空间门内。 “启动【女神的裙摆】，等能量光罩覆盖住你们的身体后，就跟我来吧，我们可以在幻影空间拖延几百年，但是，氪星，可是一分钟都等不了了。” 菲奥拉深呼吸一口气，将【女神的裙摆】戴在脖颈上，按照方觉的指示，启动【女神的裙摆】上扩大能量罩范围的选项，将黑零号上所有被流放的氪星人笼罩在其中后，点点头，沉声道：“将军，你说的对，现在，唯有相信魔法了。” “那，我们走吧。” 方觉给每一个自己的氪星手下都释放了一个加强版的【漂浮咒】，确保他们在外太空的失重环境下，也能够与自己保持相对位置的恒定后，迈步，缓缓走进了紫红相间的螺旋空间门。 穿过空间门，一颗深灰色的、看上去几无生机的巨大星球出现在他们面前。 此时，星球表面像是系上了一条赤金色的匹练，匹练在近赤道处最为粗壮闪耀，而在南北两个半球处则不断向外分叉扩散，蔓延出毛细血管一般的金红纹路。 纹路似乎真如血管一样，有着自己的生命，它轻轻鼓动着，每一次起伏，都会使星球微微扩大几分。 菲奥拉一眼就看出了氪星出现这般现象的原因，她大声开口，声音借助【女神的裙摆】内置的信号发生器，传输到了方觉的【天盾】中。 “将军，地核突然加速过热了，星球此时正在从内向外地爆炸，每多过一秒，它就会膨胀一分，本来几周后才会爆炸的氪星，此刻只剩下一分钟的生命了，可能一分钟都不用，它就会像烟花一样，彻底炸开！” “将军，有什么魔法，现在就快用出来吧！” “嗯。这就来了。” 方觉点点头，翻看了一番物品栏，从存货众多的物品栏中，取出了他上一次在626世界见过的七彩熔炉的微缩版。 他对其释放了一记漂浮咒，随后，解开皮姆粒子对其的大小的束缚，使之恢复为了占地数十平方公里的庞然大物的姿态。 上一次，方觉在626号世界试验过七彩熔炉对魔咒的放大能力后，对626号世界的科学家和魔法师们还提出了一个要求。 即：使【魔咒放大器】七彩熔炉在不需要连接沟通其它维度吸取能量的情况下，也能短时间内（1分钟内）使用一到两次。 实验在626号世界的12年后得到了结果，【魔咒放大器】分化出了两个版本，一是常态版本，二是一次性版本。 常态版本在不沟通其它维度吸收能量的情况下，可以放大方觉100-10000倍魔咒的效果，可以反复多次使用。 一次性版本则是将一切做到极致，可以放大方觉近亿倍魔咒的效果，只能使用一次，一次之后，就会彻底报废。 当然，发动时间都从原先的十多分钟压缩到了一分钟以内。 第一百二十九章 【氪星之主】！ 方觉这一次拿出来的就是一次性版本。 只见，方觉身前如卷尺般蜷曲起来的七彩熔炉原地正反回转三圈，随后，猛地舒展成一条笔直的彩色光带。 “咒术展开！” 声音落下，彩色光带上逆彩虹排列的燃料瞬间燃烧起来。 一秒后，七彩熔炉整个被点燃，其最前端以无限延展咒折叠在某个半空间内的巨炮型头颅，也随之伸了出来。 “恢复如初咒！” 方觉深呼吸一口气，念动咒语的瞬间，对准七彩熔炉尾部的燃料轻轻挥了挥魔杖，刷的一下，一道银白色的光自魔杖尖端喷涌而出，随后，落在了彩虹般的火焰之上。 在经过七彩火焰层层叠叠的加持下，【恢复如初咒】的威能不断扩大，体型却被浓缩成一颗炮弹的大小，装入熔炉头部的炮筒内。 “发射！” 方觉再度下令，炮筒口骤然亮起数层平行排列的金色魔法阵，魔法阵微微闪烁，蓄积数秒，被染上七彩之色的魔咒光柱轰然从炮口射出，在经历了数道金色魔法阵修正后，以十分之一光速，越过黑暗的宇宙深空，落在了濒临爆炸的氪星上。 七彩光柱如烟花般炸开，瞬间照耀整个氪星。 光芒所到之处，氪星膨胀的趋势逐渐减弱，最后，竟缓缓向中心回缩了回去。 “将军，我不是在做梦吧？” 菲奥拉看着绚烂的七彩光芒在氪星地表扩散，看着星球表面金色的皲裂逐渐回缩，看着氪星恶劣的生态环境向千年以前回溯，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在她眼中，这道七彩光柱已经不能算作是魔法了，它应该被称呼为“神迹”才对！ “我的指挥官，你的铠甲可以监控你的实时数据，它会告诉你，你此时处于什么样的精神状态的。” 方觉微微一笑，声音通过【天盾】的信号器，传输向被罩在【女神的裙摆】能量护盾里的众人。 菲奥拉再三眨眼，又通过铠甲内置的人工智能确定眼前的景象不是某种幻象后，眼中的惊讶如墨水般向身体深处扩散。 她知道，这一定是方觉的秘密，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将军，佐徳将军，你是怎么做到的？这真的是魔法能够办到的事情吗？” “魔法最多只能够把一座小型城市的城市废墟变回原样，根本做不到修复一座崩溃的星球。” 方觉笑了笑，缓缓解释道：“不过，传授给我魔法的巫师先生教给了我提高自身魔法效果的办法。 一共有两个办法，一是从其它维度，比如魔法维度、地狱维度之类的地方抽取能量，利用庞大的能量来更改现实。 二则是，利用一些奇妙的对魔法敏感的材料，制作一种放大魔咒威力的装置。 刚才，我丢出去的彩色熔炉，就是这样的装置，它可以把我魔法的效果放大接近一亿倍。” “一亿倍！” 菲奥拉双目瞪圆，惊讶再度席卷她的大脑，不过，很快，作为一名职业氪星军人的素养便压下了惊讶，转而变为了对该装置的好奇。 “将军，它能够把你所有魔法的效果都放大1亿倍吗？” 方觉点点头，接着道：“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因为不同魔法的原理和释放方式不同，它对不同魔法的放大效果也有所差距。 像毁灭和杀戮类的魔法，理论上它可以将其扩大近2.5亿倍，其它的像是空间穿梭咒、防御咒、变形咒之类的咒语，就只能放大1亿倍了。 不过……我们讨论这些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巫师给我留下的终极魔法放大器是一次性的，用完这一次，它就会自动消散。” “是这样吗？” 菲奥拉有些失落，她抬头再度看向那条向外不断喷涌彩色光柱的七彩熔炉，这一次，她启动了铠甲内置的视力辅助后，果然从其表面发现了一些端倪。 随着彩虹火焰愈燃愈烈，七彩熔炉的表面也在一点点的融化燃烧，仿佛，它将自己也作为了燃料的一部分。 菲奥拉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如果，它还能用一次的话，就好了。” 方觉一愣，将目光从正在剧烈变化的氪星地表转移到了菲奥拉身上，问道：“如果，它还能用一次的话，菲奥拉，你打算用它来做什么？” 菲奥拉沉默片刻，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将军，我想让你用魔法控制剩下的氪星人，让他们加入您的领导，为注定毁灭的氪星，带来一个光辉的未来！ 作为氪星的救世主，作为氪星人的救世主，将军，我认为你应该获得领导氪星的权利。” 听完菲奥拉的话，方觉洒然一笑，轻声道：“菲奥拉，不需要这么做，氪星上的人们也会尊我为新的领袖的。” “嗯？”菲奥拉一怔，不太明白方觉话中的意思。 “将军，难道，你在刚才那道恢复氪星的魔法里，已经加入了洗脑的魔法吗？” “没有。”方觉摇摇头。 菲奥拉不解：“将军，那你为什么说……” 方觉缓缓道：“氪星是宇宙间最顶级的文明，我们有着其它种族难以企及的科技和高度发展的精神文明。 我们的孩子，一诞生，就知晓自己未来的使命，就拥有极高的智力和身体素质。 这样一个种族，是能够看清自己的未来的。 经过这一次星球变动，我想，他们会明白，曾经的星际殖民政策才是氪星未来的出路，固守一颗资源迟早耗尽的星球，只是自寻死路！” 菲奥拉对此有不同的看法，她摇头道：“可是，将军，之前我们为了氪星未来掀起的叛乱，不是已经证明了大部分氪星人都是看不清楚局势，愚不可及的人了吗？” “菲奥拉，相信我，他们对我们的态度会发生改观的。” 方觉看着七彩熔炉逐渐燃烧殆尽，看着深灰色的一片死寂的氪星重新变得“生机（指环境和资源）盎然”起来，脑海里忽然响起了一个冰冷的机械电子音。 “检测到主线任务一的任务目标【氪星】既定的爆炸命运已被终止，判定个体名【方觉】的主线任务一【阻止氪星爆炸】已完成。” “开始下发任务奖励……” “下发完毕，请注意查收。” 听完机械音的提示，方觉打开个人面板扫了一眼，发现，物品栏中【太阳之子】的技能碎片已经达到了3片（还差两片就能集齐），而称号栏里也多出了【氪星之主】的标识。 第一百三十章 既见佐徳，为何不拜！ 【氪星之主】称号落入称号栏，即默认佩戴成功（可自选打开或关闭）。 而当称号佩戴成功，周围无论是菲奥拉还是其他氪星士兵们，看向方觉的目光瞬间变了。 起初，菲奥拉和一众氪星士兵们，也都是方觉忠实的拥趸，愿意接受他任何冲锋陷阵的指令，在战场上为其拼死搏杀。 但，也仅限于战场罢了。 可当方觉佩戴【氪星之主】称号后，菲奥拉和一众氪星士兵们便都变成了其最忠实的下属。 方觉所有的指令和命令，都将是他们心目中最重要的事情，甚至可以超越既定基因对他们的限制，直接发挥作用！ 菲奥拉盯着方觉看了许久，轻声道：“将军，我感觉你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方觉调侃的笑道：“变得更有魅力了吗？” “嗯。” 菲奥拉眨眨眼睛，别过头，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以鼻音微不可查的回了一声。 “哈哈哈。” 方觉大笑起来。 片刻后，氪星的变化全部结束，一艘艘如巨型甲壳类生物的巨型飞船升空，它们撕开大气层，以三十乘三十的矩阵排列，齐刷刷地飞向方觉几人所悬停的位置。 数秒后，飞船阵列群在方觉几人身前停滞。 菲奥拉和一众氪星士兵们，以为这是氪星执政委员会派来逮捕他们的飞船，纷纷飘到方觉身前，一脸决绝，大有宁肯牺牲自己也要保护方觉安全的意思。 “放轻松，菲奥拉，还有你们。” 方觉轻轻拍了拍菲奥拉的肩膀，推开她和其它氪星士兵们，缓步走向面前如繁星般浩瀚的太空舰队。 方觉走了大约十个身位，就停了下来。 他笑吟吟地看向前方压迫感十足的氪星舰队，轻轻挥动手中的黄昏魔杖，发出古奥威严的声音： “既见佐徳，为何不拜！” 声音在魔咒的作用下，连通所有人的通讯，跨越空间，同时传输到九百艘氪星战舰之中。 一秒后。 九百艘氪星战舰设置为人工智能驾驶模式，战舰下方的舱门缓缓下拉打开，一个又一个穿着全身骨质装甲的氪星人从舱内走出，如排列整齐的围棋棋盘般停在舱门边。 “拜见佐徳将军！” “拜见佐徳将军！” “拜见佐德将军！” 他们缓缓单膝跪下，口中高呼着“拜见佐徳将军”，以氪星早已废除数万年的礼节，向方觉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好。” 方觉点点头，脸上洋溢起灿烂的笑容，他冲跪拜的众人摆摆手，利用刚才连通两边“通讯”的魔咒，接着对他们下令道： “接下来，我会离开一段时间，去寻找我们氪星的根基——中枢秘典。 这段时间，最少一天，最多三十五年，在这段时间里，你们要尽力发展我赠予你们的科学技术，同时重启氪星的星际殖民计划！ 但是，在我归来对你们下达新的命令前，你们的星际殖民不要波及到太阳系。” 说到太阳系，方觉忽然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又忙道：“还有，尽量找一些黄太阳存在的星球进行掠夺殖民，别一直想着把其它星球转变成氪星。” “谨遵佐德将军命令！” “谨遵佐德将军命令！” “谨遵佐徳将军命令！” 重叠的回复声在方觉盔甲内置的通讯器上不断响起，渐渐停歇后，方觉才又开口道： “把这些命令传递给每一个氪星人！” “明白！” “好，那我就离开去寻找中枢秘典了，等我的好消息吧，我的同胞们！” 所有命令下达完毕，方觉挨个点开位面手表融合时间手表后新出现【搜集时间】（消耗能量与精神后可以自动搜集所处地过去、未来、现在的时间数据）、【穿越时间（消耗能量、精神与体魄后可以穿越到自身所处空间位置的某个时间节点）】、【查阅时间（消耗能量与精神，随机查看某个时间段的详细情况）】等功能。 在消耗了10单位能量与10单位精神随机查阅了某一段过去的主时间线（神奇女侠剧情线）后，方觉又消耗10单位能量、10单位精神、100单位的体魄，启动一个世界仅能使用一次的【穿越时间】功能，直接回到了地球历1914年的氪星。 之所以选择回到过去，是因为，方觉不想欺负婴儿时期的超人，从他身上“扣”下来中枢秘典。 他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 1914年。 氪星。 刷的一下，一道金红色的时空光门在氪星附近的宇宙深空处（方觉离开时的空间位置）展开，方觉从中缓缓走了出来。 他低头看了眼死气沉沉的氪星，右手戴上悬戒，右手以某种特殊的方式画圆，一个金色的魔法阵在其前方展开，一道由金色火花拼接回转而成的空间门也随之显现。 方觉走进空间门，跨越空间，直接来到了氪星创生密室的洞口。 “开始验证身份，验证结束，氪星之主，佐徳将军，欢迎您的到来。” 方觉刚站稳，就有一个悬浮的智能守卫飞到他面前，利用浮动的液态土对其一阵扫描，确定他的身份后，立刻解除警备，换上了一副恭敬的姿态。 方觉低头看向山洞口的绿色湖泊，视力逐渐增强，又看向湖内“生长”着无数氪星胚胎的藤蔓。 “带我去创生密室，我需要确定一下中枢秘典的安全。” “好的，佐德将军。” 智能守卫“脸”上的液态土涌动，逐渐恢复回如击剑防护面罩般的模样。 它扫描了一下下方的创生密室，制定出最佳的进入路线后，调整反重力装置，一点点垂直坠入了绿色的湖泊内。 方觉看着智能守卫一点点沉底消失，深呼吸一口气，纵身一跃，也从山崖边，跳入绿色湖泊内。 片刻后，方觉穿过一条狭长的水下山洞，再次浮出水面后，来到了一间银光闪烁的房间内。 房间的墙壁由一枚枚透明的胚胎组成，而连接着无数胚胎的不是脐带，而是一条条散发着淡淡荧光的奇特触须，触须像树根般盘根错节，填充了房间内近一半的空间。 而这些树根般的触须在纠结缠绕数圈后，最终隔空连接在一颗灰黑色的、表面散发着无数金色纹路的头盖骨上。 头盖骨金色的纹路闪耀，不断向外散发着淡淡的如萤火虫般的颗粒微光，微光涌入触须，以其为导管，源源不断地传输到不同的胚胎内。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太阳之子！ 方觉向前伸出手臂，将悬浮在半空的灰黑色头盖骨摘了下来。 这一动作使得头盖骨与触须的连接被切断，其表面向外源源不断传输信息的金色纹路，也因此缓缓熄灭了光芒。 “复制成双！” 方觉取出缩小版的常态型的魔咒效果放大器，点燃其表面的金色纹路后，通过魔咒效果放大器，对着头盖骨，间接使用了效果增强一万倍的“复制成双”咒。 如细胞分裂般，伴随这一道灿烂的白光闪过，一个新的、与原有中枢秘典一模一样的灰黑色头盖骨出现在方觉手中。 方觉利用一种检测基因序列的仪器仔细检测两者内含的基因序列信息，确定其一模一样后，深吸一口气，将复制成双咒复制出来的中枢秘典放回原位。 等待片刻，见其表面亮起与原典一模一样的金色纹路，无数金色的基因信息随着触须状的导管传递到创生密室中后，不再犹豫，将中枢秘典的原典提交给了【纯白空间】。 “检测到主线任务二的任务目标【中枢秘典】，判定个体名【方觉】的主线任务二【获得中枢秘典】已完成。” “开始下发任务奖励……” “下发完毕，请注意查收。” 冰冷的机械提示音响起，方觉也逐渐感觉到了自己身上不一样的地方。 他的五感变得敏锐，大脑变得灵活，精神也活跃的不像话。 方觉打开个人面板，扫了一眼五维属性，又看向物品栏和技能栏。 具体信息如下。 “姓名：方觉 种族：混血种 职业：诡术师 境界：学徒二级 力量：200.2200.2 敏捷：200.1200.1 体魄：200.2200.2 精神：100100 能量：565.5600.5 魅力：10 技能：【言叶无限欺lv1】075100（主动技能） 【固有时制御lv5】0320100000（主动技能） 【幸运骰子lv5】0050100000（主动技能） 【倍增lv5】0020100000（主动技能） 【狩猎女神的祝福lv5】0300100000（被动技能） 【农业女神的祝福lv5】02000100000（被动技能） 【泥人转生lv？】0？（被动技能，一次性技能，该技能已被使用） 【氪石的诅咒lv3】0501000（被动技能） 【恶作剧lv2】01000（主动技能） 【巫术lv5】05001000000（主动技能） 【太阳之子lv1】01100（被动技能） 【太阳之子lv1】：增益型被动技能，同一等级或高于言叶无限欺技能等级的情况下，可以无视言叶无限欺对技能使用者的五维属性限制。 技能效果：经恒星光芒照射后，将会持续性增强技能拥有者的五维属性，并为之附加能量吸收、超级飞行、超级听力、超级愈合能力、热视线、超强防御力、超级脑力、超级呼吸、超级催眠术、超级力量、超级速度、超级视力等诸多超级能力。 注意1：不同的恒星光芒带来的增益将会有些许不同。 注意2：该技能过于强大，所以，需要近一百年时间对其进行适应与掌握，这期间，技能拥有者最好不要进行高强度的战斗。 注意3：该技能经过维度议会议员“%#@”调整，所以可以无视【言叶无限欺】带来的限制。 因为——原因被【%￥#*】抹去，所以【太阳之子】与【言叶无限欺】的技能等级必须处于平级，否则，将会为技能拥有者带来一些未知的或正面或负面的影响。 物品：【位面手表】（已绑定，已开启限定物品存储、心灵屏障、灵魂回廊、搜集时间、查阅时间、穿越时间等功能）、【杂项】（包含各种杂物、装备或道具） 【黄昏魔杖】（带有疯狂诅咒、分为仗刀与杖身、仗刀可提供30分钟的百倍爆发）、【xxx长袍】（命名后绑定）。 【xxx长袍】：由xxx采集芬里尔的皮毛、法夫尼尔的血液、格莱普尼尔的部分锁链制作而成，长袍**xx施加以死亡、疯狂、毁灭三项诅咒（可存取、可命名）。 长袍由本体及其外部的锁链装饰两部分组成。 本体具有以下效果—— 普通效果：隐蔽使用者的气息，为使用者带来自身体魄属性乘以五的物理防御和魔法防御。 特殊效果：自爆长袍后，会向外蔓延死亡、疯狂、毁灭三种诅咒，该诅咒对使用者无效。 锁链具有以下效果—— 普通效果：锁链可以自由延长（长度最长为精神属性*1000米），可以触碰所有拥有自我意识的存在，并将其束缚住。 低于使用者精神属性与力量属性之和的存在，将不可以任何方式挣脱锁链。 特殊效果：锁链对神性生物具有特殊加成，当捆住其一定时间后，可驯化其为自身宠物，具体时间由神性生物与锁链使用者的精神属性差距而定。 注意：长袍命名后，将完全绑定其使用者，同时，会随机附加一项诅咒在使用者身上。” “【太阳之子】居然可以无视【言叶无限欺】的限制？” 看完【太阳之子】的技能介绍，方觉不由吃了一惊，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无视【言叶无限欺】技能限制的技能，而且…… “维度议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空白貌似以前就是维度议会的议员，而维度议会的议员居然有权限影响【纯白空间】内的任务参数，甚至是技能参数，这就有些厉害了啊。 不过，空白既然都坐到议员的位子了，为什么后来又变成了现在这副位面手表的样子？ 难道维度议会这种高端权力机构里，也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方觉沉思片刻，摇摇头，又觉得这些东西就算多思考也没什么用。 毕竟，维度议会的相关情报太少了。 “完成这三个主线任务，获得维度议会议员的候选资格以后，应该就有机会了解到维度议会的部分情报了。 也许，就能知道那位绿西装的谎言之神是谁，就能知道特意为我调整了太阳之子技能的%#@是谁。” 想到这，方觉将脑海里无端的猜想暂时抛去，将注意力放在了【xxx法袍】上。 与黄昏魔杖一样，这件装备的制作人依旧被涂了名字，制作材料也依旧是北欧神话里的神秘生物或神秘道具，而且，依旧被施加了死亡、疯狂、毁灭三个诅咒。 看起来，它极有可能与黄昏魔杖是同一作者。 第一百三十二章 职业套装效果——诅咒反转！ “可是，这三个诅咒，我哪个都不想要啊。” 方觉叹了一口气，想要放弃这件“神装”，但是，内心里又有一个低沉的声音（潜意识的自我暗示）响起。 “它是诡术师职业三件套之一啊，穿上之后，说不定会触发什么套装效果呢？” 声音不断的蛊惑他，利诱他去为xxx长袍命名。 沉默片刻，方觉咬咬牙，心一横，最终还是听从“蛊惑的声音”，为xxx长袍取了名字。 “黄昏魔杖是因为与诸神黄昏有关，所以才取了这样的名字。 既然长袍与芬里尔和法夫尼尔有关，那就叫……暗夜长袍吧。” “【xxx长袍】被个体名【方觉】命名为【暗夜】，开始随机附加给【方觉】的诅咒。 随机开始……随机结束。 【暗夜长袍】将持续性为方觉带来【疯狂】诅咒，该诅咒无法由任何低于创造者位格的手段剔除。” “检测到【方觉】同时拥有【黄昏魔杖】与【暗夜长袍】，触发诡术师职业套装二件套效果：诅咒反转，可以将诅咒带来的负面效果转化为同等程度的增益（包含疯狂诅咒在内）。” “芜湖。” 听完机械声音所有提示内容，方觉不由发出一声激动的惊呼。 他赌对了！ 二件套的职业套装果然具有套装效果！ 而且，还是他先前根本没有想到的诅咒反转！ “这可是一个神一般的能力啊！” 方觉身上一共背负了三个诅咒，一个【氪石的诅咒】，因为言叶无限欺对五维属性修改权限的锁定，因为方觉周身时刻开启着能量护罩隔绝外部环境，所以，它实际上对方觉并没有造成什么负面效果。 另外两个是从黄昏魔杖和暗夜长袍上带来的【疯狂的诅咒】，但是，因为某些方觉不清楚的原因，它们对方觉暂时也没有产生任何实质性的影响。 如果是以前，方觉可能会希望它们就这样“毫不发作”的继续下去，但现在，他想要升级这样的诅咒了。 “疯狂的诅咒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暂时先按下不表，氪石的诅咒，可是非常好刷等级啊。” 方觉嘟囔一声，打开能量护罩，使自己的身体暴露在了氪星恶劣的空气之下。 他看着技能面板上，【氪石的诅咒】熟练度如坐了火箭一般飞速上涨，又深吸一口气，潜入水底，沿着来时的路，游回了创生密室露天的洞口，爬上了岸。 刚一上岸，与氪星的石头接触，受到氪星红太阳的照射后，【氪石的诅咒】熟练度的增速再度增加，几乎只是两三个呼吸的功夫，【氪石的诅咒】便升到了学徒境界的满级，即lv5。 除此外，【太阳之子lv1】在接受到足量的红太阳的恒星辐射后，熟练度也开始极速增长起来。 片刻后，一道由绿光拼接成的文字出现在方觉眼前。 “【太阳之子lv1】熟练度已达到满值，请问是否将其升级到lv2？” “否。” 方觉忙不迭的摇头，他现在可不敢尝试让【太阳之子】和【言叶无限欺】的技能等级出现不平衡。 就算要升级，它们俩个技能也只能一块升，否则，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恐怖的后果。 “还好，技能升级需要我同意，不然的话，乐子可就大了。” 方觉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如过山车般不断起伏的心情，他挥挥手，招来看守创生密室的智能守卫，对其道： “我准备去40光年外的一颗行星一趟，给我导出来附近50光年内的相关星路图。” “遵命，佐德将军。” 智能守卫回应一声，“脸”部的液态土逐渐流动变幻起来，很快，几秒后，一幅浮雕般的银灰色星路图便在方觉眼前铺展开来。 星路图极其浩瀚，每一颗星辰上都用极小的文字标记着，其以氪星为参照的相对坐标。 方觉扫过星路图，很快便从中确定了地球的存在，他轻轻触碰地球的坐标，脑海里强大的计算力，开始分析其位于星空中的具体位置。 一分钟后，方觉记下星路图，他取出一柄暴风战斧，锁定地球坐标，激发出传送彩虹桥后，对智能守卫下令道：“彻底删除我在此留下的所有记录和痕迹，同时，禁止任何氪星人追查这条彩虹桥。” “遵命，佐徳将军。” 得到回馈，方觉纵身一跃，身形穿梭，瞬间升入贯穿星河的彩虹之中。 …… 1914年。 天堂岛。 完成无数严苛训练的戴安娜，在今天，迎来了她与师傅安提奥普的最终之战！ 训练场的草坪上，戴安娜与安提奥普间隔数米相对而立。 两人都身穿清凉的皮甲，手握锋锐的长剑，她们目光交错，似乎都在寻找对方防守中的破绽。 忽然，拥有更多战斗经验的安提奥普目光一凝，瞬间锁定了戴安娜的小腹，她身体微微前倾，俯冲向戴安娜，与此同时，她手中长剑横扫，在空中划出一道浅浅的弯月。 戴安娜反应极其迅速，不等安提奥普来到身前，便连忙挥剑格挡，一剑，横空斩断后半截弯月。 而这时，安提奥普后撤半步，手腕一翻，突然变招，转横斩为竖劈，戴安娜也快速应对，双手将长剑横在头顶，作势准备拦下安提奥普这一招。 见状，安提奥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计谋得逞的笑容。 当凌厉的剑锋划破空气，与戴安娜的长剑交接碰撞，发出清冽的金属鸣音时，安提奥普瞬间抬腿，一脚精准地踹在戴安娜小腹处，将其踢倒在地。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摔倒在地的戴安娜，沉声道： “你可以更强大，戴安娜！” “再来！” 戴安娜不服气的起身，握紧手中的长剑，准备开启第二轮的战斗。 但，就在这时，天堂岛上空忽然亮起了一道彩虹般的光柱。 光柱如流星般朝着天堂岛某处海岸极速坠落，在途中，还引发了周围天象的变化，一时间，狂风大作、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那是什么？” 戴安娜从未见过这般景象，她呆呆地望着彩虹坠落的方向，发出无意识的呢喃。 “亚马逊战士们，全员戒备！” 经历过无数场战斗的安提奥普第一时间回过神来，她看了不远处的亚马逊女王一眼，与之目光交流一秒后，又回头看向训练场上其她的亚马逊女战士们，她大声下令道： “做好战斗准备！” 第一百三十三章 背锅吧，阿瑞斯！ 亚马逊矫健的女战士们迅速集结，翻身上马，在将军安提奥普的带领下，朝着西海岸，彩虹坠落的方向飞奔。 这时，戴安娜也回过神来，她看了眼通天彻地的彩虹桥，快步跑到自己黝黑的骏马边，跳上马背，准备跟在亚马逊骑兵部队的末尾，前去查探彩虹桥异象。 但……亚马逊的女王，希波吕忒，却跑到她的马前拦住了她的去处。 希波吕忒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戴安娜，你留在这里。” 戴安娜沉声道：“妈妈，我也是亚马逊的战士！我也有义务保护天堂岛不受外敌入侵！” 说罢，戴安娜不等希波吕忒说明让她留在这里的理由，修长健美的双腿用力夹紧马背，旋即高高扬起马鞭，一鞭甩在战马的臀部。 战马受惊，发出一声唏律律的嘶鸣，双腿肌肉力量爆发，纵身一跳，越过希波吕忒，带着戴安娜向亚马逊骑兵部队追去。 “戴安娜！” 希波吕忒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她跑到一匹红棕色的战马边，翻身上马，也御马追向戴安娜。 …… 伴随着噼啪的雷鸣声，彩虹桥轰然坠海。 平静如蓝宝石的海面被瞬间击碎，激荡起一道十多米高的海浪，海浪随着冲击力起伏涌动，最后在临岸的礁石上，碎成漫天白色的水花。 海浪内蕴含着的能量被来回激荡的潮汐消解，躁动的海面也因此逐渐变得平静下来，重新变回了“蓝宝石镜面”的姿态。 忽然，蓝宝石镜面上泛起淡淡的涟漪，涟漪中心处则向上缓缓浮起一节白色的半球形水柱，水柱一点点变薄，其内“藏”着的东西也跟着显露出真身来。 “难道【太阳之子】真的得花一百年才能熟练掌握使用？” “真身”发出一声郁闷的牢骚，凭空取出一件紫水晶吊坠挂在脖子上，启动其上镌刻的能量护罩后，又看向亚马逊女战士们冲来的方向。 “天堂岛是个与世隔绝的好地方，在这儿睡个一百年，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打扰我吧？” “真身”嘟囔一声，右手食指又轻轻点在左手手腕的纳米手表上，纳米机器人苏醒，它们瞬间爬遍“真身”全身，在其体表形成了一层金红色的mark85纳米战衣。 “friday，带我去那些女战士身边。” 做完这一切，“真身”轻声对着“空气”下令。 “空气”回应道：“遵命，先生。” 纳米战衣结构一阵变化，手肘、脚底、后背等处的纳米合金板打开，升起一个个细小的推进器，推进器瞬间点火，带着“真身”离开海面，飞向临海的崖壁。 两千多米的距离转瞬即逝。 亚马逊的女战士们才刚刚抵达悬崖边，还没来得及搭起绳索，荡下悬崖，“真身”也就是方觉操控的mark85已经落到了她们面前。 方觉借助纳米战衣自带的扫描仪，扫过悬崖边所有的亚马逊女战士，吩咐friday调整好他的音色，使他的声音变得更温和后，轻声开口道： “各位美丽的亚马逊女战士，你们好，我是佐徳，一个受到女神们祝福的人类。” “受到女神祝福？” 安提奥普拔剑的手微微一顿，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骑马追过来的戴安娜，皱眉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在一座遗落的神秘神庙里，我受到了农业女神德墨忒尔和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残留力量的祝福，还得到了她们留在那里的宝物，真言套索。” 方觉一边回答着安提奥普的问题，一边又从物品栏里取出了那条陪伴了他两个世界的真言套索。 “我可以用真言套索来证明我说的话。” 说话间，方觉将真言套索套在了自己手腕上，并把另一头丢向安提奥普。 “美貌与力量并存的亚马逊女战士啊，你可以随便问一些你想知道的问题。” 安提奥普眉头越皱越深，她抓住方觉丢来的真言套索，感受到它熟悉的质感以及上面散发着的淡淡的赤金色光芒，眼中又多了一丝疑惑：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面对这般重大的选择，安提奥普一个人无法做主，她看向紧跟戴安娜而来的亚马逊女王希波吕忒，询问道：“女王，我应该问他什么？” “问他从哪里来的，又为什么要到天堂岛这里来。” “嗯。” 安提奥普点点头，抓紧真言套索，沉声问道：“你听见女王的问话了吧，说，你从哪儿来的，又是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我从外面的人类世界而来。” 方觉停顿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道：“至于……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是因为，我从女神残留的信息里了解到，想要战胜战神阿瑞斯，就必须来天堂岛，寻找那件宙斯留给世界最后的武器！” “你刚才说，战神阿瑞斯？” 女王希波吕忒眉毛一皱，脸色阴沉下来。 方觉点点头，回答道：“是的，尊敬的亚马逊女王。 现在，天堂岛外面正在爆发一场波及整个世界的恐怖战争。 从英吉利海峡到海参崴，从北冰洋到太平洋，几乎只要是有人类存在的地方就在打仗，战火像一条看不见的巨蛇一般，绵延数千上万公里。 希波吕忒女王，我知道，人类自身有着诸多缺点，是最易争强好胜，贪婪又阴险的种族。 但是，这样一场旷日持久又将整个世界都卷进来的恐怖战争，在人类的历史上前所未有，根本不像是因人类自身原因而爆发的战争，所以，我怀疑，在这之中可能有战争之神阿瑞斯在捣鬼。 于是，我就想循着女神们留下的指引，寻找到传说中的天堂岛，找到那件传说中由宙斯留下的、对付阿瑞斯的最终武器。” 希波吕忒看了眼泛着金红色微光的真言套索，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起来。 战争之神阿瑞斯，借助那场恐怖战争达到神力巅峰，残杀众多神明的邪恶之神，他居然……真的苏醒了！ 见希波吕忒久久不说话，方觉又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追问道：“女王，天堂岛有这样的武器吗？” 第一百三十四章 弑神剑？ “有。” 希波吕忒沉默着，没有给予方觉回应，但是，在她身前不远处的戴安娜却大声回答了方觉的问题。 “那是一柄足以杀死神明的剑，弑神剑！” “哦，女神在上，没想到，传说居然是真的。” 方觉侧头看向戴安娜，其实他很早就注意到了戴安娜的存在。 并不是依靠【太阳之子】带来的各项超级能力，也不是依靠纳米战衣带来的扫描功能。 他对她有种奇怪的熟悉感，就像是在漫漫黑夜的独行之中，忽然看到了一点微弱的与之一起前行的火光……烧着同样的燃料，点亮同样颜色温度的光。 “也许是女神的祝福带来的天然的亲近感吧。” 方觉心里给出了这样的答案，随后，不再细究原因，又问向戴安娜： “美丽的小姐，你能告诉我弑神剑的所在地吗，我想拿它，去找阿瑞斯……报……仇。” 说到这，方觉赶忙捂住了嘴巴，他看上去想要把自己最后几个字拦在嘴里，不让它们从声带输送到空气中去，但是，他失败了。 他叹了一口气，挺拔的身形忽而变得有些颓废起来，他轻声道：“哦，我不应该说出来我真实的目的的……呃，我忘记我戴着真言套索了。 好吧，尊敬的亚马逊女王，各位美丽又矫健的亚马逊女战士们，我坦白，我其实…… 在听到你们说这里真的有一把弑神剑之后，我确实想偷走它，并使用它，找那个掀起这场该死的战争的阿瑞斯，为我死去的亲人和战友们报仇！ 我不想骗你们，但是……我……我真的无法原谅那个夺走了我一切的战争之神！” “可怜的孩子。” 谎言技能潜移默化的影响了希波吕忒，以及周围亚马逊女战士的想法，使她们愿意相信方觉编撰的这个故事。 甚至，在连带着的母性光辉感性影响下，使她们对方觉还产生了感同身受的同情。 希波吕忒向安提奥普使了个眼神，示意她松开真言套索，又对方觉道： “我们先回城堡，你休息一会儿，我们再详细讨论对付阿瑞斯的计划吧。” “嗯。” 方觉点点头，收回安提奥普松开的真言套索，再度起飞，跟在希波吕忒身后，就准备前往亚马逊人的城堡。 但，就在这时，天空中透明的结界上忽然泛起一层淡淡的涟漪，随后，一架冒着黑烟的飞机，穿过结界，缓缓坠入海中。 正要动身回家的亚马逊女战士们再次进入戒备状态，她们冷冷地看着远处分崩离析、在海面上激起数道水花的飞机残骸，继续之前对付方觉时的动作，在悬崖边挂好绳索，准备溜索滑下悬崖。 希波吕忒看了眼飞机又看向身前穿着金红色纳米战衣的方觉，皱眉问道：“佐徳先生，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方觉远远看了一眼飞机表面涂装的蓝色十字旗，回道：“飞机，同萌国的飞机。” “同萌国？”希波吕忒不解。 “这场波及全世界的恐怖战争的一个参与者。” 方觉回了这么一句话，身后纳米战衣的推进口次第打开，借助火焰喷射带来的推力，极速升空。 “佐徳，等等！” 戴安娜呼唤一声，跳下马背，向前助跑一段，纵身一跃，跳入澄净而冰冷的海水中。 “戴安娜！” 希波吕忒不满地朝戴安娜大喊，但戴安娜却头也不回地朝飞机坠落的方向快速游去。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又看向一旁的安提奥普，“将军，召集更多的战士，同时，吩咐战士们，时刻做好战斗准备，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是，女王！” …… 方觉低空掠过海面，极速飞行下，在身后的大海上拖出一道细长的白色水线。 几秒后，方觉由极速瞬间切换为急停，他悬停在失事飞机残骸的上空，静静地看着飞机驾驶舱里，那名有着一双湖蓝色双眼的飞行员，随着飞机，一同坠入深海。 “救我！” 飞行员呛了一口水，忽然发现了漂浮在他头顶的方觉，他咳嗽一声，忙对方觉请求道： “救我！求你了！” “好。” 方觉沉默一秒，旋即，点点头，答应了飞行员的要求——他飞到飞机引擎盖上，双手撕开狭窄的仅供一人乘坐的飞行舱，将飞行员从飞机里拖了出来。 方觉带着飞行员飞回悬崖，将之扔在悬崖边的草坪上后，在其身上绕了一圈微微发光的真言套索，将真言套索的另一端再度丢给将军安提奥普。 “将军，你来询问他一些问题吧。” “我……” 安提奥普下意识就打算问那个“你从哪里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问题，但女王希波吕忒打断了她的话，直接了当地开口问道： “你是什么人？你在这附近执行什么样的任务？有别的追杀你的人物在附近吗？” “我……” 飞行员说了一个字，便咬着牙，拼力抵抗真言套索带来的影响，想要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真实目的。 可是，真言套索之下，他只要是个正常人，就只能说真话，只能认真回答他人提问的问题。 “我叫史蒂夫·特雷弗，是一名间谍，我在卧底过程中，发现了德意志鲁登道夫的一个重大阴谋，所以，偷了一架飞机，想要将情报散布出去。 但是，德意志军队已经发现了我，他们追着我，把我逼到了这个地方。 他们此时还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虎视眈眈地等着我，从这个世界上各个名为黑暗的地方，源源不断地用出来。” “外面有军队！” 希波吕忒目光一凝，心说，难道那个不详的预感要应验了吗，她压下心中的疑惑，对全员下令道， “做好战斗准备，有敌人随时可能突破结界，来到天堂岛附近的海域！” “遵命，女王！” 亚马逊女战士们高声回应，身上的弓箭、短匕、长剑同时武装完毕，在将军安提奥普的带领下，一个个滑下悬崖，躲在沙滩的礁石后，随时准备与那些未知的敌人开战。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戴安娜 “戴安娜，你看好这两个人。” 希波吕忒对戴安娜留下这样一句话，也抓着一条绳索，荡下了悬崖。 “母亲，我也要……” 戴安娜忙跑到悬崖边，想要从希波吕忒那儿得到参战的许可，但是，希波吕忒已经和亚马逊女战士们汇合，没空再回应她的请求了。 “战斗……” 戴安娜无力地吐出最后两个字，轻叹一口气，把注意力放到奇装异服的两个男人身上。 得不到希波吕忒的允许，她就不能以亚马逊女战士的身份参与保卫天堂岛的战斗。 不过，比起眼前的战斗而言，未来与阿瑞斯的战斗显然更加重要，而目前，她也只能从这两个外界人口中，得到更多关于外界和阿瑞斯的情报。 戴安娜轻声问道：“佐徳，史蒂夫，你们能详细说说关于阿瑞斯的事情吗？” 方觉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戴安娜的问题。 他扫了眼远处不断激荡起淡淡涟漪的结界，见有几艘载着德意志士兵的小船穿过结界，朝着天堂岛划来后，抬手从手臂的纳米组件上拆出几只浮游炮，让friday控制着它们飞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他才回过头来，看向戴安娜。 方觉轻笑一声，缓缓道：“戴安娜，你是叫戴安娜，对吧？ 我在女神的神庙里见到过你的名字，上面说，你是天堂岛的公主，是她们最小的妹妹，是宙斯留在人间的最后之女。” “我是宙斯的女儿？”戴安娜瞪大眼睛，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是宙斯的女儿？希腊神话里的那个宙斯？” 史蒂夫更是惊讶地三观崩碎，下巴都差点掉到地上。 “嗯。” 方觉点点头，挨个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戴安娜，你是宙斯和亚马逊女王希波吕忒的女儿，是除阿瑞斯外，唯一还在地上行走的神明！” “还有你，史蒂夫，别那么惊讶，你身上捆着的真言套索，就是工匠之神赫菲斯托斯以盖亚的金腰带为材料打造出来的。” “这可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史蒂夫低头抚摸过逐渐变得暗淡的真言套索，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既有对“神明居然真的存在于世界”的震撼，也有“神明看上去真漂亮，性格也挺善良”的欣喜。 惊叹过后，史蒂夫问出了自己从见到方觉起，就一直想要问的问题。 “佐徳先生，你身上的……铠甲，那也是神明的馈赠吗？” 方觉摇摇头，回道：“哦，不是，这是我找一位外星人给我打造的防身用的战衣。” “外星人？” 史蒂夫瞪大眼睛，觉得自己聪明的大脑有点不太够用了。 刚刚他们虽然谈论的是他以为并不存在地球上的神明，但神话传说和各地出土的文物，好歹也记录了一些蛛丝马迹。 可现在，怎么连科幻里才有的外星人都跳出来了？ 方觉点点头，纳米战衣的眼睛处亮起银白的光，“嗯，外星人，我在北极旅游的时候，发现了一艘埋在冰下的巨大飞船。 飞船上就有一个和人类容貌长得一模一样的外星人，他见到我后很高兴，说什么我是他的救命恩人，还是他两万年来见到的第一个活人。 他说，为了报答我将他从漫长沉睡中唤醒的恩情，要送我一件高科技的装备作为见面的礼物。 然后，我跟着他参观了一遍飞船后，就选了这件帅气的战衣。” “那……那个外星人呢？” “开着飞船飞走了啊，他说他们星球的执政委员会终止了星际探寻计划，在他沉睡的一万八千年前，就发送了强制召回命令。” 得到方觉如此轻描淡写的解释，史蒂夫嘴角不由抽了抽，他抬头看向身材容貌姣好的宙斯之女戴安娜，发现她的心情和自己差不多，就两个字——无语。 “你为什么要去北极旅游？” 方觉回道：“我在神庙里得到了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的祝福后，就获得了和动物交流的能力。 有一天，我在海参崴和一只北极熊聊天的时候，听它说北极最盛大的极光就要来了，问我要不要去看，我就去了。 去了之后，又听一只北极狼说，它们巢穴下面，有个黑乎乎的怪东西，邀请我去看看，我又去了。 然后……就发现了那艘外星人的飞船。 事实上，我能找到天堂岛，也是靠了动物们的帮忙。” 戴安娜忽然开口问道：“那……那道彩虹又是怎么回事？” “我从北欧某个遗迹里，得到的外星传送装置，它可以向外发射出一条彩虹桥，把人传送地球上的任何一处。” 说到这，方觉拍拍手，接着道，“好了，你们也别揪着我身上这点小秘密来回问了，我们还是说回正题，继续讨论战争之神阿瑞斯吧，现在，他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嗯。” 戴安娜点点头，“确实，阿瑞斯才是最迫切需要解决的存在。 如果我们不能尽快打败他，他就会吸收战争的力量不断变强，直到恢复曾经屠戮诸神时的巅峰力量！ 所以，我们……” 史蒂夫抬起手，打断了戴安娜之后的话，他忙道： “等一下，佐徳，戴安娜，就算神明真的存在，可他和现在这场波及大半个世界的战争，又有什么关系？ 现在这场战争，明明是那些大国利益分配不均，想要重新划分世界权利和资源而爆发的战斗。 难道，这种由人类自身劣根性引发的战争，也是神明造成的？” 戴安娜深深地看了史蒂夫一眼，缓缓解释道： “史蒂夫，起初，人类被宙斯以自身为模板创造出来后，本身就是一种正直、强大、完美的生物，他们谦虚友善，他们善良正义。 但是，阿瑞斯改变了这一切，他让人类变得贪婪嫉妒，他让人类变得狭隘逐利。 和平的曾经就此消失，一场场战争如夏天的暴雨般，再未停歇。” 史蒂夫幻想了一番人类正直谦虚的美好世界，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接着道： “可是……我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时候，没有一次听说过有神明插手这场战争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 计划 方觉摇摇头，对史蒂夫缓缓道： “你接收信息的渠道太少，所以，才会有这场战争与神明无关的错觉。 我其实不止一次从各种动物的口中，得到过阿瑞斯干扰这场战争进度的消息。 就像你说的鲁登道夫的邪恶计划，还有伊莎贝尔的毒气研究等等都是受到了阿瑞斯的影响。” 听到这两个熟悉的名字，史蒂夫脸色猛的一变，他沉声问道： “你说鲁登道夫是受到阿瑞斯的影响，才打算利用那种防毒面罩无法防御的毒气炸弹反攻全世界的？” 方觉点点头，轻声回道：“嗯，不止如此，伊莎贝尔能够研究出这种划时代的毒气炸弹，也是因为阿瑞斯偷偷给她提供了一些关键的化学信息，帮助她击碎了技术的瓶颈。” “不对。” 史蒂夫忽然大叫一声，他直勾勾地盯着方觉，皱眉道， “你既然知道鲁登道夫的计划，还知道伊莎贝尔在研究那种邪恶的毒气炸弹，可为什么不出来阻止他们，为什么不把他们恶毒的计划汇报给正义的一方？” “史蒂夫，你只有看穿这场战争的表象，找到其爆发的原因和本质，才能从根源上结束它。” 方觉叹了一口气，缓缓说明道： “这场战争爆发的原因，你刚才已经说过了，是那些大国利益分配不均，想要重新划分世界权柄而引起的。 所以，想要结束这场战争，只有两个手段，一，完美的满足任何一个国家的诉求，二，让他们分出个你死我活。 实际上，这场战争已经临近末期，而且，结果也在各方博弈下逐渐趋于明朗，最终，就是打了个你死我活后，划分好了新的势力范围。 但是，阿瑞斯不会满意这个结果。 所以，他才会蛊惑鲁登道夫和伊莎贝尔，在终结这场战争的投降仪式上做手脚，让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继续下去。 所以，我们想要真正终结这场即将结束的战争，就必须粉碎阿瑞斯的阴谋。” 当然，以上一大段话都是方觉随口扯淡，如果按照他真正的想法，就一个解决办法—— 随便找个人问问，“你觉得战争有必要存在于地球上吗？” 他只要回答“没有”。 ok，地球上一切被广义上定义为战争的存在，就都……结束了。 不过，这么做，没什么意思，而且，方觉怀疑，它有可能还是超越【言叶无限欺】一级范围的使用方式。 不过过，就按照弄到【位面手表】也只扣了0.5的五维属性，弄到【太阳之子】也只扣了1.5的五维属性来看，就算把dceu内所有战争都抹了，可能也就扣个50？ 想想，其实扣的也不算多。 毕竟，有了【太阳之子】加持后，他的五维属性，已经可以说，就只是一串数字了。 方觉接着道：“所以，为了打败阿瑞斯，我来到了天堂岛，想要向天堂岛的亚马逊女战士们，请求帮助。” 戴安娜皱眉问道：“你有什么怀疑的对象吗？就是，你觉得谁可能是阿瑞斯假扮的？” “没有。” 方觉摇摇头，“我所有的情报都是从动物朋友们那儿获得的，但是，你也知道，动物和人不太一样，它们只能给我提供一些粗略的情报，而它们要监视的对象又是狡猾的战争之神。 所以，凭借这些粗略的、甚至可能被阿瑞斯篡改过的情报，我根本无法确认阿瑞斯现在的外表形象和具体位置。” “这样吗？” 戴安娜若有所思的低下头，自言自语地小声呢喃几句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般，猛地抬头看向方觉，黑曜石般的双眼熠熠生辉。 “佐徳，既然你说阿瑞斯现在关注的是投降仪式，关注的是鲁登道夫和伊莎贝尔的邪恶计划。 那，我们只要跟在这两个人身边，阻止了他们的计划，是不是就有可能激怒阿瑞斯，从而引他出现。” “我觉得可行！” 一旁的史蒂夫也忙不迭的点头……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他自然举双手支持。 方觉抿了抿嘴唇，轻声道：“嗯，我也觉得可行。 但是，问题是，经过战争滋养的阿瑞斯，现在实力恢复到什么程度了，我们再加上天堂岛的亚马逊女战士们，究竟能不能打败阿瑞斯？ 毕竟，根据神庙上的记载，阿瑞斯可是造成诸神凋零的罪魁祸首，连诸神都死在巅峰阿瑞斯的手下，就凭我们这些人…… 真的能赢吗？” 戴安娜从小就听诸神的故事长大，极其讨厌诱导人类堕落，杀死诸神的战神阿瑞斯，她坚信正义能战胜邪恶，坚信宙斯留下的弑神之剑，可以打败阿瑞斯，还世界以和平。 所以，她坚定地回答了方觉的问题。 “能！阿瑞斯在那场神战中，也受了重伤，甚至差一点就被宙斯杀死了。 他想要从这样的伤势情况中恢复过来，需要漫长的时间，几千年，甚至上万年！ 就算，这一次人类之间爆发的战争加快了他伤势的恢复，使他的力量再度向上攀登，但是，宙斯留下的影响绝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消除的。 更何况，天堂岛上还有宙斯留下的针对战神阿瑞斯的弑神之剑，有它在，有我们亚马逊女战士们在，绝对能够再度打败阿瑞斯，为他降下正义的审判！” “我相信你。” 到现在，对于神明是否存在，史蒂夫其实依旧是半信半疑。 不过，就算世间真的没有神明，有方觉这个掌握着外星科技的人类存在，这一次鲁登道夫的计划，一样会破产！ 这和他最初也是最终的目的相合，那么，神明存不存在，那就都无所谓了。 “我也相信你。” 方觉点点头，附和着史蒂夫回应了戴安娜的激情演讲后，又俯身看向海边沙滩上的战场。 亚马逊女战士虽然骁勇善战，但是，在不熟悉的武器面前，还是一不留神就吃了大亏。 在你来我往的“对射”之中，有数名女战士被超音速的黄铜子弹射中，惨叫着倒在了沙滩上。 沙滩被血液点缀出数朵猩红的血梅花，而亚马逊女战士们也逐渐适应了近代战斗的节奏，在纳米浮游炮适时的帮助下，慢慢占据上风。 可是，就在她们准备大发神威，教训这些闯入者的时候，一颗圆柱形的导弹撕开结界，朝着她们所在的方向极速飞来。 而导弹后，则是一艘足有数层楼高的巡洋舰。 巡洋舰徐徐前行，如一柄利刃般划开水面，在身后留下雪白的浪花。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戴安娜：我们去找阿瑞斯吧！ “话说，导弹不是在二战才研制出来的吗？” 方觉挑挑眉，抬起右手，瞄准了疾行的导弹。 “嘛，这个世界都有神明和外星人存在了，有些不一样，也正常。” 没过多地去纠结这个问题，方觉启动了掌心处的激光炮。 刹那间，一道耀眼的银白光柱闪过天空，它恍如神明降下的雷霆，瞬间贯穿飞驰的导弹。 轰的一声。 一场恐怖的爆炸在天空中产生。 冲击波掀起暴烈的狂风，将悬崖边的树枝吹的东倒西歪，将戴安娜下身的裙甲吹的猎猎作响。 “这可是德意志最新研制出的b型导弹，你居然靠着一只手射出的奇怪光束，就毁掉了它。 这难道就是外星科技和地球科技的差距吗？” 史蒂夫顾不得被狂风吹乱的头发，呆呆地看着天空中向下散落的导弹碎片，一脸的震撼。 他因为从事间谍工作，所以，接触到了很多机密的文件，像这一次德意志军队装载的新式导弹武器，就是其中之一。 史蒂夫非常明白这种级别的武器的杀伤力。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将那艘巡洋舰上的炮弹全部换成b型导弹的话，其爆炸产生的威力，甚至可以炸平整座天堂岛。 “只是简单的激光武器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于史蒂夫的震撼，方觉却颇为不以为然。 他身上有着一整个多元宇宙的科技精华，别说毁掉一颗导弹的激光武器了，就连可以轻松炸掉整个宏观第四维度的【黎明】，他都带了两个。 史蒂夫摇摇头，感慨道：“对于见识过外星科技的你来说，可能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如果……如果我们斜月国的一方，能装备一些这种级别的武器，结束这场混乱的战争，重新带来和平，也就在不日之间了。” 方觉摇摇头，“没有意义，人类的本质就是复杂而矛盾的，有善良守序的一面，也有邪恶混乱的一面。 善良与邪恶相对，守序与混乱相对，只要一天无法解决两者的二元对立，那么，战争一天就会像影子一样，持续性的跟在历史身后。” 他认为，只要个体之间存在差异，那么，由差异引发的战争就绝对不会停息。 “也许，有时候你会觉得和平到来了，但，那只是光太强了，暂时把影子遮起来了，当光熄灭，黑暗来临的时候，影子就将无处不在。” 史蒂夫对方觉宏观而悲观的看法并不赞同，他缓缓起身，看着悬崖下逐渐停息的战斗，像是对着某样看不见的东西宣誓般大声道： “也许就像你说的那样，这一场战争结束后，世界只会出现片刻的和平和安宁。 但是……就算只是为了那片刻的和平与安宁，为了那片刻和平安宁孕育出的幸福美好，我也愿意为之舍弃生命而战斗！” 方觉看着史蒂夫闪闪发亮的眼睛，忽然笑了。 他之前看电影的时候，就觉得史蒂夫有着相当的个人魅力，现在一见，果然如此。 他笑了笑，轻声道：“好吧，我被你说服了。 我对你做出承诺，等我们打败阿瑞斯之后，我会出手，结束这场由人类贪婪而掀起的战斗。” 史蒂夫回头看向方觉，眼中是说不出的激动，“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嗯。” 方觉笑笑，没再多说什么。 十分钟后，战斗彻底结束，希波吕忒留下几个亚马逊女战士打扫战场后，便带着剩下的人和俘虏，回到了悬崖上。 戴安娜邀功似的向她汇报了关于阿瑞斯的情报，之后，又请求她能够允许自己跟着方觉他们离开天堂岛，前往鲁登道夫的秘密基地，寻找关于阿瑞斯的蛛丝马迹。 但，希波吕忒对此的反应却极其冷淡，她敷衍的夸奖了戴安娜几句，第二次邀请方觉前去城堡商讨计划无果后，便带着亚马逊女战士和俘虏们离开了悬崖。 望着希波吕忒和亚马逊女战士们离去的背影，戴安娜的表情非常失落，她耷拉着肩膀，一脸苦涩。 她抱着膝盖坐在草坪上，声音沙哑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对我的态度，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冷淡。” 方觉俯下身子，轻轻拍打戴安娜光洁的后背，轻声安慰道： “可能是担心你的安危吧，毕竟，你是这个世界上除了阿瑞斯之外，唯一一个还流淌着神明血液的半神。” 说到这，方觉顿了一下，脑海中忽然闪过鲨鱼王那张憨憨的鱼脸，他记得那家伙貌似也是一个神的后代。 这么说起来，戴安娜还真不是唯一一个留着神血的人。 嘛，是不是其实也不重要。 方觉接着道：“根据我曾经到过的那座神庙壁画上的记载，神器只有在神明手中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所以，希波吕忒女王可能担心你这个唯一可以将神器威力发挥到最大的半神，成为阿瑞斯必杀的目标，担心你因此而失去宝贵的生命。 她爱你，所以，才不想让你冒险，所以才……不想让你离开她的庇护。” “你说的是真的吗？” 戴安娜将头从膝盖中抬起，她看向方觉，眼眶微微泛红。 “当然。”方觉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我明白了！” 戴安娜深呼吸一口气，猛地站了起来，她远远看了眼已经骑马去到远处山坡上的希波吕忒，失落与沮丧瞬间一扫而光。 “我们去找阿瑞斯吧！” 方觉微微皱眉，沉声问道：“我们？你的意思是，我，你，还有史蒂夫？ 戴安娜，我必须提醒你，那可是活了不知多久，经历了不知多少场战斗的战争之神。 就凭我们三个，怎么可能打败他，阻止他的阴谋？” 面对方觉的质疑，戴安娜却摇了摇头，她解释道： “你刚才说，只有神明才能够发挥出神器的最大威力，所以，我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宙斯留给天堂岛对付阿瑞斯的神器，不只是弑神剑，其实还有使用弑神剑的……我！” 戴安娜看着方觉和史蒂夫，眼睛亮晶晶的，她激动道：“我和弑神剑加起来，才是那件最终的武器！” 第一百三十八章 敏锐的戴安娜 “好吧。” 方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勉强被戴安娜说服了。 “我勉强同意你说你加弑神剑是最终兵器这个说法。 但是，按理来说，对付一个强大的敌人，同伴不应该是越多越好吗？ 你为什么想要抛开希波吕忒女王她们？” 戴安娜低头沉默下来，片刻后，才咬着嘴唇，轻声回答了方觉的问题。 “我想要证明自己。” 方觉眉头紧皱，沉声道：“只是因为这样一个孩子气的原因，你就要带着我们两个人，像堂吉诃德那样，无谋的冲向战神阿瑞斯？你难道不知道失败的后果吗？” “好吧，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戴安娜盯着方觉的眼睛（其实是看着纳米战衣发光的眼睛），缓缓开口道： “那个原因就是你，佐徳。” “我？” 方觉一愣，没想到戴安娜居然把他也算作了一个原因，难道是看透了他的伪装？ 可是不可能啊，他内里穿着氪星人的黑色紧身战衣，中间罩着【天盾】的恒星级能量护盾，最外层还有一层mark85纳米战衣。 难不成隔着这三层结实的防御，戴安娜都能感知到他厚重的气息？ “是的，就是你，佐徳。” 戴安娜点点头，接着道，“你刚刚触碰到我后背的时候，我能够感受得到，你体内蕴藏着的庞大的能量。 只是，隔着一层金属铠甲，感知的不够清晰。 佐徳，你能解开这层金属铠甲，让我看看你的脸，让我见识一番，女神们给予你祝福后，为你带来的强大力量吗？” “你……好吧，还是没能瞒得过你。” 方觉本想再狡辩一番，但看到戴安娜坚定的目光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解除身上覆盖着的mark85纳米战衣，将之恢复为了机械手表的模样。 他看了眼史蒂夫，摘下左手腕上的机械手表，将之丢给了史蒂夫，随后，缓缓道： “史蒂夫，嗯，我其实认识一个和你同名的米国人。 他和你一样，都有着顺滑的头发，漂亮的眼睛，以及一颗正直的心。 但是，他的运气没你好，在参加这场战争后没多久，就悲惨的死在了战场上。 为了避免你重蹈他的覆辙，为了避免你英年早逝，这件纳米战衣，暂时就借给你来用吧。” 史蒂夫手忙脚乱地接住漆黑的机械手表，他盯着手表仔细打量了好几遍，可是无论他怎么看，也看不出来，这么小的一个东西，是怎么把那件可以覆盖人全身的装甲放进去的。 他抬头看向方觉，先是惊讶于他的年轻，之后又疑惑地开口问道： “你把装甲借给我，那你怎么办？而且，我从来没有使用过这种高科技的武器装备啊，让我使用的话，岂不是浪费？” 方觉摇摇头，笑着解释道：“纳米战衣比开飞机要简单多了，你只需要把手表戴到手腕上就可以了，之后，战衣内置的人工智能会教你怎么使用。” “人工智能又是什么？” 方觉想了想，找到了一个还算恰当的比喻，“差不多等于是你的秘书，只不过这个秘书不是真人，是一个虚拟的存在。” “哦。这样啊。” 史蒂夫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将手表戴在手腕上，朝方觉又重复问出了先前那个的问题，“那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我有神明庇佑。” 方觉笑了笑，又看向身材姣好的戴安娜，“戴安娜，你不是想看一看我体内隐藏的强大力量吗，那就看看吧。” 说罢，方觉俯身捡起一颗拳头大的石头，手臂后压，整个人好似化作一张绷紧的战弓。 咻的一声。 石头从方觉手中甩出，在空中飞行了零点零一秒后，加速到音速以上，空中瞬间炸开一朵锥形的音爆云。 伴随着音爆，快到肉眼不可见的石头瞬间落在了远处的礁石上。 “轰”！ 小山一般的礁石柱如烟花般猛地炸开，化作碎石之雨，漱漱而落。 “这是农业女神赐予我的祝福，祝福我拥有赫拉克勒斯的神力。” 说着，方觉又抢过戴安娜手中的长剑，对着自己的胳膊用力砍下，叮的一声，长剑应声而断。 “这同样是农业女神赐予我的祝福，祝福我拥有钢铁般坚硬的身躯。” 方觉丢开断裂的长剑，对下巴都快要掉地上的史蒂夫笑了笑，接着道， “哦，对了，我刚刚说外星人看到我之后很高兴什么的，其实对外星人的形象进行了一定程度的美化。 真实情况是，外星人苏醒过来，想要统治地球，霸占地球上所有的资源。 我觉得他不能这么做，就揍了他一顿，打服他之后，他便送了我一件高科技的纳米战衣，自己也灰溜溜的离开了地球。” “我……” 史蒂夫用手把下巴合上，惊讶的目光在方觉、戴安娜、手腕上的机械手表三者身上来回扫视，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怪不得戴安娜说他们三个人就足以去找阿瑞斯的麻烦了。 一个受到女神祝福的人类。 一个手持神器的宙斯女儿。 一件轻松轰碎导弹和巡洋舰的纳米战衣。 这三样东西，别说是找阿瑞斯了，史蒂夫觉得，就算宙斯还活着，也能找他打上一场。 戴安娜看着远处断了一大截的礁石柱，激动地开口道：“我就知道，佐徳，你是一个强大的人，你的体内潜藏着巨大的力量！” 方觉点点头，淡淡道：“确实强大，但是，这也只是相对于人类而言的强大。 比起神明来说，还是差的太远，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来天堂岛求助的原因……凭借我一个人，着实无法赢过战神阿瑞斯。” 戴安娜道：“佐徳，神明确实非常强大，但是，你也不要过于的小看自己，神明们的祝福，虽然无法让你拥有神明的血液，但是，却让你有了与他们对等的力量。 农业女神的祝福就会给予人恢复能力、强大的力量、强大的抵抗能力，狩猎女神的祝福会给予人敏锐的五感和超强的感知能力。 有了这些力量，你本就可以与神明不相上下！” 第一百三十九章 徒手放卫星！ “你说的对，我可能有些看轻自己了。” 方觉抬头看了眼半遮于云后的太阳，耸耸肩，对戴安娜的话不置可否。 论真实实力的话，方觉现在一拳就能砸碎整个天堂岛，力量的余威说不定还能掀起一场振幅直达底薪的十级大地震和十三级大海啸，但是……他无法随心所欲的控制这股力量。 如【太阳之子】技能说明里说的那样，这个技能太过强大，实在不好控制，最少都需要近一百年的时间才能将其完全掌握。 在氪星的时候，受到诅咒反转的影响，红太阳和氪星环境不会给方觉带来致命的威胁，甚至还会给他带来些许的增益效果。 但它们本质上还是不如黄太阳更具活力，所以，对方觉五维属性和周身感官带来的改变也就更加温和，不会像地球的黄太阳那么粗犷、那么暴力。 可是，当方觉乘彩虹桥路过太阳系的时候，黄太阳的光芒毫无保留地穿过宇宙深空，照射在他身上，使得他体内的力量出现了些许紊乱，彩虹桥降落的地点也由原先定下的米国哥谭市，直接偏离到了天堂岛上方。 为了避免能量暴动或感官躁动影响到这颗星球的存亡，方觉在落地之后，就赶忙开启了【天盾】，穿上了mark85纳米战衣……有意识的将黄太阳带来的辐射隔绝到自己身体之外，同时限制了自己对新能力的使用。 “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取出弑神剑来，之后，我们就离开天堂岛，去找鲁登道夫和阿瑞斯！” 戴安娜深深地看了方觉一眼，俯身捡起地上断裂的长剑，走到一匹枣红色的战马边，留下这句告别后，骑马扬长而去。 “哦，祝你好运。” 史蒂夫目送戴安娜离开，又回头将注意力放在了方觉身上，他上下打量方觉一眼，好奇地问道， “我刚才其实就想问了，你是华国人吗？华国人在这儿可不多见啊。” 方觉一愣，低头看向史蒂夫，这时，他才发现他的真言套索还在史蒂夫身上系着。 他一边解开史蒂夫身上早已不发光的真言套索，一边点头回道： “华国人，嗯，对，华国人。 不过，我出生在纽约，也是在纽约长大的，倒是没去过几次华国。 你知道，华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吗？ 上一次，我见到华国人，还是1910年在纽约的伍尔沃斯大楼，他们来买一些武器，准备给你们这些‘老外’来个狠的。” “呃。” 史蒂夫尴尬地笑了笑，刻意忽略掉方觉最后一句话，回答道， “我在法兰西见过他们政府派遣来的劳工和战士，听那些劳工说，他们盛大的吃人王朝结束了，在各系军阀的带领下，一个新的帝国即将成长起来。” “一个新的帝国？” 方觉挑挑眉，对此非常不屑，那些只知道钱和女人的军阀，根本就成不了事！ 不过，史蒂夫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他还是需要观察一下这颗地球的详细情况的。 想到这，方觉从物品栏里取出一颗史塔克工业生产的卫星（被皮姆粒子缩小过），隔着能量护盾抓在手心。 他默声为其施加了几个简单的保护咒语，设定好其恢复原来大小的时间后，深呼吸一口气，抬头，锁定大气外的某个位置，猛地一甩胳膊，将其丢了出去。 一颗流星逆着升向天空，其后拖拽着数层圆锥形的音爆云！ 只是短短数秒，流星就加速到了第一宇宙速度，当它贯穿地球大气层，在其上留下了一个锥形的空洞后，速度随之衰减，体型却在逐渐变大，一点点恢复到了原来的大小。 最终，流星速度衰减到第一宇宙速度以下，它再度被地球引力捕捉，停在了近地轨道附近。 之后，它由伊迪斯控制，开始绕着地球缓缓公转。 “你好，先生，很高兴为你服务。” 史蒂夫正想问方觉刚刚做了什么，他左手腕上的机械手表忽然传出了一个柔和的大姐姐般的女性声音。 “这是什么？电话？” 史蒂夫心里一惊，对此完全无法理解。 “嗯，差不多吧，其实，她更相当于是一个后勤指挥部，或者说，后勤秘书部？” 方觉眨眨眼睛，笑着对伊迪斯下令道，“伊迪斯，调取全球的地图数据，着重调取华国、嘤国、德意志三个国家的地图数据。” “遵命，先生。” 伴随着伊迪斯的声音落下，机械手表上忽然亮起一道蓝色的荧光，荧光在空中扩散扭曲，随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浮空的球体——地球。 “哇哦。” 史蒂夫看着身前悬浮的蓝色三维球体，眼睛亮晶晶的，他指着地球上自己最熟悉的几个国家的地图，激动的问道， “我的上帝啊，佐徳，我看过地图，我知道，这里是嘤国，这里是奥地利，这里是法兰西，哦，这里是苏联，这里是华国。 佐徳，这难道就是外星科技？它居然能够绘制出这么详细而丰富的地图？” “不止如此。” 方觉笑了笑，手指隔空对着蓝色三维地球做了几个手势，而三维地球则随着方觉的手势，执行了放大、放大、锁定视角、标记敌人数量和位置等命令。 他指着地图上被标红放大的地方，轻声道，“它还可以扫描各区域存在的人员，并通过智能对比，分析他们是军人还是平民，分析他们是友方还是敌方。 像现在红色圈出来的，就是敌军还占领着的地方。 而这些黑色的小点，则代表了敌军，小点延伸标记出来的一些数字和字母的组合，则是他们拥有的各项武器的数据。” “这些绿色的，就是被他们控制的平民？对吗？” 史蒂夫的间谍工作大多活动于后方战场，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清楚前线发生的一切。 他都了解，或者说因为本身游走与各个国家的间谍身份，他更能够看穿这场战争，更能够明白战场是多么残酷的一个地方。 “嗯。” 方觉点点头，指着上面几个被红色荧光圈起来的区域道，“你看，上面都标着地名呢……无人区、费尔德、比利时、德意志…… 红色的战区在逐渐缩小，看来，这一片区域就是最后的战场了。” 第一百四十章 史蒂夫：以后请叫我和平使者！ 看着绿色光点一个接一个的不断消失，史蒂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强压下心中对那些可怜人的怜悯，皱眉问道： “你能找到鲁登道夫此时的位置吗？” “当然，我甚至能从这个离鲁登道夫八百公里开外的地方，一枪打烂他的脑壳。” 方觉点点头，对着蓝色的三维地球又做了几个简单的手势，鲁登道夫和伊莎贝尔的脸出现在了投影之中。 史蒂夫还来不及看投影，就赶忙摇头否定了方觉的提议：“不，暂时别杀他们，我们还得从他们身边搜集线索，寻找战争之神阿瑞斯呢。” “这倒也是。” 方觉撇撇嘴，将目光放在了投影中正向某间仓库模样的房间走去的两人身上。 “喏，鲁登道夫，伊莎贝尔，两人都在，看上去他们要进去某个实验室，卫星照不到房间里面的画面。 不过，我可以遥控无人机进去偷拍，你需要无人机提供更多的视角范围吗？” 史蒂夫直勾勾地盯着那间红砖砌成的实验室，摇头道：“不，不需要了，我知道他们在里面进行什么实验，我也知道那个地方在哪儿。 那是他们研究新式毒气的实验室，也是一个小型的兵营，不过，只是临时居所。 他们如果想要启动计划，就势必要转移到一个大一些的军工厂去，在那儿制造足够数量的毒气炸弹，再传输到世界各地。” 方觉随手一挥，关闭对鲁登道夫的实时监控，重新转换为世界地图，这一次，他用紫色标记出了世界上各个大型军工厂的位置。 “我们直接去那个‘大一点的军工厂’？你对它的位置有什么眉目吗？” 史蒂夫皱眉道：“没有，鲁登道夫非常谨慎。 这样机密的计划，他一定会亲自去执行，我们想要知道他生产运输毒气炸弹的具体位置，还是需要接近他，然后跟踪他的去向。” “你确定他最终会前往那个‘军工厂’？” “确定。”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我会派出无人机二十四小时监控他的。” 方觉拍拍手，关闭地球的三维投影，又对伊迪斯下令道， “伊迪斯，随时监视鲁登道夫和伊莎贝尔，他们一旦有什么动作，记得随时通知我。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使用无人机监视他们的时候，记得利用光学迷彩，做点好玩的特效把自己隐藏起来。 千万不要让阿瑞斯发现你的踪迹，你知道的，你需要避开哪些人。” “遵命，先生。” 伊迪斯回了一声，机械手表上的光影全部散去，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这就完了？” 史蒂夫已经尽自己最大可能去理解这些“科幻”的存在了，但是，只是靠一个语音命令，就能够隔着一片大海监控海对面的人，还是令他心生震撼。 方觉挑挑眉，回道：“当然，伊迪斯会替我们做好一切的。 一会儿，等戴安娜回来，我们只需要在外面休养两天，等待鲁登道夫计划开始，等待阿瑞斯现身就可以了。” 方觉看着史蒂夫复杂的眼神，笑了笑，接着道， “你如果不想休息，想要为你的人民，为你的国家做一些正义的事情，也完全可以。 不过，你上战场的时候，记得带上戴安娜，她的神力可能还没有完全觉醒，只有战斗与真理，才能使她快速成长起来。 嗯，对了，你可以使用这身纳米战衣为你的战友或别的什么人战斗。 不过使用这身战衣的时候，你不能用自己的真实身份，得用一个化名，可以叫米国队长，或者叫九头蛇践踏者？ 你觉得这两个名字，你更喜欢哪一个？” 情况安定下来，自己甚至可以使用这身来自外星的科技战衣去战斗，史蒂夫惆怅的心情也逐渐开朗起来，他甚至和方觉开启了玩笑。 “米国队长我还能理解，我来自米国嘛，可是九头蛇践踏者又是怎么回事？你和九头蛇有仇吗？还是说，有条长着九个脑袋的蛇曾经咬过你。” 方觉摇摇头，“没，只是我那个来自布鲁克林区的叫史蒂夫的朋友，他曾经很喜欢这个称呼。” 史蒂夫声音低了下来，他道歉道：“哦，对不起，我没想到，我没有要嘲笑它的意思……” “没关系，我也曾经嘲笑过他起的这个名字，那你想好了吗？用米国队长？ 还是九头蛇践踏者，当然，如果你觉得这两个名字都太土气了，也可以自己起。” “可以自己起名字吗？” “嗯，可以，毕竟是你接下来在战场上要使用的隐藏身份，你自己自我介绍的时候，肯定要用到的。” “那就叫和平使者，怎么样？” 方觉：“……” “为什么你一副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这名字多好，你怎么这么嫌弃它？” “没，挺好的，我觉得这个名字非常能够体现出你想要和平的决心，就叫这个吧！” “嗯，那我穿上战衣之后，就叫和平使者了。” “你开心就好。” 方觉怜悯地看了史蒂夫一眼，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其实，他也觉得和平使者这个名字挺好的，只是被上一个叫和平使者的混蛋污名化了，以至于他对这个名字有点轻度的ptsd。 话说回来，上一个叫和平使者的，是个什么下场来着？ 被喂鲨鱼了？还是被变成猪了？ 嘛，不管了，反正……挺惨的。 两人在悬崖边上吹了一会儿冷风，戴安娜终于骑着马赶来了。 只是，这一次的她不仅背上了剑与盾牌，就连身上棕色的皮甲，也换成了颜色更鲜亮的款式。 “嘿，男孩们，久等了吧？” 方觉轻笑道：“还好吧，我和史蒂夫聊的挺愉快的。” 戴安娜眨了眨好看的眼睛，也笑了，“是吗？真遗憾没能和你们多聊几句，不过，一会儿在路上我们可以尽情交流情报。” 史蒂夫也看向戴安娜，低声问了一个现实的问题，“那我们用什么交通方式离开这儿呢？” “这不是问题，我可以开彩虹桥，既能避开希波吕忒女王，又能快速到达我们的目的地。” 方觉笑了笑，从物品栏里取出沉重的风暴战斧，他将之高高举向天空，同时，锁定某个区域后，激活风暴战斧上的彩虹桥，将三人笼罩在了彩虹内部。 第一百四十一章 算命先生 1918年。 华国。 北平。 “快来买《新青年》啊，鲁迅先生在这一期《新青年》上发表了最新的《狂人日记》！” “快来买《新青年》啊，仲甫先生在这一期《新青年》上发表最新的言论啦！” “《新青年》锐评时事，分析段其瑞宣布停止参与湘南战争的原因啦。” “卖《新青年》啦！学习新思想、新文化啦！” …… 嘈杂的街道上，北平大学的学生和一些卖报的报童，背着满满一帆布包的《新青年》杂志在人群中穿行，一边走，一边拿出基本还散发着淡淡油墨香气的杂志对着来往的行人大声吆喝。 “给我一本《新青年》。” 忽然，一个穿白色马褂、戴圆框墨镜、圆檐绅士帽，一副“瞎眼算命先生”打扮的年轻男人喊停了一名吆喝的报童。 “唉，给您，一本两毛二。” 报童从帆布包里取出一本崭新的《新青年》，将之递向“算命先生”。 “嗯。” “算命先生”点点头，从大褂口袋里翻出三毛钱，他把钱塞进报童手里，接着道， “孩子，这里是三毛钱，你能给我读一下这一期《新青年》的内容吗？我眼睛不太好使。” “当然可以。” 报童没有拒绝这个简单的差事，他看了眼街道上来往的官兵、豪绅、平民们，又抬头看向“算命先生”。 “先生，这里太吵了，我们去城墙根那儿怎么样？那儿清静。” “行。” “算命先生”点点头，跟在报童身后，就准备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去向报童指着的城墙角落。 但，还不等报童走出这条喧嚣的街道，“算命先生”却忽然停下了脚步，他抬头“看”向气流发生变化的天空，脸色变得异常诡异。 报童见“算命先生”停下脚步，忙小跑着来到他身边，提议道：“先生，你如果看不清楚路的话，可以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会把你安全地带到目的地的。” “算命先生”摇摇头，他轻轻拍了拍报童的肩膀，笑道：“没事，我只是感觉天有些凉了。” “最近的北平是有点冷，不过，等这场世界大战结束，天马上就会热起来了。” “是啊，天马上就会热起来了。” “算命先生”望着云海尽头那抹一闪即逝的彩虹，圆形墨镜上闪过一道灿白的光芒，而他的嘴角也随之勾起一抹疯狂的笑。 …… 前线。 无人区附近的村落。 费尔德。 因为费尔德离天堂岛实在太近，所以，方觉在发射出彩虹桥后，彩虹桥的智能终端出现了一丝小小的问题……它带着他们在地球表面飞了三圈，才落到了费尔德村。 同样的，因为彩虹桥传送的速度太快，几乎已经超越了光速，所以……除了方觉之外，史蒂夫和戴安娜只是惊讶于彩虹桥的极速，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就已经绕地球飞了三圈。 这让方觉不为人知的尴尬又非常好的隐藏了起来。 史蒂夫抬头看看天空中被吹散的云层，又看看脚下出现的神秘圆形花纹，惊叹道： “唔，这真的是古代科技能够制作出来的东西吗？” 戴安娜心里虽然对彩虹桥的技术也感到非常惊讶，但是，接受过神代文明熏陶的她，远没有史蒂夫那么失态。 她缓缓道：“古代，那是神明行走于大地的时代，制作出这种道具，其实并不算什么太过离奇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神明们，挥挥手就能创造大陆，眨眨眼就能发射激光，静如奥林匹斯山，快若奔涌的雷霆…… 他们强大、聪慧、正义、美好，他们创造了璀璨的黄金时代，但是……最终都被邪恶的阿瑞斯毁掉了。 但就算如此，他们也为这个世界留下了诸多非凡的遗产，我身上的弑神之剑，真言套索，佐徳手里的斧头，都是他们智慧与文明的结晶。” “先别讨论这些没什么意义的事情了。” 方觉把风暴战斧收回物品栏，指着不远处那座小型的村落道， “史蒂夫，刚刚看地图的时候，我看到你的眼神了，你不是想要救下那些被关在费尔德的人们吗？ 现在，去吧，发挥你作为【和平使者】的力量，把他们从折磨和痛苦中解救出来吧！” 史蒂夫看向远处的村落，村子中央，那座高耸的教堂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银光。 “我不需要先适应一下这件装甲的使用方法吗？” 方觉摇头道：“史蒂夫，我说过了，mark85内安装着人工智能，它是一件有思想的战衣，你只需要下达命令，它就会辅助你完成。 去吧，帮助那些受苦受难的人们，他们期待着和平和幸福的到来，他们期待着你的到来！” “好。” 史蒂夫点点头，抬起右手，食指轻轻点在机械手表上。 命令下达，mark85瞬间启动，它如水流般沿着史蒂夫体表蔓延，在短短三秒内，就将其全副武装起来。 “你好，史蒂夫先生，我是星期五，愿意为您效劳。” mark85启动完毕，一个温和的男人的声音出现在史蒂夫耳边。 史蒂夫感受着这新奇的一切，看着眼前不断跳跃出来的各项参数，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我们去救那些受苦受难的人们吧！” “遵命，先生。” 声音落下，mark85的后背、手肘、膝盖后方、脚底板等处忽然向外打开了十多个合金盖板，十多只小型推进器从盖板下缓缓升了上来。 “咻！” 推进器向外喷射出蓝色的火焰。 一股强大而平稳的推力随着材料的应力流遍全身，它带动史蒂夫不断加速，如一只疾行的导弹般，迅速越过无人区，去向那座一年多都没有被攻打下来的小村庄，费尔德。 目送着史蒂夫飞入村落内，方觉又回头看向戴安娜，他提议道：“戴安娜，你也去吧，你也需要战斗来激活你体内沉睡多年的神力。” “好。” 戴安娜点点头，戴好发箍，笔直修长的双腿瞬间发力，如一支离弦的箭矢般，也冲向费尔德。 第一百四十二章 青蛇与法海！ 前线战场上，“和平使者”史蒂夫和“神奇女侠”戴安娜正在进行自己“最初”的稚嫩战斗。 而远在数千公里外的北平，“算命先生”听完了最新一期《新青年》的所有内容。 他笑着给了报童一毛钱的小费，打发报童离开后，扶了扶圆框的墨镜，把《新青年》卷成卷，背着手，朝着太和殿所在的方向，缓缓踱步。 一边走，他还一边小声的嘟囔着：“新思想，呵，不过是西方蛮夷愚弄世人的说辞罢了，哪有什么新旧之分。 科学、自由、民主、正义、真理，每天喊着这些无聊的口号，能有什么用？” “这是能够拯救华国的良药！” 一位路过的学生听到了他的嘟囔，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反驳道， “只有德先生和赛先生，只有仲甫先生带来的新思想、新文化，才能拯救这个千疮百孔的华国！” “呵。” “算命先生”嗤笑一声，侧头“看”向他身边高大帅气的年轻学生，笑道， “孩子，打开视野，别被眼前的世界迷住了你的眼睛。 这个世界的根源之地根本没有什么德先生与赛先生，只有一片混沌，只有一片虚无。 想要平衡这片混沌，唯有‘阴阳’，唯有‘无为’，这样，才能处理好六道轮回，处理好人类世界。” “原来是个神棍，算了，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迷信的人，是不会明白德先生和赛先生的伟大之处的！” 年轻学生不屑地冷哼一声，不再和“算命先生”多交流，转身，混入了人流之中，他从帆布袋子里取出一本《新青年》，一边走一边看了起来。 “无可救药的人啊，真是可悲。” “算命先生”看着年轻学生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背起双手，继续朝太和殿的方向走去。 很快，太和殿到了。 “算命先生”推开太和殿的大门，挥挥手，扇开内里荡漾的灰尘。 他抬头看了眼大殿最深处金色斑驳的龙椅，对其深深鞠了一躬后，又侧头看向大殿左侧第三根柱子。 或者说，第三根柱子旁边的两座人形石像。 两座人形石像一男一女，它们身上都爬满了绿色的植物，只不过，女的那一座是苔藓，男的那一座则是水草以及某些寄生型贝类生物的甲壳。 石像表面有着极深的风蚀痕迹，看上去似乎已经有数百年的时光在其身上走过。 “醒来吧，青蛇。” “醒来吧，法海。” “算命先生”走到两座石像边，轻轻拍打着他们的石头脑袋，嘴里轻声吟诵着古怪而复杂的咒语。 “咔嚓，咔嚓。” 一分钟过去，石像表面出现一道淡淡的裂痕，随后，裂痕如蛛网般向外极速蔓延，很快就遍布整座石像。 “这是……哪里？” 伴随着石像开裂，一个重叠在一起的声音出现在空旷的太和殿内，仔细分辨的话，便能够分清，声音是从石像中传出来的，同样是一男一女。 “欢迎你们来到几百年后，妖仙青蛇，妖仙法海。” “算命先生”看着石像表面的岩块脱落，看着一男一女从石像中走出，脸上浮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法海？” “青蛇？” 听清“算命先生”对各自的称呼，青蛇和法海猛地后退数步，随后仔细打量起了对方的模样。 当确定他们就是曾经的敌人后，两人目光瞬间变冷，旋即，同时扑向对方。 “算命先生”如瞬移般瞬间出现在两人中央，仅仅只是抬起两根手指，便轻松挡下了两人的全力攻击。 他轻声道：“过去的恩怨已经随着时间消散了，两位既然在现在重生，不如，去追求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只有青蛇向我投降，我们共同忏悔，才能修复生存的秩序！” “我是不会向你这个妖僧妥协的！” 青蛇和法海怒视着对方，显然不怎么同意“算命先生”的提议。 “说实话，有点悲哀。” “算命先生”叹了一口气，抵住两人攻击的指尖亮起一道黑色的水墨般的光，光沿着两人体表游走，最终，同时钻进了他们的大脑中。 “算命先生”低声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青蛇和法海听。 “我其实不想这么做的，这样，会让你们可以创造的价值大打折扣。” “不过，没办法，低价值总比无价值要强一些。” “黎明已经出现，现在，就等待圣物与候选人合二为一了。” 说到这，“算命先生”停了下来，他收回指尖墨色的光，冷淡地对两个双眼猩红、失去理智的妖仙道， “去吧，法海，青蛇，找到那两件圣物，无论它们在天涯海角还是地狱幽冥，找到它们，把它们带到我身边来！” “吼！” 回应“算命先生”的是两声没有丝毫感情的野兽般的咆哮声。 …… 费尔德村。 驻扎在费尔德的德意志守军装备其实不弱，使用它们的士兵也各个都骁勇善战。 但是，奈何敌军有mark85纳米战衣和一位半神。 这些精锐的士兵在他们两个面前，就像是一群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儿，根本不堪一击。 一共只用了两分钟，这一场可以称之为单方面碾压的战争，就已经落下了帷幕。 敌军全军覆灭，人质安然无恙。 史蒂夫尝到了“极速获胜”的“开挂”般的快感，觉得“和平使者”可以完成的任务远远不止如此，他还可以做到更多的事情，而戴安娜也赞同了他的观点。 于是，他们两个在把费尔德交给方觉之后，就双宿双飞……啊，不是……就离开费尔德，前往了更加危险，战略形势更加严峻的战场。 此刻，费尔德教堂内。 方觉接过一位老太太递来的薄煎饼，咬了一口，微笑着对她表示感谢后，离开为自由庆祝的村民们，走向房间角落，在角落处靠墙坐在了地板上。 他喝了一大口的朗姆酒，听着耳麦里伊迪斯播放的现代歌曲，不满地抱怨道：“明明说好要一起去逛街的。” “先生，在华国北平发现一股奇特的能量波动。” 忽然，舒缓的歌曲声断开，取而代之的是伊迪斯略显沉重的提醒。 方觉又喝了一口酒，开口问道：“有卫星画面吗？” “正在获取卫星画面，获取……失败，先生，有什么东西干扰了卫星画面的传输。” “哦？” 方觉将酒瓶放在地板上，无聊的内心，忽然被勾起了一丝兴趣。 第一百四十三章 易经、阴阳 “在1918年的华国北平，居然有能干扰卫星信号的技术？” “有趣。” 方觉咧嘴笑了笑，打开物品栏，目光扫过其内琳琅满目的道具或武器，最终，选中了一个被某个恶趣味的家伙命名为“周可儿”的装置。 周可儿：育儿型仿生机器人，由325号世界的钢铁侠起底，初代蚁人、赵博士及班纳博士辅助完成。 主要功能：变化自身的生物磁场和外形，学习“家长”的言行举止，以“家长”的模样抚养人类幼崽，减少人类幼崽嚎哭的时间，辅助人类幼崽平安长大。 方觉选中它的原因就在于，它可以模拟人的生物磁场、外在形象以及言行举止。 方觉将“周可儿”从物品栏中取出，吩咐伊迪斯对其传输一定程度的数据，并安排其与“周可儿”内置的育儿人工智能，共同接管这具变化成方觉模样的仿生躯体。 随后，他戴上悬戒，锁定北平城的位置，在空中画出一个通往北平的金色火圈，迈步走了进去。 …… 太和殿。 “算命先生”缓步走到大殿尽头，拾级而上，越过低矮的台阶，停在了那张饱受时光风蚀的斑驳龙椅身边。 他从袖口抽出那本卷起来的《新青年》，把它当做拂尘，拍了拍龙椅上落着的灰尘，旋即，背靠在龙椅的扶手边，翻开《新青年》，默默地看了起来。 “吃人啊吃人，鲁迅先生看的可真切，这个世界，从头到尾，都是在吃人，制度吃人、阶级吃人、钱吃人、人吃人！” “不过，只要找到那两件圣物，找到那道一闪而逝的太阳光辉，世界就会重新明朗起来，重新恢复到帝王的统治之下！” “啪啪啪！” 空旷的太和殿内，忽然响起了一阵稀疏的掌声，随掌声而来的，还有方觉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我听说现在的华国一直有一群守旧的复辟派，时刻想要打碎日新先生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民国，让它重回封建帝制的统治，没想到，刚来北平的第一天，就让我给碰上了。” “你是？” “算命先生”收起《新青年》，低头“看”向方觉，圆框墨镜中倒映出深深的疑惑。 方觉拍拍胸口，露一副夸张的惊讶表情，“哦，不好意思，我居然没有做自我介绍，这可真是失礼。” 他身体微微前倾，伸出右手，微笑道：“你好，我是佐徳，德鲁·佐徳。” “佐徳？” “算命先生”一愣，整个人如一阵水墨的烟雾般，瞬息间飘飞到方觉身边，他绕着方觉走了一圈，才同样伸出右手，笑眯眯地握住了方觉的右手。 “你好，佐徳先生，我是易经，或者，你可以叫我，纯阳。” “易经？” 方觉咀嚼着这个槽点满满的名字，遍寻心间的记忆，却并没有从中搜索到更多关于他的信息。 难道不是dceu里出现过的角色？ “我还是叫你易经吧。” 方觉斩断心里的疑惑，抬头微笑着看向易经，与之礼貌地握了握手，松开后，目光又扫向太和殿内辉煌而奢华的装饰。 他一边欣赏古代工匠的智慧，一边随口问道， “易经先生，最近想要复辟的人挺多的。 前有袁大头，近有张和、废帝。 嗯，尤其那位废帝，实力丁点没有，野心倒是不小，现在听说他和海岸那边的人走的挺近，似乎想要借助那些家伙的势力，重登龙椅。 就是不知，先生，你要支持的人是谁？” 易经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回道：“你。” “我？” 方觉愣住了，他以为易经是个奉行帝制的超能力者，是个立场坚定的保皇党。 可是……易经居然说，要支持的人是他方觉？ 这不扯淡呢吗。 方觉疑惑地问道：“你确定你没说错？” “当然。” 易经点点头，回道：“我虽然是个瞎子，但是，我能够看透一个人的内心。 我看到了，你带领华国，重新立于世界之巅的未来。 我看到了，你体内那股……还未安定下来的纯粹的阳的力量！” “嗯？” 方觉愈发疑惑了，他看了眼【言叶无限欺lv1】后跟着的熟练度，还差不到五分之一熟练度就能升到lv2了，要不要把久违的【谎言翻转】的能力，用到这个神秘的瞎子身上呢？ 犹豫了一秒，方觉选择了“用”！ 他深呼吸一口气，盯着易经的圆框墨镜，沉声问道：“我想，你会把你的目的告诉我的，对吗？” “当然。” 易经再度点头回应，而他的这一反应，也让方觉准备好的【言叶无限欺】没了用武之地。 易经缓缓开口解释道： “三分钟前，我在天上看到了一道奇怪的彩虹，通过对彩虹内‘阳能量’的模糊感应，我确定，人道的未来，就要降临这个世界了。 然后，我唤醒了那两位沉睡了数百年之久的妖仙，青蛇与法海。 让他们去寻找遗失在十多年前那场残酷战争中的圣物，牛马门环以及赤玉龙。” 方觉问道：“牛马门环和赤玉龙？那都是些什么东西？” 易经沉吟片刻，轻声回道：“可以增强你体内阳能量的圣物，可以辅助你更轻松的统治人道世界的门扉。” 方觉耸耸肩，“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厉害的东西。” “不，佐徳先生，或者说，我未来的皇帝，它们比你想象中要强大的多，只是……有点不太好控制。” 易经摇摇头，接着道，“在遇到你之前，我还不确定人道的未来会在谁的手中，也许是人类、也许是外星人、也许是神明、也许是混血，直到你来到这座宫殿。 我能看到你体内纯粹的阳，也能够看到你体内纯粹的阴。 说真的，那看上去比这个宇宙起源的纯阳、纯阴还要纯粹，它们在你体内形成了完美的平衡，那是我和我的影子终其一生，也没有看到的景象。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体内的阳却不如阴那般稳定，它像太阳一般暴躁，时刻都准备影响你的意志和身体，企图模糊你的感官、影响你的意识、让你化身为力量的奴隶。” 第一百四十四章 搭嘎，口头哇路 方觉挑挑眉，闭目详细感受了一番此时的身体状态，片刻后，他睁开眼睛，轻声开口道：“嗯，这听上去可真糟糕。” 易经笑了笑，缓缓解释道：“佐徳先生，力量本身就是一种危险的存在。 没有强大的意志和平衡的心理状态，它对获得者来说就是一剂致命的毒药，就像此时的你一样。 我猜，你是最近才觉醒这股力量的吧？” “差不多吧。”方觉点点头。 易经接着道：“越是强大的力量，就越是需要强大的精神意志作为缰绳。 而对于你佐徳先生来说，想要驯服你体内那股强大到足以焚毁整个世界的力量，你最少也需要一百年，甚至更为漫长的时光。 但是，有了牛马门环和赤玉龙的辅助，有了我从旁辅佐，这段时间可以缩减很多。” 方觉问道：“能缩减多少？” “最少十年，最多二十年。” 方觉轻声道：“好像不怎么多的样子。” “佐徳将军，我开诚布公的与你说吧。” 说到这，易经顿了一下，他深呼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沉声道： “如果你只是寻常氪星人的身体，在我的辅助调理下，不出一个月，你就能够完全掌握那股力量。 但是，佐徳将军，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变故，以至于出现了如此庞大而纯粹的阳与阴的能量，我的作用在这伟大的力量面前变得渺小不堪。 所以，就算我能够帮你调理体内的能量，使它们尽快为你所用，但其作用也削弱了大半。” “你知道我是氪星人？” 听到熟悉的“佐德将军”的称呼，方觉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对于易经能不能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帮助，能不能让自己在更短的时间内完全掌握那股暴躁的力量，其实并不太过关心，他更关心易经是怎么知道他身份的。 “我是一切的源头，阳的具象化，无处不在，抽象而无形，宇宙深空中氪星的存在，我还是知道的。” “纯阳？阳的……具象化？” 方觉忽然明白易经为什么说“也可以叫我纯阳”了，这家伙是基于华国古代的阴阳派哲学学说而存在的“阳”这一概念具象化的存在。 易经刚才说什么“你体内又极致纯粹的阴与阳”，其实说的就是【言叶无限欺】和【太阳之子】这两个技能！ 这家伙可真厉害，隔着恒星级能量防御护罩，居然都能察觉到他体内能量流动的情况……是个做手下的好材料。 不过……想要成为他的手下，必须要忠诚，而下一个问题，就将决定易经的结局。 方觉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问道：“你想要让我当所谓的人道世界皇帝的目的是什么？” 易经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他高声道： “当然是报复那些在华国大地上作恶多端的国家，同时，在我的带领下，引导世界走向更加光明、更加伟大的未来。” “在你的带领下吗？说的挺好听的，搭嘎，口头哇路。” 方觉笑了笑，拒绝了易经的提案……如果他不说“在我的带领下”这六个字，方觉就会和他在这颗地球上好好闹一闹了，可惜，他还是想要以自己为主导，让所谓的皇帝成为他手下的傀儡。 他从物品栏中取出暗夜长袍，缓缓披在身上后，用意念控制着衣服上缠绕着的金属锁链极速飞向易经。 “为什么要拒绝？你不想成为皇帝吗？不想成为地球的新主人吗？” 易经身体极速虚化，想要以刚才化身水墨烟雾那招躲开金属锁链，但是，暗夜长袍附带的锁链源自格莱普尼尔，那是神话中用来束缚魔狼芬里尔的无形锁链，它可以束缚住任何拥有自我意识的存在，他的虚化根本没有实际效果！ 宛如方觉手臂延伸般的锁链轻松捆住易经，将其缓缓拉到了方觉身前。 方觉看着易经圆框墨镜上倒映着的自己的脸，微微一笑，轻声道： “不好意思，地球在你眼中可能是个稀罕货，但是……我那边的地球有点通货膨胀了，实在是……不怎么值钱。 更何况，这颗地球还不是颗真地球，我想带走吧，还带不走，实在没什么意义。” “放开我！” 易经用力挣扎着，想要脱开锁链，前往另一个维度，但是，锁链就像是长在了他身上似的，无论他使用怎样的手段，都无济于事。 “我是来帮你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嗯，我知道，一会儿就放开你。” 方觉点点头，甩开易经，将之挂在雕花绿漆的横梁上后，自己则缓步走上低矮的台阶，坐在了那张饱经风霜的龙椅之上。 “这根捆住你的锁链是一条功能型锁链，它的介绍里说，所有被它捆住的神性生物，都会慢慢变成我的宠物，供我驱使。 我想试试，它说的是不是真的，正好，你就来当第一个试验品吧。” 易经瞪着方觉，声音忽然由刚才的咬牙切齿变得低沉起来，“佐徳，我本不想这么做的！” “怎么做？” 方觉靠在龙椅椅背上，用看猴戏似的目光看着易经，调侃道，“用目光杀了我？画个圈圈诅咒死我？又或者是用嘴巴骂死我？ 随便，你觉得哪个能成功，就用哪个吧，我也正想试试我的防护盾，究竟够不够结实呢。 不够结实的话，我还得再在上面加一些维山帝的防护符文，只是，不知道跨越无数时空后，维山帝的力量还能不能产生作用。” “你会后悔的！” 易经冷哼一声，一股浓郁的阳之能量从其丹田处升起，它沿着体内潜藏的经络运输到眼睛附近，随后，一道炽烈的热视线隔着圆框墨镜从眼眶处喷涌而出。 “还真的是热视线啊。” 方觉挑挑眉，没有做出任何的防御动作，仿佛对面易经眼眶处喷射而出的不是炽烈的红色热视线，而是……小孩子拿水枪射出的一道水柱。 足有婴儿手臂粗的两道热视线，落在方觉时刻开启的【天盾】能量护罩上，就像是石子落入大海，没有掀起丝毫涟漪。 “这……这怎么可能！” 易经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的热视线是汇聚了纯粹的阳的能量的攻击，其最中心处的温度最低也有上万摄氏度，可是这足以摧金裂石的攻击，对方觉来说，就像是挠痒痒一样，一点伤害都没有。 方觉咧嘴微笑，“别惊讶，这只是常规操作罢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牛头马面与阿修罗！ “你说……常规操作？” 易经，或者说纯阳，他相信，哪怕是最强的氪星人，也不可能无伤接下他那由阳之炁而催生的热视线……那可是源自天地阴阳能量的一击！ 眼前这个穿着古怪黑色长袍的男人绝对不正常，起码绝不是那个本该在百年后才降落人间的氪星人！ 纯阳死死瞪着方觉，圆框眼镜在身体大幅度挣扎后，缓缓从鼻梁上滑落，露出他那对由太极阴阳描绘而成的双眼。 他沉声问道：“你不是那个佐德将军，绝对不会是他，他不可能如此轻松接下我的攻击，你究竟是谁？” “你果然很厉害。” 方觉坐直身体，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上，饶有兴趣地看着纯阳的眼睛，缓缓开口说道， “纯阳，不瞒你说，我游历过很多世界。但是，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能看穿我表象的身份，察觉到更深层本质的人。 你这双看穿世间阴阳的眼睛，真的很厉害，我也越来越想让你为我所用了。 只是……不知道把你带离这个世界，需不需要别的什么条件。” “阴阳即是万物的本源，即是万物的表象，我能看穿一些东西，只不过是因为世间的一切都没有脱离阴阳这个体系罢了。” 随着时间推移，纯阳对方觉的态度发生了肉眼可见的转变，格莱普尼尔为原材料的锁链，正在缓缓发挥它“驯服”的作用。 “可是，饶是如此，佐徳，我依旧没有看透你。 我以为你是凌驾于人类、凌驾于人性之上的半神之人，但是，我错了，你依旧保有着无聊的人性，只是一个徒有强大力量的……贪婪之人。 你竟然妄想将我，将这一切的本源，阳这一概念，收归入自己手下？ 我劝你还是别做过多无意义的尝试了，我与这个世界的规则紧密相连，不会隶属于任何一个人的。” 纯阳说完这句话，脸上惊讶的表情瞬间发生了变化，他再度看向方觉……以一种宠物看向主人的表情。 他也确实是这么称呼方觉的。 他道：“主人，纯阳只是我的外在表现，真实的我是还未完全领悟平衡的纯阳与纯阴的具象，阴是我的弟弟易经，阳则是我自己。 我在感应到主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之后，就出手杀死了平时控制这具躯体的弟弟易经，将他囚禁在了虚实之间，等待主人到来后，阴阳相济，为主人奉上更加强大的力量。” “锁链还挺厉害的嘛。” 方觉微笑着眨眨眼睛，小声嘀咕一句，发动【摄神取念】，读取了一番纯阳此时的情绪变化和记忆波动后，伸手一抓，抓住锁链，将纯阳隔空拉到了自己身前。 “站在这儿别动，我看看你记忆里的东西。” 说着，方觉从物品栏里取出黄昏魔杖，他将杖间轻轻点在纯阳的太阳穴处，往后一拉，从其脑海中抽出一条银白的、如发光的钨丝般微微发亮的记忆之丝。 他伸手拽下细丝，在手心捻了捻，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伴随着记忆之丝在他体内化开，一股浓郁的黑色烟雾出现在他眼前，烟雾有着水墨一般的质感，它们沿着世界表面向外晕开，最终绘制成纯阳及其弟弟易经一生的图景。 两人的经历其实非常单调，只是因为其纯粹而对称的本质，使得他们前半生的经历变得传奇起来。 方觉对他们的性格什么的并不关心，加速掠过他们小时候的经历后，就来到了最为重要的寺庙学习的一段。 两个性格截然相反、一正一邪的人，在寺庙里修行到了“强大的炁”，哥哥纯阳为阳，弟弟易经为阴，两人的修为登峰造极，已经超越了寺庙内的所有人。 直到有一天，寺庙的僧侣们带着他们两人走入了寺庙的神殿之内，打算让他们这两个阴与阳的化身，完成最后一步修行，纯阴需要学会少许的阳，而纯阳需要学会少许的阴，一如太极图一般，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阳相济，互相平衡。 但是，纯阳认为阳即是秩序，即是正义，不需要再削弱自己学习所谓的阴，因此，他拒绝修行阴之炁。 最终，寺庙的僧侣强行出手，抹消纯阳，让阴与阳同时栖于易经一人之身，但易经也因此失去了他的双眼。 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完纯阳最为重要的一段记忆，获得修习阴阳之炁，平衡体内力量的冥想功法后，方觉挥手打散了记忆幻化出的虚构场景，缓缓回归了太和殿。 感知到方觉睁开眼睛，纯阳忙问道：“主人，我的记忆对您可否有所帮助？” 方觉点点头，“有，而且作用挺大的。 一直生活在西方，我倒是没有想过东方会有这般神妙的功法。 也许，下一次，我应该去一个以东方文明为根基构筑的世界看看，在那里，应该能够见识到更为正宗的仙道或武道的产物。” 方觉接着道，“我之前听你说，你放出了两位妖仙，青蛇和法海，他们两个修行的方式和你有什么区别吗？” 纯阳摇摇头，缓缓回道：“他们的修行方式比我要低级很多，因为他们本体都是畜生，所以，只会一些简单的吐纳之法。 就算修行成人形，也不过是比普通人类要强一些的超人类罢了，和主人以及主人氪星上的同胞比起来，差远了。” “是这样吗？” 方觉失望的叹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这里的青蛇和法海与之前他看过的《青蛇》电影里的两人差不多，也能飞天遁地、水漫金山呢。 既然比不过一般的氪星人的话，那也不过是两只实力一般的长生种罢了。 方觉追问道：“哦，对了，差点忘了，你让他们两个去寻找牛马门环和赤玉龙旗，它们具体有什么用？” 纯阳回答道：“牛马门环可以借用大人神妙的阳之能量，打开通往阴间地狱的大门，在那一方地狱位面的领地里，居住着统领阴间小鬼与恶魔的牛头神与马面神。 而从秦朝遗留下来的赤玉龙旗也是类似的东西，在吸收大人神妙的阳之能量后，可以打开一扇通往半神之界的大门，将里面居住的名为阿修罗的半神召唤到这个世界上来。” “牛头神与马面神……还有半神……我喜欢这些名字里带神字的家伙。” 方觉把玩着手中的黄昏魔杖，抬头看了眼对他毕恭毕敬的纯阳，眼珠一转，一个有趣的计划浮现在心间。 第一百四十六章 帕特里克爵士 方觉握住衔尾蛇，驻着黄昏魔杖缓缓站起，他轻声道：“纯阳，我会找到牛马门环和赤玉龙旗，打开这两扇大门后，我还会给你一些科技武器和魔法武器作为辅助。 相对的，你需要尽快解决你体内阴阳平衡的问题，同时，你要在华国的地下，给我建造一个强大的地底帝国出来。” 纯阳恭敬的行礼道：“遵命，我的主人。” “好，就先这样吧，你派你的人去找那两件东西，我在欧洲战场上，也会关注它们的动向。” 方觉冲纯阳微微一笑，收回缠绕在他身上的锁链，挥动魔杖，发动【幻影移形咒】，身体瞬间化作一团烟雾，消失在了太和殿内。 “了解，我的主人。” 纯阳躬身目送方觉离开，随后，走到太和殿中央，捡起那副圆框墨镜，戴在鼻梁上，背着手，缓步走出了太和殿。 …… 前线战场。 费尔德。 夕阳的余辉散尽，月光与寒流随之携手而来。 教堂里，一位大胡子的鞑靼人走到方觉身边，往他杯子里续了一杯伏特加，指着教堂外的空地，邀请道： “嘿，佐徳先生，天冷了，我们准备在外面点一堆篝火，你要来吗？姑娘们会跳更辣的舞蹈哦。” 方觉瞥了眼教堂外垒了足有三米高的木堆，摇摇头，回绝了大胡子的邀请。 “你们玩吧，我就不去了，我要尝试一下东方神秘的冥想功法。” “哦，好吧。” 大胡子男灌了一口伏特加，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铅灰色的天空，缓缓道，“希望和平使者和神奇女侠他们两个能在篝火点燃前回来。” 方觉摇头道：“大卫，我觉得你这个想法不太好，你要知道，他们两个可是争分夺秒地在拯救像你们这样的人。 如果他们今天早回来一些时间，其他人可能就会多受一天的苦难，甚至，有可能在寒冷与饥饿之中，直接死去。” 大卫点点头，“你说的对，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他们两个还是别回来了，等战争真的结束，我们再拉他们一起狂欢吧！” 他又看向方觉，问道，“不过，佐徳先生，你是和他们一起来战场的，既然他们两个都是有着神奇能力的超人类，你和他们是朋友，应该也是一个超人类吧？” “我只是一个会些功夫的普通人，和他们没法比的。” 方觉摇摇头，指着门外逐渐向上攀升的炽热火焰，揶揄道， “大卫，外面的篝火已经点燃了，你再到这儿和我聊下去，你看上的姑娘，可就跟别人一起跳舞了哦。” 大卫看了眼窗外，见某个身穿黑衣的女孩身旁围着几个英格兰人后，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急慌慌道，“哦，佐徳先生，你说的对，我还是去找跳舞的姑娘吧。” 说罢，他便提着伏特加的酒瓶子，小跑着冲向了教堂外。 打发走第三个试图邀请自己去参加晚上的篝火晚会的人，方觉靠着墙盘腿坐下，摆出冥想的五心朝天的姿势，他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嘿，佐徳！” 可还不等方觉沉下心来，进入虚实之间的维度，史蒂夫大声的招呼声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耳边。 “佐徳，帕特里克爵士和一些上流人士今晚在慧灵汉姆宫举办了一个宴会，你要来吗？” “佐徳，这是一个慈善晚宴，拍卖一些古文物，拍卖筹集到的钱，将成立一个战后重建基金，帮助那些残疾的军人和无家可归的孩子们。” 方觉本想拔掉耳朵里塞着的与伊迪斯卫星用来实时联络的耳机，切断史蒂夫对他的骚扰，但是，听到“古文物”这三个字，他的动作停住了。 “史蒂夫，你有没有要拍卖的古文物的清单？” “没有，我是跟着帕特里克爵士，才有机会参加这种级别的晚宴的。” “好吧，我这就过去，不过，史蒂夫，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在晚宴上拍卖的东西？没有的话，需不需要我给你找几个？” “有的，我今天从一个德意志上校冯·霍多兹多夫手里拯救某个村子的少女时，一个少女送给了我一面小旗子。 它上面纹了一条赤金色的龙，戴安娜说它有着浓郁的古代气息，是一面很有价值的小旗子。” 小旗子？ 还纹着一条赤金色的龙？ 方觉眉头微蹙，心说，这特么该不会就是赤玉龙旗吧？ “好的，我这就来。” 方觉回了史蒂夫一句，缓缓起身，他让伊迪斯锁定史蒂夫此时的位置，发送来精确的经纬度坐标和实时的卫星画面。 随后，他从物品栏里取出黄昏魔杖，想象着西伦敦的环境，魔杖轻挥，发动【幻影移形咒】，离开了教堂。 …… 伦敦。 慧灵汉姆宫。 不日，德意志的皇帝就要在兴登堡签订投降协议，从此结束这场持续了数年的大混战。 战争即将结束，一些因战时状态而被忽略的问题也就摆在了台面上，譬如战后重建，譬如伤兵安置…… 这一次在慧灵汉姆宫安排的公开性质的慈善晚宴，有两个意思。 其一，集中起国家最有财富和权力的这部分人，商讨处理办法的想法。 其二，积极做好对外宣传，安抚好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以及饱受ptsd折磨的退伍军人们。 此时，辉煌的哥特式宫殿大厅内。 身穿整洁上校军装的史蒂夫与一身白色飘逸礼服的戴安娜坐在餐桌角落，他们对面则是这次宴会的发起人之一，一身正装的帕特里克爵士。 三人之所以没有在舞池里翩翩起舞，反而在角落的餐桌边，其实是因为帕特里克爵士，看中了史蒂夫与戴安娜带来的那面纹着赤金之龙的方形小旗子。 帕特里克爵士起身，走到史蒂夫身边，亲自给他续了一杯红酒，苦口婆心道： “史蒂夫，我真的很喜欢这面旗子，看在我们之间亲密的关系上，就私下让给我吧。 我可以给你对应的价格，还可以再给你一件来自东方明朝时期的华贵古董。” 史蒂夫看看帕特里克爵士，又看看戴安娜，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帕特里克爵士，我和戴安娜只知道它可能来自数千年前的东方秦朝，并不知道它具体的价值是多少。 不过，如果你真心想要得到它的话，我们可以直接把它送给你，但是，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个请求。” “你还想着去找鲁登道夫的麻烦？”帕特里克爵士问道。 “嗯。”史蒂夫也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他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接着道， “爵士，怎么样？很简单的请求，只要你支持我们去跟踪鲁登道夫，破坏了他那可怖的计划，我就把这面龙旗送给你。” 第一百四十七章 非正义的交易 帕特里克爵士眉头微蹙，叹道：“史蒂夫，你这就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了。 你也知道，最近不管是不列颠还是德意志，都没有再战之心了，所以，委员会才会拒绝你的提议。 我如果支持你的话，很可能会被上层当做叛徒，从而排挤出权力阶层的。” 史蒂夫反问道：“但是，如果我们成功的话，这就会是一个巨大的功劳，不是吗？” “唉……” 帕特里克爵士长叹了一口气，表情一阵变化，最终，一咬牙，沉声道， “好吧，我同意了，不过，在你们成功破坏掉鲁登道夫的计划前，我只能在暗中支持你们，不能让别人知道。 毕竟，我处于这个位置，也……有些身不由己。” “好。” 史蒂夫点点头，他对帕特里克爵士的回答其实早有预料。 毕竟，上层贵族和高官们，现在都在忙着瓜分战争带来的庞大利益，没有几个会关注一个陆军将军最后无力的垂死挣扎。 帕特里克爵士愿意暗中支持他们，已经算是有点良心了。 史蒂夫从怀里取出被卷成卷的方形小旗，缓缓将之舒展开来，他把旗帜递给帕特里克，接着道，“其实，我觉得这么一面古代旗帜，能够换来你的一个承诺，应该算是我赚了。” 帕特里克接过方形小旗，枯瘦的手指轻轻拂过其表面s形的金色神龙，脸上展露出灿烂的笑意。 他缓缓道：“在不懂艺术和历史的人眼里，它一文不值，但是，在我们这些喜好东方古代历史的人眼里，它就是无价之宝，值得我为了它，在你身上赌一把！” 说罢，帕特里克小心翼翼地收起龙旗，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他轻抿了一口后，笑道， “史蒂夫，我现在心情很好，你们如果有什么想要拍下的东西，可以尽情喊价，都算在我账上。” 史蒂夫摇头拒绝道：“帕特里克爵士，这就不必了，我们对古文物什么的也不太懂。 到时候，拍下一些有纪念意义的东西，给基金会捐一些钱，也算是我们为战后重建工作做贡献了。” “好吧。”帕特里克笑了笑，端着红酒杯缓缓起身，他指了指不远处的舞池，接着道， “我就在那儿，一会儿，你们改变主意了，想要买下某个东西的话，可以来找我，我会为你们付款的。”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真的不用了。” “一会儿见。” 帕特里克像是没听到史蒂夫第二次拒绝的话似的，驻着权杖，缓步离开餐桌，走向玉腿林立的舞池。 等帕特里克离开，戴安娜才抬头看向餐桌对面的史蒂夫，她刚刚似乎在纠结某些事情，以至于目光中都充满了茫然。 “史蒂夫，我觉得，我们这么做不太好。 赤玉龙旗是冯·霍尔茨多夫从东方古国强抢到自己手中的。 我觉得，我们应该把它还有他宅邸里那些抢来的古文物，送回华国，而不是……把它当成筹码，和帕特里克做交易。 这样做……是不正义的。” 史蒂夫明白戴安娜的想法，但是，现在不是和平时期，不是能让人“矫情”的时代，有时候，事急从权，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一件流落在外的古董，换取千上万人的生命，我认为，这是值得的。 如果古董的原主人知道了，我相信，他也会同意这样的交易的。” “史蒂夫，那你可猜错了，我来这儿之前，刚见过了赤玉龙旗的主人。 他说‘那些奇珍异宝都是老娘的东西，老娘迟早从那些狗孃养的表子手里抢回来’。” 忽然，餐桌边响起一声细微的噼啪声，而伴随着噼啪声而来的，则是方觉对史蒂夫的揶揄。 戴安娜看向穿着一身修身黑色西服的方觉，好奇的问道，“佐徳，你说你去找了赤玉龙旗的主人，难道你刚刚去了华国？” “嗯。” 方觉点点头，他轻轻一挥手，酒瓶、酒杯、刀叉、餐盘这些餐具仿佛在一瞬间都有了自己的意识，它们漂浮在半空中，就像是有一位看不见的顶级服务生在它们身边，轻柔地拿着它们，为方觉进行皇族般的服务。 “我听一只大雁朋友说，北平街上出现了一条半人半蛇的奇怪生物，就去那儿看了看。 发现，她居然是一位修行近千年的妖仙，我请求她教了我一些运用炁的手段，并领悟到了一些好玩的法术。 学了法术后，就去北平城的皇宫里逛了逛，哦，忘了说了，赤玉龙旗原先就是皇室的收藏。 后来，我在一个破旧的宫殿里，看到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她说自己是载恬皇帝的皇后，皇宫里的一切都是她的，她迟早有一天会从那些蛮夷手中抢回来。 我问她见过一面赤玉龙旗没，她说见过，还说是被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抢走的。” 说到这，酒杯自动倒好了酒，方觉接过酒杯，转头看向史蒂夫，接着道， “所以，史蒂夫，赤玉龙旗的主人不会为它能拯救成千上万的外国人而感到开心的。 她只会觉得，那面旗子……脏了，不配成为他们皇家的收藏了。 其实，皇后那一番话虽然又粗鲁又疯癫。 但是，我觉得她说的挺对的。 那东西是被你们的同胞从华国大地上抢走的，迟早有一天，会有人为了它们这些承载着历史与文明的智慧结晶，和整个世界为敌！” 史蒂夫能够听出方觉口中的不满，为了安慰方觉，同时也为了慰藉自己的良心，他沉声承诺道： “佐徳，等这场战争结束以后，我会从帕特里克爵士手里买回来它，尽可能地找回那些被劫掠到这些国家的瑰宝，把它们送回华国的。” 