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宠妃之春》 第一章 重生 清河县是个繁华热闹的小县城,初春的早上,还有些寒意萧瑟,可街道边的铺子都开了,小贩们也在陆续的出摊,一会功夫,就响起,各种叫卖声,说笑声,讨价还价声。。,汇集成一副热闹市井图。 县城最偏僻的猫儿胡同里住着一户人家,走进这家人的院子,就只看见,荒凉的院子,破败的几间屋子,透着一股凄凉的景象。唯有院子里的一棵梨树,映着枝头缀着的点点洁白的花苞,却又悄悄的给衰败的院子带来一股春意。 紧挨着厨房的一间屋子里,沈清涟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身上搭着一条补丁打补丁的薄被,单薄瘦小的身子在被子下几乎看不到起伏。 刚开春的天气,仍浸着一股寒气,薄薄的被子根本挡不住那一阵阵的寒意。再加上身子上的疼痛和隐隐作痛的头,让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沈清涟真是苦不堪言。 沈清涟黛眉微颦,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一双盈盈秋水般的妙目,透过破旧的窗棂,盯着窗台枝条上伸展的几朵含苞欲放的梨花目光幽深,仿佛玉一样洁白的梨花正寂寞的独自摇曳在风中。 沈清涟自从醒来,就想了无数遍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是百思不得其解,她本是****皇帝的宠妃,一朝被人陷害致死,可一睁眼居然变成了这什么清河县沈秀才家的闺女,而且这里没有****,只有景朝。 本来死而复生之事虽让她很是疑惑不解,但能够活着终究是令人欣喜的,可待她接 收到这个身子的记忆,火热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原来这个身子的原主也叫沈清莲只是字不同,据说祖上也是世代书香之家,只是后 来躲避战乱,祖父逃难到此地,就在此安家落户。 说起来沈家一直人丁单薄,父子几代人俱是一脉单传。无叔伯兄弟帮衬,又都是 文弱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加上不善营生,家里的生计就日渐艰难。 原本说来,读书人带几个学生,收些束脩,也能勉强糊口。可沈秀才原名沈明昭 自小虽聪慧,但体弱多病,家里因此越发过得越发艰难。原本他十六岁就考上秀才, 也算是年少有才,可身体太差,也就无法再继续考举。 待祖父母出世,家里的年景就愈发不好了。全赖他娘子织布做绣活, 维持家用。他娘子李芸娘,是外地逃荒到此地,饿倒在沈家门口,被收留,因她贤惠能 干,后来就做了沈秀才的娘子。 家里还有个独子沈清封,沈清封自小调皮,活泼好动,只是坐不住不爱读书,好武 不好文,总是向往当个说书中的大将军,几年前居然偷偷瞒着家里跑去入伍了,至此就 音信全无。 原本身子就不好的沈秀才气怒忧心之下病情加重,家里又没钱给他用好药,身子也 就一直这么拖着。几年过来沈清封音信全无不知生死,沈秀才日夜忧心挂念,郁郁寡欢, 就此病情愈发严重,在一年前就病死了。家里也因为给沈秀才的看病抓药,把家里能卖 的都卖了,可以说是一贫如洗,就剩一个破院子了。 母女俩勉强操持完沈秀才的丧事,家里已经是山穷水尽了。李芸娘本就因相公去 世心中悲痛,每天还得强撑着身子带着沈清莲做着各种活计,以填饱肚子。这样日夜操 劳,忧心忧力,令李芸娘的身子落下了病根。 这次的事,就是李芸娘又犯病了,大夫开的药方中有一味药很贵,她们家没钱抓药,大 夫看她们孤儿寡母的可怜,就告诉沈青莲,“城南的南山上,可能有这种药,说不得运气 好就能找到。” 沈清莲就一个人偷偷地去了,那草药生长在悬崖峭壁旁,她好不容易采到,心中正 高兴时,哪想到脚下一个不稳,摔下了山,也是运气好,正好被去打猎的林大叔遇上救 了。 也许是身子瘦小的缘故,她身上的伤看着历害, 但不是很严重,都是一些皮外伤,就是头撞了一道口子,出了不少血,看着吓人,但并 没有大碍。只是沈清莲却死了,她猜测,约摸着小姑娘是惊吓过度吓死的,倒是便宜了 她沈清涟,不,以后就是沈家闺女沈清莲了。 “莲娘,醒了吗?该喝药了。”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一位大约三十来岁的妇人,削瘦的 脸上眉眼清秀,只是腊黄的面上一脸病容,身子异常消瘦孱弱。隐约能看出她曾经也是 位姿色不错的女子,枯黄的头发用一根木钗挽起,一身布裙洗得发白,细看还能看出许 多地方都有缝补的痕迹,但很干净整洁。 李芸娘的脸上带着一丝被生活折磨的愁苦,此时正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 走进来,沈清莲望着远远闻着就散发苦味的药,几不可见的颦了下眉,从前她就最厌恶 喝药了,这种药更是能苦死人的。 但是等李芸娘端过来,她还是拖着疼痛的身子坐起来,把药接过来乖乖的喝了,她知 道现在这个家里的情况,抓一副药也是很不容易的,也不敢再像前世般娇气任性。只 想身体快点好起来,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命机会。 李芸娘望着沈清莲被药苦得一双眼睛泪汪汪的,小脸更是皱成一团的怪样,忧心的 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一丝笑容,急忙体贴的倒了一杯水给她, 又一迭声关切的道:“莲娘快喝点水就不苦了,今天可好些了,头还疼吗?身上可还 痛得历害?” 沈清莲看着李芸娘一脸关切的神情,心里是暖暖的,又有些酸,有好久没有人这 么关心过她了,自从前世她的娘亲去世以后,就再没有感受过这种有人疼爱的滋味 了,她忽然觉得,重生在这个家里也不算惨,虽然这个家里是穷了点,不,是挺穷 的。 但在这个身子的记忆里,她的娘是非常疼她宠她的,那么现在这个无比疼爱女儿的 娘就是她的了,自己又是有娘的孩子了。 前世母亲的过早离世,一直是她心底的痛,多少次午夜梦回,还总是梦见母亲慈爱 的面容,殷切的叮咛,温暖的怀抱,醒来却只徒留一室悲寂,那时总是遗憾没有机会 好好陪伴孝顺母亲。 现在上天不但给她重活一次的机会,还送了一个疼爱她的娘亲,她此刻心中充满了 感激,感谢上天的厚爱,也发誓一定要好好珍惜,珍惜重来一次的人生,珍惜疼爱自 己的娘亲,再不让自己留下遗憾。 想通这些,沈清莲全身仿佛充满了力量,随之心里涌起一股豪情,穷一点算什么, 前世在姨母处时也好,后来在皇宫也罢,什么风浪没经过,路总是人走出来的,日子 也是人过出来的,只要肯努力,生活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说起这些长篇大论的,但这些想法也只是一瞬间的时间,沈清莲望着李芸娘因为她 的沈默而有些急切的神色,忙笑着安慰道:“娘,您别担心,女儿已经好多了,再过 两天保证让您看见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儿。”说完,还调皮的用手比划了一下。李芸娘 看着女儿难得活泼的样子,脸上也不由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 只是马上又沉着脸,一脸严肃认真的望着她,语带责备的道:“莲娘,这次你可 知错。你可知道你一个小姑娘到南山里头有多危险,更何况还是在那样危险的悬崖峭 壁的边上,娘都无法想象你是怎样艰难的爬上去的,要不是正好遇上你林大叔救了 你,只怕,只怕你就要被野兽给叼走了,那不是要了娘的命吗?”李芸娘边数落着, 边眼圈就红了,话语也是泣不成声,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沈清莲看李芸娘这样心里也很不好受,想来原主也是很爱自己的娘亲的,要不然她 一个小姑娘那里有勇气进南山里,还能爬上那样的悬崖峭壁边,那得是怎样的一种力 量。 要是李芸娘知道她真正的女儿已经死了,还不知该多伤心呢!好了,好了,反正自 己也打定主意把她当自己的娘亲,以后加倍的对她孝顺就是了,连着她真正女儿的那 一份,虽说她女儿不是自己害死的,可好歹占了人家的身子,也要尽一份心力。 沈清莲看着还在抹着眼泪的李芸娘,忙撒娇着抱住李芸娘的胳膊,一脸乖巧的点头 认错道:“娘,您别生气了,莲娘知错,都是莲娘不懂事,惹娘生气,只是娘您身子 还没好,这几日本就照顾莲娘辛苦了,别再气坏了身子,只要您消气,怎么罚莲娘都 成。” 李芸娘见沈清莲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巴掌大的脸上,一脸讨好的笑 容,心里就是一软,一把搂过沈清莲,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娘知道,娘 的莲娘是个孝顺的陔子,可娘当时看到,你林大叔抱着一身是伤的你,回来的时候, 命都要吓没了,后来再看你手里还紧紧拽着的草药,娘那时觉着都是娘害了你,娘恨 不得自己死了算了。” 李芸娘说到这里,眼睛又泪花闪闪的,沈清莲忙小手安抚的拍着李芸娘的背,李芸 娘侧过头,待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又扳过沈清莲的小脸蛋,神情认真的看着她的眼 睛道:“莲娘,你要记住,什么事也没有娘的莲娘重要,以后冒险的事千万不能再做, 哪怕是为了娘。你爹不在了,你哥哥现在也不知生死,你现在是我们沈家唯一的血 脉,更是娘的命根子,容不得一点闪失,如若你有个万一,娘也是活不下去的。”说 到后面,已是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沈清莲听着李芸娘的一番话,心里温暖感动极了,喉咙哽咽着,好半天才眼含着热 泪连连点头,“娘,我以后一定听娘的话,乖乖的,再不让娘亲担心,但娘也要好好 保重身体,莲娘想娘一直陪在身边。” “咕噜。”沈清莲正感动万分的诉说着,可肚子却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叫起来了, 她尴尬极了,羞赧的垂下头,小手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 李芸娘看着这样的画面,刚才伤感的情绪也无影无踪了,脸上更是露出一丝柔和的 笑容,只是眼睛里满含爱怜,忙站起来,摸着沈清莲的腊黄的小脸蛋,满是歉疚的说 道:“莲娘饿了吧!娘马上去给莲娘煮点粥,等明天娘把绣的帕子送到绣铺去,得钱 了,娘再给莲娘买点鸡蛋回来,给莲娘补补身子。”说完,也不待沈清莲说什么就端 着药碗急急地走了。 沈清莲肚子饿得慌,也不想躺了,干脆掀开被子下了床,想找件衣裳穿。看房间里 就一张简易木桌,角落里还有个简陋的柜子,把柜子打开,里面整齐的叠放着几件衣 裳,应该是自已穿的,她翻了翻,都是打着补丁的旧衣裳,她随便挑了一件厚实一些 的。 穿上后,沈清莲打量一眼,嫌弃的撇撇嘴,真是难看。只是小脸马上又浮现出一个 灿烂的笑容,虽说现在这个家里日子过得艰苦,可她心里很是舒心安心。 想想她前世最风光的时候是当宠妃的日子,可那滋味只有自己知道,每天提心吊担 的,就怕一不小心就着了别人的暗算,可谓是步步惊心,尽管如此她最后还是被人害 死了。 说起来,她从来都不留恋以前的日子,像现在这样简单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没 有勾心斗角,不用费尽心机的讨好,只随心过日子,这才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现在 唯一缺的就是银子,想着以后的好日子,沈清莲就充满了斗志。 她心里做着打算,漫不经心的准备关上柜子,才发现柜子角落里放着一个针线蒌 子,刚只顾着看衣服,倒没注意到它。沈清莲把它拿出来一看,里面放着好些帕子, 绣着各种小花,帕子只是普通的面料,绣花的花样也简单,这帕子上的针线也还不 错,针角也算细腻平整,但和她比就差远了。 她前世得宠不是没有原因的,除了姿容出众,舞姿、厨艺、刺绣三样可是宫里的佼 佼者,想当年皇上对自己的这几项都是称赞有加的,连皇上都称赞的可见它的不凡。 虽然现在舞艺派不了什么用场,可厨艺和刺绣就能用上了。沈清莲心里暗暗得意着。 翻着篓子里,还有一块帕子上面没绣花,就立马行动起来,她先娴熟的挑好线,就 开始快速的绣起来,一时只见她神情专注,动作优美的飞针走线着。 待李芸娘把饭端来的时候,沈清莲已经绣好了一朵红梅。李芸娘一进来,沈清莲立 马放下手中的活,边去接过她的碗筷,边娇嗔着道:“娘,您不用端进来,我自己上 厨房吃就是了。” “不行,大夫说了,你要多休息几天,再说这才几步路,你采来的药娘已经都吃了, 现在娘差不多都好了。”李芸娘一听立马反对道。 第二章 生计 沈清莲知道只要一涉及到她的身子,李芸娘态度就异常坚定。只是看看李芸娘那瘦 弱不堪的身体,心里暗自打算着,等有了银子,就给李芸娘把身子好好调养起来,她 这身子多半是劳累忧心,再加上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 沈清莲心里有了打算也就不多说了,只是看着桌上摆好的一小碟子黑黑的咸菜,两 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粥,再加两个粗粗的玉米饼。 眉头就紧颦着,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可肚子饿得历害,现在也顾不上好不好吃,只 能将就着填饱肚子就行了。沈清莲嘴里用劲嚼着粗糙的玉米饼,心里发狠的想道,一 定要快点挣钱,这样的日子,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李芸娘则一脸慈爱的,看沈清莲喝完一碗稀粥,又吃了一个玉米饼,忙又瓣了半块 自己手上的玉米饼递给她道:“莲娘,娘吃半个玉米饼就够了,这半个你把它吃了 吧!” 沈清莲忙连连摇头道:“娘,我吃饱了,实在吃不下,还是您把它吃了吧!”心 里有些酸涩的腹诽道,我一个小孩子这点都吃不饱,您还半个就饱了,骗谁呢!’ 之后半是撒娇半是逼着李芸娘把那半个玉米饼给吃了,帮忙着收拾完,等李芸娘 进屋,沈清莲就拉着李芸娘看她绣的帕子,“哎呀!这谁绣的,绣的可真好,这梅花 跟真的似的,仿佛都能闻到它的花香。”李芸娘一看到帕子上的那朵红梅,就移不开 眼的满脸赞叹道。 李芸娘恋恋不舍的看完正疑惑着,抬眼间就看到沈清莲一脸得意的笑容,她不可 置信的看着沈清莲问道:“莲娘,这难道是你绣的?”看沈清莲一脸肯定的点点头, 她喃喃道:“这怎么可能,明明你前几天绣的也就一般,短短几天,怎么会变化这么 大.”,说到这,李芸娘顿住了,满脸狐疑的盯着沈清莲,仔仔细细的打量着。 沈清莲面上一副懵懂无辜,若无其事的任她打量着,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害怕 的,毕竟她不是原主,两个人肯定会有许多不同之处,比如习惯、想法、喜好、性格 等等,李芸娘是她和原主都最亲近的人,只怕迟早会发现并产生怀疑。 再说她会的好多东西,原主都是不可能会知道的,所以她思来想去,才下定决心, 利用刺绣的事给李芸娘编一个合理的说辞,让李芸娘能坦然接受她的改变。 “莲娘,你跟娘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芸娘心里疑惑的看了沈清莲半晌,也 没看出什么端倪,虽说莲娘从醒来性情就有些变化,但她一个小姑娘,经历那样的惊 吓,性情有些受影响也是正常的,这也的的确确是她的莲娘没错啊! 可莲娘她怎么忽然就会绣这样好看的花.李芸娘是满肚子的疑问,脸上神情也不停 的变幻着,眉头皱得紧紧的,语气沉沉的的问道。 沈清莲看李芸娘神情莫测,语气严肃,心里也有些没底,但到了这一步,伸头是一 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豁出去了。 “娘,莲娘也不知道,就是从醒来之后,脑子里好像就多了许多东西,就像绣的这 梅花,我一拿起针,不知怎么的就绣了这种针法,好像这一切我原本就会似的。” 沈清莲一口气说完,就神情紧张的看着李芸娘的反应,李芸娘脸上先是露出诧异 表情,接着眉头紧锁,神情苦恼纠结,半晌,也不知想到什么,就见她眉头松展,神 情激动,眼睛也亮晶晶的,腊黄的脸更是欣喜若狂,一双眼眸热切而又激动的盯着沈 清莲, 声音急促又有些语无伦次的道:“莲娘,难道是你爹,肯定是你爹的在天之灵在保 佑我们母女,你爹临走时就说过,让我不用伤心,他会一直陪着我们,保佑我们,无 论我们遇到什么困难.”李芸娘激动的声音都带着颤音,那张腊黄憔悴的脸,此时焕 发出一种动人的光彩,带着几分少女般的美丽风韵。 沈清莲望着这样的李芸娘,看着她一脸急切,希望得到肯定的表情,沈清莲忙连连 点头,脸上也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 然后就见李芸娘那张时常带着愁苦的脸,浮上了欢喜的红晕,整个人都仿佛一下子 年轻了好几岁。 可沈清莲的心情却复杂极了,心里既喜悦又有些心酸还有些疑惑,喜悦的是,李芸 娘很轻易就相信了她的说辞,甚至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心酸的是,李芸娘对沈秀才的感情如此深厚,可惜却天人永隔,这对活着的人是很 痛苦很残忍的一件事。可能就是因此缘故,沈秀才临死前才说那样一番话,其实只不 过是不想让李芸娘因为失去他过于悲伤,给的一个安慰而已。 可在李芸娘心里,却是她的信念她的精神寄托,因此沈清莲只不过胡乱找的一个理 由,她却能联想到沈秀才身上,甚至坚信都是沈秀才的庇祐。 疑惑的是,沈清莲不懂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因为她从没有真切的感受过,在宫里 她虽是宠妃,但九五之尊的皇上,面对着那么多嫔妃,怎会有多少感情,只是你讨他 喜欢了,就多宠你两天,不喜欢了就扔到一边,任由你自生自灭, 因此,她一直是战战兢兢的讨好着皇上,从没想过与他谈什么感情,只希望他的 宠爱能够长久一些。沈清莲此时脑海里晃过这些前尘往事,却感觉那像是自己做的一 场梦。 沈清莲摇摇头,恍过神来,想起正事,忙对着还沈浸在这个喜悦中的李芸娘,说 道:“娘,明天您去绣铺,女儿和您一起去吧!正好把女儿绣的这个帕子,给掌柜的 看看,谈谈价钱,再领些别的绣活回来,这样也能多挣几个钱。” 说完,看李芸娘一脸的不赞成,不等她反对,忙又声音糯糯的劝说道:“娘,您 看,现在您也知道,有爹在天上保佑着我们呢!女儿身体也没事了。”李芸娘看沈清 莲一脸主意已定的表情,想着,罢了罢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又有她爹的点化 和庇佑就随她吧!也就点头同意了。 第二天,沈清莲起床就拿了一身小碎花布夹袄穿,虽说这衣衫看着成旧土气,但 就数这件衣裳最好了,有几处破了的地方都细心的绣上了小花。又把头发整齐利落的 梳好,也没有什么头花,就用带子扎着。 沈清莲打了一盆温水回屋洗过脸,顺便对着盆里的水照了照,“扑通”沈清莲一 下慌得捂着嘴,跌坐在地上,但马上又爬起来,也顾不得身上跌疼了的地方。 只顾盯着映在水里的面容仔细的瞧,果然,是自己前世的容貌,柳眉如烟,凤眼滟 潋,琼鼻菱唇,五官一模一样,只是这个身子的皮肤腊黄粗糙,头发枯黄。 沈清莲经过刚才咋见前世的容貌吓一跳后,现在已经镇定下来了,说实话等醒过神 来,她心里是很欣喜的,能用自身的容貌,谁愿意天天顶着别人的面孔生活着。 只是沈清莲有些嫌弃的看了看自己干瘪的小身子,都十三岁的小姑娘看着就像十一 岁的小豆丁,想想也难怪,天天饭都吃不饱,不面黄肌瘦才怪。 唉!想想前世自己玉一般的肌肤,墨云般的长发,还有一副纤侬有度的好身材。让 宫里的多少女人嫉恨。做为女人就没有不爱美的,如果能拥有一张美丽的容貌,相信 谁也不会拒绝。 不过,这个身子肤色、头发、身材,应该都不是大问题,以后都能慢慢调养过来 的,沈清莲只是心里疑惑,这个身子的相貌与李芸娘可是一点都不像,难道像爹,要 是这样,那沈秀才肯定也长相出色之极。 沈清莲正独自琢磨着,就听到院子里李芸娘催着让她出去用饭的声音。娘俩简单 的用过早饭,就裹着绣好的帕子往街上走,帽儿胡同偏僻,住着都是一些穷困人家, 离主街道有一段路,两人走了一柱香功夫,才能看到街上的店铺。 沈清莲边走边好奇的东张西望着,因为来往的几个府城都要通过这里。因此,街上 来往客商,车马行人倒是挺多的,街道边也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目不瑕接。 沈清莲头一次这样逛街,看什么都新鲜。李芸娘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一脸笑 容的由着她。待走到沿街的一个铺子前,沈清莲抬头看见写着云锦绣铺,走进铺子, 就有小二迎上来,看到是李芸娘就笑着招呼:“沈娘子又来送绣帕了。”李芸娘也颔 首含笑。 小二说着就把她俩领到掌柜跟前,掌柜的姓张,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容长脸,柳 眉秀目,身材丰满,是个风韵犹存的妇人。说起话来笑容满面,但眼中透着一股精 明。 看到李芸娘就笑吟吟的招呼道:“沈娘子来了,帕子这么快就又绣好了?”说完, 又望着沈清莲啧啧称赞道:“莲娘真是越长越标致了,以后可是了不得的美人,怕是 将来沈娘子家的门槛都要被人踩平了。” 李芸娘听得心花怒放的,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只嘴里谦虚道:“哪里,哪 里,您太抬举了,就是个小毛丫头。”沈清莲只得在边上抿唇低笑,做害羞状。 两人说笑着,李芸娘就把绣好的帕子拿出来,又专门拿出沈清莲绣了一枝红梅的帕 子,递给张掌柜,张掌柜有些疑惑的接过一看,神情立马凝重起来,而且看着帕子的 眼睛也越来越亮,好半晌,才看她爱不释手的放下帕子,急切的问道:“这是谁绣 的,这种针法,我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了?” 李芸娘看了沈清莲一眼,按她们在家时商量好的说辞:“是我的一个亲戚绣的,拿 来是想问一下你们,这样的绣活怎么收?如果价钱合适,还可以给绣一些大的东西。 ”说完,李芸娘有些紧张的望着张掌柜。 张掌柜是生意人,最会察言观色,看李芸娘的神情,就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也 不再多问。很是爽快的道:“行,那这样绣帕我收三十文,荷包五十文,如果是大件 的插屏、屏风,就按卖出的价钱的三成,你看怎么样?”李芸娘不知这样的价钱是否 合适,有些犹豫,不由望了一眼沈清莲。 张掌柜看李芸娘望了一眼沈清莲也没多想,只是看李芸娘不说话,以为她嫌少, 语气就有些急切的说道:“沈娘子,我们也打过多年的交道了,你也知道,整个清河 县就我们家铺子的价钱最公道了。” 李芸娘听了这话倒是赞同,知道张掌柜说得确实是实话,全县城绣铺确实算张掌柜 家的做生意厚道,也就对着张掌柜点点头同意了。 沈清莲也不了解这里的生意行情,前世她绣的这些,那可是很值钱的,可这小地 方,估计也不大能卖上价。看她娘同意,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李芸娘之前绣的帕子才八文钱一块,也得不了几个钱。娘俩又 在绣坊拿了好些东西好回家绣。 出了门,李芸娘看着手里的一百多文钱,眉头微微皱着,神情有些犹豫,就听身边 沈清莲糯糯的声音说道:“娘,今天鸡蛋就别买了,我们去买点粮食吧!” 李芸娘心里正为难呢!家里的粮食都吃完了,手里的这点钱,不顶什么用,买不了 几天的粮食,接的绣活也不能马上就绣好,所以家里还得顶几天。 可看着女儿腊黄的小脸,心里就酸痛酸痛的,女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也需要营 养,可手里就这点钱,实在是不够用,唉!跟着自己这个没用的娘亲,女儿受委屈 了。 沈清莲看李芸娘低着头,眼圈泛红,就知道李芸娘心里肯定又想多了,相处这几 天她也发现了,李芸娘这人有些多愁善感,动不动就掉眼泪。 忙岔开话题道:“娘,你看那边卖小鸡的,毛绒绒的多可爱,等我们有钱了,就抓 几只放在院子里养着,到时大了就能生蛋了,我们就天天都有鸡蛋吃了。” 李芸娘听着就笑了道:“你倒是挺会打算的,这账也算得精,比娘强.李芸娘与沈 清莲说笑着,就忘了刚才的伤感。两人去买了一些糙米就往家走,李芸娘虽身体瘦 弱,但日常粗活做惯了,也有一把子力气,拎一点粮食还不太吃力。 进了猫儿胡同,远远就看见一个妇人笑吟吟的,对着李芸娘娘俩招手,高声招呼 着:“李妹子,莲娘,你们出门了,难怪,我刚上你家,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正 纳闷呢。” 只见妇人三四十岁的年纪,着一身青布衣裳,圆圆的脸蛋,皮肤白净,身材丰腴, 举手投足落落大方,有着小户人家没有的端庄大方。 李芸娘忙快步迎上去,高兴的道:“林家嫂子,您怎的有空来了,我带着莲娘上绣 铺了,差点让您空跑一趟。” 沈清莲凭着原主的记忆了解到,她就是林婶,连忙笑着向她行礼问好,只是神情 略有些拘谨。 林婶一脸亲热,拉着沈清莲的手关心的问长问短道:“莲娘的身子,可好了?怎 不多歇两天.”说着,又举着手里拎着的一只鸡,笑着说道:“这是你林大叔才打的 野鸡,带来给你补补身。” 李芸娘赶紧推让道:“林家嫂子,这个您拎回去,你们家里也过得不易。我们已经 得你们帮衬许多,莲娘上次也多亏林家大哥救了她,那可是救命之恩,我们现在也无 以为报,但这个情我们始终记着。”说完,带着一脸感激的望着林婶。 林婶嗔怪的瞪了李芸娘一眼,又抢着去接过李芸娘身上的粮食,拉着沈清莲的手往 家走,边走边说道:“说这些就见外了,大家都一个胡同里住着,几十年的老街坊 了,那家有困难都伸手拉一把,这也是常理,说不上报答不报答的。更何况,我们家 春生还是沈先生的学生呢!我们两家也一直走得近,只是我们家也不宽裕,帮助也有 限。”说完还叹了口气。 第三章 初显 林婶家在街上开了个食杂铺子,铺子不大,挣得也不多,林叔有一把子力气,时 常上山打些猎物卖给县城的富户,有时也帮人打打零工,除了一家几口人的吃喝,家 里还要供林春生读书,日子过得也很紧巴。 林婶在李芸娘家略略坐了坐,把野鸡留下就走了,留她用饭,死活不肯。沈清莲心 里挺感动的,想着,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反而着有最真挚的情感,像林婶一家就 是朴实善良的好人,自己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报答这一家人。 从这天开始沈清莲就开始全心的做绣活,太阳出来的时候,沈清莲最爱坐在院子里 的梨树下,边晒太阳边绣花,疲累时,闻着满树梨花的香气,顿觉心旷神怡。 只不过几天的功夫,一树梨花就全花了,那一簇簇,一层层,像云锦似的漫天铺 去,在和暖的阳光下,如雪如玉,洁白万顷,流光溢彩,璀璨晶莹。 前世沈清莲赏过许多品种名贵的花,如今却觉着,梨花有着它独特的美丽,不娇 气,不争艳,只默默开放,展示属于自己的美丽。 林春巧推开虚掩着的院子门时,就看见沈清莲一双凤眼如漆黑明亮的星辰,专注的 望着梨花,抬眸之间便见清波流转,顾盼生辉。 林春巧都看呆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赞叹道:“莲娘,你真好 看,只几日不见,我就发觉你越发的让人移不开恨了,特别是眼睛,好像会。对了就 会把人的魂都勾走似的。”说完,又专注的盯着沈清莲的眼睛看,只觉沈清莲看人的 时候,一双眸子春水潋滟的。 沈清莲原本咋见春巧,心里还有些不自在,听了这话,忍不住就瞪了她一眼,嗔怪 道:“什么勾人不勾人的,这可不是什么好话,下次再说这些不像样的话,我可不饶 你了。”说完,又上下打量着林春巧,笑眯眯的打趣道:“我看是你越来越标致了, 你看这皮肤都能掐出水来,听说,林婶马上就要给春巧姐你相看婆家了,也不知将来 会便宜哪个傻小子。” 沈清莲毕竟有原主的记忆,所以面对林春巧她们虽刚开始略有些拘谨,倒也不算陌 生。再加上林家人都是特别好相处的性情,只一会儿功夫,沈清莲就和林春巧熟络亲 近起来。 林春巧容貌肖似林婶,只五官比林婶更精致,一张圆圆的小脸肉嘟嘟的,大大的眼 睛活泼灵动,皮肤白里透红似那三月里的桃花般,身材婀娜,虽只比沈清莲大一岁, 可却出落得跟大姑娘似的。 林春巧被沈清莲这一打趣,羞得脸都红了,放下手里的东西,就与沈清莲嘻嘻哈哈 的打闹起来,嘴里还笑嘻嘻的骂道:“好啊!莲娘,才多少日子没见,都会打趣你春 巧姐了,说,在哪儿学会这些不知羞的话。。” 两人嬉闹了半响,林春巧方想起她娘让拎来的东西,忙把方才放在地上的坛子递给 她,还娇嗔着瞪了她一眼,才声音清脆道:“我娘上次来,看你家都没得菜吃,这是 我家做的泡萝卜,你们先吃着,过些日子,天气暖和了,春天新鲜的菜就出来了。” 说到这里,露出一脸暧昧笑容,对着沈清莲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笑嘻嘻的说道:“本来我哥想来送的,但我娘不肯,说是没几个月就秋闱了,不能让 这些琐事分了他的心,让我哥赶紧回书院去,其实我哥一直想来看你了,你跌下山那 次,他都急死了,可你也知道,我娘看他看的紧,他在书院又不能老是回来,最近更 是在书院闭门苦读,你可别怪他。” 沈清莲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林春生好像是一直都对原主挺好挺关心的,而且林春 生是个很有天赋,勤奋上进的少年,年纪不大就通过了童试,他的先生对他一直很看 重,举荐他今年秋闱下场应试。 林婶一家对他都寄予了厚望。想到这,沈清莲忙一脸急切的对着春巧嘱咐道:“你 回去跟春生哥说,让他在书院安心读书,好好准备秋闱的应试,我没什么事,身子也 都好了,并跟他说,我预祝他秋闱高中。” “还有谢谢你们家泡菜了。”说完,看春巧笑得一脸怪异,脸上就有些不自在,嗔 了她一眼,忙晃晃手里接过的泡菜急急说道。 沈清莲拎着泡菜往厨房去,眉头颦起,心里暗暗道,“看春巧的表情,莫不是原 主和林春生有什么私情不成。”想想,又摇摇头否定,“应该不会,要不然记忆里怎 么会没有,再说就自己这个干瘦小豆丁的样子,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估计是两个人从 小一起长大,林春生小时又在她家读过几年书,感情自然要亲近一些。” “哎呀!莲娘你这是怎么绣的,绣的可真是好看,你什么时候刺绣这么好了。”沈 清莲出来,就看到春巧手里拿着她,正在绣的绣屏,啧啧惊叹。 她一脸疑惑的望着正走过来的沈清莲,“梦里神仙指点我的。”沈清莲半开玩笑, 半认真的道。“啊,真的吗?莲娘你可真有福气的人,都能梦到仙人,她还指点你绣 艺。”单纯的春巧很轻易就相信了沈清莲的话。 沈清莲看糊弄过去了,也松了一口气,幸好,春巧她们都很单纯,想法也都比较 简单,所以才能这么轻易就相信了她的借口。 沈清莲回过神来,就看见春巧双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她,凑到她跟前道:“莲娘,现 在你绣得真是太好了。上次我在街上,看到知县小姐,穿了一条绣着缠枝花的裙子, 那花绣的可好看了,都说只有京城的绣娘才会绣。可你这绣的我看着比她那裙子上的 花还要鲜亮好看。莲娘,你这是怎么绣的,能教我吗?”一双眼巴巴的看着沈清莲。 沈清莲想着,林家对自己一家人都有恩,正发愁没地方报答,春巧既然想学自己的 刺绣,那就答应她就是了。她学会了,也能帮家里多增加一笔收入不是。想到这,她 笑着对春巧点点头。 春巧马上就乐了,一脸亲热的抱着她的胳膊,笑呵呵说道:“谢谢莲娘,我就知道 莲娘最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沈清莲看春巧满脸兴高彩烈的表情,有些担忧的提醒道:“可是你家店子怎么办, 你娘一个人能忙得过来吗?” “没事,最近铺子生意都不太好,我娘一个人就能忙过来。”春巧不以为然的说 道。“那有时间,你就天天过来,先从简单的花样学起,只要你认真学,应该很快就 可以绣些帕子卖了。”沈清莲笑着说道。 沈清莲心里很是开心,前世,她从来没有过这样单纯的闺阁情义,她与春巧两人说 说笑笑间时辰就悄悄溜走了,也不曾发觉已快到申时了。 “春巧来了,正好,留在这吃晚饭!”李芸娘一脸的笑容推开院子门,手里还端着 两碗菜进来,老远就闻到一股香味,李芸娘做得一手好菜,街坊邻居办酒席,都喜欢 请她去帮忙。今天也是胡同里的一家人请了她。 “哎”春巧看着李芸娘端着的两碗菜,知道是办酒席人家给的,也不矫情,爽快的 应了。 沈清莲拉着春巧,去接李芸娘手里的菜碗,几人麻利的热好饭,菜还是热乎的,打 开盖子,一碗装着红烧肉,一碗装着一条红烧鱼,都是荤菜,让人看着就咽口水。 李芸娘看着两人的馋样,笑着说道:“吃吧!赶紧趁热吃。”又招呼林春巧,“春 巧,多吃点。”几个人这顿饭都吃得心满意足的。 日子似水一般流过,院子里的梨花早就败了,树上已经长满了茂盛的绿叶,夏季的 傍晚坐在树下,微风吹拂,很是凉爽。 几个月的时间,沈清莲的绣品已卖了几批,家里的日子也是越来越好了。沈清莲把 自己和李芸娘房里的被褥衣物之类的都重新置办了,晚上,睡在铺了厚厚褥子的柔软 被窝里,闻着散发着皂角清香味的被子,沈清莲满足的叹了口气。有了条件,沈清莲 爱美的特性就出来了,扯了布料回来,亲自动手,给自己和李芸娘,做了好些衣裳, 虽都是最便宜的衣料,但沈清莲巧心思多,做出来的衣裳,很是别致好看。 沾沾自喜的沈清莲心里打算着,等手上宽裕了,就买个铺面,专门做衣裳卖也是很不错的。 现在她是整天在家做绣活,但只专注于大的绣件,小的东西都让给春巧和李芸娘 绣,这样也能让春巧得些银钱。日子过好了,沈清莲也脱去了原本干瘪小豆丁的样 子,个子抽高了,胸前也鼓鼓的了,头发更是浓密漆黑,已有了娉婷少女的模样。 皮肤更是如玉雪般晶莹剔透,这还多亏她自己制的香。说起来还是因为前世在皇宫 有人被宫里的胭脂水粉毁容,当时自己害怕,就千方百计搜罗来制胭脂水粉的秘方。 现在倒正好用得上,沈清莲打开盒子,就飘出一股淡淡的梨花清香味,挑一点出来 在脸上抹开,脸上就莹润润的特别滑嫩。 这几个月用下来,她的肤色不知变了多少,弄得春巧好几次都疑惑的问她,“是不 是私下里还擦了别的好东西。”让她都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也不怪春巧疑惑,她娘李芸娘和春巧林婶也都用了,只是她们肤色虽是变好了 些,但没有她这样夸张。 她现在的容貌与前世是越发的像了,她想着,可能是现在与前世的样貌渐渐重合在 一起了。 不光是用梨花雪膏的作用,不过自己做的这梨花雪膏,确实很好用,最起码比外 头买的强。只可惜院子里就只一棵梨树,制不了几盒,下次要制香,还得到外面弄些 花瓣来。 沈清莲心里边做着打算,边挑了一身素色的衣裙穿,这些衣裳都是她自己做的。像 这条素色的裙子,裙边领口袖子处皆绣着碧绿的小莲叶,看着就很是清雅。中间用一 条腰带束着,更显得纤腰楚楚。如云般的长发,只简单的挽了起来,用一根绿叶簪子 固定着,穿戴虽是素净,但却如清水芙蓉般,清丽无双。沈清莲揽镜自照,自我欣赏 了半晌,才满意的走出屋子。 今天春巧和她约好了一起去南山寺烧香祈愿,春巧的哥哥春生,就要秋闱了,林婶 让春巧去南山寺给她哥哥祈愿,求菩萨保估春生,秋闱能够顺利中举。 约着沈清莲一起去,沈清莲一听就很心动,想她自从成了沈清莲,就整天都是琢 磨着怎么挣钱,除了去过几回云锦绣铺,就那里也没去过,想她前世就不得自由,现 在有机会,也很想出去到处走走。 而且沈清莲觉着吧!自己能够重生一回,也是菩萨保佑,是该经常去烧烧香,拜拜 佛的。只是李芸娘不放心,自从沈清莲的容貌越变越美,李芸娘就不让她出门了,院 门也闭得紧紧的,就怕她被人窥见了容貌,招来好色之徒的觊觎。 可沈清莲却不以为然,觉着自己虽美,但毕竟年岁还小,还嫌稚嫩,却不知就因为 她这一去,招惹了来了一段孽缘,这是后话了。 只说为了能去寺庙,沈清莲可是又是撒娇又是卖乖的保证,只在寺庙里烧完香就回 来,再加上春巧在一旁的极力游说。 李芸娘也就勉强答应了,思虑着,莲娘她们来去坐着马车,又不露面,寺庙里又是 佛门清净之地,多是善男信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再说去寺庙烧香也是好事,自己 要不是正好走不开就陪着她俩一起去了,而且林家与自己家一向亲近,莲娘去正好与 春巧一起为春生祈福,求佛祖保佑他高中。想着这些,李芸娘也就松口同意了。 正想着,就听到院子里春巧清脆而又欢快的声音。沈清莲忙高兴的迎出去,果然春 巧正一脸欢快的和李芸娘寒暄着。只见她穿着上次自己帮她做的,一条粉色绣着桃花 的裙子,发髻上戴着朵粉色的芙蓉绢花,衬得脸也粉粉的,一脸娇俏的笑容,俊俏可 爱得紧。 两人欢快的跟李芸娘招呼过,就开心的手挽着手往门外走,李芸娘不放心的跟在后 面,絮絮叼叼的叮嘱着,待两人上了门口等着的马车,又细心嘱咐着赶马车的陈叔。 马车是临时雇来的,也是熟识的街坊。马车里的摆设简陋陈旧,幸好拾掇得很干净。 沈清莲和林春巧坐上马车,面上都有掩不住的兴奋雀跃,这里对女子抛头露面的虽 不是太讲究,但未嫁女子还是要避讳一些的,就是春巧也只是偶尔在铺子里忙不过来 时帮帮忙,平时也是没有机会出门的。更何况两人都长得俊俏,出门也怕遇 上一些纨绔子弟或是登徒子,因此,这样单独出游的机会就更少了。 南山寺隐在靠着南山的一个山头上,那里树木丛笼,风景如画,山脚下只能隐约见 着寺庙檐角,颇有点深山苦刹的味道。有几家大户人家的别院也在那一块,马车到了 山脚下就停下了,和赶马车的陈叔约好,未时了再来接她们。 两人站在山脚下,望着延伸到山顶的,长长的一段石头阶梯,心里有些发憷,好在 阶梯两旁都是枝繁叶茂的大树,虽是夏日,也很是凉爽。两人打起精神来,提着裙 子,才爬了一半石阶,沈清莲一向身子弱,就感觉有些吃不消了,腿脚直发软,额头 冒汗,春巧也直嚷嚷着“热死了。” 沈清莲有些后悔,当时在山脚下,花几个钱坐辇轿上来就好了,但这时,也只能打 起精神来,咬咬牙往上爬了。 好不容易爬到山顶,两人都累得香汙淋漓的,小脸红通通的,鼓鼓的胸部起伏着, 却平添了一番动人的娇艳。 特别是沈清莲,雪白的肌肤,像染上了一抹彩霞,桃色隐隐,乌眸顾盼,流光溢彩。 如此丽色看呆了山顶上的几个人,只见寺庙的山顶上,建着一座古朴的亭子,亭中 放着一座大钟,是为寺庙僧人们做早晚课所用。 亭子的另一边上放着石桌石椅,夏日坐在此处喝茶休闲,凉风习习,令人暑热顿 消,又可一览南山寺庙的风景,确实是个好去处。 此刻亭中,正坐了四位衣着不凡的富家公子,俱长得眉目清秀,尤其其中一位年 岁二十七八的男子,身材高大挺拔,面目俊美,气势不凡。 这位贵公子是京城振远侯府的赵小侯爷赵锦凌,他家祖上是跟随开国皇帝打天下的 有功之臣,家里世代俱是行武之人,只是父祖辈早年皆战死沙场,现赵家唯留他一根 独苗,祖母把他当眼珠子般疼爱。 再加上有一个无子的皇后姑母,对他也是疼爱非常,因此倒养成了他一身霸王般 的脾性,又因赵家人几代忠良,皆都战死,皇上对他们家也深有歉疚,对他也就格外 宽容些。 别人看着对他也就多为忍让,久而久之,倒出了个小霸王的名声。说起来他自小也 聪颖非常,随着祖父练了一身的好武艺,只赵家现今就剩他这点骨血,赵老太太是死 活不让他再入军营,只留他在京城混个闲差,因此整日跟着一帮酒肉朋友胡混。 赵锦凌此人自命风流不羁,爱好美色,就是府里的奴仆, 也定要挑长相好看的。又喜与一些纨绔子弟交往,常流留风月楚馆,因他身材高大, 相貌堂堂,皆又出手大方,深得欢场姐儿们的喜爱,每每见到他便使尽手段勾着他。 第四章 窥见 府里的美妾更是一个又一个的纳,赵老太太看他闹得有些不像样,就与皇后商量 着,为他寻门好妻室。 可赵锦凌这个浪荡子,眼界还极高,扬言道,非绝色不娶。赵老太太和皇后两 人是把全京城里的大家闺秀,都寻摸了个遍,可家世好的长相又不太出众,长相出众 的门户又有些低,家世好长相出众的又嫌脾性不好。 总之,是左挑右选,唯恐挑得不好,委屈了赵锦凌。说起来京城里头的人谁不知晓 赵锦凌的名声,有那疼闺女的人家,心里也是不大愿将家中姑娘说给这样的浪荡子, 但是因为是皇后出面,碍于皇后的情面,才不敢多言。 赵老太太和皇后费尽心思,也没挑着让赵锦凌满意的,还是赵锦凌自己无意中见 了一个女子,就惊为天人,多方打听才知她是侍郎之女名叫王玉琴,有绝世之貌,赵 锦凌就嚷着非要娶她。 赵老太太和皇后都拗不过他,又寻思着,这是他自己挑中喜欢的,说不得,就能把 赵锦凌的心拢在府里,也就同意了。新婚一段时日,赵锦凌也着实收敛许多,整日陪 着新娶的妻子,可这王氏却是被继母捧杀长大的,空有一身美貌,却是草包美人一 个,性格更是骄蛮跋扈,时日一长,让也是小霸王性子的赵锦凌,如何忍受,到后来 两人是闹得水火不容。 此后,赵锦凌更是故态得萌,经常在外头花天酒地,夜不归宿的。赵老太太也没奈 何。可振远侯虽是皇后外家,但并无多少家财,赵锦凌又是个花钱无度的,很快家里 就有些捉襟见肘,幸而赵锦凌虽是好美色,但头脑灵活是个有手段的,凭着他侯府的 名头琢磨着与一些朋友在外做些买卖,没想到生意倒是越做越大了。 江洲府这里有几个水路码头,来往商船尤其多,也导致这里的商业极其繁荣。赵锦 凌的买卖也多集中在此,因此在江洲他也设有府地,一年有三四个月呆在江洲。 这次回京城为赵老太太过完寿,就匆匆回了江州府,一半是因为生意上的一些事一 半是因为被王氏闹得心烦。 赵锦凌在江州府是广有名气,虽都说他是个喜好风月的好色之徒。但此人也颇有手 段,这江洲的生意大多都被他拢在手里,加上他为人豪爽,出手大方,也结交了不少 官场朋友。 其中江洲知府李明远本就与赵锦凌过世的父辈有些故旧,加上赵锦凌还有一个做皇 后的姑母,虽说当今皇后无子嗣,但皇上对皇后一向敬重,皇后说的话也能听进一 二。念及这些,李知府对赵锦凌一向极为关照。赵锦凌也很会来事,在江洲做 生意,没少让李知府得好处,因此两人的交情可说是颇为深厚,平时来往也密切。 初初上任清河县的王知县对这样的人物,自然希望好生拉拢一番,以前够不上就算 了,现在有了机会就要抓住。官场中的人都是善于寻找有利于自己的局面,更何况他 还想让赵锦凌能够提点一下,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 因此赵锦凌回到江洲,赴李知府的宴会时,清河县的王知县就暗暗留心他,一见面 对着赵锦凌更是亲热殷勤万分,盛情邀请赵锦凌上清河县游玩,这不看赵锦凌心情不 大好,昨儿就让自家大儿陪着上自家的别院玩两天。 说起来清河知县家的王大公子,在清河也算是全县城都有名的不学无术的酒色之徒 了,王知县家里虽有妻妾几个,可均生得女儿,就这一个独儿子,宝贝疙瘩般,那也 是自小就百般宠溺长大的,倒宠出了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来。 人家赵锦凌好色嘛,最起码人家有本事,能大把的赚银钱,供自己花用,这位王大 公子可真真是个败家子,王知县之前虽只是个同知,说起来日子也该是不错的,可这 王公子整日流留烟花之地,碰上个中意粉头什么的,那更是一掷千金,家里纵有多少 钱财,也不够他挥霍的,王知县为此是忧心不已。 王知县就想着人家赵锦凌也是个出了名纨绔子, 可人家能自己挣银子供自己挥霍。这也是他想极力结交赵锦凌的一个原因,想着要能 跟赵锦凌拉好关系,让他提点提点自家儿子,能学些生意手段,将来自己百年之后, 他也能自个儿养活自个儿。 赵锦凌一早就起来了,这大热的天,他就骑着马到处溜达,几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在后面跟着,心里是叫苦不迭,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这不到了南山寺,知县家的 王大公子,就赶紧提议着到这南山寺顶上的凉亭歇歇,好在这赵锦凌总算是同意了。 让跟着的几位公子哥都松了口气,这不几人坐下,就忙对着赵锦凌殷勤奉承着,可 赵锦凌一味漫不经心的听着,面上挂着敷衍的笑容,只是眼底透出他的些许不耐。 他修长的手指托着青瓷茶盏,啜了一口清茶,狭长幽深的眸子,百无聊赖的望着亭 子下的寺庙。忽的,他目光顿住,狭长的眼睛微眯。 一直关注赵锦凌的几位公子,看他的神情,也不由好奇的往下张望,一望之下俱呆 愣住。良久,知县家的王大公子,睁着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啧啧赞叹道:“没想到在 这乡野之地也能遇上美人,想本公子也算阅美无数,刚才也看愣住了,你们看此女 子,虽是着荆钗布裙,却难掩其丽色,只是年纪尚稚,若是长成,更是绝世之姿。” 说到这,他那颗色心就有些蠢蠢欲动,又有些犹豫的望望正目不转睛看着的赵锦 凌,试探的问道:“小侯爷您是在京城里长大,见识不凡,您看这个美人如何,可能 入您的法眼?” 听到这话,赵锦凌收回目光,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淡淡的道,“嗯,是长得不错,只是这里是佛门清净之地,说这些,你们也不怕菩萨 怪罪你们,再说,合着在你们的眼里,本侯爷就是这么一个,见着美人就上的好色之 徒?”说完,见几位公子面面相觑。 “哼”又有些不悦轻哼一声,几人这才回过神来,其中一位公子,忙陪笑着,奉承 道:“小侯爷您说笑了,您怎么会是好色之徒呢!您可是京城,最风流倜傥的小侯 爷,只要您招招手,就有大把的女子,对您投怀送抱,多少美人等着您的青眼呢!能 被您瞧上,那是她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哦.是吗?”赵锦凌拖长话音,意味深长的问道。“是的,是的.”几人忙 不迭的点头,一脸巴结讨好的笑容。赵锦凌看着他们的表情,紧紧抿着的唇露出一个 淡淡的笑容,只是又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道:“你们倒是了解本侯爷。”几人难得得 到赵锦凌的一名好话,也没有深究此话的意思,只是听了俱都笑逐颜开的。 只赵锦凌在心里哼了声道,本侯爷的心思岂能让你们知晓?哼,一群话都听不懂的 蠢货,本侯爷是爱美人,可也不能随便让人算计了去。赵锦凌心里思虑着,面上却不 动声色。 王大公子本就是没脑子的纨绔,那里能猜得到赵锦凌的意思,只是觉着这个人性子 捉摸不定,不好相与,心里对他暗自不满又有些嫉妒的腹诽道,不是传言这位爷也是 喜爱美色之人吗?据说当年娶妻时,就扬言,非绝色美人不娶,后院里纳的妾更是一 个个俱是貌美非凡,比本公子还要有艳福。王大公子里酸溜溜的想着。 可昨日父亲给他安排的美人,他却碰都不碰,若说看不上,那美人也是数一数二 的,自已看到都眼馋不已。想着昨日的美人王公子又咽口口水,暗自喜道,赵锦凌不 碰更好,到时就便宜自己了。 不过此人实在古怪,刚才看他,明明盯着底下的美人看得目不转眼的,现在又一副 不感兴趣的神情,这家伙肯定是装的,对。肯定是装的。王公子心里暗自肯定道。 父亲还说此人,很是有些本事手段,生意做得多么好,让我与他亲近,以后跟着 他好好学学。哼!父亲若是给我本钱,我肯定做得比他好,用得着跟他学。若不是父 亲反复交待,这个事要是办砸了,他就要抽自己一顿。本公子才不侍候他呢!王公子 想着这些,暗暗撇嘴。 思及自己堂堂知县公子,从来只有别人捧着自己的,何时要这样巴结讨好别人,他 还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像刚才的美人,若是以往,遇上这样的美人,早就有那 有眼色的弄来侍候自己了,可.!王公子愤愤不平的想道。 强按捺住心底的不快,挤出一个笑容道:“不过,赵小侯爷您是见惯了京城美人的 天姿国色,不说别的就您的后院,京城谁不知道,这绝色美人尽在您的府里中,也难 怪这乡野之地的小花小草入不了您这个贵人的眼呢!”“就是,就是.”另外两位公 子俱是以知县公子马首是瞻,并不敢多言,只是一味附合着。 凉亭中的几个人因为对沈清莲的惊鸿一瞥,而招来的一番事端,沈清莲是一无所知。 她和春巧在寺庙门口,匀了气息,就缓步走着,兴致勃勃的打量着面前的寺庙,寺 庙不是太大,与京城的大寺院比,只是简单古朴,但绿树荫荫中的寺庙却透着庄严肃 穆,果然有一股深山古刹的韵意。 走进寺庙,就闻着一股浓烈的佛香,抬眼望去,寺中或坐或站或威严或慈眉善目的 菩萨们,令人的心瞬间澄静下来。沈清莲随着春巧对着菩萨,万分虔诚的一一磕头跪 拜,阖着眼,帮林春生祈福完,又默默的祷告,“感谢菩萨的眷顾,让我能够重活一 世,此生别无所求,唯愿与娘亲一生平安喜乐!” 两人拜完菩萨,又各捐了几两碎银子,就让小沙弥领着进了后面最偏僻的一间禅 房,休憩一下,禅房陈设简单,就一床一桌几把椅子,两人一路走来,着实累了,特 别是沈清莲,她从没走过那许多路,就是原主,也很少出门,又是要这样的大热天。 沈清莲和春巧就靠在床榻上,阖上眼睛休憩着,不知不觉沈清莲就睡过去了,睡梦 中感觉什么东西在脸上痒痒的,沈清莲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就听边上“噗嗤”的笑 声,沈清莲睁开眼睛,就看见春巧趴在旁边,正笑嘻嘻的用手帕拂着她的脸。 沈清莲看她作怪,也佯嗔怒着,就扑到她身上呵她腰间的痒痒,呵得春巧笑得连连 求饶,才放过她,两人一番嬉闹,倒是又闹出了一身汗。 沈清莲嫌弃的皱皱俏丽的小鼻子,娇嗔着道,“你看,就你爱闹我,这大热的天, 身上都要馊了。”说完,还作势用袖子掩住鼻子。 春巧被她这样的娇憨作态,逗得直乐,笑嘻嘻道:“你不是说,要我带你去后山赏 荷吗?我们赶紧吃过斋饭就去,正好这时人也不多, 我们可以在荷花池好好逛逛.”春巧满脸兴致的计划着。 沈清莲听了,急忙起身下了榻,仔细整理好身上的衣裳,才挽了下有点乱的发髻, 这边春巧已心急的拉着她到椅子上坐下,这时沈清莲才注意到,桌上摆着一碟豆腐, 一碟子萝卜条,两碗杂米饭。 “咦,这什么时候送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沈清莲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 桌上的饭菜,一脸惊奇的问道。 “你都睡得跟个小猪似的,怎么听得到”,春巧睨了她一眼,打趣道。说到这,又 小声的解释道,“是我让小沙弥送来的,我们早点吃了,也好出去玩,要不然未时就 得回去了。”沈清莲听了眼睛溢满欢快,赞同的连连点点头。 桌上斋饭简单,更谈不上味道如何了,不过也不怪,像一般人家,估计也就这待 遇,毕竟捐的银钱也有限,能安排个小禅房休憩一下,也不错了,若是有钱的大户人 家,捐得多,自然待遇也不同。 两人草草吃过,就出了禅房,顺着蜿蜒曲折的小路,往荷花池走去,小路两旁高 大的树木挡住了夏季炽热的阳光,微风拂过,飘起了她们轻盈的裙摆,也吹走了夏日 炎炎的烦躁,一路上只飘洒着她俩清脆欢快的笑声。 等快走到荷花池时,鼻间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甜甜的荷香,再往前就能望见那满池 正争相怒放的荷花,两人立刻被眼前的美景,摄住了心神,一眼不眨得缓缓走近荷花 池畔。 只见那满池碧绿的荷叶丛中,立着一朵朵亭亭玉立的荷花,或含苞待放,或恣意怒 放着,或含笑伫立,或娇羞欲语,像一个个婀娜多姿的仙女在随风起舞,端的是嫩芯 凝珠,盈盈欲滴,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半晌,两人才从这美丽的景色中回过神,春巧兴奋得脸色潮红,“哇,真是太美 了,以前我就听人说过,南山寺夏日的荷花是极美的,只是从来没亲眼见识过,今天 算是开了眼界了。” 两人兴致盎然的赏过荷花,又沿着着小路一路往下走,没想到不远处,隐在林木里 居然有条小溪流,溪水清澈见底,能清楚的看见小溪里的鹅卵石。这让汗津津的两人 都有些心动。这大热的天,又出了不少的汗,脸上身上都粘乎乎的,很是不舒服。 春巧先忍不住道,“莲娘,这里挺隐秘的,不会有人来的,要不我们在这里用帕子 擦把脸吧!”沈清莲望了望四周,见这里确实幽静不起眼,再想这时正歇晌的时间, 应该不会有人来,就也点点头。两人拿出帕子打湿,擦过脸和脖子,顿时感觉舒爽不 少。 春巧又站起来,张望了一圈,就坐到小溪边的石头上,把绣花鞋脱下,光着脚浸进 清凉的溪水中,沈清莲看得目瞪口呆的,话都惊得结结巴巴:“春巧, 你.怎能.随便的露出你脚,要给人.看见还得了。” 春巧却眨眨眼睛,狡黠的一笑,提着裙摆,淌着浅浅的溪水,走到被惊呆了的沈清 莲跟前,又是坏坏的一笑,一把拽着沈清莲就按坐在石头上,手脚麻利的,就要把她 的绣花鞋也脱了,咯咯笑着,嘴里还嚷嚷着:“莲娘,你也脱了吧!可凉快舒服了, 反正这里又没人来,怕什么.” 沈清莲的小身板,那里挣得过春巧,又怕拉扯间,一个不小心跌倒了,到时反而难 看,只好乖乖任由春巧扯下了她的绣鞋,又拽走袜子。 雪白的脚丫子就露出来了,沈清莲有些不自在的把脚往裙子下缩缩。“呀!莲娘, 你的脚可真好看!”只见玉白的脚只有巴掌大,晶莹剔透,小巧精致的脚趾头就像一 个个粉红色的花瓣似的。春巧托着沈清莲的脚目不转睛的看着,啧啧赞叹道。 第五章 轻薄 沈清莲被她看得脸都红了,急忙挣脱了她的手,怒瞪了她一眼,嗔怪道:“你别说 话跟个登徒浪子似的,我看在这外面,你是越来越疯了,待我回头就告诉林婶去。还 有,我们两个姑娘家在这荒郊野外的光着脚丫,像什么样子.” 说归说,两辈子加起来,沈清莲都从来没有做过这样大胆的举动,感觉又新鲜又心 动的,终是忍不住,又四处张望了一圈,这才有些小心翼翼地把脚放进清凉的溪水 中,感觉一阵沁凉仿佛直透进心底,脸上不由带出了舒爽的表情。 春巧被沈清莲一副又渴望又战战兢兢的样子,逗得咯咯的直笑。再看她一脸享受的 阖着眼睛就笑得更欢了。沈清莲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又娇嗔着瞪了她一眼。但 看春巧提着裙子,站在水里,一脸明媚欢快的笑容,她的心情也骤然愉悦欢快起来。 想着,自己现在就是个小门小户女,再不必像前世那般处处注意规矩仪容,自己一 直向往得不就这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吗? 想通这些,沈清莲的脸上立马绽放一抹灿烂炫丽的笑容,仿佛春日百花绽放,美极 艳极,令人目炫神移。她玩心顿起,提着裙子踩着溪水与春巧嬉闹着.欢笑着. 两人玩得忘形,却不知自己成了别人眼中最美的风景。“啧啧,真是手如柔荑,肤 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赵锦凌站在大树 后,目光灼灼的盯着沈清莲,啧啧赞叹道。 “青山,你一会去引开那个穿粉红裙子的.”赵锦凌目不转眼的看着,半响,又对着 身边的小厮青山吩咐道。 “是,爷。”青山垂手应道。心道,这是爷又看中了,只是要是府里夫人知道了, 又该闹腾了。他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他从小就跟在赵锦凌身边,实在是太清楚自家爷的心思了,从爷一到寺庙就让他 打听这两个姑娘行踪,他就知道,爷这是又动了心思,这不,才吃过斋饭,就甩开那 几位公子,躲在这里偷偷窥视两位姑娘。 青山转过头,望一眼还在专注的望着小溪那边姑娘的爷,悄无声息的退下去安排 了。 这边沈清莲与春巧玩闹累了,正准备起身,忽听得林木里有悉悉索索的响动声,两 人都吓得脸色发白,一脸惊慌之色,赶紧慌乱的套上了鞋袜。也顾不得整理衣裙,就 慌慌张张的往回跑。 那想到急匆匆的才要走到一个拐弯口,沈清莲就感觉小腿肚一麻,脚踝一歪,就跌 倒了,“怎么了,莲娘,怎么了.”春巧走在前面一步,回头看到沈莲娘跌倒了,着 急忙慌的回过头来扶她,嘴里还一迭声的问着。 沈清莲才将将站起,就痛得“哎哟”一声,她摸着有些红肿的脚踝, 苦笑着道:“可能我的脚踝扭伤了,现在也走不了路了。”这下春巧急了,满脸急切 的问道:“那可怎么办?”她望望茂密的林子,想到刚刚那林子里的响动声,心里很 是害怕,不知道那林子里是什么东西,万一是野兽怎么办?她打了个哆嗦,心里后悔 死了,不该带莲娘到这里来的,她咬咬牙,上前蹲下,对莲娘道:“来,莲娘,你别 怕,我背你回去。” 沈清莲心里温暖极了,到了这时,她反而冷静下来,笑着道:“不用,春巧姐,你 看这小路坎坷不平的,一个人都走得辛苦,更何况还要背着一个人走,到时你再扭到 脚,就糟了,你先回寺庙。”才说到这,就看春巧一脸急切的神情,不等她说话,又 接着解释道,“你看我这样子,也走不得路了,你到寺庙门口找那辇轿来抬我。” 看春巧还是一脸不放心,就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刚才我们只是被那忽然冒出 的响动吓慌了手脚,其实你仔细想想,这离寺庙这么近,肯定不会有什么大野兽,所 以林子里的动静,估计就是些野兔野鸡之类的小动物,根本就不用怕,我在这等着, 不会有事的。”春巧想了想,也觉着沈清莲说得有道理,再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了。她只好急匆匆的往寺庙跑去。 沈清莲有些艰难的挪到一块干净的路面,拿出雪白的帕子,铺上坐下,这才吐了口 气,低垂着头,眉头微颦的揉着红肿的脚踝。 赵锦凌走出来时,就看到沈清莲垂着头,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脖颈,几缕墨发粘在 雪白的肌肤上,更显得肌肤欺霜赛雪般的,透着一股惑人的韵味。 沈清莲感觉到有人时,抬起头,就看到不远处悄无声息的站着一个二十七八岁,身 材高大相貌俊美的男人,正定定的看着她。 只见他锦袍玉带,气势凌人,一双狭长幽深的眸子,长眉入鬓,眉梢微微上挑,鬓 若刀裁,鼻峰挺直高耸,唇型分明的薄唇,此刻带着一抹轻浅的笑意,端看外貌是个 俊美绝伦的美男子,只是眼睛看人有些轻浮,嘴角的笑容也有些不怀好意。 沈清莲一脸害怕警惕的望着忽然冒出的男子,神色有些张惶,又看他灼灼的目光, 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更是心跳如鼓惊慌失措,强忍着脚上的疼痛,手脚慌乱的站起 来,才想往前走,那想这会儿功夫,脚踝越发肿得历害,才使一点劲,就痛得全身直 冒冷汗,勉强着挪了两步,就身子一歪,直往路边跌去,“啊!”沈清莲看着路边的 荆棘,捂着脸,惊呼一声。 可并没有感受到意料中的疼痛,沈清莲放下捂着脸的小手,就看到一张俊美非凡的 脸带着戏谑的笑容正凑到她眼前,“啊!”她又是惊叫一声,慌张的想后退,这才后 知后觉到,自己正被这男子搂在怀里。 沈清莲又羞又恼的怒喝道:“你个登徒浪子,快放开我,男女授受不清你不知道 吗?”赵锦凌被沈清莲喝骂得,面色一沉,想他长这么大,还没谁敢这么大胆的骂 他。 赵锦凌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修长的手指,轻佻的抬起她的下巴,对着沈清莲,吹了 一口气,看沈清莲也不知是羞得,还是气得,脸红得都要滴血, 这才低低一笑道:“你这个小女子,明明是爷救了你,可你却不但不感激,居然还骂 爷是登徒浪子,若爷不做些什么,岂不是白担着登徒浪子的虚名。”说着,嘴巴就凑 到沈清莲脸颊边,作势欲亲。 沈清莲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脑柋直嗡嗡,两辈子,她都不曾遇上过这种人这种事, 只见她涨红着脸,拼命挣扎着,想挣脱开赵锦凌紧紧搂着她腰的手臂,可纵然是她使 出吃奶的力气,也只是徒劳无功而已,沈清莲满脸惧意,牙齿紧紧咬着嘴唇,泪水汪 汪的眸子,恨恨的盯着他。 赵锦凌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此时的她,玉白面颊因羞恼,桃色隐隐,真是白玉生绯, 动人之极,一双凤眼含着怒火,再加上眸中隐隐的泪光闪动,更显波光潋滟,秋水盈 盈的,小巧的菱唇,被牙齿咬得更添红艳,别有一番楚楚动人的风流韵味。 赵锦凌望着这样的沈清莲,本来不快的心不由就是一软,紧拽着她的手,也松开了 些,只是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只觉触手滑腻,如脂如玉的,夏日衣裳单薄,怀 里柔软纤细的身子,又紧贴着,赵锦凌都能感觉到那身子下玲珑的曲线,还有鼻间隐 隐闻着的一股幽香,都有着媚人的诱惑。 赵锦凌心里不由就是一热,眼睛不由顺着她刚才一番挣扎,而凌乱的衣裳领口往下 瞅,隐隐能看见胸前雪白的起伏,看到这,赵锦凌心里更是一片火热,恨不得能立刻 就与她亲热一番。 而沈清莲此刻是心急如焚,全身瑟瑟直抖,脑袋里乱成一片,不知该如何脱身,看 着男人望着她的眼神越来越幽深,搂着她身子的手也越收越紧,再加上她紧贴男子的 身子,也察觉到男子身上的异样,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她前世可是侍候过皇 上的,她了解男人的反应,所以,她现在是害怕极了,也忧心之极,可她无可奈何, 挣又挣不脱,逃又逃不掉,现在她只祈祷春巧,赶紧快点来. 赵锦凌眸光渐深的望着沈清莲如四月樱花般的红唇,终是没忍住,头一低,不顾沈 清莲的挣扎,就亲了下去,一口含住她的粉嫩唇瓣,用力的吮吸着,呼吸也越来越急 促,沈清莲手脚拼命的挣扎着,身子也激烈的扭动。 赵锦凌用力搂着她的身子,仿佛要把沈清莲揉进他的身体里,动作也更疯狂粗鲁, 沈清莲都要急疯了,绝望的想着,完了,完了,自己的清白就要被这个不知哪里冒出 来的,好色之徒玷污了,她绝望的眼中泪雨纷纷。 正当沈清莲已经绝望,以为自己必难逃此劫时,轻薄她的男子,忽然停下了动作, 赵锦凌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容颜,心就是一软,柔声道:“哭什么,爷会对你负责的, 你莫怕。再说,跟着爷,不会委屈了你的。” 边说着边用手指擦着她脸上的泪水,看沈清莲还在默默落泪,又柔耐心哄道:“好 了,我的小乖乖,你别哭.”哄了几句,又抱着她,在她耳畔轻声说道:“你叫莲娘 是吧!你记住了爷叫赵锦凌,莲娘你告诉我,你家在那里,今天我就放过你。” 沈清莲瞪大眼睛,脸上还泪痕斑斑,也顾不上,只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见了,对 着沈清莲,低低的一笑,调笑着道:“怎么,舍不得我,想在这里与我亲热,嗯。。” 沈清莲吓得脸都白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怯怯的道:“我家在马家巷铜钱胡同最 里的一个院子。” 赵锦凌定定的看着沈清莲认真道,“你不会骗爷吧!”沈清莲忙又是摇头,又是摆 手道:“没有骗你,你去一问就知了。”心里却直打鼓,难道他知道我家在哪儿, 不,不会,如果他知道,就不会问我,他只是在诈我。 想到这,忙镇定下来,又装作一脸懵懂茫然的道:“我骗你干吗, 莲娘从不骗人。”赵锦凌听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哄道:“你 乖乖在家等着爷,到时爷接你去,跟着爷,爷会好好待你的, 我现在有事先走了。”说完,就放开她,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有些不舍的望一眼沈 清莲那因被他用力吮吸得有些红肿而显得更诱人的粉唇,快步离开了。 沈清莲脸上犹带着一脸惊慌而又茫然的表情,她到现在也没明白过来,她是怎么逃 过这一劫的,只是她心里还是很害怕,很不安,就怕那个男人又冒出来。等春巧带着 两个抬辇轿的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沈清莲头发凌乱,衣裳不整的,正艰难的往前一步 一步的挪着。 “呀!莲娘,你的脚崴了,可不能乱动,到时伤了筋骨就不好, 可是等着急了。”春巧惊呼一声,快步跑过来扶着沈清莲。 春巧边扶着沈清莲,边解释道:“我在寺庙门口没找着辇轿,只好在那守着,等了 一会儿,才上来一个辇轿,所以就耽搁了些时间。”说完,有些歉疚的看着沈清莲。 沈清莲看到春巧来了,一直提着的心也松下来了,看春巧累得满头大汗,想着这来 回的奔走,也把她累得够呛,心里既歉疚又懊恼道:“其实这事都怪我,我要小心一 些不把脚崴了,就没有这么多事.”想到这,她就是一脸对自己的怨责。 春巧忙柔声开解道:“这怎么能怪你呢!谁也不喜欢这样不是,脚崴了你自己多受 罪,这事都别说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沈清莲也迫不及待的想回去,心里乱糟 糟的,也没心思再多说什么,刚才的男子实在是太让她害怕了,特别是他那双幽深的 眼睛,总让她感觉十分不安。 沈清莲坐在辇轿上,久久的,还是心悸未平,惴惴不安的。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 来,平复情绪,要不然自己的这种精神状况,只怕回到家就会引起娘亲的怀疑。 今天发生的事,对她来说,就像个噩梦般,那是谁也不能讲的,就是娘亲也不能 说,否则说出也无益还平添她的忧心,所以这件事只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 那个轻薄她的男子,以她前世的眼光能看出来,他身上衣着不凡,就是腰间挂着的 那块玉佩也非凡品,还有身上的气势.只怕他要么是某个富贵人家,要么就是权贵人 家的纨绔子弟,不是自己现在这个普通老百姓惹得起的人物,所以只能避着。 只是那个男子临走时说过,等几天来接她,沈清莲只要想想,身上就不由的打寒 颤,那个好色之徒,她是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幸好,当时的她机灵,给了他一个假住 址,听他说话口音应是京城人氏,那就不会在这小县城呆太久。 只要她一年半载的不出家门,就不会再遇上他,就算他发现被骗了,顶多找她一段 时间,只要找不着,象他这样高门大户的纨绔子弟,身边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应该很 快就会把她这个乡野女子抛之脑后,想到这,沈清莲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又有些安定了 下来。 待沈清莲被春巧扶着坐上马车时,已经能若无其事的和春巧说笑了,“咦!莲娘, 你的嘴唇怎么肿了?”春巧凑到沈清莲面前,盯着她红肿的唇,诧异的问道。 “哦,哦,我自己咬的,脚痛得历害,我就下意识咬着唇了,可能咬得太历害就有 些红肿。”沈清莲白着一张脸着急解释道,说完,还有些心虚的看了春巧一眼。 幸好,春巧并没有疑心,只是一脸关切的担忧道:“莲娘,那你现在还疼得历害 吗?看你脸都白了,肯定很疼,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当时就不该带你去那里,回头 我娘肯定要骂死我。”说完,一脸的自责懊悔。 沈清莲见春巧并没有多心,也松了一口气,忙笑着劝慰春巧道:“这事不怪你,只 怪我自己贪玩,又不小心,反而拖累了你,好了,这事回家我们都别提了,到时我娘 和林婶问起,就说是我下山爬石阶的时候,一不小心崴的。” 说到这,又对着春巧调皮的眨眨眼睛道,“要是告诉她们实话,我们俩都落不着 好,还不知得招多长时间的埋怨呢!所以一定不能让她们知道,春巧姐,你也一定不 能说漏嘴。” 春巧看沈清莲调皮逗笑的坏样子,也忍不住咯咯的笑了。想想,还真是,要是让娘 知道是自己带着莲娘去玩才崴的脚,非得教训自己一顿不可,说不得以后,就不让自 己出去玩了。 心里忧心的事解决了,春巧脸上立马喜笑颜开的,嘴里也开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 停。她本就是个爱说爱笑的性子,一个人对着沈清莲又说又笑,也欢快得很。 第六章 萌动 沈清莲只微微笑听着,看春巧一脸无忧无虑的笑容,心里极是羡慕。想着,春巧家 里虽不多富有,但也算衣食无忧,家里又有父母兄长疼爱,一家人相处的温馨融洽, 亲情浓浓的,也难怪她整天脸上都挂着活泼开朗的笑容。跟那些锦衣玉食长大的大家 小姐相比,她反而更活得恣意自在。 别看那些高门大户外表是看着风光体面,但整天不是勾心斗角就是相互利用防备, 总之身入其中,你就会知道内里的苦楚,没有几个过得如意的。 倒是像春巧家里这样,人口简单的人家,虽是每天粗茶淡饭,但一家人温馨和睦, 齐心协力,日子更过得有滋有味。 沈清莲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就听春巧开心的叫道:“呀,终于到家了。”还不 待沈清莲起身下车,车帘就被掀开了,李芸娘关切的脸出现在眼前,只见她声音有些 急切的道:“莲娘,春巧,你们可回来了,娘在院子门口都张望好几回了。” 看到春巧扶着沈清莲,她立马神情焦急的一迭声问道:“莲娘,这是怎么了,出什 么事了。”沈清莲忙笑着安抚李芸娘道:“娘,您别担心,我没事,就是下山的时 候,走路不小心,把脚给崴了。”说完,暗暗对着春巧眨眨眼,使了个眼色。 李芸娘听了沈清莲的话,这才放下心来,急忙上前帮忙扶着沈清莲,嘴里絮絮叨叨 的埋怨道:“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么莽撞,走个路也能把脚崴着。。 ”沈清莲苦着个脸,听着她娘的碎碎念,偷偷的对着春巧吐吐舌头,心里暗暗庆幸, 寺庙里的事总算都糊弄过去了。 日子一晃又过了几个月,已是寒冬时节了,只听屋外寒风吹打着窗棂的声音,院子 里梨树上零星的几片残叶从窗前缓缓飘落。沈清莲娘俩坐在烧着炭火的温暖屋里,做 着绣活,说着家常。 沈清莲一脸满意的望着李芸娘红润润的脸,半年的时间,总算是把李芸娘的身体 调养过来了,现在的李芸娘,眉眼秀丽,脸色红润,神色安逸,再不复之前的愁苦, 原先瘦弱的身子也丰腴起来。只有在偶尔提起沈清莲的哥哥沈清封时,神色间才会带 着怅怅然的神情。 对沈清封的事,沈清莲也是无可奈何,就是想打听,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 阁女子,也没地方打听不是,只能劝慰李芸娘,没有消息,说不定是路途太远,没办 法捎信,也许哪天他就忽然回来了。 倒是李芸娘对此说法是深信不疑,沈清莲见了也只能心里叹息, 可怜一片慈母心。不过她这几个月都闭门不出,专心在家做绣活,日子过得倒是平静 安宁,原先还有些忧虑不安的心,也彻底是放下来了。估计那个纨绔子应该已经忘记 她了,她以后只管安心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到年纪了,就找个家里人口简单,又知道 疼人的老实男人嫁了。 沈清莲思及此,心里就美滋滋的,只有夫妻两个过日子,像她爹她娘,林叔林婶她 们,再不用与别的女人争来斗去的,只为争那一点可怜的宠爱,只小夫妻俩甜甜蜜蜜 的过日子。 “咚咚。”沈清莲侧耳听听,对着李芸娘道,“娘,我听着,好像有人拍院子门 的声音。”李芸娘忙放下绣活,站起来道,“我出去看看。”一会功夫,沈清莲就听 到院子里春巧清脆的声音,正语气欢快的在说着什么,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厚厚的帘子掀起,春巧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带进一阵寒气,她上身穿着一件桃红色 的袄子,下身一条浅色的裙子,身材窈窕俏丽。正笑容满面的说道:“我爹猎到了一 头野猪,我娘让我来请你和婶子,今儿上我家吃饭去。” 李芸娘跟在春巧后面进来,忙连连摆手拒绝道:“你爹好不容易打头野猪,正好送 去卖了得些银钱,也补贴家用,自家吃不是浪费吗?” 春巧忙笑吟吟解释道,“卖了,卖给我们县城王员外家,只王员外家不要猪头、猪 内脏之类的,正好,我们把它好好清理干净,自己吃。我娘说,这些她不大会弄,正 好婶子烧菜好吃,让叫您去帮忙呢!” 李芸娘听春巧这样说,也就不说什么了,本来两家人关系就一向亲近,再推脱就见 外了,也就和沈清莲换了一身衣服就随春巧去了。 沈清莲自从上次寺庙回来,这还是第一次出门,就连林春生秋闱中举,她都找了 个借口,没敢出门道贺。这也算是她本人第一次上春巧家,春巧家跟她家说起来就隔 着两个院子门,并不远,只是她娘是个寡妇,家里又就两个妇道人家,总要避嫌,也 不好随便上人家里,这还是与林婶家关系亲近,两家才能时不时的走动走动。 一盏茶功夫就到了,进了院子,林婶就满脸笑容的迎出来,笑吟吟的拉着李芸娘的 手道:“你们可来了,我正盼着呢。说实话弄这些东西,我真不在行。你林叔还让春 生把他先生请来吃酒,这要是整不出一桌像样菜,不是让人家先生笑话吗?”边与她 们说着,边看着放在院子里那些野猪内脏什么的发愁道。 李芸娘忙笑着道:“没事,这些东西看着难看,等弄好了, 好样一桌下酒菜呢!”林婶听李芸娘这样说,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你既说了能做 好,我就放心了,我就知道,把你请来帮忙准没错,猫儿胡同,谁不知道,你烧菜手 艺最好,什么菜到了你手里,都能整得像样。” 林婶说完,就急急火火的拉着李芸娘去换衣服,走了几步,又想起了沈清莲,忙又 回头对着沈清莲笑眯眯道:“莲娘,这些个事,你们小孩子就别沾手了,你随春巧到 她房里玩去。” 沈清莲忙笑着点头,林婶这才满意的拉着李芸娘去忙活,走之前又交待春巧,“好 好招呼莲娘。” 沈清莲随着春巧往她房里走,一路走来,看到春巧家院子跟自己家院子格局都差不 多,只是春巧家院子更大,一边种着几棵果树,树下放着几个石头墩子,估计是休闲 时当椅子使的,另一边整齐的几条菜畦子。厢房也多几间,估计才修缮不久,都还崭 新。 进了春巧的房间,两人才坐下聊了几句,就听着门外有人咳嗽了一声,然后一个男 子清越的声音叫道“春巧。” 春巧满脸欢喜的笑容,笑嘻嘻道:“是我哥哥回来了。”接着,她又促狭的故意大声 道:“哥,你进来吧,门我又没锁。” 随着“吱呀”一声门响,迎着光,进来一个十七八岁少年郎,只见他着一身石青色 的棉袍,身材修长挺拔,眉目清隽,眼神清澈,鼻挺唇丰,眉宇间带着浓浓的书卷气 息,沈清莲看着,也不由赞一声,这是个如泉水般清澈的少年郎。 林春生走进屋,一双眼就落在沈清莲身上,清亮的眼眸亮晶晶的望着沈清莲,他大 半年都没见过沈清莲,转眼她就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看她上身着一件浅碧色绣花 小袄,下身象牙白的裙子,本是很普通的衣裳颜色,但她穿着就是婉约动人,娉婷袅 娜。 林春生看着看着脸就红了,不敢再盯着沈清莲看,只低着头, 有些不自然的问道:“莲妹,你来了,最近还好吗?”“我挺好,春生哥,你最近还 好吗?” “噗嗤”春巧在一旁忍不住就笑开了,指着她和林春生道:“你们俩好不容易才见 个面,怎么跟个鹦鹉学舌似的。”说完,还维妙维肖的学着。 沈清莲本来没觉着什么,被春巧这样一说一笑,脸也有些红了,而林春生已经连耳 朵根都是红的。 沈清莲尴尬的红着脸,她不知道,原主以前跟林春生是否有情意,可她跟林春生必 竟是第一次见面,这样让她心里很不自在,她只好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岔过话题和 林春生聊起他学院的事,林春生也很快恢复了自然,就挑着他们学院有趣的事说给她 和春巧听,两人听得津津有味。 春巧的注意力被这些事吸引了,也就没有再捉弄取笑沈清莲和林春生。沈清莲总算 是松了一口气,她偷偷望了一眼林春生,哪想到林春生正好看过来,两人目光对视, 俱有些不好意思的相视一笑。 沈清莲心里暗自想道,其实要能嫁给林春生也是挺不错的,他家正好人口简单,看 林春生今天的神情,他应该是很喜欢自己的,而且他一看就是个品行端方的正人君 子,林叔林婶又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与我们家关系又好,春巧更是与自己亲如姐妹似 的,将来婆媳、姑嫂之间肯定能相处融洽。 就是林春生他已经中了举,要是明年他再中了进士,将来就要入仕的,只怕高门贵 女都是能娶的,这样只怕林叔林婶是看不中自己了。唉!沈清莲微微叹了口气,又有 些自嘲道,想那么多干吗,反正自己还小。 一直暗暗注视她的林春生,看她叹气,忙一脸关心的问道:“莲妹,怎么了,可是 嫌我说的这些没意思。” 沈清莲忙笑着道:“怎么会,你说的这些,我很喜欢听,我只是听着你讲你们学院 那么多有趣的事,有些感慨而已,想着,自己要是个男子就好了,就也能上学院上学 了,也能经历这么多有趣的事了。”听沈清莲这样说,春巧也连连点头附和道:“就 是,就是。” 林春生听了,忍不住笑道:“等你们做了男子,你们就知道,做男子也有很多的无 奈,苦楚,你们听我讲学院的事有趣,其实整天苦读书也是很痛苦,很枯燥乏味的, 可那么多学子还不是得悬梁刺股的拼了命的读,就只为身为男儿就得建功立业,干一 番事业出来等等。” 沈清莲和春巧听林春生长篇大论的说着大道理,也不由的笑了,几人说说笑笑的, 转眼功夫就到吃饭时间了。 吃过饭,林叔先送了春生先生回去,捎后,李芸娘母女,也告辞走了,林婶送走她 俩,回头就看见林春生恋恋不舍目光,正望着沈清莲远去的背影出神,心里有些泛 酸,不由叹了口气,心里左思右想,再看林春生一脸的黯然,终是有些心疼,半晌才 下定决心,她把林春生叫到房里,满脸慈爱的望着林春生柔声道:“春生,你往后安 心在学院读书,明年你要春闱得中,娘就给你向你沈家婶子提亲。” “娘,是真的吗?您不是骗我,真的同意,我娶莲娘?”林春生双眼亮晶晶的望 着她娘,满脸惊喜,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是真的,娘反复想过了,原本娘是想着,我儿有本事,将来若高中,说不得就有 高门贵女看中我儿,这样我儿将来在官场,也有人相助,再不成,也可找个商户人家 女儿,可在银钱上帮衬你。 可娘左思右虑着,我们家本就是寒门小户,说个高门贵女,我们一家都得捧着她供 着她,说不得,我儿就要受许多的委屈,只怕心里一辈子也过得不痛快。 说个商户人家的闺女嘛,只怕这样人家教养出的姑娘,品行堪忧,实在配不上我 儿,再说商人重利,你要是使了他们的银钱,他们估计要加倍在你身上讨回来,会给 我儿带来无尽的麻烦。 娘只要想想这此,晚上觉都睡不好,心里是左右为难,我儿是娘的命,娘舍不得让 我儿受一点委屈,虽说娘一直盼着你读书高中.能够光宗耀祖,但做为一个母亲的私 心,娘盼着我儿高中,是希望我儿将来能过得好,能体体面面的过好日子,每天都过 得开开心心的。 这才是娘内心真正的想法,那些表面的风光只是做给外人看的, 娘并不是太在意。娘知道,你从小就喜欢莲娘,又最是重情的性情,你从小脾气就执 拗,认准的事谁也劝不了,娘要是不如了你的意,只怕我儿一辈子都不会开心。 娘舍不得我儿难过,更舍不得我儿一辈子过得不痛快,娘就想着,莲娘家里好歹也 是书香门第,莲娘更是个难得的好孩子,知书识礼,容貌品格也是一等一的好,与我 们一家更是亲近,还有一手好绣艺,也能帮衬家里,只一点,我儿若娶了她,将来在 官场无人帮衬,只怕要艰难许多。” “娘,您别担心,若来年我真能高中,我不用靠妻家帮衬,也会有出息的,您儿子 我也不是那么无能之辈,自能靠自己本事,闯出一片天,娘,您就看着吧!”林春生 多年心愿终将得偿,满面都是志得意满的笑容,语气也愈发意气风发。 “好,我儿有志气,娘就等着.”林婶眼中含着欣慰的泪水,笑着道。心想,她这 步棋,走对了,如了儿子的意,他会更加努力读书上进的。 转眼看着春生脸上阳光般灿烂的笑脸,心里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儿大不由娘, 刚才她说的话,虽有几分谋算,但也多是真话,只要儿子喜欢开心就好。 想她,原本也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只是后来家道中落,生活落魄,只得嫁与市井小 民,幸好,丈夫憨厚,儿子孝顺争气,女儿也乖巧,生活虽不富足,但家庭温馨和 睦,她也知足了。 沈清莲对于林婶家里已经内定她为林家儿媳妇的事一无所知,只觉着之后林婶待她 越发亲热,与她一家也走动的愈加发勤快,还常常和李芸娘避着她,嘀嘀咕咕的说着 什么,她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太在意。 第七章 灯会 临近年关的时候,清河县下了一场大雪,晶莹的雪花纷纷扬扬飘落而下,仿佛轻盈 的玉蝴蝶在翩翩起舞。 院子里银装素裹,雪花飞舞,屋子里倒是温暖如春,娘俩坐在烧得旺旺的火炉子 旁,做着针线,年关接的活计更多了,沈清莲的绣活现在名气很响,因为她绣的针 法,是繁杂的针法,春巧和李芸娘虽说现在也学会了,但到底不如沈清莲绣技精湛, 只能绣些小物件。 所以现在沈清莲绣的物件,在清河县几乎件件都是难得的精品,不说是在清河县有 名气,就是在江州府的小姐太太们那里也很是是稀罕。 但沈清莲怕绣活做多了,坏了眼睛,一直定量做,也就导致出的绣件不多,俗话 说,物以稀为贵,这更让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姐太太们趋之若鹜,仿佛没有一件那样的 绣品是一件很掉面子的事。因此她绣的绣件,价钱也越来越高了,她们家现在也算是 有些积蓄了,沈清莲心里早就有了打算,待攒够了钱,就置办些田产或买间铺面。 娘俩现在生活也算是富足了,虽还不能锦衣玉食,最起码衣食无忧,生活重担卸 下,李芸娘的脸上时时都挂着笑容。 李芸娘抬起被炉火烤得有些红的脸,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正专心绣着的沈清莲,递 给她一杯茶。然后她望了望窗外越下越大的雪花,皱了眉头有些忧心道:“马上过年 了,下这么大的雪,家里什么年货都还没置办呢!”说到边,脸上又挂上了笑容道, “幸好,天气冷下来,娘就听你的,把家里的柴米油盐之类的生活用品都备得足足 的。” 沈清莲也笑盈盈的慢悠悠道:“那您还忧心什么,家里什么都有,这几日就是不出 门也没什么要紧的,管它雪下多大,再说过年还有几天呢!反正我们家里就两个人, 办起年货来也简单,临时再置办也来得及,这雪它下得再大,难道还能下到过年不 成。” 李芸娘听沈清莲一说,想想也对,她本就是个没什么主心骨的人,现在更是事事都 听沈清莲的。 沈清莲现在也很安乐满足,家里就娘俩,虽说略嫌孤单了些,但胜在温馨清静, 而且心里总是感觉满满的暖意,这是她前世从没有过的感受,只觉唯愿此生都能盛世 安稳,岁月静好。若不是怕李芸娘担心,她都不想嫁人,觉着就这样守着李芸娘,娘 俩这样过一辈子也是很她的。 美好的日子总是溜得很快,仿佛一眨眼功夫,就到无宵节了。清河县的元宵灯会还 是很热闹的,天一暗下来,长长的街道,就只见两旁挂满了一盏盏五彩缤纷千姿百态 的花灯,这一天,不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均都三三两两的结伴上街赏灯、游 玩。若有中意的情郎也可相约一起去走百步,并不会有人说你什么,这是此地的一个 风俗。 沈清莲原本不想去,怕人太多,又出什么事,只是听春巧眉飞色舞的描绘那场景, 就心动了,心里也不由就对那场景充满了兴奋期盼。这不,天早着呢,就不停的张望 窗外的天色。令李芸娘看着失笑不已道,必竟还是个孩子。 沈清莲早早就挑好了,她自个儿做的一身粉红绣花掐腰袄子,配着一条白色绣花长 裙,只见她喜滋滋的换上,对着铜镜左顾右盼的细细打量了一通,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容,过了年她就十四岁了,身子也发育得更好了,个子拔高了,一身掐腰袄子,更显 得胸前高高挺起,衬着小腰纤细,小腿修长。 乌鸦鸦的头发挽了一个发髻,在发上别了一圈粉色的小珠花,小巧如玉的耳垂上戴 着一对细细的耳坠。再打量镜子里的脸,黛眉如画,眸如秋水,肌肤如雪,唇红齿 白,真真是红颜如玉。 她一出屋门,就看呆了院子里等着的春巧两兄妹,日常沈清莲穿着都极为素净,第 一次这么鲜亮的装扮,虽不是华服美裳,也不曾珠翠满头,但仅是一身鲜亮的衣衫, 几朵普通的珠花,就衬得那张小脸,熠熠生辉,皎皎如明月,待她嫣然一笑间,似有 流光溢彩,碧波微漾。 好半天两人才回过神来,林春生脸染上一层薄红,神色间带着羞涩,但望着沈清莲 的眼中,满是喜欢的情愫。一双眼睛落在沈清莲的身上,久久不舍挪动。 沈清莲被林春生这样满含情意的目光看着,脸上也不由的飞上了朵红云,这么些日 子过来,她已经万分明了林春生对她的一片深情,心里也颇为心动,这样一个温暖诚 挚的少年,以一颗赤诚的心表露着他满腔的情意,令沈清莲的心里泛起一份陌生的甜 蜜感。 沈清莲看着呆呆盯着她的林春生,娇嗔着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是有些窃喜。这些时 日,沈清莲也想得很明白,只要林叔林婶不反对他们在一起,她还是很愿意嫁给林春 生的,而最近林婶她家对她态度的变化,还有林春生越来越明显的情意,估计也是他 家默许的。因此,对着林春生,她也是越来越温柔。 林春生虽然说被沈清莲瞪了一眼,但心里却是溢满了欢喜。自从他娘松口同意了他 娶沈清莲的事,除了不许他耽误读书,也不再盯他那么紧,有时,也能允许他来见沈 清莲。 他每每看着这样美丽的沈清莲,心里满满装着的都是喜悦,最近看沈清莲对他也越 来越亲近,他心里仿佛喝了蜜般的甜。想着,只要他明年春闱考中,这样美好的姑 娘,就会是他的娘子。 这边春巧回过神来,就拉着沈清莲左看右瞧的,一脸羡慕的啧啧称赞道,“连娘, 你这身衣裳是你自己做的吧!做得可真好看,太好看了,我就做不出来。” 沈清莲忙笑盈盈的道,“春巧姐,你要是喜欢,过两天我就给你做一身。”“真的 吗?”春巧一脸惊喜的问道。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莲娘,这样会不会很 麻烦你?”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本来也就是今天让你看看,你要是喜欢,明儿我就帮你做一 身,再说我有什么好东西,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呀!”沈清莲笑嘻嘻的道,又亲近的 拉着春巧的手。 “我就知道,莲娘你最好了,什么都想着我。”春巧满脸欢快的笑容说道。 林春生看着她俩满脸笑意,心里乐呵呵道,莲娘和自己妹妹相处的这样好,将来姑 嫂处得如姐妹一般,家里必然和睦。 三个人和李芸娘打过招呼,就兴冲冲的往街上走,才出了巷子没走几步,路上的行 人就络绎不绝,到了正街上,更是游人如织,街上随处可见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美貌少 女,妩媚妇人,珠光宝气,莺声燕语。 三个人紧随着人流逛着,街上卖什么的都有,沈清莲感觉眼睛都不够用了,从来没 有这样自在的逛过街,只觉看什么都新奇。只今天街上容貌出众者虽多,但沈清莲这 相貌又实在是太招人了,她一路走过,只顾东张西望的,却不知看呆了多少人,也因 此招至了祸端,这是后话不提。 林春生紧紧跟在沈清莲和春巧的身边,细心的把手撑开着,防止街上人太多,会不 小心冲撞了她俩。沈清莲好奇的看着前面一个人手上提着的兔子灯,红眼睛红嘴巴的 兔子灯,做得逼真可爱。 林春生看沈清莲目不转睛的盯着人家手上的兔子灯,心里不由一动,忙拉过她俩, 把她两人带着站在一个小摊子边上,对着沈清莲说道,“你们在这等我一下。”就兴 匆匆的挤进一个围着许多人在猜灯谜的摊子,只几息功夫,就听人群中响起一片叫好 声。 然后就看见林春生手上拿着一个兔子灯快步走过来,他的脸不知是被这满街的花 灯映的,还是羞的,脸上带着红晕,但一双眼亮晶晶的,把手中的兔子灯递给沈清 莲,沈清莲一愣之下,很快就红着脸欢喜的接过。 春巧见了,刚嘟着嘴,想说林春生偏心,就见林春生变戏法般,又从背后拿出一盏 鲤鱼灯来,她马上露出一脸欢喜的笑容。 沈清莲看着手里可爱的兔子灯,对着林春生柔柔一笑,轻声道:“谢谢,春生哥, 这个兔子灯,我很喜欢。” 林春生听了沈清莲的话,顿时一双眼睛溢满欢喜,脸上更是焕发出耀眼的光彩。衬 得他清俊的眉眼,更加出众,附近已有不少姑娘,偷偷的对着他频频张望。 沈清莲也满心欢喜甜蜜,这样清澈的少年,这样温柔备至的欢喜,也让她心里溢满 感动,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被一个人这样喜爱呵护的感觉。 这里沈清莲正满心欢喜的与林春生温情脉脉。却不知有人在不远处,正抿着唇,脸 色阴沉的死死盯着她,办只听他正冷着脸,吩咐身边的青山,带两个人去盯着那丫 头。原以为再不会相见的两个人,却在这人流如织的灯会再次撞见。这该是怎样的一 段的孽缘。 这得从赵锦凌上次离开说起,上次他轻薄沈清莲正有些失控时,李公子他们忽然找 来,让他不得不先离开,回到别院,京城府里却发来急报,乃是他府里发生了一件令 他咬牙切齿的丑事。 原来他娶的夫人王氏,一直与赵锦凌关系闹得极僵,而赵锦凌经常在外跑生意又好 玩本就不怎么着家,就是回府也因夫妻不和,从不去王氏屋里歇着。 