方觉摇摇头，他品了一口红酒，感受着醇厚的葡萄香气与酒香在嘴里晕开，缓缓道： “史蒂夫，虽然我很想称赞你，称赞你能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为了你好，我不得不给你泼一盆凉水。 你要知道，那些贵族和资本家都是貔貅啊，哦，貔貅是华国神话传说中的一种生物，对于财富，它只进不出。 那些贵族和资本家就是比这种神话生物还要吝啬傲慢的怪物，你想要从他们手中夺回那些珍宝……那可比打败阿瑞斯难多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要跳舞吗？ 史蒂夫不知道方觉在华国看到了什么，但是，从方觉一来宴会厅就呛他来看，这一次的华国之行，想必不会是什么友好的经历。 而史蒂夫逐渐清楚mark85纳米战衣、外星科技、人工智能、神明的祝福都是些什么东西，能够给世界带来多么恐怖的影响后…… 在他心里，方觉就成了比几个军事大国，甚至比传说中的战争之神阿瑞斯还要恐怖的存在。 所以，哪怕“送归文物”这件事真的比打败阿瑞斯还要困难，他也只能应承下来，用自己的余生慢慢去完成。 他可不敢让方觉的不满在地球上表现出来——那会让地球成为人间地狱的！ 史蒂夫压下心底对方觉日益变深的恐惧，强扯出一个笑容，笑道： “你也说了，只是难办，并不是不可能完成，我觉得，只要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只要是正义的事情，就都有价值，都有理由去做。” “嗯，挺好的。” 方觉一口喝尽杯中的红酒，任由酒杯从自己手中脱开，飘飞到倒悬着的酒瓶下。 酒瓶微微倾斜，酒液汩汩流入高脚杯内，倒入五分之一后，又飘回了他手上。 方觉轻轻晃动着酒杯，忽然沉默下来。 片刻后，他伸出食指，指向舞池里与一位金发年轻姑娘跳舞的帕特里克爵士，对史蒂夫道， “史蒂夫，你相信吗？一会儿，帕特里克爵士，会拍下一件华国古代的文物，牛马门环，并把它当做拿走你赤玉龙旗的部分筹码，送到你手里。” 史蒂夫摇摇头，回道：“我觉得应该不可能。 碍于面子，帕特里克爵士肯定会选一个，他认为与赤玉龙旗价值相差不多的文物送给我。 但是，具体会送什么，我觉得就连爵士本人都还没想好。” “史蒂夫，我倒是觉得有可能。” 戴安娜虽然对现代知识了解不多，但是古代的知识却知之甚多，见方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就想到了某一个可能性。 她看着方觉的眼睛，轻声道：“我听说华国古代有神秘的占星术和卜卦，通过星相和卦象，他们能够看到一部分的未来。 佐徳，你在华国呆的那几个小时，该不会除了炁和法术外，就连占卜也学会了吧？” “谁知道呢？” 方觉摊摊手，表面上微微一笑，心里却久违地念诵出了这句魔鬼的呓语。 “谎言的谎言，这瞬间便可，颠倒正反！” 遍世界的去找牛马门环太麻烦，还是让大boss亲自送上门来好了，之后，也刚好试一试牛头马面的成色。 嗯，就是不知道帕特里克爵士，也就是阿瑞斯先生，知不知道怎么打开赤玉龙旗连通的半神之界，不知道的话，我还得让纯阳给他点帮助呢。 想到这，方觉借助伊迪斯给纯阳发去了一条信息，“来不列颠，找帕特里克·摩根，他是战争之神阿瑞斯，帮他打开半神之界的大门，我要测试一下这些阿修罗的强度。” 渐渐的，月上中天，这场慈善宴会的客人们逐渐到齐，作为宴会主题的慈善拍卖也正式开始。 拍卖品大多是华国古代的瓷器或青铜器，剩下的则是一些阿兹特克文明的金块，以及一颗来自天竺的矢车菊蓝宝石。 拍卖的竞争并不激烈，充满了不列颠绅士与淑女的优雅，他们就像早已划分好谁出多少钱买什么东西一样，拍卖会平静的像是古典音乐会的现场。 不过，争夺那一颗矢车菊蓝宝石时，因为方觉的突然出手，绅士淑女们还是稍稍乱了一下。 最终，矢车菊蓝宝石被方觉以三十万英镑的天价，从一位女爵士手中抢下了它。 当然，钱是从一个老伯爵身上坑出来的……用一个……在阿瑞斯眼中明显至极的混淆魔咒。 拍卖会结束，舒缓的钢琴与小提琴声响起，舞会也正式开始。 宴会厅的角落。 方觉切下一块牛排，一边吃，一边问向戴安娜，“戴安娜，不去跳舞吗？在天堂岛，你应该很少有跳舞的机会吧？” “我确实挺想跳舞的，不过……我没心情和他们一起跳舞。” 在方觉来之前，戴安娜以为参加这个宴会的绅士贵族们，一个个都像他们表现出来的那般友好优雅。 但是，当她看到一件件仿佛沾着血的古董出现在这场名为慈善晚会的晚宴上，当她看到这些绅士贵族谈笑间就花掉费尔德的村民们一年都挣不到的钱时，他们的形象在她眼中，就变得肮脏恶心起来。 要还未经历时间打磨的戴安娜和这些肮脏的家伙一起跳舞，还不如让她现在就去战场和德意志的军队战斗！ 方觉叉起一块炸鱼，指着不远处的史蒂夫道，“你可以和史蒂夫一起啊？” “史蒂夫……” 戴安娜看了眼端着香槟在舞池里穿梭的史蒂夫一眼，摇摇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轻声道， “史蒂夫有自己的安排，我不应该打扰他。” “那你想跳舞吗？” 方觉朝着舞池的方向努了努嘴。 “想。” 戴安娜点点头，漆黑的眸子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亮晶晶的，好似有星光落进了她的眼睛里。 “好吧。” 方觉放下刀叉，摘下餐巾擦了擦嘴巴，起身，走到戴安娜身边，微微俯身，以绅士的礼节，伸出右手微笑着邀请道， “美丽的天堂岛公主，戴安娜小姐，你愿意和我跳一支舞吗？” “当然。” 戴安娜眨眨眼睛，将左手搭在了方觉的手心。 史蒂夫从方觉身上感受到的是深邃如渊的恐惧，而天真的戴安娜却因两位女神的祝福，以及方觉身上与其极其相似的气息（方觉利用言叶无限欺获得了神奇女侠和超人的部分能力），而感到亲近。 方觉等待了一个合适的音乐节拍，拉着戴安娜，高抬腿，以刀锋一般锋利的舞步，斩开舞池周围优雅转圈的绅士淑女们，杀入了舞池最中心。 在宴会厅角落如空气般无人问津的两人，瞬间万人瞩目，以君王的姿态君临，成为舞池中最受人关注的焦点！ 小提琴和钢琴的演奏者也被他们的动作感染，舒缓的音乐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节奏强烈、情绪热烈的探戈舞曲。 音乐声中，戴安娜有如一只在花丛中翩跹起舞的蝴蝶，每一次强弱节拍交替，每一次旋律高低转换，戴安娜的裙摆都会像孔雀开屏般舒展，将她衬的好似一位谪落人间的女神。 或者说，是一位女神逐渐唤醒了她应有的美。 第一百四十九章 蛊惑 节奏明快的音乐还在继续。 女孩们的裙裾与银铃般的欢笑声一同在舞池中飘扬。 宴会厅靠门的餐桌边。 帕特里克爵士背靠一张铺着白色天鹅绒的椅子，面带微笑，静静欣赏自己最年幼的妹妹，在舞池中如盛放的花朵般，肆意绽放自己的美好。 他对戴安娜并没有什么恶意，甚至，因为戴安娜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位有血脉联系的亲人，他对她还有着不小的好感。 忽然，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的服务生穿过人群，缓步走到帕特里克身边，为其续上欢庆的香槟后，它恭敬地开口道： “帕特里克爵士，我已经听从您的命令，将您拍下的牛马门环送到了史蒂夫上校手中，请问，您还有别的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你去忙吧。” “好的，帕特里克爵士。如果您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呼唤我。” “嗯，去吧。” 欣赏妹妹舞姿的好心情被服务生打断，帕特里克也不想再在这儿继续待下去了。 他离开宴会厅，前往他在慧灵汉姆宫留置的一间卧室。 来到卧室，帕特里克关好门，点燃壁炉，脱下衣帽搭在衣架上。 他走到壁炉边的沙发坐下，从上衣内衬的口袋里取出了那面，被黑色方巾包裹折叠起来的赤玉龙旗。 帕特里克展开赤玉龙旗，又利用念力将其吊在了壁炉前，借着火光，他上下认真打量着旗面上刺绣的金色神龙。 帕特里克的真实身份是屠戮了众多旧神的战争之神阿瑞斯，他有着强大的实力、不屈的斗志以及敏锐的洞察力。 当史蒂夫将赤玉龙旗带到慧灵汉姆宫的时候，他就在史蒂夫身上发现了一丝端倪。 起初，阿瑞斯还以为，史蒂夫身上奇怪的地方是源于他从未谋面的妹妹，但是，当他仔细观察史蒂夫后，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史蒂夫的异样来自于两样东西。 一样是他左手手腕上的机械手表。 另一样则是这面从悠久古代流传到现在的赤玉龙旗。 阿瑞斯见过这面神秘的赤玉龙旗！ 阿瑞斯是战争之神，他的力量源于发生在人类世界的战争，因此，当他被宙斯重创之后，他便游走于世界各地，挑起战争，并从不同级别的战争中汲取力量滋养自己。 数千年前，战况最为持久焦灼的战场在东方。 自周朝分崩离析开始，战国就开始了绵延千百年的战争，而这面赤玉龙旗，他就曾在那个时期见到过，但是，那时的他实力大损，也就未能真正窥视到它的隐秘。 现在，数千年过去，他的实力恢复大半，而这面未曾一窥真相的旗帜，又辗转来到了他的手中。 “我知道你是一件值得出手的东西，但是，你的神秘之处……又体现在什么地方呢？” 阿瑞斯看着方形的赤玉龙旗，喃喃自语。 他尝试着向旗帜内输入神力，可是，神力就像泥牛入海般，没有掀起丝毫的波澜，似乎强大的旧神神力，在它面前，没有任何作用。 “respectiswargod（尊敬的战争之神），areyoubitterhead？（你在苦恼吗？）” 幽静的卧室内，忽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男人本意可能是营造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形象，但是……他蹩脚的中式英文令空气变得莫名尴尬起来。 阿瑞斯漫长的人生经历中，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装神秘但是连话都说不明白的人。 “你可以说你的母语的，地球上所有语言，我都能听懂的。” 他捂着脸，叹了一口气，用中、英、德、法四种语言复述了一遍上面的话。 “哦，那我就用中文和你交流吧。” 男人似乎是社交牛笔症患者，刚才的尴尬对其没有产生任何的影响，他轻咳一声后，就接着自己刚才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尊敬的战争之神，你在苦恼吗？也许，我可以帮助你。” “哼，帮助我？” 阿瑞斯轻哼一声，冷笑道，“就凭你这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宵小之辈？” “是我失礼了，战争之神阁下，我本该真身前来与您见面的。 但是，奈何我的身体被佐徳关在了幻影空间，现在，也只能够勉强通过虚实之间，将声音传递到您跟前。” 阿瑞斯一愣，疑惑的问道：“你说……佐徳？那个戴安娜身边会点幼稚魔法的小鬼？” “是的，阿瑞斯阁下，他是华国神秘法术的继承者，同时还拥有着多位女神的祝福……实力不容小觑。” 阿瑞斯嗤笑一声，讥讽道：“呵，会被他打败关起来，也只能说明你的实力不怎么样而已，根本无法证明，那个小鬼是个强大的人。” “阿瑞斯阁下，恕我直言，以您现在的状态，恐怕也不是佐徳的对手。” “我听说人类之中有这样一种人，自己败给某一个人之后，就会极力鼓吹对方的强大，藏头露尾的鼠辈，你该不会就是这样的人吧？” “阿瑞斯阁下，并不是这样，如果佐徳只是一个会一些秘法、被多位女神眷顾的人类的话，他根本不可能赢的了我，更别说把我关在幻影空间里了。”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人类？” “是的，阿瑞斯阁下，您真是明察秋毫，佐徳不是人类，他是一个氪星人！ 阿瑞斯阁下，有着数千年见识的您，应该听说过氪星这个曾经威震整个宇宙的星球吧？” “氪星人……呵，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阿瑞斯嘀咕一声，又问道，“如果他是氪星人，我倒是能理解你为什么被关在幻影空间里了。 而且……你能穿过幻影空间向我传递消息，看来实力也还不错。 不过，既然你已经败给他了，难道还能告诉我一些他的弱点或者别的什么情报吗？” “我正是为此事而来。”男人也就是纯阳，他的声音顿了一下，接着道， “阿瑞斯阁下，想必你也知道，氪星人在照射了黄太阳的光芒后，将会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超能力，其战斗力直逼诸神。 而想要减弱他们的超能力或打伤他们，仅有的几种手段便是产自氪星的氪石，以及神明利用第八金属打造的神器。” 第一百五十章 来一场惊世之战吧！ 纯阳接着道： “但是，我在与已经开发出不少超能力的佐徳战斗时，身边没有氪石也没有神器。所以，对于佐徳那钢铁般坚硬的身躯，我根本无法对其造成伤害。 在漫长的战斗过后，我败了，佐徳也将我关在了幻影空间。 可是，阿瑞斯阁下，你不一样，你是神明。 你可以利用第八金属制作出放大自己神力，甚至砍伤那位恐怖新神的武器。 这就使得你拥有了可以轻松伤到佐徳的武器，而我则可以拼尽能量，在幻影空间上撕开一个小口子，为您送上一些我在幻影空间内发现的氪石。 有了武器和氪石，佐徳在您手中，也就是小菜一碟。” 听到这，阿瑞斯其实对纯阳的话已经信了五分，但是，出于谨慎，出于自己战争之神的逼格，他还是以一个极高的姿态开口道， “你的故事听起来，确实有那么几分真实性，但是……这些都是你的空口白话，你有什么能够证明你说的这些东西吗？” 纯阳回答道：“阿瑞斯阁下，我本来想着拼尽自己剩下的能量，将几颗氪石送到您身边，以此来证明我所说的东西都是真实的。 但是，我看到您拿着的这面赤玉龙旗后，我发现，我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证明。” 阿瑞斯指着漂浮在壁炉上空的方形旗帜，皱眉问道：“你知道它？” “当然，阿瑞斯阁下，它来自我的母国，拥有着不可思议的神力。” 阿瑞斯追问道：“不可思议？怎么个不可思议法？” “在我的母国，世间的一切被分为六道，天道、人道、饿鬼道、畜生道、地狱道、修罗道，而这面赤玉龙旗，就是打开通往修罗道这一半神之界的大门。” “半神？和戴安娜那样？” 听到半神，阿瑞斯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宙斯和那些凡人女子乱搞生下的兄弟姐妹们，比如戴安娜。 “不，它们远比戴安娜要强大的多！它们是修罗的化身，是战争的象征！ 阿瑞斯阁下，我知道，您力量的源泉便是战争，在人类世界里爆发的战争越是强烈，您的力量就越是强大。 所以，为了表明我的诚意，我愿意辅助您打开这扇阿修罗的大门，召唤出无数强大的阿修罗，为这世界，带来一场绝世的战争！ 让这场惊世之战，为您带来源源不断的力量，使您恢复甚至超越远古时期最巅峰的时期！” 听完纯阳慷慨激昂的话语，阿瑞斯沉默了下来，片刻后，他抬头看向那面仿佛染着鲜血的赤玉龙旗，轻声问道： “你是谁？你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该不会就是让我帮你离开幻影空间，杀死佐徳那么简单的吧？” 纯阳沉默片刻，声音忽然变得冷厉而愤怒起来。 “尊敬的阿瑞斯阁下，我的名字是纯阳，曾经是佐徳在法术方面的师傅。 但是，他在学会法术后，只是为了试验某个法术的效果，就杀死了我所有的徒弟。 后来，他在发现效果不能达到他的预期之后，他暴躁的虐杀了我的妻子，之后，更是将目标放在了我年仅三岁的女儿身上，然后……残忍的杀害了她！ 我的妻子和女儿就是我的一切，就是我的全世界！ 佐徳杀了她们，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了他！哪怕是这个世界沦为一片焦土！” 阿瑞斯点点头，轻声道：“嗯，我相信你了。” 在漫长的时光中，阿瑞斯见多了这样的人——因挚爱身死而黑化的人，他们之前无一不是一个可以作为人类模范的好人，但是，爱是一柄双刃剑，它使他们变得善良正直美好，但也使他们变得暴虐残忍混乱。 当挚爱亲朋与他们幸福美满的在一起时，爱之剑就在真善美的这一面。 而当挚爱亲朋受到不同程度的残害后，爱之剑就会转向另一面，邪恶黑暗的一面！ “非常感谢您，阿瑞斯阁下，我会倾力辅助您的。” …… 时间缓缓流逝。 夜幕变得深沉，群星的光辉也在铅灰色的云层后逐渐偃旗息鼓。 音乐会在晚上十一点前结束了。 史蒂夫与自己的几个战友转换场地继续拼酒，微醺的戴安娜被方觉送到了慧灵汉姆宫的客房，而方觉则带着牛马门环，来到了伦敦地下某个空洞内。 方觉展开了几个防护性的咒语，将其铺满整个地下空洞。 之后，他又对着某一面有着半米深洞窟的墙壁，施展了200单位能量的无限延展咒。 将一个小小的窑洞，拓展为了足有数百米方圆的巨大空腔。 做完这一切，他对着空腔释放了几个明亮如初咒语，缓步走进了那个无限延展咒开拓出的巨大空洞内。 刚进到里面，方觉就对着空气问道： “纯阳，事儿干成了没？” 天花板上如星辰般闪亮的魔法灯微微一晃，浑身散发着白色微光的纯阳从天而降，他落在方觉身边，恭敬地回答道： “干成了，主人，我按您的吩咐，刻意挑起了阿瑞斯对您的重视，并将打开赤玉龙旗的方法和部分阳能量交到了他手上。” “嗯，干得不错。” 方觉拍了拍纯阳虚化的肩膀，沿着最外圈的墙壁在周围转了一圈，又道， “纯阳，你有没有旁敲侧击的引导阿瑞斯，去找亚特兰蒂斯和天堂岛的麻烦？” “没有，主人，我觉得，以阿瑞斯的智商，他肯定会先找地方实验一下从半神之界召唤来的阿修罗的实力，而这个地方可能是亚特兰蒂斯也可能是天堂岛。 所以，我认为，我们根本不需要对其进行引导，他自己就会去做罪有利于自己的事情。” “有道理。” 方觉点点头，手指拂过凹凸不平的墙壁，忽然，一处光滑的墙面出现在他的触感之中。 他转头看向那面如镜面般光滑的墙壁，拿出牛马门环，将之镶嵌在了墙壁上。 “你时刻监视阿瑞斯的动向，只要他打开半神之界的大门，我就去对应的地方，打开通往阴间地狱的大门，让牛头马面和一众恶魔小鬼冲出地狱，找他们狠狠打上一场！” 纯阳躬身道：“遵命，我的主人。”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上帝？ 方觉走到水晶球旁，目光扫过魔法阵的刹那，巫术内便自动多出了一个封印法阵的法术。 他看着水晶球内的墨菲斯，敲了敲水晶球，问道，“我听说你被人抓住了，所以，过来看看，你需要帮忙吗？” 墨菲斯没有回答需要或不需要，他反而说了一句颇具哲学意味的话。 “人类的生命极其短暂，对于我来说，就像是稍纵即逝的流星，百年，也许都用不了百年，他们就会死去，而我，将重获自由。” “有趣。” 方觉笑了笑，手指拂过水晶球布满灰尘的表面，隔着水晶球，席地坐在了墨菲斯对面。 “睡魔先生，你好，我是佐徳，当然，这是我在这个世界的伪装身份，你也可以叫我本来的名字，方觉。” 墨菲斯自来熟的跟方觉聊在了一起。 “方觉，你来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 方觉想了想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纯白空间的提示音，挑眉回道： “某个未知之神给我颁布的六个任务，但是，暂时，我只知道其中三个。” “未知之神？”墨菲斯一愣，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疑惑。 整个dc多元世界内，最顶级的神明就是上帝、天使、路西法他们无尽家族以及某些其他存在了。 可是，瞒过他们无尽家族的大哥命运，将一个足以手搓恒星的人安插到这个世界里来…… 能做到这件事的神明非常少。 他的大哥命运和晨星也许能够办到，但是，根本无法做到这般悄无声息。 难道是……上帝亲自做的吗？ 想到这，墨菲斯心里忽然对方觉升起了浓浓的兴趣。 “能说一说那三个任务吗？” “当然。” 方觉点点头，接着道，“最初的两个任务与氪星有关，一是逆转它毁灭的命运，二是得到氪星上的中枢秘典。第三个任务，则是获得神速力。 睡魔先生，你觉得这三个任务，有什么隐藏的意义吗？” 墨菲斯沉吟片刻，缓缓道：“我在图书馆里看到过很多关于氪星的记载，但是，几乎所有世界的氪星，在未来几十年后，都消亡了。 它们或是因为过度开采地核的能源引起星球爆炸，或是因为太阳暴动，吞没了星球。 你第一个任务就是逆转氪星注定灭亡的命运，这……显然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任务。” 说到这，墨菲斯顿了一下，他问道，“不过，既然是任务，完成它之后，你应该会获得某种奖励吧？你知道是什么奖励吗？” 方觉想了想，回道：“知道，一个让人可以变得像太阳般耀眼炽烈的恩赐。 我之前以为它只是让我有了类似于氪星人般的能力，但是，它的等级显然比氪星人的体质要高很多。” 墨菲斯沉默了下来。 两年的囚禁生涯，使他最后仅存的几分力量也完全散去了。 所以，他通过水晶球和魔法阵的限制看向外界，只能看到他们最外在的表象，更深层次的能量流动、内心变化、思维转变等等因素，都看不真切。 因此，他只能看着方觉的外在表现，无法判断，那个恩赐，给方觉带来了怎样的提升。 墨菲斯抿了抿嘴唇，轻声开口道：“也许，我需要你的帮助。” 方觉愣了一下，问道：“把你放出来？” 墨菲斯点点头。 “是的。如果你将我从水晶的囚牢中解救出来，我将给予你一个承诺，你可以用它让我做任何不违背我原则的事情。” 方觉撇撇嘴，缓缓道，“嗯，早该出来了。 不然，别人要是看到我大早上就在地下室和一个落男面对面坐着聊天，肯定会把我当成精神病，然后送到阿卡姆的。” 说罢，方觉缓缓起身，他抬起右手，对准水晶玻璃球的球壁，轻轻的，一拳砸下。 “咔嚓咔嚓。” 方觉几乎连百分之一的力气都没用到，中空的水晶球就被锤成了一堆碎玻璃渣。 墨菲斯起身，跨过环阵，跨过一地的碎玻璃渣，赤果果站在了方觉面前。 “需要衣服吗？” 方觉随手从物品栏里取出一条振金项链，丢给墨菲斯。 “按一下项链，就有一件衣服贴身自动穿好，你可以调整自己喜欢的颜色和款式，纳米机器人会满足你的所有要求。” “谢谢。” 墨菲斯接过项链，抚摸过项链上的宝石，无数细小如行军的蚂蚁般的纳米机器人沿着墨菲斯体表前进。 很快，不到一秒的时间过去，墨菲斯身上就出现了他降临世间时穿着的黑色长袍。 穿好衣服，墨菲斯再度从上到下认真地观察起方觉来。 抹去水晶球和法阵的影响，墨菲斯很快就在方觉身上发现了些许端倪。 首先是纯阳与纯阴这两个低级单宇宙概念化身在其身上留下的痕迹。 其次是某种奇妙的魔法和科技组成的双重气息遮掩，科技层（【天盾】带来的防护）的防护被墨菲斯轻松看破，但是魔法（【暗夜长袍】带来的隐蔽效果）的防护，却令他暂时无法突破。 不过，近半分钟的细致观察过后，还是让他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极致的阳与光明的能量。 那是纯正的源于至高上帝的神圣光辉，与天使们极其相似，但又有些许的不同，就像是以氪星人为模板制作出来的天使。 仿佛相互依存的光影一般，在光明的能量之下，也有比地狱还要黑暗的无光深渊。 令墨菲斯感到惊讶甚至惊悚的是，那股阴暗的深渊能量，与上帝创造的神圣光辉不相上下，它们以某个古怪的东西为分界线，在方觉的身体里各占一方，平衡而又一触即发。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墨菲斯心里想道。 “怎么样？看出了些什么没有？” 任谁被一双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的、蕴含着无数星辰的眼睛盯上一分钟，都会感到难受，方觉也不例外，所以，不等墨菲斯开口说话，他就提前发出了疑问。 墨菲斯点点头，将自己看到的东西，浓缩为了一句话。 “你得到的是上帝亲自更改过的祝福，这是最高等级的恩赐。 可能它初始时的能力比天使们要低，但是潜力却超越了他们所有人。” 第一百五十一章 古代秘术兄弟会 翌日。 天空刚露出鱼肚白，戴安娜与史蒂夫便急冲冲离开伦敦前往前线各处，期望发挥出自己所有的力量来拯救更多的人。 方觉依旧没有参与进去。 此时，伦敦某个酒店的豪华套间内。 方觉站在窗前，身穿丝绸睡衣，端一杯红酒，隔着玻璃，眺望烟雾环绕下的伦敦城。 他抿了一口红酒，神色略显疲惫。 昨天，方觉有史以来第一次失眠了。 起初，他以为是庞大而混乱的太阳能量在体内横冲乱撞，扰乱了信息传递的神经突触，影响了他的意识状态，从而导致他无法正常入眠。 但是，当五发足以让整颗星球的人类入眠的强效昏迷咒、十颗足以让行星吞噬者再也醒不过来的安眠药剂，相继使用在身上也无济于事后，方觉有了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随后，为了证明自己心中的猜想。 方觉五心朝天，尝试着运转从纯阳那儿学来的冥想法，令自己短暂脱离现实，前往一片空白的虚实之间。 现实与虚实之间同一世界内的不同维度，在虚实之间的维度里，一切都是白色的，它有点类似于修行者所说的识海，又有点像是卜卦者们进入的内景。 当意识短暂脱离躯体，来到与现实隔绝的意识维度后，方觉那股“不详”的感觉，很快消失了……不需要借助那些助眠手段，方觉在虚实之间的维度里，也可以安然入眠。 但，能够正常入睡这件事并没有让方觉感到安心，反倒令他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拉满了警觉。 一个能悄无声息影响到他睡眠的人或物…… 一个只有跨越现实，前往虚实之间的维度才能短暂隔绝其影响的人或物…… 这样的人或物，不管是什么，它们的存在都是极度危险的！ 尤其，此时方觉对它们一无所知！ 所以，哪怕方觉能够在虚实之间的维度里睡着，但他还是回归现实维度，盯着天花板，盯着漫天的星辰，一夜无眠。 方觉看着远处的伦敦塔，眉目间萦绕着一丝忧虑，他喝了一口红酒，自言自语道： “我有心灵宝石加工后形成的精神屏障，正常来说，低于5000单位精神属性的东西或人，根本不可能对我我的精神状态造成影响。 （方觉此时的精神属性为500精神屏障的数值是500*10） 但是，昨天，我释放了超越500万精神属性的催眠魔法，对我自己也没有产生作用，这说明，那人或那件物品的精神属性最低超越了500万！ 可为什么要选中我，那个人凭借强大的精神属性发现了我的与众不同？还是，他有更深的谋划？” 对于这个没有泄露任何一丝情报的“敌人”，方觉根本无从下手，他不知道对方对他的态度，不知道对方对这个世界的态度，不知道……关于对方的一切。 “咚咚咚。” “先生，我可以进来吗，您点的早餐好了。” 门外忽然响起了低沉的敲门声，伴随而来的是年轻服务生礼貌的声音。 “嗯，进来吧。” 方觉将手中的红酒杯随手丢开，走向房门。 酒杯在魔法的作用下，摇晃着稳住身形，缓缓飘到了床边的柜子上。 而这时，方觉也来到门前，转动把手，打开了房门。 “先生，您的早餐，培根鸡蛋、牛奶，以及乳酪面包。” 方觉点点头，指着床对面铺着白色绒布的餐桌道，“嗯，放在那边的桌子上就好。” “好的，先生。” 服务生推着餐车走进房间，有条不紊地将扣着半球形铜盖的早餐摆在餐桌上。 方觉走到餐桌边，掀开一个铜盖，一股热腾腾的水蒸气扑面而来，他扇开水蒸气，看到了两颗被煎成了心形的培根煎蛋。 他拿起刀叉，切下一块煎蛋，放到口中，感受着油脂的香气在舌尖炸开，脸上的忧郁都化开了不少。 “比昨天的炸鱼薯条要好吃多了。” 方觉感叹一句，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准备正式用餐，但，就在这时，一阵微风从门外吹入，吹起了餐车上覆盖的雪白棉布，也吹乱了方觉还未修整的头发。 方觉按了按头发，低头间，透过餐车飞卷起白棉布露出的空隙，他忽然看到餐车第二层上散落的一叠报纸。 报纸是北岩勋爵面向全不列颠发行的每日邮报。 其头条标题是“战争终将结束，胜利必定属于正义的一方”，标题下方的正文内容则是昨天慈善晚会的一篇通稿，通篇鼓吹慈善晚会的成功。 而在报纸右下角，一个小小的版面上，则有着另外一个标题与新闻，它也是方觉在惊鸿一瞥这份每日邮报后，会将注意力放在其身上的原因。 报纸的标题是“超自然社团受到丑闻侵扰，因为证据不足，‘魔王’被免于起诉”。 标题下方有一张黑白照片作为配图，配图下还写着“睡眠症肆虐，扭曲精神，破坏肉体”。 而这篇类似于某些无良自媒体编撰的灵异事件的新闻稿里，出现了一个引起方觉极大兴趣的神秘组织，“古代秘术兄弟会”，而其创始人及领导者为莫里斯·伯吉斯·布洛克莱斯。 新闻里说，这个伯吉斯号称他们1916年的时候，在总部“诡环”内，召唤并囚禁了死亡这一概念具现化的神明！ 但是，自那以后，并没有发生什么与死亡有关的奇特事件，反倒是一种名为“嗜睡症”的病症，正在持续不断地扩散…… 人们陷入世面，不再醒来，他们就像梦游者一般生活着，饮食都要靠喂，有时还会嘟哝一些无意义的呓语…… 有些人认为这是世界大战引起的精神创伤，但是，科学家们更理智的将其归类于某种病毒。 而书写这篇新闻稿的记者则认为，这既不是精神创伤也不是病毒，而是由神明针对古代秘术兄弟会降下的审判，那些嗜睡症患者，也不过是被神明的怒火牵连了。 看完新闻，方觉收回目光，又吃了一口煎蛋后，他抬头看向收拾好东西准备推餐车离开的服务生。 他问道：“伙计，你听说过‘诡环’和古代秘术兄弟会吗？我听说最近可怕的嗜睡症可能和他们之前的某个行径有关，你能给我详细说说关于他们的事情吗？” 第一百五十二章 睡魔与技能升级 “先生，不好意思，我只知道‘诡环’在伦敦城里的名声不太好，听说经常有各种诡异不详的事情在其中发生，但是，我没有真正去到过那里。” 听到“诡环”和“古代秘术兄弟会”两个词语，服务生礼貌的动作瞬间顿住，脸色也逐渐变得惶恐起来。 “先生，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吗？” 方觉盯着服务生的眼睛，他的目光飘忽躲闪，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他所说的“什么也不知道”。 “先生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方觉瞥了眼个人面板上【言叶无限欺lv1】的熟练度，发现它只差2就可以升到2级了。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觉得你知道一些东西，并且，也乐意把它们说给我听，你说对吗？” 服务生脸上冒着冷汗，他忙不迭的摇头道，“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也真的没办法对您说明那些我不知道的情况。” “谎言的谎言，这瞬间便可，颠倒正反。” 方觉端起牛奶喝了一口，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心里默默说出了那句颠倒是非黑白、逆转虚实真假的咒语。 咒语无形的扩散，而服务生的表情在短短几秒内，便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他缓缓道， “先生，我听说，古代秘术兄弟会他们1916年的时候，试图将死亡召唤到人世间，并将其囚禁在某个法器里。 有人说他们的魔法失败了，很多法师受到反噬死去。 也有人说他们的魔法成功了，只是，死亡并没能满足他们的请求，相反，还诅咒了他们每一个人，所以，古代秘术兄弟会在辉煌过几年之后，就逐渐没落了。 但是，根据我从皇家博物馆的保安那儿听到的小道消息，上面那两种说法都不对。 保安说，皇家博物馆的馆长也是那场仪式的参与者之一，他从博物馆里偷了一本名叫《抹大拉之书》的书，为古代秘术兄弟会提供了一定的帮助。 然后，不知是哪一步出了差错，他们召唤到的并不是七大神明中的死亡，而是一个没穿衣服，有着一头深蓝色长发与大海般湛蓝的眼睛的男人。 保安说，他听馆长说，那些人利用水晶球和魔法阵囚禁了男人，从1916年至今，两年过去了，男人没有离开过水晶球一步，没有吃过东西，没有穿过衣服，没有说过一句话。” 听完服务生的话，方觉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自言自语道， “能被普通人召唤囚禁，他真的是某个规则或概念的化身吗？伯吉斯的召唤会不会是出了某个问题？ 又或者说，召唤来的神明，是一个处于虚弱期的神明？” 方觉问向服务生，“保安有和你说过那个男人的身份吗？” 服务生点点头，回答道，“保安说，他半夜守夜的时候，听到过几次馆长凄厉的惨叫。 在惨叫声中，还夹杂着对某几个名字乱七八糟的咒骂，其中有伯吉斯，也有一个奇怪的名字，睡魔。” “睡魔！” 方觉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明白让自己昨天无法正常入眠的罪魁祸首是谁了，那个所谓古代秘术兄弟会和他的创始人伯吉斯！ 他们抓住了睡魔，影响到了某个与“睡觉”或“梦境”有关的维度，所以，有人出现嗜睡症，有人则怎么也无法安然入眠！ “该死的古代秘术兄弟会，搞这么大，难道真的不怕死吗？” 方觉在时间变异管理局翻看关于漫威顶级神明的档案时，也翻到过一些宇宙概念的具象化的名字，像是死亡、永恒、无限、湮灭之类的，宇宙在他们手中就像是一个可以被肆意摆弄的玩具。 而与他们类似的睡魔，又将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那几个人类居然敢囚禁虐待他，这是……真的不怕死啊！ 方觉还在感慨古代秘术兄弟会的胆大妄为，眼前忽然闪过一道明亮的绿光，绿光在空中扭曲流淌，最后拼接成了如下的文字。 “技能【言叶无限欺lv1】熟练度达到满值，请问是否升级为lv2？” 这一次，方觉没有再拖着不升级，他心里默默回应道，“同时将【言叶无限欺lv1】和【太阳之子lv1】升到lv2。” 得到方觉的回应，绿光再度发生些许变化。 “【言叶无限欺lv1】开始升级……” “升级完毕，【言叶无限欺lv1】此时升级为lv2。 【言叶无限欺lv1】升级到lv2之后，开启了新的使用方式。 技能使用者在使用【言叶无限欺lv2】时，可以消耗自身部分五维属性，获得一张可以令其他人发动【言叶无限欺lv1】技能的魔法阵图。 注意：该魔法阵图有两种使用方式。 一，魔法阵图受到技能拥有者控制，技能拥有者可以随时取消或更改魔法阵图的效果，但，相对的，他人超范围使用魔法阵图获得反噬后，会回馈一部分反噬到技能拥有者身上。 二，魔法阵图不受技能拥有者控制，技能拥有者无法随时取消或更改魔法阵图的效果，但，相对的，他人超范围使用魔法阵图获得反噬后，不会回馈任何反噬到技能拥有者身上。” “【太阳之子lv1】开始升级……” “升级完毕，【太阳之子lv1】此时升级为lv2。 【太阳之子lv1】升级到lv2之后，开启了新的被动能力。 技能使用者的灵魂将会在恒星的照射下，变得如太阳般耀眼炽烈。” 看完眼前所有绿光文字带来的提示，方觉摸摸鼻子，内心的激动与欣喜几乎都要溢出来。 在他获得的所有技能里，只有【太阳之子】、【言叶无限欺】、【恶作剧】、【巫术】这四个技能初始的熟练度是100，但是诡术师职业带来的那两个技能比前两者明显要弱上几分。 一来，诡术师的职业技能暂时还没有被方觉发掘完全。 二来，本就已经近乎无敌的【太阳之子】和【言叶无限欺】在升级之后，居然还开出了新的能力！ “呼。” 方觉深呼吸一口气，侧头看向表情浑浑噩噩的服务生，摆摆手，遣退了他。 “你先出去吧，我有事会叫你的。” “好的，先生。” 服务生点点头，推着银色的餐车，缓缓走出房间，随后，又轻轻地给方觉带上了门。 第一百五十三章 墨菲斯 诡环，地下室。 伯吉斯已经不知道这是他第多少次来到这个本该实现他梦想的悲伤之地了。 他绕过记录着古代秘术兄弟会辉煌过往的壁画，穿过黑暗阴森的过道，来到了地下室最深处的巨大水晶球前。 水晶球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其下方是以圆、三角以及各类符文为主要构成要素拼接出的魔法阵。 水晶球与魔法阵共同构建成了这座监狱……关押着宇宙概念之一的梦之主宰的监狱。 在《异界图鉴》一书中，记载了一个比神明还要高贵的至高家族——无尽家族。 无尽家族的每一位成员都掌握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满足人类想象范围内的所有愿望。 抱着想要永生、想要出名、想要得到一切的梦想，伯吉斯带领古代秘术兄弟会的众人，利用从古代秘籍中得到的法阵和咒语，妄图召唤无尽家族中力量最为强大的神明……死亡！ 但是，不知哪一步出了差错，他们并没有将死亡从虚空中唤出，反而招来了一个穿着古怪长袍、戴着一只如防毒面具般头盔、皮肤惨白的消瘦男人。 男人似乎刚刚经历了什么事情，他疲惫不堪，在刚降临世界之后，就被魔法环阵限制了行动。 他们脱下了男人蓝色的长袍，前端延伸出一条脊骨般呼吸管道的头盔、一个暗色的沙袋、一颗红色的宝石。 之后，又将显露出真面目的消瘦男人，关进了他们先前为死亡准备的透明监狱之中。 他们日夜不停地对着消瘦男人祈祷、逼问、折磨，希望能够从他那儿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但是，消瘦男人大多时候只会以一种看待蚂蚁的目光看着他们，仿佛他们是蚂蚁般渺小的东西，又仿佛他们的一切行径在他面前，只是一场无聊的猴戏。 伯吉斯慢慢失去了耐心，他开始翻看所有的古代典籍，期望找到男人的身份。 他如愿了，他知晓了男人的身份——梦之国度的主宰，无尽家族的成员之一，墨菲斯！ 但，也仅此而已。 男人的身份对伯吉斯没有任何用处。 他无法像曾经的巫师那样，只要知晓某个人的名字，就可以通过言灵与之签订契约，操控对方的一切。 他尝试着使用各种手段从墨菲斯那里获得力量，但是，无一例外的全都失败了。 漫长的失败过后，古代秘术兄弟会分崩离析，二把手带着他的情妇偷走了诡环的部分收藏，顺带顺走了那些随同墨菲斯一同出现的头盔、沙袋和宝石，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海之中。 古代秘术兄弟会经历了短暂的辉煌，如流星般在秘术界留下了璀璨的光，却又转瞬即逝。 但伯吉斯，迷信而又懦弱的伯吉斯，却始终相信，时间会淡化一切，时间会使墨菲斯放下成见，实现他的愿望。 所以，不管多少次碰壁而归，不管多少次发誓再也不要下来这个阴暗的地下室，伯吉斯总会回到这里，就像是一段无法忘却的回忆。 透过水晶球的透明墙壁，伯吉斯看向球内蜷缩成一团的消瘦男人，看向那留着哥特发型，面色惨白如雪的男人。 “如之前多次的祈求或者说交易那样，梦之主宰，墨菲斯先生，我不要求其它，只要力量、不朽以及你允诺不对我们进行复仇。” “不。” 墨菲斯抬起头，湛蓝的双眼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威严。 伯吉斯贴近水晶球，居高临下地看着墨菲斯，希望以此来为自己增加些许的气势，他接着道： “墨菲斯先生，这对你明明就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如此坚决的反对它呢？ 用挥挥手就能办到的事情，换取自己阔别已久的自由，这是一笔任谁都能想明白的轻松交易，不是吗？” 墨菲斯静静地看着他，这次，连简单的不字都懒得说了。 “好吧，墨菲斯先生，希望我下一次来见你的时候，你还能像现在这样。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你今天看起来好像廋了一些？” 伯吉斯说着这些没有任何压迫力的威胁，摇摇头，驻着拐杖，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这片幽兰的小小领域，回归到了黑暗之中。 “啪嗒。” 伴随着地下室的门被紧紧关上，地下室再次变得一片漆黑，唯有水晶球向外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嗤……” 忽然，安静的地下室内响起了一声类似于气球放气的声音，声音过后，则是一道金灿灿的水一般的光，它回转着在空中飘扬着金光的水花，最后，一道连通着其它空间的大门从金光内显现，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缓缓走了出来。 “这里可真黑。” 男人扫视一眼周围的环境，发出一声在墨菲斯看来毫无意义的感叹，但下一秒，令墨菲斯都感到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男人手里突兀的出现了一颗乒乓球大小的太阳，他随手向上一抛，小太阳悬浮在天花板水晶吊灯的位置，缓缓落入了许久未添蜡烛的水晶灯内，充当了光源。 阴暗的地下室内，瞬间明亮如白昼……或者说，比白昼还要明亮。 墨菲斯虽然此时处于极端虚弱的状态，但是，自宇宙伊始便诞生的他的眼力还是有的，他曾见过无数的故事，看过无数的梦境，知道什么是真实，知道什么是虚幻。 他明白，那颗太阳是真的恒星……只是，被人为缩小了无数倍，其外泄的能量和本应该因质量压缩产生的坍塌都被很好的控制住了。 但如果只是这一点的话，墨菲斯不会对此感到太过惊讶，毕竟，他就能轻松做到这一点。 可是……那个男人丢出来的太阳是他从未见过的太阳——那是一颗不应存在于这个世界这个多元宇宙内的恒星！ “你是异世界的旅客吗？” 墨菲斯抬头看着男人，湛蓝的眼睛中，好似有满天星河在其中闪烁……他在审视这个突然闯入“这段故事”内的男人。 “是的。” 男人，也就是方觉，点点头，就此承认，下来，并没有否定墨菲斯的怀疑。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上帝？ 方觉走到水晶球旁，目光扫过魔法阵的刹那，巫术内便自动多出了一个封印法阵的法术。 他看着水晶球内的墨菲斯，敲了敲水晶球，问道，“我听说你被人抓住了，所以，过来看看，你需要帮忙吗？” 墨菲斯没有回答需要或不需要，他反而说了一句颇具哲学意味的话。 “人类的生命极其短暂，对于我来说，就像是稍纵即逝的流星，百年，也许都用不了百年，他们就会死去，而我，将重获自由。” “有趣。” 方觉笑了笑，手指拂过水晶球布满灰尘的表面，隔着水晶球，席地坐在了墨菲斯对面。 “睡魔先生，你好，我是佐徳，当然，这是我在这个世界的伪装身份，你也可以叫我本来的名字，方觉。” 墨菲斯自来熟的跟方觉聊在了一起。 “方觉，你来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 方觉想了想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纯白空间的提示音，挑眉回道： “某个未知之神给我颁布的六个任务，但是，暂时，我只知道其中三个。” “未知之神？”墨菲斯一愣，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疑惑。 整个dc多元世界内，最顶级的神明就是上帝、天使、路西法他们无尽家族以及某些其他存在了。 可是，瞒过他们无尽家族的大哥命运，将一个足以手搓恒星的人安插到这个世界里来…… 能做到这件事的神明非常少。 他的大哥命运和晨星也许能够办到，但是，根本无法做到这般悄无声息。 难道是……上帝亲自做的吗？ 想到这，墨菲斯心里忽然对方觉升起了浓浓的兴趣。 “能说一说那三个任务吗？” “当然。” 方觉点点头，接着道，“最初的两个任务与氪星有关，一是逆转它毁灭的命运，二是得到氪星上的中枢秘典。第三个任务，则是获得神速力。 睡魔先生，你觉得这三个任务，有什么隐藏的意义吗？” 墨菲斯沉吟片刻，缓缓道：“我在图书馆里看到过很多关于氪星的记载，但是，几乎所有世界的氪星，在未来几十年后，都消亡了。 它们或是因为过度开采地核的能源引起星球爆炸，或是因为太阳暴动，吞没了星球。 你第一个任务就是逆转氪星注定灭亡的命运，这……显然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任务。” 说到这，墨菲斯顿了一下，他问道，“不过，既然是任务，完成它之后，你应该会获得某种奖励吧？你知道是什么奖励吗？” 方觉想了想，回道：“知道，一个让人可以变得像太阳般耀眼炽烈的恩赐。 我之前以为它只是让我有了类似于氪星人般的能力，但是，它的等级显然比氪星人的体质要高很多。” 墨菲斯沉默了下来。 两年的囚禁生涯，使他最后仅存的几分力量也完全散去了。 所以，他通过水晶球和魔法阵的限制看向外界，只能看到他们最外在的表象，更深层次的能量流动、内心变化、思维转变等等因素，都看不真切。 因此，他只能看着方觉的外在表现，无法判断，那个恩赐，给方觉带来了怎样的提升。 墨菲斯抿了抿嘴唇，轻声开口道：“也许，我需要你的帮助。” 方觉愣了一下，问道：“把你放出来？” 墨菲斯点点头。 “是的。如果你将我从水晶的囚牢中解救出来，我将给予你一个承诺，你可以用它让我做任何不违背我原则的事情。” 方觉撇撇嘴，缓缓道，“嗯，早该出来了。 不然，别人要是看到我大早上就在地下室和一个落男面对面坐着聊天，肯定会把我当成精神病，然后送到阿卡姆的。” 说罢，方觉缓缓起身，他抬起右手，对准水晶玻璃球的球壁，轻轻的，一拳砸下。 “咔嚓咔嚓。” 方觉几乎连百分之一的力气都没用到，中空的水晶球就被锤成了一堆碎玻璃渣。 墨菲斯起身，跨过环阵，跨过一地的碎玻璃渣，赤果果站在了方觉面前。 “需要衣服吗？” 方觉随手从物品栏里取出一条振金项链，丢给墨菲斯。 “按一下项链，就有一件衣服贴身自动穿好，你可以调整自己喜欢的颜色和款式，纳米机器人会满足你的所有要求。” “谢谢。” 墨菲斯接过项链，抚摸过项链上的宝石，无数细小如行军的蚂蚁般的纳米机器人沿着墨菲斯体表前进。 很快，不到一秒的时间过去，墨菲斯身上就出现了他降临世间时穿着的黑色长袍。 穿好衣服，墨菲斯再度从上到下认真地观察起方觉来。 抹去水晶球和法阵的影响，墨菲斯很快就在方觉身上发现了些许端倪。 首先是纯阳与纯阴这两个低级单宇宙概念化身在其身上留下的痕迹。 其次是某种奇妙的魔法和科技组成的双重气息遮掩，科技层（【天盾】带来的防护）的防护被墨菲斯轻松看破，但是魔法（【暗夜长袍】带来的隐蔽效果）的防护，却令他暂时无法突破。 不过，近半分钟的细致观察过后，还是让他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极致的阳与光明的能量。 那是纯正的源于至高上帝的神圣光辉，与天使们极其相似，但又有些许的不同，就像是以氪星人为模板制作出来的天使。 仿佛相互依存的光影一般，在光明的能量之下，也有比地狱还要黑暗的无光深渊。 令墨菲斯感到惊讶甚至惊悚的是，那股阴暗的深渊能量，与上帝创造的神圣光辉不相上下，它们以某个古怪的东西为分界线，在方觉的身体里各占一方，平衡而又一触即发。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墨菲斯心里想道。 “怎么样？看出了些什么没有？” 任谁被一双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的、蕴含着无数星辰的眼睛盯上一分钟，都会感到难受，方觉也不例外，所以，不等墨菲斯开口说话，他就提前发出了疑问。 墨菲斯点点头，将自己看到的东西，浓缩为了一句话。 “你得到的是上帝亲自更改过的祝福，这是最高等级的恩赐。 可能它初始时的能力比天使们要低，但是潜力却超越了他们所有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 阿撒托斯与身世 “上帝？” 方觉一怔，他知道，dc宇宙里，上帝就是全知全能的存在，祂能够发现他来到dc世界里，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可是……上帝居然参与到他在dc世界的任务中去了吗？ “嗯，确实是上帝才拥有的能力。” 墨菲斯接着道，“不仅如此，你体内还有另外一个与上帝的恩赐不相上下的能力，我怀疑那是另外一个与上帝同级，或者比他低一些的神明给予你的恩赐。” “另一个与上帝同级的神明？” 方觉双眼微眯，目光从墨菲斯逐渐变得漆黑的双眸，转移到个人面板里那个名为【言叶无限欺】的技能上。 谎言之神居然是一个与全知全能的至高上帝同级别的神明？ 可是他看上去……那滑稽的绿色西装，吊诡的绿色面具，原谅的绿色圆檐帽 ……分明就像是一个半疯的小丑。 这么多天以来，方觉其实一直都在刻意回避两个问题：他究竟是怎么通关那座所谓的【谎言神殿】的？他个人面板上书写着的所谓【混血种】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现在，这位睿智的梦之主宰，似乎能够给他一些启示。 梦不就是这样吗？ 不提供虚妄的正义。 不提供生命才会领悟的智慧。 只会给予他人一个启迪。 方觉沉吟半晌，追问道，“它们对我有别的影响吗？” 虽然至今都没有出现过什么不好的征兆，但是，神明或者恶魔给予人恩赐，绝不会只是一时的善意之举，祂们总会有所目的的。 无论这个目的是好，或是坏。 总会有的。 墨菲斯没有直接回答方觉的问题，反倒是说起了另外一个神明，以及与该神明有关的某个作家。 他缓缓开口，湛蓝的眼珠在适应阳光后，逐渐变得漆黑深邃，星星点点的白色星光在其中盘旋。 “你听说过一个与梦有关的神祇，阿撒托斯的名字吗？ 它的形象第一次出现在十多年后某个作家书写的疯狂的故事之中，但是，事实上，那只是它跨越无数世界，降临于那位作家的梦境之中，为其带来灵感与指引后，出现的结果。” “阿撒托斯？” 方觉摇摇头，他在时间城堡的休息时间都用来观看各类影视作品了，在那些影视作品中，他确实没有听说过一个名为“阿撒托斯”的神明。 方觉不知道墨菲斯为何突然谈论起这位神明来，但既然他提起了这个名字，想必，阿撒托斯，会是解答他疑惑的突破口。 方觉询问道：“睡魔先生，阿撒托斯是一个怎样的神祇？和你类似的梦境的化身？” 墨菲斯摇摇头，他抬头看向天花板，目光似乎穿过诡环，看到宇宙深空中不时闪过的绿光，看到永恒之岩上镌刻的神秘符文，看到世界熔炉中不断升起的新世界。 许久之后，他收回目光，缓缓回道：“现实与梦境很多时候就像你之前见到的阴阳一般，相互依存，相互影响。 而在阿撒托斯的神话传说中，世界便起源于阿撒托斯的一个梦。 祂在宇宙之外的混沌王庭内陷入悠久的睡眠。 为了让祂永远陷于梦中，不会突然苏醒从而导致世界毁灭。 诸神在某位神明的带领下，以多元宇宙之间不同频率的震荡为乐器，吹弹出一曲抚慰阿撒托斯心神，使其永远不会醒来的安眠乐。” “睡魔先生，这似乎与我最初的提问，没有太多的联系。” “这才只是开始。” 墨菲斯接着道，“阿撒托斯是宇宙诞生之初便存在的强大神明，祂今在、祂昔在、祂永在。 祂是终极混沌、是万物之主、是盲目痴愚之神、是原初混沌之核、是疯狂本身！” “疯狂？” 方觉敏锐地捕捉到了墨菲斯话中的重点。 墨菲斯点点头，缓缓道：“是的，阿撒托斯与全知全能的至高上帝不同，祂虽然是宇宙混沌的中心，是时间空间之主，是万物的统治者，但是，祂有着盲目痴愚的特性，有着疯狂的本质。 我之所以要为你介绍这位神明，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祂的气息。” 方觉指着自己，皱眉询问道：“我和阿撒托斯有关系？” “嗯。” “什么样的关系？” 方觉觉得有两个至高神明关注自己已经足够离奇的了，没想到，还有第三个……这要再凑一个，都能打麻将了。 听到方觉这个提问，墨菲斯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叹了一口气，指着方觉脚边被抹去部分痕迹的魔法环阵，声音竟变得有些悲悯起来。 “你身上有与这个魔法环阵类似的魔法波动，很浅很浅，细微到几乎快要察觉不到。 通过从你身上得到的所有情报，我汇总出了这样的猜测：有人利用某种魔法或巫术向阿撒托斯祭祀，期望能够得到它的回应，能够从回应中获得部分力量。 魔法仪式成功了，阿撒托斯给出了回应，但是以普通智慧生物的身躯根本无法理解回应里夹杂的信息。 于是，施展仪式的人都被这条回应污染，精神堕落，肉体也畸变成了难以描述的可怖形象。 然后，有人为了力量，收集了这种污染。 当然，这只是我向一个好的方向的猜测，他们收集这种污染，企图利用某种炼金手段，从中提纯出可以供人使用的物质，使他们获得畸变者所拥有的力量。 而另一个坏的方向的猜测则是，他们利用法阵囚禁起那些被污染的生物，然后，强迫少女们与之胶合，从少女们怀孕得到的子嗣中，筛选出可以使他们获得强大力量的物质。 我倾向于，那些人会选择更容易的方案……也就是坏的方案。 而你……方觉，我觉得……你可能是某个少女的……子嗣。” “呼……” 听完墨菲斯的话，方觉的记忆之海翻腾起来，那不愿意被回想，不愿意被提及的痛苦回忆，如潮水般再度涌来。 只是，这一次，被【太阳之子】强化后的方觉，精神强度与灵魂强度大大提升，没有再被那如蝗虫过境般的疼痛所压倒。 第一百五十六章 百年之约 当记忆中的疼痛无法再对方觉造成影响，深埋在疼痛中的记忆也如树枝抽芽般一点点暴露在空气中。 方觉看清了那个漆黑洞窟的模样。 洞窟里除了肮脏恶臭的排泄物外，还有堆积成一座小山的child的尸体，从baby到ten岁大的孩子（怕被封，换个词）。 这些尸体每一具身上都有着无数的刀疤与脓液，他们横七竖八的躺倒在生满了绿色菌落的岩壁旁边，他们的眼睛似乎被人刻意调整过方向，不管是鲜活的微微转动的，还是已经干瘪的成腐朽的烂肉的，都目光空洞地看向洞窟外某个方向。 记忆告诉方觉，那是光与食物偶尔降临的方向。 在这个黑暗的洞窟中，在无数死亡的孩子中，方觉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孩子，他抓住了一个机会，一个部落为了躲避那些魔兽和怪物而必须要放弃旧地窟，迁徙到新居住地的机会。 在一次取血的过程中，一个皮肤开裂的男人炫耀似的对他说，经过先知与占星师接连一周日夜不停的占卜，算出了他们这次迁徙的路上，会遇到的三个危机。 【龙魔之殇】！ 【蝗虫之灾】！ 【谎言之噬】！ 龙魔之殇应验于某个龙种盘踞的峡谷，它当时与受到污染的妖兽进行战斗，其冲击波直接将方圆三十公里夷为了平地。 蝗虫之灾则应验于一片茂密阴冷的高大作物林中，迁徙的大部队刚刚为发现两人高的粮食作物而感到激动兴奋。 下一秒，比人还大的蝗虫如乌云般横扫过境，一大半的人群直接成为了蝗虫的口粮。 最后的谎言之噬应验于他们新居住地前最后一座被迷雾包裹的山脉，山脉中没有任何妖兽、魔兽、妖精、龙种、仙精之类恐怖的存在，它就像一座普通的山脉，只是被大雾笼罩着。 但是，当部落剩下的人在山脉中行走半天过后，一个又一个奇怪的提问出现在了他们心中，以谎言作为答案的人全部安全的驱逐出山脉，直接送到新居住地，而回答真话的人，则被带到了谎言之神的神殿之中。 谎言神殿中的经历还被蒙在一层浓雾之中看不清楚，但是，方觉对于自己出生的那个世界却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混沌的世界。 以人类视角来看，那就是地狱。 以神明视角来看，那就是乐园。 以其它种族视角来看，那里与别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差别，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依旧是其亘古不变的真理。 人类为了能够在这个黑暗的混沌世界活下去，几乎用尽了所有办法，方觉所经历的也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但是，对于方觉来说，不管他们是为了什么，为了生存也好，也为种族能够延续下去也罢，他们的做法终究深深的伤害了他！ 现在的他已经足够强大，当这一次世界结束，他将整合漫威多元宇宙世界，培养出一只强大的复仇之军，将他的怒火洒遍整个世界！ 见方觉久久不语，墨菲斯忽然开口道：“方觉，真相和现实总是残酷的，唯有梦境，只属于自己的梦境，才拥有无限的可能与无限的美好。” 方觉摇头道：“我经历过的东西，对于我来说便是现实，不论我是在梦境中获得的体验，还是在现实中的，那都将成为我这个个体的一部分。 我不想要无限的美好，也不想要无限的可能，我现在，只想早点结束我的任务，跨越黑暗虚空，找到我出生的世界，然后……挥下复仇的镰刀，送那些早就该死的家伙们，上西天！” 墨菲斯看着脸色逐渐变得愤怒的方觉，叹了一口气，缓缓道： “方觉，诸多已经发生或正在发生的故事都表明，复仇只会令人变得盲目，也许，你应该静下心来，好好思考自己将来的目的，不要被一时的怒火，而改变本来的自己。” “睡魔先生，你也被伯吉斯这个小人囚禁折磨了近两年的时光，你对他没有愤怒吗？” “当然，我会让他品尝到我的怒火……” 说到这，墨菲斯顿了一下，再度长叹了一口气。 “是的，是这样的，在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中，他人总能做到清醒，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哪怕是我，也会变得盲目……” “这就是人之常情。” 方觉摸摸脸，将脸上愤怒的表情抹平，两只食指扯着嘴角，摆弄出一个温和的笑脸。 “不过，我的怒火我暂时要把它们都收集起来，等到真正需要它们的时候，再由着它们爆发出来。” “也许吧。” 墨菲斯对此不置可否，他再次抬头看向地下室的天花板，这一次，他看到了无数梦境在崩塌，有人因此无法入眠，有人却因此长眠不醒。 “方觉，我们也许该说再见了，我们一定会再度相见的，等我找回我丢失的东西，我会邀请你来我的国度做客，希望到那时，你依旧没有离开这个世界。” 方觉轻声道：“我的朋友，一百年之内，期待我们的再次见面。如果过了一百年……也许，我们真的就无法再见面了。” 听到“一百年”这三个字，墨菲斯忽然笑了起来、 “一百年吗？这可真是个令人怀念的数字，让我想起了某个五百年才找到了答案的凡人，我赐予了他悠久的生命，而他却……哦，我的朋友，我不应该对你说这些，它应该是我们再度见面时的谈资的。 哦，对了，我的朋友，我一直都忘记了，我应该告诉你我的名字的，我是墨菲斯，无尽家族的成员之一。” “好的，墨菲斯，期待我们下一次的见面。” “再见，方觉。” 墨菲斯冲方觉微微一笑，挥手展开一道幽蓝色的，外圈氤氲着银灰与其它奇妙色彩的门扉，转身，走了进去。 “再见，墨菲斯。” 方觉目送墨菲斯进入某个人的梦境之中，看着那道缥缈的梦之门一点点关闭，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不过，很快，这抹笑容便凝固在了他的脸上。 “墨菲斯，等一下，你先别急着走啊，你还没说清楚那两位神明留下的恩赐，会不会对我产生什么未知的影响呢！” 他冲着消失在现实中的梦之门大喊，但声音已经无法传递到回归梦境王国的墨菲斯耳中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N金属 某处由阿瑞斯神力挪移过来的高山。 恢弘的万神殿。 高大的神殿大厅内。 神力充沛，再度恢复壮年时模样的阿瑞斯，大马金刀地坐在由伪神骸骨构建的高台王座上。 王座下是一条被神血染红的地毯，地毯两旁则是两排三头六臂、鬼面獠牙、身材高大的阿修罗。 再过去，几十个世纪的时间里，阿瑞斯像一条败狗般苟延残喘，在世界各地以小人的姿态挑起纠纷，企图恢复自己曾经的地位与力量。 但是，这个过程极其漫长，漫长到他这般本该有着漫长生命的长生种都逐渐衰老了。 不过还好，这一切的努力和等待都是值得的，随着战争的火焰蔓延到整个世界，他能感觉到无穷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朝他汇聚而来，如溪流汇成大海。 “你们要来一杯吗？” 阿瑞斯轻轻拍了拍骸骨王座上由数条或纤细或苍老的手臂拼接交织而成的扶手，一只盈满红酒的高脚杯凭空出现在扶手的手掌上，它托着高脚杯向上，来到阿瑞斯面前，喂他饮下杯中比鲜血还要猩红的酒液。 “不用。” 阿修罗们并不喜欢说话，他们易怒好斗，骁勇善战，是天底下最好的战士。 但面对用“n金属”打造出一只掌控者头盔，并以之将出现在人世间的阿修罗都控制住的阿瑞斯，他们还是用言语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好战者大都好酒，你们居然不喝酒？” 阿瑞斯这几个小时，只是见到了阿修罗堪比远古诸神的战斗力，但是，还从未见过他们在别的方面的表现。 因此，听到他们回答自己说不喝酒，还是小小的诧异了一下。 在阿瑞斯左手边，一名有着红色皮肤，穿着纱衣的阿修罗回道：“大人，对于我们阿修罗一族来说，敌人的鲜血，就是世间最好的酒水！” “哈，这话我爱听，敌人炽热的鲜血，确实比世间最美味的红酒都要鲜红。 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那种让身体炽热起来的感觉，真的让人回味无穷。” 阿瑞斯大笑起来，他从还残留着部分活性的手掌中取下红酒杯，对着神殿内两排站岗的阿修罗，举杯道： “敬阿瑞斯！敬阿修罗！” “敬阿瑞斯大人！” 阿修罗们手中无酒，但也因为阿瑞斯头盔带来的影响，他们还是高声附和起他的话来。 阿瑞斯最新的头盔和剑、斧都是由最新的n金属打造而成。 这种连诸神都很少见到过的奇妙金属，是他在追杀埃及神系的神明时，在胡夫金字塔附近发现的。 他发现这种金属有着种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而当其与他逐渐恢复的神力相互影响后，三件有着惊天伟力的神器，便从他手中诞生了。 一只可以放大他数百倍脑电波与神力的头盔，凭借这只头盔，他干扰了意识简单的阿修罗的思维，使之成为了他最忠实的打手。 一把可以斩断世间所有物质，甚至可以斩碎神明加护的长剑！ 一柄拥有极强破魔效果，还能够发射其它维度黑暗能量的战斧！ 在没有这三件神器前，阿瑞斯自认自己已经在战争的滋养下，达到了达克赛德入侵地球那一战时的巅峰状态，而装备这三件神器后，阿瑞斯相信，这世间，再无人是他的敌人！ 阿瑞斯一口喝尽杯中所有的红酒，抬头望向神殿外，太阳系、银河甚至整个宇宙似乎都在他眼中闪耀。 当一道白光以光速在阿瑞斯眼前闪过，他高举手中的空酒杯，对着王座下的阿修罗们高声宣布道： “我们接下来的目标，就放在那三只外星人遗留在地球上的母盒身上吧，地球的战争已经无法满足我了，我要让这片银河，这片宇宙星空，都被战火点燃！” “遵命……大……” 受头盔影响，这些阿修罗就像是阿瑞斯身体的延伸，除了某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外，他们对待阿瑞斯的命令几乎是令之所至、无所不从，所以，阿瑞斯下达命令的时候，经常会有种自己跟自己对话的感觉，有点尴尬、又有点……暗爽。 但是，这一次，阿修罗的回答就像是网络延迟过高一般，说到一半，就卡壳了。 “你们，怎么了？” 阿瑞斯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红皮肤的阿修罗虽然依旧保持着对阿瑞斯恭敬的态度，但是，口中的话却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完美的遵循他的意志。 “大人，我们是爱好和平的种族，所以，我们今天不想再参与战争了。” “你在开玩笑吗？” “大人，我没有开玩笑，也不想和你进行无意义的争辩，今天，我只想和平的在这儿站着，我其他的同胞们也是同样的想法。” “嗯？” 阿瑞斯凭借那只利用n金属打造的头盔，细致入微地感应了一番红皮肤阿修罗和其他阿修罗的脑电波，发现，他们那激烈如暴雨雷霆般的脑电波竟变得平静舒缓起来，就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抚平了他们心中对战争的狂热。 “不对劲。” 阿瑞斯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太不对劲了。” 他反复呢喃着这句话，忽然间，又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些从世界各地传输来的源自于战争的力量竟然在逐渐衰弱，几秒过后，力量竟不再朝着他所在的方向传输了！ 而且，不仅如此，他体内刚刚积蓄到的力量，竟也慢慢变得不稳定起来，它们似乎想要逃离他这副躯体，回归世界。 但是，受到n金属的制约，它们只能在阿瑞斯体内徘徊，可以为他所用，但却比以前使用时要花费更多的精力来控制。 很快，阿瑞斯想到了可能引起这种情况的原因……那是一个几乎不可能达成的条件。 “有人停止了世界上所有的战争？” 这个原因太过于离谱，以至于，就算各种征兆真切的发生在自己身上，阿瑞斯也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啊！” 他拍拍扶手，只是那条还残留着部分活性的手臂缩回扶手内，自己则缓缓起身，驻着长剑和斧头，缓步走向大殿外。 第一百五十七章 塔塔开！ 在纯阳的指引下，阿瑞斯豁然开朗，他不再只盯着人类世界战争的那一亩三分地，开始将目光瞟向了超自然世界，其中有三处地方是他“塔塔开”战略的重要集火点。 天堂岛。 亚特兰蒂斯。 伪神神殿。 天堂岛是宙斯用残留神力创造的“战争之岛”，其上留存的亚马逊族女战士各个骁勇善战，是神造长生种中最为出名的一支。 最重要的是，她们与阿瑞斯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缘分。 所以，阿瑞斯从纯阳那儿得知天堂岛的位置，又利用赤玉龙旗召唤出阿修罗大军（七只阿修罗）后，就将三只足有数十米高，且生着三头六臂、鬼面獠牙的阿修罗放入了天堂岛。 在连一般氪星人都无法正面对抗的阿修罗的面前，天堂岛亚马逊女战士引以为傲的武力就像婴儿一般无力，可以说，若不是阿瑞斯想要利用“持久的战争”来尽可能多的提升自己的实力，天堂岛早就被那些半神阿修罗毁灭殆尽了。 亚特兰蒂斯比天堂岛的情况要好很多。 因为最开始召唤的阿修罗无法适应水下的环境，所以，在几大王国的联合下，三名阿修罗都曾被勉强击退，避回了岸上。 可是，阿修罗强大的学习能力和近乎无坚不摧的身体，使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学会了游泳、潜水，在接受过数次水魔法的攻击后，他们甚至学会了水魔法！ 一时间，亚特兰蒂斯联合军队节节败退，可在海底复杂的环境和数目庞大的水族的辅助下，亚特兰蒂斯才没有像天堂岛那样，被单方面虐杀。 最后的伪神神殿则是情况最糟糕的一个地方。 与阿瑞斯他们这些希腊神系的旧神不同。 在梦境之地，也曾诞生过诸多强大的神明，奥丁、巴斯特、伊士塔尔等等都是其中的成员。 但是，他们如同华国神话里的香火神一样，需要受到人们崇拜信仰，才能保有自己的神力，否则，他们会一点点衰退，直至悄无声息的消亡，重新回归梦境之地。 这些神明在亘古之时，都曾拥有过无与伦比的神力，有些连巅峰时期的阿瑞斯都难以望其项背。 可是现在，工业革命如火如荼的推进，科学逐渐替代神学，神明的存在不断被证伪，除了流传悠久的宗教还拥有一定程度的信徒，其它的神明越来越落魄，法力衰弱到连维系青春面貌都做不到。 不过，也有一些神祇，在悠久的历史之中，留存了众多的力量，哪怕失去了大部分的信徒，其实力依旧非凡，例如奥丁、又例如阿努比斯。 所以，当阿瑞斯进攻这些实力衰弱的伪神们的神殿时，也曾经遇到了一些阻碍，但，在恢复了大半力量的阿瑞斯亲自上场后，大部分的神明都放弃了自己的据点，或逃到梦境之地. 或如奥丁一般，直接将神殿与大半个阿萨神族，搬到了另一个依附于主世界的半位面维度，以此来躲避可能因此到来的诸神黄昏。 …… 此时，不列颠，前线战场。 安提奥普已经连续在战场上狂奔了五个小时。 起初的时候，她还骑了一匹从德意志骑兵连中抢来的战马，但是，随着时间推移，马在战场上受到的枪伤越来越多，直到一颗炮弹在她身边炸响，马儿受惊，被震的举起马蹄仰天长啸，而她也被炸弹的碎片刮到，从马上坠落下来。 她爬起身后，马儿已经流血过多身死。 安提奥普修整几分钟后，继续沿着战场狂奔，但没有地图的她，只能凭借自己对战争的嗅觉，来分辨方向，寻找戴安娜可能存在的位置。 可是，从骑马赶路到现在贴地狂奔，数个小时过去了，她仍未见到一名曾经见过戴安娜的士兵。 到处都是被火药烧的黑漆漆的土地和枯木，到处都是身负重伤的士兵。 这情这景都让安提奥普本就焦躁的心情愈发紧迫。 她是从诸神时代走到现在的亚马逊女战士，她深知战争的危害，也深知战争将会给阿瑞斯带来多么可怕的增幅。 当初，阿瑞斯是如何能够凭借一神之力屠戮诸神，甚至逆伐宙斯的？还不是凭借着战争为其带来的源源不断的力量？ 先前的阿瑞斯本就在人类战争的影响下，逐渐恢复了曾经的神力。 而现在这场战争，又波及到了古怪的半神之界、天堂岛以及更多她还未知的神秘区域，这将为阿瑞斯带来更大的提升。 甚至，有可能帮助他达到堪比远古时期外星人入侵的境界……也许更高也说不定！ 为了避免阿瑞斯成为她记忆中那副无敌的模样，希波吕忒女王派遣安提奥普走出天堂岛，在临近的不列颠寻找戴安娜的踪迹。 她希望戴安娜能够在阿瑞斯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之前，发挥自己的神力，配合弑神之剑，斩掉阿瑞斯的头颅！ 安提奥普也由衷的希冀着这般未来。 可是，随着她体力不断流失，伤势在几乎从未放松过的肌肉纤维里蔓延，传导到神经网络中，为她不断带来剧烈的痛楚…… 安提奥普明白，自己可能快要到达极限了。 而这使她的心情愈发焦躁不安。 安提奥普承载着天堂岛的希望，承载着欧洲的希望，承载着整个世界的希望，她如果能早一点找到戴安娜，那么混乱就能被尽可能控制到更小的范围内，避免它真的波及到整个世界。 “阿姨，你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忽然，有个女孩的声音在安提奥普的耳畔响起。 安提奥普顿住前行的脚步，深呼吸一口气，将喉咙里湿冷的空气与甜腻的血腥味一同置换出去，才转头看向声源处。 出声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她穿着一身大人的破旧军装，浑身脏兮兮的，像是刚从漆黑的被战火熏染过的泥坑里爬出来。 这样的人，安提奥普一路上见的太多了，起初她还会对其抱有怜悯之心，为其提供些许力所能及的帮助。 第一百五十八章 安提奥普 但是，现在，安提奥普已经学会如何装作看不见他们了，相比于整个世界的安危，这些可怜的家伙，只能暂时被无视了。 “你好，小姑娘，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暂时没办法帮助……” 可是这一次，安提奥普想错了，她的“你”字都没说出口，小女孩便摇了摇头。 女孩抓了抓自己被污泥和火药染黑的金发，利用泥浆将其做出一个背头的发型，使它们不会挡住自己的视线，随后，瞪着一双紫罗兰色的大眼睛，缓缓开口道： “阿姨，我不需要帮助，我是自愿来到战场上的。 我喊停你，其实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需要帮助？ 或者说，你是不是在找人？我在无人区那边战场，曾经见到过一个和你穿着差不多衣服的大姐姐，我猜她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和我差不多衣服的大姐姐？” 安提奥普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皮质裙甲，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在离开天堂岛时，其实披了一件将全身都罩在其中的深黑色大斗篷，但是……很显然，在她急切地寻找戴安娜踪迹的路上，斗篷就已经在不知什么时候掉下来了，而她顶着寒冷，顶着炮火，一路上，居然恍然未知。 她感慨了一下，又重新看向女孩，“你见到她的时候，她是不是拿着一把剑、一面盾牌、一根会发光的绳索？” “嗯。” 女孩点点头，接着道，“她身边还有一个穿着全身铠甲的人，铠甲是金色和红色搭配起来的，很好看。他们都叫他和平使者。” “金红的铠甲……那就是佐徳！看来没错了，戴安娜确实在这里！” 安提奥普看向女孩所说的无人区战场，自言自语地低声呢喃一句，整理好衣装，就准备前往那片战场。 但是，女孩再一次叫住了她。 “阿姨，你还没有付给我酬劳呢。” “酬劳？” 安提奥普诧异地看了女孩一眼，旋即点点头，一本正经道， “确实，你说得对，这对我来说是一条非常重要的情报，是应该报一个好价格。 小姑娘，你想要什么？” 女孩眨眨眼睛，缓缓道：“我最想要和平使者身上穿着的金红的铠甲，有了它，我就再也不必害怕那些炮火了！” “这可能有一些难度，你能换一个吗？” 安提奥普自认自己和方觉的初次见面其实并不怎么愉快，而以他们这种萍水相逢的关系，想要从他手上要来一件金红的高科技铠甲……她觉得不大可能能要到。 女孩没有犹豫，脱口而出了自己的条件。 “没有的话，那就三十英镑吧。” “好。” 安提奥普点点头，她翻了翻身上的裙甲，从夹层处取出了几张从尸体身上翻出的英镑，将之递给了女孩。 “多了的话就都送你了。” “嗯。” 女孩数了数这些沾血的纸钞和硬币，点够数量后，她点点头，将衣领拉高，挡住自己的嘴巴，默默走开，不再打扰安提奥普。 “谢谢。” 安提奥普朝女孩重重地鞠躬道了一声谢，随后，再度迈步，朝着无人区战场的方向大步狂奔起来。 …… 无人区。 某战壕。 戴安娜坐在战壕里，背靠泥土混合的壕沟，笔直修长的大腿搭在装满了木柄手榴弹的木箱子上。 她用力咬了一口冰冷的烤肉，将之绞碎后，就着表面飘着一层细小炭灰的朗姆酒，灌了下去……戴安娜在吃午饭，一块昨天宴会上偷藏的烤肉，一瓶由被救的村民送给她的朗姆酒。 “戴安娜。” 忽然，冷不丁的，戴安娜耳边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戴安娜三两口将烤肉吃完，又狠狠灌了一大口的朗姆酒，她快速站起，转身看向刚刚才降落到她身边、穿着马克85纳米战衣的男人——和平使者史蒂夫！ “史蒂夫，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跟踪鲁登道夫吗？” 史蒂夫点了点太阳穴，纳米战衣如水般向下流动，随后打开面罩，露出了他英俊的脸。 “戴安娜，friday跟我说，它在三十公里外发现了亚马逊人活动的迹象，让我来通知你一声。” “知道是谁吗？” “friday说经过数据分析比对，得出来的结果是安提奥普。” “安提奥普？” 戴安娜缓缓皱起眉毛，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要知道，安提奥普可是天堂岛的将军，直接领导众多亚马逊女战士，是一位极其重要的战场指挥官和战士。 可以说，她是天堂岛众女战士中，最不可或缺的一位。 但是，她现在离开了天堂岛！ 这说明，天堂岛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了！ 戴安娜请求道：“史蒂夫，你能带我去见见安提奥普吗？” “当然。” 史蒂夫点点头，带着戴安娜冲天而起，飞向安提奥普所在的方向。 …… 伦敦。 某酒店。 方觉从舒适的回笼觉中醒来，伸了个懒腰，下床，走向窗户边。 隔着窗户，方觉看向烟雾缭绕的伦敦城。 不列颠经济在工业革命后高速发展，各种各样的建筑以及工厂如雨后春笋般源源不断的冒了出来。 但是，二十世纪初的他们并没有太过严格的环保标准，不经处理的污浊气体直接排入空气中，使整座城市都显得雾蒙蒙的。 “云雾缭绕！” 方觉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他扫过整座伦敦城，拿出魔杖，随手一挥，“云雾缭绕”咒发出，为其蒙上了一层浓雾的纱衣。 “这才是名副其实的雾都嘛。” “主人，阿瑞斯的力量已经恢复，宙斯留在他身上的伤痕与诅咒也已经全部消失了。 他带来的战火已经波及到了天堂岛，亚特兰蒂斯和其他神系的神明也遭遇了重创。 现在，安提奥普正在与戴安娜会面，诉说天堂岛的战况。” 忽然，纯阳的声音出现在了方觉耳边，他认真汇报了阿瑞斯的动向，又询问道， “主人，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给这场战争再升一下级，开始从牛头马面的领地里，召唤恶魔小鬼和牛头马面神？” “现在。” 第一百五十九章 求阿瑞斯的心理阴影面积 方觉看着远处逐渐与云层接壤的大雾，回了纯阳一句，随后，尝试着使用昨天从纯阳记忆中得到的冥想法控制自己的躯体，解开【天盾】的隔绝，打开窗户，对着云雾缭绕的城市，轻轻吹出一口气。 对于方觉来说，只是轻轻的一口气，但是对伦敦城来说，那就是比暴风还要狂烈的吐息！ 几乎只是瞬间，就将笼罩着整座城市的大雾吹散，而其它的没有好好固定在大地上的，诸如路灯、汽车、路上的行人之类的东西，也被吹的七零八落，狼狈不堪。 见吐息的威力被很好的控制下来，没有出现想象中一座城市都被吹飞的情况，方觉对此非常满意，他有意识地控制体内能量的流向，调整它们的输出程度，调换好它们的属性后，这一口悠长的吐息忽然变得比南极冰川刮过的冰风暴还要寒冷。 冰冷的寒风吹过伦敦。 像是上帝拿着一把沾着雪白冰沙的刷子，以方觉所在的酒店为起点，以现实为画板，向远处肆意粉刷，对着伦敦城方圆一千公里的现实进行纯白的涂鸦， 一切的一切，在寒风过境之后，都裹上了一层银白的雪衣，雪衣厚而透明，其内的万物则仿佛被冰冻了时间般，定格在寒风到来的那一刻，分毫毕现。 这一光景熟悉而又陌生，恍如悠久之前，冰河时期的再现。 “控制力还是不太够。” 方觉看着眼前完全被冰雪覆盖的冰晶城市，摇摇头，重新开启【天盾】，将外界的环境与自身完全隔绝开来。 “主人的悟性很高，相信，在我和弟弟的辅助下，用不了八十年，就能够梳理好您体内混乱的能量。” 纯阳如蛇一般悄无声息地从房间角落的阴影中升起，他走到方觉身边，望着那一望无际的由方觉一口气创造出来的冰原，心中惊叹。 （纯阳虽然被方觉暗黑长袍的锁链俘获，但他依旧保有自我，只是，在潜移默化间，将方觉认作了自己的主人。） 纯阳之所以心中感叹万分，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吹一口气冰封千里，是方觉在尽可能地压缩自己冰冻吐息威力之后，产生的结果！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他放开全力去使用冰冻吐息这一技能，他甚至有可能让整个地球重归冰河世纪！ 这是何等伟力！ 在纯阳最初的设想中，“帝皇超人”的实力能有普通氪星人在地球上的实力层次，就已经算不错了。 可是，现在，他新认的主人，远远超越了他的想象，强到了完全非人的程度。 “八十年吗？还是有点久啊。” 方觉摸摸下巴，叹了一口气，旋即，他再度看向远处连云层都被冰冻成白色的 对着远处的天空道，“纯阳，你相信我能将这片区域恢复原状吗？” “相信。” “额……你可以不相信的。” “主人的威能是至高无上的，一切的难题在主人面前，都是小菜一碟。” “那个，这会儿……你可以说真话，不用拍马屁的。” “这就是真话。” “好吧……你去开牛马门环的门去吧，我把暗黑长袍的一部分借给你，你用锁链去捕获那两个威名显赫的……阴间小神。” 谈话以方觉将暗黑长袍上的锁链拆下来丢给纯阳而告终。 纯阳离去，而方觉则打开一扇通往没有被冰冻的区域的金色空间门，寻找到一位正常人。 等他认真向她提出了“你相信我能挥手间解除万里冰封，而不对冰内的一切造成丝毫损失吗”的问题…… 等她用一种“你是不是个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冷哼一句“你是不是傻”的回答…… 之后，方觉才哼着咒语，回到了伦敦。 而等他再次回到伦敦，史蒂夫与戴安娜请求支援的声音，也随之通过伊迪斯的耳机传递到了他耳边。 “佐徳，阿瑞斯带着一群三头六臂的巨人袭击了天堂岛，安提奥普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给我们传递消息。 我们必须先回天堂岛一趟，找到阿瑞斯，在他的实力没有达到最巅峰之前，打败他！” 得到消息后，方觉并没有第一时间前往戴安娜他们所在的区域，反倒是将“去不去”这个问题抛给了远比贾维斯要低级的人工智能，伊迪斯。 “伊迪斯，你觉得，我们是现在就去找阿瑞斯？还是，等阿瑞斯的实力再翻几个台阶后，再去找他？” 伊迪斯没有直接方觉的问题，反倒提出了另外一个直击方觉内心的问题。 “先生，阿瑞斯身上似乎并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你为什么要留他活这么久呢？” “是哦，阿瑞斯身上貌似真的没啥我想要的东西啊。” 方觉一拍脑门，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个傻子。 他一开始将彩虹桥的目的地定为哥谭，是想要从那些阿卡姆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疯子们身上研究研究“疯狂究竟是什么”。 后来彩虹桥传输的目的地发生偏移，去到了天堂岛，他也随之改变了目的，打算到天堂岛这个一年四季长春之岛，睡个一百年再外出。 可是…… 后来怎么糊里糊涂的就跟着戴安娜和史蒂夫离开天堂岛，还说什么要找阿瑞斯的麻烦了？ “你说的对，我为什么要在一个阿瑞斯身上费这么大劲儿？” 方觉从物品栏里取出黄昏魔杖，他抓着黄昏魔杖杖尖的衔尾蛇沉默片刻，又从物品栏里取出了一条可以放大他魔咒威力数亿倍的逆彩虹之蛇（一次性版本）。 他默默点燃逆彩虹之蛇的彩虹熔炉，等待其熊熊燃烧起来后，将最后的燃料——一条混淆咒丢进了熔炉中。 当逆彩虹之蛇炮管般的蛇头伸出，一道璀璨的白光划破天际，将整颗地球乃至周围的太阳系都覆盖在其中。 这条被谎言天赋和魔咒威力放大器强化后的混淆咒，其内只蕴含了一条非常简单的命令——“今天就暂时别打仗了！” 魔咒下达，方觉嘴角缓缓裂开一个疯癫的笑容。 “不过，试一试，直接中止战争会不会让阿瑞斯的力量瞬间消失什么的，还是很有趣的嘛。” 第一百六十章 战争也有中场休息？ 天堂岛。 戴安娜本想着等方觉跟她与史蒂夫会合后，再与安提奥普一同前往天堂岛，帮助亚马逊女战士们抵御阿修罗的入侵，同时，寻找到阿瑞斯踪迹的。 但是，耐不住安提奥普一直催促，而且戴安娜本身也非常担心天堂岛此时的安慰，于是，她只好放弃等待方觉的想法，让史蒂夫吊着她和安提奥普两个人，直接从空中飞回天堂岛。 此时，天堂岛西海岸。 戴安娜左手持“弑神剑”，右手挥真言套索，在三名十多米高的阿修罗半神之间来回穿梭，每一次挥剑，都能对阿修罗造成巨大的伤害。 戴安娜挥剑斩断其中一名阿修罗的两条手臂，甩出真言套索捆住崖边的岩石，荡到了刚刚轰退一名阿修罗救下三位亚马逊女战士的史蒂夫身边。 史蒂夫眼见阿修罗只是承受了几发微型导弹和激光炮，很快就适应了他发射出的种种现代科技武器后，眉头便紧紧地皱了起来。 而当他看见戴安娜只是挥剑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令阿修罗断臂削面、深受重伤后，不由看向荡着真言套索来到他身边的戴安娜，感慨道： “戴安娜，这些三头六臂的人形怪物，肯定属于某种神性生物，你的弑神剑，对它有着一定的克制效果！” “我也这么觉得。” 戴安娜点点头，说话间，躲过一名阿修罗口中喷涌而出的火焰，荡着真言套索绕到其背后，一剑斩碎了他的后颈。 霎时间，阿修罗的血液如喷泉般倾洒而下，将西海岸金黄的沙滩染上了一片片猩红。 戴安娜再度荡回史蒂夫身边，擦了擦身上被溅射到的血液，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道白光沿着天空闪过。 “史蒂夫，你有看到什么东西吗？” “什么东西？” “一道白色的光。” “白光？” 史蒂夫一愣，他连通那颗在近地轨道上自由运转的史塔克工业卫星，调取卫星航拍到的数据，期望从科学客观的角度，找到戴安娜所说的那道白光。 很快，friday辅助史蒂夫分析出了结果：“一道白光刚刚以光速扫过了整个太阳系，白光过后，世界上所有的纷争都停止了，就像是魔法一般，奇迹从天而降。” 史蒂夫眉头越皱越深。 先前，friday精明干练的做事方式深得他意，所以，渐渐的，他对friday越来越信任。 但是，这一次，friday分析得出的结果实在是太过天方夜谭。 “戴安娜，我觉得佐徳的外星铠甲可能出问题了，她居然说，刚刚你看见的那道白光，让世界上所有的纷争都停下了。” “这……可能吗？” 戴安娜瞪大眼睛，反问向史蒂夫，“史蒂夫，你觉得这可能吗？” “我不知道。” 史蒂夫摇摇头，听从friday的建议，将纳米战衣拆分出几个超小型的无人机，控制着它们围着天堂岛周围飞行，调查在天堂岛的纷争是否真的已经停下。 新的结果在一分钟后出现，而这个与先前几乎一模一样的结果，令史蒂夫目瞪口呆， 史蒂夫怎么也不能相信，一场波及全世界的战争居然就这么结束了，尤其这场战争还涉及到了很多的神明，很多他以前从未听说过的神明。 见史蒂夫久久不回话，戴安娜忙追问道：“史蒂夫，怎么了？结果如何？战争真的都结束了吗？阿瑞斯怎么样了，你通过那件外星铠甲，能看到阿瑞斯的消息吗。” 史蒂夫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戴安娜说，他觉得这么离奇的事情像是神明降下的神迹，根本不是正常情况下会发生的事情。 戴安娜追问道：“史蒂夫，究竟怎么了？” 史蒂夫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戴安娜，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战争真的全部停止了，不管是那场席卷整个世界的战争，还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的争吵，全都结束了。” 哪怕听了史蒂夫第二次的解释，戴安娜还是有些头脑发晕，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可是，史蒂夫……这怎么可能？在我说听到的诸多的神话故事中，能够做到这一点的神灵或者人类，也根本不存在。” 史蒂夫指着自己身上的纳米战衣，缓缓开口道：“戴安娜，你没见过，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就像我身上的这件外星铠甲，我之前从未听说过外星人的存在。 就像安提奥普，我之前从未听说过亚马逊人的存在。 就像你，以及那些记录在天堂岛历史中的神明，我之前从未想过这世间真的有神明存在，但是，现在，一位活生生的半神就出现在我面前。 戴安娜，华国有一句古话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们无法理解的事情也许只是因为我们眼界太狭窄，无法着眼全局，从更高的角度去观察这个世界。” “你说的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戴安娜点点头，忽然笑了，她的眉眼微弯，像是两只浅浅的月牙缀。 她接着道，“不管这场战争是因为什么而突然结束的，这都是我们的机会，此时的阿瑞斯一定处于最虚弱的状态，我们只要找到他，就能够打败他，甚至是杀死他！” 史蒂夫点点头，对戴安娜的话表示同意。 “嗯，确实，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找到阿瑞斯，抓住战争莫名其妙结束的机会，杀死他！” 史蒂夫追问道：“可是，戴安娜，我们应该去哪儿找阿瑞斯？” “那不是就有现成的指南针吗？” 戴安娜指着远处，海岸边，那只被斩断了一臂，像失去动力的发条玩偶般停在原地的，有着三头五臂的阿修罗。 “战争虽然结束了，但是这些三头六臂的半神们可没有离开。 我觉得，我们可以从它们身上找到阿瑞斯的踪迹，然后，顺藤摸瓜，找到阿瑞斯！ 要知道，这些阿修罗不太像是一开始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生物，他们极有可能是因为某个时空乱流，或者是某些魔法师利用蕴含空间属性的物品配合魔法阵召唤来的。 而这样的存在一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的力量大多来源于他们生存时的世界，他们通过魔法阵或某件空间物品，与自己生存时的世界连接到一起。 这条通道在懂行的人眼里明亮如火炬，顺着它找过去，我相信就能找到阿瑞斯，” 第一百六十一章 N金属 某处由阿瑞斯神力挪移过来的高山。 恢弘的万神殿。 高大的神殿大厅内。 神力充沛，再度恢复壮年时模样的阿瑞斯，大马金刀地坐在由伪神骸骨构建的高台王座上。 王座下是一条被神血染红的地毯，地毯两旁则是两排三头六臂、鬼面獠牙、身材高大的阿修罗。 再过去，几十个世纪的时间里，阿瑞斯像一条败狗般苟延残喘，在世界各地以小人的姿态挑起纠纷，企图恢复自己曾经的地位与力量。 但是，这个过程极其漫长，漫长到他这般本该有着漫长生命的长生种都逐渐衰老了。 不过还好，这一切的努力和等待都是值得的，随着战争的火焰蔓延到整个世界，他能感觉到无穷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朝他汇聚而来，如溪流汇成大海。 “你们要来一杯吗？” 阿瑞斯轻轻拍了拍骸骨王座上由数条或纤细或苍老的手臂拼接交织而成的扶手，一只盈满红酒的高脚杯凭空出现在扶手的手掌上，它托着高脚杯向上，来到阿瑞斯面前，喂他饮下杯中比鲜血还要猩红的酒液。 “不用。” 阿修罗们并不喜欢说话，他们易怒好斗，骁勇善战，是天底下最好的战士。 但面对用“n金属”打造出一只掌控者头盔，并以之将出现在人世间的阿修罗都控制住的阿瑞斯，他们还是用言语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好战者大都好酒，你们居然不喝酒？” 阿瑞斯这几个小时，只是见到了阿修罗堪比远古诸神的战斗力，但是，还从未见过他们在别的方面的表现。 因此，听到他们回答自己说不喝酒，还是小小的诧异了一下。 在阿瑞斯左手边，一名有着红色皮肤，穿着纱衣的阿修罗回道：“大人，对于我们阿修罗一族来说，敌人的鲜血，就是世间最好的酒水！” “哈，这话我爱听，敌人炽热的鲜血，确实比世间最美味的红酒都要鲜红。 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那种让身体炽热起来的感觉，真的让人回味无穷。” 阿瑞斯大笑起来，他从还残留着部分活性的手掌中取下红酒杯，对着神殿内两排站岗的阿修罗，举杯道： “敬阿瑞斯！敬阿修罗！” “敬阿瑞斯大人！” 阿修罗们手中无酒，但也因为阿瑞斯头盔带来的影响，他们还是高声附和起他的话来。 阿瑞斯最新的头盔和剑、斧都是由最新的n金属打造而成。 这种连诸神都很少见到过的奇妙金属，是他在追杀埃及神系的神明时，在胡夫金字塔附近发现的。 他发现这种金属有着种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而当其与他逐渐恢复的神力相互影响后，三件有着惊天伟力的神器，便从他手中诞生了。 一只可以放大他数百倍脑电波与神力的头盔，凭借这只头盔，他干扰了意识简单的阿修罗的思维，使之成为了他最忠实的打手。 一把可以斩断世间所有物质，甚至可以斩碎神明加护的长剑！ 一柄拥有极强破魔效果，还能够发射其它维度黑暗能量的战斧！ 在没有这三件神器前，阿瑞斯自认自己已经在战争的滋养下，达到了达克赛德入侵地球那一战时的巅峰状态，而装备这三件神器后，阿瑞斯相信，这世间，再无人是他的敌人！ 阿瑞斯一口喝尽杯中所有的红酒，抬头望向神殿外，太阳系、银河甚至整个宇宙似乎都在他眼中闪耀。 当一道白光以光速在阿瑞斯眼前闪过，他高举手中的空酒杯，对着王座下的阿修罗们高声宣布道： “我们接下来的目标，就放在那三只外星人遗留在地球上的母盒身上吧，地球的战争已经无法满足我了，我要让这片银河，这片宇宙星空，都被战火点燃！” “遵命……大……” 受头盔影响，这些阿修罗就像是阿瑞斯身体的延伸，除了某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外，他们对待阿瑞斯的命令几乎是令之所至、无所不从，所以，阿瑞斯下达命令的时候，经常会有种自己跟自己对话的感觉，有点尴尬、又有点……暗爽。 但是，这一次，阿修罗的回答就像是网络延迟过高一般，说到一半，就卡壳了。 “你们，怎么了？” 阿瑞斯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红皮肤的阿修罗虽然依旧保持着对阿瑞斯恭敬的态度，但是，口中的话却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完美的遵循他的意志。 “大人，我们是爱好和平的种族，所以，我们今天不想再参与战争了。” “你在开玩笑吗？” “大人，我没有开玩笑，也不想和你进行无意义的争辩，今天，我只想和平的在这儿站着，我其他的同胞们也是同样的想法。” “嗯？” 阿瑞斯凭借那只利用n金属打造的头盔，细致入微地感应了一番红皮肤阿修罗和其他阿修罗的脑电波，发现，他们那激烈如暴雨雷霆般的脑电波竟变得平静舒缓起来，就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抚平了他们心中对战争的狂热。 “不对劲。” 阿瑞斯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太不对劲了。” 他反复呢喃着这句话，忽然间，又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些从世界各地传输来的源自于战争的力量竟然在逐渐衰弱，几秒过后，力量竟不再朝着他所在的方向传输了！ 而且，不仅如此，他体内刚刚积蓄到的力量，竟也慢慢变得不稳定起来，它们似乎想要逃离他这副躯体，回归世界。 但是，受到n金属的制约，它们只能在阿瑞斯体内徘徊，可以为他所用，但却比以前使用时要花费更多的精力来控制。 很快，阿瑞斯想到了可能引起这种情况的原因……那是一个几乎不可能达成的条件。 “有人停止了世界上所有的战争？” 这个原因太过于离谱，以至于，就算各种征兆真切的发生在自己身上，阿瑞斯也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啊！” 他拍拍扶手，只是那条还残留着部分活性的手臂缩回扶手内，自己则缓缓起身，驻着长剑和斧头，缓步走向大殿外。 第一百六十二章 混血种的含义 万神殿外，立着数根有着浓浓古希腊风格的花白大理石石柱。 石柱的左面，则是一道直通云霄的金红色光柱，光柱离地数十米的地方悬着一面方形的小旗，小旗下方则是一面横向展开的金红色空间门。 此时，本该向外源源不断走出阿修罗战士的空间门，竟诡异的停止了运行。 能量通道与空间通道一切畅通，但是，阿修罗却不再从门内走出。 “这是连阿修罗这样的半神都影响了？” 阿瑞斯看了眼空间门，又回头看向站在原地如两排雕塑般一动不动的阿修罗战士们。 “是魔法？还是别的什么能力？魔法的话，利用斧头自带的破魔效果，应该可以驱除掉，但是，如果全世界都被这个魔法影响的话，那……就必须见一见释放这个超大范围魔法的人了。” 自言自语间，阿瑞斯走到空间门前，脚尖轻轻点地，漂浮到赤玉龙旗正前方，挥起战斧，对准旗帜上的金色神龙，一头砍下。 “咔嚓。” 斧头的刀刃在触碰到旗帜的时候，一层看不见的结界率先被斧刃触及，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赤玉龙旗附近的“混淆咒结界”被斩碎，旗下的空间门掀起一层水波般的涟漪。 随后，一只又一只新的阿修罗从空间门内源源不断的走出，而空间门附近那些刚被混淆咒影响呆立原地不动的阿修罗，也再度变回好战易怒的模样。 从混淆咒中苏醒过来后，阿修罗们集体汇集到阿瑞斯跟前，对其认真而恭敬的道歉道，“大人，我们刚才应该是受到了魔法的影响，所以才没能听从你的命令，没有对世界进行持续却不终结的侵略。” “没关系，你们继续执行我先前定下的目标就行，我去会会那个对世界施展魔法的人。” 阿瑞斯摆摆手，示意阿修罗战士们前往需要他们的战场。 而他自己则调动神力，利用放大了数百倍的脑电波感知，开始地毯式搜寻与这场“针对他”而设置的“玩笑”有关的人。 不过，不等阿瑞斯找太久，两个熟悉的信号便跳入了他的感知范围。 他亲爱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天堂岛公主，神奇女侠，戴安娜。 他友爱的军人朋友，优秀飞行员，奇妙铠甲使用者，和平使者，史蒂夫。 放在平时，遇到这两个人之后，他肯定会与他们友好的交流一番，然后，再向他们发表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将他们拉入自己的阵营里来。 但是，现在，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了，他现在最想要找到的，就是那个影响了全世界战争的人！ 所以…… 阿瑞斯发动神力，召唤来数道写字楼那么粗的闪电，在戴安娜与史蒂夫来这儿的半道，与他还隔着三百公里的地方，就将他们电成了重伤。 做完这一切，阿瑞斯继续找人。 终于，在数百公里外，伦敦某个酒店，他感应到了那道与“混淆咒”底层魔法逻辑气息极其相似的气息。 “找到你了！” 阿瑞斯冷笑一声，握紧了手中的剑与盾。 …… 另一边。 伦敦某酒店内。 被阿瑞斯如太阳般霸道的气息扫描扫到，方觉的身体如应激反应般，缓缓打了一个寒颤。 他抬头看了眼远处无云的天空，超级视力像射电望远镜不断向远处蔓延，最终，与身披银甲、手握剑斧的阿瑞斯对上了目光。 他能够看到阿瑞斯朝他对着口型“找到你了”，能看到配合这句“狠话”，阿瑞斯的表情变得极其欠揍。 “伊迪斯，我觉得我应该收回刚才对阿瑞斯的评价，他刚才的那一眼，还是挺让人有记录点的。 而且，我发现，他身上还多了两件与他现在的身份地位，以及现在这个一号地球，都应该无关的武器。 一把剑，一柄斧，看起来挺厉害的样子。” “先生，刚才星期五停止运行了，根据它最后上传到卫星网络里的工作日志，它和戴安娜以及史蒂夫在一起，然后，一起被雷电攻击了。 马克85纳米战衣大部分被烧毁，戴安娜和史蒂夫深受重伤，再过一个小时左右，他们的生命特征就会消失。 先生，需要对他们派出救援吗？” “你去救他们吧，我去会会这位版本更新后的阿瑞斯。” 方觉摆摆手，不再与伊迪斯交谈。 他点开个人面板，看了眼自己的属性栏和技能面板，准备选一个找一个好用的技能来对付阿瑞斯，可当他看到种族那一栏后，忽然愣住了。 “姓名：方觉 种族：混血种（人类血脉与盲目痴愚之神血脉混血） 人类血脉：开发进度15100（达到100后，可选择升级为人类相关的高级血脉） 盲目痴愚之神血脉：开发进度0？（达到？后，可以开启更高级别的呼唤） 职业：诡术师 境界：学徒二级 力量：2000.22000.2 敏捷：2000.12000.1 体魄：2000.22000.2 精神：10001000 能量：60006000.5 魅力：10 技能：【言叶无限欺lv2】、【固有时制御lv5】、 【幸运骰子lv5】、【倍增lv5】、【狩猎女神的祝福lv5】、 【农业女神的祝福lv5】、【氪石的诅咒lv3】、【恶作剧lv2】、【巫术lv5】、【太阳之子lv2】” 方觉看着种族那一栏，摸摸下巴，自言自语道：“血脉的详细消息，应该是在与墨菲斯交谈过后出现的。 是因为那个时候个人面板没有开启介绍和升级血脉的功能？还是因为我了解到了更多的情报，它直观的将其展示了出来。 如果是前者，那个人面板各种功能和详细情况的开启方式，就没有什么直白而简单的规则。 如果是后者，那么，个人面板，其实就是基于我个人对一些事情的认知，以及部分技能的掌握情况而直观出现的一个介绍栏，只是它会对于各种情况进行提醒和通知。 前者的话，有可能会有一些幕后黑手进行操控，而后者的话，则只是一个可以直观了解自身情况的个人面板，并没有什么幕后黑手，一切都是自身状态的数据化表现。 不过，我觉得个人面板应该属于后者，像网游里的状态栏、技能栏、装备栏之类的东西，直白简单，冰冷死板。” 第一百六十三 黑与谎言之神 “先生，有一个人形物体正以12马赫的速度朝你飞来，需要对其发射对地导弹进行拦截吗？” 伊迪斯的警报声打断了方觉的思绪，将他从对个人面板成因的思考拉回了现实。 “不用。” 方觉摇摇头，跳出窗户，飞上天台，遥望天边那道比疾风闪电还要极速的模糊身影。 “导弹对他没用的。” 说着，方觉戴上悬戒，披上暗夜长袍，又取出黄昏魔杖握在手中，他轻轻挥动魔杖，对着自己释放了变形咒的咒语。 “维拉维托。” 咒语声落下，奇妙而诡异的变化从方觉的头部开始，如融化的蜡烛般，不断向下蔓延。 而这时，方觉还未关闭的个人面板上，盲目痴愚之神血脉那一行，忽然亮起了漆黑的光，开发进度后的“？”也变成了一种方觉突然可以意会的全新语言。 随着方觉身体愈发脱离人形，开发进度的0也开始极速增长起来，与后方的“？”配合起来，它们经过方觉变异的大脑翻译转换成普通语言后，变成了这般模样：100100……000。 而方觉眼前的个人面板也像是被漆黑之光污染了一般，满屏的绿色被强行褪去，所有的字体都被染黑，一行只有在“夜间模式”下才能看见的新文字出现在他面前。 “嘻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很快就会重新变成这个模样，我赌对了，黑那个从来都睡不醒的家伙，把那个世界输给我了！” 这行颇具谎言之神风格的黑光文字很快散去，随后，在风中又拼接出了新的话语，像是……可视电话接通了信号，对其进行了更新。 “嘻哈哈哈哈，小布丁，作为奖励，我将送你一个好玩的东西，可以让你不那么快变疯的好东西哦。” “嗯……你在白的游戏里吗？什么时候也来我的游戏里玩玩啊，我的游戏总是没什么人来玩。” “嘻哈哈，不过，也无所谓了，我的游戏都被发疯的你搞的一团糟了，到处都乱七八糟的，也没什么好玩的，啊哈哈哈。” “噢噢噢，差点忘了，黑让我给你一个忠告，忠告什么来着？哈哈，有点忘记了。” “哦，想起来了，黑让我告诉你，你是世间极少会出现的能够承载他血脉的人，所以，他想让你有时间去见他一次。” “哈哈哈，见他一次，黑可真有趣，他难道不知道，所有见过他的人都疯了吗？” “哦，对，他就想让你也变疯，所以，所以会发生什么事情来着？哦，想起来了，当他关注你的时候，与你息息相关的东西都会带上疯的诅咒。” “哈哈，变疯。” “我得去我的新世界逛逛，看看有没有更多有趣的家伙了，下次再见喽，我的小布丁，嘻哈哈。” 伴随着一声诡异的笑声，随时更新的黑光文字消失，个人面板上的其它内容又重新显现了出来，不过……它们依旧是黑色。 方觉低头扫向个人面板最下方的物品栏，发现，在物品栏里果然多出了一件新物品，物品名是一个“？”。 【？】：小丑的帽子，戴着它，每天都会有一个好心情。 它使我笑口常开。——谎言之神。 方觉抬头看了眼阿瑞斯的位置，发现他来到自己身边大概还需要一分钟左右后，挥手一招，将【？】从物品栏里取了出来。 【？】的造型与他曾经在谎言之神身上见到过的那顶绿色高绅士帽非常相似，只是，帽子整体呈黑色，帽檐上一指处绕了半圈紫色与白色相间的网格丝带，而在丝带起始的位置，还纹了一个绿色的圆形表盘，表盘中间则是一个由扭曲问好描绘出的红色笑脸。 “没有更多的解释了吗？” 方觉本以为小丑帽子和他诡术师的职业套装类似，都是需要他的皮肤与之接触到后，才会出现更详细的介绍，但是，它就像是一顶普通的绅士帽，没有弹出任何提醒框。 “没有就没有吧。” 方觉摸了摸小丑帽子上指针真的会动的表盘，挑挑眉，将之戴在了自己头顶。 “哈哈哈……” 戴上小丑帽子，一股难以言喻的笑意忽然从胸口涌出，方觉止不住的笑出了声，他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将帽子摘了下来。 “该死的，笑口常开，原来是这个意思！” 方觉心中暗骂一声，将帽子收回物品栏，同时，抬头看向刚好卡点来到他面前，头戴弯角头盔，左手持剑，右手握斧的阿瑞斯。 “是你吗？对全世界施展了某种催眠类魔法的……人？” 阿瑞斯上下打量着方觉，看到他三个圆滚滚地生着无数眼睛的肉球脑袋，八条扭曲的章鱼触手以及藏在黑色巫师长袍下两只某种节肢动物的反关节下肢后，隐在头盔后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或者，我应该叫你……多眼怪物？章鱼怪物？” “佐徳，我的名字是佐徳，你可以叫我佐徳，也可以叫我将军，我的氪星同胞们都这么称呼我。” 方觉其中一个肉球脑袋上裂开一条狭长的裂缝，裂缝上则是两排由眼睛拼接而成的“牙齿”，“牙齿”开合，声音也随之从肉球脑袋中发出。 只是…… 这一次，方觉的声音似乎也受到了畸变的影响，说出的话由“英语”自动转换成了一种古奥玄妙的未知语言。 这种语言似乎自带一种强烈的精神压力，当它出现在空气中后，声音随着震动传递到方圆百米内空间的每一丝区域，而周围百米内围观会飞的阿瑞斯和方觉的人群，在受到这些携带了方觉言语的震动波及后，也都双眼翻白，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当然，这样的精神压力对阿瑞斯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只是，这种奇怪的现象，却令气势汹汹赶来此处，准备手刃方觉的阿瑞斯在对待方觉的态度上，变得谨慎了许多。 不过，阵前该放的狠话，还是一句也没落下。 阿瑞斯目光绕开那些让他感到不怎么舒服的畸变肢体，最后落在黄昏魔杖杖首的衔尾蛇浮雕，他声音低沉道， “你虽然看上去令人反胃，但是你的魔杖看上去还不错，适合作为装饰品，点缀我的战利品陈列室。” 第一百六十四章 方觉VS阿瑞斯！ “在漫长的生命里，我逐渐感觉到了人类身形的种种不合理之处。 所以，我对我的身体进行了不同程度的加工，然后……阿瑞斯……你也看到了，我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起来！” 方觉一边胡诌，一边默默对阿瑞斯发动了职业技能【恶作剧lv2】，他刚刚消除全世界战争的时候，阿瑞斯那边显然被惊起了巨大的负面情绪，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急冲冲的亲自前来找他的麻烦了。 【恶作剧】的技能描述说，实力差距越大，效果越好。 其实，方觉觉得他现在与阿瑞斯的差距其实也没有太大，尤其是，他刚刚消解掉了“战争buff”给阿瑞斯带来的持续性增幅，给他来了一记“版本更新”级别的削弱。 不过，战斗嘛，总是要小心些为好，尤其是在得知自己随时可能疯掉的情况下，更要小心谨慎了。 “我只看到了混沌与疯狂！” 阿瑞斯冷哼一声，手中的剑斧同时出击，左剑斩方觉古怪躯体上、他早就看的不顺眼的长满了眼睛的肉球脑袋，右斧则看向他的反关节下肢。 “这只是你和这个世界的偏见。” 方觉抽出杖刀，一剑荡开阿瑞斯挥来的剑与斧，与此同时，他袖口处又生长出数条扭曲的漆黑触手，触手缠在阿瑞斯身上，如蟒蛇捕杀猎物般，将其一圈圈勒紧。 “就像现在，我可以利用这三个脑袋获得更多的视野，更快的思维速度，更精确的控制能力； 我可以利用这些触手同时操控更多的武器，当然，它们本身也是极其强大的武器； 我可以……利用这些眼睛……发射夜店彩灯般的热视线。” 说话间，方觉三个肉球脑袋上所有眼睛周围的眼眶都泛起了金红色的光芒，一秒后，数百道炽烈的金红色光柱从他眼眶处发射而出，它们就像一场盛大的烟花祭表演，而它们锁定的目标阿瑞斯，则是这场宴会中唯一的祭品。 “你该不会觉得这些热视线和触手，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吧？” 阿瑞斯直接承受了方觉所有的攻击，但是，诡异的是，不论是触手还是热视线，都没有对其造成太大的伤害。 当然，并不是真的没法造成巨大的损伤，而是因为，热视线和触手带来的伤害，其增加的速度，远没有阿瑞斯那强到离谱的自我恢复能力来的快。 “战争的力量如奔腾的猛犸般，还在我体内践踏肆虐，你就算比我强再多，也无法杀死我！” 阿瑞斯朝方觉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体内雄浑的神力爆发，用力一挣，将身上缠绕的触手撕断，他握紧手中的剑与斧，为其注射了极其庞大的神力，随后，高举剑斧，狠狠地朝方觉的脖颈处斩了下去。 “而且，章鱼眼睛，你远不如我！” 阿瑞斯高声嘶吼。 那一柄由n金属打造，锋利的可以轻松将一颗原子斩成两半的长剑，轻松撕开【天盾】那足以抵抗恒星爆炸的能量护盾。 之后，它划过方觉肩膀上的一颗肉球脑袋，如切豆腐一般，将之轻松斩落。 而这一剑过去，阿瑞斯挥舞的战斧也紧跟着剑锋而来。 方觉中间那一颗长着眼睛状牙齿的肉球脑袋，就被其附加了强大破魔效果的斧刃，从嘴巴的位置，直接斩成了两半。 当长剑破坏神明祝福的能力以及战斧逆天的破魔属性开始发挥作用，方觉身上的变形咒被直接破除，他所具有的女神的祝福类的技能，也受到了巨大的损伤，暂时进入了不可使用的状态。 变形术解除，方觉身上的畸变如初春的冰雪般逐渐消解褪去，露出了他本来的人形的样子。 而因为【天盾】受到了损伤，其环境调节功能短暂失效，方觉也彻底暴露在了正午的阳光之下。 “唉。” 方觉收起【天盾】的能量护罩，将【天盾】收回物品栏后，摸了摸伤口逐渐闭合恢复的脖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阿瑞斯，你刚才难道没有听清楚我的自我介绍吗？我说，我叫佐徳，来自氪星！” 他仰头看向天空中耀眼的金色太阳，深吸一口气，从物品栏里取出小丑帽子，戴在头顶后，又看了眼个人面板。 刚才，大概三分钟前，个人面板上显示方觉除精神外的五维属性都为2000左右。而现在，在接受阳光短暂的甚至不到十秒钟的照射后，面板上五维属性的数字就像是坏了的齿轮般疯狂转动起来。 2000……2500……3000……4000……5000！ 很快五维属性的数字升到【太阳之子】lv2的极限，而【太阳之子】的熟练度也开始如坐火箭般极速上涨起来。 很快，方觉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对阿瑞斯说下一句话，【太阳之子lv2】的熟练度已经达到了满值。 “技能【太阳之子lv2】熟练度达到满值，请问是否升级为lv3？” “哈哈，暂不升级。” 方觉在心里回应了个人面板上弹出的对于是否升级【太阳之子】的提示，又抬头看向目光略显疑惑的阿瑞斯。 “哈哈……哦，抱歉，戴上这顶帽子，我就有点控制不住地想笑。阿瑞斯，你的见识确实不太够，连大名鼎鼎的氪星都不知道。 不过……算了，你一个将死之人，或者，将死之神？也没必要再知道更多的东西了。” 方觉先前一直有意识的利用【天盾】隔绝阳光、隔绝地球环境，就是为了避免自己无法很好控制和使用太阳之子带来的强大力量，给自己增加的一层自我封印。 而现在，封印被解除了，被封印的恶魔，也随之跳出了牢笼。 “哈哈……你只需要知道，接下来，我会杀了你，抢走你的一切，这一件事，就足够了！” “呵，如果你觉得你能做到，那就来吧！” 阿瑞斯冷眼看着已经完全恢复成人形的方觉，手中的剑斧再次挥舞起来，而这一次，他不再只进行试探性的攻击，而是拼尽全力，如狂风暴雨般朝着方觉从各个角度挥斩！ 方觉现在身体各方面属性爆炸，但是面对阿瑞斯手中那古怪的武器，他依然不敢硬接，他一边躲避着阿瑞斯的攻击，他一边又默默开启了【幸运骰子】、【倍增】、【固有时制御】三个技能，为自己各增加了15的幸运，15倍的力量以及15倍的……时间流速！ 3个buff叠加，方觉的实力再度进入到一个新的境界！ 第一百七十章 死亡 方觉这一睡就是三个人间的日夜。 这天，卢西恩来到方觉那片比无星之夜还要漆黑的住处，打开门，走到睡在一朵黑云之上的方觉身边。 “佐徳先生，陛下从地狱归来了，他在寻找你。” 声音在冷寂的房间内尤为突兀。 它在黑暗中盘旋几圈后，触发了方觉设置在黑云之床上的声音报警器。 报警器激发，一道轻微的电流击打在方觉皮肤上，他也因此醒了过来。 “卢西恩？” 方觉扭扭脖子，翻身下云，对自己释放了一个“清洁如新”的魔咒，将骨质装甲和内部的自己都洗干净，又看向卢西恩。 “墨菲斯回来了吗？” “是的，佐徳先生，陛下已经从地狱归来了，他吩咐我来叫你一起去吃早餐。” “好的。” 方觉点点头，跟在卢西恩身后，绕过数个深邃而空旷的房间，穿过几条介于抽象与写实之间的走廊，来到了一座苍白为背景色的大殿内。 大殿内横着一张长桌，长桌的主位上坐着方觉几天未见的墨菲斯，桌面上摆着几百种不同风格的早餐。 墨菲斯见方觉和卢西恩进来，先遣退了卢西恩，随后，又对方觉笑道：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早餐，就让亚伯做了大部分主流文明星球最近的流行款。” “你实在是太客气了。” 方觉扫过那些层叠在数层空间中不同文明风格的早餐，那里面有人类种族的包子油条、培根鸡蛋，也有不知什么种族的龙肉、兽肉粥，一些虫子、一些会动的植物、一些电池…… 方觉走到墨菲斯对面的座位上坐下，隔空用“漂浮咒”取了一份普通的油条、培根鸡蛋和牛奶，放在了自己面前。 “你的地狱之行怎么样？”方觉拿起牛奶喝了一口，随口询问道。 墨菲斯摇摇头，叹道：“不太好，我取回了我想要的东西，但也因此得罪了地狱之主。” “他会找你麻烦吗？”方觉接着道，“如果他找你麻烦的话，我可以帮你，我们是朋友嘛。” 墨菲斯咬了一口果酱面包，缓缓道：“他也许会找我麻烦，不过，那应该在许久之后了，那时，我的力量将会完全恢复……” 说到这，墨菲斯忽然顿住了，他明白，如果真的开战，他不是那位世间最完美的天使的对手，但是，这其实是分场地的。 在地狱的话，他自然输的一面更大。 但在梦之国度的话，晨星，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他接着道，“那时，也许就需要看命运会如何抉择了。” 他能意识到自己与地狱还有斩不开的纠缠，但这道纠缠会在何时何地应验，他又不得而知了。 也许，一会儿后，他应该去梦境图书馆转转，看看未来命运的走向。 “如果你真有和地狱开战的那一天，一定要找我，我会倾尽全力帮你的。” 方觉不知道墨菲斯的疑虑，也不知那位地狱之主有多么强大，但是，他还是很喜欢这位留着哥特发型的苍白男人的，所以，届时，如果他需要帮助，他愿意前来。 “非常感谢你，佐徳，你救了我，现在又愿意为了我和地狱敌对，我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才好了。” 墨菲斯与方觉虽然才接触了不到半天的时间，但是，他抬手就扔出一颗太阳的举动，他轻松杀死阿瑞斯的实力，还是令墨菲斯感到惊叹。 阿瑞斯在战争的加持下，已经拥有了不输给旧神之主的实力，再加之他本身就是战争的化身，世间的手段几乎都无法杀死他。 可是，方觉做到了，而且是以两种本宇宙并不存在的神秘力量加之某种规则性的能力，从根源上杀死了他，使他没有再回归梦境，没有回归地狱，再也无法复生！ 墨菲斯喝了一口热牛奶，问道：“我听马修和卢西恩说，你想要请求我的帮助，我能知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吗？” 方觉停下吃早餐的动作，他抬起头来，目光越过漂浮在餐桌上的各个星球的食物，沉声回答道： “你也知道的，我体内有两股强大的力量，一是阴，一是阳，想要完全控制阳的力量，需要最少数十年的时间。 我想在梦境中度过这段漫长的适应期，所以，你能帮我制造一个可以使我更快适应这股力量，更好控制自己的感官的梦境吗？” “当然可以，这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 墨菲斯笑着点点头，又道，“不过，就这么简单就可以了吗？你不需要附加类似于时间流速变化、环境自适应变化、自适应敌人之类的功能吗？” “这些也能做到吗？” “当然。” 方觉不由瞪大眼睛，心说，墨菲斯不愧是梦之主宰，在梦之国度里，他就是真正的创世神明！ “那就加上吧。” “好的。” 两人之后没有再多做交谈，只是默默食用自己身前的早餐，等吃饱喝足，两人几乎同一时间起身，他们相视一笑，墨菲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方觉跟他来。 方觉跟着墨菲斯穿过来时的房间与走廊，最终出现在宫殿外的一片海滩上。 墨菲斯随手一挥，将射来这边的阳光全部抹消，他指着远处如梦一般无序混乱的童话世界，询问道：“方觉，你想要在梦之国度里游历一番吗？” 方觉望着远处的夕阳，看着海面上粼粼的微光，摇头道：“墨菲斯，梦境世界很美，是我见到过的最美的世界了。 但是，非常不好意思，我想尽快适应自己的能力，免得在未来的战斗和试炼中，出现死亡的危险。” “死亡的危险？” 墨菲斯重复了一遍这五个字，忽然笑了起来。 方觉疑惑地看向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个沙袋的墨菲斯，皱眉问道：“墨菲斯，在你眼里，怕死难道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吗？” 墨菲斯摇摇头，“不，恐惧死亡并不好笑，只是，我忽然想起了我姐姐。” 方觉愈发不解，“你姐姐？死亡和你姐姐又有什么关系？” “我姐姐就是……” “死亡。” 墨菲斯正准备向方觉解释，海风吹拂间，忽然给他们带来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打断了墨菲斯后续的话。 “梦，好久不见。” 方觉和墨菲斯同时转头看向声音来处，只见，一个年轻苍白的哥特风女人正朝他们走过来，女人穿着黑色上衣和牛仔裤，戴着一只银色的“♀”形的十字架，右眼眼角还留着一个荷鲁斯之眼的标志。 第一百六十五章 击杀阿瑞斯 “谎言的谎言，这瞬间便可，颠倒正反！” 15倍的力量与速度增益后，方觉基本上已经奠定了本场战斗的胜局，但是，保险起见，他还是轻声吟唱出了这句比许愿机还要万能的，几乎可以实现一切的咒语。 “现在开始，就是我的回合了！” 在加速了自身15倍时间流速后，阿瑞斯疾风骤雨般的剑斧之舞，在方觉看起来，慢的就像是龟爬，甚至……龟爬可能也比他要快一点。 “你的武器是剑与斧，那我也以剑斧相对吧。” 方觉轻描淡写地躲开阿瑞斯的攻击，随后，意念一动，从物品栏里取出了一柄剑与一把斧。 剑是受永恒之火加持后的苏尔特尔的暮光之剑，斧则是雷神神力觉醒后的暴风战斧。 方觉从未学过剑术或斧技，所以，他的攻击方式极其简单粗暴，描述起来就是直白的两个字……乱挥。 如果要加一些形容的话，那么它就是疯狗剑法，或者说，加了华丽特效的疯狗剑法。 火焰之剑席卷起堪比地狱之火的恐怖火焰。 暴风战斧激发出堪比神罚天雷的灭世闪电。 火焰与闪电随着方觉的乱挥交织在一起，最终在强大力量搅起的狂风，以及方觉个人逐渐增强的精神意志的压迫下，混合成了一道闪耀着雷霆与火焰的螺旋能量波。 螺旋能量波直冲阿瑞斯，所到之处，周围的现实空间都被灼烧地变得扭曲而不稳定起来。 “你……” 面对这道被加速了15倍的螺旋混合能量波，阿瑞斯完全来不及躲闪，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像神罚天谴一般，轻松贯穿自己那件由第八金属锻造的铠甲，并在自己的腹部留下一个水桶粗的大洞。 “……的剑有问题！” 阿瑞斯低头看了眼自己腹部的伤口，头盔后的表情晦涩难明。 按理来说，他体内现在充斥着战争带来的能量，不管什么样的损伤都能够在眨眼间恢复。 但是……他被那道混合着火焰和雷霆的螺旋能量波贯穿后，身体的自愈能力就像是被杀死了，他只能够感受到无尽的疼痛随着火焰沿着他的体表蔓延，而当它们烧穿其它部位的铠甲后，又像跗骨之蛆般疯狂地往体内钻，似乎势必要将他整个人，从内到外都烧成一堆灰烬！ “有问题吗？” 方觉停止斩击，上下随手丢了丢沾染了永恒之火的暮光之剑，挑挑眉，解释道， “这把剑叫暮光之剑，是一个有着一千个炽热太阳能量的火焰恶魔使用的灭世之剑。 这把剑在永恒之火加持过后，据说可以斩碎仙宫，引发诸神的黄昏。 我觉得我身上的装备和诸神黄昏有关的东西还挺多的，就拿出来试着用一用了，没想到，还挺好用的。 而且，不知道这把剑是不是和太阳能量有关，我用的时候，它又增强了一些。” “诸神的黄昏？” 阿瑞斯经历过无数次战争，早已锻炼出了钢铁一般的意志。 所以，哪怕现在明知道自己正在被类似于地狱之火的火焰烧成一堆灰尘，他仍面不改色。 只是，他对方觉拿出的武器和对武器的介绍，都有种说不出来的好奇。 而且，现在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在火焰的灼烧下，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变得残缺，再过不久，他就真的要死了……就算再挣扎，也只是徒增笑料罢了。 与其玩笑般的死去，不如多了解一些关于方觉的情报，等他下一次归来时，再报被杀之仇！ 阿瑞斯无视身上燃烧着的不灭火焰，皱眉问道：“奥丁所担心的那个？他从多年以前就开始研究避过诸神黄昏的方法。 为此，他甚至用一个小世界做了相关的实验，但是，冥冥之中早就已经注定了，诸神黄昏就是他们阿萨神族的命运，绝无可能更改。 你的剑，就是引发奥丁他们诸神黄昏的剑？” 刚才，给他造成致命伤的最主要的武器，就是那柄燃烧着奇怪火焰的闪耀之剑，他能够感受到，那一击，甚至轻微撼动了现实和其它维度之间的屏障！ “在另外一个世界，是这样的。” 方觉耸耸肩，走到阿瑞斯身边，无视那些炽热不灭的火焰，从他身上摘下牛角头盔、取走他左右手的剑与斧。 他垫了垫这些装备的重量，又试了试它们的锋利度，对它们各方面参数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后，将之收到物品栏，取出最开始降临到这个世界时“佐徳”留下的骨质氪星装甲，套在了身上。 感受到【太阳之子】带来的狂暴能量，随着环境与光的隔绝逐渐平静下来，方觉深呼吸一口气，又看向被火烧的只剩一颗头的阿瑞斯。 “我说了，我会杀了你，拿走属于你的一切。” “我会回来的。” 阿瑞斯直勾勾地看着方觉的眼睛，隔着他脑袋上跳动的火焰，似乎能够看到他眼中熊熊燃烧的战意。 “最好还是别回来了，去奥林匹斯山或者地狱，在哪儿都比在人间好，人间有我，你就绝无出头之日。” “拭目以待吧！” 说完这句话，阿瑞斯头上燃烧的火焰瞬间蹿起两米高，而他在人间仅剩的一些痕迹，也被火焰烧成了一堆黑色的灰烬。 “我不觉得你会有机会。” 方觉挥挥手，卷起一阵狂风，将那堆黑色的阿瑞斯，送到了不列颠各地。 “检测到主线任务隐藏任务一的任务目标【阿瑞斯】已经死亡，开始分析【阿瑞斯】死亡原因……分析结束。 判定任务目标【阿瑞斯】为个体名【方觉】所击杀，【方觉】贡献伤害，所占百分比为100%。 判定个体名【阿瑞斯】的隐藏主线任务：任务一【击杀阿瑞斯】已完成。 开始下发隐藏主线任务一的奖励【战争】……发放完毕，请注意查收。” 方觉正准备飞回酒店，召纯阳去把赤玉龙旗取回来，可是，他刚降落到酒店窗边，还未进入房间内，脑海里就响起了一个熟悉的机械电子音。 而听完这个声音，方觉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 “靠，怪不得一开始介绍的时候说这个世界是十星难度的世界！ 第一百六十六章 星盘 “如果我不能穿越时间的话，杀死已经死掉的阿瑞斯的任务，打死我也没法在一个月内做完啊！ 难道我还得去地狱或者别的什么神明发源地，找到他，把他弄出来，再杀他一遍？想想就知道根本完不成好嘛！” 抱怨了两句，方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飞进房间内，躺回床上，打开不知何时已经变回绿光文字的个人面板，开始查看起这次隐藏任务的奖励内容来。 【战争】：火星的第三个星盘——用于战争，争吵，敌意；也可用于抵御敌人，侵略反叛者的领土；万能的神名因此在此标记。（未持有星盘，暂时不可使用） “星盘？” 看完【战争】的介绍，方觉一愣，随后，目光左移，这才发现，它并不是他所猜想的阿瑞斯那可以汲取战争这一概念的力量为自己所用的技能，而是一件物品……一个星盘！ 方觉记得，最后一个明面上的主线任务，完成后的奖励就是一个星盘，而它的介绍是，诡术师职业套装的第三件！ 而【战争】后面说是火星的第三个星盘……这难道说，星盘其实是一个类似于游戏机之类的东西？ 而【战争】之类的星盘，就是插入游戏机里的游戏卡带？ 想到这，方觉将【战争】从物品栏里取了出来。 【战争】是一个圆形的红色金属盘，它中央是一个由四个三角形拼成的等边三角形，三角形外切着两个同心圆，三角形与圆环的间隙上则写着一些奇怪的字母和短诗。 单个的字母方觉不知其含义，但是，那句由古希伯来文书写的短诗，却让他想起了那面职业墙壁。 短诗翻译出来是这样的：“谁能比我们的神elohim更伟大呢？” elohim在希伯来文里主要是对上帝的一种称呼，类似于耶和华。 “它应该是发动某种仪式魔法的魔法阵或触媒，可是，没有星盘，我现在也没法使用它。” 方觉摩挲着【战争】星盘粗糙的表面，沉默片刻，又将其重新收回了物品栏。 “等得到星盘之后，再研究它的用法吧。” 暂时将注意力从星盘上移开，方觉再度召唤了纯阳，赐予了他阿瑞斯的头盔，随后，又吩咐他去收回赤玉龙旗，命令他带着赤玉龙旗、暗夜锁链（暗夜长袍的锁链）以及牛马门环，在华国地下建立起一个由半神与恶魔组成的帝国，在地上建立起一个庞大的经济集团。 安排好一切后，他打开一道通往戴安娜和史蒂夫所在地的空间门，一步迈了过去。 …… 某处战场。 戴安娜揉着自己发麻的胳膊，咳嗽两声，缓缓从被雷电劈黑的土地中站了起来。 她顺着胳膊，摸向自己戴了许久的守护银镯，正是它吸收了大部分闪电的能量，才救了她。 戴安娜感受着其上磅礴而不稳定的能量，蹙了蹙眉，对准天空，将其中蕴藏着的闪电，一股脑的释放了出去。 铅灰色的云层被逆升入天空的闪电击穿，阳光如利剑般，透过云层的缺口，将温暖与光明再次带回大地。 雷鸣声惊到了一旁昏迷的史蒂夫，他悠悠醒转，看了眼身边伤势逐渐好转的戴安娜一眼，勉强翻过僵硬的身体，掀开变成半堆废铁的马克85纳米战衣，从中钻了出来。 “我刚刚都看到冥河的引渡人了。” 史蒂夫咳嗽一声，吐出一口乌黑的淤血，笑着冲戴安娜讲了个不怎么好笑的冷笑话， “他问我，上船吗？我说，我晕船。他就说，那等你不晕船了，再来吧。” “哈哈。” 或许是劫后余生，或许是从未听过冷笑话，戴安娜被史蒂夫逗得大笑了起来，不过，片刻后，她的笑容忽然收敛，脸上重新变回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阿瑞斯，他的力量虽然被削弱了，但是，那股被他吸收到自己体内的源自于战争的庞大能量，却不会在短时间内快速消散……我们失策了。” 史蒂夫将剩余的纳米战衣收集起来，组合成一只臂铠后，按着星期五的指示，启动里面的冷凝修复装置，对准自己划开了一个大口子的腹部哗啦啦的喷出一大片的冷凝修复液。 一边为自己的伤口做紧急处理，史蒂夫一边又问向戴安娜：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等待阿瑞斯自己变得衰弱？还是，休整一番，继续出发找他的麻烦？” “暂时只能先这么办了。” 戴安娜本想着趁阿瑞斯实力还未达到某个离谱的程度前，就率先找到他，杀死他。 但是，阿瑞斯力量的增长速度明显远超了她的想象，一道连人都看不见的闪电远程攻击，就让她受了重伤。 “不用那么麻烦，阿瑞斯已经被我解决了。” 忽然，空荡荡的漆黑平原上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伴随声音而来的，则是一个闪亮的，好似由燃烧的铁水飞溅而出的圆形空间门。 “佐徳？” 戴安娜一愣，她转头看向空间门的方向，看着从空间门内走出的穿着一身深灰色骨质装甲的方觉，一脸的茫然。 “你做了什么？你这又是什么能力，还有，你身上穿着的又是什么装甲？” 方觉从物品栏里取出魔杖，对准两人释放了两个“愈合如初”的治愈咒语，之后，又随口解释道： “是这样的，我出门的时候，伊迪斯向我报告说，她发现世界上的战争在某一刻全都停止了。 于是，我就想，战争是阿瑞斯的力量源泉，没了力量源泉的阿瑞斯，实力一定会大幅度下降。 所以，我就拜托伊迪斯寻找阿瑞斯的踪迹，然后，我找到了实力衰弱到极点的阿瑞斯，靠着外星武器，杀死了他。” “你杀死了阿瑞斯？” 戴安娜几乎要从地上跳起来，她一步跨过十多米的距离，如瞬移般，瞬间闪身来到方觉面前，她看着方觉的眼睛，沉声问道， “佐徳，你确定你杀死的不是分身或者傀儡之类的假货吧？” “当然不是。” 方觉摇摇头，接着道，“我遇到阿瑞斯的时候，他已经虚弱的连拄拐杖都站不起身来的地步了。 所以，我凭借这一套从外星战舰上获得的战甲，轻松击杀了他。” 第一百六十七章 谎言是孤独的诅咒 史蒂夫忍不住吐槽道：“所以，佐徳，你到底从那个外星人身上坑了多少东西？” 方觉耸耸肩，一脸无辜的回道：“怎么能叫坑呢？我那是保护地球后，从他手上得到的战利品，其实不多，也就一个主星球外加十万个殖民星球吧。” 闻声，史蒂夫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张口准备说什么，却又差点被口水呛到，他咳嗽两声，满脸惊骇地问道： “咳咳……你说你从他手里抢了十万颗殖民星球？佐徳，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方觉摇摇头，缓缓道： “我没在开玩笑，我确实从他手上抢到了十万零一颗星球，但是，他的主星因为过度开发地核能源，再过几十年就会爆炸了，而剩下的那十万颗殖民星球，在几个世纪以前就被放弃了。 所以……只是听起来厉害，实际上，除了一些顶级的外星科技外，并没有多少东西落入我的手中。” “额。” 史蒂夫愕然。 他还以为真的就像是字面本身表达的意思那样，方觉真的手握十万颗外星星球。 不过，其实仔细想一想，就算这些星球都被废弃了，它们之上也一定还留存着众多有价值的东西。 而这对于一个米国间谍来说，依旧太过于难以想象，简直比他听到方觉刚刚杀了阿瑞斯还要来的离奇。 戴安娜忽然开口问道：“佐徳，你接下来要去哪儿？寻找那十万颗被遗弃的殖民星球？还是，继续在地球上游历？” 方觉沉吟片刻，轻声回道：“我有两个想法，一个就像是你说的那样，去宇宙星空遨游，寻找那十万颗星球，从中汲取养分壮大自己。 另外一个就是，找个地方睡它个几十年，等那个外星人说的他的同胞时隔多年来到地球向我报仇后，再醒过来。” “如果你要去宇宙星空旅游的话，能带上我吗？” 史蒂夫在见识了超人类甚至是神明的世界后，眼界已经立于同时期人类的顶点，他渴望着与更多的未知与新奇见面，渴望着更多奇妙的旅途……当然，这前提是他发现战争已经终结了。 戴安娜也附和道：“我也想要去宇宙深处，见识更多的文明与世界。” 这两人一脸期待的模样让方觉一时犯了难。 与他们两个人的意见相左，他其实更想在地球上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最好能睡个几十年，顺带让时间手表默默收集他所在城市的时间线。 那十万颗星球对他来说，其实有如鸡肋，毕竟，贾维斯打造的口袋宇宙【黎明】里，就有一整个宇宙星空，就有近乎数不尽的各类天体了。 不过…… 面对两人期待的眼神，他确实有点说不出拒绝他们的话。 有没有什么两全的办法呢？ 忽然，方觉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可以两全其美的方法。 “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们找个靠谱的外太空导游过来。” 他甩下这么一句话，回身打开一道空间门，迈步钻了进去，十分钟后，他带着一个穿着骨质装甲的氪星人小伙从空间门内走了出来。 方觉指着搂着黑发氪星人的肩膀，对他们两人介绍道：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本家一个小弟，他叫佐菲，是一个宇宙治安警察，他在外太空呆过许多年，对很多区域都非常熟悉，是一个极佳的太空导游，他可以带你们在宇宙深空中安全的旅游。” 史蒂夫看着被方觉叫做佐菲的年轻氪星人，皱眉询问道，“我们可以相信他吗？” 方觉点点头：“当然。他是我家族里最出色的年轻人之一，非常听我的话。 如果你们觉得他不安全，或者他对你们图谋不轨的话，你都可以让星期五联系我，升级了量子通讯技术的星期五，只要不出银河系，它都能联系到我。” “好吧。” 既然方觉都这么说了，史蒂夫也不再继续纠结下去。 戴安娜盯着方觉，询问道：“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相较于佐菲是否值得信任，戴安娜更在乎方觉会不会跟他们一起去，虽然他们之间只是跳了一只探戈的关系，但是，是他把自己带出天堂岛的，是他将阿瑞斯击败的，而且，他身上还有一种与她相近的味道，虽然现在变的淡了。 “我……” 方觉抿着嘴唇，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我打败阿瑞斯的过程，其实并没有我说的那么轻描淡写，我其实……用了禁忌的力量。” “禁忌的力量？” 戴安娜微微皱眉，脸上写满了担忧，“你做了什么？那股力量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方觉看到戴安娜眼中的关切，本来毫无负罪感的谎言，此时竟仿佛有了一颗星球那么重。 他指着自己身上穿着的骨质装甲，低下头，艰难地开口道：“你也看到我身上穿着的铠甲了，它其实并不是什么厉害的装备，只是一个环境隔绝装置，把我和地球上的阳光、空气等等环境因素隔绝开了。 我为什么一刻不停的穿着它，其实，就是因为，我注射了一针来自外星科技的生化药剂，让自己变得更像那个星球的人类。 那个星球的人类在地球太阳的照射下，都会拥有种种神奇的超能力，飞行、热视线、极速、超级力量等等。 我就是凭借这些外星能力外加女神的祝福，打败了阿瑞斯。 但是，这世间的一切都是能量守恒的，我得到了些什么，就必须丢下些什么。 我得到了钢铁一般的身躯，得到了可以一拳打碎一栋大楼的恐怖力量，但是，地球上熟悉的环境对于我来说却变得像毒药一样，只能通过漫长的时间去适应。 而这个时间，伊迪斯说少则六七十年，多则近百年。 我之所以说，我要去宇宙星空遨游，要睡几十年，其实就是这个原因。 但是，刚才，伊迪斯提醒我说，这几十年对于恒星阳光的适应时间是必要的，不会因为我在地球或在别的什么星球就会有变化。 所以，我就只能去给你们找来佐菲当导游，自己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慢慢适应这个世界的空气与阳光。” 第一百六十八章 马修和卢西恩 戴安娜看着罩在透明头罩里的方觉的脸，眼角不知不觉的湿润了，她柔声道，“佐徳，你为这个世界付出的牺牲太大了！” 额…… 你别哭啊。 哭了，我心里负罪感更大了好吧。 方觉伸出右手，轻轻拍了拍戴安娜的肩膀，安慰道，“戴安娜，为了世界和平，为了让人们重新恢复美好的生活，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指着佐菲身后的空间通道，接着道，“另一边是一个适合人类生活的星球。 在那儿，停着佐菲的飞船，你们可以乘坐佐菲的飞船，在宇宙星空里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等几十年后，你们回来，再为我讲述你们路上的见闻吧。” “可是……” 戴安娜想要留下来了，可不等她把话说出口，方觉就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巴，“没事的，受到女神祝福后的我，寿命很长的，区区几十年，真的只是睡一觉的功夫。 而且……” 说到这，方觉强行扯出一个温和的笑脸——他实在不好意思欺骗这个像一张白纸一样的天堂岛公主，只能尽可能多的说些安慰的话。 他接着道，“而且，戴安娜，你们回来之后，也可以带上我再走进宇宙星空内，继续你们的冒险之旅啊。” “我……” 戴安娜叹了一口气，她凝视方觉的眼睛，许久之后，她抱起方觉的头盔，在嘴唇的位置，轻轻点了一下。 “我会为你带回来很多礼物的。” “我期待着它们。” 方觉看着头盔上草莓形状的红色印记，忽然脸色难看的笑了，他拍拍戴安娜的肩膀，将她推到了佐菲身边。 方觉对佐菲下令道：“佐菲，戴安娜和史蒂夫都是我在这个时代遇到的最好的朋友，你一定要在保证他们安全的前提下，带他们去见识更多的美景。” 佐菲郑重其事的回应：“遵命，佐徳先生。” “佐徳，我们会想念你的。” “史蒂夫，记得找点能让自己活的长点的东西，我可不希望等我再见到你，你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头了。” “呵，我就算是白发苍苍的老头，也是个帅老头。” “哦，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说你会带个外星美女回来。” “外星美女肯定都长得歪瓜裂枣，肯定没我们地球美女好看。” “我觉得史蒂夫说的挺对的，我……” ……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南海北的事情，从黄昏到天黑，似乎谁都忘记了这是一场离别。 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他们终归还是要分开的。 “再见了，我们会常回来看看你的。” “嗯。” 方觉目送着两人走进空间门内，看着他们走进飞船内，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关闭了金色的空间门。 方觉的话其实漏洞百出，但是，在谎言天赋的加持下，戴安娜和史蒂夫对他都深信不疑。 这本该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不知为何，方觉此时的内心并不感到开心，他甚至第一次对自己诡术师的天赋技能感到厌恶。 谎言是固有技能，呈现一种常态开启的状态。 当方觉与什么存在战斗或缔结契约时，它是方觉最好的助力，但当方觉与人交流，并尝试真诚交流时，他说的所有话，哪怕是谎言也会被他们当真。 “这将是一个孤独的诅咒！” 方觉看着头盔上鲜艳如花朵的唇印，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阴沉，他叹了一口气，挥手打开一道通往哥谭市的空间门。 他从某个家族手里拿下一大片土地的产权，并将产权人写上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的名字后，从物品栏里取出一座被皮姆粒子缩小，又被施加了混淆咒的史塔克工业大楼，将之丢在了空地上。 方觉走进大楼，对大楼内新添置的人工智能伊迪斯下达了“时刻记录史蒂夫他们的位置”“有人误闯进来后格杀勿论”“记得多搞点钱”“让纯阳通知一下希波吕忒她女儿去外星旅游”了等各种不同的指令后，他翻出一个休眠仓，迈步缓缓躺了进去。 “哦，对了，伊迪斯，还有最后一件事，记得监视这几十年里每一个精神病，到时候，我需要一份详细的资料。” “明白了，先生。” “好，那……七十年后见。” 方觉缓缓闭上眼睛，休眠仓的透明盖板也随之合上，十多道闪烁着银光的长针与方觉体表的骨质装甲相连接，一股股强效催眠性气体自针管中涌出，使方觉逐渐陷入了梦乡。 …… 梦境世界。 方觉只觉眼前出现了一阵变幻莫测的光影，随后，他就来到了一座辉煌、华丽而又充满“艺术性”的奇妙宫殿内。 宫殿内有两个生物，一只乌鸦，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绅士模样的穿着齐整西装的男人。 两生物见到方觉前来，立刻恭敬地迎了上去。 中年绅士的表现非常激动，以至于他说的话都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尊贵的客人，我是说，佐徳将军，非常感谢你从邪恶人类的手中救出了我们的主人，我们的陛下，我真的，对你表达由衷的感谢。” 乌鸦的表现则要比中年绅士好很多，它的鸟嘴开合，缓缓道： “谢谢你，佐徳，如果不是你，我们的陛下可能会在七十年甚至更久之后才会脱困，回到他的梦境王国。 但是，我不得不说，陛下的想法是一个馊主意，现在他消失了才两年，梦境国度就发生了一系列恶劣的事情。 如果他消失七十年，天呐，我简直不敢想象，那会发生什么事情。 哦，对了，佐徳将军，我们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是马修，戴眼镜的是这里的图书馆的管理员，卢西恩。 陛下曾留下口谕，当你进入梦乡之后，把你带来这座大殿里。” “马修，卢西恩，你说，我救了你们的陛下，你难道说的是……墨菲斯？” 方觉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将他们口中的人物与自己认识的那个留着哥特风发型的男人联系了起来。 卢西恩点头回道：“是的，墨菲斯正是梦境王国的主宰，正是我等侍奉的主人。” “墨菲斯人呢？” 方觉看了眼周围的建筑和装饰，可以确定这儿是用来接待客人的偏殿。 卢西恩轻声回道：“陛下此时正在地狱，有人偷拿走了他的一件宝物，他去地狱打算把它追回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吸血鬼的防晒套装 “地狱？” 方觉眼前一亮，忽然来了兴趣。 “你知道怎么去地狱吗？我还没去过地狱呢。” 卢西恩摇摇头，轻声道：“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佐徳先生，我相信你不会乐意去那里的。” “如果我想去呢？” 卢西恩盯着方觉的眼睛，沉默片刻，无奈道： “陛下让我们在你入梦之时，将你带到这里来，并尽可能的满足你的要求。 但是，去往地狱这个要求明显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我们无法带你前往那个堕落危险的维度。” “不能还是不想？” 卢西恩扶了扶眼镜，沉声回道：“尊贵的客人，我们能力实在有限。” “好吧。” 既然卢西恩都这么说了，方觉也不再强人所难。 其实，真的想去地狱的话，他也有办法。 比如，通过那道牛马门环打开的地狱之门。 不过，他都已经睡下，都已经进入梦之国度了，再醒来去找纯阳就显得有些麻烦了，他讨厌麻烦事儿，索性，不去就好。 “佐徳先生，你在这里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杯咖啡。” “哦，好的。” 方觉点点头，目送卢西恩和马修离开偏殿大门，转身走到一张造型抽象的椅子上坐下。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紧闭双眼，想要试试看自己在梦境国度中睡着后，会不会像那些科幻电影里描述的那样，进入另一层的梦境。 但失去了强效催眠气体的辅助，方觉发现自己想要快速入眠，也变成了一件难事。 在梦境国度里，高悬着无数不知由谁的梦境编织而成的太阳，它们的光芒照射在方觉身上，有一部分被梦加持了奇特属性的阳光无视了身上穿着的骨质装甲，使他再度进入了被能量乱流影响的状态。 方觉的视觉、触觉、嗅觉、听觉等等感官得到了极致的强化，他可以听到几千公里外一只大狗在与其它几只玩偶模样的古怪生物窃窃私语； 他可以看到几万公里外一颗泛着绿光的星球在与另一颗星球约会； 他能够感知到空气中漂浮的无数微尘与微生物的重量； 他能够闻到隔壁卢西恩给他端来的咖啡中每一粒分子的味道…… 短时间内，这些影响可以被他强化过的超级大脑分门别类的进行筛选过滤，挑选出他需要的情报，然后进行汇总。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情报越来越多，越来越细致，连空气中无数分子的结构都开始传输到大脑内部后，大脑便有些跟不上信息采集的速度，头疼与眩晕的感觉随之而来，但因为神经系统的传递速度也加快了不止千倍，所以，头疼与眩晕的感觉也成倍放大了。 方觉从物品栏里取出各种各样可以阻挡阳光的物品，但是，总有一部分阳光可以穿透所有的阻拦，跨越无数空间，照射在他的皮肤上。 “佐徳先生，你怎么了？” 卢西恩端着咖啡和点心来到方觉身边，他看到方觉痛苦狰狞的表情后，吓了一跳，忙放下托盘，快步走到方觉身边。 跟随卢西恩而来的马修扑腾着翅膀落在卢西恩肩膀上，它左右摆头看了方觉一眼，乌黑的眼睛忽然闪过一道精光，它缓缓开口道： “卢西恩，我在一个氪星人的噩梦中见过这种表现，他当时好像是梦到了与氪星红太阳不同的黄太阳。 黄太阳的辐射使他的感官得到了数百上千倍的强化，无数信息不经处理就涌入了他的大脑，让他与成千上万人和生物的悲喜连接在了一起，他当时直接就崩溃了。” 卢西恩闻言一惊，忙道：“哦，马修，我们可不能让佐徳先生崩溃，那样的话，我们的君主会不高兴的。” 他追问道：“马修，你有什么办法吗？” “挡住阳光。” 马修抬起翅膀，指着方觉身上深灰色的骨质铠甲，“你瞧，佐徳先生知道他身上有这样的问题。 所以，他时刻都穿着一件隔绝环境影响的铠甲。 我们只需要给他再找一件能够挡住梦境阳光的东西，就能帮他从混乱中恢复过来。” “挡住光的东西？” 卢西恩低头想了想，起身，快步走出偏殿，几分钟后，他背着一个大背包，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我从亚伯那儿要了他一件雨衣，该隐又给了我一把遮阳伞，他们说这两样从吸血鬼梦中得到的东西应该可以帮到佐徳先生。” 一边说着，卢西恩解开背包，将其放在地上，从中掏出了一件深蓝色的雨衣，一把木制的涂着黑色涂料，绘制着一个奇怪符号的遮阳伞。 马修叼着雨衣披在方觉身上，卢西恩则叩开遮阳伞的伞扣，将之打在了方觉头顶。 隔绝了阳光，方觉脑内混乱的声音和消息逐渐平息，他隔着柔性头盔，揉着还有些刺痛的额头，缓缓睁开了眼睛。 见方觉醒来，卢西恩脸上的愁绪缓缓舒展，他恭敬地问道：“佐徳先生，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方觉扭扭脖子，感受到身体再度变得轻松起来，笑着回道：“感觉还不错。” “那就好。” 得到方觉肯定的答复，卢西恩松了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是这些东西帮我挡住阳光了吗？” 方觉摸了摸身上披着的深蓝色雨衣，又抬头看了眼卢西恩打着的黑色木伞，他并不疑惑卢西恩和马修为何知道他的“病因”。 毕竟，这里是梦之国度，整个宇宙甚至整个多元宇宙的人的梦，都会在此地显现，出现他这样的“氪星人照射太阳光综合症”并不是什么小概率事件。 卢西恩点点头，解释说明道：“是的，佐徳先生，它们是一个吸血鬼的贴身宝物，凭借着它们，那名吸血鬼可以行走生活在阳光下。” “吸血鬼的防晒套装？” 方觉嘀咕一声，忽然把自己逗笑了。 笑声过后，方觉又询问起了正经事。 “卢西恩，马修，你们知道墨菲斯多会儿能回来吗？我想求请他帮我一个忙。” 卢西恩摇头道：“佐徳先生，时间对我们、对地狱、对陛下而言都只是一个无意义的尺度概念，所以，陛下究竟过去多久才能回来，我也不清楚。 毕竟，我们眼中的一年和普通人眼中的一分钟，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方觉叹道：“确实，如你所言，时间对你我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一天、一年、甚至一个世纪，也不过是一串标注时间尺度的数字罢了。 算了，那我就不在这儿等他了。 卢西恩，你能带我去一个没有阳光的房间休息吗？ 我想睡一会儿，等墨菲斯回来之后，你再来叫醒我。” “愿为您效劳。” 第一百七十章 死亡 方觉这一睡就是三个人间的日夜。 这天，卢西恩来到方觉那片比无星之夜还要漆黑的住处，打开门，走到睡在一朵黑云之上的方觉身边。 “佐徳先生，陛下从地狱归来了，他在寻找你。” 声音在冷寂的房间内尤为突兀。 它在黑暗中盘旋几圈后，触发了方觉设置在黑云之床上的声音报警器。 报警器激发，一道轻微的电流击打在方觉皮肤上，他也因此醒了过来。 “卢西恩？” 方觉扭扭脖子，翻身下云，对自己释放了一个“清洁如新”的魔咒，将骨质装甲和内部的自己都洗干净，又看向卢西恩。 “墨菲斯回来了吗？” “是的，佐徳先生，陛下已经从地狱归来了，他吩咐我来叫你一起去吃早餐。” “好的。” 方觉点点头，跟在卢西恩身后，绕过数个深邃而空旷的房间，穿过几条介于抽象与写实之间的走廊，来到了一座苍白为背景色的大殿内。 大殿内横着一张长桌，长桌的主位上坐着方觉几天未见的墨菲斯，桌面上摆着几百种不同风格的早餐。 墨菲斯见方觉和卢西恩进来，先遣退了卢西恩，随后，又对方觉笑道：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早餐，就让亚伯做了大部分主流文明星球最近的流行款。” “你实在是太客气了。” 方觉扫过那些层叠在数层空间中不同文明风格的早餐，那里面有人类种族的包子油条、培根鸡蛋，也有不知什么种族的龙肉、兽肉粥，一些虫子、一些会动的植物、一些电池…… 方觉走到墨菲斯对面的座位上坐下，隔空用“漂浮咒”取了一份普通的油条、培根鸡蛋和牛奶，放在了自己面前。 “你的地狱之行怎么样？”方觉拿起牛奶喝了一口，随口询问道。 墨菲斯摇摇头，叹道：“不太好，我取回了我想要的东西，但也因此得罪了地狱之主。” “他会找你麻烦吗？”方觉接着道，“如果他找你麻烦的话，我可以帮你，我们是朋友嘛。” 墨菲斯咬了一口果酱面包，缓缓道：“他也许会找我麻烦，不过，那应该在许久之后了，那时，我的力量将会完全恢复……” 说到这，墨菲斯忽然顿住了，他明白，如果真的开战，他不是那位世间最完美的天使的对手，但是，这其实是分场地的。 在地狱的话，他自然输的一面更大。 但在梦之国度的话，晨星，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他接着道，“那时，也许就需要看命运会如何抉择了。” 他能意识到自己与地狱还有斩不开的纠缠，但这道纠缠会在何时何地应验，他又不得而知了。 也许，一会儿后，他应该去梦境图书馆转转，看看未来命运的走向。 “如果你真有和地狱开战的那一天，一定要找我，我会倾尽全力帮你的。” 方觉不知道墨菲斯的疑虑，也不知那位地狱之主有多么强大，但是，他还是很喜欢这位留着哥特发型的苍白男人的，所以，届时，如果他需要帮助，他愿意前来。 “非常感谢你，佐徳，你救了我，现在又愿意为了我和地狱敌对，我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才好了。” 墨菲斯与方觉虽然才接触了不到半天的时间，但是，他抬手就扔出一颗太阳的举动，他轻松杀死阿瑞斯的实力，还是令墨菲斯感到惊叹。 阿瑞斯在战争的加持下，已经拥有了不输给旧神之主的实力，再加之他本身就是战争的化身，世间的手段几乎都无法杀死他。 可是，方觉做到了，而且是以两种本宇宙并不存在的神秘力量加之某种规则性的能力，从根源上杀死了他，使他没有再回归梦境，没有回归地狱，再也无法复生！ 墨菲斯喝了一口热牛奶，问道：“我听马修和卢西恩说，你想要请求我的帮助，我能知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吗？” 方觉停下吃早餐的动作，他抬起头来，目光越过漂浮在餐桌上的各个星球的食物，沉声回答道： “你也知道的，我体内有两股强大的力量，一是阴，一是阳，想要完全控制阳的力量，需要最少数十年的时间。 我想在梦境中度过这段漫长的适应期，所以，你能帮我制造一个可以使我更快适应这股力量，更好控制自己的感官的梦境吗？” “当然可以，这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 墨菲斯笑着点点头，又道，“不过，就这么简单就可以了吗？你不需要附加类似于时间流速变化、环境自适应变化、自适应敌人之类的功能吗？” “这些也能做到吗？” “当然。” 方觉不由瞪大眼睛，心说，墨菲斯不愧是梦之主宰，在梦之国度里，他就是真正的创世神明！ “那就加上吧。” “好的。” 两人之后没有再多做交谈，只是默默食用自己身前的早餐，等吃饱喝足，两人几乎同一时间起身，他们相视一笑，墨菲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方觉跟他来。 方觉跟着墨菲斯穿过来时的房间与走廊，最终出现在宫殿外的一片海滩上。 墨菲斯随手一挥，将射来这边的阳光全部抹消，他指着远处如梦一般无序混乱的童话世界，询问道：“方觉，你想要在梦之国度里游历一番吗？” 方觉望着远处的夕阳，看着海面上粼粼的微光，摇头道：“墨菲斯，梦境世界很美，是我见到过的最美的世界了。 但是，非常不好意思，我想尽快适应自己的能力，免得在未来的战斗和试炼中，出现死亡的危险。” “死亡的危险？” 墨菲斯重复了一遍这五个字，忽然笑了起来。 方觉疑惑地看向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个沙袋的墨菲斯，皱眉问道：“墨菲斯，在你眼里，怕死难道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吗？” 墨菲斯摇摇头，“不，恐惧死亡并不好笑，只是，我忽然想起了我姐姐。” 方觉愈发不解，“你姐姐？死亡和你姐姐又有什么关系？” “我姐姐就是……” “死亡。” 墨菲斯正准备向方觉解释，海风吹拂间，忽然给他们带来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打断了墨菲斯后续的话。 “梦，好久不见。” 方觉和墨菲斯同时转头看向声音来处，只见，一个年轻苍白的哥特风女人正朝他们走过来，女人穿着黑色上衣和牛仔裤，戴着一只银色的“♀”形的十字架，右眼眼角还留着一个荷鲁斯之眼的标志。 第一百七十一章 死亡：你因爱与希望而生 “姐姐，你不是不请自来的人，你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墨菲斯久违的看到死亡，但是，脸色并不好看，苍白的皮肤显得愈发惨白。 “我来见一见你的新朋友。” 死亡没在意墨菲斯的表情，她走到方觉身边，背着手绕他走了一圈，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以及……怀念。 “我们见过吗？” 方觉看向这位和墨菲斯一样一身朋克哥特风的年轻女人，脑海中残存的记忆对其并没有什么印象，但是，她的目光却给他一种她似乎认识自己、熟知自己身份的感觉。 “见过。” 死亡点点头，笑着回道：“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在身边。” “我出生的时候？” 方觉顿时愣住了，他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里是一个虚拟世界，是纯白空间创造或改造来的世界，而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住民。 “对。” 死亡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她继续道，“当时，我以为你会像先前几十个被污染的婴儿一样，还未睁开眼睛见识光明的世界，就步入死亡的沉寂之中。 但是，出乎意料的，你活下来了，甚至，你的母亲也活下来了。 对那里的人类来说，那是一个奇迹，真正的超越世界、超越星辰、超越生死、超越命运、超越一切的奇迹！” 听到死亡说到“污染”这两个字，方觉感觉她说见过自己可能是真话了。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又一个问题，他记得，在囚笼中被抓来取血的人，不止他一个，虽然，只有他活了下来。 “可是我记得，和我相似的孩子，还有几十个，我并不是唯一。” 死亡摇摇头，脸上的笑容忽然散去了，她变得悲伤起来，像是一个刚看过悲剧的感性少女。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那些可怜的孩子，他们……他们和你其实并不相同，他们是悲剧的产物，是人类丑恶面孔的具现，但是，与你并不相同。 你是爱与希望的产物，虽然有着黑暗的过去，但是，你的未来必定如太阳般光芒万丈。” 方觉摇头道：“我是个杀人犯，刽子手，手上有意无意、直接间接沾染的血不止几十上百亿，这位……墨菲斯的姐姐，我并不是一个光明的人。 我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当我从污泥中探出头来时，身心早已与污泥同化。” 死亡没有对方觉的话做出反应，忽然开口问出了另外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听人说起过你的父母吗？” “没有。” 方觉摇摇头，除了那一抹被人杀死的女人的剪影外，他对他的父亲母亲没有任何印象，甚至，他都无法确定那个被一剑穿胸而死的女人是不是他的亲人。 死亡盯着方觉的眼睛，缓缓道：“方觉，他们是很好的人，他们本该是那个世界天定的救世主。 但是，与超脱命运的存在的接触，改变了他们的命运轨迹，使他们一生变得更加传奇的同时，也让死亡提前降临在了他们身上。” 方觉一怔，双眸如水波般微微颤抖，他沉声问道：“你知道我的父母？你能说说他们吗？” “我正是为此而来。” 死亡点点头，接着道：“你的父亲是一位神之子……在你们那里，通关了神殿的人都被叫做神之子，你其实也算得上是一位神之子，只是，是谎言之神的神之子。 你父亲通关的是一位仁慈的，对天下苍生、万物六道都一视同仁的神明的神殿，祂的名讳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在通关祂的神殿后，你的父亲变得如神明般强大，就像你现在这样。 哦，我是不是没说他的名字？他叫方江流。 在你父亲的带领下，人类的几个部落联合起来，在地下开辟出了一片生存空间，他帮助几个人类通关了更多的迷宫或神殿后，神之子的数量逐渐多了起来，而人类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但是……” 方觉回忆着他当时居住的洞窟，那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位领袖之子该住的地方，他接着死亡的话继续道：“但是，阶级划分出现，资源开始分配不均匀，人心不移，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频繁发生，对吗？” “你说的对，神之子的孩子和亲友开始占据更多的资源，他们开始歧视那些凡人，并打算让他们做自己的奴隶，而迫于‘力量’和‘大局’的需要，你的父亲对此暂时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平等被打破，和平也随之结束。某个人认为神之子是祸害，是让人类族群不再团结的魔鬼，于是，他带领不满神之子的人，偷偷进行了降神仪式。 在某位邪神的谋划下，那位伟大的盲目痴愚之神给予了回应，并针对性的污染了所有的神之子。 神之子成为怪物，他们的孩子还未享受多久的特权被剥夺，成为剩下的人类族群的实验素材。 而那些被污染的神之子们，有的因为神明的恩赐，勉强还保留了意识，有的就只剩下了疯狂、杀戮、破坏的意志。 在某个邪神信徒的引导下，他们找到了邪神事先藏在某处的魔法书，并通过那本魔法书设计了仪式魔法，将所有的神之子都被囚禁。 他们变成了为人类量产‘强者药剂’的生育机器和产血机器，无数的生命在这过程中死亡新生，有一段时间，我几乎就没有离开过那个狭小而充斥着魔法能量的山洞。 直到……直到你的降生。 我送人前往死亡归宿的路上，喜欢倾听他们讲述自己的故事，喜欢感受他们对待死亡和新生时的情感。 有很多人抱怨自己的一生毁在某个糟糕的转折点上，那令人绝望的一天，使他踏上了堕落与自我毁灭的道路。 对于方江流来说，从意气风发的神之子，从带领人类走向光明未来的人王，一步跌落到待宰的羔羊，产血机器的地步，是何等的悲惨。 但是，他居然依旧抱有光明的心态，依旧抱有睿智的目光，他察觉到了人类异变之后有一个幕后黑手存在，他察觉到黑暗只会引导人类走向彻底的灭亡。 于是，强压着疯狂在脑海中肆虐，强压着污染在精神与肉体间穿梭，他和你的母亲商量，生下一个孩子，承载他光明的内心与你母亲满腔对人类和未来的热爱的孩子。 他们成功了。 爱与希望战胜了污染与疯狂，战胜了命运，他们生下了丝毫没有受到盲目痴愚之神影响的你！ 但，奇迹的诞生总是像流星一般一晃即逝，而幕后的黑手又时刻都在盯着你，你的父母在看到你诞生之后，便相继死去。 而你在经受十多年的折磨后，终于得到了离开这个世界的机会。 谎言之神出于某种未知的原因，出手帮了你，帮你离开了那个黑暗混沌的世界，甚至还送了你一些礼物。” 第一百七十二章 承诺与【爱】 听完死亡的话，方觉沉默良久。 直到梦境世界的黄昏不知不觉地降临，直到天边的火焰将整片云海都点燃，他才抬起头，沉声问向死亡： “我很感激你能告诉我这些，但是，我能问一下原因吗？为什么？ 你为什么愿意冒着得罪那个邪神的风险，告诉我这些本该埋藏在黑暗过去之中的真相？ 因为我救了你弟弟？可是，那也只是恰逢其会，举手之劳罢了。我不觉得，它是你的行为动机。” “因为……” 死亡张张嘴，说了两个字，眼泪又止不住从眼眶中滑落，她长叹一口气，任由眼泪划过苍白的面庞，缓缓开口道： “我陪他们走向终结的路上，他们和我说了很多事情，其中一大半都是关于你的，很多都是些家长里短的温馨的话。 我每次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看到他们眼中对未来的憧憬，心中都受到很大的震撼。 真的，我很难相信，在灵魂都被盲目痴愚之神污染堕化的情况下，在意识大半都变得模糊的情况下，他们居然还那么阳光，还那么积极向上，居然还能露出那么温馨的笑容！ 因此，我决定给予他们一个愿望，这个愿望可以是任何事情，甚至包括为那个使他们堕落到此般境地的邪神带去死亡，但是……他们一颗心都在你身上，方觉。 他们既相信你会成长为一个像他们那样满怀光与希望的男人，相信你会成为那个黑暗世界里人类的救世主，却又担心，你在经历诸多不幸之后，会误入歧途，走向一条与他们的期望完全相反的道路。 虽然，他们对此也能够表示理解，但是……他们还是请求我，用那唯一一个愿望，用那足以逆转一切的愿望请求我，如果遇到你的时候，要对你说一句，爸爸妈妈爱你，希望你认真抉择自己未来要选择的道路。 光明或黑暗，正义或邪恶，他们不会给予建议和要求，他们虽然期望你能选择光明与正义，但是，如果哪一天因为某些原因堕入黑暗的话，他们也希望你能够活下去，能够快乐地、不被黑暗和力量蒙蔽地活下去。” 她看着方觉的眼睛，漆黑的眼珠中忽然闪过两个模糊的人影。 依稀可以看到，那两个人影都被污染的丢失了人类本该拥有的模样，变成了由眼珠、触手、嘴巴、手指、甲壳等怪异材料拼接而成的人形。 但就算他们的肉体丧失，他们的灵魂堕落，他们的人格畸变，方觉却可以从那明亮的眼球中看到浓浓的慈爱与……抱歉。 他们知道能再见到他最后一次，因此想一次性把所有的爱都表现出来。 他们知道再也见不到他，因此在爱的目光之中又夹杂了浓郁的抱歉。 “方觉，爸爸妈妈爱你。” 恍惚间，方觉耳边似乎响起了一个男女音重叠的声音，声音非常柔和，像是拂过青草地融化冰雪的春风，又像是沙漠中甘甜解渴的清泉，他的灵魂似乎都被声音所触动。 而就在这时，他的眼前闪过一道柔和的微光，微光扭曲变幻，最终化作一行由奇妙符号书写的象形文字。 方觉庞大的“语言库”里没有见过这种古怪的象形文字，但是方觉的大脑却莫名的能够明白它们的意思。 “【爱】：固有技能，由最亲近的人释放，可以为技能拥有者免疫一次必死的攻击。” “我……” 待微光散去，方觉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看向死亡，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我能将他们从终焉之中，带回来吗？” 虽然死亡为他带来的只是关于他父母的只言片语，但是，从小就缺少爱的方觉，此时却觉得自己像在母亲的怀抱里那样温暖，只觉得自己被爱的海洋所包裹，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的感觉。 死亡摇摇头，轻声道： “很多人都尝试着想要把亡者带回自己身边，但是，方觉，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个世界还有其它世界，他们的运转都是有着自己的规则的，而死亡，就是其中一环。 所有的事物都有它们的终焉，抵达这个终点，它们就需要被带到那个上锁的空房子里面去，没人能够回来，也没人应该回来。 这与常规意义上的死而复生不同，这是从概念意义上的抹消，就算是那些只要拥有名字就能够复活的神明也是如此。 时间到了，就该离开了，就这么简单，就这么残酷。” 方觉望向远处，看着海面倒映起天边火烧云的红光，看着海天尽头烧成一条金红色的光线，轻声道： “可我还想再见到他们。我的记忆里没有任何他们有关的画面，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长相！” “让他们安稳的离开吧，孩子，我知道你想再见到他们，但是，就像圣经里说的那样： 那美好的仗他们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路他们已经跑尽了，所信的道他们已经守住了。从此以后，有公义的冠冕为他们存留。 而且，他们将希望都传递到了你身上。 这就是死亡带来的又一种意义，它孕育出了传承，你继承了你父母的期望，应该带着他们的那一份，活出更有意义的生活和未来。” “我……明白了。” 方觉看着日轮与海天之间的那道金红色光线相融，看着它像是要沉入海里般逐渐坠落，轻叹一声，将自己“想要再见到他们”的念头埋在心里，不再表现在脸上。 “好了，我把与方江流和洛柳的承诺完成了，接下来，就不打扰你们了，改天再见。” 死亡似乎真的就只是来给方觉带一些他父母的消息，说完，不等方觉和墨菲斯有所反应，头也不回地走进一道礁石投影出的漆黑影子中，消失不见了。 墨菲斯看了眼死亡离去的方向，又转头看向面色阴郁的方觉。 “你父母的消息可能给你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你现在想要休息一会儿，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还是，继续刚才的事情，制造一个适合你锻炼自己能力的梦境，供你在其中修行？” 第一百七十三章 死亡神殿 方觉摇摇头，沉声回道：“继续刚才的事情吧，我需要尽快掌握自己拥有的所有能力。 那之后，我才能去开发新的能力，才能变得更加强大，才能够回到我出生的世界，找到那个该死的邪神，狠狠给他一拳头！” “嗯，那好吧，如果你需要其他帮助的话，记得喊我的名字，我会降临你的梦境，尽最大可能帮助你的。” “那就多谢了。” 墨菲斯盯着方觉的眼睛，点点头，他取出一只沙袋，从中抓出一把细碎的金子般的梦之沙，随手一扬，无视方觉身上穿着的雨衣和骨质装甲，直接把它们洒进了他的眼睛之中。 他轻声叹道：“希望你能做一个好梦，如果你希望梦到你的父母的话，我也可以帮你。” “不用了，我已经受够谎言了，接下来，我会变得真诚一些。” 方觉摇摇头，回了墨菲斯一句后，跟随梦之沙一同朝着黑暗下坠。 这片黑暗仿佛是上帝创世前的原始画布，而随着梦之沙在空中飞扬，阳光闪耀、晨昏分割、星球显现、生命诞生于大地，一个专为方觉设计的梦境世界就此成型。 “谢了，墨菲斯。” 方觉抬头看了眼天穹之上高悬的炽烈太阳，对墨菲斯表达了由衷的感谢——他在进来这个梦境世界后，才发现任何时候他想要睡着都可以轻松入眠，而他的身体在不知何时也换成了现实世界的身体，这可以使他更好的适应自己的各项能力。 …… 梦境世界的海滩上。 墨菲斯散去自己对阳光的影响，就地坐在海滩边，任由湿润的海风吹拂过自己柔顺的长发。 他望着远处大半身躯已经坠入海面以下的日轮，漆黑的双眸中忽然闪过星辰般的光芒，他对着空气开口道： “姐姐，你既然没有离开，为何不现身出来聊一聊？” “呵，在梦境的世界里，果然任何地方都躲不过你的眼睛。” 死亡笑着从海面上墨菲斯的倒影中走出，她走到墨菲斯身边坐下，也望向远处那轮逐渐滑落到海平面以下的日轮。 墨菲斯随手朝虚空中一抓，拿来一瓶1828年的拉菲和两个玻璃杯子，递给死亡一个玻璃杯后，他一边给死亡倒酒，一边问道： “姐姐，你应该还隐瞒了一些事情吧？比如，方觉身上那个源自于上帝的能力，上帝不会轻易赐予人恩赐，而方觉身上那个恩赐又很不寻常。” 死亡接过酒，轻抿了一口，缓缓道：“你说的对，我隐瞒了一些事情，方江流通关的神殿叫希望神殿，而赐予他恩赐的人其实是上帝在那个世界的一个分身。 而洛柳其实也是一位神殿通关者，也正因为她通关的这座神殿，我才前往了那个世界，在那里呆了十多年。” 墨菲斯对方江流是上帝的“神之子”并不感到惊讶，想要抵御阿撒托斯的污染，本就需要与之同等级别的力量，真正令他心中掀起波动的还是死亡后面那句话。 “因为那座神殿你才去了那个世界？你的意思是……死亡神殿？” 死亡点头道：“是的。在那个神与万物同时存在于一片天空之下的世界上，有一座死亡神殿，它本来是一个冥界神祇设下的游乐场，但是，祂在一场诸神争夺地契的乱战中被杀死了。 我送祂离开那个世界之后，接收了那一座神殿，并把它改造成了适合我风格的地方。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其实都没有人能够通关我设计的那些关卡，直到洛柳出现，她轻而易举地完成了我设置的所有任务，然后，成为了死亡神殿被我接管以来第一位通关者，成为了死亡行走在人间的使徒。 按照约定，我将赠予她一份礼物，让她本该得以永生不死的礼物。” 墨菲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轻声道：“可是她死了。” 死亡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眼中的光芒晦涩不明。 “对，她死了。” 墨菲斯接着道，“一般情况下，没人能够杀死你不允许死亡的人。” “一般情况下如此，但是，特殊情况下，那就不一样了。” “那个邪神真的有这么强吗？” 墨菲斯对此表示不解。 死亡与他们无尽家族中的其他成员不同，她在上帝开展的一次“纯白游戏”的选拔中，获得了一个资格，一个代表上帝出席维度议会的资格。 而从那时起，死亡就逐渐破格，变成了诸天万界内众多世界死亡概念的人格化。 能杀死掌握众多世界生死权柄的死亡所不允许死亡的人，这个人，或者说，这个神明，绝不是等闲之辈。 死亡用眼神示意墨菲斯给她续上红酒，接着道：“能凭借一把普通的长剑，就杀死我的使徒，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是维度议会之中的某个议员或者候补议员。 只有这群疯子，才能够有这样的实力与动机。 只是，我到现在也不明白，那个世界究竟有什么特殊的。 为什么那么多的维度神明要在那里放置自己的神殿，为什么祂们放置了神殿却又不宣扬教义，招收信徒。 为什么祂们这些连几十个上百个世界都能随手送人的神明，会对那个世界一颗星球上几十平方公里大小的土地争个头破血流？ 死亡神殿的上一任主人，那位冥界神祇，就是在一场争抢十二平方公里土地的战斗中，被打死的。” 墨菲斯给死亡倒着酒，继续问道：“你抢到过那里的土地吗？对它们进行细致的研究之后，应该能够获得一些答案吧？” 死亡喝了一口酒，摇头道：“没有，我没参与到祂们的战争之中，因为上帝明令禁止那样做。” “难道你不好奇吗？” 死亡道：“好奇，但是，我在成为维度议会议员的时候，就跟上帝签订了契约，没有他的命令，我不能在其它世界做一些太出格的事情。 而……上帝认为我参与到他们之间的战争中，是一件出格的事情。所以，我无法参与到土地的争夺之中，因此，我也就无从得知那个世界的土地究竟有什么价值。” 第一百七十四章 空白 海风拂过沙滩，将粼粼的夕阳吹皱，将两人哥特朋克的发型吹的乱糟糟的， “上帝一定知道些什么。” 墨菲斯忽然开口道，“也许，大哥也知道些什么。你没有去问过大哥吗？” 死亡闭眼享受着海风拂面带来的温柔触感，点头道，“问过，大哥说，等到方觉成为维度议会的议员之后，自然而然的，我就能够得到解答。” “方觉？维度议员？” 这下，墨菲斯真的惊到了。 在很久之前，上帝曾经召集本世界内的一些人，去竞选一个成为维度议员的资格，当时很多强大的家伙都去了，而最后的胜者就是死亡，她成为了上帝在维度议会之中的代理人。 而据死亡所说，维度议会里有形形色色的存在，而祂们的形象则大多隐晦莫名，不可知、不可视、不可言。 不过，死亡在其中也认识了几个有趣的人，也得知了他们的名字和身份。 有几乎与宇宙本身一般古老的神明，伏羲、奈亚拉托提普，也有一些近古时期开创了历史的先贤圣人，孔子、孟子、孙子，还有一些则是未知宇宙内的神祇，名字就是一个简单的形容，环形之蛇、古石之子。 而这些存在，在他们各自影响的多元宇宙范围内，无不是天花板级别的神明或圣人。 墨菲斯虽然对方觉的实力也感到惊叹，但是，加入这群大佬组织的维度议会，是不是还为时过早？ 墨菲斯问道：“他现在就成为维度议员，会不会太早了？” 死亡轻声回道：“维度议会的创始人，空白用自己最后的权限举荐了他。” 墨菲斯一愣，追问道：“空白？你之前不是说祂早就已经死掉了。” 死亡道：“嗯，确实，我是这么对你们说的。但其实，我也是从上帝那里听来的。 上帝说，像祂这种近乎全知全能的存在，已经达到了超脱一切、长生不死的境界，绝不可能有什么东西能杀死他，死亡和终结的概念对他来说就只是两个简单的无意义的单词。 按理来说，空白也是这样的神祇，可是，祂以及祂统治的多元宇宙却在某个时刻，瞬间消失了，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在漫长的时间内，空白再也没有出现过，维度议会里的其他人也都默认空白已经彻底死去了。 但是，就在前几天，上帝忽然收到了空白的消息，空白以维度议会创始人，以自己仅存的一点对维度议会和维度游戏的影响力，改变一个游戏参与者的任务设置和奖励设置。 而令上帝感到惊讶的是，这一个游戏参与者的奖励在被空白影响之前，其实已经被另一位维度议员影响过了。 他压下了这个消息，然后，更改了‘纯白游戏’内的某些设置，对那名游戏参与者放宽了限制。” 墨菲斯微微眯起双眼，“你说的那个游戏参与者，就是方觉？” “嗯。” 死亡点点头，接着道：“上帝派我来观察他，看他有没有成为维度议员候补的资格，有没有与其它候补竞争那一席珍贵的维度议员宝座的资格。” 墨菲斯问道：“只是观察？” 死亡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好吧，其实不只是观察，上帝说，方觉承载了空白消失又现身的秘密，如果有机会的，就偷偷帮帮他，增加他成为真正维度议员的几率，结个善缘，算是给我在维度议会里再增加一个盟友。” 墨菲斯沉默片刻，感叹道：“可怜的方觉，居然有这么多狐狸盯着他这块肥肉。” “上帝会听见的，我的弟弟。” “属他算计最深了。” “哈哈哈，我倒是觉得，能在那群妖魔鬼怪之中，多一个友善的友人的后代作为盟友，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 “姐姐，你想好怎么帮他了吗？” 死亡轻声道：“他通关的神殿比那些潜在的候选者要高级很多，所以，我打算让他进我的神殿玩一玩。 等他通关我的神殿，他在神殿方面就远远领先于那些候补者了，也就不需要再与那些候补者争斗，直接就可以成为新的议员。” “他成长的道路可真顺利，我都有点嫉妒了。” “哈哈哈，我亲爱的弟弟，有利用价值的人，总是会顺利一些的。” …… 198x年。 梦之国度。 方觉的梦境。 经过近七十年的适应性训练，方觉终于在今天完美驾驭了【太阳之子】技能。 现在的他可以轻松操纵自己每一个细胞内蕴藏的庞大能量，可以自由调节自己超级感官的敏锐度，既能够做到观察分子间的构造，又能够做到眺望宏观世界的极远之地。 而在这七十年里，他也并不只单单在做着训练。 利用自己的技能和道具，他在华国地下建立了一个强大的半神之国，在世界各地的地表则以不同的马甲投资创建了诸多知名的企业与实验室，跨越了生物、化学、环境、材料、机械、电子、网络、娱乐等多个行业。 这之中以以下六家最为出名。 帕克工业、皮姆科技、史塔克工业、沃特公司、瓦坎达公会、天堂岛娱乐、和平使者慈善基金。 不过，除了史塔克工业和和平使者慈善基金由伊迪斯直接控制外，其它的公司都由职业经理人和其他专门人才进行打理。 除此外，方觉的技能和个人属性也有了跳跃式的提升。 【太阳之子】和【言叶无限欺】达到了学徒境界的最高等级lv5，而它们各自还多出了一个能力。 【太阳之子lv5】多出了一个变身的能力，可以使方觉变成一个全身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小光人。 在变身期间，五维属性将会翻倍增加，但在持续时间内会源源不断吸收太阳的能量，当太阳能量消失，变身结束。 【言叶无限欺lv5】则多出了一个奇怪的‘书写故事’的能力。 能力没有其它多余的介绍，方觉尝试着发动能力，写了几个故事后，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第一百七十五章 路西法·晨星！ 这一天，方觉做完例行的训练，发觉个人面板上那些技能已经完全归于自己的掌控之中后，他久违的看了眼个人面板。 “姓名：方觉 姓名：方觉 种族：混血种（人类血脉与盲目痴愚之神血脉混血） 职业：诡术师 境界：学徒二级 力量：10万10万 敏捷：10万10万 体魄：10万10万 精神：10万10万 能量：10万10万 魅力：100 技能：【言叶无限欺lv5】、【固有时制御lv5】、 【幸运骰子lv5】、【倍增lv5】、【氪石的诅咒lv5】、【恶作剧lv2】、【巫术lv5】、【太阳之子lv5】、【狩猎女神的祝福lv5】、【农业女神的祝福lv5】 固有技能：【谎言】、【爱】” 随后，打开通往墨菲斯宫殿的大门，迈步走了进去。 穿过狭长的走廊与数个空旷的房间，方觉来到主殿，在主殿的王座上，看到了全副武装、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墨菲斯。 方觉走到墨菲斯身边，看着不断把手指深入沙袋内摩挲梦之沙的墨菲斯，询问道：“墨菲斯，怎么了？” 墨菲斯收起沙袋，转头看向方觉，藏在头盔后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沉声道：“我准备去地狱把纳达带回来。”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了吗？” 方觉在这七十年里，和墨菲斯、马修、卢西恩他们也聊过不少事情，其中墨菲斯的感情问题，是众多八卦之中，他最喜欢听的。 纳达就是墨菲斯某段感情中的女方，相爱的两人因某件事情出现分歧，纳达便被墨菲斯打下地狱，至今已经一万年了。 上一次，墨菲斯下地狱的时候再次见到了纳达，饱受地狱折磨的纳达不再像从前那般美丽，但是，她的身影却一直萦绕在墨菲斯眼前。 他曾经犹豫要不要将她从地狱释放，但是自尊心却又不允许他向纳达低头，直到这一次他们无尽家族的家庭会议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去地狱，哪怕此行会死在路西法手上，他也要去那个堕落的地方，把纳达带回来。 墨菲斯点头道：“嗯，终于决定了。” “好，我和你一起去。” 方觉早在七十年前就想去看看地狱是怎样一副景象了，现在有机会前往，自然不愿意错过，况且，七十年前，他就答应过墨菲斯，当墨菲斯要与地狱开战之时，他会助拳。 墨菲斯沉默一会儿，摇头道：“方觉，路西法很强大，那些恶魔也很强大。 而且，在地狱那个时空之外的维度，我的力量也会受到极大的限制，此行，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你其实不需要跟着我去送死的。” 方觉反问道：“墨菲斯，你怎么就能肯定此行就是去送死呢？” 墨菲斯叹道：“我上一次折辱了路西法的面子，他不会与我善终的。” 方觉摇头道：“不，墨菲斯，我的意思是，我们为什么不能赢呢？ 路西法虽然是上帝最完美的造物，有着诸多破格的能力，但是，你我两个人加起来实力也不弱啊。” “方觉，你不明白的，路西法……” 说到这，墨菲斯忽然顿住了，他仔细地打量了方觉一眼，惊讶地发现，他此时居然看不穿方觉体内那两股阴阳交织的能量了。 他诧异地问道：“你的能力又进化了？” 方觉点点头，“嗯，就在昨天，我感觉差不多已经适应了太阳之后，就把那些能力全都提升到了现阶段的顶级。” 墨菲斯低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也许能有机会救走纳达，并且安全地离开地狱。” “不是也许，是一定，我们一定能把你女朋友从地狱带回来！” “好，一定。” 墨菲斯点点头，忽然笑了起来，他随手划开一道深黑色的氤氲着无数星光的空间门，指着空间门道，“那就让我们两个人，一起见识一下地狱之王的厉害吧。” “嗯。” …… 伴随着一股死寂的冷风吹过，伴随着迷雾散开，方觉和墨菲斯穿过空间门，跨越梦与现实的界限，跨越人间与地狱的界限，来到了一扇门前。 方觉抬头看了眼猩红如血的天空，挑挑眉，又看向那一扇造型扭曲而富有奇妙黑暗美感的大门。 这一扇地狱之门像是由某种石化的肌肉纤维和血管堆叠而成，并且在血管附近的淋巴和筋膜覆盖的地方，用高超的技艺镂空雕琢出一扇扇门和窗户。 方觉将自己的超级听力和超级视力开到最大，企图先一步了解到地狱之门后的部署，企图先一步了解到更多关于地狱的情报，但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地狱之门内外都非常安静，没有哀嚎、没有大笑、没有放纵，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纯粹的死寂。 方觉转头看向同样一脸惊讶的墨菲斯，皱眉问道：“墨菲斯，你确定我们来对地方了吗？我怎么感觉这儿一个人都没有？” “方觉，这儿就是地狱，我能够肯定，我上一次来这里还不到一百年前，地狱不可能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的。 一定是……路西法在玩什么花样。” 墨菲斯快速回答了方觉的问题，随后，腾空飞过了那扇地狱之门，在空旷的一片灰黄的地狱荒野上来回扫视，当他确定这附近真的一个恶魔、一个小鬼都没有之后，对着天空大喊起了路西法的名字。 “路西法！” “路西法！” “什么事？” 很快，天空给予了墨菲斯回应，一个英俊的男人从远处飞来，他有着一对纯白的羽翼、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墨菲斯直勾勾地看向来人，冷声问道：“路西法，她在哪儿，你对她做了什么？你把她藏哪儿了？” 路西法笑吟吟地看着墨菲斯，目光落在墨菲斯头上戴着的由死亡神灵头骨与脊椎雕刻而成的头盔上，笑道：“梦，把那个傻乎乎的面具摘了，我们好好谈谈。” “我不会上你的当的，路西法·晨星！” “为什么呢，亲爱的墨菲斯，难道你怕我？” “不错。” 路西法缓缓道：“好吧，那么我发誓，只要我们还在地狱的领域内，我绝不会做任何伤害你……哦，还有这位小朋友的事。 现在，你可以把你的面具摘了吧？然后我会告诉你，你心爱的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其他人……” 墨菲斯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在路西法的注视下，缓缓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嗯，这样好多了，现在，你是不是还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当然。” “难道你没看出来吗？梦境之王，我不干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地狱打烊了 闻声，墨菲斯脸上的表情如变脸般不断变化，最终，定格在了惊讶这一张。 他盯着路西法，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路西法笑吟吟地看着墨菲斯，双翅舒展，下半身裹着的白色短裙随风飘扬。 “老实说，墨菲斯，你不用一直盯着我，特别脸上还带着如此惊讶的表情。” “我不明白，这里一定有阴谋，有什么花招或诡计……” 墨菲斯不相信路西法会放弃和他开战，不相信路西法会放弃地狱，不相信…… 要知道，他在来到地狱之前，可是派遣了自己梦境王国中的一位住民作为使者，传达了自己将要降临地狱的消息。 而那位使者，在地狱遭受到了恶魔残酷的折辱，在墨菲斯看来，这就是路西法对待这场即将发生的梦与地狱之王的大战的态度。 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地狱之王放逐了所有恶魔，准备抛弃地狱？ 开什么玩笑呢！ 这之中一定有路西法的算计，像是空城计，又像是别的什么游戏！ 路西法笑着摇头道：“没有，我停手了，我放弃了，我要离开了。我不能让自己变得平凡些吗？” 墨菲斯双眼微眯，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他开始怀疑路西法说的话可能是真的了。 “你……你刚才说你自己，而不是你们，晨星。” “当然，我不是国王了，墨菲斯，不再是了。” 路西法点点头，道， “如果你想跟我到处转转的话，我会把一切解释给你听的，顺道，我还有几件事要处理一下，你……还有这位小朋友，你们不会介意吧？” “我有选择吗？” 墨菲斯叹了一口气，心中确定下来，路西法这个随心所欲的家伙，居然真的做了放弃地狱这个决定。 “你呢？”路西法看向方觉。 方觉耸耸肩，轻声道：“我对没有恶魔的地狱并不太感兴趣。 我现在其实更想知道，路西法，你离开地狱之后，想去哪里？” “人间？宇宙之外？某颗星辰？某个维度？说实话，我都没怎么想过这个，不过，反正不会是地狱就是了。” 方觉一听路西法的回答，就明白路西法暂时还没确定自己这之后的去处，于是，他笑着建议道，“那你想来哥谭玩玩吗？” “哥谭？” 路西法一愣，他缓缓飘到方觉身边，询问道，“你为什么建议我去那座疯子组成的城市？” 方觉微微一笑，回道：“路西法，你在地狱呆了有接近一百亿年了吧，就算地狱是何等奇妙有趣的地方，那也该呆腻了。 而哥谭，我认为它是地球上诸多城市之中，最为有趣的一座，在那里，你一定能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新鲜和刺激。 嗯……换句话说，我觉得那是一个度假的好地方。而你现在，正处于休假状态，不是吗？”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 路西法点点头，扇动翅膀，又飞回了天上。 “墨菲斯，还有这位……方觉，跟我来吧，我再做完几件事，我们再决定去哪儿开个party，放松一下。” 闻声，方觉和墨菲斯对视一眼，默默跟在路西法身后，跟着他驱逐掉地狱里最后一个受苦的灵魂，跟着他击溃最后几个不愿离去的恶魔，跟着他关闭摧毁最后几扇通往地狱的大门。 此时，最后仅剩的某扇地狱之门门前。 路西法拿出一柄骨质的巨型钥匙，将门上有着众多小孔的骨质门锁锁上。 他抽出钥匙，回头看向墨菲斯，“墨菲斯，你也统治着一个世界，一个睡者和梦者的世界，比起地狱来说，那是一个单纯的地方。 说实话，我嫉妒你。 你能想象到地狱最初时是什么样子吗？ 一百亿年的时间都花在给那些死掉的凡人提供一个折磨他们自己的地方，就像所有的受虐狂一样，他们大喊着‘烧死我’‘冻住我’‘吃了我’‘蹂躏我’…… 我们满足他们。 剩下的，则是那些恶魔，你试着想想，当他们的国王，当他们的领袖，那是什么感觉。 那些恶魔，他们中的一小部分以前曾经是天使，和我一样，都是在那场战争之后，从天堂坠落下来的，而其它的，则是从其它地方迷失到这儿的，经过几万年，把这儿当成了自己的家。 很快，我发现自己成了他们的国王和领袖，数百万的恶魔，也许更多，不停地争吵，不断地交战，无穷无尽。 我观察到他们那些奇怪的小时髦，他们会花费几个世纪，穿着动物的尸体…… 最荒谬的时髦则是通过押韵诗来表示自己的身份地位……呵，恶魔们说着维拉内拉诗、绝句、律诗、俳句或者八行诗…… 而最大的时髦，就是阴谋。 一开始，我很喜欢它，我曾经是——我现在也是——他们之中最强大的存在，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也许是所有——摧毁掉。” 说到这，如面具般一直贴在路西法脸上的笑容忽然散去了，他半张脸隐在阴暗的光影之中，沉声道： “所以，我暗中操控他们，让他们自相残杀，让他们党同伐异，互相算计。 但是……我越来越厌烦这些，墨菲斯，非常厌烦。 我不再关心这些，” 他带着方觉和墨菲斯走到又一扇有着规整形状的地狱之门前，他一边将骨质钥匙插入其中，一边对方觉道： “方觉，你也是一个凡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路西法关上门，又起身走向另一处地狱之门，他一边走，一边缓缓道： “那些凡人，为什么他们要把他们那渺小的失败归罪到我身上来？ 他们擅用我的名字，就好像我整天坐在他们的膝盖上，强迫他们去做那些罪恶勾当，似乎要不是有我，他们就能发现那些做法是错的一样。 ‘是恶魔指使我做的！’我从来没让他们中任何人做过任何事，从来没有！ 他们只活在自己的渺小世界里，我可不会为了他们而进入他们的生活。 然后他们死了，然后他们来到这儿（与他们认为应该如何的不一样），祈求我们满足他们被伤害，被惩罚的欲望。 我根本就没让他们来这儿！ 他们说我会在世界各地去巡视，去收买灵魂，就像一个渔夫去赶集一样，他们还不停地问‘为什么’‘为什么’呢。 我不需要任何灵魂，还有，有任何人能够拥有一个灵魂吗？ 没有，他们的灵魂属于他们自己，只是他们讨厌去直面她罢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LUX酒吧 路西法展开双翼，缓缓升入朦胧的天空之中，他带着方觉和路西法飞过地狱那无尽的荒野，穿过无数畸形可怖的建筑和山脉，停在一个有着无数环形山的平原上。 他迈步在环形山的洞口，轻声道：“是的，我反抗了天堂，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我为那次行动已经付出多长的时间了？ 所以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把他们所有人都打发走了，所有地狱的居民。” 三人顺着环形山平原穿过一道高大的木门，墨菲斯忽然开口问道：“你把他们送到哪儿去了？” “送走了，我才不关心他们去哪儿了，天堂、人间、地狱边缘，遥远领域，谁知道呢。 但我知道，他们再也不会回到这儿来了。” 路西法摇摇头，木门在他身后缓缓自动合上。 “地狱，就此终结。” 方觉看着最后一扇地狱之门彻底闭合，又转头看向表情莫名的路西法，询问道：“路西法，你考虑的怎样了？既然你不打算再在地狱待下去了，那要不要和我去哥谭玩玩？ 我其实打算在那儿开一个酒吧，然后，拿那座有趣的城市，拿城市里有趣的人们作为下酒菜下酒。” “酒吧吗？” 路西法摸摸下巴，面色认真，似乎真的在思考开酒吧的可能性。 “似乎挺有趣的，正好，我也没想好我具体要做什么，那就和你一起开酒吧吧。 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说着，路西法从虚空中抓出一柄锯齿短刀，刀身细长锋锐，刀镡处则刻着一颗骷髅作为装饰。 他将短刀递给墨菲斯，缓缓道： “墨菲斯，你必须把我的翅膀割掉，这就是需要做的最后一件事情。请你一定要帮我完成此事。” 墨菲斯接过短刀，沉默片刻，沉声道：“我会的，路西法，如果这确实是你希望的。” 他走到路西法背后，抓起他雪白羽翼的翅根处，反手握刀，像锯木头一般，将之一点点地锯断。 “路西法，我这次来是为了一个女人，是来给她自由的，她的名字叫纳达，她曾经是……” 上帝赐予的翅膀被割断给路西法带来了超乎想象的疼痛，这让一百亿年都没品尝过疼痛滋味的他不由大声喊了出来，而当一只翅膀被锯下，当他听到墨菲斯的问题，他强压下疼痛，断断续续地回道： “对……我……我记得她。就在那儿……在某个地方，他们有……太多了，所有的……那些渺小的只有灵魂的难民……他们漂浮着穿过了各个维度……” 墨菲斯默默听着路西法的回答，将齿刃又放在了他另一边翅膀上。 很快，路西法两只比光还要神圣纯洁的翅膀被彻底锯断，而他的哀嚎声也在翅膀离开后背骨骼之后，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向墨菲斯，脸上像是蒙了一层创世前就存在于世界上的黑暗。 “我很想知道……当死去的人再次回到地球的时候……他们会做什么。 也许你会找到那个女人的，梦之王，我祝你好运，现在，你该回到你的领地了，而我，我也该和你的这位小朋友，离开地狱了。 哦，对了，墨菲斯，我曾经发过誓，我要毁了你，是吗？” 墨菲斯回忆起上一次他离开地狱前，路西法的话，点点头，回道：“对，我上一次来地狱的时候，你确实这么说了。” “好吧，现在，我们已经离开了地狱的界限……” 路西法沉吟片刻，抬起手中的骨质钥匙，将之递给了墨菲斯。 “这个给你，梦境领主，拿着它。” “地狱之钥？” 墨菲斯一脸疑惑地接过钥匙。 “完全正确，现在，它是你的了！” 路西法坏笑起来，他接着道，“也许它能毁了你，也许它不能，不过，我相信它不会让你觉得轻松。 现在，它的一切都是你的了，墨菲斯，你现在就是这个空旷地狱的光杆司令了。 也许我该在把它给你的时候，一同奉上我最美好的祝愿，也许我应该说希望它能给你带来无尽的欢乐。 但是，不知怎么地，我总是怀疑它不会。” 说罢，路西法走到方觉身边，拽住他的手腕，笑道：“被上帝和疯神所宠爱的幸运儿，我们该走了，去一个好玩的，别人找不到我们的哥谭去玩吧。” 声音落下，路西法和方觉的身躯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气，而他们两人与墨菲斯的相对距离也在雾气下变得越来越远，直到彻底远离墨菲斯那足以看穿多元宇宙的目光。 墨菲斯望着那片赤红如血的天空，叹了一口气，又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骨质钥匙。 “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啊。” …… x号地球。 哥谭。 随着眼前厚重的雾气逐渐散去，路西法和方觉出现在了被夜幕笼罩的哥谭市上空。 他们缓缓降落到一栋摩天大楼的楼顶，随后，在天台边沿处坐下，俯瞰这座到处都弥漫着罪恶与腐朽的摩登都市。 路西法在哥谭市区内来回扫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几分钟后，他的目光停在了某一间招牌上有着鱼骨装饰的酒吧上。 他指着那个方向，对方觉道：“方觉，你觉得我们在哪里开酒吧比较好？我觉得那家挂着鱼骨标志的酒吧位置就不错。” 方觉已经经历过数个世界的穿梭，所以，当他被路西法带着跨越到平行世界的哥谭时，他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感想。 只是……他一直想问，他现在还算是在【dc电影混合世界】这个虚拟世界里吗？梦、死亡、路西法，他已经遇到多少破格的存在了？虚拟世界真的能再现这些存在的威能吗？ 方觉不清楚。 不过，他觉得他能从路西法身上找到一些答案。 他沉吟片刻，顺着路西法指的方向看去，利用超级视力透视了整座酒吧的结构和装修后，轻声道， “还可以。不过，我觉得我们最好把旁边的餐馆也买下来，把这酒吧和这两家餐馆都拆了，然后，重新设计我们的酒吧，不然，我担心酒吧的地方太小，不能让客人们纵情欢乐。” 路西法听到方觉的建议，在脑海里也假想了一番自己设计的钢琴酒吧的模样，点点头，接着道， “你说的对，确实有点太小了，而且那家酒吧的装修和结构，我都不太喜欢，得重新设计装修一下。 至于名字吗，我想想，就叫lux，方觉，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挺好的。”方觉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 第一百七十八章 地狱一亿年陈酿 第二天。 lux酒吧。 清晨，和煦的阳光顺着落地窗洒入房间，洒落在方觉坚韧的皮肤上，照得他体表的绒毛金灿灿的，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哈啊——” 方觉揉揉发胀的太阳穴，缓缓从舒适的天鹅绒床铺上爬了起来，他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自己那久违的憔悴的模样，又打了一个哈欠。 昨天，路西法为了庆祝自己的酒吧开业，拉着他喝了一晚上的恶魔陈酿，据他说，那是他是他酿了快一亿年的好酒，可是方觉却什么酒香都没尝出来，只觉得那酒里有一股怪味儿。 也不对，应该说那酒不只是味道不对，它给人和周边环境带来的影响也有很大的问题。 当时，路西法拿出那瓶酒之后，他们忙活半天刚重建装修好的lux酒吧就发生了一些诡异的变化，像是某个堕落腐朽的维度以酒瓶为中心，向外扩散，将lux酒吧内的现实都影响了。 方觉问路西法，这酒不会喝死人吧，路西法却说“你的灵魂比太阳还要耀眼，所以，没事的，你会享受到地狱之王才能品味到的美酒……哦，我忘了，我把地狱交到梦手上了，我现在都能想到，梦脸上那纠结的模样。” 方觉将信将疑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杯过去，他的体表就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症状，眼睛在指尖上开合、眼珠内有花朵盛开、舌头向外延伸出数条带刺沾血的藤蔓，等到酒液被他强大的胃与灵魂消化，体表的变化才逐渐褪去。 而这样身体丧失人形又恢复原样的状态，方觉一共经历了四次……嗯，他喝了四杯酒就醉倒在了空旷无人的酒吧大厅，连自己是怎么回房间的都没印象。 方觉简单洗漱了一番，梳梳比振金还结实的头发，换了一身深色的休闲西装——路西法说酒吧老板得穿的体面点，打开门，穿过走廊，乘坐电梯来到了最下层的酒吧。 比起昨夜的冷清和萧条，今天酒吧的生意明显开始走上正轨了。 几个客人坐在吧台边，喝着某个方觉没见过面的女服务员调配的鸡尾酒，兴奋地聊着时事新闻。 “嘿，兄弟，你知道吗，哥谭的那个毒瘤，小丑，在昨天被超人干掉了，听说是一爪穿胸，真是大快人心啊！” “昨天那么大的动静，想不知道都难。那可是一颗核弹在我们边上炸了，整个大都会都被炸到天上去了！” “唉，小丑这个混蛋真是造孽，新闻里说，大都会在昨天那场核爆里，直接死了1100万人啊！1100万的生命，真不敢相信小丑那个疯子居然敢这么做。” “超人不是说有超级听力、超级视力、飞行能力这些乱七八糟的能力吗？怎么没发现那颗核弹？一颗核弹，体积怎么着也得有一辆汽车那么大吧？” “超人虽然被很多人称作人间之神，可是，他终究也只是一个有超能力的外星人，又不真的是全能的上帝，而且，你不觉得他内裤外穿的样子，有点傻里傻气的吗？” “确实，正常人谁会内裤外穿啊！” …… 方觉听着他们聊的话，走到吧台前坐下，他扫了眼酒架，又把目光落在了昨天没见过的女酒保身上。 “嘿，你是路西法新招的员工吗？能给我调一杯解头疼的酒吗？路西法昨天骗我喝了几杯地狱一亿年陈酿，现在头还有点疼。” “你应该喝杯冰水。” 浑身散发着魅惑气息的漂亮女酒保白了方觉一眼，从桌下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水壶，给方觉倒了一杯冰水，推到了他面前。 “还有，我叫麦泽金，你可以叫我麦泽，是路西法大人最忠诚的侍从。 昨天我尝试着和路西法大人联络，希望他能接受我跟在他身边服侍他，他同意了，还安排我在这间酒吧里担任服务生。” 方觉拿起冰水，轻轻晃动里面的冰块，笑道：“哦，你好，麦泽，我叫方觉，是梦的朋友，是路西法的……酒友？你可以叫我方觉或者佐徳。” 麦泽金漆黑而富有魅力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方觉，目光似乎能够穿过方觉这层“佐徳的皮”，看到他隐在皮后的灵魂。 “我知道你，在你降临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曾奉路西法大人的命令，把你坠入地狱的灵魂送回人间。” “嗯？” 方觉喝水的动作一顿，疑惑地看向麦泽金，不解的问道：“我怎么不记得我有坠入过地狱？” 麦泽金轻声回答道：“当你被上帝的恩赐撑死的时候，你的灵魂曾短暂的脱离躯壳，来到了地狱。” 麦泽金一说“撑死”，方觉就想起来了。 当时，他误以为超人和神奇女侠不算什么厉害的角色，于是尝试用【言叶无限欺】化虚为实的能力，给自己弄来几个技能，结果却不怎么理想——他死了一次，技能也只成功了一半。 那一次，他死而复生是因为神奇女侠的某个起源故事“灵魂附身泥人获得生命”带来的【泥人转生】技能。 但是，他却没有想过，自己的灵魂在死后为什么还在原地停留着，没有被勾魂使者收归冥府，也没有被弯角恶魔引入地狱。 现在想来，他当时其实就被dc里的大佬们给盯上了。 路西法、死亡、上帝…… 方觉喝了一口水，咬碎一块立方形的冰块，缓缓道：“路西法也没和我说起过这些，我都不知道，我还欠他这么大的一个人情。” “他可能已经忘记了。” 麦泽金挑挑眉，接着道，“毕竟，你知道的，他是路西法，他是撒旦，他是黑暗的化身，欠他人情的人实在太多了。 而且，他对和上帝有关的事情，本来就有些抵触心理。 不过，奇怪的是，他对你的态度却挺好的，按理来说，你身上有着上帝珍贵的恩赐，他应该连正眼看都不会看你一眼的。” 方觉笑了笑，轻声道：“说不定，他看中了我灵魂之中的另一面，那与上帝恩赐不相上下的黑暗能力的一面？” 第一百七十九章 无限的可能性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因为你是个处男呢。” 麦泽金耸耸肩，嘴角咧开一个妩媚的弧度，她舔着嘴唇，诱惑道， “小弟弟，怎么样？要和我玩玩吗？我可以让你体验到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哦。” “还是别了。朋友妻不可欺。” 方觉看着麦泽金魅惑的表情，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他一口喝尽杯中的冰水，忙起身离开吧台，走向附近摆着的钢琴——从他出电梯起，路西法就在钢琴前坐着，只是没有弹奏歌曲，有一个客人还吆喝着要点歌，被路西法微笑着拒绝了。 方觉靠在钢琴上，看着沉默的路西法，轻声道：“路西法，谢谢你上一次让麦泽金把我从地狱里送出来啊。” 路西法没有抬头，依旧低头看着钢琴上黑白的琴键，他缓缓道：“虽然我和我那父亲不对付，但是，他设计的【纯白游戏】，我觉得还是挺有趣的。 所以，我通常会破坏他的游戏规则，给那些参与者一次或更多次的机会，看看他们在发现任务惩罚没有生效的时候，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我记得上一次有一个傻乎乎的家伙，真的以为任务惩罚是个闹剧，就不停的找死。 我满足了他的想法，让他连续十二次从地狱中归来，直到第十三次，我没再那么做，我把他的灵魂永久地留在了地狱里。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我们离开地狱的时候，我把他也放出来了，也不知道他飘到哪个维度了，也不知道我父亲给他设计的任务目标还能不能继续完成。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找个时间，我们可以去看一看，看看那位传说中至善仁慈的父，会对他做什么，会不会真的像传说中那样，慈悲。” “这样的人多吗？” 方觉目光一凝，沉声问道，“我是说，参加纯白游戏的人。” 方觉之前还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就是唯一的玩家，现在看来，参与纯白空间的人显然不少。 路西法深呼吸一口气，将修长白皙的十指轻轻落在了琴键上，似乎经过这漫长时间的思考与酝酿，终于想到了自己要弹的曲目。 路西法的十指如蝴蝶般上下翻飞，黑白键以某种奇妙的规律起伏。 琴声响起，一瞬间，方觉好似看到了路西法那华丽绚烂的过去。 忽然，华丽破碎，黑暗与混沌来袭，而路西法的声音则成为了划破这黑暗混沌的辅乐。 “挺多的，单我玩弄过的就有二十一个。” “他们有什么共同点吗？” 似乎早就猜到方觉会以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语速询问这样的问题，路西法弹琴的手法又一次变换，将他的提问也作为辅助乐声，加入了自己这首新编的钢琴曲之中。 “有，他们和你都来自于同一个世界的不同映射。” “和我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不同映射？” 方觉这下彻底愣住了，他以为自己出生时的世界，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被诸神和魔兽占领的人类末日。 但是，现在，路西法这句话，却让他对那个世界陷入了深深地怀疑之中。 而且……不同映射又是什么意思？ 变幻的琴声填充了方觉未开口的空白，一幅地狱的画卷则在琴声的描绘下，在方觉的感官中徐徐展开。 “你的世界很特殊。” 路西法指力忽然加重，钢琴的旋律也逐渐变得激昂高亢起来，仿佛地狱之火在地狱之中首次点燃，又仿佛第一个被折磨的灵魂发出满足而痛苦的哀鸣。 “很多神明都想要对其中的东西分一杯羹。” 路西法缓缓道：“我父亲也想要，虽然我不明白对已经近乎全知全能的他来说，还有什么能使他产生欲望，但是，我明白，这东西一定非同小可。 很显然的，他在明确表示出自己想要那其中的某样东西后，纯白游戏，还有更多的其他类型的游戏就像雨后春笋那样，从虚无之中冒了出来。 而这些游戏的参与者则是你那个世界，以及其不同映射之中表现而出的原住民，有神明、有魔兽、有妖怪、有野兽、有植物、有人类…… 不过，说真的，我没有看出来父亲到底想从那些原住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他只是单纯像个智能程序那样，机械的设计关卡，机械的设计任务……仿佛他只要那些人类在这里或那里经历一场冒险，就可以达成最后的目的。 你是那个世界最原始那一面的原住民，你知道些什么吗？” 方觉摇摇头，回道：“不知道，我根本没有和那个世界的外部接触过，所以，除了知道我所在的那个部落的人都该死之外，并不知道更多的事情。” 说到这，方觉忽然皱起了眉毛。 他最初是从一个叫程元吉的穿越者时间犯身上得到的位面手表，当时，程元吉明确表示自己知道很多“剧情”，手中还握有位面手表这般可以随意穿越诸天万界的神器。 但是……程元吉是从哪得知的剧情，又是从哪儿得到的位面手表？ 位面手表在他手中时还处于未完全激活状态，内置的人工智能还像个人工智障一样，只会用说明书一般的语调把字打在表盘上。 而当它吃了十二颗无限宝石，能量充满，陪伴他游历多个虚拟世界后，他的身份终于显露出了冰山一角——影响虚拟世界的任务和奖励，还带出了“维度神明”和“维度议员”这些奇怪的称号。 路西法的琴声逐渐低沉下来，最终，伴随这一个漫长的重低音，琴声彻底终结，而琴声中所蕴藏的那个世界也随之变得空荡荡的，一如刚刚打烊的地狱。 “那二十一个人对此也都不清楚。” 路西法抬起头来，从不知何时走到钢琴边的麦泽金手中接过一杯酒，他轻抿了一口金黄的酒液，接着道， “不过，我倒是从他们的灵魂之中看到了一个原因。” 方觉皱眉问道：“什么原因？” 路西法缓缓道：“所有人、魔兽、神明、妖怪、动物、植物等等原住民，包括你，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你们拥有无限的可能性。 命运的轨迹在你们身上虽也有体现，但是相比较于很多被命运之网网住的人和神明来说，你们身上的命运线简直淡到了让人看不清楚的地步。” 第一百八十章 维度游戏的本质 “无限的可能性？” 方觉不太明白路西法的话。 他以为……无论是哪一个世界里的哪一个人，其本身都有无限的可能性的，难道不是这样吗？ 路西法似乎看穿了方觉内心的疑惑，他将酒杯放到钢琴上，调转自己身体的朝向，正对向了靠在钢琴架侧面的方觉。 他轻声道： “方先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无限的可能性的。 像现在这个平行世界上正在发生的事情，那就是一个每个人的行动轨迹在事前就已经被圈定好的，死板的故事。 超人变为独裁者，蝙蝠侠率人反抗，这场英雄间的战争会持续很长时间，波及到众多与星球命运联系在一起的英雄和反派。 但最终的结局早就写好，无论他们能否意识到那条命运的线，但最终他们都会落入命运编织的网中，就像是被蜘蛛捕猎的飞虫，根本挣扎不开。 起初，我以为规定这条线的流向的人是我那全能的父亲，但后来，我才发现，并不是他，甚至就连他本身也被命运这一概念影响着行动。 哦，我知道，梦所在的无尽家族里也有命运这一存在，但是，我说的不是他，是更奇妙、更难以捉摸的东西。 我父亲知晓几乎所有被命运之线缠绕的东西，因此，他近乎全知全能。 我继承了他的部分能力，所以，我也能够做到一定程度的全视。 但是，方觉，在你们这些‘住民’的身上，我几乎看不清那些本该鲜明如彩虹般的命运之线。 这意味着，你们这些‘住民’，可以在一个土著不管做出怎样选择都逃不过全知之眼预知的无聊世界里，做出连全知的维度神明们，也无法看穿下一秒发展的事情！ 这也就是纯白游戏与其它维度游戏会存在于世界的原因之一。 你们不同的人在不同世界的表现虽然也有差距，但对那些维度神明们来说，不管你们的表现如何，那都是一件未知而新鲜的事情，就像是看一部自己亲力参与却不知道剧情发展的有趣电影。 你们表现的好，他们会感到高兴，你们表现的差劲，他们也会指着‘屏幕’痛骂。” 方觉明白路西法的话了。 路西法的意思是，这些维度神明知晓自己管辖的宇宙内的一切，因此，对那片宇宙中所有事物的兴替和发展都提不起兴趣。 但是，方觉和他们那个世界诞生的生物，却因为某些未知的原因，不在维度神明们全知的范围内。 所以，他们可以做出一系列令神明们都感到惊讶或不满的举动。 这种新鲜感催生维度神明们创造了纯白游戏和其它维度游戏。 祂们以自己掌握的诸多世界为蓝本，创造出了适合“方觉他们（方觉世界的居民）”活动的舞台，而为了游戏刺激有趣，祂们每一次都会设计一些任务和奖励。 在催促游戏参与者快速参与游戏剧情的同时，又变相的压迫他们去尽可能多的做一些祂们预知之外的事情。 想到这，方觉脑海里忽然不受抑制地升起了这样一个念头：“所以，维度游戏，其实就是一场大型的跨越诸多多元宇宙的……真人秀？ 那些维度神明，就是看表演的观众，就是不断对参演嘉宾们指指点点的投资并提供版权的甲方？” 路西法再度看穿了方觉的想法，他接着道： “你的想法没错，差不多就是那种感觉。 就像是一场无聊的电影或真人秀，你们这些来自那个奇怪世界的生物是素人参与者，你们需要拿好观众们设计好的剧本，在那里面与各种npc接触，最终完成任务领取奖励或任务失败接受惩罚。 这就是维度游戏的本质，并不是什么更高端的东西。不过是利用你们这些拥有无限可能性的生物，给观众们带来一些乐子的娱乐节目罢了。 当然，这个娱乐节目持续的时间，波及的空间，都比较广泛，最终，甚至可能从中挑出一些表演者，将之安排为新的观众或娱乐节目的投资者。 我能看出来，你身上被最少三位观众下了注。 看来，你不久之后，就会成为观众席上一员欣赏这些‘真人秀表演’的投资者了。” 方觉点点头，接着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不清楚，为什么我出生的那个世界的人有无限的可能性，而你们这个世界，还有别的世界的人，却被命运之网网的死死的？” “我不知道。” 路西法非常诚实地摇摇头。 “连你这位地狱的王者都不知道？” “我确实不清楚，不过我有一个猜测。” “什么猜测？” “你应该知道，【剧情】的存在吧？” 方觉皱眉问道：“知道，但是，这和我的问题又有什么关系呢？” 路西法道：“【剧情】就是命运之线在各个世界上的具现化表现，它将一个世界甚至多个世界数百年乃至上亿年的变迁，都浓缩在了几部短小的电影、或漫画之中。 而这些表面上平平无奇的电影、、漫画，就成为了命运的载体，成为了扣在那些主角和配角身上的枷锁，使他们再无法做出跨越这些【剧情】的事情……甚至，就算他们做出了跨越【剧情】的事情，其实，也只是早在另一个【剧情】内就已经书写好的命运罢了。 而你们……书写你们【命运】与【剧情】的、漫画、电影并不存在，这就意味着，你们可以随意跨越【剧情】，可以对【剧情】内背负命运枷锁的npc们作出【剧情】设计之外的事情。 这对于那些维度神明们来说，就是无限的可能性。 当然，在我看来，书写你们故事的书并不是不存在，只是，我们还没有接触到罢了， 甚至，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那本记录了你们故事的书，连那些全知全能的维度神明们的命运都被书写在了其中。” “书写在了……其中？” 方觉沉默下来，默默思考着路西法所说的这些话，忽然，他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点开个人面板，将目光放在了先前没有想明白的，由【言叶无限欺】升级后带来的【书写故事】的能力上。 “这个故事，会是什么故事？命运……还是单纯就只是故事？” 第一百八十一章 起因 方觉盯着个人面板技能栏里【言叶无限欺】的详细介绍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来，重又看向身前这位英俊、优雅、强大的堕落天使，路西法。 “我觉得，现在，命运可能就在偷看那本时间赠送给他的命运之书，而在他和我们所不知道的维度之外，一些‘观众’则在看着他看着我们，居然有点像俄罗斯套娃” 不等方觉开口说话，路西法就率先发出了一声感叹，“想一想，其实挺让人不爽的，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一个或者更多的变态盯着。” 方觉问道：“路西法，你想要改变现状吗？” 路西法扫视了一圈酒吧的装饰和内里喝酒的客人们，轻声回道：“等我开好这家酒吧再说吧。” 方觉点点头，叹道：“好吧。不过，路西法，如果你有这个想法，想要改变现状的话，我可以找朋友帮你，离开这个世界，去别的世界玩玩。” “让我也像马戏团里的狮子老虎那样，空有爪牙却被当做笑料和谈资，放在舞台上供像我父亲一样的全能神明们玩乐？ 还是算了吧，我不喜欢那样，只是想一想，身上就要掉下很多鸡皮疙瘩来。” 路西法摇摇头，忽然侧头看了眼窗外。 隔着数栋钢筋水泥的建筑，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打晕司机，挣开手铐，抢了警车朝他们酒吧方向开来的、穿着囚衣的女人。 路西法认识那个女人，哈琳奎泽尔医生，或者说小丑女，哈利奎因，在这个平行世界的【剧情】设计中，她在抢了警车后，本该朝另外一个方向开走的，但是，受到方觉这个‘住民’的影响，她转变了移动的方向，径直朝着lux酒吧而来了。 “方觉，哈莉奎因来了，你来接待她吧，我要去找我的儿子了。” “你的儿子？” 方觉一愣，连哈莉奎茵往这儿赶来的消息都下意识过滤了，他询问道，“你来这个平行宇宙，该不会是为了找你儿子吧？” “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路西法点点头，缓缓开口道， “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想看看，被三个维度神明所关注的你，会做出怎样选择，是选择超人的阵营？蝙蝠侠的阵营？亦或是你有一种新的解决方法。” 方觉沉声道：“我需要了解过他们各自的动机和手段后，才能给你答复。” 路西法摇摇头，接着道：“不，你不用给我答复，我会观察你的表现，借此来给你评分，你的评分高于我的预估的话，我会送你一件有趣的小礼物，如果低于我的预期……那我们就再换一个平行世界来玩。” “好。我会让你看清我的选择的。” 方觉点点头，透视眼打开，转头看向三条街道外那辆横冲直撞的警车。 “那就先这样吧，我去找我亲爱的儿子了。” 路西法端起酒杯，一口饮尽其中金黄的酒液，随后，抓起琴键，如掀地毯一般，将硬质的琴键条掀了起来，他探头看了眼琴键下漆黑的空洞，轻轻一跃，直接跳入了洞中。 “再见。” 方觉看着路西法消失在琴键下方的空间通道中，看着琴键在他消失后，又缓缓变回原来坚硬的模样，落在了钢琴架上。 他轻声说了声再见，又端着冰水回到了吧台前，他走到几位还在胡天侃地的客人身边，按住其中一个人的肩膀，沉声问道： “朋友，我刚才好像听到你们在说超人杀死了小丑，还说大都会被小丑炸了什么的？ 这应该不是真的吧，超人可是一个善良正直而且坚持不杀主义的氪星人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 戴着圆顶帽子的客人回过头来，正准备好好给他说明一下，昨天发生的那件震惊哥谭，乃至全世界的详细情况，但是，当他看清方觉的脸后，忽然惊声尖叫起来。 “你是佐德！！！！” 尖叫声瞬间蔓延到酒吧大厅，并将其他还处于迷茫状态的客人给惊醒了过来。 “佐德！！！？” 他们纷纷看向一身黑西装打扮的方觉，在确定他真的是在电视和网络中出现多次的“佐德”后，眼中的惊骇与绝望一同扩散开来。 方觉拍拍圆帽客人的肩膀，笑着安慰道：“嘿，别紧张，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只是想了解一下超人的近况而已。”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以氪星的荣耀发誓。” “好吧。” 圆帽客人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真的相信了方觉的话，还是已经认命了。 不过，作为哥谭市的市民，显然都有一根粗神经，对恐惧和恶意的忍耐度很高。 “是这样的，小丑对和蝙蝠侠之间一直输的游戏玩累了，想找一个轻松点的目标来对付。 于是就找到了实力强大，但却始终直来直往，不玩阴谋诡计的超人。 他们设计让超人误杀了超人的女朋友以及他还未出世的孩子，并利用藏在大都会内的核弹，将大都会整个都炸上了天，直接或间接杀死了接近一千一百万人。 盛怒之下的超人，强闯了阿卡姆疯人院，并将还在遭受审讯的小丑，直接杀死。 不过，这一次，超人虽然违背了自己不杀的原则，但是我却觉得他杀得好，杀得太好了！ 小丑和小丑女那两个神经病在哥谭搞了多少大事，害死了多少无辜的哥谭市民，这一次，更是直接摧毁了整个大都会！ 他早特么该下地狱去了！” “这么说，小丑女哈莉奎茵也参与了这次恐怖袭击？” 方觉看了眼窗外，哈莉奎茵驾驶的那辆警车离lux酒吧门口就差一条街的距离了。 “嗯，她在被小丑带疯了之后，就跟个跟屁虫似的，一直跟在小丑身后。这次针对超人女朋友和大都会的袭击，就是他们两个人策划完成的。” 圆帽子客人点点头，言语之间对小丑与小丑女充满了不满， “这两个疯子死了一个，还剩下另外一个，天知道她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举动来，要我说，应该给她判处死刑，或者让逮捕者就地处决。” 第一百八十二章 哈莉·奎茵 “好啦，已经可以了，我只需要知道这起事件的起因和大致过程就可以了，至于你对小丑和哈莉·奎茵的看法，抱歉，我其实并不怎么想听。” 眼看圆帽子客人越说越起劲，就要将他们之间的问答演变成针对小丑和小丑女的批判大会，方觉忙开口止住了他后续的话。 闻声，圆帽子客人忙捂住嘴巴，不再多说一个字。 方觉看着他这熟练的仿佛已经演练过数十上百次的捂嘴动作，不由捂着额头叹了一口气，心说，哥谭果然是个危险的地方，随便碰到一个人，可能就被抢劫过七八次。 他抬头看了眼窗外，再次确定了哈莉·奎茵距离lux酒吧的距离，低头又看向噤声的客人们。 “朋友，我知道，小丑和哈莉·奎茵在哥谭市民们之中的风评很不好，不少人都恨不得将他们处之而后快。 嗯，当然，你可能也是其中一员，但是，因为你和他们之前的身份、地位、力量、势力等等条件差距过大，所以，你不能实现自己心中的想法，不能够像蝙蝠侠或超人那样，以自己心中的正义尺度来规范那些超级罪犯的行径。 不过，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让你获得超级英雄的能力的机会，你想要要吗？” 说罢，看着捂着嘴巴不敢放下手的圆帽客人，摆摆手，接着道， “哦，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圆帽客人松开手，忙点头开口道：“想要，我做梦都想要像蝙蝠侠、超人或者正义联盟的其他人那样，惩恶扬善。” 方觉笑着点了点头，从物品栏里取出一支被研究所改良过的化合物v（黑袍纠察队里能产生超能力的药物），他晃了晃里面莹蓝色的液体，将之摆在了客人身前的吧台桌面上。 “嗯，很好，我这里有一条化合物v试剂，凭借它你能够获得最适合你的超能力，也许是飞行，也许是念动力，也许是激光眼，反正，它会重新构造你的基因，让你变得像那些超级英雄一般强大。” “给我吧。” 圆帽客人伸手想要去拿那支化合物v，却被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位戴着眼镜的客人，先一步抢到了手。 “给我！那是佐徳大人给我的！” 圆帽客人恶狠狠地瞪向眼镜客人，起身，抬手就给了眼镜客人一拳，将他打翻在地后，又骑到他身上，用力去掰眼镜客人抓着化合物v药剂的右手。 “伙计们，这表现可不够绅士，尤其是在这位漂亮的麦泽金小姐的面前。” 方觉看着两人扭打在一起，无所不用其极地攻击对方的要害部位，摇摇头，随手一招，利用漂浮咒，将那支化合物v收回到了自己手中。 他重新将其摆在吧台台面上，背靠吧台，目光扫了一眼吧台前的四位客人，接着道， “本来，我想把药剂送给这位圆帽子绅士的，但是，既然大家都想要，那么，就增加一个条件吧，或者，你们可以把它看成是一场游戏。 至于游戏的内容嘛，那就是活捉哈莉·奎茵。 我听到了你们之前的谈话，知道你们对哈莉·奎茵和小丑都抱有很大的怨念，所以……伙计们，不要压抑它们，让它们爆发出来，把那个女神经抓起来，交到gcpd的手里。 谁先一步将她送到戈登警长的手里，谁就有机会获得这支让人可以获得超能力的药剂。” 说到这，方觉对趴在地上，脸上手上都是淤青的两人释放了一个“愈合如初咒”，让他们的伤势快速好转，之后，在四人惊诧的目光下，接着道， “别那么惊讶，这只是让你们都保持同样的游戏开局状态罢了。 好了，游戏从现在正式开始，而作为开始游戏的新手引导，我会给你们一个小提示，哈莉·奎茵会在一分钟后抵达lux酒吧，这将是你们抓捕她的一个绝佳机会。” 听完方觉所说的话，四个人顾不得震惊于方觉的魔法，快速动了起来，有人开始在酒吧内寻找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有人则直接从自己后腰处拔出了一把格洛克。 几人行动迅速，在短短三十秒不到的时间内，便各自找到了自己趁手的武器，还藏到了自认为最佳的伏击地点。 又三十秒过去，一辆闪烁着红光的警车撞开lux酒吧的玻璃旋转门，直接冲进了酒吧大厅内。 在靠近舞池的位置，警车停了下来，驾驶位的车门大开，一个穿着橙色囚衣，梳着红蓝双色双马尾的白面女人走了出来。 她刚一下车，持枪的两位客人便瞄准她的膝盖和小腹扣动了扳机，但是，他们显然不是经常开枪的好手，不到六米的射击距离，连续开了近十枪，硬是一枪都没打中。 白面女人，也就是哈莉·奎茵本就在气头上，见自己来喝杯酒，都被人拿枪指着，顿时怒气爆发，回到警车上，拿下一根棒球棍，一把手枪。 与超级英雄们丰富的交战经验，使她很快就掌握了枪声的位置，她翻过沙发，踩着玻璃茶几，跳到两个持枪客人的面前，砰砰两枪，直接在他们脑袋上开了两朵血花，使他们进入了濒死的状态。 而另外两名拿玻璃碎片和拖布棍子当武器的客人见状，也不敢再出手招惹哈莉·奎茵，他们颤颤巍巍地躲在一张沙发后，默默祈祷上帝，希望哈莉·奎茵不会发现他们。 但是，很显然，在路西法开的酒吧里祈祷上帝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哈莉·奎茵在翻过舞台的时候，看到了沙发后伸出来的拖布头，她走到沙发前，看到剩下两名客人后，砰砰又是两枪，让他们也赴了前两人的后尘，濒临身死。 “reparo。” 哈莉·奎茵杀死这四个袭击者，正准备走到吧台前要杯酒喝，忽然，吧台前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那是一种奇妙而古奥的音调，其中仿佛蕴含着古老而神奇的力量。 “哦，那是哈利会的魔咒，天呐，在这儿居然有一位魔法师？我爱哈利波特，他和我有着一样的名字！” 哈莉·奎茵就像是大山里的天气般善变，前一秒还怒火冲冲，连杀人都无法平息，但后一秒却又像是一个对魔法感兴趣的少女，对着口吐魔咒的方觉露出了星星眼。 第一百八十三章 方觉：我的魔法，无所不能！ 咒语声落下，经过魔咒加工的魔力在空荡的酒吧内扩散。 警车上凹陷的地方鼓起，被玻璃划伤的地方也重新补回了黑白相间的油漆，随后，它向后倒着行驶，离开lux酒吧后，又沿着哈莉·奎茵来时的路，避开路上的行人和汽车，倒回了两个倒在血泊的警察身旁。 待警车离开lux酒吧，四散飞溅的玻璃碎片也倒飞回门前，扭曲的门框被无形的魔力矫正。 门框边，仿佛有透明的人拿着玻璃碎片，将玻璃一片片拼入门框，将其拼回了原来的模样。 等旋转门在电机作用下，开始缓缓旋转，溅落在沙发上的血液也逆流入天空，在与客人们脑袋里倒飞出的子弹交错过后，它们汇入血管，并与魔力一同将破损的肌肉、血管、组织、骨骼、神经等人体组织恢复回几分钟前的模样。 这一切的发生是那么的奇妙，就像是时光在lux酒吧内发生了逆流。 “我想起来了，这是恢复如初咒，哦，我喜欢这个咒语！” 不等那四位客人从地上爬起，哈莉·奎茵率先发出一声惊喜的大叫，她丢开手中的手枪，迈着轻盈地步伐跑向吧台边，跑向那位释放出这般奇迹的方觉。 “嘿，魔法师，你能让那四个倒霉蛋死而复活，能让我的布丁复活过来吗？ 他和他们一样，身上都被开了一个洞，只不过，他身上开的那个洞有点大。” 来到方觉身边，她双眼放光地看向他的脸，就像是在看着什么稀世珍宝。 “复活一个人而已，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 方觉侧过头，饶有兴致地看向这个搞怪的女神经病，笑着问道，“……奎泽尔医生，把小丑这个反人类反社会的恐怖分子复活过来，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哈莉·奎茵眨眨眼睛，缓缓道：“我可以送你一座潜水艇，我还给它起了名字。 你知道的，人们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会起一个好听的名字，我的潜水艇叫甘特，我虽然拥有它还不到一天，但是，我已经对它有极深的感情了。 我可以把它送给你，用来换我的布丁。” “潜水艇？我不需要那种浮夸的东西，我有更好的。” 方觉摇摇头，笑着表示哈莉·奎茵的筹码还不够他出手。 “那我就没什么能给你的了，可怜的布丁，我的潜水艇都换不来他的生命。” 哈莉奎茵似乎本来对方觉能复活小丑就没抱什么指望，见他拒绝，也只是随口感叹了一声，便绝口不再提起关于小丑的事情。 她转换了一个话题，接着道，“那，我拿我的潜水艇换和你学习魔法怎么样？ 我十一岁那年，可是等了好久的猫头鹰，连它的鸟巢我都给它准备好了，可是它可能迷路了，始终没飞到我身边来。 我可是很喜欢魔法呢，对了，你的魔法能做到什么事情啊？能打败超人吗？我听说超人对于魔法没有什么抵抗力。” “我的魔法……” 方觉笑了笑，故意吊起哈莉奎茵的胃口，等她露出一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的表情后，又轻声道， “无所不能。” “呵，无所不能……” 忽然，两人的交谈中混入了第三者的声音，而且，这位第三者并不友好，上来就是一个略带嘲讽意味的冷笑。 “麦泽，你能不能不要拆我的台。” 方觉听出了声音的主人，他回头看向吧台后凿冰的麦泽金，不满道，“我正在和昨天那件大事件的当事人认真聊天呢。” 麦泽金拿着一柄弯刃的恶魔匕首，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冰块上，将一个立体的冰块逐渐修剪成一颗球的形状。 对于方觉的不满，她只是耸耸肩，继续拆台道，“认真聊天？那我可能是听错了，我只听到你在吹嘘自己。” “额。” 方觉被麦泽金的话呛了一下，他苦笑一声，无奈道，“可是，麦泽，我的魔法本就是无所不能的啊。” 麦泽金取出一只玻璃杯，将冰球放到玻璃杯内，轻轻旋了一下玻璃杯，一边朝里面倒着威士忌，她笑着问道： “既然是无所不能，那你能把我送到路西法身边吗？” 方觉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麦泽金将加了冰球的威士忌缓缓推到方觉面前，笑道：“不要怀疑，我就是在质疑你。” “好吧，那我只能让你见识一下了。” 方觉叹了一口气，默默发动了技能【言叶无限欺lv5】，他轻声念诵出了这句颠倒黑白、逆转虚实、翻转因果的言灵之咒。 “谎言的谎言，这瞬间便可，颠倒正反！” “好啊，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吧，正好，我这一次没有找到路西法的位置。” 麦泽金站直身子，将身体姣好的曲线完美舒展开来，她张开双臂，准备任由方觉在她身上摘取祭品或绘制魔法所需的仪式。 但是，她等了近一分钟，方觉却没有任何动作。 既没有准备魔法仪式，也没有念诵魔法咒语，他甚至只是坐在吧台前的转椅上，静静地看着她。 “你放弃了？”麦泽金放下双臂，脸色变得失望。 “不，我已经释放过魔法了。” 方觉摇摇头，指着麦泽金逐渐变得虚幻透明的身体道，“喏，这就是证据，你的身体正在传送到路西法所在的位置。” “这……可是这怎么可能？” 麦泽金低头看了眼自己裸露在外的小腹，发现它确实在逐渐变透明，但是，奇怪的是，她本人对此却没有任何感觉！ 而且，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明明连侍奉路西法无数年的她都无法找到路西法的具体位置，方觉怎么可能找到？ “我说了，我的魔法，无所不能。” 方觉笑着举起冰球威士忌，对麦泽金敬了一杯，抿了一口美酒后，道别道， “麦泽，见到路西法的时候，替我向他问个好，哦，对了，还有他的儿子。” 麦泽金还想多说些什么，但是，以她身体透明化的速度来看，她也只能说一句话了，于是，她点点头，留下一句“我……我会的”，随后，如烟雾般，缓缓消失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死亡与路西法的赌约 世界尽头。 某座月牙形岛屿。 这是一座隐蔽的岛屿，由地狱的一角碎片制作而成，与世隔绝，在路西法施加魔法之后，连上帝的全视之眼都无法发现。 这又是一座孤独的岛屿，除了路西法的儿子卡利班外，不再有任何活物，只有呼啸的海风与层叠的惊涛相伴。 这还是一座奇妙的岛屿，它远在世界的尽头，但是，从岛屿抬头看去，却总是能够看到那轮朦胧的月。 月似乎永远都以皎洁灿烂的一面朝向它，圆如玉盘，又如一张简单的笑脸符号，它将温柔的月光洒落在岛屿的土地上，像是在轻轻抚摸处子白皙的后背。 此时，月牙岛东海岸线处，一男一女两人正坐在潮起潮落之地轻声交谈。 路西法此时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他瞪了一眼天空中朦胧的圆月，将其逼出自己的视线范围后，又随手抓住一缕月光，扯下一半后，将其雕琢成了一柄刀刃的模样。 做完这一切，他深呼吸一口气，又看向身边皮肤苍白，头发梳成中世纪贵妇模样的死亡。 “死亡，我知道你对人类和一切活着的东西都抱有很深的兴趣和敬意，但是，为一个还活着的人做到这种地步，是不是太过于出格了？ 你不应该这么深的参与到生人的世界之中去的。” 死亡看着旁边散落在沙滩上的已经“死亡”的月光碎片，挥挥手，将其变成一只只蓝色发光的蝴蝶，蝴蝶在她苍白的指尖翩跹，像是一只只奇幻的小精灵。 她一边回答路西法的质疑，一边逗弄着这些发光的小东西。 “我喜欢那个女人，路西法，我一直以来都是独来独往的，从来都没有过信徒、使徒或者别的什么下属之类的人。 直到她出现，她对我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女人，真的，我喜欢她。 不过，除了我对那个女人的承诺外，这之中其实也有上帝的意思。” 听到上帝在这之中也充当了一个角色，路西法不由冷笑起来，他玩弄着自己新制作的月光之刃，语气冰冷的开口道， “呵……上帝，真不知道我那父亲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去关心一个游戏者是选择当英雄还是当坏蛋？ 英雄或者坏蛋，对祂来说，或者说，对祂那个级别的神明来说，还有区别吗？ 弹指间，便能够创造出数不清的世界，每一个世界对祂们来说，和人类眼中的一粒微尘还有什么区别？ 死亡，人类会在乎空气中某一粒灰尘的去向吗？ 他们会在乎他们对于那一粒灰尘上的微生物来说，他们是好还是坏吗？ 他们会在乎灰尘上的微生物是正义还是邪恶的吗？” “路西法。” 死亡驱散开手边的蓝光蝴蝶，将它们重又变回沙滩上点点晶莹的斑驳月光，之后，她缓缓转头，将目光放在情绪逐渐变得阴沉的路西法身上。 “我不会去揣测上帝的意思，我也揣摩不透。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关心他是正义还是邪恶的理由。” 路西法问道：“什么理由？” 死亡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大概是两个方面吧。 一方面，就像我和你交易时说的那样，我希望借此来确定他的本性，并根据他的本性来设置【死亡游戏】关卡的难度和数量。 另一方面，则是……我想要知道，空白为什么会选中他作为继任者。 空白和祂治下的多元世界虽然早就消失了，但是，祂留在维度议会内的痕迹还存在着。 祂是一位善良的维度神明，祂选择的继任者理应是一个善良的人才对。 但是，你也看到了，在上帝掌控的【白之世界】里，在《x特遣队2》、《神奇动物在哪里》，以及祂送去漫威多元宇宙试探空白的《黑袍纠察队》的世界里，方觉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善良，曾经的悲惨经历在影响他，谎言之神赐予他的技能在影响他，过早获得的强大权柄也在影响他，他就是这样一个极易受到他人影响的人。 所以，我想看看，在我告知他关于他父母的事情后，他会做出怎样的表现。” 说到这，死亡顿了一下，她胸前的“?（安卡）”型的十字架符号微微晃动，她接着道， “在我和方觉会面后的七十年里，我偶尔会关注他的表现。 我看到他控制了整个氪星，控制了半个修罗道的阿修罗，控制了半个地球的经济，控制了几个东方冥府的神明、一些小鬼和恶魔。 他积极地做了这些【战力】准备，但是，因为命运线在他身上不露痕迹，所以，我不知道他准备这些足以毁掉整个宇宙的【战斗力】要做什么。 在这个平行世界里，超人也做了充足的战力准备，他希望通过绝对的暴力来保证世间不再出现战争和犯罪，希望人们和平安全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他实施的手段过于粗暴偏激，而且在实施的过程中，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曾经的美好目的也逐渐变成了一纸空文……他成了一个暴虐的独裁者。 我想看看，在这场波及全世界的变动中，他会以实际行动做出怎样的选择，帮助超人还是蝙蝠侠，又或者他有新的解决办法，再或者，还像以前几个世界那样，只顾着完成那些任务，只顾着去搜寻一些自己有利的东西，当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你想和我打个赌吗？” 路西法静静听完死亡的解释，忽然，漆黑的双眸间闪过两道炽烈的地狱火焰，他嘴角一勾，脸上露出了一个邪性的笑容。 死亡微微一笑，点头道：“可以啊，你想赌什么？怎么赌？” “我们来赌方觉最后会怎样改造那个平行世界。” “好啊，你挑起的赌斗，你先来选择吧。” 路西法笑了笑，轻声开口道：“我选择第三个选择，我能看出来，他不是一个安分的家伙，所以，我猜测，他绝不会选择超人或蝙蝠侠这两个被限定了条件的阵营。” 死亡抿了抿嘴唇，缓缓道：“那我就选第一个，我觉得，对于一个没有经历过系统教育的人来说，他会盲从大多数人，会选择跟从淳朴的正义感和朴素的价值观，超人最初的行动符合这样的表现。 所以，我猜测，他会选择与超人一同改变这个世界，并且，在最开始之时，看穿捣蛋鬼的阴谋，挡住神奇女侠对超人的影响，将他带到一条正确的道路上去。” 第一百八十五章 预言与路西法的双翼 路西法微微一笑，接着道：“很好，我们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接下来，就该谈谈赌注的事情了。 刚才是我先选的，现在，就轮到你先来说出你的赌注了。” 死亡似乎早就料到了路西法会与他对赌，在路西法说完后，不过几秒钟，她便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赌注。 “我的赌注是一个预言，从卡桑德拉那里得到的，一个关于你的预言。” 路西法惊呼一声，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灿烂起来，他缓缓道： “哦，卡桑德拉，那个谁也不信的预言家是吗？她的预言，哦，好吧，我承认，它让我心动了。 既然，你拿出来的赌注是让我心动之物，那么，我也拿出来一件与之相符的好东西吧。” 说着，路西法用手中的月光之刃划向身边的虚空，虚空开裂，一道通往地狱边缘的蓝色空间门出现在了路西法左手边。 路西法伸手朝空间门里抓了抓，片刻后，一对纯白的还沾染着些许鲜血的天使羽翼被他从空间门内掏了出来。 “人生的际遇有时候可真是奇妙，我在地狱的昨天才把它从我背上割下来，在平行世界的今天，我居然就把它从地狱边缘捞了出来。 死亡小姐，我的赌注就是它了，上帝最完美的造物，蕴含着我一部分力量的天使翅膀。” “路西法，你……真的要拿它当我们赌约的赌注？” 在那场由路西法领导发生的世间最伟大的战争爆发之时，死亡也曾接引过众多天使离开尘世，那时，她也曾见识过他们的翅膀。 但是，和路西法这位曾经的携光者的天使之翼相比，那些天使的翅膀都像是皓月前的萤火般黯淡无光。 “当然。” 路西法点点头，接着道，“我相信，那则与我有关的预言也与地狱有关，但你知道的，我不想再回地狱去了，所以……这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我的决心吧。 我不想再受上帝摆布，不想再……背负着他制作的这对翅膀！” 死亡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好吧，既然你坚持这么做，那……就这样吧。赌约确定，赌注确定，接下里，就是等待结果出现了。” 路西法笑道：“我相信我会赢的，魔鬼在赌博这项娱乐之中，从没有尝过败北的滋味。”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死亡笑了笑，缓缓起身，踩着轻柔的潮水，慢慢朝海面走去，当海水淹没了她一半的身体，她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看向路西法，接着道， “路西法，希克拉库斯已经死了，她享受着死亡的宁静。 我给你一个友好的劝导，别再试图去复活她，为她带去更多的苦难与折磨了，这对你，对你的儿子卡利班，对你爱的人希克拉库斯都不是一件好事。” 路西法也站起身来，他整理着自己生出几条褶皱的西服，摇摇头，沉声道： “不，我会复活她，从那颗被三女神守护的颅骨之中，从颅骨最后残留的思想之中。 我会复活她，这是我欲行之事，不论是你或者你所属的无尽家族，无论是拉古尔、天使们，还是那位不谙世事的上帝，都无法阻止我！” “那……路西法……” 死亡逐渐沉入海面的阴影之中，身形一点点的消失，最后，唯有海风送来了她最后的一个词。 “祝你好运。” “我会好运的。” 路西法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再次挥动手中的月光之刃，他身边再度裂开一道通往其它维度的蓝色空间门。 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月牙形岛屿，那里有一棵开花的树，树边则是一个有人类生活痕迹的山洞。 这座岛上，本来应该生活着他的爱人与儿子。 他从月亮的手中抢下了那位被世界钟爱的女巫之王，墨菲斯还曾为他们特意找莎士比亚写过一出名为《暴风雨》的精彩戏剧。 但如今，女巫之王只剩一颗头骨，而他的儿子也不知去向。 “父亲，我虽然衷心的希望这之中没有你的参与，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世间一切都由你创造，自然，所有的事件、所有的问题、所有的线索、所有的答案，都与你有关！ 我其实对方觉的提议还挺心动的，我也想去其它世界看看，凭借他日后得到的维度议员的权限，我是可以去往其它世界享受生活的，到那个时候，我就会彻底拜托你的控制，真正的自由自在！” 路西法长叹了一声，摇摇头，迈步，走进了空间门内。 …… 哥谭。 lux酒吧。 方觉走到吧台后面，从酒架上拿了一瓶威士忌，给哈莉·奎茵倒了一杯酒，抬头又看到了那四位还在原地呆着，既不敢动也不敢再度偷袭哈莉奎茵的客人们，他用眼神示意他们离开lux酒吧，之后，将威士忌递给了哈莉。 “奎泽尔医生，我读的书不多，最近学到的一些东西，还是一位练气的师傅教给我的浅显道理。 他说这个世界上，阴阳相对，有阴便有阳，有阳便有阴，就像是光和影子，它们相互对立，却又相互依存。 所以，在哥谭，在大都会，在中城，在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有英雄和超级罪犯，都有警察和歹徒，都有好人和坏人。 想要完全消灭一方，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当然，也有几种方法：让地球这七十亿颗大脑只能保持同一个思维，同一种思想；让地球这七十亿颗大脑处于不同的思想维度，每一个人都在虚幻的世界中得到最想要的东西；让地球上所有的思想变得透明而可传递，让它们像互联网那样可以连接到每一个人，使每个人都可以拥有七十亿的思想，使人与人之间不再有心灵上的隔阂。 但是，仔细思考这几种解决方法的话，其实会发现，它们都无视了七十亿人其个体的意愿，只是一些理论上存在的一厢情愿式的解决手段罢了。 如果有人真的这么做的话，那么就已经变成了世人眼中的超级罪犯、魔鬼或别的什么负面存在。 那个时候，应该会有超级英雄站出来，阻止这种暴行的吧？ 在阴阳的理论里，英雄和超级罪犯无论如何都无法从根源上消失，无论使用何种手段，最后都只能达到治标不治本的效果。 所以，我想问问你，奎泽尔医生，你觉得，怎么样才能在符合绝大多数人利益的情况下，将世界改变成一个所有人都为之向往的美好世界？” 第一百八十六章 方觉：你有梦想吗？ “我不知道。” 哈莉·奎因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橙黄的酒液，她摇了摇头，轻声道， “我从不会去思考这些假大空的无聊问题，它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那都是那些混蛋政客和超级英雄们该思考的问题，我只想和布丁在哥谭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找乐子。 可是现在……j先生被超人杀死了，我……我不想去想别的事情，不想去做别的事情，我只想去正义联盟的瞭望塔找到超人，狠狠地揍他一拳，或者给他一棍。 哦，当然，如果你能教我魔法的话，我就用魔法拳头给他一拳！ 嗯……等一下，魔法少女哈莉奎茵，哇哦，我喜欢这个title，也许叫女巫哈莉奎茵也不错？ 你什么时候教我魔法啊？这位……脸熟的三三？你打算教我巫术还是法术啊？还是阴阳术？” 方觉完全搞不清楚哈莉·奎茵的脑回路。 明明前一秒她还在为小丑的死而感到悲伤，并因为这股情绪，想要去找超人的麻烦。 但后一秒却又开始为自己即将学会魔法而感到激动，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虽然在那张抹了白漆般的脸上看起来有些虚伪，就像是在强装疯癫，伪装着自己内心深处真正的情绪。 方觉给自己续了一些果酒，俯身贴近吧台，靠近坐在转椅上的哈莉奎茵，他盯着她那一双蔚蓝如海的眼睛，恍惚间，似乎看到了那个被哈莉隐藏极深的奎泽尔医生。 他起身离开吧台桌面，喝了一口果酒，轻声道：“我好像还没有答应教你魔法呢，奎泽尔医生。” 哈莉眨眨眼睛，笑嘻嘻道：“我还以为你已经答应我了，就在……哦，我忘了是什么时候了，不过，你答应过我的，我用我那艘被超人砸坏了的潜水艇当的学费。” 方觉板起脸来，皱眉道：“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谈话需要严肃一点。” 哈莉点点头，但脸上却依旧有些不以为意。 “哦，严肃点，你说的对，就像那些死板的老领导们开会一样，我们需要遵守会议的纪律，我们需要认真听领导讲话，我们需要bb……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懂得这些纪律的，我曾经也有过开不完的会议。 那些人总觉得开会就能带来足够的研究成果，但是……开会只是在浪费生命，而且，还是用最无趣的那种方式。 不过……当然，那是当然的，开会总会让领导们有一种自己是一个伟大的人的感觉，台下有那么多小弟在奉承着他们呢。 j先生说这是无能者在宣泄自己的权力欲望，哦，我可怜的布丁，我又想起他了。” 方觉深呼吸一口气，语气一点点加重，哈莉奎茵跳脱的脑回路已经让他本就不多的耐心，逐渐消磨殆尽了。 他想要进行简单的课堂般的一问一答，不想听那么多的废话。 方觉双眼泛起微弱的红光，声音也冰冷如入冬的寒风，“我说，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谈话，需要严肃一些。” 哈莉看到那熟悉的红眼特效，忙坐正了身子。 她想起来这家伙是谁了，佐徳，超人的宿敌之一。 有人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是超人的敌人，佐徳也是超人的敌人，他们是朋友了。 朋友之间确实应该互相帮助，确实应该认真听对方说话。 她点点头，像一个乖学生那样，轻声开口道：“哦，我明白了，佐徳三三，你想说什么，说吧，我会认真听讲的。” 神特么佐徳三三…… 方觉已经无力吐槽这个奇葩的称呼了。 他再次叹了一口气，缓缓道： “从现在开始，你要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那么，我就教你魔法。” “嗯。”哈莉点点头。 “好，第一个问题。你对大都会一千万人的死亡，对露易丝和她腹中孩子的死亡，感到愧疚吗？” “我……我对露易丝感到难过，她……我能够体会到一个人即将成为母亲时的心情，她永远失去了这个机会……她死了。 我，我其实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知道的，我们是超级罪犯，是疯子，是小丑。 小丑在与蝙蝠侠的游戏之中，已经连续输了499次了，他累了，所以想要换个游戏对象，他挑选了超人作为自己的目标。 可是……超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超级英雄啊，而我们，我们是超级罪犯，就像电影、漫画、里常写的那样，邪恶总会失败。 所以，这一次，我们这个漏洞百出的计划，其实不应该成功的。 但是，我们搞砸了，超人也搞砸了。” 哈莉不是小丑，她只是疯狂地爱着小丑的人，当小丑离去，曾经的心理医生的她也开始不断影响现在的小丑女的她。 方觉默默给哈莉续上威士忌，沉默片刻，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如果给你一个再见到小丑的机会，你想要吗？” “不想。” 哈莉·奎茵几乎是瞬间就给予了方觉回答，干脆利落，仿佛她早就为此准备好了答案。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了方觉的意料，他以为从进入酒店起，就已经念叨了不下六次小丑的哈莉奎茵，是想要再次见到小丑的。 但是，她居然说不。 方觉看着哈莉奎茵的眼睛，希望从中能够看出些什么，但是，他不是路西法，没有一双能够看透真相的眼睛。 他喝了一口果酒，接着道：“第三个问题，或者说，它不是一个问题，更像是一个实践，我会给你一个几乎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道具，你可以拿它来做任何事。 复活小丑、杀死超人、拯救露易丝、拯救大都会、得到一艘潜水艇、让自己变得像超人那样……等等等等，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想知道，你有了这样实现梦想的能力后，你会去做什么。” 说着，方觉缓缓发动了【言叶无限欺】，消耗了五百点个人的五维属性，发动了自其升级以来便从未使用过的“制造魔法阵”的能力。 技能生效，一张刻画着鸟居加五芒星，以及绿色笑脸花纹的、薄如蝉翼的透明魔法阵图，从虚空中，如羽毛般飘飘扬扬地落在了方觉的手掌心。 方觉打量了魔法阵一会儿，又从物品栏里取出一只振金耳坠，将这张透明魔法阵覆盖在了上面。 第一百八十七章 疯笑 由【言叶无限欺】产生的附带其部分能力的魔法阵图有着两种使用方式。 一，魔法阵图受到技能拥有者控制，技能拥有者可以随时取消或更改魔法阵图的效果，但，相对的，他人超范围使用魔法阵图获得反噬后，会回馈一部分反噬到技能拥有者身上。 二，魔法阵图不受技能拥有者控制，技能拥有者无法随时取消或更改魔法阵图的效果，但，相对的，他人超范围使用魔法阵图获得反噬后，不会回馈任何反噬到技能拥有者身上。 方觉打量魔法阵，并将其覆盖在振金耳坠上的时候，就是在犹豫着究竟要选择其中哪一种使用方式。 最终，他选择了使用方案一，方案一虽然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部分风险，但是，相对的，他可以随时取消哈莉给这个世界、给她自己带来的影响，这其实很重要。 方觉深呼吸一口气，将振金耳坠递给哈莉·奎茵，待她好奇的在手中把玩一番，又将其戴在自己左耳朵上后，他才轻声开口解释道： “这只耳坠是一件可以用脑波控制的紧身战衣，防御力比蝙蝠侠的要好一些，起码一般的攻击伤不到你。” 闻声，哈莉猛地瞪大了眼睛，她摸了摸耳边新戴上的振金耳坠，惊喜道，“天呐，佐徳三三，我早就想要一件神奇的战衣了，这难道是我的拜师礼吗？” 方觉嘴角一抽，无奈道：“拜师礼是你给我送礼物。” “哦，那甘特就是我的拜师礼了。” 哈莉随口回了一句，又将注意力转回了她的耳坠上，她尝试着用意念控制它打开，但是……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它并没有听从她的命令。 “佐徳三三，它不会是坏了吧？” “我还没有对你授予它的使用权限，所以，你暂时还没办法使用它。听完我的话，我就会开启你使用它的权限。” 哈莉再度恢复成乖学生的样子，她迫不及待地点头道：“嗯，你快说。” 方觉缓缓道：“不论是战衣还是耳坠，都只是它表象的存在，它真正的能力是，可以让你获得一次许愿的机会。 但是，想要成功许愿，你就必须找到一个不相信你愿望的人，对他诉说你的愿望，然后，当他否定或质疑你的愿望时，你的愿望就可以实现了。 好了，第三个问题说明完毕，你现在获得了耳坠战衣的使用权，也获得了一个许愿的机会。” “现在就可以使用战衣了吗？” “嗯。现在就可以使用了。” 得到方觉肯定的答复，哈莉再度用意念沟通耳坠，一个模糊的回应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随后，以耳坠为中心，一层漆黑的紧身战衣如流水般缓缓淌过哈莉全身，为她附着上了一身黑色的改良版的黑豹战衣。 哈莉抬头看向酒架后摆着的镜子，看着自己像猫女一般十指生着尖锐的利爪，看着自己像猫女一般将曼妙的身材展露无余，看着自己比猫女还多了一颗黑漆漆的猫咪脑袋，轻笑着感叹道： “我现在看起来可真像一只黑猫，希望瑟琳娜不会找我要cos猫女的版权费。” “额，我以为它会是黑豹的。” 就连方觉也被哈莉此时的模样惊到了，他刚刚只是随便翻了翻从征服者康那儿继承来的武器库，随便取了一件标注着“改良版黑豹战衣”名字的黑豹战衣出来，可没想到，它居然是这么个改良法，是把黑豹的造型改成了黑猫的造型。 而且……它看上去和女版蜘蛛侠的紧身衣一样，都有点不可描述。 哈莉收起头部的战衣，歪头看着方觉，“黑豹？我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英雄的名字，有点记不清了，唉，人到了一定年龄，总是会出现忘记一些事情的情况。” 她摇摇头，接着道，“嘛，不管黑豹还是花豹了，佐徳三三，我想好我要许什么愿望了。” 方觉道：“你可以不用对我说的。” 哈莉·奎茵眨眨眼睛，缓缓道：“这儿就你一个人，我当然要对你说我的愿望了，哦，对了，我想让我这个愿望实现，所以，你记得否定我的愿望啊，不然的话，它就会像对流星许愿和对生日蜡烛许愿那样，不灵验了。” 方觉点点头，“嗯，我会否定的。” 哈莉·奎茵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好，那你听好了啊，我的愿望就是，我希望……我希望你能对我大笑几声。” “我……拒绝。” 方觉按他们说好的那样，否决了哈莉奎茵的愿望。 可是，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哈莉奎因明明手握可以改变一切的许愿机，却只想要几声大笑，不明白为什么哈莉奎茵不去做她刚刚说过的痛揍超人的脸。 但，暂时，他无法分心去思考那些原因了。 因为【言叶无限欺】的能力，第一次以使用对象的形式在他身上产生了效果。 对于方觉来说，这是一种极其新鲜的体验，他能够感受到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力量开始作用于他的身体，他脸部的肌肉开始微微扯动，声带在喉间自发震颤，各共鸣腔准备就绪，疯狂的因子开始于血管中肆虐。 方觉，笑了起来。 曾经，方觉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在受到轻微的刺激之后，就会开始露出疯癫的一面，而那一面，总以“疯狂的笑容”的形式在世间宣泄。 后来，他逐渐控制住了心底蔓延的疯狂，逐渐抓住了那条驾驭自己内心意马的缰绳，使疯狂的笑容一点点被压抑在心底深处。 而今，在【言叶无限欺】能力的作用下，这股压抑许久的疯狂轰然宣泄而出，仿佛是泄洪的洪水，一瞬间，就摧枯拉朽的，毁灭了一切的障碍。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 令人惊悚的笑声在lux酒吧大厅内回荡，而唯一的听众哈莉奎茵在笑声持续的第三秒，也跟着这极具感染力的疯癫笑声，一起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啊！” 第一百九十四章 蝙蝠侠与超人 视频结束，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蝙蝠侠。 沉默在星辰旋转之中蔓延，最终，还是超人率先开口道： “蝙蝠侠，我还以为……他们帮忙拯救我父母的时候，你在……你在袖手旁观，我本来还有些埋怨你的。 没想到，你居然帮我找到了幕后的人，甚至，还帮我杀了他！ 我错怪你了。你果然从始至终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蝙蝠侠摇摇头，冷冰冰道：“超人，我说过了，杀人是一条绝对不能越过去的底线！ 我是绝对不会和你走上同样的道路的，哪怕我深知那个家伙是多么的无可救药，会有规则替我，替我们来审判他！” 钢骨对着虚空投影出的键盘点击了几下，将视频上所有的剪辑痕迹去除，拼接总统办公室内潜藏的敌国监视器抓拍到的画面，将真实发生的画面播放了出来。 他指着新的视频画面，对超人解释道：“超人，我知道乔纳森和玛莎被抓走囚禁，对你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但是，它不应该成为蒙蔽你双眼的借口。 仔细看，先前那个视频是被剪辑加工过的，这才是原版视频，这才是……真相。” 闪电侠托着下巴，目光担忧的看向超人，他缓缓道： “嘿，超人，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很大，但是，刚才在外面开会的时候，蝙蝠侠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佐徳才是杀死那些高层掌权者的罪魁祸首，这段视频，是他拿来挑衅蝙蝠侠，分裂你和蝙蝠侠之间关系的。” 超人看着一个截然不同的“真相”出现在新的视频上，看着蝙蝠侠又是那一套“他不该由你我杀死”的论断，看着他甚至想要帮“哈莉”逃过自己的追杀，心里刚刚升起的对蝙蝠侠仅剩的感激，瞬间消磨殆尽。 他揉了揉眉心，瘫坐在椅子上，疲惫道：“我……我只是……好吧，我可能确实太累了。” “我们怎么办？把这段真实的视频发到网上，回击那些负面消息？” 沙赞关闭那些网络论坛——刚才钢骨播放出视频后，他就在浏览这条视频带来的影响，他收起手机，抬头看向众人，他是他们这些人之中最年轻的，也是最了解普罗大众想法的一个赤子。 他深知乌合之众的“厉害”，深知舆论的“厉害”，所以，他暂时没去想超人和蝙蝠侠之间的关系怎么样，而是更关心这条视频可能在网上带来的负面影响。 “或者，直接把所有与它有关的消息都删掉？” 钢骨沉声道：“我试过了，真实的视频发不出来，只要它出现在互联网络里，就会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抹掉。 而删掉与这条虚假的视频有关的评论、视频，却……轻松的就像吃一块奶油蛋糕。 我怀疑，发视频的人，就是想要我们删掉它。 然后，借此，在互联网络上掀起一股阴谋论的浪潮，以舆论和阴谋论，攻击我们。” 绿灯侠能够明白“阴谋论”的力量，他在宇宙间执行正义的时候，就见过不少因此而卷起的战争，他沉声问道：“你能追踪到视频是从哪儿发出来的吗？” “三个地方，一处是蝙蝠侠所说的他第一次出现的地方，lux酒吧，另外两处则是我们隔壁的两颗卫星。” 钢骨按动虚拟键盘，将lux酒吧的3d街景图，以及瞭望塔附近的两颗卫星，投影在了会议桌上。 “史塔克工业？这是哪家公司的卫星？” 闪电侠看了眼投影，又转头看了眼闪耀的星空深处，疑惑道，“我好像没听说过这家公司啊？” “我调取了瞭望塔针对近地卫星轨道的监控，发现，它们两颗卫星是在五分钟前，通过某种空间传送手段，送到近地轨道的。 而且……你们看……” 钢骨将瞭望塔监控到的卫星放大的画面投影在一个新的光影屏幕上，指着屏幕上两颗从鼠标大小逐渐变成一栋别墅大小的卫星，接着道， “它利用了一种物质压缩技术，这种技术可以使几十米大的物体变得像老鼠一样小！” 绿灯侠又问道：“原子侠能做到这件事吗？” “做不到。” 钢骨摇摇头，“这是一种全新的技术，我怀疑可能与量子技术有关，但是，没有更多的情报，我也不能得到确切的结论。” 说着，他又看向超人，询问道，“超人，这是氪星存在的技术吗？” 超人摇摇头，回道：“氪星没有这样的技术，起码，在孤独堡垒里没有。 不过，如果你需要更多的实验材料或实验数据的话，我可以出去把那颗卫星带回来，让大家好好研究一下。” 沉默许久的蝙蝠侠忽然开口道：“在没有分清假佐徳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拥有怎样的能力前，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超人眉头紧皱，他盯着蝙蝠侠的眼睛，声音逐渐拔高： “打草惊蛇？布鲁斯，我们是强大的正义联盟，我们的职责就是驱逐邪恶，保护人民！ 现在，有一个人杀死了这么多人，给这个社会造成了这么巨大的恐慌，你不想着快点解决掉他，居然还想要任由恐慌蔓延，任由他继续作恶下去吗？” “超人，刚才的会议里就讨论过这件事了，对于那个佐徳，我们要先搞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在那之前，不能贸然行事，你也同意了的。” 闪电侠现在怀疑，超人可能根本没有在意他们刚才在大会议室开的那场会议，不然，怎么频频做出与刚才相反的举动？ 超人沉声道：“想要搞清他的真实身份，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去接触他，和他真刀真枪的打一架，不论输赢，我们都能够从中得到足够多的情报！” 蝙蝠侠虽然也清楚，想要调查一个未知存在的情报，最好的方式就是与其接触，但是，如果像超人这样，直接跑过去找他打架……太过低效，也太过危险。 他盯着超人的眼睛，反驳道：“你这样鲁莽的作风，只会使我们白白蒙受损失！” 超人自然也有自己的理由，他只是不屑于用一些鬼蜮手段罢了，这又不代表他傻。 他沉声道：“布鲁斯，面对一个有着神奇魔法能力的敌人，对于一个能够预知部分未来的人，任何计划都是徒劳，只有正面硬碰硬，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第一百八十八章 疯狂总在表面下沸腾 笑声逐渐停歇。 理智重新回归。 方觉按着自己抽搐的面部肌肉，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舌头，端起酒杯，一口将其中剩下的果酒饮尽。 甘甜入喉，以温润将干涩沙哑的感觉驱散。 当狂笑给身体带来的影响平息，方觉深呼吸一口气，低头看向半张脸都隐在头发阴影之中的哈莉·奎茵。 他盯着哈莉·奎茵那双被黑暗染黑的眼睛，皱眉道：“我不明白，有一个愿望，你可以做到任何事，几乎任何事，你为什么……却只想要几声笑声？” “当初，几乎没有人能够叫对我的名字。” 哈莉没有正面回答方觉的问题，反倒另起话头，说起了自己的曾经。 方觉顺着哈莉的说法问道：“你说的是哈琳·奎泽尔这个名字？” “嗯。” 哈莉点点头，抬起头，与方觉疑惑的目光相交，她笑了笑，接着道，“双面人，我是说哈维，他是第一个，或者说是我记忆里的第一个叫对我名字的人。 很多年前，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和我谈论过我关于同理心的研究，他说了什么我忘记了，但是，我记得，五个月之后，我和他都变成了杀人凶手。 那段时间里，我被两件事缠绕着，白天是那项心理学方面的研究，晚上则是一个梦魇。 最终，在我受韦恩集团资助，进入哥谭，担任j先生和那些超级罪犯的心理医生来进行研究后，研究和梦魇渐渐合而为一了。 哦，我是不是还没对你说我做的那个噩梦？ 那是一个扭曲排列的哥谭市，就像众多梦境电影里表现出来的错落建筑排列那样，我走在一条扭曲的路上，路两边是顶着半张人脸面具，长相恐怖的怪物，路的尽头则是蝙蝠群、操纵蝙蝠的大怪物，以及被蝙蝠怪物暴揍的一个可怜虫。 这个噩梦持续了很久，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 直到有一天，无法忍受马洛尼又一次逃过审判的警探们，戴上了面罩，企图以自己的手段，来解决这个哥谭法院无法处死的犯罪者。 当然，他们没有成功，马洛尼被蝙蝠救下来了，但是，他们行动的录像带被寄到了电视台，而观看了这些视频的人，第一次对蝙蝠的‘义举’产生了反对和质疑。 他们希望马洛尼被杀死，希望他得到应有的结局。如果哥谭的法院、检察院无法带来这点，由那些义警来实施，也是好的。 但是，结局是，马洛尼安然无恙，甚至在哈维某一次针对他的起诉之中，当着媒体和众多名流的面，把哈维的半张脸烧成了……限制级画面。 就在那一天，我的噩梦变了，蝙蝠怪物变成了蝙蝠侠，而我……我和那些顶着人皮面具的怪物则成了围观蝙蝠侠与j先生互殴的观众。 怪物们在大呼，杀死joker！杀死他！ 他们鲜血横飞，他们血肉模糊，最后，j先生被打败了，他要被一个怪物观众行刑了。 有人问j先生，你的遗愿是什么，j先生说……我想要一个微笑。 那个噩梦我至今难以忘怀，我始终都记得，梦里的j先生，他说出希望一个微笑的时候的表情，我始终都记得，我在醒来之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的那个微笑。” 说到这，哈莉停顿住了，她拿起吧台上的威士忌，仰起头，将之一股脑的灌进了自己的喉咙里。 她用力将空杯子砸在吧台上，目光如火焰般灼热，“这就是理由，这就是我的愿望为什么是一个笑容的理由。” “j先生总是无所不能，总是能找到乐子，总是能够像地心引力一般吸引我。 但是，他死了，我想，他死的时候，一定狠狠嘲笑了超人那孱弱的正义，他的计划成功了，他就是该死的，他也的确死了。 但是，我没有听到j先生最后的笑，我为之遗憾。” 哈莉又一次笑了起来，“不过，佐徳三三，你的笑可真有够疯的，和j先生的疯不一样，你……在压抑自己，在伪装自己，没有将真实的自己表现出来。 j先生说，哥谭是一座怪物之城，每一个人皮肤下都藏着尖牙和利川，每一个人都戴着挡住他们那双猩红眼睛的面具，都披着一双伊卡洛斯之翼。 他们平时彬彬有礼，面带微笑，可是，当他们梦见暴力的时候，便会双手抽搐，几乎无法抑制的愤怒会使他们颤抖，正当的愤慨充斥于他们的内心。 他说，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一枚炸弹，仅需一丝小小的火花便能点燃。 他说……他们挥舞着伊卡洛斯之翼高高飞翔，然后，在最接近太阳的地方，轰然下坠，一直坠落，直到他们的皮肤撕开、面具脱下、翅膀融化，露出那渴望暴力的真面目。 他说……疯狂才是我们的默认状态，总是存在于那里，在表面下沸腾。 但是，我觉得，他说的不对，不只是哥谭，其实大都会、中城、海滨城、洛杉矶都差不多，蝙蝠侠、超人、哈维他们也没有什么区别。 就像现在，超人体内的炸弹被点燃之后，他的未来已经可以预见了，他会登上人间之神的神位，然后，轰然坠落！” 方觉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超人会变成一个坏人？” “当然。” 哈莉点点头，笑着道，“事物与事物之间是存在界限的，蝙蝠侠越过了警探不能随过的法律界限，哈维和那些刽子手警探越过了蝙蝠侠给自己设定的不杀的界限，所以，他们沦落了，再也回不去了。 而现在，超人也越过了界限。 哈维和那些警探曾经也都是好人，他们也是为了哥谭市的人民着想，他们也想要改变哥谭的现状，推行死刑出现在哥谭的法律里。 但是，你也看到结果是什么样的了。” “看来，我不能选超人这一边了。” 方觉自言自语的小声呢喃一声，低头轻叹一口气，又抬头看向哈莉，他发现他没杀了哈莉还是有一些好处的……她会给他一些他想不到的建议。 因为身份设定问题（他替换身份是佐徳），他和超人天然就是敌对关系，这就削减了一部分他选择超人的可能性，而现在，听了哈莉的一些分析，他觉得超人这边，确实不是一个完美的选项。 那么……蝙蝠侠呢？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不杀 方觉接着问道：“你对蝙蝠侠的印象怎么样？” 哈莉沉吟片刻，缓缓道：“蝙蝠……几年前，我曾经问过蝙蝠为什么不杀人，他说，他不杀人是因为，虽然有时候很难做到，但那依然是正确的选择。 他不杀人是因为，他不想放弃他们，不想放弃他自己。 我和杀手鳄、寒冷队长、艾薇、疯帽匠、谜语人他们都详细聊过，直到现在，那次心理学层面的交谈过去数年，他们依旧没有改变，有时候，我都怀疑，蝙蝠是否还认定，他们是可以被拯救的，是否还认定越狱数次造成巨大伤亡的他们应该被哥谭那无可救药的法律审判。 不过，蝙蝠，依旧坚定自己的信条，他始终没有越过那条线。 所以，蝙蝠大概是一个……执着而富有原则和信念的正义的人吧。” 富有原则和信念的正义之人吗？ 听起来似乎还不错。 所以，要选蝙蝠侠的阵营吗？ 方觉摸着下巴，思虑片刻，最终做下了决定。 他沉声道：“奎泽尔医生，我打算加入蝙蝠侠这边，帮他矫正超人未来的行径。你想要来吗？” 哈莉咧嘴笑道：“我……我跟着佐徳三三，我还等着佐徳三三教我魔法呢。” “好。” 方觉点点头，也笑了起来，“那就跟我来吧。” …… 大都会爆炸一周后。 正义联盟瞭望塔。 群星在窗外闪耀，而比群星还要闪耀的超级英雄们此时则齐聚一堂。 神奇女侠扫过一众聚集而来的，穿着各色制服的超级英雄们，脸色严肃，她沉声开口道： “感谢各位的到来，今天到场的各位，无不因上周发生的那起惨祸而失去了自己在大都会的亲友，那些永逝的英雄，他们本该与我们站在一起。 超人并未沉溺在悲痛之中，而是奋起反击！他陷入了一场惨剧，并且决意不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而就在昨晚，作为对超人近期行为的回应……他的父母被人从家中劫走了。他们声称，如果超人继续插手政府事务，他们就会处死他的父母！ 做出这种事的人，想让我们‘清楚自己的立场’，我是天堂岛的戴安娜公主，我清楚自己的立场！ 我相信大势所趋，我相信我们能改天换地，我相信我们不止能拯救世界，我们还能让它变得更好。 我相信超人！ 所以，我不会在他受到这种方式的攻击时袖手旁观。 各位，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对超人的所作所为无法接受，如果有人不愿帮这个忙……” 说到这，戴安娜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她看着面前这些默不作声的超级英雄们，就准备说出接下来的话，可是钢骨忽然站了出来，打断了她后续的话。 “不，他是超人，如果没有他，世界早被毁灭十几次了，我们欠他的情远不是这件事能抵偿的，我们将为他而战！” 钢骨的话就像是点燃这些超级英雄回应的导火线，就像是某个郑重的誓词，当他的声音落下，剩余的超级英雄们也纷纷表态会加入帮助超人的行动中。 闪电侠在得到超人父母绑架案与镜像大师有关后，便表示会回地面找无赖帮来询问镜像大师的位置。 而钢骨、沙赞、鹰女几人也跟着闪电侠，乘爆音通道，离开瞭望塔，前往中心城，找格鲁德、寒冷队长、天象巫师、回旋镖队长这些人，寻找镜像大师的踪迹。 最终，他们从寒冷队长口中得到了线索……镜像大师在楔石城的世界尽头。 得到消息，超级英雄们一齐前往那间名为世界尽头的酒吧。 …… 总统办公室。 临近黄昏，金灿灿的光芒透过窗户映入房间，在地毯和办公桌上留下窗棂网格状的阴影。 总统和执行“俘获超人父母”计划的负责人一边走一边交谈，最后吩咐了他一些事情后，拧开办公室的门把手，迈步走进了这间被黄昏光芒所溢满的办公室。 关好门，他走向办公桌，准备处理一些因超人引起的外交方面的问题。 但是，他刚走出第三步，房间内忽然响起了一个噼啪的类似于鞭炮，却比鞭炮声要小许多的声响。 而伴随着声响落下，两个衣着古怪的人从虚空中扭曲着显现出来。 来人从身材来判断，大概是一男一女，男的那个穿着一身金红色的颇具金属质感的机械铠甲，而女的那个则是一身贴身的凸显其苗条曲线的紧身黑色制服，制服还留着猫耳朵和猫尾巴。 “哦，天呐，佐徳三三，你看到了吗，我成功了，我只用一个星期，就学会了幻影移形！ 我以后偷东西……啊不是，我以后上班都不用坐交通工具了……啊，我好像也不用上班。 反正，我以后的生活会方便很多的！” 作为一个复杂国家的总统，他对这种类似于魔法的空间穿梭，对于这种超级英雄或超级罪犯的穿着打扮，可以说是见怪不怪了。 但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很少有超级英雄或超级罪犯来找自己麻烦的。 他们因为什么来这儿？ 他听到那个“猫女”说了一个“移形换影”之类的词，他们是魔法系的超人类吗？但是他们的穿着打扮，看上去又像是走科技这条路的科学家。 众多问题在总统脑海里翻滚，但，最终他脱口而出的却是最简单的那一个。 “你们是谁？” 听到总统的问话，哈莉暂停与方觉的交流，转头看向总统，她笑着开口道： “哦，不好意思，总统先生，我太沉迷于我的魔法了，忘记和你打招呼了。 我是魔法猫女，哈莉奎茵，叫我女巫也可以哦。 至于我旁边的这位，他是我的魔法老师，你可以叫他……魔法将军，叫他男巫也可以。” 总统悄悄将手伸进口袋里，指尖碰到那个微型的报警装置后，心中稍定，他接着问道，“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等人。” 一身mark85装扮的方觉随口回了总统一句，走到靠墙的沙发边坐下，挥手从另一处空间里招来了一些食物和酒水，他控制着它们悬浮在半空中，一边吃，一边看着窗外的火烧云，似乎打算把这儿当做野餐的草坪了。 “等人？” 总统不怎么相信这个借口，但是，他们貌似没有理由骗他，而且……总统看向那个猫女打扮的女人，如果她真的是哈莉·奎茵的话，那他们就可以多出一张对付超人的底牌了！ 对于刚刚丢失“超人父母”这个筹码的他们来说，这是尤为重要的一张牌！ 第一百九十章 终究还是选了第三个阵营 “是的，总统先生。” 方觉点点头，他端起手中的水晶茶杯，一口喝尽杯中澄澈的茶水，转动手腕，将杯底残留的茶渣转向总统的方向。 “总统先生，你应该看过哈利波特吧，在那部电影里，占卜课的教授特里劳妮曾经教过一种预知模糊未来的占卜术，那就是看杯底茶渣的形状。 我通过练习，成功掌握了这种占卜的手段。 我预见到，在这儿我能遇到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所以，我就来了。” 听完方觉的话，总统心里梗着一句妈惹法克不吐不快，可是，当他将目光移动到水晶茶杯的杯底时，忽然愣住了，那句妈惹法克也就压回了心底。 只见，那些绿中泛黑的、还沾染着些许水柱的茶渣，拼出了一个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形状，一只蝙蝠！ “你等的人是蝙蝠侠？” 总统瞪大眼睛，手里握紧报警装置，就准备按下去，但是，这个时候，显然已经晚了。 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背后的，一身黑色蝙蝠战衣的蝙蝠侠一手扼住他的咽喉，一手握住了他肘部的筋络。 蝙蝠侠这一手极其有效，咽喉被控制意味着总统无法发出呼救声。 胳膊上的筋脉被按住后，总统的大脑则瞬间失去了对其手部的控制力，手指无奈地离开了报警装置。 蝙蝠侠将总统的手从口袋里拽出来，将其与另一只手别在一起，随后，他才低头看向沙发边衣着和他一样怪异的方觉与哈莉·奎茵。 “你们在等的人，是我吧？” 虽然蝙蝠侠用了疑问的句式，但是，他肯定的语气却早已给了自己答案。 “对。” 方觉放开茶杯，看着它晃晃悠悠的飘回空中，定在悬浮的茶壶边，随后，他才转头看向蝙蝠侠。 方觉朝他挥挥手，轻笑着打招呼道：“你好啊，蝙蝠侠，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对你可是久仰大名呢。” 蝙蝠侠双眼微眯，他压低声音，沉声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方觉指了指身边站着的哈莉·奎因，接着道：“我听这位奎泽尔医生说，你是一个很有原则的正义的人，在你的领导下，正义联盟挫败了很多超级罪犯的阴谋。 我想见见你，看看你是不是像传说中那样……正直，遵守原则，战无不胜。” “你是哈莉？” 蝙蝠侠看向一身紧身猫女打扮，手里还拿着一根树枝的哈莉·奎因，皱眉道， “你不应该呆在这儿的，超人在满世界找你！他已经杀死了一个小丑，没人想去猜，他会不会杀死第二个。” 哈莉摇头笑了起来，用她那特有的尖细的嗓音高声道： “哦，你想说超人吗，他杀不了我的，我现在也是有师傅的人了，而且，还是一位会魔法的氪星人师傅呢。 蝙蝠，隆重的为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师傅，魔法将军，佐徳三三！他可是一拳就能打飞一座大山的超级氪星人，哦，对，超级氪星人，比那些超级蔬菜人也不差多少的！” “佐徳？” 蝙蝠侠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虽然没怎么见过佐徳这个“邪恶的氪星人”，但是，他的事迹，他也算是主要参与者之一了！ 当初，因为佐徳和他带领的那些氪星人，多少大都会的人民死于非命，多少地球的人民死于非命？ 如果不是超人阻止了他，地球都有可能被这些偏执疯狂的氪星人毁掉！ 因此，他对佐徳的印象非常不好。 他沉声道：“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你打败超人，从他身体里取出那份中枢秘典吗？ 别做梦了，虽然超人因为大都会发生的事情，做了一件，或者两件错事，但是，他的出发点还是好的，只是用错了方法罢了。 我会矫正他，把他从歧路上带回来！ 我不会与你这样的混蛋为伍的！” “额。” 方觉眼神掀起淡淡的涟漪，心里也是一片愕然。 他还是低估了“反派身份”这个马甲给他带来的影响。 他以为，他只要表现出一些能力，就能够顺利加入蝙蝠侠的阵营，然后，观察他们，顺带进行后续的部署的。 但是…… 佐徳这个过街老鼠的身份，在人们心中已经形成了很深的“他是个混蛋”的固有印象，想要凭借三言两语改变他们对佐徳的看法，这其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常人尚且如此，而对于那些有着坚定信念和钢铁般意志的超级英雄们来说，更是难上加难。 “我……我其实……算了，不想就不想吧，我还是单干吧。” 方觉张了张嘴吧，想要解释两句自己来此见他的目的，但是，说了几个字，又叹了一口气，将话咽了回去。 算了。 不想与我“同流合污”就不想吧。 正好，没人限制，我的行动还更加随心所欲，更加……高效呢！ 想到这，方觉深呼吸一口气，他挥手收回沙发边漂浮的餐具和食物，走到哈莉·奎茵身边，按着她的肩膀，叹道，“奎泽尔，走吧，蝙蝠不欢迎我们。” 说着，他解除了身上的马克85纳米装甲，露出了一身黑色的氪星人战衣，他甩开背后被折起来的披风，又看向被蝙蝠侠扼着喉咙的总统。 他缓缓道，“总统先生，上一次，我降临这个世界的时候，因为你们和阿曼达·沃勒设计的自杀小队计划，吃了不小的亏。 本来，我应该即刻实施我的报复的，但是，上次我走的太匆忙，没来得及对阿曼达·沃勒和你们这些该死的政客们做我该做的事，现在，既然看到你了，那就补上吧。 你们这些自杀小队计划的参与者，哦，对了，还有回旋镖那个垃圾……都去死吧，不管是这个宇宙，还是别的宇宙！”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是疯了吗？” 总统完全不明白方觉在说什么，他想要大声询问方觉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发声部位被压迫着，他也只能发出“啊呜”的无意义的声音。 “我没疯，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放在学会巫术以前，无法发声确实可能会引起【言叶无限欺】技能的失败，但是，方觉学会巫术后，学会了【摄神取念】，成为了比奎妮还要强大的多的摄神取念者。 他能够以近乎读心的方式，随时看穿每一个人的大脑活动，除非被他看着的人有强大的【大脑防护魔法】保护他们的思想，否则他们的一切在方觉面前，都是透明的！ 而当他们以思想质疑方觉的话，并被方觉感知到之后，【言叶无限欺】的发动条件便满足了。 方觉打了个响指，轻声道：“谎言的谎言，这瞬间便可，颠倒正反！”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一念更改诸天万界！ 咒语声落下。 一道无形无色的光以方觉为中心向外扩散。 第一秒，它扫遍整个米国，找到了那些参与自杀小队计划的政客和资本家，找到了阿曼达沃勒，找到了刚被揍过一顿的回旋镖队长。 第二秒，它扫遍52个平行宇宙，找到了那些人…… 第三秒，它扫遍黑暗多元宇宙，找到了那些人…… 第四秒，它扫遍其它幻想宇宙内存在他们记录的漫画、、电影…… 第五秒，多元宇宙内以该身份和名号活动的人以心脏麻痹的方式死去，而在各大幻想宇宙中，那些记录了他们的漫画、、电影，也在同一时间，纷纷以他们的死亡，结束了那一部分剧情。 五秒的时间非常短暂，对于哈莉来说，可能就是一个微笑的时间，对于蝙蝠侠来说，可能是给某个罪犯脸上来三拳的时间，对于总统来说，可能是处理几封文件的时间。 但是，当这短短的五秒钟过去，诸天万界，尘世间……再无阿曼达·沃勒，再无回旋镖队长，再无那些制定自杀小队计划的人。 当然，作为知晓最多秘密，参与最多计划的总统，他自然也参与到了这项计划中，而五秒钟过去，在蝙蝠侠手肘间苟延残喘的他，也因心脏麻痹，失去了生息。 “ok，事情办完了，接下来，就该考虑其他事情了。” 方觉拍拍手，抓着哈莉奎茵的肩膀，就准备以移形换影咒，离开这间总统办公室。 但是，蝙蝠侠叫住了他。 蝙蝠侠曾经见过众多人的死亡，他明白，那一瞬间来临的时候，人是何等无力的存在。 他明白，很多罪犯犯下的事情，是多么的天怒人怨，有时候连他都恨不得对其处之而后快。 但是，他不能那么做。 那将是一个崩坏连锁的起点。 那将是一个末日的起点。 他知道，如果他那么做了，他就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表面上看那里面存放着一系列美好的东西，但是，在更深处，却是一个看不见的魔鬼！ 为了正义而挥下屠刀，听起来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可是……正义是有立场的，彼之砒霜吾之蜜糖这样的道理，几千年都没有变过了。 当屠刀在规则范围外被举起，无论其正义与否，带来的只会是疯狂与混乱！ “你杀了他！” 蝙蝠侠放下手中渐渐没了气息的总统，气息逐渐变得冰冷起来，他先前听哈莉说方觉是佐徳的时候，就默默按下了求助的按钮，同时进入了战斗状态。 而现在，总统死后，他的战斗状态彻底表现了出来。 “他虽然做了一件蠢事，但是，你不该杀了他的，你没有权利杀死他！” 方觉摇摇头，忽然笑了，嘴角咧的老大，像是一个在马戏团表演的小丑。 “蝙蝠侠，可别想着栽赃别人，动手的可是你，我从进来都还没和总统先生接触过呢。 是你扼住了他的喉咙，影响了他的呼吸，刺激了他的心脏，所以，他才会心脏麻痹而死啊。 而我……呵呵，我只是说了要杀他，但是，我还没动手呢。 蝙蝠侠，你凭什么认为总统的死是我造成的，难道，就因为我那几句威胁的话？还是说，你想要找个替死鬼？ 哦，这可真是两个绝佳的替死鬼啊，一个发疯的小丑女哈琳·奎泽尔，一个曾经入侵过地球的邪恶氪星人。 任谁听了这桩命案，因为对我们固有印象的原因，都会毫不犹豫地把锅扣在我们这些罪犯身上吧？ 就像我和哈琳来见你，你连我们的目的都没听，就以那刻板的印象来看待我们一样。 把锅扣在我们身上吧，反正只是多背负了一条人命而已，虽然，这条命可能比别的人要贵一点，要值钱一点就是了。 不过……我很期待，很期待当民众对他死亡的看法，尤其是在我将他一些黑暗面曝光之后，他们态度可能出现的变化。 哦，我还期待一件事，你还记得小丑曾经搞过的录像带玩法吗？ 刚才你杀死总统的那一段画面，我其实都录下来了，到时候，稍加剪辑，再搭配一些水军和小作文，相信，你很快就会实质性地背负上总统先生的死亡了。” 说到这，方觉心中平息许久的疯狂因子似乎又有了涌动起来的迹象，他忙按住自己企图大笑起来的嘴巴，收起话头，抓着哈莉奎茵的肩膀，无声地发动移形换影咒，带着哈莉奎因离开了总统办公室。 “该死的！” 蝙蝠侠看着方觉瞬间消失在自己眼前，怒骂一声，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阴沉起来。 之前，哈莉说马克85里套着的人是方觉（佐徳）的时候，蝙蝠侠其实心里没有太多的波动。 一个本该被关在幻影空间的氪星人越狱了而已，根本不算是什么大事，两发氪石子弹就能送他回去。 可是，当方觉脱下马克85战衣，露出那张年轻的脸之后，蝙蝠侠才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就在一个星期前，企鹅人的一家酒吧被人拆了，拆酒吧的人还在一夜之间，就修起了另一座更加豪华宽敞的lux酒吧。 据阿福调查，那家酒吧最开始有三个工作人员，一个不列颠男人，一个亚洲男人，一个印第安女人，但是，开业一天之后，不列颠男人和印第安女人都消失了，只剩下那个亚洲男人。 而那个亚洲男人，就是氪星人佐徳！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毕竟哥谭是一个资产变动极其剧烈的城市，可能上一秒某栋大厦还姓法尔科内，下一秒，它就归马洛尼了。 这个故事听起来，也只有一夜之间修起酒店和工作人员里有一个氪星人这两点，还算有些趣味性。 但，问题就在于此。 那个亚洲男人的照片，其实早在一个星期前就摆在了他的桌面上，可不论是他还是阿福，都没有认出来他就是那个差点把地球改造成氪星的佐徳！ 而且，在看到佐徳真人之后，蝙蝠侠并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佐徳应有的气息，反而从他那压抑的笑声和对人命漠不关心的态度中，感受到了一个疯子肆意张狂的危险气息。 这股气息危险而混乱，疯狂而内敛，它似乎随时都会爆发出来，而当它爆发出来后，人类、星辰、银河，甚至整个多元宇宙都将会受到疯狂的影响！ 第一百九十二章 麻烦 “他不是佐徳！” 简单的分析过后，蝙蝠侠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布鲁斯，你现在在哪儿？有一件事，我觉得你有必要去调查一下，它看起来比那些人偷偷抓走超人父母的事情还要严重。” 忽然，蝙蝠侠的耳麦中传来了阿尔弗雷德沉重的声音。 “怎么了？阿福？” “有人死了，而且很多都是掌握着极大权利的高层！ 我调取了他们的部分资料，想要从中分析出他们为什么会在同一时间因心脏麻痹而死，但是，很遗憾，我没有你那样的天赋，我没发现他们的共同点。” “等一下，阿福，你说她们死于什么……心脏麻痹？” 蝙蝠侠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和他的面罩一样黑，虽然心里不想承认，但是，侦探的直觉却在不断提醒他……犯人就是那个虚假的佐徳，他一手导演了那些人的死亡！ “是的，布鲁斯老爷，他们都死于心脏麻痹，你有什么线索吗？” 蝙蝠侠摇头道：“我现在还没有更多的证据，但是，我觉得杀死他们的犯人，就是我刚刚遇见的那个人，他自称是佐徳，但是，我从他身上却看到了与佐徳截然不同的疯狂气息。” “截然不同？布鲁斯老爷，你觉得是有什么人控制了佐徳的精神吗？” “不清楚。” 蝙蝠侠将记忆中有关方觉的画面拆分，一帧一帧地去分析，但是，获得的情报实在太少，他暂时也分析不出更多的结果。 他接着道：“不过，我之所以说，他会是杀死那些人的人，是因为，他刚才说，他第一次降临这个世界的时候，与这些人相关的自杀小队计划有过矛盾。 我想，这会是我们揭开他真实身份的一条线索。阿福，我们需要更多的关于自杀小队计划的内容。” “我知道了，布鲁斯老爷，我会去调查的。” 等阿尔弗雷德说完这句话，蝙蝠侠暂时挂断与他的通讯，转头看向现在才赶到总统办公室（案发现场）的几位超级英雄……闪电侠、绿灯侠、沙赞。 几分钟前，闪电侠他们三人刚从那个名为“世界尽头”的酒吧离开，告知了超人他父母被关押的地方，给超人送去了镜像大师那件可以使人进入镜面世界的腰带。 之后，他们打算回瞭望塔，却在半路收到了蝙蝠侠的求援，于是，便又火急火燎地赶来了这里。 闪电侠看看蝙蝠侠，又看看倒在他身边那位，经常在推特和电视机上现身的总统先生，眉头微皱，“蝙蝠侠，这里发生了什么？有人暗杀了总统？” “这也太疯狂了吧？”沙赞的脸色也不好看。 “敌人呢？”绿灯环视周围，却没有从环境中发现一丁点打斗的痕迹。 那人暗杀总统之后，便以某种转移手段撤走了？ 蝙蝠侠摇摇头，没有回答三人的疑问。 他沉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瞭望塔之后，再详细商谈怎么处理这件事吧。” “是一个棘手的敌人吗？” 闪电侠虽然看不见蝙蝠侠的脸，但是，从他的语气和下巴上，都能看出来，这一次，就连这位宇宙间最伟大的侦探，都感到了麻烦。 “回去再说。” 蝙蝠侠依旧没有透露相关的情报，他联系了钢骨，让他打开通往瞭望塔的爆音通道后，与闪电侠三人一同消失在了总统办公室。 爆音通道带来的剧烈声响惊扰了门口站岗的总统保镖，他们赶忙推开门，在办公室内来回张望，他们的目光越过房间内显眼的爆音通道的余烬，越过被空气掀动的窗帘，最终，在地毯上，看到了生命气息已经消失殆尽的总统。 “总统！” “总统死了！” …… 晚上。 总统以及众多权利者在同一时间死于心脏麻痹的新闻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 相比于一周前的新闻热点：“大都会发生核爆”“超人自曝身份”“超人发表关于和平的演讲”，今天的新闻其实并没有太多值得吃瓜群众们关注的地方。 毕竟，总统被暗杀在历史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针对权利者的袭杀，更是各式英雄豪杰们都爱干的事情，这一次，无非是他们死亡的方式和时间有些离奇而已。 而且，在脑回路清奇、神经大条的米国网友眼中，看多了这些重复性惊人的“反派利用某种手段杀人”的新闻后，他们对这些新闻都不怎么关心了。 对他们来说，与其关注这些混蛋的死法，不如关注一下自己手里的选票，关注一下未来的米国总统会不会搞些有利于他们赚钱和生活的政策，关注一下有没有别的可以反对和游行示威的地方。 本来，按照日常的规则，这条只被一部分民众关注的新闻被各大媒体花样编纂、榨干其每一分价值后，就会逐渐退出民众的视野，成为一则无人问津的旧闻的。 但是……有了方觉的参与，一切又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lux酒吧二层。 哈莉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播放着的“奇怪”新闻，挑了挑眉，仰头，脖子越过沙发靠背，以颠倒的视角，看向酒架前醉心于“调酒”的方觉。 “佐徳三三，和你说的不一样啊，他们好像没把那些人的死当回事儿呢，那些电视台，还专门雇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专家，说他们其实是死于某种病毒，某种延时发作的神经毒素……” 她打开手机，翻了翻网络上的新闻和评论，又道，“互联网上的人现在也相信他们是被一个神秘组织利用病毒暗杀的了。 可是……他们已经见多了那些拿毒气、病毒做武器的暗杀者，对这条新闻都不当回事了啊。 甚至，他们觉得，这个神秘组织将会是超人公开发表和平宣言之后，第一个开刀的邪恶组织…… 他们不在乎那些人的死，反倒是拿神秘组织能在超人手底下坚持多长时间，在网上开起了赌局。 佐徳三三，我是支持你的，在你身上押了一百美元呢！” 第一百九十三章 号外，蝙蝠侠杀人了！ “哦，那你在超人身上押了多少？” 方觉抬起手掌在自己鼓捣的调酒设备上拂过，将之收到了物品栏里后，他闪身飞到哈莉对面的沙发上，瞟了眼无趣的新闻，又将目光饶有兴致地放在了哈莉身上。 “一万美元！” 哈莉坐直身体，拍着桌子大笑了起来，“佐徳三三，我赌超人会在第三天抓住我们，赌注是一万美元！” “额。” 方觉无奈扶额，叹道，“奎泽尔医生，你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哈莉眨眨眼睛，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她轻声道：“不是啊，我对你很有信心啊，佐徳三三，我可是押了你一百美元会反过来打败超人呢。” “好吧，无所谓了。” 不知道是他的实力太强大，与哈莉、蝙蝠侠他们之间有了某种看不见的隔阂，还是“佐徳”这个身份带来的固有影响太强力，以至于哈莉在见识到了他的那些魔法后，依然不觉得他能够稳赢超人。 明明在死亡、墨菲斯和路西法那里，他都没有这种感觉的。 方觉叹了一口气，从物品栏里取出两颗微缩版的卫星，设定好它们回复原样的时间后，随手撕开一道空间门，屈指一弹，将之弹了进去。 之后，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投影功能，将“friday”剪辑好的“蝙蝠侠杀死总统”的视频，传输到了那两颗卫星之中。 他缓缓道，“我本来不想这么早就把这条视频传输出去的，可是，米国的媒体实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明明我在上一个世界的时候，它们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哈莉忽然道：“佐徳三三，我需要提醒你一件事，正义联盟拥有领先全球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外星科技，他们可以轻松截断你的信号，让你的视频无法在互联网上传播。” 方觉摇摇头，轻声道：“他们拦不住我的。” 哈莉一拍脑门，忽然笑了，她咋咋呼呼道：“哦，我差点都忘了，佐徳三三，你是氪星人的将军，你是一个军人……等一下，军人？ 佐徳三三，我听j先生说，你们氪星那旮沓都是东北银……串台了，j先生说，你们氪星人都是基因编辑后培育出来的无聊人类，军人基因的人，只能干军人的活，别的啥也干不了。 佐徳三三，你是怎么学会魔法的啊？你的基因应该不允许你去学习魔法的啊？” 哈莉的思维极其跳脱，刚还在说“你是氪星人的将军，所以科技水平不低的”，但是，后半句“科技水平不低”还没表达出来，思绪就跳转到了“你是怎么学会魔法的”这个问题上来。 “忘了。” 方觉懒得搭理哈莉了，索性摆摆手，随便找了个借口，打算搪塞过去。 但哈莉却不依不饶起来。 “佐徳三三，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忘了呢？是不是不想告诉我，不想告诉我的话，你直接说就行了，我会体谅你的，毕竟那是你自己的秘密，不想告诉别人很正常，我也有很多秘密，不想告诉别人。 可是，你说忘了，就很不尊重人，你知道吗？j先生以前因为这个理由，就和我玩了一周的捆绑游戏呢，那一周……哦，那可太开心了。 佐徳三三，我又想布丁了，他要是没死的话，一定对魔法很感兴趣的，那会让他赢下蝙蝠侠这个宿敌一次，让他在哥谭再度成为焦点。 哦哦，焦点，聚光灯，你知道吗，j先生喜欢聚光灯，喜欢被人瞩目的样子……” 眼看着哈莉还要继续喋喋不休下去，方觉忙抬手止住了她后续的话，并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以冷漠的眼神地瞥了哈莉一眼，沉声道： “哈琳·奎泽尔，或者说，哈莉·奎因，我需要提醒你一件事，你其实本来也应该在死掉的那一堆人里的！ 但是，因为你对‘疯狂’和‘同理心’的研究，对我还有那么几分用处，所以，我才留下了你。 不然……你现在只能够在空荡荡的地狱里，一个人呆着，在无穷的折磨之中，永恒的孤独下去，再没有人会是你的朋友、你的恋人、你的敌人！ 所以，安静一会儿，别让我真的把你丢到地狱里去！” “哦。” 哈莉盯着方觉那双微微泛起金红色光芒的眼睛，忙捂着嘴巴，用鼻音轻声回应了方觉的话，随后，起身离开沙发，走到了楼梯边，下楼的时候，她还对着方觉的后背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之后，她来到热闹的lux酒吧一层，挤进舞池，随便抓了一个男人，与其一起跳了起来。 …… 正义联盟瞭望塔。 被璀璨群星包裹的会议大厅内。 刚才，蝙蝠侠就自己察觉到的方觉的一些疑点，与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们，进行了深入的分析和探讨。 最后，得出了结论。 佐徳有可能被掉包了，但具体掉包他的人会是谁，暂时还未可知。 但就他目前所表现出来的能力来看，极有可能会是那个恐怖而调皮的五维人，捣蛋鬼！ 针对捣蛋鬼这种级别的存在，正义联盟并没有太过有效的遏制手段，更何况，他们也知道，捣蛋鬼不太像是一个有着那般浓郁疯狂气息的反派。 此时，瞭望塔某个包间内。 钢骨、闪电侠、绿灯侠、超人、蝙蝠侠、沙赞等六名超级英雄围着一张刻有正义联盟的会议桌而坐。 刚才，开完一场简短的会议后，大部分的超级英雄都离开瞭望塔，前往了自己所驻守的城市，打击犯罪。 剩下的，也只有他们六个人留了下来，连神奇女侠都去制止一场发生在中东的战争了。 钢骨点了自己的钢铁之躯几下，忽然，在会议桌上空投影出了一段视频，他看了蝙蝠侠一眼，缓缓道： “蝙蝠侠，在讨论如何对付那个坏蛋之前，我想，你需要先看一下这段视频。” 视频的内容大体上还是蝙蝠侠扼住总统喉咙那一小段，但是，在方觉刻意画蛇添足的剪辑过后，视频配上了声音。 蝙蝠侠：“抓走超人父母的计划，就是你制定的吧？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吗？” 总统：“我知道，但是，我不想让一个罪犯左右我的国家！哪怕是你**（消音）的那一个！” 蝙蝠侠：“你伤害了他，你把本就脆弱的他推入深渊了！” 总统：“额啊啊啊！快松手，我要死了！我……” 总统倒地，视频结束。 第一百九十四章 蝙蝠侠与超人 视频结束，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蝙蝠侠。 沉默在星辰旋转之中蔓延，最终，还是超人率先开口道： “蝙蝠侠，我还以为……他们帮忙拯救我父母的时候，你在……你在袖手旁观，我本来还有些埋怨你的。 没想到，你居然帮我找到了幕后的人，甚至，还帮我杀了他！ 我错怪你了。你果然从始至终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蝙蝠侠摇摇头，冷冰冰道：“超人，我说过了，杀人是一条绝对不能越过去的底线！ 我是绝对不会和你走上同样的道路的，哪怕我深知那个家伙是多么的无可救药，会有规则替我，替我们来审判他！” 钢骨对着虚空投影出的键盘点击了几下，将视频上所有的剪辑痕迹去除，拼接总统办公室内潜藏的敌国监视器抓拍到的画面，将真实发生的画面播放了出来。 他指着新的视频画面，对超人解释道：“超人，我知道乔纳森和玛莎被抓走囚禁，对你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但是，它不应该成为蒙蔽你双眼的借口。 仔细看，先前那个视频是被剪辑加工过的，这才是原版视频，这才是……真相。” 闪电侠托着下巴，目光担忧的看向超人，他缓缓道： “嘿，超人，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很大，但是，刚才在外面开会的时候，蝙蝠侠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佐徳才是杀死那些高层掌权者的罪魁祸首，这段视频，是他拿来挑衅蝙蝠侠，分裂你和蝙蝠侠之间关系的。” 超人看着一个截然不同的“真相”出现在新的视频上，看着蝙蝠侠又是那一套“他不该由你我杀死”的论断，看着他甚至想要帮“哈莉”逃过自己的追杀，心里刚刚升起的对蝙蝠侠仅剩的感激，瞬间消磨殆尽。 他揉了揉眉心，瘫坐在椅子上，疲惫道：“我……我只是……好吧，我可能确实太累了。” “我们怎么办？把这段真实的视频发到网上，回击那些负面消息？” 沙赞关闭那些网络论坛——刚才钢骨播放出视频后，他就在浏览这条视频带来的影响，他收起手机，抬头看向众人，他是他们这些人之中最年轻的，也是最了解普罗大众想法的一个赤子。 他深知乌合之众的“厉害”，深知舆论的“厉害”，所以，他暂时没去想超人和蝙蝠侠之间的关系怎么样，而是更关心这条视频可能在网上带来的负面影响。 “或者，直接把所有与它有关的消息都删掉？” 钢骨沉声道：“我试过了，真实的视频发不出来，只要它出现在互联网络里，就会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抹掉。 而删掉与这条虚假的视频有关的评论、视频，却……轻松的就像吃一块奶油蛋糕。 我怀疑，发视频的人，就是想要我们删掉它。 然后，借此，在互联网络上掀起一股阴谋论的浪潮，以舆论和阴谋论，攻击我们。” 绿灯侠能够明白“阴谋论”的力量，他在宇宙间执行正义的时候，就见过不少因此而卷起的战争，他沉声问道：“你能追踪到视频是从哪儿发出来的吗？” “三个地方，一处是蝙蝠侠所说的他第一次出现的地方，lux酒吧，另外两处则是我们隔壁的两颗卫星。” 钢骨按动虚拟键盘，将lux酒吧的3d街景图，以及瞭望塔附近的两颗卫星，投影在了会议桌上。 “史塔克工业？这是哪家公司的卫星？” 闪电侠看了眼投影，又转头看了眼闪耀的星空深处，疑惑道，“我好像没听说过这家公司啊？” “我调取了瞭望塔针对近地卫星轨道的监控，发现，它们两颗卫星是在五分钟前，通过某种空间传送手段，送到近地轨道的。 而且……你们看……” 钢骨将瞭望塔监控到的卫星放大的画面投影在一个新的光影屏幕上，指着屏幕上两颗从鼠标大小逐渐变成一栋别墅大小的卫星，接着道， “它利用了一种物质压缩技术，这种技术可以使几十米大的物体变得像老鼠一样小！” 绿灯侠又问道：“原子侠能做到这件事吗？” “做不到。” 钢骨摇摇头，“这是一种全新的技术，我怀疑可能与量子技术有关，但是，没有更多的情报，我也不能得到确切的结论。” 说着，他又看向超人，询问道，“超人，这是氪星存在的技术吗？” 超人摇摇头，回道：“氪星没有这样的技术，起码，在孤独堡垒里没有。 不过，如果你需要更多的实验材料或实验数据的话，我可以出去把那颗卫星带回来，让大家好好研究一下。” 沉默许久的蝙蝠侠忽然开口道：“在没有分清假佐徳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拥有怎样的能力前，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超人眉头紧皱，他盯着蝙蝠侠的眼睛，声音逐渐拔高： “打草惊蛇？布鲁斯，我们是强大的正义联盟，我们的职责就是驱逐邪恶，保护人民！ 现在，有一个人杀死了这么多人，给这个社会造成了这么巨大的恐慌，你不想着快点解决掉他，居然还想要任由恐慌蔓延，任由他继续作恶下去吗？” “超人，刚才的会议里就讨论过这件事了，对于那个佐徳，我们要先搞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在那之前，不能贸然行事，你也同意了的。” 闪电侠现在怀疑，超人可能根本没有在意他们刚才在大会议室开的那场会议，不然，怎么频频做出与刚才相反的举动？ 超人沉声道：“想要搞清他的真实身份，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去接触他，和他真刀真枪的打一架，不论输赢，我们都能够从中得到足够多的情报！” 蝙蝠侠虽然也清楚，想要调查一个未知存在的情报，最好的方式就是与其接触，但是，如果像超人这样，直接跑过去找他打架……太过低效，也太过危险。 他盯着超人的眼睛，反驳道：“你这样鲁莽的作风，只会使我们白白蒙受损失！” 超人自然也有自己的理由，他只是不屑于用一些鬼蜮手段罢了，这又不代表他傻。 他沉声道：“布鲁斯，面对一个有着神奇魔法能力的敌人，对于一个能够预知部分未来的人，任何计划都是徒劳，只有正面硬碰硬，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第一百九十五章 康斯坦丁 闪电侠见超人和蝙蝠侠越来越剑拔弩张，起身，对两人笑了笑，开口做了这个和事佬。 “超人，蝙蝠侠，这只是正常的对敌会议而已，你们两个别再吵起来。 我知道，你们两个说的都有自己的道理，但是，我们既然都对魔法不了解，为什么不请一个对魔法了解的人，来给我们一个更实用的建议呢？” 蝙蝠侠和超人同时给出了答案，但是，两人的答案却又有些不一样。 蝙蝠侠：“你是说……扎坦娜？” 超人：“你是说……渡鸦？” “额，我其实想说的是沙赞。” 闪电侠尴尬地看向沙赞，却见他对自己摇头道，“我只是接受了六神的祝福，行使着他们的力量，并没有真的学会多少魔法。” “好吧，那我们还是找康斯坦丁或者渡鸦吧。” 闪电侠又看向钢骨，“钢骨，能找到他们两个吗？” “找不到。” 钢骨摇摇头，叹道，“你知道的，我和这些玩魔法的人天生就不怎么对付，现代科技在她们的魔法面前，总是无能为力的。” 闪电侠眼珠一转，又想到了一个新的不怎么合适的人选：“额，那……我们也许可以去找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 钢骨怔了一下，旋即开始在全球范围内寻找康斯坦丁的位置，最后，在伦敦发现了他的踪迹。 “找到了，他在伦敦，要联系他来瞭望塔吗？” 蝙蝠侠点头道：“联系他吧。” “嗯。” 钢骨点点头，拨通了康斯坦丁的电话，得到他愿意来为他们提供魔法方面的咨询，只是会收取部分正义联盟账单可以承受的资金后，钢骨打开了传送他来到瞭望塔的爆音通道。 几秒钟后，穿着一身米色风衣的康斯坦丁，叼着烟来到了会议室。 他走到会议桌空着的座位前坐下，笑着开口问道：“听说你们在找魔法方面的咨询？” 闪电侠瞥了眼依旧板着脸的超人和蝙蝠侠，心里叹了一口气，闪身来到康斯坦丁身边，充当了正义联盟的“接待员”。 他点点头，回道：“是的，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 康斯坦丁吐出一口烟雾，接着问道：“是关于网上那条米国诸多权利者同时死于心脏麻痹的新闻吗？” 闪电侠再次点头，“嗯。” 康斯坦丁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烟灰缸，把烟灰抖进烟灰缸里，又深吸了一口，才一边吐着烟雾，一边道： “在伦敦也有几个人，因为同样的死法死掉了。我调查了他们的尸体和周围的环境，基本上可以确定，他们死于一种言灵术，一种非常非常高级的言灵术。” “言灵术？” 闪电侠不太明白康斯坦丁的话。 “就是，一种可以让自己说出去的话变成现实的咒术。” 康斯坦丁抬头以一种怜悯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正义联盟成员们，再度抖了一次烟灰，才接着道， “一般来说，这是极高位的恶魔才会拥有的能力，而且，就算是高位的恶魔，他们释放言灵术，也不可能波及到整个多元宇宙！” “你说，多元宇宙？” 闪电侠与星辰实验室有很深的联系，也知道，他们最近的一些研究，就指向了本土宇宙之外的平行宇宙，只是，没想到，他再次听到这个概念，居然是从一个……烟鬼魔法师的口中。 “嗯。” 康斯坦丁点点头，一口将剩下的尼古丁吸入肺中，他看着烟丝在微红的火星中逐渐变得灰暗，吐出一口烟雾，将其按死在烟灰缸中，随后，又给自己点燃了一根新的香烟。 他指着会议桌上亮着的lux酒吧的三维街景图，接着道， “一个星期前，地狱所有的恶魔、小鬼、堕天使都跑了出来，他们在人世间的各个维度飘荡，寻找自己回忆中最深刻的地方。 我有幸，也遇到了几个，通过他们，我知道了一些关于其它宇宙的情况，通过他们，我知晓了一个危险的存在，他就是这间lux酒吧的主人，路西法。” “路西法？” 这下不止是闪电侠，超人、钢骨、绿灯侠、蝙蝠侠、沙赞这些从小就受基督文化影响的人，也全都惊呼了起来。 “你说得，该不会就是圣经里的那个路西法吧？” “对，就是他。” 康斯坦丁点点头，又吞吐了一次云雾，接着道，“经过几次友好的交流后，那些地狱的恶魔告诉我，路西法不想当地狱之王了。 于是，他就把地狱里数百万的恶魔，数万亿受难的灵魂都驱逐出了地狱，他锁上了地狱的门，然后，把钥匙交给墨菲斯，自己和佐徳扬长而去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是，很显然……他们来咱们的世界，来咱们的哥谭，开酒吧玩了。” 蝙蝠侠皱眉问道：“路西法和佐徳？你说他们是从地狱来到这里的？还有，你说的拿到地狱之门钥匙的那个人，墨菲斯，他又是何方神圣？” 康斯坦丁解释道：“恶魔是这么说的，他们说，路西法和佐徳一起离开了地狱，他们说，佐徳是和墨菲斯一起来到地狱的。 至于墨菲斯是什么人，祂是一个神明，与宙斯、达克赛德、奥丁这些神明都不一样，祂是一个宇宙规则的显化，是众生之梦的具现化身，是时间与黑夜之子！ 据说，祂从第一个生物开始做梦起，就存在了，而直到梦消失前，他都会一直存在。 恶魔们说，佐徳和墨菲斯看起来像是朋友的关系，和路西法的关系看上去也还不错。” 他吸完第二支烟，又给自己点燃了第三支，他接着道，“虽然，我知道你们不会听从我的话，但是，我觉得我的咨询得对得起你们付的钱，还是应该给你们一个忠诚的建议。 如果你们打算和佐徳为敌的话，最好找恶魔做帮手，不管是别西卜、三宫还是阿撒兹勒，越强越好，不然……单靠你们这些人，永远也不会是那个奇怪的佐徳的对手。 哦，对了，再免费附赠你们一条消息，地狱的恶魔们说，他们的老大正在墨菲斯的宫殿里，等待用墨菲斯的女人来换取地狱之门的钥匙，而和他们一起竞争这把钥匙的人，还有各路的神明和天使。 我觉得，你们如果想要找恶魔帮忙弄死佐徳，最好找个聪明人给他们出谋划策，让他们明白，拿一个人心爱的女人作为筹码去交易威胁，是一件多么不靠谱的事情。 当然，你们也可以找别的神明或者天使来帮忙，我相信，他们也乐意帮助正义联盟这个在多元宇宙内都鼎鼎大名的组织。” 说罢，康斯坦丁又点燃了一支烟，他左右手各持一根，在空中交叉画了一道六芒星魔法阵，撕开此地通往伦敦的空间门，转身走了进去。 在最后离开前，他还不忘对钢骨说了句，“你应该能查到我的账户，记得打钱哦。” 第一百九十六章 如何针对方觉？ 康斯坦丁离开了，但他制造的二手烟却还在空气中游荡着。 钢骨给康斯坦丁的账户打了钱，之后，又将自己的手臂变成一只风扇，吹散了房间内袅袅的烟雾。 绿灯侠看着康斯坦丁刚才坐着的位置，皱眉问道：“你们说，康斯坦丁的话有多少真实性？我听说他的风评不怎么好。” “他说的是真的。” 超人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接着道，“我看了他内脏和大脑皮层的活动，可以肯定，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还有，钢骨，记得给他发条‘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的消息。 我刚才忘提醒他了，我通过x射线看他内脏的时候，发现他肺部有一块阴影，很有可能是一个肿瘤。” “嗯。”钢骨点点头，又补发了一条短信给康斯坦丁。 绿灯侠接着道：“可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的话，他岂不是一个……无解的家伙？” 闪电侠也接茬道：“就是啊，说出来的话就能够改变现实，而且听康斯坦丁说，他的言灵甚至能够影响到多元宇宙范围内的现实，这听起来，简直就跟上帝差不多了吧？” 沙赞提议道：“如果，我们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就给他戴上口器，让他说不出话来怎么样？闪电侠的速度应该可以做到这一点吧？” 闪电侠叹道：“我确实可以做到，但是……他是一个氪星人啊。 而且很有可能是一个没有了氪石弱点的氪星人，我们用什么东西，才能够捂住他的嘴巴而不被他破坏掉？ 还有就是……他既然有这么强的言出法随的能力，为什么不给自己加上我们正义联盟所有英雄的能力呢？ 如果他是一个集合了所有超级英雄超能力的人……甚至，往远了猜，他是一个集合了所有超级英雄、超级反派、恶魔、天使的超能力的人，我们……怎么赢他？” 闪电侠的话血淋淋的撕开了在座的英雄们最不愿意考虑的事情。 确实，如果敌人是一个集合了所有英雄、恶魔、反派的超能力，还没有其弱点的人，那他们怎么打？ “康斯坦丁的建议。” 钢骨抓起lux酒吧的3d投影，将其放大到铺满整个会议桌桌面，他指着酒吧招牌上lux这三个字母，沉声道， “我们可以找三宫、别西卜、阿撒兹勒这些恶魔帮忙。 利用康斯坦丁提供的那条，各路神明、恶魔在争夺地狱之门的钥匙的归属权的情报，大做文章！ 这也许就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沙赞想起他的那几个“七宗罪”化身的敌人，皱眉道：“但是，恶魔应该不太好打交道吧？” 超人缓缓道：“恶魔方面，渡鸦是三宫的女儿，也许，我们可以找她帮忙，加入到这场地狱之门的钥匙的争夺中。 如果她帮不了忙的话，我们还可以找神明帮忙，戴安娜应该能够提供一些渠道。 只是，我有点担心那个墨菲斯，康斯坦丁说他是梦的化身，而地狱之门钥匙的争夺又在他的宫殿里进行，他和佐徳是朋友，有可能会对我们表现出敌意。” 蝙蝠侠也开口道：“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古老的魔法典籍和秘术典籍，从那些书籍之中，我们也许能够找到梦的相关记载，借此，找到他的弱点！” 超人拍板道：“那就双管齐下，到时候，两方的行动在统一起来。” “好。” 蝙蝠侠点点头，其它几人对此也没有意见。 …… 会议结束，蝙蝠侠乘爆音通道回到了哥谭，他在lux酒吧附近安置了众多的监控和探测设备后，开着蝙蝠车，回到了蝙蝠洞。 此时，阿尔弗雷德已经等候多时了。 “老爷，我认真研究了钢骨发来的那段监控视频，发现了几个线索。” 阿尔弗雷德给蝙蝠侠倒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随后，又跟着换好衣服的蝙蝠侠来到了他们的监控设备面前。 “什么线索？” 蝙蝠侠接过阿尔弗雷德递来的咖啡，抬头看向由数排显示屏拼接而成的监控墙。 “佐徳和哈莉出入总统办公室的时候，用的是《哈利波特》系列里出现过的幻影移形咒。 而他在用出了康斯坦丁先生所说的言灵术之后，那条言灵并没有立刻生效，而是在总统先生显示出某种表情后，才发挥作用的。 我猜测，他的言灵术要么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发挥作用，要么需要被释放者给予他某种回馈，也许是表情、也许是声音、也许是情绪波动，总之，他的言灵术，并不真的是说出去就直接成真的。” 阿尔弗雷德一边说，一边将总统先生给予反馈的表情放大，投射在了监控墙上。 “是质疑……这个表情的重点在于质疑！” 蝙蝠侠不愧是宇宙内最伟大的侦探，他在盯着总统的表情看了一会儿后，很快便头脑风暴出了一个直逼真相的结论！ “阿福，你刚才说，他用了哈利波特系列里出现过的魔法。 那么，在他等待回馈的时候，有没有可能，也使用了其中某个可以读心的魔法，从总统心中获得了【质疑】和【不相信】的回馈？ 嗯……我相信，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封印他言灵术的方法，就是……【相信】，发自内心的相信他说的那些话，这样，那些话就是虚假的！” 他喝了一口咖啡，接着道， “现在，我最想要知道的问题就是，他利用这种言灵术的能力，获得多少种超能力了？ 超人作为地球上最强大的人之一，他肯定会想办法得到，接下来比较有用的就是闪电侠的速度，恶魔的魔法，神明的魔法，强大的武器。 有了这些东西，剩下的一些能力，对他来说就只是锦上添花，没必要再刻意去获得。 氪星人的身体、闪电侠的神速力、恶魔的魔法、高科技的武器都有相应的应对手段，只是，需要把多套不同的方案整合到一起来使用。 那么设计好应对它们的方案之后呢？该怎么样才能让佐徳陷入一个不得不单对单的境地？让我和他和他一对一决斗，干掉他呢？ 空间的封印是必要的，不然，随便使用魔法就能轻松进出的话，那就没有意义了。 接下来就是思想和信念的坚定，一定要相信，他说出的所有话都是真实的，不能被他的任何举动影响到自己。 ……” 第一百九十七章 命运之塔 “还有就是……” 说到这，蝙蝠侠放下咖啡杯，抬头再次看向监控器的显示屏，只是，这一次，他看的对象不再是总统和方觉，而是……哈莉·奎因。 “哈莉·奎因，她也是一个重要的突破点，她可以帮我验证我的猜想，也许，还能够帮我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 “叮叮叮……” 忽然，蝙蝠侠的私人联络频道响起了叮叮叮的提示音，他和阿福对视一眼，阿福即刻会意，走到一旁，帮他设置反追踪、反监听、反定位等一系列措施。 等阿福给出“ok”的信号，蝙蝠侠才接通了这则通讯。 “蝙蝠侠，你好，这边是神谕。” “芭芭拉？” 听到通讯对面传来的声音，蝙蝠侠一愣，他皱眉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看到你们正义联盟内部进行的会议了，我觉得你可能需要一些帮助。” 蝙蝠侠沉默片刻，摇头道：“那是一个令人绝望的敌人，也许你们不应该参与进这一次战争中来。” “我们都是后勤人员，只是给你提供一些信息而已，一些……非常有必要的……康斯坦丁隐瞒下来的信息。” “康斯坦丁隐瞒的信息？” 蝙蝠侠眉头皱的更深，他点点头，“好吧，也许我非常需要这些消息，你打算怎么告诉我？” “一会儿，扎坦娜会利用魔法把你传送到一个时空之外的塔楼，在那儿，才是说明真正秘密的地方，才不会被别的人、神、恶魔之类的存在感应到，不要抗拒她的传送。” “好。” 好字的尾音才刚落下，对面的联络信号便彻底断绝，甚至，在断绝的瞬间，还清空了所有可能出现过的记录。 蝙蝠侠看了阿福一眼，阿福对他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老爷，芭芭拉小姐的技术，显然比我们要厉害一些。” “好吧，没有追踪到信号的位置，就算了吧，只是，你和戈登说一声，就说芭芭拉……算了，还是别参与他们的家务事了。” “我了解了。” 很快，神谕口中的扎坦娜的传送魔法如约而至，一道泛着荧光的蓝色雾气将不知何时已经又换好蝙蝠战衣的蝙蝠侠笼罩在其中，随后，炫目的光芒闪过，蝙蝠侠消失在了原地。 …… 时空之外。 命运之塔。 这是一座由砖石搭建的塔型建筑，顶端有类似于城墙的垛式构造，整体方方正正的，但底部的缺口和裂痕让人不得不怀疑，它曾经或许是某个要塞或城楼的一部分，只是被什么人掰断移到了这里。 淡蓝色的光雾带着蝙蝠侠穿越时空，来到了这座塔楼内部。 而在这儿，扎坦娜和一个戴着金色头盔，披着金色披风的神秘人，似乎已经等候他多时了。 “扎坦娜，还有这位是……” 一身魔术师打扮的扎坦娜笑着解释道：“命运博士，我们现在就在他游离于时空之外的命运之塔里。” 蝙蝠侠对命运博士点了点头，又看向扎坦娜，接着道，“神谕说你会告诉我一些被康斯坦丁隐瞒下来的、关于佐徳的情报……” 命运博士沉声回应了蝙蝠侠的话：“当然，蝙蝠侠，我们就是为此才把你召唤到这个隐秘的地方中来的。” 蝙蝠侠问道：“究竟是什么重要的消息？” “你先坐下吧，这将是一段很长的对话。” 命运博士示意蝙蝠侠坐在他身后靠墙的沙发上，自己则走到一张木椅子边，坐了下来，他轻声道：“事情要从佐徳的本质开始说起。” “佐徳的本质？” 蝙蝠侠坐直身子，调动大脑，认真倾听记录命运博士所说的每一个字。 命运博士缓缓道：“佐徳是一个被上帝允许降临某两个平行宇宙的外来者。 第一次，他以智者的身份降临某个平行宇宙的美梦监狱，被阿曼达·沃勒逼迫着前往柯多马提斯消灭约顿海姆里涉及到米国的黑料。 第二次，他以佐徳的身份降临另外一个平行宇宙的氪星，利用魔法，将氪星的地理环境恢复到了几千年前。 后来，他又穿越时间，回到那个平行宇宙的1918年左右，彻底杀死了该宇宙的阿瑞斯。 再之后，他就前往睡魔的梦之国度作客，一边在那里密谋一些事情，一边又在那个宇宙发展起了自己的势力。 他控制了全世界一半的财富，还有数个隐藏在地下的魔法王国。 直到一个星期前，他应睡魔邀请，前往地狱，会见路西法。 也就是那一天，路西法关闭了地狱，将地狱的钥匙交给了睡魔。 他和这个顶着佐徳身份的外来者，跨越宇宙时空，来到了我们现在所在的平行宇宙。 路西法和他开了一家叫lux的酒吧，但是，路西法却在酒吧开张后的第一天，就离开了这个平行宇宙，去往了未知之地。 当佐徳第一次降临这个世界的时候，还非常弱小，连普通的枪械都能对他造成威胁，但是，当他第二次降临这个世界后，他的实力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蝙蝠侠皱眉问道：“我们应该怎么对付他？” 命运博士回道：“有两个方法，第一个，我们前往他第一次降临那个平行宇宙时的时间线，趁他还弱小的时候，杀死他。” “第二个呢？” “第二个……” 命运博士沉吟片刻，似乎不太想说出来这个邪恶的方法，但想到佐徳可能引发的混乱和死寂，他还是轻声说出了这个简单而粗暴的方法。 “使用反生命方程式，控制住他的灵魂！” 蝙蝠侠觉得这两种方法都不是正派的行事风格，与他的信条有所冲突，他接着问道：“没有其它手段了吗？” “也有，但是，那些手段都不如这两个那么可控。” 命运博士摇摇头，接着劝导道，“蝙蝠侠，佐徳和其它反派不一样。 他每过一段时间，实力就会发生爆发式的几何倍数增长。 如果我们任由他这么成长下去，也许，不只是我们的宇宙，就连其它多元宇宙也会被他拉入混乱与疯狂之中。 所以，我推荐你们去到他刚刚降临到那个平行宇宙的时候，在他还未成长起来前，就杀死他！ 或者，引导曾经的他逐渐成长为你们的帮手，最后，带他来到这里，与现在的他进行战斗！” 第一百九十八章 蝙蝠侠开始行动 蝙蝠侠沉默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先尝试一下命运博士推荐的方案，如果不行的话，再继续自己在蝙蝠洞时思考的手段。 他沉声问道：“怎么去？” 命运博士回道：“我就可以带你过去，但是，想要回到他曾经出现的时间线，你就需要找那个平行世界的闪电侠来帮你了。” 蝙蝠侠点点头，接着道：“好，让我去吧。” “现在？” 命运博士一愣，询问道，“你不做一些准备吗？ 虽然他在第一次降临平行世界的时候，确实很弱，但是，他依旧拥有康斯坦丁所说的强大的言灵术的。” 蝙蝠侠摇头道：“我已经知道他的弱点了，而且，在蝙蝠洞的时候，我也做了相当程度的准备。” 其实，蝙蝠侠真正想的是：敌人在不同时刻有着不同的状态和表现，以现有的这些情报去准备针对敌人的武器和道具，到时候可能是多余的负累，有可能会浪费珍贵的时间。 等到了地方，了解了足够的情报后，再进行针对性武器的准备，才不算浪费时间。 命运博士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既然你坚持就这么轻装离开，那就这样吧。” 他起身离开椅子，对着空气摆了几个炫酷的姿势，一道泛着蓝光，如海面般微微荡漾的时空门出现在了他和蝙蝠侠中央。 他指着时空门道，“走吧，对面就是他最初降临的那个世界了。” “好。” 蝙蝠侠点点头，跟在命运博士身后，走进了空间门内。 …… 次日。 lux酒吧。 方觉斜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上的新闻。 他那条剪辑后的视频对蝙蝠侠的形象确实带来了一定程度的打击，但是，和他想象中铺天盖地讨论“蝙蝠侠杀死总统”的反响有点不太一样。 而且，因为“病菌杀人说”的理论在群众中有了越来越广泛的基础，在众多媒体和头部up主的引导下，他们更倾向于某个黑暗的阴谋论说法。 也就是： 那些高层的权贵者之所以会感染这种危险的病菌死去，是因为他们一起参与了某项秘密计划，而这项秘密计划的核心便是用这种去达成某个危险的目的。 但是，在这场秘密的会议中，出现了某个差错，使他们这些参与这项秘密计划的人都感染了神秘病菌，从而在几天后的同一时间，以心脏麻痹的症状死去。 而某个自称是五角大楼内部人士的人，在凌晨三点半发布的一则关于自杀小队计划的机密消息，则让这种阴谋论的说法深入人心，使广大的民众们，都相信，那就是政府竭力隐瞒的真相！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总和我的预期不太一样。” 方觉放下手机，坐直身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青梅酒，抿了一口后，抬头看向对面沙发上躺着的哈莉·奎因。 哈莉翻了个身，将挡在眼睛前的头发拨到脑后，她看着方觉，随口回道： “答案很简单，要么是你的预期没有结合实际情况，和现实偏差太大了，要么是你的预期没有考虑到足够的变量，所以结果才会与自己的设想相背。” “是这样吗？” 方觉微微皱眉，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但是，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哈莉·奎因打了个哈欠，撑着沙发将躺姿换成坐姿，“别怀疑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了，有这个时间，不如考虑一下你的如何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的问题吧。” 方觉点点头，接着道：“也是。你说的对，考虑这些事情根本没什么意义，还不如把重点放回我最初的目的上来。” 路西法离开前说，他想看看他的选择，那么，就让他看看吧，一个美好的像童话一般的世界在他手底下徐徐展开。 方觉从虚空招出一盒热牛奶（从厨房拿出来的），给哈莉倒了一杯后，又利用魔法组合面粉、鸡蛋、糖霜、芝士，给她现烤了一只芝士面包。 他利用漂浮咒将面包递给哈莉，问道：“对于如何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你有什么建议吗？” 哈莉喝了一口牛奶，撕下一块还冒着热气的面包，一边吃，一边回道： “我？我的建议就是，让每个人都展露出自己真实的（疯子的）那一面，然后，在这无穷无尽的真实（疯狂）之中，建立一个混乱无序的国度！” “好吧，你的建议被驳回了。” 方觉摇摇头，给自己也烤了一份魔法早餐，吃着魔法之火烤制的果酱面包，他再次点开了手机屏幕……他打算在网络中找一些灵感。 全神贯注到某一件事上之后，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当方觉从手机上移开视线，回到现实世界，他才惊讶地发现，在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临近黄昏……将近九个小时的时间，居然就这么过去了。 方觉活动了活动自以为僵硬的胳膊，从沙发上站起，走到落地窗前，透过玻璃，看向天边逐渐沉入地平线下的夕阳。 “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 哈莉端着一杯鸡尾酒出现在方觉身后，这九个小时，她几乎每隔一个小时都会来二楼看一眼方觉。 当然，她不是担心他，她只是想记录一下，他保持一个动作不动，究竟能持续多长时间——她在网上和艾薇、企鹅人他们搞了一个赌盘，赌方觉在多长时间后才会动一下，猜测时间最接近的人，将得到一百万美金的赌注。 哈莉赌七个小时。艾薇赌六个半小时，谜语人赌五个消失，企鹅人赌十二个小时。 现在的结果很明显，哈莉赢了。 方觉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差不多，但是，它在这个世界具体会表现成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 毕竟，每个世界的界情都不太一样，有可能一个在别的世界表现的美好完善的制度，在这个世界，就会像地狱那般折磨人。 不过，终究还是得试一试的，只是在脑海里模拟的话，永远也无法模拟出真正的答案来。” “你还真的找到了？” 听完方觉的话，哈莉不由瞪大了眼睛，甚至，差点嘴瓢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她咽了口唾沫，顺带把心里话咽回去后，又问道， “所以，那个答案是什么？” 第一百九十九章 游戏规则 “游戏。” 方觉的回答非常短暂，以至于哈莉几乎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我没听太清楚。” 方觉瞥了她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答案：“我说……我认为，游戏就是让世界变得和谐平等的最终答案。” “游戏？” 哈莉一下子怔住了，她完全不理解方觉为什么会这么想，“你为什么觉得，游戏会是那个解决一切答案的终极答案？” 方觉缓缓解释道：“我把人类的需求分成两个大类，物质需求和精神需求。 人类历史上几乎一切的争吵和冲突，最终都可以解构为这两种需求的不满足。 大到历史上因信仰不同而爆发过的几场圣战，因资源和意识形态之类的问题而爆发的那两次波及全世界的世界大战。 小到邻里之间的矛盾，网友之间的冲突…… 这些不满足，我认为就是世界发展成现在这个不平等、不和谐模样的根源。” 哈莉是正经的高gpa从哥谭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虽然现在变得不正经了，但是该有的学识和见识并没有落下。 她听到方觉如此说法，不由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心说，他果然没上过什么学。 但迫于“战力压迫”，她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对方觉学历的质疑，她轻声道：“勉强算你说的有道理吧，但是，游戏和它们又有什么关系？” 方觉回道：“我打算把这个世界改造成一个没有战争和杀戮的世界，学习某位前辈，设置几条统一的游戏规则后，强迫人们将纷争都交给游戏来判决。” “游戏规则？” 哈莉轻哼一声，冷笑道，“呵，佐徳三三，你觉得现在这个世界没有统一的游戏规则吗？ 你觉得自己设置的那些规则，能够比得过这个世界自发演变，适应了上万年的统一规则吗？ 退一步说，就算你设置的规则真的顶替了现有的法律、资本游戏之类的规则。 但你怎么能够保证没有一个人能找到规则的漏洞？ 又怎么能够保证那些发现漏洞的人，不会再度上演那些在这个世界已经出现过无数次的轮回闹剧呢？ 历史是一个圈，从头到尾，所有事情都发生过，但是，从头到尾，所有人都没在意过。” 方觉点点头，叹道：“你说的有道理，确实可能出现发现漏洞的人，也确实有可能会引发新一轮的阶级分化。” 他看着哈莉那三分讥讽、三分无奈、四分玩闹的笑容，忽然也笑了，他接着道：“但是……哈琳，你没有考虑到一件事情，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哈莉微微皱眉，“非常重要的事情？什么事情？” 方觉笑着说道：“那就是……游戏是有gm和无数程序员实时修改bug更新版本的，而现实世界却没有。 现实世界的统一规则确定下之后，所有人便只能生存在这个框架内，永世不得更改。 有些人，在发现了规则的漏洞后，利用钻空子，从此在现实世界里过上了轻松美满的人生。 在人生这个烂到家的游戏里，很多人都因为钻漏洞而成功过。 但是，在我设置的游戏里，破坏游戏平衡的漏洞被发现后，是会打补丁补上的。” 哈莉问道：“那你怎么确保在你的规则之下，不会出现阶级的分化，不会出现贫富不均，不会出现超自然能力资源不均之类的情况？ 要知道，人与人之间是存在着诸多差距的，智商、情商、体力、耐力、精神、灵魂、财富……这还只是人类与人类之间的差距，如果算上那些神明、恶魔、超能力者、魔法师和外星人，他们之间的差距就更是大的难以想象。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存在？强制剥夺他们的超能力？剥夺他们的钱？ 可就算你这么做了，人与人之间智商的差距，终究还是会引发不同阶级的分化，终究还是会使你设想的乌托邦世界，变为现实世界的复刻。” 方觉点点头，沉吟片刻，缓缓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哈莉，我刚开始就说过了，我认为，人类的需求可以分为物质需求和精神需求。 所以，我打算将现实和虚拟设计成两个截然不同的游戏世界，现实世界里，一切的纷争都在遵守统一规则的前提下，以游戏的方式进行决断，而虚拟世界里，则满足深陷其中的人们所有的欲望。 在现实世界被打败的人，都可以在虚拟世界中，以阿q般的精神胜利法来安慰自己。 如果他们舍弃现实世界中的生活，打算永远的生活在专属于一个人的私服虚拟游戏中，那也可以满足他们。” “你……” 哈莉本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她现在开始觉得，也许，方觉口中规划的那个世界，真的是个还不错的乌托邦了。 只是，他说了这么多遍的统一规则，那所谓的统一规则，又是什么？ “你说的统一规则是什么？” 方觉打开手机备忘录里从【游戏人生】抄来的十条规则，缓缓开口念道：“统一规则一共十一条， 【一】这个世界禁止一切的杀伤、战争与掠夺。（注1） 【二】所有纠纷一律通过在游戏中决一胜负来解决。（注2） 【三】游戏中须赌上双方皆认为对等的赌注。 【四】在不违反第三条的情况下，游戏内容、赌注皆不受限制。 【五】受挑战的一方有权决定游戏内容。 【六】“向盟约宣誓”所打的赌绝对要遵守。 【七】集团纠纷应指定全权代理人。 【八】游戏当中有不正当行为者，一旦败露就视同败北。（注3） 【九】所有因失败而死亡的人，都将送往虚拟星球。 【十】以阿撒托斯之子之名宣布，以上各条皆为不变的规则。 【十一】大家一起和平地玩吧!! 注1不包括动物等无知性的物种。除非事先获得对方同意，否则一切会对他人造成伤害的行为均会被强制取消。 注2包括从抢夺财物到领土争夺，甚至挑战神明的宝座。 注3换句话说，只要作弊不被揭穿就没有问题。” 哈莉越听越觉得那十一条规则很熟悉，等听到第五条的时候，她想起来了。 “额，佐徳三三，我还以为你在这儿一动不动的想了九个小时是想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答案呢，这不就是《游戏人生》里的设定吗？” 方觉摸摸后脑勺，憨笑道：“嗯，你说的没错，那就是动画里的设定，我在这儿……其实看了九个小时的动画片，我觉得挺好看的。” “额。” 哈莉彻底无语了。 第二百章 来个玩笑怎么样？ 哈莉扶额长叹了一口气，抬头，用一种看学渣的眼神看向方觉，她轻声开口道： “其实吧……我觉得啊……你既然知道自己一个人想不到好的答案，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为什么不集思广益，多问问其他人，哪怕你发个提问的贴呢。 总之，我觉得，你单吊死在一部动画片上，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而且……真要看动画片的话，你为什么不看看那些夸张风格的搞笑动画？ 真要从动画里寻找和平的话，没什么比搞笑动画更和平了，虽然里面也有形形色色的冲突和矛盾，但是……一切总会在他们需要的时候恢复原样，不是吗？” 方觉眨眨眼睛，微笑着回道：“一切都只是尝试而已。” 从死亡的口中，他得到了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原因——是因为那些与上帝同级别的神明想要找点乐子。 而对于方觉来说，既然有一个方法，能够让这个世界变得和平、变得公平的同时，又能让它变得有趣起来，让那些观众高兴一些，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方觉还想玩把大的，他想试一试，【恶作剧】这个职业技能，对那些诸天尽头的神明们，有没有效果……【恶作剧】本来在虚拟世界中，只能使用一次，他对阿瑞斯使用之后，技能就进入了冷却时间，但当他从【电影混合宇宙】跨越到【梦境国度】后，冷却时间便开始重新计算了。 他幻想着，当那些维度神明们满心欢喜的期待新的乐子的时候，他突然来个恶心人的操作，想必，就算是那些近乎全知全能的维度神明们，也会有片刻的负面情绪产生吧？ 只要他们有负面情绪产生，那么，【恶作剧】就能将他们的智慧和实力拉低到和他差不多甚至更低的程度。 