这就等于王氏长年独守空房,而这王氏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在闺阁中时,就被她继 母刻意养歪,因此姑娘时就与投靠在她府里的表哥时常眉目传情,只是这个表哥虽长 得眉眼俊秀,一派风流,但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整天不务正业,混靠着女 人混饭吃,一张油嘴花言巧语的专门哄骗那些大姑娘小媳妇。 时日一长,王氏也看出来她那表哥不是托付终身的良人,又见来说亲的赵锦凌长得 俊美不凡,人才风流,比她那表哥更胜几分,看得她春心萌动。这才把她表哥抛下 了。 可谁想成亲不久,就因为她卖了几个侍妾,又不准赵锦凌出去找那些个相好的粉 头,赵锦凌就厌烦了她,这个狠心的男人,让她日日就独守空房,之后赵锦凌更是从 为踏入她房中一步。 她心里气苦,又无处诉说,有一次回娘家,遇上她表哥,她对着表哥一番哭诉,表 哥温柔的宽慰她一番,又对着她花言巧语一哄骗,经她表哥几番逗弄,终是与她表哥 成就了好事。 自此,就一发不可收拾,时不时的就与她表哥私会,她也经常贴补些银钱与她表 哥,赵锦凌虽从不去她房里,但他对女人在银钱方面一向大方,该王氏的银钱份例, 都不曾少过,更何况她那一房的月例银钱之类的琐事也都是王氏管,这倒是方便了王 氏贴补她那个小白脸表哥。 只因王氏与她表哥私会,俱是在娘家,侯府倒是没人发觉,就是她的贴身丫鬟知 晓,也不敢说,而府里的赵老夫人,因看赵锦凌总是不着家,体恤她也不容易,对于 她老回娘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那想到两个人胆子越发大了,看赵锦凌上江州了,打量着他没有个把月的回不来, 居然,偷偷的在侯府里私会,被一个侍妾撞见,嚷开了,这桩丑事这才见了光。赵锦 凌知道了那是怒心烧心的,恨不得立刻打杀了那一对奸夫****,急匆匆的赶回去,料 理这桩糟心事。 第七章 被卖 思及此事,赵锦凌的脸色就阴沉阴沉的,两个胆大包天的贱人,居然敢给爷戴绿 帽子,要不是祖母反复阻拦,爷怎能那么轻易放过那两个狗男女。赵锦凌心里恨恨的 想道,只是把那贱妇休回家,实在是太便宜她了,那个男人就没那么好运了,爷让他 以后都做不了男人。 赵锦凌思及这桩糟心事,再看那远处花灯下,沈清莲与那少年说说笑笑温情脉脉的 画面,就感觉越发刺眼了。想他回京城处理完了府里的这桩糟心事,又匆匆赶来江 州,还惦记着去接这个小丫头,那想到,成天打鹰被鹰啄了眼,被个娇怯怯的小丫头 骗了,兴冲冲去接人的小厮回来禀报道,那家压根就没有女儿。 自己当时那个气啊,真真是恨得牙根都痒痒的,想爷长这么大,谁敢这么耍爷。可 把那一条巷子里的人家查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出这么个人来。赵锦凌纵是满心不甘, 也无可奈何,这清河县虽是不大,但也不能把全县城的姑娘都拉出来给他过目吧! 本来呢,当时在寺庙见到她,虽说是姿色绝丽,让自己很惊艳,抱着她时也很是动 情,但是她要真老老实实跟了自己,说不得也就那回事,过不了多久自己也就抛开 了。 论起来相貌绝色的虽不是到处都有,但也不是找不着,更何况她长得虽好,到底还 是年幼,仍有些稚气,比不得哪些成熟女子的风情,本也不至于让自己这些日子,心 心念念的惦记着她。 只是自己长这么大,头一次让人骗了,还是被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哄了,到底 心里不平,窝着火。这些时日,只要思起,就是又气又恼的,满心眼里都是惦记着, 怎么找到她,然后好好整治她,好出自己这些时日堵在胸口的这口郁气。 因此才在京城过完年,才初十,就对祖母借口道,王氏的事让自己心里不痛快,不 想呆在府里,出去走走,散散心。又急急往这江洲来,到了江洲又悄悄的来到清河 县,就带着几个小厮随从,一条巷子一条巷子的暗暗盘查。 这几天没找着人,心里正不快呢,倒是没想到,今天倒是在这元宵灯会上给遇上 了,可见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让我逮住了,赵锦凌心里暗暗自欣喜。 眼角一睨,对着小厮青山使了个眼色,青山就悄悄跟着沈清莲她们了。 留下的青云,看着赵锦凌脸上露出阴森森的笑容,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里阿弥 陀佛道,得罪谁也别得罪爷啊!那个谁就自求多福吧! 这边沈清莲可不知道,她已经被赵锦凌盯上了。她和春巧两个逛得正欢呢,满街 灯光下映着她笑盈盈的脸,真个是笑靥如花般娇美,真真看得人眼馋,她裙摆款款走 在一个卖小铜镜的摊子上,秋水般的眸子专注的挑选着小小铜镜,“呼啦”一声,前 边忽然猝不及防的涌过来一群人,一下子把她们三个人就给冲散了, 沈清莲被挤得跌跌撞撞的走着,手里还抓着来不及放下的小铜镜。只见她惊慌的目 光在人群中四处寻找着,娇柔的嗓音用力的叫着,“春巧、春生”的名字,只是弱弱 的喊叫很快就淹没在人群中。她想停下脚步,在原地等待,可她四周都拥着人,根本 就挤不出人潮,她无奈只得随着人流走,但心里很是着慌,她低低的垂着头,生怕有 人注意到她,就这样身不由已的走了一段路,人流才慢慢 散开,她瞅到一个空隙,赶紧挤到路边,才刚在一个背人的小巷子口站住,还没来得 及松口气。 那想,一个一路一直紧跟在她身后的黑脸壮汉,又悄无声息的站在沈清莲的身后的 黑暗中,只见他左右看看,就快速的从口袋里拿出块大帕子,猝不及防的从背后伸过 来,一把捂在沈清莲的口鼻上,沈清莲一惊之下,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头一歪晕过去 了。 昏迷前,她最后的念头,就是以后再也不贪玩出门了,就乖乖的待在家里,也就没 有这些倒霉悲催的事了。 暗中盯着沈清莲的青山,也被这一幕有些惊呆住了,只对方动作太快,他离得远, 来不及,再加上没有赵锦凌的命令,他也不好轻举妄动,只能让一个人赶紧回去禀 报,他则继续盯着。 因此沈清莲这边刚被人掳走了,那边赵锦凌就得到消息了,只见赵锦凌,蹙着眉 头,冷哼一声,面色冷冷道,“走,跟去看看,爷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连爷看 上的人也敢动。” 赵锦凌带青云几个,随着青山一路留下的暗号,很快就动作迅速的跟上了,两拨人 会合后,就被赵锦凌分散开来,他自己带着青云青山,悄无声息的坠在掳走沈清莲的 黑脸壮汉身后,只见他只顾脚步匆促的大步朝前走,并没有察觉身后的异样。 沈清莲则被他用一件大衣从头到脚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让人看不出丝毫端倪。赵 锦凌看他搂着沈清莲的手臂,眼里是浓浓的不悦,心里冷哼道,待会有你的好看,爷 先看看你这厢到底搞得什么鬼,正好爷来一场英雄救美,到那时,小丫头该感激万分 的以身相许了吧!他心里颇为自得的想道。 只见那大汉一路迈步急走,虽抱着个人,却脚步快速而又熟练的从一条巷子又转到 另一条巷子,最后才从一个偏僻而又黑不隆咚的巷子里穿出去,远远看着,巷子口不 远处几棵大树的黑暗处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他抱着沈清莲又是一阵急走,待到了 马车跟前,方站定,回过头警惕的四处张望了一圈,看并无异常,才回过头准备上马 车,这时车帘微动,却是马车里的人撩开了帘子,看不见车里的人,只能隐约看着是 一个男人的手,大汉就迅速的钻进了马车里,车帘也随之落下来了,马车里就被严严 实实的遮盖住。 赵锦凌早就动作敏捷的藏进马车不远的树丛里。青云有些不解的看着赵锦凌,低 低的问道,“爷,这个黑脸汉子把人抱上了马车,只怕是要马上离开这里,我们是立 刻动手把那姑娘救出来。还是.” 赵锦凌摸着下巴沉吟了半晌,摆摆手悄声吩咐道:“你也去找辆马车来,我们待会 就跟着这两个,看看他们到底是是何目的,到时再做打算。”青云低声应诺。躬身后 退,身子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这时前面马车上有压低嗓音的说话声传来,“老三,今天我们可以大赚一笔了,我 们待会离开这,到有光亮的地方,哥再让你好好长长见识,看看大哥今天得手的这 个,那可是万里挑一的绝色美人,别说我们清河县,就是江州都不一定有这样的货色。 。。”是一个粗嗓门的说话,虽是嗓子刻意压低,但还是粗哑得很,听着话意,似是那 黑脸大汉。 “啧啧,一定是美极了,这小脸嫩得,这皮肤,真******滑。”车里另一个声音尖细 的男人道,还带着几声猥琐的笑意。 赵锦凌几个都是从小练武的,听力极强,车上的人虽是压低嗓音说话,但听在赵锦 凌几个的耳朵里却是清清楚楚。他听着眉头就是一皱,面色沉沉,嘴唇抿得紧紧的, 幽深的眼睛闪过一道寒光。 青山几个看着就是腿一抖,心里却幸灾乐祸的想道,看爷这样子可是气狠了,这两 个人马上要倒大霉了,谁让他们不长眼,连爷看中的人都敢掳,这不是找死吗? “啪”就到巴掌拍打人的声音,然后粗嗓门声音的低低骂道,“老三,你别****** 毛手毛脚的,我可告诉你,这可是难得的好货色,你可别乱打主意,把这个卖到丽春 院,那绝对是高价,到时拿了钱,够我们哥几个好好花用一阵子了。” “嘿嘿,是,是,我听大哥的,这样的上等货色,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不过老大兄 弟我之前弄来的那个,虽说比不上你这才弄来的,但姿色也算上乘了。价钱也不会低 到哪儿去,就是不知道李兄弟今晚上干的怎么样?不过今晚我们哥两个倒是收获颇 丰,等老四回来,我们几个就可以先去丽春院交货了,嘿嘿。”尖细声音男子嘿嘿笑 着道。 “是阿,老四怎么还没到,莫非他今儿没得手。”粗嗓门声音男子,语气带着丝 焦虑道。“来了,来了。”一阵脚步声传来,尖细声音男子,惊喜的道。 只见巷子里又跑出个瘦高个子的男子,手里也抱着个捂得严严实实的人,急慌慌 的往马车上跑去,一跳上车,就急急说道,“快走,快走。” 话音刚落就见车里钻出来一个个子瘦小的汉子,快速的坐到了车把式上,动作迅 速的赶着马车往县城外驶去。跟着赵锦凌的青山顿时有些焦急了,他回头望望黑黑的 小巷子,心里嘀咕道,青云怎么还不来,到时人要追不上了。 他忙看赵锦凌一眼,却见他一副不急不火的神情,也猜不透他的意思,要说他不着 紧,又巴巴的跟了来,说他着紧吧,人家马车都走了,他也不着急。 青山想想还是不放心,就怕爷这会子看着是不着紧,只怕待会儿,要是人跟丢了, 找不着了,就又该拿他们这些奴才们发火撒气了。逐小心的询问道:“爷,要不,小 的先跟上,这样等青云来了,也不用担心人丢了。” 赵锦凌一脸笑意的拍拍青山的肩膀,挑眉觑了他一眼道,“放心,爷心里有数,丢 不了。”说完看青山还一副摸不着头脑的傻样,难得耐心的解释道:“你刚才没听他 们说,要把人卖进江洲的丽春院吗?”“听到了。哦,丽春院,那就不用担心了,爷 可是那里的常客,到时,只要爷的一句话,那老鸨子还不上赶子讨好爷吗!” 赵锦凌见青山这会子才反应过来,不由得摇了摇头,心道,青山这小子就没有青云 脑瓜子灵光,不过他脑子虽不够用,但还算机灵听话,也就凑和着使吧! 须臾间,他的心思又转到沈清莲这事上了,算计着,人且先不救下,既然他们是把 人卖到了丽春院,自己也就不用着急,让她在丽春院待个一二天,趁着这个机会让丽 春院的人好好治治她,省得她胆儿肥得,居然连爷都敢骗,不叫她吃些苦头,以后跟 了爷,也是个不驯服的。再说爷这心里还不舒坦呢,不过还是得跟丽春院的老鸨打声 招呼,也别太过了,毕竟还是个小丫头,吓狠了,心里也实在有些不落忍,唉,爷就 是心软。这话要是被青山青云听到,铁定要偷偷鄙视的看他一眼道,爷要是心软,就 找不着心狠的人了。 赵锦凌正眉眼舒展的想象着沈清莲见着他的光景,就见青云赶着一辆马车过来了, 到了跟前,跳下车。抬眼张望,见跟着的那辆马车已经不在了,心里有些惶恐,忙垂 着眼恭声禀道,“爷,街上人实在太多,奴才费了好一番的功夫,才把马车赶过来, 没耽搁爷的事吧!” 赵锦凌瞅了他一眼,扬眉道,“嗯,今天街上人是太多,这事不怪你,你和青山随 我上车,回江洲,其他的人让他们骑马回去。”“啊!”青云听赵锦凌说不怪他,才 松了一口气,又听赵锦凌道,回江洲,惊讶的忍不住叫了一声。 看赵锦凌没理他,只伸展腿靠着阖上眼睛休息,忙给青山打眼色问,爷这葫芦里卖 的是什么药?青山往爷那边望望,见爷阖着眼也没吭声,忙凑到青云耳朵跟前,小声 的把事情说了一遍,青山这才恍然大悟,偷偷瞅了爷一眼,心道,“还是爷的手段 高,良家女子进了丽春院,还不得被吓死,到时爷再出现救她出火坑,到时小娘子还 不得对爷感恩带德的,指不定就心甘情愿的投怀送抱了。” 赵锦凌对沈清莲的种种算计先不说,回头说沈清莲被人贩子迷晕,卖进这了丽春 院,这丽春院是江洲最出名的风月场所,年年江洲花魁都是丽春院的头牌姑娘。 第八章 困境 说起丽春院的头牌,名叫江宝珍,正是碧玉年华,长得又是玉貌花容,一双 勾魂目总是媚眼如丝、迷离若梦的,令男人们见了心里直痒痒,她若是盈盈的双目望着 你,眼波流转间,更是令人神魂颠倒。 最妙的是她还有一把好嗓子,唱起歌来,那是声如莺啼,宛转悠扬,一首小曲 下来令听者袅袅余音,陶醉其中,再冥想那床榻之间,必更是别有一番妩媚风情,心中 就是心旌摇曳。 只是她自从一年前被赵锦凌梳栊,就一直都由他包着,别的男人虽是眼馋,但碍于 赵锦凌此人的权势手段,也不敢与他相争。 丽春院妈妈又时常会买进一些颜色鲜嫩的小姑娘,精心调教,虽不比江宝珍出色, 但也不差多少,因而客人们也没有太多的不满。说起丽春院的妈妈,可是个极有手段的, 但凡刚买进去的姑娘,开头甭管多贞洁烈性,她也有手段把她调教得百依百顺。 当沈清莲悠悠醒转时,睁开眼,就望见头顶上是桃红色的锦帐,身上则盖着绣着大朵牡丹的 锦被,鼻间飘着一股子浓烈刺鼻的脂粉味,她陡然清醒,自己之前遇到歹人了,犹记得晕迷前, 是一个黑脸大汉,把她迷晕的。 这是怎么回事?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沈清莲心里又惊又怕,又带着迷茫。 她动了却手脚想爬起来,可却发觉身子发软,手脚使不上劲,她心里更加慌乱害怕。 她转着犹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努力思虑着脱身之法,不管之前掳她的人,有何目 的,总之,肯定是不怀好意,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该怎么办?沈清莲克制着 内心的慌乱,尽力使自己镇静下来,思着对策。 忽的想到什么,她双眼陡然睁大,脸色发白,她原本才冷静下来的心,刹那又慌乱起来, 甚至脸上还带着些不可 置信的惊惧,她咬着牙艰难的微微抬起头,眼睛透过锦帐,努力的望着屋内的情形, 隐隐约约的能瞧着一些,屋内的陈设。 望着屋内陌生而又俗媚的摆设,顿时她眉头蹙得紧紧的,眼珠也睁得圆滚滚的,想试着再瞧得清 楚些,弄懂自己到底身处何处? 须臾间,她额头上就冒出了汗,一松劲,头就倒在了枕头上,她有些茫然的望着账 顶,心里惊惧交加,全身更是冷嗖嗖的冒起了一股子寒气,惴惴不安的猜疑,难道掳 了自己的是人贩子,这是把自己给卖了,还是藏到这里来了?思及此,她又不死心的动 了动身子,试图支起身来,可费了半天劲,也只是徒劳。 她无力的躺着,颓然的目光望着桃红色的账顶,心里充满着无助和恐慌,脑海里思 及,恰才所见,虽是隐隐约约瞧见的情景,但还是能看得出,这是个女子地屋子,只屋 里的布置透着股媚俗,还有这浓烈的脂粉味,沈清莲越想脸色越发的苍白。忽的,外头 又一阵喧嚣声,她凝神细听,能隐隐约约听见一阵阵,男女的说笑声,丝竹声。 沈清莲的脸色已然苍白如纸了,虽不敢相信,但她心里已有些猜想,这里也许就是 勾栏吧!肯定是那些黑心的人贩子,为了多得些银钱就把她卖进勾栏了,她一思及 此,心里就又恨又悔。 恨这人贩子的可恶,悔自己不谨慎,想自己前世好歹是宫里风光无限的宠妃,怎会 落到这步境地,虑此,她脸色越发难看。 真要到了如此不堪的处境,那还不如死了落得个干净,她心里决绝的道,也第一次恨起 了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容貌,如若不是因为自己长着这样一张脸蛋,也许就不会招惹这样的祸 事,更深恨自己不够小心谨慎,给了那些歹人的可乘之机。 自己也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警惕心下降了,忘记了在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家里,太 过出色的容貌就是招惹是非的祸端。现在想想在猫儿胡同里,自己一家能有这么安宁的 日子,应该是因为有林叔一家的照应,要不然就自己和娘两个弱女子,虽都不大出门, 但那能没有不怀好意的人打主意呢。 自己长得这样一副招人容貌,就该藏着掖着,不该出门招摇,引人凯觎的。 沈清莲思及这些,心里懊恼后悔甚至痛恨,心情复杂痛苦,早该顾忌的,两次出门都 因自己容貌惹出事来,可自己都没太过在意,总存着侥幸,就像这次,心里虽有些担心, 但心里总认为和春生春巧一起,肯定没事,可世事难料,谁知.。。 唉!沈清莲咬着唇,沉重的叹了口气,现在再说这此,也于事无补,家里的娘亲这 时还不知急成什么样子呢!自己若是有个万一,娘肯定也活不成了.,可落到这步田地, 她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脱身呢?沈清莲简直是欲哭无泪,绝望之极。 沈清莲正心急如焚时,门“吱呀”一声开了,然后一阵轻缓的脚步走来,紧接着, 一双白胖的手撩起锦帐,沈清莲就看到一个三四十岁的丰腴妇人,脸上涂抹 着厚厚脂粉,头上更是珠翠满头,穿得花枝招展,正捏着个帕子,眉开眼笑的打量着沈 清莲,说话像捏着嗓子般道,“哎哟,你可醒了,没有那里不舒服吧!都怪那几个兔崽 子,居然用这么历害的药,要是把妈妈的人伤着了,看妈妈饶不饶他们。” 沈清莲从这个妇人出现,脸色就难看极了,但她还抱着一丝丝的侥幸,轻声问道:“请 问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浓装艳抹的妇人听了,忙凑上前来,沈清莲立马闻着一股呛人的脂粉味,只见她 咯咯的笑着道:“哎哟,妈妈我还没得及跟你说呢,这都是妈妈的错,只是妈妈一见你 这么个大美人啊,就开心的忘了哟.妈妈这里是丽春院,我是这里的张妈妈,至于你个 小美人,可是妈妈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你看看,啧啧,这小脸多美,也难怪值这么些 钱。”说完还用帕子掩着嘴,又开始咯咯的笑,笑得浑身肥肉都在抖动,再加上一身花 里胡哨的装扮,让人觉着可笑之极。 若是平时,沈清莲见着,说不得当个逗趣般的笑两声,可她这会,心里已是彻底的 绝望了,面如死灰,脑子里更是乱糟糟的一片空白,泪水断线的珍珠般,顺着眼角滑落, 最后她扬着一张梨花带雨的凄楚小脸,哀哀的眸子祈求望着张妈妈,百般哭求道,“张 妈妈,我是被人掳来的,我娘还在家里等着我,您放了我回家吧!求求妈妈了,您花了 多少银子买的我,我加倍给您,二倍.只要您放我回去,多少银子,我都会给您的,求 您了.您发发慈悲吧!”求到最后,沈清莲已是泣不成声。 张妈妈望着沈清莲泪痕班班的小脸,原本一直笑吟吟的脸,拉了下来,她皱了皱眉 头,语带不耐的劝道:“姑娘,到了这丽春院,就要把从前的种种都忘了,在这里你只 能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学着怎么侍候好男人,怎么讨男人的欢心,让他们舍得在你身上 大把的花银子。 至于说,让妈妈放了你这种傻话,就不要再说了,妈妈这里是打开门做生意的,没有 那么多的善心,更不要想着做什么傻事,要不然妈妈有的是手段让你生不如死,妈妈在 这里见多了像你这样的姑娘,被拐来的也好,被家里人卖来的也罢,开头都是死活不愿 意的,要闹腾一番,可后来呢,还不是最后都得乖乖就范。” 张妈妈一脸的不以为然道,见沈清莲还在不停的流泪,本就不耐的脸,顿时沉下来 了,扬着一张胖脸,厉声道:“妈妈劝你,还是趁早想开来,许日子还好过点,也莫再 哭了,否则哭坏了这张标致的小脸,妈妈可不会饶你。”说完,就扭着她那肥腰,转身 出去了。 张妈妈走出门,惋惜的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多好的苗子,只要妈妈我好好调教 一番,什么花魁的,都得靠边站,准保就是我丽春院的台柱子,那可是妈妈我的摇钱树 啊!叼叼着,张妈妈就激动了,在心里暗暗骂着赵锦凌,就不能让她成了我丽春院姑娘 再来要吗?非得现在就把人给弄走。 张妈妈纵然是满腹怨言,可等她站在隔壁的屋子门口时,脸上已是一脸谄媚的笑容, 她满脸笑容的推开门,就瞧见赵锦凌穿着一件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 花的镶边,腰间的玉带松松垮砖块的搭着。江宝珍坐在他的腿上,玉臂正亲热的搂着他 的脖颈,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满含春水的瞅着赵锦凌,纤纤玉手托着只酒盅,正凑到他 的嘴边,喂他吃酒呢。 江宝珍见张妈妈进来了,忙扭着杨柳小腰,有些依依不舍的站起来,娇嗔着道:“妈 妈,你怎的来了?”不等张妈妈说什么,赵锦凌就对着江宝珍吩咐道,“你去,再给爷 端两盘果子来。” 江宝珍明了,这是赵锦凌有话要对张妈妈,又不想给自己知道,要把自个支出去, 她有些不情愿,可对着赵锦凌,她也不敢逆了他的意思,就嘟着个嘴,一步一步慢吞吞 的走着,出了门,她左右张望了一下,就提着裙子,惦着脚尖,轻轻的把耳朵贴在门上, 那想才贴着门,正凝神想听里面说什么, 一眼瞅过去,就见青山正站在几步外望着她,她吓了一跳,心里很生气,她又一贯是个见识浅 薄的女人,仗着赵锦凌的喜欢,对赵锦凌的几个小厮,从来没有个好颜色,只青云圆滑 一些,会说一些漂亮的场面话,讨人欢喜,因而对青云要好一些。而青山是个有些憨的 性子,又一向与她不怎么对付,对青山她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只见她气呼呼的拉着青山急走几步,才甩开他,小声骂道:“你是鬼啊,走路都没个 响声的啊,你要把本姑娘吓着了,看我给你好看的.”骂完不解气, 还狠狠的瞪了青山一眼,心道,这个青山最是个没有眼色的,几次爷来了,还没待多少 时间,他就来叫,不是这个事,就是那个事的,指不定是被府里的哪个姨娘给收买了, 专来坏我的好事的。又总是神出鬼没的,明明恰才都没看到人,不知这会又从哪个旮旯 冒出来的,她也知道有青山在,是偷听不成的,她最后有些不甘往门口望了一眼,又对 着青山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就扭着小腰,裙摆款款的走了。 青山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委屈又气愤道,我只是正巧过来向爷回禀事的,否则那个耐 烦盯着你呀!什么东西,被爷宠了两天,尾巴就翘上天了,要不是看我们爷还在兴头上, 你山大爷能忍你这么久,不过我看你好日子也要到头了,看我们爷现在又看上了比你美 比你清白比你.总之就是比你好的姑娘了,哼,到时,有你求着山大爷的时候,看本大 爷理不理你。 回头说屋里的赵锦凌,待江宝珍出去后,就扬眉示意张妈妈坐下说,张妈妈一脸受 宠若惊的表情,喜笑颜开的谄媚道,“哎呀,多谢赵爷抬举,妈妈我就站着说吧,在赵 爷面前,那有我妈妈的坐呀,我刚才已经去看过了,那姑娘也醒了,也按赵爷您的吩咐 说了那些话,看样子那姑娘吓得够呛,正哭得伤必呢。” 说完,看赵锦凌脸上露出满意的笑脸,又大着胆子道:“要不是您赵爷面子大,妈妈 我可真不舍得放过这姑娘,那长相那声音,啧啧,要在丽春院,就是妈妈我的摇钱树, 该让江洲多少男人一掷千金啊!妈妈我这次可损失大了。” 赵锦凌听了这话心里不悦,脸色不由沉了下来了,不过他也知道,这是张妈妈跟他 要好处呢,他也不在乎那两钱,再说这事的确也要她帮忙,也就没去计较,只觑了张妈 妈一眼,道,“你在爷这里得的银子还少了,放心,这件事情办好了,爷少不了你的好 处,但你可记好了,这件事,爷可不想让任何人知晓,特别是里头的那姑娘,不能让她 晓得这事,是爷安排的,知道吗?否则爷要你的好看,你也晓得爷的手段的。”说到后 面,赵锦凌已是一脸厉色的望着张妈妈。 张妈妈被疾言历色的赵锦凌,吓得脸都白了,忙一再赌咒发誓道,绝不跟人吐露半 个字,等出了门,用帕子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心道,这就是个阎王性子,可不能惹他。 走了几步,就见江宝珍端着一盘果子,正袅袅娜娜的往这边来,看见张妈妈,就急 步迎上来,对着张妈妈笑得一脸讨好,轻声问道:“妈妈,赵爷找你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还把奴家打发出来,不会是又看上了那个姑娘了吧。”说到这她神情紧张的望着张妈妈。 张妈妈瞥了她一眼,凑到她耳畔,轻声警告道:“赵爷的事,你别瞎打听,他既不想 让你知道,总有他的理由,你只管把他侍候好就是了,否则惹火了她,妈妈也救不了你, 还有,妈妈劝你,你是做这一行的,别轻易就对男人动感情,特别是赵爷这样的,你要 是真有本事,就让赵爷离不得你,那些有的没的,少想,否则有你的苦头吃。” 江宝珍看张妈妈神情严厉,再不敢再多问,忙面上乖巧应道,“奴家听妈妈的,奴家 这就去侍候赵爷。”心里却颇不以为然,道,赵爷这两年,来了这里也都是来找我,又 包着我不让别人碰,怎么是不喜欢我呢,再说,赵爷可说了,他就喜欢我,还要抬我进 府做姨娘的。想到这她娇艳的脸上溢满欢喜。 第九章 再遇 再说沈清莲这边,张妈妈走后,她绝望的痛哭了一场,忽然就发现自己手脚能动了, 她心里顿时一喜,寻思着,哭是没有用的,还是想想有没有办法逃出去。思及此,她忙 从床上爬起来,低下头打量了自己一番,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身上穿的还是自己原 来的衣裳,她着急的跳下床,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堪堪站稳,她也顾不上穿鞋子,直 接就着袜子踮着脚悄悄的走到门口,又把耳朵紧贴在门上听了半响,好似外头没什么动 静,她又轻轻的拉开道门缝,眼睛顺着缝隙对着外头张望,就瞧见问口忤着两个面相凶 恶的彪形大汉。 吓得沈清莲赶紧把门关上,身子靠在门上,手拍着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的胸口,心里盘算着,门口有人把守,看来想从这里出去,是行不通的。 她又四处查看屋内,忽的眼睛就是一亮,只见屋子的屏风那头,有扇小窗子,她目 测了一下,正好能容得下她身子。 她兴冲冲找了把椅子搬过去,站到椅子上,把窗子轻轻打开,往下一看,就见窗子 底下是一条大河。这一下,她的心又凉了,她不会游水啊! 一时只见屋里的沈清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纤细的身子,是转来转去,蹙着眉 头,绞尽脑汁的思虑着所有能脱身的法子,可大门口守着人,跑不出去,窗子下是条河, 她不会游水,这两条路都行不通。沈清莲气得直跺脚,大冬天的竟出了一身的汗。 赵锦凌在隔壁看得,那是心里十分畅快,原来这丽春院有几间屋子装有暗眼,原是 方便监视那些不听话的姑娘,也或有那特殊爱好的人使用的。现在倒让赵锦凌用上了, 他跟江宝珍喝了几盅酒,把江宝珍打发走,就一直在洞眼里盯着沈清莲。 赵锦凌看着沈清莲如个垂死挣扎的小兽般,上窜下跳的想着法子想逃出去,心里越 发觉着这样的沈清莲真是可怜可爱之极。再看她一张小脸雪白雪白的,眼睛又红又肿, 看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又有些不落忍了,本打算借此狠狠治她一番的心思,也 淡下来了,只想着此刻要能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才是。 这么一念及,赵锦凌那颗原本就蠢蠢欲动的色心,就有些耐不住了。只见他轻声 的自言自语道:“爷今晚就去会会这小东西。”说完,嘴角不由浮起一抹坏笑。 他满心愉悦的转身出门,直到吩咐一直等着的青云去找老鸨安排时,脸上犹带着笑 意。 青云咋见嘴角带笑的赵锦凌,面上有些错愕,心里暗暗咋舌道,看来爷对这姑娘, 是真上心了,往常有人敢这样骗爷的,爷非把人家整治死不可。之前没找着人,还气得 牙痒痒的,说要把她揪出来,好好整治一番, 前面才交待张妈妈要狠狠治治这姑娘,这不才多大功夫,就改主意了。看爷这开心的 神情,指不定这姑娘多得他喜欢呢。不过,说起来这姑娘长得实在好,也难怪爷惦记着, 这姑娘若是个有造化的,以后得了爷的宠,抬进府,也就是自己的半个主子了,自己要 见着她还是恭敬一些。 青云听完吩咐,看赵锦凌心情颇好,就大着胆子,笑嘻嘻的凑上前去,讨好道:“小 的恭喜爷,今晚就能得偿所愿,抱得美人了。” 赵锦凌听着这话,笑容更深,笑着骂道:“就你个狗奴才机灵,会说好听的话哄 着爷,好了,你把爷交待的事办好了,回头爷有赏。”“诺”青山眉开眼笑的退下了。 且说,沈清莲这里,直至临晚时分,她也没想出个法子来,束手无策的呆呆坐着。 心里忐忑不安的盯着那扇门,门外随着夜晚的来临,也越来越热闹喧嚣。“吱呀”的一 声,门被打开,沈清莲如惊弓之鸟般的跳起来,盯着门口,就见张妈妈满脸笑容的托着 一套衣裳进来,又到门口小丫头的手里接过洗漱用具。 沈清莲一脸惊恐防备的望着张妈妈,身上瑟瑟直抖,白着一张脸扶着椅子勉强站着。 张妈妈笑吟吟的,用刺眼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一番道,“马上洗漱一下,换上这套衣 裳,一会去陪个贵客吃些酒。”说到这, 看沈清莲头垂得低低的,身子抖得如秋风中的残叶,可人却像没听到似的,一动不 动。”心里就有些不耐,语气严厉道:“你要是乖乖听话,照妈妈的吩咐来,今晚只是让 你陪客人喝两盅酒,你要是拗着,不听妈妈的话,那今晚妈妈就让人破了你的身子。” 张妈妈的一番话,令沈清莲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真个是万念俱灰,面上也存了死志,心道,自己落到这般田地,既然脱逃无望,这样活着,不如清清白白的死去,总比 落在这龌龊地任人欺辱的强。 那想还不待沈清莲有所举动,张妈妈就看出来了,只见她厉声道:“你别以为你想死, 妈妈我就没辙了,妈妈早就把话撂这儿了,在这里想死是很简单的事,就怕你到时生不 如死,妈妈我若是没有点手段,像你这样刚进来的要死要活的姑娘多了,我这丽春院还 开不开了。你要再这样不听话,我就把你剥光了绑着手脚送到客人的床榻上。” 张妈妈疾言厉色的说完,心里暗暗道,我的姑娘,你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吧,别弄什么 事出来,要不然那阎王还不得砸了我丽春院,妈妈我可惹不起他,再说,他可在隔壁盯 着呢,你想死死得了吗? 可沈清莲这时却是心死如灰了,她跌坐在椅子上,任张妈妈说破嘴,就是一动不动。 张妈妈没法子,只得自己动手侍候她梳洗,嘴里还不停的絮絮叼叼道,“我说姑娘,你 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让妈妈我亲自侍候你,以后得了富贵,可别忘了妈妈的好..” 沈清莲不动也不应,只麻木的任由张妈妈给她梳洗着,木偶般的任由张妈妈摆布。 只张妈妈要给她换衣裳,她紧紧拽着,死活不让,给她抹脂粉,也垂着头,不愿意。 张妈妈看这种情形,想着,她毕竟不是这院里的姑娘,看赵爷对她的上心,以后说不 得就是赵爷府里的姨娘,自己把她得罪狠了也不好。心里虑着这些,也就随着她去了。 张妈妈给她收拾妥当,啧啧称赞道:“妈妈活这么大年纪,这院子里来来往往相貌 拔尖的美人,那也是见得多了,可跟你一比啊,那就是庸脂俗粉。你说说,你有这样得 天独厚的美貌,还怕什么,好好侍候客人,说不得得了贵人的青眼,就把你接进府里, 过富贵的日子。 张妈妈一番话劝说下来,看沈清莲还是一付木头人的样子,撇了撇嘴,心道,看这 姑娘脾气这么拗,赵爷要她心甘情愿,看样子还有得闹腾呢! 也不管沈清莲,顾自进进出出的张罗着果子、点心和酒之类的,其实,沈清莲这时 要有心思,就会发现,这些琐事怎用劳得妈妈亲自张罗,只吩咐下去,自有丫头们动手, 就会发现这里的蹊跷之处。 这些都张罗妥贴,张妈妈就扭着她那老腰走了。沈清莲整个人缩在椅子上,头垂得 低低的。赵锦凌迈步进门时,就看到沈清莲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他有些好笑的看着。 心道,现要知道怕了,骗我的时候,不是怕子挺大的吗? 他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沈清莲身边的椅子上,声音不悦的道,“这丽春院的妈妈,是怎 么调教姑娘的,这客人来了,也不招呼,也不倒酒,只坐在那不动,是个什么意思。”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沈清莲,就见沈清莲只开头抖瑟了一下,之后就 头垂得更低了,他只看见她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颈子,欺霜赛雪般的白,让他看得不禁 有些眼热。 可边上缩着的沈清莲,还是没有反应,赵锦凌的心里有些犯嘀咕,心道,不会是老鸨 话说太重了,把她吓傻了吧,那可就没意思了。 想到这,他有些着急了,大手一伸,就想把她低低垂着的头,扳过来。可沈清莲却 是头一歪,避了过去。看她这样,赵锦凌脸上就笑了,心道,没吓傻,爷就说,看她都 敢骗爷,那是那么胆小的。 看她没事,赵锦凌也就放心了,也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双手伸过去扳她的脸,沈清莲 见避不过去,索性抬起头,一双大眼满是泪水,恨恨的瞪着他。 “咦,是你”两人同时讶异出声,沈清莲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赵锦凌。赵锦 凌也是一脸惊讶,不过这家伙是装的。只见他一脸气愤的看着沈清莲,唇边还挂着不怀 好意的笑容道,“原来你在这里,可让爷好找,今天可算是撞在爷手里了,看爷怎么治 你,让你胆大包大居然连爷都敢骗。” 沈清莲一听,立马小兔子般迅速跑得远远的,一脸防备的望着赵锦凌,她可还记得 这厮可是个色狼,在那荒郊野外,就敢轻薄她,在这只怕更是有恃无恐。 赵锦凌看沈清莲一脸受惊小兔子的表情,嘴角笑容越发深了,眼里带着玩味的望着沈 清莲,声音低沉的道,“你跑到那里有什么用,你现在可跑不了了,你既是这丽春院的 姑娘,只要爷肯花银子,你还不得任由爷摆布,到时爷想怎么摆布你就怎么摆布,你只 祈祷,能让爷消气,说不定爷还能让你好过一些。” 沈清莲听得这话,心里悲愤,委屈的道,“我不是这里的姑娘,我只是被他们拐卖来 的。” 赵锦凌扬眉笑吟吟的望着她,道:“哦,是吗?那爷可不管那么多,你骗了爷,爷 先要教训教训你,出了爷心里的这口恶气再说。” 沈清莲见赵锦凌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也害怕了,眼中满是惧意的望着他道,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赵锦凌摸着下巴,做思索状,半晌道,“这样吧!你要把爷侍候舒坦了,爷说不得就 放过你了。” 沈清莲一听这话,通红着脸,满脸愤怒的瞪着赵锦凌,心里恨不得咬死他。赵锦凌 却兴致盎然的望着愤怒的沈清莲,觉着怒眼圆瞪柳眉倒竖的沈清莲像炸了毛的小猫般, 格外可爱有趣。 他继续逗弄沈清莲道,“怎么,你在这丽春院还想保着清白,就算不是我,也会是 别人,最起码,爷长得一表人材,相貌堂堂,要不然,万一妈妈到时给你找个糟老 头子,那岂不是更惨。” 听着这话,沈清莲面上是一片惨然,虽知道落在这个腌臜地里会很凄惨,但还没走 到那一步,心里终究不太死心,可听到赵锦凌就这么清楚明白的摆出来,她心里绝 望恐惧极了。 赵锦凌看沈清莲小脸惨白,眼神凄惶,一颗心不由的又软了,缓缓道,“不过,你想 离了这里,对爷来说,也是很简单的事。” 第十章 忍辱 听着赵锦凌这话,沈清莲心里先是一阵狂喜,随既又有些犹豫,这位爷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看他如个色中饿鬼般,他帮自己只怕也是不怀好意,到时就怕自己是离了这个 虎穴,又入狼窝。 沈清莲正在左思右想,犹疑不定时,却不妨,赵锦凌靠近她身旁,一把拽住她手腕, 微一用力,沈清莲踉跄一下就跌进他怀里。 沈清莲不想他有如此轻浮举动,被他这样搂在怀里,只觉心跳如擂鼓,也不知是慌的, 还是怒的,她用力挣扎起来,却不妨赵锦凌越发搂紧了她的腰肢,凑到她耳边道,“你 要是答应以后跟了我,我就帮你离开这丽春院,如何?” 沈清莲一愣,抬眼看他,看他神情不似玩笑,心里未免有些心动,心里盘算道,“自 己现落到这步境地,光靠自己的能力,是怎样都无法摆脱的,此人对自己虽是不安什么 好心,但如今除此也别无他法,还是先离了此处,再思以后,或许到时又有转机也不一 定。” 思及此,沈清莲问道“你真能帮我离开此处。”赵锦凌挑眉笑了,心道,就知道她是 个聪明识时务的女人。他轻佻的挑起沈清莲的下颌道:“只要你把爷侍候高兴了,爷保 管让你明儿一早就离了这。” 沈清莲听了此话,目光闪了闪,垂下眼睑,低低的道:“只要爷救莲娘出这火坑,莲 娘一定做牛做马的报答爷,只是爷不能现在就带莲娘离开这吗?” 赵锦凌扬眉望着怀里的沈清莲,低笑道,“现在天都晚了,爷今晚不回府,明儿一早 爷再带着你一块回府。爷也不用你做牛做马,只做爷的女人就好。”说着,就凑过来亲 沈清莲,沈清莲吓得用力一推,后退了几步,方才站定。 赵锦凌一个不妨,被她推开,微愣了一下,心中不悦,目光一冷,敢这样推开他的女 人,她是第一个。沈清莲偷偷扫了他一眼,看他有些恼,低声道,“公子爷,当知莲娘 乃是良家女子,怎可随意与您有肌肤之亲,好歹让莲娘回了家,禀了娘亲,得了娘亲的 同意,您再请了媒人上门,莲娘也可风风光光的入您府上。” 说完,看赵锦凌脸上神色略缓,心里略松了口气,暗暗思量,自己还要利用他离开这里, 明着拒绝,只怕会惹恼他,还是先哄着他出去再说。 思及此,她双眸迅速涌上一层水雾,睁着一双眼泪汪汪的眸子,楚楚可怜的望着赵 锦凌,声音柔柔的求道:“公子,之前都是莲娘有眼不识金镶玉,差点错过公子这么好 的人,只是莲娘家虽是寒门,可也是书香人家,自小受父母教诲,女子当庄重守礼, 你我现今无媒无娉的,怎可有亲热 之举,只请公子耐心等候,待明儿离这火坑,莲娘一定会好好的报答公子。” 赵锦凌看她这样不禁失笑,到这时还在和他玩心眼子呢,不过她毕竟是良家女子, 不比风月中那些女了,自然要矜持些,况在这里也有些委屈她了,待出去再说,来日方 才,此时就暂由了她吧! 见沈清莲还一脸紧张的望着自己,漫不经心的道,“行了,爷也没准备在这里对你做 什么。”沈清莲松了一口气,心里有些感激的道,幸好,他还没有那么坏,要不然在这 种地方,只要给那老鸨银钱,他想什么,老鸨也定会让他如意的。” 赵锦凌走到酒桌边坐下,对着沈清莲招招手道:“过来给爷斟酒,让爷松快松快, 你也别怕,爷今天也不对你做什么,就让你陪爷吃几盅,说说话。” 得了他这句准话,沈清莲一直提着的心,才松下来,又烦恼着,看来今晚还得把这 位爷应付好。她有些拘谨的走过去,给赵锦凌斟了杯酒,待赵锦凌喝完,又给他斟上了, 赵锦凌笑着道:“爷一个人吃酒多无趣,你陪爷吃一杯。” 说着就把酒盅凑到沈清莲跟前,沈清莲只得张口,吃了一口,她前世就不能吃酒,这 一口酒下去,立马喉咙火辣辣的,被呛得咳了几声。赵锦凌看着欢喜,逗趣般的又喂她 吃了几盅。沈清莲本就不胜酒力,又一天没吃东西,空腹吃了这几盅酒,头就有些昏沉。 赵锦凌却饶有兴致的瞧着她,只见她脸上一片绯红,一张粉面,仿佛那娇艳的花瓣, 眼儿迷离,平日里瞧着就波光潋滟的眼眸,此时倒似含着万千春意般。看得赵锦凌是色 心顿起,直觉身上火烧火燎的难过。 把沈清莲揽在怀里就亲,沈清莲挣扎着不愿意,赵锦凌圈着她的腰,低低的在沈清 莲的耳边道:“莲娘,你要不想爷今晚就在这里要了你,就乖乖坐着别乱动,要不然, 到时爷也管不住自己了。” 沈清莲一听,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她已经感觉到屁 股底下有个硬硬的东西正顶着她,她只得僵着身子坐在赵锦凌的怀里。 赵锦凌看沈清莲这样,不禁吃吃的笑起来道:“爷的莲娘,也不是那么傻嘛,怕了. 嗯!” 嘴角噙着一抹坏笑,还使坏般的往上顶了顶沈清莲。 沈清莲是又羞又恼,原先心里对他的一点感激之心此刻也消失殆尽,心里恨恨的骂 道,这就是个色中饿鬼,满脑子的龌龊心思。 赵锦凌却正在兴头上,含着一口酒就又要哺给沈清莲,沈清莲百般躲避不过,只 得皱巴着小脸,强自忍住内心里的厌恶,闭着眼睛咽下。 赵锦凌还不舍得放开,又吮着她的香软小舌,咂咂有声。只觉她的唇嫩嫩滑滑的,诱人 极了,又亲又吮了半天,就呼吸急促的来剥沈清莲身上的衣裳。 沈清莲急了,拼命挣扎起来,嘴里也不管不顾的叫骂道,“你个混蛋,你个小人.你 才说过,今晚不碰我的,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赵锦凌此时满心惦记着的,都是怀里沈清莲软玉温香的身子,对于沈清莲气急叫骂 的话,虽心里有些不悦,倒也无心计较,只嘴角戏谑的笑着道:“哟,小野猫的爪子, 又露出来了啊! 胆儿够肥的,爷也敢骂,你也甭拿话来挤兑爷,爷说话算话,说了今晚不会动你,就一 定做到。可爷也是个男人,对着莲娘你这么个可人儿,哪能无动于衷呢,爷做不了柳下 惠,也不会做,所以,莲娘,你乖乖的顺了爷的心,爷也一定说话算话。但你要是不听 话,非要乱动,到时惹出爷的火,那就不是爷的事了。” 沈清莲气得暗自咬牙,心里愤恨交加,但也别无它法,纵是万般痛恨赵锦凌, 也只能忍着。 一动不动的,任由他解开自己衣裳,眼睛微微阖着,只黑长的眼睫仿若蝶翼剧烈颤动着, 显示出她激烈的心情,也不知是气得狠了,还是吃了酒,酒意上涌,沈清莲只觉人有些 晕呼,头也开始晕晕沉沉的。 赵锦凌费劲的解开她的袄子,那知里头还有好几件衣裳,他就取笑着道,“爷说,莲 娘怎穿这么多衣裳,也不嫌热得慌。以后跟爷在一起,可不能穿这么多衣裳,爷脱衣裳 都嫌累得慌。”手上动作倒是越发利落了起来。 须臾间,沈清莲身上就只余一件小衣再里面着的一个红艳艳的肚兜,她只觉羞愤欲 死,身上的肌肤仿佛都染了一层粉色,赵锦凌看得倒是越发的情难自己,只觉就是春日 里最娇艳的花朵也没有她此时的风姿。 赵锦凌狭长的眸子幽深,里面闪着浓浓的欲火,嘴角噙着笑凑到沈清莲耳旁道,“莲 娘这样乖乖的就对了,你别怕,爷就想好好看看莲娘,反正你迟早是爷的人,这有什么 打紧?” 沈清莲此时神志已有些迷迷湖湖了,她本就空腹被赵锦凌喂了好些酒,此时酒意上 涌又受此激烈刺激,终是不堪承受,晕睡过去了。 赵锦凌此时却顾不得她了,修长的手指隔着肚兜捏住了一只浑圆的玉兔,摩挲着不 面的尖尖儿,又亲着她的脖颈,半晌,犹觉不尽兴,又拽开她的肚兜,对着一对雪白就 一顿揉搓吸吮。 待沈清莲悠悠醒转时,就觉着身上被压了一座山似的,让她都喘不过气来。抬眼就 看到一个黑色的头颅还在自己身上忙乎,气得脑袋都要炸了,她咬着牙发狠的推一把赵 锦凌,赵锦凌一个不防,顿时被他推的滚下了床。 沈清莲想想自己活了两辈子,何曾被人如此欺辱,她虽一贯外表看着是个温柔的性子, 实则是个外柔内刚的性情。真惹急了她,她是能跟人拼命的。此时她真被赵锦凌气急了 气狠了,隐藏着的小性子也暴发了。 赵锦凌却有些愣住,只见沈清莲是凤眼含怒,黛眉倒竖,一张小脸,气得通红,身 上只斜搭着那件红肚兜,露出大半雪白的酥,胸,正剧烈起伏着,浑圆肩头散着几缕青 丝,莲藕一般的手臂撑在床上,真真是说不出的风流韵致尽收眼底。 赵锦凌看得越发爱的不行,爬起身来,不但不恼,还笑嘻嘻的凑上前,一把拽住沈 清莲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带,就又抚弄起她的身子来,沈清莲没想到这男人这么没脸没皮, 心里大怒上来,也实在觉着,对着这么个无耻的男人,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也就不管 不顾起来了,只见她手脚并用,就与赵锦凌撕打起来,可纤瘦的她,没两下就被赵锦凌按 压在身下,她只双眸如火,怒瞪着赵锦凌。 赵锦凌瞧着这样鲜活泼辣的沈清莲,觉着有趣喜爱之极,不禁哈哈笑道,“爷还道, 莲娘是个柔情似水的女子,却没想到泼辣起来,这样历害。” 沈清莲只觉自己要跟着这厮,哪有她的好,没脸没皮无耻之极,还兼是个色中饿鬼, 不说府中有多少妻妾,看这厮跟丽春院这熟络的德性,外面还不知有多少相好呢。 可这厮对自己做了这样无耻的事,自己以后那还有脸嫁人,再说,明儿出去,还不 知用什么法子摆脱这厮,沈清莲看着自己身上到处被这厮弄出来的青紫,起看越想就越 觉着自己往后没指望,心里一酸,眼眶一热,眼泪就忍不住涌了出来,垂着头眼泪就滴 滴答答的落到了床上。 赵锦凌看到愣了愣,忙坐起来,搂着她,扳过她的脸,要给她擦眼泪,沈清莲头一偏, 却不让他碰,赵锦凌想着自己是有些过了,她毕竟还是个小姑娘,那见过这种阵仗,肯 定吓坏了,只她身子实在太诱人,自己有些把持不住。 看她扭着头不理自己,便凑到她耳边柔声哄道:“莲娘,怎的哭了,都是爷不好,惹 得莲娘掉眼泪了,爷跟你闹着玩的。” 见沈清莲还是是不理他,只在那里默默落泪,就有些心疼了,又哄她道:“莲娘莫哭 了,哭得爷心疼,是爷今儿做得过了,可爷也是太喜欢莲娘了,才会这样忍不住,莲娘 你也别怕,爷以后疼你对你好,反正你早迟是爷的人,你也莫计较这些了。” 第十一章 脱困 沈清莲再不搭理这厮,只把衣裳一件件穿上,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着,也不睡床上 就在椅子上窝着,赵锦凌百般哄她都不听,也晓得自己着实把她气狠了,也不敢再闹她, 只得坐在床榻眼巴巴的望着沈清莲,可沈清莲只拿背对着他,赵锦凌知道今晚是讨不了 便宜了,也只得作罢。 翌日一早,赵锦凌睡得正沉的时候,就被人推搡着弄醒了,赵锦凌心头火起,眼还 不曾睁开,张口就骂道,“那个不怕死的,把爷吵醒的,看爷一会儿起来治死你。”, 那想一抬眼,就瞧见沈清莲脸色难看的站在床榻边,双眼含怒的盯着他。 赵锦凌反应过来,就有些讪讪然,忙爬起来,嬉皮笑脸的凑到莲娘跟前道,“莲娘,你早啊!昨晚睡 得可好。”见沈清莲挪开几步,板着个脸不理他,他又厚着脸皮,笑嘻嘻的贴上去道,” 呀!莲娘,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告诉爷,是谁一大早就惹我们家莲娘生气的,爷一定狠狠罚他,给我们莲娘出气。” 沈清莲忍不住鄙视的瞅了赵锦凌一眼,世上还有比他更厚颜无耻的人吗?她心里腹 诽道。只她此时急着让赵锦凌带她离开这儿,心里有些顾忌,也不愿与他逞口舌之利。 只睁着一双清亮渴盼的眸子,静静的瞅着赵锦凌,赵锦凌见此心知肚明,想着昨晚 惹恼了她,怕再说会令她着烦,也不敢再逗她。 只是低下头打量了自己身上一眼,极快的蹙了下眉,嫌弃的瞅瞅自己身上皱巴巴的 衣裳。又用力掸掸,整了整身上睡得有些凌乱的地方,觉着勉强能看了,这才走到沈清 莲跟前,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安慰道:“你乖乖的在这等着,爷出去与老鸨交涉一下你 的事,就带你离开这儿。”沈清莲看着赵锦凌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虽赵锦凌信誓 旦旦的一再保证,肯定能带她离开这里,但事情没彻底落实来,她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忐 忑不安,害怕老鸨不放她离开,还隐隐的忧虑离开这儿,又怎样才能摆脱赵锦凌。总之 心里是七上八下的,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且不说,沈清莲在房里等着心焦,仿佛漫长的煎熬,其实只是顷刻间,赵锦凌怀里 就揣着沈清莲的卖身契回来了,一进屋,就见沈清莲亮晶 晶双眼巴巴的望着自己,赵锦凌不由得一笑,说道:“你安心,爷马上就带你离开。”沈 清莲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却又神情急切的望着赵锦凌道,“那爷,可有把莲娘的卖身 契拿回来?” 赵锦凌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在爷这呢!先放在爷这吧?”见沈清 莲虽不说话,但一双澄澈的眸子又气又急的瞪着他,满脸的不情愿,想了想道,罢了, 给她吧,量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思及此,就从 衣襟里取出了沈清莲的卖身契。沈清莲迅速接过,又认真的确认了一遍,就三两下的把 它撕成了碎片,这还嫌不够,又把它扔在茶水中,泡成了渣渣,这才露出一个如释重负 的笑容。 赵锦凌在一边看得是瞪目结舌,失笑不已,他忍不住一把揽过沈清莲,叹道,“我们 莲娘真是细心谨慎。”边拥着她往门外走,沈清莲挣了挣,赵锦凌知道她面皮薄,也 没有勉强,只又伸长手臂,一把抓住沈清莲的小手,牵着她不放,沈清莲顿时,一呆,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冰冷的小手被他火热有力的大手紧紧包裹着,手心火热的触感, 令她的脸也不由的滚烫起来,雪白的小脸漫上了一片云霞,煞是娇艳。她有些不自在的 瞪了赵锦凌一眼,赵锦凌望着她脸上的晕红,眼里溢满笑意,还暖昧的用手指划了下她 的手心,沈清莲实在忍不住又狠狠剐了他一眼,心里着恼,可与这无赖,又没理 可讲,万一在这里拉扯起来的也是难看,再说,才让这家伙帮忙把卖身契要来 了,又给了自己,再拒人千里之外,只怕要惹恼这厮了。 幸好,早上是丽春院最清静的时候,一路也无人,沈清莲顾不得其他,只低垂着头, 脚步匆匆的紧随着赵锦凌,快步急走出丽春院,又紧随着赵锦凌上了门口停着马车,进 了马车,还没等她松口气,赵锦凌就亲热的挨过来,硬扯着她,搂在怀里坐在锦垫上, 抬眼瞧着沈清莲紧绷着的脸,呵呵直笑道,“莲娘,你看你,多大的事, 值得你紧张成这样,看一手心的汗。” 赵锦凌这么一说,沈清莲这才发觉,自已手心温漉漉的。 “咦,粘乎乎的,”沈清蹙着眉,嘴微微撅着,用帕子使劲擦拭着。赵锦凌一脸好笑的 看着她难得的孩子气举动,觉着这个样子的她,真真是可爱之极。 “啪”赵锦凌忍不住就对着她撅着粉唇亲了一口,沈清莲立马怒了,自己这口气才缓 下来,赵锦凌这厮就又开始不老实了,有这厮在身边,她就别想安生,她也估摸出来了, 这家伙虽是个色胚,满脸子尽想着那些事,但对她还算好,虽每次她逆了他,他很生气, 倒还真没对她动什么真格的,因此她胆子也肥了,只见她满脸嫌弃的 用力推攘着赵锦凌道,“你一个大男人坐什么马车,你下车骑马去,我累了,想一个人歇会儿。” 见赵锦凌有些不悦,忙委屈的撒娇道,“昨晚你欺负我,我被你气得一晚都没睡,现 在又来闹我,你还说会对我好,疼我,都是骗人的,你对我一点也不好,我现在都又累 又困了,你还不让我歇息,尽想着你自己的那点心思。” 说着双眼含泪,一脸控诉的望着他。赵锦凌见沈清莲今天的确小脸苍白,也有些心疼 了,想了想,不由妥协道:“好,好,爷都听你的,不闹你就是了,让你好好歇息一下, 爷就坐在车里看着你,绝对不动你,真是,爷什么时候对女人这样体贴过,下次你再敢 说爷对你不好。” 沈清莲却皱着张小脸,仍是不依不饶道,“不行,你在车里,我睡不着。”赵锦凌虽 心有不快,但对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终究舍不得责怪,只得下了马车。 沈清莲这才安心的靠在马车上,全身缓下劲来,离开了丽春院,仿若劫后重生般。 心里算是松了口气。思极,在丽春院的这一日夜,真真是犹如在油锅里走了一回,受尽 煎熬。只眼前赵锦凌。是个大麻烦,该怎么应付过去,随他进府是万万不行的,自己一 个未嫁女子就这样随他回府,还要不要名节了,岂不是就坐实了是他的女人,更何况以 这厮急色的性子,进了他府第那还能保住清白。自己还是得早做打算,可现在一时也实 在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唯今之计,还是先把让自己进府的事,拖一拖。 还有,自己一日夜不见,家里娘亲还不知急成什么样子呢!一念及娘亲,沈清莲就 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回娘的身边,心里既忧心又思念,只是怎样说服赵锦凌同意呢?沈 清莲颦着双眉,心里思绪万千。 半晌,她揭开车帘,对着马车外骑着马的赵锦凌招了招小手,赵锦凌见了,心里 顿时一喜,满脸笑意的下了马把缰绳丢给小厮,就快步上了马车,一上马车就迫不及待 的搂着沈清莲,笑嘻嘻的凑到沈清莲的耳畔道,“莲娘,怎么不歇息了,可是想爷睡不 着了,爷就说陪着你嘛,莲娘还不情愿,非得让爷去骑马。” 沈清莲心里翻了个白眼,道,这人惯会自说自话,让你这色胚一起坐马车,指不定怎 么肆无忌惮的动手动脚呢!见他搂着自己的手又要蠢蠢欲动了,忙用力挣开,又往边上 使劲挪挪,坐得离他远远的。 赵锦凌见着有趣,笑着逗她道,“怎的,爷是老虎不成,莲娘离爷坐那么远,把爷 叫上车,难道不是想与爷亲热,那是有什么事,说吧。”他舒展着自己倦着的长腿。 沈清莲对于赵锦凌的这些无羞无躁的话,已是置若罔闻。只她现在有求于他,得哄 着他些,思及此,她对着赵锦凌露出如花笑靥,柔柔的声音娇声道,“爷,您先送 莲娘回家好吗?莲娘这一日一夜不见踪影,我娘肯定急坏了。” 赵锦凌一听这话,心里明镜似的,眼神立马就冷下来了,沈清莲心里打了个忽, 忙亲热的拉着赵锦凌 的手哄着道:“爷,莲娘想让您能风风光光的抬莲娘进府,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随着 爷进府,令莲娘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要是就这么进府,莲娘是死也不愿的。”说到后面, 沈清莲一脸生气的背过身去。 赵锦凌暗暗思量,难道,莲娘是在这里与我要名份,不是想离开。想到这,他脸色也就 缓下来了。心道,不过也是,她一个清白人家的女 子,也确是不能这么随意,我本是不舍得与她分开,想着先让她进府,后面这些再慢慢 补上就是了,若她在意这此,就由着她好了。 思及此,又见沈清莲一双眸儿水汪汪的,望着自己,令赵锦凌的心中顿时柔软如水,长 臂一伸就搂着沈清莲,柔声安慰道:“莲娘,莫哭,你说怎样就怎样,爷都依你,只你不准 再掉眼泪了,爷对莲娘不知怎的着了魔般,一看莲娘落泪,爷这心里就疼得慌,爷马上 让马车去清河县,爷亲自送你回家,正好去拜见一下你娘。” 沈清莲一听赵锦凌答应了,心里一阵狂喜,可接着听他说,要去见自己的娘,心里瞬 间一惊。心道,“要让他去见自己娘,自己可该怎么跟娘解释这事,是怎么认识他。。, 总之,这事一下子也说不清,难道说,自己答应 做他的妾,这不是平白让娘操心吗?不行,不说娘是什么反应,自己也没准备跟他,答 应他只是权宜之计而已,不能让他去,先应付应付他,以后再慢慢想办法,” 念及此,沈清莲粉唇弯出一个极动人的弧度,隐隐可见颊边浅浅的梨涡,显得妩媚 而娇俏,顿时令赵锦凌惊艳不已,只见她撒娇般的道,“爷先不上莲娘家好不好,我们 的事,容莲娘缓个几天,再与我娘说,也让我娘有个接受过程,否则,爷就这么冒冒然 的上门,岂不要把我娘吓坏了吗?再说,莲娘还是个未嫁女子,本就失踪了一日一夜, 再忽然的带着个男子回家,让街坊邻居们怎么看莲娘,那莲娘还要不要名节了。” 赵锦凌一听这话,顿时醒过神来,心里就怏怏不快起来,眼神也沉沉的盯着沈清莲, 心道,又在这跟爷耍心眼子呢!爷倒要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语气也就冷冷的道:“行,都依你,但是莲娘,爷对你可够宽容的了,你可别得寸进 尺,到时惹恼了爷,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沈清莲被他说得心头怒起,脸色也难看起来了,暗暗冷笑道,要不是你有权有势, 姑娘我现在惹不起,不得不与你虚与尾蛇,我会理你,什么东西。 赵锦凌看沈清莲不仅不哄他,还敢甩脸子给他看,心头怒火越发高炽,“嚯”的站起, 三两步就跳下车,在外面喊道,“青山,你带几个人送她回去。”就骑着马飞奔而去。 沈清莲看他走了,心里反而松了口气,精神一放松下来,她又一夜没睡,眼皮就有 些睁不开了,随着摇摇晃晃的马车就睡沉了。 回头说,沈莲娘和春巧他们走散了,春巧兄妹俩着急上火的找遍了整条街,也不见 沈清莲的踪迹,心里都着了慌,特别是林春生,心急如焚,怪自己没有把她护好,那是 他一直心爱的姑娘,她万一有个什么,他要恨死自己。 第十二章 思绪 春巧急得眼泪汪汪的道,“哥,找不着莲娘,这可怎么办?她长得那么好看,万一 落到坏人手里,这可怎么得了,我们回去又怎么跟婶子交待,都怪我,我就不该拉她出 来看灯的。又没照应好她。”春巧心里是又难过又后悔,说到后面,已是呜呜的哭起来 了。 林春生眼里也是泪光闪闪,他抬起头,阖上眼睛,半晌,才睁开眼睛,红红的眼里, 尽是焦虑痛苦,嗓子有些沙哑道:“这样毫无头绪的瞎找也不是个事,我们还是先回去, 我去家里跟爹娘商量一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有用的法子,再让爹去李叔家打听一下, 你去莲娘家,把这事跟婶子说一声。” 李叔叫李顺子也是住在猫儿胡同的,他是码头上的一个小工头,手下有几个弟兄,消 息比较灵通,与林叔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且不说林春生回家怎么说。 说春巧这边,春巧慌里慌张的跑回沈清莲的家,李芸娘见春巧只一个人回来,又一 副失魂落魄的神情,心里就不由咯噔一下,待听春巧说,沈清莲丢了。,李芸娘脸色唰 的就白了,嘴唇直抖,还来不及说什么,两眼一闭,就厥过去了。春巧惊呼一声,惊慌 失措的急步上前,想扶住李芸娘,可她毕竟是个姑娘家,力气有限,不但没扶住,还带 着一起跌坐在了地上,她也顾不得身上跌疼的地方,只紧紧抱着李芸娘,想护着她起来, 可咬着牙,使了半天的劲,也没能站起来,急得坐在地上直掉眼泪。 幸好,林春生带着林叔林婶及时赶来了,林婶和春巧两人半扶半抱的把李芸娘弄回 了屋,给安置在床榻上,林婶又用劲掐着她的人中,才把她弄醒,待李芸娘悠悠醒传,对 着林婶就嚎啕大哭起来。 林婶看得心酸,也抹着眼泪道:“妹子,这事都怪我们家春生春巧,怪他们俩没有照 顾好莲娘,把她弄丢了,这个账我们容后再找他两人算。我也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很伤 心着急,可现在我们当务之急,得先想办法找着莲娘,救她回来。我们一家估摸着这 事肯定是那天杀的人贩子干的,肯定是看莲娘长得好看,就把她给掳走了,我们得想个 法子赶紧找着人,迟了怕是。就不在清河县了。”林婶有些欲言又止道。 “你们有什么法子吗?只要能救我的莲娘回来。”六神无主的李芸娘紧抓住林婶的手 颤声问道。林婶安抚得拍了拍林婶的手,有些为难道:“我们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只 能到各个路口码头再去找找,再让李顺子打听打听,若是实在找不着,也只能去府衙报 案,让官府的人寻找。” “不,不能报案,坚决不能报案,要是一报案,大家都知道了,莲娘的名节也毁了, 那莲娘以后该怎么办?”李芸娘神情激动的尖声叫道,说到后面,已是一脸悲苦绝望的 泪水,口中还喃喃道,“我的莲娘,你的命咋怎么苦呀!”声音悲切,令闻者落泪。 在屋外候着的林春生听着,唿的就闯进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李芸娘就“咚 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动。眼神坚定的对着李芸娘道:“婶子,这事都怪我,是我没能把 莲娘照应好,弄丢了她。春生现在只希望能把莲娘找回来,只要能把莲娘找回来,春生 就娶莲娘,什么名节之类的,春生不在乎,只要莲娘能好好的回来。” 屋里的几个人都被林春生的一番举动惊愣住了,半晌,几个人才回过神,只是神情 各异,李芸娘是一脸惊喜交加的表情,颤着声音道:“春生,你说的是真的,你不嫌弃 莲娘,你真的愿意娶莲娘。” 林春生一脸坚决的点头道,“是真的,从小我就喜欢莲娘,我也一直想娶莲娘,不 管从前现在还是将来,我都只想要莲娘做我的娘子。”李芸娘泣不成声的道,“好孩子, 好孩子。难为你了。” 这边林婶的神情就复杂极了,她之前是想成全儿子的心愿,同意他娶莲娘,可出了 这个事,莲娘还不知会落到怎样境地,就是好好的回来,她一个未嫁姑娘被人掳走,也 失了名节。 自己就是再宽容大度,也不能要一个失了名节的女子,做自己的儿媳妇,更何况自 己儿子还这么优秀,未来前途一片光明,就算不为他娶个在前途上有助力的,也不能娶 个拖后腿的吧! 林婶脸色难看,但也没有立即出声阻止,因为她知道,现在林春生的这番话,就是 李芸娘的救命稻草,如果自己这时候出声,会让李芸娘受不了崩溃的,她做不到这样狠 心,两家这么多年相处的感情在这里,她实在是不忍心,再说,莲娘丢了这事,自己家 多少是有责任的,只得按捺住心中的不快,寻思着,等寻回莲娘再说。 至于春巧一直都在为莲娘忧心,听了这番话也只是惊讶,并无太多其它情绪,毕竟 在她心里,她早就认定沈清莲一定会是她的嫂子。 屋子外的林叔则是个极为善良却有些木讷的老实人,他家里当家拿主意的一直都是 林婶,见林婶都没有吱声,他更不会有什么意见,沈清莲又是他看着长大的,出了这事, 他本就觉着对不住,春生要娶沈清莲,他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商量好了主意,几个人又打起精神分头都出去找,可找了大半夜,还是一无所获, 大家也都又冷又饿又乏,特别是李芸娘本就身子不好,这样忧急之下,又奔波了大半夜, 身子已是摇摇欲坠。可仍硬撑着,不肯去休息,林婶只得反复劝慰道,“你也别太忧心 了,俗话说,吉人自有天相,莲娘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好孩子,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倒是你这身子要再不去休息,就垮了,要是莲娘平安的回来了,见你这样该多心疼啊! 再说,你现在就是不休息也没用,该找的地方,我们都去找了,李顺子家也去问过了, 现在夜也已经深了,我们就是想找也没法子找呀!我们估摸着,只怕莲娘已经不在清河 县了,所以,你先好好休息,实在不行,明天你还得打起精神来上县衙报案去。” 李芸娘想想林婶说得,是这个道理,自己若是这时倒下了,那莲娘怎么办?这才肯 去歇息。至此,几人歇下不提。 哪想翌日,李芸娘果然病倒了,还病得很严重,一下都起不了床了,说起来,也不 怪,李芸娘从前吃了太多苦,身体原本就落有病根,虽是这半年多来被沈清莲用心调养, 可毕竟身体底子在那里,一经昨晚那样的变故,那受得住,再加上大冬天的,她又在外 面找人时受了寒,心里又是着急又是难受的,这一下就倒下了。 李芸娘这一病倒,就病得人事不知了,林家也没法子,只得先照料好李芸娘,上衙 门报案的事自然得缓缓,最起码得等李芸娘病情缓过来些,否则只怕不等找着沈清莲, 李芸娘就先不行了。 林春生心里虽是焦急万分,却也是无可奈何,他想自己上府衙,只他娘极力反对, 只说等李芸娘病稍好些再说,又说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去县衙,这样终究对莲娘名声不 好,林春生想想,也是这个理,就只得自己一个人没日没夜的四处打听,读书什么的此 时都已顾不上了,林婶虽心有不满,但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只看着林春生为个莲娘,把 自己折腾的憔悴不堪,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样子,更坚定了不能娶莲娘的念头。 这边沈清莲一路磕睡着到了清河县,待马车到了猫儿胡同,沈清莲就让青山停下了 马车,坚持不肯要青山送她进去,只板着小脸,“让青山赶紧回去,别让街坊们看见说闲 话。”青山见她态度坚决,又神情不悦,也没法子,只得回去复命。 沈清莲脚步急匆匆的往家走,到了院子门口,她有些激动的伸手准备拍打门时,才 发现院子门是虚掩着的,她连忙推开,进了院子,就闻着一股浓烈的药味,沈清莲心里 就咯噔一声,满是惊慌和担忧,脚步有些凌乱的边走边喊道,“娘,娘,莲娘回来了, 娘你没事吧!” 正在屋子里照顾李芸娘的春巧,听到院子里沈清莲的声音,风一般的冲出去,直到站 在沈清莲的跟前,胸口还在激烈的起伏着,双眼定定的望着沈清莲,半晌,方眼泪汪汪 的上前一把抱住沈清莲,语带哽咽的道:“莲娘,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看到你安 然无恙的回来,我就放心了,我这两天都要急死了。。” 春巧想着这两天的煎熬,说着,眼圈就红了。 沈清莲见她一片关切焦虑之情溢于言表,心里感动,知道自己的事肯定把她吓得不 轻。就安抚的拍拍她的背,柔声说道:“嗯,我没事了,我回来了,是莲娘不好,让你 们为我的事操心了。”抚慰了几句,沈清莲就眼望着屋内,蹙着眉头神情急切的一迭声 的问道:“春巧姐,我娘怎么了,可是病了,病得严重吗?” 沈清莲才见春巧点了点头,她也等不及春巧说什么,就脚步匆匆的往李芸娘的屋子 里去,进了屋子,一眼就望见躺在床榻上脸色腊黄,正病得昏沉的李芸娘,眼泪就“唰” 的落下来了,她一把扑到床前,抓着李芸娘的手,就低声抽泣着道:“娘,我是莲娘, 我回来了,您醒醒啊!您快点醒过来,看看莲娘,莲娘已经没事,回来了。都怪莲娘不 孝,明知您身子不好,还累娘为莲娘操劳忧心。。” 沈清莲抓着李芸娘的手正伤心的直掉眼泪,就听跟着进来的春巧道:“呀!莲娘,你 别伤心了,你看婶子是不是要醒了。” 沈清莲马上睁大犹泪眼朦胧的眸子,盯着李芸娘,果然只见李芸娘的眼皮子动了动, 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沈清莲,嘴唇煽动着,只是声音微弱听不清她说什 么,沈清莲忙把耳朵凑过去,方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沈清莲眼里含着泪花连连点头,哽咽着道:“娘,是我,我是莲娘,我没事,我回来 了,您不用担心,只安心养病。”李芸娘听了沈清莲的话,脸上这才露出一丝安心的笑 容,阖上双眼,又昏睡过去了。 沈清莲见此一惊,后看李芸娘呼吸平稳,这才放下心来,此时,她也冷静下来了,她 给李芸娘细心的掖了掖被子,拉着春巧,轻轻的出了屋子,又上厨房看过还正在熬的药, 这才一脸焦急的一叠声的问春巧,“春巧,我娘什么时候病的,大夫怎么说,要不要紧。。” 春巧见沈清莲满脸的着急忧心,只得按捺下自己满心的疑问,安慰道:“莲娘,你别 担心,婶子也是太担心你了,夜里出去找你,又受了寒气,大夫说了,只要婶子醒来, 就没事了,只是日后要好好调养,莫再让她操心。” 说到这,见沈清莲的神情松下来了,这才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莲娘,你这两天到 底在哪里。。是不是人贩子掳走你的。你又是怎么回来的?”春巧神情急切的一连问道。 沈清莲叹了口气道,“春巧姐,这两天发生的事,说来话长,总之,幸好我遇上了一 家好心人,把我给救了,只一些事耽搁了,没能及时赶回来,我现在也没心思与你细讲, 这些事,我们容后再说,好吗?” 春巧听了,忙歉疚看着沈清莲道:“对不起莲娘,你这两天肯定吃了很多苦,是我 太心急了,只是这两天可把我们大家伙给担心死了,我哥这两天,饭也不吃,觉也不睡 的,就天天在外面四处奔波的找你,要不是昨儿,你娘病得人事不知了,我们就要去衙门报案了, 你都不知道这两天我们是怎么过的,我心里又恨又悔的,恨自己就不该拉你去看灯,要 不然就没后来这些事,现在看到你好好的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要不然,我要怨我自 己一辈子的。”说完,又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莲娘,你真的没事吧!” 沈清莲觉着心里温暖极了,满脸感激的拉着春巧的手道:“春巧姐,你看我好好的, 这事你也不用自责,与你无关,谁能想到坏人胆子那么大,大街上就敢掳人,这是谁也 想不到的意外,你约我出去,也是你我亲近才会如此。再说这两天的事,我才要感谢你 和你娘他们的,你们一家又是找我,又是照顾我娘的,要不是有你们的照顾,只怕等我 回来,我娘就。。”沈清莲有些说不下去。 此时,她只要想想,若不是有春巧一家人,她娘不知会是怎样的结果。那样的情景, 她想想就后怕不已,她现在满心里都是对春巧一家的万分感激之心。 思及这些,沈清莲端正着身子,对着春巧郑重的盈盈一拜,春巧被沈清莲这样郑重 的神情动作,弄得手足无措,涨红着脸,慌忙拉着沈清莲,着急的说道,“莲娘,你别 这样,你要这样,就见外了,你我两家本就亲近,更何况我们两家很快就成一家人了, 再说,以你我的感情,为你做这些也是 应该的,再说你丢了,我和哥哥也是有责任的,你以后可别再说这些外道的话了, 要不然我可生气了。” 沈清莲却没留意到春巧说的两家很快成一家人的弦外之音,她心里只记挂着春巧说, 春生还在找她,忙满脸焦急的对着春巧道,“春巧,我已经回来了,你哥他们还不晓得, 你先回家去跟林叔林婶打声招呼,说我没事,已经回家了。省得他们担心我,再赶紧去 把你哥找回来,跟他说一声,我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为我的事把他累坏了,这叫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更何况还耽搁他读书了,真是的,让他在家好好歇一晚,不用急着来看我。” 第十三章 打算 “嗯,那我马上就回去。”春巧促狭的眨眨眼,又偷偷的抿嘴一笑,点点头,脆脆的应道, 迈步就迅速的往家去了。 沈清莲目送着春巧的背影消失,转身回到厨房里头,看着药炉子,边思忖着,这两 天的事,该找个什么合理的说辞,搪?过去才是,实情是谁都不能讲的,若让人晓得自 己一个姑娘家进了妓院不说,还被赵锦凌那样对待,虽没到最后一步,但自己全身上下 都被他看遍了.。 沈清莲忆起这一遭,心里就对赵锦凌十分的痛恨,心里痛苦的想道,这两样不论哪 一样被人晓得了,自己都是死路一条。 最好的出路也只不过进赵锦凌的府第,做他的妾,然后整日里,就是与他的妻妾们 为争他的那点可怜的宠爱,斗得个你死我活的,而且以赵锦凌这厮风流好色的德性,顶 多是新鲜一些时日,等这新鲜劲一过,只怕从此就不管你的死活了。任凭你自己挣扎在 后院苦苦的煎熬日子。 沈清莲一想想这样的情景,就打了个寒噤,心里更是渗得慌,前世在皇宫里的争宠 日子已是让自己受够了,这辈子再不能过这样的日子了。 可思及赵锦凌这厮,沈清莲心里就愁得慌,唉!如何才能摆脱此人的纠缠呢?她拍拍自己 的额头,这才是目前让她最头痛的事。 “咣啦”一声,沈清莲正陷入沉思中,被这声音吓得一个激灵,听得是大力打开院子 门的响声,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沈清莲抬眼,就瞧见一脸憔悴的林春生 满头大汗的跑进来,见到厨房里的沈清莲,布满血丝的双眼顿时亮闪闪的,脸上绽放着惊喜 的笑容,气都还来不及喘匀,就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道:“莲娘,你真的回 来了,你真的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回来就好.。”说着,眸中就见有泪光在闪烁。 沈清莲望着这样真情流露的林春生,心里一阵悸动,心里头酸酸涨涨的,又微微的 泛着些甜,心更是软成一片,她不由的就抽出袖子里的帕子,踮着脚帮林春生擦着额头 上的汗,边心疼的嗔怪道:“春生哥,看把你急的,跑得一头汗,大冬天的要是闹了病, 可怎么好,我不是跟春巧交待过了,让你回家好好歇歇,看你脸色这么不好,这两天为了 我的事,肯定是累坏了.。” 林春生任沈清莲絮絮叼叼的数落着,只定住般呆呆的盯着沈清莲近在咫尺的容颜, 见她长长的眼睫软软的轻眨着,脸上细细的绒毛衬得肌肤细腻粉嫩,嘟着的菱唇,粉粉 的,诱人之极。 林春生感觉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历害,脸更是红得滴血,甚至连耳朵根 都是红的。急促的呼吸扑到沈清莲的脸上,沈清莲不由抬眼,四目相对,在这样近的距 离下,林春生眸中的爱恋浓得似乎呼之欲出,她心里也不由的一跳,脸上漫上了一层红 霞,更添娇艳,煞是好看。 此时沈清莲方记起自己帮林春生擦汗的行径有些不妥,她有些慌乱的把手里帕子往 林春生手上一塞,羞得垂着头,低声道:“你自己擦吧!” 林春生回过神来,也有些窘,只傻笑着,接过帕子,胡乱擦了几下,就揣进自己口 袋。然后就站在一旁愣呆呆的望着沈清莲,脸上是满满的欢喜,仿佛能这样看着沈清莲 就是件极快乐的事,他炙热的目光一刻也不离的落在沈清莲的身上。沈清莲被他这样火热的 盯着,也有些不自在,就娇嗔着瞪了他一眼道,“你看,我现在没事了,你也看过了, 赶紧回去歇息吧!” 林春生却仿若未闻般,忽的近前来,大着胆子拉住沈清莲的手,动情的说道:“莲娘, 你能平安回来,真好,真的,我不知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是怎么回来的,但对我 来说,你只要能好好的回来,就是最好的了,所以,莲娘,你要是受了委屈或是心里有 什么苦楚,一定不要把它放在心上,因为,对于你亲近的人来说,你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就是最好的结果,别的都不必在意。莲娘,你不知道,我这两天特别后悔,每每忆起都要 恼恨自己,恨自己没有照顾好你,才会让那歹人有机可趁,我心里更是害怕,怕再找不着你了, 没有了你,若是那样,我都不知自己往后该怎么办?”林春生思及这两天的焦急忧虑痛苦, 就眉头紧蹙,满脸自责心痛的把自己的心思一股脑的向沈清莲倾诉着。 沈清莲听着眼角湿润,心里既感动又难过,前后两辈子,第一次有男子对自己这样 好,这样倾心爱恋,可她现在..还能配得上这样好的少年吗?还配拥有这样一份纯 真的感情吗? 她为什么要遇上那些该死的人贩子,若不是遇上这些歹人,她也就不会落入丽春院, 也就没有后来的这些事,对于赵锦凌她也是憎恨的,但按说,她不该憎恨他的,若没有遇 见赵锦凌,只怕她会更惨,还不知会落入怎样的不堪的境地,可沈清莲就是对他感激不起来 心里只觉着,万分的憎恶他,总想着,这厮虽是救了自己,但也只是贪着自己的美貌,想着 .. 唉!沈清莲幽幽的叹了口气,想那些都与事无补,现在赵锦凌这厮还等自己入他府呢,若他 肯放过她该多好。她说不得就可顺顺利利的嫁给春生哥,过着自己安乐的生活.. 沈清莲思及这些,心里是越想越难过。 眸中不由得就泪光闪烁,原本她现在这样,对林春生就不该存在着奢望的,可让她就这样放弃这个美 好真挚的少年,她又满心的不舍不甘, 心情可谓矛盾复杂之极,本想挣开他的手,也忘了动作,只任凭他握着,心里却波涛起 伏,千思百转。 半晌,脸上方流露着一抹坚决,又双目盈盈的望着林春生,嘴边也浅笑嫣然,语气柔柔 的道,“春生哥,你别把什么事都往自个身上揽,这一切都只 是意外,再说幸好我运气好,遇上了好人,因此能够逢凶化吉。你看,我真的没事。”说着, 还俏皮的拎着裙摆,转了一圈,脸上也一直笑盈盈的。 林春生清澈的眼眸,带着一丝忧心,认真的望着沈清莲,见她脸上笑容真挚,倒不像强颜欢笑的神情, 凝重的脸上这才舒缓下来,心也彻底放下来了,只见他脸上绽放着璀灿笑容,语气欢喜的道, “这样我就放心,我就知道,莲娘是个有福气的.” 沈清莲见他如此,心里也不由明快起来,莞尔一笑道:“待我缓过劲来,再跟你们细 说,这两日的事。 你呢,也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更不许自责,你们一家对我们家是恩重如山,我谢 你们一家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 好了,你赶紧回去,省得林婶一会又该担心你了,回家好好歇歇,再回书院去,离春闱 没多少日子,你可要好好努力,别辜负你娘的期望。” “哦”林春生有些不舍的应了一声,心道,难得两个单独在一起,还没能好好说说 话呢!因此,半响也不起身,被沈清莲瞅了好几眼,这才慢吞吞的挪动着步子,一步三 回头的到了院门口,这才恋恋不舍的走了,沈清莲目光怅然的望着林春生离开,久久都 回不过神来,她心里放不下林春生对她的这番情意,更舍不得林春生这个人,虽说她对 林春生也只是欢喜他, 并没有萌生多深的爱意,但她难得的心动了,这样好的少年,对她又是全心全意的 倾慕,如果能嫁给他,她再用心经营,以后一定会过得很好,这才是她一心向往的生活。 可思及这两天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仿若噩梦般,又面色黯然。心里百味杂陈,复 杂极了,理智告诉她现在不该再和林春生扯上关系,应该冷着他断了他对自己的念想。 可望着林春生那双眼睛里,装着的满满的都是自己的时候,她动摇了,她心里不舍又不 甘,她也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想要嫁给林春生,她要竭尽全力的为自己谋一个未来, 不要怪她自私,她也只是想要求一个安稳的日子。 沈清莲想通这些,没有那么多顾虑,心里反而平静下来了,原先的那些焦虑担忧都 暂时放下了,她只冷静的思虑着,当务之急是让赵锦凌对她失去兴趣。 “噗噗”沈清莲正想得入神,听得声音,一看药要噗了,急忙起身,用帕子垫着把 药罐端起,慢慢的倒入碗里,思忖着,暂时也没能想出什么好法子,这事就先放着, 只要我不出门,他总不能到我家来强行把我拖走吧!若是有媒人敢上门,就把她打走, 对,就这么决定, 这样拖着,拖着,说不得,那厮就没耐性了,又或者找到新欢了,就把自个儿忘了。” 沈清莲越想越乐观,一扫之前的愁容,端着碗里的药,迈着轻快的步子进屋去了。 这边林春生满心欢喜的回了家,林婶才从铺子里赶回来,正在烧饭,她已经听春巧说了, 莲娘平安回来了,虽也为她高兴,但原先就存在心底的心思,也开始活泛了,因此顷刻, 就安排春巧在铺子里帮忙,她来家烧饭。 这一路她都细细思量好了,虽说莲娘平安回来了,但这两天她在外遭遇了什么,谁 也不知,就是真没发生事,她也失了名节,她家春生将来是要走仕途的,要让人知道有 这样一位娘子,不是给他抹黑吗?所以,她得先把春生支去书院,把春生稳住这一些时 日,等他春闱过后,再与春生摊牌说这事。她想着,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道,不是 她狠心,实在她是个母亲,她得为自己儿子的将来,做周全打算。 思及此,她定定神,有些心疼的看着林春生憔悴的面容,道:“你也几天没睡好,吃 了饭,赶紧去歇息,明儿一定得上书院去了,马上春闱就到了,春生你得好好看书,争 取中举,这样也不辜负娘的一番期望。” 说完,看林春生虽没有吱声,只是眼里流露着不舍,心里不由酸酸的,心道,真是 儿大不由娘,你看,这满心里装着的就是个莲娘。只此时也只得先哄着他些,虑及此, 林婶又柔声宽慰道,“你安心回书院读书,莲娘那里,娘会照应的,你只好好温书。”春 生虽是满心不愿,可也不敢逆了他娘的话,只得点头同意。林婶见春生这样,心里倒越 发坚定了,不能让莲娘进门的心思了。 回过头来说,赵锦凌生气跳下马车,骑马怒冲冲的回了府,青云跟在后头,大气都 不敢喘一下,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正好就撞上头了,被爷拿了泄火。 那想爷喝了两盏茶,忽的吩咐道:“你去跟秀姨娘说,让她着人把绿荷园给拾掇一下, 再开了爷的库房,拾掇些稀罕物件摆上,缺了什么只管去置办。”说到这,又问道:“那 几个人贩子可处理好了。” 青云忙垂手回禀,只心里道,那几个人贩子也是倒霉,撞到了爷的手里,能落得着 好,不过也该,谁让你要掳爷看上的人,嘴里还尽说些不知死活的话。 再思及爷恰才吩咐拾掇的屋子,自己听了都心里暗暗咋舌,府里的姨娘们若是知晓 了,那更得是打翻了醋坛子了。那绿荷园可是府里最好的院子,又靠着爷住的青园,府 里的姨娘们哪个不想住进那里,不说别个,就说现今府里最受宠的丽姨娘跟爷撒娇卖痴 的要了几回,爷都没答应,今儿倒巴巴的拾掇了,等着新姨娘进府来住。 第十四 忧心 青云心里倒越发坚定了,还没进府的那位,不能得罪,不说别的,只说爷,将将才 气着,转个身就想着给她拾掇园子。看来爷对她不是一般的上心,若是别的女子这样惹 爷生气,还不得讨顿打。 秀姨娘听了青云传的话,面上虽若无其事,但心里却是一惊,她一向知道自个府里 的爷,是个贪花好色的,只要自个儿看中,也不管香的臭的,只管往府里纳。不说京城 了,就这江洲府也是一个接一个的抬起来,不说别的,就说这前不久才抬进来的丽姨娘, 原先只不过是个楼子里的粉头,被爷看中就包了下来,却不知她倒是个有手段的,不知 使了什么法子就勾住了爷,让爷巴巴的把她纳了进来,也宠了她这些时日。 倒是把丽姨娘给宠得骄狂了起来,这些日子可没少给自己找麻烦,不是衣服料子不 好了,就是又短了她的用度了,幸而,爷对自己一向还是颇为信重的,对丽姨娘的脾性 也了解,才没闹出事来,秀姨娘也任凭她上窜下跳的闹腾。只冷眼看着,看丽姨娘能狂 到几时,这不府里又要有新人进来了,丽姨娘也离失宠有不远了,秀姨娘思及这此,面 上不由冷冷一笑。 想她自己原是宫里的宫女,被皇后娘娘看中,赐给了爷,后赵老太太看自己性子稳 妥,处事也有度,这才让她跟着爷来了江洲府,原也是担心夫人不在,江洲府里后院也 没个主事的,爷又是一向不管内宅事,思虑着自己能帮着爷把府里的事周全起来。 像她这样在宫里出来的,凡事想得通透,男人的宠爱是最靠不住的,她从不想去争 那虚无飘渺的宠爱,只一心想要个孩子,以后也算有个依靠,只也不知什么缘故,爷身 边的女人来来去去的这许多,就没听说有谁怀上过的,把皇后娘娘和赵老太太急得,也 着太医给爷瞧过,太医也说,爷身子好着呢,可不知什么缘故,就是没人怀得上,想当 初皇后娘娘挑中自己,也是看着自己像是个好生养的,可几年下来了,也还是没个丝毫 动静,自己的心也慢慢淡下来了,只想着怀孩子也是个缘法,自己估摸着是缘法不到, 也只能一切皆随缘吧! 只在这大宅门后院里生活,若是没有孩子,又不得宠爱,日子就过得艰难,幸好爷 看自己办事颇有章法,内宅琐事一直倚重自己,自己手里握着管家权,虽没有爷的宠爱, 倒也无人敢欺。虽也有那仗着得宠刁难一二的,只都不长久,秀姨娘冷眼看着爷身边的 女子来来去去的不知凡几,竟是最后没几个得了好的,她对赵锦凌的心也就越发的的淡 了,只是用心操持府里的事。只不知,爷这次要纳进府的不知是何方神圣,竟得了爷这 般的青眼,居然一回府就巴巴的使青云来交待,把他最喜爱的绿荷园拾掇出来,拨给新 人住,更开了自己库房把那贵重稀罕摆件拿出来装饰,想爷什么时候会关心这些琐事的。 可见是他的心尖子了。不过这事还轮不到自己操心,反正纳不纳新人进府,与自己又不 相干,自己又不想着与人争宠,就怕府里有人要急的跳脚了。秀姨娘有些幸灾乐祸的想 道。 且不说府里其他姨娘听到这桩事,是如何生气忌妒,只说那海棠院近来最受宠的丽 姨娘听闻此事,当场就气得摔了手上端着的茶盏,妩媚的脸上气得通红,高耸的胸剧烈 起伏着,嘴里恨恨的叫骂道:“不知是外头的那个狐媚子,可真是好本事,居然勾得爷 把绿荷园都给了她,还巴巴的开了库房,紧着那贵重稀罕的东西,给她拾掇着屋子,日 常我想要个一二样,爷都不乐意,做什么她就能使许多好东西,这还没进府呢!若是进 了府,这府里还有我们的活路吗?也不知对爷使了什么下贱手段,让爷这么着紧......不 行,凭她是谁也不能越过我去。”丽姨娘思及这些,妩媚的脸脸上已有狰狞之色。 “就是,那园子,姨娘要了几次,爷都没给,做什么就便宜了那不知哪儿冒出来狐媚 子。”边上侍候的丫鬟彩青,也恨恨的帮腔道。彩青是丽姨娘楼子里带出来的丫头,先 头对丽姨娘还算忠心,可惜也是个不安份的,她瞧着丽姨娘只不过粉头出身,就因入了爷 的眼,花言巧语的哄着爷抬进了府,做了爷的妾,又甚得爷的宠爱,府里人都巴结着她, 可以说在府里是风光得很,整天里穿金戴银锦衣玉食的日子过着。因此也有了自己的小 心思,自忖,自己也长得花容月貌,不比丽姨娘哪里差,却还比她清白干净,凭什么自 己就得永远做着侍候人的奴婢。有了这些念头,每次赵锦凌来,她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往赵锦凌跟前凑,几次三番下来,赵锦凌是久经风月的,那有不懂的,这厮本就是荤索 不忌的,何况这丫头长得也很标致,他自然就受用了。 丽姨娘知道了,开头有些恼,接着左右一想,这男人本就是贪新鲜的,自己跟着他 也有些时日了,他就是不找彩青,只怕也会找别人,不如就顺了他的意,左右彩青拿捏 在自己手里,自此,赵锦凌来了,要是兴致好,丽姨娘还会把彩青叫进屋,两人一道侍 候赵锦凌,反倒让赵锦凌觉着丽姨娘知情识趣,来得越发勤快了。 彩青原指望着赵锦凌痛快时,让他抬自己做姨娘,那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提,这府里 就又要进一个姨娘了,她心里怎能不气不恨。 彩青骂完,眼珠转了转,又对着气呼呼的丽姨娘道:“姨娘,爷好几日都没着家,要 不您去看看爷,正好探探爷的口风,看是哪里的妖精,勾了爷的。” 丽姨娘听得在理,就对镜梳装打扮起来,只见她挑挑拣拣的,最后里面只着了件, 紫红色的纱衣,外面披着件斗蓬就出门了。 赵锦凌此时正在书房听管事们回话,这几日不在府中,积了一些生意上的琐事,管 事禀报完了,就听门口青云请示道:“爷,丽姨娘来了。” 赵锦凌想想,自己也有好几天,没近妇人的身子了,思及丽姨娘的风骚浪劲,倒是 有些心痒痒的,就开口道:“让她进来吧!” 就见丽姨娘身姿妖娆的款款向他走来,赵锦凌嘴角含笑戏谑道,“怎的,几日不见爷, 丽娘想爷了,都追到爷书房来了,丽娘就是不来,爷也是要去看丽娘,爷也念着丽娘这 副消魂的身子。” 丽姨娘一双眼春波荡漾的望着赵锦凌,啐了他一口道,“爷尽会说好听的哄丽娘,这 几日都不曾归家,指不定被外面的那个妖精勾走了爷的的心,又绊住了爷的脚,那还能 记着丽娘啊!”说着,就倚到赵锦凌的怀里,又娇媚的搂着赵锦凌的颈子,一脸含怨带 嗔道。 赵锦凌日常最喜她这副撒娇的样儿,听着就呵呵的笑了,手就顺着衣服伸进去摸着, 有些气喘着道,“哟,我们丽娘这是吃醋了,爷这不是打量着回来看丽娘了吗?” 嘴上说着,手上却不停,只见他有些急促的把丽姨娘身上的斗蓬扯掉,赵锦凌就见她 纱衣里若隐若现的风景,撩得他心头火起,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又亲着她的小嘴,咂咂 有声,丽姨娘一心想着能勾住他,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只见她搂着赵锦凌,轻轻站起, 妖娆的身子,撩人的扭动起来,身上紫红的纱衣被她轻轻解下,露出里面的抹胸,抹胸 本就极低,堪堪遮住那高耸雪峰儿,下面的绫裙儿滑落,又拉下大红撒花裤,只见两条 雪白修长的腿,真是说不出的风流魅惑。 赵锦凌狭长的眸子闪着火热的欲望,眯眼望着丽姨娘那风骚入骨的情态,不知怎的 就忆起,昨儿晚上沈清莲那一身冰肌雪肤,那还带着些稚嫩的风情,心里昨晚就憋着的 那股火迅速窜上来。 猛的起身就把丽姨娘压在了书桌上,颠鸾倒凤起来,一时只闻得屋内娇哼低喘,莺 莺沥沥,如泣如诉的,令人听得脸热心跳的。 且不说这府里如何的春色撩人。只说沈清莲这些都在家照顾李芸娘,门也不 敢出,若需置办什么,就托春巧。就这样一晃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李芸娘的病慢慢也 养好了。 虽说这些日子,沈清莲每天都过得提心吊担的,但表面上也还算平静,失踪那两天 的事,她编了一套说辞,就是她确实是被人贩子掳走的,只是一起掳走的还有个富家小 姐,富家小姐家里有些势力,又使了能人帮忙,半路给追上来了,把她俩一起救了出来, 只是当时她被迷药迷晕着,富家小姐家里只能带着她一起回了府。 待她醒来,已是第二天午时,富家小姐受了惊又病了,也没人顾得上她,只得又待 了一夜,才使人送她回了家。李芸娘几个听得都是庆幸不已,李芸娘更是万分感激那富 家小姐,要不是沈清莲阻止,只怕她还想上门去道谢,只沈清莲劝住她道,“这本就是 有碍名声的事,富家小姐家巴不得没人知晓这事,我们公然上门道谢,反而惹人不喜。” 