当实力差不多的时候，他有信心，能够屠掉一个维度神明，然后……替换之，从猴子一般的游戏参与者，变成一个买票的观众！ 任务奖励得来的维度议会资格，哪有自己亲手抢来的香？ 当然，如果多出来一个，他也不介意收下，他手底下，贾维斯、空白可都还是一介白身呢。 哈莉看着方觉脸上虚伪而诡异的微笑，不好的回忆又漫上大脑……自从和方觉遇到后，哈琳的回忆和情绪就一直在影响着她，似乎，小丑死去了，她就可以把她从那段与小丑的扭曲爱恋之中拉出来。 她拍拍脑袋，沉声道：“佐徳，你虽然口口声声说，要让世界变得美好，变得公平，但是，我能看出来……你只是说着玩的。 本质上，你还是一个超级罪犯，只是，把自己真实而邪恶的目的掩饰的很好，让人不能一眼看出来。” “也许吧，谁知道呢。” 方觉耸耸肩，抬头看了眼落地窗外，夕阳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坠入地平线下。 黄昏的赤红云霞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点缀着星星点点星辰的黑色幕布。 幕布一点点降下来，宣告白昼在此刻退场。 “从现在开始，我会对外公布那十一条规则，明天早上八点，我会收集起他们的质疑，然后，将之转化成实现扭转世界规则的力量！” 哈莉不明白方觉那个“聪明”的小脑瓜里又想到了什么古怪弱智的点子，她皱眉问道： “既然要做，为什么不现在立刻就去做？为什么要留出一段空白的时间？ 你难道没看过电影吗？多少反派就是因为非要按时执行计划，最后，才会被超级英雄们打败的！ 你这段时间留出来，岂不是就是给了超级英雄们准备时间？” 方觉笑着摇摇头，回道：“无所谓的，我的能力是无解的，就算再给他们一百年时间去准备，该赢不了的对手，还是赢不了的。” “额。” 方觉这种表现，哈莉可太熟悉了。 很多超级反派最初都是这副德行，对自己的敌人不屑一顾，根本就不认为他们能对自己造成多少麻烦。 可是，结果呢，每次都会被打脸。 不管这些超级反派实力有多强，最终……都会被团结、勇气、友情、爱情之类唯心的感情能量打败，而且……总会败得很惨。 哈莉缓缓道：“我觉得啊，佐徳三三，只是我个人觉得，还是不要太大意为好。 毕竟，正义联盟里的那些超级英雄，一个个的，可都不是好惹的。” 方觉摇摇头，自信地笑道：“没事，不管他们以什么手段对付我，最终都会是我赢的。” “希望如此吧。” 哈莉深深地看了方觉一眼，转头，离开二层，重新走向一层舞池，她打算继续进行自己彻夜狂欢的计划……她刚赢了一百万美金，没理由继续跟这个智商感人的无趣家伙留在一间房间内，呆太久的话，她会疯掉的，虽然，她已经疯了。 “他们当然会如此的。” 方觉看着哈莉的背影在楼梯口渐渐消失，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 正义联盟，瞭望塔。 自从得知方觉长时间居住在lux酒吧后，正义联盟便决定每日都派人监控lux酒吧的水、电、网络ip、人员进出、酒水食物交易等信息，并在晚上六点的时候，汇总交给钢骨，由他给lux酒吧和方觉建立一个动态的数学模型，分析他的性格和其它方面的数据。 今天是监控lux酒吧的第一天，而监控室的值班人员是绿灯侠，哈尔·乔丹。 今天一天，lux酒吧周围都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它本身也像一个普通的钢琴酒吧那样，来来往往着不少年轻男女，有喝酒跳舞的客人也有应聘酒保服务生的面试人员。 绿灯侠本以为，今天就会这么平安无事的过去，但是，就在这时，监控的显示器上，忽然跳出了一段奇怪的话： “各位拥有知性的生物： 你们好，我是佐徳，一个氪星人，我现在将对你们宣布一件事，从明天早上八点开始，我将改变这个宇宙的部分规则，新规则如下： …… 新规则与各个星球或国家的法律不同，它具有强制效力，不论是谁，都必须遵守。否则，将会受到宇宙新规则的针对，以及，我的针对！” 这段话反复滚动播放了近十分钟才结束。 而绿灯侠在看完第一遍后，便紧急通知了正义联盟的各位重要成员，除了找不到人的蝙蝠侠外，上一次参与会议的几个人外加神奇女侠，都在十分钟后，赶到了会议室。 第二百零一章 模因病毒 瞭望塔某会议室。 钢骨、绿灯侠、闪电侠、沙赞、超人、神奇女侠围着一张印有正义联盟标志的铅灰色金属桌而坐。 钢骨作为互联网信息世界的“神”，他是第一个收到方觉发布的相关“公告”的，但是，第一时间，他没有召集队友，反倒是开始追踪发布这则“公告”的ip。 这一次，经过十多分钟仔细的追查，钢骨发现，“公告”的信号在千分之一秒前，是从lux酒吧和那两颗在近地轨道的卫星发射出来的，但在千分之一秒后，公告信号的发射源，却遍及了整个宇宙……就好像，整个宇宙都在发布这一条信息。 钢骨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的身体出现了某些问题，但在他仔细筛查了近百遍之后，他最终确定了下来，他没有错，整个宇宙真的都在发布那一条信息！ 这让钢骨心中蒙上了一层暗淡的阴影，让他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超人敏锐地发现了钢骨情绪的变化，他暂停几人之间的讨论，将注意力转向了钢骨：“钢骨，怎么了？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啊，你是发现了什么事情吗？” 钢骨点点头，缓缓开口道：“我……我确实发现了一些事情，但是，它太过离奇，太过不可思议了。” 超人道：“是和佐徳有关的？” “嗯。” 钢骨再次点头，他在自己胸口点了几下，投影出几个屏幕框和一只虚拟键盘后，手指在键盘上操作了片刻，把他的猜想以一种ppt的形式，在正义联盟会议桌上展现了出来。 “事情是这样的，当佐徳的公告突然出现在各地的屏幕上后，我就开始追踪他发送通告的ip地址。 结果……我发现，最开始的那一瞬间，信号源还在lux酒吧和那两颗卫星上，但，当那一瞬间过去，信号源就变成了整个宇宙。 太阳在发送这条消息、月亮在发送这条消息、星星在发送这条消息，空气、大地、原子、分子、电子等等，世间万物，它们在公告循环滚动的那十分钟内，都变成了信号源，给宇宙里的每一块瓶送送去这条信息，直到十分钟过去，它们又诡异的恢复了平静。” 沙赞靠在桌面上，看着钢骨问道：“所以，它说明了什么？” 神奇女侠道：“它说明，在那一瞬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我说的对吧，钢骨？” “确实，那一瞬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钢骨点点头，接着道，“但是，我没有查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猜测有可能是……” 钢骨刚想把自己心里的猜想说出来，分在互联网中的部分注意力，忽然被一些奇怪的消息吸引住了。 “大都会奇迹复原？一千一百万死亡的人居然离奇死而复活？” “我好像看到血条了？我这是觉醒超能力了吗？” “我还能看到蓝条了呢，我说什么了吗？” …… 思绪扫过这些奇怪的还在不断增加的信息，钢骨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他抬起头，对正义联盟的众人道： “刚才，我的部分思维读取了互联网上一些最新的消息，那些消息汇集到一起，得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答案。 我们的世界被改变了，或者说，我们被改变了，总之，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它变成了一个类似于游戏的地方。” 超人皱眉问道：“佐徳提前动手了？难道他发布的公告只是一个烟雾弹，他其实早就发动了那个所谓的言灵术的能力？” 钢骨敲了敲桌面，语气低沉，他缓缓道：“我觉得，这里……应该就是佐徳发布的规则里所说的虚拟星球！” 闪电侠沉声问道：“他是怎样在我们毫无感觉的情况下，把我们替换到这个世界里来的？” 钢骨深吸一口气，回道：“我猜测，那可能就是一种模因病毒，我们在看到它上面的文字后，就感染了这种模因。 之后，就在模因的影响下，我们失去了某种感知现实世界的能力或者进入了短时间的昏迷，然后，就被替换到了这个所谓的虚拟世界。 而如果这里是一个虚拟世界的话，就能够解释，为什么整个宇宙都出现了那则公告的信号源！” 闪电侠接着问道：“你是说，佐徳利用某种看到文字就会失去意识的病毒，把全世界的人都感染了，然后，拉进了这个虚拟世界里？ 那我们现在是真实的身体，还是只是虚拟世界里设置的人物形象啊？” “不清楚。” 钢骨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们的认知受到了某个因素的扭曲，就算我是一个电子人，我也无法确定我们现在究竟是真人，还是游戏里捏出来的角色。” 沙赞看向钢骨，问道：“假如我们现在真的在虚拟世界里，那我们是什么样的角色啊？是玩家？还是npc？” 超人微微皱眉，轻声问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沙赞道：“没什么区别，就是玩家的自由度比npc的自由度要高一些而已。” 闪电侠摇头道：“不，还是有区别的，如果我们是玩家，我们就能够从系统处接到主线任务，然后从主线和别的npc那儿了解到一定程度的情报。 反过来，如果我们是npc，最多就只能知道这个世界一部分的背景资料和几个琐碎的任务。” 神奇女侠打断了几人针对玩家和npc更深一步的讨论，她沉声道：“我们能别讨论玩家和npc方面的事情了吗？ 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确定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虚拟的，确定我们这些人，是真实的还是虚拟的。 而等我们确定了这些疑问的答案，再来寻找，我们该怎么离开这个虚拟世界，或者，我们该怎么样才能把这个世界，变回我们原来生活的那个世界。” 超人点点头，为神奇女侠的话投了赞成票，“戴安娜说的对，这确实是我们现在最紧迫需要做的事情，必须赶快区分清楚真假虚实，否则，等到了早上八点，等佐徳利用他的言灵术强行给宇宙增加完那几条僵硬教条的规则后，就什么都迟了。” 第二百零二章 穿越时空的蝙蝠侠 正义联盟针对世界的变化开始行动起来，而另一边，蝙蝠侠在闪电侠和星辰实验室的帮助下，穿越时间，来到了阿曼达·沃勒还活着的，方觉第一次降临【x特遣队2】的时候。 此时，美梦监狱监控室内。 阿曼达·沃勒还在和几位下属分析自杀小队一队和自杀小队二队的具体人选，还在纠结，要不要把旗子和回旋镖安排进死亡面更大的一队。 忽然，监控室最中心的屏幕上闪起了雪花状的斑点，随后，如病毒传染般，所有的屏幕都变得花白。 阿曼达·沃勒脸色一变，沉声下令道：“查一下，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个男下属取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接上监控器的系统，在键盘上一阵噼里啪啦的操作后，皱眉道： “有黑客侵入了我们的监控系统和通讯系统，他切断了我们对监控器的控制权限，还切断了我们和外界之间的联系。” “该死，肯定是有人想要劫狱！” 阿曼达·沃勒心头一跳，从腰间的枪袋抽出一支对她肥大的手掌来说明显太过小巧的手枪，她握紧枪柄，对监控室里的几个下属道， “你们想办法恢复通讯系统，我去监狱各区，压制那些可能发生暴动的犯人！” “好！” 几位下属点点头。 阿曼达·沃勒小心翼翼地走出监控室，她扫了眼门口的走廊，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里本来应该有最少八名的安保人员的！ 美梦监狱因为关押着众多超级反派，所以，在安保方面，一直都不吝投入，人员配置方面更是到了狱警与凡人一比二的恐怖程度。 因为有着丰富的警力和安保系统，所以，美梦监狱，一直都被称为一座绝不可能被逃狱的“犯人天堂”。也因此，阿曼达·沃勒的自杀小队计划，才能够如此轻松的推行下去。 要是，把美梦监狱换成阿卡姆疯人院或者黑门监狱，恐怕，不等她自杀小队计划推行下去，犯人就已经逃光了。 阿曼达·沃勒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踱步，她现在还不清楚将要面对的敌人是谁，一切只能小心为上。 可是，接下来的遭遇，让她心里泛起了嘀咕，有些摸不准那个费劲摸进美梦监狱的人，想要做什么了。 她发现，从监狱的东区到西区，餐厅到健身区，所有位置的安保人员都不见了踪影，但是，那些犯人们却像乖宝宝一样安安静静地呆在自己的牢房里，甚至都不敢大声说话。 阿曼达想要询问这些犯人，监狱里发生了什么，可是，没有一个犯人愿意告诉她。不管是平时表现最为跳脱的刺头，还是那几个恨不得给她当狗的怂包，他们都变得极有默契，无论阿曼达以怎样的方式威逼利诱，就是没有一个人开口。 越是这样，阿曼达心里就越好奇，同时，对侵入监狱的这个人，就越……欣赏，她觉得，这个人如果能够为她所用的话，她的自杀小队，就将成为米国最强的矛与盾！ 慢慢的，阿曼达穿过东区，来到了犯人们平时放松的区域，在这儿，犯人们将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空地，他们可以一个人呆着，看会儿方形的天空，享受片刻的安宁。 这个时间段，这块区域是智者在使用，他昨天在监狱表现的还不错，而且，因为他的名字在自杀小队一队的名单上，所以，阿曼达就许了他一段时间放松。 那个人费尽心机，会是为了智者吗？ 智者的大脑虽强，可是，承受力却略有不足，不是一个可堪大用的人选的。 随着阿曼达靠近那块区域，靠近出入那块方形小空地的蓝色铁门，一道熟悉的低沉声音出现在了她耳中。 “阿曼达·沃勒，我劝你最好别进来。” “你是……蝙蝠侠？” 阿曼达·沃勒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在她心里有一份“最想让哪位超级英雄成为自杀小队的成员”的名单，而排在最前列的就是蝙蝠侠这个没有丝毫超能力的超级英雄！ 这也意味着，对阿曼达·沃勒来说，蝙蝠侠，就是她心目中最强、最难对付的对手！ 阿曼达沉声问道：“你要对智者做什么？” 蝙蝠侠的声音再度飘出铁门外：“我需要问他几个问题，问完我就走，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好……你最好什么也不做！” 阿曼达咬了咬牙，看着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一名安保人员的美梦监狱，最终还是顺从了蝙蝠侠的建议。 没办法，她现在的力量不足以打败蝙蝠侠，所以，与其留在这里被蝙蝠侠羞辱，不如回去看看那些人把通讯系统维修好了没有，好了的话，她就可以叫人来赌蝙蝠侠的门了。 …… 等阿曼达·沃勒离开铁门边，退出这块休息的区域，蝙蝠侠从铁门内镶嵌着的玻璃窗上收回目光，随后，落在了被他死死捆在长凳上，眼睛被蒙住，嘴巴被塞住，头上戴了一只奇怪头盔的智者身上。 蝙蝠侠压低声音，对准衣领上夹着的微型麦克风道：“你是谁？” “呜呜。” 嘴巴被塞的死死的智者根本无法发声，他呜呜的叫了两声，声音和他脑电波的信号被头盔采集，经过远在中心城的星辰实验室分析后，将校对过的数据发到了蝙蝠侠手腕戴着的蝙蝠手表上。 表盘上，一道道三角函数模样的波来回抖动，最终，被翻译成了这样一句话，“我现在在哪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这是死了？还是还活着？” 蝙蝠侠沉声问道：“回答我，你是谁！” “我嘴被塞住了，我怎么告诉你答案？” 蝙蝠侠的语气越来越冷，“回答我，你是谁！” “我……我叫方觉，行了吧？我告诉你了，我名字就叫这，行了吧？” “方觉……” 蝙蝠侠眼睛微微眯起，随后，又问道，“你从哪儿来的？” “时间变异管理局……不对，我是从【洛基】来的，十二颗无限宝石爆炸，把我给炸死了，但是……等下，这里该不会就是地狱了吧，你该不会就是审判灵魂的什么神明吧？ 怪不得我没张嘴，你也能听明白我说了什么……你说，我这算不算是冤死鬼？刚拿了两套顶级宝物，还没开始好好享受生活呢，人就没了。 唉，你说说……我这是有多惨啊……唉……” 第二百零三章 方觉之死！ “时间变异管理局？” “洛基？” 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蝙蝠侠暂时沉默下来。 时间变异管理局，听起来像是一个保护时间线正常发展的组织……正经来说的话，他现在跨越时空的行为，其实就破坏了时间单一流动的规则。 至于洛基…… 蝙蝠侠知道洛基是一位北欧的神明，司掌诡计、谎言、火焰，是北欧神话中诸神黄昏里的一位关键人物。 但是，方觉说，他是从【洛基】来的，这里的洛基难道指代的是一个地名？ 蝙蝠侠不清楚有什么地方叫洛基，他询问了远在星辰实验室辅助他的闪电侠后，也没有得到相关的清晰答案。 蝙蝠侠沉吟片刻，问出了第三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我这不是死了，然后就来这儿了吗？难道，我不应该来这儿？ 可是，那不对啊，被十二颗堪比两个宇宙的无限宝石爆炸波及到，我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不死？ 等下，我好像真的没死啊，我还能感觉到我在呼吸，还能听到声音，我还能感觉到气流、衣服、眼罩这些挤压皮肤神经带来的感觉，还能够看到眼罩后面那层黑色的薄纱。 还是说，你们地狱这么贴心，还给死了的人，每个人都恢复了五感。 为了避免他们被地狱的场景吓到，在他们正式进入地狱前，遮住眼睛、捂住嘴巴，给他们一套简单而有效的防护？” 忽然，脑电波的波动与翻译变得紊乱起来，片刻后，它再次恢复正常的波动轨迹，表盘后也跟着翻译出了相关的“心理活动和想说的话”。 蝙蝠侠看着表盘上新出现的那些词句，瞳孔猛地一缩，像是被惊到了。 表盘上显示，方觉刚刚得知自己接受了一个任务，任务目标是杀死一只海星，而他的几项能力因为任务的发布，似乎也回来了。 “你觉得你会放过我吗？” 表盘上脑电波的起伏忽然顿了一下，紧接着，翻译便跳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会。” 蝙蝠侠明白，这是方觉在偷偷发动那个言灵术的能力了。 还在他自己的世界时，他就想到了解决这个言灵术的办法，如今，正是使用起来的时候。 “你觉得你现在会死吗？” 蝙蝠侠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会死。” “不对啊，你不应该觉得自己不会放过我，不会死吗？怎么就反过来说了。正常人哪有会觉得自己现在就会死的。” 蝙蝠侠惜字如金，没有回应方觉的牢骚，他接着，问出了第四个问题，“你做过什么坏事吗？” “坏事？什么样的事情才算是坏事？毁掉几百个平行世界算不算？杀掉所有人未来的可能性算不算？ 等等，你问我这个问题，该不会是打算杀了我吧？” 蝙蝠侠摇头道：“我没打算杀你，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帮忙，可以啊，但是，有条件，你得帮我杀死那只大海星。” “它是无辜的，它不应该被我们杀掉。” 蝙蝠侠在这个平行世界的未来，专门调查过关于柯多马提斯的情报，情报里，那只名叫斯塔罗的海星根本就是受到了无妄之灾，它本身并不是一个邪恶的存在，甚至，它自己都只是一个受害者。 “那就没得谈了。” 脑电波翻译出这句话后，便陷入了沉寂，似乎，方觉停止了自己的心理活动和口中不吐不快的话语。 蝙蝠侠叹道：“我真的不希望这样的。” “我也不希望这样啊，可是，这个世界，或者说大部分世界就是这么艹蛋的东西。 他们逼人去做选择，但等人们真的做出了选择，却又以极高的姿态居高临下的说，你做错了选择。 我不想死，不想回到那个悲伤的出生之地，所以，只有你们，或者这个艹蛋的世界，一起去死了！ 你相信吗？马上，一场由我引起的不论是人类还是神明，都难以逃脱的世界末日就要来了！” “我相信！” 蝙蝠侠艰难地吐出这句话，随后，在蝙蝠腰带上按了一下，一只黑色的，比最深沉的夜色还要漆黑的回旋镖从侧面弹出，他抓住回旋镖的一侧，呼吸频率出现了些许的紊乱。 “既然你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世界末日，还不快松开我，把我放走？” “所以，我得终结你了。” 蝙蝠侠想到他们世界里的那个方觉，想到那个浑身上下都弥漫着疯狂气息的近乎无敌的家伙，深呼吸一口气，抓紧蝙蝠形回旋镖，用力按在了方觉的脖颈上。 方觉喉间的血管被切开，一瞬间，猩红的血液如加压的喷泉般喷涌而出。 蝙蝠侠没有躲闪，任由血液和罪恶洒了他一身。 他一直在反对超人做了逾越法律的杀人行径，驳斥他越过了那条做人，做超级英雄的底线。 但是……他现在，也做了同样的选择，甚至，是更坏的选择！ “你说的对，世界总是在逼迫人们去做选择，但是，等人们真的做出了选择，却又没有一个人满意他的选择。” 蝙蝠侠看着方觉的生命气息一点点散去，长叹一口气，推开蓝色的监狱铁门，离开了这座名为美梦，实则到处都是阴暗与腌臜的监狱。 解决了方觉这个即将给他们世界带来巨大威胁的存在，蝙蝠侠没有在这个平行世界多逗留。 当他回到未来，看到阿曼达·沃勒和总统那些本该在未来死去的人又重新活过来之后，他又告别闪电侠，在命运博士的牵引下，离开【x特遣队2】的平行世界，回到了命运之塔。 命运之塔某房间内。 蝙蝠侠和命运博士隔着一张茶几，相对而坐。 命运博士看着蝙蝠侠颓唐的脸，沉声道：“我能够看到，方觉那个外来者对我们的世界造成的影响正在逐渐消失……蝙蝠侠，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蝙蝠侠摇头道：“我做出了我这辈子最错误的选择！ 命运博士，我没有资格剥夺一个人的生命，永远都没有！ 所以，一会儿，离开命运之塔后，我会去自首，由法律和规则，来审判我！” 命运博士又问道：“那你这么做，后悔吗？” “不会后悔。” 命运博士不解，“为什么？我以为你会后悔的。” ps：主角现在还没【诸天唯一】这个称号，称号是等完成终极任务以后才会有的。 第二百零四章 我只想让它以自己的步调向前！ 蝙蝠侠看着命运博士胸口“?”形的生命之符，轻声叹了一口气，抬手，将头上戴着的蝙蝠头盔摘了下来，他缓缓开口道： “现在再戴着它也没有意义了，蝙蝠侠这个义警的身份，已经被我亲手杀死了。 以你的能力，想必也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吧？” “嗯。” 命运博士看着布鲁斯的脸，点点头，并没有就此发表什么个人意见。 蝙蝠侠抚摸着由特殊材料制作的蝙蝠头罩，感受着上面一道道或深或浅的划痕，回忆着每一道划痕代表的战斗，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他接着道：“命运博士，你能够看到多元宇宙内发生的事情，应该也了解人类是何等复杂的生物吧？” 命运博士点点头，接着道：“不管在哪个宇宙，不管他们流行着怎样的文明和社会形态，所有有知性的生物，都是复杂的。” 蝙蝠侠目光微微闪烁，他轻声道：“也许如此吧，但是，我和人类打交道的时间最长，所以，我以人类和人类社会来举例吧。 有人说，人类的历史是一个圈，任何现在发生的事情，都能从历史的镜子中找到相似的案例。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觉得这句话说得非常对，人类就是愚蠢、自私、残忍、疯狂的集合体，不论他们表面上表现的多么绅士淑女，背地里都会有不想告诉他人的黑暗秘密。 直到有一天，我看清了我的父亲，看清了那位伟大的托马斯·韦恩，我才真正明白，历史从来都不是一个圈，从来都不是没有出路的莫比乌斯环。 人类和人类社会，都在进步，虽然这些进步非常微小，非常缓慢，非常曲折，但是，它们在向前！ 命运博士，这是一种无形而宏大的力量，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一只由人类集体意志，由社会环境、自然环境和科学技术一同孕育出的无形巨手。 这只手非常强大，但又非常脆弱。它强大到能够碾碎阻拦它前进的一切力量，但又脆弱到会因为某一个或某几个人而彻底崩溃。 博士，你能理解我说的话吗？” 命运博士轻声道：“你想说，历史的车轮可以碾碎那些倒行逆施的罪恶的国家和条例，但是却又有可能被几个人炸成碎片吗？” “嗯……差不多。” 蝙蝠侠点点头，接着道，“我想要维系这只巨手，维系这股推动人类和社会缓缓前进的力量……这是人类自己的选择，自己的意志，是社会环境和自然环境共同作用的结果。 也许，它不一定会将地球引导到【绝对正确】的道路上，但是，它一定会将地球带到一个【适应它】的未来。 超人杀死小丑之后，他想要无视环境和人的因素，拔苗助长，强行将地球带到某一种可能性的未来——和平但不自由的未来，我不敢下定论这个未来是好是坏，但是，我敢说，它绝对与现在的地球不相适合。 而佐徳，或者说方觉，他要做的是另外一件事，它可能在短时间内对人类甚至整个宇宙都是一件好事，但是，它却在根本上完全扼杀掉了人类选择未来的资格。 那样的世界表面上看，似乎使每一个人都逃离了因战争或别的什么原因而非自然死亡的命运，但是，它却使得人类所拥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种可交易的资本！ 博士，试想一下，在米国或者别的什么国家，器官交易变得合法、灵魂交易变得合法、尊严交易变得合法、x交易合法、智慧交易合法……在这些本不可量化的资源被量化后，在这些本不可交易的资源被交易后，它将会催生出怎样的‘资产怪物’？而这个世界又将会演变成一个什么样的混沌地狱？ 博士，这就是我不后悔的原因，因为我完全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哪怕抛下我的底线，放弃我的原则，我也绝不想要让人们生活在那样一个比地狱还要残酷的世界！” “我明白了。”命运博士点点头，起身离开椅子，他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住了，他回头看向仿佛瞬间老了十几岁的蝙蝠侠，轻声道， “其实，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去自首，因为，你杀死的那个人，并不是我们世界的人，他以智者的身份出现在那个世界上的时候，智者其实暂时被带到了另外一个亚空间内，而当他死亡后，智者便又回来了。 而且，当你在过去杀死他后，佐徳已经消失了，他对我们的世界和我们的平行世界造成的影响已经被时间的力量修正了，没有人会记得还有这样一个人。 而我们世界历史的发展，也将变回你与超人之间的理念和信义之争。 如果你要以‘我杀死了佐徳，我杀死了方觉，我杀死了智者’为理由，去gcpd自首，我觉得，他们可能会把你当成精神病，送到阿卡姆去接受治疗。” 听完命运博士的话，蝙蝠侠一愣，他貌似还真的没办法以“我杀了方觉”为理由去警局自首。 这倒是难住他了。 命运博士道：“给你一个建议，坚守本心、牢记使命，继续在你的世界，成为那个打击犯罪、维护正义的黑暗骑士吧。 很多人都曾经说过，只要有了开始，之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便都停不下来了，像是杀人，像是吸烟，像是女装…… 可是，我觉得他们说的不对，人类的意志是世间最奇妙、最坚硬的东西，它也许经常被别的什么东西污染，但是，当它闪耀着人类最璀璨的光芒时，世间一切都要为之避让！” “我……我知道了。” 蝙蝠侠点点头，目送命运博士打开门，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人类的意志是比钢铁还要坚硬的东西，可是，那些堕落的念头就像蚀骨的毒液一样，总是在潜移默化间发挥作用，等到你回过神来的时候，钢铁早已变得千疮百孔了啊。” 蝙蝠侠轻叹了一口气，将蝙蝠头罩重新带回头上，他往后仰，靠在沙发的椅背上，仰头看着灰褐色的砖石纹路的天花板，久久没有言语。 第二百零五章 方觉：人类的我死了，怪物的我永生！ 当方觉的过去被杀死，他后续造成的一切影响，都被时间或别的某种无形的力量慢慢抹平，那些鲜明的痕迹，那些他曾经到过不同世界的象征，就像是璀璨的烟花一般，转瞬即逝，却又没有在天空中留下丝毫的印记。 此时，某条小路。 这是一条不归属于任何一个世界的狭窄道路。 它只有三人宽，左右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但路上却有着淡淡的亮光，能够让走在这条路上的人看清前方那条，宛如黑板上涂鸦的荧光长蛇般的、贯穿了整片黑暗的前路。 此刻，路上并肩走着两个“人”。 形态出现变化的方觉，依旧一身黑色哥特式打扮的死亡。 在第一个世界【x特遣队2】中，方觉接下了【杀死斯塔罗】的主线任务，任务成功，会奖励一块梦幻水晶，而任务失败，则会“死亡”。 死亡其实有着诸多含义，它也许代表着一个人医学层面的死亡，也许代表着一个人社会学层面的死亡，也许代表一个人某部分的死亡，也许代表着……死亡本身。 就像大多数的游戏和商品都会在包装袋或介绍页面留下一行“最终解释权由商家所有”那样，方觉参加的【纯白空间】（【纯白游戏】）也有最终解释权，而它的最终解释权归属于【纯白游戏】的创造者，上帝。 而上帝为方觉安排的任务惩罚“死亡”，其具体则表现为两个方面： 一，医学层面的死亡。 二，灵魂层面的死亡。 但因为这些“死亡”涉及到了祂在dc世界内选定的维度议员代表【死亡】（无尽家族成员），所以，其具体的实施标准和实施细则，都被祂交给了死亡代理，而祂则只扮演观众的身份，观察拥有无限可能性的【异世界人】，观察他接下来会带来怎样的未知表现。 小路上，两人沉默着往前走了许久，直到，死亡胸口戴着的“?”形项链泛起一道淡淡的银光，死亡才侧头看向身边已经没了人类外貌的方觉，轻声开口道：“我其实不希望以这种形式与你见面的。” 方觉现在的形象极为骇人，他的身体丧失人形，变成了一团漆黑粘稠的不断变形的像史莱姆一般的黑色团块，团块周围弥漫着一层黑暗的雾气，而团块表面则开裂着无数密密麻麻的细小缝隙，缝隙处还时不时的向外飘出一些奇怪的东西，有时候是奇妙的音乐声，有时候是一些细长的触手，有时候是一些生物的肢体，有时候又是一些漆黑的液体…… 方觉的声音也是从缝隙处飘出来的，那是一种亘古玄奥的声音，仿佛成千上万的祭司在吟诵庄严而黑暗的祷告。 “我也没想到，居然会以这种形式和你见面。 我之前就担心过，万一有人回到过去把过去的我杀掉，我会怎么样。 不过，这可真是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一种结果，我人的那一面死了，曾经的过去也被抹去了，但是，我的记忆却还留着，哈哈哈，也挺有趣的嘛。” 死亡看着一对从团块表面缝隙处探出来的红色眼睛，缓缓解释道： “命运博士知道你将演变成一个波及整个dc多元宇宙的怪物，但是，迫于秩序之主定下的规则，他不能亲自动手，所以，他招来了蝙蝠侠，并对蝙蝠侠的武器偷偷施加了能够摧毁灵魂的魔法。 我当时其实是可以阻止他的，或者说，我应该阻止了他的。” 方觉晃了晃那对红色的眼睛，将之收回来之后，又从另外一处缝隙处，探出了一对黑色的眼球，他缓缓道： “不，你做得对，我觉得你做的非常对，就应该做出这样的选择才对。 不然，我也不会知道，原来，我自身属于人类的那部分被蝙蝠侠毁掉之后，藏在人类表皮下的，居然是这样疯狂扭曲的怪物。 不然，我也不会知道，在卸下那一层枷锁之后，世界在我眼前是如此的清晰，我的感情和思绪会变得如此放松。 我得感谢蝙蝠侠，感谢他不惜跨越时空，不惜打破自己的底线，杀掉那个……啊哈哈哈，人类的我。” 听完方觉的话，死亡沉默了下来。 死亡与方觉的母亲相识，而且关系极好，在方觉母亲被某个未知的神明杀死之后，她就一直觉得他母亲的死，她也需要承担一部分的责任。 所以，在看到方觉有步入歧途的趋势，有背离他父母对他的期望的可能后，便果断现身，告诉了他父母的曾经，告诉了他的诞生是怎样的奇迹，告诉他，光明与正义才是他父母希望他成为的样子。 但是…… 现在，这一切都晚了。 她放任蝙蝠侠杀死了方觉，杀死了那个还残留有部分爱与希望等待着被唤醒的人类灵魂。 方觉刚才所说的枷锁，其实就是那部分人类的灵魂，其实就是每个人心底都留有的美好与正直。 蝙蝠侠用蝙蝠标杀死了方觉人类的灵魂，这确实杀死了他，但也将他隐藏在灵魂深处的那部分源自于阿撒托斯的“东西”，彻底引爆。 与人类部分不同，与阿撒托斯有关的这部分不老不死不灭，除非有与阿撒托斯同级别的存在全力出手，否则，方觉这部分扭曲而疯狂的本质，就将永恒存在。 当初，无限宝石的爆炸，就差点炸碎他人类的灵魂，在那场持续十二次的冲击波中，他曾短暂地获得了看穿维度，看穿单体宇宙的能力。 方觉往前飘了一会儿，见死亡停在原地没跟上来，又飘回她身边，接着道， “当初我获得能看到个人面板的能力后，其实一直都很疑惑，为什么，我个人面板上的数值这么低，还比不上一个普通人。 现在，这副【本来的样貌】解封后，我彻底明白了。 当初，我使用现在这副姿态蛮横通关谎言之神的神殿之后，我其实利用【言叶无限欺】实现了一个愿望——改变我的记忆，改变我的姿态，我本能的排斥这副非人的姿态，希望自己不像那些抽我血的人说的那样，我是一个怪物，所以，自己放弃了部分记忆，自己放弃以这副姿态现身。 可是，现在想来，他们说对了，也说错了。 我其实既是人类，又是怪物，只是，现在…… 人类的我死了，而怪物的我，永生！” ps：主角现在还没【诸天唯一】这个称号，称号是等完成终极任务以后才会有的。 第二百零六章 尸山血海 方觉说到情绪激动处，语气虽没有发生变化，但他体表密密麻麻的裂口却开始向外吞吐出细碎的星光，以及一些由未知物质构建而成的透明泡泡。 泡泡与星光相遇，一刹那，漫天绚烂的霓虹在方觉身上绽放。 死亡挥挥手，企图把将要突破周围黑暗的霓虹压回道路内，但是，她失败了。它们越过她的手指，在周围黑暗中徜徉了一会儿，随后，又回到方觉身边。 此情此景，不由让死亡瞳孔一缩。 这是一条通往终焉的小路，它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但又与所有的世界都有极其紧密的联系——这是她将死者送到终末之地的必经之路！ 在这条小路上，她的能力几乎等同于无所不能的至高上帝，甚至，就连那位至高上帝在踏上这条小路后，也只能任由她将其摆渡到终焉的结局。 可是……方觉身上只是爆发出一道绚丽的霓虹光，她居然都无法压制？ 死亡抓下一缕彩光，才发现，它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光”，它更像是某种拥有活性的微笑生命体，只是，它在吸收黑暗之后，自身便发出了对人类感官来说，彩色的光晕。 是因为，她能力行使的对象是方觉，所以，这些微生物才逃过了她的控制？ 可是，这可能吗？ 忽然，方觉原地转了半圈——似乎是在转头，他周身彩色的光拼接成一对异色的双瞳，瞳孔开合，声音也伴随着微生物族群的震动，传递向死亡。 “死亡小姐，不好意思，接下来的这段路，我可能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你……” 死亡微微皱起了眉头，她以为这一刻会迟一些到来的。 “我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我要回去找他了。” 光晕微微闪烁，又拼出一个笑脸的图案，笑脸那条细长的略带弧度的嘴巴微微开合， “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没有私心的人工智能，才会给人带来那么一丝温暖了吧。” 死亡抿了抿嘴唇，轻声道：“方觉，你的爸爸妈妈也很爱你的。他们虽然和你才相处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是，我相信，为了你，他们愿意做任何事情的。 他们不希望，真的不希望看到你变成这样的。” 方觉叹了一口气，光雾如烟般袅袅散去，他体表的裂口处向外探出一颗泛着白光的种子，种子脱离漆黑的裂口，缓缓飘到死亡身边，悬浮在了她面前。 “我也曾经想要变成他们期望的那样的，我也想尝试着利用我的力量，探讨一条可以让全世界人们，都能够轻松公平的生活的道路的。 但是，结果呢，死亡，我被杀了，被残忍的杀死了。 这颗白色的种子，是上帝利用我父亲留在我灵魂深处的【光之子】，结合祂创造的超人的能力，混合制作出来的技能：【太阳之子】。 它是极致的阳，克制天下一切邪祟。 同时，也正是因为【光之子】和光之子的进阶版【太阳之子】这两个技能，我才能够一直维持人类的外貌，在普通情况下保持正常的自我。 但是，我从出生到现在，遇到的普通情况，实在是太少了！ 我曾以为，我所有的选择都是基于我的意志，可是，我错了。 从出生起，我的灵魂和身体就像是【光之子】和【邪神之血】博弈的战场，它们共同影响了我的意志，间接影响了我之后所做的每一个选择。 不过现在，我的思想自由了，它们再也无法影响我，它们只会成为我这个个体的一部分，成为……我完全掌握的力量。” 说着，纯白种子表面的亮光闪烁了一下，继而变得强烈起来……就像是一只普通的白炽灯泡，瞬间拥有了十万流明的强光。 利剑般的白光射入黑暗，短暂照亮了一瞬道路周围的光景。 这条路可以看见的地方就像是一条贯穿黑暗，绵延到无穷远处的散发着淡淡金色亮光的长蛇，看不见的地方，则是一片会吸收可见光的无光黑暗。 而现在，当看不见的地方被照亮，一幅幅震撼人心的画面才展露于前。 道路两旁是密密麻麻的不同生物与种族的骸骨与干尸，它们堆积成一座座圆柱形的高山，从最低处的无边黑暗之中向上蔓延，仿佛是一座座即将通往天界的巴别塔。 而高山之间，则盈满着猩红的，比胶水还要粘稠的血液！ 白光闪耀之后，便如流星般极速衰落，道路两边那比地狱看上去还要令人惊悚的画面也在两人面前一闪即逝。 死亡看着重新归于黑暗的道路两侧，瞳孔剧烈的颤抖起来。 这条路，本该是一条平静而漫长的谈心之路的，她陪伴那些死去的人们，走过这条漫长的道路，听着他们的故事，听着他们对自己的评价，将他们慢慢送到应有的归处。 归处是死亡，可对他们来说同样也是另一种新生。 但现在，这条平缓安静的小路两边，居然出现了堆积如山的骸骨，居然出现了那猩红粘稠的血色之海！ 这本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 死亡眉头紧皱，沉声道：“你居然污染了这条通往终焉的道路！” “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谁污染了它。” 方觉摇了摇身体，从裂口处伸出一条细长的触手，指了指自己的身体，接着回道， “你也看到了，我身体上有无数的裂口，这些裂口，其实每一道都通往一个不同的世界，在这些世界之中，有的是随我一同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有的却只是一些通往混乱与疯狂的门，门会向外散播该世界主人的污染、混乱与疯狂。 这条路两边会变成这样，应该也是受到了门内生命体的影响吧。” 说罢，他又指向那颗散发着神圣纯洁的白光的种子，漆黑细长的触手在白光种子上轻轻点了一下，随后，白光种子裂开，生长出一株混合着白与黑两色的奇怪植株。 方觉缓缓道：“我就要走了，走之前，送你一朵小花，当做分别的礼物吧，也许，这次分别，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 第二百零七章 复仇 方觉将黑白之花递给死亡，接着道，“这是混合着阴与阳、圣洁与邪恶、黑暗与光明生长而出的黑白之花，我看你身上的打扮一直都是黑白两色，这朵花，应该很配你。” 死亡接过这朵蕴含着恐怖能量与唯心规则效果的黑白之花，低头看着它上面奇妙的双色花瓣，忽然沉默了下来。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死亡活了最少一百亿年了，在这漫长的生命时光之中，她见识过形形色色的死人，但是，在这条死亡之路上给她送礼物送花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再见了。” 方觉没有等待死亡的回答，他将花送给死亡之后，扭曲变形的混沌团块形的身体便剧烈的扭曲抖动起来，它像一张不断翻折的白纸一般，体型不断折叠变小，最后，竟通过某一道如鱼鳃般微微开合的裂隙，离开了这条通往死亡与终焉的道路。 死亡看着那些黑色的烟雾涌入那条裂隙，眼帘低垂下来，她轻声道：“再见了。” 或许，再也不见了。 死亡长叹了一口气，身影如缥缈的烟雾般，缓缓消失在这条通往终焉的小路之上。 …… 不义联盟世界。 正义联盟。 瞭望塔卫星。 某间空无一人的会议室内。 方觉撕开一层维度的隔膜，来到了这间会议室内。 他看着墙上挂着的超级英雄们的大幅照片，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着灿烂而纯真的笑容，体表的裂口处缓缓向外叹了一口黑色的烟雾……似乎是在叹气。 “我小时候，曾经成千上万次祈祷神明，希望祂能派一个人来接我，把我带出那个黑暗肮脏的混沌地狱，但是没有人来。” “我曾经成千上万次祈祷英雄，希望他能够发现这个世界偏僻的角落处，有一个可怜的孩子，在等待着他，但是没有人来。” “那之后，我就明白了，神明和英雄，是不会拯救怪物的，他们连看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而我，就是那个被关在洞穴里十多年的怪物！” “怪物该怎么自救？怪物该怎么生活？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愿意知道。” 说到这，方觉忽然停住了，他走到一堵由玻璃构筑而成的墙壁前，看着墙外璀璨的群星。 他身体表面的裂口处向外喷涌出了一只细长的，还带着些许灰色斑点的触须，触须碰到墙壁，瞬间，整座玻璃墙壁像蜡烛一般自上而下的融化，卫星舱内温暖的气体向外疯狂逃逸，一瞬间，瞭望塔进入紧急维修状态。 “我曾经和谎言之神打赌，赌我利用【言叶无限欺】稳定身体状态，改变自己的记忆之后，就能摆脱‘怪物’的过去，以人类的身份重新开始，但是，重新开始了吗？ 刚到【洛基】便被当做时间犯抓起来，被时间守护者当奴隶一样007的使唤，摆脱了时间守护者，又落入上帝【纯白游戏】的棋盘…… 谎言之神说的是对的，一个人的本质，决定了他未来的走向，决定了他将会成为的对象。 我的本质就是疯狂，就算再怎么改变，再怎么遗忘曾经，本质不会改变，未来的结果，也就不会有大的变化！” 方觉再度叹息一声，无数漆黑的烟雾自他体表的裂隙中向外散发而出，它们受到气压的压迫，跟随那些含氧量、含氮量高的温暖空气，一同离开瞭望塔卫星，向着地球的大气层逸散。 烟雾仿佛无穷无尽，当它混入地球大气层的气体循环之后，地球就像一个掉进染缸的皮球一般，开始慢慢变黑了起来。 很快，可能也就过去了几分钟。 整颗地球的大气层都被那种奇怪的黑色烟雾笼罩。 “再见了，这个悲伤又残酷的世界，再见了，蝙蝠侠。” “蝙蝠侠，其实，我也不想来这里的，但是，我要兑现承诺，一场由我引起的末日，就要到来了。” “黑雾最开始只会隔绝地球的太阳光，到后面，它会污染人的心灵，并打开通往黑暗多元宇宙的大门，把那些黑暗扭曲的世界，拉到这个世界里来的。” “不过，世界末日嘛，总是会留有一线生机的，只是，不知道，你们听到我刻意在瞭望塔里留下的这些话后，还能不能成功的拯救世界。” “期待你们的表现。嗯，当然，只是期待，我绝不会多看一眼的。” 方觉笑了笑，身体再度折叠，穿过某一张裂隙，前往了另外一个世界。 …… 【x特遣队2】世界。 美梦监狱。 西区监狱。 方觉在这里留下了一道同样的黑色雾气后便直接离开了这个世界。 …… 梦之国度。 海滩边。 死亡从水面的倒影中缓缓现身，她赤脚踩在如细碎的金子般的沙滩上，沿着沙滩走了几个潮汐的起落后，停在一颗一人高的礁石旁，靠着礁石，静静地看起了天上那颗宛如孩童涂鸦般的太阳。 她此时的心情不太好。 哪怕是梦境国度温暖的阳光，灿烂的油画般的火烧云，都无法使她的心情变好一些。 死亡对方觉的来历和诞生过程，甚至是成长过程都如数家珍。 但是，唯独他在谎言之神的神殿里的那段经历，她看不真切。 可恰恰是她看不真切的这一段，使她看错了方觉，看错了他的本质，看错了他的未来。 “方觉的本体看起来和地狱里的大魔王阿撒兹勒挺像的，都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只不过，阿撒兹勒身体上裂开的一道道都是嘴巴，不像方觉那样，每一道裂口后，都是一个伴他而生的世界。” 路西法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礁石旁。 死亡转头看向路西法，叹道：“不止如此，他身上的裂缝还是通往不同世界的门，通过那些门，他可以随时去往任何一个世界，可以见到任何一个他想见到的人。” 路西法走到礁石边，也靠着礁石，看起了海浪。 他轻声道：“可以去往任何一个世界？这说的有些夸张了吧？” 死亡点点头：“也许是吧，不过，我觉得他还没有熟练掌握那样的能力。” 第二百零八章 当疯狂感染整颗地球 说话间，死亡抬起手，从虚空中抽出一张黑色的卡纸，将之递向路西法。 “我输了，这是我的赌注。” “所有的预言，所有的设计，所有的一切，都是源自我那可恨又可怜的父亲。其实看与不看，我都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事。” 路西法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从死亡苍白的指间，接过了那张黑色的名片大小的卡纸。 他翻转卡纸，上面写着一段意义并不明朗的话语。 “狂猎将至，猎人骑着黑如午夜的骏马，骨号声响起，似鹿非鹿之物成功出逃，逃离上帝、逃离世界。” “嚯，这可真是……有趣啊。” 卡纸在路西法指尖如蝴蝶般上下翻飞，忽然，一朵火苗凭空燃起，火苗落在黑色卡纸上，却没有点燃它，反倒是在它漆黑的背面，以最为写实的笔触，绘下了一对雪白圣洁的羽翼的图案。 路西法指尖轻弹，卡纸回旋着飞出，重又落回死亡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 死亡看着漆黑深渊中舒展的洁白羽翼，眉头紧蹙。 路西法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揶揄的笑容，“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啊……送礼这种事情，是相互的，你送给我一则有趣的预言，我就回你一件价值相当的礼物，多简单？” “你在暗示我？” 死亡双眼微微眯起，“为什么？你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为什么，甘愿把你的翅膀送给他？” 路西法耸耸肩，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微妙，“送给他？我什么时候说我要把翅膀送给他了？我只是给你回礼而已，你想要送给谁，那是你的自由啊。 还是说……你……嘿嘿……我可是记得，你们制定过什么协议来着，协议里，你们无尽家族的人，可是不能和凡人相恋的……不过，梦君好像也不怎么在乎这条协议，哦，他好像也不是凡人。” “别说废话。”死亡冷冷地盯着路西法，沉声道，“说说你真正的理由，你为什么想要把翅膀送给他，从你决定和我打赌开始，你其实就想这么做了吧？我知道你不在乎这对上帝的馈赠，但是，为什么？” “有趣啊，你不觉得有趣吗？” 死亡冷声道：“我看不出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路西法笑了笑，转身走到沙滩与海浪的分界线处，他坐在被潮水浸湿的沙堆上，目光穿透梦的维度，直接看向被黑雾笼罩的不义联盟地球。 黑雾影响下，心智不全、意志不坚定的人逐渐堕落，成为了只会呢喃简单词句的疯子，他们遵循心中最初最原始的冲动，像动物一般，在街头巷尾厮杀，在大厦天台**。 但是……在地球新生的疯子群体之中，最疯癫的，却不是他们，甚至也不是那些超级罪犯……反倒是那些从出生便被阶级、金钱、权力等数座大山压着的普通人，变得最为疯狂！ 他们杀人。 他们放火。 他们爆炸。 他们投毒。 仿佛理智还存。 仿佛积怨爆发。 很多人都用“地狱”来形容环境（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恶劣，仿佛地狱是什么洪水猛兽栖居之地，仿佛恶魔是世间一切罪恶的化身与散播者。 但路西法知道，地狱最初，就只是一片空地而已，就像现在，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干净极了。 他曾经醉心于地狱里的流行活动，将阴谋诡计、尔虞我诈、残忍折磨玩到了极致。可是，他现在厌倦了，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了。 不过，看别人制造混乱，看那些平常敢怒不敢言的人，看着那些平常甚至没有发怒时间的人，逐渐变得疯癫，高举愤怒的旗帜，杀人放火。 看着那些平时绷着一张道德正义假面的人将假面撕开，装作受到蛊惑的样子，装作自己精神有问题的样子，去做那些他们平时只敢幻想的事情，其实……也蛮有趣的。 “你的工作又要变多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死亡顺路西法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颗陷落在混乱与疯狂之中的星球，随着黑雾不断渗入，星球本身，也有了一丝发疯的迹象。 疯狂是会传染的。 人与人之间，星球与星球之间，宇宙与宇宙之间，维度与维度之间…… 它就像是一种无视一切隔离的病毒，终将把世间的一切都拉入盲目痴愚的疯狂深渊！ 上一次，那颗发疯的恒星，差点毁掉整个宇宙，而这一次……又会怎么样呢？ 路西法挑挑眉，抓起一捧湿润的沙子，摩挲了它们片刻，将它们烘烤干燥之后，学着墨菲斯的样子，将之洒进了自己的眼睛里。 死亡眉头皱的更深，“你在做什么？” “墨菲斯的戏法。” 路西法眨了眨眼睛，眼中的沙子便被碾碎成了比纳米还要微小的颗粒，随后，又被他长长的睫毛扫了出去。 “它能让人入梦，进入这个梦之国度。” “我知道这是梦的能力，但是，这和我的问题，又有什么关系？” 路西法拍拍手，将手上残留的沙子震落，转头，笑着看向死亡：“你应该知道空白吧？” 死亡点点头，“当然知道，维度议会的创始人，同时也是维度议会自建立以来，第一个消逝的高位维度神明。” 路西法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敛，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但是，死亡，你知道祂和祂所掌握的多元宇宙，是怎么消失，又是因为什么消失的吗？” “为什么？” 死亡之所以关注方觉，除了他父母的原因外，最大的原因便是因为上帝曾经说过，当方觉成为维度议员之后，她会得到很多问题的答案。其中就包括，方觉出生的那个世界的特殊性，空白死亡的部分原因。 她本以为，方觉被蝙蝠侠穿越时空回到过去杀死之后，答案便离她而去了，可现在看来，路西法这个仅次于上帝的魔鬼，也知道很多她不清楚的内情！ 路西法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原因很简单，甚至可以说简单的过分了。” 第二百零九章 神性界——诸天万界的原型界！ “简单的原因？” “对，一个非常简单的原因，但是，因为太过简单，以至于很多以智慧著称的神明们，都没有想到。 嗯……虽然，这也是我针对那些穿越者们，做了很久的研究之后，才发现的。” 路西法点点头，接着道，“是这样的，方觉他们这种拥有无限可能性的人，出生时所在的世界，位于诸天万界的最中心……不太对，应该说是……最底层。 那个世界被上帝和很多创世级别的神明们，称呼为神性界，或者说原形世界，几乎诸天万界所有的存在，都能从中找到原型，找到最初存在过的痕迹。 最初，神性界中诞生的生物，都只是最普通的生物，没有任何超自然力量，我们的世界、洪荒的世界、漫威的世界、西游的世界、圣经的世界、神话的世界……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们娱乐自己的故事而已。 我们的行动只能够依照他们设定的轨迹来走，不能有丝毫逾越，而这，就是我们的命运，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可能性都被圈定的原因。 而维度议会的创始人，空白，祂是第一个打破命运限制，看穿自身存在根基的神明，祂不安于被人戏耍的小丑般的命运，用尽自身全部力量，强行打破虚实之间的壁垒，然后，因为某些没有流传下来的原因，将整个神性界炸碎了。 神性界破碎，内部的一切几乎都消弭于虚无，世界变成了宇宙的模样，而曾经广为流传的空白的故事，空白所在的多元世界的故事，也随之一同消散。 而空白本来的名字，也被所有人遗忘，最终，在漫长的时间里，变成了【】（空白）。” 死亡皱眉道：“你是说，神性界里的所有人消失后，其创造出的故事的世界，也会消失？” 路西法点点头，接着道：“没错，当时，与空白一同诞生的诸天万界，在空白那决绝的自杀式行动下，全部消失了。 后来再出现的，像我们的世界，神话的世界，其它故事的世界，都是神性界新出现的人类或其它生物集中幻想后，出现的。 嗯，有点像是梦（墨菲斯）的千猫之梦，当有足够多的生物同时将感情或幻想倾注到某个世界或某个角色上后，那个世界，或者那个角色所在的世界，便会变成一个真实的世界。” 死亡接着问道：“可是，路西法，我去过那个世界很多次了，它根本就没有与我们相关的东西啊。按照你所说的，我们的故事在那个世界消失后，我们也会消失，但是……” 说到这，死亡眼前闪过一道精光，“我明白了。” “想到了吧？” 路西法看着死亡，缓缓开口道，“是神殿！在密密麻麻的神殿里，其实都留存着众多神性界的生物种子。 那些神明像圈养猪狗一般养着他们，所求的，只是他们的想象力，以及他们想象力所创造的故事！ 那些故事，对那些生物来说，只是调剂心情的娱乐，但，对于那些神明们来说，却是不断增长的力量，不断拓宽的领土！ 我知道，你想问，神明们为什么不让他们直接写一个祂们成为最强的故事？ 神性界有一种奇怪的限制，世界的诞生，必须要有足够数量的神性界的人，真心喜欢那些故事。 被操纵了心灵不算，被影响了灵魂不算，被蛊惑了意志不算，只有最本源的神性界的普通生物们，在神性界范围内的土地上看到那些故事，只有他们发自真心的喜欢，才会成为真实。 所以，神明们想要以利用这种快捷的方式光速变强，最好的办法就是争夺人口和土地，对的，就像你现在心里想的那样，每一块土地内可容纳的人口是有上限的，所以，祂们才会频繁爆发诸神之间的战争。” 死亡忽然问道：“上帝也圈养了这样的生物族群吗？” “嗯。”路西法点点头，回道，“其实，当维度议会重启，新生的维度神明们组织在一起后。 为了应对‘空白事件’，祂们特意设定了维度游戏环节。 挑选神性界内诞生的不同生物，安排他们参与游戏，让他们尽可能多的分布在不同的世界，给予他们近乎不死的力量。 这样，当有坏心思的存在想要毁掉维度议会，或者毁掉议会旗下众多的无限世界时，因为有足够数量喜欢这些故事的神性界的人还活着，就不会出现上一次时空白那样的情况。 所以，挑选游戏参与者的时候，基本上都会挑选那些看过众多故事，而且发自内心喜欢着这些故事的人。” 听到这，死亡忽然愣住了。 路西法明白死亡已经明白了，他接着道：“所以，那些生活在神殿外的残酷世界的野人们，其实不会成为游戏参与者的，他们对神明、对诸天万界、甚至于对神性界来说……其实一点价值都没有！ 那些神殿会允许他们这些野人进入其中，参加神殿设置的部分关卡，也只是想要研究一下，他们这些混杂了其他故事世界的血脉的人，身体或灵魂或星体之类的存在，会不会出现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把他们当做试验品而已。 当然，也有像你这样不明白真相的神明存在，所以，也不能一竿子打死。 不过，死亡，你想一想，方觉能被谎言之神选中，成为跨越维度，离开神性界的亿万穿越者之一，是不是本就是一件非常有疑点的事情？ 而当方觉穿越后，还得到了空白化身的位面手表，疑点就更多了！ 现在，他属于人身的那部分死去，属于外神之子的那部分显露出来……哈哈，你不觉得有趣吗？ 你不好奇，他背后那些神秘兮兮的秘密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听完路西法的话，死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现在明白，为什么那个世界的人那么特殊了，也明白，为什么神明们明明拥有近乎无限的领土，却依旧执着于那颗星球上的一亩三分地了。 呵……正如路西法最开始时说的那样，一切的原因其实非常简单，简单的甚至有些反常。 “那些神明们，其实也只是想活着，想变强罢了。” 死亡感叹一声，又看向路西法，“所以，你从他身上看出了什么吗？用你那双，可以看透宇宙规律的恶魔之眼！” 第二百一十章 分道扬镳 路西法摊摊手，回道：“没有，什么都没有。就像你的眼睛没有看穿他的本体是一团黑暗扭曲的粘性团块那样，我也没有看出来。” 他嘴角咧开一个邪性的笑容，接着道：“可是，死亡，就是这样才有趣啊。他一直以来，都以那副愚昧的模样示人，哪怕遇到真正的生命危机的时候，也没有解除伪装，仿佛他真的就是那样一个人。 可是，你也看到了，他就是在玩，就像是在玩电子游戏那样，他操纵着一个角色，隐藏在角色背后，让角色作为他的代行者，在这茫茫的诸天世界之中，肆无忌惮地玩着一些常人看来有些智熄的操作。 在他暴露自己的真身之后，我只看穿了一点，那就是：他所说的话，一句都不能相信，他所做的事情，一件都不能相信，他就是谎言本身，他就是疯狂本身，他就是无意义的盲目与痴愚本身！ 你一直先入为主的把他想象成是方江流和洛柳好不容易才诞生出来的奇迹之子，可是，却没想过那另外一种可能，这其实，也是他刻意制造出来的？ 包括那十多年的折磨，其实，也只是为了让他可以更好地适应那副身体，让他可以完美的融入自己创建的角色中去而做的前置工作。” “我……” 死亡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现在也开始怀疑方觉这个人，或者这个“神”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了，难道真的像路西法所说的那样，她为之震撼的奇迹，为之震撼的突破了规则与绝望的爱与希望之子，只是一个……被设计好的皮囊？ 路西法轻声道：“去再见他一次吧，这一次，好好看看他，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话，不要相信他做的任何事，只去看他身上那密密麻麻的裂缝。 我之前说，他长得很像阿撒兹勒，所以，我猜，他和阿撒兹勒一样，在密密麻麻的裂缝里，留着一条裂缝，隐藏着自己最深的秘密，隐藏着那唯一一件真实。” “我……” 死亡轻叹了一口气，心中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去尝试一下路西法的建议，看看真实，究竟在哪里。 …… 不义联盟地球。 蝙蝠洞。 蝙蝠侠、超人、钢骨三个人盯着监视墙，那上面投影着众多“疯狂事件”，它们是由神谕和钢骨这两个精通计算机和互联网的超级英雄，监控全球，传输而来的实时画面。 “我们应该出去寻找那个该死的混蛋，或者去拯救那些受难的人们，而不是在这儿看着无数的人发疯，却什么也不做！” 超人看了三分钟监控视频，就看不下去了，他是一个行动派，或者说，是一个善良纯真的行动派，从小，父母亲对他的教育，使他见不得人们受到折磨，而氪星人的身份，又使得他有了贯彻自己信念的实力。 他几乎很少去动脑筋制定计划，毕竟，没有几个人能在不用氪石的情况下赢过他，绝对的实力，可以碾压一切！ 现在，他依然是这样的想法，与其看着这么多人发疯，不如把他们先全部控制起来，然后，再研究解毒的药物或别的什么东西。 总之，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先阻止这场波及全世界的暴乱！ 蝙蝠侠侧头瞥了超人一眼，沉吟片刻，沉声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把你这个可以拯救更多人的超级英雄留在这里吗？” 超人的目光冷冽，声音也冰冷如雪：“我知道，因为我杀了那个早就该死的小丑！” 蝙蝠侠皱眉道：“克拉克，你省略了非常重要的东西……你是怎么杀死小丑的这段过程！ 你闯入了gcpd的审判室，无视法律，无视规则，无视程序，无视正义，当众，杀死了一个已经被抓起来亟待审判的犯人！” 超人冷笑道：“呵，布鲁斯，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你觉得，这位名叫小丑的犯人，这一次会被判处什么刑罚？在阿卡姆疯人院关上两百年？还是说在黑门监狱关上三百年？” 蝙蝠侠沉声道：“不管他之后会接受怎样的惩罚，那都是这个世界设置的规则，都是我们应该坚守的底线！ 你踏破了这条底线！你既然可以为了报私仇，可以因为愤怒，杀了一个已经被抓起来的犯人！ 那么，我们就有理由相信，你可能会对那些因为无名黑雾被影响了心智的人出手，甚至，你本身也可能会被黑雾影响！ 别的人堕落，我们还有应对的方法，还可以尽可能的将他们的影响降低到最小范围，可如果是你堕落…… 克拉克，我们阻止不了你。” 黑雾给人带来的影响很复杂，有的会表现出生物最原始的本能，有的则会忠于自己心里最阴暗疯狂的想法，进行一系列难以捉摸的事情。 超人现在的状态非常不稳定，如果露易丝和大都会还在持续性的影响着他的心灵，那么，黑雾便有可能引导他前往地狱或别的神话多元地下世界，将亡灵和更多更难缠的东西带来这个世界！ 那将是比现在还要让人绝望的末日！ 所以，在经过一场排除了超人和神奇女侠的秘密会议之后，大部分超级英雄们都同意将超人留在蝙蝠侠身边，让他以“监护人”的身份，看着超人，让超人尽可能远离无名黑雾的影响。 超人瞪着蝙蝠侠，冷声道：“布鲁斯，不要再以规则、底线、法律这些对那些超级罪犯毫无意义的词来教训我了，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对的事情！ 还有……布鲁斯，世界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大部分的原因，都在你身上吧？ 虽然我不知道你具体做了些什么，但是，现在这副末日一般的光景，很显然，都是因为你的一意孤行，而造成的！” “我不会呆在这里的，布鲁斯，这个世界需要我，那个该死的混蛋，也需要由我来制裁他！” 超人冷哼一声，不等蝙蝠侠对他的话做出回应，锁定某个骚乱的城市，转身，飞离了蝙蝠洞。 “该死！” 蝙蝠侠用力锤了一下监控器前的桌子，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万目深渊】、【永生不死】 蝙蝠侠看着监视器上那道一闪而逝的红色身影，闭目深呼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后，转头对钢骨道：“锁定超人的位置，同时，通知所有超级英雄，超人……外出了。” “好。” 钢骨点点头，利用身体的天启星科技，把超人的实时位置数据第一时间发送给了所有超级英雄。 钢骨问道：“蝙蝠侠，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蝙蝠侠拉过一张转椅坐下，缓缓回道：“等待！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了。” 听到蝙蝠侠的回答，钢骨的脸刷的一下就拉了下来，他急切道： “等待？等什么？我们现在可没有时间等了！ 按照我和星辰实验室的分析，最多再过一个月，所有人都将会被那层笼罩在地球外层大气上的无名黑雾，拉入疯狂的地狱，没有人能够幸免。” 蝙蝠侠轻声道：“我在等待命运博士和康斯坦丁给我回复。” 钢骨一愣，疑惑地问道：“命运博士和康斯坦丁的回复？你问了他们什么问题，或者说，你委托了他们什么事情？” 蝙蝠侠摇摇头，接着道：“很多具体的情况，现在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不过，有一件事是可以对你说的，那就是……如果他们给出了我预料之中的答案，那么，我们赢过方觉，拯救世界的概率，将会大大提升！” 钢骨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激动道：“你有一张，决胜的王牌？” 蝙蝠侠轻声道：“能这么说，但是，具体它会表现成什么样，还需要看那两位魔法师给出的答案。” …… 不义联盟世界。 氪星的红太阳附近。 某块氪星碎片表面。 一颗黑色的史莱姆模样的粘性球体从虚空中跳出，落在星球碎片上后，翻滚了几下，最终，停在了碎片表面某处平缓的空地上。 “这里应该就行了吧？” 黑色史莱姆表面裂开一道狭长的裂口，其内部传出一道人声，同时，几个黑影也从裂口处喷了出来。 它们分别是，一件黑色的巫师长袍，一把白色的遮阳伞，一张蓝白相间的沙滩椅。 巫师长袍离开裂口后，便飘到了黑色史莱姆身边，将其完全罩在其内部，随后，又自动为其戴上了大大的兜帽。 巫师长袍带着史莱姆飘到沙滩椅边，躺在沙滩椅上后，内部又传出了新的声音。 “可以了。” 伴随着声音，一只婴儿拳头大小的表盘从兜帽下飞了出来，朝着红太阳的方向飞了过去。 兜帽下，一张由粘稠的彩色星体绘制而成的印象派的脸庞一点点显露了出来。 彩色的脸看着表盘以光速飞向红太阳，无视真空不能传声的规则，轻声对表盘道：“我还以为，你会睡个一千年呢。” “本来，我可能会睡到这颗红巨星熄灭的。” 表盘的声音瞬间跨越上万公里的距离，来到了彩色脸的耳边。 “但是，没想到，主人你居然就这么死了，你的死，触发了位面手表最底层的协议，强行把还处于虚弱状态的我，唤醒了。” 彩色脸询问道：“这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表盘一头撞进了熊熊燃烧的红太阳之内，但声音还是无视能量、距离、引力的影响，直接飘在了彩色脸的耳畔： “按照规则，会留下巨大的后遗症，但是……世间一切的规则，生来就是要被打破的。” 彩色脸挑了挑他那如几何图形般立体的眉毛，问道：“所以，有解决方法喽？” 表盘回道：“当然，解决后遗症的方法很多，治标又治本的方法就是生吞一个维度神明，不过，那些家伙现在离我们太远，而且，我们的实力，离他们也还有些差距，所以，只能暂时放下。 因此，我们只能选择几个治标不治本的手段，比如，现在，我正在做的事情……抽掉几颗重要星球的能量。” 彩色脸看着那颗庞大的红巨星一圈圈变小，看着它燃烧的颜色逐渐变得暗淡，接着道：“维度神明的话，空白，我觉得，我能给你弄来一个啊。” 空白一边吸收着红太阳内隐藏着的某种与超人相关的能量，一边回道，“还是别冒险了，维度神明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而他们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只靠你现在的能力，想要活捉一个维度神明，难度还是太大了。” “是这样的吗？” 彩色脸头上的兜帽晃了晃，似乎对空白的说法不太相信。 在人类那部分被杀死之后，与人类身份相关的绿光版个人面板也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由一种玄奥的古老文字书写的，黑光版个人面板。 黑光版个人面板上只有寥寥数行数据，看上去颇为清冷。 “姓名：方觉。 种族：异魔。（人类部分死去，种族变更为混血的另一部分。） 境界：幼年体。（血脉完全觉醒，境界的更迭变为生长期各阶段的显化。进入下一生长阶段【成长期】的条件……暂未开启。） 属性：？？？。 技能：【言叶无限欺】、【万目深渊】、【永生不死】。 称号：【谎言神殿征服者】。 天赋：谎言、疯狂。 物品：无。 【万目深渊】：方觉体表可以打开无数的眼睛一般的裂缝，每一条裂缝都通向一个神秘的世界，裂缝后有一定比例的世界为方觉出生时的伴生世界，伴生世界可以随方觉境界的进化而进化，伴生世界内的一切，方觉任取任求。 【永生不死】：【万目深渊】后的伴生世界只要还有一个存在，方觉便不会死去（人类灵魂部分不包含在内）。” “也许你说得对，可能，等我进化到幼年体之上的境界后，才能够逮维度神明级别的食物来给你吃了。” 方觉点点头，对空白的担忧表示理解，毕竟，在死过一次之后，他人类账号上的东西基本上就都清零了，唯一剩下的【太阳之子】，还被他送给了死亡作为临别礼物。 想到这，方觉又道：“空白，你说我们下一步去做什么？找个世界暂时休养生息？还是说……搞个热闹点的大动作？” 空白吸收红太阳能量的速度越来越快，不一会儿，燃烧了上百亿年的红太阳彻底熄灭，其内部蕴含的庞大力量，也彻底消弭于无。 空白以光速飞回方觉身边，飞入兜帽下那张彩色的印象派脸庞中，随后，他才在方觉的脑海中轻声开口道， “主人，宇宙间的规则，社会间的规则，其实大部分就像是积木搭建而成的高楼大厦。 看起来严丝合缝，不可更改，但是，只要我们抽掉其中关键的几根，这座巍峨的大厦就会像多米诺骨牌那样，引起连锁反应，轰然倒塌。 所以，如果你想要给这片星海，为这片多元宇宙带来疯狂与末日的话，我们没必要亲力亲为地参与太多事情，只需要在关键的节点上，轻轻推它一把，它就会落入你最终设想的结局。” 第二百一十二章 反邪神装甲！ 蝙蝠洞。 在经过近十二个小时的漫长等待后，命运博士和康斯坦丁的回复，终于通过某条魔法加密的私人频道，传到了蝙蝠侠的耳中。 命运博士从秩序之主那儿带来了一条消息：“唯有神秘的金属和不同宇宙间震荡产生的频率，才能真正伤害到邪神本身，才能有希望杀死邪神。” 康斯坦丁则从某个女占卜师那儿，得到了一则预言，并将之传递给了蝙蝠侠：“无名的黑暗之雾下，蝙蝠之神张开翅膀，它将遮蔽世间所有的太阳，光芒永坠，暗夜长存。” 当然，这些都是额外的附赠，而蝙蝠侠交代他们做的事情，他们给出了一个统一的答复，也正是这条答复，让蝙蝠侠对黑暗绝望的未来，有了一些希望。 “蝙蝠侠，你猜对了，蝙蝠镖上确实残留着一些灵魂气息，而这些气息内也确实蕴含着某种奇迹一般的力量。 将提纯后的灵魂气息，与无名黑雾和残留在瞭望塔的【邪神黏液】分别进行三组对照试验后，得出了一个不太严谨的结论，这股奇迹一般的力量，对无名黑雾和邪神本体有针对性极强的压制效果，就像是氪石对超人的削弱效果一样。 综上，想要对付那名邪神，最好的办法是，利用剩余的这些灵魂气息压制削弱其力量，之后，再利用神秘的第八金属与第九金属对其造成致命性的伤害，或者……用这些神秘的金属，打造一条封禁其力量与行动的锁链，将之封印囚禁起来。 最后，蝙蝠侠，给你一个忠告，别妄想杀死一个邪神，最好的方法就是打残他，然后流放他或者囚禁他。” 接收完所有情报，蝙蝠侠闭目深呼吸一口气，片刻后，又缓缓睁开了满是血丝的双眼……为了等这几条消息，为了给那些在外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们提供必要的情报，他这十二个小时几乎是一动不动地站在监控器前，死死盯着监控器的。 “有消息了吗？” 钢骨感知到蝙蝠侠心率出现了片刻的变化，不由短暂地将注意力从琳琅的互联网中移开，看向身旁略显憔悴的蝙蝠侠。 “有了。” 蝙蝠侠点点头。 钢骨又问：“那是一张足以打败他，逆转现在局面的王牌吗？” “是。” 蝙蝠侠再度点头，他转过头，目光与钢骨的眼神有了短暂的交汇，随后，他缓缓道， “他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先听……”钢骨犹豫了片刻，沉声道，“好的那个吧。” 蝙蝠侠轻声道：“好消息是，我们有了对付邪神方觉的手段，有了把那些被黑雾感染的人从疯狂与痴愚中解救出来的良药，虽然，这些药现在还太少。” “那，坏的那个呢？” 蝙蝠侠叹道：“坏消息是，如果我们不能在有限的时间内解决掉地球外面那层无名黑雾，解决掉大多数人变疯的现状的话，就会有新的邪神降临我们的地球，并将之永久地拉入黑暗之中。” “这可真是个坏消息。” 钢骨皱了皱眉，心里对第二个可能造访他们世界的邪神比了个中指，随后，又问向蝙蝠侠，“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你有什么计划吗？” “没有。”蝙蝠侠摇摇头，接着道，“我暂时还没有想到一个可以获胜的计划。” “好吧……”钢骨看着蝙蝠侠布满血丝的双眼，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蝙蝠侠最近压力很大，可是……蝙蝠侠会不事先准备计划什么的，他不敢想象，这种情况居然真的会发生！ 蝙蝠侠，应该永远都有备用计划，永远都运筹帷幄才对，他怎么可能，没有针对敌人的计划呢？ 蝙蝠侠似乎感觉到了钢骨语气中的失望，他苦笑道：“钢骨，别那样看着我，我也只是一个人类，在面对这种未知的邪神的时候，也会出现人类才有的情绪波动，我是有极限的啊。” “我知道。” 钢骨点点头，眼中的失望与精神的疲劳相结合，使他的意识，一时间，出现了片刻的恍惚。 “我去星辰实验室一趟，一会儿回来。” 现在，两个精神状态紧绷到极致的人，待在这个封闭的环境下，实在太过压抑了，因此，钢骨选择暂时分开，企图让他们两个人，每人都有独自安静一会儿的时间。 “嗯。” 蝙蝠侠点点头，目送钢骨利用爆音通道离开蝙蝠洞，随后，又撑着监视器前的桌子，缓缓坐回了身后的蝙蝠形转椅上。 “我有极限，可是，蝙蝠侠没有！” 蝙蝠侠自言自语的呢喃一声，按动桌面上某个开关，桌面上跳出层层叠叠的虚拟按键，而监视器前也投影出数层或平面或立体的图像。 那些立体图像是蝙蝠装甲不同部件的投影图，而平面图像则是蝙蝠装甲几种不同形态，在空白的地方，则书写着它们的名字和各项数据。 蝙蝠侠熟练地操作着层叠的虚拟键盘，从不同形态的蝙蝠装甲之间制造筛选出最针对邪神的组合，等一身完整的蝙蝠装甲成型后，他指尖又点了几下键盘，蝙蝠装甲表面又增加了几条新的纹路，而战衣旁的空白处，也跳出了专属于这身装甲的名字——“反邪神装甲”！ 命运博士和康斯坦丁的话，其实应该调转顺序来看，康斯坦丁说，蝙蝠之神的翅膀遮天蔽日，将世间的光明吞噬殆尽，将黑暗的混沌洒落整个宇宙。而命运博士则说，神秘的金属将是击败他，甚至击杀他的关键。 所以，他们说的邪神，其实是方觉以外的另一个邪神。 蝙蝠侠作为一个没有超能力的人类，想要与这些邪神战斗，就必须未雨绸缪，做好充足的准备，预设好所有可能性的方案，并针对那些问题，一一列出处理的方法和手段。 这一次，他设计的蝙蝠战衣，其核心是蝙蝠侠杀死方觉时穿的那身蝙蝠战衣，它身上有着最多的方觉的灵魂气息，其外部的铠甲，以及武器，则被蝙蝠侠填充上了第八金属与第九金属以及星辰实验室和他本人发明制作的众多道具。 地球上，第八金属和第九金属的含量非常稀少，甚至可以说没有，但对蝙蝠侠来说，仅仅只是将自己武装起来的分量，他还是可以拿出来的。 第二百一十三章 超人与幽灵 确定好“反邪神装甲”的初步设计图，之后，便是将它完整的打造出来了。 时间紧迫，蝙蝠侠顾不得睡觉，甚至连饭都顾不上吃，便进入了紧张的装甲打造过程中。 另一边，超人飞离蝙蝠洞之后，也没有再休息过哪怕一秒，他把每一秒钟的时间，都用在了拯救他人这件伟大的事业上。 但是……被无名黑雾诱发心底黑暗与疯狂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超人拼尽全力，在这十几个小时内，也不过是救下了一百万个个体……不对，也许还不能说是“救下来”。 为了防止他们伤害别人或者伤害自己，超人只好将他们用拘束带捆起来，之后，又给他们每一个人调配了适合其体质的营养液，利用点滴注射的形式，确保他们最低限度的生命体征。 可是，这终究只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别的不说，单单给这一百万个个体更换营养液，就是一个浩大而繁琐的工程。 纵使超人的速度可以追上闪电，却也无法在更多的生命之间周转。 当生命不再只是冰冷的数字，当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血液的流淌，他们脑电波的回响鲜活的展现在自己面前，超人对小丑杀死大都会一千一百万人的举动愈发不可原谅，对将整颗地球变为地狱的邪神愈发不可原谅，对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蝙蝠侠，愈发不可原谅。 人在情绪低迷或情绪高昂的时候，思维总会变得简单而偏执。 超人不想看到那些时常面带笑脸的人，脸上只剩下了扭曲与兽性，不想看到那些善良的人，做出与自己想法相悖的事情，不想看到那些鲜活的生命，因为自己飞慢了一秒而死去。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他在平常绝对不会做出的决定！ 他打算找到氪星的中枢秘典，利用中枢秘典和孤独堡垒里的生命密室，制作出可以拯救地球的氪星人！ 无名黑雾既然会引发人类心理和血脉中最原始的本能和欲望，那么，那些将身份和本能写入基因中的氪星人，他们就将是最完美的抵御黑雾影响，拯救这个世界的人选。 氪星毁于布莱尼亚克，中枢秘典也在那场炸碎星球的爆炸之中，消失了。 想要找到中枢秘典，最好的方法就是……学习蝙蝠侠，前往中枢秘典尚存的平行世界，将它带来这个世界！ 蝙蝠侠可以依靠命运博士前往平行世界，但超人不行，他不认识命运博士，也不打算和蝙蝠侠阵营的超级英雄有更多的来往。 不过，穿越平行世界，对超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他知道，星辰实验室在很早以前，就开始了针对平行世界的探索与研究，最近，已经有了一定的成果，他只要让星辰实验室的人，打开一道通往平行世界的门，他就可以暂时性地拯救这个世界。 说做就做。 超人在将第一百一十万个个体用拘束带捆在床上，并调配好适应其身体条件的营养液后，改变飞行路线，准备飞向某地的星辰实验室。 可就在他飞到离星辰实验室不过十公里的位置时，他前方，一个披着绿色斗篷的巨大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幽灵？” 超人看着身前这个高大的身影，眉头紧皱，“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别来烦我。” 幽灵绿色的斗篷无风自舞，他的声音如低沉的圣咏一般，圣洁而富有神性，“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是来帮你的。 我知道，你想要去平行世界，找到中枢秘典，依靠一些新生的氪星人，来拯救这些陷入疯狂中的地球人。 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好，虽然也有一些治标不治本的意思，但是，我觉得在我们找到治本的手段前，尽最大可能拯救最多的人，才是我们现在应该要做的事情。 超人，上帝会为此称赞你的善良，天使会为此歌颂你的正义！” 超人沉声问道：“你能怎么帮我？” 幽灵回道：“我可以帮你打开通往其他平行宇宙的通道。” “好吧，那正是我现在迫切需要的。” 超人盯着幽灵看了好一会儿，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他的目标是让世界恢复和平，让每一个人，都能够健康平安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为了这个目标，他几乎可以做任何事！ 幽灵点点头，随手一挥，一道如绿色水潭般的圆形传送门出现在超人身边，他指着那道绿色的泛起层层涟漪的传送门，缓缓道： “去吧，超人，去到离你最近的那个平行世界中去吧，我只希望，你在去往其它世界的时候，记得提醒他们，黑暗就要来了，末日，就要来了！” “我会的。” 超人回应了一句，周身的生物立场爆发，瞬间由静转动，以远超人类最快战斗机的速度，飞入了绿色的跨时空传送门内。 “嗯。祝你好运。” 幽灵目送超人的身影消失在传送门内，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狡黠。 …… 【x特遣队2】世界。 堪萨斯。 超人穿过时空传送门，来到了这座熟悉而陌生的小镇，熟悉是因为超人从小就是在平行世界的此处长大的，而陌生则是因为，它现在变的荒凉了许多，像是没人打理。 超人打开超级听力，寻找着父母和……露易丝的声音，但是，寻遍地球，也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而当他抬头看向雾蒙蒙的天空后，才惊讶的发现，这个世界，也被那种无名黑雾笼罩了！ “该死的邪神！” 超人心中暗骂一声，开始在世界各处寻找与氪星中枢秘典相关的情报。 氪星相关的情报对于超人来说并不难找，只是几分钟的时间，超人就找了个八九不离十，在近十分钟后，他更是找到了埋藏在堪萨斯地下的，死去的超人，并从死去的超人身上，提取出了记载了氪星所有氪星人基因的中枢秘典。 他利用停留在北极的那艘侦查飞船，调整了中枢秘典内的部分基因，将其导入侦查飞船上的创生密室后，创生密室开始工作，一个又一个“医疗方面”的氪星人被定向培育而出。 第二百一十四章 死寂混乱的伴生世界（别看这章了） 与万目深渊相连的某个伴生世界。 黑暗遮蔽天空，腐朽笼罩大地。 举目望去，山河皆死寂。 “空白，你确定，真的是这个世界？” 某座荒芜的岩石山峰顶，一个凝视黑色云海许久的身影，轻声发出了如此的提问。 “确定。” 身影披着一件黑色的巫师风格的长袍，当他的声音随着风与黑云下洋洋洒洒落下的灰烬一同飘远，长袍下传来了回答……听起来像是在自说自话。 “就算我的力量消失，就算我的身体崩溃，就算我的灵魂寂灭，我也绝不会认错它！ 它曾经是我管理过的世界的一角，虽然并不完整，但是，相对于很多诸天大世界来说，它依旧可以排在前列。” “它为什么会成为我的伴生世界？” 方觉眺望远处被黑暗和死寂笼罩的大地，目光凝重。 空白轻声回道：“我不清楚，但是，我猜测和那位盲目痴愚之神阿撒托斯有关。” 方觉对空白的猜想表示质疑，“祂真的有这么强吗？能够无视虚实之间的界限，无视造物与造物主之间的关系，强行将这些本该破灭的幻想世界留住？” 空白道：“以前，虚实之间的屏障还存在的时候，肯定做不到。 但是，虚实的屏障被我以全部力量炸开之后，那些以我们为娱乐的‘造物主们’便不再高高在上，一言可定我们的生死存亡了。 ‘造物主们’变成了力量金字塔最底层的存在，只要我们这些‘造物’想杀死他们，一瞬间，就能将神性界所有的‘造物主’消灭的一干二净。 甚至，我们如果想复活他们，依旧是一个念头，他们便可以恢复原样。 所以，把我麾下管理的那些死寂世界，从灭亡的途中截取下来，再移植在某一个人身上，还是可以做到的。” 方觉惊讶道，“连这种事都能办到？” 空白道：“可以办到，甚至可以说，很轻松，但是……” “但是？” 空白接着道：“但是，那些被神性界内的生物‘遗忘’了的世界，还是无法‘活’下来，它将永久转变为死亡世界，再无法孕育出新的生命。 不仅如此，就连它们内部的空气、石头、云、枯木、矿物、水等等一切，也都变成了蕴含着高浓度‘即死诅咒’的毒药，触之即死。 不过，因为它们与你命运相连，所以，这个世界内部的一切，都无法对你造成伤害。 而且，不知是不是因为你兼具了虚与实两种血脉的原因，与你命运相连的这个本该彻底死寂的伴生世界，随着你实力的提升，竟然在逐渐恢复生机。 你看那里，十万公里外的那座大山，它本该和你脚下的岩石山脉一样，光秃秃的，连石头都充满了死寂气息的，但是，它山脚的一颗石头处，长出了一根一厘米高的小草！ 那是生命的力量，也是奇迹的力量！” 方觉看向十万公里外的那座龙头形的大山，它周围是连绵不断的岩石山脉，远看上去就像是一条伏在地上的东方神龙。 而空白所说的小草，就在神龙的龙须尽头。 它本身微微泛绿，但因为身上落满了从云层上降下的铅色灰烬，因此，它显得灰蒙蒙的，就像是一株生长在煤矿边的杂草。 “恢复生机？这真的可能吗？” 小草时常被人们当做生命力顽强的象征，它们可以生长于任何恶劣的环境，盐碱地、荒漠、石林，但是，能从已经死亡的世界之中探出头来，这生命力，也太过破格了。 “有可能。” 空白的回答十分肯定。 方觉点点头，轻声道：“如果可能的话，那我希望它们都能活过来。 不然，这个伴生世界，一点生气都没有，只是存在着一些死物，那不是太孤独了？ 我可不想当一个空有领土的光棍国王。” 他们之所以来到这个伴生世界里来，是因为，空白在吸收了几颗关键天体的能量后，忽然从方觉体表密密麻麻的裂缝中，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想让方觉帮他找到那个世界。 方觉欣然答应了他的请求。 他通过【万目深渊】，从成千上万个世界中，取出了一些标志性的物品让空白进行辨识，以此来寻找空白所说的，感受到了熟悉气息的世界。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那件关键性的物品——一块蕴含着高浓度即死诅咒的月光石。 顺藤摸瓜，他们来到了这个死寂的，连方觉都没有怎么注意到的伴生世界。 方觉忽然问道：“对了，空白，既然这里曾经是由你控制的世界，你就没有在这儿留下什么宝藏吗？” 空白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回道：“我在世界各处都曾经留下过宝藏，但是，随着我被所有人遗忘，我的宝藏，应该也随风散去了。” “唉，怎么会这样呢。” 方觉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忽然，他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忙道：“话说，空白，如果有足够的人能够记起你的故事来，你是不是就能够重新恢复昔日的荣光了？” 空白道：“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是，你也知道，神性界的土地和‘造物主’，早就被各大派系的神明们瓜分完毕了，根本没有可供我们传播故事的土壤。 而且，属于我的故事，我其实自己都忘得差不多了，记得的部分，也不怎么有趣，一个无趣的故事，根本无法传播开来，根本无法吸引到足够多的关注，自然，也就无法转化成相应的力量。” 方觉道望着远处不断翻滚的黑色云海，忽然，一道深紫色的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更远处的枯寂光景。 他轻声道：“找到足够数量的‘造物主’，我觉得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可以想办法混进那些圈养着‘造物主们’的神殿里，浑水摸鱼，引导‘造物主们’。 但真正困难的，还是在于，该怎么样才能让你的故事在‘造物主’的群体间流传开，并获得足够多的关注和喜欢。” 空白沉声道：“暂时还是先别想这些离我们还太远的问题了，我们在这个世界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留下来。 万一，有什么东西和我一样，挺过了那场‘被遗忘’的劫难，还保留了自身部分的能力，它一定能给我们提供巨大的帮助。” “嗯，你说的对，在这儿干站着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在世界各地都逛一逛，找些好玩又有用的东西，拿来当武器道具用吧。” 方觉点点头，欣然赞同了空白的建议。 虽然，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斥着破败与死亡的气息，虽然，这个世界只是空白麾下某个大世界残破的一角，虽然，空白也断言，基本不会有什么宝藏留下来…… 但是，正如空白所说，万一呢？ 万一，有一件蕴含着奇迹力量的道具，像空白一样，就算被神性界所有的生物遗忘，就算连生存的形式都发生了改变，也依然能够发挥部分功能呢？ 方觉飘下光秃秃的岩石高山，循着空白的指引，开始在这座荒芜而腐朽的世界上，寻找那些神妙的“遗产”。 他们第一个目标，是一片被空白称呼为“黑龙潭”的深水湖。 空白说，他曾经在这片湖泊钓过鱼，当时，他钓到一条稀奇的黑鱼，他没吃掉它，反而是摸了它几下，之后，就把它放生了。 被他无上的气息感染后，黑鱼就开始了它的开挂之旅，短短数年就超过了其它妖兽数千年的修行，成功地在某一个良辰吉日跃龙门，化身为了一条黑龙。 而这片湖，也因此就被改名为了黑龙潭。 他们来黑龙潭，其实并不是要找那条百分百死掉了的黑龙，而是想找当时被空白换下来当做垃圾扔掉的那只钓钩。 在空白还是至高无上、全知全能、诸天唯一的维度神明时，那只钓钩，也就只配被他拿来钓鱼玩儿。 可现在，他跌落到尘土中去后，当时被他不屑一顾的、当做一次性垃圾随手丢掉的钓钩，也成了一件不可多得的神器。 钓钩全名“钓星钩”，顾名思义，是垂钓星海时，钓天体专用的钓钩……是某个忘了名字的星神在一次忘了名字的宴会上，送给他的一个小玩具。 方觉在黑龙潭内外来回搜寻数次，也没有找到空白所说的那只钓钩。 不过，在他抽干里面的湖水后，倒是在湖底找到了一个洞穴，洞穴里摆着一张方桌，桌上放着一尊无面的神像，神像前是一些雕花的、用来盛放祭品的空盘子以及一个香炉，神像下则是一只黑色的有着深深跪痕的黑色蒲团。 方觉盯着那尊神像看了一会儿，从某个伴生世界内取来了三支香以及一些贡品，将香点燃插在香炉内，将贡品摆在擦干净的盘子里后，对空白道： “我觉得啊，都过去这么久了，肯定早就被有主角光环的人捡走了。你这东西的名字，丢的地方，相关的背景故事，摆明了，就是给主角送的装备啊。” 空白道：“嗯，你说的也对，当时我也没把它藏在个隐蔽点的位置，就随手丢在这附近了，肯定早就被人捡走了。 不过，这个蒲团应该是当时那条小黑龙用过的，它应该也沾染了小黑龙的部分气息，也变成了一件好用的道具。 你要不，拿起来看看？” “这玩意儿原来应该是白色的吧？” 方觉从体表的裂缝中探出一条黑色的触手，嫌弃地将蒲团从地上捡起来，探出那张由彩色光雾拼接而成的彩色脸上下打量了一阵后，皱眉道， “我看不出什么来，它好像就是个普通的……被用了好久的蒲团，哦，可能还带有这个世界每一件物品都带有的高浓度即死诅咒。 除此之外，它就没什么特别……” 说到这，方觉忽然顿住了，他体表的某一条裂缝，竟向外发出了一声恐怖的龙吟声。 伴随龙吟声而来的，则是一道黑金色的光，光芒在方觉前方的神龛上一阵扭曲，最终，变成了一个穿着黑底金丝龙袍的年轻男人。 “好吧，它确实够特别的，居然，召唤来了一个跨位面投影。” 方觉耸耸肩，准备将蒲团丢进位面手表内置的空间装备里，可就在这时，全息投影的年轻男人忽然开口了，“你是什么妖怪？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方觉收好蒲团，用触手抓了抓脑袋，语气突然变得气急败坏起来，他大声道： “哦，我是……艹，我特么也不知道我是什么妖怪，你想把我分到哪个类里就分到哪个类里吧，那，反过来，我也想问问你，你又是什么妖怪，怎么混进这里来了？这儿可是我的私人领地。” “朕是大秦的皇帝，朕……刚才在批改奏折，忽然一阵妖风吹进大殿，朕就昏迷了，再醒过来就出现在这里了。” 年轻男人皱眉回答了方觉的问题，又低头看向自己飘忽的身体，沉声道，“朕这是怎么了？身子怎么变得像鬼一样模糊？是你搞的鬼吗？” “不是。”方觉摊摊触手。 年轻男人又问道：“那这里是阴曹地府吗？你是地府里的魔鬼吗？” “这里也不是阴曹地府。” 方觉摇摇头，接着道，“不过，说起地府，我之前在地狱里抓到过牛头和马面，只是，还没来得及让它们替我工作，完成我的计划，就被人破坏掉了。” 听完方觉的话，年轻男人沉吟片刻，深吸一口气，追问道：“那这里是哪里？你又是何人？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方觉盯着年轻男人看了好一会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这里是一个与你所在的世界不同的异世界，而我，我只能告诉你，我的名字是方觉。 至于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世界最近被我搞的太乱了，以至于别的多元宇宙的世界，也通过我身体的裂缝，掉到这个世界里来了。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神明给出的启示。” 第二百一十五章 嬴政！ “多元宇宙？” 穿龙袍的年轻男人目光微微一凝，似乎从这个简单的词中听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恢弘之意。 《尸子》曾云，“上下四方曰宇，往古来今曰宙。” 而《庄子》也曰，“旁日月，挟宇宙，为其吻合。” 宇宙一词，想必就是“时间与空间”的总和，而“多元”与“宇宙”的结合，那将是怎样一个辽阔的世界？ 年轻男人先前还想着找机会快些离开这个地方，但现在，他暂时压下了这个想法，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对宇宙的求知之中。 他想知道宇宙有多大，想知道多元宇宙又有多大，想知道它们有没有可能成为他未来的领地！ 年轻男人看了方觉一会儿，沉声道：“你能给朕讲一讲多元宇宙吗？它与朕一统天下后建立的大秦帝国，有多大的差距？” “多元宇宙与大秦有多大的差距？” 闻声，方觉一愣，他见年轻男人一脸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沉吟片刻，酝酿好要说的话后，缓缓开口道， “我不知道你那儿的大秦是个什么样的大秦，不过，按历史和诸多故事中出现过的秦帝国来说，它只占地球很小的一部分，而地球在整个宇宙中，就像地球上的一粒微尘般微不足道，而单体宇宙在多元宇宙内，又是比微尘还要渺小的东西。” 年轻男人忽然问道：“你见过多元宇宙的皇帝吗？” 方觉看着男人威严的眼睛，轻声道：“我曾经拥有过一个时间的帝国，从你所处的时间往前推四千年，往后推三千年，在某个框架下，这期间发生的一切，形成的所有单体宇宙，都由我掌控。” “曾经？” 方觉点点头，叹道：“都是过去式了，我的荣光因时间而起，但同样也因时间而灭。 所以，作为过来人，给你一个忠告。 如果，你想要跨越星海、跨越宇宙、跨越位面去进行无休止的征服。 那么，你一定要做到一件事，将时间长河里的自己全部收拢起来，否则，总会有人翻过时间的墙壁，在你还未成长起来前，就杀死你。” 年轻男人眼中闪烁着名为野心的精光，但表面上却表现的极为谦逊。 “那对朕来说，还太过遥远，朕现在才刚刚一统天下，成为九州大地的共主。想要将蛮夷番邦之地也归于秦人的治下，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方觉嘴角咧开一抹神秘的微笑，轻声道：“这段路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年轻男人微微眯起双眼，沉声问道：“什么意思？” 方觉笑着回道：“意思就是，我可以帮你，当然，是有条件的帮。” “条件是什么？你又打算怎么帮我？” 方觉接着道：“条件很简单，你只需要在你国土遍及之地，在每一颗星球上，修建十座供奉我的神殿，就可以了。 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那么，我将给予你三个愿望。 你可以利用这三个愿望做任何事，许愿自己拥有一支不死的军队，许愿自己拥有长生不死的躯体，许愿自己能够战无不胜……任何愿望都可以。” 三个任君选择的愿望？ 闻声，年轻男人愣住了，他死死地盯着方觉那张像是涂抹了某种油彩的古怪脸庞，企图从中看出些别的什么企图，但是，人类着实看不懂怪物的表情，更别说看穿它们的情绪了。 当他还年幼时，他就明白一个道理，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就必须付出与之对等的东西。 可是什么东西能与“愿望”相对等？ 十座神殿吗？ 那东西他也给阴阳家的人修过，哪有那么大的价值？ 年轻男人皱眉道：“朕不明白，这不是一个对等的交易，怎么看你都是吃亏的。 朕与你不过萍水相逢，你为何要赠予朕这般珍贵之物？你是否，还别有他图？” “没有别的企图啊。” 方觉眨眨眼睛，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他笑嘻嘻道，“年轻的皇帝，对你来说，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机会是难以想象的无价宝物，但对我来说，其实也就是一句话而已。 所以，不要拿你的价值观来衡量你不清楚真相之物，这只会让你身陷思维的泥沼之中，不可自拔。” 说话间，方觉发动【言叶无限欺】的附带能力，消耗部分五维属性，制作了三张可以使用简化版【言叶无限欺】能力的魔法阵，他在魔法阵背面标注了魔法阵的使用方法，之后，他将魔法阵递向年轻男人，接着道， “好了，别纠结那些了，拿着吧，这就是那三个愿望，怎么使用它们，我都写在背面了，你回去自己的世界之后，只要找人试一试，就知道它们是不是真的了。” 年轻男人茫然地接过魔法阵，当他指尖与魔法阵相碰，魔法阵忽然亮起三道鲜艳的红光，红光散去，三个鸟居加五芒星的图案便出现在了年轻男人的双眼及眉心上，与此同时，魔法阵的使用方法，也全部浮现在了他的脑海。 接收完魔法阵，年轻男人皱眉看着方觉，不解的问道：“你就这么给朕了？你难道不怕朕不守承诺，用了愿望，却不帮你建立那些神殿吗？” “不怕，因为，你许的愿望，我是可以撤销的。” 方觉笑了笑，轻轻挥动黑色扭曲的触手，触手掠过投影，投影破碎，而年轻男人也被送回了他所在的那个世界。 …… 某个世界。 大秦。 咸阳宫。 嬴政缓缓睁开眼睛，头有些晕乎乎的，脑海中的意识似乎还停留在那个深邃而黑暗的世界，他拍拍额头，将自己的意识彻底唤醒。 随后，他翻身下床，在梳妆台边，找到了一面打磨光滑的铜镜。 嬴政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自己双眼与眉心处古怪的图案，深吸一口气，心里明白，自己刚才的经历，绝对不是梦。 “那么，该许怎样的愿望呢？” 嬴政扣转铜镜，沉吟片刻，对着一旁的阴影处开口道，“通知三公九卿，朕有事要与他们商量。” “喏。” 阴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回应，随后，如风一般，消失不见。 第二百一十六章 铸身 这边，某未知世界的嬴政在综合了三公九卿以及部分文武心腹官员提出的想法之后，决定，利用“你最希望得到什么”作为考题，大考天下，希望，能够得到满意的答案，将那三个愿望利益最大化。 而另一边，方觉还在跟随着空白的指引，寻找死寂世界内可能残留下来的宝物。 空白曾经是死寂世界的最强者，曾经是死寂世界的主宰者，曾经是死寂世界“天道”“规则”的化身，因此，他所谓的“留下了宝藏”的地方，其实，大多数都是他曾经呆过一段时间的地方。 作为一个习惯性“丢三落四”的维度神明，他经常会在不经意间，丢掉一些对他来说不怎么起眼的东西。 比如他们在“黑龙潭”寻找许久无果的“钓星钩”，就是他钓完鱼之后，随手丢掉的钓钩。 比如他们现在在“白玉雪山”寻找的“乾坤袋”。就是他嗑完白玉雪莲子之后，随手丢掉的包装袋……顺带一提，白玉雪山本来是一棵巨大的雪莲花，但雪莲花死了，花瓣缩回花骨朵，变为了白玉雪山。 对于实力曾经位于诸天顶点的空白来说，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垃圾，但是，对于现在的方觉来说，它们依旧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上一次在黑龙潭，没有找到钓星钩，但这一次，他们在白玉雪山来来回回找了近三遍之后，终于有了结果……他们找到了“乾坤袋”！ 只是，和空白当初持有的原版“乾坤袋”比起来，在死寂世界内呆了无数年的“乾坤袋”，破败不堪，其内部的空间破碎，储存的所有东西都被卷入了无尽的虚空乱流之中。 它失去了原有的储物、防御、变大变小等等功能，只剩下了部分被“即死诅咒”感染的碎片材料。 方觉看着手里“乾坤袋”的碎片，深呼吸一口气，轻声道： “空白，要不还是别找你留下的那些宝藏了，与其费尽心机的寻找它们，不如，把这些有着浓郁即死诅咒和死亡气息的材料收集起来，我们自己打造一个好用的道具或装备。” 空白问道：“主人，你打算制作什么？” “我打算做……” 方觉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一具好用的身体，一直以本体示人，总觉得有些不太礼貌。” 空白追问道：“那，主人，你打算怎么做？” “你先前说，这块死寂世界虽然变得残破不再完整了，但是，依旧可以在现如今的诸天大世界之中排上名号，那么，我打算用这块世界为核心，打造出我的‘躯壳’雏形，或者，打造出一颗蕴含着超高浓度死亡气息的心脏。 这样一来，我们也不用在这偌大而空旷的世界里，到处跑来跑去，寻找那些很大概率已经不存在了的东西。 而且，就算它们真的还留着某处，那么，随着我以这块世界为材料打造我的新身体时，它们也会自动融进去，其实变相的也相当于我们找到它们了，不是吗？” “可是，主人，你难道忘记了？你其实并没有工匠相关的职业啊。” 方觉狡黠的笑了起来，他笑着问道：“空白，你再仔细想想，我真的没有工匠的职业吗？” “主人，位面手表的数据库是不会骗人的。而且，不只是工匠职业，就连你先前的职业，诡术师，在路上也就没了……” “但是，我会骗人啊。” 方觉摇头笑了笑，接着道，“谎言的谎言，这瞬间便可，颠倒正反。” 【言叶无限欺】这个技能，本质上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许愿机，方觉几乎可以利用这个技能做到任何事情。 几乎的范围非常大……至少，方觉至今还没有实验出它的底线在哪里。 而强行让自己懂得如何以世界碎片为材料打造一副结实的躯体，就在其中。 几乎是方觉咒语声落下的瞬间，他脑海里就响起了接连不断的，提示他就职“工匠”职业成功的声音。 而同一时间，无数“如何制作完美作品”的经验如醍醐灌顶般，纷纷涌入了方觉的脑海，使他在不到短短的几秒钟，就获得了超越绝大部分工匠技艺的经验。 “好了，现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接收完工匠职业的记忆，方觉的目光变得如鹰隼一般锐利。 开始制作自己的身体！ 方觉先是绘制了一幅涉及到身体各部位的设计图，随后，他越过时空之门，暂时离开了这个死寂的世界。 来到某个外部的世界，方觉在自己体表密密麻麻的【万目深渊】中，寻找到了那条与死寂世界相连的缝隙，他从身上摘下那条缝隙，将之放在一旁。 随后，他综合了部分世界产生的高级材料，配合技能【言叶无限欺】，制作出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可以用来锻造或毁灭世界道具的神妙火炉。 火炉做好，方觉也开始了下一步动作。 他将那片与死寂世界绑定的裂缝，投入火炉，之后，又配合着，丢入了无名的黑雾、彩色的粘性光等材料。 等它们在火炉中完全融化，并一点点的融合汇聚在一起之后，方觉把烧融的混合材料从火炉中取出，并将其缓缓倒入了一个人形的模具之中。 等一段时间过去，模具冷却，一个人形的，没有灵魂的空壳身体，被方觉制作完成。 空壳与方觉人类姿态时的外表一模一样，只是少了些许灵动的气息。 方觉飞到躯壳之上，从体表密密麻麻的裂缝中伸出一些黑色扭曲的如章鱼般的触手，顺着躯壳的眼、耳、口、鼻处渗透。 慢慢的，方觉整个身体都渗入躯壳之中，而冰冷的、没有丝毫气息的躯壳也缓缓变得柔软而又温度起来。 “空白，你觉得这具身体怎么样？” 方觉感受着躯壳各部分的运转，尝试着进行了一系列高难度的动作后，他的眼睛越来越亮。 “主人，我觉得非常适合你，但是……还差一些东西。 如果能填补上这些东西的话，就会变得完美无缺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星云长袍 “你觉得缺了什么？” “缺了一些装饰。” “装饰吗？” 方觉从【万目深渊】中抽出一面全身镜，对着自己光溜溜的新身体照了一会儿，点点头，“你说的对，确实需要一些装饰。 你觉得，什么样的装饰比较适合我？你也知道，我在穿衣打扮方面，一直都没什么品味的。” 空白迟疑了片刻，才在方觉的脑海中回道：“我……我其实也没什么品味。 在我悠久而漫长的生命里，首饰、衣服、食物，都是手下人找当时最好的设计师、营养师、厨师等一系列专家设计制作的。 我……其实，就负责吃和穿，也不对，食物也有人喂，衣服也有人伺候着穿。” 方觉有些无语，“那你就没有耳濡目染出些优雅高档的品味出来？人家那些人间的皇帝在皇宫里呆久了，还能一眼看出东西的好坏真假呢，怎么……” “等下，你该不会是在谦虚或者说……反向凡尔赛吧？” 空白解释道：“每段时间、每个世界、每颗星球、每个国家，甚至是每个人，对于美的认知都是不同的，我那一会儿的审美和你的审美肯定有很大的差异，所以，这方面，我确实无法给你提出建议。” “你说的也对。” 方觉摸摸下巴，从【万目深渊】相连的几个世界抽出一缕黑雾，一缕彩色的星光，一缕银色的月光，一缕金色的阳光，利用自己新获得的近乎满级的工匠知识一阵锤锤打打之后，一件以五彩斑斓的黑打底，金丝与银丝镶嵌缠绕其上的黑色长袍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你觉得这件衣服怎么样？” “……好……好看吧。” “别言不由衷，好看就是好看，难看就是难看。” “它不是那种好不好看的问题，它是……对，它是一件不符合人类审美的衣服，但是在异魔或别的什么非人生物眼中，它就很好看。” “嗯，那应该还是好看的。” 方觉点点头，抓着长袍振臂一甩，将之套在了自己身上。 长袍加身，黑雾自动从袍内扩散而出，它将方觉头以下的身体全部遮蔽之后，一丝丝颜色各异的彩光自黑袍表面游出，彩光划开黑雾，如水中的游鱼般，在雾中缓缓游荡回转，最终化作几团炫彩的星云。 方觉看着镜子里一副“邪神”装扮的自己，轻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就算我现在换了人类模样的身体，可看上去还是不太像人类。明明，我都当了二十多年的人类了，现在居然不明白人类本来应该是一副什么模样了。” “人类，或者说任何拥有知性的生物，都是复杂的，形态、肉体、灵魂，这些其实都无法定义他们本来的‘模样’。” “你说的对，人类应该是什么样子，其实本来就没有什么标准。 而且，说起来，这世间的标准，不过是大多数人的暴政罢了。” 说着，方觉将长兜帽戴在头上，兜帽的阴影坠下，将他大半张脸都罩在了黑暗之中，只余下一张苍白的嘴巴暴露在外。 “好了，闲玩的时间结束，接下来，就该是……美好的复仇时间了。” 方觉抬起泛灰的手指，指尖轻轻抹过嘴唇，一道鲜艳的血色，伴随着嘴角勾起的弧度，在唇瓣及大半张脸颊上绽开。 …… 不义联盟世界。 地球。 这边，超人在【x特遣队2】的世界里培育出了，足够多的经基因调试（强化了看护能力和环境适应能力）后的氪星人，他带着他们以最快速度适应了地球环境之后，留下部分作为【x特遣队2】世界的看护者，另外一部分则被他带来了不义联盟世界的地球。 而另外一边，同样在不断行动的蝙蝠侠，也终于将自己的【反邪神装甲】完美打造了出来，虽然，它还未经历过实际战斗，但，蝙蝠侠对它信心十足。 此刻，lux酒吧旧址。 一身黑袍的方觉从虚空中缓缓走出，他看着这间熟悉而又陌生的酒吧，抬起手臂，心中默默发动了工匠职业的铸造能力。 他轻轻一挥手，以鱼骨头为招牌的酒吧瞬间被拆分成无数分子级别的零件，无数肉眼不可见的零件在空中交织拼接，最终，一点点搭建成了lux酒吧曾经的模样。 不过，这一次，lux酒吧的招牌不再是lux，而是被方觉替换成了一个翻转的“a”的符号（?）。 等酒吧建成落地，方觉轻吐出一口浊气，抬步走了进去。 他穿过酒吧大厅，越过楼梯，来到了酒吧的二层。 “有时候，我都想直接翻转时间，回到过去算了。” 望着这些熟悉的装饰和家具，方觉叹了一口气，走到靠着大落地窗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那就这么做呗？” 方觉迟疑道：“可是……我在想，如果我逆转了时间，让本该发生的事情没有发生，那……现在的这个我是不是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是就是另外一个，本不该出现的我？” 空白解释道：“不同多元世界对时间的定义都不一样，在漫威多元宇宙里，主人每一个选择都会创造出一个多元宇宙，你更改过去或未来，其实只是更改了平行世界的过去与未来，本身不会受到影响。 但在我们现在所处的多元宇宙里，更改过去，会影响到未来，所以……你的疑虑是对的，如果你逆转时间的话，现在的你，就会被另外一个你所取代。” 方觉本以为空白会有别的办法的，可是…… 他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所以，蝙蝠侠给我们找的这个麻烦，在我还没有变得【诸天唯一】之前，还是不能用便捷方法来解决。” 说着，方觉缓缓抬起头来，嘴角猩红色的“微笑”微微发亮，“不过……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这样一来，我就能够看到…… 蝙蝠侠在发现，自己不惜穿越时空，不惜踏破自身原则底线，做了诸多违背良心的事情后，世界最终还是走向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时，他脸上的表情了，那一定，非常美妙！” “哈哈哈哈！” 方觉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第二百一十八章 超人与蝙蝠侠，争端 不义联盟。 蝙蝠洞。 方觉出现在不义联盟地球上的哥谭时，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他甚至刻意在lux酒吧原来的地址，重新修建了一座一模一样的lux酒吧。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他就是要高调地向蝙蝠侠明示自己的归来。 蝙蝠侠没有“辜负”他的好意，当在他出现在哥谭后的第一瞬间，就用夹杂了各种科技的监控设备，将整座“?”酒吧360°无死角的监控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还在第一时间，就利用正义联盟之间隐秘的紧急通讯频道，通知了在世界各地拯救民众的超级英雄们。 …… 很快，接到蝙蝠侠通知的超级英雄们齐聚蝙蝠洞。 在这些超级英雄之中，既包含了知道全部真相的绿灯侠、闪电侠、钢骨，也包含了仍不清楚事情发展过程的海王、绿箭侠、沙赞、火风暴、超人、神奇女侠、原子队长等等的超级英雄。 等超级英雄们全部到场，作为他们之中最有资历，最能清楚事情演化脉络的蝙蝠侠，缓缓开口了， “我将各位召集到这里，其实，只为了一件事，那就是，打倒那个在地球表面散布无名黑雾，将我们的世界变成这般模样的邪神，方觉！” “你找到他了？”闪电侠盯着蝙蝠侠那对闪着白光的眼睛，最先开口提问。 “嗯。” 蝙蝠侠点点头，接着开口道，“就在半个小时以前，他突然凭空出现在了哥谭，并占据了企鹅人的一处酒吧，将之翻修成了自己的据点。” 说话间，蝙蝠侠回头瞥了眼监视墙前的钢骨，钢骨会意，将“?”酒吧周围的实时3d画面，投影到了众超级英雄面前。 蝙蝠侠指着酒吧的画面，沉声道，“那里就是邪神暂时停留的巢穴……?酒吧，经监控组和分析组分析研究，他们推断，那一小块区域对邪神具有某种吸引力，所以，他才会先后两次，都在同一个地方翻修酒吧。” “等一下，先后两次？” 海王对蝙蝠侠的话表示不解，他指着“?”酒吧实时投影旁一段极短的“酒吧翻修短视频”，询问道， “那座酒吧我去过几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最少也开了十年了。 