李芸娘这才做罢。 沈清莲这些时日虽宽慰自己,但赵锦凌这事始终如一把剑般悬在她心上,令她忧心 忡忡,可又谁都不能说,只晚上常会惊醒,人眼瞧着见天就消瘦下去了。她心里日夜煎 熬着,却也无可奈何,只因这些时日过来,任凭她绞尽脑汁,也不曾想出个稳妥的法子 来,她现在满心里只盼望着赵锦凌那厮又有了新欢,把她抛之脑后了,那她就谢天谢地 了。 可沈清莲的希望注定要落空的,说起来赵锦凌这些时日这么消停,是他生意上出了 些纰漏,处理这些事花了些时日,回来后,见沈清莲整天足不出户的,他又有些顾忌沈 清莲的性子,不好冒冒然使人上门说媒。 只当他听到,去查沈清莲底细的小厮回来禀报的事时,心里着实恼怒之极,特别是听 说,灯会那晚与她一起的男子,两家已初定了口头婚约,两人还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沈清莲失踪那两日,那男子又如何心急如焚的寻找,他去书院,沈清莲对他又是如何 的柔情万千,还送他一个自己亲手绣的香囊。 他一思及这些,心里就觉着怒得慌,想他是谁,他可是在京城都是横着走的小霸王, 自己看中的女子居然想着别的男子。之前就不说了,上次在丽春院说得清楚明白,要做 自己的女人,她倒好利用自己出了丽春院,就与旧情人亲亲我我了,还敢送香囊给旧情 人,指望着爷是这么好欺的吗? 赵锦凌越想越气,幽深的眸子里闪着戾气,手一挥,“锒铛”桌上一个锦盒掉到了地 上,里面装着一对水头碧绿碧绿的玉镯摔碎了,青云心里暗自婉惜,这可是爷费了好一 番心思才寻来的,本想着,等新姨娘进府时送她的,她倒好,还没进府就惹怒了爷,只 怕要惨了,她是不了解爷的禀性,爷岂是那么好利用的,你看吧,爷好言好语的让你进 府,你不进,惹恼了爷,你到时还得进府,只是那待遇就天差地别了,何必呢,这姑娘 真是想不开。青云边想边摇着头。 第十五章 中计 赵锦凌起身迈步就往门外走,青云赶紧跟上,两人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到了清河县,赵 锦凌下了马,把缰绳扔给青云就径自进了云锦绣铺,原来这云锦绣铺,竟是赵锦凌的产 业,只不过是江洲云锦绣庄的底下一个小分店,且不说掌柜如何招呼赵锦凌。 沈清莲这日正在屋里描着花样了,就听得外面急急的脚步声跑进来,抬眼就见春巧 跑着气喘吁吁的道:“莲娘,绣铺掌柜的让我来跟你说一声,让你立刻上绣铺去一趟。” 沈清莲正站起来为春巧端茶,听了这话,不由诧异道:“掌柜找我何事,竟要我上绣 铺,上次不还催着我的绣活吗?这两天我正说把那陈小姐家订的绣屏赶出来,这怎么又 巴巴的让我上绣铺一趟。” 说着把手里的茶盏递给春巧,春巧正跑得嗓子冒烟,接过一口喝光,又径自过去自 己连倒了几杯喝完,这才满足的叹了口气,抚着胸口道:“总算缓过气来,刚才可渴死 我了。” 沈清莲见她这样,不由笑着嗔道:“你这性子也该改改了,多大的事,至于这么着急 吗?看你跑得,让你娘见着了又该训你一顿了。” 春巧听此,不由调皮的吐了吐舌,蹙着眉头,一脸无奈的道:“可我就是这性子,学 也学不来那些什么大家闺秀的娴淑端庄。” 春巧说到这,就撅着嘴,很是不满的抱怨道:“我娘也真的,哥哥还没春闱呢,也还 不知能不能中呢,近来就总是说我,以后要学着大家闺秀的作派,可不能坠了哥哥的面 子什么的......” 沈清莲听着,就笑吟吟的打了她一下,嗔道:“你说你这嘴,整天口无遮挡的,若这 话被你娘听到,看她可饶了你,再说你哥哥才学出众,中举是肯定的,他先生不也说了,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倒是快点跟我说说,绣铺到底何事,非要让我去一趟?” 春巧这才忆起正事,也不由尴尬的拍拍额头,笑道:“看我这记性,正事差点忘了, 我也不知道何事,只我看掌柜仿佛很着急的神情,像是遇着什么难事,我这才赶紧回来, 跟你说一声,反正你去一趟就是了。” 沈清莲寻思着,可能是卖的绣件,那里有什么问题,要不然掌柜不得找她,只是不 知是什么问题,想她们合作这几年,一直相处融洽,虽后期掌柜知道那些绣活皆出于自 己之手,但掌柜很是知情识趣,从不曾多问什么,更也不曾找过她去绣铺。沈清莲满心 疑虑会是何事,也没往别处想。 沈清莲虽猜不透掌柜找她何事,但人家既然把话递过来了,自己怎么说也得去看看, 她只得托春巧留在家里帮忙照看一下她娘,又上屋里看看她娘醒了没,好招呼一声,她 掀开帘子,进了屋,就见她娘已经醒了,正靠在床榻上,李芸娘见她进来,就问她道: “莲娘,可是春巧来了,我听着院子里春巧的说话声。” 沈清莲过来给她娘掖了掖被子,坐在榻几上,笑道:“可不是她,她到哪里也不用人 说,老远就能听着她的声音。” 李芸娘听着也笑了,一脸慈和道:“春巧历来是个活泼爱说爱笑的性子,小姑娘就得 像她那样才好。” 说到这,顿了顿,满脸忧色的望着沈清莲,道:“不像你,什么话什么事都闷在肚里, 凭的让人操心,你看自你回来,娘看你总是满腹心事似的,问你,你又总是说,没事, 可娘看你,最近消瘦不少,娘知道你孝顺,不想要娘操心,但你也知道,在娘心里没有 什么比你更重要的了,傻孩子,若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娘说,娘纵是没用的人,也能为你分 担一些。” 沈清莲听得前面的话,心里不由一惊,再听到后面心里一股暖流般热乎乎的,不由得眼圈就红 了,她不想让她娘看到,就忙抱着李芸娘的腰,把脸埋在她的怀里,撅着嘴撒娇道:“娘 整天就胡思乱想的,我哪有什么心事,有,也是忧心娘的病快点好起来,再说,我天天 能吃能睡的,哪里瘦了,我觉着自己最近还胖了呢,娘尽瞎操心。莲娘只要娘好好的, 就什么烦恼都没了,所以,娘你什么都不要瞎想,只安安心心的把身体养好,莲娘会努 力挣钱,让娘以后安安心心的享福就是了。” 李芸娘见着沈清莲在自己怀里撒着娇尽显一副小女儿神态,又说着这样妥贴暖心的 话,心里顿时软成了一片,眼角湿润,柔声道:“好,娘一定好好把身体养好,以后就 等着享我们莲娘的福。”说着满脸慈爱的摩挲着沈清莲柔软的长发。 沈清莲看她娘不再揪着问,心里这才放心,心道,都怪自己最近被这事压得心里沉 甸甸的,有时候不免流露了些出来,倒让娘有些察觉,以后还得注意些,不能被娘看出 端倪,凭的让娘忧心。 “好了,你赶紧出去招呼春巧吧,娘这里也没什么事,你不用总来陪娘,你最近不还在赶绣活吗?” 沈清莲也想起正事,耽搁这许久,让掌柜等着,终究有些不好,她忙对着李芸娘道: “娘,绣铺掌柜让我上绣铺一趟,刚才春巧来,就是掌柜的托她给我递话的。” 李芸娘一听,立马坐直身子,一脸紧张的问道;“什么事,这么要紧,要让你过去一 趟,莲娘,娘实在害怕你出去,万一又出事怎么办,上次的事,已是要了娘的半条命了, 你若再出个什么事,娘怕是再熬不过去了......”想着上回的事,李芸娘犹心有余悸,眼 中也不由泪花闪烁。 沈清莲知道上回的事,委实把娘给吓坏了,忙拿出帕子给她娘拭泪,又柔声宽慰道: “娘,您别担心,莲娘以后都会小心谨慎的,再不会有那种事发生了,我们与掌柜的合 作了这些年,掌柜从没找过我,这次冒然让我去,肯定是有要紧事,我们也不好不去, 再说这青天白日,哪些歹人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掳人的,所以娘您别担心,莲娘也会 加倍小心的,我出去再戴上那厚幕帷就是了。” 李芸娘想想这话也有理,掌柜人一向不错,若不是实在有事,不得叫莲娘去,所以 这一趟是必须去的,可心里到底不放心,面上就不由露出忧色来,叮嘱道:“那你一定 小心些,快去快回,让春巧陪你走一趟。” 沈清莲张口想说,春巧留在家里照应娘,可想着,若是说了,她娘必定不同意,因此就没有言语, 只对笑着叮嘱她娘好好休息,莫要担心,自己很快就回来。 沈清莲出去又交待了春巧几句,这才戴上厚实的幂帷上绣铺去了。她进了绣铺,见店 里已有几个客人,正在挑选,掌柜见到她,就笑吟吟的迎上前来,只目光闪闪烁烁,态 度也有些热情过分,只见她亲热的拉着沈清莲的手道:“哎呀!莲娘你可来了,有个客 人要个绣屏,可她说的花样子,我听了半天也不懂那是什么东西,只得把你请过来,亲 自与她谈,在里面的院子,我这里暂时也走不开,就不陪你进去了,反正我这里你也熟, 你就先进去她谈吧!” 沈清莲笑盈盈道:“没事,掌柜您忙您的,莲娘自已去就行了。”也没有疑心,就径自 往里面的院子里去,这绣铺前面是铺面,后面是院子,有几间厢房,有一间靠里边的 厢房,是专门招呼一些贵客的。 沈清莲到了厢房门口,左右望望,也没见着丫鬟小厮什么的,心里不由诧异,她满 脸狐疑的,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抬眼一望,就瞧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 喝茶,再仔细一打量,不是赵锦凌又是哪个,沈清莲的脸唰的就白了,她抬腿就想跑, 那想赵锦凌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也不见他怎么动作,就把沈清莲拎进了屋子,还把门给 关上了,沈清莲心里慌乱起来。 只是看着翘着二郎腿,悠闲喝着茶的赵锦凌,心里什么都明了,今天的事,就是 这厮安排好的,就是好诳自己出门。 她双眸惶慌的望着赵锦凌阴沉的脸,心里紧张担忧极了,今天弄不好,只怕是不能善了,她 百般思忖着应对之策。 赵锦凌则面无表情的斜眼睨着沈清莲,见她着一身青色袄裙,乌鸦鸦的头发,也只 用一根普通的簪子挽着,浑身可谓是素净之极,可就是这样的素净,反衬着那张小脸, 越发白净清丽,青色袄裙也难掩窈窕身姿。赵锦凌看着,眉头就不知不觉着蹙了起来。 见她最近清瘦了不少,倒有些弱不胜衣之态,小脸雪白,因为消瘦倒显得一双眸子 越发大了,此刻正有些惊慌的望着他,倒是有股楚楚动人的风韵。 赵锦凌原本十分的火气,在见着沈清莲时,反消了些,又看那白净小脸上,眸若点 漆,黑白分明勾魂摄魄,眼睫浓黑挺翘,菱唇粉嫩娇艳。水汪汪的眸子,楚楚可怜的望 着他时,他的心忽的就软了下来。 再忆及她那青色袄裙下,裹着的是怎样媚人的风景,心里就腾的闯起了另一种火来, 只见他伸手一把拽过沈清莲,搂着她的腰,不顾她的挣扎,俯下身子,就强横的吻上她 的唇,沈清莲只闻着他身上浓烈的男子气息逼近,感觉到他炙热的气息喷在自己脸上, 自己的脸也热乎乎的,只身上却抖瑟得历害。 赵锦凌火热的唇落在沈清莲冰凉的唇上,辗转吮吸着,她挣脱不了,心里正惶惶然时, 赵锦凌却放开了她,沈清莲庆幸之余,却又满是惊疑,以赵锦凌这厮一向如急色鬼的德性, 这个吻怎会浅尝辄止,她心里越发忐忑,赵锦凌径自揽着她坐在椅子上,又按着她靠在自己怀里, 大手板过她一直垂着的头,面色沉沉的望着她,冷声道:“怎么的,莲娘,不认识爷了, 见了爷居然还敢跑,胆儿是越来越大了。莲娘本事见长啊 这才几天功夫,莲娘就把爷抛到脑后了,更把爷说的话当耳旁风了,嗯...” 沈清莲心里反得斟酌,狐疑的想道,看这厮的脸色,难道晓得我的打算,所以把自 己诳来此处,若他现在真要做什么,今日自己只怕是落不得好了,现也不能与他对着来, 需得与他周旋一番,最好哄得他,今天能放过自己。 思及此,沈清莲眼角一溜,徐徐抬起头来,偷瞥了一眼他的神情,眼帘又很快的垂 下了,瞬即眼风又一转,脸上挤出个讨好的笑容,小声辩解道:“爷的话,莲娘一向当 金科玉律般,那有半点违背,刚才莲娘跑,也只是以为是别的男子,才吓得跑的。 莲娘的娘亲因上次的事就病了,最近一直卧病在床,莲 娘只得在家侍候娘亲,加上心里忧心娘亲的病,就没顾上其他的,莲娘那有做什么,爷 这番话说得好没道理。” 赵锦凌听着这番话,顿时心头怒起,这是把他当傻子耍呢,想他赵锦凌是何人,何曾 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耍弄他,他冷冷一笑,目光幽深的望着沈清莲道:“哦,原来是 爷冤枉了莲娘,莲娘照顾自个的娘,因此顾不上爷,倒是爷不通情理了。” 沈清莲听着话音不对,不由抬眼往赵锦凌脸上睨了一眼,就见赵锦凌正眼神阴鸷的望 着她,她心顿时一跳,吓得低垂着头,也不敢再说什么。 第十六章 相挟 赵锦凌见她低垂着头不吱声,越发觉着她是心虚了,心里头那把怒火又上涌,冷着 声儿道:“你顾不上爷这边的事,倒是有闲情给你那小情人绣荷包......” 沈清莲听得心里一抖,“嚯”的抬起头,惊疑不定的望着赵锦凌,既惊且怒的问道: “你派人盯着我...”赵锦凌冷哼一声道:“爷若不是派人盯着你,你打量着还把爷当傻 子耍呢!” 一双眸子寒意满满的望着她,厉声道:“你打量着爷好骗是吧,竟敢一而再再而三欺骗 爷,你以为利用爷出了丽春院,就可以把爷撇下了,爷是那么好利用的,哼,爷喜爱你, 对你宽容,倒是纵得你越发历害了,算计到爷的头上来了,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爷是 什么人,还敢跟那个小白脸眉来眼去的,怎么着,你还想着嫁那小白脸不成,哼,真当 爷是死的不成。” 沈清莲听着这一番话,仿佛一盆雪水泼在身上,感觉从头到脚都是一股透心凉,甚至 连头发丝都是冰凉的,她冷的瑟瑟直抖,头也“嗡嗡”的直响,心里更是一片慌乱,只 反复念叨着,糟了,他都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赵锦凌瞧沈清莲吓得小脸都白了,心里火气又消了些,暗道:“这次的事,她虽是有 错,但若她知悔过,便饶她这次又如何,以后抬进了府中,也不可能再与那小白脸有 什么瓜葛了。” 因存了此意,语气便缓和了下来,道:“你若知错,向爷保证以后不再见那小白脸, 只安心做爷的女人,爷这次就不与你计较。” 沈清莲听了此话,忽然抬起头来,眼睛直直的看着赵锦凌,颤着声音问道:“你非要 莲娘进府吗?” 赵锦凌顿时脸沉下来了,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颇危险的审视她许久道:“此话怎讲, 莫非你心里仍想跟着那小白脸。” 话说到这个份上,沈清莲干脆眼一闭心一横,索性豁出去了,只见她原本颔首低垂 的头,也微微抬起,道:“爷是高门大户的贵公子,府里肯定是花团锦簇,珠围翠绕, 可莲娘只是寒门小户的贫家女,蒲柳之姿实在不堪侍候公子,说句不好听的,只怕府里 的丫鬟走出来,都比我们这种寒门小户女体面,爷又何必为了莲娘坠了自己名气呢!” 赵锦凌脸色越发冷下来了,却反而语气淡淡道:“哦,你倒是会为爷着想,那爷倒是 要感谢你了。”说到这,抬手捏着沈清莲的下颔,令她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道: “可惜枉费莲娘的一番良苦用心了,爷历来不在意名声这东西,爷连楼子里的粉头都能 抬进府,你说,爷还会在意那玩意吗?” 沈清莲只觉下颔要碎了般,强忍着疼痛道:“爷您是金尊玉贵的人,什么样的美人没 见过,莲娘自问虽长得过得去,但也不是世上独有,像爷这般家世富贵,人才出众的男 子,自有那许多相貌出众的女子倾慕,甚至投怀送抱,又何必勉强一个不情愿的女 子.......”沈清莲说完这番话,痛得下颔都麻木了般,含着泪的一双眸子满是期盼的望着 赵锦凌。 见赵锦凌仍是面无表情的望着自己,又鼓着劲求道:“爷若放了莲娘,莲娘一辈子感 恩爷的大恩大德。” “感恩爷的大恩大德?”赵锦凌冷笑一声道:“爷把你从丽春院救出来,你又是怎么 感恩的...”赵锦凌越说越气,心道,看来她是死活不愿跟着爷了,本想饶过她这次,可 她偏来惹火我。 思及此,他又厉声问道:“你想方设法的要避开爷,难道爷还不如你那小白脸......”因为 发怒,揽着沈清莲的手越发的紧了,沈清莲身上都隐隐作痛,又见他疾言厉色的,心里 到底害怕,就用劲挣了挣,赵锦凌捏着她下颔的手倒是放开了,只腰上的手反勒得更紧 了。 沈清莲望着他阴霾密布的脸,沉吟不语,半晌,方说道:“莲娘不愿进府,与春生哥 没有关系,只是莲娘不愿与人为妾,只想找个平凡男子,过安稳的日子。” “你若不想进府,也行,那就让爷在这要了你。”沈清莲听了大惊,还不待她动作, 赵锦凌就把她的一双手抓住背在身后,双腿又把沈清莲的身子夹住,他是习武之人,那 力道手劲自是沈清莲不能比的,沈清莲的挣扎就犹如蚂蚁撼大象般的,更何况盛怒中的赵 锦凌已顾不上怜香惜玉了,只见他一只手按着她的脑袋,就吻上去,唇瓣相贴,赵锦凌 只觉娇软香甘,滋味妙极,不由一手捏着她的腰,一边儿张口,便吞天灭 地似的将她的菱唇含住,舌尖又强横的侵入她的口中,在她唇内一阵扫荡吮吸,沈清莲 只觉自己魂魄都被他吞噬了般,许久,沈清莲觉着自己就要窒息时,赵锦凌才缓缓的鸣金 收兵,沈清莲赶紧大口大口呼吸着,赵锦凌垂眸细看,见沈清莲的菱唇,已略有些红肿, 色泽越发殷红,水光莹然,越发的诱人,他又凑上前去,还不待沈清莲喘过气来,又是一 番辗磨,热烫的吻随后又落在粉白的颈上,锁骨,又逐渐往下,沈清莲被赵锦凌按着手 脚,只能坐以待毙的任他肆意掠夺,只闭着的眼眸中不觉沁出了两行清泪。 赵锦凌只觉脸上一阵凉意,抬眼一望,就见沈清莲满脸的泪,不由顿住,沈清莲睁开 眼睛,眼中亦有些雾气濛濛,被赵锦凌逼到此境地,她无法可想,便咬唇冷声道:“你 是要我死不成?” 赵锦凌闻言,眸色微动,竟笑了几声道:“莲娘,这么说,你是不愿报答爷把你从丽 春院救出来的恩情了,但爷从不做施恩不图报的事,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那爷只能再把 你送进丽春院了。” 沈清莲闻此,倒吸一口凉气,面色一片惨白,她满是惊骇的望着赵锦凌,只见赵锦凌 面无表情看着她,一双眸子幽深幽深的,沈清莲忙深吸几口气,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战 栗之意,才勉强遏制住了,只觉赵锦凌简直似魔鬼,要把她拉入地狱...... 赵锦凌见沈清莲只傻呆呆的望着自己,面色惨白凄惶,就松了一口手,斟了盏酒,扬 手喝了,心中怒意翻滚的望着沈清莲道:“上次在丽春院,你对爷讲,想要爷风风光光的抬你进府,爷 这些日子,除了生意上的事,一应的事就是为你筹备进府的事,把府里最好的院子拾掇了拔给你住, 一应摆设都为你准备最好的......可你倒好,你压根就是敷衍爷...爷的一番 心意就这般任你糟蹋......” 赵锦凌充斥着怒意的脸,有些狰狞可怕,沈清莲的身子不由瑟缩了一下,可听得他 口口声声说什么心意的,感觉无比的讽刺,不知那里生出的一股子勇气,嘴角嘲讽的说 道:‘像你们这种锦衣玉食的公子哥,说什么心意,只不过是喜欢时,多赏几件首饰, 几身衣裳,说些花言巧语的哄上几句而已,那宠爱就如同夜里的昙花一现,等有了更可 人的新人,就把她抛之脑后,那里管人家日后是死是活。不说别的,就说你府里的那些 妻妾,既能让你抬进府,必定都是你当初喜爱的,可现今呢,只怕她们有的房里,你已 很少再踏足了吧!你们的一时新鲜喜爱,就得让人家搭上一辈子的幸福,莲娘我这辈 子不求什么富贵的日子,只求嫁个平凡男子,夫妻俩平淡度日。 赵锦凌听着这番话,只连连冷笑,沉声问道:“据我所知,你那小白脸,马上就春闱 了,若是他中了举,授个一官半职的,你跟他能两个人平淡度日吗?你真是太天真太可 笑了...” 沈清莲叹息一声道:“若他无法给我,我所期盼的日子,我便与我娘俩人,自也能把日子过好。” 赵锦凌斜睨她一眼道:“你觉着,就凭你这长相,你们母女能安稳度日......” 沈清莲凝眸不语,半晌方道:“总之,我是不愿进高门大院的府地,整日里的勾心斗 角的过日子,实非我所愿,我宁愿粗茶淡饭的过日子。” 赵锦凌愠怒道:“爷与你说了这么多,若你仍是执迷不悟,爷只得把你再送进丽春院, 也让你知道爷的手段......” 沈清莲咬咬牙,趁着赵锦凌放松之际,一把挣脱了他抓着的手,又迅速的拨下头上的簪 子,满头的青丝就凌乱的披散下来,只见她把簪子抵在颈子上,颤着声音道:“爷若是 一定要逼我, 我也就只有死在爷的面前了。” 簪子是支尖利的银簪子,因着用力,已是抵进肉里,冒出点点血珠,映着她如雪的肌 肤,令人触目惊心。赵锦凌没想到她会以死相挟,而且动作迅速利落,想是早就做好的 打算,倒不想她是如此烈性的女子,看着那缓缓滑落殷红血珠,赵锦凌恨得不行,果然 胆子够大,都会要挟自己了,今日自己若不答应,她就自尽在此,只是她还不知自己性 子,自己若是不答应,她想死都难。 赵锦凌望着,沈清莲苍白决绝的小脸,也不见他怎么动作,沈清莲只觉手肘一麻,手 中的簪子就到了赵锦凌的手中,沈清莲一下子愣住了,脸白的不行,她除了以死相挟, 再无其他法子了。 赵锦凌把簪子扔到一边,恨声道:“你也不用要死要活的,就像你说的,爷有的是女人, 也不是非你不可,再说以爷的本事,用得着强逼着女人吗?岂不是弱了爷的名头,但爷 也把丑话说在前头,爷今日愿意风光抬你进府,它****若想回头,爷可不会给你好颜色, 你可思量好了。” 沈清莲愣住了,她原以为,自己已是无法可想了,可没想到居然峰回路转,半晌,方回 过神来,犹自有些不信的望着赵锦凌道:“爷此话可当真,不是诳莲娘。” 赵锦凌冷哼一声道:“你若现在反悔,也还来得及。”至此,沈清莲方信了。 只见她一迭声的道:“谢谢爷的高抬贵手......莲娘一辈子铭记于心,”又对着赵锦凌盈盈一 拜。拉开门,就急步奔了出去,却不知身后的赵锦凌一脸阴鸷的盯着她。 第十七章 祸事 且说沈清莲这边急奔而出,对上店里众人诧异的眼神,也顾不了了,甚至掌柜的招呼 喊叫也视而不见,片刻不停歇的,直到跑了好一段,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抚着胸口,直 感觉一颗心“噗通噗通”的仿佛要跳出来一般,此时方察觉身上的衣裳都汗湿了,散发 着寒意。 忆及方才,真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好险,方才真是用 命赌了一遭,此时,思及,自己都觉着不可思议,自己怎有那般大的胆子,与他对抗, 不过,也都是被逼得没法子,自己也并非真的想寻死,只是在那时,要么从了他,要么 就被他扔到丽春院,这两条路对于自己来说,都是死路, 这才豁出去了,沈清莲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没想到倒是让自己因此顺利的解决了此事, 心里顿时觉着天高云阔的,虽现在还有些腿发软,但忆及这些,仿佛又生出无穷的力量, 想着从此去了这桩心事,只觉从来没有过的轻松畅快,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搬 走了,她长长的吐了口气,又粲然一笑,自此可以自在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片刻,沈清莲回过神来,才发觉周围有些异样,抬眼一看,就见街上来往的行人,都 在偷偷的打量着她,更有几个站在路边呆呆的望着,这才忆起,恰才跑得匆忙,竟把自 己的幕帷给忘在绣铺了,沈清莲暗暗后悔,怕再起什么事非,忙低下头,用帕子遮着, 脚步匆匆的往家赶。 穿街过巷好一阵子才到家,沈清莲站在院子门口,扶着院门,抚着胸口,好半天才缓 过劲来,又把衣裳领子拉拉,把脖子上的伤遮住,这才推开院子门进去,春巧听到声响, 出来见到沈清莲,就笑道:“我就说是莲娘回来了,婶子还不信。”又对着屋内嚷嚷道: “婶子,是莲娘回来了。” “你可回来了,婶子都问好几回了...掌柜找你没什么事吧?”春巧过来挽着沈清莲一叠 声的问道.“就是找我问一个绣屏的花样,没什么事,春巧姐,累你照顾我娘了,辛苦 了...”沈清莲含糊其辞的糊过春巧,又笑着向她道谢。 春巧白了她一眼道:“尽说些见外的话,下次再说这些客套话,我就不理你了。”沈清 莲马上笑着告饶。且不说沈清莲这边的事。 说赵锦凌这边,青云几个看着赵锦凌阴沉的脸色,一阵阵胆寒,特别是青云恰才就守 在门外,屋里的动静,他大概也听到些,心里暗暗摇头道,这个姑娘真是不识好歹,爷 抬举你,你不开开心心的接着,非得跟爷对着干,等见识过了爷的手段,你就该后悔今 日的这番的举动了,到时还不得乖乖的随了爷,只怕你那情郎就落不得好了,爷舍不得 动你,这满肚子的气还不得撒在你那情郎身上...... 赵锦凌俊脸阴沉的坐在屋内,半晌,方阴沉沉的吩咐道:“备马,回江洲。”青云几个 听了,忙应了一声,就去备马,片刻,几个人就骑着马往江洲去了。 却说赵锦凌窝着一肚子火回了府,就独自闷坐在书房里,正寻思着怎么整治那个穷书 生。那边丽姨娘得了消息,想着,上次爷走得匆忙,自己想趁着爷高兴,打听打听那要 进府狐媚子的底细,也不曾来得及,今儿爷回来,可不能错过了,说不得自己把爷侍候 好了,再撒撒娇,爷就把那院子给了自己呢!思及此,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往赵锦凌那 里去。 青云正守在门外,远远就见丽姨娘往这边儿来,心里正琢磨着,爷此时心里正不痛快 着,这丽姨娘一向是个有手段的,指不定能把爷哄好了,我们这个做奴才的,也能少吃 些排头,因此,见她到了跟前,就一脸殷勤的迎上前去,笑呵呵的道:“丽姨娘,您来 了,您快进去看看,爷心里正不痛快呢,府里也就您能哄得爷开心了。” 丽姨娘听了此话,心中得意,掩着嘴咯咯笑道:“哎哟,我说青云,满府里头就你个 猴儿,嘴最甜,跟抹了蜜似的。”说着媚眼瞅了青云一眼。 “谢姨娘夸奖,可小的说的都是实话。”青云忙陪着笑脸道,丽姨娘听了脸上笑得更 欢了,心里正得意着呢,想着满府的女人,只有她最得爷喜欢,也不让青云去通报,自 个儿径自进屋了。 丽姨娘进了屋子,袅袅的往赵锦凌走去,赵锦凌正为怎么收拾莲娘的那个穷书生闹心, 见丽娘进来,就有些兴趣缺缺的问道:“你怎么来了?”丽姨娘 对着他嫣然一笑道:“爷上次匆忙就走了,丽娘这还有许多话,没来得极跟爷说呢,再 说,丽娘这心里也想得慌...” 说着,就搂着赵锦凌的颈子,坐到了他的腿上,又拉着赵锦凌的手,放在自已高耸的 胸口,娇滴滴的道:“爷,丽娘这里想爷想得紧...”赵锦凌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莫名的笑, 手又用力的揉了揉她的胸口,凑到她耳畔低低道:“丽娘,怎么爷每次还没喂饱你吗?” 说着,就发狠的揉着丽姨娘,丽姨娘吃痛,低低的叫唤着,赵锦凌正憋着火,也不像以 往那样慢慢调情,只粗暴的扯掉丽姨娘身上的衣裳,就没有任何前奏的,纵身而上,也 不管丽姨娘的叫唤,只发泄般的狠进狠出,可抬眼间,又忆起沈清莲那如雪的肌肤,销 魂的身子,兴致不由得就下来了,抽身退出,就挥挥手,转身道:“你出去吧!爷还有 事。”丽姨娘前面被赵锦凌弄得痛,这才得了些趣,正想再缠上去,被赵锦凌带着寒意 的眼神一睨,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不甘不愿的出去了。 赵锦凌只觉想起沈清莲,自己心里就火烧火燎的,恨得慌,于是重又坐下思忖着,要 说以自己的手段势力,收拾他个还没中举的穷书生,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可若是做 的露了痕迹,未免就落了下乘,再说,这事儿他是想让沈清莲晓得他的手段,从今往后, 再不敢有旁的心思。 且不说赵锦凌想着什么法子要整治她和林春生,只说,沈清莲这边,安稳的日子还没 过两天,就有一桩祸事,从天而降,她这天正在屋里做活计,就听得院子里的拍门声, 打开门,却是一个穿红着绿,头上还戴着一大朵花的妇人,一见着沈清莲,就啧啧赞叹 道:“哎哟,莫不是这就是沈姑娘,果然长得跟天仙般的好模样,合该就是富贵人家的....” 沈清莲听着这话音不对,心里感觉不妙,就不敢开门,只堵着门问道:“请问,你是 哪位,上我们家来有何事?” 这妇人用帕子捂着个嘴,咯咯的笑道:“我是清河县的李媒婆,我来自然是有好事, 你娘呢?”说着,就不由分说的,挤进门,进了门就嚷嚷道:“沈娘子在吗?” 李芸娘这些时日,身子也逐渐恢复了,就不用再卧床休息,听着声音,就出来问道: “莲娘,谁啊?”然后满脸狐疑的望着李媒婆道:“您是哪位,找我何事?” 李媒婆笑吟吟的迎上前道:“您就是沈娘子,您可真是好福气,养了这么个天仙般的 闺女,我是来给你报喜的,县令家的公子看上你家闺女,要纳你家闺女进府。” 李芸娘和沈清莲一听都惊呆了,半晌,两人方回过神来,李芸娘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你刚才是说县令家的公子,看中我们家的莲娘,要纳她进府是吗?” 李媒娘一脸笑容的连连点头道:“可不是,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家闺女被县令公子看 中,以后可是过富贵日子了,你这个当娘的也沾光不是。” 李芸娘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媒婆骂道:‘这富贵日子,我们不稀罕,你羡慕,就把 你自个闺女送去,我们不送闺女进火坑。’ 李媒婆挥着帕子,撇撇嘴道:“沈娘子,你这话就不对了,这怎么是火坑呢,那县令公 子长相俊秀,县令府里又就这一个独宝贝,要家世有家世,有相貌有相貌,这打着灯笼 都难找的好事,我家是有闺女,可人家县令公子看不上,要不然,我可是巴不得的。” 李芸娘气得脸都青了,张口啐了李媒婆一口道:“这清河县,谁不知道,那县令公子, 整日寻花问柳的...多少姑娘都被他糟蹋了,现在还想来祸害我们家莲娘,门都没有...你 走吧!”李芸娘见沈清莲不停扯她的袖子,就没有再说些难听话。 沈清莲制止了李芸娘,就笑着对脸色难看的李媒婆道:“李大娘,我娘性子急,刚才有 些口不择言,您别放心上,县令公子的厚爱,我们小户人家着实消受不起,麻烦您替我 们回了吧!” 李媒婆面色这才缓和下来,道:“姑娘,还是你通情达理,大娘我也是受人之托,只 是大娘看你也是个聪明姑娘,也跟你说句实在话,那县令公子看中了你,你是愿不愿意 都得进他县令府的,我还是奉劝一句,与其如此,不如开开心心的答应了,还能落些好 处。”听了这话,沈清莲与李芸娘都面面相觑。 半晌,还沈清莲开口道:“李大娘,这事来得太忽然,您容我们娘俩商量些日子,可 好?” 李媒婆沉吟不语,良久才道:“这事,我也不能作主,但我可回去与县令公子打个商 量,至多两日,到时就会来下聘的。” 李芸娘听到这,急了道:“我们莲娘,是许了人家的,难道县令公子也要硬抢不成。” 李媒婆听着这话不禁笑了道:“许了人家又怎样,那嫁了人的,人家县令公子看中,不 照样给弄进府了吗?再说谁敢与县令公子抢女人,我说你,若真是与人订了亲,也敢紧 的退了,莫害了人家的后生。” 第十八章 定计 沈清莲与她娘听闻李媒婆此话,面面相觑,心里更是拨凉拨凉的,俱愁眉不展,特别 是李芸娘,身子本就没好,又听此噩耗,待李媒婆一走,身子不由得就有些打晃,沈清莲 回过神来,忙上前搀扶着李芸娘,按捺下心里的慌乱,安慰李芸娘道:“娘,您别忧心, 这事女儿会想法子的......” 李芸娘叹了口气,满脸愁容的说道:“这事,你能有什么法子,也不知县令公子从哪 里见到你的,怎么就惹了这桩事呢?” 沈清莲搀着李芸娘进了屋,扶着她靠在床榻上,又细心的给她垫上靠枕,李芸娘瞧着,眼 眶就不禁红了,抱着沈清莲哽咽着道:“我们莲娘,多好的孩子,怎么就总是三灾八难的, 不是这个事就是那个事的,就不曾有个安稳的日子.....”想着上次被人掳走的事,才过 了多久,又碰上这个事,就不禁潸然泪下。 沈清莲此时,心里也乱得很,只是见李芸娘这么伤心,不敢表露出来再惹她忧心。 又担心她的身子,上次大夫就交待,不能再让她娘操心,因此只柔声宽慰她娘道:“娘, 您身子还没好,这些个事,莲娘会有法子解决的,您莫要为这些小事忧心,身子要紧, 您看您女儿虽总是遭事,但每次都能逢凶化吉,您不是说这都是爹的庇佑吗?既然有爹 在天上庇佑,娘就不用再无谓的操这些个心,只安心养好身子,这才是最要紧的。” 李芸娘见沈清莲一脸笃定的神情,不禁满眼狐疑的望着她道:“莲娘,你别是宽娘的 心,才说这些话的吧!娘虽总说你爹会保护你我,可娘只怕万一有个疏忽,就毁了莲娘 你的一辈子,那县令公子什么品行的人,整个清河县谁人不知,被他看上的姑娘,有哪 个逃得过的,就说前两年我们猫儿胡同里的赵家闺女,都订了婆家,日子也看好了,眼 瞅着就要嫁人了。因为长得标致,也不知怎么的被他瞧见了,任是硬逼着赵家闺女退了 婚,抬进了他府里,可才新鲜了几天,就又在外头花天酒地的。可怜那赵家闺女却被他 府里那凶狠的婆娘,折腾得命都没了,更别说,这些年又有多少姑娘,在那府里丢了性 命。 娘想想这些,心里就不寒而粟,你说,你有法子,可你一个小姑娘家能 有什么法子,在我们这清河县,他县令就是我们头顶的天,像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又 如何逆得过县令家那样有权有势的人家.....”李芸娘越说就越是愁得慌,不禁忧心忡忡的唉声叹气 道。 沈清莲瞧着李芸娘一脸的愁眉不展,心里就无比的怨责自己,若不是上次从绣铺出来, 慌乱间忘了戴幕帷,也没有这场无枉之灾。之前,听李媒婆说,县令公子看中了她,她 就思来想去的,最近她一直都闭门不出的,县令公子到哪儿瞅见她的,之后想来想去,才 断定就是被诳去绣铺的那回,出来的慌张,忘了戴幕帷,才被县令公子窥见自己容貌的, 因而引来了这场祸事。 沈清莲料想得不差,确实是前几****从绣铺出来,慌乱中忘戴幕帷惹的事,只不是被 县令公子亲眼瞧见,若不然,只怕她当场就回不来了。却是上次在南山寺与县令公子一 道陪着赵锦凌的众公子中,其中一位姓赵的公子无意中看见的。 彼时,他正在一间茶楼喝茶,在窗口窥见沈清莲的容貌后,立即使小厮悄悄尾随在 后,一直跟到沈清莲的家门口才返回来的,这位赵公子自是知晓,县令公子上次在南山 寺对沈清莲的惊鸿一瞥后,一直是念念不忘,之后也曾百般寻找,只是杳无音信,这才 无奈放弃的。因此,就把此事迅速的告知了那县令公子,这才有了今日的这场是非。 “莲娘,娘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入那虎狼之地的,哪怕是拼了娘的这条命.....” 李芸娘紧拧着眉头,满眼慈爱的瞧着沈清莲,一脸决绝的道。沈清莲正恍神间,猛然听到李 芸娘冒出这么一句话,心里不禁一跳,满脸忧急的望着她娘。正待张口劝说,就见李芸 娘,搂着她,缓缓的说道:“莲娘,你爹在世时,曾跟我说过,京城里有你们李家的本 家族人,只因我们在这小县城,交通不便,不曾与他们走动,有些生疏,但好歹同是李 家族人,必然会关照我们的,实在不行,我们就一起上京投奔他们去。” 沈清莲听了不由苦笑,心道:“若京城族人真这样好,当初李秀才家里都落魄成那样, 三餐不济的,怎么都没兴起去投奔他们的念头,甚至祖父他们都没动这种念头,可见是 靠不着边的关系,自己娘俩若冒冒然上京去投奔,还不知是怎样的结果,再说,大家族 里勾心斗角的太多了,就算京城族人收留了她们,寄人篱下的能有什么好,自己前世投 奔的还是自己亲姨娘呢,可那日子过得有什么好的,最后还得牺牲自己,为他们谋荣华 富贵......” 沈清莲把脸埋进李芸娘怀里,闷声道:“娘,您是关心则乱,您想想,我们娘俩两个 弱女子,如何千里迢迢的上京城,若是半路遇上个坏人或是土匪,到那时又怎么办?再说您 身子本就不好,一路颠陂,风餐露宿的,你那身子能受得了。好了,娘您也别想那不着边际的事 更别再胡思乱想的,没您想的那么严重,那县令公子不就是看上莲娘的这张脸吗?大不了,大不了, 莲娘把这张脸给毁了......” 李芸娘不待沈清莲说完,就慌忙的把沈清莲埋在她怀里的脸,揪出来,一脸肃然的望 着她的眼睛,慎重的叮嘱道:“莲娘,你不可说这种傻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娘不 允许你伤害自己,你该晓得,你若伤自己一分,娘的心就会痛十分,下次再不可说这种 话,要不然娘可不饶你。你也莫要绝望,事情还没到那一步,说不得就会有转机的。” 瞧着李芸娘一脸关切忧急的神态,又听着这样浓浓温情关切的话语,沈清莲心里涌起 阵阵暖流,她眨眨眼里泛起的泪花,绽开一抹甜美的笑颜,撒娇的嘟囔着:“娘,娘, 有娘真好,莲娘只要娘在身边,就什么也不惧......” 李芸娘搂着在她怀里撒着娇的沈清莲,脸上也不由的露出宠溺的笑来,她摩挲着沈清 莲头顶浓密的秀发,柔声说道:“娘有莲娘,这样乖巧懂事的女儿,也是娘的福气,若 不是遇上这些个事......莲娘跟春生那孩子......” 李芸娘叹了口气,不由得思及前些日子林婶跟她提起的,等春生考过春闱,就让莲娘 与春生的事订下来,可自从莲娘被掳走回来,李芸娘瞧着林婶绝口不提这事,心里也就 有数了,虽是不怪林婶,但每每想起,心里不免叹息,莲娘若能许给春生那孩子,自己 的心里多少也能放心一些,春生那孩子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品行这些就不用说了,更 难能可贵的是,对莲娘还一片真心,可现在只怕是....... 思及此,李芸娘又不免叮嘱沈清莲道:“我们家里的这些个事,就别再说与春巧她们知 晓了,恰才那李媒婆也说了,与他们说了,也无济与事,只怕还会连累他们,这么些年来 我们一家,一直得蒙他们家的照顾,报答不了什么,最起码不能牵连他们,过些天就 春闱了,更不能让春生因为我们家的事受影响.....” 沈清莲耳里听着李芸娘的叮嘱,心思却不由思绪飞远,自从她回来,她也瞧出来了些, 林婶对她的疏远,甚至防备,她也不是那没眼色的,心里也清楚,只怕林婶是不会让她 嫁给春生哥了,虽说,心里很是不舍,但她也因此惹了林婶的不快,她也能理解林婶的心情, 自己一个女子在外头宿了两夜,已是有失名节,林婶就算与自己再亲,也不会愿意自己儿子娶 一个在她眼里失了名节的女子,更何况,林婶一直对春生哥寄予了 厚望......只是心底到底还是有些难过,才有些心动...... “唉...”沈清莲也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抬眼,瞅见李芸娘关心的眼神,忙对着她盈盈一笑 道:“娘,您说得,莲娘都记住了,不会让春巧她们知晓的......”心里暗暗自嘲道,这里 还有桩县令公子求亲的麻烦事没解决,还有心思想这些,有句话不是说,得之我幸,不得 我命吗?他林春生再好,命中注定不属于我,想再多也是枉然,现下当务之急,是如何 令县令公子不再纠缠纳自己进府的事...... 沈清莲多少也耳闻过那位县令公子的德行,不由蹙着眉头,苦苦思虑着,想要顺利推掉这桩事, 唯有县令公子自己主动放弃,可自己是他看中的,想要他放弃,除非有个令他忌惮的人坚决 反对,只是在这清河县,唯一令他忌惮的只有他爹县令大人,但这是不可行的,这些年, 若没有他爹的纵容,县令公子也不敢这样肆无忌惮。 再就是他自己不要.....哦,对了,就是这样,沈清莲忽的灵光一闪,顿时脸上流露出惊喜 的笑容,一双眸子亮闪闪的望着李芸娘,激动的说道:“娘,有法子,我想到法子了。” 李芸娘闻听此言,也有些激动起来,一脸兴奋的问道:“莲娘,你真的想到法子了,不是又跟 前面一样,来哄娘的吧,若真有,那你赶紧说说,究竟是什么法子?” 沈清莲脸上徐徐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仿若春日里盛放的桃花般,炫丽夺目,李芸娘 见着都有一瞬间的呆愣,回过神来,心底不由涌出无比的自豪,这是我的女儿,这般的美丽灵 秀。 她满眼宠溺的看着沈清莲,只见她兴奋的满脸绯红,一双眼亮如星辰,娇脆的声音 徐徐说道:“娘,您从前不是嘱咐过莲娘,说我从小就不能碰野生的一种灌木吗?说只 要碰了,就全身起红疹子不说,还全身浮肿,甚至连脸都是肿的,可怕极了。” 李芸娘听沈清莲提起,不由也忆起此事,犹自心有余悸的道:“可不是,那时你还小, 娘带你上山,可能是你无意中碰了那种灌木,可那时娘不知道,只见一会功夫你的脸脸就肿胀起来, 还冒出了一粒粒骇人的红疙瘩, 可吓死娘了,娘急忙带你去找大夫,可大夫看来看去,一会说是这个疹子,一会又说像是水痘, 也都不太确定,娘当时都要急死了,抓了几副药,就急急火火的往家赶,可到了家,才 把药熬好了,准备喂你喝,却发现你身上的红疙瘩象是退了些,娘见此,心里疑惑,也 就暂时没让你喝药,没想到,到了晚上,你身上的红疙瘩又退了些,再第二天起来就差 不多好了,娘当时就想着,估计是你在山上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才长得的红疙瘩,直 到后来,你身上又冒出了那种吓人的红疙瘩,娘就细细查看,才知晓,你碰不得那种灌 木,只是此时,你好端端的提起这些陈年旧事干嘛,难不成跟解决县令公子这事有关?” 李芸娘有些疑惑的问道。 第十九章 相邀 沈清莲抿嘴笑着,颔首点头,说道:“娘,那县令公子非要纳莲娘进府,无非是看中 了莲娘的这身皮囊...”李芸娘听着此话,还不待沈清莲说完,就一脸紧张拉着她的手, 又反复嘱咐道:“莲娘,刚才娘就说过了,哪怕是遇到再难的事,都不能想那伤害自己 的傻事,就是想都不要去想..” 沈清莲听着李芸娘的絮叨,心里暖融融的,不禁莞尔一笑,忙抱着她娘的胳膊,撅 着嘴撒娇道:“娘,您先别着急,听莲娘说完嘛!”“哎,好,好,娘先听莲娘说完。”李 芸娘见莲娘急了,撒着娇露出一副小儿女神情,脸上也不禁露出笑颜,忙耐下性子听她 接着说道。 “娘,我刚才不是说,那县令公子非要纳我进府,也无非是看中了莲娘的美色吗?那莲 娘要是全身浮肿,全身还长满了可怖的红疙瘩,那县令公子还会坚持要纳莲娘进府吗?” 沈清莲亮闪闪的眸中满含狡黠,一脸得意的问道。 李芸娘闻此方恍然大悟,笑意满满的频频点头道:“对,莲娘这个法子好,我们去把 那野灌木弄些进家里来,到时莲娘全身又是浮肿又是红疙瘩的,这般可怖的模样定能把 那县令公子吓退,只是莲娘要受些罪,再是这事传出去怕是对莲娘不好......”思及此, 李芸娘又敛了笑,隐含担忧的问道。 沈清莲满不在乎的挥挥手道:“娘,这点罪不算什么,至于,这事传出去让人知晓更 没什么了大不了的,现在那顾得了那么多。此刻,女儿只求能把县令公子这事圆满解决, 就阿弥陀佛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想那么多干吗?” 说着,沈清莲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急忙问道:‘’对了娘,我们弄的这个,大夫真看 不来吗? 万一,那县令公子不相信,非要带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来给我诊脉,到时只怕要露馅.” 沈清莲蹙着眉头,有些不安的望着她娘。 李芸娘安慰的拍拍她的手,一脸笃定的道:“莲娘,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早时娘就 此症状,已问过那县城里的郭大夫了,那郭大夫可是我们县城最好的大夫了,可是他也 没诊断出是何原因,故而,你不必再为此事忧心。幸而,娘那时想着,这个事传出去, 怕对莲娘不利,始终瞒着这事,只你爹晓得,其他人一概不知,果然是你爹冥冥之中在 庇佑我们......”说着,就见她一脸欣慰的在那念念有词着。 且不说沈清莲这边有了法子应对县令公子,只说林春生自从沈清莲那回丢了回来后, 就被他娘赶回书院,他虽心中甚是挂念沈清莲,可走时他娘再三嘱咐,不得再私自跑回 家,他也不敢忤逆他娘的吩咐,再加上还有半个多月的就春闱了,家里和学院里的先生 都对他寄予了厚望,故而也不敢有丝毫懒怠,只日夜在学院里苦读。 这****如往常般正在屋内闭门苦读,却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他抬眼从开着的窗 子望出去,就见不远处几个他的同窗正高声说笑着往这边走来,林春生瞧着心中觉着诧 异,可知,临近春闱,学院里的学子们俱都在家闭门苦读,只他寥寥几人,因家里没得 学院清静,故而仍留在学院。 而往这边走来的几个学子,最近俱都是在家,并不曾来学院,今日不知所为何事。林 春生疑惑的望着。 须臾间,几个人就走到了跟前,隔着窗子对着林春生招呼道,“林师弟,又在闭门苦 读呢!”春生也忙在屋内与他们拱手作揖,招呼道:“赵兄、王兄、林兄,小弟这厢有礼 了。”见这三人也不离开,只站着与他闲谈,只得起身打开屋门,请他们进来,几人落 座之后,又是互相寒喧了一番。 林春生为他们沏过茶,这才笑着问道:“几位仁兄,今日怎的有空到小弟这来?”几 人哈哈笑道,其中一位着月白色的锦袍长相颇为秀雅的男子名叫赵翰道:“只因今日是 王兄生辰,故而想请林师弟一道前去凑个热闹。” 林春生闻听此言,忙笑着向一位着红色锦衣,圆脸小眼睛身子圆胖的少年王金宝拱手 道:“原是王兄生辰,小弟在这给王兄道喜了。” 王金宝听着眉眼带笑,只是原本就小的眼睛,这么一笑,顿时就眯成了一道缝,凭添 了几分滑稽,只见他笑嘻嘻拱手作揖道:“小生辰而已,只是不知林师弟可否赏脸,上 兄弟府上一聚呀?” 林春生听得此话,顿时有几分犹豫,这三人皆家境富裕,自来与他们这些寒门学子, 格格不入,一向也没什么来往,今日蓦的对他如此热情,又凭空要宴请他去作生辰,令 人心生疑虑。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虽说与他们无怨无仇的,他们不至 于害他,但还是小心为上。 再来,眼看春闱近在眼前,时间宝贵,林春生也不想平白的耗费光阴,自己又不比这 些富家公子哥...... 思及此,林春生忙一脸歉疚的对着王金宝拱手作揖道:“王兄,实在对不住,小弟今 日一没备好你的生辰礼,二来,春闱近在眼前,小弟历来比别人愚笨些,只能以勤补拙, 因此,茹小弟......” 还不待林春生说完,王金宝的胖脸就沉下来了,一脸的不快,赵翰见此,忙上前打哈 哈,劝说道:“林师弟,我们都知晓你是先生最器重的弟子,有天份又勤奋,这次春闱 你是肯定能中的,不比我们几个,纯粹凑数,今日难得碰上金宝的生辰,你就一道去, 大家好歹同窗几年,一起喝几盏酒,以后不见得还有这样的机会了。” 说着,几人倒是有些伤感起来,另一个叫林扬也在一旁凑趣道:“就是,林师弟一起去 吧,你再用功,也不在乎这天把的时间。” 王金宝此时脸色倒是缓和下来,只拿眼睛睨着林春生,林春生待还要推辞,却被赵 翰和林扬死拉硬拽的,硬是拉出了屋子,又见王金宝脸色不愉,知道自己若是再推脱下 去,怕是要得罪此人了,而王金宝此人又最是睚眦必报,又加上赵林两人还死死拽着自 己,心里也明白今日是无论如何都得走这一趟的了,他只得拱手道:“既是王兄的盛情 相请,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金宝这才露出笑意,说道:“我定会好好招呼林师弟,令林师弟不虚此行的。”林春 生听着这话音有些不对,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的缘故,他心里惊疑不定。 赵翰和林扬则亲热的搂着林春生的肩膀,往学院外走去,几个人相偕而出,学院门 口停着一辆马车,几人依次上了马车,一路往王金宝的府地驶去,林春生面上带着如沐 春风的笑意与他们寒暄,心里却有些不安,更加纳闷,不知这几人今日究竟有何用意, 说起来自己日常虽与他们三人不多亲厚,但也不曾得罪他们,想来应该没有歹意,再说 这些有钱公子哥,本就行事多古怪,思及此,他这才有些安心。 几个人在车上谈笑风声间,王府就到了,林春生随着他们下了马车,抬头打量着王 府的门头,大红朱漆大门,上头写着大大的王府二字,进了门更是处处昭显着富贵之处, 可惜富贵有余风雅不足,瞧着就是一副暴发户的派头。 不过也难怪,据闻王金宝他爹是原也只是个走街穿巷的货郎出身,不知怎的入了绸缎 庄的王老爷的眼,招了他做女婿,王家一直是做绸缎生意的,街上有着好几家绸缎铺子, 只是王老爷生意虽做得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膝下凄凉,只得一个闺女,虽也纳了 不少妾室,但俱无所出,年过半百仍是只得这一个闺女,他又不甘心自己辛苦半辈子的 家财落于外人手里,因此就寻思着为女儿招人入赘,见王金宝他爹原叫李有财,能说会 道,又兼心思活络,兼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姊妹,只孤身一人,倒是正合他心意,因此这 才招了李有财,改名王有财入赘,没想到王有财此人,头脑灵活,善于钻营,倒是让他 生意越做越大了。 王金宝招呼着几人进了一处院落,院子里倒是种了不少花花草草的,瞧着葱葱笼笼的, 一片青翠。 今日正是阳光明媚,春意洒落满身时,王金宝忽兴起兴致,逐吩咐,丫鬟小厮们把酒 席设在了庭院中,满目青绿点缀着点点粉的红的小花,呼吸间是清新的草木气息,倒是 颇有几分意趣,几人都很赞赏。 大家依次落座后,林春生忆起一事,忙站起拱手道:“王兄,我们还未曾先去拜会伯 父伯母。” 王金宝胖手挥挥,满不在意的说道:“林师弟,就你最多这么些个规矩,放心,今日 我爹娘都不在府里,只我们兄弟几个,正好可尽情的乐呵一番。” 林春生闻听此言,心中更觉诧异,面上不免带出来些,王金宝瞧着就解释道:“今日 虽是我生辰,可我不想如每年那般,遍请亲戚朋友,虽是热闹,但到底失了自在,因此, 事先我就与爹娘商议,今年我生辰,不用如往年那般请许多人来,只我自己宴请三五好 友来家里一聚,反倒是快活,让我爹娘也不必在府里,否则,我们顾忌到亲长,玩得无 法尽兴,是以,今日我爹娘俱不在府,你们只管在这尽情吃喝。”赵翰与林扬听此,俱 一脸放松快活。 王金宝说到此,又神秘兮兮的凑到几人跟前,小声说道:“我还让小厮去请了两个会弹 会唱的粉头来助兴,那可是丽春院顶有名的,不仅曲儿唱得好,那长是也标致水嫩,一 会儿大家一定要玩得痛快!”说完,还暧昧的眨眨他那小眼睛。 赵翰和那个林扬俱一脸激动希翼的交头接耳着,他两人家里虽家境富裕,但家教颇严, 这些个粉头妓子之流,家中也是严禁他们沾染的,不像王金宝,府里就他一个独宝贝, 府里的王老爷把他捧得宝贝疙瘩似的,真是要什么给什么,从不舍得打骂半句,因此, 他小小年纪,早就识得风月了,这些个粉头妓子,他也早就熟络得很。 第二十一章 诬陷 林婶强忍住泪,帮春生擦拭完,林叔就领着背着药葙的大夫急匆匆进来了,林婶忙起身,偷偷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又细心 的给春生掖好了被子,才让大夫近前来给春生诊脉,室内顿时一片沉寂,林叔林婶和春巧几人俱紧张的凝视着大夫,半 晌,大夫收回诊脉的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沉吟片刻道:“不是什么要紧的毛病,只是服用了烈性的助兴药,又得不 到纾解,一时气血逆流,这才导致他暂时的昏厥的,我先给扎几针,然后你们准备一桶冷水,让他泡上一盏茶功夫。” 林婶几个人正眼巴巴的瞧着大夫,可听着大夫这一番话下来,几人面上俱是茫然不解,林婶忍不住张口问道:“大夫,您 是说我们家春生,是服了什么药物,才导致这样的吗?”大夫正拿出针准备针灸,听林婶如此问,不由看了她一眼,点点 头道:“他因为服食的剧烈的****导致如此的。”听了此话,几人面上俱露出惊疑之色。林婶皱着眉头,急切的又问 道:“您刚才说扎过针,就用冷水给他泡澡,可这大冷天的让他泡冷水澡,这...他身体能抵得住吗?”大夫凝神静气的扎 完,这才回道:“若是平日,自是不能的,可此时他身上正血气旺盛,正需要冷水为他纾缓,或者找个女子也可行的...”几 人听得面面相觑,特别是春巧还是未出嫁的姑娘,听得半知不解的,林婶见此忙咳嗽一声道:“春巧,你去给你哥准备一 套干净衣裳。” “哦“春巧虽听着不太明白,也知她哥是没什么事了,就放心的去给春生准备干净的衣裳了。大夫扎完针,又交待了几 句,就拎着药箱走了,林婶送走大夫,就让林叔把春生身上的衣裳扒了,抱进浴桶。且不说这边春生泡冷水的事。 上回说到王金宝小眼睛一转,就又生一毒计,且看他到底又生何害人的主意,只见他怒气冲冲的回了屋子,沉吟片 刻,方对着正在屋里梳装的通房紫月就是一番耳语,紫月的脸色却是越听越难看,最后却是满脸泪水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道:“少爷,您饶了奴婢吧,求求您了,这满府里谁不知,奴婢是您的人,您让奴婢去做这样的事,这让奴婢以后如何活 呀?” 紫月泪水涟涟的苦苦哀求道,王金宝瞧着紫月梨花带雨的脸,心里颇有些不舍,想着这紫月一向知情识趣,在床上又会刻 意迎合,很得他的喜爱,就这么.......心里到底有些动摇,可马上又忆起他爹之前的嘱咐,逐狠下心来道:“你放心,只要你 把这件事,办好了,我们府里不会亏待你的,甚至这府里你的家人,我们也会一并关照好的。” 紫月听着此话,更是泪如雨下,却也知晓这是个狠心的主,自己再苦苦哀求也是无用,听着他那话音,自己若是不照他吩 咐行事,只怕自己的家人都得受牵连,紫月低垂着头,眼里不由闪过丝恨意,手紧紧的拽着,指甲拽得掌心一阵刺痛,声 音暗哑忍耐的道:“是,奴婢一定听少爷的吩咐把这事办好,也请少爷多怜惜怜惜奴婢,给奴婢一条活路。” 却说林春生针灸完,又泡过了冷水澡,才缓缓清醒过来,只是人颇为虚弱,他躺在床榻上,正想休憩一下,就听外面用力 拍打门的响声,顷刻间,就闯进几个如狠似虎的衙役,一言不发的就要上前拿下林春生。 林婶追在后面跑进来,慌忙挡在林春生面前,一脸防备慌张的望着他们问道:“你们闯进我家来拿春生,请问我们家春生 犯了何事?”其中一位最年长的衙役道:“你这妇人赶紧闪开,我们来拿他,自然是他犯了法,知县老爷才令我们来把他 拿下的。” 林婶听得此话,心里一颤,但仍一脸坚决的拦在林春生面前,硬撑着说道:“你们肯定是弄错了,我们家春生可是个秀 才,最近一直都在闭门读书,他怎会犯什么法......” 那几个衙役那会耐烦与林婶多费话,只把手一挥就要上前一把拽开林婶,这时林春生虚弱的声音传来:“等等,你们别对 我娘动粗,我随你们去就是了。”又拉着林婶的衣袖,安抚的说道:“娘,您别担心,我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不怕 的,就随他们走一趟就是了,说不得就是他们搞错了,您别担心,一会儿功夫就回来了。” “可你的身子......”哪些衙役还不待林婶说完,只押着林春生就往走。林婶只得眼巴巴的望着林春生衣裳都来不及加一 件,被那几个凶恶的衙役带走了,她抹了把脸上的泪,就慌慌张张的上铺子里找林叔和春巧去了。 这边林春生被几个衙役推搡着进了县衙,却见堂下正站着王金宝,他心里陡然一惊,还来不及思忖什么,就听得堂上知 县,重重的拍着惊堂木,喝问道:“堂下可是林春生?”“正是小生。“林春生忙作揖道。 知县又拍了下惊堂木喝问道:“你今日是否上王府吃酒,因见王金宝的通房丫鬟紫月,长相貌美,就借酒醉之故,把她拖 进厢房,行那非礼之事,事后怕王金宝责怪,又一个人偷偷离开王府,却不知那紫月因不堪受辱,故而自尽,被人发现救 下,这才败露,可有此事。” 林春生听此大惊失色,直觉一个晴天霹雳,他抖着手指,气得涨红了脸,满脸愤恨的瞪着王金宝,怒问道:“我与你有 何冤仇,你要如此诬陷于我,你那通房丫鬟,我见都未曾见过,又何来污辱之说,你太可耻了....”林春生只气得浑身颤 抖,原本就还虚弱的身子,又趔趄了一下,双眼喷火般的灼灼的瞪着王金宝。 王金宝肥胖的脸上,一脸委屈气愤之色,也愤愤不平的道:“林师弟,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好心邀请你来府里吃 酒,却不想你却做下这般丑事来,若只是个丫鬟就罢了,可你明知他是我的通房丫鬟,你怎可行如此下作之事,令我的脸 往那搁。”说着,还一脸愤怒的把袖子一甩。 林春生只气得七窍生烟,世上还有如此颠倒黑白,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他哆嗦着唇,气得翻来覆去的说道:“无耻,无 耻,真是太无耻了......”王金宝则冷冷的斜睨他一眼。 知县见此,又重重拍一下惊堂木,喝道:“林春生你可知罪,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你既是读书人,本该 知礼义廉耻,人家王金宝好心邀请你去府里做客,你怎可强行污辱人家通房丫鬟,差点逼死一条人命......真是丢尽读书人的 脸。”知县一脸痛心疾首的怒斥道。 林春生气得面色铁青,吼道:“我没有......大人,我是冤枉的,请您一定要为学生伸冤啊!” 知县见他到了此时,还在狡辩,用力一拍惊堂木,脸上怒道:“到了此时,可谓是罪证确凿,你还拒不认罪,看来非得给 你用刑,你才会服罪。来人,把他拖下去......” 几个衙役立刻上前来拖林春生下去,“大人,冤枉啊!学生是冤枉的...”片刻,就只听得堂下“啪啪...”棒子打在肉上的 声音,开头还听得到林春生惨叫声,很快就息了声,只听得棒打声,听得人心惊肉跳的。 且说林婶一口气奔到铺子里,急忙把事情跟林叔和春巧叙说了一遍,两人顿时也慌得神,还是林叔最先镇定下来,说 道:“我马上去府衙打听一下,春生这到底是咋回事?打听清楚了,我们才好做打算。” 林婶此时也冷静下来了,脑子也清醒起来:“那我去学院,找一下先生,问问他春生这事,看他可有什么主意!”说 着,就留下春巧在铺子里,她和林叔各自去便宜行事。 上回说赵锦凌正合计如何算计林春生,给沈清莲一个教训,却凑巧王金宝的爹,王有财通过关系来求见他,这样的小人 物,赵锦凌本不愿见,但听闻他是清河县的,心思就是一动,就见了那王有财一面,却是那王有财想把家里的绸缎生 意,做到江洲来,可江洲的生意大多都拢在赵锦凌手里,他若是想来江洲分一杯羹,必得得到赵锦凌的首肯,王有财此人 头脑灵活,有些手腕,居然让他辗转的通过几个人的引见,求到了赵锦凌跟前。 赵锦凌见了此人,就漠不经心的说了句话:“你们那清河县,听说有个很有才气的才子,叫林春生的,虽是寒门小户出 身,却于读书很有天份,说怕是将来很了不得的,不知是也不是?”说着,两眼望着王有财。 王有财虽听得一头雾水,但生意场上的人最善于察言观色,他观着赵锦凌提着林春生时,虽面色如常,但颇有些咬牙切齿 的味道。 于是面上陪着笑脸,双眼却偷窥着赵锦凌的脸色,有些小心翼翼的措词道:“其实只是哪些人的夸大其词而已,小地方的 人见识少,咋一听会念两句文章的,写几句诗的,就觉着好似文曲星下凡,其实都只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人的胡乱吹嘘而 已。” 话说着就瞅见赵锦凌眼里隐隐的,带着丝笑意,知晓自己算是猜对了,说话也越发放开了,只见他滔滔不绝道:“小地方 的人就是见识少,不像小的,走南闯北的,说句赵爷别笑话的话,也算是见过些世面的,可见了赵爷,那才知晓,世上竟 有这般出色的人物,真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还有那个贵气凌人的......那些人跟赵爷您一比啊,那就是一个天一个 地。所以说那些个深井小民一辈子来来去去的都是身边的那些不入流的人物,咋一见着有个过得去的,就当是多了不起的 人,若是他们见着赵爷这样,那还不得惊得以为天神下凡呢......” 赵锦凌听着王有财那巧舌如簧的说着肉麻的奉承话,眼里的笑意愈发的深了,心道:“这王有财虽是个阿谀奉承的小 人,难得倒是聪明人,可一用。” 于是赵锦凌又咳嗽一声,打断王有财那还在滔滔不绝的奉承话,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说得不错,像林春生那般的穷 书生,我平生最看不惯,有几分才气就恃才傲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像这种人就该让他跌个跟头,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 才是。 王有财听着这话,不由精神一振,眼珠子转个不停,半晌,方试探着道:“赵爷此话说得有理,真说到小人心坎里去 了,小的也是看不惯这些个穷书生,自己全身穷得都掏不出几个铜板,还镇日里看不起我们这些商人,说我们商人逐 利,整日里一身铜臭,就会锱铢必较,与我们在一起就是辱没了他们。却不知我们商人虽是重利,但也是凭自个能力挣 钱,比他们这些个整日里光会卖嘴皮子的穷书生强多了,小的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这次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这话一出口,他明显感觉到赵锦凌脸色越发的缓和下来,对着他颇有些和颜悦色的。王有财此时心里跟明镜似的,因此 他为了讨好赵锦凌,这才有了后来王金宝的一连串算计,原本他是算计着让林春生与那两个粉头一番纠缠,再由那两个粉 头闹出来,毁了他的清名,又正值就要春闱之际,到时,他名声败坏,只怕就是考中了春闱,只怕也落不得好。 私下里他也疑惑林春生是如何得罪了赵锦凌的,心里也颇替他惋惜,但这难得能靠上赵锦凌的机会,他可是不会放过 的,倒是没想到在那样关键时刻,林春生还能忍住,逃出了府去,令他也不由佩服此子的惊人毅力,若不是得罪了赵锦 凌,只怕将来倒是能有一番作为的。更令他欣喜的是他家金宝脑子如此灵活,立刻就能想起更妥贴的法子,这回只怕那林 春生连考春闱的资格都没有了。 回过头来,说到林叔去衙门打听消息,却听闻林春生因污辱王家少爷的通房丫鬟而收押,又因拒不认罪,被责打十大 板,丢进大牢,林叔闻此噩耗,大惊失色,百般恳求,想进牢探视林春生,想他今日吃了那种药昏迷才醒来,就又受这一 番大罪,也不知人怎么样了,还得问问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县衙里的人对他概不理会,再多说两句,就喊打喊杀 的。 第二十二章 搭救 林叔心急如焚却又无法可想,只得拖得沉重的步子回去,待林婶听闻此事,顿时面色惨白,跌坐在地,捶足顿胸的痛哭 道:“真是天降横祸,我们春生怎么可能会行这种畜生之事,这是要冤死我们家春生啊!”春巧也站在一旁眼泪汪汪的。 林叔则垂着头唉声叹气的,蹲在门口,。却说李芸娘和沈清莲听闻此事,也满脸焦急担忧的赶来了,沈清莲此时脸上虽 蒙着面纱,但依稀还能见着她浮肿的脸上那可怖的红疙瘩。 她娘俩还未进门,就听着屋内哭声一片,两人脚步就更加急促起来,进了院子,只见林叔偌大的汉子,眼圈红红的,垂 头丧气的蹲在屋门口,林婶则坐在地上哭天抹泪的,家里是一片愁云惨雾,李芸娘和沈清莲急忙上前劝解着,把林婶扶进 屋,沈清莲搂着站在那哭得眼睛红通通的春巧说道:“春巧姐,你也别再哭了,我们去打盆水来,给你娘擦把脸,然后大 家再冷静的坐下来,好好想个法子才是,光在这伤心也没用,赶紧设法,把春生哥救出来才是最要紧的。” 李芸娘也赞同的连连点头,道:“是啊,我们还是赶紧想想有什么法子,先把春生保出来,关在那牢里只怕是忒受罪 了......”说着,眼眶也湿了。 听着李芸娘和沈清莲劝慰的话,林婶也渐逐渐停住了哭声,待擦过脸,才嘶哑着声音道:“你们说得对,咱们得想法 子,先把春生保出来,他今日本就不舒服,现又被他们打了一通,现在也不知人怎么样了?”林婶说着嗓子又哽住了,泪 水顺着脸颊就淌下来了,止也止不住。 沈清莲见此,忙劝说道:“林婶,您也别太伤心了,现在最主要的是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把春生抓进去的?”见 林婶如此,李芸娘也忍不住眼泪落下来,她悄悄的拭了,就搂着林婶安抚的拍拍她的背。 林婶被问及此事,颇有些难以启齿,就有些欲言又止的,沈清莲见此,脸上掠过抹深思,不由劝说道:“林婶,你我两 家也不是外人,有什么话您尽管说,现在那还有这许多顾虑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想法子,把春生救出来,要不然在那里 面,还指不定什么情形呢!” 林婶心道,春生都这般境地了,还有何可顾忌的,这事自己就是不说,又能瞒着几时呢。逐也不再顾忌,把林叔打听来的 事又细细的说了一遍,李芸娘闻听此事,满脸愕然,忍不住惊呼道:“这不可能,春生多好的一个孩子,怎可能行这畜生 之事,肯定是弄错了。” 林婶也不由流着泪道:“可不是,我们家春生可是你们从小看着长大的,这街坊邻里那个还不知晓,他是什么品行,他 怎么会做出这种事,真是冤死人了,可怜我们春生还挨了一顿打,现在又被关在牢里,不让我们探视,也不知晓他现在怎 么样了,唉,我们家里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也不知这到底是咋回事?我也去学院问过他的先生,先生说,春生这几天一直 在闭门苦读,只今天被王金宝请去府上过生辰,他也是过后才知,怎知就出了这档子祸事。” 沈清莲听着林婶此话,则蹙着双眉,一脸的若有所思,她细细琢磨这事,总觉这其中有许多蹊跷之处,首先是那王金宝 忒得古怪,素来不大亲近的人,忽然请春生去府上吃酒,一起去了三人,怎就春生好好的在他府上出了这茬子事,还 有......总之,这处处都透着古怪。 思及这些,沈清莲忙对着林婶说道:“林婶,现在那王金宝一口咬定是春生哥污辱了她的通房丫鬟,可这事也只是他一 个人的说词,就是那通房丫鬟,也是他府里的人,所以他所说的一切人证,都是他府里的人,如何说还不是他说了算。” 林婶听得恍然,顿时一脸气愤,神情激动的问道:“莲娘,你的意思,这一切都是那王金宝陷害我们家春生,可他为什 么这么做呢?我们家可与他无冤无仇的。”听着此话,林叔和春巧也都一脸激动愤怒的神情,但也都满心的疑惑不解。 沈清莲也疑惑的摇摇头,叹道:“这事谁知道呢?有的人想害你,也并非是因为你得罪了他,有的事是说不清楚 的。”又安抚的看着她们几个,说道:“林婶,你们也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我并不能确定是不是王金宝陷害春生 哥,只是觉着这里面透着许多不合理之处,你们想啊,那王金宝平素与春生并不如何来往,怎么今日好好的,非要请春生 哥去他府里吃酒,这就让人很想不通的地方。还有原本几个人一起的,可最后为何只留下春生哥在他府里......那二人为何却 早早离开呢?所以这觉着这里有许多不合理地方。”沈清莲有条不絮的分析着。 林婶几个听沈清莲这样一分析,顿时如醍醐灌顶,林婶马上接口道:“莲娘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今日莲生回来,可 是中了那烈性****的,而且那送他回来的赵大也说了,是在九家胡同里遇上春生的,那王府可不是就在九家胡同吗?莲娘 你说得一点没错,一定是王金宝那丧了良心的坏东西,设了圈套来害我们春生的,真是黑了心肝的,我们春生那儿惹了他 了,这样来害我们家春生......”林婶一脸愤恨的在那骂骂咧咧的。 沈清莲不曾想还有这么一茬事,心里就更加确定此事是王金宝所为了。林叔听到此,黑着个脸掉头就往外冲,沈清莲愣 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对着春巧喊道:“春巧,快,快拦住你爹。”春巧马上会过意来,风一般的跑出去,顷刻间,就 死拽着她爹进来了。 林叔脸上仍是一脸愤愤然,只被春巧紧拽着,也无法,林婶不由瞪了他一眼,责怪道:“你想干啥,多大年纪的人 了,还是做事不过脑子,别再添乱了......”沈清莲见林叔被林婶数落的一脸尴尬,忙打岔道:“林婶您也别怪林叔,他也是 过于关心才有些乱了阵脚,只是现在我们虽知多半是王金宝陷害春生哥,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就是去找他也没用,第 一,他不得承认,第二,他既然要害春生哥,只怕对此事是不肯善罢干休的。 因此,我想着,我们从别的人那里入手,一个就是与春生哥一起去王金宝府里的那两个学子,另一个就是给春生哥瞧病 的大夫,他能证明,春生哥不曾行那污辱之事,因为春生哥中的****还是他治的,试问如果春生哥对那丫鬟行了无礼之 事,他还用得着请大夫解****的药力吗?”沈清莲冷静而又条理清析的一一分析道。 几人听着都赞同的连连颔首,林婶更是感激的拉着沈清莲的手,抹着眼泪,连连说道:“莲娘,好孩子,婶子真是谢谢你 了,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是比我们更有主意,我和你林叔枉活了这许多年,遇事就慌了神,也没个主意,今儿听你几 句话一说,我们就有了方向,只是累你病着,还为你春生哥的事烦神。” 李芸娘在旁,马上嗔怪的瞪了林婶一眼道:“他婶子,说这些个外道的话干啥,想我们家有个什么事,还不是都赖你家照 应着,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只怕帮不上什么忙,现在只求春生能平安回来,就别再说这些客气话耗时辰了,赶紧的去 忙春生事要紧。”“哎,哎”林婶林叔忙答应着,此时确也顾不上说那许多。 沈清莲赶紧又补充道:“对了,你们去那两个学子家里,最好请学院的先生一道,这样他们或许会顾忌先生,说出实 情,还有春生那里,也要带些银钱去牢里打点一番,否则,怕那些人会为难春生。” 林叔和林婶听得沈清莲的此番话,急忙就各自出去行事。 沈清莲和李芸娘则留在林家陪着春巧,那想直到掌灯时分,林婶和林叔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一前一后的回来了,春巧几个 人早就把饭菜热了几回了,此时见林叔林婶回来,几个人也顾不得别的,纷纷上前满脸关切的把她俩迎进屋,还不待林婶 喘口气,春巧就心急的问道:“娘,哥哥的事怎么样了,哥哥没事吧!” 林婶被这一问,眼泪就扑簌扑簌的往下掉,林叔也是皱着张苦巴巴的脸,叹了口气,沈清莲一见这情形,心顿时咯噔一 声,春巧则急得直跺脚:“到底是什么个情形,你们倒是说话呀?” 林叔苦着张脸叹了口气,恨恨说道:“先生陪着我俩去找了那两个同去吃酒的为学子,可恨他们两人什么也不肯说,我 们百般的恳求,他们就推说,回来的早,王府里后来发生的事,他们一概不晓得,我们又去衙役,使银钱打点了那些看 守,他们这才偷偷放我们进去见了春生一面.....” 提及此,林叔一向刚硬的脸上,也落下两行泪来,他哽咽着:“可怜我们家春生,被打得皮开肉绽,躺在那奄奄一息 的,他跟我们说,是王金宝设计害他...还没说几句话,就昏过去了,我们留了些金疮药给他,可他那样,我们实在是担 心.....” 沈清莲听着这些,眸子蓦然一酸,泪光闪烁,想着那样一个月清风朗的少年,却要吃这样的苦头,心软的李芸娘早就泪水 涟涟了,边上的林婶和春巧更是哭得撕心裂肺。 沈清莲拭了把脸上的泪珠,一时也一愁莫展,委实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还得打起精神来,安慰林婶几个道:“林 婶、林叔你们也莫要太伤心了,这样来回的奔波肯定也累坏了,一会儿把脸擦了,去吃点东西,春巧你也快收了泪,别再 招你娘她们伤心了,这个时候,你们更要好好爱惜身体,可知道春生哥还等着家里搭救呢,若是你们再倒下,春生哥可怎 么办?好好休憩一晚,明儿我们再想法子,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我想一定能想出法子的。” 却说几个人虽是都听话的歇下了,可这个夜晚估计谁也睡不安稳,沈清莲躺在床榻上也是辗转难眠,她虽那样安慰林婶 她们,可却想不出什么有用的法子能救林春生,她心里焦灼,这个事摆明了就是陷害,可林家只是个普通老百姓,那王家 却是有钱的商户,现在又有人证一口咬定林春生是污辱,想要翻案谈何容易,还不知王家有没有和那知府窜通一气,沈清 莲想着这些,心里就沉甸甸的。 昱日起床,沈清莲顶着红通通的一双眼,李芸娘见着惊呼一声道:“莲娘咋的,一夜没睡,担心春生,唉!也是......”李 芸娘叹了口气,喃喃道:“也不知春生哪里惹着了那王金宝,要这样害他,也不怕老天爷看着......唉,眼瞅着就春闱了,这 一下只怕春生他...”说着,一脸担忧的摇了摇头。 沈清莲听着心里越发的不好受,这事要是不洗清了,春生这一辈子就毁了,可又有何法子可想,那王金宝死不松口.沈 清莲也不由的叹了口气,她锁着眉头,忽的想到个事,忙对着李芸娘说道:“娘一会儿,你把家里的银钱给林婶送去,他 家这时正是需要银钱使唤的时候,把我们家的都带上吧!” 李芸娘双眼欣慰的望着沈清莲,颔首赞道:“很是这个道理,还是莲娘你心细,想得周到,若是娘还想不着这宗呢,那 我马上就给他们家送去。” 李芸娘出去又叮嘱着的让沈清莲把院子门关好,自从上次李媒婆来说过媒,过了两天果然又来了,正好见着沈清莲的这 副模样,当时可吓得不轻,都没敢多逗留,只廖廖说了几句,就急慌慌的走了。这些日子也不曾再上门,可李芸娘娘俩还 是不敢大意,沈清莲一直维持着这副红疙瘩的模样,刚开始的时候,身上很痒还有些疼,后来也不知是习惯了,还是怎么 的,渐渐就感觉没那么难受了。 沈清莲就干脆把那灌木放在自己房里,这样身上的这些红疙瘩就始终不退,她也不在意,觉着这样反而安心,沈清莲正 恍神间,就听得院子门急促的拍打,她急忙跑过去开门,嘴里还笑着道:“娘您又忘什么东西了?” 第二十三章 为难 很快她脸上的笑容就凝结住了,她“咣”的一声,用力把门关上,可使了半天劲,也没关上,她急了,低头一看,却是赵锦凌的脚抵在门上,只见他脚一抬就迈进门来,沈清莲忙往里头跑,离得远远的,一脸警惕惊慌的瞪着他,颤声道:“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这可是我家,你可别想着乱来。” 赵锦凌瞧着她仿若竖着毛的小猫般,绷着个小脸,不由嘲讽的一笑,转头对着门外的小厮吩咐道:“你们在院子外守着,别让人进来。”又反手把门关上。 沈清莲“嗖”的一下,蹦得更快了,又随手抓了根棒子在手里,双眼惊慌失措的望着他,脸上则强自镇定着,有些结结巴巴道:“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娘很快就回来了。” 赵锦凌轻嗤了一声,睥睨着她,蹙了蹙眉头,一脸嫌弃的啧啧道:“才多少日子不见,你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沈清脸见他嫌弃的斜睨了自已一眼,就忙忙移开的眼神,不由摸了把自己疙疙瘩瘩的脸,心里不由暗自偷笑,瞬时一颗慌乱的心也定下来了。 索性也不躲着了,扬着长满红疙瘩的脸,促狭凑到他跟前,故意恶心他道:“我现在就是这副丑八怪的模样,你要嫌碍眼,就赶紧离开,否则吓着了可别怨我。”心里洋洋得意道,看你还敢不敢占我的便宜了。 赵锦凌瞅着沈清莲这副有恃无恐的表情,心里不由暗自好笑,不由故意板着脸,逗弄她道:“嗯,你这副模样,确实在是挺碍爷的眼,若是以往爷早把你打出去了,省得污了爷的眼,可最近嘛,爷的口味有些怪,好像就喜爱你这样的丑八怪。” 嘴里调侃着,眸子却瞟着沈清莲脸上的表情,见她听着就白了一张脸,拔腿又想跑,赵锦凌长臂一伸,就把她拎到跟前来,又把她手里紧拽着的棒子给摔了,唇角微微勾起,戏谑的说着:“你拿着棒子,还指望着打爷不成,就瞅着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你还想跟爷对着干,还想跑,爷在这,你觉着你能跑到哪里去呢?” 沈清莲只觉他握着自己的手滚烫滚烫的,仿佛烫到了心里去,她莫名的就心慌,紧张的绞着衣角,垂眸道:“您上次不是说了,您不会再勉强我,放过我了吗?” 赵锦凌只仔细盯着沈清莲的脸打量,半晌方敛目皱眉,又拽过她的手,强行把她的袖了往上一捋,就见雪白的肌肤上面也长满了红疙瘩,显得愈加的可怖,不由沉声道:“别再弄这些个来糟践自己了,那县令儿子求亲的事,我会帮你解决。” 沈清莲不由诧异的睁大一双眸子,半晌方垂下眼睑,轻声道:“不敢劳烦爷,此事莲娘自会处理。”心里却越发戒备,自己的事他这么清楚,莫不是嘴上说得好听,放了自己,实际上却令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赵锦凌的脸唰的沉下来了,眼眸幽深的望着她那布满红丝的双眸,心里隐隐的怒气翻涌,他自是清楚,沈清莲是为了那林春生才如此,思及,自己喜欢的女人为着别的男子,彻夜难眠,心里就不是滋味。 他强忍怒气的道:“你会处理,把自己弄成这副丑八怪样,就是你想出的好法子,爷早就说过,以你的容貌,想过安生的日子,那是不可能的,你瞧这次是县令公子,难保就没有下一个,就算能给你侥幸糊弄过去这一次,你又能否保证下次还能这么好运,莫不是你准备以后都这副模样示人。” 沈甭莲听着这番责备里又隐含关切的话,心里却越发别扭防备,赵锦凌不是个善茬,自己不想再与他有何纠葛,更不想再欠此人的人情,到时跟他纠缠不清的。自己只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可这人却总是阴魂不散般,出现自己眼前,她心里不由来气,就赌气道:“就这副丑样子挺好的,至少再不会惹来哪些好色之徒的觊觎。” 赵锦凌听着此话,面上不由气怒,可抬眼一瞧却见沈清莲嘟着小嘴,气鼓鼓的,虽是一脸红疙瘩还带着浮肿,但他瞧着莫名就觉着她这使性子的模样,极是可爱,心里不由又爱又气,抬起她的下巴,磨牙道:“莲娘口中的好色之徒指得可是爷?” 沈清莲垂着眼眸,长长的眼睫不停的颤动着,仿若蝴蝶振翅,小小声道:“我又没说是谁,你自个硬要往自己身上套,怪谁?” 赵锦凌倒是被她气笑了,勾了勾唇角,眼眸深深的望着沈清莲道,“可不是都是爷自找的吗?你不爱惜自己,可爷却见不得你把自个弄成这副死样子,这世间有那个女子不爱惜自已容貌的,可你倒好,死命的往丑里糟践自己,真是可惜了爹娘给你的好容貌。” 沈清莲不屑的撇撇嘴,心道,说得倒是官冕堂皇的,怎么不说是为满足你那颗蠢蠢欲动的色心的...... 赵锦凌瞧着沈清莲一脸的不以为然,知道她性子有些倔,也懒得再多说什么。只望着沈清莲,敛容正色的道:“听说你那小白脸污辱人家府里的通房丫鬟,被关进了牢房,你正在想法子救他。” 沈清莲倏的睁大双眼,一脸狐疑的瞧着赵锦凌,半晌,方期期艾艾的问道:“这事不会是你干的吧?” 赵锦凌瞬间眼眸微眯,目光幽深,脸上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沈清莲被那仿若深不见底的眼眸瞧得一个哆嗦,忙垂下头,低不可闻的道:“不是你做的最好,否则我是会恨你的...” 赵锦凌怒极反笑,冷飕飕的道:“你就那么在底这个穷书生?”“我只是不想因我的事,牵累无辜之人,更何况春生哥一家人对我们家都有恩,若是因为我令他蒙受这样的冤屈,我也不会原谅自已的,你懂吗?”沈清莲一脸慎重的对赵锦凌说道。 赵锦凌眸光闪烁,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香了一口,顿时沈清莲又羞又恼,晕红了脸颊,仿若涂了胭脂般,美目怒瞪着,赵锦凌眼里带着惋惜,若是没有这些碍眼的红疙瘩,此时该是美人薄怒,宜嗔宜喜的。 沈清莲心里则暗暗骂道,真是改不了色胚的德性,对着这样的自己,也能下得去口,立马离他远远的。 赵锦凌见沈清莲被吓跑了,忙招招手,看沈清莲只一脸警惕的看着他,倒是离得越发远了,他扬着眉,一脸肃然的问道:“你很想救那小白脸出来吗?” 沈清莲还在生气,远远的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冲他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赵锦凌就神秘莫测的笑笑。 沈清莲瞧着,双眼不由一亮,半晌又垂下头,有气无力的问道:“难道你愿意帮我们把春生哥救出来?”赵锦凌听着她叫春生哥,心里就莫名的不爽,不悦的蹙着眉道:“春生哥,春生哥,你倒是叫得亲热,以后不准这么叫。” 沈清莲牵挂着春生的事,对他这些话也都不置可否,心里只琢磨着赵锦凌的心思,此人可不是好相与的,他又一向对林春生有着敌意,春生出了这事,他不拍手称快,就是好的了,他会这么好心救他,自己恰才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赵锦凌瞧沈清莲情绪低落,半晌垂头不语,他不声不响的走到她身旁,一把就箍住她的腰,意味深长的说道:“想要我救他,也不是不可能的...”沈清莲正拳打脚踢的捶打他,听着此话,不由凝神听着,可他却不再说下去了。 沈清莲心里有些犹豫,既想追问,他如何才愿意救春生哥出来,又怕这色胚趁机提无礼的要求,她虽想救林春生,可却不想把自已搭上,可若是不求这厮救,自己和林家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老百姓,只怕要救,难了。 她望着赵锦凌欲言又止,左右为难,赵锦凌见此,也并不追问,只摸了摸她的秀发,道:“我该走了,这事你可以考虑一下,若是需要我的帮忙,就去绣铺找我,这两天我都在那等你。”说完,趁着沈清莲走神的当口,又亲了她一口,就迅速的开门走了。 沈清莲只气得涨红了个脸...因此等李芸娘进门的时候,就见着沈清莲红着个脸站在院子里,她关好院子门,走过来的问道:“莲娘,家里来人了吗?”“没有人来。”沈清莲有些慌乱的应道。 “那门怎么是开着的。”李芸娘一脸疑惑。“是我看娘这半天还没回来,就打开门张望了一下。”沈清莲有些心虚的垂睑撒谎道。 “哦,对了,林婶哪边怎么样了?”沈清莲怕李芸娘再细问下去,忙岔开话问道。 李芸娘果然无心再问这些,满脸忧虑的叹了口气,语气黯然的道:“我把银钱给他们送去,你林叔林婶担心春生在牢里的情形,就又去县衙打点去了。” 沈清莲听着这些,也不由幽幽叹了口气,心情复杂,只要自己张口,赵锦凌肯定能救林春生,可赵锦凌这厮本就对自己不安好心,自己费了那么多心思才摆脱此人,难道现在倒又自个送上门去吗?他可不就等着自己去求他吗? 这厮肯定一直都有派人盯着自己,要不然怎么这边林春生一出事,他就来了,他可是在江洲府,消息那能那么灵通。 沈清莲还在犹豫纠结着,就听得外面急促的拍门声,沈清莲听得心里不由一惊,她忙隔着门问道:“谁啊?”“莲娘,是我。”是春巧带着哭音的声间。 沈清莲忙打开门,春巧扑进来,已是哭成了个泪人,沈清莲心里就“咯噔”一声,莫不是林春生...她忙焦灼的问道:“春巧姐,你先别哭,说说到底是怎么了,可是春生哥他...”春巧满脸是泪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拉着莲娘的手往门外拽。 李芸娘听到声响也出来了,忙上前搂着春巧关切的询问:“是啊!春巧咋回事,你着急拉着莲娘上哪儿去,你先别哭,有什么话跟我们好好说。” 春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我哥眼看着就要被他们折腾死了,他说,想见莲娘一面,我娘让我接莲娘去见见我哥,他心心念念的就是想见莲娘一面。” 沈清莲和李芸娘听着心里都是倏然一惊,李芸娘不由眼圈泛红的道:“莲娘,那你就快跟春巧去吧!”沈清莲也顾不得再多问什么,回屋把幕帷戴上,就急匆匆的随着春巧往外跑,两人一口气跑到了县衙门口,顾不得喘口气,就被在门口等着的林婶,拽着往府衙里的大牢里走去。 沈清莲与春巧都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只觉这个地方,阴森森的,时不时的能听到一二声的惨叫声,听得人毛骨悚然的,她不敢多看,只低着头随林婶匆匆往里走。 走到一铁栅门口方停下,一个小卒正在那等着,给她们把门开了,林婶就塞了锭银子给他,他笑呵呵的小声叮嘱道:“快着点,否则上面来人,到叶就不好说了。”林婶忙陪着笑点头。 远远的沈清莲就瞧见林春生一动不动的躺在哪,身上血迹斑斑的,看着就渗人的很,心里蓦然一酸,顿时泪水盈盈的,春巧则捂着嘴呜咽的哭着。 林婶走上前,抱着林春生的头,柔声唤道:“春生,春生快醒醒,你看是谁来,是莲娘来了,你不是念叨着要见莲娘吗?她来看你了...”林婶脸上泪珠滚滚而下,顷刻间就打湿了衣襟。 林春生缓缓睁开眼睛,呆滞的眼神在见到沈清莲时,就亮了起来,他望着沈清莲气息微弱的道:“莲妹妹,你身子可好些了,真是对不住,让莲妹到这种腌臜之地...” 沈清莲心里酸涩的不行,泪如雨下,不由侧过头拭着泪水,林春生见此,还笑着宽慰道:“莲娘、春巧,你们别难过。”又转着对着林婶她们道:“娘,我想跟莲娘单独说几句话行吗?” 到了此时,林婶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她轻柔的把林春生放在地上,又理了理他的头发和身上的衣裳,对着莲娘点了点头,这才拉着春巧走到外头去。 第二十四章 妥协 林春生强撑着身想坐起来,沈清莲忙上前扶住他,强忍着泪着泪劝道:“春生哥,你还是趴着吧!身上都是伤。”沈清莲瞧着他衣裳上的血迹,只觉刺目之极,不由垂眸不敢再看,心里却隐隐作痛。 林春生双眼落在沈清莲的脸上,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手抬起想触碰沈清莲脸上的红疙瘩,却因无力又垂下,语带怜惜的道:“莲妹妹,脸上疼吗?我却一点也不晓得,莲妹得了这病,一定很痛吧!莲妹受苦了。” 沈清莲脸上的泪顷刻如雨,映着脸上的红疙瘩越发的丑陋可怖,可林春生却仿若瞧着绝世美人般,深情凝望,眼里有着浓烈的深情、不舍,他的手动了动,想要帮沈清莲拭着脸上的泪珠,沈清莲瞧见,强忍着泪,抓住林春生无力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脸上挤出丝笑容,含泪道:“春生哥,我这个样子很丑,没吓着你吧!” 林春生摇着头,一双眸子柔情万千的望着她,声音虚弱的道:“莲妹在我眼里一直都是最美的。”说着气息就弱下来了。沈清莲泪水盈盈的眸子里盛满了忧虑,她颇有些急切说道:“春生哥你一定要挺住,你很快就会没事的...”沈清莲心痛如绞,他自己遍体鳞伤,却还一心关切着自己,他的这份深情厚谊,仿若有千斤重般,令她越发的痛苦矛盾。 林春生黯然的摇了摇头道:“莲妹,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我怕是不行了,只恨王金宝那小人,使此奸计陷害与我,累我就是死了也落个污名。”提起王金宝,林春生是目眦欲裂,愤恨难平。 沈清莲听着林春生此番话,心里陡然是一惊,又是一痛,瞧着林春生已是这番情形,若是再不救他出去,只怕他身体也已是支撑不住的,想他一个文弱书生,本就吃了那烈性****,折腾了半天,又受了十棒,那些衙役,只怕是下了狠手打的,心里又受此冤屈,身子受损得不到医治,只怕再拖下去...... 再瞧他已是心灰意冷,只怕是存了死志了,沈清莲心里再也承受不住,纵是心痛万分,终是下了决心,她一双眼眸泪水莹然的凝望着林春生,眼睫上还挂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她强忍着内心的悲意,柔声宽慰道:“春生哥,你别瞎说,更别胡思乱想的,你要想想你爹娘,再想想春巧她们,你若是有个万一,她们该是多伤心啊!相信我,你一定会没事的,我..我们会想法子救你出来的。” 林春生只当沈清莲是说宽慰他的话,双眸含笑望着沈清莲,低语般:“我此时能见莲妹一面,还能这样独处,心中已是很快慰了,以后,莲妹要好生珍重自己,找一个珍你、爱重你的男子好好共度一生,只要莲妹能过得好,我亦安心...” 沈清莲泪眼模糊,心里酸涩难言,却又暖意融融,如厮境地,林春生他仍只一心牵挂自己,活了两辈子,这世上除却娘亲,也唯有他一心对着自己,就算是为了回报他对自己的这份浓浓的情意吧!沈清莲阖上双眸,脸上带着决然。 几个人从牢里出来,沈清莲送悲痛欲绝的林婶和春巧回家后,就直奔云锦绣铺,到了铺子门口,沈清莲咬咬牙,扬着头就进了铺子,她对着掌柜的打了个招呼,有些生硬的问道:“掌柜的,赵爷在吗?”掌柜对着戴幕帷的沈清莲有一瞬间的诧异,很快就回过神来,笑容满面的招呼道:“啊,是莲娘呀!你戴着幕帷,我倒是一下子没认出来。”说话间又亲昵的拍拍沈清莲的肩膀,小声的道:“赵爷还在里面的厢房里。” 沈清莲对上次被掌柜的骗过来的事,还耿耿于怀,心有芥蒂,语气不若往常的熟络,有些冷淡,听了掌柜的话,只颔首就径自往里去了。到了里头,一眼就瞧见青云正在门外站着,见着她来,青云立马满脸带笑的上前招呼道:“沈姑娘来了,爷正在里面呢,容小的进去禀报一声。” 沈清莲只淡淡的一笑,也不言语,静静在那站着,只心里冷哼了一声,心道:“就知道这厮一刻也离不开女人,我早就听着里面有女子的声音了。” 果然,“吱呀”一声,门开了,青云领着两个身姿娇娆,眉眼娇艳的女子出来,两人从沈清莲身边走过时,俱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她,等望见沈清莲脸上透过面纱仍隐约可见的一些红疙瘩时,俱是一脸惊惧,再瞧着她时,就是一脸不屑鄙夷的眼神。 青云却不理会那两个女子,只一脸恭敬的对着沈清莲,陪笑道:“累姑娘等了,姑娘请进吧,爷在里面候着呢!” 沈清莲心里有些慌乱,只觉自己手心汗津津的,她深吸一口气,心道,已没有了退路,那就勇往直前。这才挺直腰提步迈进那道门坎。 一进屋,就瞧见赵锦凌慵懒的靠在椅子,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桌上还摆着酒菜,屋子里飘浮着一股浓烈的脂粉味,沈清莲有些不适的皱了皱鼻子。 “傻站着干嘛!过来给爷斟酒。”赵锦凌眼风扫过她,见她还傻呆呆的忤在那,脸上就有些不悦,低沉着声音命令道。 沈清莲知晓现在是自己求着他,得摆低姿态,不可再由着性子来,她忙努力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殷勤的上前为赵锦凌斟满酒,瞧他喝了,就又给他斟满,心里却在斟酌着该怎么开口询问。 赵锦凌则双眼犀利的打量着沈清莲的神色变化,其实知道她来了,赵锦凌心里是又喜又恼,喜得是,果然一切尽在自己掌控中,恼得是,沈清莲为了那个小白脸,居然能做到这地步。 不过,不要紧,先把她哄到自己身边,我就不相信了以爷的手段,收服不了一个女人,想他虽是纵情风月,但从不勉强女人,只因以他的才貌地位手段,自有大把的女子对他趋之若鹜,且他一向认为,男女之事,两厢情愿才有趣味,只碰上了沈清莲,他对她有一种势在必得的心态,但他不光想要她的身体,更想得到她的心,这才使了些手段。赵锦凌手指摩挲着酒盏,心里暗自盘算着。 他瞧着沈清莲执着个酒壶,心不在焉的忤在那,半晌又蹙着个眉头,百般苦恼的,心就有些软了,原本之前放言要狠狠罚她的话,也早就丢到九宵云外了,虽冷着个脸,但语气却柔和下来了,问道:“你今儿到这来找爷,想是想清楚了。” 沈清莲垂眸,默默颔首,心里还存着丝侥幸,偷觑了眼他,有些紧张的问道:“爷你说,你要怎样才愿意去救春...林春生。”沈清莲知晓他不喜听自己叫春生哥,此时也不敢惹恼他。 赵锦凌瞧她一脸乖巧的样,又听她不再叫春生哥,心里就有些欣喜,语气也缓和下来,带着些调侃道:“莲娘你说如何呢,那肯定是以身相许了。” “可莲娘都这副模样了,怕爷看不上,嫌弃莲娘。”沈清莲也不清楚赵锦凌知不知晓,自己为什么会长这些,但她不想放弃这最后微弱的希望。 赵锦凌听着此话,不由哈哈大笑,亲昵的捏着她的小鼻子,说道:“莲娘,你当我是那没脑子的县令之子,你这点小手段,能瞒过爷的法眼,不过骗那蠢货到是正好,我的莲娘,真是聪明,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沈清莲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再被赵锦凌这揶揄的语气打趣,心里只觉又气又恼,脸上就不由的露了出来。 赵锦凌见沈清莲恼了,也不好再逗弄,忙又笑嘻嘻的哄着她道:“不过,爷可不舍得莲娘这样不爱惜自己,看看这得受多大的罪啊,爷瞧了,都要心疼死了。”赵锦凌把沈清莲脸上的面纱揭了,扫了两眼,嘴里不由啧啧叹道。 须臾间,沈清莲也转过心思来,春生哥的事还没有谈好呢,此时不是与他置气的时候,神色也就缓和下来,她盈盈然的望着他,强自压制心底的急切,软语相求:“我什么都答应你,你能不能马上去救林春生,他一身都是伤,只怕是支撑不了多久的。” 顿时,赵锦凌脸沉下来了,一脸豫色,半晌只沉默不语,偶尔眼角扫过沈清莲时,里面隐含怒意,沈清莲见此,虽心急如焚,到底不敢再多言语。却不知赵锦凌心里都要被她气死了,他正努力平复着心底涌起的怒气,虽一直都知她对那林春生有情意,但亲眼见她如此急切关心着一个男子,心里到底嫉恨交加,滋味难明。 只赵锦凌心里一再的告诫自己,忍这一时,以后把她拢在身旁,自己再慢慢的把她的心哄过来。他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踱到门外,对着青云耳语几句,就见青云匆匆离去。 进了屋,迎着沈清莲那殷切的目光,他不由叹道:“好了,我已经吩咐青云拿着我的名帖去找知县了,相信只要林春生是清白的,很快就能出来的。” 沈清莲顿时欣喜万分,虽是竭力抑制,但唇角仍露出喜盈盈的笑意来。赵锦凌不由冷哼了声道:“爷这事给你办好了,可称了莲娘的意了,只不知,莲娘什么时候,能称了爷的心呢!” 沈清莲面上顿时一僵,她知道自己既是与这厮做了交易,就再没有了回旋余地,只仍期盼着这日来得越迟越好,可人家赵锦凌可不是善茬,只怕是容不得自己再推拒了,她思忖着,既然早晚要面对,不如此时摊开了讲,为自己多争取些利益。 她扬起头,一双清莹莹的眸子,定定的望着赵锦凌,面色平静的问道:“莲娘想先问问爷是如何打算的?”赵锦凌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丝诧异,随后目光幽深的注视着沈清莲,缓缓道:“爷自然是希望能尽早的抬你进府,上次你寻死觅活的惹恼了爷,爷原想着,你要再落到爷手里爷定不饶你。”沈清莲听着此话,原本淡定的脸瞬间白了,她神色戒备眼带惧意的望着赵锦凌。 赵锦凌瞧着,目光晦暗难明,他顿了顿又接着道:“可爷对着你究竟下不了狠心,但今天,爷也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以后跟了爷,只能一心一意的侍候爷,若是还有旁的心思,到时爷使出手段来,你莫怪爷心狠.....”赵锦凌一脸霸道,语气森森的盯着沈清莲。 沈清莲只觉一股子寒气窜上来,不由打了个寒颤,又听得此话,心里气苦,可现今已是身不由已,从为了救春生下了决心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以后自己只怕又得过上前世那般战战兢兢、小意奉承的生活。 她瞧着赵锦凌深遂的眼神还幽幽的落在自已身上,着实有些惧怕,她缩了缩颈子,硬着头皮道:“我既答应了爷,以后自然一心跟着爷,只我有几个小小的要求,不知爷能不能成全莲娘。” 赵锦凌有些意外的看着她,嘴角噙着丝莫名的笑意,低低的笑道:“好,莲娘你说,若是不太过份,爷也乐得给莲娘个面子。” 沈清莲见赵锦凌并没有因此不悦,脸上犹带着丝笑意,心里松了口气,忙殷勤的上前给他斟上酒,又笑得眼眸弯弯得,夸奖道:“莲娘就知晓,爷最是个大方不过的男子了,怎会跟莲娘这样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小女子一般见识呢!”说着又偷觑着赵锦凌脸上的神色,见他听着此话,果然神色愉悦。 她又壮起胆子接着道:“你也知晓莲娘只是个寒门小户出身,现要进你那高门大院,心里很是害怕,我听人说,大宅院里的女人都很历害,能整治得你有苦说不出,莲娘思及这些,心里就直打哆嗦,爷,莲娘能不能不进府里,你只在外面给莲娘置办个宅子,你若想见莲娘就上宅子里去,日后你若是厌了莲娘,就还让莲娘回家去行吗?” 赵锦凌神色不明的看着沈清莲,沈清莲一口气说完,瞧见他这番神情,心里到底有些怯,悄悄的退了几步,又悄悄的退了几步,赵锦凌瞧着是又好气又好笑,眼风扫过去,肃着张脸,语气沉沉道:“过来,跑那么远干嘛,怕爷会打你。” 沈清莲见此越发怕了,只摇着头,死活不肯过去,赵锦凌瞧着她一脸怯怯的神色,倒是自己跟老虎似的,就喝问道:“你现在知晓怕了,我瞧着你一向胆大得很呢,那样的话都能说得出来,爷现今给你把话撂这儿了,你跟了爷,就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休想再起旁的念头。” 第二十五章 思量 “我不曾有别的念头,我只是觉着,若你厌了我,我留在府里也是个摆设不是,不如让莲娘回家与娘一起过了。”沈清莲眼含期盼的,弱弱反驳道。 “你还说,你还敢说,我说平日瞧你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尽想傻事呢,爷风风光光的抬你进府,给你正经名份,你不要,怎会想着当个没名没份的外室,府里的哪些女人,你就更不用怕了,有爷宠着你,谁敢欺负你。”赵锦凌气得牙痒痒的,瞧着她恨铁不成钢的道。 我愿意当个没名没份的外室,只求个自在过日子,不用进府与人勾心斗角的,见娘也方便。沈清莲很想这样直接的与赵锦凌说。 可她瞧着赵锦凌已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让她进府,自己若是再多说,只怕他反要疑心自已又有旁的心思了,沈清莲心里有些失望,不过幸好,她也没抱太多期望,本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因此心里落差还不是太大。 沈清莲见此行不能,很快又打起精神来,继续与赵锦凌商量着道:“那爷能不能别太急呢,歇些日子行吗?我想多陪陪我娘,以后我进了府,怕要见我娘就难了。”沈清莲思及此,脸色黯然。 赵锦凌瞧着有些心疼了,不由宽慰道:“到时让你娘随你一起进府不就行了吗?” “这...”沈清莲听着,心里有些犹豫,她也这样想过,可她实在是怕后宅里的哪些阴暗手段,她自己尚且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个大意被人害了,如何还能护娘的周全,想她前世不就是一个不惧被人害了吗? 思及此,沈清莲摇摇头,拒绝道:“还是算了,宅门大院的规矩也多,只怕娘她过不惯,反而弄得不自在,到时,我给她买两个丫鬟侍候她,若爷疼惜莲娘,容莲娘十天半个月的回家看望一下,莲娘就感激不尽了。” “行,只要莲娘开心,爷都依你。”赵锦凌心愿达成,乐得大方,嘴角噙笑应道。大手一伸扯过沈清莲,搂在怀里,对着她樱红的菱唇就嘬了一口,沈清莲脸上泛起红晕,更衬得那脸瞧着有些可怖。 赵锦凌眼神嫌弃的掠过她的脸,长眉微锁,话语间不容置喙道:“以后可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了,把自己弄得这么渗人,让爷瞧着一点兴致都没了,这脸什么时候能好?”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欲望望着她。 沈清莲心里鄙夷,暗暗腹诽道,我若不是这副模样,你这厮跟个色中饿鬼般的,岂能忍得住,就是这样恶心恶心你,看你对着这张脸如何下得去口。 只红唇紧抿,一双乌眸含情凝睇,颇为委屈的回道:“过两日就能好了,莲娘也不愿把自已弄成这样的,可哪时,不是没法子吗?”说完,一脸幽怨的斜了他一眼。 赵锦凌不由哈哈笑道:“是,不怪莲娘,爷只是瞧着莲娘这样,心疼得紧,不过莲娘放心,以后跟了爷就不用怕了,任凭是谁他也不能抢爷的女人。”说话间一脸的霸道,气势凌人。 沈清莲瞧着已是时辰不早,念及在这也耽搁了不少时辰,心里又牵挂林春生的事,也不知是怎样了,刚想张口提及回去的事,可被赵锦凌那幽幽的黑眸一瞥,就有些张不了口,心不在焉的又侍候他喝了几盏酒,到底按捺不住,就软声与赵锦凌求道:“爷,您看着时辰也不早了,莲娘来这也不曾与娘亲支会一声,怕逗留时辰长了,娘那里担心。”说着有些焦急的看着赵锦凌,赵锦凌只默不作声的吃着酒,半晌方慢悠悠的道,“莲娘,急着回家,真是怕你娘担心,不是挂念你那小白脸。”平静深邃的目光落在沈清莲的身上,如看不见底的湖水。 沈清莲心里不由一凛,忙小心翼翼的措词道:“爷,说的什么话,莲娘心里自是只有爷的,更何况,爷既说了会救林春生出来,自是一言九鼎,莲娘没什么好挂心的,只是莲娘真的担心娘亲,爷您就让莲娘先回去吧!”说着一脸恳求的望着他。 赵锦凌脸上带着些不情愿,好不容易才把她哄上手,脸上又长着哪些扫兴的东西,吃不着,多陪陪爷总该吧!狭长的桃花眼微眯,居高临下的睨着她道:“爷怎么瞧着,莲娘不爱与爷在一处,爷特意从江洲赶到这来,又在这等了两天,又费心费力的帮莲娘去救那小白脸,现见着莲娘,也没做什么,就想让莲娘多陪爷一会儿,莲娘就找各种理由,就你事忒多。” 沈清莲瞅着赵锦凌不快的神色,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却也不敢真惹恼他,忙伸出手去拽着他的袖子,水凌凌的眸里盛满恳求,一脸耐心的解释道:“爷,不是的,莲娘既答应了要做爷的人,自然从此一心为爷,只是莲娘确实出来时间长了,而我娘自上次我被人掳走,她就特别担心莲娘出门,这两日要不是为了林婶家的事,我娘都不让我出门的,再说,再过些日子,莲娘进了爷的府,以后有得是时间陪爷,又何必急在一进呢,爷我们来日方长嘛。”沈清莲微微扬着头,一双眸子水光潋滟的望着他,唇微微的嘟着撒娇道。 赵锦凌垂眸望着扯着自己袖子的小手,雪白纤细嫩如青葱,仿如羊脂美玉般,不由一把抓上去,只觉触手滑腻,柔若无骨,他不由自主的低头吻了上去,沈清莲顿时一惊,只觉那灸热的吻,仿佛不是印在手上,而是烫进了心里,她心怦怦的跳着,手仿佛被烫着了般,猛烈的一抽,就想缩回来,用力抽了几下,也没能挣动赵锦凌那铁钳般的大手,她不由垂着头,细如蚊呐道:‘爷,你快放手,莲娘脸上身上都还没好呢,你让莲娘先回家吧!’说到后头,声音不禁带着哀求。 “莲娘现今就这一双小手还能看了。”赵锦凌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垂眸瞧见沈清莲那局促不安的神情,这才有些不舍的松开手,双眼兴致盎然的瞅着沈清莲,心道,自已真是捡到宝了,莲娘身上是无一不美,以后进了府再细细品味。 “行了,看把莲娘给急的,那你先回家去吧!别怪爷没提醒你,进府的事,你赶紧的跟你娘说好,爷可等不了太久,过两天就让媒婆上门了。”赵锦凌一双桃花眼里毫不掩饰的显示着他强烈的欲望。 沈清莲被他灼灼的目光惊着,不敢再看,只敛眉垂眼盈盈一福,就匆匆而去,赵锦凌深遂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沈清莲离去的背影,嘴角噙笑,他心情颇好的对着外面扬了扬下巴,顿时青山就冒出来了,赵锦凌吩咐道:“你跟着去,直到把她送到家门口。” 青山躬身就去了,赵锦凌悠哉的靠在椅子,嘴里哼着小曲,直到青云和青山都回来,青云忙上前禀报道:“爷,小的已交待那王金宝马上把诉状给撤了,知县那里也打过招呼了。” 赵锦凌冷哼一声道,“真是便宜他了,算了,若是他以后再不来招惹莲娘,爷就大发慈悲放他一马。”转头赵锦凌又吩咐道,“备马回江洲。”青云青山赶紧下去准备。赵锦凌跷着双腿,心情愉悦的想道,再过些时日,自己就能搂着美人随心所欲了,眼底不禁喜孜孜的盈满笑意,且不说赵锦凌几人纵马往江洲去。 且说沈清莲匆匆回到家,三言二语的糊弄过她娘的追问,就急切的让李芸娘上林家打探一下,林春生的事怎样了? 这边林婶家里原本都要绝望了,王金宝却忽然登门致歉道,这事原是个误会,乃是那通房丫鬟与府里的一个小厮私通,怕那小厮担罪责,就一口咬定是林春生污辱了她,这才有了这场误会,今日那小厮偷偷去看那丫鬟,被撞了个正着。事情这才水落石出,现小厮丫鬟都已抓住,林家若不解气,可绑来任由林家处置。 林[家人听得面面相觑,半晌才回过神来,满脸惊喜,暂时也顾不得追究什么,只急急忙忙往县衙去接林春生去了。] 林春生走出县衙,望着晚霞残晖,眯了眯眼,不敢相信自己还能出了那牢房,原以为自己要死在那污糟之地。他恍恍惚惚的任由林叔林婶扶着他上了门口候着的马车,一路到了家门口,又被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进了屋,直到躺在了自己熟悉的床榻上,闻着家的气息,手里摸着干净厚实的棉被,他心里这才踏实下来,自己真的没事,回家了,他的眼中不由落下泪来,忆及这两天发生的事,恍然若梦。 林婶正忙着张罗他的衣裳,又吩咐春巧打来热水给他擦身,林叔又出去找大夫来给春生瞧瞧,林婶转身正好瞧见春生落泪的情景,眼眶也不由的湿了,她侧着身子抹了抹眼角,就噙着笑道:“傻孩子,回来该高兴才是,做什么掉眼泪,这两天你受苦了。”想着这两日全家所受的煎熬,强忍住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林春生忙收起心里的伤感,声音虚弱的安慰母亲道:“娘,您刚才还说,我回来是高兴的事,怎自个儿倒掉起眼泪来了,你看我现在好好的,身上的伤也只是皮肉之伤,养些日子就好了。” 林婶忙抹一把脸上的泪,双眼瞧着春生虽还虚弱,但比起上晌情形确实人精神了些,心里也安心了些,就又去张罗着炖只鸡给春生补补。 且不说林春生平安回家,林家如何欣喜,这边沈清莲也得到了消息,她面上有些错愕,她虽知,赵锦凌既答应帮忙,林春生定能放出来,只是却不曾想到竟是这样的快,她才回家不久,林春生就也回了家,林春生能平安无事的出来,她心里也很欣慰。 只思及从此自己与这个对自己一片赤诚的少年就此无缘,心里却是一片怅然,上辈子她就盼着能嫁一个爱重自己的相公,也曾幻想过那种纯粹的情感,可却被送进了宫,这辈子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一个对她一片痴心的少年郎,却又要.....她也有少女的憧憬,也期盼过那种纯粹的夫妻之间的****,可...... 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沈清莲察觉到脸上的凉意,抬手一拭,原来却是不知何时自己流了满脸的泪,她自嘲的笑笑,她不甘心却不得不认命,她也不后悔,她从来都是一个,别人对她好一分,她对别人还十分的人,更何况林春生对她那真是掏心掏肺的好。 只自已该如何与娘开口说这个事,又如何让她接受呢!沈清莲躺在床榻上,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望着外面漆黑如墨的夜色思忖着。 今晚她早早的就进屋了,她对李芸娘的解释是,昨晚一夜没睡,因倦得很,因而今晚想早点睡,李芸娘一听就心疼了,忙吃完饭就赶她回屋了。 可她心乱如麻,哪能睡得着,只想一个人呆着,好好理理思绪。想着以后的路该如何走,娘的事,她都想好了,买两个老实的丫鬟既是侍候,也当陪伴,她再时不时的回来看看她,只自己以后怎么过,是想方设法讨得赵锦凌的喜爱,令他宠爱自己久一些,再生一个孩子,在府里落住脚,还是...,还有还是吗? 沈清莲愣怔的望着帐顶,心思起伏,他若是一年半载,就算是长一些,三年二载的就厌倦了自己,那自己难道就这样一个人独自苦苦煎熬,就算生了个孩子,可那样的日子,又有何滋味,他若是再娶个心狠手辣的妻子,只怕那日子越发艰难了。 沈清莲脑海里想像一下自己要过的日子,心里不禁不寒而粟。要不自己带着娘悄悄离开这,找一个赵锦凌找不着的地方重新生活。沈清莲事到临头又想着退缩了,竟异想天开的思忖着逃走,但很快她自己又摇摇头,否决了,自己与娘亲两个弱女子能到哪里去,再说到了别的地方,难保不会再遇上这样的事。 而且,就看赵锦凌帮林春生的这事,就能看出他在这江洲是手眼通天的,若是惹怒了他,遭殃的只怕就不仅仅是自己了,沈清莲思来想去,也没什么更好的法子,唯今之计,就是指望他厌倦了自己后,能放自己离开,实在不行,就让自己去庄子上也行,庄子上也许会苦些,但最码没有那些争斗,自己手里只要有银钱,也不怕。 沈清莲打定了主意,这才安心睡下。 第二十六章 心痛 翌日,沈清莲起床洗漱过后,和李芸娘用过早饭,娘俩就拎了一篮子鸡蛋又在鸡窝里捉了只鸡,去年李芸娘就在院子里专门圈了一块养了几只鸡,快有一年了,因照应得好,鸡长得也挺肥的,有几只隔天都下一个蛋,除去娘俩吃的,倒还攒了些。 娘俩到了林家门口,见院门虚掩,就径自推开门进去了,林婶正在院子里洗衣裳,瞧见她俩,忙热情的起身招呼道:“李妹子,莲娘你们来了。”“家里自个儿养的,给春生补补身子。”李芸娘笑吟吟的递上鸡蛋和鸡。“来就来,咋还能拎这许多东西的,你们也太客气了。”林婶忙推让着李芸娘递过来的鸡蛋和鸡。 两人推让了半天,李芸娘不禁有些恼了,嗔了林婶一眼,说道,“我这都是家里自个儿出的,又没费钱,春生这遭可受大罪了,身体可得好好补补,你要不收,就是与我们见外了不是。” 林婶这才接过来,满脸感激的说道,“春生这事,都亏得你们帮忙,你送来的银两,还没用上,正好你待会带回去,省得让我再跑一趟。”李芸娘和沈清莲忙连连摆手推让,沈清莲劝说道,“林婶,这银两我们家暂时也用不着,你们家经这一遭,家里的银钱肯定都用空了,马上春生哥就又春闱了,这都是要费钱的,所以,这钱你们就先用着,以后手头上转过来了,再还我们就是了。” “那行,那这银两我们家就先使着,以后再还你们。”林婶听沈清莲说得有理,又见她们俩都一脸诚心,也就没有再推辞。把沈清莲娘俩迎进屋,又要张罗着给她俩倒水拿零嘴,忙给李芸娘阻了,李芸娘笑着嗔怪道:“做什么与我们这般客气,倒弄得我俩不自在了,我和莲娘来这可不是做客的,只是想看看春生怎么样了,你就不用费事忙乎了。” 林婶听了此话,也不禁笑了,“唉,我也是受了你们这么大的人情,心里着实不过意,总想着做点什么好,这样倒显得我与你们见外了,那行,我带你们去看看春生。”说到这,又不由得眼圈红了,叹气道,“你们是没看见春生身上的那伤,那些个衙役手狠着呢,把春生给打得的....” 李芸娘忙安抚的拍拍她的手,宽慰道:“别难过了,春生这遭虽受了罪,好在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人能好好的出来,就比啥都强,好在他年轻,好好将养些日子,也就能恢复了。” 林婶听着也拭了拭眼角,脸上带了丝笑意道:“可不是你说的这样吗?”沈清莲听到春生这两个字,就只默不作声的随在她们身后,心里却酸涩难言,也许这将是自己最后一次见春生哥了,她忍住眼中的泪意。 “婶子,莲娘,你们怎的来了。”正侧靠在床榻上看书的林春生,瞧见沈清莲娘俩,满脸惊喜的就要起身。李芸娘忙上前拦住他,又端详着林春生消瘦的脸颊,不禁满眼怜惜的说道:“春生,身子可好些了,唉,好孩子你可真受苦了......” “婶子,你们别担心,我没事,这次是我不谨慎因而才遭了那小人陷害的。”林春生一颗心都在沈清莲身上,宽慰了李芸娘几句,双眼就巴巴的落在进门一直没吱声的沈清莲身上。林婶瞧着不由就想叹气,经此一遭,她也想开了,莲娘是个好的,若春生执意要娶莲娘,她也不再反对了。 李芸娘却听着林春生言简意赅的几句话,是满头雾水,只她瞧着春生不愿多说的样子,也不好冒然相问,只得按捺下心里的疑问。 几个人又寒喧了几句,林春生就不由关切的询问着今日格外沉默的沈清莲,“莲妹,今日脸上好似好些了,大夫可说了,是什么原因,会长这些个疙瘩。” 李芸娘听此不由笑了,想着这事没必要瞒着林婶她们,遂解释道:‘这不是什么毛病,只我们家莲娘不能碰那野灌木,一碰就长这些个吓人的红疙瘩。’林婶和林春生听着这话,不禁满脸错愕,讶异的问道,“还有这话,那莲娘整日呆在屋里绣花,到哪碰的那野灌木的。”两人不由一脸疑惑的望着李芸娘。 “你和春生都不是外人,如今我也不瞒你们,前些日子那县令家的公子上门来提亲,要抬我们家莲娘进府,可那县令家的公子,这清河县谁人不知,他一向贪花好色,糟蹋了我们清河县多少好姑娘,我们莲娘怎能跳那火坑,可他有权有势,又不是我们小老百姓能抗得了的,还是我们莲娘想到这桩事,说那县令公子无非是相中我们莲娘的美貌,若我们莲娘没有了那美貌,他自然不会再想着要抬我们莲娘进府,因此特意挖了棵野灌木回来,就放在莲娘的屋子里,所以我们莲娘这些日子都是一脸的红疙瘩。” 林婶和林春生脸上都是一脸的惊异复杂的表情,特别是林春生愤怒焦灼惊恐众多情绪在他脸上交织,林婶眼神颇为复杂的望着,一直垂着头不言语的沈清莲道:“莲娘是个聪慧能干的好孩子,遇事不慌不急,有条有理的,还很有急智,是个难得的。” 沈清莲被林婶如此夸赞,倒是有些难为情了,她今日本就情绪低落,也不想多说什么,只羞涩的对着她们抿嘴一笑。“那后来,县令公子还有没有来逼莲娘进府?”林春生有些急切的问道。 说起这个李芸娘不由笑出声来,把当时的情形又与林婶和春生叙述了一遍。笑话道,“你们是没看到那李媒婆,吓得屁股都不敢沾我们家椅子,被我几句话吓得蹦得比兔子还快,再也不敢登门了。”想象那样的情形,几个人不由都笑了。 只林春生双眼满含心疼怜惜的望着沈清莲,也平生第一次林春生这么强烈的意识到权势的重要,若是没有权势只能任人欺凌,如他这次的牢狱之灾,若他是有家世背景之人,那王金宝一个商户之子怎敢如此肆无忌惮的陷害他,还不是因为他们家只是个寒门穷户。还有莲娘,莲娘长得那么美,自己若是无权无势只怕就是娶了她,也护不住她。 就像这次县令公子的事,莲娘为什么瞒着他们,还不是因为让自己知晓了,不仅帮不上她,只怕还会连累自己,因此她只有出此下策。思及这些林春生的心里就一阵阵心痛,想着她遇上这种事,该是多么的害怕慌乱,可她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想着法子自救。 而自己口口声声的说,喜欢她,可做为一个堂堂男子连自己心爱的姑娘都护不住,又有何脸面说喜爱呢!思及此事,他心里一阵阵后怕,若不是莲妹自己聪慧想出这个法子来,只怕她早就被那好色之徒强逼着进府了。 想像着那样的情景,顿时林春生黑色的眸子里燃起了强烈的欲望,他要拥有权势,只有拥有了权势,他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姑娘。 沈清莲并不知道自己被县令公子相逼的一番遭遇,激起了林春生激烈的斗志,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她们闲话家常,低垂着眼睑,不敢凝视着林春生那双满含情意的双眸。只觉瞧着,自己心里就隐隐作痛。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直到要告辞时,沈清莲才抬眼望着林春生,脸上露出盈盈的笑意道了一句,“春生哥,你一定要好好把身子养好,还有在这里,我预祝你春闱高中。” 说完,又是嫣然一笑,笑容灿烂炫丽,恍如盛放的烟花,有一种极致炫烂过后的寂静,林春生心里倏的涌起一股不安来,他张张口,想喊住沈清莲,可他和沈清莲毕竟大了,得避嫌,在牢房的时候,他是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想任性一回,才没想那么多,可现在不一样了,小门小户的虽没那许多严谨的规矩,可为了她的名声着想,还是得顾忌一些。 娘俩从林家出来,走在回家的路上,李芸娘不禁偏头看了看她,又摸了摸沈清莲的脸,纳闷的问道:“莲娘,今儿是怎么了,娘看你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话也不说,是怎么了,可是身上哪里难受,或是有什么为难之事,跟娘说说。”双眼关切的瞧着沈清莲。 “娘,莲娘还真是有件事想与娘说,等我们回家再与娘细讲吧!”沈清脸搂着李芸娘的膀子,敛眉正色道。李芸娘狐疑的看了她好几眼,可沈清莲只埋头走着,她不禁有些忧心。 两个拎着篮子进了屋,沈清莲又沏了两盏茶,这才坐下,可一盏茶都喝完了,她仍沉吟不语,好似有些难以启齿般。李芸娘瞧着沈清莲这样一副的神情,心里更加忐忑起来,她眼眸不安的望着沈清莲,轻声问道:“莲娘,你到底有何为难之事,倒是跟娘说呀!” 沈清莲双手捧着茶盏,热乎乎的茶盏,温暖了她冰凉的小手,却无法温暖她寒意满满的心,她压抑住心底的不舍和伤感,低垂着眼睑,脸上露出个羞赧的笑颜,缓缓道来,“娘,其实莲娘上次被人掳走,是一位贵公子救了莲娘,又把莲娘送回来的...”“啊!莲娘,你说什么?”李芸娘“噌”的一声站起来,桌上的茶盏被她碰翻了,发出“咣当”一声。 但两人都恍若未闻,李芸娘急切的抓着她的肩膀,一脸焦灼的问道,“莲娘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在外头过了两夜,难道你也是与他一起过的?” 沈清莲到了此时,不得不告诉她娘一部分实情,只见她阖了阖眼,点点头,李芸娘一下跌坐在椅子上,沈清莲不忍心让李芸娘担忧,忙宽慰她道:“娘,可这位贵公子,并没对莲娘做什么,女儿与他是清清白白的。” “可你与他呆了两夜,就算你们是清白的,可孤男寡女一起过夜,就说不清楚了。”李芸娘面色惨白的喃喃道。 “娘,这位公子说了,他会对莲娘负责的。”沈清莲见不得她娘如此,忙笑着宽慰道。“傻孩子,他就是愿意负责,也只是抬你去做妾而已,做人妾室那是好当的,碰上那狠毒的大妇,只怕不是卖了,就是害了性命。”李芸娘满脸心疼怜惜的望着沈清莲。 “娘,女儿问过了,他府里还没有夫人,不用担心的,你看你女儿长得这么美貌,肯定能把他的心笼络住,只要有他的喜欢,我就能在府里站住脚了,他就是娶了夫人回来,我也用不着害怕了。” 李芸娘瞧着沈清莲小嘴说得一套一套的,不禁满脸狐疑的望着她,肃然问道:“莲娘,你老实跟娘讲,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公子,还有你从哪里学来的,怎么说起这些来一套套的,把娘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娘可跟你说,这些有钱公子哥是最靠不住的,满嘴的花言巧语,最会哄你们这样长相美貌的小姑娘,等哄到手了新鲜了几天,就又丢开了,到时你又该怎么办呢?听娘的话,反正你与他呆了两晚也没发生什么,只要我们死咬着不说,相信他一个大男人应该不至于到外头嚼舌根,就没人知晓,到时娘再给你找个会疼你实在的男人嫁了,听娘的话,别再与他有什么瓜葛,娘活了这么大年纪,这种事听得多了。”李芸娘一脸坚决的拿定主意,又对着沈清莲反复说教道。 沈清莲晶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泪光,又把它逼了回去,摆出一脸盈盈的笑意对着李芸娘,有些羞赧的柔声劝道,“娘,您说的,莲娘都懂,莲娘也知道,娘是一心为了莲娘好,可这位公子他不是娘说那种人,他对莲娘特别好,也帮了莲娘许多,莲娘无以为报,他又喜欢莲娘......也不是哪些贵公子就一定靠不住,那蓬门小户也不一定就更好,你就说,我们经常听到的那家多挣了几个钱,就讨了房小妾,那家又家里日子好过了,就嫌弃糟糠之妻要休了她的事也多了去的,娘您说,是不是。” 李芸娘蹙着眉头,有些生气的问道:“莲娘,娘只问你,你可是铁了心,一定要嫁那公子。”“娘,女儿已没有退路,昨儿莲娘去看春生哥,瞧他全身伤痕累累的,实在不忍心,就去求了那位公子,莲娘答应了进府,他才去找了知县,这才放了春生哥出来的。” 咋闻此事,李芸娘一脸震惊,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沈清莲,半晌方重重的叹了口气,搂着沈清莲斥道:“傻孩子,你这个傻孩子,所以说,你是为了救春生,才答应进府的,你怎么能这么傻呢,为了春生,你要陪上自己一辈子呀.....” 第二十七章 丽娘 李芸娘痛心疾首的数落着她,沈沈莲强忍了许久的泪意,顷刻纷落如雨,她把脸藏进李芸娘的怀里,暗自抹了,声音闷闷的道,“那我也不能眼瞧着春生哥就这样冤死,春生哥他们一家一直都很照顾我们,我上次摔下悬崖也是林叔救的,就当,就当还他们人情吧!再说,进了公子府里,也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穿金戴银衣食无忧的,说不得还有那许多人羡慕嫉妒我呢!”沈清莲瞧着李芸娘着急上火的样子,更不敢让她察觉自己真正的心意,只得说着违心的话。 李芸娘虽是不愿意沈清莲为了救林春生搭进自己,可就像莲娘说的,若是不救春生,只怕他就要被折磨死了,林家又对她家有恩,林叔更是救了莲娘一命,她实在无法张口让莲娘袖手旁观,若春生有个万一她也良心难安,因此到了此刻,她只觉嘴里仿若含着黄莲般,苦不堪言,却也无法再讲莲娘做得对与不对了。 李芸娘满脸愁容的无奈的叹息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娘也不知该怎么说你了,若你真不管春生的死活,只顾自己,娘也得寒心你是这样自私的人,可现在你为了救春生,却搭上了自己的一辈子,娘心里又不好受.......”李芸娘说着喉咙就哑了,只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罢了,既已走到这一步,你也没有退路,春生,人家已是帮你救出来了,就算我们现在想反悔,只怕那位公子,也容不得你出尔反尔,你还是跟娘仔细说说,这位公子的来历禀性,府里都有些什么人,还有他什么时候,抬你进府......”李芸娘满脸忧心的一迭声问道。 只是还不待沈清莲回应,她搂着沈清莲抚摸着她尚还稚嫩的身子,李芸娘的眼泪又扑簌扑簌的掉下来了,心里酸痛难忍,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命根子般的宝贝女儿,就要被别人娶走了,还不是娶,只是被人抬进府,正经的三媒六聘都没有.....思及这此,李芸娘就心如刀绞,万分不舍,她还这么小,到了别人府里会不会受人欺负......都怪自己没用,帮不上孩子,若是孩子她爹还在就好了,他一定会有法子的。 且不说沈清莲的无奈不舍,李芸娘的心痛忧心忡忡,只说赵锦凌快马加鞭的回了江洲,一回府就兴冲冲的到绿荷园里转了一圈,半晌,方满意的回了自己的院子,进了屋,丫鬟们侍候着他换衣洗漱妥当,他这才躺在窗台下的美人榻上舒展了手脚阖上眼正准备休憩一下。 须臾间,鼻间却闻着一阵香风徐徐袭来,接着一阵叮叮当当的佩饰声由远及近,停在身畔,他阖着眼不想理会,接着又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有些不耐的睁开眼,就瞅见丽姨娘桃红色的纱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露着一片****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的,不盈一握的素腰一束,一双欣长水润的秀腿在纱衣下若隐若现,赤着的玉足也在透着无声诱惑,这身装束无疑是妖娆艳治的,但与她的露出的神态相比,却逊色不少,只瞧她媚眼如丝的眸中含俏含妖,水遮雾绕的,媚意荡羡,丰满的唇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真是一个从骨子里都散发着妖湄的女人,无时无刻不在引诱着男人。 面对着这样一副活色生香的勾人景象,赵锦凌几日没沾女人的身子,顿时如烈火喷油般腾得起了一把雄雄大火,他有些急躁的伸手一拽,丽姨娘就顺势软软的跌在他身子,一双手又爬上赵锦凌的胸膛,巧妙而又轻柔的四处游移着,嘴里则娇喘吁吁的嗲声道:“爷恰才不是睡了吗?哎......爷您慢点......” “有你这么个勾人的小妖精在边上,爷还能睡得着吗?再说,你穿成这样不就来勾引爷的吗?”赵锦凌一双桃花眼里溢满浓浓的****,声音沙哑的道。丽姨娘抚摸着他因为****,更显得俊美非凡的脸,一双桃花眼灼灼生辉,令人心醉神迷。 她双眼痴迷的凝望着,一颗心一颤一颤的,心动异常,她越发卖力的扭动着妖娆的身子迎合着赵锦凌,只见赵锦凌双眼微眯,一脸享受的神情,嘴角不由微微翘起隐含丝得意,只要自己使出这些个手段来,哪个男人能禁得住,她涂着红艳艳蔻丹的手,万分依恋的抚摸着赵锦凌健壮的身子,这样的男人合该只能宠爱自己,谁也莫想抢走,她眼里瞬间闪过狠意。 赵锦凌在丽姨娘的百般挑逗下,呼吸越来越粗重,他有些急切的亲吻着她,边利落把她身上的纱衣剥了,一双手四处游走着,他也是风月场中的高手,很快丽姨娘也沉醉其中,两人纠缠的身子就在美人榻上翻云覆雨起来,不一会儿室内就一片粗喘娇吟伴随着阵阵水啧声....,谱成副春水荡羡图,令屋外路过的丫鬟小厮们听得脸红心跳羞赧不已。 许久,屋内方云收雨歇,赵锦凌情潮退却后,略带丝沙哑的声音响起,“打水来,爷要净身。”半晌,两人收拾妥贴,方靠在椅子上喝着茶,丽姨娘眼眸转动,靠近赵锦凌,凌到他身畔,娇嘀嘀的试探道:“奴听说,爷一回府就去了绿荷园,怎么,爷又准备抬哪里的妹妹进府呀!”一双媚眼幽怨的望着他。 此时的赵锦凌浑身都透着股慵懒,他颇有些懒懒的道:“你消息倒是灵通得很,爷是准备马上找个妹妹进来给你做伴,丽娘,你说好不好呢!”说到后面,赵锦凌斜睨着她,带些调侃的味道。 丽姨娘面色顿时一变,她忙垂下头掩饰住,又搂着赵锦凌的颈子,一双眸子因才****过犹春水盈盈的,瞅着赵锦凌撒娇道:“爷,你说丽娘侍候得你可好,爷跟丽娘在一块可痛快?”“丽娘侍候得爷很满意很舒服,爷也最喜欢丽娘的这些个手段,不愧是妈妈调教过的。”赵锦凌心情愉悦的说道。 “爷就会花言巧语的哄骗丽娘。”丽姨娘嘟着红艳艳的唇抱怨道。“丽娘,又来冤枉爷了,爷哪儿不疼丽娘了,这府里爷最宠的就是丽娘了,既然还说这种话,小没良心的。” 赵锦凌心情颇好的捏了捏她的丰满的胸。“ “那丽娘求了爷几次,爷都不肯把那绿荷园给丽娘住,却拾掇了给那就要进府的妹妹住。”丽娘娘到底沉不住气,忍不住把自己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 她抬眼打量了一下赵锦凌的面色,见他并没有异常,不由又大着胆子说道“爷恰才还说最喜欢丽娘,可一个还没进府的妹妹就把丽娘比下去了,爷不疼丽娘了。”“凭什么她还没进府,就能住那么好的园子。”丽姨娘到底心有不甘,忍不住又小声嘀咕了一句。 顷刻间,丽姨娘就感觉自己身子腾空,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赵锦凌摔到了地上,刹那间,丽姨娘只觉着自己屁股摔成了两瓣,浑身都疼,半晌都起不了身,她躺在地上,瞧着赵锦凌满脸戾气的望着她,不由身子瑟瑟直抖,她心里万分后悔,自己得意忘形了,就忘了他一向都是翻脸无情的阎王性子。 赵锦凌冷冷的睥睨着地上害怕得直抖的丽姨娘,寒着声道:“爷想宠谁,就宠谁,爷的园子想让哪个住,就给哪个住,莫不是你还指望着爷听你的,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惹恼了爷,你哪儿来的,爷还把你送哪儿去。” 说完,就扔下她扬长而去,丽姨娘躺在地上抖得历害,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怕的。脸上泪珠滚滚,嘤嘤的哭泣着,半晌,方爬起身来,衣衫凌乱步伐蹒跚的往自己院子里走去,她来时也没带个丫鬟,因些等她摇摇晃晃的回到院子里时,彩青和几个丫鬟都不由惊呼一声,急忙上前来搀扶着她,把她搀进屋躺下,彩青就把其他人打发下去,这才边用帕子给她擦脸,边脸色狐疑的不住询问道:“姨娘不是去见侯爷了吗,怎么这副样子回来,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说起来丽姨娘只除了在青楼学了一身勾引男人的本事,有些自己的小算计,并没有什么历害的心计手腕,平日里她也只不过是仗着自己得宠,府里的其他人忌惮赵锦凌,俱对她避让一二,管事的秀姨娘又处处迁让着她,倒让她得意忘形了,咋经了这桩事,她顿时普六神无主了,她不由流着泪对着彩青叙述了一遍,双眼急切的望着彩青,满含期盼的问道:“彩青,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万一爷以后都不理我了怎么办?若是这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丽姨娘哀泣道。 彩青眼珠子快速的转动着,面上做思索状,心里却打着自己的盘算,若是没有了丽姨娘,自己又把她哪些勾引男人的手段学了个八九不离十,那侯爷以后岂不是能像宠丽姨娘哪样宠着自己。彩青心思转到此,不由暗自窃喜。 她狠毒的眼神掠过丽姨娘还在嘤嘤哭泣的脸,心里闪过丝犹豫,可思及日后风光富贵的日子,她眼神又渐渐坚定起来,心道,俗话说得好,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再说丽姨娘对自己也没有多好,她自己日子过得风光,也不曾想过提携自己,只想着自己为奴为婢的侍候她。 想想自己辛辛苦苦的爬上了侯爷的床,可丽姨娘不仅不帮自己向侯爷要有名份,还百般提防着自己。思及这些,彩青的心再无一丝的犹豫,她温声宽慰过丽姨娘后,又给她出主意道,“姨娘,你不必伤心,侯爷那么喜爱你,他离不开你的,这只是气头上而已,你若是想尽快让侯爷消气,也不是没有法子。” “彩青,你有什么好法子,赶紧说出来,若是真有效,我必定不会亏待你的,你要明白,只有姨娘我好了,你才能好。”彩青听了此话,眼底极快闪过丝不屑,只丽姨娘没有注意到。她正双眼专注的望着彩青。 彩青谨慎的跑到门口张望了一下,又把门窗关上,这才凑到丽姨娘耳边,轻声说道:“就是苦肉记。”“苦肉记。”丽姨娘疑惑的反问了一句。 彩青点点头,凑到丽姨娘耳旁继续轻声说道:“其实姨娘今日也不是犯了多大的错,只不过是姨娘口无遮拦说错了话罢了,爷在气头上,自然对姨娘是不留情面,可若是姨娘因为惹怒了爷,而自愧不已,因此悬梁自尽,你说侯爷若是听到这话,他还会生气吗?只怕到时疼惜丽姨娘还来不及呢!” 丽姨娘听着此话,先倒是一脸喜色,慢慢的又拉下脸来,垂头丧气的说道:“我虽是想让爷尽快消气,可也不愿寻死觅活的,我还这么年轻,可不舍得就这样死了。” 彩青顿时急了,一脸你怎么这么傻的表情,疾声道,“姨娘,你傻了,哪个叫你真去寻死,自然只是做个样子罢了。”丽姨娘颇是不解的望着她道:“装个样子那行,爷可不是好糊弄的,若是让他知晓,这只是我使的手段,只怕真要彻底惹恼他了。”丽姨娘不赞同的摇摇头。 彩青急切的凑到她耳朵根子上,小声说道:“姨娘,也不完全是假,姨娘悬梁是真的,只奴婢就守在门外,只在姨娘把椅子一踢翻,奴婢就哭喊着进去,这样不仅姨娘不会有事,这戏也做得逼真不是?” “彩青还是你想得周全,这样人家必定不会怀疑,我是使心眼子,毕竟是真的悬梁,只是凑巧被丫鬟救了。”丽姨娘立马脸上喜笑颜开的,一脸赞同的连连点头道。 却不曾看到彩青眼中闪过的得逞,至此临晚时分,府里就传遍了丽姨娘县梁自尽的消息。 秀姨娘听到下人禀报时,面上有一瞬间的呆愣,她前头才听说,丽姨娘得罪了侯爷,一路哭着回了她的院子,当时她还一脸嘲讽的暗道:早就料到会有今日,任你再有多得宠,也只不过是一时,俗话说得好,花无百日红,以色侍人者,岂能长久。” 第二十八章 穿越女 这才多会功夫,居然就悬梁自尽了,她不像是这么想不开的人。秀姨娘蹙着两道秀眉不解的思忖道。 “人救下没有,赶紧打发人出府去请大夫来,再去跟侯爷禀报一声。”秀姨娘虽有一刹那的怔愣,但很快就有条不紊的吩咐底下人下去分头行事。自己则脚步匆匆的带着两个小丫鬟就往海裳院走去,边上叫柳儿的丫鬟抱怨道,“整个府里就丽姨娘事多,今儿指不定是闹什么呢!累得我们姨娘,一天到晚也不用忙旁的事了,就招呼她一个人就好了。” “嫌小命长了,在这口无遮拦的。”秀姨娘瞧着柳着这嘴快的毛病就头疼,在这结骨眼上,还说这些话,她板着个脸厉声呵斥道。柳儿瞧秀姨娘怒了,立马息声了。秀姨娘见她怕了,也不再多言,只心里暗自寻思,虽说今日侯爷给了那丽姨娘个没脸,但谁知侯爷是不是真撂开手了呢,若只是一时气头上,心里其实还惦记着,若最后丽姨娘有了个好歹,只怕要迁怒自己了,思及此,秀姨娘不由加快了脚步。 一走进海裳院,里面就哭喊声震天,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一个个站在屋子门口探头探脑的。秀姨娘瞅着不由眉头深锁,面色端严的厉声训斥道:“你们一个个都瞎叫嚷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别一个个忤在门口。” 柳儿往前两替她撩起帘子,几人就进了屋,只见丽姨娘面色如纸的躺在床榻上,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勒痕。彩青自顾跪在床脚下,满脸泪水的哭喊着:“姨娘,姨娘,你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呢........” 听得秀姨娘只觉头都要炸了,吼道:“你给我住口,人本来没事,都要被你这声音给吵死了。”又问着边上跪着的另一个小丫鬟道:“你们姨娘怎样了?” 小丫鬟抖抖缩缩的半天方挤出一句话,“奴婢和彩青姐进屋来,就看到姨娘呆在梁上。”眼里犹带着强烈的惊惧。 秀姨娘听着此话,心里不由就是一沉,她又吩咐跟着她的另一个叫松儿的丫鬟,“你再去瞧瞧,大夫来了没有,若是没有赶紧再叫个小厮去催催,再去青山那看看侯爷什么时候过来。” 吩咐完又对着还在那哀哀哭泣的彩青斥责道,“你也别在那哭了,赶紧的打点热水来,给你姨娘擦把脸,脖子上秣点药,你——你是你姨娘贴身侍候的丫鬟,丽姨娘有不对劲的地方你都没察觉吗?现在你们最好祈祷侯爷宽宏大量,不追究你们的过错,否则......”秀姨娘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疾言厉色道。 彩青瞧着秀姨娘的神情,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顿时有些心慌,秀姨娘她不会是知晓什么吧!不,不会的,此事只自己与丽姨娘暗中谋划,不会有任何人知晓,肯定是自已多心,不能自乱阵脚。 彩青定下神来,一脸悲戚的打水细心侍候着丽姨娘,秀姨娘一脸焦灼的瞧着丽姨娘气息越来越虚弱,正焦躁间,外面有丫鬟禀报道:“秀姨娘,大夫请来了。”“快,快请进来。”秀姨娘顿时惊喜的吩咐道,那边又示意屋里的丫鬟把床上的帘子放下,顷刻,帘子撩起,一个小丫鬟领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进来,秀姨娘忙招呼着他上前为丽姨娘诊脉,大夫坐下,把手放在丽姨娘露在锦帐外的雪白手腕的脉博上,彩青神情万分紧张的盯着大夫,半晌,大夫收回手,连连摇头道:“不行了,你们还是为她准备后事吧!”彩青听了此话,脸上是掩不住的欢喜,她怕被人察觉,忙低下头做默默垂泪状 秀姨娘心里则是咯噔一声,虽她进屋瞧着丽姨娘奄奄一息的模样,有些猜疑,但真听到大夫这样说,心里还是震惊,白日里还是如此鲜活的一个人,晚上就不行了,更有种兔死狐悲的悲凉,她望了望门口,到现在还不见赵锦凌的身影,只感觉心寒无比,好歹也是他宠爱了这许多日子的女人,上晌还在与她****嬉笑,只因哪句话惹恼了他,现人都要死了,也不来见她最后一面,薄情至此。 幸而,自己从未对他抱有任何期望,只丽姨娘傻乎乎的以为自己在他心里与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秀姨娘脑海中念头千思百转,实则只不过是一刹那的事,她心里戚戚然,面色却镇定从容的吩咐屋子里的丫鬟们为丽姨娘洗漱换衣。 自己又脚步匆匆回去安排丽姨娘的身后事,只是做为一个妾室很是悲凉,死了也只是一副薄棺埋了了事,若有家人再赏些银两,她心里无奈悲戚的叹息一声。 这边屋子里,彩青毕竟心虚,有些不太敢靠近丽姨娘的身子,只吩咐海裳院的两个二等丫鬟,为丽姨娘净身换衣,她则离得远远的,眼珠子骨碌碌的打量着屋内富贵的摆设,心里暗自盘算着,若是自己得了侯爷的宠爱,这些摆设自己都可于自己用,但这个屋子,自己是坚决不住的,怎么说也是丽姨娘住过的,她到底还是害怕心虚的。 “啊!有鬼。”一个丫鬟尖叫道,接着“咣当”一声,水盆落地声,彩青心里正做着美梦,被吓了一跳,顿时怒气冲冲的回头,厉声呵斥道:“啥喊什么呢,啊,别以为胡乱找个借口,我就不责骂你们了,一个个毛手毛脚的,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好。”彩青怒气未消,嘴里骂骂咧咧着。 “彩青姐,你看,好像丽姨娘活过来了...”两个给丽姨娘净身的小丫鬟抖抖缩缩的往后躲,手瑟瑟发抖的指向床榻上。彩青瞧着她们这样,倒真像见鬼了般,她心里也不由泛起了阵阵寒气,但瞧着屋里的两个丫鬟都一副惧怕的眼神,她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她紧张的走到床榻前,抬眼扫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丽姨娘,顿时也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只见原本躺在床榻上声息会无,双眼紧闭的丽姨娘,此刻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眼珠好奇的打量着她们几个。彩青顿时只觉全身的寒毛孔都竖起来了,她毛骨悚然的拔腿就跑出了屋子,那两个丫鬟也惊叫着紧随其后。 床榻上躺着的丽姨娘,不对,现在应该是赵雅丽,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赵雅丽,她本是个不知名的三流演员,因长相艳丽,身材火辣,被一个大款相中,之后两人就常常开房私会,却不想被他妻子察觉,人为的制造了一场车祸,原以为死了,哪想到睁开眼就躺在这了。 瞧着刚才吓跑出去的几个女子,衣着打扮很像是古代人装扮,她很是疑惑,不由又细细打量室内的摆设,也俱是古色古香的韵味,她不由猜测到,难道她没死而是穿越了,思及此,她心里不由一阵窃喜,那自己是身穿还是魂穿呢? 她忍着身上的不适,爬起身来,下了榻,也顾不得套上鞋,就光着脚踩在地上,在屋内转了一圈方找到梳妆台,她神色急切的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打量着自己的容貌,铜镜没有现代的玻璃镜清析,但还是能看清铜镜里的面容不是自己的,年龄很小,顶多十五六岁,但长相美艳,姿色绝丽。 她又瞧见自己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有些疑惑的摸了摸,心里猜疑,莫不是这个身子的主人是悬梁自尽的。她一点原主的记忆也不曾接收,琢磨不透就放下了,她痴迷的望着镜中美丽的面容,心道,在现代她若是有这样的容貌,演艺圈的哪些美女通通都要靠边站,到时何愁不红呢!半晌她都恋恋不舍的抚摸着自己精致的五官,心里惊喜连连,没想到自己不仅没死,穿到这古代,还得了这样一副完美的身子,她瞧完容貌,又垂头打量这副身子,越看越满意,别看这身子年纪虽小,身材却火辣,这高高耸着的胸,只怕比她自己原先都只大不小,真个是高胸细腰长腿,身材好得真是没话说了。 丽姨娘也就是赵雅丽正沾沾自喜的自我欣赏着,就听得院子里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动作迅速的爬上床榻,躺好阖上眼眸,耳里就传来门帘掀起,屋子顿时窜进一股寒风,接着又走进了几个人,有两个脚步略有些迟疑的缓步向她走来。 只见秀姨娘带着个丫鬟有些紧张的靠近床榻,迅速的扫了躺着的丽姨娘一眼,见她双眸紧闭,一动不动的躺着,紧绷着的身子方松下来,正准备回身把彩青几个狠狠训斥一顿,竟敢胡言乱语的说哪些危言耸听的话,却瞥见丽姨娘眼睫颤动,缓缓睁开眼来,她心里也吓了一跳,不禁后退了几步,好在秀姨娘毕竟是宫里出来,经过风浪的,很快镇定下来。 她迈步上前,倾身细细打量着丽姨娘,只见她面色已不若之前的惨白,一双眼眸也活泛得很,眼里没有悲痛,只是上扔探究的打量着她,她心里吁了口气,柔声问道:“丽姨娘,你感觉自个身子怎么样了?”赵雅丽此时双眼一抹黑,搞不清楚状况,也不敢多话,只摇了摇头。 秀姨娘见她不吱声,也不好再多问,她安抚的拍拍扶着她丫鬟,还在犹自发抖的身子,故意高声说道:“丽姨娘可真是福大命大,竟然醒过来了,这可是件大好事,你们赶紧的去跟侯爷禀报一声,再去请个大夫来瞧瞧。”自己则紧盯着丽姨娘的眼睛,轻声问道:“丽姨娘,你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一会儿大夫来,再让他给你瞧瞧,说不得前面是误诊了呢!” 赵雅丽听着秀姨娘的话,只觉自个儿是满头雾水,依稀猜测着自己是个侯爷的姨娘,大家都称呼她丽姨娘,之前悬梁自尽了,被救下后,请大夫来瞧过,断定她是没救了。正准备着后事,倒没想到自己穿到她身上了,这才又活过来,想起她才醒过来,吓跑了几个丫鬟,估计就是她们去给这个什么秀姨娘禀报了,所以她才过来这瞧瞧的。 都是这府里的姨娘,估计这个秀姨娘得势一些,所以这府里的事都要禀报她,赵雅丽不由细细打理着秀姨娘,长眉秀目,肌肤粉光若腻,细滑如脂,身姿丰盈窈窕,虽没有自己的这个身子妖媚动人,却也是个难得的美人。 心里不由暗暗好奇这个侯爷,到底是何模样,府里的美人一个骞一个的,真是艳福不浅。且说赵锦凌开头听青云禀报丽姨娘悬梁自尽了,面色就阴沉沉的,心头更是怒火腾腾,真是把个贱人宠得不知死活了,才说她两句就要死要活的,当爷是那等让人拿捏得吗? 他寒着个脸,怒声斥道:“她自个儿活得不耐烦了,想死由着她就是了,还来跟爷说什么,难不成还指着爷去供着她不成,爷最厌烦女人这些个寻死觅活的伎俩。”青云瞧爷铁青个脸,声都不敢吭,只偷偷的退下了。 待听到秀姨娘又派人来禀报说,丽姨娘要不行了,也不敢再进去通报,只把人给拦了,心下正在犹豫徘徊,去不去禀报之际,须臾间,秀姨娘又差人过来说,丽姨娘又活过来了,青云觉着自己头都要绕晕了,怎么一会儿死了,一会儿又活了的。他前后思量,还是硬着头皮进书房通报道,“爷,前头秀姨娘差人来说,丽姨娘要不行了,小的看爷在忙活着,就没敢进来打扰爷。” 说到这,偷偷瞅了眼爷的脸色,见无异样这才提着心继续往下说,“可现在秀姨娘又差人来禀报,原本大夫断定丽姨娘没救了,可丽姨娘又自个儿活过来了。” “哦”赵锦凌摸着下巴,原本冷着的脸,露出了一脸的若有所思,半晌,站起来道:“走,爷倒要去看看,丽姨娘这到底闹得是哪一出,若真是她自己刻意耍得手段,哪本事可真大了,大夫都断定没救了的,她还又能活过来。”赵锦凌迈着一双长腿,大步往海裳院去。 第二十九章 不舍 青云垂眉敛目的跟随在他的身后,心里替丽姨娘叹息,若真是丽姨娘对爷耍的手段,哪也算是手段高明了,连大夫都买通了,只是摊上爷这个心眼子多的,只怕是难过这关了。 海裳院里此刻正灯火通明,屋子里又请的另一位花白胡子的大夫,此刻正在给赵雅丽细细把着脉,半晌,他收回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若有所思道:“照这位夫人此刻的脉相来看,已无大碍,只需用心调养几日,定能康复。至于,你说之前大夫诊断她已无救的话,老朽委实也不知是何缘故。” 赵雅丽正用心倾听着大夫的话,忽的耳边传来屋里丫鬟们福身行礼问安声:“侯爷...!”秀姨娘也疾步上前见礼,赵锦凌微微颔首,就踱步到床榻前,高高在上的睥睨着她,俊美不凡的脸冷如冰霜,双眸如鹰的盯了赵雅丽半晌,方寒声道:“你一晚上搞出这许多事来,莫不是仗着爷对你的宠爱,竟恃宠而娇了,敢情是以为爷不敢罚你不是。” 赵雅丽尚沉浸在咋见到赵锦凌如此俊美不凡面容的惊喜中,她只觉自己上辈子真是白活了,人都说演艺圈最出帅哥美女的,可演艺圈的所有帅哥都不及眼前这个男人,只见他狭长的桃花眼,虽冷冷的斜睨着她,眼波间却顾盼生辉,令人瞧着不禁春心荡漾,俊美深遂的五官,无一处不完美,性感的薄唇虽紧紧抿着,却又带着种冷峻的酷意,赵雅丽只觉就连他那冷冷的目光也恍如带着勾子般,勾得她心怦怦直跳,身材更是高大挺拔,宽厚的肩膀,长而有力的腿,都透着一股浓浓的男性魅力。 真是极品男人,赵雅丽心中暗自叹道。思及这样极品的男人,现在却是属于她,心中不由就是一阵窃喜,痴迷的看了半晌,方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这男人正极为不快的盯着她,脸上有着隐忍的怒意。 赵锦凌此时确实非常生气,但还有一丝诧异,只因丽姨娘咋见着他时眸中先是带着丝陌生,随既浮上一抹惊艳,仿佛不认识他般,痴痴的盯着他,赵锦凌以为丽姨娘又在耍什么花样,不禁脸寒如冰,双眸如浓墨点成,静静的瞅着她。 令赵雅丽感到隐隐的威压,心里一惊,脸上忙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细声道:“先前都是奴的错,惹了爷的不快,奴现在也知错了,以后定不会再犯,只求侯爷开恩,原谅奴这一回。”心里却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个男人拿下,令他对自己倾心。 赵雅丽虽不知之前发生何事,但她明白侯爷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最受不得女人忤逆他的意思,且是吃软不吃硬的,既是之前惹恼了他,此时最明智的就是伏低做小,令他心软。因而她细细回忆着古装戏里的说辞,慢慢的吐出这几句话来,说完,一双眸子又小心翼翼的扫了赵锦凌一眼,见他紧绷的脸色,缓和下来,心里这才吁了口气。 赵锦凌瞧着丽姨娘倒像是真心知错的样子,又细细打量她的神色,倒真不像是拿此事作伐子,他自认还算了解丽姨娘,她并不是个有脑子心机深沉的女人,虽常有些小算计,但俱是上不得台面的,哪里能逃过他的眼睛,说不得她一时想岔了,做了蠢事也不一定。 此刻瞧她柔弱无依躺在那,巴掌大的小脸惨白,一双眼眸满含情意又可怜兮兮的偷偷打量着他,必竟是自己宠爱了这么久的女人,见此情景,满心的恼怒就淡了下来,却不好再纵容她,令她失了分寸,故仍冷着个脸,语气淡淡道:“你自个儿知错了,爷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要你安分守已的,莫要胡乱搅事,爷自也不会薄待你,你这几日就在屋里好好养着吧!” 说完也不再看她,顾自去了。秀姨娘瞧她已无大碍,又嘱咐了屋里的丫头几句也走了,屋里的彩青则满脸复杂又隐隐含着丝恨意的望着赵雅丽,袖子里的手使劲的绞着帕子,满心里的疑惑不甘,怎么这样她都没能死,明明大夫都说了没救,怎会能又让她活过来,那自己岂不是白忙乎一场,她银牙暗咬,眼里带着强烈的不甘和痛恨。 且不说赵锦凌府里的这些个事,说沈清莲这边,李芸娘虽是一万分的忧心不愿沈清莲做人妾室,可之前莲娘为了救春生,已答应人家,就没有了反悔的余地,更何况自己家只不过是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对方是有权有势的贵公子,别说是莲娘自己答应的,就是自家真不愿意,对方若真要强行纳你进府,哪也是没办法的事,先前县令公子就是例子,更何况听莲娘讲,这家公子似乎来头更大。 她满含怜惜心疼的望着沈清莲姣好的容貌,暗暗叹息,姑娘家长得太好,也不是件好事,莲娘若不是长得这样美貌,也不会招惹这些个...她就可等到及笄,找个家境普通,人品好会疼人的男人风风光光的嫁了,何至于....... 沈清莲瞧她娘这两日不时的唉声叹气的,知晓她心里忧心自己,怕她愁坏了身子,面上更是不敢丝毫显露自己的情绪,还得百般开解宽慰她娘的心,令她倒是没有太多精神难过。 转头又瞅见她娘愁眉不展的发呆,她不由放下手里的针线,凑到她娘跟前,撒娇的抱着她娘,笑盈盈的劝尉道:“娘您别再愁了,其实抛开是去做妾这点不好,其它还真没什么缺点,你看这位贵公子,有钱有权,年轻俊美,对女儿又一片真心,女儿进府虽是做妾,但府里还没有夫人,他这么喜爱女儿,到时女儿在那府里可是可以横着走的......”沈清莲玩笑般的逗着李芸娘。 “不过再好,女儿还是舍不得娘。”沈清莲瞧着李芸娘略见开颜,不由埋进她娘怀里,脸亲昵的蹭了蹭她娘,十分不舍的说道。 李芸娘手摩挲着沈清莲的头发满脸的宠溺,半晌方哽咽的道:“娘也舍不得你,你还不曾及笄,娘原本是想着多留你两年的......现今也只能如此了,只要娘的莲娘过得好,娘也就安心。” 沈清莲听得心里更是酸涩,又有些后悔把她娘招得掉泪了,她忙拿出帕子来给她娘拭干眼泪,娇嗔道:“娘,都怪女儿不好,倒把娘的眼泪招出来了,您也别伤感,也莫要这样说,女儿又不是不回来了,这里离江洲府不远,女儿可以时常回来看您的,女儿再给您买两个丫头侍候您,这样娘也有伴,女儿也不会太过牵挂娘了。” 李芸娘其实也是太过在意女儿,才会这般的不舍牵心,她心里也知晓,女儿虽是做妾,可也是进富贵窝里,若是换个人家,开心还来不及呢,那会在意是做妾,她这两日也想明白了,莲娘这样的容貌,若是没有个护住她的人家,只怕也难有安稳日子,可心里终究有太多的忧虑和不舍。时间就在李芸娘矛盾而又复杂的心情中溜过。 春暖花开的三月,沈家院子里洁白的梨花又缀满了枝头,一簇簇,一朵朵如雪如云,恍如不染凡尘俗世仙子。沈清莲站在院中抬头仰望着,思绪如潮,梨树依旧生机勃勃的挺立着,梨花也依然芳香如故,只是自己既将离开这个住了一年多的地方,住在这的时日虽是短暂,但却是自己活了两辈子,最轻松快乐的时光。 沈清莲恋恋不舍的目光四处逡巡着,明日自己就要离开这个给了自己许多温暖时光的地方了。她缓缓走着,慢慢的踱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厨房,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忙碌着的李芸娘,明日就要离开娘了,真想带着娘一起,沈清莲最近心里时时会涌起这样的冲动。 沈清莲反复思量过,自己进赵锦凌府还是不要张扬的好,第一她只是做个妾室,街坊邻居知晓,有那好虚荣的可能是会羡慕,可有那疼女儿的,怕是会说些闲话,自己是走了,可娘还得在这住着,听着哪些闲言碎语,只怕会心里不好过,她本就因自己离开难过,又何必再因自己给娘添堵呢! 这二来,林春生只怕就是这几日春闱,以他对自已的感情,还是别让他知晓的好,否则只怕会影响他应试。再说一个妾室再风光又能如何,还不如就这样悄悄的离去,若是有人问起,随便搪塞几句就是了。 那日媒婆上门,她就把话递给了赵锦凌,但百般恳求之下,赵锦凌只同意在清河县不张扬,但到了江洲还是得大肆操办,毕竟他赵锦凌纳妾,一些来往密切的友人,还是会来府里吃盏喜酒的,太过简朴也坠了他的面子。 沈清莲听他说得也是这个事,又想着反正江洲也没人认识自己,遂也同意了,又竭力说服了李芸娘,李芸娘虽满心里的替她委屈,却拗不过沈清莲的撒娇卖乖,再说莲娘说的话,也都有理,她倒不是害怕听哪些闲话,只不愿别人说莲娘的不是,只暗地里落了不少泪,只觉自己莲娘太可怜了,女人一辈子最风光的事,她却只是悄无声息的...... 李芸娘强忍着心里的疼痛,用心的为莲娘准备着嫁衣之类的,至于嫁妆,家里的银钱都借给了林婶家,家里也再没多余的钱,莲娘又交待这事不让林家知晓,倒是一时有些捉襟见肘。幸而,赵锦凌给的聘礼足够厚,还给了几张银票,这令李芸娘,对他印象又好了不少,李芸娘也打起精神来,想着用心为沈清莲置办些嫁妆,但却被沈清莲拦了,“娘,我本就不想惊动邻里,到时我只带些简单的东西坐马车到江洲就行了,要是带哪些东西反而添累赘,再说,他府里什么没有,我还不如多带些银两实在呢!” 晚上,沈清莲挤到李芸娘的被窝里,娘俩亲昵的搂着,说不完的关心话语,最后,还是李芸娘担心莲娘,明日还要赶路,强逼着沈清莲睡了,她自己则搂着莲娘,看了一夜。 翌日,沈清莲只装了些简单衣物,就静静的依偎在娘怀里,等待赵锦凌的马车来接她,李芸娘眼睛泛红的盯着她,屋子里站着两个才买来不久的丫鬟,一个叫小翠,另一个叫青儿,俱是十五六岁,小翠个性老实,长得粗黑些,但干活利索,青儿则细眉细眼长得颇为秀气,虽也老实,但头脑灵活,做事稳重,李芸娘坚持要沈清莲把青儿带去侍候,自己只要小翠一个就行了。 沈清莲想想家里就两个人,活计确实不多,小翠力气大干活又麻利,娘有她使唤也尽够了,自己孤身进府的确也需要一个贴心人,也就同意了,只满眼不舍的反复叮嘱,让李芸娘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再不可劳碌忧心,又交待小翠,一定要把李芸娘照顾好,不可有事。 且说沈清莲抱着李芸娘依依话别,赵锦凌已急切的坐着马车亲自来接了,马车在沈家门口停下,赵锦凌示意青山进门去接沈清莲,青山进了虚掩着的院子,小翠和青儿听到响动就从屋子里出来了,青山不好往屋里去,就在院子里与她们道明来意,沈清莲在屋里也已听清了,娘俩的心都是一揪,沈清莲的泪水跌在李芸娘的衣襟上,顷刻就湿了一片,李芸娘也是泪水涟涟,抱着沈清莲舍不得松手,直到青山在外头催了几遍,半晌,沈清莲方狠狠心松开,泪眼朦胧的叮嘱道:‘娘您多保重,女儿过些日子就回来看你,你枕头下女儿放了三张银票,若是你有什么急事,就跟那绣铺老板捎个话,女儿就知晓了。’ 说着就疾步出了屋子,径自往门外走去,一气走到马车旁,拎着包袄的青儿,正准备扶沈清莲上马车,马车里倏的伸出一只男人的大手,沈清莲和青儿都不由吓了一跳,待看清赵锦凌的脸时,方放松下来,沈清莲心里此时正难受得紧,不由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赵锦凌只觉美人薄怒,倒是别有风情,手一紧,就把她拽上了车,又吩咐青儿,“你坐在外头。” 第三十章 江洲 沈清莲此时却无心理会他,手拽着车帘一双水汽氤氲的眸子不舍的望着院门口站着的李芸娘,母女俩泪眼相执,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望不见人影,沈清莲心里顿时空落落的,面上一片惆怅,恍然间身子一紧,一只铁臂横过她的身子,一拽一搂间,身子已落在赵锦凌的怀里,赵锦凌轻柔的吻印在她的额头,瞅着她泪莹莹的双眸,柔声安慰道:‘莲娘莫要伤心,爷答应你,过几日就陪你回来看看你娘。’ 沈清莲倏的抬眸打量赵锦凌,似在分辨他此话的真伪,见他端肃个脸神情认真,倒不像是说笑的,她不由拽住赵锦凌的袖子,神情紧张的追问道:‘爷,您说的是真的吗?过几日就让莲娘回来看望娘亲。’ 赵锦凌亲热的搂着她的腰肢,凑到她雪白的颈子上嘬了一口,挑眉笑道:‘爷说的话,你还不相信。’“谢谢爷。”沈清莲脸上瞬间涌起惊喜,满含真诚的谢道。 “只要你乖乖的听话,爷会好好疼爱你的。”赵锦凌颇有些意味深长的道。沈清莲靥生娇红不禁白了他一眼,嗔骂道,“还没说两句话,又没个正经了。”赵锦凌不禁哈哈笑道,“爷怎么没正经了,等莲娘与爷的洞房花烛夜,爷会真正让莲娘感受一下爷的没正经。” 沈清莲垂眸掩去眼底的复杂,自嘲道,什么洞房花烛夜,不过是抬个妾而已。赵锦凌心情极好的细细端详着沈清莲,半晌方笑吟吟道:“莲娘的脸真的全好了,爷没来之前还忧心呢。” “爷,是怕莲娘还没好,到时丢爷的脸,或是扫爷的兴吧!”沈清莲冷哼一声,撅着嘴,语气带着嘲弄道。若是别人这样与自己说话,赵锦凌早就恼火了,对着沈清莲,赵锦凌却如何都气不起来,反嘻皮笑脸的贴着她耳根花言巧语道,“莲娘什么样,爷都喜欢,若是不穿衣裳的莲娘,爷就更喜欢了。” 沈清莲双眼溜圆的瞪着他,只觉这厮的没脸没皮真是又上了新高度,与他斗嘴,自己如何也讨不了好,遂垂眸不语,对于他的诸多言语打趣逗弄均不再理会。 时间就在沈清莲的羞恼和赵锦凌的逗弄中飞逝,沈清莲正气喘吁吁的与言语挑逗不了,就时不时动手动脚的赵锦凌作斗争,不期然马车却已停下,两个这才都松开手,沈清莲绯红着脸怒气冲冲的狠狠的剜了赵锦凌一眼,这厮实在是太不知分寸,她理了理凌乱的衣裳,打量了一下,没有不妥,这才撩开帘子,已先跳下马车的赵锦凌,正一脸笑容的站在马车旁伸出手要搀她,沈清莲不想理他,眼风瞥过,正准备搭着边上青儿的手,冷不妨却被赵锦凌托着腰一把抱下了车,沈清莲扫了一眼边上的青山青儿,脸色涨红,心里又羞又恼,遂紧绷着个脸,看也不看他。 赵锦凌瞧着沈清连真恼了,忙厚着脸皮凑到跟前,讨好的强行拉过她的手道:“莲娘,你先在这宅子里呆半日,到时花轿就到这里来接你,爷在这里都安排好人了,你只管安心待着。” 沈清莲这才察觉自己是站在一个宅院门口,她有些懊恼自己方才被赵锦凌都气昏头子,竟都不曾注意到,她忙细细打量肺起来,见巷子里干净整治,来往马车不少,估计住着的都是些体面人家,青山上前拍开门,就迎出几个丫鬟小厮,赵锦凌领着几个人鱼贯而入。 院子不太大,但小巧精致,院子的空地上的种了不少垂丝海裳,此时开得正艳,只见它花色艳丽,花姿优美,朵朵弯曲下垂,在微风中飘飘荡荡,娇柔红艳。远望犹如彤云密布,美不胜收。 沈清莲被如厮美景吸引,不由近前去瞧,只见它柔蔓迎风,垂英凫凫,如秀发遮面的淑女,脉脉深情,风姿怜人。赵锦凌见沈清莲双眸呆呆的盯着海裳花,静静伫立着,舍不得挪动,不由暗笑凑到她耳畔道,“莲娘,喜欢这海棠花儿,等爷走了你再慢慢欣赏,我们先进屋,爷交待你几句话。”说着拉着沈清莲的手进了里面的正房,牵着她坐下,才仔细交待道:“莲娘,衣裳首饰,爷都给你备好了,这两个丫鬟也是爷安排侍候你的,你只好好待着,到时打扮好了,就等着爷派人来接你。”沈清莲不由望向屋里榻上摆着的桃红色衣裙,面料贵重绣工精致,也算是费心了,沈清莲不由又望向青儿拎着的包袄,哪里装着她娘为她准备的嫁衣,衣料不如赵锦凌备好的贵重,但却是一颗母亲的心意。 赵锦凌见沈清莲默不吱声,以为她到了这陌生的地方,心里到底害怕,不由安抚的拍拍她手,又对着屋里的两个丫鬟吩咐道:“你们要好好侍候莲姨娘,不可怠慢,否则爷晓得了,可不轻饶。”两个丫鬟忙垂眉敛目蹲身应是。 赵锦凌这才露出丝笑意,一把搂过沈清莲就想亲热一番,沈清莲脸薄,当着这么些人的面亲热,她实在是做不到,故用力挣扎起来,赵锦凌理会到,忙吩咐她们都退下,等屋里人都走干净了,沈清莲这才任由他抱着自己,赵锦凌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樱唇,在车上的时候他就想了,只沈清莲抗拒的历害,他不敢太过造次,怕惹恼她。 现在屋里他就无所顾忌了,他一口含住沈清莲的樱唇,只觉鲜嫩可口香甜异常,不由满足的叹了口气,记得初尝这滋味已是过了许多,温柔的吮吸了会儿,又轻轻顶开她的唇,舌头伸入沈清莲的口内,追逐着她的舌尖,由温柔逐渐激烈起来,手也不由的顺着衣襟探入衣内,触摸到她嫩滑的肌肤,心里的火腾得就起来了,不由往上移动,当爬上那高高山峰时,赵锦凌呼吸急促起来,嘴里不由用力吮吸着沈清莲的口蜜,啧啧有声。 沈清莲只觉自己舌尖都被他吮吸得麻了,身上也被赵锦凌揉得热了起来,脚软得有些站不住,心里涌起种陌生的渴望,半晌,她迷迷糊糊间感觉胸前一凉,睁开眼,低头一瞧,却是自己衣襟不知何是被赵锦凌扯开了,露出雪白如玉的****,忙有些慌乱的用力推开赵锦凌, 她红着脸急转过身去,手有些慌乱的掩上衣襟,赵锦凌也回过神来,盯着自己下面的隆起,坐在椅子上,半晌方平复过来,他对着离他远远站着的沈清莲,招招手道:‘莲娘过来,爷不会再对你做什么的,爷再心急,也会等到晚上的。’ 沈清莲这才轻移莲步,缓缓走到他身边,赵锦凌一把扯过她来,用力搂抱着,在沈清莲正待挣扎间,又松开了,双眸灼灼的盯着她道:‘莲娘,爷要走了,再留下来,爷要忍不住了,你乖乖的等着爷。’见沈清莲乖巧的点头,这才满意的走了。 且说赵锦凌府里,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虽说他只是纳妾,但耐不住,他喜欢沈清莲,他这人又一向视规矩如无物,倒是弄得府里跟办大喜事般的,只把府里的几个姨娘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先不说别人,最生气的就是赵雅丽,想她第一眼见着赵锦凌,就喜欢上了,还信誓旦旦的要拿下赵锦凌,可还没等她采取行动,就听见赵锦凌又要纳新人进府,而且还是这般的声势浩大,可见是他心爱之极了的。 她心里真是又妒又恨,这些日子下来,她大概也摸清了江洲府里的情形,府里总共有五位姨娘,大姨娘不知犯了什么事,被赵锦凌打发了,二姨娘和三姨娘都是赵老夫人跟前的丫鬟,被指派到这江洲侍候赵锦凌,得宠过一段时日,就被赵锦凌丢下了,现在只偶尔会去她们房里,秀姨娘则是皇后指派过来的,赵锦凌不太喜欢她有些板正的个性,一向都不爱去她房里,也不知是不是碍于皇后娘娘的面子,却把府里的一应琐事交付于她,对她也颇有些敬重,而府里这年把最得宠的就是自己这个原主,听说原是青楼出身,侍候男人很有一套,赵锦凌在府里一般都爱宿在她房里。 “姨娘,您说这可怎么是好,这还不曾进府,爷就这般看重,若是进了府,只怕连姨娘您都要靠边站了。”彩青瞧着丽姨娘半晌不言语,不由急躁的催促道。 赵雅丽不急不躁的打量着彩青,翠眉俊目,媚眼横波,红樱樱的丰唇,衣襟下一走动就颤巍巍抖动令人挪不开眼的,一双诱人的胸乳,勒得细细的腰肢,更衬得丰乳肥臀的好身段。是有姿本,也难怪她心有不甘,比起自己来都不逊色。只怕比起原主,此女更有心机手段,若不然她是如何在青楼保住清白,还令得原主带着她出了那火坑的,赵雅丽暗暗思忖道。 可惜是个白眼狠,不仅不感激原主,还一心利用原主往上爬。思及此赵雅丽不由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心里冷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贱婢的小心思,不就想挑唆着我去跟侯爷闹,闹成了你也得利,闹不好失了宠,你又可借机凑上侯爷跟前。 也不知原主是有多蠢,居然把这样一心害自己的奴婢当成心腹,若是自己,在她爬上侯爷床的时候,就想法把她给治死,岂能容这样有二心的人留在身旁。 “奴婢也是为姨娘心急,原本这府里爷最宠的就是姨娘了,可要是那狐媚子进了府,只怕姨娘都得退让几分了。”彩青最善察言观色,看丽姨娘面色不愉,目光冷飕飕的盯着自己,心里发寒,慌忙解释道。 彩青瞅一眼丽姨娘冷冷的目光,身子发僵的立在那,心里暗暗着慌,自从丽姨娘醒来,她就觉着丽姨娘有些不对劲,不仅把以前的事忘了个干净,而且也不再亲近她,好似还隐隐的防备着自己,不经意对上的眼神,也透着股寒意,她心里着实怕得紧,生怕自己之前的举动,被丽姨娘察觉到了,更怕她会想着法子要收拾自己,因此这些日子,她百般的找寻机会,想亲近侯爷,自己好趁机提出离开丽姨娘,可侯爷要么不在府里,要么就有事在忙,始终见不着他的人影,心里不由急切起来,这才百般撺掇丽姨娘去见侯爷,不管是去闹也好,勾引也罢,她终究也能见着侯爷,也就有机会不是。 可如今的丽姨娘不仅主意大,也聪明许多,不但不听她的进言,似乎还看出她的意图,越发的疏远冷落她,彩青心里不由越发的慌乱焦虑。 赵雅丽这些时日,冷眼瞧着彩青上窜下跳的寻找路子,越发肯定原主上吊的事与她有关,只按捺下性子,慢慢收拾她,至于新姨娘进府的事,她心里也自有一番算计,她思虑着,侯爷此时正在兴头上,自已不宜做什么动作,只是先得摸透侯爷的脾气喜好,方可投其所好,到时再使出自己的手段来,相信自己堂堂一个现代人,难道还能输给一个古代没见识的闺阁女子,先且容她得意些时日。 这边沈清莲倒是不慌不忙,草草用过午食,还小憩了一刻,这才起身,丫鬟们侍候她泡好了澡,这才拥着她梳装打扮起来,也算赵锦凌有心,居然还特意请了个喜婆来,给她开脸梳装,其实纳妾一般来说是很简单的,只开个脸一顶花轿抬进府,摆两桌酒席意思意思就行了。 赵锦凌能这样大摆宴席,还特意安排喜婆之类的,也算是用心了。一般人抬贵妾才这样的,他这是在抬举沈清莲,可沈清莲却没感觉,她逼不得已才答应进府,心里更清楚赵锦凌的禀性,也早做好了长久不了的打算,她任由喜婆在她脸上动作,只弄疼了她时,才蹙蹙眉头,喜婆则一脸奉承的笑容,嘴里不停口的赞叹道:‘姑娘真是长得好相貌,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喜婆,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么标致的姑娘,看,这皮肤水嫩光滑的,只怕羊脂白玉也不过如此......’ 耳边听着这些赞叹的话语,沈清莲思绪不由飞远,想想上辈子进宫,许多人也是这么奉承自己的,可长得再美又有何用,最后却落得那般下场。这辈子又不得已做了人家的妾室,倒不如长得略有些姿色,再找个忠厚相公,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第三十一章 洞房 “姑娘,姑娘您看这样行吗?”喜婆连叫了沈清莲几声,沈清莲才恍过神,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她笑笑,这才望向镜中的丽人,柳眉如画,面若夹桃又似瑞雪出睛,目似明珠又似春水荡漾,端得是清美绝伦。喜婆在边上喜滋滋的道,“不是奴家自夸,在这江洲喜婆里头,奴家的手艺可是最好的,更何况姑娘这样国色天香的姿色。” 沈清莲倒不在意自己的妆容,只礼貌的道谢,边上的丫鬟叫喜儿的问道:“姑娘,您看是不是把喜服换上。”青儿忙把包袄里的嫁衣也拿出来,沈清莲双眸不由落在李芸娘为她准备的嫁衣上,半晌方开口轻声道:“青儿,把这件收起来吧!换榻上哪件。”她心想,娘亲准备的这件嫁衣到底承载着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祝福,可自己这番进府只怕是注定要令娘失望的,所以还是...... 待沈清莲换上衣裳画上妆容梳装收拾妥当,屋里一众人都看呆住了,实在是太美了,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桃红色华衣裹身,外披金丝薄烟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白皙如玉的长颈和性感的锁骨,裙摆褶褶如霞光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人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挽了随云髻,鬃发上斜插着镶嵌珍珠碧玉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鬃间摇曳,眉心桃花花钿,薄施粉黛,抹了胭脂的双颊,衬得如玉肌肤如花瓣般娇嫩莹丽,真是恍若仙子下凡,明艳不可方物。 屋里众人都有一瞬间的窒息,瞧着沈清莲恍若仙人般亭亭玉立在哪,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些,生怕高声就把她惊走般,沈清莲自从重生到这儿,平日里简单惯了,一下做了这副妆扮,倒觉着头上坠得慌,身上也有些不自在,又想着花轿还得有一会儿才到,不由挪动身子莲步轻移,想坐下靠着歇歇,屋里几个人这才恍过神,喜儿和欢儿忙上前扶着她在榻上坐下,垫着靠枕松快松快。 大概一盏茶功夫过去了,门外响起一阵喧嚣声,沈清莲知晓一定是花轿到了,喜婆给她盖上盖头,喜儿欢儿忙搀着她起身,为她披上紫色镶毛斗篷,青儿抱着包袄紧随其后,喜婆则笑吟吟的往前领路,沈清莲步子轻缓,低着身子进了花轿,在摇摇晃晃的晃悠中,沈清莲垂眸端坐,思绪纷纷扰扰,唯独没有一点喜意,也不知坐了多久,只觉像是一刹那,又仿佛是很久,轿子停下,她被人搀出了轿子,盖头遮住了头脸,她也不辨方向,只茫然的随着她们的牵引,进了屋子喜儿上前为她解下斗篷,扶着她坐在了床榻上,沈清莲静静的端坐着,垂眸盯着盖头下隐约见着的红色锦被,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半晌,屋里都静静的,仿佛人都出去了,沈清莲只觉有些闷气,正想把盖头掀开,就听得门口传来声响,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沈清莲看到一双精致锦缎皂靴,跟着眼前一亮,只见赵锦凌今日着了一身大红锦袍,一双桃花眼潋滟生辉,夺人心魄的望着她,满溢欢喜的脸如神邸般俊美非凡。 赵锦凌望着沈清莲的双眼满是惊艳,只觉一身桃红华服,墨发高挽,华贵装扮的她,美得好似不是凡人,薄施脂粉的小脸,比那春日里的桃花还要娇艳诱人,令他那颗色心,不由就蠢蠢欲动起来,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搂在怀里,好生疼爱一番。 沈清莲被那灼灼目光盯得心里发慌,正浑身不自在,忽听得外头一阵嚷嚷声,男子粗大的嗓门,“你们爷呢,可是跑来找新娘子了...我们也要去瞧瞧新娘子...”赵锦凌闻听此声,忙搂了一下沈清莲,在她耳畔悄声低语,“莲娘,你乖乖等爷回来。”就急忙迈步往外走去,在外屋又交待一声,“好好侍候姨娘。” 赵锦凌才迈出屋子,就见平日跟自己关系亲近的几个弟兄,正推推搡搡的往这边来,远远见着他,领头叫林栋书的站在那就大声嚷嚷道,“哥哥,你好生无趣,喝着酒就偷偷跑来瞧新嫂嫂,怎不让弟弟看一眼,是怎样的天姿国色,把哥哥迷得这样急不可待...”边上哄得一阵笑声,几个不由推搡嬉闹起来,赵锦凌急走几步上前,强拽着林栋书这个刺头子就往外头走,嘴里边笑骂道:“你们这些个猴崽儿,难道外头的酒还堵不上你们的嘴,你们新嫂嫂脸皮薄,可禁不得你们这些个厚脸皮的打趣,到时惹恼了她,不让你哥哥我进屋,看我可饶你们。”顿时又是一顿哄笑声。 沈清莲听着声音渐渐远去,这才暗暗舒了口气,她真怕这些人会闯进来,赵锦凌那厮是个没脸没皮的,只怕他的朋友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她虽是给赵锦凌做妾,可两辈子也不曾经历过这样阵仗,哪有外男闹洞房的,思及让外男闯进新房见她,她就头皮发麻,又不是哪些妓子粉头,若赵锦凌真让他们进来,说些没轻没重的话,她可真得要怒了,幸好,他还晓得分寸。 几个丫鬟都在外屋,此时屋内一室静寂,灯影摇曳,沈清莲坐在床榻上有些百无聊赖,心绪不由又有些飞散,不由思及,娘现在不知怎样了,是不是在挂念她....一想这些,她心里就揪心的痛,不敢再想,她便不由四处打量起室内的摆设来,今日也算是办喜事,室内帐幔被褥俱是红通通的,就是碧绿的窗纱上也贴上了大红喜字,到处都透着股喜气。 不过前头摆着的四扇荷塘月夜屏风,倒是雅致清幽,栩栩如生,墙上却挂着副衣裳半褪的美人图,沈清莲不禁红了脸,暗暗啐了声,只有赵锦凌那色胚才会在卧室挂这种画,她转过头不愿再看,屋内袅袅的飘着一股淡雅的香气,沈清莲闻着倒是挺喜欢的,打量过去,就见案头摆着一只铜鎏金的熏香炉,正袅袅的散发着阵阵香气。 看了半晌,也是无趣,沈清莲也坐得有些困倦了,遂招呼外屋守着的丫鬟打水来,为她洗漱,屋外的喜儿张张口,想劝说两句,必竟侯爷还不曾进屋,就自顾梳洗歇下,有失规矩,可忆及侯爷对沈清莲的宠爱,再加上自己必竟才侍候她,不了解她的禀性,自己虽是好心,但若是惹怒了她,倒是自己倒霉,遂也就闭嘴不言了。 几个为沈清莲卸下珠钗首饰,又帮她除了外衣,侍候着她洗漱完,抹上香脂,沈清莲掀开被子,却见里头桂圆莲子红枣撒了满床,忙招呼几个丫鬟把它们都抖出来,这才舒口气,一头拱进软软的被窝里,躺进温暖的被窝,沈清莲的脸上不由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她早就想明了,她不指望着得赵锦凌的多少宠爱,他若是宠她一天,她就受着,也不想绞尽脑汁,小心翼翼的讨好他,只自己怎么过舒坦了才是,这一天折腾下来,她也确实倦乏,顷刻就阖上了双眸,睡了过去。 沈清莲好梦正酣之际,却感觉脸上湿湿的痒痒的,像是被什么东西舔着,她有些不耐的挥手打去,耳边就听着一阵低低的笑,沈清莲不由睁开眼,就见赵锦凌侧躺在她身边,一张俊脸凑到她跟前,她才醒脑子还有些糊涂,睡眼朦胧的傻呆呆望着他,香肩微露,红唇微启。 赵锦凌则双眸热切的瞧着沈清莲秀发垂肩,中衣敞开,露出里头绣着鸳鸯戏水的红艳艳肚兜,衬得那一抹的腻白真是如厮诱人,再加上她睡梦初醒,面上双颊粉嫩,睁着一双孩童般懵懂的眸子,怔愣的望着他,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既无邪又妩媚的风情,赵锦凌只觉他全身的血液都往下面涌去,一双桃花眼春水潋滟,脸上也不由染上了一层晕红,倒是春情汹涌。 他有些急不可耐的扯着自己身上的衣裳,他解开中衣,快速的褪了亵裤,昏暗的灯影之中,隐隐只见,那无可挑剔的健美身躯,猿背蜂腰,腰腹劲瘦,窄臀,身上毫无赘肉,竟如精雕细琢出来一般,虽是半明半暗的灯影中,然而柔中带刚,虽无任何动作,却如劲弓待发,隐隐的蓄着力道。 沈清莲瞧得有些口干舌躁,不由吞咽了下,直到对上赵锦凌揶揄的眼神,沈清莲方恍过神来,羞红了脸,自己既看一个男子的身子,看呆住了,一定是才睡醒,才迷糊了,沈清莲低首垂眸,忙为自己找着借口道。 赵锦凌则一脸坏笑的贴着沈清莲道:“莲娘,爷的身子好看吗?看了可还满意?”沈清莲一脸羞恼的捶了他两下,头埋进被窝,侧着身子不理他,赵锦凌此时那还能容她躲藏。 大手一拽就把沈清莲身上的被子给掀了,又扣住她的纤腰,一只手掌托住她的头,低头就吻在那唇瓣之上,只觉每一次亲吻她,品尝那香甜娇软,都让他齿颊犹香,心意甘美之感,竟如有瘾一般,爱之又爱无法罢休......他腾出另一只手快速的把沈清莲身上的衣裳亵裤通通扯掉...... 沈清莲只觉身子娇软,头昏乎乎的,赵锦凌的唇舌双手仿佛有魔力一般,令她身上涌起一股陌生的躁热,她心里只觉慌乱起来。她虽并不是不知人事的小姑娘,然上辈子侍候皇上,皇上乃九五之尊,那会取悦女人的这些个手段,故而,沈清莲从不认为做这种事有何快活可言,每次都只是被动承受。 可赵锦凌乃是风月场中的高手,对女人的身体熟悉之极,他的手段又岂是沈清莲这样不懂风月的小姑娘能承受的,赵锦凌虽是此时躁热难当,热血沸腾,却强自按捺,一双桃花眼灼灼的逡巡着沈清莲全身上下,心里暗暗赞叹,莲娘全身肌肤如香脂白玉般毫无暇疵,雪峰樱红,芳草萋萋,因为羞涩,泛着淡淡的粉色,是一种难描难画的魅惑,他目光流连,爱不释手,修长的手指轻揉慢捻,妨若痴迷乐器的乐师,要弹奏出独属于自己最满意的乐声。 直到赵锦凌望见沈清莲一双水汽氤氲的眸子渴求的望着他,底下也已是水润润的,方彻底放纵自己.....顷刻间只听得沈清莲一声呼痛却立马被堵住声,室内顿时旖旎满屋。 良久,只听得沈清莲声音嘶哑的哀告求饶声,“爷,你饶了我吧,莲娘实在受不了了,求你了......赵锦凌,你这个死王八蛋,快下去....”沈清莲见百般哀求无用,又实在是被赵锦凌折腾得狠了,不由怒骂起来,只声音虚弱,倒像是撒娇般。 “莲娘,爷的心肝,乖再忍一会,爷实在是太舒服了,你再忍会儿,很快就好了......”赵锦凌只觉自己真是从没有过的畅快,这莲娘真是个尤物,不愧爷为她费了这许多心思,不仅身子美,那里更是紧窒异常,虽知她初经人事,但到底难忍,索性不管不顾起来,撞击倒是愈发激烈.... 然而沈清莲禀赋柔弱,又因年纪尚小,未免难以承受,再加赵锦凌那个不比常人,又身赋异禀,赵锦凌一进入,沈清莲就撕裂般的疼痛,险些昏厥过去,起初还勉强支撑,再经赵锦凌这番激烈动作,就如那初绽的花骨香,怎经得住暴风雨的摧残,到底是阖上眸晕死过去了,赵锦凌此时却是顾不了了,他只觉自己真是畅美难言,径自掐着她的腰快速动作着。 良久,赵锦凌方大汗淋漓的翻下身,他阖着眼静静平复身体里兴奋过后的余潮,半晌,方侧身看着沈清莲,只见她面色如雪,紧蹙着眉头,腮上仍挂着泪滴,不由怜爱的亲了亲她有些发白的脸蛋,然后自己下了床榻,吩咐门外的丫鬟预备热水,又到柜子里翻出两个青瓷瓶,拿起其中一瓶进浴房,倒了几滴进热水桶中。 第三十二章 欢喜 又快步回了屋子,轻柔的抱起沈清莲往浴房走去,桶里是热气腾腾的热水,他轻轻的把沈清莲放进热水中,自己也迈着长腿跨进热水桶中,细细的为她擦拭着,可擦着擦着,他的眸光渐深,幽幽的目光落在水里紧闭双眸的沈清莲身上,只觉自己下面又蠢蠢欲动起来,赵锦凌用力吸口气,不敢再看,赶紧草草洗完,又胡乱的为沈清莲擦拭一番,就抱着她回了屋子,把她塞进被窝。 起身拿了另一个青瓷瓶过来,把沈清莲身上的被子用力往上推,瓣开她修长的雪白大腿,赵锦凌不禁蹙了蹙眉头,只见那里红肿异常,心里不由有些心疼懊恼,到底是自己没控制好弄伤了她,他小心的为她上好药,一眼都不敢多看,快速的拉下被子,盖住那撩人的风景,这才上床搂着她睡下。 沈清莲这一夜只觉在梦里都不安稳,总有什么叮咬着她的身上,此时,又仿佛被座大山压住般,令她喘不过气来,她困倦的睁开酸涩的眸子,就见赵锦凌正趴在她身上,嘬着她白皙的颈子,她不禁大怒,用力推搡着他,可怜她小胳膊小腿的那挣得过赵锦凌强劲有力的身子,反因她的挣扎扭动,惹得赵锦凌动作越发激烈起来,又嫌她手脚乱动,有些碍事,倒是空出一只手来把她的身子给掌控住了。 无奈之下,沈清莲不由嘤嘤哭泣起来,想着那如刀绞似的疼痛,心里真是怕了,泪眼瞧着赵锦凌那精壮结实的身子,再不觉着好看,而是骇人了,不由哭得越发起劲了。赵锦凌只得安抚的亲了亲她的小脸蛋柔声哄:“莲娘,爷的宝贝,爷知晓昨晚弄痛了你,爷也心疼得紧,爷给你抹过药了,不会再疼的,你要知晓,爷可是忍了一夜,你也怜惜爷个,莫哭了,爷会温柔的,定不会再伤着莲娘的......”赵锦凌强忍着欲火,百般哄着。 沈清莲却不理他顾自哭伤心,她从来都是最怕疼的,娇怯得很,可昨晚可是受大罪,也活他多早晚才结束,现在又要来,至于他哄人的话,自己是一个字也不相信,昨晚自己都疼昏过去了,也不见他停下来,他只管自己快活,哪会怜惜别个,沈清莲满心的怨念。 赵锦凌见说了这许多,也不见效,耐心告罄,遂也不再管她,顾自亲吻爱抚着沈清莲的身子,双眼火热的上下逡巡着,只觉白日里的风景与烛光下却又是一番滋味,只见得素骨凝冰,玉体横陈,身段袅娜,胸前山峦起伏,因双手被自已按在头顶,一对玉软愈发坚挺,因为哭泣,颤巍巍的抖动着,两个红红的小果立在上头,娇艳欲滴,实在诱人。白玉般的身子躺在大红的被褥上透着妖冶的风情。 赵锦凌的呼吸浓重,身体愈发火热,欲望升腾,可他却又不急于进入,他思及昨夜,沈清莲在他的身下软成一滩春水的娇样,心里欢喜,知晓她的身子极为敏感,反倒耐下性子,兴致盎然的调教起沈清莲的身子来,他俯身轻咬那红艳艳的果子,另一只手抚着修长凝白的大腿,探到幽处,不轻不生的捻着那处敏感。 沈清莲那禁得住他这般的挑逗,顷刻间,身上就热潮翻涌,小脸潮红,媚眼如丝,身子有些难耐得扭动着,赵锦凌见此,再也无法忍耐,一脸得逞的笑意,调笑道,“莲娘,可是想要爷了...”身子伏下,蓄势待发... 沈清莲被那坚硬抵着,立时浑身一激灵,身子打着颤,如同被吓坏的小猫咪,眼里流露着惊惧,眼泪簌簌滚落下来,顺着眼角滑入她浓密的发鬓,止都止不住。 赵锦凌此时血脉贲张,身下贴着的身子又娇又软,肌肤细滑柔腻,他经历几多妇人,无有一人有这样的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那密处更是妙不可言,已是再不可待,身子一挺,才入了一点,沈清莲身子却绷得仿佛一张弓般,只觉那家伙实在太大,令她如受刑般,疼痛难忍,思及上辈子,与皇上并不曾如此痛,一边又怨念,定是赵锦凌那厮太大,不是正常人所致。 赵锦凌瞧着心底有些怜惜,但已是箭在弦上......须臾间,屋内梨花木的拔步床就咯吱咯吱的剧烈晃动起来,顿时室内春意浓浓...半晌又听得沈清莲带着哭腔的告饶声,梨花带丽兼又柔弱无依的姿态,倒引得赵锦凌越发兴起,他低沉着声音说着床帷间不知羞的荤话,沈清莲被折腾得狠了,没有心思与他闹,倒引得屋外侯着丫鬟们羞红了脸。 等沈清莲再次悠悠醒转,已是日上三竿,她顷刻忆起自己昏过去前,赵锦凌还在她身上,她不由紧绷着身子,迅速扫了一眼,见赵锦凌已不在床上了,方松了口气,这才察觉肚子饿得慌,方要坐起身,可身子一动,下身就疼痛异常,全身更是又酸又痛,“哎哟!”她不由呼出声来。 “姨娘,您醒了。”屋里的喜儿听到声响,忙上前来撩开锦帐,拿着衣裳就要上前来侍候她穿衣,沈清莲瞧着自己身上青紫斑驳的痕迹,有些羞于见人,忙紧捂着被子,只让她们去打水来给她洗漱,里面衣裳她自已穿。 喜儿瞧出沈清莲的羞赧,很善解人意的重新把锦帐放下,自己在外候着,沈清莲不由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心道,这个喜儿是机灵的,办事细致,灵活,青儿到底是没有调教过的,跟喜儿一比,就立见高下,不过青儿是自己的人,卖身契在自已手上,用上更放心一些,只是私下里还得多教教她。沈清莲思忖道。 她费力的把肚兜系上,套上中衣,想把亵裤穿上,可下身真是动一动就疼,她强忍住羞涩,低下头查看了一下果然红肿不堪,只是仔细一看,好似有白色膏状的东西,抹在上面,沈清莲顿时涨红了脸,她心里马上猜到,这定是赵锦凌给她涂上的,难怪醒来身上觉着很是清爽,一点也没有出了汗的粘乎感,原是赵锦凌已给她收拾好了,还懂得抹上药,算他还有点良心,沈清莲勉力拉上亵裤。 