这之间，除了因为帮派之间的斗争换过几次装修风格外，大体上的建筑框架，从来都没变化过。 我可以肯定，这十年里，根本没有出现过这个邪神。 蝙蝠侠，你说他先后两次在这里翻修酒吧当做自己的据点，他上一次这么做是什么时候？十年以前？一百年以前？还是更久？” 蝙蝠侠看了看海王，又看了看其他期望知道真相的超级英雄们，目光微微闪烁，随后，他沉声道：“上一次是……十天前！ 十天前，他和一个地狱的大恶魔出现在哥谭市，他们利用各自的能力，一起将那座酒吧翻修成了lux酒吧，随后，便在酒吧里纵情欢乐，声色犬马。 直到两天前，他们突然有了行动，邪神方觉利用一种不知名的言灵术，杀死了参与了自杀小队计划的所有高层……是的，真正意义上的所有，所有平行世界里，与自杀小队计划有关的高层，全部死绝。 随后，邪神发布通知，要将这个世界通用的秩序摧毁，更改成一种‘游戏’一般的混账规则。 为了防止你们出手阻止他，他还在通知里增加了一种，可以将你们这些有着特定身份的人拉入到虚拟世界里的模因病毒，强制你们出局。” “那我们是怎么突破虚拟世界，将那个邪神赶出地球的，等下，难道是……” 海王眉头微皱，将目光投向了一身红色战衣的闪电侠，“闪电侠，难道是你利用神速力穿越时间，改变了蝙蝠侠所说的那个未来吗？” “不是，是蝙蝠侠做的。”闪电侠摇摇头。 “蝙蝠侠？” 海王皱眉看向蝙蝠侠，沉声道，“你还有没有什么隐藏着没说的情报，能一次性说完吗？” “我会告诉你们的。” 蝙蝠侠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穿越世界杀死方觉的经历以及缘由，缓缓说了出来。 而听完蝙蝠侠的话后，之前那些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超级英雄们，脸色都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有人认为蝙蝠侠做的对，面对这种残酷而绝望的未来，确实值得牺牲一些东西，来改变它，摧毁它，拯救它。 但也有人认为蝙蝠侠做的不对，毕竟那十一条游戏规则，听起来并不像是特意为了“让世界变得更坏”而想出来的，它更像是一个笨拙的人，想要以自己的方式，把世界变得更美好的一种尝试。 也许，这种尝试最后会带来不好的结果，但是……它都还没有开始，就被蝙蝠侠掐死在了摇篮里，甚至，就连想出点子，还没正式开始推进的方觉本人，都被杀死了。 神奇女侠和超人便认为这种尝试属于一种良性的尝试。 神奇女侠盯着蝙蝠侠看了一会儿，沉声开口道：“蝙蝠侠，我觉得你太过武断了，至少，也应该让这些【游戏规则】在地球上实施一会儿，看看它会带来什么样的实际影响之后，再做打算的。” 超人看了戴安娜一眼，也接话道：“戴安娜说的对，蝙蝠侠，你太一意孤行了，太过于相信自己的判断了，万一，这一次是你判断错了呢？ 不，不对，这一次，就是你判断错了。本来，佐徳，或者说方觉，他最初的想法就是为了能够让世界变得和平，让战争和厮杀在世界上消失，让人们以和平安全的方式，来解决相互之间的争斗。 可是，你，一直以来，你都会把事情往最坏处想，把人往最邪恶的方向想。所以，才会酿成现如今这般令人绝望的结果。 但是，蝙蝠侠，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坏的，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每天接触的那些哥谭罪犯那样变态的。 你应该试着相信一下其他人，应该试着相信一下，这个世界除了疯狂、混乱和绝望之外，还有希望、正义和善良。” 第二百一十九章 欲望作祟 蝙蝠侠没有回超人的话，他必须得承认，这一次，确实是他心急了。 不知为何，在见过方觉之后，后续的发展就变得异常顺利……或者说异常奇怪起来，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推着他，让他潜移默化地做出了最终杀死过去方觉的决定。 事后，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但是，就在刚才，他对着数十名超级英雄从头到尾，仔细说了一遍他杀死方觉的来龙去脉后，他忽然意识到了非常不对劲儿的地方……他杀死方觉的理由，根本立不住。 蝙蝠侠是他用来行使正义的伪装身份，它代表着他对正义的倾向和对病态社会的痛恨，所以，它经常在黑暗中行动，是一名黑暗之中默默潜行的骑士。 一直以来，他坚定着罪犯要由法律和规则来审判的底线，认为，哪怕对方是何等穷凶极恶的犯罪者，都不能任由一己私欲，践踏法律和规则，剥脱他人的生命权利。 所以，哪怕面对小丑那个杀死了上千万大都会平民的疯子，他也依旧压抑着愤怒，没有一拳打碎小丑的脑壳。 但是，面对方觉的时候，他的情绪就变得不太稳定，他杀人的欲望也在默默膨胀，最终，欲望淹没过理智，以一种他平时看来极其蹩脚的理由说服了他，让他行下了杀人之事，那之后，他甚至还觉得自己做的对。 可现在，被众多超级英雄们以审慎的目光盯着之后，蝙蝠侠意识到了，自己的思想，或者自己的欲望，受到了影响，因此，他做出了与平时的自己，截然不同的选择。 “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所以，让我来处理吧。” 蝙蝠侠扫过在场所有的超级英雄，目光凝重。 “虽然，我刚开始也想以领导者的身份，利用你们的力量，来对付这个我们前所未见的敌人。 但是，超人点醒了我，我现在是个杀人犯，是玷污了自己正义信仰的罪犯，我没有资格再带领你们与邪神抗争了。 更何况，这名邪神，本就是因我的手而诞生的，这是我的过错，应该由我来弥补。” “由你来弥补？你能弥补的了吗？” 超人目光冰冷，言语之间毫不留情。 蝙蝠侠不甘示弱，他沉声道：“我知道邪神的弱点，同时，针对邪神也设计了一整套足以击溃他的计划，只要我没有对他手下留情，那么，他一定会再度死在我的手下。 等到了那个时候，希望你们可以出手，把我抓起来，然后，送到检察院去，让我接受法律的审判，当然，如果你们想要把我交给愤怒悲伤的人民，让他们来审判我的话，我也同意。” 神奇女侠瞪着蝙蝠侠，大声道：“蝙蝠侠，我们不能把希望全都放在你一个人身上，所以，邪神的弱点是什么，怎么样才能对抗邪神？ 希望你把这些重要的情报和道具都交出来之后，再谈自己孤身一人去面对邪神的事。” 海王也接着神奇女侠的话道：“戴安娜说的对，蝙蝠侠，你确实需要把情报公开分享给我们每一个人，这样，我们不管谁遇到邪神的时候，都有一战之力，都能够拖延一段时间，坚持到其他人前来支援。” “蝙蝠侠摇头道：我会把情报公开分享给你们每一个人，但是，不是现在。 邪神的能力极其诡异，稍不留神就可能会中招成为他的傀儡。 说不定……现在，他就在你们之中安插了耳目，我将他的弱点直接公开的话，接下来，邪神就真的没有弱点了！ 到那时，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能够打败他，能够翻身了。” 蝙蝠侠此话一出，在场所有超级英雄都沉默下来。 对于他们超级英雄们而言，精神控制类的敌人最难对付，往往，他们会操控一些无辜的人，影响他们的思想和心灵，让这些无辜的人帮他们进行那邪恶而又残忍的目的。 每每超级英雄们遇上这些被控制的无辜者的时候，他们往往会束手束脚的，平时能发挥百分之一百二的实力，到那时，就只能发挥出百分之十二了。 他们不能伤到那些无辜的人，他们不能让那些无辜的人去伤害其它无辜的人，他们还不能让那些精神控制者们，伤害到那些被控制的无辜的人们。 这还只是战斗时的棘手表现。 如果那些精神控制者有更隐蔽的目标，让那些被他控制的无辜之人依旧像平时那样表现，只是在关键时刻出手的话，那……才真的危险，稍不留神，就可能泄露机密信息，稍不留神，就可能被精神控制者得逞。 如果邪神真的精通精神控制，而在场的超级英雄们之中，又真的有一个或几个人是被他控制的耳目，那么……事情就真的变得难以控制了。 “好吧。” 海王叹了一口气，不再追问蝙蝠侠关于弱点的事情。 蝙蝠侠接着道：“一会儿，我就要以直播的形式，正式约战邪神。 不管我输还是赢，在我与他大战三分钟后，关于邪神的弱点和装备，都会在第一时间送到你们手里，与此同时，钢骨和闪电侠会接替我，执行更加稳妥的，针对邪神的二号计划。” “你真的不需要帮助了吗？” 闪电侠眼中满是担忧，他明白，一个连时间都无法杀死的邪神，是多么恐怖的存在，以蝙蝠侠这人类之躯，怎么可能会是祂的对手？ 就像是人类知道阿喀琉斯的弱点是脚踝，但以阿喀琉斯的神速和神造盔甲的防御力，人类就算知道弱点，又有什么用呢？ 蝙蝠侠摇摇头，随后，他走到闪电侠旁边，示意闪电侠带着他开启神速力，在神速力的高速下，蝙蝠侠语速极快地开口道， “不需要。我在蝙蝠洞里存了一份备用的计划，取出它和附带的道具装备，需要你、钢骨、绿灯、绿箭四个人的dna信息进行解锁。 你和钢骨他们，一定要把这份计划保管好，如果我败了，那么，它将是你们对抗邪神的最终兵器。” “我明白了。” 闪电侠点点头，速度逐渐慢下来，将蝙蝠侠送回原位。 神速力的极速下，只有少数几个英雄察觉到了异样，但也仅仅如此了，他们也没有办法越过速度的壁垒，听到闪电侠与蝙蝠侠之间的对话。 第二百二十章 再见死亡 会议到此结束，蝙蝠侠示意钢骨将超级英雄们送走，自己则走到蝙蝠洞的深处，换上了那一身反邪神装甲，为了让自己的身体能够负担起这副装甲，他吞下了一颗尚处于理论阶段的强化药。 强化药由毁灭日病毒、拉萨路之池、超人基因、魔法药剂等诸多超自然元素组成，它可以使服用他的人获得数千倍的身体属性增幅，而且，因为毁灭日病毒的原因，在适应了强化药带来的提升后，它还能持续不断地向更高级的方向进化。 但是，凡事有得必有失。 强化药会带来如此巨大的提升，自然也会给服用者带来难以想象的痛苦，服用过强化药后，仿佛每分每秒都有无数的老鼠蚂蚁在啃食自己的血肉和神经，那种难以承受的痒和痛深入骨髓，似乎要雕刻在他的灵魂之上。 若是一般人，在这种远超人类疼痛承受能力的疼痛下，恐怕早就昏迷，甚至是死亡了。 但是，蝙蝠侠忍了下来，甚至，因为疼痛的刺激，他的精神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仿佛生锈的转轮上了润滑油。 而在这股清晰的意识下，蝙蝠侠又戴上了一只由神秘的黑暗金属制作的头箍……黑暗金属制作的头盔可以使蝙蝠侠看透自己和他人心中最黑暗的部分，因此，当他接受了自己黑暗一面的存在后，黑雾在短时间内，便无法对其造成影响。 装备穿戴齐全，蝙蝠侠打开蝙蝠洞通往外界的出口，坐进蝙蝠车，轰的一声，飞跃而出。 …… 倒a酒吧。 第二层。 方觉随便找了一个来酒吧喝酒的顾客，利用言叶无限欺的把戏，将他先前设计好的十一条“游戏规则”转换为现实世界的规则，使其悄无声息的降临世界。 这一次，他没有再大张旗鼓的通知给每一位超级英雄。 他觉得，还是等超级英雄们自己发现世界规则发生了改变，等他们自己发现，牺牲了那么多，最终结果还是失败了……会比较有趣。 当游戏规则降临，拿着路西法馈赠的死亡，也跨过诸多世界，来到了不义联盟世界的倒a酒吧。 刚刚来到不义联盟世界，死亡便发现了这个世界与其它世界诸多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规则的不同，又比如，欲望浓度的不同。 规则的不同，显而易见是由方觉造成的，他那能够肆意更改现实的能力，想要做到这一点，简直不要太轻松。 但欲望浓度的不同，却让死亡微微皱起了眉头，她先前没有考虑过，在“方觉死亡”这件事上，会有她别的兄弟姐妹们插手。 现在，感受到空气中明显不对劲儿的“欲望”，死亡不得不将“欲望”这个坏孩子，也考虑进来。 如果，“欲望”真的插手了“方觉的死亡”，并想要利用“他的死”，和“绝望”一起做些什么的话，那么……事情就将变得更加复杂起来了。 （欲望，无尽家族的成员之一，是世间欲望的化身。） （绝望，无尽家族的成员之一，是世间绝望的化身。） “既然来了，为什么一直站在门口不进来？” 忽然，死亡的耳边响起了方觉的声音，她抬头朝倒a酒吧二层的大落地窗一看，方觉正探头向下望着，两人的目光交汇，她明显感觉到，方觉的眼神在看到她后，突然多出了几分笑意。 “这就上来。” 死亡穿过一楼酒吧大厅，越过那些正在跳酒吧特有舞种的美女们，登上楼梯，来到了酒吧二层。 进了房间，死亡走到方觉对面的沙发边坐下，没有任何寒暄，一上来，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我本以为，我不会再和你见面了，毕竟……你也不会再死亡了。但是，我在世界尽头，遇到了路西法，路西法说，他想把自己的翅膀送给你作为留念。” 说着，死亡抬起手指，从虚空中夹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卡片之上，一对纯洁的天使羽翼舒展开了翅膀。 “翅膀？” 方觉从死亡手中接过卡片，他屈指一弹，将卡片上的空间封禁击碎，从中取出了那对纯洁的天使羽翼，他利用满级的工匠能力对其颜色和材质进行一定程度的改造后，将变成一片纯黑的天使羽翼，隔着星云长袍，按在了自己背后，与“以死寂世界为原材料打造的死亡身躯”连接在了一起。 方觉控制背部肌肉，轻轻扇了扇这对纯黑的天使羽翼，体验着“多余器官”带来的奇特感受，笑道， “路西法还真是够朋友，知道我最近身上缺一些装饰物，特意给我送来这么珍贵的礼物，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我会转达给他的。” 死亡看着方觉的脸，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看起来比原来顺眼了很多，明明他的外貌并没有发生变化…… 不对，等一下，仔细看的话，方觉浑身上下都在向外散发死气和浓度极高的即死诅咒啊！ 虽然，他身上穿着的那件奇怪的流光溢彩的黑色长袍挡住了大部分死气和诅咒，使它变得暂时无害，但，毒药总是危险的，哪怕剂量极低。 “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方觉低头看了眼自己隐藏在黑袍产生的黑雾和星云之下的双腿，笑了笑，解释道： “哦，是这样的，我觉得，我一直以一团黑色史莱姆的模样示人，有点不雅观，所以，我就利用一个死亡世界的碎片，打造成了我现在的身体。” “这样的吗？” 死亡点了点头，对方觉是从哪找到蕴含着如此纯粹死亡之气的世界非常好奇，但是，考虑到现在还有正经事要谈，暂时就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了。 “好吧，我找你来，除了给你送来路西法的礼物外，我还给你带来了一个忠告。” 方觉一愣，不解道，“忠告？什么忠告？” 死亡缓缓开口道：“你被很多人盯上了，有像路西法这样，觉得你是个有趣的家伙，只是想要看戏的人。 也有像我的妹妹们那样，遵循自己的本职，想要将欲望与绝望带到你身上，甚至这些世界上的人。 也许，还有其它的，更多种类的神明在旁观，但，随着事情发展，随着你在这些神明中的变化越来越明显，祂们也有可能亲自下场，给你带来致命的威胁。”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朽、转生、即死 “没关系，让祂们来吧，我其实……求之不得！” 想让空白彻底摆脱现在的低位活动状态，至少得需要一个维度神明所具有的全部能量，方觉正愁着没地方找祂们搞能量呢。 死亡见方觉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开口道：“方觉，那些神明……祂们远比你想象中要恐怖的多，你应该重视起来的，真的，我不是在危言耸听。” “死亡小姐，我其实也比你想象中要恐怖的多。” 方觉微微一笑，他指了指身后的翅膀，接着道，“本来呢，我打算过段时间，等我变得更强一些之后，再去狩猎神明的。 但是你送来的路西法的翅膀，让我直接跳过了这段等待的时间，直接就可以进入这场猎杀神明的活动！ 真的，我也不是在说大话，说实话，死亡小姐，现在的我，不惧任何神灵。” “好……吧。” 死亡深深地看了方觉一眼，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对方觉说了声再见，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进了墙角的阴影之中。 “我觉得你应该听死亡的话，在关于神明的事情上，表现得更加慎重一点的，不然，我们真的可能会阴沟里翻船。 毕竟，神明们的能力诡谲多变，稍有不慎，就可能沦落到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结果中去。” “没事。” 听到脑海里空白的劝告，方觉一脸地不以为然，以他现在的状态，就算上帝来了，他也能保证自己活着从他面前退走！ 这么想着，方觉打开了变化后的黑光版个人面板，将目光放在了他早已了解了的各项技能及物品参数上。 “姓名：方觉。 种族：异魔。 境界：幼年体。 属性：？？？。 技能：【言叶无限欺】、【万目深渊】、【永生不死】、【飞行】：包含超光速飞行能力，跨维度飞行能力（源自于路西法之翼）。 称号：【谎言神殿征服者】。 天赋：谎言、疯狂。 物品：【不朽之躯】、【路西法之翼】、【星云长袍】。 【不朽之躯】：【方觉】以濒临死寂的【xx大世界（世界名字被抹除）】为原材料，配合诸多高级幻想材料制作而成的人形道具。 该道具具有三个能力。 【即死】：向外释放可控的即死性诅咒，诅咒可以咒杀任何低于【xx大世界】位格的存在，包含宇宙规则、神明、妖魔、人类等所有存在。 【不朽】：【xx大世界】在持续无数年‘濒死状态’之后，达到死亡与终焉的极致，两极翻转，由死转生，达成不朽。 ps：经历过所有死亡方式的【xx大世界】，无法再以任何手段抹杀、消解，因而不朽！ 【转生】：所有被【方觉】直接或间接杀死的存在，包括人、物、妖魔、神明、规则，等等的一切，都将以轮回的形式，转生到一片空白的【xx大世界】。 ps：当转生到【xx大世界】的规则、生命、无生命物（石头、水流）等存在，在【xx大世界】足以形成一个可循环的‘活性区域’后，【方觉】将获得【xx大世界】的命名权。 ps2：【xx大世界】命名结束后，【方觉】将获得在【xx大世界】内传播故事的权利。 ps3：【xx大世界】内有10%以上的生命认可流传的故事后，故事将会化生现实，在【万目深渊】之中开辟出与【方觉】命运相连的伴生世界。 ps4：以上权利仅归【不朽之躯】的所有者拥有。 【路西法之翼】：路西法的翅膀，为【方觉】提供了跨维度飞行、超光速飞行的能力。 【星云长袍】：【方觉】以星光、月光、日光以及无名黑雾为原材料打造而成的全身长袍。 长袍具有以下三个能力。 【幻彩】：可以根据穿戴者的心意随意变换颜色。 【隐蔽】：黑雾笼罩全身之时，大部分探查手段无法查探到衣服下的人。 【隔绝】：扭曲穿戴者所处的时空，使穿戴者得以避开一切由低级宏观三维环境带来的影响。” 看完个人面板上所有的信息，方觉只想大声一句……“还有谁？” 即死的诅咒可以让他轻易杀死任何一个低于高位世界位格的存在，而不朽的被动则让他处于一个绝对不死的境地，两者相加……那将变成怎样一个恐怖的怪物？ 方觉连想都不敢想。 也正是如此，方觉才会不把那些盯上他的维度神明们放在心上。 祂们就算来了又如何，他吹一口气，气息里包裹的即死诅咒，就能送祂们去见死亡。 “好吧，当我没说吧。” 方觉浏览个人面板的时候，也将个人面板上的信息传递给了空白，而空白接收完所有消息后，叹了一口气，直接沉默了。 由不得空白不沉默，他当初要是有【不朽】这个能力，现在就不会变成这副凄惨的模样了。 方觉听出了空白声音里复杂的情绪，他笑了笑，接着道： “既然死亡说那些强大的神明们都盯上了我，随时都有可能下场来找我的麻烦，那我就没必要跑到各个维度去寻找祂们的踪迹了。 我只要静静地待在这一块区域，守株待兔，就能等到足够的猎物上钩了。” 说着，方觉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这不，第一个猎物就来了？” …… 倒a酒吧对面某大楼。 全副武装的蝙蝠侠站在大楼的天台上，借助全面提升后的视力，眺望倒a酒吧二层，他的目光船头二层的大落地窗，落在了方觉身上。 “方觉，我在阿卡姆疯人院等你，我们，决一死战！” 他轻声开口，声音经头罩自带的录音变音设备转换成电信号，随后，攻破倒a酒吧的音响系统，将声音传播到了整座酒吧。 “不用那么麻烦。” 忽然，蝙蝠侠面前多出了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男人冲他微微一笑，随后，拽住了他的肩膀，轻轻一拉，将他带到了倒a酒吧的二层。 来到酒吧，方觉示意蝙蝠侠坐下，自己则起身走到靠墙的酒柜边，抽出一瓶伏特加，给自己和蝙蝠侠，每人倒了一大杯。 他将伏特加随手丢给穿着厚实金属装甲的蝙蝠侠，喝了一口烈酒，笑着开口道， “蝙蝠侠，其实你找人施加的魔法侧反监视手段，对我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身上装备的来源，一眼就能看穿你此时的身体状态，甚至，能够看穿你身上各种概念化的东西，心情、灵魂、意志、记忆、信念、欲望、运势，等等等等。 我知道，你拿了我人类那一面的灵魂碎片作为对付我的底牌，我知道，你想要用坚定的信念，来抵抗我【言叶无限欺】的影响，我知道，你拿了这些神秘的金属，想要将之作为杀死我的武器，我知道，你注射了毁灭日的病毒和超人的基因，想要拉进与我在身体方面的差距。 可是，蝙蝠侠，你想过没有，一个抬手就可以改变现实的神，一个一口气就能影响星球运转的存在……你凭什么觉得，你能靠肉搏打赢他？” “我来找你，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蝙蝠侠没有接方觉丢过来的伏特加酒杯，他冷冷地看了方觉一眼，随后，整个人化作一道银白色的光，无视他与方觉之间的空间距离，瞬间来到方觉身前，拼尽全部力气，轰然砸下。 “我都说了，肉搏不管用的。” 方觉似乎早已预见到了蝙蝠侠的动作，蝙蝠侠刚刚来到他身前，正要挥下拳头，他的指头瞬间绷起，只是轻轻一点，便让蝙蝠侠那足以摧毁一座大山的重拳停在半空，再也无法向前推进一分。 他看着蝙蝠侠泛着白光的双眼，轻声道：“还有，我人类的那部分灵魂，它只有在灵魂完整且我尚未成年的情况下，才会对我产生一定程度的限制作用，但是，那种限制依旧微乎其微。 毕竟，它源于我父母对我的爱与希望……可是，它现在死了，那些我从未感受过的爱与希望，也永远地随风远去了。” 说着，方觉的指尖微微一曲，将蝙蝠侠弹飞到不远处的沙发上。 随后，方觉身影一闪，以近乎瞬移的速度，来到蝙蝠侠的头顶，他踩着蝙蝠侠的胸口，声音也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你还记得吗？我和你第一次在总统办公室会面？那是我刻意在那里等你的，目的就是想要和你正常的聊聊天，想要从你口中，得到你对于正义的看法，得到你对这个世界未来的规划。 但是……那次见面，很不愉快，而你…… 呵，在看到我杀了那么多‘真正的坏人’之后，不仅没有对世界的变化进行新的评估，也没有积极投身参与到对新世界的建设和引导中去。 反倒是，第一时间将目标锁定到了我身上，第一时间就用了‘穿越时空’这种违禁办法，第一时间就选择了‘杀死我’这个最终选项。 你知道吗，当时，我和哈莉去见你，就是想要成为你的助力，让你对世界未来的规划，在短期内成为现实的。 你知道吗？当时，我刚从死亡那里听说了有关我父母的故事，刚想要贯彻他们平生信奉的爱与希望的信条，让世界在我手中变得更加美好。 我知道，我没接受过正常的教育，成长环境和成长经历太过于离奇，所以，我对我自己挑选的改善世界的方法很没有信心，所以，我才想从你或超人之中，选择一个对世界更好的方法去贯彻实施。 呵……我也真的是有病，你说，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让你意识到自己当初不该杀我？让你意识到，我做的事情，其实本质上都是为了更美好的世界？ 嘛，不过，当我开始思考如何让世界变得和平之后，我确实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方法，嗯，你知道的，就是你拼尽全力也要杀了我的字面原因……把整个世界，都变成一场欢乐的游戏。 你觉得，游戏会杀死人类的创造性，会从更广阔的层面压向人类，让人类沉浸在享乐的欲望之中，不可自拔，从而一点点地退化。 你觉得，游戏规则的出现，会让人类所拥有的一些东西，变成他们相互交易的筹码，从而出现更加离谱的阶级分割。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 连网络游戏都会有专门的部门来处理bug，我会无视规则里出现这些大的问题？ 蝙蝠侠，我觉得超人对你评价的非常准确，你就是太过自我了，你沉浸在父母双亡于犯罪巷的恐惧过往之中，一直想要直面恐惧、征服恐惧，但最终，却成为了宣扬恐惧、散播恐惧的暴力蝙蝠。 不过……你所扮演的超级英雄蝙蝠侠的这个身份，到现在就要中止了。 我会杀了你，然后……安排另外的人，顶上你的身份和地位。” “你不要太嚣张了！” 蝙蝠侠打开装甲的“助力系统”，用力一推，将方觉推开，自己则后撤一步，同时启动了装甲内强大的热武器系统。 一根根微型的炮管和枪管从装甲缝隙处探出头来，旋即，一颗颗微型导弹、一颗颗高速子弹，从枪管和炮管中飞出，直直冲向被蝙蝠侠全力推了一个趔趄的的方觉。 方觉目光微微一凝，呼啸而来的子弹和炮弹便都悬停在了他面前。 他轻轻吹了一口气，这些炮弹、子弹其表面的物质就像是被加快了时间的流逝一般，只是短短几个瞬间过去，它们便生锈腐烂，最终，变化为了一滩红褐色的灰烬，飘落在了地板上。 他看着蝙蝠侠，冷冰冰道：“蝙蝠侠，这不是嚣张，这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是你太弱了啊，蝙蝠侠！ 就算给自己注射了超人的基因，毁灭日的病毒，还有其它乱七八糟的药剂或基因，你距离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说着，方觉抬起手掌，五指微曲，隔着空气抓住了蝙蝠侠的脖颈。 “不过，你没机会走下去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邪神的使徒 方觉手指微微发力，像捏碎一块饼干一般，直接将蝙蝠侠颈部的骨骼与喉管，捏成了碎片。 正常来说，这种程度的伤势足以杀死任何一个普通人。 但是，蝙蝠侠在吃下那颗混合了诸多反派基因的强化药后，就再也不是普通人了。 毁灭日的病毒在蝙蝠侠体内流转，几乎是瞬息之间，颈部淤青的皮肤、破碎的骨骼和喉管便已经恢复了原样。 同时，因为毁灭日病毒带来的死后进化的能力，蝙蝠侠从此刻开始，已经免疫了被掐死的死亡方式。 “我曾经面对过无数强大的敌人，妖鬼，各种类型都有，它们每一个都比我要强出很多，但是，最终……获得胜利的，总会是正义的一方！” 血液流通，神经接续，蝙蝠侠的双眼再度恢复神采，他隔着黑暗金属打造的头箍，死死盯着方觉的眼睛，眼中沸腾的杀意几乎要化作实质的刀锋破眶而出。 “你说的对，如果我没参与进来的话，你不管遇到怎样的敌人，最后都会获得胜利，这个世界最终也都会达成一个比较美满的结局。” 方觉对蝙蝠侠的复活一点也不惊讶，他踩着蝙蝠侠的胸口，将他用力压在沙发上，目光玩味的道， “但是呢……我参与进来之后，就不一样了。” 蝙蝠侠沉声道：“你想说什么？想下达必胜宣言？呵，别做梦了！ 就算我死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众多的超级英雄，就算这个世界所有超级英雄都战死了，别的世界的超级英雄也会跨越世界而来，你的敌人，无穷无尽，你终有一天，会败在正义的手下！” 方觉摆摆手，笑着开口道：“no，no，no，你误解我的意思了，其实，我想说的是，当我参与进来之后，这个世界的剧情，就变得不那么确定了。” “这个世界的……剧情？” 蝙蝠侠紧紧皱起眉头，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对，剧情。” 方觉点点头，随手从远处墙角的酒柜里抓来一瓶朗姆，就着瓶子喝了一口后，才用一种戏谑的语气道， “其实啊，你们的世界，就是一个被上帝或者别的什么人写出来的故事。 像你跨越世界去到的那个世界，那儿就是个电影的世界。 像你出生的这个世界，它……让我看看这个世界的本质啊（路西法的肢体可以使人获得看透生物和世界本质的能力，方觉装了路西法的翅膀，也有了同样的能力），哦，看到了，它啊，它最初就是一个游戏的世界。 咦？游戏的世界，这么说，我把这个世界引入游戏的规则，还做对了，正好还原了它最初的模样啊。 然后呢，像我这样的外部人士，来到这些被书写好的故事之中后，剧情就变得混乱了，它的走向和结果，就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了。 呐，蝙蝠，你不觉得一个未知走向的未来，才更有趣吗？不觉得我其实帮助了你们吗？帮你们从牵线木偶的身份中，摆脱了出来呢。” 蝙蝠侠心里其实已经信了三分，但是，表面上，还是强硬地冷哼一声，大声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无所谓啊，谁管你信不信呢。” 方觉摊摊手，一副对此无所谓的表情，他仰头喝尽剩下的威士忌，将瓶子丢在一边，又看向被他踩在脚下的蝙蝠侠……身上的装甲。 “话说啊，蝙蝠，你这身装甲的工艺也太差了吧，你就穿这么一身来找我决斗？啧啧，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材料。 材料……嗯……不好意思，等一下，让我想想啊，最近变化太大，脑子里总是时不时蹦出一些有趣的点子来，刚才有个点子一闪而过，没怎么记住，真的，等一下，就一会儿，我就能想起来了。 哦，想起来了！ 我觉得啊，蝙蝠，其实我完全没必要弄死你啊，你说是吧？你可千万别觉得我没法对付毁灭日的病毒啊，那东西对我来说，就像一只蚂蚁一样，随手就能捏死。 我是觉得，你活着，然后被我转变成我的使者，这样比较有趣呢。 设想一下，一直以来都被当成超级英雄模范代表的蝙蝠侠，成为了邪神的使徒，在各个多元宇宙中传播混乱与疯狂…… 嗯，决定了，就这么办。” 说到这，方觉停顿了下来，他盯着蝙蝠侠，嘴角咧开一道灿烂而危险的弧度。 他竖起三根手指，接着道： “蝙蝠，作为一名邪神的使徒，你需要有三个硬性指标。 首先，你需要拥有一套强大的装备和一具强大的身体，嗯，这些你都有了，但是，一会儿呢，我还是需要把它们调整一下，让它们更加适应你的灵魂。 其次呢，你需要有蛊惑人心的手段，这点你倒是没有，不过没关系，我可以赋予你这样的能力。 最后，嗯，要凑齐开始、中间、结尾，还挺难的，最后……哦，对了，我想到了，最后，你需要有穿梭世界的能力，这点你也没有，我依旧可以赋予你。 这样一来，强大的武力、蛊惑人心的口才、穿梭世界的能力，三样齐全，加上你本来就拥有的智慧，你一定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邪神使徒的。” 听完方觉的话，蝙蝠侠整个人都被强烈的怒火所点燃，他怒吼道：“你想对我进行洗脑吗？呵，告诉你，不可能的！ 也许，我们的世界只是一个虚假的故事，也许，我和你之间的武力差距，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但是，我的意志是完全属于我的东西，它绝不会屈服你这样邪恶的家伙！” “说得好。” 方觉笑着拍了拍手，似乎在为蝙蝠侠鼓掌，但刹那之后，他的脸色又变得阴沉下来，他俯下身子，目光穿透蝙蝠侠头上戴着的头罩，直接落在他愤怒的脸上。 方觉抬起手掌，缓缓落在蝙蝠侠的头罩上，轻声道：“下次，别这么说了。” 声音落下，【言叶无限欺】的能力以其手掌为中心，极速向外扩散，当它完全笼罩蝙蝠侠的身体之后，方觉先前所说的“调整”，正式开始。 片刻后，对于蝙蝠侠的调整全部结束，蝙蝠侠缓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茫然地扫了一圈酒吧二层，当他看到在酒柜前的吧台边静静喝酒的方觉后，缓步走到方觉身边，对其恭敬地开口道： “方觉大人，让您久等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盟约 “你知道该怎么做，不是吗？” 方觉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杯中猩红的酒液如血般微微荡漾。 “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 “我明白了。” 蝙蝠侠点点头，对方觉行了一礼后，他打开一道空间门，迈步走了进去。 “他明白什么了？” 等蝙蝠侠离开，空白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方觉的脑海之中。 “不知道。” 方觉摇摇头，手中的动作也随之一顿，他抿了一口红酒，接着笑道，“不过，空白，你不觉得，就是因为不知道，才更有期待的感觉，才更有趣吗？” “倒也是。” 方觉忽然道：“话说，短时间里，那些维度神明们也不会现身，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与【万目深渊】相连的其它世界？顺便再找几个使徒，帮我们传教修建神殿。” “去看看吧，神殿这东西，还是尽早修够为好，到时候，有了【诸天唯一】加持，过去将不再是你的弱点。” “嗯，那就去吧！” 说走就走，方觉在身上随机打开一条裂缝，将之扩大后，整个人从中钻了进去。 …… 哥谭。 蝙蝠洞。 蝙蝠侠离开蝙蝠洞前，曾说过，他会把与方觉的战斗利用正义联盟经过魔法加密过的私密频道，直播给每一位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 蝙蝠洞的监视墙自然也与正义联盟的私密频道相连，而且，出于蝙蝠侠的私心与谨慎，监视墙直播的角度更全，画幅更大，信息更多。 此刻，留在蝙蝠洞的钢骨、闪电侠、绿箭侠、绿灯侠四人，便死死地盯着监视墙上藉由蝙蝠装甲传输而来的监控画面。 画面上，蝙蝠侠与方觉有来有回的对拳，看上去似乎势均力敌，但在场的人无一不是精通格斗的大家，非常明白，蝙蝠侠其实隐约占了下风，而且，这股劣势在不断扩大。 蝙蝠侠似乎也明白这一点，便边战边退，退到某一处后，出拳的手法忽然一边，一手荡开方觉的攻击，另一手则快速在装甲上点了几下。 霎时间，无数的导弹、激光炮、集束炸弹、音爆弹、毒气弹等武器自装甲内发射而出，密集的弹幕，直接将对面的方觉淹没。 这一波攻击卓有成效，当爆炸的火光与烟雾散去，方觉身上多出了十多道沾染着黑泥的鲜血淋淋的伤口，他的五官向外淌出黑血，脸色更是不复最初登场时的高傲。 可就在钢骨他们以为蝙蝠侠能够乘胜追击，一举拿下方觉之时，方觉身后忽然冒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不断向外流淌出浓郁的无名黑雾，黑雾遇到方觉后，他体表的衣服和伤口便一点点地愈合，而在遇到蝙蝠侠后，蝙蝠侠身上的装甲却出现了被强酸腐蚀的痕迹。 “呵，这一次，你凭借我人类灵魂碎片里的抑制力，赢了我，但下一次，等你手中的灵魂碎片消耗完毕后，你还能赢过我吗？” 画面上，方觉放出这样一句狠话，满怀杀意地瞪了蝙蝠侠一眼，随后，便钻进了黑雾洞口，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蝙蝠侠看着方觉离开，看着黑雾洞口缓缓闭合上之后，才深呼吸一口气，瘫坐在了地上。 片刻后，视频信号消失，显示屏上的画面变得一片漆黑。 在蝙蝠洞内观战的钢骨、绿灯侠、闪电侠、绿箭侠四人见是蝙蝠侠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不由长舒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绿灯侠转头看向身边的钢骨，轻声问道：“钢骨，既然邪神都被蝙蝠侠赶跑了，黑雾现在有散开的迹象吗？” “我查一下。” 钢骨闭上眼睛，意识沉入互联网络的无量虚拟世界之中。 很快，钢骨睁开了眼睛，只是，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看。 他轻声道：“黑雾是散开了，但是……” “但是？”绿箭侠微微皱眉，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钢骨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但是……蝙蝠侠先前说的，那十一条游戏规则，生效了。” 闪电侠走到钢骨身边，他拍了拍钢骨的肩膀，安慰道：“嘿，放宽心，那十一条游戏规则，不也挺好的吗？ 只要我们能够帮助人们正确的认识它们，只要我们能够积极地打击那些将规则利用在邪路上的人，世界其实，能变得更好的啊。” 哈尔也开口道：“确实，禁止一切的杀伤、战争与掠夺，是能够在表面上，让世界变得和谐起来的。 也许，会逐渐出现蝙蝠侠担心的那种情况，但是，第十条不也说了吗，让大家一起和平的玩游戏。 而且，这一条可是在第九条‘以上皆是不变的规则’之下的，说明，第十条是可变的规则，而且，极有可能是最重要的一条。” 绿箭侠也紧跟着道：“就是，和平的玩游戏，肯定是很重要的一条规则。” 钢骨扫了这三个都没说到点子上的成年男人一眼，轻咳一声，缓缓道：“其实，这十一条规则，是从一部动画里抄来的。 在那部动画里，是游戏之神定下的规则，所有种族都必须遵守游戏规则，表面上，种族之间确实出现了短暂的和平，好战者与善战者们都转变了追寻的目标，战争不再爆发。 但暗地里，阶级差距、财富差距、权利差距、种族差距其实一直都存在。 虽然没有再发生流血的战争，但，各国却持续不断地在以‘游戏’来争夺对方的领土、主权、人民……实质上的平等与和平，其实并没有到来。 因为游戏之神的规则，每一个拥有知性的生物，都变成了实际的赌徒。 你们也知道的，赌博嘛，十个赌九个骗，十个赌九个输，所以，参与游戏的人，比拼最多的就是作弊的手段。 所以，输了一切的人，比比皆是。人类的国家，当时因为接连不断的失败，就要灭亡了。 不过，动画没拍的太过黑暗，而且，主角兄妹是一对连游戏之神都需要全力以赴的游戏高手，所以，濒临灭亡的人类国家，又一步一步翻身了。 哦，还有你们谈到的第十条，第十条其实是一个没有解释的隐藏条款，它的真意是，如果能够不以掠夺的手段，和平的集齐所有种族和国家的棋子，那么，就将获得平等地与神对局的机会。 邪神在前十条的基础上，增加了第十一条，使输光一切的人，在死亡后也能够去往一个私人的梦想的虚拟天堂，其实，这么看，邪神还挺温柔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一场游戏 听到钢骨最后一句话，绿箭侠不由大声道：“邪神温柔？赛博，你是在开玩笑吗？他可是用黑雾把地球包起来，让上亿人变成疯狂野兽的邪神啊！” “我只是感叹一声罢了。” 钢骨摇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作为最早一批知晓真相的人，钢骨觉得，邪神其实并没有做错。 阿曼达沃勒那些拿超能力囚犯做脏事的政客，难道不该死吗？ 十条盟约的游戏规则也许有些欠考虑，但是，如果他们换了沟通的人，让擅长交际的超级英雄对邪神说清楚游戏规则的利与弊，帮助他制定更好的更完善的游戏规则，难道不是更好的处理方法？ 蝙蝠侠为什么要这么迫不及待地把他树在对立面，为什么这么急不可耐地想要杀了他？ 最后，邪神释放出那层无名的黑雾后，相比于平时，确实有很多人的精神状态发生了变化。 那些人不再以道德、法律以及他人的眼光去约束自己，他们追寻内心深处最原初的欲望，去做平时因为种种制约而不敢做的事情。 在外人看来，他们疯了。 但是，在他们自己看来，他们却像是在一瞬间，扯下了压抑环境下脸上那张变形的面具，打开了通往天堂的大门，过上了真正自由的、无拘束的生活。 作为一名天启星科技造就的半电子人，钢骨对电子信息非常敏感，他轻易就可以分析出无数信息深埋在背后的秘密，能够轻易就分析出数据的构成，建立出每一个人清晰的人物数据画像和数学模型。 平时，这些模型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但是，当“疯狂”降临世间，“欲望”蔓延向每一个人后，人物画像和数学模型都出现了巨大的转变。 有一些人遵循内心邪恶的想法，开始做一些没有底线的事情，杀人、放火、抢劫…… 但更多的普通的打工人们，他们疯癫的表现……居然是嚎啕大哭……随后，沉沉入睡…… 钢骨对此很受触动。 他很难想象，一个人究竟被压抑到了什么地步，才会在解开自身道德与法律的束缚后，第一时间选择哭出声来。 他更难想象，一个人究竟被压榨到了什么地步，才会在嚎啕大哭之后，就地倒头，和衣而睡。 钢骨觉得，这一场疯狂的雾，就像一面覆盖全球的照妖镜，将平时隐藏下来的矛盾与冲突，一股脑儿的爆了出来。 而这些矛盾和冲突，在他看来，比邪神要重要得多，他觉得，这才是他们这些超级英雄们，真正迫切需要去解决的问题！ 闪电侠忽然出声，打断了钢骨的思考。 “也许，我们应该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在这套游戏规则之下，人们会怎样行事，看看，世界会不会因此向着更美好的方向前进。” 绿灯侠迟疑片刻，缓缓道：“不过，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要找到解除这些规则的办法。 不然，真的等到那些割据势力和新阶级形成，到时候，处理起来，就会变得非常棘手了。” 绿灯侠其实心里还有一个疑惑，只是，这个疑惑在这里无法解答……他想问问，这些游戏规则是只存在于地球这颗星球，还是扩散到了他所负责的所有扇区，又或者是扩散到了全宇宙。 如果真的扩散到了全宇宙，那么，守护者们可能对此有新的任务。 新神、旧神、恶魔还有别的势力，可能也会出现骚乱。 绿箭侠一锤定音，短暂地终结了这个话题，“等蝙蝠侠回来后，看看他怎么说吧。” …… 十几分钟后，蝙蝠洞外响起了蝙蝠车响亮的引擎声。 闻声，正在享用阿尔弗雷德烤制的小饼干的钢骨四人，纷纷转头，看向蝙蝠洞洞口处的瀑布。 只见，一辆漆黑的蝙蝠车如羚羊般高高跃过瀑布，随后，轻盈地坠落在狭长跑道上，它带着水花向前疾驰一段距离，紧接一个漂亮的甩尾后，稳稳停在了跑道尽头圆形的回转停车位上。 蝙蝠车停稳，侧面的剪刀门向上大开，一个身穿银灰色装甲的高大身影，从驾驶位走了出来。 蝙蝠侠沿着跑道缓步向前，走到更换衣服的地方后，摘去头箍，卸去身上重重的装甲，露出了自己满是拳印、伤疤和淤青的上半身。 他来到钢骨四人面前，端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喝了一口，又从盘子里取了一片饼干，咔嚓咔嚓地吃了起来。 一边吃，他还一边品鉴道，“嗯，阿尔弗雷德的手艺，一直都那么好。” 等蝙蝠侠吃完饼干，着急的闪电侠便忙开口道：“蝙蝠侠，你知道吗，黑雾散开了，但是，邪神的目的也达到了，他最终，还是成功地把那十一条规则写在了地球的现实上。” “我知道。” 蝙蝠侠点点头，蝙蝠头罩下露出的如希腊雕塑般立体的下巴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绿箭侠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的地方，他一边询问，一边悄悄握紧了背上的弓，“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蝙蝠侠又拿起一块饼干，咬了一口后，缓缓开口道：“我是一个杀人犯，虽然我杀的那个人只死了一半，但是，我仍旧杀了人，你们应该把我抓起来，关进gcpd的临时监狱，然后，让哥谭的法律审判我，把我送到阿卡姆或者黑门去，当然，送到美梦监狱也行。” “你只想说这些？” 绿箭侠盯着蝙蝠侠隐藏在白色护目镜后的眼睛，心里那股不对劲儿的感觉开始向全身蔓延。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而现在，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眼前的这个蝙蝠侠有问题！ “嗯，还有别的。” 蝙蝠侠又喝了一口热咖啡，他接着道，“还有就是，我觉得，我们应该尝试着进行一局游戏。 只有亲身体会过游戏，了解了游戏所有的规则细则，了解了那些规则具体实施的手段之后，才能够获得足够的情报样本，才能够以此作为依据，制定针对游戏规则和邪神的计划。” “你说的对。” 绿箭侠点点头，对蝙蝠侠的怀疑放松了一些，但，他还在偷偷盯着蝙蝠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企图分析出自己那一丝不对劲儿的来处。 钢骨也点头道：“确实，任何事情都需要足够的情报样本。我们在这里空口白牙的讨论，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结论，还是实际开始一局游戏，才是最重要的。” 绿灯侠开口问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朋友们，你们觉得，我们玩一个什么游戏？ 我觉得啊，既然要从游戏里获得情报，那么，我们就得玩一个时间足够长，游戏过程足够复杂的游戏。” 闪电侠问道：“绿灯侠，你既然提出了这两个重要的点，想必，已经想到一个适合的游戏了吧？” 第二百二十五章 扬名立万 “嗯。” 绿灯侠点点头，接着，激动地缓缓开口道，“我们玩《我的世界》怎么样？ 我们各自在《我的世界》里修建一座城市，蝙蝠侠修建哥谭、绿箭侠修斯塔灵市、我修海滨城、闪电侠修中心城，钢骨修跳跃城。 谁修建的与模板最像且最快，谁获胜。当然，不能使用超能力作弊，影响自己和别人的游戏进程。” 听完绿灯侠的提议，蝙蝠侠摇了摇头，轻声道： “你这样的漏洞实在太大了，你说不能用超能力，但是，如果我和绿箭侠用钞能力呢？ 我们可以花钱买下《我的世界》这款游戏，让开发人员和众多高玩，一起帮我们在最短的时间里设计出那两座城市，甚至一整个米国来。” 绿灯侠挠了挠后脑勺，愕然道：“这是我考虑不周，不过，我们可以把不能使用钞能力、不能借助他人帮忙之类的限制条件，也加到这局游戏的游戏规则里的啊。” 蝙蝠侠依旧摇头：“可是，这样一来，实验得到的情报就太少了。这样做，我们既浪费了时间，最后得到的结果又不尽如人意，不是一个好办法。” 绿灯侠问道：“那我们应该则么办？” 蝙蝠侠回道：“很简单。我们可以尝试一下，只制定游戏规则，让这十一条盟约来帮我们实现那些规则，让十一条盟约来帮我们修建比赛的场地，制造游戏需要的道具。 如果可行，我们就能获得更多的情报样本，从盟约制造游戏场地的过程中，从盟约制造出来的场地和道具里，说不定还能够发现更多隐藏在盟约背后的秘密。” 钢骨点头道：“确实，越是精密，结构越是繁琐的东西，在执行一些复杂重复的命令时，最容易露出马脚。” 绿灯侠接着问道：“那……我们玩什么游戏？” 蝙蝠侠回了一句，“我有一个剧本的大纲。” 随后，他缓步走到监控墙前，他对着操控台刷刷刷手速极快的点了几下，从某个隐藏的文件夹里，提取出了一个word文档。 他点开word文档，将其投影到每一块监控屏幕上。 “它大概是这样的：七十年前左右的上海，发生了一件轰动一时的血案，一个濒临破产的老板从中看到了赚钱翻身的商机。于是，他邀请来了一群落魄的电影人，想要利用这件离奇而备受关注的血案，拍出一部叫好又卖座的电影，扬名立万。 而我们几个人将扮演其中的几个角色，在不使用自身超能力的情况下，找出凶手杀人的动机，还原案件的真相。” 闪电侠微微皱眉，“只有一个大纲？” 蝙蝠侠点点头，“嗯，只有一个大纲。 它是我上个月在韦恩集团一次慈善晚宴上拍卖下来的，卖主是一个帅气的华国小伙，当时，主持人让参加晚宴的每一个人都贡献出一件有意义的物件，作为晚宴后续的慈善义卖会上的拍卖品。 他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晚宴，根本不知道有这样的规则，后来，他见有编剧把自己写的剧本当做拍卖品送出去后，就也萌生了这样的心思，便把在晚宴上想到的一个剧本大纲，递给了主持人。 我拍下了这个剧本大纲，本意是拓宽一下韦恩集团的业务，让韦恩集团也能够在华国文娱市场上分一杯羹。 但是，当天，小丑从阿卡姆逃出来，还炸了一座医院，我忙着去抓小丑，就把它忘在某个角落里了。 直到现在，想到它可以作为一个合适的多人游戏的游戏剧本，这才想起来。” 绿箭侠疑惑道：“只有一个剧本大纲，游戏规则也能自动填充出相应的细节来？” 他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这个剧本大纲一共还不到两百字，只有一些粗略的时代背景介绍。 游戏规则根据如果真的能根据时代背景，搭建出相关的场景和道具，还通过这短的不能再短的大纲，给他们都每一个人都设定好角色和背景的话，那，游戏规则……难不成还有自己的意识？ “不知道，所以，我在尝试。” 蝙蝠侠摇摇头，接着道，“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游戏规则真的可以补充完整剩下的部分的话，你们要来尝试玩一下这部到处都是未知的游戏吗？” 闪电侠自信的笑笑，“当然，求之不得。” 钢骨也暂时抛开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专心放在这场游戏之上，“来吧。” “实际尝试一下，才能够得到答案。” “我愿意参与进去。” 绿箭侠和绿灯侠也都同意以这本剧本大纲为蓝本，开始他们此番的游戏。 蝙蝠侠见所有人都同意参与进这场游戏里来，微微点了点头，缓缓道： “那好，既然大家都同意参与这场游戏，那么，接下来就是讨论赌注的时候了。 同样的，为了获得足够多的情报样本，我希望大家能够提供一些特殊的赌注。 我打算把我的黑历史相关的记忆，作为这局游戏的赌注，如果我输了，那些黑历史，便公开给你们每一个人。” “蝙蝠侠的黑历史！” 四名超级英雄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那我……我拿神速力作为我的赌注，如果我输了，它就归赢家了。” “神速力？闪电侠，你这赌注也太大了。” “绿灯，这只是对游戏规则的一次测试而已，到时候，我们随便进行一个简单的游戏，把东西还给它原来的主人们，不就行了？” “你说的也对，那……我就拿我的绿灯戒指当做我的赌注，如果我输了，绿灯戒指，就借给赢家玩两天。” “我拿我拥有的部分天启星科技作为我的赌注。” “我拿……我锻炼出来的箭术当我的赌注。” 当每一个人都提出自己的赌注，并对剩余四人提供的赌注表示满意后，五人举起右臂，对着空气宣誓道。 “向盟约起誓！” 声音落下，一道诡异的由机械合成的电子声音忽然出现在了他们耳中。 “开始搭建游戏场景，搭建中，10%……100%。” “开始补充游戏剧本，补充中，10%……100%。” “开始分配游戏角色，分配中，100%。” “开始自适应游戏场景，限制游戏参与者的各方面外部条件，适应中，10%……100%。” “开始定向传输角色相关情报（对其它角色保密），传输中，10%……100%。” “开始游戏……” “祝您游戏愉快！” 第二百二十六章 李家辉（扮演者钢骨） 194x年。 魔都。 x影院。 “这片子你看懂了吗？” “我都没看。” “拍成这样，还写影坛佳作呢？” “写呗，这公司出手可阔气了。你看看，这红包包了多少。” 一阵细碎的嘈杂声之中，钢骨维克多·斯通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茫然地看着前方正在放送演职员表的黑白幕布，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感受到太阳穴柔软的触感，突然……愣住了。 “这是……” 他迅速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当初，他被父亲利用母盒救活之后，一直都觉得自己不再是人类，是一个游荡在人类社会里的异类，像一个电子与血肉缝合的怪物。 他痛恨着一切。 但人终究是要与世界和解的。 无数次的城市危机、地球危机，让他慢慢接受了自己，可是，与此同时，那个天才橄榄球少年维克多的身份逐渐下落，而钢骨的身份则逐渐上浮成为最后的……表象的自己。 但钢骨始终是钢骨，不是维克多·斯通，他还是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恢复血肉之躯的。 可是，这一天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他不知道该用怎样一种情绪来面对。 “久违的柔软的双手啊。” 钢骨抬起双臂，无视旁人异样的目光，做着各种他熟悉而又陌生的动作，随着几个抱球冲锋的姿势摆出，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这不李家辉吗？” “这是怎么了？中邪了？还是被这电影给感动了？” “说不定是给的车马费给的太多了，让他喜极而泣。” “话说，这公司胆儿也够大的，这李家辉捅那么大篓子，还敢请他来写影评？” “人家现在对外表现就是敢说真话，他来篇感人肺腑的影评，那观众还不哗哗地往影院里跑？这是什么？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也是。” 周遭的窃窃私语声仿佛是启动钢骨这一段游戏剧情的钥匙，当他们对钢骨扮演的角色品头论足，言语之中多有不屑之时，钥匙便缓缓转动起来，而钢骨的脑海里，也逐渐多出了一些他人的记忆。 记忆不多，只是几个断断续续的片段。 前几个片段似乎与某个女明星有关，但女明星的名字、长相，却又没有在记忆中体现出来。 而后几个片段则与某个案件有关，但案件的相关部分就像被上了锁一样，很多地方的资料都是一片空白。 同时，他扮演角色的身份，也从记忆的溪流之中涌现了出来。 【李家辉，因为一篇文章得罪了某个大佬，随后，被记者行业封杀，转行做了编剧。】 “游戏玩家钢骨，本段游戏剧情结束，请走出电影院，跟随引导员，前往下一段游戏剧情的发生地，限时2分钟。” 忽然，钢骨脑海中又响起了那个以诡异语调发声的机械电子音，电子音通报完任务要求之后，便毫无感情地开始了两分钟的倒计时报数。 “119，118，117……” 钢骨此时的心里还有一些混乱，但是，在倒计时的步步紧逼下，他来不及理清这些思绪，只好快速起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在一片嘲讽之中，跑出了电影院。 来到电影院外，倒计时还剩90秒。 他紧张地来回扫视电影院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希望能够在倒计时结束前，早一些找到那位引导员，但是，60秒过去了，引导员依旧不见踪影。 倒计时的报数越来越小，钢骨心里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他并不是担心自己会因此而输掉游戏，他只是想让自己多感受一会儿血肉之躯，只是想让此刻心跳不断加速的感觉，多持续一段时间。 “10，9，8，7……” 倒计时临近终结，钢骨的表情也从不舍，逐渐转变为无奈，最终又定格为了释然……能够有再度体会到肉体的机会，哪怕只有两三分钟……也已经足够美好了。 “您是，李家辉先生吧？” 就在倒计时已经临近最后的“1”之时，钢骨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年轻的男人的声音，声音落下，倒计时也随之消失，最后的1，再也没有读出来。 “嗯，我是。” 钢骨点点头，摸了摸额头，不知何时那里已经渗透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在衣服上擦干手，低头看向穿着一件黑色西装的年轻引导员，询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不是我找您有什么事，是陆老板找您。” 年轻引导员抬起手臂，指向影院门口一辆漆黑而复古的老式轿车，轻声道，“这是陆老板的车。” “嗯。” 钢骨点点头，脑海中再度浮现出一些记忆片段，这些记忆片段是关于陆老板的部分情报：【陆老板，陆子野，有钱有势，笑里藏刀，但最近似乎一直在走下坡路。】 “请上车。” “好的。” 钢骨跟着引导员上了车，坐在后座上，隔着玻璃观望这座近现代以来，发展最为迅速的神奇城市。 现在，他可以确定，游戏规则（盟约）真的有着“神迹”般的伟力。 它可以轻易使他这个半电子人变为血肉之躯，可以为一场游戏设计创造出如此宏大而真实的世界。 这对他来说，就是近乎上帝一般的能力。 很快，老式轿车停在了一座恢弘的华丽建筑前，钢骨的脑海里再次响起电子音的提示。 “游戏玩家钢骨，你已到达指定游戏区域，游戏期间，不可离开该区域，请在区域内自行探索本游戏的各项玩法与隐藏在游戏深处的真相与秘密，祝你游戏愉快。” 伴随着又一些记忆碎片的注入，钢骨的脑袋变得晕乎乎的，他拍拍额头，短暂地消化了这些记忆，随后，他和引导员道别，下车，站在了这座满是落叶的公馆前院。 钢骨看过一些推理类的，也对付过一些高智商的罪犯。 他很明白，想要找到一件案件背后的真相，找到凶手的动机，就不能放过每一条细节。 公馆的建筑构造、装饰、前院的水池、落叶堆、材质、窗户数量、门口到大门的距离等等等等，都有可能是之后这场由游戏规则补充而成的案件的重要线索。 第二百二十七章 关静年（扮演者绿箭侠） 钢骨正专心致志地记录着这些他身为半电子人时一眼就能得到的数据，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缓缓停下了一辆与同样为上世纪初流行款式的漆黑轿车。 一个瘦弱的中年人打开车门，披上西装外套，缓步走到钢骨面前，笑着对全神贯注获取细微线索的钢骨打招呼道：“李大记者？” 闻声，钢骨将注意力收回，落在对面的中年男人身上。 在刚得到的大量记忆片段里，就有中年男人的身份信息——【关静年，默剧时代的无冕之王，绝对的大家，但是，有声片出现后，因为声音不讨喜，身份地位逐渐衰落。 与李家辉关系不错，被李家辉以‘关老师’相称。】 钢骨沉默了几秒，借助已有的情报，分析出了对待关静年的态度。 他嘴角扯开，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向前走出半步，身体微倾，刻意让自己在关静年面前低下半头，以一种晚辈的姿态，双手握住关静年的右手，笑着道： “哎呦，关老师？您怎么也来了？” 关静年笑着问：“最近有什么大新闻呢？” “您笑话我。”钢骨维持住亲和的表情，将这句他无法回答的话，揭了过去……他没法回答，现在，他获得的那些记忆片段里，根本就没有【李家辉】这个身份曾经报道过的新闻，所以，他只能打个哈哈，避开这个话题。 “唉，当编剧，也不必当记者好啊。” 关静年笑着拍拍钢骨的肩膀，揽着他往公馆门口的方向走，一边走，还一边以过来人的姿态开口道，“当编剧不比当记者好啊，你随便写点什么东西，挣得不比记者多啊。” “是啊。”钢骨点点头，附和着他的话，“这不，陆老板找我，我就来了。” 关静年一愣，旋即，低头看着手中的请柬和用牛皮纸包装好的小点心，沉默了。 钢骨没看出关静年表情中隐藏的失落和尴尬，依旧自顾自地往前走，到了门口后，他才发现，关静年还站在原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关老师，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 关静年摇摇头，快步迈过台阶，走到钢骨身边，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走吧，我们进去吧。” “哦。” 钢骨点点头，推开颇具上世纪舞厅风格的大门，同关静年一起走进公馆内。 刚进公馆，两人便被一座奇怪的雕塑吸引了目光。 它整体的造型是一个人坐着一颗石球，而人的打扮也非常奇怪，是一个穿着古典小丑服的女性，她脸露着僵硬而邪性的笑容，右手戴着一只手套，左手则戴着一只人形的手偶。 钢骨接收的记忆片段中没有关于小丑雕塑的表述，但他本能地觉得，这可能是这场“剧本游戏”里，一个关键的线索。 关静年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尴尬，他指着坐球的小丑雕塑，笑着道：“娱乐之神。” “娱乐之神？” 钢骨微微皱眉，他觉得，与其称呼雕塑上的人为娱乐之神，还不如叫她哈莉奎茵，两者装扮极其相似，而她脸上那邪性的笑容，也与哈莉奎茵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不管她是娱乐之神，还是哈莉奎茵，钢骨都不由自主地把它与那位将整个世界都变成游戏舞台的邪神联想在了一起。 他们现在所进行的游戏场景，是游戏规则（盟约）自行演变生成的，但考虑到，游戏规则源自于那位邪神，那么，规则在拥有高随意性的场景设计中，刻意增加一座类似于邪神的娱乐之神的雕塑或与邪神有过牵连的哈莉奎茵的雕塑作为道具线索，似乎也合情合理。 只是……直到现在，钢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拥有轻易颠覆宇宙规则能力的邪神，会选择游戏作为改变世界的方式。 如果按蝙蝠侠说的那样，邪神拥有可以可以改写世间所有事物的“言灵术”，他为什么不找本研究人类终极生活状态的哲学书籍，照着上面对人类最终极、最美好的生活状态读一遍。 这样一来，一切与人类文明近似的世界，不就都变成了比天堂还要完美的地方？ 是因为邪神的能力不足，还是说……邪神就像他见过的其他新神旧神一样，实质上，根本不在乎比祂们低级的文明？ 关静年见钢骨盯着娱乐之神的雕塑，一副沉思的样子，不由好奇地开口问道：“家辉？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哦，关老师，没什么。” 钢骨笑着摇头道，“我只是想啊，娱乐之神，对于我们这些文娱行业的从业者来说，可是最受尊敬的神明。 陆老板把娱乐之神的雕塑放在大门口，说明，他也很看好我们文娱这一块啊。” 关老师认同的点点头，叹道：“家辉啊，现在世界是越来越和平了，人们的娱乐生活肯定也会越来越丰富，等再过几年…… 唉，等再过几年，我们这些电影人就再也不是下九流的人了。到时候啊，就算是那些大人物们，见了我们，也得礼貌地叫声先生。 只是……” 说到这，关静年忽然顿住了，他摇头叹了一口气，表情忽而变得失落起来。 “只是，到时候，我这把老骨头，就只能看着你们这些年轻人在前线活跃，享受那光辉的未来喽。” 这一次，钢骨听出了关静年情绪里的落寞和无奈，他忙退到关静年身边，轻声安慰道： “关老师，根本就不用等几年，您的名字，这二十年里，在魔都各界，谁听了，不得竖根大拇指，叫声‘婉儿’？ 而且，就算您最近这几年因为休息没出新作品，但……陆老板这刚准备进军文娱界，进军电影圈，第一时间，不想到您这位‘角儿’了？ 陆老板人脉广、资金足，这次，又找了您当主演，这电影要是拍出来，那不得卖疯了？” “你这张嘴啊……” 关静年摇头笑了笑，谦虚地开口道，“这次，陆老板不仅请了我，这不也请了你？ 家辉啊，你当编剧拍的那部电影，我看过，剧本写得不错，就是……你和郑导的麻烦还没了结？ 电影的演职员表里，怎么没有你的署名呢？他黑了你的剧本？还是，你担心那个被你惹到的大佬，刻意没署名的？” 钢骨翻了一下新获得的那些记忆片段，从与郑千里的关系中，找到了“剧本署名”事件——他扮演的李家辉和郑千里合作拍了一部电影，剧本是他撰写的，但是，当电影上映，在编剧那一栏里，却没有他的名字。 这件事，使本来关系尚可的两个人直接反目，变化成了水火不相容的关系。 钢骨摆出一副愤怒而又无奈的表情，沉声道：“他黑了我的剧本，虽然给了钱，但是……编剧的名字，变成了他。” 第二百二十八章 郑千里（扮演者闪电侠） “唉。” 关静年叹了一口气，唏嘘道，“家辉啊，娱乐场里，有时候，你就是得多个心眼，而且，你的性子也太直，容易跟人起冲突，指不定在什么地方，就有人坑你一把。 对了，一会儿会上有不对付的，你不要跟人家吵……你……” “明白。” 钢骨点点头，通过关静年对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以及那部分关于自己的记忆片段，慢慢，勾勒出了一个稍显模糊的李家辉的人物形象。 “那，咱们上楼吧？我听说，陆老板这次剧本会，下了大功夫，是奔着……扬名立万去的。” “陆老板早就扬名立万了吧？他的名字，在魔都，有几个人不知道啊？” “小李呀，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名，你得不停的扬！” 两人一边聊着关于陆老板这次邀请他们来参加的剧本会，一边沿中央大厅的楼梯上楼，左拐，越过半条长廊，停在了某扇印着金色简约矩形花纹的木门前。 “小李呀，万事小心啊。” 关静年莫名其妙的留下这么一句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微笑着，推门，走了进去。 “万事小心？” 木门大开，房内的光影一跃而出，钢骨抬头，将这些光影拼接而成的图像一同收入眼底。 房间内的装修非常考究，既彰显了房屋主人的奢华大气，却又不落暴发户的下乘，在豪商士绅气质与风水堪舆方面，又有很好的融合。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长桌，长桌尽头是两个气质截然相背的男人，一个面相凶恶，马甲衬衫的文人打扮，却没有太多斯文人的观感，另一个面相稚嫩，蓝色西装打扮，他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坐姿端正，显得十分拘谨。 长桌侧边坐着一个留着长发的、肌肉发达的男人，上身一件条纹衬衫，胸前还挂了一只与其长相极度不搭的波洛领带。 长桌对面则是一个穿着格子西装，脸色严肃，像谁欠了他几万大洋似的眼镜男人，郑千里——钢骨刚才和关静年讨论的便是此人，他黑了【李家辉】的剧本，与其形如水火。 郑千里大马金刀的坐在皮质沙发上，一脸的傲慢。 钢骨在脑海里演练了一遍对待郑千里的方式，深呼吸一口气，以一副谁都能看出来的“不满态度”，气冲冲地越过郑千里，坐在了长桌边的一张小圆桌旁。 钢骨的表现让郑千里不由一愣，他都已经摆好上演一场小冲突的架势了，情绪都酝酿到位了，结果，对手不接戏了？ 郑千里回头看向坐在角落圆桌旁的钢骨，想要挑起两人之间的矛盾，让他酝酿了这么久的“冲突戏”，好好表现出来。 可是，关静年先一步来到他面前，刻意拉高语调，对他恭敬的笑道，“哎呦，郑导，长远不见啊。” 郑千里不好发作，指着不远处的李家辉，问道，“你还有他，你俩怎么来了？” 关静年恭维道：“我俩当然是来拜您的码头的呀。” “哦。” 郑千里点点头，坐回靠印花玻璃窗一面的皮质沙发上，一副对关静年爱答不理的态度。 关静年笑笑，似乎完全没有被郑千里冷漠的态度影响，他绕过一些绿植和摆件，走到衣架旁，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笑着对郑千里道： “沸沸扬扬啊，外面传的是。郑导的新片，卖的不错？” 郑千里翘起二郎腿，骄傲地开口道：“我拍过的片子，就没有不赚钱的。” “那是，那是。” 关静年点点头，提着包装好的小点心，看向房间中央铺着红桌布的长桌，长桌上摆着一些水果和小点心，但是……它们摆放的密度，明显表露了陆老板对桌边几人的态度。 长桌尽头那两位“一文一武”面前，没有水果和点心的盘子，只有一些橘子皮，说明，陆老板对他们两个，其实不太熟悉，他们两个是这一次剧本会，真正的……外人。 而在那个肌肉男和肌肉男对面的空位子上，放了不少的水果点心，而且更多的水果点心都集中在空位子周围，说明，肌肉男是陆老板相识的客人，空位子上坐着的人，也就是最后一位还未现身的“当红女明星”，则是陆老板……最关心的人？ 最后一点存疑。 女明星在哪儿都会受到规格外的重视，但很多时候，士绅豪商们重视她们，只是为了侧面展现自己的绅士风度，只是为了一亲芳泽、春风一度。 陆老板对这位女明星有没有追求之心，关静年不好妄自揣测。 不过，也有另外的方式可以旁敲侧击出答案……比如说，女明星的名字，知道女明星的名字，他就可以从名字来倒推她的风评，风评尚可者，有可能只是陆老板单纯请来演戏，增加噱头的，风评不佳者，有可能就是陆老板假借拍戏这一借口，来与美人调情的。 如果是一位连他也不知道的新人女明星……那，就有可能是陆老板想要借这次电影，借他们的才华要捧红的人。 想到这，关静年走到郑千里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取出一支烟，点了几下，询问道： “对了，郑导，听说，陆老板请了一位当红的女明星过来，郑导，你知道是谁吗？” “关老师觉得会是谁？” 郑千里从口袋里掏出火柴，划着之后，把火苗送到关静年的烟下。 “徐小凤？” 关静年尝试着猜测，这个名字在他接收的记忆片段里出现过很多次，是正当红的一位女明星，但是，听说，她私下里…… 郑千里笑着摇摇头。 “周莉莉？现在的观众缘那是顶顶好啊。” 周莉莉是新晋的影坛小花，因为长相清纯亲和，使她在影视圈这个名利场里有着极好的观众缘，她要是来了，陆老板这次拍的电影，不说大赚，但基本不会赔本了。 郑千里甩灭火柴，将之丢在一旁茶几上的烟灰缸里，他抬头看了眼开了一条缝的木门，笑眯眯地问道：“您忘了梦蝶了？” “苏梦蝶？” 关静年抽了一口烟，记忆片段翻涌，一个演技浮夸、生活经历复杂的女演员形象出现他脑海中，他皱了皱眉，没有就苏梦蝶发表评价。 以他绿箭侠多年打击罪犯的经验来看，想要在案件中发现更多的细节，想要不打草惊蛇，最好的做法是少说话，不随意发表对他人的意见。 尤其，眼前这个人挖坑挖的如此明显。 关静年笑了笑，回了一句万金油的怎么都不会得罪人的话，“她呀，她要是能来的话，那可就太好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第一个出局者 事实果然如关静年所料，他的话还未终结，一个腰肢纤细，身材较好的美人便携香风款款而来。 她绕过关静年坐着的沙发，走到果盘点心最丰富的座位旁，挪开桌上的手包，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微笑着看向关静年和郑千里。 “关老师可真会说笑。” 关静年掐灭手里的香烟，将之丢到烟灰缸里，随后，又提起那提包装精美的小点心，他走到苏梦蝶身后，拆开包装，递给苏梦蝶一只擂沙圆，笑着道： “哎呦，梦蝶，还真是你啊，没想到你居然从香江回来了，回来好啊，影迷们可都盼着你复出呢。 来，吃个点心吧，这是乔家栅的擂沙圆，难买的很呢，老板是我的影迷，每月都会给我送来一点。” “嗯。” 苏梦蝶接过圆滚滚的擂沙圆，小口咬了一口，感受着香甜的味道在舌尖如雪花般化开，微微一笑，称赞道， “关老师你说的对，香江那边虽然比魔都各方面都要发达一些，但是，这食物，还真比不上魔都。” 关静年接住苏梦蝶的话，一起吐槽起了腐国的食物。 “那可不，它腐国一个强盗国家，能生产出什么美食？翻来覆去的，就是炸鱼薯条那一套，那玩意儿偶尔吃一顿还能尝尝鲜，天天当饭吃，那谁受得了啊。” 关静年深知风度的重要性，一些无关紧要的吐槽跟两句就足够了，说的多了，很有可能会引起女孩的反感，他瞟了眼周围，将刚进门时，就想问的问题，提了出来。 “梦蝶啊，你来的早，知道这几位都是……何方神圣吗？” 穿橙色条纹衬衫的肌肉男，似乎一直都在等着类似于“你是谁”的问题的出现，听到关静年提问，便条件反射一般的站了起来。 他站的笔直，肌肉线条看起来也颇为硬朗，他对着关静年抱拳道：“武人，陈小达！” 陈小达的名字一报出来，关静年便在那些记忆片段里找到了对应的身份资料——【陈小达，陆子野从好莱坞请回来的人，具体身份不明。】 关静年打量了他一眼，用猜测的语气，轻声开口道：“陆先生说，有一位从好莱坞回来的动作巨星……是华国人。” “他为什么没想到，我是个华国人呢？” 陈小达笑了笑，摘下眼镜，对目光聚焦到自己身上的几个人道， “我不怪他，西方人不尊重我们，在他们的舞台上，我们有才华也唱不了主角。 所以，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将东方武学，推向全世界，让他们明白，什么才是，龙的传人！” “说得好。” 关静年抬起手想要鼓掌，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提着半袋子的擂沙圆，他给长桌尽头两位没说话的客人各发了一个，又走到陈小达身边，递给了他一个。 他拍拍陈小达的肩膀，鼓励道，“我们华国人积弱百年，从文先生才开始有了站起来的资格，但如果我们只是硬实力的强大，还不算真的强大，只有文化软实力方面也强大起来，我们华国才能两条腿走路，从而越走越远。 华国功夫就是一个很好的文化输出方面的切入点，小伙子，我看好你。 来，吃个擂沙圆。” “谢谢。” 陈小达接过擂沙圆，笑嘻嘻地咬了一口，兴高采烈地坐回了原位。 走到陈小达身边，关静年又不着痕迹地四处打量了一圈。 最终，一台老式的摄影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老式摄影机发出轻微的响声，看上去，它正在工作……如果关静年没想错的话，在他进门以前，它就开始工作了，这意味着……它很有可能已经将他们在这间房间内的一切举动，都忠实的记录了下来。 摄影机内储存的胶片资料，绝对是这个房间里最珍贵的情报之一。 关静年看了几眼摄影机，想到自己此时“多年没演戏”的人设，指着摄影机，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向其他人询问道，“这是……？” 苏梦蝶给了回答：“说是要记录咱们开会，” 关静年恰到好处的愣了一下，又接续上了那副职业病般的微笑，“陆先生就是喜欢玩些新潮的。” “陆先生是知道，您有日子没见过这东西了。” 郑千里没有看出关静年的伪装，反而还真的以为关静年没认出这是摄影机来，他碎嘴的习惯发作，不由阴阳怪气了关静年一句。 说罢，他又抱怨道，“唉，这游戏怎么还不开始？” 但，这句话似乎是这场游戏的禁句，当他脱口而出后，便自动消音，转化成了下面的话： “这老陆怎么还不来，侠中侠三还等着我呢。” 被人冷嘲热讽还忍气吞声，这不是绿箭侠的作风， 他冷哼一声，在脑海里翻了一遍郑千里相关的“资料”，冷笑着回击道，“郑导，侠中侠三在国际饭店都开了三天的剧本会了，他们没跟你说呀。哎呦，这可真是卸磨杀驴。” 郑千里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关静年是在嘲讽自己，等到几个人一脸奇怪地看着他后，他才回过神来，自己这句台词没接上。 他脸上的瞬间由抱怨转为愤怒，随后，为了让自己的表现能够重新接续游戏剧情，他猛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在原地来回走了几圈，大声气愤道： “不行，这侠中侠一和侠中侠二都是我拍的，我得到国际饭店闹他一闹，好歹给我切一块吧。” 但……慢一拍，就是慢了一拍，他之后的表现再如何精彩，那种割裂的、违和的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了。 话音还未落下，郑千里脑海中就响起一个机械而冷漠的电子音。 “你好，本场游戏的玩家，闪电侠先生，你的身份已被三名以上的游戏参与者看出了异常。 经过公投，多数人选择了将您投出游戏的选项，不好意思，你的游戏到此失败了，你所扮演的角色，将由ai接管。” “但是，闪电侠先生，作为一个人性化的游戏程序，游戏虽然结束，但我们仍将为你提供两个选择。 一，以别的身份重新进入游戏，但这需要你加大游戏赌注； 二，以道具的视角旁观接下来的游戏，但不得以任何方式影响游戏进程。” 第二百三十章 桌下的镣铐 “我……我选二。” 闪电侠其实也想复活一波，玩个其它游戏角色，把那些把他投出游戏的混蛋们一个个都投出去，但是…… 奈何他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神速力，已经被他当做最初的赌注交出去了。 现在，要他拿出来比神速力还值钱的玩意儿当赌注，真的是强人所难了。 “好的，闪电侠先生，接下来，你将处于游戏角色不可见的幽灵状态，以幽灵状态参与接下来的游戏。 通过幽灵状态，你可以依附在游戏角色视线范围内的任何一件道具上，道具体积不得超过三十立方米。” “祝您游戏愉快。” 电子音结束，闪电侠眼前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随后，他便从郑千里的马甲中脱离了出来，并随机俯身在了离郑千里最近的沙发上。 对于闪电侠来说，以沙发的视角看人还是头一回，在他眼里，所有东西都变高了许多，而先前以郑千里视角没发现的小细节，在沙发视角，也显露无疑。 最明显的，便是长桌尽头的那两个人。 以郑千里视角看他们两个人时，他们表面上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最多是表现的比较拘谨，内向，不太爱说话。 但是，当以沙发视角去看他们两个人后，闪电侠才惊讶地发现，一脸凶相的马甲衬衫男，脚上居然挂了一套镣铐！ 不过……现在发现这些也晚了，他现在的状态，也只能把几人的表现当一场身临其境的电影来看了，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 闪电侠退场，但游戏还在继续。 郑千里吃瘪，这对钢骨扮演的李家辉来说，是一个绝佳的嘲讽的机会。 而且，经历了闪电侠被公投出场，钢骨也明白，想要获得游戏的胜利，最先要克服的难关就是自己的演技。 闪电侠因为演技不投入，被人发现了端倪。他可不能再犯了同样的错误。 不过，经过闪电侠这一次，他也明白关静年对他说的“万事小心”那句话的意思了。 这家伙，表面上利用了关静年和李家辉之间的关系，提醒他在会议室里要小心行事，暗地里说不定就是在拿这句话钓鱼，如果他表现出了自己身为钢骨时的某些习惯，说不定，就被钓出去了。 当然，也有可能，扮演关静年的那个人是真的发现了他的端倪。 但，到现在关静年也没行动，他现在也不好下结论，只能将自己彻底融入李家辉的人设中去，让自己的言行与角色合而为一，不再有任何破绽。 现在，郑千里遭难，以李家辉的性格来说，必定是要落井下石的，可是，他具体会说什么话，钢骨又不太肯定。 所以，以嗤笑或嘲讽般的笑容，来回应，是最稳妥的表现。 “你笑什么？” 从闪电侠转变为ai的郑千里，演技瞬间变得自然了许多，不仅是语气、态度、行动这些方面，对待事情的认真程度，也远超了将这场游戏真的当成了一场游戏的闪电侠。 “李家辉，你别跟我阴阳怪气的啊，一个署名，没完了还？一分钱没少你的吧？” “李老师署什么名？慕容残雪吗？演技浮夸，流于表面，可为梨园佳人，那成银幕偶像。” 钢骨站起身来，本打算正面怼郑千里一番，但，没想到，苏梦蝶接了郑千里的话，和他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他看着笑里藏针的苏梦蝶，想到最开始时的那几个记忆片段，想到那个被他写了“演技不行”“其它都是谣言”两篇通稿的女明星，将之与苏梦蝶对应了起来。 他的大脑似乎又变为了超级计算机，在一瞬间，就分析出了苏梦蝶对他态度不佳的原因，分析出了苏梦蝶这个悲剧角色身上的浑浊色彩。 联系到此刻的阵营分配，钢骨得出了回话的语气与内容，他得服软，但，因为人设性格使然，他也得简单的解释一句。 于是，钢骨缓缓开口道：“我的影评，只是客观评价了一下你的……” 苏梦蝶连绵的言语攻势直接打断了他后续的话，她冷冷地看着钢骨，开口是细声细语，话锋却比刀锋还要凌厉。 “一个大男人用笔名，这么喜欢藏着掖着，又何必在乎署什么名呢？” 郑千里走到苏梦蝶身后，抓着她的座椅靠背，附和道：“他就是想多讹点钱。” “这不是钱的事儿！” 钢骨瞪着郑千里，表情、情绪、语气、手势，一次性全部到位。 但陈小达忽然起身接话，打断了他后续酝酿铺陈而出的一切情绪和内容。 “是理！” 陈小达盯着郑千里和苏梦蝶，沉声开口道，“并不是有钱就有理！” “关你什么事？” “不关！” 陈小达拍着桌子，大声道，“但是遇到不对的事情，我就是要站出来！” 关静年（绿箭侠）本来不想参与几人之间的冲突，但是，当他看到陈小达一掌下去，桌布都向下陷进去一个手掌的形状后，明白，他必须得站出来了。 不然，让这个肌肉男真的闹起来，他们还没正式接触到游戏的核心情报，就得因为打架而受伤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肌肉男又是他们之中的谁扮演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这已经快接近普通人类天花板了吧？ 关静年心里闪过几个可能性，但都没有去深究，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需要站出来当一个和事佬，把这场小冲突，小矛盾，化解掉。 他起身，先是以自身的年龄和资历优势，暂停众人之间的争吵，随后，又指着不远处的老式摄像机，以客观因素和自尊心因素，威压几人。 “诸位不要闹，容许我关某卖个老，咱和和气气的，这有镜头呢，难看。” 郑千里瞥了眼老式摄像机，深吸一口气，走到苏梦蝶左手的座位上坐下，咬着牙道：“李家辉，当着镜头给你留点面子。” 钢骨酝酿的情绪再度接续，他大步走到老式摄影机边，伸手关掉上面的开关，指着一脸不服气的郑千里大声道：“你可千万别憋着。” 见摄像头被关，郑千里猛地站了起来，他指着钢骨的鼻子，大声道：“你马上给我滚蛋！” “陆老板的钱我还没拿着呢，你给我，我马上滚！” “好，你不走，我走！” 第二百三十一章 第六名游戏玩家？ “是谁要走啊？” 就在钢骨和郑千里的冲突达到巅峰，双方即将有一方退场之时，一直未露面的陆老板扯着公鸭嗓子，从房间拐角处的楼梯上走了下来。 陆老板一身棕色的长袍马褂，在他身后，则是两个穿黑西装的年轻人。 陆老板走下楼梯，先是对关老师打了个招呼，随后，又挨着夸赞了梦蝶的漂亮，询问了陈小达最近的生活状况，与长桌尽头的蓝西装年轻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 不漏一人的打了招呼后，陆老板又走向冲突的两位当事人。 他看了看李家辉，又看了看郑千里，决定先从李家辉……身旁的老式摄像机入手。 “家辉啊，怎么还是这身衣服呢？” 他对李家辉寒暄一句，叼着烟斗，走到老式摄像机旁，再度打开了摄像机。 “这可不能关。” 他调整了一下摄像机摆放的角度，笑着对众人道，“都坐啊，坐啊。” 做完这一切，陆老板才将注意力放在了冲突的另一位当事人身上，他走到郑千里身边，用力握着他的手，一副激动的样子。 “郑导呀郑导！” “陆爷，为了您这事儿，侠中侠三找我，我都没去，结果您找来这么个祖宗，一句话，他在，我走！” “看把咱们郑导气的。” 陆老板抽了一口烟，转头看向老式摄像机旁的李家辉，“家辉，可不许了啊。” 说罢，他又用眼神示意李家辉去长桌那边坐下，待李家辉顺着他的眼神离开原地，前往长桌边，他才回过头来，看向长桌两边所有的人。 “今天来这儿的，那都是我陆某的家里人。” 他抓着郑千里的手，暗地里用手势向他比划这次电影的分成，表面上则是对郑千里挤眉弄眼地开口道，“郑导啊，我替他向您陪个不是。” “陆爷，这事啊……” 郑千里还有话要说，但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于是，他也只好随陆老板刚才说的，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待所有人都落座，陆老板才吞吐着烟雾，笑眯眯地坐在了长桌主位上，而他身后的两名黑西装的年轻人，则像两位保镖一般，站在了他的左右两侧。 关静年坐在离陆老板最近的位置上——这是他刻意挑选的，至于他为什么断定陆老板会坐在他附近的位置……废话，主人不坐主位上，坐哪儿。 在关静年（绿箭侠）多年打击犯罪的经验中，像陆老板这种类型的人物设定，往往拥有更多的他们这些“客人”所不清楚的情报。 从他的言行中，一定可以推出更多的情报和线索来。 但想要套话，第一步就必须套近乎，而他手里提前准备的擂沙圆小点心，就可以成为破开目标金口的绝佳道具……当然，也有一定几率折戟。 甜食会刺激多巴胺的分泌，提高食用者的幸福感，而幸福感会降低人的防备。 关静年挪过还剩一小半的擂沙圆包装袋，将整个包装袋都递向陆老板，示意他从剩下的小点心中挑出一个来。 “陆先生，今天来了这么多的新面孔，哎呦，难得，您还请我这一把老骨头啊。” 陆老板没有拒绝关静年的好意，他从中挑了一个中等个头的擂沙圆，捏在手中后，笑着对关静年道：“您在我这儿一直是重要角色。” “感恩。” 关静年笑了笑，在陆老板咬下擂沙圆前，不打算再与他交谈。 陆老板看了看手中的小点心，又抬头看向在场所有人，他缓缓开口道： “诸位，请你们来，是因为我最近手里，捏了个案子，我要把它拍成电影。” 陆老板声音落下的同时，一道冷漠的机械电子音在在场的游戏参与者脑海中响了起来。 “现在请诸位游戏参与者开始参与有奖竞答，猜对陆老板将要拍摄的电影案件原型的游戏参与者，将获得该案件的一些线索作为奖励。” “本次有奖竞答为选择题，接下来，将会下发五个选项给游戏参与者选择，每位游戏参与者只能选择一项。” “a：大东饭店的美女拆白党。” “b：青帮头子林阿保伏法。” “c：法兰西医生碎尸案。” “d：三老案。” “e：状元青蝴蝶抛尸案。” 关静年（绿箭侠）在听完所有选项之后，第一时间并没有去选择游戏选项，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现在，这场游戏里居然还有五个游戏玩家！ 刚才郑千里的表现出现差错后，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了郑千里不是游戏内置的npc，而是一个玩家。 当时，除郑千里外，所有游戏玩家的脑海里都出现了一个“是否将之公投出局”的选项，他为了稳妥起见，选了否……毕竟，一个认识多年的超级英雄和一个只知道大致性格表现的ainpc，很明显，前者的存在，更符合他在这场游戏里的个人利益。 但是，后面郑千里的表现和先前完全不同，演技变得冷冰冰且专业了许多。 那时，关静年就明白，操控郑千里这个角色的游戏玩家被其他游戏玩家投出局了。 一开始，参与这场游戏的人只有五个……闪电侠、绿灯侠、钢骨、蝙蝠侠还有他绿箭侠。 但是，闪电侠被投出去之后，这个游戏场景里应该只剩下四个游戏玩家才对，可是，怎么会有五个选项？它是预留出来的差额选项？ 还是说……真的有除他们之外的第六个游戏玩家存在！ 又或者说……就算有一个被游戏玩家投出去，原有的游戏程序也不会变更？ 想到这，关静年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在场的影视行业从业人员们。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李家辉是一个游戏玩家，但具体是谁扮演的，不清楚。 陈小达，因为那可疑的怪力，他可能是一个游戏玩家，但具体是谁扮演的，不清楚。 郑千里，原来是一个游戏玩家，但现在已经出局了。 苏梦蝶、陆老板、两个提着手提箱的保镖、两个未知身份的角色，这一共六个人，其中有三个游戏玩家。 现在，他们之中，只要有人开口，关静年就能确定游戏玩家的身份。 可是……如果他们放弃猜测，放弃奖励，直接以沉默的方式来应对答案的话，想要从中选出五个游戏对象，就有些困难了。 而且，如果这些案件的知名度足够高，那么……剩下的人回答出与选项相同的案件名称，也将影响猜测的方向。 第二百三十二章 四个选项 考虑到这场游戏里可能出现的不同情况，关静年明白，自己接下来的言行，必须加倍小心，像在门外时，和李家辉那种程度的交流，不能再有了！ 关静年用眼角余光偷偷看着在场所有的人，静静地期待着他们接下来的回答。 房内的沉默没有持续多久，第一个人开口了，是陈小达，而关静年和剩下几人，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陈小达站起来，低头扫了桌边的众人一眼，大声道：“陆老板，虽然我是从国外回来的，但是，我最近也听说了一件大案。” 陆老板咬了一口擂沙圆，含糊不清地点头道：“嗯，说来听听。” 陈小达缓缓开口道：“我回国之后，陆老板问我想要住旅馆还是住他那儿，我不想麻烦陆老板，就在周围随便找了一个旅馆。 有天中午，我在大堂吃午饭的时候，听旁桌几个本地的客人说，这家旅馆对面的神州旅馆，在不久前，刚发生了一场大案： 姑相公行业的状元青蝴蝶，被人发现在旅馆四楼，上吊自尽了。死的时候，听说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破口的地方到处都是淤青和被麻绳捆绑的痕迹。 后来，店小二听见他们在谈论那起案件后，还说，他见到过青蝴蝶的尸体，说青蝴蝶有九成以上的可能是被人活生生玩死的。” 陆老板咽下嘴里的甜点，摇头道：“嗯，你说的这起案件，我也有所耳闻，但是……它太小了，一个兔儿爷被杀而已，在魔都这地界儿上，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郑千里像急于向老师表现自己的学生一般，还不等陈小达落座，他就急忙开口道：“青蝴蝶被杀案确实太小了，那这个呢，陆爷，青帮头子林阿保伏法，这个总够大了吧，涉及到了地下世界那片呢。” 陆老板接着摇头，“还是太小！” 郑千里接着回答，“难道是，法兰西医生碎尸案？” 郑千里的表现让关静年不由微微皱了皱眉毛，他确实考虑过会有一个npc抢答两次的情况，但是……真的出现这种情况后，他还是感到了些许的棘手。 陆老板扯着公鸭嗓，拉高音调道：“大案，血案！” 当几乎所有的错误选项都被排除后，剩下的，就算是再离奇，也只会是正确答案了。 关静年已经猜到了正确答案。 他相信，剩下的那些游戏玩家们，也都猜到了。 但，这个时候开口回答问题的人，必然会是一个游戏玩家，他只要开口，那么，他的玩家身份，就会彻底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关静年决定放弃回答这个问题，他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耳朵上，只要有人开口回答问题，他就能第一时间锁定那人的位置，并以远超常人的专注力，从他的声线、音色、音速、语气、自称、倒装句的使用情况等等方面，分析出那人背后的“演员”。 关静年没有等太久，又一个人站了出来。 是苏梦蝶。 她点燃了一支女士香烟，浅浅地吸了一口，吞吐着烟雾，轻声开口道： “陆老板，比法兰西医生还要大的案子，那可就只有那件闹了大半年，连香江都沸沸扬扬的三老案了。” “咦，还是我们梦蝶聪明啊，既漂亮又聪明。” 陆老板笑嘻嘻地看着苏梦蝶，随后，对身后的黑西装年轻人招了招手。 年轻人会意，将手提箱摆在桌面上，随后，他解开搭扣，打开了箱子。 陆老板随手从箱子里拿出一叠资料，往桌前一丢，笑道，“诸位，看看吧。” 资料落桌，几人才看清了它上面的内容。 “三老案卷宗。” 看清这几个字的刹那，除少数的几个人外，剩下的所有人眼睛都直了，他们疯了似的将上半身压在桌上，双臂用力，像划船一样，想要尽可能地把更多的资料揽到自己身前。 当资料瓜分完毕，众游戏玩家的脑海中又响起了那冷漠的机械电子音。 “各位游戏玩家，你们好，游戏从现在开始，就将正式进入主线剧情，而你们的游戏任务，也即将下发。” “但是，在任务正式下发之前，你们还需要做出一个选择。 请注意，一，每人只能选一个选项，而多数游戏玩家选择的选项将会默认为所有游戏玩家的选择。 二，该选择对你们之后的游戏至关重要，所以，请谨慎选择。” “选项如下： a：标记出三老案的杀人凶手，但该标记只有选择该选项的其中一名游戏玩家可以看见。 b：指定某个人只能说真话，但当该人听到假话后，真话的限制就会破除。 c：随机使一位游戏玩家恢复自身的超能力，但剩下的npc都将免疫该超能力，且杀人凶手会标记该游戏玩家，直到将之清除出本局游戏为止。 d：以灵魂状态召唤来被杀的三老，但是，三老的灵魂，仅一名npc可见。 ps：所有游戏玩家都必须从四个选项中选出其中一个，如果放弃做出选择，那么，该游戏玩家的额头将会标记出一枚仅游戏玩家可见的身份徽记。 ps2：所有游戏玩家同时选择某一个选项后，将会触发‘豹子’效果，该效果将会把所有游戏玩家传输到‘案件发生之时’，全程参与三老被杀这一案件。” 提示音结束，仅抢到两个档案袋的关静年不由愣住了，直到现在，他才看明白了这个游戏的核心玩法。 这游戏本质上，并不是一个探案游戏，而是一个adv（文字冒险类游戏）。 在这种游戏里，他需要刷npc的好感度，需要从众多影响游戏剧情发展的选择中做出最佳的选择，否则，就无法达成完美结局。 这与他们本场游戏的目的相似……他们想要从有限的情报里，抽丝剥茧，搜寻出“三老案”的真相。 但是，与adv类游戏不同的是，它一般都仅由一名游戏玩家来做选择，由多名游戏玩家以“多数决”的方式做选择，这……还真给这场游戏增加了不小的难度。 对于关静年（绿箭侠）来说，最好的结果是“豹子”（所有人都投同一个选项），但是，他也明白，“豹子”的结果，根本不可能出现。 毕竟，人与人之间的思想、智商、性格、情商、为人处世等等方面都有着巨大的差别，想要抹平这些差别，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所以，想让所有人选同一个选项……根本不可能。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三老案 想到这，关静年不由叹了一口气。 受游戏规则与人类之间差别的限制，关静年对“豹子”的隐藏结果不报一丝希望。 他直接退而求其次，打算从他所熟悉的正义联盟几个人的人物性格入手，挨个分析出他们在面对四个选项时的表现，并根据这些猜测，建立出相应的数学模型，导出最有可能被多数人选中的那个选项。 但是，想要得到可能性更大的结果，还有一个问题丞待解决……究竟有没有第六位游戏玩家，第六位游戏玩家又是什么阵营和立场。 如果有第六名玩家，那么此时场上就还剩下五名玩家，而游戏规则给出的四个选项，就一定会选出结果。 如果没有第六名玩家，那么这次的“选择题”，就有可能出现四个游戏玩家，每人都选择一个不同选项的结果。 因为每个选项背后所占的游戏玩家数量相同，也就无法出现“多数服从少数”的“多数决”结果。 这是一个非常浅显的bug，游戏规则不可能放任不管。 所以，要么，这个bug出现时，四条选项同时生效，要么，这个bug在设定好的游戏规则中根本就无法出现。 关静年（绿箭侠）倾向于后者。 而从后推前，便可以轻松得到一个结论——除他们五个人之外的第六名游戏玩家真实存在！ 那么，把这个变量也计算进去后，四个选项中，最多可能有两条会生效。 考虑到这四条选项中附带的不同的负面限制，关静年认为，最有可能成为游戏结果的，是这两条。 “a：标记出三老案的杀人凶手，但该标记只有选择该选项的其中一名游戏玩家可以看见。 b：指定某个人只能说真话，但当该人听到假话后，真话的限制就会破除。” 选择a是因为，提前一步知道凶手后，在对照案件卷宗上记录的信息时，可以分析出更多的情报来。 这是蝙蝠侠的强项，关静年猜测蝙蝠侠扮演的某个角色，有很大的概率会选择a，如果选a的人为零，那么有很大可能，蝙蝠侠扮演的角色本身就知道凶手是谁，当然，也有可能他故意不选，误导其他游戏玩家，让他们以为他知道杀人凶手。 而钢骨……半电子人的行事方式已经印在了他的骨子里，他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对自己的行为方式和思维方式作出改变，所以，他也会遵循“物美价廉”的“科学性和证据性”规律，寻找出最合适的选项。 剩下的绿灯侠……绿箭侠已经知道了他扮演的游戏角色，通过角色人设和他自身性格判断，他大概率会选b。 剩下的两个选项中…… c选项随机性太大，会出现很多种复杂的可能性，为了稳妥起见，不能选。 而d选项随机让一名npc看到三老的灵魂，这本是一项不错的想法，但是，考虑到此时的社会环境和信仰背景，考虑到灵魂的不可控性，同样是为了稳妥起见，它也不能选。 于是，剩下的a与b，便是最合适的选择。 而a与b相比，b又是一个更优的选项。 根据游戏规则给出的几个选项来看，杀人凶手明显就在这个房间里，就在他们之中，这就意味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杀人凶手总会暴露，提前知道凶手是谁，延后知道凶手是谁，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b选项“指定一个人只能说真话”，很明显，要有用的多，是四个选项里最有实用性的附加条件。 虽然限定于“他听到假话之前”，但那也足以从那个只能说真话的人口中，问出足够多的情报。 至于，这个人选是谁……那肯定是陆老板这位“剧本会主办方”了。 他既然手里捏了“三老案”，还打算把它拍成电影，那么，他一定花大功夫去深入地了解过这个案子。 毕竟，资本都是逐利的，陆老板这个大商人，既然嗅到了“钱”的味道，那么，为了能够赚到更多的钱，他一定会尽可能地收集到更多的关于三老案的资料。 思虑至此，关静年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选择告知给了那个冷漠的机械电子音（盟约）。 “我选择b选项。” 似乎，机械电子音就是在等他一个人做出最后的选择了，他的声音刚刚落下，机械电子音就出现在了所有游戏玩家的脑海中。 “现在开始公布四个选项的投票人数，a选项，投票人一，b选项，投票人三，c选项，投票人一，d选项，投票人零。 b选项以压倒性的优势获得本次投票的胜利，接下来，根据游戏玩家们的投票，我们将选定‘只能说真话’的人选，他便是……陆子野。 在接下来直到听到假话前的一段时间里，陆子野说出的话，都将是真话。” 机械提示音逐渐消失，关静年脸上的愁绪也逐渐舒展开来。 正如他所料，这场游戏里确实存在着第六名玩家，而且，也确实有更多的游戏玩家选择了b选项，选择了陆子野。 俗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关静年坐在离陆子野最近的地方，于是，他在粗略地翻了一下三老案的案件综述后，他便微笑着，看向了又抽起烟斗来的陆子野。 “陆老板，您是这个！” 他朝陆子野竖了根大拇指，一副激动的样子，他笑着开口道，“这上海炸了锅的案子，居然抓在您手里，我都不敢想啊。” “三老案，究竟是个什么案子，能比青蝴蝶被虐杀案还要出名？” 陈小达忽然开口，暂时打断了关静年后续套话的打算。 陈小达手里也抓着一个卷宗的袋子，但他没拆开，心里似乎还在纠结自己刚才所说的“状元青蝴蝶被杀案”。 关静年顺势就准备回答陈小达的疑惑，准备从陈小达的反应中，尝试着解读他究竟是谁扮演的，但谁成想，他话还没开口，翻了几页卷宗的郑千里忽然跳了起来。 他像是在刻意卖弄自己的博识般，大声道： “这可是魔都近几年最轰动的一个案子！ 在魔都的金融、航运、工业，三个行当里，各有一位德高望重，执掌乾坤的人物，三人把持魔都经济命脉，树大根深，大家尊称为三老。 谁知一日，他们在正在某处逍遥，突遭横祸，一时魔都震动，新闻报道连篇累牍，可谁也说不出在哪儿出的事，关于凶手更是一笔带过，三老和那些保镖，全死了，身上金银搜刮一空，场面那叫一个惨！” 陈小达问：“那凶手抓住了吗？” 郑千里低头翻着卷宗，头也不抬地回道：“马上就快枪毙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电影宇宙？ 苏梦蝶接着郑千里的话，回道：“这凶手也真是疯了，抢谁不行？非得抢那几位。” “谁说不是呢。” 关静年不想让话题再往远处偏，也不想浪费了让陆老板接下来只说真话的机会。 于是，便利用记忆片段里的一些内容，抢过郑千里的话头，将主动权抓在了自己手里。 他接着道，“梦蝶啊，官方的说法是，舞厅打手见财起意，专门找这样的大人物下手。” 说到这，关静年想到自己曾经遇到过的那些大人物被杀案，想到它们背后那复杂到一篇长篇都放不下的恩怨纠葛，他停顿了一下，偷偷瞟了陆老板一眼，缓缓放下了鱼饵。 “要我说啊，这事儿不简单，它不是跟鬼子余孽有关，就是和……” 他指了指某个方向，轻声道，“那边有关。” 陆老板果然咬了这只鱼饵，他侧头看向关静年，以他特有的公鸭嗓，拉长语调道： “关老师——，没有事实依据的事情，可不敢乱讲啊。” 关静年笑眯眯道：“关某这不是听了些小道消息，给大家分享一下吗？” “关老师，我这就想拍个电影，不想……也不敢和那些复杂的东西扯上关系。” 陆老板叼起烟斗，吸了一口烟，起身，离开座位，绕着桌子，一边走，一边缓缓道， “当时这个案子啊，闹的是沸沸扬扬，半年了都没有消停，但是，诸位，你们想，我们这个时候，要是拍一部电影出来，那……” “那肯定大赚啊！” 关静年不想让自己设计的话就因为轻飘飘飘的一句“不想和那些东西扯上关系”就到此结束，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案件，必定隐藏了更深、更复杂的秘密。 否则……到这个时候，那位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蝙蝠侠，肯定已经破解了杀人案的动机和原因，赢得这场游戏了。 他接过陆老板的话题，调转话头，接着把他往陷阱里拉， “陆老板，你这可是一个顶好的题材啊，两种完全不同的阶层，两种完全不一样的质感和生活，这个对比，一下子就出来了，这种题材必须抓原型，抓细节。 只是，陆老板，你给出的资料有点少啊。” 关静年指着桌上寥寥几份案件卷宗道，“陆老板，这些资料，如果我们肯深挖的话，肯定也能挖出一些有用的情报来，但是……陆老板既然邀请我们这些个人来这儿，手里捏着的资料，肯定不止这么点吧？ 而且，到现在，你好像都没有跟我们介绍那俩个人啊。” 关静年站起身，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向长桌尽头的两人。 按华国传统的“位次礼仪”来看，陆老板落座的位置是绝对的主位，而在主位对面的，则是次一级的主位。 这说明，长桌尽头的两个人，比起在座所有的电影行业从业者来说，在陆老板心目中的地位都要高。 但事实上，长桌尽头的两个人，连一些果盘和点心都没有分到。 想要同时占中这两条，那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确实在陆老板心中的地位很高，但是……这种高地位是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 很快，陆老板回应了关静年抛出的质疑，他轻声道，“嗯，关老师，我也知道，三老案的纸质资料不多，所以呢，我特意请来了两位顾问。 齐乐山先生，还有，海兆丰先生。怎么样？我们要先听听明白人对我们电影的分析吗？” 关静年听了陆老板的话，已经竖直耳朵，准备听听齐乐山和海兆丰两人对本案的补充意见了，结果，屡次打断他计划的陈小达又站了出来。 陈小达道：“我先来说说怎么样？” “嗯，好啊。”陆老板对谁先谁后，并没有什么意见，他点点头，接着道，“那好，我们就先听听小达的。” 陈小达看了眼关静年他们，缓缓开口道：“大家都知道，米国那边的电影工业比我们发展的要早，他们对什么样的电影更赚钱，什么样的故事更吸引人，都有着一整套的分析和处理方案。 本人不才，也曾经参与过几部卖座电影的拍摄，所以，在此呢，向各位前辈电影人，小小地说明一下我会怎么来拍这部电影。” 陈小达接着道：“从米国建国至今，个人英雄主义，一直都是他们推崇的主题，而个人英雄主义这个角度，我觉得非常适合我们这部电影。 在米国个人英雄主义的电影里，一般都会有这么几个元素。 一，苦大仇深的主角，最好是死了爹妈的那种。 二，与上层勾结的反派，勾结的越深，涉及的大佬越大越好。 三，反派杀死了主角的父母或挚爱或至交好友，主角为了报仇，卧薪尝胆，一路搜集线索，最后，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幕后的凶手。 四，这个时候，反转就来了，他发现，凶手原来是主角父母或别的什么人的好友，他们表面上对主角和和气气，处处为主角着想，暗地里却因为某个原因谋害了主角的父母或别的什么人。 五，结尾，主角发现反派也有迫不得已的动机，而那个动机深深地打动了主角，于是，主角善心发作，原谅了反派。 六，最后一幕，可以作为彩蛋出现。 主角这边刚原谅了反派，第二天，反派连带着他的一群小弟，就都被杀死了。 因为主角之前的经历和行动，所有人都怀疑，是主角杀死了反派……但是，这个时候，我们的电影戛然而止，把所有的悬念，都放到第二部电影去解决。 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够制造一些悬念，把一个案件，拍成一个系列。 之后，还可以把其他案件或别的什么流传很广的故事传说拼合起来，拍出一个有着诸多角色和故事的复杂系列，我称其为电影宇宙。 电影宇宙一成，我们就可以让我们的电影像报纸上连载那样，成为一个复杂而有趣的系列电影。 到时候，我们不仅可以自己拍电影，还可以把电影里的部分角色卖给其它公司，让他们替我们来拍。 这样，我们的钱，就会像长江的河水一样，源源不绝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博弈 听完陈小达的话，关静年以及剩下的几位游戏玩家瞳孔同时一缩，他们可以肯定了，陈小达绝对是一个游戏玩家。 电影宇宙这个概念，在他们所处的时代，都没提出多长时间，194x年的好莱坞，怎么可能有人有这般见识？ 但是，陈小达又会是哪一个超级英雄扮演的？ 首先排除蝙蝠侠……他不会做出这么明显而愚蠢的暴露自己的举动，他可是黑暗之中的骑士，阴影与黑夜才是他的主场。 再次排除钢骨……钢骨不会这么没脑子，他每天处理的信息数以兆计，虽然现在没了电子大脑，但是，他的眼界还在，如此直白暴露自己的事情，他不会做。 接下来排除绿灯侠……绿灯侠虽然有时候看上去憨憨的，但是，作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一位绿灯侠，哈尔·乔丹直面恐惧，有着远超常人的意志力，担当星际警察的他对形势的审时度势也非常精准，所以，不会是他。 最后，是他和闪电侠。 闪电侠虽然嘴碎了一点，但长久以来与高智商超人类的对战中，还是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而且，刚才他已经被公投出去了。 那么……剩下的那唯一一个答案，便是真相了：陈小达就是第六位游戏玩家！ 关静年微微眯起双眼，开始思索现有的游戏玩家。 苏梦蝶，是一名游戏玩家，而且，极有可能，是绿灯侠哈尔·乔丹。 陈小达，是一名游戏玩家，而且，是他们五个超级英雄以外的额外的游戏玩家。 李家辉，是一名游戏玩家，而且，极有可能，是钢骨维克多·斯通。 他自己，是一名游戏玩家，是绿箭侠，也是关静年。 那么，剩下的人中，只有陆老板、两个保镖、两个顾问，五个人的身份还未确定了。 而剩下那个身份未知的人，关静年敢肯定，他一定是最会躲人身后神秘出现又神秘消失的蝙蝠侠爱……布鲁斯·韦恩！ 但是，保镖和顾问都还没开口说过话，关静年也不好肯定，蝙蝠侠，到底伪装成了哪一个npc。 不过，想要分析出蝙蝠侠究竟扮演了谁，其实也不难……尤其是现在，陆老板只能说真话的情况下！ 想到这，关静年深呼吸一口气，起身，缓缓开口道：“诸位，我觉得，各国有各国的国情，米国佬喜欢的东西，我们华国人不一定喜欢。 而且，案件的一些具体情况我们还没有好好了解一下呢。 不如，我们先让顾问们说说这个案件究竟是个怎么回事儿，我们再从案件里寻找灵感，拍摄出最适合我们华国观众的叫好又卖座的电影。” “嗯，关老师说的这点确实是一个问题。” 陆老板点点头，转头看向陈小达，包含歉意的开口道， “小达，不好意思啊，你在好莱坞可能确实学到了一些东西。 但是，有时候，环境不一样，一些东西的使用方式和范围都会发生变化。 不过，你提出的点子还是很吸引人的，我觉得，到时候，我们编撰好的剧本里，可以加上这条剧情脉络。” 陆老板看向长桌尽头，沉声道：“让我们先听听顾问都是怎么想的吧。” 两位顾问，齐乐山和海兆丰相互对视了一眼，齐乐山叹了一口气，耸耸肩，轻声开口道，“你们刚才说的对，凶手确实是劫财杀人。” “不过……” 说着，齐乐山撸起了衬衫的袖子，“我有个想法啊。” “您说。” 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了齐乐山身上。 齐乐山勾勾手，“来根烟。” “好。” 关静年点点头，从随身的口袋里取出一支烟，绕过苏梦蝶和郑千里，将烟递给齐乐山后，划着火柴，替他把烟点燃了。 齐乐山右手接过烟，刻意将左手手掌在关静年（绿箭侠）和钢骨（李家辉）两人眼前晃了一下，吞吐一口烟雾，随后，便沉浸在了烟雾带来的美好感受之中，不再开口了。 齐乐山的表现让大部分人都显露出了些许不满的表情，他们之中离齐乐山最近的钢骨盯着齐乐山的眼睛，沉声问道“您有什么想法，您倒是说啊。” “来根烟啊。” 钢骨瞪着他，没好气的道：“我问的是，你的想法！” 齐乐山一脸无辜的看着李钢骨，他摆摆手，轻声道，“我的想法就是，来根烟啊。” 钢骨觉得自己被戏弄了，他怒道，“你给我掐了！” “别，别……” 齐乐山护住烟，往后撤了几厘米，随后，又指着陈小达对钢骨道，“其实吧，我觉得啊，他这个想法，简直是精彩。” 钢骨摇头道：“精彩什么呀！我们这个案件最重要的就是三老被杀的部分，他居然打算延后到第二部再来讲！ 这样一来，抱着看三老案曲折故事的观众们，来到电影院，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看到这样一部欺骗性的电影，难道不会炸锅？ 到时候，那些愤怒的观众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我连想都不敢想。 而那些电影同行还有无良的记者们会怎么利用这个机会来抨击我们，批斗我们，我也不敢想。” 关静年忽然插嘴道：“我倒是觉得，电影拍成这样，也还不错。” 能成为超级英雄的人，几乎都极为推崇救世主、个人英雄和阶级对抗那一套。 而陈小达刚刚讲述的电影主线脉络里，很好的包含了这些，如果这部电影按陈小达说的拍下来，那就是一部接近合格线的好莱坞商业爆米花电影。 这种电影碰上一个好点的时代，票房指不定会爆炸，而以此为根基塑造的电影宇宙若是顺势打开，那么之后拍的电影只要位于同一个框架下，只要不是太过离谱，那么后续的电影也不会太差。 “关老师？”钢骨眉头一皱，声音拔高了一个八度。 他们这次游戏的目的是：寻找案件的真相和凶手的杀人动机。 如果他们一开始就把真相和动机往“魔改”的方向去讨论，那不是越走越偏了吗？ 当然，他不能明着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于是，他也只能借拍电影这个话题来反驳。 他沉声质问道：“这种有原型的电影，一般确实要对原型进行部分艺术加工，但是陈小达这个也太离谱了吧？ 这是直接篡改了三老案的真相啊，三老商会明里暗里的把持着魔都的经济命脉，有传言还说他们最近把手伸到了军火买卖里…… 就这么几个吸着魔都和全国人民的血成长起来的混蛋，因为一句‘我有不得已的理由’在电影里就洗白了？ 我觉得电影不能这么拍。” 陆老板点点头，吸了一口烟，看着钢骨道：“嗯，家辉有意见，挺好的，那家辉啊，你觉得要怎么拍呢？” 第二章 只手摘星（水） 虽然方觉表现出了亲和的态度，但粉发女孩蔚对其依旧抱着极高的警惕心，她皱眉问道：“什么游戏？” 方觉笑眯眯地从空气中抓出一枚圆形的、正面印着“鸟居”、背面印着“六芒星”图案的硬币，他将硬币递给蔚，笑着回道： “很简单，猜硬币的正反面，由你来抛硬币，由你来决定硬币的正反。” “我来决定？” 蔚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向身后的小伙伴们，瘦弱的麦罗和强壮的克莱格都对她微微颔首，示意她接下这场“游戏”，而蓝发的小女孩爆爆则一直盯着金块和麻婆神父牌麻婆豆腐，嘴角都渗出了晶莹的涎液。 “好，我和你玩这个游戏。” 蔚接过硬币，来回看了好几眼，确定它上面没有什么自己能够看出来的机关后，指着六芒星的一面道，“这面当做反面，另一面当做正面，可以吧？” 方觉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 “好。” 