这才抬呼喜儿青儿扶她下床梳洗,青儿端上青盐水给她漱口,又拧了帕子给她擦过脸,这才坐下让欢儿给她梳头,欢儿手巧梳头是一等一的好,她细声询问道:“姨娘,您今日想梳个什么发髻?”沈清莲不在意这些,只道,“梳个轻便些,在家也舒适些。” 那边正给沈清莲挑衣裳的喜儿道,“姨娘,你看要不就梳坠马髻吧!可配这套衣裙。” 沈清莲只随意的点点头,她此时肚子饿得慌,只想赶紧去吃东西,哪还在意这些。赵锦凌进屋抬眼就瞧见,沈清莲上身着藕粉色对襟儿袄,下面翠绿的裙儿,挽了个坠马髻,插着支碧玉簪子,清新娇嫩,恍若春日枝头绽放的第一抹娇红。 他瞧着心里满意,这些衣裳包括昨晚沈清莲穿的,都是他亲自为她挑选置办的,她穿着果然都很好看,各有风姿。 他不由走到沈清莲跟前,眼底笑意盈盈的打量着她,沈清莲有心不理他,可被他灼灼的目光盯着,到底不自在,又思及早上的事,更是羞恼,不由瞪了他一眼,赵锦凌眼底笑意更深,牵起她手道,“莲娘,一定饿了吧!外头饭菜已摆好了。” 沈清莲有些不自然的甩了甩手,这么多人,就拉拉扯扯的,她剜了他一眼,赵锦凌只嘴角噙笑,依然故我,一径把她牵到外头厢房,屋内梨花木桌上摆着一盘盘热腾腾的菜肴,香味扑鼻而来,沈清莲立马被吸引了,乖乖的坐下,双眸垂涎的紧盯着桌上的几道精致菜肴。 赵锦凌好笑得望着她馋嘴小猫般的神情,也不用丫鬟侍候,自己拿起筷箸,给她夹了一块清蒸鱼,等沈清莲吃完,又挟了块贵妃鸡,自己也不吃,只一径儿的给她挟菜,沈清莲此时倒也顾不得与他客气,只埋头吃着,待吃得肚儿溜圆,方恋恋不舍得放下筷箸,满足得叹息,许久不曾吃过这许多美味的菜肴了,眼睛犹遗憾的望着满桌子的菜肴,还有几道菜没吃几口呢,可惜肚子太小撑不下了。 赵锦凌不由笑着叹道,“莲娘以后喜欢吃什么,只管吩咐下人去做就是了,不必眼馋这一顿。”心道,没想到她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沈清莲被赵锦凌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幸好,丫鬟们不在跟前,偷偷的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心里哼道,这厮定是笑话自己是没见过好东西的寒门女,却不知姐上辈子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只不过,重生在这个身子里,家里实在太穷,以前温饱都成问题,何谈美食,后期虽是挣了些钱,可也不能这样花的,再说自家哪能烧出这么美味的菜肴。 只不过才被人殷勤的侍候过用餐,沈清莲对着他揶揄的笑容,也不好翻脸,遂转开话题道,“你,怎么不吃,这个酸笋鸡皮汤很开胃的,还有那个貂蝉豆腐也很好吃.....”沈清莲一说起吃来,就兴致勃勃的,她就见不得美食被浪费,因此倒是难得的,频频为赵锦凌舀着菜,一会儿功夫碗里就冒尖了,赵锦凌也非常的赏脸一一吃干净,最后又喝了一碗合欢汤,喝的时候还笑嘻嘻的盯着她,暧昧的说道,爷最喜欢这合欢汤,合欢,合欢,顾名思义...... 沈清莲现在对着这厮真的是万般无语了,说什么他都能带到那上面去,与他计较,只会跟自己过不去,只充耳不闻就是了。 桌上的餐盘很快就被收拾下去了,丫鬟们泡好茶,端上来,沈清莲浅酌了一口,这才打量起屋子来,临窗放着一张罗汉床,铺着红色绣花大条褥,绿缎五彩花纹鸳鸯刺绣的靠背,并秋香色引枕,一侧是海裳样式的案几上,放着高颈的花瓶,里头插着几枝微绽的桃花,另一侧摆着多宝格,沈清莲冷眼瞧着,多宝格里装饰的物件,恐怕都价值不菲。 赵锦凌见沈清莲看得认真,不由问道,“莲娘,喜欢这里的摆设吗?若是瞧哪里不中意,只管跟爷讲,爷肯定把它整得让莲娘你满意。 沈清莲垂眸浅笑,心道,果然男人只要他满足了,身子舒坦了,是最好说话的。她前世送进宫前,姨娘特意请了个嬷嬷教导她人事,讲解男人的心思。既进了这府里,趁还得他喜欢时,倒可为自己谋些福利。 思及此,沈清莲脸上流露喜意,笑语嫣然的问道,“爷什么时候带莲娘回家看我娘,莲娘别的也不求什么,只挂念娘亲。” “行,爷过两天就带莲娘回去看你娘,若是莲娘实在挂念,不如到时接她来住几天。” 赵锦凌身心愉悦,果然慷慨,不仅爽快答应,还主动提出让她娘来住几日。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爷!”沈清莲双眸璀烂,因为极度的喜悦,雪白的小脸染上了粉色,红唇轻启,煞是娇艳。赵锦凌瞧着不由咽了下口水。 沈清莲则低头盘算着,把她娘接来,像今日这样丰盛的菜肴,都要让她娘尝尝,前头她吃饭时,还遗憾这么多的好东西,她娘却吃不着,现在正好,娘能跟来住几日,也让她享受几日富贵生活,还能和娘在一块,沈清莲心里喜滋滋的想道。 赵锦凌瞧沈清莲喜气盎然的脸,心情也愉悦起来,一把搂住沈清莲,抱在怀里,在她耳旁低声问道,“莲娘既是这么想娘,爷之前不就说了,把她接进府里就是了,你若是怕别人闲话,不必在意,这府里爷说了算。” 沈清莲摇摇头拒绝道,“不用了,能这样时不时见着娘,莲娘已是很满足了。”偶尔住几日和长住可不一样,她可不能让她娘陷入这后宅,万一有个意外,自己就后悔莫及了。 第三十三章 妻妾 不过此刻,她心里还是很感激赵锦凌,讲究的大户人家,没有主母的同意,想见家人都是不行的,哪能同意让家人住几日的,也只有赵锦凌这样只凭自个喜好的人,方会无所顾忌。 “爷,对莲娘这般的好,那莲娘该如何报答爷呢!”赵锦凌嘬了口沈清莲的樱唇,满含深意的问道。沈清莲忙抬眼望了一眼屋内,只见屋时的丫鬟们早就退下了,她心里明镜似的,赵锦凌这色胚能这般痛快应诺自己的事,只怕心里头念着的还是那档子事。 心里嫌恶,有心回绝,再加上身上还疼得历害,眼里不禁露出惧意来,赵锦凌见此,忙哄慰道,“莲娘,莫怕,你底下伤了,爷不动哪里就是了,爷只是想接着娇娇软软的莲娘一起歇晌而已。”沈清莲思及反正自个已是他的人了,也只能随了他的意,顺了他的心,这样自己还能落些好处,更何况他那个霸王性子,自己若是令他不快,只怕也落不得好,他才得了自己贪欢些,也正常,大概会新鲜些时日,自己且顺着他些,来日他找着更新鲜的,自然不会再这样,说不得那时自己能有法子离开。 遂也乖乖的依偎在他怀里,红着脸,阖上眼,赵锦凌瞧着她这样乖巧,脸上眼里俱笑意盎然,强劲用力的臂膀搂着她就上了罗汉床,沈清莲睁开眼瞧见,忙低声恳求道,“爷,别在这,外面怕有人看见。” 赵锦凌着意选的地,那能依她,柔声哄劝道,“莲娘,你别怕,爷在这里,谁敢偷看,爷剜了她的双眼,爷一向就爱在这里歇晌。”沈清莲到底拗不过他,只得遂了他的意。 你别说,赵锦凌着实喜欢沈清莲的身子,只觉怎么也爱不过来,越瞧越爱得慌,幽深的目光缓缓上移,停在她樱红的唇上,定定的看了许久,他忆起吃饭时,沈清莲吃那道貂蝉豆腐,饱满红唇轻启,小巧玲珑的丁香舌尖探出来,试探着碰了碰白嫩的豆腐,豆腐颤了颤,赵锦凌那时眼都看直了,只觉分不清是豆腐还是她的舌更嫩更滑,顿时只觉心跳加快热血下涌,恨不得一把扑过去,压住她狠狠地亲,哪还顾得上吃东西,光想着待会如何吃她了。 忆及此,赵锦凌呼吸粗重的俯首,含住她的唇,用心的品尝着...直到把沈清莲全身上下都吃遍了.....就这样,一连几日,赵锦凌不仅足不出府,甚至房门都很少出,只把沈清莲困在床上缠绵着,可怜见的,经过这几日赵锦凌毫无节制的疼爱,沈清莲下床走路时,身子都是打着飘的,那里更是天天抹药,也依然红肿着,站着都觉着磨得慌,沈清莲觉着再这样下去,自己只怕要挂在这床上了,百般哭闹哀求,赵锦凌方答应放她养几日,再陪她回家。 却不知赵锦凌的这种行为可把府里其他的女人给惊住了,妒嫉羡慕恨那是不必说的,还有诸多的不服气不甘心,俱要去见见这个让赵锦凌如此喜爱的人,到底是长得如何个三头六臂,因此府里的女人难得一次如此齐心,不约而同相伴而行。 几人一路走着,脸上俱笑意盈然,只腹中各有算计,话语中隐隐的带着机锋,秀姨娘是不想来的,只其他几个都来,若只她不来,倒显得自己特殊,再加上她又管着府里的诸事,若让这得宠的新姨娘猜疑自己不把她当回事,怠慢她,自己倒是难做了,思及这些,倒不如随众。 沈清莲此刻正歪在榻上休憩,难得的今日赵锦凌有事出去了,她正好躲个清静,手里拿着本在赵锦凌书房里翻出的游记,正看得津津有味,就听得丫鬟在门口禀报道,“府里的几个姨娘来看莲姨娘了。” 沈清莲嘴角扯出抹冷笑,心中暗道,就知晓赵锦凌这几日的行为只怕是让府里的女人们沉不住气,以后既要在这府里过活,说不得,先得会会她们,摸摸底细。喜儿知趣的上前扶起沈清莲,帮她整了整身上的衣裳和头发,这才示意门口的丫鬟撩起帘子,请她们几位进来。 四位姨娘袅袅娜娜的鱼贯而入,沈清莲见走在前头的是个细眉细眼身姿如柳的女子,紧跟其后的则眉目如画身姿玲珑,接着的是个端庄娴雅,面色淡然的女子,最令人惊艳的是最后一个女子,身姿妖娆,面容妩媚,尤其一双含情目,勾魂夺魄。沈清莲心里暗暗腹诽,赵锦凌这厮真是艳福不浅,府里的这几个女人,俱长得花容貌,却又风姿各异。 几位姨娘乍见沈清莲,也被惊住了,知晓能让自家风流爷迷成哪样的,必是国色天香,可真见着人,却更是震撼,真个明眸善睐,肤若凝脂,瑰姿艳逸,真个绝世之姿,虽年纪尚稚,但举手投足,优雅雍容。令几人见了颇有些自形惭愧。 沈清莲忙笑盈盈的站起来迎着几位,笑着招呼道,“真是失礼,本应妹妹先去拜望姐姐们的,奈何妹妹这几日身子不适,倒是劳动各位姐姐亲自来妹妹这里,大家快请坐下。”这边几个丫鬟端上茶和茶点,几人之间就互相寒暄起来。 秀姨娘眼神闪烁的盯着沈清莲,心里有些惊疑不定,她是从宫里出来的,一眼就能看出这新姨娘的一举一动,像是宫里经过礼仪嬷嬷严格礼仪训导才有的仪态,而且最难得的是,若只是初学者,这姿态必是有些生硬的,可她做起来却优雅从容,如行云流水般,不像是初学者能做到的,倒像是长年在宫里生活的妃子,把那礼仪刻进骨子里,才有的仪姿。 府里的琐事都是她管,消息自然也比别人灵通些,之前她也耳闻了些这新进府的姨娘的事,据说,她只不过是个落魄秀才之女,若说她能识字通些笔墨,这倒是不奇怪,可这般出众的气度仪姿,着实不是这样寒门女所能有的。 之前她有猜疑,说不得是侯爷此时宠爱她,在她入府之前,特意请人教导的,可这样行云流水般优雅的仪态,是不可能短时间教得出来的,还有她遍身那股雍容的气质,别说是寒门女就是一般官家千金也没有的,这得是久居上位者才会有的风度。 “秀姨娘,秀姨娘.....”沈清莲叫了几遍,秀姨娘才从沉思中恍过神来,对着她抱歉的笑笑道,“莲姨娘,不好意思啊,刚才想着府里的几件事没处理,有些走神了。” “不打紧的,这佑大的府邸,都要秀姨娘一个人操持,真是辛苦你了,今儿还累你特意来看我,我才该不好意思才是,只别耽搁你事,要不然,莲娘该心生不安了。”秀姨娘有些忐忑的看了沈清莲一眼,她说这话是何意思,莫不是想抢这管家之权。实在是不怪她多心,以前府里也有过这事,赶出府的大姨娘就觊觎过,还差点让她得逞了。 这位可不比那大姨娘,侯爷这会子又把这位新姨娘心头肉般的疼爱,说不得,自己还真得给她挪位置。秀姨娘心里苦笑道。 要说这府里头,沈清莲最好奇的就是秀姨娘此人,这几****也把府里的情形打听了个大概,俗话都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可在赵锦凌府里则是,铁打的吴锦秀(就是秀姨娘),流水的其他姨娘。 因着赵锦凌的风流放荡,这府里来来去去的有过不少女人,只嫁的嫁,送人的送人....总之赵锦凌这家伙从没把女人当回事,不管之前有多宠,但说丢就丢,是个最薄情的,他身边也从不缺女人,唯秀姨娘她从不过问府里进了什么新人,更从不与人争宠,只尽心把府里诸事打点的妥妥贴贴的,紧握住府里的管家权,虽不得宠,却是过得最自在的。 别看现留在府里的还有四位姨娘,可除了进府不久的五姨娘,俱是受冷落的主,秀姨娘虽是四姨娘,却是留在赵锦凌身边时间最长的,只是她一直不得赵锦凌喜爱,因此很长时间都只是顶着通房丫鬟的名头,直到府里陆续纳了三位姨娘,眼红她管家权利,闹出了几桩事,赵锦凌这才提了她四姨娘的名份,沈清莲觉着秀姨娘真是个难得通透的聪明人。 沈清莲在用心观察秀姨娘时,一直低头喝茶的丽姨娘则也一直在偷偷打量着沈清莲,心里是又妒又恨,说起这府里,现在最恨沈清莲的,自然非她莫属了。想她正踌躇满意的预备拿下赵锦凌这个风流侯爷,半途却冒出个容貌更胜她一筹的沈清莲,还得眼睁睁的瞧着自已喜欢的男人百般的宠爱她,她心里怎能不恨透了沈清莲呢! 只她在前世就是很有心机城府的女人,自然不会流露丝毫,令人察觉端倪。她心里自有一番算计,拿定主意,于是她对着沈清莲看过来的眼神时,愣是端出一副热切喜爱的面孔,亲昵的拉住沈清莲的手,啧啧赞叹道,“姐姐活这么大头一次见着妹妹这般出众的人才,全身上下真是无一不好的,不说别的,只看看妹妹这小手,这肌肤,真是玉做的人般,不怪爷喜爱的跟什么似的,就连姐姐我瞧着,也欢喜得紧...” 丽姨娘这番话说下来,令得府里的其他几个姨娘,面上都有一瞬间的诧异,这府里谁不知晓丽姨娘,仗着自个得宠,那器张得意就不必说了,更是因为自已姿色出众,最听不得有人夸,某某美貌的,若是府里哪个姨娘,今儿打扮的鲜亮些,被她瞅见,哪她是必定会上前找茬的,几个姨娘都被她刁难过,只是彼时她正得宠,大家也只得避其锋芒,今日,听她说出这番话,怎能不令人诧异不已。 沈清莲虽不如她们了解的清楚,但多少也听说过这位丽姨娘的事,早就知晓,这位不是个好相与的,听她几句话下来,名为夸赞自己,实为挑拨,这样的人怎敢与她多亲近,只大家肚里有本帐,但面上依然不显,也笑盈盈的回道,“姐姐,你莫要夸赞莲娘,莲娘只是能看得过眼罢了,哪能跟各位姐姐的花容月貌相比,更不要说姐姐这样万一挑一的才貌了,妹妹可是听说了,之前府里,爷对姐姐哪可是一等一的好呢!” 丽姨娘心里也暗自惊心,没想到,这莲姨娘这么点年纪,就说话滴水不漏,暗藏机锋,看来自己也不能小觑这些个古人,两人面上一派和气,笑意盈盈,可你来我往,言语中却交手了好几个回合,秀姨娘几个则只是一味的装聋作哑,大姨娘和二姨娘自进屋,一直一脸谦恭的笑容,大多时候都垂眸不语,最多笑笑。 秀姨娘也多是沉默少语的,她本想略坐坐就告辞的,现见她俩说得热乎,又不好冒然打扰,她与大姨娘二姨娘,只得静坐听着她俩顷刻间又无事人般客套起来,“你还别说,姐姐就喜欢你这个性,有什么说什么,不像有些人,表面整得自己多好,尽在暗地里下绊子。 以后你我可得多亲近亲近,姐姐说不得就时常来叨扰妹妹了。”赵雅丽扫了秀姨娘一眼,意有所指的道。“能得姐姐另眼相看常来常往的,那是莲娘求之不得的。”沈清莲脸上笑吟吟道,她倒想看看这丽姨娘,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说起来,她除了恨沈清莲,对秀姨娘也是满肚子的意见,自己想要个东西,老拿规矩说事,推三阻四的,再心里到底意难平,凭什么她一个不受宠的姨娘,还能牢牢抓着管家之权,自己这些天可都摸清楚了,心里头对这管家里头有多少油水,那可是心知肚明的,想想自己箱笼里头廖廖的几张银票,心里就想骂死自己的前任,当了这许多日子的宠妾,居然就那么几张银票,也不知她是怎么混的。 第三十四章 争宠 秀姨娘对着丽姨娘暗中带刺的话,一脸淡然,毫不在意,这些酸中带刺的话,自她接手管家权,听得太多了,早就不当回事。沈清莲不由看了她一眼,果然是府里岿然不倒的人物,光这份沉稳,就难得。 “姨娘,侯爷回来了。”门外丫鬟通报了声,屋里除了沈清莲和秀姨娘,另外的几个女人,不由都伸长了脖子望着门外,特别是丽姨娘,一双眸子热切的盯着门帘,手还理了理齐整的鬓发,唇角露出一脸娇媚的笑容。 顷刻,赵锦凌高大的身形,穿过丫鬟撩开厚重的帘子,走了进来,他一进屋,目光越过众人,不由就落在了沈清莲身上,唇角噙笑道,“怎的起来了,不是身子不舒服吗?” 屋里几个正嘤声向他行礼的女人听着这话,身子不由一僵,眼里俱飞快的闪过抹复杂。赵锦凌一个眼风都不曾落在她们身上,只随意的敷衍道,“起来吧!你们今儿怎么兴致这般高,都到这来了。”一句话说罢,就坐到了圈椅上,喝了口丫鬟奉上的茶,又细细打量了沈清莲一眼,瞧她脸色善好,这才放心。 众人见赵锦凌这番旁若无人的架势,仿佛满心眼里就只有沈清莲似的,顿时,一个个俱心酸不已,皆是又妒又慕,就是秀姨娘这样对他一直心淡如水的人,见了心里也不免有些心酸,赵锦凌倒是给沈清莲妥妥的拉了一大票仇恨,沈清莲不由气得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气苦道,这什么人呀,行起事来,一点规矩分寸也没有,满屋子坐着他的女人,他倒是眼瞎般,通看不见,就只招呼我,原本这几日就惹了她们的眼,他倒好,又来这一下,这是嫌我日子过得太舒坦.....赵锦凌被沈清莲莫名其妙的瞪了,一脸委屈不解的瞅着她。 丽姨娘瞧着他俩当着众人面就眉来眼去的,眼里飞快的闪过抹阴狠,她压住心里的嫉恨,扬着妩媚的笑容,娇笑着打趣道,“爷,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妹妹这等国色天香的美人,你只管自个儿藏着掖着,也不待我们姐妹引见,说不得府里姐妹只得趁着爷不在的时候,偷偷来见见了...” 听着这话,赵锦凌不由眼底眉梢都涌上了笑意,眼里不禁赞赏的望了一眼丽姨娘,心道,丽姨娘经过上次的事,到底长进了,不再如从前般见不得自己宠爱别的女子,也懂得与府里的其他女人相处融洽了。做为男人,他自然希望自己府里的女人都能相处和睦。 遂笑着道,“我不在时,你们来陪陪莲娘也好,省得她一个人呆着,也闷得慌。”赵雅丽见此心里一喜,果然自己这一步走对了,与沈清莲亲近,以后也能多接近他。 因此脸上的笑容越发娇媚,不由搂着沈清莲的肩膀道,“我一瞧见妹妹就亲近得紧,好似上辈子有缘似的,只要妹妹不嫌弃,我自然是愿意与妹妹多走动的。”三姨娘和二姨娘也忙对着赵锦凌露出讨好的笑容,赞同的连连应道。 沈清莲不动声色的拉下赵雅丽搂着她的手,她本就不爱与人太过亲近,更何况还是个自己厌恶的人,然后悄悄离她远一此,又望了一眼笑得一脸春风的赵锦凌,心里气呼呼的道,她可不想整日与这些个女人应酬,你看丽姨娘一双眼就差粘在赵锦凌身上了,只怕来这,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自己倒是不在意她来勾引赵锦凌,只不想与她应酬,懒得应付这些个人。 不由笑着拒道,“姐姐,我这人是最闷的了,也不大会说话,就怕姐姐与我在一块要闷坏了的。”“没事,我一个人在院子里也闲得慌,正好,我以后可常来你这窜门,陪你解闷。”赵雅丽妨若瞧不出沈清莲话里的不情愿,仍亲昵的接口道。 二姨娘和三姨娘两人极是木讷的坐着,只眼睛一直巴巴的望着赵锦凌,里头透着强烈的渴慕,见她们几个言笑晏晏,侯爷则一脸笑容的瞧着她们,却眼风也没给她俩一个,一脸羡慕黯然,她们已是很久没见着侯爷了,忆及从前,爷也曾对自己好过喜爱过,可惜侯爷就是个风流的性子,新鲜劲一过,就抛之脑后了,到时自然会有更鲜嫩的女子取代她们,思及此,她又不觉着羡慕了,因为她们也有一天也会如自己这般受冷落。 秀姨娘因有事忙,招呼一声,就先告退了,二姨娘三姨娘和丽姨娘则都有些不舍,磨磨蹭蹭的,赵锦凌心情好,大手一挥,让她们留下一起用饭,几个女人俱欢喜不已,沈清莲高兴是,有她们在,也省得他老缠着自己,赵雅丽则是又有机会亲近赵锦凌。 须臾间,得了吩咐的丫鬟,就上前摆好碗筷,几个人陆续落坐,赵雅丽一直凑在赵锦凌跟前,扯着赵锦凌的袖子,顺势坐在了他身边,二姨娘三姨娘只望了一眼,就垂眸依次坐在了下首。沈清莲被赵锦凌拽着坐在了他的左手边,顷刻菜上来了,赵雅丽蹭着赵锦凌的手臂,娇声道,“爷,难得今日大家这么齐整坐一块,不如拿些酒来,我们都喝些酒,助助兴如何?” “好,爷今儿就陪你们几个喝几盅,喜儿,到外面叫青云去我院子拿一坛子梅花酒来。”“爷,你可真会藏私,有好东西自己藏着一个吃...”赵雅丽咯咯的笑,一脸媚态的斜瞥着,打趣道。 赵锦凌被她这消魂的一瞥,勾得心头火热,思虑着,这小娘们,一些日子不见,越发的会勾人了,这几日自己答应了莲娘不碰她,让她养养身子,不如今晚去她那里。手不由伸到桌下,偷偷捏了下丽姨娘的大腿。 赵雅丽的脸不禁红了,嗔怪的瞥了他一眼,惹得赵锦凌笑意更深,沈清莲冷眼瞧着,心里鄙夷,心下却也松了口气,他不在,自己也能落个清静,否则自己真是怕了她,一双水盈盈的眸子随意一扫,就见二姨娘和三姨娘也偷偷窥视着她俩,沈清莲不由灵机一动,赵锦凌能去别个女人哪里,她自然是求之不得,可这丽姨娘却不是个好相与的,先前一直拿话挤兑自己,岂能如了她的意,不如让二姨娘三姨娘与她相争。 于是她拉着赵锦凌笑盈盈道,“爷,你和姐姐们吃酒吧!莲娘身上不舒坦,就不吃了,你们几个吃酒的,坐一块,既方便侍候爷,也热闹不是。”赵锦凌思及自己在沈清莲面前与丽姨娘过于亲热,总觉有些心虚,遂也就痛快答应了。 二姨娘和三姨娘俱有些感激的对着沈清莲笑笑,二姨娘还想摆手拒绝,却被三姨娘拽着,坐了过去,三姨娘则径自坐在了沈清莲的位子上,沈清莲有些诧异的扫了二姨娘一眼,见她垂着眼帘,瞧不出神色,心里不由嘀咕,只怕这两人的关系也并非表面上那般好。 此时青云也托着酒坛送来了,丫鬟为她们斟上酒,几个人就嘻笑着吃起来了,沈清莲顾自吃着饭菜,偶尔抬眼瞄一眼,就见赵雅丽和三姨娘两个争相的对着赵锦凌献殷勤,别看恰才二姨娘三姨娘仿佛隐形人般,不吱声不吱气的,可此时三姨娘却与丽姨娘争了个旗鼓相当,丝毫不落下风,倒是二姨娘,只默默的瞧着她们,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偶尔也陪她们吃一盏。 沈清莲瞧了一会儿,觉着无趣,肚子也吃饱了,就跟赵锦凌几个招呼一声,径自入内安歇了,这边赵锦凌与她们几个倒正喝得酒酣耳热时,他颇有些兴奋的望着丽姨娘一双丽眸春波潋滟,勾魂的瞅着他,丰满的胸脯还时不时蹭着自已,他不由一把抓住,捏了捏,调侃道,“丽娘可是这里想爷了。”“爷,你当这么些个人的面说这些,是要羞煞丽娘了。”赵雅丽眼波撩人,含羞娇嗔的依偎在他怀里道。 这边三姨娘吃得微酣,也赶紧凑到他身旁,赵锦凌闻着只觉香气袅,醉眸微,倒是别有一番醉人韵味,不由腾出只手来,一把搂住,对着她被酒染红了的面颊就嘬了一口,软玉温香在怀,还是两个,令他顿时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赵雅丽瞧着被赵锦凌搂住的三姨娘,又见他热切的眼神一会儿落在三姨娘身上,只觉肺都要气炸了,自己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把赵锦凌勾引过来,可半途却冒出个三姨娘,看着她平日不声不响,却是咬人的狗不叫,倒是颇有手段。 不过我就不相信,容貌被那莲姨娘比下去,手段还能输给你这个失了宠的人。于是她身子挤过去,故意撞了一下三姨娘,转过头却对着赵锦凌嫣然一笑道,“爷,此时光有酒,没有小曲歌舞助兴,那岂不扫兴。”听此,赵锦凌的兴致也来了,扯着她的小手,笑道,“说起这小曲可是丽娘你的拿手戏,爷也好久没听见,来,来,你现在就给爷唱上一段。” 赵雅丽俏皮的眨眨眼,娇笑道,“爷,每回都听小曲,您也不嫌腻得慌,这些日子,丽娘没事,琢磨了些新鲜的东西,想搏爷一乐。”“哦,丽娘有什么新鲜玩意,快快使来,让爷瞧瞧,若果然好,爷重重有赏。”赵锦凌倒被此话,勾起了好奇心,一脸玩味的瞧着赵雅丽道。 赵雅丽站起身来,眼珠子转了转,狡黠的对着赵锦凌道,“爷,莲妹妹还在里头小憩,我怕会扰了莲妹妹的清静,不如上丽娘的海棠院可好,到时定不会令爷失望就是。”赵锦凌望了眼里屋门帘,觉着丽姨娘说得也有理,自己几个在这里闹,弄出声响,倒真会影响莲娘歇息。 就松开三姨娘的身子,站起来道,“好,那就上海棠院瞧瞧,看看丽娘会给爷准备什么惊喜,若是不好,可是要罚的哟。”赵雅丽眼波一转,妖娆的瞟了他一眼,嘟嘴道,“爷,这是不相信丽娘了。”“爷要不相信你,又何苦走这一趟,你说说你...”赵锦凌用力捏了把她扶着自己的手,道。 三姨娘眼看着他俩自顾往前走,眼里涌现不甘,她厚着脸皮讨好爷半天,眼看着爷对她兴起些兴致,却被这丽姨娘给搅和了,今日若是不抓住这个难得与爷相处的机会,以后怕是更难了,思及家里弟弟的事,她咬咬牙,撇下身边的二姨娘,厚着脸皮又追上去道,“爷,可否让九儿也去见识一下丽妹妹的本事,只不知丽妹妹肯不肯?”说着眼神怯怯的瞅了赵雅丽一眼。 赵锦凌瞧着九儿(也就是三姨娘)一张芙蓉面,因为吃了不少酒,小脸晕红,眼波如水,显得格外俏丽明媚,不由搂住她道,“九儿想去,那就一道去见识一下,丽娘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是吧!”三姨娘听着心里一喜,忙眉眼带笑的连连道谢。 只赵雅丽要气炸了,真牛皮糖般的人,这般都能粘上来,面上还得对着赵锦凌挤出丝笑来道,“怎么会,姐姐能去,妹妹求之不得呢,平日里可是请都请不来的人物。”说到后面,偷偷瞪着九儿,颇有些咬牙切齿的。 九儿对着她挑衅的一笑,心道,平日里因你得宠,我们处处避让着你,可你还不是百般的欺负我们,我虽是奴婢出身,可好歹是清白身子跟了爷,可你只不过是一个勾栏女子,还不知与多少男人睡过,得了爷的宠就作威作福的,以前争不过你,现在有了机会,定不会比你这贱人差的。 赵雅丽按捺下心里的怒气,不理会九儿挑衅的眼神,只亲昵的挨蹭着赵锦凌的身子,一路打情骂俏的。顷刻,进了海棠院,赵雅丽领着两人进了屋子,又吩咐下去,重新置办一桌酒菜,这才对着赵锦凌盈盈一笑,道,“爷,且在这里稍坐片刻,丽娘换了衣裳随后就来。” 第三十五章 恨意 赵锦凌搂着九儿坐下,屋里丫鬟奉上茶来,赵锦凌挑起九儿的下巴,打量道,“好些日子不见九儿,倒是越发出落了。”九儿含羞带怯的看了他一眼,垂头道,“爷还记得九儿的模样吗?”这话一出口,九儿就悔了,这不是在埋怨侯爷冷落了自己吗? 赵锦凌有些失神的盯着她低垂着头,露出来的白皙颈子,不知为何眼前浮现的却是沈清莲那腻白优美的细颈,顿时,有些失了逗弄的兴致。 九儿忐忑不安的偷偷打量赵锦凌的神情,就怕自己方才的话,惹了侯爷的不快,瞧着他的神色果然有些淡下来,心里不由急了,自己好不容易才抓着个机会与他亲近,可不能把这事给办砸了,想着家里的弟弟,她也豁出去了,一双小手钻入赵锦凌的衣裳里,在他敏感处游走挑逗,她为了有一天重新得侯爷的宠,可也是用心的学了些勾男人的手段,此时,也顾不得这是在丽姨娘的院子,只管使出自个压轴的本事来,心里思的念着的都是能凭着这次的手段勾住爷,重得爷的宠,自己家里的事就一应都解决了。思及此,她越发卖力的在赵锦凌身上动作着,两人顷刻间就衣裳半解,脸上春意融融。 赵雅丽出来看到这样一番景象,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心里直骂,不要脸的贱人,心里虽怒可是面上却不敢显露,可也激起了她好胜的心,遂扭着柔软的腰肢,莲步款款的朝赵锦凌走去,媚眼横波的娇嗔道,“爷,看来现在您是没心思欣赏,丽娘特意为爷精心准备的歌舞了。” 赵锦凌抬眼一瞧,顿时眼都直了,只见她外头披着件薄如蝉翼的白色纱衣,里头只着件紧身的红色小衣,堪堪罩住了两团软玉,露出一载雪白纤细的腰肢,随着走动腰胯轻摆,动作撩人,下身着条红色贴身开钗裙,脚腕手腕上均带着铃当,一走动就叮当叮当的响,光着脚丫,雪白修长的腿在走动间,若隐若现,极是诱人。 饶是久经风月的赵锦凌也不曾见过如此露骨的装束,心里对她既将要跳的歌舞倒是越发期待起来,他双眸幽深的盯着,丽姨娘那薄薄小衣下,呼之欲出的两团丰满,两点凸起随着走动,就颤巍巍的抖动,不禁咽了咽口水道,“谁说爷没心思看了,爷现在就要认认真真的欣赏,瞧瞧你今儿穿着跟妖精般,来诱惑爷,到底能给爷带来什么样的惊喜,讨爷的欢心。” 九儿还震惊于丽姨娘如此惊世骇俗的装扮中,听赵锦凌此言,面色顿时一黯,心里万分沮丧,论起这些勾引男人的手段,只怕自己是万万比不过勾栏出身的丽姨娘,可弟弟的事怎办.... 赵雅丽瞧着九儿面上如丧考妣的神情,顿时方才豫气一扫而光,满脸得意的睨了九儿一眼,眼珠一转,提议道,“爷,莲娘要跳舞给爷看,可也要有人伴奏不是,不知叫姐姐也来凑个趣可好?”赵雅丽料想九儿一个丫鬟出身,定不会这些个乐器什么的,就想让她出丑难看。 可九儿听她如此说,方才还如丧考妣的面上,浮现一丝喜意,不由嘴角微翘,脆声应道,“好啊,爷,九儿能给丽妹妹伴奏可是求之不得的。”心道,幸好当年老夫人知晓侯爷,就好这些个粉头的吹拉弹唱,为了让侯爷不往外跑,可是下了大力气,挑了几个丫鬟学这些,就为了能绊住侯爷的脚,不让他被外头的那些个粉头妓子勾住,自己弹得虽比不得哪些卖艺的粉头,但自己的琵琶可是几个丫鬟里头弹得最好的,从前侯爷可是最爱听了,说不得自己好好表现,还能勾起些侯爷的旧情。 赵雅丽知晓自己失算了,原本要令九儿出丑,倒是给了她机会,眼里不禁闪过丝懊悔,不过她很快又振作精神,略为得意的瞟了九儿一眼道,就算给你这贱人机会,又怎样,到时只要侯爷瞧着我跳的舞,只怕压根不会注意你弹的琵琶是怎样的。 赵雅丽对自己的歌舞有绝对的自信,想她在现代从小就学舞蹈出身,早先她就设想好了,用古典的音乐,跳一段现代性感撩人的舞蹈,再配上现代新鲜的歌词,那绝对能令这个古代男子耳目一新,惊艳不已。 顷刻,丫鬟就取来了琵琶,九儿接过,望着赵雅丽问道,“丽妹妹,你想要九儿弹那首曲子?”“随便,妹妹我无所谓,就挑首姐姐最拿手的吧!”赵雅丽挑眉轻笑,眼里带着不屑,淡不经心的道。 九儿气得胸口急剧起伏,她深吸口气,按捺下心里的怒意,垂眸顾自调弄着琵琶,顷刻,细润的手指就娴熟的拨弄起来,悦耳的乐声在室内响起,赵锦凌凝神细听,不由赞赏的点点头,九儿这琵琶倒是越发精进了。 而对于丽姨娘和九儿之间的暗斗,赵锦凌浑然不觉,须臾间,他的注意力就被丽姨娘新奇的舞姿特别的歌声所吸引,他凝眸倾听着,随着乐声,翩翩起舞的丽姨娘,只见丽姨娘踏着乐声,红唇轻启,悠扬婉转的歌声,幽幽飘出,歌词清颖,别具一格,配着丽姨娘优美的嗓音,真是极为动听。 只是顷刻间,赵锦凌已是无暇细品这动听的歌声了,他双眸都已倾注在她媚人的舞姿上,只瞧她水蛇般扭动着自己柔若无骨的身姿,摆出各种撩人的姿势,性感的身子配合着乐声起起伏伏,长长的青丝随着剧烈摇摆的妩媚身姿扬出动人弧度,绽放着致命的魅惑,舞到极度,赵雅丽身上披着的轻纱缓缓飘落在地,丰姿冶丽的身子呈现在眼前,真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视觉盛宴,最是那舞罢,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 一曲罢了,赵锦凌双眸定在赵雅丽身上,雄雄欲火在眸中燃烧,他此时混然忘了九儿的存在,眼中只倒映着丽姨娘,那妖娆的身子,撩人舞姿,交织在脑海,令他欲火焚身连呼吸都粗重起来,他从不是克制自己的人,除了对沈清莲还有那么几分耐性,只见他迅速上前,一把抱起正退向里屋的丽姨娘。 “啊!”被这猝不及防的迅猛一抱,丽姨娘惊呼出声,不由嗔怪的斜睨了他一眼,却又很快对着赵锦凌娇媚一笑,伸出白花花晃人眼的膀子搂住赵锦凌,脸朝着呆愣在那面色难看的九儿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须臾间,里屋就穿来阵阵丽姨娘的惊呼声,“爷,您轻点,丽娘受不住......”娇滴滴的声音妖媚入骨,伴随着衣裳撕落的声响,还有丽姨娘刻意放大承欢的娇喘声,如箭般穿进九儿失魂落魄的心里,她也无心再留,脚步踉跄的一个人独自走回自已的院落。 “姨娘,你怎么了,面色这样难看,可是身子不适?”丫鬟翠儿一直在院子里侯着,瞧见九儿面色苍白,脚步虚浮的走进来,急忙上前搀扶,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别声张,扶我进去歇歇,一会就没事了。”九儿忙叮嘱翠儿道。“早说了,让姨娘带翠儿去侍候,现姨娘不得侯爷的宠爱,在外头必然受气,以前丽姨娘就常常为难姨娘,现又进府了一个更受宠的,这以后的日子只怕更难过了.....”翠儿絮絮叨叨的说着。 九儿默默的听着,眉头深锁,面带忧色,若不是逼到绝境,她今日也不会豁出去与丽姨娘叫板,家里前几日捎信来说,她唯一的弟弟得了重病,已是请大夫瞧了好些子,家里的银钱都花光了,小弟的病却始终不见好,好不容易打听到一位神医,可对方出诊费就是千两银子,家里已是一穷二白,哪里还能拿出这许多的银子,只得捎信给她,让她想法子,尽快筹钱,否则若是晚了,只怕小弟就药石无医了,她把自己所有的私房首饰都盘点了一下,还是相差甚远,无奈之下,她只好想着能讨了爷的欢心,自己才好跟他张口,说不得他一高兴,就给了自己,这才百般想凑到侯爷跟前讨好,却不想,仍是..... 只是今日自己的行为,只怕是彻底惹恼了丽姨娘,平日里自己没得罪她,还得百般受气,今后只怕是日子越发难过了,唉!这些都不算什么,现在最迫切的是,怎样才能尽快筹到钱,为小弟治病,小弟的病可等不得了。 且不说九儿如何忧心如焚,回到丽姨娘这边,赵锦凌抱着她进了内室,就把她扔在了床上,心急的把她身上的衣裳给撕了,手熟练的探进去,不管是之前的丽姨娘还是现今的丽姨娘,在这方面也绝对是手段高超,赵雅丽配合的挺着身子,手顺势滑进赵锦凌的亵裤内,熟练的挑逗起来,赵锦凌身下立刻如怒龙般,坚挺起来,赵雅丽此时万分欣喜,没想到赵锦凌不仅外貌极品,就是这身子也是男子中极少的极品,她眼神痴迷的流连在他敞着衣裳,裸露出来的结实胸腹上。 赵锦凌此时被赵雅丽高超的手法挑逗得兴致高涨,她以前在床上也花样繁多,但今日的丽姨娘却更多新鲜的花样,他心里不由冒出个念头,若是莲娘也能这样侍候自己,哪该是多么快活,思及此,他动作迅猛激烈起来,他阖着双眸,脑海里不由浮现莲娘每次在自己身绽放的动人画面,“爷,哎,你好历害...丽娘舒服死了...” 赵锦凌眯着双眸,定定的瞧着丽姨娘在他身下像水蛇般妖娆的扭动,放荡的神情,妖精般娇媚的呻吟,心里莫名就起了厌烦,高涨的****,潮水般消退下去,他抽出身子,拎起方才丽姨娘撕坏的衣裳擦拭干净,就顾自套上亵裤,系好衣裳,赵雅丽睁开水盈盈****未退的眸子,迷茫不解的望着赵锦凌,待看到赵锦凌整理好衣裳,要出去时,方反应过来,她忙爬起来,紧紧抱住赵锦凌结实有劲的腰肢,楚楚可怜的问道,“爷,可是丽娘哪里做得不好,惹爷生气了,爷丽娘若惹了爷的不快,请爷尽管惩罚,只别这样离开丽娘。” 赵锦凌瓣开赵雅丽的手,转过身,盯着她渴盼的眼眸道,“丽娘,你没惹爷不快,只是爷忽然忆起有件要紧事,马上要去处理,以后有空,爷再过来看丽娘。”赵锦凌随意敷衍了几句,再不看赵雅丽期盼的眼神,径自走了。 赵雅丽巴巴的望着赵锦凌的背影消失,跳下床就把桌上的茶壶茶盏都摔了,屋外的彩青听到响动,急忙进来,就看到赵雅丽光着身子,面色铁青的站在那,她有些胆战心惊的上前,为她披上衣裳,小声劝道,“姨娘,有什么事,先把衣裳穿上,可别着凉了...” “啪”赵雅丽甩手就给了彩青一巴掌,嘴里骂道,“贱婢,你也敢来看我的笑话。”“姨娘,奴婢没有,就是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是不敢的。”彩青“扑通”跪下连连磕头道。 “好了,你去打听一下侯爷现在哪里?”赵雅丽厌烦的瞟了地上跪着的彩青一眼,吩咐道。 “是,奴婢马上去。”彩青听了此话,如蒙大赦,急忙爬起,连连应诺,只是垂着的眼帘里藏着深切的恨意。 赵雅丽盯着彩青的背影,心里冷哼道,若不是留你还有用处,我早就把你打发了,原来赵雅丽后来才晓得,这府里丫鬟的卖身契均在侯爷手里,彩青是自已进府时带来的,她的卖身契自然在自已手里,后期又被自已套问出之前原主悬梁自尽之事,果然是她搞的鬼,自己手里捏着她的这个把柄,又把她好生敲打了几回,总算是把她拿捏住了,也算是身边有个可用之人,实在是没法子,别的奴婢卖身契不在自个手上,不敢保证她是否忠心,只能将就着用彩青了,以后有机会出府,再自己买两个可用之人。 第三十六章 相处 赵雅丽随意披了件衣裳,站在门口吩咐外头的丫鬟打来热水,她靠在浴桶里,手指轻柔的抚过赵锦凌留在她雪白肌肤上的点点痕迹,身上不曾消退的情潮,又如水般涌上,令她燥热难耐,思及赵锦凌的骤然退出,心里不解又不甘。 阖上双眸,眼前就浮现赵锦凌那紧致结实的身子,赵雅丽只觉身子一紧,越发心痒难熬,她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赵锦凌为何在做得很爽的时候,忽然就抽身退出。明明之前赵锦凌被她挑逗得****高涨,进入时也凶猛异常。再说,她对于自己的本事还是自信的,前世多少与她做过的男人,对她都恋恋不舍,没道理还迷不住一个古人。 “姨娘,奴婢回来了。”这时门外传来彩青小心翼翼的声音。“侯爷可是去外院处理事情了。”赵雅丽不耐的声音里又带着丝急切问道。 “回姨娘的话,侯爷没去外院,而是去了莲姨娘的绿荷园。”彩青战战兢兢的回道。彩青现在既恨丽姨娘,又实在是怕了她,自从丽姨娘活过来,也不知她从哪里学来的哪些历害手段,折腾起人来,令人不寒而粟。 果然,顷刻就听得屋里,赵雅丽用力拍打水摔打东西的声音,夹杂着她咬牙切齿的诅咒怒骂声,赵雅丽此时,真是气极了,赵锦凌与她亲热了一半走了,若真如他自己说的,急着办正事,也就算了,可一转身却去了绿荷园的莲姨娘哪里,这不是赤裸裸的打她的脸吗?难道,她就如此不堪,她莲姨娘就那样好,能让一个男人与别的女人亲热不下去,不过是长了一张漂亮的面孔而已,赵雅丽满是不甘的恨道。 此刻她心里真是恨极了沈清莲,若没有沈清莲的出现,她必定是侯爷最爱的女人,她生生的挡了自己的路,只要有她在,自己想要夺回侯爷的心,就更加困难。侯爷只能属于我赵雅丽,谁也别想夺走,赵雅丽狰狞的脸上,满满的占有欲,一双妩媚的眼眸中,此时尽是阴霾,她咬牙切齿的道,看来自己只能将沈清莲先除之而后快了,只要除掉她,府里其他女人,都不足为惧,只是如何不露痕迹的除去她呢,赵雅丽压下心底的恨意,开始用心谋算着。 不说这边赵雅丽如何绞尽脑汁寻思不动声色除去沈清莲之事,赵锦凌回到绿荷园时,沈清莲早就睡醒了,仍歪在锦榻上看那话本,这话本里的故事,讲得是各处民俗小吃和偶尔穿插的一些民间小故事,倒是颇为有意思,沈清莲看得正入神,就被人把手中的书抽走了。 她有些恼火抬头,果然是赵锦凌这厮,她睁着双水眸气呼呼的瞪着他,他怎么又回来了,她在里屋可都听得清清楚楚,三姨娘和丽姨娘两个可是竭力挑逗勾引他的,都去了她们的院子,怎么没留下,两个花容月貌的姨娘,还绊不住他的脚,他不是这样一个能视美色如无物的君子呀!沈清莲颇有些诧异不解的望着他。 “这么看着爷干什么?爷在你眼里,就是个看见女人挪不动脚的人吗?”赵锦凌一眼看透她的心思。“咦,这不是我书房的书吗?什么时候给你翻出来的,原来莲娘喜爱看这样的书,爷哪里还有许多,到时都找出来给莲娘无事解闷看。”赵锦凌紧挨着她坐下,手里拿着的书扔到一边,顺势就搂住她细细的腰肢,还一脸坏笑的捏了捏她娇俏的小鼻子。 听了他前头的话,沈清莲不由鄙夷的斜了他一眼,拍开他使坏的手,又一把拉开他搂着自己的手,心道,你赵锦凌风流的德性,只怕全江洲的人都知晓,居然还好意思说,真是厚脸皮。 赵锦凌瞧着她哼了一声,不屑的偏过头去,屁股又悄悄的挪了挪,想离他远些,眼神则警惕的瞅着他,生怕自己又做出什么举动似的。 赵锦凌饶有兴致的看着,只觉着她这副小心别扭的样子,着实可爱得紧,不由凑上前去“啪”的亲了一口,沈清莲立马闻着他身上一股脂粉混合着什么东西的味道,忙捂着鼻子,一脸嫌弃道,“你起远些,身上沾染一股怪味,难闻死了。” 赵锦凌忙抬起袖子使劲嗅了嗅,鼻端果然一股浓烈脂粉味和还有点交欢的液体味,确实有些不好闻,他不由有些心虚,讪讪一笑道,“莲娘,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去洗把澡回来,一会陪你用晚膳。”也不敢再靠近沈清莲,径自就往浴房去了。 沈清莲嘴角讥讽的一笑,心道,就知道你色胚一个,放在嘴边的美食岂能放过,原来是享用过了才回来的,“咦”今日两个,他怎如此之快,难道只吃了一个,不对,以他的能耐,一个也不会这么快,难道,纵欲过度,身子虚了......沈清莲自以为了解了真相,颇有些兴灾乐祸的想道。 赵锦凌认真的清洗了一遍身子,直到身上飘着皂角的清香味,这才起身,擦干身子,套上衣裳,再回到屋子,他一眼就望见沈清莲嘴角含笑,一脸愉悦的看着书,不由走上前去,问道,“莲娘,什么事这么开心,说出来让爷也乐乐。” 沈清莲不由白了他一眼道,“我自个穷开心,不行啊!”说完,笑意盈盈的眸子,颇为古怪的上下打量着他,看得赵锦凌心里毛毛的,不由紧张问道,“怎么着,可是爷身上衣裳有什么不妥,莲娘怎么用这种眼光看爷?”沈清莲忙连连摆手,心情极好的回道,“没,没什么不妥,我只是觉着爷泡过澡,身上特别好闻。” 说起来赵锦凌这人也挺怪的,那么好色的一个人,他洗澡居然不要丫鬟侍候,而是小厮侍候或有时候自个洗。对于此事沈清莲极为纳闷不解,她问过一回,赵锦凌立马堵她道,“若是莲娘愿意侍候,爷也不介意来个鸳鸯浴。吓得她再不敢问了。 赵锦凌一脸狐疑的盯着沈清莲,总觉自从自己洗澡出来,莲娘的表情就怪怪的,令他看了浑身都不舒坦,总觉哪里不对,便追问道,“真的,莲娘你没骗我,也没事瞒爷。”沈清莲忙一脸真诚的连连点头,她敢说,她是高兴,赵锦凌那个不好使了,晚上就不能再折腾她了吗?只怕一说出来,赵锦凌还不得立刻就撕了她,她可是听说,男人最忌讳听人说,那个不行的。 赵锦凌左右打量自己确实没什么不妥的地方,许是自己想多了,也就不再追问,不由又挨蹭着她坐下,笑着调侃道,“莲娘,你方才不是说爷这会儿身子好闻吗?那就多闻闻,爷不介意的。”沈清莲不喜欢他总是粘着自己,屁股就往里挪了挪,白了他一眼,有些好奇的问道,“爷,你上丽姨娘院里,丽姨娘跳舞给你看了,是什么新奇的舞,可好看?” 沈清莲前世也是学了许久的舞艺,不仅跳得极好,她自己也很是喜爱,前头她在里屋听着,丽姨娘的话音,琢磨出了什么新奇的舞技,心里也不由好奇,不知是什么样的? 赵锦凌听此,脑海不由浮现丽姨娘那充满诱惑的舞蹈,再想象一下,这舞若是换成莲娘跳,哪该是何等的美景,脸上不由浮起一抹坏笑,便道,“原来莲娘也想看丽姨娘跳的舞啊!你早说,爷就让丽姨娘在这跳了,何必巴巴的还要跑去海棠院呢!而且不仅跳给你看,还能让她教你,莲娘跳起来,一定美妙之极。” 沈清莲瞧赵锦凌眼神,就知他心里不知打什么坏主意呢,就哼哼道,“人家巴巴的为你献上歌舞,为的是惦记你讨好你,我若是凑上前去,不是平白招人恨吗?你府里已是有这许多能弹会唱,载歌载舞的美貌娇娘,还要莲娘学那等玩意干啥,可惜莲娘不会哪些个讨人欢心的能耐,劝爷,还是早些放了莲娘归家吧,省得跟莲娘在一块忒无趣,什么都不会,反扫了爷的兴致。”赵锦凌听着莲娘的这番长篇大论的,怎么好似带着些酸味呢,难道莲娘吃味了,这么一想,心情顿时大好。 俊美的脸上笑容深深,抱住沈清莲,下巴支在她肩头,凑到她耳根,低低问道,“莲娘可是醋了?”“你才醋了呢,我才不会吃你的这些个无谓的醋呢!”沈清莲一听,立马跟炸了毛的小猫般,着急否认道。 只是赵锦凌瞧她这副模样,越发认定沈清莲是醋了,喜得眉开眼笑,只管搂住她,亲着她粉嫩的小脸蛋,道,“莲娘,你若不是醋了,怎么爷一句话,倒是惹出你这许多的话来,不过,莲娘,你莫醋,爷最喜爱的还是莲娘,且有了莲娘,爷就谁都不想要了,只想守着莲娘....” 沈清莲瞧他已是认定此事,也无力与他再辩,也懒得再追问那丽姨娘跳得什么舞了。耳边只听得他满嘴的甜言密语,不由鄙夷道,幸而,自己不是情窦未开的无知少女,若不然准给他哄去了,瞧这厮说起这些个哄人的话来,真是信手拈来,从前指不定祸害了多少女子。 赵锦凌自不知自己在沈清莲心目中就是那哄骗女子的个中高手,他只觉自己心里是从没有过的畅快,莲娘会吃味了,就证明她已开始喜欢自己了,就说嘛,凭本侯爷这品貌本事,哪个女子拿不下来,他心里洋洋自得道。 他的好心情一直延续到用过晚膳就寝时,两人分别洗漱过后,沈清莲顾自先上床躺下了,他随后上床,搂着沈清莲,虽答应过了这两日不再动她,到底对着活色生香的美人,难免还是有些心动难耐,不免就有些不老实,摸摸蹭蹭的,“啪”的一声,沈清莲一巴掌拍过来,怒目圆瞪,斥道,“你今日不是与三姨娘丽姨娘疯过了吗?怎还不知足,整日里没个正经,小心什么时候不管用了,到时就瞧你守着美人哭吧!”想道,赵锦凌不中用了,对着美人干瞪眼的模样,沈清莲不由“噗嗤”一声笑了。 赵锦凌听着还以为沈清莲还在在意自己与丽姨娘她们的事,忙辩解道,“莲娘,爷今儿是上海棠院了,可纯粹欣赏歌舞去了,什么都没干,真的,爷现在满心眼里就只个莲娘,她们这些个庸脂俗粉现通通入不得爷的眼了。”想起与丽姨娘的那档子事,虽有些心虚,但仍面不改色的说着谎。 这边手就迫不及待的探入沈清莲的中衣里,手触摸着沈清莲嫩滑的肌肤,啧啧赞道,“莲娘,你这皮肤真是好,滑腻的......那是凭它是谁也及不上万一的,爷嘴现都给你喂刁了,好比这有了山珍海味,谁还愿意吃那寻常饭菜...” 沈清莲听他这番胡乱比喻,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不由涌上股悲凉,这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喜欢时疼宠有加,不喜欢就弃之草芥,心里气愤,不禁声音凉凉道,“哪些个庸脂俗粉,也是爷曾宠爱过的女人。”赵锦凌被她这话一下噎住了,不过他脸皮一向很厚,马上又油腔滑调道,“这不是以前没遇上莲娘吗......” 沈清莲对上此人真的是无力了,懒得费力再与他理论,就阖上眼,侧着身子睡觉,不再搭理他,赵锦凌又贴上来,紧随着就从后面搂住她,沈清莲真的火大了,“噔”的坐起身,怒瞪着他,“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就没个消停的时候,这样荒淫无度,难怪那玩意要不中用了...”话一出口,沈清莲就知糟了,忙一下捂住自已的嘴,一双水眸慌的骨碌碌真转,心里懊悔极了,怎么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呢,都怪他把自个气得,就口无遮拦了。 赵锦凌怔愣了半晌,方反应过来,脸唰的沉下来了,危险的眯缝着眼睛,牙痒痒的问道,“莲娘,你刚才说的什么,爷没听太清楚,你再跟爷说一遍。” 第三十七章 求助 沈清莲慌得直摇头道,“爷,莲娘刚才没说啥,就说莲娘困了,想睡觉了。”“哦,我怎么听着莲娘说,爷不中用了呢?难道是爷听错了?”赵锦凌板着沈清莲的小脸,双眸危险的盯着她道。 “爷,您听错了,莲娘绝对没说过这样的话,爷您可是天下少有的伟男子,哪个没眼力劲的敢这样说爷的...”沈清莲反正是打定主意坚决不认,眼也不眨的否认,还忙不迭的拍着马屁,百般奉承道。 可赵锦凌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可是听得真真的,虽说他也不清楚,沈清莲哪里来的这荒谬的话,但却打定主意今晚要好好给她个教训,居然敢置疑他男人的能力,就得做好承受的准备。 这一晚的惨痛经历,令沈清莲明白,很多事都是自己想当然了,赵锦凌他哪里是不中用,是太中用了,都要把她给折腾死了,她还总结了一个事,就是祸从口出,以后,一定慎言谨行,总之,这一晚的沈清莲很惨,赵锦凌很爽。 翌日,沈清莲又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勉强爬起身来,不怪她总是起不来,实在是赵锦凌不是正常人,她瞧着自己身上惨不忍睹的痕迹,对赵锦凌是满心的怨念,再不想看见这厮了,她默默念叨道。丫鬟侍候她梳洗穿戴妥当,用过午膳,就又歪在榻上翻看那本书。 喜儿瞧她对侯爷一点也不上心的样子,不由摇了摇头,心道,瞧着莲姨娘应是个聪明人,怎的不见侯爷,问也不问一声,亏得侯爷临走,还千叮咛万嘱咐道,“好好侍候姨娘,今儿有事不能陪她,跟她好好说说,别令她心里不快,就说爷会尽快赶回来陪她用晚膳的。” 自己见她不问,主动与她提起侯爷的交待,她倒好,不冷不热的“嗯”的一声,就再无别话,到底年纪小,还不太懂这后宅里的事,要知晓这后院的女人,就得紧抓住侯爷的心才是,难得侯爷此时对她如此上心,正可多讨讨侯爷的欢心,自己都暗示了好几遍,瞧她仍是神情淡淡,无动于衷,想想自己只是个奴婢,许多话也不好说,否则就是逾越,只得作罢。 沈清莲虽是歪着看书,可喜儿的神情变化,她瞧得也真切,不是她拂了喜儿的好意,只是她从没想过与赵锦凌长久,依他那风流的性子,身边的女人只怕如那走马灯般,是换个不停的,他若厌了,再讨好他也是无用,看看府里的女人就知道了,所以她才懒得做那无用功呢! 明日自己就能回去看娘亲了,沈清莲思及此,心里就激动的很,这些日子不见,也不知娘亲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真的好想娘,青儿进来就看到沈清莲手里拿着书,眼神放空,明显在走神,她走近沈清莲身旁,轻轻唤道,“姨娘,姨娘,三姨娘来看你了。” “啊!你说什么?”沈清莲愣过神,迷糊的问道。青儿只得又重复了一遍,沈清莲困惑的看着青儿道,“你说,是她一个人单独来的。”青儿点头应道。“请她进来吧!”沈清莲其实真得很厌烦应付府里的这些女人,可人家都上门了,总不能将人拒之门外。 谁知三姨娘一进屋,就“扑通”一声跪下了,令沈清莲脸上应酬的笑意顿时凝住了,她不知三姨娘这是唱得哪出戏,一脸莫名其妙,忙站起身快步上前搀扶她,可三姨娘却死活不肯起身,嘴里只反复说道,“莲妹妹答应了姐姐才能起身...” 沈清莲气得头都要大了,这什么人呀,进屋就跪,也不说什么事,就求人家得答应她,难道你让人为你杀人放水,人家也得干吗?态度也冷下来了,淡淡说道,“姐姐若是一定要跪,妹妹也没法子,至多让人以为是妹妹欺凌姐姐就是了。” 三姨娘听了这带着讥讽的话,面上就有些讪讪的,她也是逼得没法子,她昨晚想了一夜,也没想出个妥贴法子,可弟弟还急等着救命,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昨天的事,她都听说了,丽姨娘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侯爷,也没能绊住侯爷的脚,侯爷依然夜宿绿荷园,听说晚上动静闹得可大了,可见侯爷对莲姨娘的喜爱。 而且她瞧着莲姨娘是个好说话的人,这才进屋就跪下,只期望莲姨娘碍于脸皮,答应下来,她再将实情相告,没想到莲姨娘,虽是好说话,但也不是好糊弄的,人更是透彻,自己这番行事,倒显得自己不地道。 也不敢再跪,由着丫鬟搀扶起身,落坐之后,丫鬟奉上茶来,她有些无措的看着沈清莲,见她只捧着茶盏,拧眉不语,知晓方才自己的行为惹恼了她,咬咬牙,也顾不得什么了,含泪对着沈清莲径自说道,“莲妹妹,姐姐知晓恰才的事令妹妹生气了,是姐姐的错,要打要骂,随妹妹的意,只莫恼了姐姐,姐姐也是被逼得没法子,这才来求妹妹的,只求妹妹帮姐姐一回,姐姐以后定做牛做马的报答妹妹...”三姨娘声泪俱下的泣求道。 沈清莲静静的瞅着她,也不答腔,半晌方问道,“姐姐这番话,莲娘着实有些不明白,姐姐也是这府里的姨娘,有何为难之事,尽管求侯爷就是,怎会求到莲娘这边。” 三姨娘听着这话,不由掩面哭道,“妹妹你才进府,是不知道府里的情形,姐姐早就是失宠之人,平日难得见爷一面,昨日里好不容易,蒙妹妹的相助,见侯爷一面,可又让那丽姨娘搅了,姐姐实在是碰上了十万火急的为难之事,这才厚着脸皮求到妹妹跟前。” 沈清莲瞧她眉宇带忧,哭声悲泣,倒像是真碰上什么难事,不由动了丝恻隐之心,心酸的想道,这就是被男人当成玩意般的妾室,无依无靠浮萍一般,遂开口问道,“你说说看,到底何事,我若能帮就帮你一把,若帮不上你也莫怨我。” “谢谢妹妹,谢谢了,不管结果如何,姐姐都感激你。”三姨娘满脸惊喜的连连道谢,心里更是万分的感激沈清莲。 于是把事情跟沈清莲叙述了一遍,哭着道,“实在是我弟弟等着这钱救命,否则我也不会如此着急上火。”沈清莲听得也是满脸同情,忙安慰的拍拍她手道,“爷一回来,我就让人去通知你来,你亲自把这事情跟侯爷说一遍,人命关人之事,我想他应该不至于袖手不管。”听沈清莲这般说,三姨娘一直揪着的心这才稍稍好过些。 对着沈清莲千恩万谢的走了,临晚赵锦凌一进屋,沈清莲马上就通知了三姨娘,等赵锦凌听说三姨娘求见,还有些讶异,沈清莲忙解释道,“她今日来求我,想见侯爷一面,说是有要紧事求见侯爷,我瞧她很着急的神情,就答应她,你一回来就招呼她一声。” “你倒是好心,让她进来吧!”赵锦凌似笑非笑的瞅了沈清莲一眼,这才对丫鬟吩咐道。三姨娘一进屋就跪在了赵锦凌的脚下,流着泪向赵锦凌一一道来,果然,赵锦凌一听这事,二话不说,就吩咐丫鬟去交待青云去外院管事哪里取一千两的银票来,未了,还责怪三姨娘道,“九儿,你跟着爷也有些看头了,怎么爷的性子,你还不晓得,这种事,只管来跟爷禀报就是,只要是真遇上难处,爷还能不管你不成,还费这许多周折,不是耽搁事吗?” 九儿神色幽怨的抬眼望着他,心道,多少日子我们院子里的门,你都不曾踏进,我哪敢冒然拿这些事去烦你,万一惹了你的不快,只怕还得吃挂落。今日只怕还是莲姨娘说了好话的缘故。她不禁感激的望了沈清莲一眼,沈清莲对上她的眼神,颔首含笑。三姨娘怀着一颗对沈清莲感激万分的心,拿着银票走了。 赵锦凌一转身就见沈清莲神色复杂的打量着自己,不由笑着上前道,“你说说你,爷回来了,也不起身来侍候爷,别人的事倒是用心得很。” 沈清莲叹息道,“我也是看她哭得可怜,想着哪一日自己遇上了难处,希望也有个人能拉我一把的,至于侍候你,屋里有这许多丫鬟侍候你还不够,还用得着我。” “可爷就喜欢莲娘侍候我,还有你跟着爷,会有什么为难事,就是有,也有爷帮你解决,凭白操这闲心干嘛!” 沈清莲眼神晦暗的看了他一眼,张口想问,你怎么那么爽快就帮了三姨娘,妾室的家人根本不算什么亲戚,当初她虽跟三姨娘说哪些,只不过是宽慰她的话,说实话,她也拿不准,赵锦凌会不会帮三姨娘,毕竟一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所以,她才要三姨娘当面与赵锦凌说,就是担心自己跟他提这事,万一赵锦凌到时不予理会,三姨娘还误会自己没尽心帮他,倒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爷的女人,遇上了难事,爷总不能袖手不管吧!说出去岂不是坠了爷的名声...”赵锦凌妨似知道沈清莲心里想法似的,如此说道。 不知为何,听着此话,沈清莲心里有些开心,也不知是不是瞧见赵锦凌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般的不堪。这晚气氛都变得温馨起来,之后两人又聊起明日送沈清莲回娘家的事情,外面夜凉如水,月明星稀,屋里倒是暖意融融,今晚上赵锦凌也消停了,两人只相拥而眠。 第二日,天还鱼肚白时,沈清莲就醒了,只身子被赵锦凌搂得紧紧的,无法挣开,又怕惊醒了此人,到时又要跟自己闹腾,遂老老实实的躺着不动,静静的想着心事,她心里估摸着这两日春生哥,春闱也该结束了,只怕他会上家里找自己,又不知这几日春巧林婶她们有没有上家里窜门,若有只怕她们就会知晓自己不在家里,不知娘能不能瞒过去......脑海里思绪翻涌,不能回家就极是想念家想念娘,可马上要回去了,又有些近乡情怯,想到还有这许多的麻烦事等着她。 沈清莲正自想得入神,赵锦凌也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沈清莲不知在想些什么,蹙着眉头,面带忧色的,手不由伸过去,在她眉心揉揉道,“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的盼着回娘家吗?怎么就要回去了,反倒是不开心了,若是不开心,就甭回去了。” 沈清莲被他忽然伸出的手,惊了一下,乍一听这话,忙说道,“不行,我一定要回去,我也不是不开心,只是我娘身体不太好,我担心她。”“整天尽想这些有的没的,再操心就成老太太了,放心,昨天我就吩咐管家给你备了许多补品,到时让你娘炖着慢慢吃,身体肯定会越来越好的。”赵锦凌不喜欢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拧了拧她的小鼻子,宽慰道。 “谢谢爷!”沈清莲真有点感动了,没想到他还能想到这些,她真心谢道。因为感激赵锦凌的用心,今日破天荒的,沈清莲倒是亲自侍候起赵锦凌的衣着了,赵锦凌表情舒展的低头瞧着沈清莲垂着头正专心的给他系腰带,眼神不由又瞟向那抹诱人的白腻,不由双手一圈,就把沈清莲搂在怀里,对着他垂涎半天的颈子,轻柔的嘬了一口。 沈清莲娇嗔的啐了他一口道,“好好的穿个衣裳,这样的没正经,再这样,莲娘就不侍候了。”“好,爷再不动你就是了。”赵锦凌忙松开手,说道。 因赵锦凌身子高大,沈清莲费劲的摆弄了半天,才把他身上衣裳整理妥当,“爷,好了。”沈清莲舒了口气,笑盈盈的抬头说道。却见赵锦凌一脸复杂的望着她,沈清莲有些莫名,不解问道,“爷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莲娘没弄妥当?” “没有哪里不妥当,爷倒是觉着莲娘弄的极好,倒像是侍候过人似的。”赵锦凌意味深长的说道,双眸探究的盯着沈清莲。 第三十八章 融洽 沈清莲心里顿时一惊,暗暗懊悔,自己又大意了,只因前世常常侍候皇上更衣,她对这事颇为熟练,赵锦凌虽生得高大,但她做下来倒是有条有理,极为熟络,难怪惹人怀疑。 沈清莲垂眸掩下眼中的慌乱,脸上挤出丝笑容,尽量语气自然的回道,“因为我娘身体一直不好,有一段时日,床都起不了,都是莲娘侍候她穿衣梳洗,倒是习惯了,今日虽是初次侍候爷穿衣,可在家都是做惯了,爷的衣裳与我娘的虽不同,但做起来也差不多,就是爷长太高大了,莲娘侍候起来累些罢了。”沈清莲这话说得倒也是实情,她娘前些日子病得都下不了榻,委实这些都是她侍候着。 只赵锦凌听着沈清莲语气里好似颇有些埋怨自己,没事生那么高大干嘛,令她侍候起来都忒费劲。不禁好笑,遂捏着她的小鼻子,取笑道,“莫不是莲娘,还怪爷的爹娘把爷生的太高大了,若爷长得像莲娘这般个头,只怕莲娘见了,肯定要嫌弃死了。” 沈清莲可不敢接他这话茬,侯爷的爹娘,谁敢非议,不是讨打吗?不由嗔怪的斜了他一眼,心道,这个人真是个没规矩,没正经...心里暗自腹诽,一双明眸却不由落在赵锦凌的身上,自己今日给他着了一件紫红云纹的锦袍,俊面修目,高大挺拔的身姿,着实俊美不凡,此时一双春波潋滟的桃花眼,正定定的看着自己。 沈清莲只觉那目光灼热如火,又似情意万千般,让人心里怦怦跳得不停,面上不由渐染红霞。垂下眼帘,不敢再看。沈清莲心里暗暗感叹,不得不说,抛开他家世不谈,这厮长得一副好皮囊,特别是那一双含情目,轻易就能令人沉溺其中,难怪大家明知晓他风流,却还有那么多女人对他青睐有加。 把赵锦凌料理妥当,沈清莲就招呼丫鬟侍候他梳洗,沈清莲自己也迅速梳装打扮起来,今日回娘家,怎么也要慎重些,让娘安心,她挑了一身淡绿色的长裙,袖口绣着淡蓝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的一排蓝色海水,波浪,胸前是宽片锦缎裹胸,又梳了个元宝髻,插着芙蓉暖玉步摇,又淡淡的上了点妆。 赵锦凌一眼扫来,顿时眼都直了,定定的盯着她,只见她蛾眉淡扫,眉眼含春,皮肤细嫩如温玉柔光若腻,凑近还能看见细细的绒毛,樱唇水润,娇艳若滴,腮边挑下的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动,凭添几分诱人风情,耳际的珍珠耳坠摇曳,走动间若隐若现的莲足,引人遐思。他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就是不想让别的人见到这样姿容绝丽的莲娘。 沈清莲被他那灼热的目光盯着,感觉身上都要烧起来一般,顿时不自在起来,不由啐了他一口道,“天天在你眼前,还没看腻味,用得着这样盯着吗?” 赵锦凌嬉皮笑脸的凑到跟前道,“莲娘怎么看,爷都看不够。而且平日莲娘也并不曾这样用心打扮了给爷看。”赵锦凌颇有些酸味的抱怨道。“对了,莲娘你回个娘家,打扮的这般漂亮干嘛,莫不是想要给谁看?”他忽的想起林春生来,本就有些不是滋味的心里,疑心病又犯了,不由面含不满的质疑道。 沈清莲只觉他是胡搅蛮缠,横了他一眼,不置不可否,径自去用早膳,可赵锦凌得不到她的回答,心里越发犯了嘀咕,紧跟在后头,语声沉沉道,“莲娘,爷可早就跟你说了,你现在是爷的女人了,哪些个乱七八糟的男子,你想都不能想,更别说见了,否则爷舍不得对你怎样,别人爷就没那么客气了......” 沈清莲见这厮还揪着这个话不放,知道不说清楚,自己是别想安生的用早饭,不由放下筷著,无奈叹道,“你说你这人怎这般不讲理了呢,我回娘家,打扮的光鲜亮丽,不是给你长脸吗?哪来这许多话的,再说,我现在都是你的人了,还能想着谁,又去见哪个?”赵锦凌这才稍稍安心,面色也缓和下来,又瞅见沈清莲面上有些恼怒,忙殷勤的给挟了个虾饺,又挟了笋丝,笑得一脸讨好道,“莲娘,这些都是你爱吃的,你多吃些......” 几个丫鬟现在对侯爷的这些低声下气的举动,已是十分淡定,喜儿心道,所以说这世上万物均是一物降一物,你看侯爷对莲姨娘,真真是殷勤备至,处处讨好,人家莲姨娘还不当回事,侯爷一向风流,何曾对女人这样殷勤用心过。 两人用过早膳,沈清莲心里系着回娘家的事,也不肯再耽搁时间,即刻就要动身出发,赵锦凌思及到清河县,要费些时辰,也没有阻止,两人坐上马车,又装了半车赵锦凌备好的礼物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赵锦凌扶着沈清莲上了马车,也跟着跨上了马车,又把喜儿和青儿赶去了后面的马车上,沈清莲则不解又有些警惕的望着他,睁着一双盈盈明眸,问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坐什么马车,骑马不是更畅快吗?”说完,又挪动着身子,跟他拉开距离,然后警告道,“一会儿要去见我娘,你可别乱来,弄坏了衣裳和头发,我可不依你。”赵锦凌瞧着她像遇上狼的小兔子,一副如临大敌样,不由又好气又好笑道,“你放心,爷不会乱来的,爷怎么也得顾惜着莲娘不是,爷只是想跟莲娘单独呆会儿。”心道,要乱来,也得回程不是。 沈清莲半信不信的瞅着他,身子仍紧绷着离他远远的,赵锦凌叹气道,“莲娘既是这般的不信任爷,爷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听着这话,沈清莲再也忍不住,一脸的鄙夷看着他。 赵锦凌心道,莲娘是越来越精了,想要哄骗她,也是难了。看来这回是占不到便宜了,算了就这样与她说说话吧,思及马上要与她分开几日,心里忽然满是不舍,只觉心里只是想想,马上要与她分开几日,心里就难耐得紧。赵锦凌俯首望着沈清莲,眸中柔情一片,语气轻柔徐徐说道,“莲娘,你就不能信爷一回,爷只不过想与莲娘说说话,因为过几日,爷要外出几日,心里舍不得莲娘,这才想着多陪陪你,爷一番良苦用心,怎么到了莲娘这里都成了不怀好意了。” 沈清莲见他难得敛眉正色,一脸正经,不由又信了几分,又听他说,过几日要外出,不由好奇,她之前心里还嘀咕道,赵锦凌整日里的游手好闲,养着偌大的府邸和这许多的人,哪里来的这许多花用,虽听说他生意做得极大,可瞧着他整日里的闲在府里,心里也很疑惑。 此时听他说起,难免起了好奇之心,再说这些日子,撇开他无度的索取,对她还算不错,因此也颇为关心的问道,“爷是要出外谈生意吗?去哪儿?要去几日?”“嗯,爷是有些生意上的事要处理,倒是不太远,只是这事有些麻烦,可能要在哪里呆个几日,具体时间现在也还说不准。”赵锦凌趁着沈清莲分神听他说话之机,把她揽过,抱起坐在自己腿上,这才对着反应过来,面现恼怒之色的沈清莲,露出个得逞的笑意。 转眼瞧着她好似真要怒了,忙哄道,“爷真不干什么,只这马车颠簸的历害,莲娘坐在爷的腿上要舒服一些。”沈清莲白了他一眼,真是服了他了,占便宜的借口是信手拈来,张口就有。才想关心他两句,现在也懒得多问了。 她不想与他再费口舌,又觉着车里有些气闷,就微微撩开帘子,偷看路上的风景,此时恰是春色正浓的三月,路边小草发出嫩绿的小芽,田野上的各色小野花经过了严寒的风雪,此时也争相在春风中摇曳生姿,沈清莲只觉一股浓烈的田野气息扑面而来。瞧着这样生机盎然的景象,沈清莲心情也变好了,面带清浅笑意。 “反正在这大路上也没什么人,莲娘喜欢就大大方方的看。”赵锦凌见沈清莲瞧得兴头,不由替她把帘子掀开。 眼前视野一下开阔,沈清莲颇有些兴奋的凝眸欣赏着,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自然风景,蓝的天,白色的云彩,青翠的草木,黄色的小邹菊......它们在大自然中,顽强自由的生长,又在春天里重新焕发出它盎然的春意。 “莲娘,等爷抽空带你上我们江洲最有名气的桃花林去踏青,哪才是真正的是美景,后面还一大片林子,里头有许多野味,到时爷再打些野味,我们烧烤着吃。”赵锦凌见沈清莲瞧着这些野花野草的都喜爱的不行,不由搂着她,在她耳边说道。 “爷,真的吗?到时能不能接我娘一起去。”沈清莲一听大喜,想着她这辈子也没别的念想,就想吃好玩好过好日子,赵锦凌愿意带她出去玩,自然开心,不过她又惦记着自己娘,有好吃好玩的自然要带上娘了。 赵锦凌也是服了沈清莲,什么事都不忘自己的娘,他宠溺的吻了下她的秀发,要不这次就把你娘接到府里住几天,正好爷不在,有你娘陪你,你也不会无聊。 “这样可以吗?真是太好了,谢谢爷!”沈清莲这下心里是开心极了,她兴奋的偏头就在赵锦凌脸上快速的亲了一下,赵锦凌顿时僵住了,他傻呆呆的瞧着沈清莲的脸颊染上胭脂般的娇艳,半晌方回过神来,摸着被沈清莲亲过的地方,赖皮要求道,“莲娘再亲一下爷这里...”赵锦凌点点自已唇瓣要求道。 沈清莲此时已羞得脸颊发烫,她当时只是太高兴了,她没想到赵锦凌能对她这样好,心里感动,就冒失了,心里已是难为情,不曾想赵锦凌这厮这厚脸皮的,居然还说出这番话,不由又羞又恼,垂头低声道,“你要再说,我就再不理你了。” 时间就在这样戏闹中流逝,临近晌午,马车才进了清河县,一路不停,直接就停在了沈清莲家的院子门口,青云跳下车,上前拍门,沈清莲被赵锦凌扶着下了马车,有几个街坊邻居,好奇的往这张望,沈清莲有些紧张,忙垂头往院门口走去。 正在厨房里忙活的翠儿,听到声响,就擦拭着手,跑过来开门,嘴里边问道,“谁啊?”打开门,一看到沈清莲,满脸惊喜,转头就朝院内大声嚷嚷,“夫人,小姐回来了!”屋里的李芸娘一听,又惊又喜的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往院子里跑,“莲娘,可是娘的莲娘回来了。”李芸娘眼含热泪的边走边唤道。 “娘,是我,是莲娘回来了。”沈清莲看到门一开就拎着裙摆往里冲去,嘴里也不停的唤着娘亲。 两母女才碰着面,就泪眼相望,喜极而泣,半晌,李芸娘急切的拉着沈清莲上下端详,见她面色红润,神色松快,一直揪着的心,这才松下来。思及,自己这些日子的焦虑忧心,不禁落下泪来,沈清莲忙轻轻拍抚着李芸娘的背,笑着劝道,“娘,莲娘回来,您该开心才是,若是惹您掉泪,就是莲娘的不是了。” 方才沈清莲也仔细打量了李芸娘一番,瞧她眼下青黑,神色也颇为憔悴,知晓定是她这些日子担忧自己,寝食不安造成的,心里顿时不好受,到底累娘操心了。 她打起精神来,对着李芸娘介绍道,“娘,这是赵公子,你上次没见着,这次他特意来见您的。”赵锦凌忙对着李芸娘见了礼了,为了刻意讨好李芸娘,遂称呼,“岳母,小婿今日才来拜见岳母,失礼了。” 李芸娘这些时日一直忧心沈清莲不知所托何人,是何人品,对莲娘好不好,今日一见之下,只觉赵侯爷长相俊美出众,虽是尊贵身份却对人谦谦有礼,对莲娘应该也很好,就看他不仅亲自陪莲娘回来,还带来的那许多贵重礼品,甚至屈尊降贵的称呼自己为岳母,论起来自己只是个妾室的母亲,哪里当得他这一声岳母呢! 第三十九章 李芸娘眉开眼笑的连连摆手道,“哎呀,公子,真是折杀了,可当不得这称呼......”嘴上虽连连拒绝,说着客气的话,可瞧她那脸上的神情,是满意之极,原本的愁容是一扫而光,瞬时精神抖擞的热情张罗着招呼赵锦凌,“公子,您今日能陪莲娘回来,我已是感激万分,怎还带这许多贵重东西,实在是受不起。” “应该的您是长辈,做小辈的孝敬您莱西,有什么当不起的,您要再说这些就见外了。这些都是给您补身子的,莲娘在府里一直牵挂着您,您把身子养好了,莲娘也能放心。”“看这孩子,说她什么好呢...”李芸娘嗔怪的瞪了沈清莲一眼,只心里吃了蜜般的甜,女儿孝顺,事事相着自己,也不好拂了她一番心意,遂也不再推辞。 “让莲娘带你屋里坐坐,喝盏茶,我去厨房弄几个菜,中午在这用膳,也尝尝我们的家常便饭。”李芸娘转头又仔细交待沈清莲好好招呼赵锦凌,就乐呵呵的去忙乎了。 沈清莲见她娘兴冲冲的,脸上笑容明快,就没有阻拦,只交待青儿和喜儿去厨房帮忙,又叮嘱翠儿把几样贵重礼品都拿到屋里去。这才领着赵锦凌进自己屋里,又取出包府里带来的茶叶,动作舒缓的沏水泡茶。 赵锦凌则一脸兴味的打量着沈清莲的闺房,窗几明净,素雅清幽,案上摆着个梨花盛放的插屏,梨树枝桠粗放有致,梨花洁白如雪,意趣十足,栩栩如生,绣工也极为精致。他知晓沈清莲的绣工极佳,家里也一直靠莲娘的绣活,维持生计,那插屏应是依着院子里的那棵梨树绣的,他进来时没太在意,此时见了这插屏,不禁兴起兴致,踱到窗前,顺着敞开的窗棂,望着院子里的梨树,见枝头上的花儿已凋零,只有零星的廖廖几朵,已没了梨花盛放的美景。 意兴阑珊的回过身来问沈清莲道,“莲娘,你院子里这棵梨树,只怕不少年头了。”“嗯,我娘说,我祖父买这院子时就有了。”沈清莲正在烫洗茶盅,笑着回道。 赵锦凌在屋里来回悠闲的左瞅瞅右瞧瞧,最后一屁股坐下,慵懒的斜倚在了床榻上,鼻间嗅着被褥间清爽的阳光味道,这屋子,李芸娘每日都要收拾,阳光好的时候,还常常抱被褥出去晾晒,因而,虽是一些日子没住,却依然整洁清爽。 沈清莲见他倚着就躺下了,若是有人进来瞧着,有些不像样,不由说他,“你起来吧,若是娘进来,见你躺在那,像什么样子。”赵锦凌面上颇为自得的哼哼道,“你娘现在不知多喜欢我呢,哪里舍得说我。”睨她一眼,“像你相公这样一表人材......可说是人见人爱,不知多少人羡慕,你可得惜福,用心侍候好爷。”赵锦凌脸皮极厚的自夸起来。 沈清莲难得的没有嘲讽他,秋水般的妙目,盈盈然的瞅了他一眼,眸中隐含感激,他讨好自己娘,连岳母都叫出来了,心里倒底感念他的这份心,对他不禁又温柔了几分,动作优美的沏好茶,轻柔唤道,“爷,起来尝尝莲娘泡的茶,看味道如何?” 听着这样娇软的声音,赵锦凌只觉被软软的羽毛在心头刷过,又软又麻又痒。狭长的眸子幽深的落在沈清莲的脸上。 沈清莲被他直愣愣的盯着,有些羞躁,不由站起身来拉他,“快起来吧!不然茶凉了,就不好喝了。”赵锦凌见她纤细的胳膊拽着自己,脸上露出个坏笑,沈清莲瞧见,心道,不好,却已迟了,被他一使力,整个人就扑到他身上。 赵锦凌双手圈着她腰,任她挣得满脸通红,沈清莲又羞又急,既怕会被人进来撞见,又怕闹出动静让娘听见,知晓这厮吃软不吃硬,只得低声语气柔柔的求道,“爷,您别闹了,这可是在我娘家,若是让人听见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湿漉漉的瞅着他,好似无辜窜进陷阱的小鹿。赵锦凌只觉心里软成一滩春水般。俊美的脸上泛起柔柔的笑意,语气里带着不自知的宠溺,“爷跟莲娘闹着玩呢,哪里真会做什么,要做也等回府再说。”临了,不忘补上一句,调侃莲娘,眼见着莲娘脸上泛起粉色,不由哈哈大笑。 沈清莲被他贴面搂着,他一笑,胸腔就剧烈震颤着,仿佛连她心房都在颤动般,她心里莫名慌乱,趁着他放开手,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快步走到茶几前,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这才感觉自己快速跳动的缓缓平静下来。 赵锦凌坐到她身旁,眼神诧异的望着她,问道,“你渴成这样?”“嗯,是很渴。”沈清莲也觉着自己有些不对劲,可也不好怎么说,只垂头,随意敷衍道。 用膳时,因沈清莲家里也没个男人,本身小门小户的也没那许多讲究,就干脆几个坐一起,因顾忌李芸娘不习惯,就没让丫鬟们侍候,让她们自去吃。席上,李芸热情殷勤的招呼着赵锦凌,还起了坛去年沈清莲埋在院子里的梨花酒。酒桌上的菜虽不是很精致,但几个人倒还用得颇为轻松愉快。 席散,丫鬟们收拾下去,赵锦凌又陪着李芸娘坐下喝茶聊天,李芸娘原本是想打探一下他府里的情形,到底怕莲娘报喜不报忧,尽说好听话哄她。可赵锦凌什么人,几句话就被哄得眉开眼笑,满意得不得了。 屋内正说得兴头,青山进来凑近赵锦凌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就见赵锦凌面上微有些变色,果然,青山一出去,赵锦凌顷刻起身向李芸娘告辞,又对着沈清莲低声交待道,“莲娘,爷有急事,马上就得走了,你在家歇一晚,明日青云会护送你和你娘回府,你在府里乖乖等爷回来。”末了摸了一下她的秀发,就大步走了。 沈清莲和李芸娘追出后头送他,就见他已骑在马上,风驰电掣的疾奔而去。两人回了屋,又把丫鬟们都打发出去,李芸娘这才坐下打听道,“莲娘,赵公子怎走得这般急,不会出什么事吧!” 沈清莲心里也有些猜疑,只不愿她娘担心,便道,“应是生意上的一些事,有时临时有事处理,他说走就得走,这是常事。”李芸娘这才放心,又关心的问起莲娘在府里的情况,莲娘挑好的说给李芸娘听,又提起明日让李芸娘一起去府里住几天,李芸娘忙连连摆手,拒绝道,“不行,不行,娘到你那府里住,象什么样子。” “娘,侯爷这几天都不回来,您正好去陪陪莲娘,莲娘这些天,心里一直想念娘...”沈清莲搂着李芸娘的腰,撒娇恳求道。 李芸娘满眼爱怜的搂着沈清莲,见她一双满含希翼的眸子,巴巴的瞧着自己,顿时犹豫了,她也舍不得莲娘,这几日,更是日夜牵挂着她,能和莲娘这样朝夕相处几日,她也很期望,可自己去合适吗?她左右为难着,可又着实舍不得拒绝。 沈清莲一看她娘神情,就知她动摇了,就继续再接再厉,李芸娘终是拗不过她,再加上她心里也很想去看看,若是莲娘在那真过得好,她也就放下心了。 且不说李芸娘两母女在屋子里闲话家常,林春生考过春闱,在家蒙头大睡了两日,这才醒来,就听得门外春巧刻意压低的说话声,“娘,刚才我听门口的张大嫂说,莲娘家来客人了,是个穿着富贵的贵公子,还带了许多贵重礼品,跟着许多丫鬟小厮,你说这是真的吗?也没听说,莲娘家有这样富贵的亲戚呀!”春巧满脸疑惑。 林婶面色沉郁,眉头深锁,良久叹息一声道,“我前两日上她家就觉着不对了,莲娘不在家,家里居然还买了个小丫鬟。问你婶子,她就支支吾吾的,怎么也不肯说莲娘上哪了......”说到这,她警觉过来,怎么把憋在心里的话跟春巧说了呢,她有些慌张的看了春巧一眼。 就见春巧恍然道,“我说前几日去绣铺,问掌柜的,莲娘家可送绣品来了,她说好些日子没送了,我还以为莲娘这些日子赶大件绣活呢,家里又因哥哥春闱的事,忙得抽不开事,难道莲娘出啥事了?”春巧担心的问。 林婶见春巧没往别处想,心里不由松了口气,却又憋屈的慌,就有些欲言又止,面色也变幻不定,最后终是胡诌个理由,打发她道,“好了,许是我们多想了,她们家也许在忙什么事,不方便与我们说,你也莫在哪里胡乱猜疑,铺子里就你爹一个人在,你赶紧去铺子里吧!”“哦”春巧应了声,只得抽身往门外走去。 林婶此时却心绪起伏,上晌她亲眼瞧见沈清莲一身富贵打扮的下了车,车里同时下来的还是个穿着华贵的年轻俊美的贵公子,两人不仅同车,而且她瞧得仔细,莲娘头上梳得可是妇人发髻。 当时她都愣住了,心里乱糟糟的,不知怎么回的家,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莲娘什么时候嫁的人,为何这邻里一点风声也没听到,而且两家这么多年的关系,也没招呼一声,倒像是刻意瞒着所有人,还有她所嫁男子又是何人...... 一连串的疑问在她脑海盘旋,心里既气愤又担忧,她家春生对莲娘用情极深,若是得知此事,该如何收场,只怕是承受不住,她忧心忡忡的想道。 本来自从春生上次从牢里出来,她见春生委实放不下莲娘,她都妥协了,愿意接爱莲娘,可现在却出了这档子事,该怎么办......只怕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可唯今之计也只能先拖着了.... 她方才没敢对春巧说出来,也是怕这丫头嘴快,万一说漏嘴,让春生听到了,只怕...思及此,她心里颇是怨怪沈清莲。 门吱呀一声开了,打断了正在沉思中的林婶,她抬眼就看见,春生面色发白的站在哪,双眼直直的望着她问道,“娘,你是不是知晓了什么?莲妹妹家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他不比春巧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他能听出他娘话里的深意,这隐隐的答案,他不敢相信,也不愿去相信。 林婶见他如此神情,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只怕刚才和春巧说的话,都被他听见了。面对着他的置问,只得装糊涂道,“你这孩子怎么一起来,就说糊涂话,你莲妹妹好端端在家待着呢,肯定是没睡醒,脑子还混沌,要不再去躺躺,若是饿了,娘马上去给你做吃的...”林春生打断他娘的话,一脸肃然的问道,“娘,你别再瞒我了,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婶眼神闪烁,面色有些不自然的挤出笑容道,“春生,莲娘家的事,娘也不太清楚,不过肯定没什么事?”“娘...”林春生看他娘还在打马虎眼糊弄他,不由不耐的大喊一声,见林婶偏着头,就是不看他。 他急了,站起身就往门外冲去,林婶慌了,紧撵在后头,须臾间,就到了沈清莲院门口,林春生停下脚步,胸部激烈起伏着,半晌方转身对紧追着来的林婶说道,“娘,您先回家去吧!我自己去见见莲娘...” 林婶面带忧色,含泪的双眼,满是心疼的望着他,哽咽着劝道,“孩子,有些事不可强求,你要看开些,你要记住,你还有爹娘妹妹.....”林春生现在是心乱如麻,耳里嗡嗡直响,什么也听不见,只麻木的点头。林婶瞧他这样,知晓此时说什么,只怕他也听不进去,抹着泪满心担忧的走了。 林春生怔愣的站在门口半天不动,他怎么也无法相信沈清莲会嫁与别的男人,乍听见她娘和春巧的对话,他震惊之下,直觉这不是真的,可她娘的表情又告诉他,只怕都是真的,因此冲动之下就要过来求证,可真站在这里,却觉着腿犹如千均重,迈不动了,他知晓自己是在害怕,害怕会是真的,那他该怎么办? 第四十章 缘浅 他茫然的盯着那扇门,脑海里一幕幕闪过两人从小到大相处的情景,特别是前段时间,莲娘去牢里探望他,神态动作,一字一句,都铭刻在心,无法忘记,若不是对他有情,如何能如此待他.....思及这些,他胸腔间又溢出了勇气,我应该相信莲娘,兴许是他们误会了,莲娘还是自己的莲娘,没有与什么贵公子有何瓜葛.... 他吸口气,清俊脸上满是毅然,大步上前拍打着院门,院门“吱呀”一声开了,探出个陌生女子面孔,粗着嗓门问道,“您找谁呀?”他清澈的眼里蒙上阴霾,果然是个丫鬟打扮,心不由往下一沉,强自镇定下来,声音暗哑的直接问道,“莲娘在家吗?”开门的是翠儿,这姑娘历来傻呼呼的,没什么心眼,也不问什么人,就老实点头道,“小姐今日才回来。” 听了此话,林春生只觉一颗心直往下坠,如至寒潭,身子都有些摇晃,翠儿关切的看着他问道,“公子,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你能否帮我通禀一声,就说,林春生求见。” “好的,公子,您稍等!”翠儿把门掩上,就快步往屋里奔去,进屋她那大嗓门就对着莲娘嚷嚷道,“小姐,外面来了位叫林春生的公子,说要见您?”李芸娘一听说春生来了,不禁面色忧虑的望着沈清莲,听得翠儿这样大声嚷嚷,又慌得连连给她打眼色,让她小声些,隔壁屋里还有一个府里的丫鬟,莲娘现已是嫁了人的妇人,哪能随便见外男,若是传到赵公子耳里,岂不是招惹麻烦,奈何,翠儿不是机灵人,压根没看明白,还一脸不解的问道,“夫人,你一直看着翠儿,是有事吗?” 李芸娘对着她愚钝的眼神,无奈叹气,“你把他请进来吧!”沈清莲对着翠儿吩咐道。她早就预想到今日这番情景,只是驼鸟心思,想着能迟一日就迟一日罢,可他已上门,逃避不是办法,她得见他一面,令他死心。 思及此,沈清莲挺直身子,对着一脸欲言又止的李芸娘道,“娘,您也回避一下,我想单独和春生哥说两句。”“可哪个喜儿还在这,到时跟赵公子一说,岂不是...”李芸娘对着隔壁呶嘴,提醒沈清莲道。 “没事的,她现也是我的丫鬟,不让她说的话,想来她也不敢乱说。”沈清莲安抚她娘道。 沈清莲送走依然不放心的李芸娘,就让翠儿领着林春生进来,春生一只脚踏进屋,就见沈清莲一身雍容华贵的站在那,对着他望过来的眼神,浅浅一笑,因背着光,显得眉目已不复往日带着些许的稚气,透出女儿家的妩媚风姿,眼眸盈盈流转,似水含情,好比春日花开,说不出的动人,他一时看呆住了,移不动脚步。 直到沈清莲近前来,一双水眸隐含担忧的唤着他,方回过神来,他心情复杂,脚步纷乱随着沈清莲坐下,愣呆呆的盯着沈清莲端给他的茶盏,默默不语,心里纵有着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知晓自己怯了,害怕了,瞧着莲娘通身富贵的装束,他知晓只怕担忧的都已成真,佳人已远,再不可得...... 悲痛不可抑制的漫上心头,就是被冤入狱,他也只是满腔愤慨,都没有如此心痛悲哀,他心心念念的姑娘,不声不响的嫁了别人,这何其残忍,极度的悲愤令他双眸血红的抬起头,望着自他进来,一直静默不语的莲娘。 “为什么?”他满心的疑问愤怒,可头脑纷乱,却只挤出这三个字,沈清莲此时,心里又何尝能好受,面对林春生的质问,她无言以对,她能怎么说,难道讲,都是为了救你,这不是令他一辈子不安吗? 只是瞧着他血红的眼眸里尽是悲痛绝望,亦是心痛交加,几乎不忍再看,只垂头轻声道,“我想过富贵的生活,想过好日子...”“不可能,你不是这样的人,如果这就是你的理由的话,我绝不相信,我们从小认识,你从来就不是个贪慕虚荣的姑娘,你别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我。”不等沈清莲话音落下,林春生就急切的反驳道。黑眸深深凝望着她,他虽是气怒攻心,但也不是轻易让人糊弄的。 沈清莲张张口,不知该如何辨驳,心里也急了,之前想好的借口,冲口而出,“可他不仅有钱有势,还容貌出众,对我又好...”林春生瞬间面如白纸,用不敢置信的眼神望着她,喃喃置问道,“你喜欢他,你才认识他几日就喜欢他,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竟抵不过这些吗?你想要这些,我也能给你,我这次一定能够高中,到时授了官职,我好好干,以后这些你也能有的,只要你耐心等等,莲娘好吗?”林春生急切的抓住沈清莲的手,犹如握着最后的救命稻草,满含期盼的祈求道。 沈清莲心里犹如针扎般的痛,都这样了他仍是不愿放弃,可惜此生无缘,她咬着唇偏过头去,不愿他瞧见自己眼里涌出的泪滴,悄悄拭去,才转回身望着春生,一脸恳切的说道,“春生哥,莲娘知晓,你定会前程似锦,将来也定能找着那配你的好姑娘,是莲娘配不上你,你把我忘了吧...” 林春生面色颓然,仿佛精气神都在这瞬间抽走了,他白着张脸,瞳孔深幽的望着她,说道,“别人纵是再好,可我只想要你,莲娘,你该知晓,你在我心里是多么的重要,我不知你是如何认得这个男人,可他们这种有钱人家的贵公子,能真心待你吗?只怕也是贪图莲娘你的美色罢了,更何况他能娶你做正妻吗?还是你已喜欢他到宁愿为妾,莲娘,难道你既是短短时日,真的变了,变得...”对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善良的春生纵是自己心痛难忍,终还是说不出难听的话,令她难堪。 沈清莲面色雪白,身子微微一颤,忙垂下眼帘,遮住眼度的泪光,心里思绪翻涌,倏的,林春生一把握住她的手,急切的问道,“莲娘,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难处,是不是他逼你的...” 林春生到底还是无法相信沈清莲是移情别恋,喜欢上别的男人,不由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莲娘长得委实太过出众,前面都能让县令公子相逼,说不得这次也是一样,莲娘逼不得已才...他越想越觉着一定是这个原因。 沈清莲则是当场惊愣住,都忘了抽出被他握着的手,只一脸愕然呆呆的凝望着他,不知如何回应,半晌,方烫着般缩回手,侧过身子,喃喃自语道,“不管是何原因,莲娘都已是他的人了,与春生哥你都不可能了,望春生哥往后珍重自己!”泪水终是顺着雪白的脸颊滑落,掉在衣襟上,熏染开来,湿了一片。 林春生却如春雷轰鸣,瞬时呆楞住了,他乍听此事,只一心想着,求证此事,却不曾想,若莲娘已是别人的妇人,对方又有权有势,无论莲娘是否甘愿,他都只是无能为力,他颓然的垂下头,是啊,再说这些,又有何用?只恨自己无用...... 两人俱是木偶般,呆立着默默无语,只静谧的屋内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哀伤悲恸,最后林春生是如何走的,何时走的,沈清莲却感觉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一概都不知晓,只仿佛记得春生临走时,跟她说了什么,她只顾着沉浸在伤心中,而不曾认真去听。在沈清莲再一次神不守舍的发呆时,被李芸娘拉着进了内屋,悄声问道,“莲娘,你跟春生到底说了些什么,春生走的时候失魂落魄的,你又是这样呆呆愣愣的,魂不守舍。” “没说什么,就是说我嫁人了,让他以后多珍重!”沈清莲勉强扯出丝笑,敷衍道。“莲娘,娘是个没见识的妇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嫁鸡随鸡,你既跟了赵公子,就不能再有其他心思,若不然......何况,你当初本就是为了救春生的,若是再和他有牵连,被赵公子察觉,岂不是害了他吗?” “娘,我都知晓,莲娘不会没分寸的,只是瞧着春生哥那样,心里有些难过...”沈清莲面色黯然道。“唉,真是难为我们莲娘了!”李芸娘像小时候一样搂着沈清莲,拍着她的背安抚道。 “娘”沈清莲把脸埋进她娘怀里,心里酸涩的历害,她此时真的很难受很不痛快,想她两辈子唯一一次的喜欢,就这样无疾而终,还伤了对她这般好的他的心,她心里能好受吗?说实话,她纵然也是满心的不舍无奈,若不然也不会林春生说一句哪样的话,她心里就刀绞般的痛,想着只怕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他了,心里就充满了惆怅伤感。 夜色深沉,沈清莲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自前世有心事就睡不着,今夜也是如此,原本她是想与她娘一起睡了,可怕自己失眠,到时反扰得娘睡不好。她有些烦躁的撩开帐子,透过蒙着青纱的窗外,寥寥几声虫鸣传来,显得夜更是寂静。 她静静的呆坐着,脑海中清析的浮现林春生清俊的面容,还有眼底的哀伤和绝望,原是为了帮他,却还是伤了他,对自己这样好的一个男子,令他那样绝望悲痛,沈清莲心里揪着痛,总觉的满心的不安。 翌日,沈清莲醒来,明晃晃的阳光已照进屋内,院子里头,几个丫鬟叽叽喳喳的声音,她撩开纱帐下了床,喜儿听到声响,就先进来,笑着道,“姨娘醒了。”“嗯,我娘呢!”沈清莲也感觉睡了一觉心情好些了,不复昨日的沉重,想着人总要往前看,把烦恼抛却,可谓珍藏美好记忆,忘却昨日种种苦与痛,他林春生也有他的路要走,愿彼此都安好就行了。 “青云来接您了!”喜儿笑盈盈道。“啊,这么早就来了!”沈清莲讶异,说完又不好意思笑了,看看外面日头就知不早了。只得催着喜儿头发简单弄弄就行了,洗漱完,又草草的用过早饭。 李芸娘则早就把自己要带的衣物收拾妥当,等沈清莲吃过早饭,几个人就出发了,还是两辆马车,青云带着几个随从骑马跟随在侧,李芸娘和沈清莲带着喜儿和青儿坐着一辆马车,后面马车就带着些衣裳杂物的,翠儿留在家里看家。 林春生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望着远去的马车,默默出神,良久,不放心一直跟着他的林婶方小心劝道,“春生,我们回去吧!”春生默默回转,往家门口走去,林婶无奈的叹息,自去见过莲娘,春生回到家就一言不发,问他什么,也不愿开口说,只希望他能够慢慢的看开来。 春闱过后,放榜的日子又到了,榜单前人山人海,大家都争相抢看自家亲人是否上榜,看过有兴高彩烈的,有垂头丧气,悲伤痛哭的...... 唯林春生面无表情,那怕瞧着自己榜上有名,也无半点喜色显现,林叔林婶瞧着则是喜极而泣,自己儿子果然出息,春巧亦是激动万分。 沈清莲几个人的马车因出发的时辰晚了些,回到府里已是下晌,府里的秀姨娘早就安排好了人候着,她知晓莲姨娘此时可是爷心尖子上的人,自是不敢怠慢,非常热情周到的招呼李芸娘,又安排丫鬟小厮替她们整理带来的行李。 李芸娘瞧着进进出出的丫鬟,一路走来府里的亭台楼榭,花团簇锦,简直令她眼花缭乱,差点连路都不会走了,她心里暗暗咋舌,难怪人人向往富贵生活,果然富贵迷人眼,进了屋,就有丫鬟来侍候宽衣洗漱,桌上又摆上了满桌子的佳肴,李芸娘只觉她活了半辈子,今儿算是长见识了。 第四十一章 暗潮 知道李芸娘不惯丫鬟在边上侍候,沈清莲为了不让她拘谨,就把她们都打发出去了,这才站起来先给她娘盛了一碗火腿鲜笋汤,笑着道,“娘,您尝尝这汤,可鲜美了。”李芸娘闻着这汤味道,果然鲜香味浓郁,笑着尝了一口,连连赞道,“果然鲜美,也不知这厨子怎么烧的,我们猫儿胡同的人还都说我烧得菜好吃,跟这一比就差远了。” 沈清莲笑着道,“娘您烧得菜也好吃,再说这些个厨子专门学的这个,娘你又不曾学过,也烧得那般好吃,说明娘聪明有天份呢!”“烧得两个过得去的菜,也能谈得上天份,你这孩子,尽挑好听的哄你娘开心。”李芸娘听得沈清莲夸她,面上有些难为情的嗔道。 沈清莲见她娘喜欢,把大半碗汤都喝了,比自己吃了还开心,筷著不停歇的连连给她娘挟,李芸娘瞧着碗里的菜已要冒尖了,忙阻止道,“莲娘,你自个也吃,不用再给娘挟了,这许多娘哪里吃得完。” 说着,眼睛扫着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有些责怪道,“莲娘,娘也不是外人,弄这许多的菜干什么,就我们两个人吃,哪能吃得完,这不是浪费吗?你应该交待厨房少做几个菜的。” 沈清莲听着,莞尔一笑,对着她娘耐心解释道,“娘,这府里衣食住行都是有定例的,就是您不来也只不过少个几道菜而已,我们每餐的菜吃不完就尝给外面丫鬟们吃,所以您多吃点,别浪费了,这府里厨子烧得菜比外头酒楼里烧得都强,我第一回吃到,就想着这么多好吃的佳肴,要娘也能尝到就好了。却不想,娘能来府里陪我,正好,这些日子我们把这些美食尝个遍。” 李芸娘听得暗暗咋舌,她今儿进府,真是开了眼界了,住得精致不说,桌上这么好的菜居然就赏丫鬟们吃,难怪人说大户人家的丫鬟们都过得比她们这些贫民小户人家强。 又见莲娘如此孝顺,有点什么都不忘自己这个娘,心里妨若吃了蜜般的甜,秀丽的脸上溢满欣慰的笑容,眼角眉梢都流敞着喜意,嗔道,“你这孩子,娘啊,见着你过得好,比吃什么都强。只是娘是个没本事的,你这些年跟着娘吃苦了!”忆及从前,李芸娘又有些伤感起来 沈清莲瞧着她娘说着又歪楼了,忙打岔道,“娘,哪些过去了的事,提它做什么,女儿有你这般好的娘,心里不知多满足多幸福呢!娘,您吃这个昭君鸭可香了,还有这个佛跳墙,这个鱼丸也好吃,娘我跟你说,这些个菜都得趁热吃,否则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沈清莲一味的劝着她娘吃菜,李芸娘瞧着满桌子的菜也不好浪费,倒是两人都吃得肚溜圆,沈清莲心满意足的摸着肚子,对她娘道,“娘,莲娘带你在府里逛逛吧!正好我有些吃撑了,消消食。” 李芸娘好笑的瞅了她一眼,关切问道,“没事吧!傻孩子,再好吃也不能吃撑着呀!”说着,自己也笑了道,“娘光顾着说你,今儿娘吃得也不少,也有些吃过饱了。”沈清莲马上笑得眉眼弯弯道,“娘,您现在也晓得了,对着美食,嘴巴就有些控制不住。”说着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不。 李芸娘满脸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额头,沈清莲挽着她娘的胳膊,头撒娇的依在她娘的肩上,喜儿满脸笑容的瞧着,倒是难得见着姨娘这副小儿女情态,平日里都忘了她还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呢,到底是在娘身边。 喜儿到屋里拿了两件狐裘出来,一件玫红镶白色狐毛的狐裘给沈清莲披上,边系边说道,“姨娘,这天外头还是有些寒意,披上狐裘,惹是走热了,再解下也方便。”转头又交待青儿把另一件浅蓝色的给李芸娘穿上。 李芸娘摆手要拒绝,沈清莲在边上劝说道,“娘,您也穿上,莫着凉。说起来还是喜儿细心,女儿都没想到呢!”李芸娘也就没有坚持。边上喜儿便道,“这些都是奴婢们应该做的。”想着沈清莲经常夸她,怕青儿心里不痛快,又笑着道,“奴婢也就心细一些,要论稳重是不如青儿的。”青儿倒是没太在意这些,她也知道自己有许多要跟喜儿学习的地方,再说喜儿平日里也颇为照应她,忙笑着回道,“喜儿姐姐就是谦虚,我还在努力跟姐姐学习呢!”边说边麻利的帮李芸娘系上。 沈清莲和李芸娘穿戴妥当,就挽着手亲昵的往外走去,沈清莲住的绿荷园,美其名曰是有个大荷塘的,若是夏日里自然是好看,这时节荷花是没有的,倒是池里放了不少观赏鱼,养得肥肥的,你扔一把鱼食,成群结队的过来争抢,也颇有意思,园里还种了不少花草,顺着回廊走,左边种有几株玉兰花都开了,远远望去,如雪花啜满枝头,右边几棵樱花也正尽情绽放,粉白色的花一簇簇的凑在一起,好似一片绯色的云,再往前走,一丛丛的月季和勺药在翠绿的枝叶中,也露出了粉的红...各种颜色的花苞,真个是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沈清莲拉着她娘尽情欣赏说笑着,唇边笑靥如花,压过了园子里所有娇妍盛放的花朵。梅风鸣透过哪圆形拱门,瞧着那美人分花拂柳徐徐而行,宛如被定住了般,直愣愣的盯着,几疑是仙子落凡尘,直到身后的小厮带着青云气喘吁吁的跑来,拉着他道,“表公子,现今绿荷园住着莲姨娘,你不能进去。” 梅风鸣恋恋不舍的张望着远处的绝色佳人,被小厮扯着往外走,心有不甘的问道,“哪真是表哥新纳的姨娘?”“是爷前些日子纳的。”青云笑着回道。暗地里啧嘴,这位表少爷真是不像话,哪有往人家后院乱跑的,见着人家后院的女眷不回避,还追着打听来着。 梅风鸣不禁回头又望了一眼,脸上带着遗憾,这般美丽的人儿,怎么就是表哥的人呢!赵雅丽从一座假山后头转出来,望着梅风鸣的背影出神,半晌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彩青瞧着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知丽姨娘又打什么主意? 赵雅丽睨了她一眼,彩青头垂得更低了,一脸惧意,赵雅丽满意得点头,怕自己这就对了,她眯着眼,望着拱门上写着碧荷园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原主心心念念就是想住进这园子,自己说不得,也得完成她这个心愿。 她定定看了半晌,绽开一抹艳丽的笑颜,说道,“听说莲姨娘的娘亲来了,我与莲姨娘姐妹一般,自当去拜见一下。”说罢,就跨步径自往绿荷园去,随着风,玫红的狐裘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沈清莲带着她娘赏花游玩,走了一段路,两人皆有些累了,就进了亭子歇息,喜儿和青儿给她们在石凳上垫上厚厚的垫子,又摆上带着的几碟点心和一壶茶,李芸娘颇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说青儿和喜儿手上拎着什么呢!原是带着点心和茶,这真是太麻烦了,倒累着你俩了!” “这都是奴婢们应该做的,夫人您说这话,就折杀奴婢了。”喜儿和青儿忙恭敬回道。沈清莲笑盈盈的看着她娘道,“娘,您慢慢习惯就好了,来喝点茶,走了这半天也渴了,我们歇歇就回去小憩一下。” 李芸娘不禁感慨,“简直像神仙般的日子,你看看,就是吃喝玩乐,也不用干活,只怕到时回家倒把娘养出一身懒骨头了。”李芸娘笑着打趣道。 “妹妹的日子好悠哉呀!乍不叫姐姐一道。”一道柔媚的声音忽恁的插入。沈清莲回头就瞧见丽姨娘光艳夺目的站在亭下,笑颜如花的望着她。 她怎么来了?沈清莲心里暗暗腹诽,真是个不速之客,面上却快速的堆起了笑容,笑着迎上去道,“呀,是丽姐姐来了,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好让妹妹去门口迎你不是!” “原也是姐姐唐突,听府里头讲,妹妹娘亲来了,就急急的来拜望了,妹妹可别嫌姐姐打扰。”赵雅丽笑吟吟的几步上前亲昵的握着她的手道。 沈清莲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来,笑着转身道,“怎么会,是妹妹失礼了,本是想着明日请各位姐姐到这园里热闹一下的,怎料姐姐心急见妹妹。”沈清莲说着捂嘴偷笑。令赵雅丽又气又恼,明明说着嘲讽的话,却作着一副打趣的表情,倒噎得人发作不得。 只得讪讪一笑,须臾间,又若无其事的上前拜见,因她的到来,而显得有些拘谨的李芸娘,“夫人好,我是莲妹妹的五姐姐。”李芸娘第一次遇见这样情况,手足无措的上前道,“姑娘,不必多礼,快起来!” 赵雅丽趁机上前扶着李芸娘套近乎道,“夫人,你不必与我见外,我与莲妹妹是这府里最亲近的姐妹了,你是她的娘,就像我的娘一样的,像我可怜自小娘亲就过世了,见到夫人您就觉着无比的亲近......” 一时亭子里只听得丽姨娘在那舌灿莲花的声音,只哄得李芸娘也为她可怜的身世,掬一把同情的泪水,握着她的手道,“好孩子,您以后就跟莲娘一样,大娘把你当女儿一样看待...”沈清莲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忙过去挤开赵雅丽,扶起李芸娘说道,“娘,您逛了这半天的园子肯定也累了,我让青儿先扶您回去躺着歇息一下,莲娘和丽姐姐说两句,随后就来。” 李芸娘确实也有些疲倦,上午坐了几个小时的马车,又逛了这许久的园子,若不是心里开心,精神状态好,早就支持不住了,也就顺从的由着青儿扶着回去了。 沈清莲冷眼看着赵雅丽还在那惺惺作态的与李芸娘挥着帕子,清凌凌的声音开门见山说道,“丽姨娘,这般讨好我娘有何居心,不妨对莲娘直说,休得在我娘面前耍弄伎俩。”沈清莲对着与这些人姐姐妹妹的称谓,特别是丽姨娘的惺惺作态,早就作呕,反正也不可能交好,倒不如撕破脸,省得她把主意打到娘亲头上来。 赵雅丽则是满脸震惊的看着她,这人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刚才还在这里与自己百般亲热寒暄,一转眼就说出这样的话来,委实令人想不到,心里倒是有些窃喜,到底是没城府的小姑娘,几句话就沉不住气了,哪自己对付她的计策,就不难实施。 只脸上一副震惊委屈的表情,楚楚可怜的瞅着沈清莲问道,“莲妹妹,可是姐姐哪句话惹了妹妹的不高兴,你大人大量就原谅姐姐吧...” 沈清莲可不管丽姨娘此时打的什么主意,只她不想再与此人虚与尾蛇了,遂冷着个脸,说话也毫不留情面,“丽姨娘,你也别姐姐妹妹的叫得亲热,心里指不定怎么恨我咒我呢?” “妹妹,你可冤死姐姐了,姐姐是诚心与妹妹交好来着,只怕妹妹现今仗着得侯爷的宠,就不把府里的姐妹放在眼里罢。”赵雅丽瞧沈清莲倒是铁了心要与自己交恶,心里本就不是诚心与她交好,见此,心里气恼,遂也说话也含针带刺的。 沈清莲斜睨了她一眼,心道,这不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果然不是好相与的,说话都绵里藏针,什么不把府里姐妹放在眼里,这是要让府里的姨娘都恨自己来着。 她双眸定定的看着丽姨娘,忽兀的灿烂一笑,娇脆道,“说起不把府里姐妹放在眼里,这恐怕说得是丽姨娘自己吧!这府里谁人不知谁人哓,丽姨娘得宠时,那张狂的样子,听说别的姨娘见着你,都得绕路走,你说,张狂成这样,谁能比得上呀!” “你...”赵雅丽被她这话堵得哑口无言,心里则直骂原主,没脑子的东西,难怪被人害死了,张狂成哪样,就是不被自已丫鬟害死,迟早也会被别人算计死。 第四十二章 处理 丽姨娘辩不过她,怨毒的瞪了她一眼,气呼呼的带着彩青甩袖走了,沈清莲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边上喜儿抬头望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沈清莲扫了她一眼,便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喜儿这才斯斯艾艾的问道,“姨娘,你为什么要说哪些话,惹怒丽姨娘?” 沈清莲面上淡淡一笑,目光从她面上掠过,眺望着远方,问道,“你说,丽姨娘是真心与我交好吗?”喜儿摇头道,“这怎么可能,就冲姨娘如此得爷的宠,只怕她...”沈清莲笑着接下她的话道,“只怕她心里都恨死我了,对吧!不光是她,只怕府里的姨娘们也都一样,嘴里虽姐姐妹妹的叫得亲昵,只是没有谁会真心喜欢哪个姐妹的...” 沈清莲唇角带着嘲讽的笑意,叹息一声道,“喜儿这些日子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得力的,在我身边一直也做得很好,我也愿意给予你信任,所以许多事我就不瞒你,这府里的情形,你比我更了解,我知晓你是关心我,不想我随便与人交恶,只是丽姨娘虽面上一直对着我亲亲热热的,但你想想看,这府里本是她最得爷的宠,现在我一进府,爷就只宠爱我,她对我只怕是恨之入骨,可面上却还能与我亲亲热热的交好,这样深的城府,令人不得不防,不如与她撕破脸,这样她总不好意思再舔着脸皮凑到我跟前来吧!更何况,你看她居然把主意打到我娘的头上,我娘只是一个普通妇人,她哪里会知道这后宅的许多手段,丽姨娘又恁得会做表面功夫,我担心娘什么时候不小心就着了她的道,现在我们撕破脸,我想她也不好意思再与我娘套近乎,而且我也实在是厌了这姐姐妹妹的演戏!” “还是姨娘考虑的周全,喜儿都听您的!”喜儿望着沈清莲的双眼闪烁着激动,心里一阵欣喜,她没想到姨娘能信任她,愿意跟她说这样一番真心话,一直以来,她都清楚,虽说很多事姨娘更倚重自己,但自己是这府里的奴婢,不比跟着姨娘进府的青儿,就注定姨娘不会太相信自己,所以她做事也愈加细心谨慎,可今天听着姨娘的话,她心里着实欢喜,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侍候姨娘。 这边梅风鸣被青云和他自己带的小厮领回前院安置在客房,他斜倚在榻上,一双风流的桃花眼不安分的转来转去,脑子里总是浮现出绿荷园美人的倩影。他翻身坐起,在房里踱来踱去的,心里如猫抓了般,心痒难耐,挨到掌灯时分,他带着小厮出了房门,就想偷偷绕到后院的一处矮墙处,让小厮托着他翻进后院,小厮苦劝无果,正要行动时,青云忽然冒出来了。 “表少爷,这么晚了,要上哪里去?”青云一早就盯着这位不安分的表少爷了,他对这位表少爷也是头疼得很,偏偏又是赶上爷不在府里的时候,他就只能盯紧些,以防出什么乱子,说起这位表少爷,也是个荒唐的主,他是京城赵老夫人娘家的小外孙,因是老小受尽宠溺就不说了,也是风流好色之徒,看上哪个就不管不顾的,就是爷府里的女人也能调戏,更别论旁个,在京城不知为此惹了多少事? 他今儿在园子里就瞧着表少爷看莲姨娘的眼神忒不对劲了,私下一直派人盯着,就怕这个不知深浅的东西,会存什么别的心思,果然,他天一黑就想溜进后院,至于要做什么,恐怕是不言而喻,这要是让他得逞,只怕自己小命不保,青云想着,不由出了一身冷汗,爷对莲姨娘,可不同于旁的女人,他们这些跟了爷多年的人,可是看得真真的,在爷这热乎劲头上,出了这事,爷还不要了自己这些人的小命,只怕这位表少爷也讨不了好果子吃。 “本少爷睡不着,上这院里走走,要你个奴才多事...”梅风鸣被青云逮了正着,自己又是存了见不得人的心思,到底心虚,面色微变,色厉内荏的喝骂道。 “表少爷,可这是后院,住得都是爷的女眷,若是被爷晓得了,表少爷趁着天黑,想偷偷摸进后院,奴才只怕表少爷到时也不好跟爷交待,而且您也是晓得爷的脾气的...” 梅风鸣思及自家表哥那阎王般的性子,心里也憷了,说起来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就怕这个表哥,记得小时候他看中表哥最喜欢的一匹马,这马是表哥生日的时候,他爹特意从边关托人送来的,是匹汗血宝马,他十分珍爱,可他看中了,撒泼打滚的要,赵老夫人就让赵锦凌送给他,可他前头才把马牵走,后头赵锦凌就跟上来了,把他骗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打的他是满地打滚,还找不着伤痕,直到他疼得受不了,连连求饶以后再不敢抢他的东西了,还要心甘情愿的把马给他送回府里。 思及这此,梅风鸣背上出了一层冷汗,以往他敢调戏他京城府里的妾侍,也是仗着他不在府里,再就是那些妾侍已失宠了的,听说这美人是他新纳不久的,必定十分受他宠爱,自己也是被美色冲疯了头,他这时倒是感激起青云来了,若不然只怕表哥不得饶过自己,因此乖乖的回了客房。 一直盯着他们的彩青也把这一幕瞧得真切,回了海棠院就详细的禀告了赵雅丽,原以为丽姨娘肯定要大怒,必又要借此发作自己一番,倒不想丽姨娘娇妍的脸上反倒现出喜意,对上彩青不解的眼神,赵雅丽挥挥手让她下去,心里则狂喜,这些日子,她殚精竭力的思虑着如何除去莲姨娘,却都不曾想到一个周全之策,直到今日她瞧见表少爷盯着沈清莲色迷迷的眼神,她就模糊的有了个主意,故此吩咐彩青盯紧表少爷,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表少爷耐不住,竟然想趁夜偷入后院,她脸上现出个鄙夷的笑容,真是个没脑子的废物,想出个这么个蠢主意,怎能成事,不过之前她也打听了一下这表少爷的禀性,对他为人也有些了解,因此,也没对他行事抱有希望,但却可利用他除去沈清莲。 且不说这边赵雅丽心里如何思虑,只说赵锦凌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往苏洲府,原是他的一船货被扣在了苏洲府,按说他在这边经营多年,这方方面面的人他都打点妥当了,何况不看僧面看佛面,多少也得顾忌一下他的身份,却不知这次怎么的一个小小府尹与自己呛上了,竟把他的货给扣住了,可这船运的是面料,京城几个铺子还等着急用,耽搁不得,因此他才急急的赶来。 到了苏洲府,一行人径自进了他在此地置办得院子,他扔下马鞭,就快步往里走去,边走边吩咐道,“速速去找李三儿来见我。”青山听令就去安排了。赵锦凌进了正屋,就跟上来一个柳眉细目,身段风流的丫鬟,侍候他更衣,细白的手指解下他的氅衣,一双细长的眼,眼尾上挑妩媚的瞅着他,秋波暗送,可惜惯常最解风情的赵锦凌此时却没有赏花惜玉的兴致。 思忖着这府尹,往年也没怎么打过交道,这次是何原因竟敢扣下自己的货,若是不清楚底细倒罢了,若是明知而故意为之,那自己也不饶他,小小府尹就敢与自己做对,当本侯爷是吃素的吗? “爷,李三儿来了。”青山在外禀报道。“让他进来吧!”屋里的赵锦凌道。李三儿是这次押运货的负责人,三四十岁,瘦高个一脸精明,他恭敬的立在爷跟前,心里战战兢兢的,爷治下一向严厉,这次的事虽不是自己的错,但终归是事没办好。 赵锦凌犀利的眸子扫了他一眼,语气淡淡问道,“说吧!怎么回事?往常都相安无事,怎这次就出了岔子。”李三儿被侯爷的利眼一扫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忙低着头回道,“爷,说实在小的也纳闷得很,这船仍是如往常一般,并无什么别的举动,可进了这苏洲码头,就被那府尹带人拦下了,还非说我们藏有违禁物品。要带回去细细查看。” 赵锦凌越听脸越沉,“啪”的一声,一掌拍在茶几上,把茶盏都震翻了,茶水顺着几面往下流淌,丫鬟忙慌张的擦拭着,赵锦凌挥手让李三儿退下,心里暗自怒道,这府尹真是狗胆包天,竟敢诬陷到爷头上来了,眼里不禁戾气翻腾,“噔”的起身就往处走,青山接过丫鬟追出来送的大氅,紧追在后面。 赵锦凌走到大门口,对着跟在后面的青山吩咐道,“你去请林乔山来春风酒楼,就说我请他来此喝酒。”青山侍候他系上大氅,这才回头去办。 赵锦凌则独自骑着马往春风酒楼疾驰而去,春风酒楼是苏洲最有名的酒楼,因苏洲紧挨着江洲,赵锦凌在这里也有几家铺子,自然对这里也是极为熟悉的。他上了楼,店小二领着他进了雅间,他好整以暇的坐着等林乔山的到来,这个林乔山是土生土长的苏洲人,可从小就不学好,读书也不肯用心,吃喝玩乐倒是样样精通,父母相继离世后,家业也被他败光,所幸他头脑机灵,嘴巴能说会道人生广,常帮人牵线搭桥的做中间人,也能挣些银钱过活。 赵锦凌手指敲击着桌子,正等得有些烦躁,门就被推开了,林乔山笑容满面的走进来,瘦削的身子套着件青色长衫,见着赵锦凌就作揖行礼道,“赵爷来了怎不通知小弟,到时小弟自然要上门拜访的,倒累得赵爷在这等候。” 赵锦凌拍了一下他肩膀,笑着道,“自家兄弟哪那么多费话的,今日请你来,一是我们聚聚,二来有事要麻烦你。”林乔山忙不迭的连说,“赵爷有何吩咐,只管差遣,哪有麻烦之说,再说能为赵爷效劳,是小弟的荣幸。”果然能说会道,一番话令赵锦凌心里妥贴之极。 哈哈笑道,“我知晓你消息一向灵通,就想向你打听一下这府尹的为人处事。”林乔山一脸讶异,问道,“赵爷,怎会问起府尹之事,可是他惹了赵爷。” 赵锦凌知晓他嘴一身严实,不该说的话定然不会乱说,此时需他帮忙,倒不好瞒他,就直言相告,“他把我的一船货给扣压了。”“咦,他无缘无故的扣着爷的货做什么?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林乔山也是云里雾里的,遂把这府尹为人细细说与赵锦凌听,府尹是苏洲知府的大舅子,历来是个吃喝玩乐的主,能当上府尹,也是知府夫人枕头风吹的,知府迫于夫人的压力,让他做了府尹,可却不曾让他管事,只因知晓此人,不是个能做事的人,只给他挂个名头,他倒乐得逍遥,平日里吃喝玩乐的... 赵锦凌听林乔山这么一说,也委实摸不着头脑,两人面面相觑,半晌,赵锦凌方开口道,“他现在什么地方,你还知晓。” 林乔山连连点头道,“他这些天晚上都在柳红院,听说迷上了哪里的头牌宋小小。”赵锦凌送走林乔山,心里又有了别的猜疑,若是这府尹是个不管事的,他如何用权力私自扣留过往船只,难道这一切都是知府指使他行事,若是这样还想得通。可自己与知府打交道由来已久,一直不曾出什么纰漏,对他自己也一向大方,孝敬他也拿了不少,说起来这次的事,他本该直接找知府行事,可他没摸清底细,不好冒然行事,再就是知府此人有些太贪,每次找他,必要极厚重礼品,还一副虚伪嘴脸,实在令人作呕,能不见此人,赵锦凌都尽量不愿去见他。 两人说着话,桌上的酒菜也上齐了,青山为他们斟上酒,两个吃吃喝喝间,赵锦凌又向他打听了不少的事,等到席散,林乔山已是喝得脸通红的,赵锦凌要送他,他连连摆手道,“赵爷,您去忙你的事罢,小弟离此不远,走几步就到了。”赵锦凌见此也没有勉强,让青山打赏了他二十两银子,他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 第四十三章 谋划 送走林乔山,赵锦凌带着青山又一路直往柳红院奔去,此时还不到掌灯时分,院子里颇为冷清,浓装艳抹的粉头们穿着单薄清透的衣裙,正坐在厅堂里磕着瓜子聊天,赵锦凌一走进去,几个粉头俱是眼神一亮,搔首弄姿的就要贴上前来,瞬时一股浓烈的脂粉扑面而来,赵锦凌正心烦着呢,双眉蹙起,眼神带着寒意,扫了她们一眼,问道,“老鸨呢?”几个粉头被他这般冷冷的眼神震住,不敢凑上。 “谁呀?”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老鸨扭着腰就出来了,抬眼瞅见赵锦凌,双眼瞬时一亮,殷勤的挥着帕子迎上前来,眉开眼笑的说道,“哎哟,赵爷,今儿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您这许久不来,奴家这院里的姑娘都要望眼欲穿......可总算是把赵爷您给盼来了!” 赵锦凌今日可不是寻欢作乐来的,那有心思听这些费话,他面含不耐拧着眉头问道,“听说最近府尹可是你这儿的常客,今儿可来了?”“啊”老鸨一听此话,面上颇有些忐忑的望着他,她不知赵锦凌问这话有何用意,要知道宋小小可是他梳笼的,也包了一阵子了,后期可能腻了,就不再来了,难不成他还惦记着小小,可他走后也没个音信,他来得又稀少,若不是他一向出手大方,可算是个难得舍得花钱的主,老鸨那还能记得他! 老鸨双眼闪烁,暗暗为难,可她们妓院是打开门做生意的,他既不来了,她自然要给小小安排别的客人,可他一来就打听这府尹,也不知是个什么用意,可知现今府尹可是天天霸着小小的。 她陪着笑脸,支支吾吾的道,“爷,您这许久不来了,小小可是奴家这里的头牌,也不能白养着不是....”赵锦凌听着她啰里啰嗦的尽说费话,不耐的喝道,“谁问你小小的事,爷问你府尹可来了?”老鸨见赵锦凌怒了,不敢再隐瞒,忙回道,“来了,正在我们小小的屋里。” 老鸨原以为赵锦凌听着这话只怕要大怒,可见他并无不悦,只淡淡吩咐道,“给爷安排个房间。” 老鸨松了口气,这才颠颠的领着赵锦凌上楼,把他带进房间,又笑得一脸讨好的说道,“赵爷,我们这院里又有几个新来的姑娘,那长相身段可都不比小小差,还是清官人,要不叫来让爷您瞧瞧。”老鸨算盘打得精,她虽不知赵爷的身份,就看他衣着气度,而且每次出手又阔绰,这样的财神爷哪能轻易放过,因此极力推荐着。 可赵锦凌心急解决被扣船只的事,委实没这心情,只挥挥手道,“这事待会再说,你先帮爷把这事办好了,到时少不了你的好处,你马上去跟小小打声招呼,让她抽空出来见爷。” 老鸨一听这话,那脸上顿时笑成了朵菊花,乐颠颠的去给小小传话了。柳红院的头牌宋小小长得粉面桃腮,柔桡轻曼,风姿楚楚。此时着一袭红色抹胸薄纱衣,雪白一段酥臂圈着府尹的颈子,侧坐在府尹的腿上,府尹二三十岁的样子,长得白白胖胖,许是纵欲过度,眼底透着青色,他自从第一眼瞧见宋小小就迷上了,天天恨不得长在这里。 此时,胖乎乎的手正放在宋小小半露的雪白上,油光发亮的肥脸凑近宋小小急切的亲吻着她,半晌扑噗扑噗的喘着粗气,一脸猴急的问道,“小小,我的心肝,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给我,爷可再忍不了了......”说着又是一番急切的动作。 宋小小背过去的脸满是嫌恶,忍下心底的厌恶,任凭他动作,眼里则带着势在必得的算计,脑海里浮现出赵锦凌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修长挺拔的身姿,她第一次见到赵锦凌,就被他所吸引,更深深的喜欢上了他,虽风闻此人一向风流,但自恃自己美貌无双,定能让他拜倒在自己石裙下,果然赵锦凌看中了自己,不惜花费重金梳笼,并包养了好一段时日,哪段时日是她最快乐的时光,正当她踌躇满志的想哄着他赎身纳自己进府时,他却是腻了,再不来了。 就这样被他抛下还被逼着与别的男人周旋...思及哪段日子的苦楚,宋小小心里对他是又爱又恨,可她不甘心就这样认命,他不来找自己,那自己就想法子令他主动找自个,与赵锦凌在一起的日子,宋小小总是想着法儿打听他的身份来历,虽是不多,但也知个一二,晓得他是经商的,他有商船常要打这码头经过,在这里他还有几家铺子。 可没想到就这点零星的信息,却给了她机会,她是柳红院的头牌,自然幕名而来的客人多,酒桌上客人们肆无忌惮的言谈,又令她捕捉到了有利信息,她是个很聪明也颇有头脑的姑娘,凭着这些,她很快就定了一个详实的计划,她先是盯上了府尹,她知晓此人是个声色犬马的无能之徒,果然她轻而易举的就令他上了勾,并迷上了她,她勾引府尹与他亲热,娇声软语的哄着他,却不让他真正得到,看得到吃不着...这些手段使下来,令得府尹对她的话是言听计从,她指使府尹派人关注过往船只,府尹也一一听从,直到查到赵锦凌的船只,她又使了个借口令府尹瞒着知府,偷偷扣压了赵锦凌的船只,府尹只是片刻的犹豫,就屈服在宋小小的娇嗔挑逗下,宋小小则是稳坐钓鱼台,只等着赵锦凌亲自求到她眼前,思及这些,她脸上的笑容深深,端得是艳若桃李,灿如春花。 赵锦凌怎知今日的这许多麻烦,皆因他风流而引出的,他正端起桌上的茶盏嘬了一口,屋子的门就开了,一阵香风袭来,宋小小亭亭的立在门口,嘴角噙着盈盈笑意,袅袅娜娜的向他走来,对着他盈盈一拜,娇声道,“拜见赵爷。”“起来吧!有些日子不见,小小倒是越发漂亮了,可有想爷...”赵锦凌轻轻一拉,宋小小就跌到赵锦凌的怀里,他轻佻的抬起小小的下巴打量,挑眉调侃道。 宋小小此时心里俱是得意,一切果然都在她的意料中,但面上不显,仰着一张俏脸,语气娇嗔道,“爷,您找小小有何事,小小哪边还有客人在呢?”提及正事,赵锦凌放开她问道,“爷知道你陪的是府尹,你最近与他走得近,可听他说起什么没有?” “爷也不说清楚说什么,他那人没个正经的,说得不就是那些?”宋小小一脸茫然的装傻道。赵锦凌手指敲击着桌面,沉吟半晌,直接问道,“爷的货船被他扣了,他有没有透出什么口风?说是为什么扣爷的货船。” 宋小小强压下心里的强大喜悦,摇摇头道,“没听他说起这个。”“小小,你帮爷去探探他的口风,若是帮了爷这个忙,爷定重重有赏。”赵锦凌对着宋小小笑着许诺道。他觉着心里憋屈死了,若不是顾忌太多,他就直接闯进去,狠狠揍这王八蛋一顿,暂且忍着,稍后爷再治死他。赵锦凌暗暗咬牙道。 宋小小妙目闪烁,扬着一张如花丽颜,笑嘻嘻说道,“爷,小小若是不仅帮您探听到了消息,若是还能帮您解决这事,那您能不能答应小小一件事呢!” “哦,小小倒是有这般大的本事,能令府尹听令于你,哪小小倒是说说,想要爷答应你什么事?”赵锦凌听了这话,颇为讶异,唇角微勾,眼神玩味的望着她道。 “哎呀,爷看您说的,小小只是说试试,也没讲一定就成。”宋小小生怕惹起赵锦凌的疑心,忙佯装生气的嘟着嘴撒娇道。 赵锦凌脑海里一刹那闪过些念头,不过很快否决了,摇摇头定是自己多心了,他思忖着让小小去试试也行,说不得这草包被美色迷住就同意了呢,于是哄道,“好了,爷早就见识过小小的本事了,哓得小小的厉害,你去办吧!若是办成了,爷不亏待你的。”末了还意有所指的瞥了她一眼。 小小睁着水汪汪的眸子妩媚的撩了他一眼,娇娇的问道,“若是小小把此事办成,爷能不能答应小小一个要求呢。”赵锦凌听她总提这个要求,心里有些不悦,眉头蹙起,望着她道,“那你先说说是什么要求,爷总得看是什么事吧!”瞅着小小的眼神里透出抹深思来。 宋小小咬着唇沉吟半晌,最后咬咬牙豁出去了说道,“我想让爷帮我赎身...”“哦,这容易。”赵锦凌一听立马爽快的点头答应了。 “爷,小小还想爷能纳小小进府。”宋小小偷偷打量着赵锦凌的神色,鼓起勇气终于把心底算计许久的话说出了口。睁着一双满含期盼的眼眸望着他。 赵锦凌却没有一口答应,虽说纳个姨娘进府,对他来说是很简单的事,府里没有主母,老夫人又远在京城,江洲府里一切都他说了算,可自愿纳和被人胁迫纳就是两码事了,他不由正色的打量起宋小小来,他不常来苏洲府,只偶尔这边铺子里有事,他才会过来呆个几天,晚上有时就到这些风月场所消遣。 小小长得出众,一张小脸水灵灵的,他一眼看上,正逢老鸨找人梳笼她,自己花了大价钱才得了她的初夜,后期还包了些时日,只是时日一久,他就看出这女子有野心还有心机,老是旁敲侧击的打听他的事,他就有些不喜,本就有些腻味,遂就不愿再来了,再加上苏洲他来得本就少,后期就没再见过她,要不是因为这次的事,他估计都要忘了此人了。 现今她倒拿这件事来拿捏,想进自己府里,赵锦凌心里不快,爷岂是受人要胁之人,一个小小府尹还能难住爷不成,爷本是想能和平解决此事,就不用闹大,也是那府尹是个拎不清,否则谁敢跟爷对上,倒为点小事,一个妓子也想拿捏起爷来了。 赵锦凌冷哼一声,斜睨着她道,“这样,爷就不敢劳烦小小姑娘了,些许小事爷自个解决。”宋小小一听就慌了,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赵锦凌不卖帐,不过也难怪她,毕竟她不知晓赵锦凌的真正身份,她以为赵锦凌只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小小惊慌的紧紧抱住赵锦凌,泪眼朦胧的望着他,哀求道,“爷,小小也没别的意思,小小只是喜欢爷,想跟在爷的身边,哪怕不进府也行,只要小小能时常见着爷就行,不拘在哪里,爷,小小只是怕见不着爷,才提这个要求的......”小小的泪水顺着白皙的脸宠滑落,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楚楚可怜。 赵锦凌冷冷睥睨着她,半晌终是抬起手来,挑起她的下巴,双目深深的望进她眼底,寒声说道,“爷长这么大,从来没人敢要胁爷的,你若是真心喜爱爷,就去给爷把事办好,若是想以此要胁爷,爷就让知晓得罪爷的下场。”说完,脸上带着森森的寒意。 宋小小身上打了个寒颤,再不敢多话,白着个脸老老实实的去办了。且说沈清莲这边,自从与丽姨娘撕破脸之后,她果然没再好意思来,只三姨娘来拜见李芸娘,她倒是真心感激沈清莲,故听说沈清莲的娘来了,不仅来拜见还送了一双自己亲手做的鞋,其他姨娘倒也识趣,均都没出现。这样沈清莲反而开心,大家各过各的日子,互不相扰互不相干,这才好呢! 因此这些日子,她自在得很,每天就陪着娘亲吃吃喝喝的,挑着府里好的换着花样给娘亲做着吃,她又正得宠,要什么,交待下去,下人们都办得妥妥的,这样悠哉自在的日子几乎让她忘了赵锦凌的存在,想着他不回来才好呢! 只生活那有如此安稳,只怕是平静中也藏着看不见的暗礁,一眨眼七天就过去了,这****正与娘坐在桃花树下品茶,就听得欢儿欢天喜地的跑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姨娘,快到门口迎接,侯爷回来了。”进了府,李芸娘才知晓赵锦凌居然是侯爷,她不知侯爷是多大的官,但对她这种老百姓来说,知县已是了不得的大官,那这侯爷更是顶天的官了,心里对他倒又多了一层畏惧。 第四十四章 缠绵 沈清莲听到还呆愣着没反应过来,李芸娘却已连连推着她催道,“莲娘,你赶紧出去迎接吧!你说,娘要不要去?”沈清莲回过神来,心里还颇为遗憾,时间乍过得这么快,感觉一眨眼功夫,侯爷就回来了,颇有些不厚道的想着,怎没多耽搁几天,见她娘催得紧,忙起身道,“娘您就不用去了。”虽说妾室的家人不算亲戚,可她娘到底是长辈,她可舍不得让娘去巴巴的迎他,自己去就算给面子了,沈清莲心里傲娇道。 赵锦凌骑着通身黑色高大矫健的骏马疾奔而来,离开这几日,他着实想念莲娘,倒颇有些归心似箭之感,到了府门口,扔下缰绳就大步往府里走去,进了二门,就见府中几个姨娘均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迎着自己。 他在人群中一眼就望见了沈清莲,只见她立在不远处,穿着件儿海棠色绣玉兰的襦衣,下面一条浅白色挑线裙,脸颊粉嫩,唇色樱红,一双水眸盈盈的望着自己,夹在一干花枝招展的姨娘中,似出水芙蓉般亭亭玉立。 赵锦凌感觉自己的眼神再也挪不开了,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到她跟前,定定的看着她,顷刻双臂张开一把搂住她,沈清莲猝不及防,不由惊呼一声,又羞又恼,脸红得如染了胭脂般,乌溜溜的黑眸嗔怪的瞅着他,轻声叫道,“爷,这可是在外面。”赵锦凌虽舍不得放开她,但晓得她脸皮薄,再在这外面确实也不好太过出格,刚才只是有些情不自禁,遂颇有些不舍的松开,垂下的手则趁势握住她的手往她绿荷园去。 赵锦凌这种无视他人的行为,自然又为沈清莲拉了一堆仇恨,沈清莲感觉自己背上都要被这些妒恨的目光烧出个洞来,只觉通身不自在,想要甩开他的手,可赵锦凌宽厚的大手把她的小手紧紧包裹住,她有些薄怒的瞪了赵锦凌一眼。 可赵锦凌浑不在意,他自来就是天之骄子,家里宠溺之极,身边女人对他也俱是小意殷勤的侍候百般的讨好他,因此他那里会顾忌到这些女人心里的想法。他现在心心念念的惦记着的都是沈清莲,府里其他的女人对他来说都不在眼中。 赵锦凌牵着沈清莲的手一路进了绿荷园,一进屋,又紧紧搂住沈清莲,嗅着她发上的清香,轻声问道,“有没有想爷?爷可想莲娘的紧,日夜都想。”不待莲娘回答,又顾自说到。 沈清莲思及丫鬟们还在屋里,心上不自在,拼命推搡着他,低声道,“爷,还有人在呢!”赵锦凌哈哈笑道,“莲娘,你看可有人,那有那么不识趣的丫鬟。”沈清莲一看果然屋里的丫鬟们都退下去了。一定是她们见着这番情景,不好意思就都悄悄出去了,都怪这厮不分场合的做这些亲昵举动,思及此,沈清莲不由又羞又恼的怒瞪着赵锦凌。 看着她含羞带恼地瞪着自己,明眸善睐,秋水横波,虽是怒视,却偏叫人意乱神迷。赵锦凌只觉心都化成了一汪春泉,心里越发想把她......沈清莲被他那灼热似火的目光盯得身上都烫起来,她慌乱的避开他的目光,垂下头来,低声说道,“爷,您一路归来风尘仆仆的,去洗把澡解解乏吧!” 赵锦凌盯着那截白腻的颈子,心里是蠢蠢欲动,可一路骑着马回来,身上委实污糟得很,遂撒娇提要求道,“那莲娘帮爷洗。”沈清莲拒绝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唰的抬起头,望着他嘟着嘴的模样,感觉自己下巴都要惊掉了,这大的人居然做这么蠢萌的动作还跟自己撒娇,对上沈清莲满是惊愕的眼神,赵锦凌肚子都要笑抽了,果然逗莲娘最有意思,犹觉不过瘾,还扯着莲娘的袖子继续眨巴着眼睛撒娇。 沈清莲只觉不忍目睹,谁见过这么大的男人撒娇,反正她是看不下去了,偏过头去喝道,“好了,别再做出这副模样,我去侍候你洗澡还不行吗?”赵锦凌眼里露出得逞的笑意。 沈清莲翻出赵锦凌换洗的衣裳,浴房里丫鬟们早就备好了热水,正腾腾的冒着热气,赵锦凌张开双臂,眼望着她,沈清莲无奈的上前为他宽衣,因赵锦凌个子高大,沈清莲得惦着脚尖才能够着,好不容易把衣裳脱了,沈清莲抬眼就能瞅见他结实健美的身子,还有裸露着的鲜红的两点,不禁脸色鲜红欲滴,双眼慌乱的垂下,声如蚊蝇道,“你自个儿把亵裤子脱了吧!”就想快步离开。 赵锦凌忙叫住她道,“莲娘你可是答应侍候爷搓澡的,可不能跑了,若不然爷就这般出去把你抱进来。” 沈清莲知晓这事说不得他真能干出来,也不敢出去,只背过身子站在那候着,赵锦凌脱下了亵裤,长腿一迈就跨进了浴桶,坐下满足的叹息道,“莲娘过来侍候爷洗澡,自己说过的话可不能不作数的。” 沈清莲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只见赵锦凌舒展着眉头坐在腾腾热气中,一双结实的手臂搭在浴桶上,她拿过一旁的澡巾就为他搓起来,搓着搓着,沈清莲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身材真是极好,紧致欣长,全身上下无一丝赘肉,忆及前世皇上长相也算出众,可身材却不如赵锦凌这般高大结实,认真说起来,自己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瞧见他的身子,之前要么是太羞涩,要么是被这厮折腾的昏过去。此时要帮他搓澡倒不是就不羞赧了,只是眼睛难免扫到,沈清莲只觉一颗心跳得历害,强自按捺住怦怦乱跳的心,手上专注的搓着。 赵锦凌见莲娘垂着头专心致志的替自己搓澡,只见她长长的睫毛轻颤好像蝴蝶的翅膀,一张脸也不知是累得还是热气蒸腾得,染上了红晕,朦胧的雾气里,美得不像真人,如梦如幻,勾魂夺魄。顿时赵锦凌幽深的眼眸一暗,只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往一处聚集,底下立刻坚硬如铁,躁热难当,再也无法忍耐。 有力的臂膀一拽,沈清莲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就跌进了浴桶里,浑身立刻就湿透了,惊慌的目光与赵锦凌灸热的眼眸对上,忍不住轻颤起来,赵锦凌搂过她的身子,大手托着她的脑袋,俯首就吻上红艳艳的樱唇,只觉清甜可口,如大漠的旅人饮到了甘露,他唇间溢出了满足的叹息,不禁索取更多,在她口内疯狂的肆虐...他把她转了个身,从后面搂着她,扯开她的裙衫,亲吻着她洁白的肩膀,手上动作不停,顷刻就将沈清莲从衣裳中剥离出来... 沈清莲只觉他的嘴唇很热,像火,瞬时全身都被燃烧起来般,她浑身紧绷,求饶似的道,“爷......”却在他愈发激烈的热吻中沉沦,被亲得浑身发软昏昏沉沉的,开头还挣扎几下,后面就任由他动作了。她如墨青丝不知何时披散了下来,飘在水上,如水中的海藻,雪白莲藕般的胳膊搭在木桶上,透着无言的风情,她悬坐在水中,已不知此时身在何处,只觉腰间双手似铁,握着她起起伏伏,弄得她********...... 屋外春光明媚,屋内水声潺潺,夹带着鸟儿般的婉转莺啼,可谓春光无限好。 待到云收雨歇,已是日影西斜,水也早已凉透。赵锦凌抱起浑身绵软的沈清莲,裹着衣裳心满意足的回了房,把她放上榻,却仍是不舍得放手,又见她娇娜无力而卧,脸上的红潮未退,眼角尚有点点泪痕,知晓自己这一回着实弄狠了些,只怕她要与自己致气,便又刻意温柔地哄劝。 半晌,沈清莲方缓过劲儿来,思及自己被他弄晕了,又醒来他还在弄,一点也不顾惜自己,心里有气,便转过身去,赌气不和他说话。可刚才一场****,着实累坏了她,顷刻间竟又睡过去了。 赵锦凌却精神奕奕,不由细细打量起她来,与刚进府相比,面容虽仍有些稚嫩,但眉眼之间已见妇人的妩媚惹人风韵。思及他自得了莲娘后,之前也曾暗暗的的思想过......然而却终究不及,亲及芳泽,所体会的这般地骨欢意畅,心快神美的。想他所经妇人凡几,却无一能与她相比,只觉满心的快慰和欢喜。 沈清莲直至掌灯时分,方悠悠醒转,刚醒来的她脑子尚有些糊涂,如孩童般懵懂的眼神迷茫的望着身侧的赵锦凌,四目相对,犹困惑的怔在那儿,蹙着眉头想,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赵锦凌瞧着心里一片柔软,轻抚她的脸宠,侧身微微含住她的嘴唇吸吮了一下,沈清莲这才忆起之前被他狠弄一场,现犹觉浑身绵软酸痛,心里恼恨,一把推开他,翻身想坐了起来,被子掀开,不由惊呼一声,此时她才惊觉身上光溜溜的居然没穿衣裳。忙用被子裹严实,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警惕的盯着他。 赵锦凌侧着身子笑意盎然的打量她,见她一头乌亮黑缎似的长发铺满了枕头,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和脸蛋被灯光照亮,闪着莹莹光泽,被他吮吸过的嘴唇简直就像涂了樱桃色的唇脂,红润又水灵。三四月的夜晚微带寒意,春风透过窗缝漫进来,昏黄的灯火苗上下左右地摇曳,风停了,才继续静静地燃烧。 春日夜晚的寒意,也浇不熄,赵锦凌心中满溢旖旎的春意,下午的****虽是痛快,但他犹觉意犹未尽,只纵是心中再想,但多少还得顾及沈清莲,况两人晚膳都还没用,总要把莲娘喂饱不是,遂柔声问道,“莲娘,饿了吧!我们起来吃饭。”见莲娘不动,知晓她顾及自己不好意思,遂掀开被子径自起身,沈清莲不由别过脸去,原是赵锦凌里头也是什么都没穿,就这般光着身子下床,沈清莲脸上爆红,赵锦凌还挺着那棍子故意晃悠到床榻边,沈清莲羞得闭上双眸,赵锦凌见此,低低一笑,也不再捉弄她,自已穿好衣裳。 却又过来把沈清莲从被窝里扒出来,沈清莲紧紧扯着被子,紧张的叫道,“你又想干什么,我饿了,我要吃饭。”赵锦凌不禁哈哈直笑,笑过之后,见她还是一脸防备的盯着自已,知她想些什么,手一用劲就扯掉了她拽着的被子,见她挣扎,便道,“不是说饿了吗?爷帮你把衣裳穿了,去用饭。” 沈清莲被他把被子扯了,身上光溜溜的,只得捂着胸,缩成一团,急得都要哭了道,“你帮我叫丫鬟进来侍候我穿衣就是了。” “爷给你穿衣还不好,以后只要爷在家,都由爷来给莲娘穿衣,爷也要莲娘侍候,不要那些个下人奴婢了。”赵锦凌霸道的说道。 说着就拿起一件绿色绣着芙蓉的肚兜给沈清莲套上,沈清莲年纪虽还小,但发育得委实好,两团雪峰把绿色的肚兜撑得高高的,映着洁白如玉的肌肤,真是说不出的魅惑诱人,沈清莲在他这样灼热目光逡巡下,连颈子都羞红了。赵锦凌瞧着如厮美景,不禁咽了口唾液,扔下手上的衣裳就紧紧搂住她,沈清莲身子紧绷,半晌,赵锦凌只是在她唇上亲了口,低沉着声音说道,“真想把你......”说到这里,却松开手,动作迅速的给她把衣裳穿上,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外屋去。 沈清莲舒了口气,她真是怕了赵锦凌,他在这方面实在是精力旺盛,真叫人吃不消。两人进屋落坐,丫鬟们就摆上碗筷,开始上菜,沈清莲吩咐道,“青儿,去叫我娘来用饭。”“老夫人已用过饭了。”青儿回道。 沈清莲有些不高兴了,都怪赵锦凌,这些日子娘都是和自已一起吃的,今儿却让她独自用饭,嘟着嘴剜了他一眼,转头就一叠声的问道,“她在哪里吃的,上了什么菜....”青儿笑着道,“姨娘放心,老夫人是在自已房里吃的,菜也都是按往常上的,只份量少些。” 第四十五章 回京 沈清莲这才放心,又问道,“我娘吃得可好,这会儿在干什么?”青儿笑眯眯道,“老夫人吃得与往常一样,吃过饭,还在院子里消了会食,这会儿在屋里歇息呢,欢儿在她房里侍候着。夫人吩咐了,让姨娘不用挂念她,好好侍候侯爷,说侯爷一路过来定是辛苦,让姨娘用心侍候。”沈清莲这才安下心来准备用饭,喜儿和青儿对视一眼均都笑了,姨娘可真孝顺。 赵锦凌则一脸幽怨的望着沈清莲,不满道,“你娘倒是养了个好女儿,可莲娘尽顾着你娘,一点也不关心自家男人。”沈清莲不知何时这厮学会撒娇这一招的,只无奈的扶额问道,“我怎么不关心你了?” “我坐这儿半天了,莲娘光顾着问你娘,爷饿了,也不晓得侍候。”赵锦凌委屈的嘟囔道。沈清莲对于此人是真的无语了,你饿了,叫边上丫鬟侍候你就是了,再不行自己动手也行,不禁横了他一眼,拿起勺子给他舀了一个大肉丸子,道,“吃吧!”赵锦凌立刻眉开眼笑的,像个孩子般欢喜的吃了起来,令喜儿一干人等看得目瞪口呆的。 赵锦凌扫见不禁瞪了她们一眼,使眼色道,木头桩子一样,忤在这儿干吗?吓得她们一溜烟得退出去了,屋里没了旁人,赵锦凌更是无所顾忌,吃什么都要莲娘给他挟,甚至还要莲娘喂他,沈清莲但凡拉下脸,他就扬着一张蠢萌脸,委屈哒哒的瞅着她,赵锦凌现今也摸清莲娘的脾性了,她吃软不吃硬,你装可怜,卖萌她就吃不消了,赵锦凌此时心里可得意了。 他自己要莲娘挟菜喂,也不停的给沈清莲挟菜喂她吃,说道,“莲娘,这个好吃,你多吃点,莲娘这个汤也不错,你喝一盅......”沈清莲念着他的好意,倒是对他脸色缓和下来,也再不用他讲,就帮他挟菜盛汤的,令赵锦凌心里乐开了花,两人你喂我,我喂你的用过一餐饭,赵锦凌又拉着沈清莲在院子里转转,就当是消食,也不要丫鬟们跟着,两个拎着灯笼静静的走着,今晚也没有月亮,外面黑沉沉的,若是平日沈清莲可能会觉着害怕,可走在高大的赵锦凌身边,自己纤细的小手被他温热宽厚的手掌包裹着,沈清莲心里莫名就觉着安心,在这样静谧的夜色中,沈清莲忽然就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也许是这一刻感觉太美好,也许是被夜色迷惑了,令沈清莲一贯坚固的心防有瞬间的松动,再对上赵锦凌的桃花眼时,沈清莲第一次没有逃避,而是异常认真的望着他幽深的眼眸,仿佛想要辨清哪里面盛载的是否是自己所期盼的,夜风徐徐袭来,带着微微的寒意,床榻上沈清莲第一次主动而又生涩地亲吻上赵锦凌的唇,他身子一僵,神情震动,随之而来的就是狂喜,心意催动,如斯轻怜蜜爱,不语缠绵,尽在唇齿轻叩之间,随既就是这无尽的绻缱欢喜,在鱼水交融中缓缓流淌..... 赵锦凌在这个温情脉脉的夜晚如打了鸡血般,亢奋不已,床榻吱吱呀呀的响了一夜,沈清莲只觉自己如抛在海上的小舟,沉沉浮浮,时如疾风急雨,时如和熙暖流,身不由已,随着赵锦凌波动起伏,体会了从没经历过的极致快乐,如登极乐,飘飘欲仙...... 第二日,窗外哗啦啦的雨声,将沈清莲从沉沉的睡梦中唤醒。虽已是春日,可也是许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地下一场雨了,裸露的肩膀感觉到微微的寒意,她扫了一眼,旁边的榻上已空了,他什么时候起的,沈清莲也不知时辰,忙撑着爬起身,只觉浑身酸痛,掀开被子低头一看,身上遍布青紫,令人不忍目睹,只得又缩进被子里,轻声唤道,“喜儿,给我把衣裳扔进来?” 赵锦凌自被沈清莲主动亲近,刺激得狠弄了一夜,晨起,仍是精神抖擞,神清气爽,因下着雨,倒是没法去练武场,便在屋里练了会儿功,等练得大汗淋漓正准备去浴房冲澡,跟着侍候的青云,忙向他禀报了梅风鸣一事,“他怎么来了?”赵锦凌一脸的诧异问道。 只因他昨日回来,就径自随着沈清莲回了绿荷园,就再没出来,青云也没来得及禀报,而那梅风鸣这些日子,都在丽春院厮混,时常不在府里,是以赵锦凌与他也不曾照面。“听他说,是府里的老夫人让他来的,说是请爷回京城。”青云回道。 赵锦凌微微颔首就蹙着双眉顾自往绿荷园去,后面的青云张张口,本想与他禀报一下,表少爷曾想偷偷潜入后院的事,见爷急着走了,想想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已与表少爷澄清历害,瞧他也歇了心思,这些日子都很老实,并不曾再有何不轨举动,爷这个脾气,若是知晓,只怕要大怒,表少爷又得老夫人疼爱,爷与他闹得太僵,也不好。青云就压下这事不提了。 等赵锦凌揪住梅风鸣一问,果然是老夫人让他尽快回京一趟,也没交待有何事,赵锦凌心里不舍得莲娘,这才回来,还没待热乎呢,可祖母这般急切的叫他回去定是有事,他也好长时间没回京城了,心里也着实挂念祖母,只得与沈清莲又粘乎了几日这才依依不舍的动身。 梅风鸣则赖着还想玩些日子,最近他与丽春院的一个粉头打得火热,正热乎劲头上,哪里舍得离开,可赵锦凌了解这厮德性,怎放心把他留在自个府里,不顾他的大叫大嚷,硬是把他拎着扔上马,赵锦凌骑在高大的马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府门口的沈清莲道,“等爷回来。”就一夹马腹,带着若干随从,绝尘而去。 侯爷一走,几个姨娘也散了各自回院,只赵雅丽面色阴郁,心情苦闷,进了屋就倒在床榻上,暗自咬牙,怎么就走了呢,怎么就让那梅风鸣给走了呢!原本自己算计的好好的,利用梅风鸣除去莲姨娘,这几日每当脑海里思及莲姨娘中计后的一幕,心里就快意不已,若她与梅风鸣被捉奸在床,任赵锦凌再如何宠爱她,只怕也再无法接受她了,原来只道这计谋万无一失,定能除去这个心头大患,却不想人算不如天算,居然让梅风鸣走了,那自己这么久的谋划岂不是一场空,赵雅丽面色狰狞,不,我不甘心,凭什么,我哪里不如她,为何赵锦凌眼里就只瞧见她。 想起昨日,自己费心费力着意打扮,兴冲冲的去迎他,可他眼里就只有莲姨娘,眼风都没有扫一眼自已,与那贱人缠绵一夜,府里谁不知莲姨娘现是侯爷的心肝宝贝,要什么有什么,一个个都巴结讨好着她,而我呢,日日独守空房,这一切原本都是我的,侯爷是我的.......贱人...有我没你,赵雅丽心里恶狠狠的道。 彩青远远站着都能感觉到丽姨娘身上散发出满满的恶意,赵雅丽忽然“噔”的坐起身,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彩青,彩青只觉腿抖得历害,正站不住要跪下时,就听得丽姨娘问道,“彩青,我记得你有一次说过,说有个叫赵青的是船帮的老大,他从前一直很喜欢我是吗?” “是的,姨娘。他那时还想要给姨娘赎身来着,只是碍于侯爷......”彩青不知丽姨娘怎会忽然问起这件事来,她双眼偷偷打量着她的神色,有些嗫嚅的道。 赵雅丽听了此话,面上露出丝喜色,她站起身来,低着头在屋内来回踱步,面上一脸的深思,半晌,又用她自己特置的鹅毛笔,在一张纸上写些什么,写了几个字,似是觉着不满意,揉成一团丢了,又重新铺好纸,蹙着眉头,思索了半晌,方才动笔,写好后她叠成小小的一块,递给彩青,半途又缩回来,凑到彩青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彩青面色惊愕,却不敢多言,听命而去。 且不说赵雅丽不知在密谋何事,只说赵锦凌一路风尘仆仆的回到京城,进了振远侯府,又一路往福寿堂去,远远的丫鬟婆子见到,急忙向屋里罗汉床上坐着的赵老夫人禀报,“老夫人,小侯爷回来了。”“啊,你说什么,凌儿回来了。”赵老夫人长得慈眉善目,头戴嵌着宝石的抹额,头发霜白,盘在脑后,着一身褚色绣福字的褙子,下身着一条深色马面裙,听说孙儿回来了,神情欣喜又激动的站起来。 顷刻厚厚的帘子被撩起,赵锦凌高大的身影迈进来,双眼望着上首满脸欣喜的老夫人,神情激动的快步上前跪下,磕了几个响头,嘴里道,“孙儿拜见祖母。”“快起来,快起来...”赵老夫人忙不迭的上前扶起赵锦凌。 赵锦凌起身就搀着老夫人在罗汉床上坐下,老夫人一脸慈爱的望着他,心疼道,“凌儿,怎的瘦了这许多,可是在那外头做生意太辛苦了,不是祖母说你,你说你非要到那老远的地方做生意,祖母想见你一面都难,你呢,在外头也没个贴心人照应,也不妥当,好孩子,要不我们把那边的生意结了吧,在京城这边也一样可以做生意的........”赵老夫人舍不得孙儿离开身边,絮絮叨叨的数落哄劝着。 赵锦凌见祖母又老话常谈,忙笑嘻嘻凑到老夫人跟前,逗趣得岔开话题道,“祖母,孙儿哪里瘦了,每次回来您都这般说,孙儿觉着自个儿还胖了呢,您看看您孙儿是不是还是这般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翻遍京城也再找不出第二个比您孙儿更出色的了......”几句话把老夫人逗得眉开眼笑的,手指点点他额头笑骂道,“你说你这猴儿,真够大言不惭的,羞不羞......”赵锦凌抱着老夫人的胳膊继续卖乖道,“孙儿说得可都是大实话,因为孙儿像您嘛......”赵锦凌一张嘴抹了蜜般哄得老夫人是心花怒放的,一时间福寿堂内是欢声笑语。 祖孙俩亲亲热热的叙了许久,赵锦凌才开口问道,“祖母您特意让表弟去让我回来,可是家里有事?”赵老夫人这才想起梅风鸣来,问道,“小鸣呢,怎没跟你一块回来?”“他回梅府去了,说是想舅公舅婆了。”赵锦凌眼也不眨的说道。赵老夫人了然,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准是你又欺负他了,你说你这孩子,你表弟千里迢迢的主动去给你送信,你不好好感谢人家,还老是欺负他,你亏不亏心呀!” 赵锦凌心道,他还不是找这个借口去玩的,还特意给我传信,再说这家伙就是欠揍,只嘴上敷衍着......到底又绕回原先的话题,“祖母,您还没说这么急着找孙儿回来何事?” 一提这事,赵老夫人脸上就满脸笑脸,笑眯眯的道,“凌儿别急,是好事。”见赵锦凌一脸困惑的望着他。到底忍不住,也不再卖关子,轻声说道,“祖母相中了个姑娘,是你舅婆的表侄孙女,小时候你也见过的,那时经常随你舅婆来我们府里做客,只是后来随她父亲外放,这才没怎么来往,这么多年不见,现在小姑娘出落得极为出众,真个是花容月貌,长得不比你之前的哪个差,最主要性格娴淑端庄,你姑母也见过了,都极为满意,她父亲现在通州任知府。” 老夫人说了这半天,见赵锦凌只沉吟不语,以为他又不愿,遂劝道,“凌儿,你莫要再任性,不是祖母说你,你看看你前面娶的....”话罢见赵锦凌身子一僵,终是不忍心再说他,顿了顿,接着道,“你看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至今也无个一儿半女的,祖母这心里都要急死了,你说,我们老赵家就剩你这根独苗,你本应该早点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才是,可祖母巴巴的盼了这许久,至今也没等到我的重孙子,你说祖母这心里能安生,就是到地下也无脸去见你祖父父亲他们。所以,你听祖母一回,见见这姑娘,若是中意,我们就趁早的把她娶进门,也能让祖母早些抱上大重孙子...” 第四十六章 人选 对上祖母期盼的目光,赵锦凌实在不忍心拒绝,知祖母对自己娶妻一事,也是操碎了心,其实现今他对娶妻已是无所谓,以前一心是要娶个绝色美人,可前面娶的美则美矣,却性格不好,没脑子还不守妇道。现今他已是没太多想法,只要贤良大方,安安份份的,别像前一个那样容不得妾室就行了。思及此,他对着祖母点头答应了。老夫人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翌日,心急的赵老夫人就扫榻以待自家嫂子和林氏母女上门来做客,又早早交待赵锦凌今儿别出去,笑道,“说起来,她也要叫你一声表哥的,既是沾着亲戚,就没那么多忌讳,你到时带着她在我们府里转转,接触一下,说不得凌儿见过之后,只怕还催着祖母快点提亲呢!”老夫人打趣道。 已中,梅老夫人和林氏母女就到了,梅老夫人是个面色红润,说话爽朗的老太太,一进门就笑呵呵道,“姑奶奶,今儿我来,你可得把你府里拿手的菜做几个给我解解馋,上次在你这吃过一次那蟹粉狮子头,回头让府里的厨子烧,怎么也烧不出那个味,今儿可得让我吃得够...”直说得一干人等都笑了,赵老夫人笑呵呵道,“嫂子喜欢吃,随时来就是了,省得这府里就我一个老婆子,说起来也是娘娘孝心,听说我味口不好,特意送来这个厨子....”“皇后娘娘可真是孝顺....”几人都赞不绝口道,又各自见过礼。 落座之后,丫鬟们奉上茶来,大家又客气的寒暄几句,赵老夫人一脸满意得打量着林氏母女,林氏母女极为相像,只林氏更为纤弱文秀些,虽已三十来岁,但肌肤白皙,眉眼温婉秀丽,透着小家妇人的风韵。 女儿林婉清则瞧着极为娴静端庄,生得一副好模样,举手投足自有一股风流姿态,更难得的是规矩礼仪半点不差,倒像是宫里教养出来的,老夫人第一次见着也颇为讶异,因为通州只是个小地方,而林家也不是有底蕴的世家,这林家小姑娘如何能有这样完美的礼仪,老夫人留心看林氏,就没有这样的礼仪风范,虽是满心狐疑,却也不曾多想。 面对赵老夫人的打量,林婉清只抿嘴一笑,没有丝毫的不自在,落落大方,正是这份从容,一点不像未经世面的小姑娘,赵老夫人是越看越满意。此时外面有丫鬟通报道,“老夫人,侯爷来给您请安了。”赵老夫人笑眯眯的扫了林婉清一眼,说道,“让他进来吧,屋里也都不是外人。” 丫鬟打起帘子,外头迎着光走进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林婉清抬眼一望,倒有些愣住了,这男子委实长得极为俊美,长眉入鬓,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仿佛漫天星辰落于眼中,一身玄色银纹直缀,脚上蹬着青缎朝靴,只见他进来先给老夫人请安,老夫又指点着他与众人作揖见礼,这才坐下与众人说笑。 赵老夫人倒罢了,反正是自家人,对着赵锦凌,说起话来也并无不适,只林氏母女,林氏虽是以前也见过他,但那时他毕竟还是个小小少年,印象不深,此时再见他,已是昂然伟岸男子,面色冷峻,气势凌人,令人瞧着有些惧意。 林婉清倒是面色淡然,唇角始终挂着温婉的笑意,剪水双眸盈盈含笑,静坐不语,真是温婉大方,老夫人意味深长的望了赵锦凌一眼,脸上笑意深深。 老夫人左右望望,见自家孙儿英俊挺拨,小姑娘貌美娴静,真真是一对壁人,开心的望着赵锦凌道,“凌儿,你带你表妹到花园里转转,春日里花园里好些花都开了,小姑娘家家的都喜欢花花草草的,省得陪着我们这些老太婆闷得慌。” 林婉清再是大方,对着个陌生男子到底有些不自在,不过她也知,今日随母亲过来就是来相看的,父亲多年外放,只因京里无人帮衬,若是再不能回京,只怕父亲的仕途也是止于此,所以家里听说,振远侯想找个续弦,故托梅老夫人说合。思及此,林婉清也不矫情只略推拒,就随着赵锦凌往府里的花园走去。 赵锦凌瞥了一眼踩着小碎步跟在身后的林婉清,方才在屋里只略扫了她一眼,依稀瞧着是个貌美的女子,娇娇柔柔的,说起话来宛如黄鹂之音。此时在外面方细细的打量起来,见她巴掌大的瓜子脸,眉眼精致,肌肤如雪,身着一件淡紫色的莲步裙,外罩一件杏白色的透影纱衣,头上戴了一个水晶碧玉发钗,在盘起的三千青丝上,有两三朵绽开紫色光芒的绢花,腰间一条淡紫色的银链,显得精致小巧,手上一对银白色的手环,身上未施半点脂粉,肌肤仍然吹弹可破,嘴角流露出淡淡的微笑,脚下一双杏白色绣花锦蜀鞋衬托得秀美无限。 确实是个姿容出众的女子,而且举手投足优雅大方,恁是眼熟,赵锦凌有些狐疑的望着她道,“林表妹,一直都随林叔父待在通州吗?” 林婉清抬眸,嫣然一笑道,“是的,自从父亲外放,小女就一直随父母待在通州。”赵锦凌望着她的笑颜,不由也笑着道,“我对你还有些印象,记得你小时候来府里,就喜欢追在我身后,还让我去池子边帮你捉鱼扑蝴蝶呢。” 林婉清低下头红了脸,那时做这些事的还是原主,她垂首轻声道,“那时年纪小不懂事,只怕给侯爷添了许麻烦。” 赵锦凌见她颔首低垂,粉面娇红,语声动听,本就是极美之人,如此娇态,更添三分颜色,不由放柔声音道,“表妹太见外了,你还是叫我赵表哥吧,记得你这些,也是因表妹自小便冰雪可爱,惹人喜爱。” 两人言笑晏晏的在花园中赏花游玩,林婉清是个极会说话的,又善于察言观色,说的话句句都令人听着妥贴暖心之极,须臾间,赵锦凌对她态度就由客套变得亲近起来,待两人再回屋里时,说话间已熟稔起来,老夫人瞧着喜得合不拢嘴。 众人用过丰盛的宴席就喜孜孜的告辞了,林氏母女最近都住在梅府,回了自己院落,两人进了屋,林氏坐下喝了口茶,问斜倚在榻上的林婉清,“清儿,你和赵侯爷在花园里转了半天,你看这事能成吗?” 林婉清懒洋洋阖着双眸道,“这没到最后,谁知晓?”说完,侧着身子就小憩起来。林氏瞧着女儿这样漫不轻心的样子,心里叹气,自从去年女儿落水醒来,就性情大变,说话行事自有主张,有什么心事也不再对她说,对她这母亲也不怎么亲近了,林氏又看了一眼像是睡着了的林婉清,拿了件毯子,轻手轻脚的为她盖上,就悄悄的掩上门出去了。 林婉清睁开眼,眼神复杂的望着林氏消失的背影,她知晓林氏对她这个女儿是真心实意的好,可她不是林氏真正的女儿,心里有隔阂,实在亲近不起来,便也无法做到她原先女儿那样对着她娘无话不谈,至今她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重生在这林婉清身上,她眼神茫然的望着前方,脑中一片混乱,她不知自己该不该嫁与赵侯爷,家里人自是想要她嫁与他,因为赵锦凌虽是没有实职的侯爷,却得皇上宠爱,还有个疼爱他的皇后姑母,自己嫁与此人,对于父亲的仕途自是有很大作用的,可自己呢! 想起自己死时带着满心的仇恨和不甘,没想到自己却死而复生,可却是自己全然没听过的朝代,所有的仇恨和不甘无处发泄,心情郁闷之极,要不就嫁了吧,她心里思忖道,这赵侯爷不仅有权有势还长相出众。 眼前浮现出他那张俊美不凡的脸,只是风流了一些,她家虽是多年不在京中,但也使人打听过了,知晓赵侯爷此人最是爱好美色,不仅府里妾室众多,外头还有不少相好的粉头妓子,可男人有几个不好美色的,林婉清冷冷笑道,想她前世在宫中,皇上那可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更不论每三年的选秀,想当年自己不就是选秀进宫的吗? 自己凭着美貌和手段,本是那届秀女中最出众的,本来在皇上哪里是一枝独秀,可却出了沈清莲这贱人,心计深沉,开头藏拙,故意扮丑,吸引皇上的注意力,夺了自已的宠爱.....林婉清思及前世种种,面色阴郁,眼眸深沉。 振远侯府这边,老夫人也正在笑眯眯的问赵锦凌,“凌儿,你看林姑娘怎么样,可还中意?”赵锦凌沉吟片刻,眉眼一挑说道,“孙儿看她是个眉眼通透的,这样有眼色会来事儿的倒是不多见,不似那些千金小姐娇气自矜,倒是个大方会说笑的,瞧着也可爱的紧。” 老夫人听着孙儿满口的夸赞,一张脸上顿时笑开了花,乐呵呵道,“那祖母就给你把她订下吧!挑个好日子,你们好早日完婚,到时再给祖母生个大胖重孙子。”老夫人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意。 赵锦凌颔首点头,忙笑嘻嘻的凑到老夫人跟前讨好道,“祖母,你看孙儿这次这么听话,也随了你的意,订下林姑娘,那孙儿明日动身回江洲,等完婚时,孙儿再回来。” 老夫人一听恼了,揪着他的耳朵骂道,“你这猴儿,祖母才觉着欣慰你这次肯听话订下姑娘来,这就要来惹祖母致气,哪有订亲自个儿不在家的,这府里就祖母一个人,你忍心让祖母这个老太婆为你的婚事辛苦操持...” 赵锦凌被老夫人揪得啮牙咧嘴的直嚷嚷道,“祖母,孙儿耳朵要掉了,疼死了....”老夫人到底心疼他,松开手来,又拍了他几下骂道。 赵锦凌揉揉被揪红了的耳朵,又舔着脸上前撒娇道,“祖母,孙儿在江洲还有那许多生意等着呢,那能老待在京城。”他心里实在想念莲娘,今日他瞧着林婉清举手投足优雅天成,当时觉着极为眼熟,后来才想起与莲娘平日举动颇为相似,只莲娘更有一股子妩媚自然之态,思及此,心里倒是越发的挂念莲娘,也不知她在府里是否会想念自己。 那小没良心多半是不会,赵锦凌牙痒痒的想道,可爷就像吃了她的迷魂药般,既是日思夜想,府里这许多貌美如花的妾室,都没兴趣去睡了。 第四十七章 入府 宋小小也打听得仔细,心里有了数就盘算开了,临了,又厚赏了门头,叮嘱道,“我今日来这里的事,莫与人说道。”门头喜孜孜的连连点头,今日得了这好些赏银,顶他好几个月的月钱了。宋小小双眸定定的望着赵府气派的门头,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这才起身坐着轿子,回了她的小院。 自从赵锦凌去京城,沈清莲又开始了她的悠哉日子,府里的男主子不在家,几个姨娘也都龟缩在自已院里,表面看来风平浪静,这日清晨用过早饭,沈清莲正在屋里与她娘闲话家常,李芸娘在这住了半个多月,心里有些挂念家里,这两天就念叨着想回家去,沈清莲哪里舍得放人,只百般劝说,“娘,您再在这多住些日子嘛,再陪陪莲娘,你也知晓莲娘舍不得娘,反正家里也没啥事,您若走了,莲娘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这府里,多可怜啊,娘您舍得!”沈清莲扬着张小脸,可怜巴巴的望着李芸娘。 李芸娘面现为难之色,侯爷不在,女儿在府里委实孤单了些,可自己已是住了许久,虽说这府里吃用样样都好,可毕竟不是自个家,到底不如在家时自在,府里规矩又多,自己又总是担心哪里做得不好,给莲娘丢脸,心里也怪拘谨的,再说自己也想念哪些街坊邻居了...... 李芸娘张张口正想再跟莲娘说说,就听得外面一阵吵嚷声和纷乱的脚步声,沈清莲看了屋内侍候的喜儿一眼,喜儿会意就出去了,可外面吵嚷声倒是越发大了,沈清莲和李芸娘不由对视一眼,心里都透着狐疑,站起身,正准备出去看看,帘子掀起,喜儿回来了,沈清莲忙问道,“外面什么事,吵闹得这么历害。” 李芸娘也面带疑问的望着她,喜儿怕莲姨娘听到这事心里不快,有心不讲,但这事都闹得全府皆知,只怕是瞒不过去,犹豫片刻,方支支吾吾的道,“是府门口来了个妇人,说是爷前些日子从苏洲带回来的,说是要进府来拜见几位姨娘,那门头不敢善自做主,说要回禀秀姨娘,没想到她就在府门口闹起来了...”喜儿还有话没敢说出来,就是外面妇人已怀有身孕,饶是如此,喜儿也还是担心莲姨娘,任谁听着这消息也得生气,平日爷哪般宠爱,就是从苏洲府回来,也与莲姨娘亲亲我我的,恨不得天天腻在一块,却不想背地里又冒出个妇人来,还说是爷从苏洲带回来的,这不是让府里的哪些女人看笑话吗?思及此,喜儿都替姨娘屈得慌,不由偷偷瞅着沈清莲的面色打量。 只沈清莲眼帘低垂,面色淡淡,看不出什么,倒是李芸娘面带忧色,语气愤愤然道,“这哪里来的狐媚子...这侯爷也是的,这才纳了莲娘你多久就....也太不像话了,往日里我看他对莲娘你这般百依百顺的,还说他是个好的,哪想到,这才多会功夫,竟又招惹上了一个,说起苏洲,不就是前些日子的事吗?竟然还特意带回来了,难不成还要纳她进府不成......” 自从听到这消息,沈清莲一直垂眸默然不语,此时见她娘如此激动气愤,倒反过来劝慰她娘道,“娘,他们这些个大家公子就是这样的,三妻四妾本就正常,若要为此至气,以后岂不是要气死,这些早就在我意料之中,你也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倒惹得莲娘的心疼,莲娘不在乎这些,再说莲娘也只不过是个妾哪能管得着他这些个事,合着他对莲娘好,莲娘便受着,若是不好,莲娘也自过自个的日子,横竖他正妻还没娶进门,凭他再纳谁进门,也都不过是个妾,管不到莲娘头上。” 李芸娘愣愣的听着莲娘的这些个话,心里酸痛难当,她眼中带泪,一把揽过莲娘来,搂着她心疼的道,“莲娘,委屈你了,都是娘没用,娘当初......”“娘,你我也别在这胡思乱想了,横竖这事得等侯爷回来才有定论。”李芸娘未出口的话被沈清莲截住,使了个眼色,又转头对着喜儿吩咐道,“喜儿,你出去看看那女人后来如何了,若是有事再来回禀。”喜儿应诺退下了。 支走喜儿,沈清莲这才凑到她娘耳畔低声道,“娘,喜儿到底是侯府的人,有些话不可当她面说。”李芸娘这才惊觉,面有愧色,紧张问道,“莲娘,娘刚才哪些话都被她听到了,她会不会到侯爷面前说道,娘也是糊涂...不会给你惹来麻烦吧?”李芸娘一脸懊恼自责。 沈清莲见不得她娘如此,忙柔声安抚道,“娘,喜儿她不会去告状的,你放心,莲娘只是叮嘱娘一声,到底我们多个心眼总没错。”李芸娘这才拍拍胸口,放下心来,沈清莲这时却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望了一下,见只有青儿在外屋,就嘱咐一声道,“看着点,若有人进来禀报一声。”青儿立马知趣的守在门外。 沈清莲这才快步进屋,对上李芸娘不解的眼神,作了个让她等会的手势,就径自在衣柜里翻起来,翻到最底层,拿出个小巧的描金盒子,悄声对她娘道,“娘,如今莲娘也不瞒你,这大宅院里是非多,像侯爷这样的男子,身边的女人自不会少,一茬茬的新人换旧人的,只怕是不会间断,莲娘也得为自个做打算,这个盒子里是日常女儿不怎么戴的贵重首饰,还有侯爷给的几张银票,合起来也有几百两,再加上这几样首饰,估计能凑上一千两,莲娘想娘帮我保管好,回去再打听着若有合适门面买一个下来,日后就是有个万一,至少还有点东西傍身。”沈清莲边说着,边把首饰盒子打开,只见里面几件首饰流光溢彩耀人眼,特别是几样镶宝石和珍珠的,上面的宝石和珍珠不仅大颗而且色泽极好,只怕价值不菲。 李芸娘瞧着莲娘的举动,心里难受之极,双眼瞬时涌出泪来,满脸心疼的道,“我可怜的莲娘,有银钱傍身自然是好事,可女子最大的福气却是一辈子能得遇良人,莲娘你这一辈子还这般长,可怎么过....”沈清莲瞧着她娘伤心的泪水涟涟,心里也不好受,可却只得暗自压下满心酸楚,打起精神来安抚李芸娘道,“娘,你也别忧心,其实事情还没到这地步,只是女儿自个做最坏的打算,凡事有备无患,总是没坏处的,你看你把你女儿生得这般国色天香,哪个男人能舍得冷落女儿......”沈清莲抽出帕子轻柔的给李芸娘拭泪,嘴里还打趣的逗她娘。 且不说这边沈清莲母女的事,宋小小此时还在府门口闹得欢呢,却说是怎么回事,原来那日宋小小探得府里的情形回去后,左思右想的定了一计,就是趁着赵爷回京城之际,想着法先进了府再说,她是个聪明人,心里清楚,赵锦凌只怕是不想迎她进府的,可自己也不甘心就这般被他扔在外头不闻不问的,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这般闹上府了。 到了府门口就哭哭啼啼的哭诉,“她要进府拜见几位姨娘,求她们允她进府,又要找赵爷,赵爷把她从苏洲接来,说了要接她进府的,可现在却把她一个人扔在外头,任她一个弱女子单身在外,被人欺凌,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哭得是梨花带雨,凄惨无比,她今日又是穿着一身荆钗布裙,身姿芊芊,惹人怜惜,看热闹的人群中有许多不明真相之人,都对她抱以同情,对着赵府门口指指点点的。 不过这宋小小为了进府也是蛮拼的,只是她撒下这弥天大谎,也不知是个如何收场。不过想来她早就思虑好了对策,说起来她也算是个人才,眼珠子一转就是个主意,心机手段狠劲真是样样不缺。 府门口这般大的动静自然早有丫鬟小厮报到秀姨娘哪里去,秀姨娘听闻此事,顿感棘手,一向淡然的面容,也有了起伏,皱着眉头在屋内来回踱步,报信的丫鬟跑得满头大汗,战战兢兢道,“秀姨娘,府门口围了许多的人,若是不尽快处理此事,只怕对府里影响不好...” 秀姨娘也知得赶紧处理此事,别把它闹大,可爷不在府里,自己也不知爷的打算,若是处理不妥,只怕到时爷责怪,可这人都闹到府门口了,她左右寻思还是迅速带上自己最得力的于嬷嬷和张嬷嬷兼几个丫鬟婆子往府门口快步走去。 到了门口她停住脚步,只示意紧跟着自己的于嬷嬷和张嬷嬷到门外去与那妇人交涉,于嬷嬷和张嬷嬷直接就从角门出去,外面看热闹的人眼尖,一见于嬷嬷和张嬷嬷出来,都自动禁了声,顿时只听见那坐在地上的美貌妇人哀哀的哭声,于嬷嬷板着个脸,居高临下的望着那妇人,厉声问道,“你这妇人有何冤屈,怎的在人府门口哭泣哀嚎,需知,你若说不出个子丑卯申出来,我们就要报官处理此事了。” 宋小小看府里终于有人出来了,听得于嬷嬷的置问,也不分辩只爬起身来,对着她就是盈盈一拜,仰着张雪白的小脸,可怜兮兮的求道,“这位妈妈,劳驾您进去通禀一声,就说小小求你们的奶奶,让她发发慈悲,让奴家进府吧!奴家现今已怀了侯爷的孩子,府里就算不顾惜奴家,也该顾惜奴家肚里的孩子,奴家也是实在没法子,才求到门上的....”一番话说得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掬一把同情的泪水,纷纷替她求情道,“是啊,她一个妇道人家孤身一人还怀了孩子,也是可怜,瞧着府上也是高门大户人家,也不缺她一个妇人的衣食,怎就把人拒之门外呢...”围观人群七嘴八舌的说道,大多俱是同情她。 于嬷嬷和张嬷嬷对视一眼,俱知这是个难缠角色,只怕不是三言二语能打发的,就马上换了语调,张嬷嬷上前扶起她。柔声哄劝道,“你这妇人说话也恁是没道理,若你真是我们府爷的女人,我们府里哪有不接纳的道理,只是我们爷出外未归,我们也不知你的底细,也不能来一个妇人说是我们爷的女人,我们就接纳她吧,府里是我们爷说了算,我们也只是让你暂且回去,等我们爷回府再说,若你真怀了我们爷的孩子,相信我们爷定会接你进府的,你先耐心在家等候几日。” 宋小小心道,大宅院里的女人果然个个不简单,你看一个奴婢说起话来都滴水不漏,可她宋小小岂是几句话好话就能哄骗的,她面色惨白掩面哭道,“不是奴家趁爷不在为难你们,实在是奴家一个妇道人家独自住在外头,心里头害怕惊慌,又有外人欺我一个单身弱女子,百般为难欺凌,不得已才来求助的,奴家这样也是实在没法子了,若是不能进府,就让奴家呆在这府门口好了...”宋小小说得可怜巴巴的,加上弱柳扶风的身姿楚楚可怜的姿态,又博取了周围众人的怜悯。 秀姨娘在门里头听得真切,知晓这女子是打定主意要进府了,到了此时,也别无他法,只能先把她接进府来再说,她对着一个婆子低声吩咐一番,婆子麻利的往门外去,走到于嬷嬷身旁对着她耳语几句,于嬷嬷就对着张嬷嬷打了个眼色,两人默契的上前扶着宋小小,说道,“我们府里的姨娘善心,说虽不知你是不是我们府爷的女人,但终归不忍心看着你一个怀着孩子的妇道人家在外这般折腾,说让我们扶您先进府住下,什么事等我们府里的爷回来再说。” 说着两人就扶着宋小小进府了,周围人见此不好再说什么就三三两两的都散了,秀姨娘也懒得去见她,只吩咐下去让人把她带去安置在月桂院,就回了自己院子,坐下头疼的揉着额头,心烦道,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只怕这府里又要热闹了。 第四十八章 斩断 她心里也是奇怪,看侯爷对莲姨娘这件子的宠爱,应该还在热乎劲上,怎就又带回来一个,居然还怀了身孕,想到身孕,她忙又吩咐下去,让人马上请个丈夫给那女人看看,若真是爷的孩子,这可是侯爷第一个孩子,万不能有什么闪失,若不然只怕老夫人和皇后娘娘都不得放过自己,也不知爷是个什么态度,看这女人神情举止只怕不是什么正经女人,想来也不是多上心,要不然也不会扔在外头,可偏还怀了爷的孩子,不知这事爷知不知晓,其实对于这妇人怀了爷的孩子的事,秀姨娘心里持怀疑态度,你想,府里这许多女人,从没有哪个怀上过爷的孩子,怎就她怀上了。秀姨娘摇着头思忖道。 府门口闹腾的女人进了府还怀了侯爷的孩子,这个消息火速的传遍了全府,这女人在府门口闹腾时,其实府里众姨娘就已然都知晓了,虽是忌妒好奇,但谁也不想沾上这事,必竟她肚里怀了孩子,这要有个闪失,罪过就大了,没想到秀姨娘居然让她进府了,还拨了月桂院给她住,且不说姨娘们心思如何,但大多都有些心灾乐祸,自从沈清莲进府,侯爷眼里就只有她,以前宠丽姨娘,偶而还会来她们院子,现今整日的腻歪在她绿荷园,半步都舍不得离开,却不曾想半路杀出个女人来,还怀有身孕,想想心里就痛快,俱冷眼瞧着沈清莲,看她有何举动。 可惜沈清莲面上无异,令人瞧不出什么,行事也仍如往日一般无二,仿佛浑不知这一回事,让府里想瞧热闹的人大失所望,只沈清莲翌日就亲自送走了李芸娘,她思虑着,府里只怕是要不平静了,娘不懂宅院里的这些弯弯绕绕,就怕一个不慎被人利用,着了暗算,既是娘想回去,就让她回去也好,她把李芸娘送到家,也不敢多做逗留,略坐了坐就回府了。 白日里在外人面前沈清莲做若无其事状,却不知夜深人静时,沈清莲独自躺在床上,黯然神伤,只有此时她才会放纵自己的思绪,心底的酸楚和失望也才真实的坦露出来,她心里不是不难过,只是这份难过放在了内心深处,不为外人所窥探,虽说她早前就说不对赵锦凌抱有期望。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自进府,赵锦凌对她可谓呵护有加,百依百顺,满府妾室又独宠她一人,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小女人,也渴望爱,活了两辈子除却林春生,就只赵锦凌把她当宝贝一般的宠爱,女人的心最柔软,抛开当初的种种不情愿,她的心里有时难免会感动,也会有幻想憧憬,盼着他对自己是特别的,说不得就从此只爱自己一人。 但事实给了她响亮的一记耳光,这终究只是她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一个纨绔公子哥,哪里会有什么真情,所有的呵护疼受,也不过是他一时的新鲜宠爱罢了,幸好,自己并不是陷得太深,幸而这个女人令自己早早醒悟过来,想想自己真是可笑,不要说他将来必会有许多新的妾室,就说他应是很快就会娶妻的,若娶个狠毒历害的妻室,只怕自己这得过宠的妾必是落不得好的,她既然还有闲心在这里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情感,她摇摇头甩去这些令人困惑的纠葛。还是用心为自己未来绸缪才是,沈清莲将自己原本有些松动的心门,在这一刻又紧紧的关闭,甚至将自己对赵锦凌才萌动的一丝情感也毫不留恋的斩断。 赵锦凌彼时正陪着林婉清挑选首饰,老夫人原是急着要给两人当下就订下亲,再挑个最快的好日子完婚,奈何,林氏想等她把才买的院子安置好,到底自家姑娘说亲,不能在别人家下聘不是,老夫人不得已只得再等几日,又见赵锦凌一直闹着要回江洲,想着他俩反正很快就要订亲,不如创造机会让他俩多处处,指不定孙子喜欢上了,就舍不得走了,竟把林婉清接来府里说是陪自已,又百般嘱咐赵锦凌没下聘之前不得回去,赵锦凌无法,只得耐下性子待在府里,这不老夫人今日又让他陪林婉清出来给她挑几件首饰。 赵锦凌百无聊赖的打量着掌柜端出来做工精细的首饰,忽的他瞅见一个首饰盒里装着一只翠绿的玉手镯,水水的玉质极好,他察觉到沈清莲日常好似挺喜戴玉镯的,他翻来覆去的打量这翠绿的手镯,想象着沈清莲如玉皓腕戴上这定然极是好看。 不由抬眼示意掌柜的包起来,掌柜立马恭恭敬敬的装起来,原来这首饰店也是赵锦凌开的,边上正挑选首饰的林婉清把赵锦凌的举动都尽收眼底,心里纳闷,笑盈盈的打趣道,“侯爷,这玉镯是要送给哪位佳人呀?”赵锦凌看着林婉清一副探究的眼神。 思忖道,自己府里妾室的事,她迟早会知晓,倒不如实言相告,正好看看她是不是忌妒之人,便大大方方的坦言道,“是送给我在江洲的一个妾室,我瞧着这镯子她戴上定然好看。” 果然如此,心里的猜测得到肯定答复,林婉清恨得咬牙,不过到底是多年在皇宫里混出来的,面上却丝毫不显,还笑盈盈的大方附合道,“那爷再看看,还要不要再挑些别的给她。”眸中却寒意凛然。 赵锦凌瞧她如此贤良大方,心里高兴,眼神柔和的望着她笑着道,“不用,有这个就够了,她日常不大爱戴这些,总嫌累贅。” 林婉清瞧着他一说起这个妾室,就满脸笑容,心里更是不快,只得装作不在意的打听道,“能让侯爷这般爱重,这小妾必定是长得国色天得的绝色美人了。” “莲娘长得是极美,不过表妹更是绝代佳人。”赵锦凌不愧是风月场中厮混的,说起这些甜言蜜语,那是信手拈来。 林婉清面上不禁露出了娇羞的笑容,娇嗔着睨了他一眼,倒是看得赵锦凌心里一荡,心道,瞧这林婉清外表看着一派大家闺秀风范,没想到这一颦一笑,倒是颇有风情,说不得私下里别有韵味。他虽说现对娶妻没什么要求,但要能娶个合自已心意,自己当然也乐见其成。 却不知林婉清此时心里都要呕死了,她愿意嫁赵锦凌,也能接受他纳妾,但却不想他太过宠爱她们,至少不能越过她去,现自己还没过门呢,就公开在自己面前为小妾挑首饰,她心里能痛快才怪,不过她很快又释然了,她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将来想要料理她们,还不有得是法子,她现在要紧的是先得把侯爷这风流浪子的心抓住,她这副身子的容貌可是数一数二的,既有貌又有手段还怕抓不住这男人的心。林婉清自信满满的想到。 回府后,赵锦凌却接到了江洲府里加急送来的信,信里详细的说了宋小小一事,赵锦凌看过,气得当场就砸了手边的茶盏,一脚踢翻了梨花木书桌,可想而知他有多生气,只见他脸色黑沉沉的,双眸阴鸷,胸脯急剧起伏,声音寒飕飕的骂道,“贱人,居然算计到爷头上了,什么肚子里有爷的孩子,她还真敢说,爷都多久没见她了,她居然敢编排怀了爷的孩子,真当爷是死的不成....”青云在边上大气也不敢吭,为这女人的胆大枉为,咋舌不已,这事真触到爷的逆鳞了,想前夫人就是与男人有染,这事一直是爷心里的一根刺,虽说,过后也整治了那两人,可毕竟让爷心里蒙上了屋阴霾,现这宋小小居然又跳出来说怀了爷的孩子,她还是不了解爷的脾气,不管她是真怀还是假怀只怕都没有好下场,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一误,只怕就害了卿卿性命。 江洲府里发生了这事,赵锦凌这下在京城更是呆不住了,说什么也得走,老夫人好说歹说,赵锦凌也不听,对着老夫人是软语相求,又是讨好卖乖的,老夫人也实在拗不过他,只得让他先回江洲,这订亲的事就由老夫人全权作主。 说起赵锦凌这是一路快马加鞭,一路急赶慢赶的,倒是比去时早了几日,这次府里不知他提早回来,没人到二门迎接,他也没回后院,径自进了书房,让青云叫来外院管家,把这些日子府里的事询问了一遍,陈管家瞧着自家爷阴沉的脸,忐忑不已,垂着头等待爷的雷霆之怒,半晌不见动静,他不敢抬眼,只觉周围寒气逼人,令他出了一身的冷汗,直到侯爷薄唇吐出冷冷的,“滚”他才如蒙大赦般的退了出去,这才敢拿出帕子拭去一脑门的汗。 顷刻间,赵锦凌衣裳都不及换,就从书房里出来,大门往月桂院走去。宋小小自从进了府,倒是老老实实的待在月桂院里,有那好奇上门来看她的,她也客客气气的招待,但别人问她什么,她均抿笑不语,倒是令人琢磨不透。 宋小小知晓自己这样进府,算是走了一步险棋,此时自是以低调为好,只是如何应对侯爷还是重中之重,她撒下怀孕这弥天大谎,别人不知情况,侯爷自个还能不知,到时他来兴师问罪,自己该如何应对?不过,她不后悔,看看这府里的富贵排场,吃穿住行,这才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所谓富贵险中求。 她若不是这样殚精竭虑的谋划,只怕此刻还得在哪些令人作呕的男人中周旋,她当初一眼相中赵锦凌不仅因他外表出众,还有他那一身的气势,猜他定非一般人,果然,若他只是一名不文的穷小子,自己不得这么上心,没办法生活就是这么现实,她想找个良人助自己跳出火坑,但她不想像有的姐妹那么傻,爱上穷书生,搭上自己半生的积蓄,到最后还被负了,落得凄惨下场。 这日,宋小小正躺在榻听丫鬟们说府里的趣事,秀姨娘给她拨了两个小丫鬟侍候她,这两个小丫鬟年龄小又是从粗使提拨上来的,性格活泼还带着些天真,宋小小手里有银钱,只几日功夫就把她们收买过来了。屋里两个小丫鬟叽叽喳喳的说得正热火,就听得门“砰”的一声,被人大力踢开,两个小丫鬟吓得尖叫起来,宋小小也面带惊慌。 就见赵锦凌一张冷峻的脸像是罩了冰霜般走进来,他阴鸷的眼神冷冷的睥睨着宋小小,两个小丫鬟瞧着浑身散发着寒气的侯爷,瑟瑟直抖的跪在一旁,宋小小此时也是面色雪白,强扯出丝笑容来,招呼道,“赵爷,您回来了....”未出口的话在赵锦凌冷飕飕的眼神里又咽下了,想要迎上前的脚步僵在原地。 “你个贱人,好大的胆子,连爷也敢算计了,你以为只要你使计进了府,爷就不会对你如何了,你可真当自己是个人物....”赵锦凌一巴掌扇得宋小小跌在地上,嘴角也溢出血来,两个丫鬟又尖叫一声顿时吓得瘫在地上。 赵锦凌恼怒的瞪了她们一眼,怒喝道,“滚出去。”两个小丫鬟反应过来,立马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屋子。宋小小瞧着赵锦凌那要吃人般的眼神,也骇住了,被扇的一边脸已是迅速红肿起来,可她此时已是顾不上疼痛,她没想到平日里看着风流多情的翩翩佳公子,怒起来,如此骇人,她原以为像他们这种有钱的富贵公子,不在乎多纳个妾室的,反正又不是养不起,她只以为只要自己想法子进了门,到时再想法子讨好他,拿出手段来,不怕哄不回来他。 却不曾想他如此大的反应,她真的懵了,她清楚的瞧见他眼底的嫌弃和厌恶,心里顿时慌了,她已无退路,惊慌的爬跪着上前,一把抱住赵锦凌的腿,泪流满面的哀哀求饶道,“爷,小小错了,不该为了进府,说谎怀了爷的孩子,只求爷饶了小小这回,小小只是实在爱慕爷,想要侍候爷,爷看在小小对你痴心一片的份上,原谅小小这回吧!”小小满脸泪水,一双眸子楚楚可怜的望着赵锦凌,惹人怜惜。 第四十九章 心思 可赵锦凌瞧着宋小小摆出的这副楚楚可怜姿态,只觉无比厌烦,冷冷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寒飕飕的问道,“你错了,你以为你一句错了,就能抵消了你的过错,爷之前就跟你说过,你若是安分守已,爷也不会亏待你,可你心倒是大,想进爷府里,做爷的姨娘,居然还敢撒谎,怀了爷的孩子,你敢情是打量爷不敢把你怎样的.....”赵锦凌冷冷哼道。 宋小小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目光如泣如诉,无比幽怨的瞅着他,一双软软的****紧紧的贴在赵锦凌的腿上,粉嫩性感的薄唇悲戚的娇声泣求道,“爷,您饶了小小这回吧,小小再也不敢,爷,您不记得了吗?您以前说过,您最喜欢小小的......”宋小小只期望自己的柔弱姿态能打动他,嘴里也不停的诉说着两个人刚在一起时,说的那些绵绵情话,望他能念在往日情份上放自己一马。 赵锦凌却仍是面沉如水,眼神狠戾,他瞧着宋小小的这些举动,只觉犹如跳梁小丑般,愚不可及,自己以前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他额上青筋直跳,耐心告罄,一脚踹开她,斜睨着趴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的宋小小,对着屋门外站着青山吩咐道,“把她带出去送走,爷再不想看到她。” 宋小小泪流满面头直摇,她现在真的是后悔了,她不该捋虎须的,不应该仗着自己有几分小聪明就自以为是,这些人哪里是她能算计的,不知道他要如何处置自己,她双眸惊惧交加的尖声嚷嚷道,“爷,我知道错了,求爷饶了我吧....”很快她未说完的话就被堵住了,青山一把拎着她带出了府,至于去了哪里,谁也不敢问。宋小小的出现还未曾在府里起一丝涟漪,就这样消失了。也震慑住了一干蠢蠢欲动的姨娘。 虽是处置了宋小小,可赵锦凌心情仍是不太好,随后就进了书房,埋头处理这些日子积留下来生意上的事,府里因宋小小的事,谁也没敢来打扰,直到夜已深浓,他才出了书房慢慢踱到绿荷园,径自进了沈清莲的屋子,他没惊动外屋的丫鬟,轻手轻脚的进了屋,他撩起幔帘,睡得正酣的娇人软软地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又侧过身子甜美地睡去了。 他双眸柔和下来,细细打量着酣睡中的美人,因屋里暖气足,她只着一件单薄的雪白中农,侧着身子便勾出了妖娆地身体曲线,长发如瀑铺在枕上,雪白的玉颈和性感的锁骨裸露在外,风情乍然呈现,他喉咙滚动了下,脱衣上了床,他已是许久未沾女人了,心里想得历害,只瞧她睡得香甜,到底不忍弄醒她,只搂着她香软的身子挨挨蹭蹭,许久才渐渐入了梦乡。 次日晨光微熹,沈清莲犹沉浸在睡梦中,却有一双手总是如影随形的紧跟着她,想要躲开却迈不动脚,终是扰得她从梦中惊醒,双眸徐徐睁开,瞧见一张放大的俊脸正满脸笑意的盯着她,她呆了半秒,乍然清醒,心里有瞬间的不自在,垂眸轻声问道,“爷什么时候来的,莲娘一点都不知晓。” 赵锦凌瞧着她长睫如蝶,因才睡醒,小脸粉粉的,尤如三月枝头的桃花,黑眸一黯,忍不住亲上去,沈清莲忙偏过头推拒道,“爷,莲娘才睡醒还未曾洗漱呢?”赵锦凌抓住她的小手,低低笑道,“莲娘放心,爷不嫌你,快给爷亲亲,这许多日子不见莲娘,爷都要想死莲娘了...”不由分说的含住沈清莲樱红水润的唇瓣,又腾出一只手握住沈清莲胸前的柔软,先是温柔绻缱,顷刻就如疾风骤雨......半晌梨花木的床榻就摇晃起来,间或伴随着赵锦凌低低的情话呢喃,浓浓的情话却再浇不透沈清莲紧紧关闭的心田。 沈清莲身子在他重重的撞击中沉沦,这种身不由已的陌生感受,令她时常迷惑而又羞愧,她虽是坚定的关起了心门,却无法把握自己身子的反应,心里既羞又恼,为何自己的身子如此敏感。 兴奋中的赵锦凌仿佛察觉到她的走神,搂着她转了个身,掐着她的细腰就从后面径自入了进去,沈清莲不由惊呼一声,这个姿势入得实在太深了,她有些难以承受,她抗议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他猛力的一撞,含在口中的话也被撞得支离破碎,接着是一波波猛烈的暴雨施虐,沈清莲细细碎碎的求饶哭泣声从室内溢出,令外室候着的青儿和喜儿两个羞红了脸。 等到云收雨歇,已是将近午时,赵锦凌一脸餍足的搂着瘫软如水的沈清莲,轻柔的在她潮红未褪的小脸上印上一吻,就抱起她去了浴房,亲自为她擦洗干净,这才又抱回榻上,沈清莲疲累至极,也顾不得羞涩,阖着双眸,任由他折腾。 赵锦凌把她塞进锦被中,自己披着衣下了床,出去了片刻,回来侧身坐在床榻上,凝目望着沈清莲,沈清莲虽是阖着双眸,仍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便侧过身了面朝里躺着,赵锦凌便见她雪白的玉颈在墨黑的青丝间露了出来雪一样的白,他俯下身子在她洁白如玉的颈上烙下一吻,沈清莲身子一颤,只觉这轻轻一吻仿佛有魔力般,漫沿到她颈子脸都烫起来,浓黑的长睫微微颤动不已。 赵锦凌粗粝的手指抚上她纤细的香肩,来回轻轻的抚摸,沈清莲再躺不下去,“啪”的打开他的手,一脸恼火的瞪着他,他则低低笑起来道,“莲娘,起来吃过饭再睡吧!”沈清莲看看窗外高高挂着的日头,羞赧的红了脸,都要午时了,都怪他,若不是他毫无节制,怎会弄得自己睡得这般迟。 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赵锦凌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殷勤的拿来衣裳侍候沈清莲穿上,沈清莲身上酸软无力,也乐得享受他的殷勤,衣裳都穿妥当,赵锦凌又蹲下身子握住沈清莲小巧精致的莲足,把玩片刻,这才恋恋不舍的为她套上绣花鞋,沈清莲眼眸复杂的望着他,半晌在赵锦凌抬眸时,又垂下了眼帘,遮住了满眼的情绪。 赵锦凌兴致上来,又亲自侍候着她梳洗,只头发他梳不好,挽了几次都没弄妥。顾及早上两人在屋子里的动静,沈清莲也没好意思叫丫鬟来侍候,就自己松松挽了个髻,等赵锦凌梳洗好,硬着头皮出了屋子,径自坐在饭桌上直接用午膳了,只是不小心对上青儿和喜儿两人的目光时,沈清莲脸倏的热了,如染了桃花粉,又似飞来晚霞云,羞不可抑。上午动静那般大,这两个丫鬟肯定都听到了,她羞得都没好意思挟菜,垂着头只顾扒饭。 赵锦凌眼见此情此景,唇角微挑,挥了挥手令两个丫鬟退下,一时屋内就她二人,沈清莲顿时松了口气,这才抬起头来,挑着桌上自己喜欢的挟菜吃,早饭也没吃,又被赵锦凌狠狠折腾了一番,肚子着实饿了。 赵锦凌见她吃得香,眉头轻挑,笑着打趣道,“莲娘,刚才是怎么了,光扒饭不吃菜的,可是这菜不合莲娘的味口,爷待会就把那厨子招来训一顿。” 沈清莲不想理他,只瞪了他一眼,自顾吃饭,心里想起昨日丫鬟们的嘀咕,说是住在月桂院的怀孕妇人,被他使人带走了,也不知去了何处,她偷偷打量了他两眼,心里猜不透这人的心思,若是不喜欢又何必从苏洲带回来,可若是喜欢,一转眼就又把人打发了,恁是无情。 