得到肯定的答复，蔚右手食指弯曲，大拇指卡在食指第二节指关节的位置，她将硬币放在这两根手指交织出的勺型凹陷处，随后，深呼吸一口气，大拇指微微用力向上一弹，金色的硬币发出一声裂帛般的轻鸣，翻滚着跃上天际。 两秒后，硬币回转着下落，蔚迅速地举起左手，瞄准时机，用力将还未表现出正反面的硬币，盖在了自己的右手背上。 蔚盯着方觉道：“你先来猜。” 方觉瞟了蔚一眼，目光瞬间穿透她左手的阻拦，看到了硬币朝上一面的图案，是六芒星。 他笑了笑，轻声道：“嗯……我猜……它朝上的一面是鸟居，哦，就是那个门型的图案，也就是……正面。” 蔚沉吟片刻，缓缓道：“那我就猜反面！” 方觉摊摊手，“嗯，随意，你现在可以打开了。” 蔚点点头，一点点地抬起左手，很快，硬币再度暴露在空气中，结果也显而易见的表露而出，蔚赢了。 “嗯，看来我今天的运气不太好。” 方觉摸摸下巴，随后，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金块和麻婆豆腐，他接着道，“愿赌服输，现在，这些东西都是你们的了。 不过……我还是想让你们带我到你们熟悉的好玩的地方转转，这样怎么样，我给你们提供美食和金币，你们给我当导游，顺带……再包我的住宿。” “你能给我们多少钱？”瘦的像根竹竿儿似的麦罗开口问道。 “多少钱？” 方觉指着被爆爆收入小背包的金块道，“我刚到你们这儿，对你们的物价还真不熟悉。 不过……你们也看到了，黄金对我来说连石头都不如，所以，价钱由你们随便开喽。” 爆爆拿手指轻轻捏了一小块红彤彤的麻婆豆腐，刚放在嘴边，一股从未感受过的麻辣鲜香的味道就在她味蕾上炸开来。 她嘶呀着倒吸了几口凉气，一边扇着嘴巴，一边不以为然地对方觉道：“嘶，随便开……如果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你也可以给我吗？” “可以。” 方觉抬头看了眼天，随手一抓，刚刚还阳光明媚的蓝天，突然变得一片漆黑，像是上帝，突然拉下了窗帘，遮蔽了太阳的光。 阳光褪去，星光随之显现，群星在漆黑的“窗帘”山争前恐后的闪烁，像是在……争宠。 方觉指着闪耀的星空，轻声道：“喏，大部分星星都在哪儿了，挑挑吧，看你想要哪颗。”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不只是爆爆，蔚和麦罗克莱格他们也都惊呆了，他们张大嘴巴，瞪大眼睛，像是见到了“神迹”。 这何尝不是神迹？ 挥手间，改变昼夜的轮转，弹指间，击落远空的星辰，这恐怕也只有真正的神明级人物，才能办得到吧？ 方觉拍拍手，将众人从惊讶中唤醒，他笑着道：“小朋友们，别只顾着惊讶啊，选好要哪颗星星了吗？相见就是缘分，你们四个人，每个人都能选一颗好了。” “我要那一颗，那颗看上去最大最亮！” 爆爆最先回过神来，她指着远天某一颗比周围星辰都要璀璨的恒星，激动道，“魔法师先生，我要那一颗！” “嗯，可以。” 方觉点点头，探手虚空一握，那颗被爆爆选中的星辰瞬间变得暗淡，而等方觉再张开手掌，四人惊讶地发现，在他手心处，多出了一颗金红色的耀眼的火球。 “这就是那颗星星吗？” 爆爆歪头看着方觉手心的火球，“它看起来好小啊。” “额，怎么跟你解释呢。”方觉捏着手心的小火球，从其跳跃的火苗上截下比头发还细的一丝，他对着这丝火苗轻轻吹了一口气，将其送到了不会影响他脚下这颗星球的安全的距离之外。 “这颗星球是浓缩了好几亿倍，并被我消除了引力效应和一系列物理影响的小星球，如果我没有封印它本身的力量，那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方觉指着天空道，“你们再看看外面的天。” 蔚四人循着方觉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天空像是被烧着了，一朵朵遮天蔽日的火苗在空中跳动，火苗的每一次闪烁，天穹都像是经历了一次昼夜，光影相互交错，黑暗被烈火缠绕。 “看到了吗？那就是这颗星球一丝比头发丝还细的小火苗，还原回原来的样子后，表现出来的力量。” 方觉挥挥手，扇灭远空那焚天的烈焰，之后，又从【万目深渊】连接的某个世界中截来一缕幻彩的星光，将其编织成一条细长的丝带。 丝带穿过燃烧的小火球，组合成了一条别致的项链。 方觉将项链递给爆爆，笑道，“这条项链，就是你接下来这些天，带我四处闲逛的导游费了。” “爆爆，别要，它会伤到你的！” 蔚伸手打断了方觉的行动，她对爆爆解释一句，又抬头死死地盯着方觉脸上的骨质面具。 她沉声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来皮城又有什么目的！” 方觉挑挑眉，回道，“我一开始就说了，我是一个满世界溜达的魔法师，来皮城，哦，这里原来叫皮城啊，我来这儿，没什么目的，就是想看看这儿的风土人情。顺带……只是顺带啊，找一个人当我的学徒，或者说……使徒？信徒？反正都差不多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钢骨和绿灯侠出局 钢骨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我觉得，想要拍好这种有原型的电影，最好先搜罗到足够的案件细节，别的不说，我们最起码得弄清楚凶手杀人的真正动机和杀人手法吧？ 有了凶手的杀人动机和杀人手法之后，我们就可以倒果推因，然后利用剧本节奏和电影剪辑手法，把这部有着极大噱头的电影，拍成一部沉浸式的推理电影，让观众的视角跟着镜头，体会如过山车一般的感觉。” 钢骨此话一出，关静年就知道要坏事。 果然，不等一分钟过去，他的脑海里就响起了那道令他感到厌烦的机械电子音。 “游戏玩家蝙蝠侠对‘李家辉’产生质疑，推测其为游戏玩家，因此，发起针对‘李家辉’的公投，认为‘李家辉’为游戏玩家的，请投一，并说出其真实的身份，认为‘李家辉’为游戏npc的，请投二，不需提供任何原因说明，弃权者，请投三，不需提供任何原因说明。 公投开始。” 上一次，关静年没有参与进这场“民主投票”之中，他想给闪电侠一次机会，但是，闪电侠最终还是被投出了游戏。 这一次，关静年……决定参与进去。 思虑片刻，他将自己选择的答案在心中告知给了机械音。 “我选一，我认为李家辉的真实身份为钢骨，维克托·斯通！” 心中的声音落下，关静年的脑海中再次响起机械音。 “公投结束，现在开始公布公投结果，本次公投，共有五名游戏玩家参与，其中，三名玩家投中了‘李家辉’的真实身份，一名游戏玩家弃权，一名游戏玩家投错了结果，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多数决规则，扮演‘李家辉’的游戏玩家将被投出游戏。” “本次公投结束，祝剩下的各位游戏玩家，游戏愉快。” 机械的声音结束，关静年不着痕迹地偷偷瞟了钢骨一眼，发现，他扮演的李家辉眼中眸光一闪，随后，又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继续维系钢骨刚才演出的模样。 “钢骨，闪电侠，接下来又会是谁？” 关静年从口袋里取出一副眼镜，擦了擦镜片，将其挂在了鼻梁上，他需要改变游戏策略了。 这场游戏，很明显的，有多种决出胜负的方法，最简单的一种，便是利用游戏公投，把除自己之外的游戏玩家全都投出游戏。 蝙蝠侠显然把握住了这个方法，并利用这个方法，试探性地把两个游戏玩家推出了游戏。 可是，他这个举动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剩下的游戏玩家们，会因此变得像毒蛇一样谨慎而致命，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他们一定会伺机而动，精准地解决“不太聪明”的游戏玩家。 “要不要……把苏梦蝶投出去呢？” 想到这，关静年将目光又放在了一旁抽着女士卷烟的苏梦蝶身上，钢骨被干掉，现在剩下的，也就只有他、蝙蝠侠、绿灯侠外加未知游戏玩家四个人了。 蝙蝠侠绝不可能是苏梦蝶，未知游戏玩家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是陈小达，但是，他不知道未知游戏玩家的真实身份，就算想要投票，也成功不了。 那么，剩下的，苏梦蝶只可能是绿灯侠哈尔·乔丹了。 “哈尔……还是投出去吧。” 沉吟片刻，关静年在心中对冷漠的机械电子音道：“我针对‘苏梦蝶’发起公投，我投她是绿灯侠，哈尔·乔丹。” 一模一样的公投流程过后，绿灯侠也被投出了游戏。 从钢骨开口到两次公投结束，其实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以至于，此时，陆老板才磕了磕烟斗，接上了钢骨先前的话。 陆老板脸上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在“只能说真话“的限制下，他一股脑将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家辉这个方法很好嘛，我听说，鬼子那边，最近就比较流行这种电影形式，而且，我听说，他们为了保证票房，经常请一些因为一些原因死了爹妈的失足少女参演，那个尺度……啧啧，我看过几部，都觉得回味无……” 说到这，陆老板脊背忽然一阵发寒，他眼珠缓缓挪到刚刚由ai接管的苏梦蝶身上，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对苏梦蝶满怀歉意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梦蝶，我没歧视你和那些女优的意思，只是……觉得那种新生的艺术形式，是个拓宽失足少女们经济来源的好路子。” “陆老板不必解释，这个世界对我们女演员有多大的恶意，我最明白。” 苏梦蝶冷冷地看了陆老板一眼，掐灭香烟，起身，拿起桌上的手包朝门的方向走去。 “不过，如果陆老板想要我出演那样的角色，那就只能请您另请高明了。” “唉，梦蝶啊，我怎么会请你来演这样的角色呢？再说了，就你那连花瓶都不如的演技，也演不了复杂的角……” 陆老板本意是安慰一下苏梦蝶，道个歉，让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可“只能说真话”的限制太狠了，他嘴稍微一秃噜，就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姓陆的，你说什么！” 苏梦蝶还没发作，她对面的陈小达反而猛地一拍桌子，身上像装了弹簧一般，噌的一下跳了起来。 陆老板瞪着陈小达，真话穿过他筛子一般语言控制系统，哗啦啦地倒了出来。 “不是，小达，你又捣什么乱？是想找打了吗？难道你在好莱坞当武替，还没被人打够？” “我在好莱坞，那是动作巨星！” 陈小达回以冷厉的目光，眼中的压迫感几乎要化为实质，汹涌而出。 关静年一直冷眼旁观这场闹剧，仔细观察着闹剧中所有人的反应，苏梦蝶、郑千里、李家辉这些游戏npc不必多说，都是按照此刻剧情卷起的情绪在行动，但剩下的陈小达的表现，在他看来却最为有趣。 陈小达的身份设定是陆老板从好莱坞请回来的武打明星，所以，众人对他并不熟悉，按理来说，陆老板是他们之中，唯一一个知晓他身份的人。 刚才，陆老板说，陈小达在好莱坞，是个挨打的武替，因为陆老板一直处在“只能说真话”的限制中，所以，陈小达的身份，就是一个好莱坞武替。 第二百三十七章 另一个邪神 可这样的话，事情就变得有趣起来了。 陈小达刚才拍桌子的行为，看似延续了自己“看不惯不对的事情”的设定，但是……陆老板在出口嘲讽后，他却说了“我就是一个动作巨星”这样的话。 要知道，陈小达是一个游戏玩家，所以，他也知道，陆老板只能说真话，对他们这些游戏玩家来说，有多重要。 但是，他在知道这点的前提下，还刻意参与进了这场与他无关的闹剧，刻意用假话毁掉了陆老板“只能说真话”的限制。 这让关静年不得不怀疑他的居心和所扮演的身份的立场了。 真话的限制一破除，陆老板就忙用力一拍额头，满脸堆着谄媚的笑，对作势要走的苏梦蝶和气势汹汹的陈小达作揖道歉道： “对不起两位了，刚才是陆某不对，不该说这些不合时宜的话，伤到了两位的心，这陆某道歉。” 不过，对于陆老板这种有权有势的老油条来说，最明白这样一句话——“真心的道歉远不如实在的利益” 所以，他说完道歉的话，紧接着就是利益的诱惑，“但是，梦蝶，还有小达啊，这次机会，你们也应该明白，对你们，还有我们来说，有多么重要吧？ 梦蝶你就不说了，结了婚的女明星，在谁那儿都不值钱，都开不到我给你的这个待遇和价格。 小达……你在好莱坞受了那么多苦，难道回国以后，还想重新受一遍？ 大家都收收情绪，我给你们赔个不是，再把给你们的那份，多加一个点，可以了吧？” “我……” 苏梦蝶看着陆老板，长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无奈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生活这座大山压在她身上，压得她已经喘不过气来了，想要追寻演戏的梦想，想要赚更多的钱，有时候，除了妥协，别无他法。 发泄心中的愤怒和不满，只能逞一时之快，可那之后呢？麻烦会像漫天的风沙一般，看不真切，但源源不断地卷到人身上来的。 苏梦蝶深呼吸一口气，沉声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我希望演一个有挑战性的角色。” “可以。” 陆老板点点头，同意了她的请求。 他又看向陈小达，询问道：“小达，你呢？” “我……” 陈小达看看苏梦蝶，又看看陆老板，眼中闪过一道奇妙的光，一瞬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轻声开口道，“我想开武馆，把中华武学，传播到全世界！” “嗯，我会帮你的，只要你好好拍这部电影。”“我会的。” 闹剧就此结束，但关静年刚才“静观好戏”的表情却瞬间变了，他脸色变得比伦敦的大雾天还要阴沉。 “那个家伙，跑掉了！” 刚才，他的眼睛一直就没有离开陈小达，所以，陈小达身上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包括，那与钢骨脱离李家辉这个账号时，眼中闪过的一模一样的精光！ 而接下来的机械提示音，也证明了他这一点。 “游戏玩家‘邪神’主动自爆身份脱离游戏，现在，游戏世界内还剩下蝙蝠侠与你两位游戏玩家，最后的对决已经开始，请你做好准备。” “经游戏玩家‘邪神’的守护神’建议，最后的对决发生以下变更。” “一，游戏方式变更，公投无法再投出对方。” “二，游戏任务变更，游戏最终任务变更为，活下去。” “三，游戏奖励变更，游戏奖励在原先游戏玩家提供的赌注的基础上，增加‘巫师’，‘工匠’，‘牧师’，‘医生’四个就职选项，胜者将会获得‘就职’机会。” 机械音宣读完毕，关静年的脸色却没有好转过来。 最恶劣的一种情况出现了。 他们想要借助“一场游戏”来了解邪神能力的运转方式，可是，却适得其反，把邪神吸引到了他们的游戏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邪神中途忽然退出了这场游戏，但是，他在临走前，也强行变更了他们的游戏结果。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此邪神是彼邪神吗？如果此邪神与彼邪神没有关系，那么……蝙蝠侠所说的那两个预言，是否开始慢慢变为现实了？ 关静年深呼吸一口气，将纷乱的思绪斩断，暂时，把身心都投入到这场游戏中来。 现在不比刚才。 刚才，他还能任性地自爆身份，脱离游戏，其结果无非就是输给蝙蝠侠一次而已，他又不是没输过，顶多在小小鸟面前，丢个面子。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如果他输了的话，会死的！ 那样，小小鸟就会再也见不到他了，而小小鸟腹中的孩子，也将永远地失去自己的父亲。 所以，他不能输！ 可是…… 对面的敌人是到现在他都没有猜到真实身份的蝙蝠侠，他该怎么办？ “只能先顺着游戏既定的剧情走下去，之后再做打算了。” 关静年揉揉眉心，扶正眼镜，将注意力重新落回桌面上。 “回到怎么拍这部电影的问题上来。” 解决完了苏梦蝶和陈小达的问题，陆老板再次叼起烟斗，起身离开座位，他从果盘上拿了一个橘子，一边说，一边绕着桌子，缓步走到了齐乐山身边。 他把橘子递给齐乐山，按着齐乐山的肩膀，笑着对众人道，“我觉得，家辉说的非常好，我们需要挖掘案件的细节，挖掘凶手的杀人动机，挖掘凶手的杀人手法。 所以呢……” “嘿嘿，给大家重新介绍一下，这位齐乐山先生呢，其实，就是三老案的当事人，换句话说呢，就是……齐乐山先生，就是本案的……凶手！” 陆老板笑眯眯的，看上去似乎在说一件家长里短的小事，但是，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npc们脸色真的变了，关静年则是装的。 他们手忙脚乱地慌忙逃离长桌，躲到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后，才面色不虞地看着陆老板。 逃的最远的郑千里率先发难，他拿手远远指着陆老板，大声道，“你把个死刑犯带出来，还坐在我身边，你……你倒是打声招呼啊！ 我片约有的是，我跟你这儿玩命呢？” 关静年也顺势走到郑千里身边，一副赶着要离开的样子，“郑导演路不熟，我送送他。” 第二百三十八章 蝙蝠侠，你会是齐乐山吗？ 关静年拥着郑千里往门外走，期间，为了表现自己的人物性格，还特意对起身拿着烟盒的苏梦蝶招手道，“梦蝶，快快快，走！” “早知道了。” 苏梦蝶不为所动，她从烟盒里取了一根烟，走到第一支烟燃尽的齐乐山身边，又给他点了一根。 “有犯人当面取材，这才是卖点。” 陆老板对苏梦蝶赞许地竖了一根大拇指，苏梦蝶笑了笑，扭着腰肢，迈着轻盈的步子，又走回了原来的座位上坐下。 见一介女流对凶手都毫不惧怕，几位男性电影人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些许尴尬的神色，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最终，在陆老板意义不明的笑声中，缓缓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陆老板抽了一口烟，笑着看向众人，“就像梦蝶说的那样，这就是咱们电影的卖点，你们说，把凶手都来了现场的片子剪成预告片，这电影能不火吗？ 大家来这儿，都是为了啥？扬名立万啊！我们这创新的举动，别说票房大卖了，到时候，影史上都得留下我们这几个人的名字！ 而且……” 陆老板走到海兆丰背后，拍了拍海兆丰的肩膀，接着道，“在这儿，有我们抓到齐乐山的魔都枪神在，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 海兆丰神气地站起身，一甩衣摆，把腰间的家伙事儿给众人亮了一下，随后，笔挺地敬了一个礼。 “大家都看看，多霸气呢？” 陆老板笑着拍了拍手，随后，走回老式摄像机边，调整了一下镜头的位置，又转过身来，对众人道，“好了，既然大家都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了，那么，这次的剧本会，就正式开始吧！” 虽然因为种种因素，众人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但……迫于凶手身份带来的压力，几分钟过去，还是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询问。 陆老板对众人的表现很不满意，他扫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李家辉身上，他沉声道： “都说你李大记者是出了名的能挖出东西来，那就快挖呀，你刚才不是说想要知道更多的案件细节，把电影拍成推理悬疑类型的电影吗？ 本主就在这儿呢，挖呀！” 激将法永远都是世界上最简单好用的方法。 果然，陆老板此话一出，本就对案件抱有很多问题的李家辉坐不住了，他扶了扶眼镜，喝了一口酒，随后，转头看向齐乐山。 “齐先生，冒昧了。” 齐乐山笑道：“吃你们的，抽你们的，尽情冒昧。” “让我看看你的手。” 齐乐山伸出左手，在李家辉面前前后展示了一遍。 “左手。” “哦，男左女右是吧。” 齐乐山又抬起一直按在桌面下的左手，将手心和手背，都在李家辉目光前转了一圈。 李家辉仔细看过齐乐山的左右手，在左手手掌处，看到了一处形状规则、印记明显的茧皮，借助以前的生活经验，他沉声道：“你以前牵过马！” “这你也能看出来？” 齐乐山笑了笑，似乎对李家辉的“审讯方式”来了兴趣。 李家辉解释道，“常年牵一根绳子，才会形成这种茧子。马夫，有这种茧子。” “我小时候经常牵，赶集卖货去。” “现在不都是赶马车吗？” “货沉啊，我就不上马，心疼马。” “家里几口人。” “三口，父母双全。” “为什么杀三老。” “为钱呗。” “当打手不是挺能挣钱的吗？” “赌了。” “欠下债了？” “对，高利贷，逼得我走投无路。” “所以，想劫三老一把？” “是，昏了头了。” …… 关静年远远地看着李家辉和齐乐山在谈笑之中，进行言语之间的攻防流转，他认真倾听着从齐乐山口中流露出的每一丝情报，但很快，他就无奈地摇摇头，将那些无用的情报，抛出了脑海之外。 李家辉的ai，或者说他本来的人设，显然就是那种自作聪明的形象，他以为自己在一步步地破开齐乐山构建的防御和谎言，却不知，在不经意间，就已经被齐乐山设下的陷阱逮住了。 这场攻防战，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出了胜者。 李家辉不是齐乐山的对手。 关静年曾经在蝙蝠侠身上看到过这种特质——三言两语之间就勘破真相，并把无知者带入愚昧的深渊，他不确定齐乐山是人设如此，还是因蝙蝠侠的演绎，多出了这份特质。 他更希望是后者，而且，蝙蝠侠如此明显地表现出自己的“特性”，很明显，刚才的提示音，让他也慌了神，不得不暂时放弃游戏内阵营的对立，将后续的精力，放在对付邪神设下的新的游戏规则上。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齐乐山在游戏的设定中，就是一位聪明人，可以利用身边一切的信息，误导他人，通过一个又一个谎言，编织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深信不疑的故事。 但是，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的话，这场游戏变得就更加危险起来了。 之前，蝙蝠侠从邪神手下逃出来后，关静年（绿箭侠）就一直觉得，蝙蝠侠身上哪里有点不对劲儿，他说不上来是哪里，但是，直觉却一直在发出大分贝的警报，让他离蝙蝠侠远点。 蝙蝠侠的性格在关静年看来，并不怎么好，自大、自负、孤僻等等等等，但是，有几条，关静年却无论如何，都会承认，那就是，蝙蝠侠极有原则，极有正义感，极有大局观，极聪明。 所以，邪神的出现，在很大程度上应该引起蝙蝠侠的警醒，从而让他变得谨慎，让他暂时抛下游戏的胜负，引导剩下的游戏玩家，思考如何对付新的游戏规则的问题的。 所以，这两种可能性，将表明，蝙蝠侠是否还坚守自身的正义的原则与立场。 若他还坚守，那么，这个世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还有解决和拯救的希望。 若他被邪神诱惑，出现了别的什么问题，那么，这个世界……也就没救了。 想到这，关静年推了推眼镜，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与李家辉侃侃而谈的齐乐山身上，他心中问道： “蝙蝠侠，你会是齐乐山吗？”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中场休息 李家辉与齐乐山言语上的攻防还在继续，但是，随着齐乐山扔出的破碎情报越来越多，随着齐乐山话语与情绪的节奏越来越游刃有余，李家辉也彻底被他带入了歧途。 见形势对“探索真相的一方”越来越不利，关静年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坐着不管静观其变了。 再这么下去，齐乐山编织而出的“真相”就会越来越深入人心，到时候，他就算跳出来说真相不是这样，也会被“众意”这股不可阻挡的洪流，碾压成一地的碎片。 关静年深呼吸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 他对几人满怀歉意的笑笑，随后不好意思地开口道：“诸位，诸位，现在天也黑了，我看了看表，感觉啊，现在应该差不多到晚饭的时间了吧？ 要不，我们吃个饭，再继续讨论案情和电影？ 我可是听说，人在饿肚子的时候，很有可能会影响大脑的思维速度的。 大家刚刚情绪激烈起伏，肯定也消耗了不少能量，我们吃点东西，放松一下大脑，肯定事半功倍，想出绝佳的名留影史的好点子的！” “嗯……” 听了关静年的话，陆老板沉默片刻，他掏出怀表，低头扫了一眼时间。 现在确实到饭点了，他安排的送饭的人也快到了。 于是，他站起身来，对方桌周围的电影人们笑道：“嗯，关老师说的对，确实到了吃饭的时间了，我们先吃个便饭，休息休息，放松一下大脑，放松一下心情，之后，再来继续探讨案情吧。” “陆老板，我就要……”李家辉还想继续问下去，却被小步走到他身边的关静年拦住了，关静年拍拍他的肩膀，小声道，“走，跟我出去，喝口酒，抽支烟。” “关老师，我还……” “听我的，抽支烟，咱们再进来。” 关静年冲他使了个眼色，用力拉着他的袖子，半拖着他，快步走出了那间阴影与昏光并存的房间。 来到门外的走廊上，关静年关好门，四下张望了下，随后，才俯身凑到李家辉的耳边，小声对他道：“家辉，这里的水太深了，你暂时不能就这么深挖下去了。” 李家辉皱起了眉毛，“水太深？什么意思？” 关静年压低声音，沉声道：“家辉，你根本就不明白，你一直在被他牵着鼻子走！ 从一开始你问他手上的茧，到你设计套出他不知道赌场的一些规矩，再到问出来他复杂的家庭关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暗中引导你，让你按照思维定式，不由自主地往那儿想的。” 李家辉不信邪，他反驳道：“怎么可能？关老师，我也学过一些微表情和心理学，他那些反应，都表明，我已经挖到了他的痛点，马上，就能从他满口的胡话中找到真相了！” 关静年嗤笑一声，接着道：“微表情、心理学……呵呵，家辉，不是我要给你泼冷水，是你根本没有见过齐乐山这种级别的狠角色。 你所会的东西，在他面前，那都是小儿科，他可以在一瞬间就收集到你的衣着、行为习惯、音调习惯、头发长度、身上的味道等等情报细节。 并通过这些细节，分析出你的个人性格，最近经历的一些事，对未来的态度，最有可能的询问方式，能够接受怎样的答案……等一系列连你自己都不清楚的东西。 你想凭借自己半吊子的‘’侦探”能力和专业的侦探、专业的情报人员进行言语上的战斗，简直就是……自找死路！ 而且，还有一些你没察觉到的地方。 你仔细想一想，这个案件在魔都传的沸沸扬扬，但是，杀人凶手的消息被隐藏了就算了，连凶案发生的现场居然也没人知道！ 要知道，关注三老案的人从上到下多的都数不清！ 不过，我倒是能理解这一点，不为人知的凶案现场、杀人凶手，虽然听起来神秘兮兮的，让人不由对此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但是，实际上，这种不对外发布任何信息的方式，才符合警探局对涉及到大佬们的秘密案件的处理手法。 可是，这又有了另外的一个问题。 家辉，你想过没有…… 想要把这种级别的犯人从监狱里弄出来，还是为了拍电影这种扯淡的理由……你觉得，陆老板得动用多少人情关系和金钱贿赂？ 如果是之前的陆老板，那也就罢了，但是，陆老板的近况……你在新闻圈子里，消息灵通些，也应该了解到了吧？” 李家辉沉思片刻，低声道：“我听几个新闻界的朋友说陆老板最近资金方面出现了一些问题，很多生意都在对外抛售，听说啊，就连自己住的宅子，都抵押出去了。 他们都说，陆老板到了破产的悬崖边了，再往前走个一两步，就掉下万丈深渊，尸骨无存了！” 关静年点点头道，“对，我的那些朋友也是这么说的，陆老板已经快要破产了，所以，以他现在的经济情况和身份地位，根本就不容许他把三老案的凶手从牢里请出来！ 那么，这便有这么两种可能了。 一，我们这几个朋友间的传闻是假的，陆老板的钱其实没出什么问题。 二，这些传闻都是真的，陆老板带来的齐乐山，还有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公馆，有问题！” 李家辉皱眉问道：“难道陆老板想对我们不利？可是，他图什么啊？我们又不是什么有钱人，就算对我们出手，也捞不到什么实际性的好处啊。” 关静年摇摇头，沉声道：“我没说陆老板要对我们出手，我想说的是……齐乐山，或者齐乐山背后的势力，可能会对我们出手！” “齐乐山背后的势力！你是说，那些干脏活的清道夫、洗地党？” 李家辉想明白了，但是，越想的明白，他心中的恐慌就越是向外蔓延，他现在真的有点害怕了，他只是想来这儿赚个车马费，弄点钱买酒喝而已，没想要卷进间谍和高层之间的龌蹉里去啊。 第二百四十章 为邪神献上忠诚吧 关静年缓缓道：“他们可能没能从齐乐山口中得到某些关键情报，所以，才放虎归山，让陆老板这个濒临破产的‘溺水之人’抓住齐乐山这根稻草，并让他把我们这些人请过来，通过拍电影的形式，利用我们这些人，从齐乐山口中挖出一些他们想知道，而我们不知情的东西。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不想让齐乐山明天死在大庭广众之下，想让他……不明不白的死在这座公馆里，至于我们这些人……则会被当作小尾巴，顺势清扫掉。” 李家辉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杀人……灭口！” 关静年道：“你现在知道，你刚才和齐乐山的交流，有多么凶险了吧？” 李家辉问道：“可是……关老师，你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我觉得，我也没漏下什么线索啊。” 关静年深呼吸一口气，接着道，“你只注意到了齐乐山手上有老茧，却没注意到那块老茧是在左手上！而齐乐山，是个右利手！” “他不是……” 李家辉想说，“他不是左撇子吗”，可是当他脑海里翻过关于齐乐山的一些情报后，忽然反应过来了，齐乐山是个右利手，而他因长期牵马而形成的老茧，却在左手。 这意味着，齐乐山一直都是用左手牵马的，而左手牵马、又精通诸多情报方面的手段……据李家辉所知，齐乐山很有可能是一名给长官牵马的副官，但是，他听了关静年的话后，又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齐乐山还有一个更隐蔽的身份，是xx方面的卧底。 在李家辉的猜测中，齐乐山暗藏在这名长官身边，取得足够的情报后，杀了他，并在xx的接应下，回到了魔都。 齐乐山在魔都呆了一段时间后，又接到了暗杀任务，但暗杀任务的过程中，出了一些问题，以至于，齐乐山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东西。 现在，xx可能就派人等在外面，随时准备收网，清洗那些秘密情报存在过的痕迹。 刚才，齐乐山讲的那个“我叫他爸，他打我马”的搞怪故事，很有可能就是一个隐喻，马指代的不是他的妈妈，而是骑马的那位长官，而打马的人，也不是他爸，而是他。 他爸打他马的故事，实际上就是他杀了他的长官！ 他所说的“为了钱而杀人”的故事，很有可能在不经意间，也暗藏了一个隐喻，只是，为了钱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杀人的也不是他，而是他背后下令指挥的人。 这样一来，故事就清晰而富有逻辑了。 可是……这样一来，故事的牵连，又扩大了一个级别。 本来，很可能只是暗杀者机构的隐秘行动，现在，则可能涉及到s界、j界、z界三方的顶级人物，甚至，还有可能有外国势力插手。 想到这复杂的情况，李家辉就一脸忧郁，他询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关静年摇摇头，叹道：“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是，家辉，你不能顺着齐乐山的话和思路走下去了，不然，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家辉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嗯，我会注意的。” …… 李家辉和关静年在外面窃窃私语，而房间里的蝙蝠侠，也在静静地看着其余人的表现。 其实，正如关静年（绿箭侠）猜测的那样，他外面套的马甲正是“齐乐山”，而作为“凶手”身份登场，他的任务目标和所有玩家都不一样。 “作为‘凶手’，你的任务目标是：确保案件真相，不被任何人知晓，同时，活下去。” 本来，游戏玩家是不可能成为凶手的，但是……蝙蝠侠作为邪神的使徒，有着部分“狗管理”级别的特权，在不以暴力影响游戏环境和游戏规则的前提下，可以肆意选择游戏身份。 蝙蝠侠便选中了知晓一切的凶手“齐乐山”，作为自己本次的游戏身份。 他这次游戏的目的，其实非常简单，只有两点。 一，实地体验一场邪神设置的游戏。 二，收罗“神速力”，并利用游戏规则，将其加在自己身上。 第一个目的，就是想在一个相对和平的游戏环境里，适应游戏规则，找到游戏规则的漏洞，利用漏洞和特权，打败诸多他认为棘手的超级英雄，并将此化为经验食量，吸收消化后，去寻找更加强大棘手的敌人。 在本次游戏里多出来的“邪神”，其实就是他在察觉到某个邪神妄图进入这次游戏世界后，刻意留门，把祂放进来的。 蝙蝠侠并没有对他做什么，最后，甚至还安稳的送他离开了这局游戏。 但俗话说得好，“免费的就是最贵的”，邪神安稳地离开游戏，其实就是因为蝙蝠侠对祂有更大的企图，蝙蝠侠在确定游戏规则可以限制邪神后，就想到了一系列“猎神”的计划，而这位自以为找到了好玩的游乐场的邪神，就将成为他抛进“邪神海洋”里的鱼饵，他接下来，只需要静静等待那些邪神咬钩，就能守株待兔，抓到那些邪神贡献给自己信仰的邪神了。 第二个目的，则是蝙蝠侠为了避免有人回到过去，杀死变化前的自己，而特意制定的解决方案。 他只要有了神速力，结合邪神赐予他的维度穿梭能力，那么，他便可以肆意前往任何一个时空，通过时间穿梭的能力，将与自己相关的所有蝙蝠侠都囚禁在时间的缝隙里，并横跨数万年时光，横跨数千亿光年，建立起一个蛰伏在历史之上的巨型时间帝国。 当然，不论是第一个目的，还是第二个目的，不论是“猎神”计划，还是“时间殖民”计划，其根本的目的，都是为了向邪神献上忠诚！ “咔嚓”一声，印着金色矩形花纹的绿漆木门打开，关静年与李家辉并肩走进房间。 齐乐山（蝙蝠侠）斜瞟了两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忍的弧度。 其实从关静年进门起，他就知道，关静年是一个游戏玩家，而且大概率是“绿箭侠”扮演的。 但是，他一直都没有轻举妄动，就是想要让关静年或者说绿箭侠，时刻都处于精神紧绷状态，时刻都把心思放在别的游戏玩家和他刻意表露出来的一些案件细节上，使他忽略了本案或者说本次游戏，最为重要的东西—— “凶手，其实是可以杀人的！” 第二百四十一章 终局 当一个又一个游戏玩家，在蝙蝠侠或间接或直接的影响下退出游戏，最终，只剩下一个关静年（绿箭侠）的时候，其实，蝙蝠侠就已经锁定了胜局。 游戏的规则对于游戏参与者来说是绝对的，所以，遵循游戏规则的玩家，在游戏之中会如鱼得水，越混越好，而不遵循游戏规则的玩家……则会在不知不觉间付出巨大的代价——那名中途强行以自身“神明”身份退场的邪神，便是这样——他留下了就职的渠道作为惩罚。 而同样的，当处于这种类型的游戏中时，游戏玩家本身的外在属性便被全部剥除，最后只按照游戏设定所需，进行加加减减。 蝙蝠侠扮演的是，在众多保安保护之下，杀死了三老还杀死了一众保安，从容待在凶杀案现场的杀人凶手，其武力值设定，直接天花板，想要以走捷径（杀人）的方式，处理掉关静年这最后一个游戏玩家，对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所以，当关静年和李家辉暂时出门，离开这间满是npc的房间后，蝙蝠侠便转头看向了名为“枪神”实为“炮灰”的海兆丰，笑着开口道： “我知道，你是苏梦蝶的影迷，现在，大家都准备休息了，你要不去找她要个签名？或者，趁着这儿有摄像机，偷偷和她合张影，留个纪念？” “嗯？” 闻声，海兆丰一愣，他侧头看向这个从刚才就沉默着，似乎被李家辉说中了自身残酷家庭背景的杀人凶手，他以为蝙蝠侠在压制那些源于父母的痛苦回忆，可现在看蝙蝠侠的样子，他难道猜错了？ 蝙蝠侠接着道：“愣着干啥，快去啊，趁现在苏梦蝶还没因为这部电影大火起来，还是个有点过气的女明星，你还有机会接近她，别到时候，她火遍大江南北了，你就只能在电影屏幕上看她了。 而且……海兆丰，你还记得这座公馆是什么用途吧？如果你胆子再大一点的话，就邀请她去舞台上跳支舞，给自己，给她，都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海兆丰反问道：“我……你怎么知道我是苏梦蝶的影迷，我又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 蝙蝠侠笑了笑，接着道：“嘿，还不明显呢，你的眼睛都快长人家身上了。” 海兆丰摇头道：“可是，我不能擅离职守，我得看着你，万一你做坏事怎么办？我可没有忘记那天你的样子，你坐在被血染红的沙发上，抽着烟，面无表情，周围是一地的尸体！ 你是凶手，犯下残忍凶杀案的凶手！如果因为我的疏忽，导致我们之中有人死亡，我绝不能原谅自己！” “哦，好吧。” 蝙蝠侠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他扭扭脖子，活动了活动手腕，随后，缓缓，站了起来。 “我其实，不想杀太多人的，毕竟，这是邪神大人制定的游戏规则创造的游戏场景，你们每一个npc，都可以算作是邪神大人的造物。 但是……有时候，人总是身不由己的。” 蝙蝠侠轻叹一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伸出手掌，猛地按在海兆丰的脖子上，他五指收紧，向下用力一拍，海兆丰的额头便结结实实的磕在了长桌尖锐的棱角上。 “不好意思了，海先生。” 蝙蝠侠无视房间内剩余npc表情的变化，他从额头不断向外渗血的海兆丰身上，翻出一把枪，一枪打断自己脚上的锁链，之后，又将枪口瞄准了门口。 “各位，不好意思了，我和关静年先生有点小仇小怨，能否请诸位给个面子，让鄙人先处理一下这件小事呢？” 闻声，所有跑到门口的电影行业从业者们全都停住了，他们礼貌地转身，咬着牙，以一副“微笑”的表情，回答道： “当然，当然，您请，您请。” 从业者们缓缓退离房门，任由蝙蝠侠持枪一点点靠近。 …… 门外。 枪声一响，关静年就知道自己心中最不愿意去想的那个猜测成真了。 蝙蝠侠变坏了！ “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关静年身旁的李家辉瑟瑟发抖，刚刚的枪声似乎把他给吓坏了。 “怎么办？跑啊！” 关静年白了眼李家辉，拔腿就往下楼的方向跑。 “啊，哦，是！” 李家辉反应了一秒钟，才理解了关静年的意思，紧跟在他身后，也大步跑了起来。 …… 和气的推理游戏结束，大逃杀开始。 如果绿箭侠是以绿箭侠的“账号”与蝙蝠侠进行斗智斗勇，那说不定还有一丝胜算，但是，他现在用的是年老体弱的关静年“账号”，而相反的，蝙蝠侠在保留自己“智慧”与“洞察能力”的同时，还留下了一具近乎达到人类肉体巅峰的身体。 这样的身体配合蝙蝠侠本人的各项格斗技能以及别的侦测技能，就像鱼儿落入水中，强强联合。 此消彼长之下，关静年在几分钟后，就被蝙蝠侠追上，并一步步，逼入了一间全封闭的房间内。 房内。 关静年靠着墙壁，双手握紧一条椅子腿，他紧紧地盯着蝙蝠侠，目光愤怒而又悲伤，他沉声质问道： “蝙蝠侠，游戏还没开始的时候，我就怀疑你可能被邪神影响了，现在看来，我果然没猜错，但是，为什么……作为拥有世界上最坚定意志的人，连达克赛德的反生命方程式都无法影响你的意志，可是，你却在邪神的引诱下，堕落了。” “很简单，我主的能力远在我之上！” 蝙蝠侠笑着解释了一句，随后，掏出手枪，对准了绿箭侠的胸口，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枪声与那冷漠的机械提示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的。 “恭喜你，游戏玩家蝙蝠侠，你以全新的方式通关了游戏，你将获得其它游戏玩家在本场游戏内押下的赌注，同时，作为此世界第一场游戏的胜者，你将获得由邪神大人提供的【格莱普尼尔】一节。 注意【格莱普尼尔】一共四节，集齐四节【格莱普尼尔】，将会获得【对神明特攻】。启动【对神明特攻】后，在与拥有【神性】这一属性的玩家进行游戏时，将对其造成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五十的属性压制。” 第一章 魔法科技（前两章被审核了，没法接着写，另起一卷吧） 穿过【万目深渊】中某一道有着奇怪质感的门，方觉来到了一间古怪的房间内，说它古怪，是因为它看上去矛盾而又和谐。 矛盾是因为，它周围散布着种种蕴含着庞大力量的水晶和装置，但这些装置却与房间内其它落后与时代的复古装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方觉曾经在漫威世界中，也见到过类似的科技产物，瓦坎达的科技、阿斯加德的科技，都有这种矛盾的风格，它们以一些极其复古的机械设备包裹着先进的能量源，用一种看似低效实则高效的科幻手段利用这些神秘的能量源，制作出精巧的“复古式武器”。 房内除了这些颇具“蒸汽朋克风”的道具外，也有一些理论上的书籍，在墙面上挂着的一面大黑板上，也书写着密密麻麻地能源利用和转化方面的公式。 方觉…… 方觉看不懂，但是大受震撼……嗯，因为空白能看懂。 “主人，根据墙壁上粉笔的印记深度、字母之间间隔的空隙，还有公式书写的高度来看，房间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少年，身份上应该是一名学生，而这间房间……很有可能并不归他所有，他只是在这里借助，并利用这里的资源，进行一些能源和符文方面的实验。” “符文？” 方觉歪头又瞅了黑板一眼，还是没看出这黑板上密密麻麻的鬼画符和符文有啥关系，难道……都带了个“符”字？ 空白回道：“应该是这个世界里特有的魔法能量，从这个学生制作的这些道具和墙壁上书写的公式来看，他大概是想要利用科技来人为的控制魔法，使魔法变得可控，可以像科技一样，走入千万家，成为每个人都能够使用的奇迹。” “喔，没想到，我们来了个好学生的家里啊。” 方觉笑了笑，他指着墙上的公式道，“要不，我们帮他一把怎么样？” “帮他完善这项成果吗？主人，恕我直言，他的研究已经走到了正轨，只要多做几次实验，只要再多激发一些小小的灵感，他就能够获得成功，研制出他理想中的魔法科技了。 我们这么帮他，就像是帮助不会飞的雏鹰，帮助想要破壳而出的小鸡一样，会影响他后续的潜力的。” 方觉愣了一下，挑挑眉毛，笑道：“嗯？等一下，空白，我们的人设不是反派来着吗？怎么这么多章没出现，你难道连自己的身份都忘记了吗？” “对哦，我们是反派角色来着……那我就给他添上几笔，让他的实验成果，早些面世，早些为人们所用吧。” 空白似乎也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于是从方觉的躯体上分离出来，借助从【寄生兽】世界获得的寄生体，借助【魔法】的力量，瞬间闪现到黑板边，对着黑板一阵涂鸦。 几分钟后，黑板上原有的公式几乎已经看不到影子了，取而代之的是…… “嘿，空白，你这夹带私货了吧？” 方觉虽然看不懂空白具体写了些什么，但是，先前公式的形状和痕迹，他还是记得的，空白这一通操作，硬生生地把所有公式都覆盖了，这真的只是小改吗？ 这怕是重写了吧？ “主人，我仔细想了想啊，我们既然是既不迷人也不可爱的反派角色，那为什么做事不能随心所欲呢，我觉得，把公式改成这样子，最符合我的心意，我就这样改了。” 方觉挠挠后脑勺，尴尬地开口道：“额，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那你改吧，自己个儿开心最重要，不过，我还是有一个问题啊，你这写的是啥？” 空白最后补了几笔，随后，丢开手中的粉笔，将手指变得修长笔直，他指着黑板上全新的公式道，“是这样的，我觉得利用科技控制魔法这个想法很不错，所以，即兴的给他改了几个地方，顺带还留了一个作业。” 方觉抓狂道：“所以，我就在问你改了哪里啊！” 空白回道：“我将我们最近路过的几个世界的魔法知识，都浓缩在了几个公式里，写在黑板上了，我希望他能够从这些普通人也能使用的魔法手段中，获得灵感，制作出更加有趣，更加美妙的魔法机械。” “最近路过的几个世界？” 方觉眨眨眼睛，回忆着他们路过的几个世界。 在来到这个奇怪的复古与机械科技混合的房间前，他们已经在好多世界旅行（破坏）过了，其中，有魔法存在的世界，大概有三个。 【绝园的暴风雨】、【街角魔族】、【魔法少女伊莉雅】。 这三个世界的魔法可以说……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 【绝园的暴风雨】世界里，使用魔法的人可以通过献祭文明产物，来获得“奇迹”。 【街角魔族】的世界里，简单的物理魔法和魔炮。 【魔法少女伊莉雅】的世界里，魔法……方觉没见识到魔法，只见到了魔术。 “嗯。” 空白点点头，接着道，“我强化了【绝园的暴风雨】世界的魔法效果，让【奇迹】和【科技】之间存在一个相互制衡和转化的效果，利用【魔法少女伊莉雅】世界的圣杯仪式，再度强化了【奇迹】和【科技】之间的转化效果，使它们形成了类似于永动机一般的产物，但是，比起永动机，这套装置更加神奇。” 闻声，方觉沉声道，“嗯？先不说它哪儿神奇，我想问问你，咱们明明路过了三个魔法世界，你为什么，只用了另外两个魔法世界的理论，夏美子的魔法呢？你在小看夏美子吗？” “额。” 空白愕然。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在黑板上又添了几笔，使本就没剩下什么空隙的黑板，看上去又白了几分。 “为了使【永动机】可以更好更安全的使用，我在上面增加了源自于【街角魔族】世界的编程式封印诅咒魔法，可以定性定量的确定封印和诅咒的程度，确定【永动机械】不会被乱用。” “这还差不多。” 方觉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忽然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通过【路西法堕天使之翼】带来的能力，他可以轻松看透人心甚至是世界的构成，隔着几条街道，看见几个闹腾的小孩，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只是…… 方觉顺着自己目光的方向，指向窗外，“空白，我好像看见一个很特殊的小姑娘。” 空白一愣，随后闪烁回方觉的肩膀上，一通变形后，变作一只骨质的有着肌肉纹理的面具，罩在了方觉脸上。 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和恶趣味，在新的世界，遇到的新的人之前，都要变出一副面具来，编个名字，隐藏一下自己的身份。 “我也看见了。” 空白的声音从面具内直接传递到方觉脑海中，他接着道，“主人，他们一会儿应该就要来我们这间房间了，你想好我们这次的名字了吗？” 方觉意气风发道：“想好了，我们这次就叫……暗翼骨魔。” 空白无奈道：“额……能换个吗？这名字听起来太盗版了。” “那就叫，暴走骨魔怎么样？” “要不，再换个？” “那就叫白骨魔尊，不能再换了啊，再换，我们这次就叫咕噜噜了。” 空白违心地回道：“额，好吧，我们就叫白骨魔尊，听起来那可……太霸气了。” “哈哈，我就知道，这个名字肯定霸气！” “其实，还不如叫骨露露呢。” 空白小声嘀咕了一句，没让方觉听见。 很快，两人摆好了pose，随时等待门外四个不速来客大驾光临，但是……不速来客们溜门撬锁的实力似乎还有待提升，他们透了锁头许久，最后，居然连个响都没有。 不过，不速来客们里面似乎有一个和方觉一样的急性子，她不等透锁的伙计撬开锁头，抬脚，用力一踢，将阳台的门，硬生生踹开了。 大门一开，四个不速来客便与凹造型凹了近三分钟的方觉打了个照面。 方觉率先打破沉默，对着四个年纪不大的孩子们，挥挥手，笑着开口道：“你们好啊，小朋友们。” “你是谁？” 为首的一副大姐大模样的粉头发女孩似乎是他们这群人的老大，听到方觉的问题，她便向前一步，顶在方觉与其他孩子们中间，她质问道，“这里应该不是你家吧？” 粉发女孩从朋友那里得来消息，这一家的人曾经在杂货店里买了不少贵重物品，虽然做了一定程度的伪装，但她那位朋友，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一个上城的有钱人家。 一个人的生活习惯和喜好最能表现在他房间的装饰和个人的穿着打扮方面，她面前的这个人一身闪烁着星光的黑色长袍，兜帽遮头，面具遮脸，与房间内光明正大的性格装饰完全不符。 所以，粉发女孩才会问出“这里不是你家”的问题。 方觉笑了笑，用刻意伪装过的低沉声音，沉声道：“我是白骨魔尊，最近在进行维度旅游，这里确实不是我家。” “白骨魔尊？” “维度旅游？” 这些不常见的词语勾起了孩子们心中的好奇心，他们盯着身前这个戴着骨质面具的黑袍人，心中有些害怕，但，更多的，却是疑问。 “什么是维度旅游？” 作为孩子们中间的代表，这些问题，依旧由粉发女孩进行了提问。 “你来这里做什么？” “维度旅游就是……一个世界又一个世界的闲逛，哦，对了，你们要不要尝尝别的世界的土特产？” 说着，方觉在空气中随手一抓，一盘散发着浓郁香气与死亡一般红光的……麻婆豆腐，从空气中缓缓降落，落在了他的手心。 他笑着朝孩子们的方向轻轻一推，用魔法控制着它悬浮在孩子们跟前后，才介绍道，“这是神父牌限量版麻婆豆腐，绝对是你们没有尝过的神奇味道，怎么样，要来试试吗？” 小个子的蓝发女孩盯着飘在空中的麻婆豆腐，眼中跃跃欲试，但是，另外几个年龄稍大些的孩子，却将更多的惊讶放在了另一个方面。 粉发女孩盯着方觉空无一物的手掌，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你刚才……用了……什么？” 方觉眯着眼睛笑道：“魔法啊，空间魔法用来储存物品，漂浮魔法用来使物品摆脱重力。 至于为什么麻婆豆腐搬出来还是热的，这也是因为我改进了空间魔法的部分特性，使它能够定住被储存物的时间，使它们定格在刚刚放进去时的模样。” 粉发女孩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你是一位魔法师！” “嗯。” 方觉点点头，接着道，“你这么说其实不太严谨，应该说，我曾经是一名魔法师，但是，因为我的疏忽大意，我的魔法职业被销毁了，所以，现在你看上去我似乎会一些魔法，但实际上，和真正的魔法师还有着不小的差距。 女孩背后，一个戴着护目镜的小胖子，激动地开口道：“我还以为魔法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呢。没想到，我在这儿，居然看到了真正的魔法！” 矮个子的蓝发女孩听他们在讨论魔法，艰难地将目光从麻婆豆腐上挪开，也提出了自己对魔法的畅想，“你能点石成金吗？” 现在，他们这些人最需要的就是钱和能够卖钱的东西，所以，年幼的蓝发女孩，提出了如此的“童言畅想”。 “当然……能。” 方觉笑了笑，接着，俯身从地面上扣起一块地板，隔着面具对其轻轻吹了一口气。 气息落下，一瞬间，构成地板的所有分子都开始剧烈的颤动起来，随后，一道金色的光闪过，崩解成最小物理单位的粒子们再度以金的粒子架构进行重组，很快，地板上木质的轮廓逐渐褪去，最后，一块耀眼的纯金地板出现在方觉手中 方觉上下丢了丢这块纯金的地板，又随手将其抛到了麻婆神父牌麻婆豆腐的盘子边，使其与之漂浮在了同样的高度。 “小朋友们，看你们的穿着打扮，看你们溜门撬锁的熟练程度，我猜，你们最近大概缺钱了，所以呢，我想和你们玩个游戏，你们赢了，麻婆豆腐和金块都是你们的，你们输了……那你们就得带我在你们熟悉的地方逛一逛，再给我介绍介绍这里哪儿比较好玩，我去玩玩。” 第二章 只手摘星（水） 虽然方觉表现出了亲和的态度，但粉发女孩蔚对其依旧抱着极高的警惕心，她皱眉问道：“什么游戏？” 方觉笑眯眯地从空气中抓出一枚圆形的、正面印着“鸟居”、背面印着“六芒星”图案的硬币，他将硬币递给蔚，笑着回道： “很简单，猜硬币的正反面，由你来抛硬币，由你来决定硬币的正反。” “我来决定？” 蔚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向身后的小伙伴们，瘦弱的麦罗和强壮的克莱格都对她微微颔首，示意她接下这场“游戏”，而蓝发的小女孩爆爆则一直盯着金块和麻婆神父牌麻婆豆腐，嘴角都渗出了晶莹的涎液。 “好，我和你玩这个游戏。” 蔚接过硬币，来回看了好几眼，确定它上面没有什么自己能够看出来的机关后，指着六芒星的一面道，“这面当做反面，另一面当做正面，可以吧？” 方觉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 “好。” 得到肯定的答复，蔚右手食指弯曲，大拇指卡在食指第二节指关节的位置，她将硬币放在这两根手指交织出的勺型凹陷处，随后，深呼吸一口气，大拇指微微用力向上一弹，金色的硬币发出一声裂帛般的轻鸣，翻滚着跃上天际。 两秒后，硬币回转着下落，蔚迅速地举起左手，瞄准时机，用力将还未表现出正反面的硬币，盖在了自己的右手背上。 蔚盯着方觉道：“你先来猜。” 方觉瞟了蔚一眼，目光瞬间穿透她左手的阻拦，看到了硬币朝上一面的图案，是六芒星。 他笑了笑，轻声道：“嗯……我猜……它朝上的一面是鸟居，哦，就是那个门型的图案，也就是……正面。” 蔚沉吟片刻，缓缓道：“那我就猜反面！” 方觉摊摊手，“嗯，随意，你现在可以打开了。” 蔚点点头，一点点地抬起左手，很快，硬币再度暴露在空气中，结果也显而易见的表露而出，蔚赢了。 “嗯，看来我今天的运气不太好。” 方觉摸摸下巴，随后，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金块和麻婆豆腐，他接着道，“愿赌服输，现在，这些东西都是你们的了。 不过……我还是想让你们带我到你们熟悉的好玩的地方转转，这样怎么样，我给你们提供美食和金币，你们给我当导游，顺带……再包我的住宿。” “你能给我们多少钱？”瘦的像根竹竿儿似的麦罗开口问道。 “多少钱？” 方觉指着被爆爆收入小背包的金块道，“我刚到你们这儿，对你们的物价还真不熟悉。 不过……你们也看到了，黄金对我来说连石头都不如，所以，价钱由你们随便开喽。” 爆爆拿手指轻轻捏了一小块红彤彤的麻婆豆腐，刚放在嘴边，一股从未感受过的麻辣鲜香的味道就在她味蕾上炸开来。 她嘶呀着倒吸了几口凉气，一边扇着嘴巴，一边不以为然地对方觉道：“嘶，随便开……如果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你也可以给我吗？” “可以。” 方觉抬头看了眼天，随手一抓，刚刚还阳光明媚的蓝天，突然变得一片漆黑，像是上帝，突然拉下了窗帘，遮蔽了太阳的光。 阳光褪去，星光随之显现，群星在漆黑的“窗帘”山争前恐后的闪烁，像是在……争宠。 方觉指着闪耀的星空，轻声道：“喏，大部分星星都在哪儿了，挑挑吧，看你想要哪颗。”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不只是爆爆，蔚和麦罗克莱格他们也都惊呆了，他们张大嘴巴，瞪大眼睛，像是见到了“神迹”。 这何尝不是神迹？ 挥手间，改变昼夜的轮转，弹指间，击落远空的星辰，这恐怕也只有真正的神明级人物，才能办得到吧？ 方觉拍拍手，将众人从惊讶中唤醒，他笑着道：“小朋友们，别只顾着惊讶啊，选好要哪颗星星了吗？相见就是缘分，你们四个人，每个人都能选一颗好了。” “我要那一颗，那颗看上去最大最亮！” 爆爆最先回过神来，她指着远天某一颗比周围星辰都要璀璨的恒星，激动道，“魔法师先生，我要那一颗！” “嗯，可以。” 方觉点点头，探手虚空一握，那颗被爆爆选中的星辰瞬间变得暗淡，而等方觉再张开手掌，四人惊讶地发现，在他手心处，多出了一颗金红色的耀眼的火球。 “这就是那颗星星吗？” 爆爆歪头看着方觉手心的火球，“它看起来好小啊。” “额，怎么跟你解释呢。”方觉捏着手心的小火球，从其跳跃的火苗上截下比头发还细的一丝，他对着这丝火苗轻轻吹了一口气，将其送到了不会影响他脚下这颗星球的安全的距离之外。 “这颗星球是浓缩了好几亿倍，并被我消除了引力效应和一系列物理影响的小星球，如果我没有封印它本身的力量，那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方觉指着天空道，“你们再看看外面的天。” 蔚四人循着方觉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天空像是被烧着了，一朵朵遮天蔽日的火苗在空中跳动，火苗的每一次闪烁，天穹都像是经历了一次昼夜，光影相互交错，黑暗被烈火缠绕。 “看到了吗？那就是这颗星球一丝比头发丝还细的小火苗，还原回原来的样子后，表现出来的力量。” 方觉挥挥手，扇灭远空那焚天的烈焰，之后，又从【万目深渊】连接的某个世界中截来一缕幻彩的星光，将其编织成一条细长的丝带。 丝带穿过燃烧的小火球，组合成了一条别致的项链。 方觉将项链递给爆爆，笑道，“这条项链，就是你接下来这些天，带我四处闲逛的导游费了。” “爆爆，别要，它会伤到你的！” 蔚伸手打断了方觉的行动，她对爆爆解释一句，又抬头死死地盯着方觉脸上的骨质面具。 她沉声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来皮城又有什么目的！” 方觉挑挑眉，回道，“我一开始就说了，我是一个满世界溜达的魔法师，来皮城，哦，这里原来叫皮城啊，我来这儿，没什么目的，就是想看看这儿的风土人情。顺带……只是顺带啊，找一个人当我的学徒，或者说……使徒？信徒？反正都差不多了。” 第三章 许愿吧（沝） “学徒？使徒？信徒？” 蔚愣住了，她从小就没接受过正常的教育，对一些生僻词，根本就不理解，学徒和信徒她大概还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使徒又是什么？ 方觉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在这些世界里旅行呢，其实有一个终极的目的，那就是，在这些世界留下我的传说，让这些世界里的人能够尊敬我，崇拜我。 所以呢，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在每个世界都会找一个管理者，就和神官、祭司之类的职业差不多。 不过，和那些基本上不怎么听人话的神不一样，我……我会给予管理我神殿的神官三个愿望，以此作为奖励，或者说报酬？随便怎么样啦。 你们谁想要当我的使徒或者神官吗？” 蔚谨慎地开口问道：“当了你的使徒之后，需要做什么？” 方觉想了想，回道：“管理我的神殿，别被其他人砸了就行，当然，你们如果想在别处多修几座神殿，我也没意见，不过，底线就是，在这个世界里，最少得有一座崇拜我的神殿，最少得有十个信仰我的信徒。” 这是他和空白在几个世界实验过后，得到的最低标准——十个信徒，一座神殿，这样的标准就能达成【时空之王】这个终极任务中“修建神殿”条件的最低要求。 他一共需要在十个有“多元宇宙”概念存在的世界修建神殿，散播信仰，直到现在，他已经修建了……四座达到最低标准的神殿，其信徒已经达到了一个不小的规模。 这四座神殿，有两座是由蝙蝠侠和秦始皇为他修建的，信徒最多，大概有数百颗星球的知性生物都被强迫改变了自己的信仰，转而供奉他。 而剩下两座则是方觉在途径一些世界时，亲自修建并招揽信徒的，这两座神殿里的人就要少一些，而且其中大部分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大多是恶魔、丧尸、寄生兽、变异兽等等反派类型的生物。 “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的限制了？” 蔚对方觉的话表示深深的怀疑，她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就算有，也绝不会落在她身上！ “没有啊。” 方觉耸耸肩，随后，又抬手指向蔚手里的那枚硬币，介绍道， “那枚硬币其实就是一个实现愿望的媒介，你只需要抓着硬币，随便找个什么人，说一个你想实现的愿望，如果那人质疑你，认为你根本无法实现那个愿望，那么，愿望就会实现，如果那人认可你，那愿望就不会实现。 就比如说，你对我说，你想让死去的人复活，我说，这根本不可能，然后，愿望就会发挥作用，曾经死去的人就会从坟墓中爬出，重新站在你面前。 不过，我不建议你许这样的愿望，因为把死人带回人间的方法太多了。如果你没有指定使用哪一种方法的话，死人就可能会以尸体甚至是骷髅的模样复活。 在我赐下愿望的几个人里，有几个愿望比较典型，也比较有趣，我可以跟你分享一下，算是增加一下你许愿的经验。 有人许愿来一个笑容，有人许愿要长生不死的身体，有人许愿要战无不胜的军队，有人许愿要无穷无尽的知识，有人许愿要怎么花都花不完的金钱财富…… 你想选哪一个？” “我……” 蔚低头看着手中印着鸟居和六芒星图案的硬币，沉默了。 此前多年，为了生存，她都已经拼尽了全力，可现在，突然有人告诉她，她可以实现任何一个愿望……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 “我其实只是想让我和我认识的人过上好一些的生活，你说的长生不死的身体、战无不胜的军队什么的，想都没有想过。” “没想过可以慢慢想，我其实不着急的。” 方觉笑了笑，随手从虚空中又抓出了三枚同样的硬币，将之丢给了眼馋硬币许久的麦罗、克莱格和爆爆。 他沉声道，“和星星的分配方式一样，你们四个人每个人可以得到一个愿望。 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许了愿望，却没有为我修建神殿、定期维护神殿的话，我就会收回你们的愿望，并让你们脚下的星球，变成，别人脖子上挂着的项链。” 爆爆摸着硬币上的六芒星的纹路，小声问道：“真的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差不多。” 方觉点点头，他从得到言叶无限欺的能力以来，就没有遇到过言叶无限欺无法逆转虚实的情况。 他在游历与万目深渊相连的世界时，还特意去那位秦始皇所在的世界看了看，发现，他许的某一个愿望非常有意思。 秦始皇希望，从古至今，世界上所有书写着与秦始皇相关的文章，文章中秦始皇拥有的相关能力，都会出现在他身上，由他自由操控。 当时，方觉在得知他许下这个愿望之后，还以为这般强力的能力会像当初他获得的【太阳之子】一般，当事人无法承受，能力直接破碎成几个碎片散播在世界各处的。 但是，他没想到，秦始皇居然凭借另外两个愿望，成功承受住了这个被他取名为【万有之力】的能力。 秦始皇许下的另外两个愿望其实非常简单，一，对于环境、规则、法则等一切抽象概念的超级适应能力，二，让自己从时间线上分割出来，使自己再不受过去和未来影响。 爆爆忽然问道：“骨魔，我能跟着你学魔法吗？” “可以。” 方觉盯着她看了几秒钟，之后，笑着点头道，“我觉得你会是一个很有魔法天赋的女孩。” “真的吗？” 爆爆眼睛亮了起来。 “当然。” 方觉笑了笑，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两个轻快的脚步声，他侧头看了眼黑板，又对蔚和爆爆他们道， “小朋友们，我们在这儿呆的够久了，一会儿，房间的主人该过来抓人了，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接下来，再讨论你们想要哪颗星星，想要许什么样的愿望吧。” “好。” 蔚耳朵动了动，果然也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与谈话声，她回头对几个小伙伴使了个眼色，随后，退到阳台，准备沿来时的屋顶，逃离这里，但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的方觉却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嘿，我说过了吧，我是一个魔法师，我们既然要离开，怎么能不用魔法的手段呢？” 说着，方觉随手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光圈，光圈闪烁，如烟花般向外喷射出绚丽多姿的彩光，他指着光圈道，“穿过这个光圈，就能去到你们常住的地方了。” 第四章 抉择吧！（淼） 穿过闪烁着斑驳金光的火花圆圈，蔚等人眼前的光景瞬间发生了变化，前一秒他们还在光鲜亮丽的上城富庶之家呆着，下一秒，就来到了阴暗肮脏的底城世界。 众人不由对魔法的神妙，再度发出惊叹。 “这可真是……神奇。” “魔法嘛，既然顶了这么个名字，当然得神叨一点喽。” 方觉摊摊手，解释的极为敷衍。 爆爆看着传送门随着火花一同凋零，满脸期待地问道：“骨魔，我得学多长时间，才能像你这么厉害？” 方觉摇摇头，轻声回道：“那没辙，我这些乱七八糟的能力大部分都是天生的，通过后天努力得到的那些东西，都被超级英雄们给弄没了。” “你是超级英雄的敌人？” 蔚双眼微眯，拉着爆爆往后退了几步，言语中的防备，又加深了一层。 “是啊。” 方觉耸耸肩，他扫了一圈周围，嗤笑一声，接着道，“你们觉得，超级英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蔚沉声道：“专门打击坏蛋，拯救世界的人！” 方觉指着爆爆口袋里露出一角的黄金地板碎片，询问道：“那……蔚奥莱，你觉得，你是坏蛋的一方，还是英雄的一方？” “我当然是……” 说到一半，蔚突然停住了，她看着爆爆口袋里那块碎片，看着麦罗他们手上端着的那盘红彤彤的麻婆豆腐，后续的话，被她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她们底城人确实饱受上城剥削，深受权贵们的打压，每天都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其实也谈不上正义，偷窃，终究是犯罪的行为，说到底，他们其实天生就站在了……坏蛋的一方！ “蔚奥莱，你知道那个超级英雄当时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吗？” 方觉转过身，抬头看向被浓郁的青色雾气覆盖的天空，他抬起右手，从远空摘下三颗恒星，分别用月光、无名黑雾、堕天使之翼为其编织成不同色彩的丝带后，串起缩小到玻璃珠大小的恒星，将新出炉的三颗星球吊坠分别丢给了麦罗、克莱格和蔚。 做完这一切，他挥挥手，将阳光又招回了人间。 “为什么？” 四人都竖起了耳朵，将注意力放在方觉接下来的话上。 方觉对着青色雾气，轻轻吹出一口气，轻柔的风在脱口而出的刹那，瞬间化作席卷世界的呼啸龙卷。 龙卷风看起来声势浩大，但它却像是一支令行禁止的军队般，对除有毒深色瘴气外的一切，都秋毫无犯！ 它沿着裂沟向远处回转，所到之处，污浊的色彩全都席卷一空，取而代之的，是裂沟从未有过的新鲜空气和……温柔日光。 “因为我杀了所有的坏议员和坏执法官。” 日光如丝绸般从穹顶房屋的缝隙处坠下，轻柔地落在方觉“五彩斑斓的黑”的巫师长袍上，为他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纱衣。 麦罗从没收到过礼物，更别说“一颗星球”这么珍贵的礼物了。拿人手短，更何况他对方觉这个神秘的一直给他们送东西的人傻钱多的魔法师，观感并不坏，所以，他天然就站在了方觉这一边。 他质疑道：“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方觉缓缓转身，“站在我们这些坏蛋的角度来看，这确实是一件好事，但是，站在上城人，站在统治阶级、权贵阶级的角度来看，这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所有的善恶好坏都是相互的，我觉得那些议员和执法官坏，是因为他们不为底层人们说话，肆意践踏他国的尊严和主权，为了攫取财富和资源无所不用其极。 但是站在他们所属利益集团的角度来看，这些议员和执法官保障了他们财富的安全，保证了他们财富的增长速度，保住了他们的霸权地位。 哦，忘了说了，那位超级英雄是当地的首富，产业遍及全国，是横跨多个行业的绝对寡头。 所以喽，善恶也好，好坏也罢，说到底，都是利益纠纷问题。 我杀了那些维护他们利益的人，自然，我就成为必杀名单上的罪犯了……” 爆爆紧紧抓着那枚可以实现一个愿望的硬币，沉声问道：“骨魔，你这么厉害，也会被打败吗？” 方觉轻叹道：“曾经会，现在，不会了。有时候，抛开人类那一套仁义道德的观念后，世间便再无可以击败你之物。” 克莱格插入了几人的交流，询问道：“那……那个超级英雄最后怎么样了？” 方觉回道：“哦，他成了我的使徒，现在正在帮我扩展神殿生意，算是所有使徒里，办事最积极的那一个了。 其实，他摸会儿鱼我也无所谓的，可是，没办法，他的性格就是这样，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极致！” 蔚皱眉问道：“你洗了他的脑？” 方觉点点头，“嗯，差不多吧，不过，具体情况比你想的要复杂一些。” “如果我们不答应你的要求，你是不是也要洗我们的脑？” 方觉摇摇头，“不会啊，我之所以给他洗脑，是因为他切实的杀了我一次，我出于报复之心，才让他走上了与自己信奉的正义相背弃的道路。 但其他的信徒，我可没这么做。主要是……这么做太麻烦了、也太无趣了，我讨厌麻烦和无趣。” 说到这，方觉隔着裂沟，看向远处繁华热闹的上城，接着道， “其实，你们选是或者选否，我都无所谓的，无非是换个人选罢了。 可是，对于你们来说，这却有可能是你们唯一一次可以改变命运，可以带领你们的亲朋好友离开暗无天日的裂沟，离开污水横流的底城的机会。 你们难道没有幻想过上城那样光鲜亮丽的富裕生活吗？难道没有想象过自己坐在飞艇里掠过蓝天的感觉吗？ 现在，选择权都塞到你们手里了，你们却犹豫了吗？为什么要犹豫？ 每个人一生中改变命运的机会也许有很多，但是，能够自己选择改变命运方式的机会，却绝不会有。 抓住这次机会，成为我的使徒吧，我会赐予你们力量，赐予你们想要的一切，而你们要做的，只是为我修几座象征意义的无聊建筑而已。” 第五章 五个愿望（?） “我要当你的使徒。” 蔚、麦罗、克莱格他们还在犹豫，爆爆却第一个跳了出来，她蹦蹦跳跳地来到方觉身边，摊开手掌，露出里面染上了温度的许愿硬币。 “我想要许愿。” “嗯，说吧，你想实现什么样的愿望？” 爆爆回头看了眼蔚，小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坚定，她大声道：“我想让蔚奥莱永远都不会抛下我！” “哦？” 闻声，方觉挑了挑眉，目光饶有兴趣地在一高一低两个小女孩身上打转，他点点头，“嗯，好了，你的愿望实现了，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蔚奥莱都不会抛下你的。” “真的实现了吗？” “嗯。” “可是，你不是说，需要有人质疑许下的愿望，愿望才能成真的吗？” “刚才你不是质疑我有没有帮你实现愿望吗？那就算质疑过了。” “是这样吗？” 爆爆看着手心处没有丝毫变化的许愿硬币，有些不能理解，她以为愿望实现后，会出现一些绚丽的特效场景，她的身体也会出现某种程度的变化的，但是，光影特效没有，她的身体也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方觉看出了爆爆心中的疑惑，他解释道：“这种类型的愿望只有在突发情况中才会表现出来，平常，你看不出它是否实现了没有的。不如，你再许另外一个愿望？感受一下，愿望实现时，世界带给你的反馈？” 爆爆疑惑道，“我还可以许一个愿望吗？你刚才不是说，我们每个人只有一个愿望吗？” “作为第一个站出来选择当我使徒的奖励，我免费再送你一个。” 爆爆几乎没有做过多思考，第二个愿望的内容便脱口而出，“那，我想许愿我快点长大，最好变得和蔚奥莱一样，这样，蔚就不会再以‘你年纪还小’为理由，不让我跟着她了。” “嗯，可以。” 方觉点点头，随后发动了他满级工匠职业的技能，他一边从虚空中抽出各种珍贵的物质填充在爆爆身上，一边又窥视爆爆的时间线，按照她未来的模样，为她进行外在样貌的塑形。 很快，一个留着长长双马尾，身材娇小，穿着一身清凉的魔法少女装束的瘦弱女孩，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虽然爆爆的形象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但是，对于和她从小就在一起玩耍的三人，还是轻松在她身上找到了曾经的痕迹。 “爆爆，居然真的长大了！” 方觉虽然说他们手里的硬币可以为他们实现任何一个愿望，但没有亲身见到愿望实现的光景，三人对此还是有些许质疑的，毕竟，能实现任何一个愿望这话，吹的太大了。 可是，当他们真的看到爆爆从七岁小女孩瞬间变成十几岁少女的模样后，他们不得不相信，愿望，真的会实现了！ 方觉微微一笑，解释道：“其实不止如此，在真正长到这么大年龄之前，她还可以随时切换回自己原来的模样，继续体会成长的乐趣。” 蔚三人惊叹道：“还能在大和小之间自由切换？” “嗯，你们可以让爆爆给你们展示一下。” 闻声，爆爆对三人笑了笑，随后，在一阵十字星形状的光影交错之中，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和穿着。 “这可真是……厉害。” 三人再次发出感叹。 方觉笑道：“你们都看到了吧，这些愿望的实现就是这么简单粗暴，没有任何复杂的中间环节和其它代价，只要你许愿，愿望就会圆满实现。 所以，还等什么，把自己祈祷多年的愿望直接说出来就可以了。” 犹豫片刻，三人相互对视一眼，最终，将自己心中的愿望，一一述说了出来。 麦罗：“我想要成为一名百发百中，一枪就能打掉一艘飞艇的神枪手。” 蔚奥莱：“我想要保护我身边的人，让他们再也不受欺负。” 克莱格：“我想要成为黑默丁格那样伟大的发明家。” 方觉打了个响指，替他们每一个人都实现了各自的愿望，但，在这途中，他不由得发牢骚道： “我一直以为，越是见过苦难的人，越是会渴求更多的东西，但是，没想到，你们居然都……这么……这个词应该怎么说呢？知足？ 其实，你们可以往大了说的，我刚才给你们展示只手摘星辰的场景，就是为了让你们明白，这个愿望有多么辽阔的可能性的。 结果，你们居然一个个的，都这么……嗯，我想到那个词了，小家子气，格局太小了。 我上一次，在嬴政的宫殿里，发现，他为了寻找三个合适的愿望，直接率领大秦的铁骑，横跨欧亚大陆、远渡非洲大陆、美洲大陆、澳洲大陆，统一全球，将知识的火花洒到世界每一个角落。 之后，当知识的星星之火形成燎原之势后，又大考天下，从全球几亿人之中，筛选出了可以为自己带来最大提升的三个愿望，让自己成为不下于全知全能之神的存在。 看看他，再看看你们，同样都是我的使徒，一个以征服无数多元宇宙为目标，另外一个……你们是打算待在这座小小的贸易港湾里，度过一生的吗？” 蔚感受着体内汹涌流动的庞大能量，沉声道：“正因为见多了苦难，见多了奢望一次又一次破灭。 所以……在时间的冲刷下，我们奢望的东西才会变得越来越低贱，目标也一次比一次渺小。 从原来期望的抢下上城一块肉，甚至攻占上城，到现在，能够偏安一隅，在暗无天日的裂沟里安稳度日就感到满足。 时间是世界上最大的毒药，它可以麻痹一切，可以让世间所有的不公，都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都隐藏在我们这些阴沟老鼠的……眼前！ 也因此，我们才会表现的那么知足，我们都知道，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能实际拿到手的东西，才是珍贵的，适合我们的宝物！” “好吧。” 方觉叹了一口气，不再对几人的选择发表意见。 “愿望的事，就到此结束吧。 接下来……在你们针对上城发起暴动或别的什么行动之前，可以先带我到你们熟悉的地方逛逛吗？ 我想选个好点的地址，用来修建我的神殿。” 蔚逐渐适应下来身上流淌的庞大能量，她沉声开口道：“我知道一个好地方，那里绝对适合！” “哦？带我去吧。” 第六章 疯狂神殿 方觉以为，蔚所说的“好地方”是有着什么唯美风景，适合信徒来往的地方，结果……她带他来到了一座连接着上城与底城，整体看上去饱经风霜的钢铁长桥上。 他站在长桥护栏边，低头眺望桥下昏暗浑浊的污秽长河，扇了扇面前刺鼻的空气，轻叹道： “繁华与萧条，光明与阴暗，生存与灭亡，世家与庶民，作为分隔两个世界的分界线，它看上去确实有着诸多象征意义，颇有后现代的哲学风格。 不过……蔚奥莱，它对你们来说，真的是一个‘好地方’吗？ 透过它残留在历史长河中的信息，我能够看出来，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斗，而你们站在焚天的烈火之中，与挚爱之人生死相隔。 它对你们来说，应该是一个绝顶的，伤心之地吧？” 蔚看着长桥栏杆上某处凹陷，轻声道：“范德尔曾经说过，我们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站起来。 曾经，我们在这座桥上失去了一切，如今，从这座桥开始，我们要向整个世界宣告，底城人，祖安的儿女，回来了，他们要夺回他们是去的东西！” “嗯，当做新事业的起始之地吗？” 方觉摸摸下巴，点头道，“寓意不错，既然这样，那就决定了，在这儿修建一座我的神殿。” 说做就做，方觉从身上拽下几根结实的微微泛红的黑色肌腱，朝着桥面的方向随手一丢，一座黑色为主基调，上面覆盖着众多红色蛛网纹路的城堡出现在长桥上。 黑红城堡和长桥对比起来，还没有长桥一半大，但是，不知为何，蔚他们盯着城堡看的时候，会油然生出一种“宏伟”“辽阔”的感觉，仿佛自己是站在一座巍峨的高山前，这种感知上的错位，让他们心底微微泛起恶心。 方觉轻声解释道：“神殿是用一块死而复生的世界碎片制作而成的，所以，你们会觉得它与这个世界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游离感。 世界与世界之间嘛，总是相互看不顺眼的，不过，这个世界在突破了‘生死’这一所有存在与生俱来的固有限制之后，在某些方面会比其它世界显得要高出那么一些些。” “世界的碎片！” 蔚猛地瞪大了眼睛，她刚才看的清清楚楚，那座黑红的城堡是方觉从自己身上拽了几丝细肉，随手一丢，制作出来的。 她以为，这座城堡，顶天了，和他们胸前挂着的那些星球吊坠一样，都是缩小后的星辰构建出来的，但是，方觉的操作再度超出了她的想象。 拿一块世界的碎片修一座神殿什么的，也太……骇人听闻了。 方觉抽了一根堕天使之翼的羽毛当笔，蘸着星光、无名黑雾、月光混合的幻彩颜料，隔空在黑红城堡上写下几个大字。 “疯狂神殿！” 写罢，他收起羽毛，甩开颜料，接着对四人道， “哦，对了，差点忘了和你们说了，因为某些乱七八糟的原因，我扰乱了死亡小姐的部分工作，所以，从某个时间段开始，因为我直接或间接死去的人，都会出现在我拥有的那个死而复生的世界里。 我把这座神殿和你们的世界绑定了，之后，我杀掉的人，或者你们杀掉的人，都会以最初的形式重新在神殿里转生。 虽然会丢掉这一生的记忆，但相对的也会洗去这一生的罪与孽，以纯洁和干净的灵魂，开始新的人生。” “这听起来……可真不可思议，他们还有机会恢复自己以前的记忆吗？” “可以，而且很容易。但是，你不觉得，死亡是一个人放弃过去，重新开始的最佳起点吗？ 既然要重新开始，留着过去的痕迹，总会受到曾经影响，与其这样，不如干脆以新的面孔迎接世界。 转生就是这样的机制，虽然灵魂还是同一个人的灵魂，但是，重新诞生于世的人，与之前的经历再无瓜葛，是完完全全的全新的人了。” “全新的人吗，有时候，我觉得死亡对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有时候，又觉得死亡太过仁慈、太过偏爱其他人了。 有些人，死于可悲的生长环境，有些人，却在光鲜亮丽的面孔下坏事做绝。 我觉得，有时候，单单以剥夺生命作为惩罚，根本无法偿还他们犯下的罪孽。” “我和你有不一样的看法，我觉得，惩罚本身就不是为了利用罪犯的苦痛来偿还他人经受的痛苦。 惩罚，只是为了宣泄心中的正义与不满，只是为了将恐惧的种子埋到每一个人心中，从而对其起到‘束缚’和“预警”的作用。 所以，想要让人偿还他犯下的罪孽，从理论上来说，本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从理论上不可能？那实际上呢？” “实际上，当你遇到你的杀父仇人，你满怀愤懑地一拳砸死了他，你心里感到释怀，你觉得你为死去的父亲报了仇，你觉得他欠你的债，在那一刻，终于还清了。 你会发现，实际上来讲，‘偿还债务’这一说法，本就是一种主观感情上的说法。感情这东西，最难以量化的形式做出相对应的公式或数学模型。 所以，理论上得不到的结果，在实际上，却能因为感情的满足而得到令自己和所有人都满意的结果。 说起来，这也算让罪犯偿还了罪孽。” “你们说的东西都好复杂啊。” 眼看着蔚奥莱和方觉还要就“罪犯能够偿还自己犯下的罪孽”这个话题探讨许久，爆爆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他们两人。 “我有点饿了，我们能找个地方，吃那盘红红的麻婆豆腐了吗？” “好吧。” 蔚明显还有一些话要说，但看到爆爆脸上馋嘴的表情，温柔的笑了笑，最终，还是顺着爆爆的心意，终结了这段实际上没有什么意义的对话。 “去神殿吧，神殿里有来自于各个世界的厨师，他们制作的菜肴，每一道都能让你们流连忘返。” “来自于各个世界的厨师？” 这下，不只是爆爆，就连蔚和麦罗、克莱格他们，对接下来即将品尝到的美食，也闪起了星星眼。 方觉笑道：“绝对让你们大饱口福！” 第七章 杰斯·塔利斯 中午，空白涂鸦过的那块黑板前。 杰斯盯着它已经看了足足一个小时了，期间，他也曾停下来，拿出一些书籍和自己的笔记本，对照着黑板上的理论进行研究。 但是，对黑板上的公式与理论研究的越是深入，他就越发觉得书写这些公式，并将其与他对魔法水晶的研究联系起来的人，是个天才！ 不，是个绝世天才！ 杰斯怀疑，此人对科技与魔法的理解，甚至可能超越了当初救他的那位魔法师与皮尔特沃夫的议会主席，学院院长黑默丁格教授！ “杰斯，你在这儿已经站了快一个小时了，究竟怎么了？有人改了你的公式了？还是发生了别的什么事？” 凯特琳站在杰斯身后，脸上写满了担忧。 一个小时前，她和杰斯来杰斯做研究的房间送一些实验道具，可是，刚进门，杰斯就像着魔了一般，盯着那块写满了字的黑板，一动不动的，口中还念念有词“居然可以这样”“这是……”“我的天啊”。 前几分钟，杰斯拿起笔记本刷刷刷地写了些什么东西，整个人才像魂魄归体一般，重新焕发出了“生命的气息”。 闻声，杰斯停下手中的笔，他回过头，激动地看着凯特琳，只是，因为长时间没眨眼，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上去，有点骇人。 “凯特琳，这个房间刚才肯定有什么人在，他……我怎么跟你形容呢，他是一个比黑默丁格教授还要聪明的人，他对我的研究进行了一些修改和补充，让它从一项科学研究，直接变成了可以量产成果的实用科技！” “你的研究成功了？” 凯特琳也激动地瞪大眼睛，杰斯自被他们家族资助以来，她一直都明白，这个阳光睿智的大男孩，总有一天，会对整个皮尔特沃夫，散发出自己金子般闪耀的光芒，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杰斯点点头，缓缓道：“嗯，不止如此，那位导师一般的人物，还考虑到了这项技术可能落入坏人手中的情况，因此，他在帮我完善这项海克斯技术之后，还另外附加了一份专门用于安全方面的封禁技术。 不过，这份封禁技术和我之前研究的魔法符文有些出入，我需要仔细研究一番，才能得出准确的结果。” 凯特琳问道：“我们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妈妈或者黑默丁格教授？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和你一样开心的。” 听到凯特琳这么说，杰斯眼前一亮，他恍然大悟道： “你说的对，我应该找黑默丁格教授，让他来看一看‘导师’在这块黑板上留下的真理！ 我的水平还很有限，没能将所有真理都从黑板上挖掘出来，但，如果是黑默丁格教授的话，一定能够看到，更多更深的奥秘。” 凯特琳道：“我刚才来的时候，听我妈妈说，她要和黑默丁格教授在高塔里，召开一场针对天象变化的议员会议，如果你要找黑默丁格教授的话，他应该就在高塔里。” “好，谢谢你了，凯特琳，我这就去找黑默丁格教授。” 说着，杰斯拿起桌边的几本笔记本，起身就要离开自己的阳台工坊，但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了下来。 他指了指黑板，对凯特琳道：“对了，凯特琳，你一定要保护好那块黑板，它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你放心去吧，我会保护好它的。” 凯特琳看了眼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蝌蚪一般文字的黑板，深吸一口气，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从桌下抽出了自己习惯性携带的折叠步枪。 “好，等我和黑默丁格教授回来。” 杰斯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小跑着离开了房间。 …… 议会。 昼夜忽然颠倒，群星的星座忽然缺失了四颗闪耀的星辰，下城忽然卷起大风，下城与上城连接的长桥上忽然多出了一座黑红的城堡…… 不到半天的时间里，皮尔特沃夫像过去了一年似的，平日里，祥和一片的世界，突然就变得风起云涌起来。 “我派人去查看了那座拦在桥上的城堡。” 黑美人梅尔扫了一眼各位议员，缓缓开口道，“她说，那座城堡实际上是一座神殿，牌匾上写的是未知的文字，但是，汇报的人说，她却莫名的能够知道文字的意思，她说，那代表着‘疯狂神殿’。” 某位吃着干果的男议员问道，“进里面探查了吗？” 梅尔摇头道：“没有，她没有找到进入神殿的入口，据她实地考察，她发现，那里立着的疯狂神殿，虽然看起来在桥上，但实际上却像是海市蜃楼一样的东西，有可能是从别的区域甚至是别的空间投影到桥上的。” 凯特琳的妈妈也开口道：“我咨询了几个探测天体运动的科学机构，它们对太阳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的景象都感到非常好奇，他们说，这可能是某颗小行星短时间地挡在了星球和太阳之间，使得太阳的光都被它挡住了。” 黑默丁格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研究了群星在历史上不同阶段时的位置，想要找到那四颗恒星消失的理由，想要找到天空被火焰燃成红色的理由，但是，学院留存的各项记录中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梅尔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魔法？” “魔法？” 黑默丁格眼中流露出一丝落寞，“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太阳失色，让星辰消失，让神殿浮于空间之外，这确实，也只有魔法师能够办到了。” 另一位脖颈上戴着数层同心圆齿轮圈作为装饰的女议员皱眉问道：“难道说，有外界的魔法师来到了皮尔特沃夫？ 他对于我们皮尔特沃夫来说，是敌人？还是朋友？” 脸上带着黄铜金属面具的，不知是人还是机器人的议员大声道： “魔法师就是一群贪得无厌的家伙，他们将这个世界都整的一团糟，不管他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到皮尔特沃夫，只要他是一名魔法师，就有可能给皮尔特沃夫这座进步之城带来极大的威胁！ 我提议，发动执法官，全城搜查这名魔法师，必要时，可以出动大杀伤性武器！” 说罢，他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一道光从天而降，将黑暗中的他照亮。 第十六章 遵循你们的内心 玛奇里不敢忤逆方觉的意思，赶忙将自己新获得的如“身体新生器官”般的超能力——【化水】——使用了出来。 他自方觉的手中流淌而下，滴落在冰冷潮湿的地板上，形成一滩淡灰色的小水池，水池上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 “哦？居然还是稀有的元素化类的能力？不错嘛。” 方觉瞥了玛奇里一眼，又抬头看向辛吉德，“喏，你看到了吧，死了又复活，还赠送一项或多项超能力。” 辛吉德刚想开口，他身边的希尔科却伸手阻止了他，希尔科谨慎地问道：“我从来都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你既然来找我们，还拿出这么珍贵的东西，一定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去做吧？” 方觉点点头，缓缓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需要你们帮我去做一件事，哦，不对，是两件事。 第一件事，遵循你们的内心，去做你们想做的事，别被感情或别的什么因素影响了。 第二件事，第二件事……哦，我想到了，在祖安里有一个人，你们绝对不能动她，她是我的使徒，范德尔的养女，名字叫爆爆，不过，我觉得她迟早都会变得和我一样，成为一个疯子，然后给自己改个名字的。 嗯，就这样，只要你们遵守我定下的这两条规则，我就可以给你们提供源源不断的化合物v。 当然，添加了毁灭日病毒、超人血清的高级版本……你们有两个人，那我就给你们三支，具体给谁使用，就看你们自己的选择了。” 说罢，方觉将右手又伸进了自己的嘴巴里，从中抽出了一整套制备改良版可以对成年人使用的化合物v的生产设施，之后，又从虚空中抽出三支给玛奇里注射的同款高级版本。 他将全套的生产设施丢在一边的空地上，把三支高级版本的化合物v丢给希尔科和辛吉德，接着道， “为了确保你们不会在半路就被人干掉，我必须给你们提一个醒，在遇到你们之前，我还遇到了六个人，而这六个人里，每一个人都获得了我的馈赠。每一个人获得的馈赠，都不会我交给你们的生产线和高级版本的化合物v要弱。 所以，别以为自己获得了新的力量，就迫不及待地出手，要镇定点，多收集情报，随后，像最优秀的刺客那样，一击致命！” “我们会注意的。” 希尔科接住泛着淡淡蓝光的化合物v，深呼吸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嗯，注意就行。” 方觉点点头，将玛奇里从地上捞起来之后，撕开空间，转身走了进去。 待方觉离开，等漆黑的空间裂缝逐渐自我愈合，希尔科再度深吸了一口气，将复杂的目光放在了手中的化合物v上。 “博士，他说的……” “是真的。” 辛吉德没有希尔科那么复杂的心思，在方觉离开的第一刻，他就将化合物v注射进了自己的右胳膊。 液体兹一入体，辛吉德就感受到了双方之间的不同。 如果说微光对人体的改造是火山喷发板块漂移般粗犷暴烈的，那么化合物v对人体的改造就要温和很多，虽然它在生效的瞬间，依旧会对人体的心脏和骨骼造成较大的负担，但使用者在挺过去这段艰难的时刻，化合物v带来的好处，就会像雨后的彩虹般瞬间显现。 辛吉德获得的超能力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毒】，通过消耗体力，他的身体可以向外分泌不同的化学物质，这些化学物质相互交织，最终将随他心意生成全新的、有毒的化学物质。 见辛吉德如此干脆便将化合物v注射进了自己的胳膊里，希尔科闭眼皱了皱眉，随后，一咬牙，将手中泛着蓝光的药剂，也注射进了自己的体内。 …… 次日。 皮城。 议会大楼。 天边才刚刚露出鱼肚白，新一轮的特别会议，便在议会大楼召开了。 这次会议的议题不再是昨天那个恐怖的魔法师，而是由执法官上报，由梅尔牵头发起的与另一个方面有关的问题。 梅尔是皮城首富，所有与经济贸易有关的问题，一般都是由她进行处理的，“昨天，一个自称疯狂面具帮的帮派，袭击了空港港口，打伤数名执法官和其它执勤人员后，抢走了一艘皮尔特沃夫最新研制的飞艇。” “这不就是一个闹事的底城帮派吗？” 戴着金属蒸汽面具的男人冷冷地看着梅尔，反问道： “梅尔议员，难道，你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都需要开会来商量着结局吗？” “杰斯说过，闯入他房间的人，大概是四个小孩，而疯狂面具帮……也是四个体型单薄的戴着面具的孩子，他们有极大的可能是同一批人！ 还有，这四个小孩，在偷取飞艇的时候，使用了四种不同的攻击手段，有出自于皮城的军队才能使用的制式武器，有类似于魔法的星型炮弹，有与范德尔相似的拳击套路，有隔着近千米，一枪打掉一艘飞艇的射击技术！ 因为他们这四种强大的攻击手段，我们皮尔特沃夫的空港，在短短半天不到的时间里，就损失了不计其数的财富，其中也包括你的几船货物。 现在，你还觉得他是小事吗？” 梅尔冷冷地看着戴蒸汽面具的议员，沉声道，“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他们在抢了那艘飞艇后，到现在才过去了不到十个小时，我在底城的合伙人，就给我带来了一个足以撼动皮尔特沃夫立城之本的消息。 你知道是什么吗？” “梅尔，先说事情，你们的矛盾，在会后，再自行处理。” 脖子上戴着活动同心圆回转金属项圈的女议员对梅尔劝慰了一句，又对蒸汽面具道，“你也先别急着挑梅尔的麻烦，先听她把话说完。” 梅尔深深地看了女议员一眼，接着道，“最重要的那个消息，或者说那件事，就是，在飞艇失窃后，短短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内，偷取飞艇的人，就做出了全新的，比我们所使用的飞艇还要先进的新式飞艇！ 现在，你能明白了吧？” 第八章 杰斯：我家有好看的，快来我家 “这是否太冒失了？” 梅尔对此并不赞成。 对于一个还未确定善恶立场还有着强大力量的魔法师，贸然做出将其判定为敌人的决定，有可能会引发无数糟糕的后果。 尤其，从今天皮尔特沃夫发生的一系列情况来看，那位魔法师的实力显然远远超越了他们的想象！ 黑默丁格教授也开口道：“确实，还没有理清现在的情况，就直接将这个未知来客推到我们的对立面，这样做是不理智的。” 戴着齿轮项圈装饰的女议员皱眉道：“黑默丁格教授，皮尔特沃夫建立的初衷，本就是为了离那些奥术和符文远一些，离他们引发的战争远一些。 可现在，他们都找上门了，我们却还要在这儿唯唯诺诺的吗？难道，非得等到他们把我们的城市也搞的一团糟，等到让我们后悔不已的情况出现，我们才要奋起反击吗？” “我明白你的……” 黑默丁格开口正欲说些什么，忽然看到黑暗的角落里走进来了一位制服笔挺的执法官。 他对其微微颔首，示意执法官表明来意，执法官行了一礼，上前来到会议桌前，开口道： “议员们，学院的塔利斯先生想要求见黑默丁格教授，他说，他有了重大的发现！” 作为学院的院长，黑默丁格记得每一位学生的名字，记得他们的特质与优秀的地方。 他轻声问道：“塔利斯先生？是说，杰斯·塔利斯先生吗？我记得他是吉拉曼恩议员的资助人，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 “嗯，他确实是个不错的孩子。” 吉拉曼恩夫人点点头，顺势表扬了杰斯一句，也看向执法官，“他在外面吗？” “是的，议员。” 吉拉曼恩夫人对黑默丁格道：“黑默丁格，让他进来怎么样？针对那名不速来客，我们暂时也讨论不出什么章程来，不如，听听年轻人带来的研究成果？” “嗯，让他进来吧，我对学院的年轻人们，都抱有很大的期待的。” “我这就带他进来。” 得到指令，执法官对议员们浅浅地鞠了一躬，随后退出门外，片刻后，领着满脸都写着激动与开心的杰斯走了进来。 看到杰斯的表情，不只是黑默丁格，就连其他的议员也都来了兴趣。 毕竟，皮尔特沃夫是进步之城，这里有着最聪明的科学家和最富好奇心与行动力的青年才俊，他们每新研究出一项成果，都将化作巨大的财富，而这些财富，大多都是由他们这些议员及其背后的支持者瓜分了的。 杰斯如果能够带来一项全新的成果，那么，他就将成为皮城的新贵，而他们这些议员，也能跟着他吃肉喝汤。 待杰斯走到会议桌前，黑默丁格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用温和的声音，轻声问道：“杰斯，执法官先生说你有一项重大发现，能跟我说说是哪方面的研究吗？” 杰斯意气风发，站在黑暗的会议桌前，像是在城墙上对万民宣读自己功绩的王，他激动道：“黑默丁格教授，我研究的方向是，如何用科技来控制魔法！” “魔法？” 再度听到这个在皮城近乎是“禁忌”的词语，议员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后如初春的冰雪般，一点点消融。 戴着机械面具的议员沉声道：“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 杰斯点点头，脸上依旧挂着难言的笑意，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到议员们情绪的变化，他接着道， “在这里，我无法准确地对你们描述我这项研究，能请你们前往我的工作室，详细观摩一番我的成果吗？ 那是足以改写世界，颠覆未来的划时代的科技！ 黑默丁格教授，您也是科学家，如果您亲眼看到它的话，就一定会明白，我说这些话的意思！” “我……” 黑默丁格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所有议员的情绪，他本人其实对奥术与魔法也都讳莫如深，也不太相信，一个学生能够研究出可以用科技控制魔法的装置，但是……如果是真的呢？ 杰斯的品德他是了解的，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阳光、正派、善钻研、努力、诚实，他既然说有这样的成果，那么大概率是有的。 可是……这项成果与“不速来客魔法师”同时出现，着实让黑默丁格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黑默丁格看向众人，提议道：“我们去看看吧？” “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去了。” “我要调查一些事情，恕不奉陪。” “我也有事情。” “我到是想去看看，但是，我的酒好像到了，我得去签收一下，不好意思了。” 七名议员中的四名陆续表达了自己不愿前往的意思，剩下的，还愿意跟着黑默丁格去见证历史的人，只剩下了吉拉曼恩夫人和梅尔。 梅尔微微一笑：“我对一切进步性的东西，都感兴趣。” 吉拉曼恩夫人的理由很简单：“我相信杰斯。” 黑默丁格道：“那好，那就我们三个……等下，维克托可能对它也会感兴趣的，杰斯，你去我的办公室找一下维克托，我们一起看看你说的那项，改变未来的科技成果。” “好的，教授。” 杰斯点点头，快步走出会议室，前往黑默丁格的办公室。 …… 疯狂神殿。 疯狂神殿外表看起来像是一座黑红色的城堡，但是，实际上它内里是一块比一般恒星表面还要宽阔的大陆，大陆也分为黑红两色，黑的一边死寂沉沉，而红的一边则在孕育着淡淡的生机。 此时，方觉与蔚等人，就在大陆某一座以“时间城堡”为蓝本，建造的浮空城堡内。 “我现在相信，你对我们没什么企图了。” 吃饱喝足，蔚紧绷的心弦也彻底放松下来。 在见识了方觉诸多“无敌”的能力后，她现在可以肯定了，他们在他眼里，根本没有任何价值，没有价值，就意味着，他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必要性”的需求。 方觉缓缓道：“我本来就对你们没什么企图，不对，我对你们还是有一些企图的，你们之中的爆爆小朋友，与我的属性有着很高的适应性。 所以，我才会在那儿等你们，给你们一个成为我使徒，掌握自己命运的机会。” 第九章 魔尊爆爆 “与你的属性有很高的适应性？你的属性是什么？” 经过一顿饭的时间，麦罗也发现了，方觉虽然各种能力都很厉害，可以说，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厉害，但是，他本性还是一个普通的随和的人。 这样的人，在他们底城随处可见，所以，渐渐的，在方觉这个大魔王面前，麦罗也不再那么拘谨了。 “这神殿叫什么名字？” 麦罗皱眉道：“疯狂神殿……你是说，疯狂？可是爆爆是我们之中胆子最小的人了，她怎么可能会和疯狂沾上边呢？” “疯狂就像是一头饥饿的野兽，而每个人的外在表现就是关押这头野兽的笼子，每个笼子的结实程度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像蔚奥莱小姐，笼子比钢铁还要结实。 但也有的人，比如我，比如爆爆，笼子其实就是一层薄薄的纸，只要对其稍加一点外力，饥饿的野兽变回怒吼着跑出来。 它们先是以个人的理智为食物，微微填饱肚子后，便开始对整个世界，宣泄自己的存在感了。” 克莱格抹了抹嘴巴，皱眉道：“可是，我看你……也不像太疯的样子……” “哦，是吗？那可能是我最近和正常人在一起呆的久了，人变得正常了些。” 方觉摸了一下脸上的面具，将其变成了以绿色为主色的京剧脸谱的外形。 只是，与普通的京剧脸谱不同，他在嘴角处做了写实化的处理，绘制了几颗冲击力极强的獠牙以及牙龈外围缠绕的肌肉纹理。 他指着自己脸上的面具，缓缓道：“别谈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了，我们来搞事吧，你们不是想反攻皮城，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抢回来的吗？ 现在吃饱喝足了，开干吧？怎么样？哦，忘了说了，我觉得啊，我们既然要做大事，那就得给自己起个响亮的名号，给自己的组织起个响亮的名号。 我刚刚灵光一闪，想到的，我们每个人都戴上和我脸上面具类似的面具，然后，面具的具体造型根据你们想的称号来确定，而整体上，我们组织的名字，就叫疯狂面具，怎么样？” “额？” 克莱格想收回自己刚刚的话了，这家伙果然还是疯了，思维跳脱、话题前言不搭后语、一拍脑门就想着要做什么事情，这不是疯子，这是什么？ 正如克莱格想的那样，还不等几人给出回应，方觉便自顾自地开口道： “克莱格，你的名号很好定，就叫祖安发明家。” “麦罗，你就叫，祖安机关枪。” “蔚，你就叫百合之拳。” “爆爆，你就叫祖安魔女。” “完美，哦，对了，我好像忘了说我自己了，之前那个白骨魔尊的名字太老套了，我换个新的，我就叫……祖安教皇怎么样？ 嗯……教皇的话，配个青面獠牙的面具和黑袍有点违和了，我改改啊。” 说着，方觉脸上的面具和黑色长袍竟如流动的水波一般，微微荡漾起来，其上的颜色不断变幻，随后，面具与长袍竟同时变成了圣洁的镶着浅浅金边的纯白色！ “上帝那家伙给自己的维度游戏叫【纯白游戏】，那纯白色的面具，肯定能代表他的形象。 等下，叫教皇的话，是不是平白给自己矮了一个层次？不行，我不能叫教皇，我要叫，祖安上帝，嗯，这名字就好听些了。 噢噢噢，我又想起来了，我身上还有天使的翅膀呢，把它亮出来，肯定能再加点形象分。” 说罢，方觉背后轻轻抖动了一下，一对洁白的天使之翼，越过白袍，舒展而出。 “嗯，不错，这个形象，一下子就正派了不少。” 待方觉的自言自语结束，蔚几人短暂的惊讶也宣告结束……经历了这么多值得惊讶的事情，他们的神经都粗壮了不少。 “怎么样，你们喜欢我给你们起的名字吗？” “不好听。” 爆爆依旧是这么直接，有什么话，直接就说出来了。 “太简单了，不能凸显我们的风格。” 麦罗和克莱格就要婉转一些。 蔚举手抗议道：“我要问一下，为什么他们都是祖安开头的，到了我这儿，我就是百合之拳了？” 方觉叹了一口气，无奈道：“额，我还以为你们会喜欢呢，那你们自己取名字吧。” 爆爆第一个举手：“我的外号要更厉害一些，比他们每一个人都厉害。” “嗯，行啊，那你想叫什么？” “我要叫祖安魔尊！” “额……行吧，随便你叫这个名字吧，你们呢？” “我要叫祖安枪神！” “好吧，下一个。” “我要叫祖安教授！” “行行行，最后一个。” “我要叫祖安守护者！” “嗯，不错，有志向。好了，各位既然都挑到了心仪的称号，那你们就自己设计一下面具的图案，然后，把设计图交给我，我帮你们做出来吧。” 确定好了各自的称号，一场颜料之间的战争又在城堡内席卷而起，不过，很快，就在方觉和蔚的强势镇压下，来到了终局。 爆爆的面具基于平时猴子的涂鸦，又混合了一些骨头和恶魔元素。 麦罗的面具设计简单，但其中却多了自适应瞄准镜和一些其它简单的辅助系统。 克莱格的面具则颇具蒸汽朋克风，机械与电子的元素在其上堆叠。 蔚的面具最为简单，但似乎受到了爆爆的影响，上面也多出了一些小猴子的彩色涂鸦。 将做好的面具分发给每一个人后，方觉站在城堡大厅主位的椅子上，轻咳一声，以一种老干部的口吻，对台下众人道： “嗯，不错，我们疯狂面具帮今天就正式成立了，接下来，我简单的说两句啊。作为疯狂面具帮的创始人，我非常的荣幸能够站在这个台上，我希望，我们疯狂面具帮，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争取完成以下几个小目标啊。 第一，打倒皮城那些执法官，消灭议员和世家，把世家的资源和财富，收拢到我们疯狂面具帮的旗下。 第二，发展帮派成员，把你们觉得有用的值得信任的人，都拉进我们疯狂面具帮来，每拉一个人头，都能得到相应的奖励 第三，建立相关的帮派通信和传播系统，把疯狂面具帮的存在感，刷满整个城邦。” 麦罗凑到蔚身边，小声道：“他三个目标的顺序是不是说反了？” 蔚语重心长道：“他都说他是精神病了，你就顺着他点吧。” 第十章 超时代 傍晚。 皓月初生。 星光准时自苍穹洒落。 黑默丁格抬头看了眼缺失了四颗标志性星辰的天空，忧心忡忡地跟着杰斯，走上楼梯，穿过走廊，来到了那间记载了划时代成果的房间。 刚进屋，最先映入黑默丁格眼帘的是一大堆被学院定为“违禁品”的科学道具，随后，是堆得厚厚的笔记本，笔记本旁边都做了相应的彩色书签，看上去，杰斯研究这个项目，确实有不短的时间了。 当他的目光快速掠过这些“象征着杰斯心血”的笔记本与道具，移动到那块最醒目的黑板上后，他彻底呆住了。 “这是……何等天才的想法！” 黑默丁格一眼就能够看出黑板上两种不同的笔迹，理论浅薄而大胆的显然出自他这位优秀的学生之手，而剩下的那天马行空却又脚踏实地的理论，很显然，是另外一位“大师”的手笔。 黑默丁格对奥术其实并不陌生，但是……在这面黑板上写下的魔法，却是他从未见过的几种魔法体系。 一种浅显的可以令人轻易明白的“安全措施”，利用了某种程序性语言，结合了部分符文与咒语的特性，为这项成果的使用者设置了数道可以由发明者输入的安全锁系统。 另外两种……另外两种在黑默丁格看来，其实已经超越了他对奥术的认知。 一种可以使魔法与科技在某种程度上相互转化的魔法，转化度还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这就已经足够离谱了，可是最后那一种，已经完全超越了他的想象！ 最后一种魔法，表面上看起来非常简单：它可以稳定的从周围环境中吸收补充魔法粒子，蓄积成一个超大型的魔法仪式，并将其蓄积在某种“核心”上。 但这只是表面，它有着更深层的效果：当能量蓄积足够后，该魔法仪式将会自行发动，它将会搜集星球表面所有发生过的传说与历史，以那些英雄们在现实中留下的遗物为锚点，从虚无之中，凭空降灵出数名强大的英灵。 英灵受魔法仪式制约，在一定程度上，将会听从使用者的命令，但与此同时，英灵的存在时间与魔法核心积蓄的能量深度有关，能量消耗完毕，英灵也将消失。 “这是……真正的奇迹啊！” 黑默丁格再度感叹一声，眼中不断闪烁出感动的精光，在来这里以前，他以为杰斯所说的成果，顶多就是一项半成品，但是，事实狠狠的教育了他一番。 杰斯的成果确实是半成品，但是，后来帮助他改造成果的人，却直接将另外几条可以改变世界的路线赤果果的抛在了他们面前。 “黑默丁格，这项技术，可以实现吗？” 在商业方面，梅尔可以说是绝世天才，但是，在科研方面，她就有些抓瞎了，进门之后，她只看到黑默丁格和黑默丁格身边的助教对那块黑板看的如痴如醉，但是，她却看不明白。 “可以。” 黑默丁格艰难地将目光从黑板上挪开，他点点头，简单地解释道，“这上面提出了一个划时代……不，不是，应该说是超越时代的设想，并且，还一步一步地把如何实现它论证了出来。” 吉拉曼恩夫人也不明白，“超时代？” 黑默丁格叹道：“杰斯一开始的想法是利用科技来控制魔法，使普通人也有使用奥术的可能，但是，他的研究方向出了一些差错，想要获得成果，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试错。 但后面，有人更正或者说推倒了杰斯的理论，另辟蹊径，走出了一条……再过几千年甚至上万年可能也不可能有人走出来的道路。 这个人想要让‘魔法’与‘文明造物’相互转化！然后，他还成功了！” “魔法与文明造物之间相互转化！” 梅尔猛地瞪大了眼睛，她捂着嘴巴，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众所周知，科技与魔法就像是两条互不干扰的平行线，期间也许偶尔会有火花碰撞，产生一丝丝的交集，但是，它们终究是相对立，要渐行渐远的。 可如果，它们之间能够相互转化呢？ 要知道，皮尔特沃夫可是科技之城，是进步之城，每年在这里诞生的新的科技成果不计其数，其中有有用的，也有没用的，但……它们每一项，如果都可以转换成相应的魔法，那皮尔特沃夫该是怎样一番光景？ 怪不得连黑默丁格这个见多识广的大发明家，都觉得这是超越时代的产物，这确实太过超前了。 黑默丁格回头看向杰斯，沉声问道：“杰斯，你知道这是谁写的吗？” “不知道，我向周围的邻居还有执法官打听过中午的时候，有谁靠近过这间房间，他们说，隐约看到有四个小孩在房顶跑着玩，没有太过在意，不知道他们是否进来过这间房。 我检查了阳台的锁，它是被暴力踢开的，应该是那四个小孩做的，但是……” 说到这，杰斯指着黑默丁格脚边的地板，皱眉道：“黑默丁格教授，我仔细检查了房间里的东西，除了丢了一块巴掌大的地板外，没有任何东西失窃。 所以，我怀疑，在黑板上留下成果的人可能和那四个小孩是两批人，但是，那四个小孩很有可能见到了那个人，否则，不可能什么东西都没偷走。” 梅尔双眼微眯，沉声问道：“需要追查那四个小孩吗？” 吉拉曼恩夫人道：“我觉得应该找到他们，不管他们是不是见过那个人，单单是闯入杰斯的工作室，就是一条不小的罪过，如果因为他们的冒失，毁掉这面黑板，毁掉杰斯多年的研究，我们岂不是追悔莫及？” 黑默丁格点头道：“嗯，那就找找他们吧，不过，对他们温和一些，不要太大动干戈。 毕竟，没有人遭受损失，不是吗？额，塔利斯先生丢了半块地板，不过，这块地板，可以让学院补偿。 维克多，你来和执法官协调处理这件事吧？” “我会处理好的，教授。” 维克多点点头，目光又放回了那片仿佛有着某种魔力的黑板上。 黑默丁格看出了魔法仪式更深层的效果，而维克多，却从魔法仪式之中，看出了更多黑默丁格因为种族而忽视掉的东西。 这个魔法仪式，其最后的结果，将会使人的灵魂化作实体，获得近乎永动机般的无限能源，从而实现……永生！ 