也不知那妇人是不是真怀有身孕,沈清莲心里忽的涌起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对着桌上美味的佳肴也顿时失了味口,她慢吞吞的嚼着碗里的饭粒,只觉味如嚼蜡,赵锦凌诧异的瞧着她一瞬间就无精打彩起来,看起来也没味口的样子,问道,“怎的了,莲娘,可是这菜真不合你的味口,要不你看,你想吃什么,再吩咐厨子重新做来。” 沈清莲摇了摇头道,“不用,我吃饱了。”赵锦凌蹙着眉看了看她碗里还剩的大半碗饭。伸手舀了勺鸡蛋羹喂莲娘,沈清莲瞧着赵锦凌递到嘴边的菜,张口吃了,想了想,便眨了眨水汪汪的眸子,困惑的问道,“爷,那个住在月桂院的女人,是不是真怀了你的孩子?” 赵锦凌面色一僵,正准备给莲娘挟菜的手顿了一下,双眸幽深的望着她道,“莲娘,以你看,她是怀了爷的孩子吗?”沈清莲沉思片刻,摇了摇头,赵锦凌顿时心情舒畅,唇角噙笑道,“还是莲娘懂爷,爷的孩子岂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生的。”其他则不愿多说了。 沈清莲心里鄙夷,难道不是你生不出来,看你身边女人不断,就从没听说过,有谁怀过你的孩子,定是这厮不能生,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自己还得想法子要避子汤喝,自从她断了念头,就想到这一块,将来若想离开这厮,孩子是万万不能有的,幸好,她打听过了,也不知是不是这厮太风流的缘故,居然从没有女人怀过他的孩子,她听到这个消息,倒是舒了口气,省了自己的后顾之忧。 京城,林氏正对着林婉清苦口婆心的劝说道,“清儿,你真的要去江洲,娘不同意,虽说你现在与侯爷订了亲,可那有还未出嫁的姑娘就往未婚夫哪里跑的,别人会怎么说...”林氏越说这心里就越不踏实,也不知女儿这是怎么了,见了一回赵老夫人,就一定要去江洲,这千里迢迢的,她一个姑娘家,且不说这路上万一出个什么岔子,该如何是好,就你一个已经订了亲的姑娘家还到处乱跑,像什么样子,就是去见自己未婚夫也不成体统,可女儿大了,越发有自己的主见,不把娘的话放在心上。 林婉清看着林氏忧心忡忡的样子,有些歉疚,林氏是一心为她好,可她既已是赵锦凌未来的妻子,就得想法子把他的心拢过来,若不然到时像他前任夫人一般,整日的独守空房,又有什么意思,这些时日,她借着常去看望赵老夫人的机会,把振远侯府的情况也了解了一二,据说前夫人也是个难得的绝色美人,而且还是侯爷自己一眼相中的,婚后却与侯爷情同陌路,最后导致被休。 她既做好了嫁他的打算,就得想法子把他的心拢络过来,不能如前世般过受尽冷落的日子,侯府里的事她也都打听清楚了,侯府里赵锦凌的妾室虽多,但俱已是失了宠的,就说侯爷这次回来,在府里也待了这么些天,居然一个都没碰,所以这些都不足为虑,重要的是江洲府里的。 说起来侯爷这几年多数待在江洲府里,在京城的时日真不多,自己若是嫁给他,又不能跟着他到江洲,到时还是便宜江洲的哪些狐媚子,因此,她想在完婚前去江洲一趟,把江洲府里对自己有威胁的妾室都悄悄收拾了,留几个自己能掌控听话的服侍侯爷就行了,特别是那个莲姨娘,绝对不能留,瞧侯爷对她上心的样,只怕将来后患无穷,林婉清暗暗盘算道。 所以她有非去江洲一趟的理由,可她无法把这些理由对林氏宣之于口,只能竭力劝说道,“娘,您不用想这许多,女儿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去江洲的,外人有什么好说的,再说就算人家爱饶舌,也要老夫人她们肯听吧,虽说订了亲的姑娘是不好外出,可现在情况不同,是老夫人不放心侯爷请女儿去的,还有什么好让人说嘴的,这一路去就更不用担心了,皇后娘娘会安排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护送我去的,再说还有梅表哥一路,梅表哥是去过江洲的,这一路上他熟得很,就更没什么好操心的了。”林氏被女儿的一番话,堵得无话可说,而且她也清楚自己的女儿,她自己做好的决定谁也无法改变,心里再是不情愿,终究也拗不过她。 说起来赵老夫人和皇后娘娘也是用心良苦,怕两人没有情谊,将来成亲再闹出个什么矛盾,像前一任,虽说这林婉清是她们替赵锦凌挑的,但到底没相处过,不知私底下如何,再说又都知晓赵锦凌的性子,风流成性,女人就如那过江之鲫,虽说她模样长得好,但也不知两人在一起能不能过好。 第五十章 遇见 就思虑着,索性离成亲还有大半年,不如让她以表妹的名义到江洲府里住些时日,既能与他多接触又能帮他在江洲府里料理琐事,毕竟那边就几个妾室,也没个管束,说不得两人朝夕相处,就处出感情来了,本来担心林婉清觉着不合规矩不同意,倒没想到她倒是个不矫情的,一口就答应了,想来也是不放心江洲府里的几个妾室。 你说梅风鸣为何如此积极的想要护送林婉清去江洲,一是因为他还惦记着江洲丽春院里的粉头,之前还在热乎劲头上,就被赵锦凌硬拎上了马给带回了京城,二是有个不敢为外人所知的隐秘,却是回京城的日子,他脑海里不知为何有时总会浮现出绿荷园美人的花容月貌,到底是自己看中又没得手的美人,心里痒痒的总是时时惦记,有一个晚上甚至做了一场绮丽的春梦,一个他只敢自己偷偷回味不敢对外人提及的梦。 又见表哥与容貌出众的林表妹订了亲,他就暗暗希翼,表哥很快厌了那个美人,到时自己与表哥恳求一番,说不定表哥就把美人送给自己了,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的,以前表哥就把一个自己厌了的美人送了他的一个要好友人。 说起来林表妹也是个难得的美人,梅风鸣这好色之徒为何对她就没有想法呢,这得说件事,林氏母女刚住进府里时,他对着这个美貌表妹也是虎视眈眈的,可在一个夜探香闺的夜晚之后,他再见林表妹如见蛇蝎,对她再无非分之想,见表哥订下了她,他心里还颇为幸灾乐祸的。至于这个夜晚发生了何事,令这色胆包天的梅风鸣,对林表妹退避三舍,后面将一一揭晓。 梅风鸣抱着这样隐秘的心思,他对去江洲这事很是积极,原本极怕林表妹的,却也能硬着头皮献殷勤,他还想这未来表嫂在表哥面前替自己说好话呢,但凡做妻子的没有不讨厌美貌妾室的,更何况还是得宠的,林表妹肯定也盼着表哥把美人送走,到时让她在表哥面前吹吹耳边风,这事就容易多了,想起花容月貌的美人,梅风鸣只觉自己浑身都是劲。 林婉清她们要动身往江洲来,此时赵锦凌是一无所知,因为老夫人也没给他捎信,他今日准备带沈清莲去桃花林赏桃花游玩的,他之前去苏洲就说过,回来带沈清莲去桃花林赏桃花的,只后期赶着回京城了,也没来得及去,此时虽已是四月,但江洲桃花林里的桃花开得迟也败得晚,此时去赏花倒也正好。 沈清莲听此消息倒是极为兴奋,抛开去过一次寺庙,她就再也没去哪里游玩过,心里自然是兴奋期待的,还略有些遗憾,不好去接娘亲去。她早早就令青儿和喜儿帮自己梳装打扮好,坐在梨花木椅子上等着赵锦凌,一会儿功夫又让喜儿出去看看侯爷来了没有,那急切都写在脸上了,难得见到她露出这孩子般的雀跃神情,令人恍然记起,她还是未及笄的小姑娘,青儿和喜儿四目相对都不由抿嘴偷笑。 赵锦凌大步走进来时,就见沈清莲坐在那里正伸着脖子对着门口张望,头上侧绾着髻儿,插着三支桃花玛瑙簪儿,一袭桃粉色绣缠枝花的褙子,雪色里衣,下身藕荷色的挑线裙子,双目盈盈如水,见赵锦凌进来,不由笑容绽放,露出两个梨花涡儿,这一笑恍若花开,水眸里波光流转,隐隐生辉。立马满屋珠翠仿佛瞬间都失了颜色。 赵锦凌被这灿然笑容闪得脚步一滞,脸上也不由露出一抹笑意,柔声问道,“莲娘,这般高兴。” 莲娘点点头满脸欣喜的道,“我长这么大,这还是我第一次去赏花,当然开心。”她自来到这里,因为这副容貌,从来不敢轻易出门,更别谈出门踏青赏花了。 赵锦凌顿时心疼了,许诺道,“以后爷每年都带莲娘出门赏花游玩。”沈清莲瞧着他此时说得信誓旦旦的,面上惊喜,心里是不信的,明年还不知他怀里又搂着的是哪个新人呢,不过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在何方。 她转头神情急切的吩咐丫鬟把早饭端上来,急匆匆的用过早饭,赵锦凌牵着沈清莲的手就要出发了,走到门口,沈清莲顿住脚步,赵锦凌回过头来问道,“莲娘,怎么了,可是忘什么东西了?”沈清莲望着右前方姨娘们的院落问道,“爷,要不要叫其他几个姐姐一道。”“不用。”赵锦凌一口回绝,带着她们干嘛,碍事,自己正好与莲娘花下漫步,卿卿我我,怎可让无关紧要之人干扰。 沈清莲见赵锦凌压根就没想过带她们,也不会犯傻劝说,反正自己再怎么做在她们心里也讨不了好,就凭赵锦凌对自己的这份宠爱,就定令她们恨之入骨,也不多这一次。 两人相偕到了门口,赵锦凌把她抱上了门口候着的马车,他自己随之也进了马车,青儿和喜儿四目相对,很识趣的上了后面的马车,沈清莲见他一屁股坐在自己身边,不由挪开了些,瞪着水灵灵的眼眸警告道,“我们要去赏桃花的,你可别在马车上乱来,到时弄乱了头发和衣裳,我可不依。” 赵锦凌嘴角噙笑,双眉轻挑,桃花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俯首凑到沈清莲耳畔低低问道,“嗯,莲娘的话好奇怪,爷没想干什么,难不成在马车里,还能干什么有趣的事,爷孤陋寡闻,倒是不知,莲娘可否跟爷细细说一番。”沈清莲脸顿时红了,怒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偏过头去,明知故问。 赵锦凌这样就只能看到她侧脸,细密微卷的眼睫,白皙姣好的脸宠,染上了粉色,鼻梁秀挺,红唇丰润,更显娇艳诱人。他斜倚着身子,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沈清莲实在被他盯得难为情,不由转过头,凶巴巴的吼他道,“你看什么看,天天看,还没看腻啊!” 赵锦凌笑意深深,长臂一伸,揽住她道,“爷爱看,高兴看,永远也看不够,怎么莲娘有意见。”沈清莲冷哼一声,斜睨着他,半晌方勾唇一笑,自嘲道,“怎么会,那可是莲娘的荣幸呢。”只是笑意未达眼底。他这些漂亮的话不知跟多少女人说过,她厌烦再听这些令她心烦的情话,便靠着车壁,阖上双眸。 赵锦凌以为她困了,双臂一紧就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让她睡得舒服些,她心情复杂,一动不动的靠在他怀里,在摇摇晃晃的马车竟然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摇醒,就见赵锦凌一张放大的俊脸笑嘻嘻的望着自己,她醒过神来,睁着尚惺忪的眼眸问道,“到了。” 赵锦凌点点头,帮她理了理衣裳和头发,又抱着她下了马车,站稳了,沈清莲就忙挣开他搂着的手,这可是在外面,得注意点影响,赵锦凌见她如此,嗤的一声笑了,也没勉强。 今日春光明媚,又正是桃花盛放时节,一路上去赏花的人络绛不绝,喜儿给沈清莲戴上帽帷,几个人就依次的往桃花山上走,赵锦凌走在前头,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沈清莲,见她落后几步,脚步就下意识慢下来,待沈清莲跟上这才悠悠然的往上走。 桃花林顾名思义,就一片种满桃树的林子,三四月桃花盛开时如火如荼。沈清莲踏进桃花林,有一瞬间的恍惚,只觉一眼望不到边的漫天桃花桃树缀成粉红与雪白相间的花潮。沿着两边绿色的田野,往眼前奔涌而来。 她摘下帽帷,失神般的朝花海走去,繁如群星的花蕾随着枝干在春风里欢快的摇曳着,那片片飘飘洒洒的花瓣仿佛成了花雨纷扬的世界;而枝头热闹绽放的朵朵桃花,红的似火焰般的恣意怒放,白的如云,密密层层,宛如一片云海,真是远观气势磅礴,如海如潮,近赏俏丽妩媚,似少女初妆。 沈清莲在这片花海中忘我欣赏,别人却在她娇妍妩媚的姿色下失神,赵锦凌只觉她走在这香气袭人花海中,令桃花都要失色不已,心头不由悸动,靠近她身旁,亲昵的揽住她,低下头,一双黑眸温柔的望着沈清莲低语道,“莲娘真美,令这浩瀚桃花都要黯然失色。”沈清莲才从桃花美景中回过神来,听他如些夸赞自己,心里微起涟漪,斜眼瞥了他一眼,嘴角翘起,娇嗔道,“油嘴滑舌。” 虽知他一贯甜言蜜语,但哪个女子不愿听好听的,心里还是有些高兴,不由浅浅一笑,赵锦锦见她这一笑,娇俏可人,心中念头转动。不禁也唇角绽笑,脚步轻快起来。 林春生一身竹青色袍子隐在一棵树后偷看沈清莲,不由看失了神,一阵微风吹来,只见她裙角摆动,莲步轻移,当真是步步摇曳生姿,衬得身段愈加窈窕,那乌发堆砌在耳旁斜插着宝石发髻,红艳艳的嘴唇衬着肌肤愈加莹白,直教人移不开眼儿。 他眼里渐渐的浮上了泪,看见她过得好,自己本该高兴的,可不知为何,嘴里却一阵阵发苦,心里更是疼痛难抑,他现今已是进士,很快就要派官外放了,今日本是昔日的同窗们盛情相邀来这桃花林赏花吃酒,却不曾想会遇到她,远远的看见了,林春生心就乱了,神魂不守的,终是按捺不住心里的渴望,一个人偷偷的躲在这里,只想偷偷看她一眼,却不知,相见争如不见。 见了心里那些隐藏起来的伤痛,通通都呈现出来,令他痛彻心扉,却犹不能忘,林春生微躬着身子,手抚住胸口,眼眸却一眨也舍不得眨的望着沈清莲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他才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心里空荡荡的一片,泪水潸然泪下。 他想看一眼自己心爱的姑娘还得偷偷摸摸的,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无力的事,半晌,他手紧紧的攥成拳头,他总有一日要夺回自己心爱的姑娘。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莲娘贪慕虚荣才心甘情愿的委身与那人,果然,他这次又去见了莲娘她娘,她娘虽是支支吾吾的什么都不肯说,但他多少能猜到端倪,定是那人以权势相胁迫,令莲娘不得不从... 他阖上双眸,心潮汹涌,这些人有权有势,所以自己和莲娘这些个老百姓只能乖乖任凭他们的摆布...许久,他睁开的双眼,亮得惊人,里面带着深深的恨意,那他就努力的往上爬,总有一****也能把他们踩在脚下...思及这些,林春生踩着坚定的步伐,带着无以伦比的决心,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桃花林里亭台楼榭林立,赵锦凌瞧瞧前方不远处的亭子,对着走得脸红通通的沈清莲道,“莲娘,我们在那亭子里歇歇吧!”沈清莲点点头,许久不曾走这许多的路,前面赏桃花时不觉着,这一说起,腿都酸了,真有些累了。 青儿和喜儿马上摆上手上一直拎着茶点,赵锦凌扶着沈清莲坐下,吃了几盏茶,沈清莲有些想去方便,就站起身来张望了一下,赵锦凌见她东张西望的问道,“看什么呢,不是说累了吗,快坐下吃些点心....” 沈清莲瞅了他一眼,垂着头,脸红红的,凑到他眼前,小声问道,“这里可有方便地方。”说到后面,声音都微不可闻,不过赵锦凌是习武之人,还是听清了,见她羞赧的样子,不禁好笑,站起来道,“我带你去吧!”沈清莲忙拦住他,急道,“不用,你告诉我地方,我带着青儿去就行了。”让一个大男人陪着去方便,还不难为情死。 赵锦凌拉着她的手,满不在乎道,“哎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爷陪着你去才放心,这是在外面,什么人都有....”沈清莲甩开他的手,眉尖蹙着,跺了下脚,气道,“你也知晓这是在外头,你一个大男人陪着我去,像什么样子...” 赵锦凌瞧她气呼呼的,真急了,也不她再坚持,就把怎么走,指给她看,又交待青儿和喜儿跟着一起去,嘱咐道,“好好照顾姨娘。” 第五十一章 私会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沈清莲带着青儿和喜儿急匆匆的走着,因赏花的人多,偶尔会遇到来游玩的人,大多都被沈清莲绝美的容貌所慑,呆愣的盯着,只是碍于她身边的丫鬟,一瞧就是显贵人家,不敢上前唐突佳人。这时沈清莲有些懊恼,没戴帽帷了,还好方便的地方不太远,沈清莲上完出来正准备往回走。 感觉身后有道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她以为又是那个不知礼的男子,这样肆无忌惮的看她,她有些不悦的望过去,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心里犹如惊涛骇浪般,应该马上避开的,她的脚却定住般,挪不动步子,她怔愣的望着站在不远处的林春生,几个月不见,他瘦了许多,以往修长挺拔的身子,如今却形销骨立,竹青色的长袍套在身子,宽宽大大,像是会随风而去。静静的站在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双眸子恍若深不见底的古井,沈清莲心里陡然一酸,眼里涌起泪花,青儿轻轻的扯了下她的袖子,她回过神来,白着个脸,低着头,脚步急促而又慌乱的匆匆朝前走。 青儿和喜儿对看一眼,默契的都垂下头,匆匆跟上,她们都认识林春生,也知沈清莲与他之间的纠葛,却不好说什么,只紧跟着沈清莲的脚步,直到走出一段路,沈清莲情绪方遂渐平复下来,只是心里仍是乱糟糟的,快到亭子时,她才停下脚步嘱咐青儿和喜儿,“刚才你们见到...的事,一个字也别跟人提起,特别是侯爷,知道吗?”沈清莲表情严历的警告道。这事万不能让侯爷知晓,虽自己只是与春生哥碰巧遇到,可他不会管这些,到时只怕为难春生哥,沈清莲忧心道。 青儿和喜儿低眉顺眼的连连点头应下道,“姨娘,刚才的事,我们谁也不会说的。”沈清莲这才放下些心来,她回了亭子,强打起精神来与赵锦凌说笑,只到底因这件事乱了心,有些心不在焉的,更没有了来时的兴致勃勃。赵锦凌也没多想,只以为她累着了,她娇滴滴的,平日也不大走动,一下走了这许多路,肯定有些吃不消,原本还想带她去后山打猎的,见她这样,就体贴的问道,“莲娘,你要是累得狠了,我们就回去吧,打猎事,爷下次再带你来,反正今日桃花你也看过了。” 沈清莲心里也有此意,只是怕冒然提出扫了他的兴致,再惹来他的怀疑,遂默然片刻,笑着道,“好。”此时此刻,她哪里还有心思玩闹,今日陡然在这见到林春生,心中惊疑,见他又是这般的清瘦,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担心,揪着她的心,令她又心痛不已... 赵锦凌见她面色雪白,连往日樱红的唇都有些发白,秀丽的黛眉更是微微蹙了起来,以为她累得狠了,顿时心疼了,体贴的揽着她道,“莲娘,若真是累狠了,爷就背你下山吧!” 沈清莲见他如此体贴,不由感激的对他笑笑,轻声细语道,“谢谢爷,不用的,莲娘自己能走,就是有些疲累,真的不碍事的。”见赵锦凌蹲下来,她忙拉住他反复劝道。 赵锦凌见她坚持,知晓她脸皮薄,只得站起身,拉起她的手道,“不肯爷背,爷搀着你总行了吧,若不然爷就抱着你下山了。”怕她又推三阻四的,口气就不由的霸道起来,还带着威胁说道。 沈清莲知他性子历来霸道,再说他也是体贴自己,反正戴着帽帷谁也认不出她,也就不再与他争执,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丫鬟侍从们簇拥着两人匆匆往山下走,赵锦凌搀着沈清莲,他是习武之人,扶着沈清莲也走得飞快,其实说是扶,倒不如说是赵锦凌托着她走,她自己倒是没怎么费劲,到了马车跟前,沈清莲看着他气不喘心不热的,心里都有些羡慕了,还是习武之人好,不仅强身健体,还能健步如飞。 赵锦凌抱着她上了马车坐下,见她这一路走来,脸色倒是好了许多,微微泛着红,樱唇也恢复了往日的水润,盯着她樱红的唇瓣,他莫名感觉自已有些渴,来时的念头又浮了上来,他历来是我行我素的性子,也不想再压抑,长臂一伸就把她捞过来抱坐在自己腿上,大手按着她的脑袋, 俯首就嘬上她的红唇,“莲娘...”他轻声呢喃着唤她,手臂越收越紧,身上涌起的火也越来越大,他受不住,手急燥的扯着她的衣裳,沈清莲慌了,使劲推搡他,赵锦凌此时却像那饿狠般,抓着她的手,就在她身上啃,留下一个又一个印记,他早就想在马车上与她亲热一次了。 今日终于逮着机会,心里极度兴奋,手大力一拽,就把沈清莲的亵裤给扯下来了,让沈清莲跨坐在自己身上,马车一颠一颠的,令沈清莲紧张的浑身颤抖,赵锦凌则被她夹得快活死了,沈清莲雪白丰润的****随着马车一晃一晃的,诱人之极,赵锦凌俯首埋在她的绵软中啃咬着,沈清莲只得拿手堵住唇里溢出的娇吟... 在马车的又一次的颠簸中,两人攀上了高峰,赵锦凌搂着沈清莲平复自己的喘息,半晌,他方撑起身子,吻了吻她的秀发,施施然的为她整理衣裳,见她靠在自己胸口,眼里水雾氤氲,脸蛋红红,朱唇更加娇艳,胸口犹在剧烈起伏,手忍不住贴不去又揉了揉,在沈清莲瞪过来前,又乖顺的再把被自己揉乱的衣衫整理好。 沈清莲缓过神来,偏着头不想理他,他实在太荒唐,在马车上就能做这羞人的事,赵锦凌为她把亵裤套好,搂着她在耳畔调侃道,“莲娘,爷弄得舒服吧!爷知晓,莲娘也定是喜欢的...” 沈清莲又羞又躁气得用力捶他,没脸没皮的家伙,这种事也能唐而皇之的宣之于口,得了便宜还卖乖,赵锦凌只觉粉拳捶在身上像是给自己挠痒痒般,不禁哈哈大笑,双手圈紧,爱怜的亲了亲她的脸颊,顶着她的额头道,“爷是喜爱莲娘,莲娘莫气,爷跟你闹着玩的...”嘴里来还喋喋不休的说着甜言蜜语哄着沈清莲。 等回了侯府时已过了午时,因怕累着沈清莲,急着回来,两人还没吃午饭,又吩咐下去让厨子张罗几个菜送来,绿荷园这边有独立的厨房,要吃点什么很方便,赵锦凌见沈清莲热衷美食,便又特意给她配了个会做一手好菜的厨子,这不,一会功夫,几个菜就送来了,两人也都饿了,早上只随便用了些,此时又过午饭时辰,也就埋头吃了起来,沈清莲心满意足的放下筷著,看着桌上的菜,心道,跟着赵锦凌这厮,也只有这点好处的,能吃到精致的美食。 海棠院里的的丽姨娘一早也出门了,最近这些时日,她时常出府,要么是去寺庙烧香,要么是买首饰,府里没有主母,规矩也就不是那么严谨,她们要出门只是跟秀姨娘禀告一声,让她吩咐下人为她们备好马车,只是府里几个姨娘家人均不在这边,平日也鲜少出府,对于丽姨娘最近频繁出府的事,秀姨娘虽是疑惑,但也没有约束,她对府里的几个姨娘,一直禀着不得罪也不亲近更不多管闲事的原则。 赵雅丽这些时日与以前对她有意的赵青接上头了,几次三番的与赵青私会,说起这赵青在这江洲府里也是有些名气,他是一个小帮会的头头,以前在楼子里时,就一直垂涎赵雅丽的美色,只是碍于赵锦凌的名头,不敢轻易捋虎须,可想不到美人既自动送上门来。 却说彩青最初奉丽姨娘的吩咐打听赵青,今日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只见她站在不远的大树下对着从酒楼里出来的赵青招手,他狐疑的走过去,彩青便开门见山的道,“丽姨娘想见你一面,”他犹自有些迷糊,半晌犹疑的问道,“丽姨娘是谁?”彩青心里鄙夷,丽姨娘居然主动约见这样一个糙汉子,说起赵青长得也算五官端正,身材高大,但与赵锦凌一比,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只是她现在自个小命捏在丽姨娘手里,但凡她的命令不敢不从,便耐下性子解释道,“就是以前**楼子里的赵雅丽。” 赵青这才肯定确实是他一直惦记的美人儿,顷刻他色迷迷的眼神又落在了彩青标致的小脸蛋上,心道,没想到这以前在**楼子里不起眼的小丫头,现今竟出落的如此标致,一点不比赵雅丽差,也不知被赵爷收用了没有,他淫邪的目光肆无忌惮的盯着她涨鼓鼓的胸口... 彩青被他这不怀好意的目光盯得,身上躁热,小脸绯红,啐了他一口道,“你眼睛看哪里呢,姨娘让我带的话,你可听到了。” “听到了,只是彩青姑娘,现今出落得实在标致,让我都看呆住了,竟是比丽姨娘还要漂亮几分...”赵青这样常年在外头混的男人,最善于察言观色,说起话来,更是哄死人不偿命的,几句话就哄得原本还看不起他的彩青眉开眼笑,对他观感也立马好了起来,在彩青心里一直都觉着自己并不比丽姨娘差,也不甘总是屈于她之下,现今只是受制于丽姨娘,听得赵青的这几句话,只觉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心里熨贴之极,脸上不禁露出笑来,娇媚的瞟了他一眼嗔道,“油嘴滑舌,这些个甜言蜜语还是留待与丽姨娘说吧!” 赵青瞧着心里痒痒的,什么时候把这妮子搞到手,狠弄一番,想着身下就起了反应,他讨好的凑到彩青眼前,对着她耳朵吹了口气道,“妹子,你赵哥哥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彩青到底是尝过****滋味的女人,这些时日一直被丽姨娘箝制着,不敢往赵锦凌身边凑,二来,自莲姨娘进门后,侯爷就只在她绿荷园宿着,许久没近男人身了,被这赵青挨着。只觉他一身浓浓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嘴里又一番花言巧语的撩拔。 瞬间小脸潮红,身子顿时便有些软了,赵青瞧着她这番情景,还有什么不懂得,倒没料到这小娘们这么骚,几句话就撩得她受不住,心里虽是恨不得立马就按着她狠弄一场,只这里毕竟是在外头,口头上占些便宜不要紧,再想做些别的就不合适了,不过她们主仆找上门来,定是有事相求,来日方长....赵青意味深长的想道。 想起正经事,便也不再挑弄她,小声打探道,“你们姨娘忽然找我是有何要事,可知你府里的爷,可不是吃素的,等闲我可不敢招惹他。” 彩青摇摇头,面露困惑道,“我也不知,只是姨娘她忽然询问起你,然后就让我出府悄悄寻你捎话。”赵青摸着下巴寻思道,我与她素无交情,以前在楼子里,她明知我对她的心思,也一直对我不屑一顾,今日竟使了丫鬟冒然就来寻我与她私会,不知所为何事,难不成是耐不住寂寞,想与爷偷欢不成,可赵爷可是江洲府响当当的人物,有权有势有手段,若是被他知晓,自己在这江洲府里也别混了。赵青有些犹疑不定,既舍不得送上门的美人儿,又忌惮赵锦凌的手段,彩青见赵青迟迟不给回话,看看出来也有些时辰了,心里有些急了,催道,“你到时见着姨娘,不就知晓是何事了吗?你倒是见她不见。” 赵青瞅着彩青漂亮的小脸蛋,又忆起赵雅丽妖娆妩媚的风姿,说起来,自己也没别的爱好,就好个美人,当年为没能睡一回赵雅丽,自己一直耿耿于怀,心有不甘,现今人家送上门来,难道自己还不敢上,这可不是男人做的事,再说自己小心谨慎些,他赵锦凌未必能察觉,想着能睡他这般高高在上人物的女人,赵青只觉心头火热,一颗色心顿时蠢蠢欲动。 第五十二章 偷欢 他脸上再无犹豫,凑到彩青耳畔,低语道,“你让她出来,就到城西街上,天香胭脂铺找赵掌柜的就行,那是我开的铺子。”约好了,彩青自回府去了。 过了两日赵雅丽就找了个借口带着彩青出府了,她找到城西的天香胭脂铺子,就打发马车回去,说要在街上多逛一会,到时自己雇马车回去,马车夫听她如此说,乐得轻松,也就径自回去了。赵雅丽拎着裙摆进了胭脂铺,赵掌柜早得了吩咐,便安排她们主仆上了二楼,奉上茶来就退下了。 屋子里头可能是谁临时住宿或休憩之所,外屋只简单的放着茶桌和几把小椅子,中间用绣着山水的屏风隔开,隐隐约约能看见里屋幕帐飘荡间摆着的一张大床。赵雅丽坐在椅子上琢磨等会见了那个赵青,该怎么让他心甘情愿的替自己办事,这些日子她困在后宅,虽是一直有心想要除去莲姨娘,奈何手里没有人手,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她越来越得宠。 心里却无可奈何,这种感觉很不好,她这才打起了赵青的主意,这还是她向彩青打听原主以前的事时,无意中听她提到的,当时她就惊喜,这赵青是个帮会的头目,手下有一些人手,行事起来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现只看他肯不肯帮自己了,不过从彩青嘴里她了解到这赵青当年对原主可是迷恋得很,大不了自己让他尝些甜头,说实在的她不是古代的女人,不会把贞洁看得多重,只要能达到目的,使出些手段也不为过,端看这男人自己看得顺不顺眼,若是实在不堪入目的,还有彩青呢,她的姿色不逊于自己,相信赵青也定会满意的。 彩青只觉丽姨娘刚才扫过来的一眼,令她身上无端的泛起寒意,不由暗自嘀咕,自己哪里又让丽姨娘不快了。心里正忐忑时,就听得一阵有力的脚步声走来,应是赵青来了,她暗自舒了口气。丽姨娘也听到了,她整了整仪容,正襟危坐,凝目望向门口,就见走进一个三十来岁的高大男子,浓眉黑脸,虽不出众,但也算五官端正,此时正双眸微眯目光轻佻的打量着她。 赵青一眼就瞧见坐在椅子上的赵雅丽,着一身粉红玫瑰香紧身绣花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双目盈盈眼尾上挑,白里透粉的肌肤,倒是比在楼子里时又添了些成熟妇人的丰腴妩媚,更本就丰满的胸乳,现今更是波涛汹涌,赵青看着眼馋喉头不禁滚动了几下。 赵雅丽见赵青停在门口的一双眼色迷迷的盯着自己胸口,心里有些不愉,面上笑盈盈的站起招呼道,“赵大哥快进来呀,怎么了,不认识小妹了,小妹可是记得,你当年还说过,我们都姓赵,说不得多年前还是本家的吗?” 赵青回过神来,转身把门掩上,笑嘻嘻的迎上去说道,“怎么能不认识赵妹妹呢,只是许久不见,被妹妹的容光惊住罢了。”赵雅丽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妖娆的斜了他一眼道,“赵大哥嘴上可是抹了蜜,这般的会哄人。” 赵青嘻皮笑脸的凑到丽姨娘跟前,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红润丰盈的唇,轻佻的说道,“哥哥嘴上抹没抹蜜,妹妹来尝尝不就晓得了吗?”眉峰轻扬,嘴角噙着坏笑。 赵雅丽娇笑着斜睨着他,敷衍道,“赵大哥,就爱说笑。”赵青顿时收起脸上的嘻笑,挑起她的下巴,一脸邪气的问道,“你赵大哥我可没说笑,难道妹妹约我来,不是深闺寂寞,想与你赵大哥春风一度的吗?”话罢,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赵雅丽身上来回的逡巡,赵雅丽瞬时感觉自己像被人扒光了衣裳似的,心里顿时有些反感,只是自己现在还有求于此人,只得按捺下心头的不快,笑呵呵应付道,“你看赵大哥又说笑了。” 赵青面色顿时沉下来了,“我可不爱说笑,你赵大哥是粗人,喜欢直来直去的,哪些个弯弯绕绕的话,赵大哥可听不懂。”这女人主动的约他出来,现在又在这矫情,难不成是耍着他玩的吗?要知他虽只是个帮会的小头目,好歹在这江洲也是有些影响的男人,岂能容一个小小妇人耍弄,赵雅丽见这男人一下眼神就冷下来了,知晓若不给他吃些甜头,只怕这男人是不会轻易帮她的。 她顿时放下身段来,主动依偎进男人的怀里,娇滴滴的道,“赵大哥这是怎么了,妹子还没说两句话,哥哥这就跟我急了,以前还说喜欢妹子,原只是嘴上说说的,亏得妹子还一直想着哥哥。” 娇侬软语的顿时让赵青的心软成了一片,最难消受美人恩果然没说错,美人几句娇滴滴的话一说,赵青只觉浑身都酥了,那还顾得上跟她生气。顿时双手就揉上了,丽姨娘对着墙角站着的彩青使了个眼色,彩青就乖顺的站到门外守着了。 赵青这边就急切亲了起来,双手粗鲁的扯开赵雅丽的衣裳,手用力的揉着她的丰满,嘴里还说着些浪荡言语,“妹妹这里瞧着比以前越发的大了,哥哥这大手都掌不住,是不是给你府里的爷。天天给吃的揉的....哥哥也老早就馋了,来让哥哥尝尝这红果果,是不是世上最好的美味...” 原本赵雅丽要委身于他,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那想被他这般挑弄一番,倒是浑身火热起来,自从她穿过来,赵锦凌几个月都不曾近过她的身,唯一一次还只做了一半,令她不上不下的难受得紧,此时被这赵青撩拨一番,底下早就泥泞一片了,之前还只想给他些甜头尝尝的,他若实在想要,就命彩青进来,此时倒有些舍不下了,身上难受得紧,瞧着他这健壮的身板,料想床榻上的功夫也一定不错,就半推半就的顺了他,赵青也挑弄够了,结实的手臂抱起赵雅丽就往屏风后头去,把赵雅丽一把扔到了里头的床榻上,丽姨娘跌在厚厚的被褥上,还不等她爬起来,赵青高大的身子就压了下来......很快床榻就剧烈的摇晃起来,伴随着赵雅丽忘我的娇吟... 彩青站在门外,听得里头断断续续的娇吟粗喘,想象着香艳景象,脸色潮红,身子酥软,她靠在门上,思及丽姨娘对自己做的一切,心里头恨意深深,凭什么自己就得任凭丽姨娘的摆布...为她当牛做马的,好不甘心,可忆起她逼着自己吃下那粒毒药,和捏在她手里的卖身契,心里却颓丧又无力。 赵青在床榻上挥汗如雨,这场欢受令两人都酣畅淋漓,事毕,赵雅丽躺在赵青怀里,脸上带着餍足的潮红,没想到这赵青在床榻上如此勇猛强壮,令她尝到了久违的快乐。不过她到底没忘了自己的目的,赵青再好也不能与赵锦凌相提并论,再说赵锦凌在床榻也不比赵青差,甚至比他更强,只是他现在一颗心都扑到莲姨娘身上,思及此,她轻抚着赵青尚在起伏的胸口,媚眼如丝望着他,娇滴滴的问道,“赵大哥,妹妹让你还满意吗?” 赵青满足的叹息道,“哥哥果然没有看错,妹妹就是个天生尤物,令哥哥是********,欲罢不能了。”赵雅丽自得的扬起脸,眼里是满满的得意,她就知道,男人只要沾了她的身子,少有不赞她的。 “妹妹让赵大哥得偿所愿,那哥哥能否也帮妹妹个忙呢?”赵雅丽指尖轻划着他的胸口,笑盈盈的看着他,媚眼里算算的都是算计。“说吧,想要哥哥帮你做什么?”赵青被她手指挑弄得又心痒起来,双手不老实的落在赵雅丽身上,上下抚摸着赵雅丽光滑的身子,赵雅丽有所求早就在他预料之中,她若不是有求于他,怎要平白与他私会,不过这美人滋味着实不错,他虽知她是利用自己,却也甘之如饴。 “我想让哥哥帮我除去个人。”赵雅丽咬咬牙说道。赵青手上的动作一顿,眉头皱了起来问道,“是什么人?”赵雅丽有些犹豫,这事多一人知晓,就多一分风险,可自己到底要他帮忙,不说倒显得不信任他似的,沉吟片刻,轻声说道,“是我们府里的一个姨娘。” 赵青一个激灵醒过神来,正在她身上动作的手收了回来,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她说道,“你疯了不成,你府里的姨娘我哪有办法伸手,若是被你们府里的爷知晓,你我都要没命的....” 赵雅丽一听他这般推脱的话语,脸色立马变了,柳眉倒竖,美眸含怒,粗鲁的喝骂道,“怎么的,敢情你睡了老娘,裤子都还没提上,就想翻脸不认人了,我可告诉你,如今你是愿意得帮,不愿意也得帮,若不然,哼,让我们府里的爷知晓,你睡了他的女人,你照样得没命...”赵雅丽如今那还能容他退缩,绑都要把他绑到自己这艘船上,也是急了,说话不仅口不择言,还威胁上了。 赵青脸色也难看起来,居然威胁起老子来了,什么东西,一把用力掐住她的脖子,眼神狠戾的瞪着她,冷冷骂道,“你个臭****,居然敢威胁起老子来了,信不信爷立马掐死你...还要去告状...嘿嘿你去跟他说啊,看他会不会先把你这个偷男人的贱人大卸八块...”赵雅丽被他掐得直翻白眼,心里又怕又悔,自己怎么就忘了这家伙也不是善茬,不可与他硬碰硬。 赵青见她眼里惊惧交加,知道她怕了,这才松开了手,赵雅丽咳了半天,才缓过劲来,这回学乖了,不敢再说狠话威胁他,只双眸楚楚的瞅着他,赵青到底还是舍不得才到手的美人,手伸过去,赵雅丽身子抖了一下,就被他揽在了怀里,赵青见她真被吓坏了,如惊弓之鸟般,心倒是有些软了,到底是自个儿惦记了许久的美人,还是有几分喜爱的。 赵雅丽见他面色缓和下来,不复之前的凶狠,心也定了些,虽还是怕他,但总不甘心自己就这般白白放弃,便放柔声音求道,“赵大哥,妹子刚才说哪些话,只是心里着急,口不择言说的气话,您别妹子计较好吗?我也是没法子,想着赵大哥您在外面人面广,又是个有办法的,就想求您帮妹子想想法子,您是不知道妹子在府里过得什么日子,那贱人仗着得宠百般的欺凌我,若是不把她除去,妹子也要活不下去了,赵大哥你难道忍心看着妹子被人这样欺负...我想这事只要我们做得隐秘,计划周详些,到时我们侯爷,查不出什么端倪,也就罢手了。” 赵雅丽瞧着此人是个吃软不吃硬的,遂只得扮可怜打动他,赵青垂头看她,却见她双眼发红,梨花带雨的模样,楚楚可人,更是一番风情,心里不由动了动。 赵雅丽见他没有立即反驳,心里又有了几分把握,便继续引诱道,“只要把那贱人除去,赵府里你妹子我就是第一人,你也知晓我们爷的生意遍布江洲,到时我在侯爷面前替赵大哥美言几句,把江洲的生意匀些与赵大哥,想来也能令赵大哥在帮派的地位更上一层楼。” 这话倒是说得赵青心动不已,他们黑虎帮经常与人打打杀杀的,无非也是为了抢生意争利益,让兄弟们的日子能过好些,可他们只是个小帮派,能分到他们手上的生意都是些油水不多的,帮里一直在寻找别的挣钱路子,若是赵侯爷能分他们一杯羹,那他们帮里还有什么可烦的。 赵雅丽瞧着赵青逐渐热切起来的眼神,就知他必是动心了,这世上没有打动不了的人,只看你手里的有没有令他心动的筹码,如今自己先是使出了美人计,又抛出了这等厚利的诱饵,不信他还能不上勾,赵雅丽眼里有着得逞的笑意。 第五十三章 遇险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赵青拧眉思忖片刻,终是抵不住这样的诱惑,开口问道,“若是事成,你真能帮我们在赵侯爷面前争取到挣钱的生意。” 赵雅丽知晓事情差不多就成了,笑盈盈的道,“你也知我们府里的爷在江洲生意做得有多大,可京城府里的老夫人不高兴他常年待在江洲,正责令他以后尽量在京城多待些日子,因此手头一些不太起眼的生意,我们爷已是准备抛出去的,反正给别的人也是做,为何不卖个人情给你呢,你放心我说到做到,到时必定让你如愿就是了。”赵雅丽编起瞎话,那是眼都不带眨的,现在先哄骗他乖乖就范,以后的事就由不得他了。 赵青见她如此信心十足的,虽仍是有些半信半疑的,可却说不出拒绝的话,要知对侯爷来说不起眼的生意,对他们这些人已是很了不得的,沉吟半晌方拍板道,“行,我帮你除去碍你眼的姨娘,但你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就成。” 赵雅丽自然是满口应承,事情谈妥了,心情也轻快起来,赵青瞧着她还没穿上衣裳的白花花的身子,兴致顿时又来了,一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掐着她的细腰,就激烈的动作起来,拂动的锦帐都颤动不已... 门口守着的彩青一直贴在门上偷听里头的动静,她思虑着丽姨娘找这赵青不会就只为了寻欢,必然还有别的事,而且还不是小事,所以连自己都瞒着,她现今受制于丽姨娘,若能抓着她什么把柄,说不得就有法子摆脱丽姨娘的掌控。 可里头的说话声都压得很低,只断断续续的听到些字眼,具体是什么就听不清了,她懈气的叹息,却听得屋里又响起了暧昧的声息,而且响动越来越大,彩青听得既心痒又好奇,没想到这赵青如此历害,不禁耳朵竖起凝神听着里头的动静,只听得丽姨娘一阵阵的****,心里鄙夷,又有些羡慕,恨恨骂道,这丽姨娘就是个浪货... 至此,赵雅丽就常出府与赵青密谋起来,自然借机也少不了偷欢。一转眼半个月就过去了,沈清莲有些挂念她娘,想要去看看她娘,念叨了几次,赵锦凌答应明日让人送她回去,原是想陪着她去的,可最近生意上的事挺多的,晚上都不一定能回来,实在有些抽不出空,二来沈清莲不想他跟着去,自己与娘说些体已话都不方便。 次日一早,沈清莲就准备妥当,昨晚赵锦凌在外应酬没回来,她径自带着赵锦凌吩咐管家备好的礼品,带着青儿和喜儿坐上马车,青云和两个侍从骑着马跟在两旁,马车一路往清河县行去,沈清莲倚靠着车壁,腰下垫着锦缎绣花靠枕,阖着双眸,脑海里思索着,上次让娘给她打听铺面的事,不知有没有消息了,说起来,也是没法子,以前家里有什么事,不方便出面的,都是托林叔帮忙,现在自己与春生哥这样,自是不好再麻烦他家了。 如今他们家心里还不知怎么怨自己呢,春巧恐怕也不会再与自己亲近了,思及这些,沈清莲的心情也低落下来,半晌,方叹了口气,没有林叔的帮忙,娘一个寡妇人家也不好总是抛头露面的,这找铺面的事只怕是难了,可这事又不好托别人办,沈清莲眉头纠结,很是烦恼。 沈清莲心里正为这事犯愁,身子却猝不及防,忽然就往前冲去,几个人顿时跌作一团,喜儿和青儿护着沈清莲,惊慌的叫道,“姨娘,怎么回事?”就听得青云在外面大声叫嚷,沈清莲紧拽着车窗,抓紧撩开帘子,就见马车疯狂的往前跑,像风一般的快,青云和侍从们都被远远的甩在后面,沈清莲见些情形,强自镇定下来,分析道,只怕是马发狂了,她又转到马车前头,让马车夫想法子,赶紧让马车停下,却见马车夫充耳不闻,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只怕这马车夫有古怪,她忙回到马车上,对着惊慌失措的青儿和喜儿,小声道,“我们的马车只怕被人做了手脚,外面的马车夫是贼人,我们一会想法子依次跳下去,别怕。” 沈清莲望着她们吓白了的小脸,知道自己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可惊慌害怕也没用,她尽量镇定的安慰她们。沈清莲撩起帘子,望着外面,见前面不远有个斜坡,底下都是草地,转头紧张的叮嘱她俩道,“到了哪里,我们看准地方,就往下跳,别怕,抱着头尽量往草地上跳。” 青儿和喜儿看着飞速奔跑的马车,心里都怕得要命,面色惨白,可仍是听话的点头,沈清莲心里也怕极了,但此时害怕是没用的,没人能救你,这时只能自救,若不然落到这些贼人手里,到时还不知落得怎样下场,沈清莲咬咬牙看了青儿和喜儿一眼,抱着头,闭着眼眸,先跳了下去,跌到草地上,就往坡下滚。 还好这一片都是草地上,身上虽疼,但手脚都无碍,青儿和喜儿看姨娘都跳下去了,也学着她,闭着眼睛先后跳下车,沈清莲见她俩也滚下坡,忙上前拉起她们就往里头的小树林跑,青儿和喜儿也顾不上身上的伤痛,紧紧跟着,沈清莲回头望了一眼,就见狂奔的马车上,那贼人不知怎么察觉了,也跳下了马车,瞅见她们,就飞速往这边追赶,沈清莲慌极了,脚下踉跄了一下,对着青儿喜儿喊道,“快跑,那贼人追上来了。” 极度的恐惧,暴发出无穷的潜力,令几个人跑得飞快,沈清莲从来不知晓自己也能跑得这般快,但跑得再快,也只是几个娇弱的女子,如何能与身强体壮的男子相比,几个人跑得气喘吁吁,正当沈清莲感觉自己就要窒息时,就见跑在前面的青儿悄无声息的就倒在了地上,沈清莲心里一惊,回头一看,只见喜儿也倒在了地上,那贼人就站在自己身旁,刚要大叫,却被他拿出块帕子捂住嘴,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顿时就昏过去了。 等她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眼睛被黑布蒙着,手脚被缚,也不知是被关在什么地方,她轻轻唤道,“青儿,喜儿。”没有回应,想着之前她们在她面前悄无声息的倒下,心里担忧,不知她们怎么样了,周围仍是死一般的寂静。 她心里从来没有过的害怕恐惧,眼中泪水滴了下来,默默的掉了会泪,她又振作起来,轻轻扭动着身子,想挣脱开被缚的手脚,她把身子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手极力扯着脚上的绳结,一下二下.....不知扯了多久,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膀子和腿都绷得筋挛起来,幸好,功夫不负有心人,绳子终于被她扯松动了些,她双脚使劲挣了挣,粗糙的绳子把脚都磨出了血,终是让她光着脚从绳索里面挣脱出来了,幸好贼人绳子绑得不是太结实,可能认为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子,没必要捆得太结实,这才给了她可乘之机。 她蒙着的脸上露出了个欣喜的笑容,双脚得了自由,她就慢慢的在屋子里走动起来,“咣当”脚踢到一个什么东西,沈清莲吓得心砰砰直跳,不会惊动贼人吧!她一动不动,静静的站在了会儿,半晌门外也没动静,许是贼人不在,她心里略安了些,用脚轻轻触探着刚才踢到物件,冰冰凉凉的,她蹲下身,背着的手小心翼翼的摸上去。 心里一阵惊喜,原来是个小陶瓷碗,她用力一磕,把碗磕破,就开始割手上绑上的绳子,她全身心的投入在里面,手割破流血了也不知道,忘了心里的恐惧,就这样,也不知努力了多久,绳结终于被割断了,她顾不得喘口气,一把扯下脸上蒙着的黑布,突然的光亮让她眯起了眼睛,她下意识的抬手挡着光,缓缓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就看见这像是一个荒弃的屋子,屋子里头堆着些杂物,青儿和喜儿都不在,也不知是被他们关在别处,还是...... 她不敢想下去,踮着脚轻轻走到门口,耳朵贴在门口听外头的动静,许久没有声响,贼人果然不在,她有些激动,她得趁没人在想法子逃出去,她急切的用力拉门,门被从外头锁住了,她又跑去推里头的窗子,也推不动,看来他们早有防范,怎么办? 沈清莲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自己得尽快想法子逃出去,虽不知是什么人把自己掳来,关在这里,但必是不怀好意的,看昨日那男人面容凶狠,必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自己长得又是这般容貌,若是......沈清莲不由想起上次被掳的事,身上打了个哆嗦,上次若不是遇上赵锦凌,自己只怕下场凄惨,她第一次这么盼望见到赵锦凌,盼他也能像上次那样,出现在自己面前,把自己解救出去。 他也许正在想法子解救自己,只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距离自己被掳过了多久,沈清莲思忖着,但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万一赵锦凌还没找到自己,贼人就来了怎么办?她迅速跑到杂物堆里翻找,很快就翻到一把小杌子,她抓着小杌子,就对着窗子猛砸,她咬着牙发狠的砸,紧张的手上虎口都流血了,也不知砸了多少下,就在她累得全身都要虚脱时,窗子终于被她砸开了,她顾不得抹一把额头的汗,就爬上窗子,跳了下去,谁知才跑了几步,那绑他的贼人正巧回来了,沈清莲面色惨白,慌不措路地掉头就跑,那男子迅速的撵了上来,几步就到了跟前,拎小鸡般把沈清莲又拎进了屋子。 男子长脸瘦高个神情阴郁,此时,正一脸淫邪的望着跌在地上的沈清莲,见她虽是神情狼狈,可一张玉兰花似的小脸,仍是娇美可人,双眸惶惶的望着他,更添楚楚动人之态,男子凑上前去,啧啧赞道,“没想到倒小觑了娇滴滴的小美人,居然自己挣脱了绳索,还把窗子砸开了,若是爷迟来一步,只怕就让小美人跑了,那就亏死了,让兄弟们白忙活一场。不过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若不是老大叮嘱,爷恨不得立即就要了你。”说着,手就摸上了沈清莲的脸。 沈清莲嫌恶的偏过头去,心里绝望恐惧之极,眼中泪水盈盈,若是受辱,不如一头撞死算了,男子虽是得了老大嘱咐,知她是老大看上的人,可见沈清莲美色动人,因挣扎香肩半露的,更是秀色可人,到底色胆包天,寻想道,反正她也不是处子,自己就是把她睡了,老大也不晓得,想到此,一把把她扯进怀里,就用力扯着她的衣裳,沈清莲只觉被他碰到的地方,恶心至极喉头作呕,看着他越发淫邪的双眼,心里知晓,只怕自己今日难逃此劫,她闭了闭双目,虽是不舍得就这样死了,可也不想忍辱偷生,她一口咬在男人的手上,狠狠的咬住,男人吃痛,松开抓着她的手,沈清莲迅速起身,冲着墙壁一头用力撞去。 赵锦凌带着人赶过来时,就见着这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莲娘”他箭步如飞的冲进来,一脚踹得正往门外逃的男子口吐鲜血,到底迟了一步,他蹲在沈清莲跟前,黑眸惊慌恐惧的望着昏迷不醒的沈清莲,见她额头还在潺潺流淌着鲜血,水盈盈的双眸紧紧闭着,手兄无措的捂住沈清莲流血的额头,唤道,“莲娘,莲娘,都怪爷来迟了,你可不能有事!爷也不准你有事...”眼神中流露出害怕慌乱,语无伦次的命令道。还是青云提醒,“爷,赶紧带姨娘去找丈夫。”赵锦凌这才醒过神来,小心翼翼的抱起沈清莲,就往门外马车奔去。 马车赶得飞快,可赵锦凌犹自不停的催,到了医馆门口,不等马车停稳,赵锦凌抱着沈清莲就跳下了马车,心急如焚的往医馆里冲去,揪住正在帮人看病的大夫,就往屋里走去,外头看病的人虽是心中不满,可看着他几个人凶神恶煞般的,也不敢多言,大夫也被他们这阵势吓得战战兢兢的。 第五十四章 纠结 赵锦凌瞪着凌厉的双眸,一脸焦急的催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救我夫人,若是她有个好歹,小心你头上的脑袋。”怕大夫不尽心,又恶狠狠的威胁道。 大夫不敢怠慢,立即小心谨慎的先止血包扎伤口,诊过脉方舒了口气道,“夫人只是失血过多,虽是有些严重,但幸好没有性命之危。”随后又开了几副药。 赵锦凌这才发觉自己后背的衣裳都汗湿了,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可看着沈清莲此刻惨白的脸,头上的层层白布包裹着的伤,衣裳上的斑斑血迹,只觉触目惊心,心疼得紧,他抱着她上了马车,贴了贴沈清莲冰凉的小脸,扯出毯子包裹着她冰凉的身子,此时方注意到沈清莲手脚上都是伤,看着她娇嫩肌肤上的累累伤痕,赵锦凌恨得咬牙切齿的,寒声对着车外跟着的青云吩咐道,“跟青山说,审问完了那家伙,把他活剐了,还有一定要把他的同伙都从他嘴里撬出来,我要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世上。” 赵锦凌满身寒意,满脸的狠戾,爷的女人也是谁都能打主意欺负的。马车外的青云打了个寒颤,这掳了莲姨娘的家伙只怕要惨了。不过爷对莲姨娘真不是一般的上心,看今天为了莲姨娘的事,爷都要急疯了,爷虽风流,可从没对哪个女人如此紧张过,看来以后对莲姨娘更要恭敬些,不过这些人也是胆大包天,惹谁不好,惹到爷的头上,还敢掳爷的心尖子,不是自寻死路吗。青云摇摇头道。 原来上午沈清莲的马车发疯,青云和几个侍从追上马车时,车里已是空无一人,连马车夫都了无踪影,顿时察觉不对,迅速令一个侍从回去跟侯爷禀报,他带着人再去寻找,第他沿着线索找到她们跳车地方时,就只见到青儿和喜儿昏迷在林子里,当时他心里就咯噔一声道,糟了,把她们弄醒一说,果然马车夫有问题,心里后悔不已,因府里马车赶得最好的是老王,所以一般外出都是吩咐他赶车,他老实木讷,平日谁不会注意他,今日又戴着草帽,两人身形相似,倒没想到给了贼人可乘之机。 赵锦凌接到信,气得一脚踢翻了侍从,就骑上马飞奔而去,听青云把情况一说,脸色阴沉得可怕,吩咐他们仔细在小树林里搜查,自己转身骑着马又飞奔进城,因想到这才出府不远,贼人带着人肯定跑不远,马车又被弃了,最有可能还是偷偷躲进城里,赵锦凌立即向知府请求暂时封锁城门,他就带着人四处搜寻,也是运气,贼人带着沈清莲躲藏时,被人看见,人家见他扛着女子,鬼鬼崇崇的跳进一个无人住的院子,正好赵锦凌带着人搜寻到这里,听说了这个消息,立即就赶了过去,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赵锦凌看着沈清莲惨白如纸的小脸,心里隐隐后怕,没想到莲娘如此刚烈,自己若是再迟些赶到,只怕她就香消玉殒了,一想到这,赵锦凌心里就隐隐作痛,也更是痛恨害莲娘的人。 马车到了府门口,赵锦凌直接抱着她回了绿荷园,青儿和喜儿只受了轻伤,看赵锦凌抱着莲姨娘回来,都担心的跟进去,赵锦凌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榻,又细心的给她把被子掖好,回过头眼神冷冷的瞅着她俩,心里不满她俩没照顾好莲娘,厉声斥道,“好好照顾姨娘,再有闪失,爷就把你们给卖到青楼里。”青儿和喜儿被侯爷锋利的眼神吓得跪在地上直抖,话都说不出来,直连连磕头。 赵锦凌安顿好莲娘,这才出府去处理沈清莲被掳一事,他纵马赶到自己的庄子,青山把人抓住,就拎进了附近的庄子,开头男子死活不松口,可被青山一用刑,立马鬼哭狼嚎的什么都招了,原来他和他的同伙是街上的小混混,为了弄些银钱,什么都干。 就在几日前有个遮掩的严严实实的男子,带着一个女子画像找到他兄弟二人,让他们想法弄死这个女子,给了他们两百两订金,说是事成后再付四百两给他们,到时如何行事会通知他们。他们兄弟知晓是赵爷府上本不敢接,可这事做起来简单,酬劳又高,他又再三说,只是府里的一个姨娘,死就死了,全江洲府都知道,赵爷风流,哪会把个姨娘放在心上,这才接了。就在昨日,他过来通知我们这个女子的出行地点,又仔细交待他们如何行事。 只是我的大哥被画像女子的美貌所惑,舍不得把她立即弄死,就想着掳了人来偷偷藏起来,这样美人银两都得。到时只骗那人,被我们弄死了就行了。听着他的招供,赵锦凌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头,攥得格格作响,额头青筋直跳,满脸阴鸷,看死人般的盯着被打得皮开肉绽的男子。 眼中恨意涛天,虽是恨这两人,但他更恨那指使他们害死莲娘的男子,若不是这两人舍不得莲娘的美色,只怕等自己找到莲娘时,莲娘就是.......赵锦凌不敢想下去,他得尽找出这个要害莲娘的男子,可惜这两人没能见到他的模样。 赵锦凌想着这事,大步走出去,毫不理会身后男子的哀求求饶,青山又马不停蹄的带着人把另一个也抓来了,这两人赵锦凌自然不会放过,他只要一想起莲娘额头上的鲜血,就满脸狠戾,只是是谁要这样处心积虑的除去莲娘。 赵锦凌思忖着自己该如何查这件事,还有莲娘要回清河看她娘,是自己昨天才吩咐下去的事,外人肯定不可能知晓,可这贼人却能提早放倒马车夫自己假扮,可见是府里有人里应外合。赵锦凌脸阴沉沉的,是哪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叫我查出来,非剥了他的皮。 却说海裳院里的赵雅丽这些日子特别关注绿荷园的动静,三番二次的让彩青去盯着,知晓侯爷抱着身上都是血的莲姨娘回了绿荷园,她心里还暗暗高兴,以为这事成了。一会功夫又听说害莲姨娘的贼人被抓住了,她面色顿时变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口,七上八下的,不知赵青雇这两人有没有落下痕迹或者把柄,若是让侯爷瞧出端侃...她坐立不安,心里惴惴,想马上出府去见赵青问问他,“这事他做得是否周全。”可这时更不能轻举妄动惹人怀疑。 门口守着的彩青,偷偷观察着丽姨娘,见她自从听到自己禀报的消息,就面色苍惶,坐立难安的,心里有些猜疑,但又不敢肯定,她那天隐隐约约,听到姨娘与赵青说什么得宠,姨娘...这些字眼的,而且这些日子,姨娘让她紧盯着绿荷园的动静,她就觉着奇怪,要知晓莲姨娘的几个近事丫鬟嘴都严实,绿荷园里管得也很严谨,虽还达不到如铁桶一般,但等闲消息,外人无法打探。 虽说丽姨娘以前也经常令她打探绿荷园的消息,可最近几日反常得很,丽姨娘几乎是让她盯着莲姨娘的一举一动。再联想今日莲姨娘出事,她有个大胆的猜测,就是莲姨娘今日这事与丽姨娘有关,她心里有些兴奋,若是她能证实此事,她是不是能利用此事待罪立功,侯爷看在自己的这份功劳上,应是不会对自己见死不救的,思及此,彩青激动极了,她再不想被逼着吞毒药,更不想被胁迫。 且不说彩青自此如何关注丽姨娘的一举一动,只说沈清莲头疼欲裂的醒来,已是夜幕沉沉,她是被痛醒饿醒的,她睁开眼就见昏黄的灯光之下,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看不见正面,正背着自己,在挑着灯花,沈清莲脑子有些迷糊,身子一动,全身痛得紧,特别是头,她扶着脑袋,痛苦的呻吟一声。 正在挑灯花的赵锦凌听见她的呻吟,忙转过身来几步上前,坐在床榻上紧张的摸着她的额头,脸上欣喜又关切的问道,“莲娘,你可醒了,可是身上不舒服?”大夫交待说她半夜可能会发烧,所以赵锦凌一直关注她的状况。 沈清莲盯着面前俊美而又熟悉的脸,双眸呆滞的望着他,没有说话,她分不清是做梦,还是自己的幻觉,她不是撞墙死了吗?怎么还会看见他,赵锦凌见沈清莲双眸呆呆的盯着她,以为她的头被撞傻了,紧张的嚷道,“来人,快去请大夫来....” 他这一嚷嚷,沈清莲才恍然自己不是做梦,也没有死,思及那时的恐慌无助,此时头上身上清析的疼痛,像是做了一场噩梦般,她不禁抱住赵锦凌放声大哭,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真的是把她吓坏了,当时豁出去的时候还不觉得,可现在忆起只觉自己委屈害怕极了...... 赵锦凌第一次看她这般痛哭撕心裂肺般,那双仿佛氤氲着雨雾的水眸,令人看着心疼极了,忍不住就想要搂着她在怀,抚去她的忧伤,他安抚的拍着她的背,轻声呢喃道,“好了,都过去了,莲娘别怕,有爷在呢,爷保证以后再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沈清莲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才觉着心里好受了些,才停住泪,肚子就响起来了,她尴尬的摸了摸肚子,赵锦凌双眸露出笑意,柔声问道,“莲娘饿了吧,厨房里有一直温着的粥,爷让丫鬟端点粥来给莲娘用。”沈清莲忙乖顺的点头,她委实饿坏了,两餐都没用,还又耗神又伤身的。 赵锦凌扶着沈清莲坐起来,又转身出去吩咐丫鬟,顷刻丫鬟就端来了香气四溢的鱼片粥,沈清莲有些迫不及待的去接碗。被赵锦凌抢先一步,他端起碗,又打发丫鬟下去,就拿起勺子来喂沈清莲,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沈清莲嘴边,沈清莲有些反应不过来,半晌方张开口接了,只觉这粥熬得软糯可口,鱼片鲜嫩,真得十分美味,顿时注意力都在美食上了,她一口接一口的,很快一碗粥就见了底,等赵锦凌放下碗,她还有些恋恋不舍的。 赵锦凌好笑的看着她,点点她的小鼻子,揄揶道,“真是小馋猫,好了,夜里不能吃得过饱,对身子不好,你乖乖的好好睡一觉,爷让厨子明早给你做你受吃的。”说完又出去让丫鬟打来热水,亲手拧了毛巾给她擦脸擦手,弄完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躺下,为她盖好被子。仿佛她是易碎的娃娃,沈清莲心情复杂的看着他,眸中有着她自己都不自觉的信赖和依恋,没想到这次还是他救了自己,还这般细致温柔的照顾疼爱她.... 明明是个风流浪子,为何要对自己这般好,我不想要你对我这般好,我怕自己会忘了你的风流,迷失了自己的真心,到时不舍得离开,心甘情愿的留在你的后宅,只为等待你偶尔的眷顾,或看着你宠爱着一个又一个的新欢,却早就将我抛之脑后,这该是何等残忍的事,想想就痛不可抑,不,我的重生不是为了过这样的日子的......沈清莲摇摇头,想晃去自己内心纠结的情感。 察觉到赵锦凌的目光望过来,沈清莲忙侧过身子闭上眼眸,努力抛开自己纠结复杂的心思,便将心思转到白日里的绑架上,自己与人无冤无仇的,到底是谁要害自己的,她想来想去,与人结仇不可能,自己一个深闺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到哪里与人结冤。 而且贼人如何知晓自己今日出府,还能提前冒充车夫,她脑中亮光一闪,毕竟前世是在皇宫待过的人,她很快就想到了关键地方,如果说谁最想害自己,除了府里的姨娘,不做第二人选,利来后宅的争斗就残酷的,自从自己进府赵锦凌晚上就从没宿在别的姨娘处,这样的独宠,自然会遭受府里姨娘们的忌恨。 第五十五章 柔情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只是不知是哪个姨娘的动的手,看来以后更要加倍小心,她脸上露出一丝疲惫,这就是后宅的生活,你不与人争,可人家不会放过你,她无比厌烦这样的生活,所以赵锦凌此时待自己再好又有何用,他的女人这样多,就这江洲府里的几个女人就够令人头痛的,更别说京城的,还有外头的.... 沈清莲光想想就心烦不已,自己若是陷入了他的温柔里,那才是万劫不复,就这样挺好的,保持一颗平常心,冷静自持......她方才有些纠结的心又渐渐坚定起来,想通了,身上轻松下来,眼睛就睁不开了,今日本就受了惊吓,又流了不少血,身子虚弱,便又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赵锦凌洗过澡出来,就见她已睡着了,他侧躺在她身旁,撑着身子静静的看着她,见睡着的她,长长的眼睫在雪白的面容映下一层阴影,显得柔弱又乖巧,如一幅娇柔美人凝思图,又似夜里静静盛开的丁香,他不由轻轻揽过她的身子,紧了紧拥抱着她的手臂,心里掠过一丝阴霾,自己差点就失去她了,沈清莲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头,赵锦凌慢慢低下了头,微微含住了她的嘴唇轻轻地吸吮了一下,然后便看着她的睡颜一夜无眠。 翌日,沈清莲起床,厨房果然准备了许多精致的早点,赵锦凌没让她起床,给她在床上放了一张小炕桌,青儿把拎来的食盒一打开,沈清莲顿时满脸惊喜,眼巴巴的盯着炕桌瞬间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色点心,精致小巧,就是看着都是种享受,更别提这阵阵诱人的香气。 赵锦凌接过喜儿端来煮得糯糯的红枣桂圆粥,放在沈清莲面前,又给她捡起一个做成花瓣形状的点心送到了沈清莲唇边,笑眯眯的道,“你尝尝味道如何?” 沈清莲虽有些惊诧,但抵不定美食的诱惑,张嘴就咬了一口,而那一小口入嘴,沈清莲的眼睛瞬间亮了,实在太好吃了,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又是什么做的,这点心外层酥脆,入口却是绵软,点心里头还带着浓郁的奶香和花瓣淡淡清爽的花香味,吃起来甜而不腻,满口生香。 “好吃吗?”赵锦凌看着她满脸享受的神情,一脸宠溺的看着她,柔声问道。 沈清莲连连点头,自己伸手接过点心又往嘴里送,筷子不停歇的又挟了其他几样点心吃了,半碗红枣桂圆粥也下了肚,这才动作慢下来,抬眼就见赵锦凌正眼巴巴的盯着她,自己也没顾得上吃,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也吃,要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赵锦凌眼神中带着些委屈,撒娇道,“那莲娘喂我,就像刚才爷喂你一般。”沈清莲有些无语,不过看在他费心送来这许多好吃点心的份上,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赵锦凌脸上顿时绽开俊美的笑颜,沈清莲挟起一块点心送到他嘴边,他立马欣喜的接了,这些点心做得小巧,他一口就包了,一边吃着,一边点头,一副十分满意的样子,脸上笑着像个孩子似的,一时气氛十分美好。 沈清莲瞧着,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反正她也吃得差不多了,倒是专心投喂起赵锦凌来了,直到把一碗肉粥也喂完,才放下筷子,就被赵锦凌抱住,亲了半天,直亲得沈清莲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才放开她,一脸心满意足的咂巴着嘴道,“真好吃,以后莲娘就这般喂爷吃吧!”沈清莲又气又恼,幸好丫鬟们识趣,早就退下了,不禁白了他一眼,嗔道,“你下次再这样,我可生气了,还想让我喂饭,美得你。” 赵锦凌嘻皮笑脸的凑到沈清莲跟前,呵呵笑道,“爷让自个的娘子喂饭,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沈清莲脸色顿时微黯,垂下头道,“爷可别胡说,莲娘只是爷的妾,那能当得起爷的娘子一说,现在夫人还没进门还好,若是爷以后娶了夫人进门,只怕夫人要生气的。” 屋内气氛顿时凝滞下来,赵锦凌有些尴尬,他向来视规矩如无物,他高兴愿意抬举,让人称呼夫人都不算什么,可偏偏莲娘却是看重这些个规矩礼法,又不好跟她生气,掩饰般的轻咳了几声,打岔道,“莲娘可知这些点心哪里来的?” 对于一个吃货来说,没有比这更吸引人的了,沈清莲马上被转移注意力,好奇问道,“对呀,我正好奇,好似我们府里的厨子从没做过这般好看又好吃的点心。” 赵锦凌脸上带着些得意道,“是爷特意从西边找来的一个专门做点心的厨子做的,怎么样好吃吧,爷准备马上在京城开几个这样的点心铺子。”沈清莲赞同的连连点头,这样好吃又精致的点心,肯定好卖,她不由对赵锦凌刮目相看,果然不愧是生意人,做什么都能立马想到生意上头,自己买铺子的事,若不是想着给自己留条退路,不好让他知晓,让他去办的话,准保很快就能买个挣钱的铺子。 赵锦凌被沈清莲亮晶晶的眼眸盯得是浑身舒坦,比自己拿下笔大生意还要开心,有什么比被自己心爱的人认可还要得意的事呢,他笑得嘴巴都要咧到后脑勺了,沈清莲不禁瞪了他一眼,没出息,平日的冷峻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这些日子,沈清莲就光躺在床上养伤了,她也没追问赵锦凌,有没有找到害自己的人,不是她不关心,只是她知晓,以赵锦凌现在宠爱自己的程度,若是找出来了,他必不会放过的。既是没有提,那自是没查到,她问也是多余,因此她只一心养伤,直到头上的伤完全好了,手上脚上破的地方倒是好得快,毕竟伤口不深,也不会留疤,就是额头上伤口挺深的,大夫说,肯定要留疤的,沈清莲心情有些不豫,她虽是一直恨自己长了这样一副招祸的脸,可真要变丑了,心里还是有些难受,谁不想自己美美的呢。 赵锦凌见她面色沉豫,忙抱着她安慰道,“莲娘,别担心,爷早就让人上京城问我姑母讨要凝脂膏了,那个去疤效果最好,莲娘额头上的这点疤抹一段时日就好了,保管莲娘还是最美的。” 沈清莲看了他一眼,也不知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安慰自己,但心里还是颇为感念的,就对着他笑了笑,能去最好,实在去不了也没法子,她也不会为这点事钻牛角尖。 “姨娘,二姨娘和三姨娘来看你了。”丫鬟在门外通报道。“不见,让她们回去。”赵锦凌顿时面色沉下来,断然拒绝道。沈清莲在边上也没有吱声,换作平日,她是不会这样落这些姨娘的面子的,可经过这回的事,她也算是看清了,她再如何做与这府里的姨娘们是不可能和平相处的,那又何必再********,委屈自己。 而赵锦凌也不是傻子,莲娘这回发生的事,他仔细想过,最有可能的就是府里姨娘干的,虽还没查出是哪一个,可这时候,他可不会让这些姨娘来给莲娘添堵,再说谁知她们安的什么心啊。这几日就没个停歇,天天往这跑,倒是殷勤得很,被他打发了,今儿个又来了。他有些不耐的又添了句道,“让她们在自己院子里安份呆着,别四处乱窜,打扰莲姨娘养伤。” 二姨娘三姨娘在外面听着,脸色顿时一白,两人颇有些狼狈的转身回去了。两人默默的走回院子,二姨娘停在自己院子门口对着三姨娘说道,“妹妹来我这院子坐坐吧,一个人也怪闷的。” 三姨娘面色阴郁微微颔首,跟着她进了屋子坐下,丫鬟沏上茶来,二姨娘就让她们都下去了,对着一直默不作声的三姨娘道,“如今在这府里,也就你我最闲了。”脸上带着自嘲的笑意。 三姨娘抬起头与她相视一笑,倒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三姨娘脸上露出个苦笑道,“我们都是老夫人给爷的,想当初大家还都羡慕我俩,酸话都听了一萝筐,可谁又知这其中的苦楚呢,你说我俩现今连爷的面都难得见上一回,若是生下个一儿半女的也就算了,往后多少有个依靠,可跟了爷这许多日子,也不曾怀上过,现今又是这么个情景,以前丽姨娘进门,她虽是得宠,但偶尔爷还会到我们院里宿上一晚,可自从莲姨娘进门,爷可是谁都不要了,就是她不方便的日子,也把爷拢在身边,这样下去我们的日子该怎么过?” 三姨娘面色复杂,原本她对莲姨娘一直是心存感激的,毕竟上次的事是莲姨娘帮了她,才让她弟弟及时得到救治,对此她一直极为感激,因此也几次三番的想与莲姨娘亲近,可莲姨娘虽看着好说话,却与谁相处都带着疏离,她每次厚着脸皮上门,她都是淡淡的。 几次下来她也看出来了,莲姨娘不愿与谁走得近乎,也就没再去讨嫌,再加上看着她那么得爷的宠,心里委实也不是个滋味,心里有时也会忍不住嫉妒,同样是姨娘,为何她就过得那样风光,心里不免觉着不甘心。 二姨娘瞧着三姨娘的神情,心里冷笑,这府里哪来的姐妹情份,大家同侍候侯爷,有人得宠必然也就有人失宠,爷又是这样风流的性子,今日是莲姨娘,谁知道过段日子又是什么姨娘,更别论还有那外头的不知凡几,怨得过来吗?她反正是早就死心了,只想图个安稳的日子,至少在这府里不少吃不少喝的,每月还有月钱拿,她以前以为三姨娘也跟她一样看透了。 上一糟的事还能解释她是为了救弟弟,可这些日子她看着她上赶子讨好莲姨娘,她说是感激莲姨娘帮了她,可私心里是个什么想法,只有她自个晓得,只怕还是想着借亲近莲姨娘的机会,与爷讨近乎吧,莲姨娘不待见她了,现心里又抱怨上了,今日自己也是鬼迷心窃的被她说动去看莲姨娘,倒挨了爷一顿无缘无故的训,原本把她叫进屋,自己还寻思着想劝劝她,自己还没开口呢,她倒是撺掇起自己来了。 既是如此自己又何必枉做好人,她与三姨娘寒喧几句,又闲话了些家常,三姨娘几次拐到莲姨娘的事上,都被她一笔带过,几次三番下来,三姨娘也知晓二姨娘只怕是不想掺合这事,只想一心过她清静日子,心里颇是瞧不上她,事事不与人争,整日就缩在自己院子里,跟个隐形人似的。自己从前还处处与她亲近,想着两人都是老夫人身边的,境遇也相同,怎么说也比旁人亲近,可不想她是扶不起来的阿斗,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吓得不行,不敢争也不敢与人斗的,活该一辈子受冷落。 两人说不到一处,三姨娘就有些意兴阑珊的,很快就告辞了。丫鬟杜鹃搀着三姨娘走回自己院子,杜鹃看她闷闷不乐的,关心的问道,“姨娘怎么了,可是走累了。” 三姨娘揉了揉额头,摇头道,“没事,几步就到了,对了丽姨娘那里最近有什么动静?”所以说府里都是聪明人,莲姨娘这事一出,大家虽没明说,可都心知肚明,这事指不定就是府里那个姨娘搞的鬼,而三姨娘在这府里呆得的时间长,更是心里有数,府里二姨娘是个事事不敢与人争的缩头乌龟,没有胆量做这种事,秀姨娘更不会做,因为府里无论谁得宠与她都没关系,她从来都不得爷的喜欢,她只会在乎手里的管家权。自己又没做,不用说,这府里只丽姨娘最有可能,而她最近又频频出府。所以在丽姨娘盯着绿荷园的时候,三姨娘却也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所以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指不定谁能笑到最后呢,她冷冷笑道,丽姨娘一心想铲除莲姨娘,就让她俩斗个你死我活的,到时府里还有谁能与自己争,她可不赞同二姨娘说的,没有了这个还有哪个,先把府里扫干净再说,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第五十六章 心思 别怪她心狠,不对别人狠,自己就没有好日子过,她再也不想像上回一样,自己遇到难处,却无能为力,还得靠人家的施舍,才救了弟弟的一条命回来,也不想再上赶着巴结人还得看人的脸色,凭什么,谁也不比谁高贵,只不过拼得是谁更得宠而已,若府里她是第一人,再遇上什么难事,还用得着低声下气得去求别人,所以她死活也要争一争。 海棠院里的丽姨娘这几日却是如坐针毡,她这几日也打着探病的幌子去过绿荷园,可都被侯爷的人给挡住了,连沈清莲的面都不曾见,她心里忐忑不安,信也不敢递出去,更别提出府了,她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害怕被侯爷查到什么,晚上噩梦连连,只几日功夫人就憔悴不堪,白日里还不敢让人看出端倪,只能用浓妆掩饰。 沈清莲这些日子则都被闷在房里,出了上回的事,赵锦凌自是不肯再单独让她回去,一定要等他抽出空来陪她去才行,说起来过完年,赵锦凌生意上的事顿时多起来,留在府里的时间都少了,沈清莲虽是挂念娘亲,可也没法子,再上回的事也实在令她心有余悸,只得耐心等侯。 白日无聊之季,她又不想做绣活,便又寻思着做起了胭脂香膏,此时园子的各种花都争奇斗艳的盛开着,一眼望去姹紫嫣红,美不胜收,倒是不愁没有花瓣,她每天兴致勃勃的捣鼓这些,倒是时间过得飞快。 一转眼七八日过去了,她捣鼓了几种香膏和一些胭脂,送了些给喜儿、青儿、欢儿和院子里的丫鬟,她们拿到都欢天喜地的,一打开沁人心脾的清香味就扑鼻而来,心里喜欢极了,一用竟比铺子卖得最贵香膏胭脂都好,沈清清见她们用得开心,不由嘴角微翘,还留了几瓶特别做给李芸娘的。 终于赵锦凌把事情处理好了,抽出半天空,便要送她回去,因之前沈清莲三令五申的言明,这次可不能在车上胡闹了,对着一脸严肃的沈清莲,赵锦凌不舍得惹她生气,也就没敢太放肆,沈清莲也感觉出来了,自从她上次出了事之后,赵锦凌对她反倒更着紧了,等闲不敢再招惹她生气,她的气焰也见涨,对他也不再一味忍让,所以说女人只有在在乎自己的男子面前才会流露自己的真性情,才能活得恣意,才会开出最美丽的花朵,而不是一味的忍让委屈求全。 马车一停下,沈清莲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要跳下,被赵锦凌一把揪住,面带不愉的斥责道,“什么时候添了这毛毛躁躁的毛病了,这跳下去万一摔着了,可怎么得了,那额头上的伤才好,都到门口了,就急在这一时....” 沈清莲对着赵锦凌絮絮叨叨的话,翻了个白眼,自从上回的事,他就添了这哆嗦的毛病,赵锦凌把沈清莲扶下马车,顶着街坊异样的眼神,紧紧牵着沈清莲的手往家门口走去,里头的李芸娘听到翠儿的禀报,已是急急忙忙的迎出来了,母女俩亲亲热热的馋着手回到屋里,半晌李芸娘方记起赵锦凌来。 李芸娘不好意思的瞧了一眼边上一直含笑看着她们母女的赵锦凌,心里有些歉意,忙撇下沈清莲,热情招呼着赵锦凌,沈清莲委屈的嘟了一下嘴巴。赵锦凌也瞧出了她们母女好久不见,肯定有很多体已话要说,立刻识趣的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在这耽搁了,明早我再来接莲娘。” 等送走赵锦凌后,李芸娘便拉着莲娘坐下,又让翠儿赶紧把厨房里几样莲娘爱吃的东西端上来,而后让她一边吃着,一边又细细的问起她这些日子的情况。 沈清莲自是报喜不报忧的,只挑好的说给李芸娘听,至于她上次被绑的事,是一个字也不敢提的。李芸娘瞧着莲娘面容红润,心也放下了些。其实都是最近时日补的,上次受伤后,赵锦凌珍贵的药材拿进来不少,又吩咐厨下每日都要炖一碗进补的药膳给莲娘吃,这段时日吃下来,面色自然红润好看。 李芸娘看着欣慰,又认真的嘱咐道,“侯爷对你好,这是你的福气,我们更要用心侍候,万万不可使小性子,意气用事,娘这里你也不用老是记挂着,有了夫家的妇人,那能老是往娘家跑的,侯爷疼你这才事事顺着你,可老这样也不像话,娘这里有翠儿照应着也没什么事,你只安心侍候侯爷,最好尽快生个一男半女的,你以后也有了依靠....”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 沈清莲嘴上应得好,至于走不走心,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沈清莲也仔仔细细的问了李芸娘最近的事,事无巨细,就这般唠唠叨叨的,两母女说许久方才歇口。李芸娘有几次张口欲言,却又闭上了嘴,她想说,春生还来过家里几趟,林婶一家人都搬走了,临走把借的银钱也都还来了。只是左右寻思还是别再提这宗事,让莲娘心里难受。 最后两人又提到了买铺子的事,李芸娘提议道,“莲娘,娘看买铺子的事还是算了,你说这事要瞒着侯爷,不让他知晓,可若是在这街上买铺子只怕迟早绕不过他,不如我们在乡下买个庄子买些地。” 沈清莲听得眼睛顿时一亮,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买庄子买地也挺好的,她兴奋的抓着她娘的手问道,“对呀,还是娘聪明,莫不是这庄子和地的事,有现成的。”李芸娘笑着颔首道,“也是巧了,我去中人哪时询问铺子的事,正好他有个亲戚正在那里求他帮忙卖他家的庄子和地,听说是家里碰到了急事,正着急用钱,不得已才卖掉的,听他说,那庄子里可出息了,有一片果林,每年都出果子,光果子每年就能卖不少钱,还有其他的进项,只是他要人家连他庄子后的荒山也一起买走,好多人就不愿,荒山买来有什么用啊,什么也种不了,等于白搭钱,所以许多人不愿意。” 沈清莲听着却双眼亮晶晶的,很感兴趣,她欣喜的道,“娘,您要是确定这庄子和他说的一样,我们就把它买下来,荒山也没事,到时我都能让它利用起来,只是他这庄子作的是什么价?” 李芸娘抽出二根手指来比划了一下道,“他说最少二千两,你上次给我的首饰,我没舍得当,林婶把我们借的钱还上了,还差个几百两。”虽说要拿这样一大笔钱买庄子,李芸娘心里有些没谱,也有些舍不得,可她一贯听莲娘的话,更相信莲娘,只要莲娘说好的,她从不会反对,所以还是积极的盘算着。 沈清莲听林婶把钱还来了,顿时愣了一下,只道春生春闱高中,他家里自然也宽裕了,也就没有多想,很快就又关注到买庄子这事上了,李芸娘见此,也松了口气,她也不想再因春生的事,横生枝节,毕竟莲娘现已是侯爷的人了。沈清莲沉吟片刻道,“钱的事,娘不用操心,我来解决,娘只负责把庄子看好了,把它买下来就是,娘若是办事不方便,没有人手,到时再买两个仆人。” 李芸娘顿时连连摆手道,“这点小事,娘还是能做的,买那许多人做什么,说句不好听,买来了还没地方安置呢,到时娘亲自去庄子上看就是了,你也别把娘看得太无用了,想当初,你爹在的时候,这家里家外还不是娘一手操持,娘小时候可也是穷苦出身......”李芸娘的语气里带了些追忆,仿佛想起了过往,脸上有些怅怅然。 沈清莲见此,怕又招出了娘的伤感,忙岔开话题,接着就庄子的事,展开了详细的讨论,最后两人一置定下,等看过就买下这庄子。这个晚上母女般自是同榻而眠,说了一夜的话,次日早上青云来接的时候,沈清莲才将将起床,原来赵锦凌被生意上的事绊住了脚,实在抽不出空来接她,就让青云和青山来接她。 两人生怕沈清莲不快,爷临走可交待了,一定不能让莲姨娘因为他没能去接她生气,所以听丫鬟说,莲姨娘才起,还要等一会,一点异议也没有,反而非常殷勤的说道,“让莲姨娘慢慢来,小的们不急。” 沈清莲若是往常才不急呢,赵锦凌不来接,她更高兴,省得自己还得担心,他又在车上乱来,可是今儿她原本是想等赵锦凌来接她时,问他要一千两银票的,买庄子她可还差几百两银子呢,再加上买下来,还得买几个打理庄子的好手,可偏偏他今儿没来,也可以回去问他要的,只是到时又得使人送过来,耽搁时间不说还费事。 她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想了想吩咐喜儿把青云叫进来,青云毕恭毕敬的进了屋,打眼一看就见座上女子容光耀人,心道,这可是爷心尖子,平日他们也是不敢正眼看的,现今更是头都不敢抬,躬身站着,听候吩咐,只听得娇柔的声音问道,“我知晓你是爷跟前最得力的,我现在要一千两银票急用,你身上可有?” 青云惊诧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迅速又低下头,恭敬的回道,“回禀莲姨娘,奴才身上没有这么多的银票。”说到这,顿了顿,接着道,“若是莲姨娘实在有急用,这清河县有几家爷开的铺子,奴才倒是可去铺子里先取来与姨娘。” 这可是爷的心尖子万不能得罪了,这银票数目虽有些大,但以爷对她的宠爱,肯定愿意给的,自己若是推脱惹恼了莲姨娘,到时在爷面前上几回眼药,只怕日子就难过了,他想着不禁悄悄摸了下屁股,这还是前些日子莲姨娘出事时,爷让人打的,说自己护主不力,爷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上心,因此他对莲姨娘可是巴结都来不及,哪里敢得罪。 沈清莲一听不由满脸惊喜,喜笑颜开的吩咐道,“那你马上去取来,爷哪里到时我自会与他说,不会令你为难的。”青云自领命去了。 等到青云取来,沈清莲接过偷偷交给她娘,悄悄嘱咐道,“娘,那庄子若是太远,您也别亲自去,雇个信得过的人去就行了,你身子一向都不太好,可不能累着了。”李芸娘连连点头,抹着泪水。她虽然十分不舍莲娘离开,却也知道莲娘现是入了别人家的门,能住一晚已是十分开恩了,就依依不舍地把莲娘给送到了院子门口。 又让翠儿把几个装了酸菜和咸菜的坛子搬上了车,说道,“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就是自家做的几坛酸菜和腌萝卜,我看你喜欢吃,带些回去,早上就稀饭吃。”沈清莲双眼含泪,笑着道,“娘做的这几样,确实好吃,外头买也买不来的。” 沈清莲又与她娘作了道别,知道她娘肯定是要看着她离开才会回去的,便硬着心肠,头也不回地进了马车,走了。驶出了几丈远,沈清莲忍不住偷偷掀开了后面四四方方的小帘子,只见她娘还站在门口朝马车行走的方向挥着手,她忽的鼻头一酸,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滴了下来。 她默默的流着泪,哭得畅快淋漓,青儿和喜儿怎么劝也劝不住,只惊得手足无措的,等泪水流得差不多了,沈清莲才拭干泪水,想着还得好一会儿才会回到江洲,便闭着眼靠在车内的软塌上,青儿和喜儿也不敢说什么,只小心翼翼的给她盖好薄毯。 这一路倒是平安无事,沈清莲却是睡得不安稳,迷糊着双目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没踩好小杌子,差点就摔了,到这时候,她才从睡意朦胧中清醒了过来。 才回了绿荷园没一会儿,三姨娘便找上门来了,彼时,她正吩咐了人先端了几碟点心上来,见她来了,便唤了她一起吃,因回来晚了,又错过了午饭时间,这会她早就饥肠辘辘,如今看着摆着的这几道都是她喜欢的吃食,她倒是一个一个吃得很欢快。 第五十七章 惜玉 三姨娘手里捻着一块红豆糕,却是没有吃的心情,见沈清莲只埋头吃,三姨娘便放下了手里的东西,颇有些酸溜溜的说道,“还是妹妹好,娘家离得近,侯爷也疼妹妹,说回去就能回去看看,像我们家里亲人离得远,都不知什么时候能见上一面。” 沈清莲咽了口茶,方才抬头看她,说道,“三姨娘这话说的可不妥,知晓的是说三姨娘羡慕我能时常回家看望母亲,不知情的还以为三姨娘在抱怨侯爷薄待了你呢!” 三姨娘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都白了,忙急急分辩道,“妹妹你误会了,我没有,我怎么会抱怨侯爷呢,妹妹你是最知晓我的...”顿时双眼含泪,楚楚可怜之态,不晓得的人还以为她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沈清莲实在腻味了这人,之前帮她是看在她对自己弟弟也是一片诚心的份上,哪想到她倒是粘乎上自己了,若是与自己真心结交也就罢了,可明显觉着自己性子柔和好欺,想利用自己与赵锦凌套近乎,自己虽是不太在乎赵锦凌与谁在一起,可也不愿被人当傻子似的利用。 三姨娘眼含热泪可怜兮兮的坐了半天,见沈清莲光顾着吃她的点心,好像没看见似的,只得按下心里的怨气,收起泪来主动与莲娘搭话,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又说了会话,三姨娘看沈清莲爱搭不搭的,眉宇间带着些不耐烦,知晓再待下去也没趣,就寻了个借口走了,只是才走出绿荷园就变了脸色。 沈清莲瞅着三姨娘走得急切的身影,知晓她定是被自己气得够呛,她敛了脸上的笑容,青儿愤愤的边上说道,“这三姨娘可真够厚脸皮的,明知别人都不待见她,还总是上门来,真是讨厌。”喜儿接口道,“最可恨的是,就是个白眼狠,莲姨娘帮了她,她不感恩戴德,还总想利用我们姨娘,去勾引侯爷,真是不要脸。” “好了,嘴里留些口德,别学人家嚼舌根,我帮她也不是为了她的感激的,我只是看她遇上了难处,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伸手帮一把而已,也没指望着她对我怎样。我不愿自己是个没有同情心的冷漠人,但我也不会无原则的帮人,知晓她是什么样的人就行了,什么话也别多说。”两个丫鬟犹有些不平,但看莲姨娘不准她们再提,也就闷闷的下去了。 且说赵锦凌自上回莲娘出事之后,本是不肯让莲娘独自回来的,奈何有一宗急事要他亲自料理实在是脱不开身,这才不得不遣青云和青山跟去,虽是青云身手极好,心里到底不太踏实,因些事一处理好,就急匆匆的往府里赶。 可走在半路,却遇上林栋书、石元生几个来寻他,这林栋书是京城平西侯的庶子,自小与赵锦凌一块长大,私交不错,也是不学无术之人,因在府里嫡母百般刁难打压,他爹才使了人把他弄到这知府身边任了通判,到了这也无人管束他,他倒是过得如鱼得水,恁是恣意,身边虽有正经夫人跟着,可哪里管得了他,与赵锦凌常在一块纵情风月,两人这一凑上,正是脾性相投,倒更亲近几分。 石元生则是土生土长的江洲人,家里有几个铺子,是个生意人,而他也是个惯爱弄风月的浪荡子。赵锦凌刚来江洲就与他熟识,也算是有几年交情的朋友,倒也算是臭味相投。 林栋书一见他就笑道,“这些日子总不见你,前些日子我在丽春院摆了酒,想着把你叫来,兄弟几个好生乐一乐,遣了婆子去叫你,你倒好说是府里有事不得空来,我们兄弟倒也罢了,只那宝珍姑娘听了,一双美眸泫然若涕,瞧着我心都要碎了着实心疼,哥哥倒是舍得。” 赵锦凌听他这样一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也早就知晓,有不少男人眼馋宝珍,倒没想到林栋书也看上了,顿时大手一挥,爽气说道,“你若喜欢,纳了去就是,我们兄弟情份还比不过一个女人不成。” 林栋书顿时大喜,丽春院的宝珍姑娘,她能稳坐丽春院的头牌位置,那身段脸蛋是不消说的,自己头一次见她,被她那双媚眼一撩,只觉浑身都起为了火似的,只是碍于她被哥哥包下,不好动手,心里却一直惦记着,这些时日见哥哥也不爱往丽春院跑了,又抬了个心尖子进府,想是撂开手了,这才敢张口试探。 此时欢喜的连声道,“多谢哥哥,待兄弟我寻个好日子,纳了府去,到时定要请哥哥来府里吃一盅酒。”众人顿时起哄道,“不如今日我们就陪你去丽春院见见宝珍姑娘,也以慰你的相思之苦。”哄着便簇拥着林栋书要往丽春院走。 赵锦凌心里惦记着沈清莲,刚想张口推拒,便被林栋书和石元生扯住,石元生更是道,“丽春院的老鸨子前几日就送了信来,说新得了几个身段娇软模样标致的女孩儿,让咱们过去给她掌掌眼,这老货倒是会说,还不是看着我们赵哥最近不大往她那走动了,她又少赚了不少银钱,不敢直接送信给赵哥,倒是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勾我哥几个,如今林兄弟得了可意人,好歹我们也去凑凑趣....”边说着,边死拉活拽的把赵锦凌扯进了丽春院。 他们刚进丽春院,眼尖的老鸨就瞅见了,便堆着满脸笑容的迎了出来,殷勤的迎了几人上了里头,一叠声吩咐置办好齐整酒席,叫上几个姿色出挑的粉头在席间陪着斟酒递菜儿取乐。几人又闹道,“把宝珍姑娘叫出来,一会儿好好陪陪我们的林兄弟,说不得过几日就抬她进府了。” 丽春院的江宝珍是久浸风月场的女子,一直以来都把一颗心放在了赵锦凌身上,手段也使了不少,可也抵不住男人喜新厌旧的脾性,见他这许久都不来,心里已是灰了一片,那日使人去请他,他也托词没来,哪里还不明白,只怕他是又有了可心的新人了,故而把她这旧人就抛之脑后了,心里常常暗自发愁伤神。 但她毕竟是久经风月的女子,伤怀了几日,倒是心里计较着,趁着自己尚年轻貌美,还是该寻个退身之所才是, 她懒懒的靠在榻上,头发披散,素着个小脸儿,老鸨上来见她这般懒散没精打彩的,便道,“我的乖女儿,赶紧梳装打扮起来,来了贵客了。” 宝珍心里正有些不得劲,便懒懒道,“妈妈让旁人去吧,我这身上正有些不好呢!”老鸨哪能不知她的心病,遂劝道,“妈妈知你的心思,但你在这欢场里也该看得明白,男人都是这般的,那赵爷既是对你撂开手,你也放下吧,今儿来的客人正是他们,只是听着倒是那林爷点名要你呢,说起来,这林爷也比赵爷差不了多少,年纪还比赵爷小个两岁,你若得了他的意,来日他把你纳进府去,也是一条好路子,你可得抓紧了。” 宝珍听老鸨说得在理,既是赵爷那边没了希望,这林爷也不失为一条退路,她便打起精神来,梳装打扮了去陪着林栋书吃酒。说起来她也算是个聪明人,倒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爽快性子,竟是坐下就一心服侍林栋书,眼风都没往赵锦凌哪边扫一眼,林栋书看着更是满意。 席间石元生则嚷嚷着道,“你这老货莫不是诓我们几个来,哪有什么身段娇软模样标致的粉头,还不叫出来,陪我们几吃酒,难道还藏着掖着,舍不得不成。”几个人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老鸨忙赔着笑脸道,“都是新来的,年纪也小,只是没调教几日,怕侍候的不尽心,令贵客们生气。” 石元生便道,“你莫再这里作态,要知晓今日我们好不容易才把赵爷拽来,却是相看你院子才进的新鲜货色,你若是没个拿得出手的,只怕财神爷就要跑了。” 那老鸨听此一说,再不敢拿乔,忙从后头叫出几个十四五岁的女子出来,里头倒是有个最出挑得的,长得寐含春水脸如凝脂,一双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娉婷的身子着一袭绣花丝裙领口开的极低,白腻腻的雪峰儿半露在外,叫人移不开眼,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老鸨满意的看着她,心里得意,这可是她花了不少银子和心思调教出来的,论起姿色来自是一等一的,再加上年岁小,真跟水灵灵的嫩葱似的,不怪这些男人看直了眼,本来她是想再调教些日子再推出来的。可等不了了,说起来这几个爷虽都是贵客,可论起出手大手,谁也比不上赵爷,现宝珍他又腻味了,只得赶紧把这惜玉推出来,勾住他的脚,她可舍不得丢了这个大方的财神爷。 只见惜玉站在那眉目含情,身段风流,瞧着就是十分的妩媚。顷刻又袅袅娜娜的上前与众人,道了个万福,细腰娇软,莺音婉转娇呖,直把人的魂儿都要勾了去。 众人见赵锦凌盯着惜玉直看,顿时起哄着,让惜玉坐在赵锦凌身边去,赵锦凌想起沈清莲,有心拒了,又不好拂了众兄弟好意,就招招手让她坐下。