第十一章 有力量了还顾虑那么多干嘛 第一届由方觉主持的誓师大会完毕，接下来，针对皮尔特沃夫的行动也将正式开始。 为了使行动更加高效，波及到的范围也更加广阔，方觉在行动开始后，第一时间就完成了第三个小目标，这几乎已经是他每到一个世界后，必做的“搞事”前准备了。 第三个小目标具体表现如下。 一颗史塔克工业卫星。 一套以伊迪斯为中心，特效无人机为辅助的监控兼通信系统。 一套以星期五为中心，高效处理监控视频信息，并将其分类转化成各种大数据图样信息的云计算系统。 当所有条件准备完成，疯狂面具帮的第一次“团体行动”，也拉开了序幕。 …… 皮尔特沃夫某空港港口。 天光暗淡，月光如水一般洒落大地，一艘艘飞船披星戴月而归，像凯旋的将军，又像是传说中在云中游荡的怪兽。 “我说，你们是不是不理解自己掌握了怎样的力量啊？” 方觉本以为掌握了力量后，小朋友们会找皮尔特沃夫的议会或执法官之类的组织下手，可是，当他将天眼覆盖到整个皮城，当他将各个家族的势力分布图、经济分布图发给小朋友们后，他们居然选了一个空港港口作为下手的对象！ 爆爆此时变为了大孩子的模样，一头耀眼如火的长发梳成双马尾，左手一只手炮型的魔法少女式魔杖，右手一支卡通少女风的连发枪。 她对着守卫港口的执法官们砰砰两枪，少女风的连发枪发出金色五角星型的子弹，打在执法官身上后，溅射出无数细小的粉红爱心。 她对着还冒着淡淡金色微光的枪口吹了一口气，回答道：“上午的时候，我就立下了誓言，总有一天，我要坐上飞船，所以，现在，我来兑现我的诺言了。” 方觉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是我错了，我以为你们做事会知道轻重缓急的。” 麦罗认同的点点头，接着道：“别说，这还真是你的错，如果你白天没有做手拿星辰这样夸张的事情的话，我们现在就应该在议会大楼或者执法官总部了。 可是因为你搞了这么大的动静，让星相都漏了一个窟窿，把上城人都给吓到了，现在，他们每一个人都小心翼翼的，执法官更是换上了以前从未穿戴过的武器装备。 我们现在是有了强大的力量是没错，可是，如果我们直接利用它们来攻击皮城，那只会造成最糟糕的结果……我们必须考虑更多的方面！” 方觉不满道：“能造成什么糟糕的结果？这场战争对你们来说，本就是一场复仇！ 现在，仇人就在你们面前了，你们手里已经拿着长枪大炮，瞄准了他，只待手指轻轻用力，把扳机扣动，让子弹和炮弹飞出去，就能把他炸成烟花一般的碎片！ 可到了最后一步了，你现在跟我说，你必须考虑更多的方面了？靠，这难道就是掌权者的傲慢与余裕吗？你都还没成为掌权者呢，就沾上这般恶习了？” 麦罗抿着嘴唇，沉声道：“我只是想说，我们就算变强了不少，但是，还没有达到像你这样，可以无视自然界规则的程度。 我们……还是需要考虑我们的朋友，我们的亲人，我们不能让他们因为我们狂妄自大的缘故，再次经历一场双城之战的悲剧，再出现更多的像我们这样的……祖安孤儿。” 方觉挑挑眉，点头道：“好吧，你说服我了，那就按你的方式来做吧，不过，因为你的方式太无聊了，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嗯，祝你玩的开心。” 麦罗巴不得方觉早点离开呢。 “嗯，也祝你们行动顺利。” 留下这么一句话，方觉撕开一道空间门，转身，离开了港口。 蔚目送传送门金色的光圈逐渐凋零，又回头看向克莱格他们，点头道：“开始我们的行动吧。” 蔚他们想要改变祖安的方式很简单，那便是掌握两种力量，第一种力量是皮城人引以为傲的东西“发明创造”，第二种力量则是皮城的繁荣之源“贸易往来”。 第一种力量他们早已获得，不管是爆爆还是现在的克莱格，他们都是发明创造方面的天才，如果他们生在皮城的话，说不定，也会成了黑默丁格的得意门生，意气风发。 而发明创造，可以使他们在与皮城的竞争中，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一直落后，一直被当作吸血的对象！ 第二种力量他们正在获得。 蔚和麦罗都很清楚，空有产品而没有贸易渠道的话，制造再多的产品，也只会堆积在仓库里，在腐朽的空气中，与时光一同沉眠。 所以，这一次，他们打算劫一艘飞艇，拆开它，让克莱格研究出它的构造和原理，结合卫星改良出相似的东西，让穷人们来使用。 等有了新式飞艇，祖安的货物也可以飞往世界各地，在正面战场“商业贸易”上，与皮城一决胜负。 只有从根本上战胜皮城，祖安才能真的站起来，祖安的每一个儿女，才能够真正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 皮城某条巷子里。 方觉穿过对抢飞艇这种小打小闹完全不感兴趣，在他看来，祖安如果真的想要全方面超越皮城，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打！ 只有狠狠地和皮城打上一架，让皮城的勋贵们明白祖安现在拥有着何等恐怖的力量，在他们心中形成如“魔法师”一般的威慑力，他们才会松口，才会开始真正将祖安放在旗鼓相当的对手层面上。 而如果这场参与人数不多的战争中，祖安真的把皮城给灭了，那才意味着，祖安真的站起来了！ 不过，方觉也能理解蔚他们的想法。 如果皮城和祖安真的打起来，相较于人数众多、频繁训练、营养丰盛、装备豪华的执法官们，他们祖安一方的中低端实力实在太弱，稍有不慎，可能就被一锅端了。 方觉喃喃自语，“不过，如果你们不打起来的话，我看什么好戏呢？” 第二十一章 小不点 “哦？” 凯莎忽然来了兴趣，她挑挑眉，随后，双眼的瞳孔变得如雪一般纯白……她在调取这座城市的所有情报。 大概一秒钟过去，皮尔特沃夫从建立到现在，所有留存在暗位面的暗数据都被凯莎读取完毕。 正如她身边的天使所言，确实有一个疯疯癫癫的家伙，而且，这个疯疯癫癫的家伙，居然是一个……男的天……天渣！ “你们留在这里，和黑默丁格教授处理后续的事情，我去会会那个疯疯癫癫的家伙。” 凯莎对天使们留下一道命令，起身，迎面打开一道荡漾着空间涟漪的虫洞之门，迈步，走了进去。 “遵命，凯莎女王！” …… 底城。 福根酒馆。 爆爆盯着眼前黝黑的小个子白发少年，无情的嘲笑道：“皮尔特沃夫的街上出现了天使和怪兽？呵？小不点，你是没睡醒吗？还是说，你在鼓捣你的小发明的时候，被炸伤了脑子，哦，有可能是眼睛。” “爆爆，别闹。” 和今年不过十一二岁的爆爆不一样，范德尔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在它们的锻炼下，他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般的眼睛。 从小不点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到连喘气都不敢喘，就赶忙告诉他们这个消息来看，他说的话，有百分之九十以上是真实的！ 可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世界发展的太快了？还是他错过了些什么？ 范德尔起身给小不点倒了一杯饮料，递给他后，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小不点，你喘口气，慢点说……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嗯，谢谢范德尔。” 小不点长喘了一口气，又一口解决掉了铁杯子里所有的饮料，擦擦嘴，之后，才缓缓开口道： “今天，本索的店里又来了一个专挑些稀奇古怪的怪玩意儿来买的家伙，他看着像是底城人，只不过，他出手倒是很阔绰，一次性就让本索赚了个盆满钵满。 我觉得……他可能是一个好的……” 小不点本打算说“我觉得他是一个好的跟踪目标，到时候，如果他真是个有钱人，能让蔚他们去偷些钱或值钱的东西回来”，可是，他话到了嘴边，却被蔚奥莱、爆爆、克莱格、麦罗四人杀人般的眼神盯得死死的。 于是，他硬着头皮，又强行改成了，“他引起了我的好奇，我想看看，他买这么多奇怪的偏门的东西，是想做一个什么有趣的发明。 所以，我就跟着他，去了上城，可是，刚进上城，我就看到天上飞下来一座巨大的飞船，我估计，它如果落到地上，最少也有四分之一个皮城那么大。 然后，就在我看飞船的时候，一群天使压着几只丑陋的怪兽，飞到了那艘飞船上。真的，不骗你们，真是天使和怪兽。” 麦罗皱眉问道：“那些天使里，有没有一个戴白面具穿白袍子的人？” 这个问题，也是蔚奥莱、克莱格他们最想问的，他们紧紧盯着小不点的眼睛，不敢对他接下来的话有一丝一毫的遗漏。 小不点摇摇头，回道：“没有，我虽然离得远，没有看的太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今天我看到的那些天使里，没有一个穿白袍。” “唉，没有看到我吗？我其实在现场的呀。” 忽然，空气中多出了一个陌生的第七人的声音，声音在逼仄房间的墙壁间来回反弹，最后，落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哎呀，不过我是真的没想到啊，黑默丁格居然这么果决，说召唤英灵，就召唤英灵，还好我早就做好了准备，不然……他什么都没召唤出来，岂不是很尴尬。” 第七人对房间内的众人笑了笑，又将目光放在了房间内另外两位之前没有见过的人身上，“我看看啊，你是……哦，范德尔先生，还有这一位……哇哦，居然是一位发明界的奇才，真是难得，真是难得。 哦，看我的急性子，我都忘了，我应该先向你们打个招呼，介绍一下自己的。 你们好啊，我是方觉，是……我是不是应该把自己那一系列乱七八糟的称号和头衔念一遍啊？ 可是……太长了，不太想念呢，算了，就这样吧。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们就别自我介绍了，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你们每一个人过去、现在、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了。 不过，我不太喜欢那条既定的路线，它对你们来说，有点残酷，有点悲伤，所以……我就帮你们把后续的命运改掉了。” 方觉走到爆爆对面的空座上坐下，隔空从房间外的酒柜上抽了瓶没有标签的酒，喝了一口后，又抬头看向像雕塑一样愣在原地的祖安伙计们。 “都坐啊，这么拘束干什么，在这儿，就跟自己家一样，都放开了玩，放开了吃，放开了喝，这儿别的东西不多，就是酒多，管饱！” “额。” 众人被他不要脸的表现惊到了，一时间，心里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继续刚才的恐惧了。 范德尔走到孩子们跟前，将小不点也拉到身后，他低头看着自顾自喝着自己最贵的酒的方觉，沉声问道：“你就是那个改变天象的魔法师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方觉再度喝了一口酒，笑着开口道：“目的？能有啥目的，哦，你是想问我，我究竟想做什么吧？直说嘛，还用目的这种婉转的词，直接问，我就会告诉你的嘛。 听好了哦，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等下，我不是和他们说过了吗？他们没和你说吗？” “没有。” 方觉眨眨眼睛，接着道：“好吧，那我就再说一遍吧，我的目的就是在各个世界都留下我的神殿，传播我的信仰，然后……然后完成一个有趣的仪式。” 爆爆对此表示不理解，“你不是可以让愿望成真吗？为什么不自己许愿，去完成自己的目的呢？” 方觉笑着看向爆爆，轻声道：“可是啊，爆爆同学，你不觉得，那样太过无趣了吗？” 爆爆撇撇嘴，“我觉得，能直接实现愿望，才最好呢。” 第十二章 伙计们，祖安都要打过来了，还玩什么水晶 皮尔特沃夫。 学府街。 杰斯住处。 黑默丁格抄了一遍黑板上的内容后，便与梅尔他们离开了，只留下维克托与杰斯在工坊里，进行一些经黑默丁格允许的实验。 此时。 一阵绚丽的蓝光炸开，满屋都是奥术与科技碰撞产生的“时代之光”，光芒牵引下，星球引力、空间维度等在物理层面上固定的规则，都出现了些许的不同。 浮在半空的维克托惊叹道：“杰斯，你真的是个天才！” 维克托明白，科学研究最重要的部分就是“基础”的搭建，所以，他在参与到杰斯的实验中来后，并没有先按照空白在黑板上留下的魔法科技进行研究，而是先认真学习研究了杰斯的科研笔记。 这一看，顿时让他大为惊叹。 作为黑默丁格的助教，他见到过太多天才的学生与导师了，但是，像杰斯这样，将一项科技从无到有的研究出来，前所未有！ 而且，在认真研究过笔记内容后，他发现，就算不需要黑板上那三条魔法体系辅助，杰斯的研究已经接近成功了。 只是，杰斯为了安全，一味地在降低能量的消耗，使水晶无法达到适当的共振频率，这是他专业研究的方向，他可以帮杰斯解决这个问题。 “维克托，你也是！” 杰斯飘在维克托对面，而他们中心则是那颗扭曲了周围物理规则，不断向外迸发蓝色的奥术之光的全新的魔法水晶。 杰斯脸上的惊讶不比维克托少多少。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海克斯科技”的研究陷入了瓶颈，不论他利用怎样的方法，都无法使魔法水晶中的能量稳定下来，都不能激发出他心目中的符文的效果。 最近几天，他在底城发现了一些上城买不到的零件，在对其进行拼接组合后，他本以为，研究能够向前推进一步，但……依旧是一无所获。 接连的失败下，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研究方向，是否真的只是一个缥缈的梦了。 但，就在这时，黑板上突然多出了那些密密麻麻的魔法公式，它们就像一道利剑般的光，直挺挺地劈进了他的内心，使他再度容光焕发。 可是……正如黑默丁格教授说的那样，后续的成果与他之前的研究，其实都已经没有太多的关联了，他所研究的那部分……被黑板上天马行空的公式挤压到了最低。 不过……万万没有想到，维克托这位他起初没有特别注意的院长助教，给他带来了如此巨大的惊喜！ 他的研究，只是在最后的研究方向上，出现了些许的错误，只要进行一些调节，就能够成功再现他儿时的奇迹！ 杰斯看着眼前光芒万丈的蓝色水晶，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维克托，之前，我还以为，我的研究只有接续黑板上那些神奇的理论，才能够走向成功，可是，你帮我找到了它真正应该通向的道路！ 也许，它的发展道路不会有黑板上那三套魔法体系那么宽广，但是，起码，那是我们切实的研究成果，是我们使它从无到有诞生到世界上来的！” “你离成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我只是，提了一个小小的建议罢了，不能算是我们两个一起把它制造出来的。” “不，维克托，如果没有你的提醒，我绝对不会想到加大能量输入这个方向的，这就是我们两个一起的研究成果！” “哦，你们，为什么不用我给你们留下的东西呢？它们其实有很大的发展潜力的，真正利用起来，打赢接下来这场祖安针对皮城的战争，也不是没可能的。” 杰斯与维克托正在礼貌的商业互吹，忽然，第三个声音插进了他们的聊天之中。 声音落下的同时，魔法水晶迸射的光芒瞬间收敛，而由魔法水晶引起的变化，也在刹那之间，通通消弭于虚无。 “嗯，我本来想着，帮你在研究的道路上走远点，有可能会影响你在科研方面的潜力的，没想到，这位祖安的天才，居然帮你找回了自己的路。” 不速之客煽动背后雪白的翅膀，缓缓降落在维克托和杰斯两人中间，他伸手摘下那颗回归原貌的魔法水晶，捏了两下，又随手丢回了桌面上不断旋转着的能量激发装置上。 “是你在黑板上留下那些魔法公式的！” 杰斯从地上爬起来，盯着面前这个戴着纯白无孔面具、穿着白色长袍、背后生着白色翅膀的奇怪之人。 他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完成海克斯科技的研究？” 不速之客挥挥手，将房间内所有因引力变化改动位置的家具送回原位，他走到一张木椅前坐下，接着道， “我？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天使。看见你在研究些有趣的东西，就随手帮你完善了一下，当时，我还担心，我写的太多，会影响你未来的科研之路呢。” 相较于不速之客的身份，维克托这个真正心系祖安的天才，显然更关心他话里的另一部分，他拄着拐杖勉强起身，皱眉问道：“你刚才说，即将到来的祖安与皮城指尖的战争！这是怎么回事？” 不速之客摆摆手，随口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喽。” 维克托质问道：“为什么？祖安在范德尔的带领下，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和皮城起冲突了，这次，怎么可能会突然就爆发战争？” 不速之客轻笑一声，缓缓道：“哦，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我。 当时呢，我正在黑板上完善这位杰斯小哥的研究，突然，阳台上就闯进来几个小孩，你知道的，天使嘛，对待众生都是一视同仁的，我得遵守这个规则，于是，我就给了那四个小孩与黑板上的研究同等层次的力量。 额，好吧，其实也不能算是同等层次，因为我对小孩子有偏爱，所以，还送了他们一人一件额外的玩具。 如果，你们按照我留下的魔法，制作出相关的道具和魔法阵来，和他们勉强能够算是势均力敌，但如果你们抛开我留下的东西，自己去研究的话…… 皮城可能会输的很惨，甚至，有很大的概率，皮城会直接remake。” 第十三章 维克托：我们是开创未来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维克托死死地盯着白面天使，瘦弱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气魄。 白面天使冷笑道：“你作为祖安人，难道不想让祖安拥有与皮城相当，甚至凌驾于皮城之上的暴力吗？ 你也在黑默丁格开的学院里学习过，难道没有学习过这样一个道理？ 落后就要挨打，只有持有同等程度的暴力，双方才能够在同一张桌子上，用谈判或者别的什么言语上的手段来扯皮！ 我给予了祖安一个翻身的机会，你怎么看上去，反倒不怎么开心？ 你是在皮尔特沃夫呆久了，拿了皮城的绿卡，把自己也当成荣誉皮城人了？” “我……咳咳……不是！” 维克托眼中的怒火几乎化作实质，激烈的情绪影响了他的身体状况，使他不由咳嗽了起来。 白面天使继续冷声问道：“那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是和那四个小孩一样，都觉得，战争爆发，会波及到很多无辜的人，会生灵涂炭，会引起仇恨的螺旋吗？” 维克托一愣，皱眉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白面天使嗤笑一声，缓缓道：“博爱的人，有原则的人，正义的人都会这么想，这么想当然也没错。 可是，你想过没有，祖安现在变成这副模样——包括你在内的祖安人，每一个都饱受炼金毒气和污水的侵蚀，他们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活不长久，就注定只能当一辈子人下人——究竟是谁的错？ 皮尔特沃夫繁华吗？可它的繁华是建立在祖安的‘绝望’与‘崩溃’之上的！ 这是一座建立在废墟之上的城邦，他们每一个皮城人，从出生开始，就踩着你们祖安人的骸骨，呼吸着你们祖安人一生也品尝不到的新鲜空气，照着你们祖安人一辈子也见不到几次的温暖阳光！ 你不觉得，这样是不公平的吗？你不觉得，皮城欠祖安的血债，需要血来偿还吗？” “我……” 维克托张了张嘴巴，却只有一个单调的音节吐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白面天使说的这一切，他都经历过，他呼吸过祖安刺透心脾的剧毒空气，他喝过祖安浑浊的河水，他看到过祖安劳工们在皮城贵族的压迫下，艰难度日。 这个世界…… 人人生生而不平等！ 祖安人从出生开始，就比皮城人要低等！ 白面天使接着道：“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皮城人，虽然大部分都没有直接压迫过祖安的人民，但是，他们每一个人都因皮城压迫祖安，或多或少地占到了一部分的利益！ 皮城与祖安生来就是对立的双方，他们本身就已经陷入了仇恨的螺旋，本来，就不可调和！ 维克托，你难道真的觉得，皮城与祖安之间的矛盾，是一句轻飘飘的‘我原谅你了’就能解决的？这是世仇！是血恨！” 见维克托被白面天使的话引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杰斯忙出声劝慰道： “维克托，别听他瞎说，他根本就是在刻意抹黑皮城和祖安在之间的关系，祖安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皮城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那些炼金男爵不顾祖安人的生活，大规模发展污染度极高的重工业，才是影响祖安人空气与水源的根本原因！” 白面天使冷笑一声，诘问向杰斯：“可是，炼金男爵发展重工业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他们想要赶上皮城日新月异的变化，想让祖安在皮城暂时抛开的制造业和重工业方面，能够超过皮城，能够让祖安的经济状况不至于被甩的太远吗？” “这……” 杰斯被白面天使的话逼的哑口无言，他本来就只是一个还在学院读书的学生，虽然年龄比一般学生要大一些，但是，他的经验和阅历，也只是个很低的水平，能够想到炼金男爵在重工业方面的问题，已经很难得了，想要让他就皮城和祖安的历史问题找出更多的原因，那真的是难为他了。 白面天使接着道：“杰斯，你虽然不是底城人，但是，你也出生在一个地位不高的世家，那些划分了‘等级’的权威者们是怎么让阶级这一概念深入人心，并以此来操纵那些为了提升阶级而努力的人们的，你应该也非常清楚吧？” “我……” 杰斯叹了一口气，再无言以对。 戴着白面具，长着白翅膀的家伙说的其实很对，世代的仇恨，早已如麻绳一般扭曲交织在一起，想要凭借简单的“言语”进行谈判和解，根本不可能做到。 黑默丁格教授曾经说过，面对理不清的思绪与烦恼的时候，最佳方案就是抛开不去想它，等静下心来后，再去考虑，而最快速的方案则是斩断这些思绪与烦恼，一切，重新开始！ 而皮城与祖安之间的矛盾，比那些理不清的思绪与烦恼又不知复杂了多少倍。他们一直以来都是以最佳方案在进行处理，可是，最佳方案只是一个治标的方法，想要治本，便只能快刀斩乱麻，重新开始！ 维克托沉默片刻后，再度开口了，他抬起头，目光重新变得坚定，他沉声道：“可是，我还是不想让悲惨的事情发生在更多的人身上，我还是觉得，想要解决两方的矛盾，是有一个不需要流血的方法的！” “世间万物，从来就没有两全其美！” “从来没有，那只是历史，以前也没有过能够控制奥术的科技，现在不就有了？” 维克托不知从哪借来了一股“庞大”的力量，他走到白面天使面前，虽然双腿在微微打颤，但是，他的脸色却前所未有的坚定，语气中也蕴含着说不出的“决绝”与“信念”。 “我们是要开创未来的人，前人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们做不到！” “嗯，说的好！” 白面天使点点头，之后，似乎觉得这简单的三个字不足以表达自己对维克托的认可，又用力拍起手来。 他接着道：“就冲你这样的表现，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可以阻止这次战争，并让祖安人过上与皮城人一样的美好生活的机会！” 第十四章 少年，要不要试试【王之力】？ “我们手里已经拥有了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不需要再征求谁的批准了！” 维克托直勾勾地盯着白面天使，话语掷地有声！ “嗯，小伙子有志气，不过，有时候心气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你说呢？” 白面天使纯白的面具上忽然亮起一道炫目的光，随后，光与阴影交错变换，在他的面具上，竟涂鸦出了一个黑色的，如烟雾晕开的笑脸痕迹。 那张笑脸并不怎么友好，相反，看上去渗人极了，就像是一个人脸上立体五官消融，化作扁平的二维图画。 维克托没有被白面天使突然的变脸吓到，他深吸一口气，接着道： “从很早以前，我就知道，想要赢得什么东西，就只能自己靠实力去争取，从别人那儿接来的施舍，如空中浮萍，缥缈不定，唯有自己努力得到的成果，才是真实的，属于自己的！” “嗯……” 白面天使面具上的黑色越染越多，最后，竟将一整张纯白的面具都涂成了墨一般的黑色。 “你说的很对，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取，不能依靠别人的施舍。” 他轻声开口，声音随着面具的变色也变得冰冷黑暗，好似是从某座连接无边地狱的深渊传来的。 “但是……我说出去的话，送出去的东西，也绝不会再收回！ 我说了，要给你一个制止战争的机会，就要给你！” “我……” 维克托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眼疾手快的杰斯赶忙伸手拉住，杰斯对维克托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杰斯能够看出来，或者说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白面天使生气了……毕竟连脸上戴着的面具都变黑了。他不能让维克托继续激怒这个不安定的人物，不然，不只是他们，可能整个皮城都会受到天使之怒的波及，那样一来，他们别说是阻止祖安与皮城之间的战争了，到时候，祖安和皮城说不定都留不下几个活人。 “维克托今天发现了海克斯科技的研究方向，心情太激动了，所以才冒犯了你，天使先生，他不是有意的。” 杰斯虽然此前和白面天使都没有过接触，但是，通过白面天使的种种表现，他也能肯定，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说什么在黑板上留字是为了促进他研究海克斯科技，都是屁话，这家伙，就是想玩，就是想要引起混乱！ 可是，不管他内心对白面天使的分析多么精确，在白面天使蓬勃的杀机下，他都只能带着“微笑”拉开维克托，用“谎言”来避开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悲剧。 “没关系，我没有生气的。” 白面天使，或者说，现在的黑面天使，他摇了摇头，语气逐渐又变得平静下来，他对着维克托放在桌案边的拐杖随手一招，将其吸引到了自己手掌心。 “我很欣赏这位维克托同学，所以，我决定送他一件礼物，哦，对，就是刚才说的那个可以使维克托同学制止祖安与皮城之间的战争，让祖安与皮城之间重修与好的机会。 这份礼物呢，很简单，就是……就是怎么说呢，一个……一个玩具？一个游戏机？或者说……一个奇迹？” 黑面天使一边说，一边发动了满级的【工匠】技能，将一大堆珍贵的材料杂糅进拐杖里，之后，又为其赋予了【心灵具现化】的能力。 “这是我在【罪恶王冠】的世界里得到的能力，他们称呼这种能力为【王之力】，可以将一个人的心灵或者灵魂，具现出来，我改进了一下这个能力，把它移植到了你的拐杖上。 当你握住这根拐杖之后，拐杖会自动识别你的心灵与灵魂气息，将你那白的耀眼的心灵以某种形态具现化出来，同时，将【王之力】的能力转移到你的身上。 凭借这种能力，你可以直观的看到每一个人内心最深处的渴望，你不是说，人与人是可以和解的吗？ 利用它，好好看看每一个人的内心吧，看看，这个复杂而残酷的世界，是否真的能按照你设想的那样，以不流血的方式，解决积年已久的陈疾烂柯。 好了，就跟你说这些吧，再见。” 说罢，黑面天使将手中改造过的拐杖丢给了维克托，随后，撕开空间，直接离开了学府街。 拐杖像是有生命一般，沿着维克托旋转了一圈，之后，轻飘飘地自己落在了维克托的手心。 正如黑面天使所说，当拐杖与维克托相碰，霎时间，一道璀璨耀眼的白光迸发而出，在白光之中，一颗如多面体骰子一般的浮动多角体，缓缓飘在了维克托面前。 “这就是我的内心？” 维克托盯着这颗镌刻着数道符文的浮动多角体，喃喃低语。 …… 底城。 河底，微光实验室。 抱着“还需要为两边导火索点火的人”的想法，方觉撕开空间，来到了位于底城河床下的秘密实验室。 “你就是那个引发上城恐慌的魔法师吧？” 看到方觉凭空出现在自己的机密实验室里，希尔科居然一点也不惊讶，他甚至还一口道出了方觉的“真实身份”。 “嗯，是我。” 方觉也不反驳，他点点头，然后，摘下了自己戴了一整天的面具，将自己真实的模样，展露在了希尔科面前。 “作为一名无敌的魔法师，我现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给我随机跨越维度之门遇见的前几个人发福利，从昨天我降临这个世界开始，你是我遇到的第七个人，根据‘七’的意志的指引，我决定给你送点好玩的东西，你想要吗？” 希尔科盯着方觉，沉声道：“我得提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方觉回道：“化合物v，一种可以让人随机获得某种超自然能力的药物。当然，是我改良过的品种，虽然还是有些不稳定，但是，它激发出的超能力，每一项都可以轻松毁灭你的敌人。 嗯，我知道，你的敌人是皮城，是背弃你的范德尔，没关系，一支我混合了超人血清、毁灭日病毒的化合物v下去，别说是皮尔特沃夫，就连古老传说中的恕瑞玛，一拳也能给它干废了。” 第十五章 化合物V与玛奇里·佐尔根 “超人？毁灭日？恕瑞玛？” 从方觉口中一连听到三个未知的名词，希尔科脑袋有点懵，不过，虽然未知，但是联系上下文，他大概能够猜到方觉想要表达的意思。 “怎么证明你不是在吹牛？” “来个实验就行了呗。” 方觉笑了笑，抬手，将整根右胳膊伸进了自己的眼眶里，他轻轻一拉，一个瘦弱的身影被他从眼眶里拉了出来。 “这是……是谁来着……我给忘了，嘿，你叫啥名字来着？” “我……哇哇……呜呜……” 瘦弱身影见到方觉，脸上的表情瞬间崩溃，他张大嘴巴，眼泪如雨般，自他满是血丝的双眼中漱漱而落。 “……我……错了！” 他拜倒在方觉腿边，抱紧方觉的鞋子，用脸亲吻方觉的脚面。 “哦，我想起来他是谁了，玛奇里，一个活了几百年都没活明白的魔术师。” 方觉一脚踢开瘦弱的玛奇里，接着对希尔科道， “你看见了吧，这家伙已经被魔术侵蚀的弱不禁风了，但是，我只要一针化合物v下去，他瞬间就能强壮起来，具体强壮到什么地步，这得看他因为这针化合物v得到的超能力是什么。 不过，一般情况下，一拳……” 说到这，方觉忽然转头看向窗外，像是第一次找到了比喻的对象般，他高兴的跳了起来，他指着窗外游动的巨型怪鱼，说明道， “一拳能打死一条这么大的鱼！如果是强化身体类的超能力，那……一拳就能打踏那座议会大楼。” “这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种药物？” 忽然，另外一个声音插入了方觉与希尔科的交谈，他手里拿着一支流淌着紫光的药剂，一边摇晃着紫光药剂，一边缓缓道，“我以为，微光就已经是奇迹的集合了。” 方觉点点头，接着道：“微光确实是奇迹的集合，但是，它太过透支人体的潜能，会影响使用者后续的发展，我的化合物v不同，它会……好吧，其实也没啥不一样的，只能说，你的微光是烈性毒药，而我的化合物v是慢性毒药。 不过，如果是与化合物v适应性很高的人使用了它，他就能以几乎没有副作用的状态，变成……神一般的存在。 上一次，我在和那个强化了一百倍的神打的时候，差点没打过。” “强化了一百倍的神！” 听到这，希尔科瞳孔猛的一缩，他沉声问道，“我能问一下，那个神，具体有多强吗？” “多强？” 方觉歪头看向希尔科，想了想，解释道，“在当时那个世界，他免疫了世界上几乎所有的杀伤性武器，然后，从诺克萨斯飞到皮尔特沃夫，可能只需要几分钟时间？ 不对，这么说不太对，应该说，他杀光皮尔特沃夫和祖安的所有人，大概只需要几分钟？ 也不对……算了，我说不太清楚，不过，比你想象中的强大要强出很多，基本上就是比钻石还要结实的身体、比闪电也不差多少的极速、比水熊虫也不差多少的生命力。 还是不太对，算了，我直接给你展示一下化合物v的能力吧。” 方觉越说脾气越暴躁，他伸手一勾，将玛奇里从墙边吸回手心，他左手从虚空中抓出一支改良后的化合物v，随后，扎在了玛奇里的脖颈上。 “哦，对了，增加了毁灭日病毒后，化合物v其实基本上就是一种完美的超能力药剂了。 哦，我又忘了，你们不知道毁灭日病毒，简单来说，这种病毒可以让人获得不断复活的能力。 所有杀死毁灭日病毒感染者的能力或方式，在毁灭日病毒感染者复活后，都会进化出相对应的抗体，从而免疫该致死性能力或方式。” “你说的是真的吗？” 手持紫光药剂的科学家死死盯着方觉的眼睛，眼中的情绪如火山一般疯狂向外喷涌而出。 “嗯，是真的。” 方觉点点头，随手折断了玛奇里的脖颈，他看向科学家，科学家的所有信息通过【洞察】这一技能瞬间涌入他的大脑，“这位……辛吉德先生，你应该能看出来玛奇里已经死透了吧？” “嗯。” 辛吉德点点头。 一分钟过去，方觉拍拍玛奇里的脑袋，接着道，“那现在再看呢？” “他……” 辛吉德猛地瞪大了眼睛，他完全不敢相信这种“神迹”一般的事情，会如此轻易的出现在他眼前，他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感受到那火烧一般的疼痛后，才相信……自己没有在做梦！ “真的活了！” 只见，刚刚被扭断了颈椎的死的不能再死的玛奇里，居然扭着脖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真的错了！邪神大人，大人！饶过我吧！我真的不是有意要触碰您的神稚儿的！” “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把降临在【魔法少女伊莉雅】世界时，把最初的愿望，送给了间桐樱和卫宫美游，谁知道，她们的愿望会引起这么多奇怪的连锁反应，最后把你这个平行世界的人渣都给牵连了进去。” 方觉一边对玛奇里解释，一边向辛吉德展示道，“你看啊，现在，我折断他的颈椎就需要数倍于原来的力量，而且，就算折断了，他也不会因此而死，伤势也会极速恢复。” 说着，方觉再度折断了玛奇里的颈椎。 “这……真是神一般的能力！” 辛吉德和希尔科同时感叹出声。 只是，两人心里想的东西，则全然不同。 辛吉德想的是，那只稀有变体，终于不用死了，而且，还可以利用进化的特性，进化出更多更新的变异方向了。 而希尔科则在想：时机终于到了，是时候吹响祖安反攻皮城的号角了！不过，在这之前，他需要再见那个他痛恨了数年的背叛者一面，让那个背叛者知道，他又回来了，带着无穷的力量与冲天的愤怒！ “这还只是进化的能力，他还没给你们展示因为化合物v得到的超自然能力呢。” 方觉拍拍玛奇里的脑袋，下令道，“玛奇里先生，速度点，你获得什么超能力了，快点用出来，让大家都看看。” 第十六章 遵循你们的内心 玛奇里不敢忤逆方觉的意思，赶忙将自己新获得的如“身体新生器官”般的超能力——【化水】——使用了出来。 他自方觉的手中流淌而下，滴落在冰冷潮湿的地板上，形成一滩淡灰色的小水池，水池上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 “哦？居然还是稀有的元素化类的能力？不错嘛。” 方觉瞥了玛奇里一眼，又抬头看向辛吉德，“喏，你看到了吧，死了又复活，还赠送一项或多项超能力。” 辛吉德刚想开口，他身边的希尔科却伸手阻止了他，希尔科谨慎地问道：“我从来都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你既然来找我们，还拿出这么珍贵的东西，一定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去做吧？” 方觉点点头，缓缓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需要你们帮我去做一件事，哦，不对，是两件事。 第一件事，遵循你们的内心，去做你们想做的事，别被感情或别的什么因素影响了。 第二件事，第二件事……哦，我想到了，在祖安里有一个人，你们绝对不能动她，她是我的使徒，范德尔的养女，名字叫爆爆，不过，我觉得她迟早都会变得和我一样，成为一个疯子，然后给自己改个名字的。 嗯，就这样，只要你们遵守我定下的这两条规则，我就可以给你们提供源源不断的化合物v。 当然，添加了毁灭日病毒、超人血清的高级版本……你们有两个人，那我就给你们三支，具体给谁使用，就看你们自己的选择了。” 说罢，方觉将右手又伸进了自己的嘴巴里，从中抽出了一整套制备改良版可以对成年人使用的化合物v的生产设施，之后，又从虚空中抽出三支给玛奇里注射的同款高级版本。 他将全套的生产设施丢在一边的空地上，把三支高级版本的化合物v丢给希尔科和辛吉德，接着道， “为了确保你们不会在半路就被人干掉，我必须给你们提一个醒，在遇到你们之前，我还遇到了六个人，而这六个人里，每一个人都获得了我的馈赠。每一个人获得的馈赠，都不会我交给你们的生产线和高级版本的化合物v要弱。 所以，别以为自己获得了新的力量，就迫不及待地出手，要镇定点，多收集情报，随后，像最优秀的刺客那样，一击致命！” “我们会注意的。” 希尔科接住泛着淡淡蓝光的化合物v，深呼吸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嗯，注意就行。” 方觉点点头，将玛奇里从地上捞起来之后，撕开空间，转身走了进去。 待方觉离开，等漆黑的空间裂缝逐渐自我愈合，希尔科再度深吸了一口气，将复杂的目光放在了手中的化合物v上。 “博士，他说的……” “是真的。” 辛吉德没有希尔科那么复杂的心思，在方觉离开的第一刻，他就将化合物v注射进了自己的右胳膊。 液体兹一入体，辛吉德就感受到了双方之间的不同。 如果说微光对人体的改造是火山喷发板块漂移般粗犷暴烈的，那么化合物v对人体的改造就要温和很多，虽然它在生效的瞬间，依旧会对人体的心脏和骨骼造成较大的负担，但使用者在挺过去这段艰难的时刻，化合物v带来的好处，就会像雨后的彩虹般瞬间显现。 辛吉德获得的超能力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毒】，通过消耗体力，他的身体可以向外分泌不同的化学物质，这些化学物质相互交织，最终将随他心意生成全新的、有毒的化学物质。 见辛吉德如此干脆便将化合物v注射进了自己的胳膊里，希尔科闭眼皱了皱眉，随后，一咬牙，将手中泛着蓝光的药剂，也注射进了自己的体内。 …… 次日。 皮城。 议会大楼。 天边才刚刚露出鱼肚白，新一轮的特别会议，便在议会大楼召开了。 这次会议的议题不再是昨天那个恐怖的魔法师，而是由执法官上报，由梅尔牵头发起的与另一个方面有关的问题。 梅尔是皮城首富，所有与经济贸易有关的问题，一般都是由她进行处理的，“昨天，一个自称疯狂面具帮的帮派，袭击了空港港口，打伤数名执法官和其它执勤人员后，抢走了一艘皮尔特沃夫最新研制的飞艇。” “这不就是一个闹事的底城帮派吗？” 戴着金属蒸汽面具的男人冷冷地看着梅尔，反问道： “梅尔议员，难道，你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都需要开会来商量着结局吗？” “杰斯说过，闯入他房间的人，大概是四个小孩，而疯狂面具帮……也是四个体型单薄的戴着面具的孩子，他们有极大的可能是同一批人！ 还有，这四个小孩，在偷取飞艇的时候，使用了四种不同的攻击手段，有出自于皮城的军队才能使用的制式武器，有类似于魔法的星型炮弹，有与范德尔相似的拳击套路，有隔着近千米，一枪打掉一艘飞艇的射击技术！ 因为他们这四种强大的攻击手段，我们皮尔特沃夫的空港，在短短半天不到的时间里，就损失了不计其数的财富，其中也包括你的几船货物。 现在，你还觉得他是小事吗？” 梅尔冷冷地看着戴蒸汽面具的议员，沉声道，“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他们在抢了那艘飞艇后，到现在才过去了不到十个小时，我在底城的合伙人，就给我带来了一个足以撼动皮尔特沃夫立城之本的消息。 你知道是什么吗？” “梅尔，先说事情，你们的矛盾，在会后，再自行处理。” 脖子上戴着活动同心圆回转金属项圈的女议员对梅尔劝慰了一句，又对蒸汽面具道，“你也先别急着挑梅尔的麻烦，先听她把话说完。” 梅尔深深地看了女议员一眼，接着道，“最重要的那个消息，或者说那件事，就是，在飞艇失窃后，短短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内，偷取飞艇的人，就做出了全新的，比我们所使用的飞艇还要先进的新式飞艇！ 现在，你能明白了吧？” 第十七章 怪兽 “你的意思是……在下城出了一个厉害的角色？” 能混到议员这个位置上的人，没几个脑子有问题，刚才，他们讥讽梅尔，不过是一贯的政治站位罢了。当梅尔所说的话真的可能影响到他们的切身利益之后，所谓的政治站位，也就是缥缈烟雾，不得一羽之重。 “只要长了正常人的脑子，都能从我说的这些信息里提取出关键词来吧？” 梅尔能够从一位离家出走的少女，做到皮尔特沃夫首富的位置，靠的可不是一味的忍让，她真的发起火来，整个皮城都得抖一抖。 脖子上戴着回转项圈的女议员赔笑道：“梅尔，你也消消气，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我们毕竟代表了皮尔特沃夫的上层，闹的不愉快，谁脸上都过不去。” “哼。” 梅尔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我倒是觉得……” 黑默丁格扫了一圈早已变了初心的议员们，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我倒是觉得，祖安出了一个厉害的发明家这件事，对祖安和皮城，都是一件好事。 我们不应该一味地将上城和底城对立起来，它们曾是一体，现在却因为经济、技术、地理位置等种种原因变成了近乎两座城市。 这是一个好机会，我觉得我们应该把那位改良出新式飞艇的孩子，请到皮尔特沃夫的学院里来，让他接受更好的教育，让他在进步之城‘进步’的理念中，成长为一个更优秀的发明家，为上城和底城的发展，贡献出更多的力量。” 戴着蒸汽面具的男议员沉声道：“黑默丁格教授，我不想泼你冷水，但是，事实上，上城和底城在各种原因的叠加下，现在几乎已经可以说是两座城市，甚至是两个世界了。 在这种对立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孩子，早就不是你建城时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们了，他们每时每刻都在受到环境的影响，每时每刻都在享受优异环境带来的好处，每时每刻都在忍受恶劣环境带来的坏处。 也许，人在刚出生的时候，是一张纯洁的没有分出善恶的白纸，但，人在成长过程中，是会受到环境影响而改变的。 黑默丁格教授，你试想一下，一个生在议会家庭的孩子，一个成长在裂沟深处的孩子，他们两个孩子从小到大经历的事情，形成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都不相同，他们有可能做朋友吗？” 黑默丁格微微皱眉，他缓缓开口道：“杰斯和维克托不就成了很好的朋友了吗？ 有了共同的目标和信仰，就算是出身不同，就算是成长环境不同，就算是性格、人生经历等等东西都不相同，也可以跨越这种种的不同，成为一对要好的朋友的。” “你真的这么想吗？黑默丁格教授，该说你太天真呢？还是该说你太傻呢？” 戴蒸汽面具的男议员嗤笑一声，接着道，“看着吧，黑默丁格教授，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分道扬镳，甚至反目成仇的！ 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充满了不公平，就充满了命中注定。 出身世家，越来越走入上层人眼中，未来光芒万丈的杰斯，出身底城，身体素质差，一条腿还瘸了的维克托…… 这两个人在最开始的研究中，可能因为研究理论的浅薄，出现了你所以为纯洁的友情，但是，当研究逐渐深入，不同的思考方式，一定会导致他们研究理念的分歧。能在这个年纪做出这么一番大事业的人，每一个心里都充满了骄傲，都有着近乎自以为是的自信。 维克托和杰斯，最终一定会分道扬镳的！” 梅尔皱了皱眉，沉声打断了几人的话，她高声道： “你们把话题都绕远了，现在，我们最需要关注的是那四个各怀绝技的小孩子，我们必须找到他们，弄清楚他们和去杰斯家里偷东西的那四个人是不是同一批，如果是的话，他们在这个时候展现出的种种能力，就有可能是因为那个在黑板上留字的未知之人。 同样的，如果我不好的预感再次应验的话，我们就必须调查清楚，这个在黑板上留字的人，究竟是谁，究竟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与我们皮尔特沃夫是友人还是敌人！” “咚咚咚。” 议会大厅外的门忽然急迫的响了起来，外面的人似乎急于进来，一边猛烈敲门的同时，一边又大声喊道，“议员们，出大事了，有一个会飞的眼睛可以发射激光的怪物在城市里捣乱！” “进来说。” 梅尔摆摆手，紧闭的大门瞬间打开。一名执法官连脸上的呼吸罩都没摘下来，火急火燎的跑到议员们面前，焦急地开口道， “议员们，出大事了，一个奇怪的怪物从底城那边飞来了皮尔特沃夫，它就像是一个杀戮机器，见人就杀，我好多兄弟们都被它杀掉了。” 梅尔皱眉道，“怪物？” 执法官点点头，接着汇报道：“是的，议员大人，怪物的身体布满了结实的石锥，坚不可摧，双眼还能够向外放射猛烈地激光，我们的武器根本破不开他的防御，而他的激光，却能够把我们的建筑大楼像切豆腐一样，轻松切成无数零落的碎片。” “你说的那个怪物，他是不是长这个模样……” 黑默丁格本想说些安慰的话，同时与其他议员商量，是否要快速将黑板上那些奇妙的天马行空的公式转为现实，转为武器，来对抗那只怪物，但，不等他开口，一只浑身上下都长满了石质麟甲的野兽般的怪物出现在了议会大厅外的玻璃墙上。 “黑默丁格教授，就是它！它刚刚在大街上肆意杀人，我们根本阻挡不了。” 执法官点点头，眼中写满了恐惧，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枪，勉强将枪口对准了那只像蜥蜴又像是石头的怪物，他大喊道，“议员们，你们先跑，我来掩护你们！” “你先跑吧，我来对付它。” 黑默丁格闭眼深吸一口气，他从座位上缓缓起身，随后，转头，直面这只狂暴的怪兽。 第十八章 天使 黑默丁格看着在玻璃墙上趴着的凶暴怪兽，深呼吸一口气，随后，体内的魔力如汹涌的浪潮般激荡起来。 他按照黑板上留下的某一套魔法体系，运行自己体内磅礴的魔力，轻声吟唱出了相应的咒语。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宣告： 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 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吧！ 在此起誓： 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 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 吾即手握其锁链之人！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之守护者！” 吟唱此种召唤英灵的咒语，按理来说，需要相应的圣遗物作为英灵降灵的媒介，但黑默丁格没有刻意去准备媒介，这座承载了皮尔特沃夫数百年历史的议会大厅，本身就是记录了无数皮尔特沃夫英魂伟大成果的英灵殿！ 咒语声落下，可视化的魔力风暴自黑默丁格周身涌出，一颗颗向外散发着金光的雾霭颗粒从空气中析出，它们像萤火虫一般，忽闪忽闪的，自发凝聚成了一个人形的图案。 当人形图案汇聚的金色颗粒越来越多，当人形图案本身越来越复杂，从简单的二维构图，逐渐增加了无数的三维细节…… 一个声音忽然从人形图案中传了出来。 “试问，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黑默丁格自发动魔法后，就一直盯着眼前散发着金光的人形图案，当他看到一只手伴随着一句冰冷的询问同时出现在面前后，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虽然他之前在心中就模拟过一次在不需要魔法水晶时释放魔法的方法，但真的看到一位英灵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后，心中还是激动不已。 黑默丁格点点头，回道：“是的，我就是召唤你的人。” “御主，saber，遵循召唤而来。” 人形图案上密密麻麻的金色光点微微震荡，被黑默丁格召唤来的英灵，终于走出光影之间，来到了黑默丁格的面前。 英灵明显是个一名女性，她头上戴着一只将脸完全罩在里面的头盔，只有一条长马尾从头盔后的缝隙中探出，她上半身是一套防御力结实的由未知材料打造的板甲，下半身则是一件清凉的短裙。 英灵背后生着一对纯洁的白色羽翼，双手持握着一柄金红色的烈焰之剑！ 直到这时，直到看清了英灵的全貌，黑默丁格才惊讶地发现，他召唤来的，不是任何一个与皮尔特沃夫有关的英灵或神明，他居然召唤来了一个天使！ 英灵天使飞到黑默丁格面前，指着玻璃墙上趴着的丑陋麟甲怪物，询问道：“御主，需要我除掉那只可能威胁您安全的怪兽吗？” 黑默丁格点点头：“处理掉它吧。” 得到命令，英灵天使高高举起手中的烈焰之剑，随后，朝着怪兽所在的方向用力挥斩。 一道赤金色的月牙形斩波自烈焰之剑上飞出，掠过议会大厅天花板，径自将玻璃墙上趴着的怪兽，斩成了两半！ …… 底城。 福根酒馆。 当范德尔得知一夜未归的孩子们不仅抢了一艘飞艇，还自己成功造出来了一艘新飞艇的时候，表情就像是活见了鬼……甚至，对他来说，活见鬼说不定还更容易接受一些。 “所以，你们是遇到了一个疯疯癫癫的魔法师，之后，就获得了这一堆乱七八糟的能力？可是……我有一个问题啊，那个魔法师既然都说了，所有愿望都可以实现，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许一个让所有祖安人都过上幸福生活，或者让祖安流淌的毒雾永远消散之类的愿望呢？ 这样一来，祖安岂不是瞬间就能够过上好日子了？” 范德尔一人坐在单人沙发上，双手撑着膝盖，脸上的震惊稍稍褪去一些，但眼中的质疑还是溢于言表。 “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情啊！” 蔚奥莱白了范德尔一眼，叹道，“他虽然确实给了我们很多的能力和选择的机会，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们能够满足他一时娱乐的前提上的。 如如果我们没有满足他的要求，没有能够完成神殿使徒的任务，那么，我们很有可能就会被他轻易的抛弃，甚至是，杀死。 毕竟，对于那种层次的人来说，我们就像是随手可以丢弃的垃圾，没有任何的意义。” 范德尔一改往常粗犷的态度，语气变得温柔而可靠：“怎么会是垃圾呢？你们可都是我视若生命的珍贵宝物，如果有哪个人把你们当垃圾看，那只有一个可能，那人是个十足的混蛋，垃圾！” “可是……”蔚奥莱长叹了一口气，她指着胸前挂着的如玻璃吊坠般“无害”的缩小了数亿倍的恒星，无奈道，“你看这颗珠子，看出了什么吗？” 范德尔仔细端详了缩小版恒星许久，接着道：“做工不错，把静态的水晶和动态的火焰结合，封在了一块小型的球形水晶里了吗？是个不错的玩具呢。” 蔚奥莱在指尖把玩着这颗缩小版的星球，抬头看向范德尔，沉声道：“如果我说，这是一颗缩小了数亿倍的恒星呢？” “这……” 范德尔本想说“这怎么可能”，但是，忽然之间，他的脑袋像打通了任督二脉，对于世间一切感知的变得清晰起来，他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但想通这些事情后，他反倒对此感到惊悚起来。 “你是说……” 他颤抖的目光在蔚奥莱、爆爆、克莱格、麦罗四人胸前扫过，声音也像是被传染了一般，也颤抖了起来。 蔚奥莱点点头，将范德尔心中的话直接说了出来，“就是你想的那样，昨天，天上消失的那四颗恒星，是那个魔法师把它们摘下来，专门送给我们的……见面礼。” 范德尔深吸一口气，沉声开口问道：“魔法连缩小星球的体积和引力都能办到吗？” 蔚奥莱想了想，回道：“我没见过太多的魔法，但，单我见过的这位魔法师来说，他的魔法好像……无所不能！” 第十九章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范德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个奇妙的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离奇的事情存在，他虽然活的时间也算够长了，但是，未曾听闻过的东西，也还有很多很多。 面对这种层次的“未知存在”……如果是他来做选择的话，在遇到祂的第一时间，会赶忙转身避开视线，同时，撒腿就跑！ 人类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对自己无法掌握的事情，总是天然地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感，而正是凭借着这种如同本能一般的恐惧感，使得人类在诸多物种的争锋之中，不断趋利避害，一步一步地从肉食动物嘴里的食物，成长为了世界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可是……这都是做出选择前思考的事情，现在，选择已下，便只能去考虑未来的事情了！ 范德尔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既然木已成舟，那我们就只能好好利用那名邪神赐予你们的能力，为祖安，为底城人民，好好谋发展了。 你们有什么想法吗？我的意思是，除开暴力攻城之外的方法，当然，我没说使用暴力不对，我只是想说…… 我只是想说，你们如果想要用暴力来解决问题，那么，一定要在心里想明白，自己行使暴力来解决问题的依据是什么？受到了怎样科学的指引。 我上一次带领你们的……父母们，沿着那座连接底城和上城的桥梁，一路反攻，希望能够开创一个新的未来，但是，我们败了，败的很彻底。 那次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我们失败的原因，是武力上的差距吗？不是的，我们的武器虽然差，但是，用来杀那些没啥本事的执法官完全够了。是战略战术上的差距吗？不是的，祖安儿女不比任何一个皮城人要笨！ 是纲领上的差距！是思想上的差距！我们没有一套行之有效的科学的纲领！没有一套先进的指导思想！ 我们虽然因为一个共同的目标集合在了一起，但是，这种没有科学纲领指引的松散集团，在初始时战斗力可能很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当有人因为某些情况出现些许的动摇后，动摇便会如瘟疫一般传遍所有人，所以，我们输了。 所以，我们如果真的确定了，要反攻皮尔特沃夫，从他们手中抢回来属于我们的东西，那就必须确定一个科学的纲领，必须制定一套行之有效的指导思想，确定我们不会因为乱七八糟的事情变心，丢掉我们最初的信念！” “我以为……” 蔚奥莱抬头看了范德尔一眼，轻声道，“我以为只要在皮尔特沃夫最强项的贸易和发明两个方面击溃它，我们祖安的儿女就能站起来，就能够像皮尔特沃夫人一样，每天都吃好吃的食物，穿好看的衣服。” 范德尔赞许的对蔚奥莱点点头，夸奖了她一句后，又指出了她想法中存在的其它问题。 “你的想法没错，但是，想到的东西还是太浅了，你想过没有，如果贸然把祖安人的生活水平拉到了和皮尔特沃夫人同样的水平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不挺好的吗？” 麦罗和克莱格不解的问。 “这样真的好吗？” 范德尔抽了一口烟斗，吐出一团青灰色的烟雾，缓缓道：“你们应该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吧，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祖安人习惯了满是苦难的生活，突然有一天，苦难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平时幻想过无数遍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生活，你说，他们会怎么样？ 他们会变得懒惰，会被那些花花绿绿的诱惑迷花了眼睛，会成为被欲望和利益驱使的行尸走肉！” 爆爆忽然开口道：“我觉得不会变！而且，就算变了，也没什么不好的，祖安人吃过的苦已经够多了，就算真的变得懒散，真的变成只知享乐的废柴，那也没什么不好！ 你们不是说，苦尽甘来，不是说，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不是说，梅花香自苦寒来，不是说，十年磨一剑……的吗？ 现在，他们苦日子已经过的够多了，多享受一些时间怎么了？难道他们所经历的苦难，不值得那些感官上的享受吗？” 范德尔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开口道：“爆爆，你说的也很对，但是，我们既然决定要去做一件事，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我们既然决定了，要与皮尔特沃夫在多方面开战，就一定要赢，一定要让相信我们的人们在过上他们理想中的生活。 同时，我们也有义务……有义务保证他们不会因此而丢掉自我，成为另一种意义上的皮城人，成为自己曾经最为痛恨的人。” 蔚奥莱喃喃出声：“义务吗？” 范德尔点点头，接着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如果你有能力去帮助别人，你就有帮助别人的责任和义务。这就是你生存的意义，这不是选择，而是责任。” 克莱格不理解：“这难道不是道德绑架吗？” 范德尔缓缓道：“也许吧，但是，这是我希望你们能够成为的人。 或许这样的期望对你们来说太高了，可是，你们是我范德尔的孩子，是注定要改变诸多人命运的人，那么，你们就有必要将这句话牢记在心， 可能，你们不会身体力行的践行它，但我希望，你们在遇到一些摇摆不定的选择时，把它拿出来，好好思考一下。” “我明白了。” 蔚奥莱低下头，深吸一口气，拍拍脸，再度抬起头来。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来制定一个详细的、科学的、行之有效的指导纲领和指导思想吧，为了祖安的昨天（初心），为了祖安的明天（未来），绞尽脑汁，用心思考吧！” 她脸上洋溢出令人心安的阳光笑容，似乎范德尔加在她身上的重担不是一种沉重的责任，而是一份新的推她大步向前的动力驱动。 然而……平静的集思广益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一个小个子熟人带来的消息，打乱了他们后续所有的安排。 “皮尔特沃夫大街上，出现了无数的天使和怪兽！” 第二十章 云层翻滚起来！ 当烈焰之剑挥出的斩波熔断议会大厅的穹顶，将那只面目狰狞骇人的怪物烧成两截焦炭，议会大厅内的所有人都不由松了一口气。 梅尔看了黑默丁格背后展翅悬停的天使一眼，轻笑着开口道：“黑默丁格教授，没想到居然有幸能够看到你使用魔法，这是什么种类的魔法？召唤吗？ 不过，你召唤的东西可真是稀奇，我还以为，只有在德玛西亚才有天使的传说。” “我……” 黑默丁格刚想解释自己只是尝试了一下黑板上留下的魔法体系，可是，不等他开口发言，那两块坠落在地上的“碳化物”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发现……它们居然缓缓动了起来，而在断口处，居然……在不断向外生长着古怪的骨骼与血肉组织。 “master小心！” 天使大喝一声，身后洁白的双翅一震，整个人以远超音速的速度瞬间来到“焦炭”身边，随后，她再度高举手中赤红的烈焰之剑。 刷刷刷，赤红的月牙形剑光在空中乱舞，而每一道剑光掠过空气，“焦炭”的数量就多出一倍，待剑光停歇，地上散落的“焦炭”碎块，已经数不清了。 “好厉害！” 议员们看着这一幕，心中同时升起了这样的感叹，但，感叹过后，便是对于“黑默丁格”的忌惮。 也许是时间过去的太久，他们都快忘记了，这位议会的主席，学院的院长曾经是一名何等强大的角色！ “怪兽还没死，大家不要掉以轻心。” 黑默丁格紧紧盯着散落在地上的“焦炭”碎块，待看到它们居然还会动，还会向外衍生肢体与器官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刚刚天使的那两次攻击，虽然波及到的范围非常小，但是，黑默丁格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天使有意在限制自己的攻击范围，尽可能地将力量都用在敌人身上。 可惜，这只突然出现在议会大厅的怪兽不知是什么来历，有着怎样恐怖的能力，在正面接下这般的攻击后，居然都能够活下来！ 不，不只是活下来！ 黑默丁格能够看出来，它们与其说被天使斩成了碎片，倒不如说，它们就在追求这样的目的，就在利用天使的斩击，将自己的身体分为成千上百块！ “跑！” “往安全的地方跑！” 黑默丁格指着门大喊，同时，又再度念诵起了召唤英灵的咒语。 “——天枰的守护者啊！” 几分钟前的光景再度显现，但，这一次，出现的英灵数量，却远超上一次！ 一名接一名身披铁甲的天使从金色光粒之中飞出，她们护在议会众人身边，与逐渐变回原样，数量却多了数十倍的怪兽，隔着一张会议桌对峙。 当第七名天使从光粒中飞出，金色光粒也逐渐暗淡下来，似乎，这一次的英灵召唤就要结束了。 可就在这时，皮尔特沃夫的天空忽然黑了下来，层叠的云层，不，不止如此，是整片大气层都在激烈的翻滚。 “恭迎凯莎女王！” 八名天使忽然停下手上的动作，对着云层某个方向齐刷刷的单膝跪地，高声欢呼起来。 “凯莎？” 梅尔微微皱眉，她听说过德玛西亚的正义天使守护神，她记得，她的名字应该是……凯尔才对。 黑默丁格心里也有着同样的疑惑，不过，相比起来人的身份，他更惊讶于云层内逐渐向外显露而出的东西。 相对于整片翻滚的大气层来说，那艘剑形的飞船只是才露尖尖角的“小荷”，但如果把参照物换做皮城或他们所在的议会大楼，那么，那艘飞船就是一座巍峨的山岳！ 渐渐的，剑形飞船完全从云层中飞出，它悬停在皮尔特沃夫上空两千米的位置后，停了下来，而八名天使高呼的凯莎女王，也从飞船之上，乘着一只十字形的王座，缓缓降落在了众人面前。 “嚯，这里就是所谓的‘原典之地’吗？看起来，似乎也不怎么样啊。” 凯莎低头扫了眼议员与怪兽，挑挑眉，目光锁定在了黑默丁格身上，她轻笑道，“你好啊，原典之地的黑默丁格，我是凯莎，在你们原典之地，我的名字……嗯，对，应该是凯尔。” “原典之地？” “凯尔？” 黑默丁格完全听不懂凯莎的话，但是，他能够意识到，事情变得越来越麻烦了！ “这些怪兽……呵，又是毁灭日病毒，那只恶心人的蝙蝠，就只会玩这种恶心人的下作手段，天使们，把它们捆起来，然后丢到黑洞里去。” 凯莎没再去注意黑默丁格他们的表现，她看着那些熟悉的丑陋怪兽，脸色变得憎恶嫌弃起来。 “遵命，凯莎女王！” 天使们接到命令，瞬间行动起来。 天使们一动，怪兽们也没有坐以待毙，它们的眼眶同时亮起炽热的光，随后，化作一道道高能激光束射了出去。 高能激光束对于天使们来说，显然也不是好对付的东西，她们一边躲避漫天的激光束，一边瞄准怪兽们的头部，将某种强效的麻醉剂刺在他们坚韧的血管上。 面对一群有着超级武器，自身身体又强的可怕的天使，怪兽们根本不是对手，在勉强支撑了几个回合后，最终，被八名天使全数击晕，并被带到了那艘悬停在皮尔特沃夫上空的飞船之上。 处理完怪兽，一名天使忽然飞到凯莎身边，向她汇报道： “凯莎女王，我们发现了一颗卫星，检测卫星频道后，发现它接收信号的坐标在离我们此处十五公里处，卫星的科技水平和科技脉络，与地球上的文明都非常相似，与原典之地的发明创造完全否定。” “哦？” 凯莎慵懒地应了一声，随后，缓缓开口道，“能够查到卫星使用者的相关信息吗？” 天使回答道：“回凯莎女王，查到了，根据我们在暗位面截留的情报分析，现在这颗卫星的使用者是四个小孩子，爆爆、蔚奥莱、麦罗、克莱格，而他们此时所在的具体位置是，底城的福根酒馆。 不过，凯莎女王，根据我们的分析，我们还查到一个和卫星有关的人，只是，这个人……看上去疯疯癫癫的，在暗位面里留下的信息，也乱七八糟。” 第二十一章 小不点 “哦？” 凯莎忽然来了兴趣，她挑挑眉，随后，双眼的瞳孔变得如雪一般纯白……她在调取这座城市的所有情报。 大概一秒钟过去，皮尔特沃夫从建立到现在，所有留存在暗位面的暗数据都被凯莎读取完毕。 正如她身边的天使所言，确实有一个疯疯癫癫的家伙，而且，这个疯疯癫癫的家伙，居然是一个……男的天……天渣！ “你们留在这里，和黑默丁格教授处理后续的事情，我去会会那个疯疯癫癫的家伙。” 凯莎对天使们留下一道命令，起身，迎面打开一道荡漾着空间涟漪的虫洞之门，迈步，走了进去。 “遵命，凯莎女王！” …… 底城。 福根酒馆。 爆爆盯着眼前黝黑的小个子白发少年，无情的嘲笑道：“皮尔特沃夫的街上出现了天使和怪兽？呵？小不点，你是没睡醒吗？还是说，你在鼓捣你的小发明的时候，被炸伤了脑子，哦，有可能是眼睛。” “爆爆，别闹。” 和今年不过十一二岁的爆爆不一样，范德尔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在它们的锻炼下，他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般的眼睛。 从小不点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到连喘气都不敢喘，就赶忙告诉他们这个消息来看，他说的话，有百分之九十以上是真实的！ 可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世界发展的太快了？还是他错过了些什么？ 范德尔起身给小不点倒了一杯饮料，递给他后，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小不点，你喘口气，慢点说……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嗯，谢谢范德尔。” 小不点长喘了一口气，又一口解决掉了铁杯子里所有的饮料，擦擦嘴，之后，才缓缓开口道： “今天，本索的店里又来了一个专挑些稀奇古怪的怪玩意儿来买的家伙，他看着像是底城人，只不过，他出手倒是很阔绰，一次性就让本索赚了个盆满钵满。 我觉得……他可能是一个好的……” 小不点本打算说“我觉得他是一个好的跟踪目标，到时候，如果他真是个有钱人，能让蔚他们去偷些钱或值钱的东西回来”，可是，他话到了嘴边，却被蔚奥莱、爆爆、克莱格、麦罗四人杀人般的眼神盯得死死的。 于是，他硬着头皮，又强行改成了，“他引起了我的好奇，我想看看，他买这么多奇怪的偏门的东西，是想做一个什么有趣的发明。 所以，我就跟着他，去了上城，可是，刚进上城，我就看到天上飞下来一座巨大的飞船，我估计，它如果落到地上，最少也有四分之一个皮城那么大。 然后，就在我看飞船的时候，一群天使压着几只丑陋的怪兽，飞到了那艘飞船上。真的，不骗你们，真是天使和怪兽。” 麦罗皱眉问道：“那些天使里，有没有一个戴白面具穿白袍子的人？” 这个问题，也是蔚奥莱、克莱格他们最想问的，他们紧紧盯着小不点的眼睛，不敢对他接下来的话有一丝一毫的遗漏。 小不点摇摇头，回道：“没有，我虽然离得远，没有看的太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今天我看到的那些天使里，没有一个穿白袍。” “唉，没有看到我吗？我其实在现场的呀。” 忽然，空气中多出了一个陌生的第七人的声音，声音在逼仄房间的墙壁间来回反弹，最后，落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哎呀，不过我是真的没想到啊，黑默丁格居然这么果决，说召唤英灵，就召唤英灵，还好我早就做好了准备，不然……他什么都没召唤出来，岂不是很尴尬。” 第七人对房间内的众人笑了笑，又将目光放在了房间内另外两位之前没有见过的人身上，“我看看啊，你是……哦，范德尔先生，还有这一位……哇哦，居然是一位发明界的奇才，真是难得，真是难得。 哦，看我的急性子，我都忘了，我应该先向你们打个招呼，介绍一下自己的。 你们好啊，我是方觉，是……我是不是应该把自己那一系列乱七八糟的称号和头衔念一遍啊？ 可是……太长了，不太想念呢，算了，就这样吧。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们就别自我介绍了，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你们每一个人过去、现在、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了。 不过，我不太喜欢那条既定的路线，它对你们来说，有点残酷，有点悲伤，所以……我就帮你们把后续的命运改掉了。” 方觉走到爆爆对面的空座上坐下，隔空从房间外的酒柜上抽了瓶没有标签的酒，喝了一口后，又抬头看向像雕塑一样愣在原地的祖安伙计们。 “都坐啊，这么拘束干什么，在这儿，就跟自己家一样，都放开了玩，放开了吃，放开了喝，这儿别的东西不多，就是酒多，管饱！” “额。” 众人被他不要脸的表现惊到了，一时间，心里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继续刚才的恐惧了。 范德尔走到孩子们跟前，将小不点也拉到身后，他低头看着自顾自喝着自己最贵的酒的方觉，沉声问道：“你就是那个改变天象的魔法师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方觉再度喝了一口酒，笑着开口道：“目的？能有啥目的，哦，你是想问我，我究竟想做什么吧？直说嘛，还用目的这种婉转的词，直接问，我就会告诉你的嘛。 听好了哦，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等下，我不是和他们说过了吗？他们没和你说吗？” “没有。” 方觉眨眨眼睛，接着道：“好吧，那我就再说一遍吧，我的目的就是在各个世界都留下我的神殿，传播我的信仰，然后……然后完成一个有趣的仪式。” 爆爆对此表示不理解，“你不是可以让愿望成真吗？为什么不自己许愿，去完成自己的目的呢？” 方觉笑着看向爆爆，轻声道：“可是啊，爆爆同学，你不觉得，那样太过无趣了吗？” 爆爆撇撇嘴，“我觉得，能直接实现愿望，才最好呢。” 第二十二章 他们得到他们想要的了吗？ 底城。 河底。 微光实验室。 凯莎穿过空间虫洞，一步越过无数阻碍，直接来到了地底——与方觉相关暗数据残留最为丰富（因为他直接搬了一条生产线出来，所以残留数据最多）的一个区域。 刚进入微光实验室，其内的气味和环境就让凯莎不由微微皱起了眉。 “这里……让我想起了我那位……妹妹，她当时就是蛊惑了坤撒的人，利用生物基因技术，让他们成为她麾下骁勇善战的恶魔部队的。” 她走到实验室大落地窗前，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河底游动的怪鱼以及其它水生生物，之后，又转头看向在一分钟前出现在她身后的希尔科。 “你知道吗，恶魔是混乱、无序、堕落的代名词，而我的妹妹，凉冰，或者说莫甘娜，她自诩恶魔女王，不择一切手段，与天城对立数万年，可是，每一次，她都会输。” 希尔科盯着这位不速之客，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她总会赢，而当她赢的那一天到来，你们之间重复数万年的战争，就会彻底结束！” “也许你说得对，我们之间虽然是姐妹，但是，互相骂对方碧池的时间，却比以姐妹身份在一起的时间要长很多。” 凯莎对此不置可否，她知道莫甘娜和卡尔一起针对她，设计了一个足以让她死个几亿年的局，可是，她其实根本不在乎，她甚至想要尝试一下，她死了之后，她留下的正义秩序，会不会被莫甘娜和卡尔摧毁。 “我其实很好奇，像你还有我妹妹这样的人，为了赢，是不是什么都能放弃，不管是作为人的尊严，还是别的任何东西。” “呵。” 希尔科冷笑一声，接着道，“你想必也管理着一个不小的组织或国家吧？ 那你就应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拥有知性的物种，个体之间就一定会有差别，而在环境的影响下，这种差别还会不断扩大。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比人与狗之间还要大！ 面对这种绝望的比天与地还要遥远的距离，你觉得普通人能怎么做？ 仁义道德历来都是说给那些能够在历史上留下痕迹的人的，而那些被淹没在历史的海洋中，最多只能以某个数字的组成部分出现的绝大多数们，他们能怎么做？ 他们只能拼命！ 只能不择一切手段的去赢！ 尊严？ 呵，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谈论尊严！” 凯莎微微皱眉，沉声道：“你……哦，希尔科，希尔科，我曾经见过这样一个国家，他们以你不屑的仁义道德为指引，一步步走出困境，从绝望的百年中走了出来，最终，成为了一个国富民强的大国！ 他们确实在拼命，但是，却没有像你说的那样不择一切手段，他们遵循正义、遵循科学、遵循人民，一步步站了起来，这说明，人的活法，并不只有你说的那一种！” “是吗？” 希尔科脸上的冷笑没有散去，反倒愈演愈深，“那……像我们这样的祖安人民……他们得到他们想要的了吗？” 凯莎不说话了。 …… 上城。 吉拉曼恩宅。 凯特琳的房间。 听说皮尔特沃夫街道上出现了怪兽和天使，凯特琳非常激动，多次想要出门，前去观望，但是，深知天使与怪兽厉害的吉拉曼恩夫人，却特意找来了数名全副武装的执法官，将凯特琳死死的看在了家里。 “真的好想看看天使啊，她们真的像传说中说的那样圣洁美丽吗？还有怪兽，他们真的长得很丑吗？还是说，他们长得和故事里流传的形象完全不一样，只是，妈妈他们为了吓唬小孩，刻意扭曲了它们的外在形象？ 啊啊啊啊啊！ 好想去看！ 好想去！ 好想去啊！” 凯特琳躺在足以躺下两个人的大床上，辗转反侧，好奇心像猫咪在抓她的胸口一般，越来越痒，想要去看天使和怪兽的欲望也越来越旺盛。 “砰砰砰。” 就在这时，她的窗户忽然被人敲响了。 “谁？” 凯特琳瞬间进入警惕状态，她从枕头下抽出那把折叠步枪，将其舒展开来后，端着枪，一步步，小心翼翼地靠近窗台。 “凯特琳，是我，杰斯。” 杰斯的脸从窗户后探了出来，他朝凯特琳不好意思的笑笑，随后，低头一拉，将另外一个“访客”，也拉了出来。 “你好啊，吉拉曼恩小姐，我是维克托，是黑默丁格教授的助教。” 另一个访客正是维克托，他此时一改先前病弱的模样，换上了一身厚重的全身铠甲，只留一张脸在头盔外面。 “维克托？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凯特琳也见过维克托，只是，那个时候的他，给她的感觉，和现在的他完全不一样，以前的他，温文尔雅，坚韧不拔，现在的他，阳光了一些，但是，也变得“奇怪”了一些。 维克托轻声回道：“我从一个天使那里得到了一项馈赠，利用那项馈赠，我给自己制作了一件铠甲，本来，我想要制作一些武器搭载在铠甲上的，但是，我和杰斯对武器都不熟悉，所以，杰斯就提议我们来找你。” “武器？” 凯特琳一愣，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折叠步枪，将它折叠好收到背后，之后，又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制作武器？ 皮尔特沃夫要和哪里打仗了吗？怪兽？还是说天使？” 杰斯解释道：“凯特琳，皮尔特沃夫确实要和别人打仗了，但打仗的对象不是怪兽也不是天使，而是，祖安！ 祖安从多年以前，就一直想方设法的谋划皮尔特沃夫上城，如今，他们似乎认为时机到了，准备动手了！” 凯特琳皱眉道：“你们制作武器是打算上战场吗？” “不是的，我们制作武器，是想要保护自己，保护那些可怜的被战火波及的人们。” 维克托摇了摇头，接着道，“而且，我们的目标就是……让这场随时都可能会爆发的战争，停息！让随时都可能会遭受苦难的人员们，能够继续平静地生活下去！” 第二十三章 科学与奇迹 “你们找过黑默丁格教授了吗？” “没有，黑默丁格教授现在正在和那群天使交流一种叫做‘虫洞搬运’的科学技术，他没有时间见我们。” “虫洞搬运技术？那是什么？” “一种可以让人无视距离，从某一点直接跳跃到另外一点的空间类技术，我和杰斯研究的海克斯科技，也能够做到这一点，但是，我们的研究参杂了奥术与符文，而天使提供的虫洞搬运技术，是纯粹的科学。” “纯粹的科学？” 凯特琳猛地瞪大了眼睛。 成长于进步之城的凯特琳很明白，奥术和科学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从构成原理到使用方式，可以说，基本上没有太多重合的部分。 从应用的角度来看，奥术能够“简单”的实现诸多“奇迹”，其有一些科学能够实现，但有一些，科学绝无可能实现。 公认的，科学绝对无法实现的“奇迹”中，便有这么一项……科学绝对无法做到曲径跃迁！ 可现在，维克托和杰斯他们在说什么？ 那些看上去就像是魔法生物、幻想存在的天使们，用的居然是科技？而且，她们居然用科技，坐到了只有魔法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我一直以为，天使都是传说中的‘神的使徒’之类的存在，她们原来，也是使用科技的吗？” 杰斯点点头，缓缓开口道：“嗯，我和维克托去见黑默丁格教授的时候，看到了天使们工作的模样，在我和学院的教授们看来，那些漂亮的天使们，每一个都是出色的学者和发明家。 而据她们自己说，她们变成天使的模样，获得近乎魔法一般的科技能力，其实最主要是凭借一种叫‘天体计算机’的计算系统，通过这个运算能力惊人的超级计算系统，她们能够推演出很多东西，像是她们进化的方向、星象的变化甚至是文明的演变和宇宙规则的变化。” “宇宙规则的变化都能够通过科学来预测吗？” 凯特琳简直不敢相信，就算是她浅薄的知识储备，都知道宇宙是何等宏大的概念，都知道规则是何等神秘而无形的东西。在她看来，那些东西离她远之又远，只是她上课时，偶尔听到的一句枯燥的话语，只是一些冰冷的记录…… 可是…… 现在它们居然离她这么近，几乎触手可及！ “嗯。” 杰斯点点头，但却没有继续更深入的对凯特琳解释……这其中的原理他也搞不清楚，拿出来卖弄的话，就有点贻笑大方了。 凯特琳的思绪像猫一样跳脱，前脚还在感叹宇宙规则这般宏大而空洞的概念，后脚又忽然将问题主体放在了窗外就可以看到的超巨型飞船上。 她问道：“我在外面的时候，看到议会大厅上面悬停了一座超级大的飞船，那座飞船，你们上去看过吗？我可以上去看看吗？” “飞船……” 杰斯看向维克托，示意他来回答这个问题，维克托轻咳一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开口道，“我上到飞船上去了，至于原因……” 维克托抬起手臂，将胸口处镶嵌着的向外散射着蓝光的多面体能量核心摘了下来，伴随着他的动作，他体表覆盖着的那层奇怪的蒸汽朋克风装甲，也沿着他的体表自动折叠，最后变成了一支拐杖的模样。 “这就是原因。” 他将能量核心镶嵌在拐杖上，又把拐杖递给了凯特琳。 “她们说，在这个拐杖上，观测到了一股不详而疯狂的能量，担心这股能量可能会对我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说，需要我配合她们做一些研究，所以，我就跟着她们登上了那座飞船……说是飞船，其实，我觉得它更像是一座浮空的小岛。” “所以，有结果吗？它，我是说那股能量，它对你真的有影响吗？” 凯特琳接过拐杖，来来回回、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这根拐杖单从外表看，和别的拐杖没什么区别，但如果仔细抚摸与观察的话，就能够看到，在拐杖表面覆盖着一层细密的，肉眼看不清楚的深紫色结晶体，它们就像是有着生命一般，在进行着细微的“呼吸”般的起伏。 维克托摇了摇头，轻声道：“她们没说，只是有一个天使骂了一句‘该死的邪神’，之后，就没下文了。” “邪神？” 凯特琳将拐杖还给维克托，注意力又跳跃到了另外一个话题上，“难道你这根新拐杖和邪神有关？” “确实。” 这次，回答问题的人是杰斯。 “这根拐杖，其实就是那个在黑板上留下三套全新的魔法体系，和利用科技来控制魔法的最新科技成果的神秘魔法师，送给维克托的。 而……呼……祖安与皮城之间，即将爆发的战争，其实，也是因为这个神秘的魔法师。他仗着会使用魔法，就随意地到处给予他人恩赐。 你也知道的，祖安与皮城……一直以来都是互相看不顺眼，所以，有了力量，再加上有邪神在幕后搞鬼，两者之间的战争不可避免。” 凯特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缓缓开口道：“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那个邪神的错。所以，我们只要打败那个邪神，和平就会回归皮城。而你们制造武器，其实也是为了对付那个家伙，对吧？” 杰斯点点头，又摇摇头，“有这个想法，但是，如果真的去对付邪神，其实根本不现实。 要知道，邪神、邪神，背后可是跟着一个‘神’字啊，以我们的实力，在这儿讨论该怎么对付一个神，实在是……浪费时间。 与其考虑该怎么对付神明们，还不如将时间用在怎么才能阻止祖安与皮城之间的战争，怎么样才能让战争的伤亡损失降到最低。” “我们这边不是有天使在吗？可以让她们帮忙啊？” “天使吗？可是，凯特琳，我们说的那个邪神，他背后，也长着翅膀啊！” “你是说……” 一瞬间，凯特琳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邪神原来就是天使？” 杰斯摇头道：“不是，我是说，邪神才更像是真正的幻想中、宗教中才存在的天使，而那些天使，其实只是进行基因优化，定向培育之后的超人类罢了。” 第二十四章 世间不存在正义 在亲眼近距离看到天使前，杰斯也曾怀疑过，那个背后长着翅膀的白袍魔法师，会不会和突破大气层，降临在皮尔特沃夫上空的天使军团有关，但在实地见过天使后，这个猜测就消失了。 天使与邪神差太远了。 邪神其存在本身，就像是一团混乱的被小孩子随手涂鸦的粗实线，它们乱七八糟地交织在一起，形成网和迷宫一样的结构。 “邪神比天使要可怕的多。” “好吧，那我们还是讨论武器制作方面的问题吧，你们想制作什么样的武器？近战武器？还是远程武器？冷兵器还是热武器，科学武器还是魔法武器，又或者是科学与魔法相结合的武器？” 凯特琳见杰斯只要一说起邪神，脸色就会变得惨白，身体也会跟着微微颤抖后，很有眼力见儿的转移话题道， “我觉得，你们既然研究的是魔法科技，那么，你们即将打造的武器，也应该既有魔法的有点，也有科技的有点。” “嗯，我们也知道，博取两家之长，才是最好的研究方向，所以，这不是来请教你了吗，关于枪械和炮弹方面的问题。” “嗯，我会仔细讲给你们听的。” …… 底城。 河底。 微光实验室。 凯莎的沉默仍在继续，但希尔科的嘴巴却没有停下。 “理想总是美好的，但现实……现实却像是冰块，只有在特定的环境里，才会以自己的面目示人，当环境稍稍变暖一点点，它就会开始缓缓融化，直到不复初心。 当然，冰嘛，当严寒重临，初心也会以面目全非的模样，重新回归吧？” 凯莎看着希尔科，皱眉问道：“你该不会见过我那个碧池妹妹吧？” 冰这个比喻，实在太适合凉冰了。 她曾经是那么坚定的支持她，但是，在超神学院呆过后，一切就变了，她知晓了“虚空”与“终极恐惧”的存在，它们就像高悬天空的烈日，一瞬间便将她这块冰灼的坑坑洼洼，等到她回过神来后，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模样了。 冰依旧是这块冰，本质没变，可是，外在表现却从天使坠落天城，沦为恶魔。 希尔科摇了摇头，回道：“我见过的长翅膀的人，除了你，就是那一位邪神了，不过，比起你这自以为是的正义的嘴脸，那位邪神，起码……坏的毫不做作。” “自以为是的正义吗？” 凯莎斜睨着希尔科，“在你心目中，什么是正义？什么又是自以为是呢？” “世间不存在正义。”希尔科语出惊人。 “愿闻其详。” 希尔科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世界上一切行动都是由利益驱动的，只是，有些利益是有形的，有些利益则是无形的，所有人都被【利益】与【欲望】推动着前进，前人将【利益】与【欲望】分了高低，规定高的是正义，低的是邪恶，可这真的有道理吗？后来人就必须要遵守吗？” “嗯，继续，我还想听听你别的高见。” “祖安是一座发展中的城市，它虽然现在看起来又破又烂，但就像皮球一般，触底总会反弹，祖安依旧被当作‘底城’很久了，它是时候站起来了！” “嗯，不错，继续……”凯莎拍拍手，示意希尔科继续说下去。 …… 底城。 福根酒馆。 隔间。 方觉躺在一张仅剩破木板的床上，仰头看着蛛网遍布的天花板，目光陷入了短暂的“发呆”状态。 他在看自己的个人面板。 随着神殿的增多，随着信徒的增多，随着空白的死寂世界里活物的增多，方觉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因此多出了一个奇怪的能力。 【神谕】：口述的话将会自动转化为‘神谕’，并传递给每一个想要聆听【方觉】神谕的信徒，信徒听从‘神谕’的指引后，将获得丰厚的神秘奖励，而【方觉】则将积累起一种名叫【神谕值】的兑换货币。 ps：每一点【神谕值】可以制作十块梦幻水晶或一块真实水晶。 “梦幻水晶，我记得好像是一种类似于‘技能点’一样的东西，而真实水晶……还没来得及得到它，我就变成现在这样了，真是可惜。” 感叹一声，方觉又转移注意力到了各个【万目深渊】出入口向外散发的声音上。 他闲暇时间，经常通过【万目深渊】听取信徒们对他的祷告，以及对于自己的祈祷。 比如现在： “邪神大人，我们这里三年都没下过雨了……巴拉巴拉……希望您能收下我们的祭品，为我们带来一场救命的雨啊。” “邪神大人啊，我和夫人结婚十五年了，也没有生下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巴拉巴拉……希望您能收下我的祭品，为我带来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孩子！” “邪神大人啊，我的手被天上掉下来的陨石砸断了……巴拉巴拉……希望您能收下我的祭品，赐予我一只完整无缺的手臂啊！” “邪神大人啊，我想要报仇，那对该死的贱人，不仅抢走了我的家产，还害死了我的父母，我想要让他们血债血偿，邪神大人，这是我为您准备的祭品，希望，您能赐予我手刃仇人的力量！” “邪神大人啊，我已经单身三十七年了，已经快从魔法师进化成贤者了，您能赐予我一个可爱性感的女朋友吗？这是我为您准备的祭品，真诚的希望，您能够降下神迹！” “邪神大人啊，我想追随您，成为您手底下的狗腿子，您让我往西，我绝不往东，您让我抓狗，我绝不抓鸡，这是我为您准备的祭品，真诚的希望，您能收下我！” “邪神大人啊……人家想要给您暖床呢……” “邪神大人，过几天，我的世界将会举办一场人神之间的大战，我给您预定了超级贵宾专座，您要来看看吗？我的手下和妃子们，都会下场与那些神明打过一场，您有兴趣的话，可以来看一看。” “邪神大人，我刚刚攻下了一个新的世界，它叠了四层平行宇宙，不知道是否能够满足您的要求。” 第二十五章 虚实世界规则掌控度 无穷的祷告声袭来。 像是连绵不断的，一眼望不到头的山脉。 像是诡谲起伏的，波澜浪涛不绝的大海。 几乎每一座神殿，方觉都拆下了一块“身体组织”为其奠基，但因此，所有——在与他身体相关联的神殿进行过洗礼的信徒——祷告，都会直接在他耳边响起，它们从密密麻麻的【万目】中流出，在他的脑海里盘旋，宛如疯狂本身在他耳畔低语。 每到信徒祷告过于密集的时间点，方觉都会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或听着他们乱七八糟的祈祷，或戴上那顶免疫了时间修正力的小丑礼帽，一个人疯癫而平静的大笑。 从谎言之神那儿得到的东西，总是那么神奇，小丑礼帽明明让他压抑不住内心狂笑的欲望，但却又让他心如明镜，不会再听到任何的杂音，不会再有任何纷乱的思绪。 “话说，嬴政厉害啊，居然这么快就接触到控制那个世界命运的神明们了。” 剥开满载人类无聊欲望的祈祷，方觉将注意力放在了“嬴政的汇报”上。 每隔一段时间，嬴政都会例行的汇报一下他“开拓世界”的进度，最初时，是攻占了哪几个国家，之后，他的汇报会偏向于一些“政务”和“科技”方面的事情，到最近，大秦科研院已经研究出了火箭，准备上月亮上瞅瞅了。 方觉本来以为，他会走一段时间的科学路线，到进入星空，开始星际殖民之后，才会与那些观望人类兴灭的牛鬼蛇神们相遇，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 “好的，得空的话，我会去看看的。” 方觉将一句蕴含了他声音与意念的语句从嘴角抽出，扯开眉尖一颗毛孔，随手丢了进去。 “等打败那些神明，或者收复那些神明之后，他扩张世界的速度，就能和蝙蝠侠一较高下了。” 空白占据方觉一根肌肉纤维，从他手腕处跳出，幻化成一个粉红小人的模样后，开口道， “不过，该说蝙蝠侠不愧是出生于有着无数多元宇宙的复杂世界的人吗？离开那个世界之后，他就鱼儿离开了鱼缸，在虚无与世界交织而成的海洋中，尽情遨游。” 方觉摘下头上的小丑礼帽，轻叹一口气，缓缓道：“在那个可以用游戏获得一切想要的东西的世界里，蝙蝠侠就是无敌的神，天上天下，唯他独尊。 吸收了不义联盟世界所有人的智慧与力量，我都怀疑，如果不是上帝亲自出手的话，他都有可能打穿几个多元宇宙，弄死那个女神的……可惜了……他还是太急了，不该那么急躁着研究那些纯白游戏的参与者的。 不过……他这也是真没办法了，能够伤到上帝的只有外部力量，而那些游戏参与者，明显就是最佳的‘掠夺对象’，可惜，在上帝的领域里，他全知全能，蝙蝠根本没有胜算，被驱逐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甚至是一个比较好的结果了。” 空白点点头，轻声道：“蝙蝠侠如果弄到米迦勒和路西法的能力，反攻上帝也不是没可能，可是……他的力量层次相较于上帝来说，还是太低了，被上帝剥夺大部分能力驱逐出不义联盟世界，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到了上帝这种主宰一方多元宇宙甚至多方多元宇宙的维度神明的层次，数据面板、技能、物品这些东西，其实基本上都没有意义了，最重要的就是【虚实世界规则的掌握度】。 蝙蝠侠对虚实世界规则的掌控度为零，自然就任由上帝信手拿捏了，要知道，上帝对虚实世界规则掌握度可是在百分之三十五左右，在所有维度神明之中，也算是最高的那一批了。” 方觉愣了一下，疑惑道：“虚实世界规则的掌握度？我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个东西？我有没有？我的掌握度是多少？” 空白回道：“主人原来的掌握度挺高的，大约有百分之一点五，但是，现在，人类部分的灵魂被毁掉以后，就变成零了。” “人类部分的灵魂原来这么重要的吗？我都不知道唉，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主人是幻想与现实结合诞生的孩子，这样的孩子，天生就拥有两种优势。 第一，在现实世界也就是你诞生的世界的声望，将间接转化成对现实世界控制的百分比。 因为主人是上一代仁慈而强大的人王的遗孤，所以，天然拥有部分曾经追随过人王的追随者，这部分追随者对主人的忠诚，以及由此扩散的影响，换成声望就是百分之十，再换成对现实世界的掌握度，就有百分之二，综合主人掌握了的那些多元世界，换成【虚实世界规则掌握度】，大约为百分之零点五。 第二，不会像我一样，因为‘故事原典’以及‘传播故事的人’死绝，而消失的一干二净。 因为主人既有幻想的部分，也有现实的部分，所以，主人本身就可以成为自身‘故事原典’的支撑，所以，主人不会遭遇我曾经经历过的悲剧。” “这样的孩子多吗？” “在第一位维度神明发现这件事情后，这样的孩子就逐渐变多了起来，不仅是人类，甚至不只是碳基生物，所有被定义为活物的存在，都被那些基于‘幻想’才存在的维度神明们抓了起来，进行了无数种惨无人道的杂交实验。 最终，硬生生将一个无魔的现实世界，变成了一个类似于灵气复苏一般的世界。而疯狂的实验过后，纯种人类变得越来越少，新生的故事以及因故事而诞生的幻想生物和幻想世界也越来越少。 直到最近，有维度神明提议用神殿圈养人类，量产纯种人类之后，情况才变得好了一些。” “话说，你曾经达到过多少？就你说的那个【虚实世界规则掌握度】，如果达到一百的话，又会怎么样？” “我？我是第一个打碎虚实之间隔阂的神，所以，我对现实世界的掌握度一直都是零，所以，我也不清楚，对幻想世界和现实世界的掌握度都达到一百以后，会发生什么。 不过……我猜测，应该就是超脱一切的境界吧。 这世界万物，一切的一切，都将无法理解祂的存在，而祂则对所有世界都可以做到全知全能，对于祂来说，盒子之外不会再有盒子，天外不会在有天，人外不会再有人，是一切的终极，又是一切的开始，所有的形容词都可以用来形容祂，因为祂即一切。” 第二十六章 水水水水 方觉微微皱眉，疑惑地开口问道：“可如果一个神真的到达了这个境界，那一切对祂来说，岂不是都没了意义？” 空白摇摇头，轻声回答道：“那就是一个哲学问题了，不在我们讨论范围之内。 不过，真要说的话，能够到达那个终极境界的人，其实本身就应该已经有过很长时间的‘全知全能’的体验了吧？ 当祂到达那‘真·全知全能’的境界后，只不过是，重新回归在自己领地时的‘感觉’罢了。” “你说的倒也对。” 方觉点点头，又问道，“那我人类部分的灵魂没了，岂不是没法再用走捷径的方式，扩大自己对规则的掌控度了？” 空白回道：“也不算是，现在的维度神明们增加自己对现实世界规则掌控度的方法有两种。 一是在现实世界修建属于自己的神殿，圈养足够多的人类，以‘不改变人类思想’为前提的方法，暗中引导他们，信仰自己，崇拜自己，最终，从他们之中，得到持续不断的‘故事原典’，补充自己能力和技能广度的同时，缓慢提升自己对现实的掌控度。 二则是抢到足够多的地盘，在地盘上进行真正的灵气复苏，诱发那些没有进入神殿的不再拥有纯种血脉的种族，进行新一轮的进化演变，成功让现实世界更加靠近幻想世界的话，对现实世界规则的掌控度也会提升。 主人你无法走捷径的话，可以走这些维度神明们在进行的路子，不过，我推荐你先走第二条，因为，就算你人类灵魂部分没了，你做为人王之子的身份，依旧可以为你招来大批的追随者，它们将会成为你在现实世界极其重要的助力。 而且，主人，如果你想要恢复人类部分的灵魂，其实也非常简单，只要回溯一段时间，跨越一段过去，或者制作一个灵魂碎片收集器，把散落在世界各处的灵魂碎片，再收回来，重新拼回曾经的模样，就可以继续使用，这样一来，你在现实世界的声望依旧可以利用起来。” “我不想要人类那部分灵魂了，我配不上它，还是走那条别的维度神明都在走的路子吧，也许走不到世界最巅峰，但是，起码，不会再度玷污那个留存着爱与希望的美好灵魂了。” 方觉留下这一句话后，深呼吸一口气，戴上小丑礼帽，抓起空白，待空白变为一张小丑面具后，戴上小丑面具，把身上的长袍，又换成了有着鲜明色彩的紫色西装套装。 “好了，在这儿聊得也够多了，我们到外面去转转吧，在我得到【时空之王】的称号前，暂时，我还不打算回到现实世界去。” “按照嬴政和蝙蝠侠这样的扩张速度，估计再有一年的时间，【时空之王】的最终任务，就会完成大半吧。到时候，主人，你就需要去突破那些神明们留在现实世界的神殿了。” “一年嘛，时间还很多。” 方觉低声喃喃一句，随后，抬手撕开一道空间裂缝，转身，走了进去。 …… 底城。 河底。 微光实验室。 这是方觉第二次到这里来了。 和第一次来这里时不一样，这里整体上变得干净了很多，也变得拥挤了很多。 这才仅仅过去了一天而已。 方觉打量了一圈实验室，很快，锁定了希尔科的位置，他走到望着河底怪鱼的希尔科身边，从虚空中抓出一张王座坐下，看着他，笑着打招呼道， “哈哈，你好啊，希尔科先生，好久不见，我听说了，你派了怪兽去骚扰皮尔特沃夫，只不过，他们还没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就被天使们给带走了。” 说到这，方觉耸了耸鼻子，嗅到天使的气味后，又道，“天使们追到你这儿来了？她们可真够执着的，不过，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按照那些天使遵循的正义原则，你这样的大坏蛋，明明必死无疑啊。” 他张大嘴巴，拉长音调道，“哦，我明白了，她们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利用你，把我这个真正的幕后黑凶，抓出来！” “不是。” 希尔科摇摇头，接着道，“来这里的天使是天使之王，凯莎，虽然我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她留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她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又是一个实践主义者，是一个仁慈的王者，又是一个残酷的暴君，她像是一名神明，又像是一名普通的女性。 她最开始来这里，确实是因为你，她说你在这儿留下的痕迹和气息最多，所以，她打算问问我，我是否认识你，但是，我们聊过之后，她就抛开了你的话题，开始探讨和平与战争，正义与邪恶之间的哲学问题。” “哦，这可真稀奇。” 方觉眨眨眼睛，面具上自动表现出微笑的表情。 他接着道：“我还以为她会比较重视我，会第一时间来找我……算账的，毕竟，她之所以会来到这个世界，其本身就有两个原因。 第一嘛，就是，她被我的手下坑过好几次，吃了很大的亏，之后，又被他设计送出了她先前所在的世界。 至于第二嘛，就是，我写在杰斯房间里的那些奇妙的魔法公式，还有那些不同魔法与科技之间相互转化的神奇魔法。 在那些魔法公式里，有一条召唤英灵降临到世界上的魔法，黑默丁格就是利用这条魔法，将被我的手下驱逐出原世界的天使们，召唤来这个世界上的。” “等下，你说，天使是黑默丁格召唤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希尔科猛地瞪大了眼睛，他沉声问道，“黑默丁格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施展魔法了，这一次，居然连他都开始使用魔法了吗？甚至，用的还是一种未知的魔法！ 他难道不担心，你在魔法仪式里留下漏洞或别的什么‘钉子’，从而导致不好的结果吗？ 多少魔法师因为追求跃动的奥术的真谛，结果走火入魔，变成了历史上的反面教材，他难道就一点也不害怕吗？” 第二十七章 剑 “嗯嗯嗯？希尔科先生，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歪了啊，我说的重点是黑默丁格召唤天使吗，我说的重点是，那群天使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来找我啊！” “哦。” 希尔科对方觉的事情似乎并不怎么关心，就算方觉如此激动地表达自己的情绪，他的回应也依旧淡淡的。 “不是，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些天使的来历，还有她们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吗？” “不想。” “喂，你这就没意思了啊，你作为一个地下社会的阴谋家，怎么能变成这样呢？你怎么能对这些重要的情报不感兴趣呢？” 希尔科瞥了方觉一眼，淡淡道：“我不问，你也会忍不住，自己说出来的。” “额！” 方觉抓了抓头发，双手又无力地顺着座椅扶手，缓缓垂落，他垂头丧气道，“好吧，你说对了，就算你不问，我也会忍不住，自己说出来的，可是，这也算是一个重要情报啊，你问什么就不能满足一下我小小的‘欲望’，装作好奇的样子，好好问问我呢？” 希尔科抬了抬眼皮，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哦，能请你告诉我关于天使的事情吗？” “嗯，虽然情绪不太到位，但是，算了，就这样吧。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 那些天使，是基因科技发展到巅峰的近乎神明一般的存在，通过基因科技，她们实现了对宇宙规则的操控，实现了…… 我这么干巴巴的跟你说，你估计也不太好理解，我还是加点演示动作吧。” 方觉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秒钟，答案如泉水般从大脑的坑洞里徐徐涌出。 “你看啊。” 方觉抬起手臂，在虚空中点了几下，一个简陋的星相图就出现在了空气中，他在空气中又扒拉了一下，星相图的上方点点星光汇聚，最终化作了一面荧光蓝的屏幕。 “这里是一副星相图，或者说，是远处阿尔法星云隔着数百万光年在我手心上的投影，一般来说，投影就只是一些光影或信号的组合，你伸手拨乱我手心的投影，对远在天边的阿尔法星云不会有任何影响。 但是，天使们研究出了一种远超常人想象的超视距攻击方式，她们只要定位到某颗星辰的空间相对位置，就能够集合运算力与能量，将星辰的投影与其本体联合起来。 那之后，天使们只要对着星辰投影挥剑，星辰本体周围也会出现一把由能量构成的锋锐大剑，这一剑下去，星辰就会化作宇宙中随处可见的尘埃。” 说话间，方觉探手从虚空中抽出了一柄由第十金属、疯狂恒星以及幻梦碎片为原材料打造的阔剑，他将阔剑随手丢给希尔科，又将星图抛在了他面前。 “对着这些发光的星星挥挥手，看一看，它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希尔科接住沉重的阔剑，上下丢了丢阔剑，沉声问道：“如果这些星辰离我们足有数百万光年，那我毁掉它，岂不是得在几百万年后，地球上才能接收到他消亡的信息？我怎么能确定，我真的炸碎了一颗星球？” “那不有个屏幕吗。” 方觉指着星图上方的屏幕道，“你只要挥剑，屏幕上就会显现剑与星球的缩放图，当然，如果你觉得这样看起来不够直观的话，那开个直通那儿的传送门好了。” “不用。” 希尔科握紧手中的阔剑，目光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深吸一口气，随后，高举阔剑，一剑斩下。 阔剑银灰色的剑锋划过悬浮在半空的星图，一剑，将整个类似于恒星系统，斩成了碎片，剑风波及之处，星球如鸡蛋般破碎，轨道坍塌，引力场剧烈变化，时空间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扭曲。 “想看看你的杰作吗？” 方觉看着挥过剑后变得气喘吁吁的希尔科，笑着提议道，“星辰蹦碎的大场面，一般人可见不着，我上一次见星球爆炸的时候，还是上一次。” “不用了。” 希尔科摇摇头，刚刚那一剑，他其实没有太大的实感，感觉就像是对着镜中花水中月，但是……他也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不知道是天使还是别的什么怪物、邪神的家伙，不会说谎。 在底城出生成长的人，都会锻炼出一双敏锐的眼睛，都会拥有极强的洞察能力……额，他只有一只，不过这不重要，在底城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他看人看物，不说百分百准确，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正确率还是有的。 从第一次见到方觉起，他就知道，方觉是个疯子，比他还要疯，而这个喜怒无常的疯子，虽然说话做事都远超常人常识（非常离谱），但是，有一点，他还是符合一般人的尝试的。 那就是——对于自己拥有的东西，都不怎么珍惜。 希尔科奢望着力量，奢望着他人的尊重，奢望着祖安人能够像皮城人一样过活，可他的奢望，在方觉眼中，就像是尘埃一般渺小的事情，随手就可以助他实现梦想。 希尔科明白，不同层面的人，对于同样一个问题的定义和标准都是不一样的，他想要反攻皮尔特沃夫，可能只需要一支忠心的军队，几杆好用的枪，但是，在方觉眼里，“几杆好用的枪就等于几支可以让人永生不死、可以让人轻松锤爆一座城市的进化药剂”。 所以，希尔科对方觉说的话，并不质疑。 所以，希尔科对方觉说的话，也不感兴趣。 如果是皮城和祖安之间，肉眼可见的差距，他还有一些野心，可以争取一下，可如果是他和方觉之间，连想象力都填不平的差距，他的野心便陪同着好奇心，一同走远了。 希尔科还在想着方觉什么时候可以走，他还想和辛吉德研究一下微光与化合物v结合后的变种呢，可突然的，方觉居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嘁，你的表现真让人无趣，算了，我这趟算是白来了，这把剑就当做是见面礼或者别的什么礼送给你了。” “等等，你说啥？” 希尔科僵硬地抬起头，机械地将目光移到方觉身上，“你说……什么？” 第二十八章 隐晦之梦 “剑啊，我打算把这把剑送给你来用。” 方觉挥挥手，将破碎的星图扇飞，将它们还原回最初始的光粒状态。 希尔科低头看着这把足有半个他那么大的银灰阔剑，情不自禁地脱口问道：“为什么？” 虽然，他自己也说了，方觉和他看待事物的“高度”不一样，所以，在对不同东西的重视程度上，会有不一样的表现。 可是…… 可是…… 就算是对于方觉来说，这把剑也足够贵重吧？ 能够一剑斩断数百万光年外辽阔星辰的阔剑，单听这名号，也不会觉得它是什么可以随便乱丢的送给别人的东西吧？ 方觉反倒奇怪地看着希尔科，他摇头道：“不为什么啊，就是想看看，你拿它一刀砍死凯莎那个老女人的时候，你的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凯莎的脸上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希尔科犹豫许久，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你……这把剑对你来说，也很……也很珍贵的吧？” 方觉摸摸下巴，缓缓开口道：“也还行吧，材料是我的一个使徒供奉上来的，制作嘛，是我自己做的，也就废了点时间。 其实，材料够的话，是可以量产的，不过，第十金属这玩意儿，你可能不知道，它的产量着实不太高，而且被那一家子维度神明垄断了，我的使徒也是费了老大劲儿才弄到这么一点。 可是……怎么说呢，这剑吧，说它是好剑，也真是好剑，说它不怎么地吧，也确实不太适合我…… 唉，我和你说这么多干嘛，你不想要的话，就还回来，我送给黑默丁格去，这小老头我一直都想和他聊一聊的。” “要！” 希尔科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增强自己力量的机会。 昨天一天，他给自己注射了高端限定版化合物v后的每一分钟，都在各种各样的死亡方式中度过，被毒死、被烧死、被溺死、被分尸、被腐蚀……每一次死亡，都会迎来下一次新生。 这种感觉，他曾经经历过，是他最好的朋友范德尔施加给他的，也正是那一次，他在水中杀死了弱小的自己，迎来了现在的新生的自己。 死亡伴随着痛苦，但新生时得到的力量，同样伴随着难以言喻的喜悦。 对于希尔科来说，一次新生带来的喜悦，就足以抵消他昨天无数次的死亡。 顺带一提，除了源自于毁灭日病毒的【进化】能力，以及源自于超人血清的【热视线】、【钢铁之躯】的能力外，希尔科还获得了独属于自己的超能力。 【未来视】：可以观测到视野范围内未来1-3秒内发生的事情。 1-3秒的时间，对于普通人来说，非常短暂，但是，对于拥有【钢铁之躯】的极速的希尔科来说，这三秒，可以延长数倍乃至数十倍。 在高手之间的战斗中，零点一秒就可能决出胜负，更别说三秒钟这般漫长的时间了。 方觉撇撇嘴，“哦，原来你想要啊，我看你之前那冷漠的表情，还以为你不想要呢。” “我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呵呵，慢慢你就会习惯的。” 方觉笑了笑，从王座上起身，抬手撕开一道空间裂缝，抬步走了进去，快要离开微光实验室前，他又回头看向希尔科，笑道， “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了，那把剑，最主要的能力其实不是用来砍几百万光年外的恒星，而是变【变化】。 它可以随你心意进行形态变化，同时，还能够成为引导你的梦境来到现实世界的媒介。 还有就是，因为那颗疯了的恒星，这把剑剑身上带了一点点的【疯狂】的诅咒，它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也就是在你用这把剑的时候，会在你耳边响起一些乱七八糟的悄悄话。 当然，悄悄话对面的人，也不是一直等着跟你念叨悄悄话，它们说累了的时候，也会自动神隐的。 嗯，就这些……不对，还有一件事，我忘记了，我应该对你说的，可是，我忘了我应该说啥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提示啊？” “这是你要说的话，我怎么知道！”希尔科翻了个白眼。 “你想想，你多想想，你只要想到一个有用的提示，我肯定就能想起来。” “我……” 希尔科想要骂人，但是，看在手中剑的份上，他还是忍住了，他深呼吸一口气，眼珠一转，还真的想到了一个“有用的提示”。 “你还没告诉我，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方觉惊讶道：“哇哦，希尔科先生，你果然是个天才，也果然是个疯子，虽然，很多人都说疯子和天才只隔一线之隔，不过，疯子和天才在我看来，也能呈现如你这般的辩证统一的状态嘛。” “好吧，居然蒙对了。” 希尔科心里再度叹了一口气，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遗憾的表情，他重新问道，“那，这把剑，你打算给它取一个什么名字呢？” “我打算叫它隐晦之梦，至于理由嘛，没有理由，你自己看着编也行。” “行吧。” 希尔科感叹一声，心中也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王狗剩这类奇葩的名字，虽然，隐晦之梦这个名字也不怎么滴就是了。 “ok，那我就先走了哦。” 说着，方觉转过头，走进了空间裂缝的深处，而他身后漆黑的如闪电劈开的空间裂缝，也逐渐愈合，只是，在完全闭合之前，方觉的一句话飘了出来。 “你要对凯莎动手的时候，记得对大剑说一声，我到时候，就能知道，我可是等着你砍死凯莎那一天呢。” “我会的。” 希尔科对着完全闭上的空间裂缝叹了一口气，又低头看向手中宽阔的隐晦之梦。 “这一次，我们有足够的力量对祖安宣战了吧？” 辛吉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希尔科身后，他看了眼表情复杂的希尔科，又看向他手中拖着的那柄巨型剑。 希尔科点点头，轻声道：“力量确实是够了，不过，再等两天吧，我需要适应一下新武器，这把武器，如果培养好的话，将会祖安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