石元生又促狭的叫道,“哥哥与这惜玉喝杯交杯酒罢,今晚也入洞房,倒是和林哥哥做个伴。”大家顿时哈哈大笑也跟着闹起来。 片刻众人又撺掇着惜玉用嘴喂他酒,惜玉已被调教了多日,虽还不曾破身子,但这些个调情的伎俩都是懂得,便含羞带怯的含了口酒,就往赵锦凌嘴边凑,若是平日这些对赵锦凌来说算不得什么,哪个喝花酒的没经过这些,但此时他脑海里竟鬼使神差的闪过沈清莲那张含怒带嗔的小脸,只怕她晓得了必不会高兴。顿时偏过头去避开了,那惜玉也是第一次做这等事,被他拒了,顿时一双明眸水盈盈的望着他,眸儿带泪,脸上委屈可怜之极,赵锦凌有些不自然的道,“我今儿身上有事,没那心思。” 众人面面相觑,倒是不以为他改了性子,只道他没看上这惜玉,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闹着灌他的酒,林栋书朝思暮想的美人搂在怀里,哪里还会有旁的心思,早早就带着美人去颠鸾倒凤了。只他们几个直喝到半夜,又被石元生强按着在丽春院里歇下了。 老鸨倒是不死心,又把惜玉送来房里侍候赵锦凌,赵锦凌此时有些醉意朦胧,见老鸨带着惜玉进来,也没推拒,只挑着惜玉的下巴端详半晌道,“这丫头生得倒还算齐整,不比宝珍差什么,只是...” 赵锦凌顿了一下,口里的话倒是未出口,把她们跟莲娘相比,倒是辱没莲娘。老鸨忙推销道,“赵爷,您别看惜玉年岁小,这长得可不比人差,最难得的是这一身雪肤玉肌,摸上真真是销魂的。身上就无一处不好的,就是这双小脚,也比常人秀气几分。”说着提起惜玉的裙摆,露出底下的一双小巧金莲来。 赵锦凌听老鸨这样一说,倒是起了几分兴致,要知他经过妇人不知凡几,也只见过莲娘身上无一不美,就是一双小脚,也没裹足,却是生得晶莹剔透,小巧精致,他时常趁着莲娘睡着把玩,真真是有些爱不释手,那一身凝脂般的如玉肌肤就更不用说了,滑不溜手。所以他自从有了莲娘,就再没睡过旁的女人,倒不是刻意不睡,只是有莲娘这样珠玉在前,与旁人亲热时,只要手一摸到肌肤就顿时意兴阑珊,更何况她的妙处,旁人是如何体会不到的。 现听老鸨这般夸口惜玉,他倒是好奇,想看看她是否真有那般好。顿时手伸过去在惜玉身上摸了把,马上又收回来,又点了点她的脚说道,“脱了鞋袜让爷瞧瞧。”那惜玉羞的满脸通红,却还是坐下来,脱下鞋袜,让赵锦凌细细查看。 第五十八章 抵达 赵锦凌这一看顿时没了兴致,对着她挥挥手道,“你们下去吧!”竟是独自睡了一夜。稍后,石元生几个听了,都不禁笑道,“你这老货也恁不识趣,先头在酒桌上,赵爷就没看上,你没看喂酒都拒了,他最近不是才纳了个天仙似的姨娘吗?肯定是新鲜劲还没过,又把嘴给喂刁了...”众人听着这打趣的话都哈哈笑道。 再说赵锦凌这边,天光微熹就醒了,睡一觉酒也散得差不多了,心里记挂莲娘,就径自回了府,一路进了绿荷园,见屋门虚掩,打了帘子进了屋内,熏香炉里的香早就烧尽了,散着淡淡的熏香味,屋里静静的无一点声响,再瞧床上,幔账低垂,隐约可见锦缎被子隆起,佳人高卧,想来睡得极熟,便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昨晚是喜儿值夜,听见动静,忙起身,正要上前行礼,被他止住,自己脱了外头衣裳递给喜儿,又挥手让她下去,不用她侍候,自己伸手撩开纱帐,瞧见莲娘的睡相不禁低笑一声。 想是睡着有些热了,小脸儿睡得红扑扑的,一条雪白的玉腿露在红色的锦被外头,下面一双小巧的玉足,赵锦凌不由抬手轻轻握住,只觉小脚儿白腻如玉,却又精致的紧,他一只手就堪堪握住,粉红的脚趾像一朵朵花瓣似的,赵锦凌不禁摩挲起来,半晌鼻子凑近轻嗅,只觉带着莲娘身上独有的幽香。 沈清莲大约被他摆弄久了,觉着有些不舒服,嘤咛一声,把腿缩了回去,身子一侧,面朝床里侧睡去了,如墨长发散在枕上,却露出雪白的颈子和臂膀在外头,更为撩人.... 赵锦凌这些日子顾忌沈清莲头上的伤,本就一直强忍着,现今如何还能忍住,只觉身下物事瞬间就肿涨异常,赵锦凌望向沈清莲的目光已是幽幽如狼,他伸手解下自己的寝衣,就侧躺在沈清莲身边,轻轻褪了她的亵裤,细细观看,只见那玉谷粉嫩,揉了两下,就有溪水渗出,边上珍珠凸起,端得是无限美景,他轻抬起沈清莲的一条玉腿,便缓缓入了进去。 此时正是清晨最好眠的时候,沈清莲犹自睡意沉沉的,那想就被一物侵入****,也不管她正睡着,就折腾起来,被他这样弄醒,沈清莲是满肚子的怨气,正要张口发火,就被他的嘴舌堵住,用力亲将起来,身下也捣弄得越发颠狂起来,沈清莲被他激烈的动作,弄得有些痛意,心里恼恨,双手用力推搡着他,却哪里推得动,赵锦凌反从身后搂紧她,手上身下动作不停,直弄得沈清莲瘫软在他的怀里,再无半分挣扎的力气...... 赵锦凌倒是兴致越发高涨,架高了她玉白的腿,狠弄一番,终登极乐之巅,犹舍不得退出她的身子,就这般顶着汗涔涔的身子,抱着沈清莲嘴里哄着说着讨巧的话,知晓这般狠弄定是惹恼了她,可怜沈清莲倒是想骂他一通,可此时已没了力气,阖上双眸,只是不理会他,一张俏脸却红至粉颈,一番云雨下来,沈清莲一身肌肤晶莹粉腻,因微有些汗意,倒犹如还带着凝露般的,说不出的水嫩诱人。 赵锦凌搂着她是浑身舒爽,暗道,还说那惜玉是什么雪肌玉肤的,我的莲娘这才真真是雪肤玉肌的美人,回味着方才心里就说不出的欢喜,歇了一会,吩咐丫鬟备好香汤浴桶,抱着莲娘进去,情动起来就按着她又尽兴了一回,他这才心满意足的抱着莲娘回屋,等两人穿衣梳装整理妥当,已将近午时了。 沈清莲手脚乏力,有心想不动,肚子又饿得不行,便拖着虚软的身子往外头去,赵锦凌忙上前来搀着沈清莲,对着她瞪过来的眼睛,露出个讨好的笑容,沈清莲也懒得跟他计较,自坐在桌上,用起膳来,赵锦凌殷勤的为她挟菜盛汤的,看她吃得香,心里甜滋滋的,只觉看着莲娘做什么都是这般欢喜。 沈清莲本是不想理他的,忽的记起,自己昨日还问青云要了一千两银票,倒是不好再与他生气,脑海里想着一会如何与他张口说这事,理由又是什么?赵锦凌见莲娘脸色缓和下来,心里也松快起来,照顾起她是愈发的起劲,沈清莲有心借机好提银票的事,见他还没动筷著,便说道,“你一定也饿了,快点吃吧,我自己来就好。” 赵锦凌顿时眉眼俱溢满欢喜,开心的笑起来道,“我就知晓莲娘不舍得爷的......”沈清莲怕他又说出些肉麻兮兮的话来,忙挟了块鸡肉堵住他的嘴,赵锦凌还蛮享受的嚼着嘴里的鸡肉,挑剔道,“莲娘,爷不喜欢吃鸡肉,你挟块牛肉给爷吃,还有再舀个肉勺子给爷......” 沈清莲嘴角抽搐着,有些忍不住了,偷偷的瞪了他一眼,娇嗔道,“再挑三拣四的,就自个吃。”赵锦凌忙赔着笑脸道,“好,是爷错了,只要是莲娘喂的,爷都爱吃。”沈清莲嘴上虽凶,但还是挑着他喜爱的喂给他吃,赵锦凌心里顿时喜滋滋的,莲娘就是嘴硬心软,还是心疼爷的。 两人用过饭,用茶水漱完口,沈清莲斟酌再三还是开口道,“昨日我问青云拿了一千两银票。”赵锦凌诧异的望过来问道,“可是家里出什么事了,要这么多钱。”沈清莲见他没有发火,倒是先关心自己家里有没有事,心里微暖,遂含笑道,“倒不是什么事,就是我娘身子不好,我也不能经常回去,给她多放点钱,万一有事,也能应应急。” “哦。”赵锦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说实话他对女人银钱方面历来大方,更何况是自己喜爱的莲娘,区区一千两银票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心里有些狐疑莲娘拿了这么多钱是想要做什么,见莲娘不肯说,也没太在意。沈清莲见他没有追问心里也松了口气。 林婉清撩开帘子望着前方的城门,心里吁了口气,终于要到了,“小姐,别看了,外面风大,这身子才好些,再吹了风就不好了。”丫鬟紫月忙拉下帘子,望着林婉清瘦得尖尖的下巴,心疼的道。小姐也真是的,非要千里迢迢的来这,这一路上奔波颠陡的,身子本就柔弱,这一趟可遭大罪了,表少爷又不是个会照顾人的,害得小姐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说起这个紫月就一肚子的怨气。 林婉清扫了紫月一眼,终究没说什么,紫月是从小就在身边侍候的,一心为自己这个主子,这一路上虽是有俱多抱怨,可侍候起自己这个主子也是尽心尽力。她也确实累坏了,身上被马车都要颠散架了,只想快点到,可以让她好好歇歇。 今日赵锦凌没出门正在屋子里,窝在榻上与沈清莲腻歪着,就听得门口下人的禀报声,“侯爷,林家表小姐和表少爷来了。”“什么,你说什么?”赵锦凌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重复问了一遍。下人不解其意,只得又战战兢兢的又回了一遍。 赵锦凌立马坐起身,转头对莲娘说了一声,“我出去看看,你先歇着。”下了榻就匆匆的往门外去了。沈清莲有些狐疑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又是表妹又是表哥的,难不成是他京城的亲戚来了? 赵锦凌也是满肚子的疑惑,林家表妹不就是他既将要娶的妻子吗?她这时不是应该好好呆在京城备嫁的吗?怎么倒来这了,还有那个梅风鸣怎么又跑来了?他不知道自己就烦他吗? 赵锦凌到了门口就见一辆马车停在那,梅风鸣带着几个侍卫上前,对着他讨好的叫了一声,“表哥,我是特意护送林表妹来的。”呵呵,这么好心。赵锦凌翻了个白眼,还不是想赖在这里玩。 梅风鸣见赵锦凌爱理不理的对自己,脸上的笑容,顿时讪讪的,不过他也不敢露出不满。只指了指马车,只见车帘掀起,林婉清轻柔的声音响起,“赵表哥。”赵锦凌忙上前扶着她下马车,又笑着道,“表妹怎么来了,大老远的,一路上辛苦了,也不来封信,好让表哥去接你呀!”不管怎样是自己未来的妻室,虽不知她为何独自跑来这里,但既来了好歹得把她招呼好。 至于梅风鸣才懒得理他,赵锦凌扫了一眼,见梅风鸣被管家领着,乖乖的自己进府去了,知道表哥不待见自己,也不敢劳驾表哥了,算他有自知之明,赵锦凌暗自哼了一声。 林婉清垂下眼帘,轻声道,“表哥可是怪清儿冒昧,只是祖母不放心表哥,一定让清儿过来照应表哥一段时日,清儿也委实挂念表哥。”赵锦凌略是愕然的抬眸望着,说完这番话就满脸绯红的林婉清一眼,没想到这次见面,这林表妹一下就与自己熟捻热乎起来了,不仅口口声声的叫着表哥,居然还隐隐的表达了她对自己的思念。他面上带着些玩味看着她。 见她着了一身月白蝶纹束衣,配着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头上梳着百合髻,发间簪着一枝碧玉梅花簪,一身虽简单素雅,却大气得体,素雅宜人。赵锦凌瞅着她那清丽无伦的容颜,心中微动,可能这一路舟车劳顿,倒比在京城见着时消瘦不少,更衬得杨柳细腰不盈一握,风一吹恍若在轻轻摇曳般,有一种纤弱楚楚之美。 林婉清见赵锦凌原是走在前头的,现在脚步却刻意的慢下来,侧着头只拿一双醉人的桃花眼水光敛滟的望着自己,饶是她一向淡定,此时心里也不由得一颤,暗叹道,侯爷倒是长了一副好皮相,前世今世,自己也没见过比他长得更好看的男子了。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林婉清脸上有些发烧,心里却暗暗的窃喜,没想到自己这一世倒是能找着这般俊美的夫君,只是到底没见过这般大担的目光,身上有些不自在,她无意识的攥着紫月扶着她的手,紫月被她握疼了,蹙着眉头担心的看着她。 林婉清忙松开手对她歉意的笑笑,抬眸间又碰上赵锦凌的目光,心里一慌,忙垂下眼帘,只专心的走在由小石子铺成的甬道上,她偷偷打量着,见这府邸虽不能与京城的侯府相比,但也很是气派,亭台水榭,假山流水,都布置得别有意趣,院里景致也打理的极好,处处花红柳绿,花团锦簇,可说是处处彰显着富贵。她心里不由有些惊讶,没想到侯爷倒是还有些本事,单枪匹马的也能在江洲闯出番天地。 她现在可不像前世那般愚昧,看不上商人,认为商人就低人一等,其实商人也只是说起来不好听,可人家家里过的富贵生活,就是一般的世家勋贵都比不上的。世家勋贵什么的,也就是名声好听些,有的家里真是过得捉襟见拙,日子艰难得很,可能是活过一世的人很多事要看得开得多,只觉要那名声好听有何用,又不能吃又不能用的,还不如落些实惠的好,所以她对赵锦凌能够抛下勋贵子弟的傲气,去做生意,还是乐见其成的。 两人走过一段两边绿树荫荫的甬道,就进了一处院落,院里正值蔷薇开满庭院,一棵棵蔷薇花在露水的滋润下,在太阳的沐浴下,蔓延生长,爬满房屋。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赵锦凌见林婉清停下脚步赏看着满院的蔷薇花,脸上带笑颇有些歉意的说道,“不知表妹来,匆忙之间,只得临时把这处蔷薇院给收拾出来,让表妹安顿下来,表妹先将就住着,若是不好,以后表哥再给表妹重新安排。” 林婉清抿嘴轻笑,温婉说道,“表哥太客气,我觉着这里就挺好的,你看这院里的蔷薇开得多好呀,花香袭人,表哥再跟我说这些就见外了,要怪也只怪我,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来叨扰表哥。”说着一双妙目盈盈然的望着赵锦凌。 第五十九章 妻室 赵锦凌心里对她倒是越发满意,觉着她实在善解人意温婉可人,本因她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来这里,心里有些不快,现也烟消云散了,脸上也不由带着笑道,“表妹喜欢就好,那你先安顿下来,歇息一下,若有什么需要的就让丫鬟去秀姨娘那里说一声,让她给置办好,今日你好好歇息,明晚再给你接风洗尘。” 林婉清站在门口目送着赵锦凌离开,直到他走远了,她才回了屋,见屋内布置的倒是颇为清雅,摆设不俗,心里不由对这管家的秀姨娘有些刮目相看,她这一路从梅风鸣的嘴里略略了解一下这边府里的情形,只知这边府里有五个姨娘,其中秀姨娘管家,二姨娘和三姨娘是老夫人给的不得宠,只新纳不久的五姨娘最得宠,再多他就不知了,林婉清也知这梅风鸣的禀性,只爱寻花问柳,哪会关心这些个琐事,能说出这些已是不易了。 紫月见林婉清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把屋里才拨来的两个丫鬟打发了出去,扶着她在太师椅上坐下,这才关心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见到了新姑爷,应该高兴才是,哎呀,小姐凡事就是思虑太重,所以身子骨总是这么弱,不是有句话叫,既来之,则安之吗?马上吃点东西,好好去泡个澡,再睡一觉,这一路来小姐可真是受苦了,吃不好也睡不好的,人都瘦了一圈了,若是夫人知晓了,定要心疼死的......”紫月又开如唠唠叨叨的数落这些。 林婉清有些无奈的扶额,这个紫月就这点毛病,太唠叨了些,自己若不是看在她对自己这个小姐忠心耿耿的份上,早就把她打发了。 且不说林婉清怎么安顿,只说赵锦凌这一路走回去,寻思着怎么跟莲娘说这个事,他现在也多少猜到,祖母为什么会让林婉清到这来了,肯定是想让自己与她多处处,处出感情了,到时婚后自然就琴瑟和鸣,只是没想到这林婉清倒是个不拘礼法的,居然婚前来未婚夫府里住的事也愿意,自己倒是无所谓,反正都与她订了婚约了,只是自己若是跟莲娘讲,自己很快就要娶妻了,不知她是不是会伤心,可若是不说,莲娘将来还是会知道,到时不是更生气,说自己不告诉她。 赵锦凌头一回因为女人头痛,他想了一路进了绿荷园,见沈清莲正在摆弄着一盆花草,就从后头圈着她柔软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纤细的肩膀上,看着她摆弄,沈清莲无奈的叹息道,“你这样让我怎么弄?”赵锦凌的手反搂得更紧了些,赖皮道,“怎么不能弄,爷又没有打扰你,还是说莲娘你自己没心思。”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对着沈清莲的耳根就吹了口热气。 沈清莲耳朵本就怕痒,被他这一吹,手软得差点把手里的大剪子给摔了,气得转过身来,就拧他的耳朵,拧过了才想起自己却是有些逾越了,又见他沉着个脸,忙讨好的揉了揉他被拧得红通通的耳朵,眼巴巴的露出个笑容。赵锦凌瞧莲娘真的怕了,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倒是起了捉弄她的念头,越发沉了脸,瞧着脸色黑沉沉的,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沈清莲看着心里有些毛毛的,心道,不会真的惹恼了他吧,刚才也是一时气急了,若拧他别的地方,因为他常年练武身上到处都是硬梆梆的,拧不动,顺手就拧上了耳朵,现在可捅了马蜂窝了,沈清莲欲哭无泪的看着他,咬咬牙开口道,“说吧,你如何才肯消气?” 赵锦凌顿时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不显,只沉声问道,“是不是什么要求你都答应?”沈清莲瞬时身子绷起来了,一脸防备的望着他,说道,“你可别过分啊,只能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赵锦凌马上贴近她耳边,悄声嘀咕了几句,沈清莲的脸上顿时像漫开了桃花粉般,红霞满面,用力捶了他几拳,娇喝道,“你这没正经的,一天到晚脑子里尽装着这此,不行,我才不理你呢。” 赵锦凌那容她反悔,抓住她就呵她身上的痒痒,室内顿时飘出沈清莲银铃般的笑声,最后沈清莲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眼泪都出来了,实在是受不了,只得违心的点头答应了。 赵锦凌这才放过她,可沈清莲这回可真生气了,转身进了屋就不理他了,赵锦凌目的达到,心里高兴,她甩脸子,也不在意,还厚着脸皮进屋去哄她了。屋门口的青儿和喜儿都笑了,主子受宠,她们这些下人也与有荣焉。 进了屋,绕过沉香木雕的屏风,赵锦凌见沈清莲斜倚在床榻上,听到他的声响,立马侧过身去,背对着自己,一时嘴角翘了翘,忙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从身后一把将她抱住,沈清莲气得使挠了他好几下,又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怒道,“你到底有完没完,还能让我清静一会。” 赵锦凌瞧着沈清莲嘟着个嘴一脸的气恼,倒像是小姑娘跟自己赌气撒娇般,忒是可爱,不由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沈清莲对他这种时不时就偷香窃玉的行径已是无可奈何,只是拿一双水眸凶巴巴的瞪着他,自以为是凶狠的眼神,其实落在别人眼里,更像是乍毛的小猫般,又萌又可爱。沈清莲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但也知不能再逗弄,忙敛眉正色道,“好了,莲娘莫生气了,爷跟你闹着玩呢,现在爷要跟你说件正事。” 沈清莲见他难得如此正经,倒是抛开前头的不快,斜睨着他问道,“你还能有什么正事?”心里不免猜测,莫不是与刚来的那什么表弟表妹有关。本来赵锦凌不说,这些个事她也不准备多事去问。 被她这么一双水润润的黑眸认真的看着,赵锦凌想着马上要说的事,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也有些不安,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开口道,“刚才我在京城的林表妹和梅表弟来了。”沈清莲点点头道,“我知道呀,前头你在这,不是有下人来通报的吗?”眼神中却带着丝好奇。 赵锦凌握拳堵着唇轻咳了几声,有些不自在的道,“莲娘,我这次上京城,祖母给我订了一门亲事,就是这林家表妹。”赵锦凌边说边偷偷观察着沈清莲面上的神情,见她面色如常,有些松了口气,可心里又无端的有些失落。 乍听到这消息,沈清莲心里顿时一颤,身子有瞬间的僵硬,“那很好啊,恭喜爷很快就要迎娶娇妻了。”面上却笑盈盈的说着恭贺的话,只心里思潮翻滚,还一阵阵隐隐的疼痛,袖子里的帕子早就绞成麻花了,后面再说话就有些心不在焉的,直到青云有事过来禀报,赵锦凌又匆匆忙忙的走了。 等赵锦凌一走,沈清莲脸色立该就垮下来了,就这般呆呆的坐在榻上,一动也不动的,身上弥漫着一种悲伤的气息,把进来侍候的青儿和喜儿都唬得不轻,两人从没见过莲姨娘这般难过的神情,莲姨娘一惯是个恬淡乐观的人,对自己这些跟前侍候的人都很好,从来宽容的很,凡事也不爱与人较真,今儿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跟侯爷呕气了,也不像呀,侯爷走的时候,看着神情还是愉悦的。青儿和喜儿蹙着眉头,四目相对都很是忧心。 沈清莲心里委实难受得紧,尽管之前自己心里早就想过这事,可当这猝不及防的消息从赵锦凌嘴里说出来,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难过,还要无措,她这才知道,之前总想着得过且过的日子,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原以为自己是最看得通透的,却不知感情一事是最难把握的,不是你想放就放,想收就收的,有时候感情在你不知晓的情况下,偷偷就滋生了,不知不觉就投入进去了。 她眼睛涩得历害,看了一眼屋里正满是担忧的望着她的两个丫鬟,声音喑哑的道,“你们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青儿和喜儿有些不放心,她们都看得出来,姨娘现在很难过的样子,可又不敢不听她的吩咐,只得犹犹豫豫的往门口挪。 终是挪到门口,喜儿大着胆子劝了一句,“姨娘,您往常总是说,凡事要看开些,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您应该更懂这句话,莫要因为不值得的事,气坏了自个的身子。”喜儿想着姨娘生气,既不是侯爷,就是府里那些个姨娘说的难听话。“嗯,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一个人静一会就好了。”沈清莲垂着头低低应道。喜儿这才拉着青儿的手出去了。 等室内空无一人时,沈清莲这才抬起饱含泪水的双眸,眼中的泪珠大颗大颗的簌簌往下落,她咬着唇就这样默默流了一会眼泪,直到日影西斜,她才擦干脸上的泪水,面色又恢复如常的站起来想下床,那想到坐得时辰太长,脚麻了踉跄了一下,又跌坐在床上,她有些气恼的捶了捶腿。外头一直仔细听着屋里动静的青儿和喜儿,急忙进屋来,见此情景忙上前来给她揉了好一会儿。 这日夜里赵锦凌回来得晚,也没把沈清莲弄配,只老老实实的搂着她睡了一觉,次日起床,吃过早饭,就被林表妹来叫走了,只扔下一句,“今晚给林表妹接风洗尘,到时一起到大厅用膳。” 秀姨娘今日可是忙得脚不沾地,侯爷一早就吩咐下来,晚上为昨天才来的表小姐和表少爷接风洗尘,她是聪明人,侯爷虽说是替表少爷表小姐接风洗法,可上次表少爷来,可没见侯爷待他多客气,明显是因为看重表小姐的缘故,因此丝毫不敢怠慢,力求把这宴会办得令侯爷满意,还特意询问过了侍候表小姐的丫鬟,看表小姐爱吃什么有什么忌讳。 沈清莲来得不算早也不算迟,几个姨娘今晚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早早就在大厅里候着了,只表少爷表小姐和侯爷还没到,赵雅丽一见沈清莲莲步轻移的走进来,府里的姨娘个个都长得花容月貌,可都在那张皎皎如明月的面孔下黯然失色,心里就妒嫉的发狂,自从上次的事没成,她就一直心惊担战的,生怕被侯爷查到什么,所以这些日子一直安分守已的待在自己院里,哪里也不敢去。 她看着举手投足都优雅好看的沈清莲,一脸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呀,妹妹你可来了,姐姐们都来老半天了,就等妹妹一个了,说来也是妹妹辛苦,要日日侍候侯爷,不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托大说你,你这般日日霸着爷可不好,姐姐们怜你年岁小,都让着你,可若是哪一日侯爷娶了正夫人,你还这般霸道,只怕到时夫人就容不下你了。”厅里众姨娘虽没插嘴,但大家的眼光都似有若无的落在她的身上,仿佛认同这话般。 劳是沈清莲一向不把这些人说的话放在心里,此时也有些变了脸色,赵雅丽这话一下子就戳中了她的心窝子,可不是夫人就要进门了吗,心里才平复的情绪,顿时有些波动起来,再加上她的冷嘲热讽,厅里一众人的嘴脸,她虽一向不与人一较短长,但也不想让人以为自己是软柿子,什么人都能捏捏,心里的脾气也上来了。 顿时抬起下巴,用鄙夷的目光望着赵雅丽,讽刺道,“丽姨娘,你这话莲娘就听不懂了,莲娘自认为跟您之前得宠时的嚣张比起来可是差得远了,府里谁不知那时的丽姨娘可是风光得很呢,别人见了她都得绕道走的,要不然就找人家的麻烦。府里谁不怕我们的丽姨娘呀!” “你...”赵雅丽被她堵得哑口无言,那些都是原主做得蠢事,可别人不知,她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的。沈清莲心里快意极了,省得这丽姨娘总爱找自己的麻烦,我今日就让你不痛快,她看着丽姨娘难看的脸色,又笑嘻嘻说道,”莫不是这都是府里的误传,原来丽姨娘这么好,以前还常常让爷到别的姨娘院子里宿下,啧啧,丽姨娘你可真是太历害了,居然侯爷都能受您的支配,可惜莲娘没您这般的本事,只能乖乖听侯爷的吩咐,要不你教教莲娘。” 第六十章 疑惑 “你”赵雅丽被沈清莲堵得哑口无言,胸口气得起起伏伏的,心里暗暗后悔,自己也是一时沉不住气,与她打这嘴仗干吗?不过倒是没想到,平日看起来娇娇柔柔的小姑娘,说起来话来牙尖嘴历,口齿伶俐得很...... “侯爷来了。”赵雅丽也顾不得再与沈清莲斗嘴,几个人姨娘都忙站起来,往门口翘目望去,见帘子打起,赵锦凌阔步走了进来,今日他着了一身玄色云纹锦袍,真真是面如秋月,色若春晓,眼若桃花,偏还带着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让几个姨娘瞧着都挪不开眼。 后面跟着的梅风鸣本长得也算是俊美风流,只是与赵锦凌站在一起,就不够看了,沈清莲见厅里的几个姨娘都面色痴迷的盯着赵锦凌,心里叹道,也难怪有那么多女人往他跟前凑,别说他手里的权势,就是这面相也够令人着迷的。 她一双水眸落在落后几步的表小姐身上,只见她身姿轻盈脚步袅娜的缓步行来,因众人的眼眸都盯着赵锦凌俊美无俦的脸宠看,她又刻意落在赵锦凌的身后,被赵锦凌高大的身躯所遮,几个姨娘都没注意到她,直到赵锦凌走近前来,才露出身后的她,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真真是花容月貌出水芙蓉,一身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摆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貌出尘女子。 几个姨娘的眼中都闪过惊艳妒忌,众多复杂的情绪,然后又一致的都有些幸灾乐祸,莲姨娘不是一贯得侯爷的宠吗?你看这府里又来了一位姿色如此出众的女子,人家既是表妹还是京城贵女,虽说比起沈清莲那难描难画的美貌有些逊色,但却有另一番吸引人的风情。 表少爷特意护送她到这江洲府,只怕是得了京城老夫人的默许,要不然怎会一个姑娘家家的来找侯爷,这么不矜持不是大家闺秀干的事,莫不是她会嫁给侯爷...几个姨娘虽没听侯爷说过表小姐就要成为府里未来的主母,但大家都是聪明人,私底下难免有些猜测。只是见着这表小姐如此出色的容貌,都心道,以府里爷向来好美色的性子,如此美人怎舍得放过,只怕很快就又有新人取代莲姨娘了。 沈清莲对众人看过来的异样目光视若无睹,她只是睁着一双明眸好奇的瞧着这女子的一举一动,总感觉有些熟悉感,心里纳罕,赵锦凌招呼着林婉清坐下,又让姨娘们上前来见过表小姐,众人鱼贯上前,林婉清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温婉大方的寒暄两句,赵锦凌眼中带着赞许,到底是大家闺秀,林婉清的笑容在见到莲姨娘时,僵住了,她一双眸了睁得大大的,瞳孔紧缩,仿佛惊住了般,面色顿时变了,连手里的茶盏都打翻了,众人都诧异而又看好戏般的看着她又看看莲姨娘。 赵锦凌有些不愉,到底还顾惜表妹的颜面,只让丫鬟上前收拾,又沉声的问道,“表妹怎么了,可有烫着?”他心里也是满腹疑虑,莲娘虽是长得貌美倾城,也不至于令表妹反应这么大,难不成她并没有她表现的那么贤惠,见莲娘长得太美,所以心里慌张不快。 沈清莲也是满面不解,其他人上前见礼,她都面无异色,表现落落大方,怎么对自己反应这么大,自己也只不过是容貌长得出众些,可她是正室怕什么? 林婉清对上赵锦凌狐疑防备的目光,心里顿时一震,知晓自己刚才的举动,实在是太不合时宜了,只怕让侯爷起了不好的猜想,忙强自镇定下来,笑着解释道,“表哥,刚才真是失礼了,也怪表妹孤陋寡闻,第一次见着长得这般美貌绝伦的女子,一时惊住,才失手了,表哥果然好福气,府里的姨娘们个个都是貌美如花,更别说莲姨娘这般的绝代佳人了。”赵锦凌听她这般夸赞莲娘,心里受用,面上顿时浮上了得意的笑容,我的莲娘自是最美的。也就没有再多想。 只沈清莲心里却不由多想了一点,因为她刚才离表小姐离得近,自然看得清楚,表小姐可不是被她美貌惊住的表情,倒像是见着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可她与林表妹素不相识,实在猜不透这里玄机。 之后的事更加深了沈清莲心底的疑窦,入席时赵锦凌仍是按自己的喜好,大大咧咧的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而表小姐则是坐在另一边,席间,几次无意中她都撞见表小姐眼神复杂的打量自己,沈清莲对着她的目光,露出善意的笑笑,她却马上撇开眼,那眸光中似还隐隐的带着恨意,令她心惊。 她被这目光搅得食欲全无,正食不知味的吃着,又感觉还有一道灸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找了一圈也没找着,不由暗笑自己杯弓蛇影了,指不定是被表小姐这莫名其妙的目光给搅得。“莲娘,吃点这清蒸鱼,这个东坡肉也挺好的...” 赵锦凌见一向好味口的莲娘,今晚都没怎么动筷子,不由关心的给她挟了几筷子菜,席上众人一愣之下都向沈清莲看过去,席间几个姨娘都争着对侯爷献殷勤,可侯爷满心眼里只看见莲姨娘。不仅几个姨娘的脸色难看,就是表小姐脸上也有些隐藏不住的寒意。 沈清莲挟菜的手一顿,偷偷瞪了他一眼,不敢看席上众人的目光,只埋着头苦吃。她想如果目光能杀死人的话,她这会只怕早就被这厅里女人忌恨的目光凌迟死了。 第一次觉着吃饭是这样一件痛苦的事,好不容易挨到席散,沈清莲就找了个理由急匆匆的先告辞离开了,赵锦凌原想与她一起回去,看了一眼坐在身边有些心不在焉的表妹,到底还是没有起身,以后表妹是要当主母的,不能太落她面子。 沈清莲一进屋,就扑到在榻上,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喜儿不由笑道,“瞧姨娘累的,不过是吃顿饭而已,不知道的指不定还以为姨娘是去干什么苦活了。”沈清莲搓了搓自己的脸,叹道,“你是不知道,吃这样的饭不仅累,还短命。”“呸,呸...姨娘又在胡说什么呢!好好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喜儿晦气的啐了几口,嗔怪的道。 沈清莲瞧着喜儿年纪不大,倒是特计较这些,像个老古板似的,见她还一脸怨怪的盯着自己,知晓她也是为自己好,忙摆手道,“好好,我错了,下次再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 “表妹,我送你回去吧!”赵锦凌对着一直神不守舍的林表妹说道。目光扫过几个还坐着舍不得离开巴巴望着他的姨娘,心里叹道,就莲娘不把爷当回事,你看这府里的那个女人不巴着爷去她房里,可莲娘早早就甩手走了,一点也不担心爷被其他姨娘抢走,赵锦凌心里颇有些委屈,想着还是快点把表妹送回房,自己再去找这小没良心的算帐。 紫月忙捅了一下还在发呆的林婉清,林婉清茫然抬头,见侯爷正眼神奇怪的望着她,紫月忙低声道,“小姐,侯爷说时辰不早了,他送你回院子。”“那麻烦表哥了。”林婉清忙笑着道谢,站起身来与侯爷一道往蔷薇院走去。 虽两人已有婚约,但毕竟还没成亲,这又是夜里,因此赵锦凌只送她到院子门口就回去了。林婉清依旧站在门口相送,只是此时天已黑了,只看见灯笼里漫出的光亮摇摇晃晃越来越远。她从见到沈清莲开始心里就犹如惊涛骇浪,心绪起伏,更有满肚子的迷惑,她神情恍惚的走进屋子。 就愣愣的坐着不动,紫月瞧着以为她累了,就让人打来热水,细心的侍候她洗漱更衣,林婉清穿着白色的寝衣躺在床上,望着幔帐的绣花,久久的回不了神,这个莲姨娘与前世的玉妃为何如此相像,是巧合还是......难道她也如自己一般重生了,那自己为什么不是前世的容貌...... 林婉清脑海里闪过莲姨娘的面孔与记忆中的面孔重合在一起,太像了实在太像了,就是因为太像,她乍见到莲姨娘时才会那么震撼了,所以当时才会有失态的举动,玉妃,她咬牙吐出这两个字,这是前世她恨之入骨的人,最后虽死于她之手,可自己也被皇上,也就是自己一直深深爱着的人,三尺白绫赐死了,死前的仇恨和不甘,却一直深深铭刻在心,每想起一次都疼痛一次,所以她一直不愿去想,只把它埋在心底深处,再不触碰。 可今日见到那张与玉妃一模一样的面孔,那些痛苦的记忆就在脑海里翻滚。忆起这些痛苦往事,她心痛如刀绞。 前世的一幕幕如浮光掠影般在脑海里重现,前世她是国公府的嫡长女,父亲手握兵权,位高权重,她随母亲进宫无意中见到皇上,从此一颗心就落到他的身上,选秀时父母一再阻拦,自己却一意孤行,非要进宫,虽是父母亲都说过帝王无真情,是世上最薄情之人。 可她不相信,总想着拥有那样一双温柔眼眸的男子,怎会是无情之人,他一定是没遇上真正与他匹配的女子,自己一向自忖才貌过人,定能俘虏这颗帝王心,可事实......林婉清嘴角露出个自嘲的笑容。 自己确实风光得意过,刚入宫最先被皇上看中侍寝...皇上那时对自己满腹柔情,隆宠有加,自己仿佛落在了蜜罐里,那是自己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林婉清有些怀念的想道。 正当自己以为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会一直喜欢自己下去,却不想好久不长,玉妃出现了,她只不过是个破落户的孤女,因长着一张绝色的容貌被她姨娘送进宫来,她倒是个有心眼的,开头特意扮丑藏拙,倒是歪打正着,却被宫里得宠的德妃留下,那时德妃最为得宠,她想霸着隆宠,就让人算计那些长相出众的姑娘,到时留下的自然都是一些不起眼的角色,也就不足为患,自己是皇上早早就点名要的,她不敢伸手。 玉妃这贱人倒是狡猾,她知晓自己长得太过美貌,怕遭了善妒的德妃的毒手,就一直躲在储秀宫里装病,直到自己得了皇上的宠有爱,并把德妃给斗倒了,她这才出现在皇上面前,皇上一见她就惊为天人,从此盛宠有加,几乎到了独宠的地步,那时宫里谁不巴结她。想着这一幕,林婉清脸上有着狰狞的恨意。 可自己对皇上一往情深,满心满眼里都是皇上,如何能够忍受,别的女人霸占自己心爱的男人,总以为皇上只是被她那张脸迷惑。再加上那时中宫空缺,自己父兄让自己一定要争取坐上那个位置,说是也只有自己才是最有资格坐上这位置的,所以她下了狠心,绝不允许玉妃这个只有一张脸的贱人,毁了自己的幸福和未来。 故她精心布局,先是收买了她宫里侍候的宫女,把她每天所用的香换了,再利用花房送来的花,两相相克,玉妃虽得宠,可毕竟在宫里势单力薄,不像自己,宫里有自己家里安排的帮手,轻而易举就把她弄死了,可怜她到死也不知是谁害死了她。林婉清狞笑道。 可没想到皇上对她倒是真心喜爱,见她死了,雷霆大怒,命人在宫里彻查,那时自己也是怕的,可见最后却又没有了下文,当时自己还庆幸,皇上什么都没查到,却不知皇上这时已查明真相,只是碍于自己父兄的权势,隐忍了下来,想到这里,林婉清不由泪流满面。 第六十一章 试探 她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却为家里招来了灭顶之灾,皇上先是想法子把父兄都招回了京,借机又卸了他俩的兵权,紧接着就捏造了谋反的罪名,家里一干人等俱锒铛入狱,府里所有男丁六岁以上一律处斩,女子则全部充入教坊。犹记着自己从冷宫里偷跑出来,跪在殿前苦苦哀求,可皇上却面都不招,直到自己跪昏死过去。 他才从御书房里出来,就站在那里面色漠然,眼眸冷冷的睥睨着自己,拿他一贯磁性动听的嗓音,却吐出最无情的字眼,“朕早就想除去你的父兄了,只是苦于无法找到适当的罪名,这一切能这么顺利,中间还真多亏了你,至于你,之前碍于你的父兄,朕不得不与你虚与尾蛇,可你这毒妇,却害死了朕最心爱的玉妃,朕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怎会因为你这贱人的求情就饶过你的家人!”皇上脸上带着深切的恨意,双眸寒意凛冽的盯着她。 昔日总是笑得如沐春风的脸上,怎么会对自己露出这般仇恨的嘴脸,当时的林婉清不敢相信,她抬眸呆呆的凝望着那幽黑如墨潭般的眼神里的冷漠无情,再不是之前自己绻恋的温柔多情,如果说被打入冷宫时,她犹还抱有一丝幻想的话。 那他此时吐出的这一串冰冷无情的话,就如刀子般绞碎了她的心,绞散了她长久以来做的美梦,心顿时碎成丝丝缕缕,却又如五雷轰顶,恍若神魂不在,灰飞烟灭。原来她一腔痴情换来的是这样无情的利用和唾弃。人家处心积虑的想置自己亲人于死地,自己还傻傻的往他圈套里钻,可笑那人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自己,有的只是满心的嫌恶厌弃。 最后她睁着一双满含恨意和不甘的眸子,被皇上亲自用白绫绞死。思及此,林婉清已是泪流满面,可惜她没到重生到自己之前的朝代,她一重生到原主身上,就想法设法的打听这个朝代和皇上的事,可却让她失望至极,这里与她来说是个陌生的朝代,皇上更不是她前世的皇上。若不然,她定然要报这血海深仇的。所以她乍见到与玉妃一模一样的面貌的人,才会如此心情激荡。 次日早起,紫月蹑手蹑脚的进屋,想看一下小姐醒了没有,抬眼一看就见到幔帐里坐着一个人影,“小姐,这么早就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她忙过去打起帐子,嘴边噙笑着道。 等看到林婉清时顿时惊呼一声,着急的问道,“小姐,您怎么了,晚上没睡好吗?”林婉清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昨晚一夜未眠,知晓自己脸色定然极为难看,她下了床走到铜镜前坐下一照,面色苍白,双眸有些肿还青黑一片,因为皮肤白皙,就更是明显。 她迎上紫月忧心的眼神,便宽慰道,“我没事,只是有些认床,没怎么睡好,住两日习惯了就好。”说到这,她顿了一下,接着道,“对了,一会儿,你去给我打听一下莲姨娘的事,一点一滴都要详详细的打听清楚。” 紫月马上积极的应了,昨晚她在边上侍候,见侯爷对那莲姨娘实在是太过了些,小姐是侯爷既将要娶进门的夫人,侯爷不照应好小姐,反倒对莲姨娘殷勤的很,她都看不过眼,莲姨娘再好也只是个姨娘,也是这府里没什么规矩,否则那有姨娘上桌吃饭的,自是要好好盯着莲姨娘,若不然将来只怕要爬到小姐头上了。忠心的紫月顿时斗志昂扬。 林婉清用热鸡蛋把眼睛敷了敷,又涂上厚重的脂粉掩盖,这才草草的用过早饭,就有丫鬟过来禀报道,“表小姐,侯爷让奴婢来跟表小姐说一声,他这几日有事,让表小姐自己在府里逛逛,等他抽出空来,再带表小姐出去逛逛。”林婉清笑着应了,给了几个赏钱让她走了。 她心里藏着事,精神虽有些困顿,却也睡不着,就干脆到外头走走,紫月出去了,她就带着府里新拨来叫双福的丫鬟,她年岁小一些,活泼爱笑,刚踏出了屋子,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株盛开的蔷薇,那些蔷薇花已铺满院墙内的一侧,在绿叶的点缀下,把院内装扮的姹紫嫣红,盎然生机。 瞧着院子里的开得娇艳的蔷薇花,林婉清心情也似好了一些,双福是个爱说爱笑的丫鬟,见林婉清面上带了些笑,胆子大起来,对着林婉清笑着道,“表小姐,您看这蔷薇开得多美啊!奴婢采一朵给您簪上,一定好看。”说着就跑到花丛中挑了朵开得极好的粉色蔷薇花采下,蹦跳着跑回林婉清跟前,簪到她发髻上,打量一番,满是赞叹道,“表小姐您可真美!” 林婉清淡淡一笑,说道,“再美还能美过你们府里的莲姨娘。”双福盈盈一笑,口齿伶俐的回道,“莲姨娘长得是很美,不过表小姐也长得极美,是...嗯,是两种不一样的美,就像我们院子里的蔷薇很美,但别的花开起来也很好看。” 林婉清被她这番比喻逗笑了,忍俊不禁道,“你这丫头,嘴巴倒是挺能说的呀!”双福笑呵呵道,“奴婢只是实话实说,不信,奴婢带表小姐到府里的园子里看看,哪里的花更多,都开得极美。” 林婉清听这一说,倒是有些心动,遂颔首道,“行,那我们就去看看,跟蔷薇一样好看的花。”林婉清故意逗双福道。双福立马雀跃起来,脸上笑眯眯的欢快道,“表小姐,您去看了,就知奴婢没有诳你。” 两人一路走着,穿过石拱门进了园子,就见假山突兀嶙峋,奇石诗情画意,园林的东边栽满了鲜花,开的花朵不得很大,从远处看星星点点,颜色有黄、红、白......还散发着阵阵的清香,许多五彩的蝴蝶在上面翻飞翩翩起舞,景色如画。 林婉清沉醉在这馥郁宜人的花香中,不由站定驻足观赏,微风袭来,扬起了她的裙角,西边一大片翠竹此时正发出沙沙声,她抬眼望去,就见翠竹掩映下隐隐露出亭子的檐角,仿若还有流水声,她不由挪动脚步往竹林走去,刚到竹林,就听得亭子里传来女子娇柔的说话声。 她循声望去,顿时神色一震,就见她若隐若现罥烟眉,似嗔似喜含情目,娇俏玲珑挺秀鼻,不点自红樱桃唇,肤若凝脂,颊似粉霞,不盈一握的柳腰娉婷袅娜地倚在水亭雕花木栏旁。水光潋滟之中,倾国倾城之貌隐约幻现。不是那莲姨娘又是哪个。 林婉清目不转睛的瞧着,双福采了一束花,见表小姐往竹林里去,忙追上来,却见表小姐站在那不动,她顺着表小姐的目光看去,见是莲姨娘正倚栏看着水亭下的锦鲤,她搀起林婉清的手,笑着道,“表小姐,我们也去那亭子里坐坐,夏天这亭子可凉快了,水里还放了好些珍贵品种的锦鲤呢。” 沈清莲这时也似有所觉的往这边望过来,正撞上林婉清的目光,四目相对,沈清莲对着清浅一笑,微微颔首。林婉清回以一丝淡得似看不出的笑意,迅速垂下眼睫,强自压下心里又翻腾而起的情绪。 主仆两人走进亭子,沈清莲和青儿忙站起来见礼,两人寒暄了几句,就各自落座,沈清莲拿起石桌上的茶壶亲自为林婉清倒了盏茶,笑盈盈的道,“表小姐,这是我自己做的花茶,您尝尝,看看可吃得惯。” 林婉清颔首,葱白的手指托起茶盏,鼻间顿时闻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沁人心脾,她浅嘬了一口,顿时满口芳香微甘,她莞尔一笑赞道,“确实极好,与茶叶不同,带着花香还有些回甘。”沈清莲看她喜欢,便道,“若是表小姐喜欢,待莲娘回去,就丫鬟送些给表小姐,医书上可说了,这花茶还美容养颜呢!” “这么好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不过莲姨娘懂得可真多。”林婉清双眸探究的望着她,这莲姨娘的爱好脾性都跟玉妃这么相像,“这可不敢说,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也是闲来无事瞎捣鼓,也就图个新奇。”沈清莲笑着道。 双福在边上忍不住插嘴道,“莲姨娘可历害了,她还会做胭脂香膏,做得胭指香膏比铺子里卖得还要好呢,府里的丫鬟谁不羡慕莲姨娘院子里的丫鬟,都能用上莲姨娘做的香膏。”双福脸上满是羡慕,林婉清则宽袖里的手都攥成了拳头,到底有些按捺不住的问道,“莲姨娘是从哪里学来这许多东西的,难不成是跟谁学的,要知道这些胭指香膏可都是有配方的。”说罢,双眸紧紧的盯着她。 沈清莲见她神色异常,问话也古怪,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笑着道,“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爱看那些个杂书,这些都是我从书上看到,然后自己瞎捣鼓的,哪想还真给我做成了。”说起这个沈清莲的眼眸顿时亮晶晶的。 林婉清到底不甘心,咬咬牙抛出前世的事,接着试探道,“我从前有一个闺中密友,后来进了宫,也极喜欢捣弄这些,可听她说,她刚开始弄这些,却是不得已,当时宫里有人在胭指香膏里掺入毒药,致使人毁容,她亲眼见着那妃子的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变成鬼一般,把她吓得够呛,从此她再不敢用宫里的这些东西,就自己学着做这些东西,没想到还真给她捣弄成了,做得就跟莲姨娘你一样的好。”一双黑眸意味深长的看着沈清莲。 沈清莲心里顿时“咯噔”一声,难道这林婉清是她前世宫里的哪个妃嫔或宫女托生,若不然她怎会知晓前世宫里的这件事,而且她特意说给自己听,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也怀疑自己了,所以说出前世这一件事来试探自己,沈清莲心里顿时一个激灵,不能让她看出来,此时还不知她是敌是友呢!要知自己前世就死得冤枉,到死都不知被谁人给害死的,所以不管她是宫里的谁,都不能让她瞧出自己的底细。 思及此,她面上不敢露出什么,只呵呵一笑道,“表小姐,真会开玩笑,这宫里的娘娘,那是莲娘这般平民女子能比的,她做得的胭脂香膏定然是极好的,莲娘怎敢与她相提并论,莲娘捣鼓的这些个小东西,也只能糊弄一下没见过世面的人,所以你看我做的那些个香膏胭脂的也只敢送给自个儿院子里的丫鬟,像表小姐你们这般金尊玉贵的人儿,定然是万万看不上的,莲娘也万不敢拿出来惹人笑话的。” 林婉清见她面上瞧不出一丝端倪,说话更是滴水不漏,心里烦躁有些沉不住气,要知道,她对着这张脸得用多大的毅力,才能压抑住这心底波涛翻滚的恨意,所以她见试探不出什么,是一刻都不想对着这张脸的。 便也扯下之前对她客气的态度,站起身,冷冷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亭子里的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说翻脸就翻脸的,双福忙追出去,青儿撅着嘴,气乎乎的嘀咕道,“这表小姐还京城来的大家闺秀呢,怎么这般没教养,话说的好好的,就甩脸子走了,什么人呀!” 沈清莲则若有所思的望着林婉清远去的背影出神,她现在敢肯定,这个林婉清定跟她是一样的,而且前世还是有仇的那种,只是是谁呢?说起来前世宫里与自己结仇的定是不少,就像这府里一样,并不是你得罪了她,而是因为受宠,必然就会遭到别的女人的忌恨,想起这些沈清莲又头痛了,她就是招黑体质,到哪儿都能招来仇人,看来她以后更要加倍小心了。 这边林婉清回了屋子,就把双福支走了,一个人静静的呆着,直到紫月回来,她一看到紫月,就急切的站起来问道,“怎么样,紫月可打听到什么了?” 第六十二章 偷香 紫月难得见到自家小姐如此失态的时候,忙上前扶着她坐下,这才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奴婢找了个绿荷园的一个粗使婆子打听到,这莲姨娘原是秀才家的女儿,只是父亲前几年过世了,只有个寡妇娘,听说她那寡妇娘还来府里住过,侯爷对她极是宠爱,自她进府,侯爷就没再去过府里别的姨娘那里宿过。” 林婉清眉头微颦,这些个情况又不能说明什么,她抬眸问道,“还有别的什么没有?”紫月摇了摇头,“没有别的了,就是她喜爱捣弄香膏胭脂,据说还绣得一手好绣活,只是从没见她绣过,哦,对了莲姨娘本名叫沈清莲。” 林婉清本很是失望,待听到巧月说到最后两句时,才神情激动起来,她失态的攥着紫月的手,一迭声的语无伦次的问道,“紫月,你说什么,你说她叫沈清莲,是哪三个字,还擅刺绣...是你吗?玉妃一定是你...” 紫月直愣愣的看着林婉清犹如疯癫的模样,直到手腕传来一阵痛意,才回过神来,忙搂着她安抚的拍着林婉清的手。着急的问道,“小姐,您是怎么了,您别着急,听奴婢说,莲姨娘本名沈清莲,沈就是三点水的沈,清就是清水的清,莲就是莲花的莲。” 林婉清松开紫月的手,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失神的说道,“那她到底是不是玉妃,是还是不是呢?”紫月见她如着魔般,怕她中邪了,忙摇着她道,“小姐,您醒醒,什么玉妃,您到底在说什么呀?奴婢怎么都听不懂呢,您可别吓奴婢,还有什么是不是的,你不是叫奴婢去打听莲姨娘的吗?你管她是什么,反正以侯爷宠她的那个劲,您与她都不可能相安无事的...”紫月也被她吓糊涂了,说话也颠三道四的。 紫月一番胡乱说的话倒是惊醒了林婉清,像闪光般劈开她一直迷茫的心神,她顿时激动的拽着紫月的手道,“对对对,紫月说得对,管她是不是,跟她那么像肯定有关系,是她本人也好,是她转世也罢,反正我都不能放过她。”林婉清的双眸射出狠毒的光芒。 且说梅风鸣这边,这日从丽春院回来,在府门口正巧碰上赵锦凌,见他带着几个随从和青山策马疾驰而去,他摇着扇子走进府,想到什么,又退到门房那里,问道,“我表哥这是上哪去,急匆匆的。” 门头见是表少爷不敢怠慢,忙恭敬的回道,“回表少爷的话,好似侯爷着急要到外地处理事物。” 梅风鸣眼珠子转了转,又问道,“那表哥今晚岂不是赶不回来。”门头老实回道,“要去几日的。” 梅风鸣心里顿时转起了歪念头,他可没忘了自己来江洲真正的目的,前一次在接风宴上,他又偷偷的瞅了美人好几眼,近距离看美人又更美了,弄得他这些日子,心里都痒痒的,美人近在咫尺,却看不着更吃不着,这是何等痛苦的事。就连对着丽春院以往他最喜欢的粉头都少了几分兴致,总觉着她们跟美人一对比就都是些庸脂俗粉。 可瞧着表哥还对美人如此宝贝,他那个要求就不敢提了,只是现在表哥不在,自己倒是可以偷偷的去看看美人,梅风鸣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跟着他的小厮,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少爷怎么一会功夫就这么开心,跟挑到金子似的。 梅风鸣见小厮偷偷看他,抬手就拿扇子敲了过去,骂道,“这样看爷干嘛,爷可告诉你,回京城你要再把爷的事告诉我娘,爷就把府里那个最丑的丫鬟配给你当婆娘。”“爷,您可千万别,小的也是没法子,若是小的不说,夫人就要把小的给打死的。”小厮摸着被敲疼的头,哭丧着脸求饶道。 “好了,好了,爷知晓你为难,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遇上这事,你就来找爷,爷自己跟我娘讲。”梅风鸣不耐烦的道,到底是从小跟着自己的小厮,梅风鸣也只是吓吓他。 “表少爷,回来了。”侍候他的丫鬟春儿对着跨进屋的梅风鸣见过礼,就上前来侍候他。梅风鸣双眸落在春儿的一对高高挺起的胸乳上,心道,这春儿长得一般,可这身子发育得倒是极好,他趁着春儿靠近的功夫,手伸过去就抓了一把,春儿羞得满脸通红,心里委屈极了,每次侍候表少爷,他总是这样动手动脚的,可自己是个奴婢只能敢怒而不敢言,她双眼含泪,垂着头鼓起勇气低声道,“表少爷,您别这样,若不然下次奴婢不敢再上前来侍候你了。” 梅风鸣见她每次都这么不识趣,也没了兴致,他也只是逗逗她而已,她要真不愿,他还犯不上硬逼着她,又不是什么天仙美人,说起美人,他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莲姨娘的仙姿国色。心里的那个念头愈发强烈。 他挥挥手让忤在一旁满脸委屈害怕的春儿下去,春儿立刻如蒙大赦的退下去了,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想了想又走到屋门口,对着门外候着的小厮吩咐道,“你去看看青云在干什么,注意别被他发觉了。”小厮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知少爷这又是唱得是哪一出,对上他瞪过来的眼睛也不敢多问,忙一溜烟的去了。 梅风鸣心道,上次就是被青云坏了事的,不过想着青云上次说的话,若是被表哥晓得了,他头皮一阵发麻,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憷,可又舍不得沈清莲这么个大美人,最后还是色心占了上风,再说自己只是偷偷去看看,又不做别的,小心一些,也不会有人发觉的,他心存侥幸的想着。 说起来也是青云大意了,看他自从上次被自己逮着,就再没有逾矩的举动,就没有再格外关注他,怎想到这人是色心难改。 夜渐渐深了,府里一片寂静,梅风鸣真个觉着,连老天爷都在帮他,看今晚的夜色都格外的黑沉,他带着小厮偷偷的一路往后院摸去,小厮心惊胆战的跟在少爷的身后,他觉着自己真是命苦,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位要命的主子,深更半夜的偷摸着要去看美人,这美人还是个有主的,若是让人晓得,少爷他是不知道会怎样,自己是铁定要被打死的,可怜他一个下人也拦不住。 他满是怨念的盯着兴奋的走在前头的少爷,梅风鸣一转头,见他慢吞吞的落在后头,拧着眉头回身,拽着他边走边低声数落,“你属蚂蚁的啊,走得这么慢,若是让人察觉,我们俩都没好果子吃。” 小厮苦着个脸,低声巴巴的劝道,“少爷,您也知道这事让人知晓不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小的实在是....”梅风鸣立马瞪着他,看了看四周,又咽回了嘴里的喝骂,低低说道,“少爷我只是去瞧瞧美人,又不是去偷香窃玉,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不会有人发现的。” 小厮暗自腹诽,半夜三更偷偷潜入女子屋里,不是想做坏事,说出来谁信。可谁让他倒霉摊上这么个主子,他只得认命的跟着他。 两人翻墙进入后院,就一路躲躲藏藏的翻进了绿荷园里,梅风鸣心里虽也是提心吊胆的,但一路顺利的进了绿荷园,心里又颇有几分自得,没想到本少爷翻起墙来,身手还是挺利落的,要不是吃不了苦,说不得自己现在的身手定比表哥强。 赵锦凌出门了,没有他折腾,沈清莲今晚早早的就睡下了,只是好久都没做梦的她,今晚却做了噩梦,她冷汗涔涔的在噩梦中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她脑海里出现梦里的场景,记起自己一身是血的身亡了,原来她前世怀孕了,只是遭了别人的暗算,下身流血不止而亡,可能这事令她太痛苦了,她居然一直选择性的遗忘了这事,她想起自己肚里的胎儿,化成了一滩血水,泪水顿时滚滚而下,她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孩子,甚至也无法为他报仇。 屋外夜凉如水,她的心也冰凉彻骨,她起身下了床,把屋内红烛点燃,走到外间,推开吱呀的窗子,抱着膝盖坐在窗下,凝视着窗外不知何时飘起的雨丝,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圈涟漪,似叹息似哀怨。 梅风鸣主仆两个缩在窗下一动也不敢动,他们正准备对着屋里吹迷烟的,没想到莲姨娘这么迟还没睡,又忽然推开窗子,可把他俩吓得半死,两人只得僵着身子趴在窗下,可更倒霉的是又飘起了雨,虽是小雨,可也把两人的衣裳打湿了,四月底的晚上还是有些寒凉的,两人着着湿了衣裳,风一吹,顿时瑟瑟直抖,又怕被沈清莲察觉,那滋味可真不好受。梅风鸣为了看个美人也是豁出去了。 最后也不知沈清莲坐了多久,她终于起身上床了,两人的身子都僵了麻了,小厮帮梅风鸣揉了会腿,他才缓过来,忙对着窗子吹迷烟,待迷烟起效了,他这才跳进窗子,轻声叮嘱小厮,“你在这盯着,机灵着些。”小厮抖抖缩缩的轻声道,“那少爷您可快点。” 梅风鸣急色的几步就往里屋床上瞅去,掀开幔帐,就见美人身子都被锦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雪白的俏脸,脸上泪痕未干,却无损她美颜半分,倒平添几分柔弱,真个含蕊带露,楚楚动人。 他俯下身,想凑上去偷亲一口,忽的一阵锐光闪过,就见刚还躺着睡得正熟的莲姨娘,却坐了起来,手里握着一根尖利的金钗正对着自己的喉咙,梅风鸣开头还不当一回事,想她娇滴滴一个美人,那里敢真的下手伤人,只怕自己一见到血就晕了。 遂唇角噙笑,轻佻的道,“美人这是干什么,本少爷是看长夜漫漫,你又孤枕难眠,这才进来想陪陪美人的...”话还没说完,梅风鸣顿时感觉到颈子一阵刺痛,好似还有血珠冒出来,他顿时慌了,这原来是朵带刺的玫瑰花,他虽喜欢美人,可也不愿为此伤了自个的小命,忙结结巴巴的说道,“你快把它放下,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是偷偷来看看你的...” 屋里闪烁着昏暗的烛火,沈清莲满脸鄙夷的瞪着他,他自己也意识到,这会说这话是不会有人相信的,只得讪讪的道,“我真的不会伤害你,你赶紧把手里的簪子放下,若不然万一一个失手.....” 他对上沈清莲森冷的目光,未说出口的话又咽进了肚子,紧张的吞了口唾沫。 沈清莲见他只不过是个没胆的怂货,又见把他吓得差不多了,这才把簪子移开,紧接着道了一句,“滚,今晚的事给我烂在肚里,若下次再敢有什么举动,我就拿簪子戳进你的喉咙,看你还敢不敢再有非分之想。”梅风鸣吓得慌慌张张的爬出窗子,带着一头雾水的小厮又一路摸着回了自个屋子。 沈清莲这才急急忙忙的去关上窗子,其实别看她刚才面上那么镇定,心里也是慌着呢,只是当时若是不表现的那么镇定,只怕没那么容易打发走那个色鬼,一想起这个她就气恼,真是色胆包天居然半夜潜入自己表哥姨娘的房里,若不是顾忌这事闹出来,自己也落不得得好,那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这世道女人的名节比天大,虽是那梅风鸣居心不良,偷偷潜进自己屋里,可世人不这么认为,总想着这妇人房里半夜进了男子,定不再贞洁了。 说起来也是自己大意了,沈清莲懊恼的想道,今儿本轮到青儿值夜,可她今天有些闹肚子,自己就让她回自个屋里休憩了,原想着没什么事,就没叫喜儿来,倒没想到会出这一档子事,还好自己警觉,那时在窗子边坐着,开头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倒是没查觉异常,直到自己起身时,才有些警觉窗下好似有人轻浅的呼吸声,当时自己心里也很是害怕,可身边也没个人在,她只得反复告诫自己冷静,才让她嗅到吹进来的迷烟,及时用帕子紧紧捂住自己的口鼻,这才没着了道。 第六十三章 中毒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经此一事,沈清莲更是毫无睡意,她直到天蒙蒙亮时,才入睡。睡得正沉时,耳边却听得有人在叫自己,沈清莲有些不耐烦的皱皱眉,侧过身子头拱到被窝里,想继续睡。喜儿和青儿两人面面相觑,有些为难,刚才三姨娘遣了丫鬟过来,说是今日二姨娘的生辰,请莲姨娘中午到她院子里赴宴,可这会儿都不早了,姨娘还睡着,叫了几趟都不愿起,这可怎么是好,莲姨娘虽是得爷的宠,但府里姨娘生辰相请,也不好拂了对方的好意,再加上二姨娘一向规矩和善。 喜儿想了想,狠狠心还是掀了被子,把莲姨娘拖起来,沈清莲睡眼朦胧的问道,“喜儿,你干嘛,让我多睡会儿,昨晚没睡好,我困着呢!” “姨娘,不能再睡了,二姨娘今儿生辰请你中午过去赴宴,现在已是不早了。”喜儿手脚麻利的接过青儿手里的热帕子,给沈清莲擦了把脸,沈清莲这才清醒了些,只是没睡好头有些疼,她让青儿给她揉着太阳穴,问道,“二姨娘生辰,怎么早没听她说?” 喜儿不满的接过话来,说道,“可不是,之前一点也没听说这事,今早才临时来请的,我还以为她又像往年一样自个儿在院子随便过过就算了。”沈清莲正阖着眼眸,被青儿按得舒服,听着这话,马上睁开眼,诧异的问道,“难不成,这是她第一次在府里设宴请府里的姨娘们一起过。” “那倒不是,只是最近几年这般的,说起来从她不得侯爷的宠,她就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平日里像个隐形人似的,也不大出院子与人来往,三姨娘还想着法子去见侯爷争宠,她倒是从来没有过,侯爷要来她就接着,不来她也不强求。” 这倒是与自己的想法一样,若不是装出来,就也是个通透人。只是她忽然盛情邀请府中姐妹,以她的禀性,是有些反常....沈清莲想着这些心里有些犯嘀咕,事出往常必有妖,自己待会去还是小心为上,谁知会不会生什么事呢。她梳洗打扮收拾妥当,还吃了一碗红枣银耳羹,这才带着喜儿动身往二姨娘院子走去。 二姨娘的院子在府里的西边,最是偏远,沈清莲走了好一会功夫才到,院门口写着静然居,倒是不像别的院子都是花草命名,只是沈清莲听着这名儿这么像庵堂禅房里的名字,莫不是二姨娘清心寡欲,要学人家出家人..... 她摇摇头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两人一进院子,二姨娘就笑盈盈的迎上来,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其实只是个小生辰,倒劳烦各位妹妹跑一趟,我愿是不准备过的,可九儿妹妹知晓了,非闹腾着让我摆酒请她,我却不过,就请了各位妹妹来此一聚,也别说过不过生辰的,只当我们姐妹聚聚。”二姨娘一惯穿着素淡,哪怕今日是她的生辰,也只是着了一身藕色缠枝折兰的褙子,下身一条浅色撒花裙,乌发上也只簪了一枝白玉兰的簪子,衬着她细致的眉眼,雅致得紧。 三姨娘早就在里头帮忙了,听到二姨娘的话,脸上顿时装着不悦道,“合着这事都怪妹妹了,看来妹妹是枉做好人了,你呀,不是妹妹说你,每年一次的生辰,你只一个人躲在屋子里,也不与姐妹们凑凑趣,不说怎么样,大家聚在一起吃餐饭,那也是热热闹闹的挣个人气,总比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强吧!” 二姨娘知道她也是一番好意,怕她真个生气了,只得赔着笑脸道,“好了,是姐姐说错话,知道妹妹都是为了我好。”三姨娘原本就没真生她的气,听她这一服软,脸上顿时绷不住,笑了出来,沈清莲也笑呵呵的看着她们。 二姨娘忙把沈清莲迎坐下,二姨娘的院子里绿色植物居多,因昨夜下了雨,把那些绿色的枝叶洗得碧绿碧绿的,格外青翠。只淡淡的缀了几丛鲜花,倒是有点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感觉。只是院子里的布局有些单调,跟她的人一样寡淡,倒是在墙角搭了个葡萄架,上面却是挂了不少青青的小葡萄,瞧着嘴里就有些泛酸。 沈清莲让喜儿递上手里捧着的一个匣子,笑着道,“二姨娘生辰,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根簪子就送给二姨娘,希望您别嫌弃。” 二姨娘忙满脸笑容的接过,客气的道,“莲妹妹太客气了,来了就好还带着这般贵重的簪子,您送的东西哪有不好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是啊,妹妹可是侯爷心尖子,手里的东西必定都是好的,不像我们这些个被侯爷抛到一边的闲人,手里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只姐姐别嫌弃!”赵雅丽正好走进院子,也递给了二姨娘一个匣子,又冷嘲热讽的插了一句。 沈清莲一听声音就知是丽姨娘,她懒得搭理她,自从两个撕破脸之后,她对上自己那次不是阴阳怪气冷朝热讽的,只是气氛有些尴尬,二姨娘忙打着哈哈上前道,“原来是丽妹妹来了,丽妹妹今儿这一身可真是好看得紧,还是妹妹会收拾,不过也是妹妹长得出挑,不像我再怎么拾掇也不成样子了。”赵雅丽今儿着了一身梅红色金银错织缠枝花的春衫,下身一条月白色的撒花裙,浓眉雪肤红唇,着实艳丽无比。 夸人的话谁不爱听,赵雅丽听着这话面上顿时欢喜起来,倒是把对沈清莲的不快撇到了一边,对着二姨娘兴致勃勃的道,“姐姐,你这一身委实太素淡了些,看着人都没精神,还有你看看你,这口脂都不抹一些,唇瓣干得紧...” “姐姐,你快过来看看这边菜还缺点什么?”三姨娘打断了丽姨娘还准备喋喋不休的话,她虽一直嫉妒莲姨娘,但她最讨厌的可是丽姨娘,她一直记恨着丽姨娘得宠时,嚣张跋扈的欺负自己的事,所以从来不愿搭理她。 赵雅丽正说到兴头上,被三姨娘打断,心里也是不快,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个三姨娘总是与自己过不去。想她这些日子一直闷在府里,都要憋屈死了,可上次的事,还没个下文,也不知侯爷是个什么意图,她可不敢在这时惹出事来,因此这些时日倒是格外老实。 等到秀姨娘到了,大家落座之后就开席了,表小姐没来,估计是嫌与几个姨娘在一起掉份,沈清莲心里倒是暗自庆幸,她不来正好,若不然想着与仇人坐一桌,只怕也食不知味,还有她那寒飕飕的眼神,瞧着就渗得慌,沈清莲想起上次的接风宴,她用怪异眼神盯着自己时的感受。 一道道精致的菜肴井井有条的端了上来,丫鬟又送来一壶酒,本是让众人喝些,图个高兴的,可沈清莲和秀姨娘都坚决不肯喝,沈清莲是酒量浅不敢喝,怕万一喝糊涂了又着了别人的暗算,秀姨娘则是府里有一大堆事要处理,不能喝酒误事。 见她俩都不喝,众人也都没了兴致,干脆就都不喝了。沈清莲心里牢记自己来时的念头,谨惧为上,所以她虽对着这些美味的菜肴咽口水,却不敢乱动筷子,只等别人吃那盘菜,她就在那也挟一些,还不敢多用。 “妹妹,怎么了可是这菜不合胃口?”二姨娘知晓她和丽姨娘不和,就把她俩的位置调开了,让三姨娘坐在沈清莲旁边,三姨娘一直留意她这边,见她不怎么挟菜吃,许多菜只略尝尝,汤也只沾沾唇,忍不住低声问道。 “没有呀,菜太多了,我正犹豫吃那样,早饭又吃得迟,肚子还不太饿。”沈清莲见大家听了她的话,都望过来忙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三姨娘总盯着她,沈清莲就舀了一勺豆腐羹,轻轻吹了吹,咽了下去,小心是为了以防万一,但这是二姨娘办的宴席,看她也不争宠,应该不会因为忌恨对付她的吧? 三姨娘又总往她这边看,沈清莲就挑着别人吃得多的菜吃了些,拿起帕子擦擦嘴,她偏头,好奇地问三姨娘,“三姨娘总盯着我,你自己怎么不用啊?” 三姨娘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笑了笑,低下头用了起来,没有再看沈清莲。没有人老是盯着自己沈清莲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席上的菜味道挺不错的,沈清莲继续挑着席间众人用得多的菜吃着,一边听着丽姨娘与二姨娘显摆自己的衣着打扮,可听着听着,她觉着自己眼皮忽然重了起来,沈清莲茫然的望着对面模糊的人影,暗道糟糕,想要叫门口的喜儿,眼前一黑,后面的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莲姨娘!”身边的人突然朝自己歪了过来,秀姨娘大惊,她一喊,所有人的目光就都投了过来。“怎么回事?”几个人都慌忙站起来问道。 秀姨娘扫了一眼身边的三姨娘,之前三姨娘不是一直盯着莲姨娘的吗?自己因为不想与她们有什么瓜葛,从来这些场合,都沉默不语也不关注,着实不知莲姨娘怎会突然昏倒的。见三姨娘只垂着头不吱声,只得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好好的就昏倒了......” “是不是累倒了?赶紧扶着躺下,再去请大夫过来看看。”关键时候还是秀姨娘拿主意,她朝听到声响,正急慌慌过来的喜儿吩咐道,“你来和我一起扶着莲姨娘进屋歇着,我让人去请大夫。”秀姨娘也是着急,这莲姨娘可是侯爷的心尖子,还在热乎劲上,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这里头的人只怕都得受挂落,特别是请客的二姨娘,她望了一眼满脸惊慌的二姨娘。 她又招呼了一声二姨娘才反应过来,忙不慌的过来,帮忙把莲姨娘弄到她屋里的榻上,秀姨娘又急急火火的让人马上出府去请大夫来,好好的酒席弄得不欢而散,赵雅丽撇撇嘴,小声嘀咕道,“就她事多,人家好好的生辰宴就被她给搅了,整个麻烦精,就不该请她。” 发过了牢骚,见三姨娘只管垂着头坐在那,想着两人也是不对付的,就哼了一声,自个儿走了。很快秀姨娘就带着背着药箱的大夫匆匆来了,两人匆匆进了屋,大夫就上前把脉,见幔帐下伸出的一截欺霜赛雪的皓腕有些耀目,不敢多看只把手指按上去细心诊脉,半晌他放下来眉头微皱,喜儿在边上急得不行,见大夫诊了半天,好似姨娘的病挺麻烦的。 正要开口询问,倒是二姨娘先问出来了,“大夫,您看莲姨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晕倒了呢?”大夫摸着下巴上的几络胡子,沉吟道,“这位夫人是中毒了。”这话一出口,简直就是石破天惊,二姨娘吓得腿都软了,她颤着声音问大夫,“她是怎么中毒的,我们大家都是吃得同样的饭菜,怎么我们没有中毒。” 秀姨娘也有些慌了,忙问到要紧处,“大夫您看她这中得是什么毒,有解药吗?”大夫皱着眉头,摇摇头道,“老夫也查不出她中的是何毒,至于有没有解药,这老夫也不知道,只是这毒霸道,得在半个月之内解了,若不然只怕她就一睡不起了。” 喜儿在边上已是哭得泣不成声,二姨娘也瘫在地上,只秀姨娘勉强镇定,她最了解侯爷的脾气,自己一干人等受罚是肯定的,只有把这害人的凶手找出来,自己这些人还能逃过一劫。她忙拉着大夫到外头酒桌上,请他帮忙查看一下酒菜上的饭菜看有没有问题。 可惜大夫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出点珠丝马迹来,秀姨娘打起精神来把大夫送走,又找到在外院的青云把这事跟他说了,青云也吓坏了,他是跟在侯爷身边的人,最清楚侯爷有多看重莲姨娘,可现在她却中了毒,还不知能不能找着解药。 第六十四章 棘手 他一刻都不敢耽搁,骑着马就一路狂奔着去给侯爷报信了。府里因这事都议论纷纷,青儿和喜儿两人更是哭成了泪人,姨娘这么好的人怎么就遭人害了呢,她们都用恨恨的目光盯着二姨娘,而二姨娘只能在心里头苦笑,她想过些安稳的日子,可总有人让她不得安生,害了莲姨娘,还找着了自己这个替罪羊。 当然府里有人伤心,自然有人开心,府里的几位姨娘俱是神情各异,最起码丽姨娘和表小姐是最高兴的。 林婉清听着紫月来禀报的这个消息,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心道,她前辈子斗不过自己,这辈子更斗不过,要弄死她比捏死只蚂蚁还要简单,本不想让她死得如此痛快,可自己实在不想看到那张令自己生厌的脸,干脆让她在自己眼前消失,省得令自己不痛快。 赵雅丽则是听到这消息,心里只觉痛快极了,她这边还在处心积虑的琢磨着如何致她于死地,那想到她实在是人缘太差,更是犯了众怒,倒不知是谁这么利索的把她解决了,不过这毒药可真是霸道,自己以后也得小心点,谁知晓这害人的是谁呢,不过左不过是这府里的几个姨娘。 她今日能下毒害莲姨娘,难保以后不会害自己,果然这后宅就没有简单的人,莲姨娘中毒的事倒是令丽姨娘警惕了起来。 且说青云快马加鞭的急奔,终于在半夜时分赶到赵锦凌所在地,赵锦凌还在跟着几个人喝着花酒,正喝得酒酣耳热之时,青山进来凑着他耳畔低语了几句,他面上怫然变色,手里的酒盏都打翻了,他站起身对着席上的众人拱拱手道,“不好意思众位,家里出了点急事。恕不能相陪了,下次再请大家吃酒赔罪。”席上众人那敢生他的气,都连连摆手道,“赵爷客气了。您有事先走就是,我们下次再聚。” 赵锦凌下了楼出门,就见青云风尘朴朴的站在那,他气得一脚揣过去,骂道。“没用的东西,爷留你在府里,就是让你看着些,既然还能让爷的莲娘中毒,你说说这点事都没办好,看爷回去怎么收拾你...”嘴里骂着,也等不及再多问什么,一翻身就利落的上了马,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就风驰电掣而去。可怜的青云才下了马腿还直打着颤呢,连歇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就又急急忙忙的紧跟上去,只留下青山在这里处理一些未完的事宜。 赵锦凌心急火燎的一路疾奔,一来他骑得是匹难得的骏马,二来他骑术精湛,本就着急更是发狠了的狂奔,青云跟在后头,命都要奔没有了,也赶不上他。赵锦凌在次日正午,终于赶回了府里。他一刻也没停歇的就往二姨娘的静然居跑。 因为沈清莲一直没醒,屋里几人也不敢善自挪动她,沈清莲就这么一直躺在二姨娘的榻上。只一夜功夫,二姨娘就面色苍白双眼呆滞。整个人迅速的憔悴了下去,她本就是胆小怕事之人,一直以来都与世无争,只求个安稳日子,这样的事令她如何承受,她只呆呆的守在沈清莲的榻前。 赵锦凌阔步走进来。远远就见沈清莲躺在榻上,小脸雪白,双眸紧紧阖上,他几步上前把她用被子裹好,抱起沈清莲就走,二姨娘吓得直抖,跪在地上哭着道,“侯爷,莲姨娘真的不是婢妾害的...”她呜呜的哭着,赵锦凌只看了她一眼,寒声道,“爷自会查出是谁做的这事,若真不是你做的爷也不会冤枉你,可莲娘是在你院子里出事的,自然你嫌疑最大,所以你这院子先封了,你就在院子好好祷告莲娘没事吧!” 他没有立即处置自己,二姨娘心里松了口气,禁足也没什么不好,还能少招惹事非,像这次她要不办这劳什子的生辰宴,不就没这些个事吗?自己本是不想办的,每年自己在院子里过,虽冷清了些,可至少清静,是三姨娘极力游说自己的。 难道这事是她干的,她心里对此事不是没有猜疑的,可九儿跟自己一样只是个丫鬟出身,家人又不在身边,那来这稀罕的毒药,她摇摇头又否决道。 赵锦凌拢紧被子裹着沈清莲一路抱回了绿荷园,喜儿和青儿红肿着眼跟在身后。赵锦凌把她小心翼翼的放上床,又细心的给她掖好被子,吩咐下去让送些热汤来,又让管家去请告老在家的王太医来,王太医医术高明,只是年纪大了,轻易不上门给人看病,也只有他有底气让管家请来。 青儿和喜儿都战战兢兢的跪下,二姨娘都被禁足了,她们这些没照顾好主子的奴婢就更该罚了。 两人心里发憷,对着坐在床沿低头看沈清莲的侯爷磕头道:“侯爷,奴婢没照顾好主子,请侯爷责罚。”赵锦凌看也不看她们,直到她们额头“咚咚”的都磕出了血,这才冷着脸回头道,“莲娘这样,爷打杀了你们的心都有,只是莲娘一向对你们亲近,爷若是处置了你们,只怕等她醒了,会怪爷,这次的处罚先记着,你们往后用心侍候你们姨娘,她若好起来了,一切都好说,否则,爷也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来。”赵锦凌一向风流多情的桃花眼里,此刻透出骇人的眸光。 青儿和喜儿两人泪流满面的连连点头,赵锦凌在她们面上扫了一眼,又说道,“你们两个昨天是那个跟去侍候的,把莲娘昨日中毒情况详细的跟爷说说。”被侯爷怵人的目光扫过,青儿有些害怕的往后缩缩。 喜儿忙拭了把泪,大着胆子上前两步,把昨日去赴宴的情况细细的叙述了一遍,赵锦凌拧着眉头,问道,“也就是说,莲娘用膳时,你是站在门口,也没有看见莲娘用了些什么?” 喜儿面带懊恼的点点头,道,“因二姨娘屋子里不够宽敞,就不让我们在屋子里侍候,省得闷气,说丫头不在跟前还自在些。不过三姨娘和秀姨娘就坐在莲姨娘边上,她们应该知道。”心里万分后悔当时没跟在莲姨娘跟前。 赵锦凌阖了阖目,沉声道,“使人把三姨娘叫来。”喜儿便应诺着去了。前头吩咐下去的的热汤也端上来了,赵锦凌看是撇去油花香喷喷的鸡汤,他弯下身子把沈清莲抱扶着靠在自己身子,接过丫鬟手里的鸡汤,用银勺一点一点的喂了进去。幸好,她还懂得吞咽,赵锦凌看她喝下了大半碗鸡汤,心里也安慰了些,挥挥手让丫鬟们都下去。 他则翻身上床,就这般抱着沈清莲贴着她的脸颊,轻声喃喃道,“莲娘,你快醒醒,睁开眼看看爷。只要你醒来,你让爷做什么,爷都答应你好吗......”赵锦凌闻着沈清莲身上熟悉的幽香,搂着她柔软的身子,身上的倦意一阵阵袭来,到底是一夜没睡,又骑马急奔的,现在一躺下,就困倦的眼眸都睁不开了,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只是心里还是挂心沈清莲的事。只刚小憩一会就醒来了,他望着身侧沈清莲紧紧闭上的双眸,浅浅的呼吸,只要想着她再不会对着他笑靥如花。轻嗔薄怒,心里就难受得紧,这时屋外丫鬟在门口禀报道,“侯爷,三姨娘来了!” 赵锦凌亲了亲沈清莲洁白的面颊,低声道。“莲娘别怕,爷定会想法子解了你身上的毒的。至于害你的人,爷也定会让她后悔来到这世上。”赵锦凌咬牙道。 他帮莲娘理了理被子,就出了屏风,坐在外屋的太师椅上,这才开口道,“让她进来吧!”帘子打起,三姨娘穿着白底绣蕙兰的春衫进来了,对着赵锦凌盈盈一拜,眼角余光瞟见侯爷沉着一张脸,吓得立马低下头,瞅着倒是一副低眉顺眼的站在那。只心里惴惴不安起来,赵锦凌盯着她看了半晌,这才开口问道,“昨日午时你坐在莲娘身边,可见她都吃了哪些东西,可有何异常。” 三姨娘抬眸望了赵锦凌一眼,见他面容沉肃眸光锐利,心底发颤,语气有些干巴巴的道,“莲妹妹吃得都是和大家一样的,像是四喜丸子,野鸡炖磨菇,醋溜鱼片......我就记得这些,而且她说早饭用得迟,肚子不饿吃得也都不多,就略尝了尝。”三姨娘不敢隐瞒把桌上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 “哦”赵锦凌拖长声音,厉声问道,“那怎么你们都没事,就她中毒了呢!”他一双厉眸盯在三姨娘的身上,仿佛要看透她的心思般,三姨娘身上冷汗涔涔而下,腿软得都有些站不住,更不敢看那双寒冽的眸子,头垂得低低的,身上有些哆嗦。 她颤着声道,“侯爷,九儿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九儿一向感念莲妹妹上次援手之情,若是可能,九儿恨不得替代莲妹妹...”到底都不是简单角色,三姨娘心里虽惧怕之极,却很快就有了一套说辞,并把一番话说得声情并茂,情意深重。 赵锦凌一双眸子探究的看着她,道了一句,“你有心了。”也不知她说这番话有几分真心实意,他可记得莲娘平日里除了最讨厌丽姨娘,也挺烦她的,别看他平日不过问内宅之事,但还是少有事情能瞒住他,只是有的小而不严的事,不放在心上罢了,若三姨娘是真心实意,倒是个有情有意的,若说得只是场面话,那他就得对三姨娘重新估量了。 这边管事带着个胡子花白的老太医匆匆往这边来,赵锦凌听到下人的通报,忙站起来,挥挥手让三姨娘下去,就急忙上前亲自去迎那老太医,“王太医,麻烦您跑一趟了,实在是内人这病棘手,请了几个大夫都治不了,所以才请您来给内人瞧瞧,前头来的大夫均说她是中毒,您瞧瞧确定么,能不能配出解药来。”赵锦凌一脸焦虑急切,王太医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京城有名的风流小霸王,倒是头一遭对人这么用心在意。 他微微颔首道,“等老夫看过再说。”就随着赵锦凌进了里屋,就见黄梨木雕花的床榻上躺着位妇人,赵锦凌现在心急莲娘的身子,也就没顾及那些个规矩,只引着王太医坐下,又把莲娘的皓腕拿出锦被,王太医抬眼一看,饶是他一把年纪又呆在皇宫那样美人遍地的地方,也看愣住了,心里叹道,难怪能令风流的小霸王这般紧张,果然是仙姿玉貌,他伸手指沉下心来细细诊脉。 王太医诊了半晌,又让赵锦凌把沈清莲的另一口手拿出来,又细细诊了,赵锦凌在边上看着汗都出来了,他心里紧张极了,就怕王太医吐出半个不好的字眼,他知晓王太医的医术已是极好的,若是他说不能解或是不好,那真只怕是没法可想了,虽说可从凶手那里找到解药,可先不说一时凶手还没有找着,就是找着了万一她也没有解药,那莲娘怎么办? 王太医这会方松开手,沉吟半晌,正张口欲说,抬眼就对上赵锦凌眼巴巴望过来的双眸,眼中居然让他觉出了祈求的意思,说起来从古至今英雄也好,浪子也罢,还都是难过美人关啊! 他心里一阵感叹道。面上倒是对他和气了几分道,“小侯爷,您这位小夫人的确是中了毒,而且这毒还是极为稀罕的,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倒有些像外邦之物,所以恕老夫也无能为力。”他惋惜的看了一眼躺在那一动不动的小姑娘,知晓这定是后宅那些个女人的手段。 赵锦凌一听这话,身子都要站不住了,摇晃了一下才稳住,难道莲娘就真的没救了吗?他一把抓住王太医的膀子,眼里满是恳求的问道,“王太医,您一辈子医人无数,什么病能难倒您,您一定有法子的对不对,您只说要什么药材,我一定想法子去弄来,若是我没有,我就去朝我姑母要,皇宫什么珍稀药材没有......” 王太医见他一脸期盼焦虑,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想了想说道,“也不是全无法子。”赵锦凌一听这话,顿时脸上闪出希翼的光芒,急切的问道,“王太医,您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何法子,您倒是说呀!” 王太医左右看看,这才凑到他耳根道,“我知晓宫里有二颗能解百毒的解毒丸,定能解你这小夫人身上的毒,只是太过珍贵,连知道的人都极少,老夫刚才不说,就是想着说出来也无用,这药丸如此珍贵,岂能给你一个小小妾室服用。” 赵锦凌顿时傻眼了,他自然清楚这个道理,别说莲娘只不过是他一个小小的妾室,就是他自个中了毒都不一定能给,王太医见赵锦凌呆愣的站着,半天不动,摇了摇头自个径自往外头去了,他本是不想讲的,因为讲出来没用,又何苦添一桩心事。(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惩治 王大医都走老半天了,赵锦凌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莲娘床沿上坐下,他盯着沈清莲愈发苍白憔悴的小脸,心乱如麻,想了半天,还是先去查出凶手来,说不定她手里就握有解药,思及此,他噔得站起身,大步往外头走去,就见青云满眼血丝面无人色的站在门外,他扫了一眼,到底是从小侍候自己的,他昨日跑去给自己报信,又跟着自己连夜回来,只怕再不去歇歇就要倒下了。 遂瞪着他没好气的道,“脸色这般难看还忤在这边干嘛,让人瞧了倒胃口,还不快滚回去歇着。”青云听着这话感动的都要哭了,要知道他从昨天到今日差不多都是骑在马上,两个大腿都磨烂了,他真觉着只怕莲姨娘还没死,自己就要先挂了,可没有爷的发话,他哪怕累死也不敢去歇着,现听着爷这一番话,对此时的他来说无意是天籁,所以虽爷话说得难听,他却是一脸感激的望着他。 又被侯爷狠狠瞪了一眼,他才热泪盈眶的趄趔着走了,其实赵锦凌也是又累又饿,可莲娘这样,他那里能吃得下睡得着,他把管家找来,让他派人把昨日经手这酒席的丫鬟婆子通通分开审问,自己又亲自问过秀姨娘,可惜秀姨娘也是一问三不知,其实他心里也有自己的思量,他不认为秀姨娘和二姨娘会害莲娘,因为她俩就是害了莲娘,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只有丽姨娘嫌疑最大,三姨娘也有嫌疑,因为这些日子他也看出来了,三姨娘只怕没有她表面装的那般安分,只怕也是个心大的,毕竟之前莲娘屋里丫鬟们对她都颇有微辞,背后总嘀咕着说她白眼狼,莲娘好心帮她,她倒好不思报答还琢磨着利用莲娘接近自己,自己好几次都听到院子里的几个丫鬟在议论此事。他一个大男人也没把这个当一回事,本来府里女人多了会斗嘴争宠,这也只是常事。 可现在莲娘中毒就另当别论,斗斗嘴使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争宠。这没什么,但若是存着恶毒心思害人,那府里就容不得了,更何况还是害了自己心尖子的莲娘。赵锦凌为什么这么睹定就是府里的姨娘害的呢? 其实事实不是明摆着的吗?毕竟莲娘一个弱女子又不曾与哪个有深仇大眼,别人有什么理由处心积虑的要害她呢。像上回被绑走也是,不过一说起这个赵锦凌心里就来气,上次莲娘被绑架的事,还没查出端倪就又出了这茬子事,虽猜测是府里姨娘嫉妒莲娘得宠所为,但一直没能查出是哪个所为,前次的事查到最后是丽姨娘最有嫌疑,他查出那些时日她频频出府,每次还都把车夫打发回府,可她这阵子深居简出老实得很。也就无法找出她的问题。 原是不想冤枉了这些个姨娘,到底都是自己女人,到没想到自己的宽容,倒纵大了她们的胆子,上次没害着,这次竟敢直接下药,他倒没想到他府里这些个娇滴滴的女人,还都是些人材,这两件事做得可谓是干净利落,特别是下药这事。连莲娘怎么中毒的,都没能查出个端倪。 既然这样他只得把最有嫌疑的两个姨娘的贴身丫鬟捉来,严刑审问,不信她不招。就是冤枉了她们也自认倒霉吧,莲娘这样可拖不起。他垂下眼眸,长长的眼睫遮住了他眼底的狠色。 林婉清这两日心情格外的欢快,她带着紫月在府里观花赏鱼倒是悠哉得很,一路走过常听着府里的丫鬟在议论莲姨娘能不能好,又猜测这事是谁干的。一会又请了医术最历害的王太医来,也说没法子,侯爷眼瞅着都要急疯了。 她采下一朵红艳艳开得正娇妍的花朵,抓在手握紧把它揉碎了,再摊开被花汁染上了些汁的手掌,如血滴在上头,看得人心惊,任碎了的花瓣飘洒而去,紫月见了笑着嗔怪道,“小姐,这是干嘛,人家花儿开得好好的,你采下就算了,还把它揉烂了,它是招你惹你了。”林婉清浅浅一笑道,“它碍我的眼了,还留着它招不痛快吗?”紫月眼神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小姐最近说话举动越发怪异,她说的话也越发捉摸不透。 她想了想,凑到林婉清跟前小声道,“小姐,您说那莲姨娘真的救不过来了吗?也不知是谁害的?”一抹冷色从林婉清的眸中一闪而过,她别有意味的瞥了紫月一眼,淡淡道,“你管那么多干嘛,横竖与我们不相干。” 紫月想想也是。不禁笑了,“小姐说得也是,只是奴婢心里有些好奇而已,说起来原本奴婢还担心这莲姨娘这般受宠,怕小姐将来进了门,她会影响到小姐侯爷感情呢!没想到府里到是不少人都看不惯她,她也算是犯了众怒了。”林婉清弯了弯唇,她这辈子再别想插入自己的感情世界。 三姨娘自从回了院子就心神不宁起来,她又吩咐自己的心腹丫鬟环儿去绿荷园盯着,若是有个什么动静,立即来禀报。三姨娘一个人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她心里后悔了,她不该一时鬼迷心窃对莲姨娘下药的,可她每次去绿荷园看到侯爷对着莲姨娘那般的柔情蜜意,心里就火烧火燎的疼,羡慕嫉妒的要发疯。 她低声下气的讨好莲姨娘,就是想着自己与莲姨娘走得近乎些。说不得能让侯爷对着自己略微看顾一点,她不敢奢望能像莲姨娘那般受尽他的宠爱,最少十天半个月的能在自己院里宿一晚,可莲姨娘太独,她看出了自己的意图,就对自己冷冷淡淡爱理不理的,自己厚着脸皮往上凑,却听着她屋里丫鬟私下里说自己厚脸皮不要脸,为什么?自己也是侯爷的妾室,凭什么不能去抢属于自己的宠爱呢? 因为她心里一直存着这样的不平,这才会听到有人在假山后说起下毒之事,心里起了意,只是她不知这毒药这么历害,药她是使环儿去买的,环儿说卖这药给她的人讲了,这只是会使人身上起一种极是难看的红斑的药。环儿对她一直忠心耿耿不会骗自己。 她没想害死莲姨娘,只想毁了她的美貌让她也尝尝失宠的滋味。她也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可这卖药给环儿的,据环儿说,是她在街上遇上的一个游方道士。后期再不见他影踪,现如今她就是想救莲姨娘,可又到哪里去找人来给莲姨娘解毒。她知道自从自己在碗筷上抹上毒药那一刻起,就已没有了回头路。 坐立难安的她,久久等不见环儿回来。心里那个不详的预感越发的强烈了,她又指了院子里的一个小丫鬟,让她出去找找环儿,可直到傍晚环儿也没出现,她失神的跌坐在榻上,心里惊惧交加,环儿不见了,她只想到了一个可能,就是侯爷查出来了,环儿被侯爷拘去了。 若是环儿都招出来了。那她就完了,她双手捂着脸,泪水顺着指缝滴滴嗒嗒的落下来,自己不该贪心的,不该见侯爷对莲姨娘她就心生嫉妒,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害人终害已,她做完就后悔了,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想想以前侯爷不也是********宠爱丽姨娘吗?来自己这里也是极少的...... “砰”门被人从外头揣开。三姨娘知道这一刻还是来了,她泪眼模糊中望着赵锦凌高大的身影逼近自己,赵锦凌狰狞的目光仿佛要把自己撕成碎片,“啪”赵锦凌一个巴掌过来。他是习武之人,使劲之下,三姨娘顿时被扇得跌在地上,嘴角溢出血来,脸上迅速红肿起来,赵锦凌骂道。“你这贱人,怎么这么狠毒,莲娘还帮过你,你居然狠心下毒害她,快把解药拿出来。” 三姨娘知道自己今日是万万没有了活路,只求他别迁怒自己的家人,她吐出口血沫来惨笑道,“侯爷,是九儿鬼迷心窃做下这等害人的坏事,所以很快就报应到自己身上了,但九儿真的没有解药,您审问过环儿了,定然知道药是我使环儿去买的,委实没有解药,那卖药之人骗我说,这药吃了只会是令人长红斑,并没说是致人于死地的毒药。” 到这会儿她也回过味来了,定是有人要害莲姨娘,所以才借了自己的手下毒,真是好计谋,一箭双雕,一举除了自己与莲姨娘。是自己太蠢,只怕自己偷听到下毒的对话也是别有用心安排的,她心里顿时恨极了那策划这一切的人,对着赵锦凌嚷嚷道,“侯爷,是九儿中了别人的计了,是有人借九儿的手要除去莲姨娘,侯爷真正凶手的手里定有解药,爷,九儿错了,您原谅九儿这一次吧,九儿是被别人算计的......” 三姨娘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抱着赵锦凌的腿,苦苦哀求起来,能活谁舍得死呢,三姨娘还是奢望侯爷能饶过自己这一回。赵锦凌此时正失望沮丧之极,好不容易查到凶手,却没想到又是一场空,居然是有人布置了局中局,九儿也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刀,他心里满腔的怒恨正无法发泄,一双寒眸如刀般落在九儿哭得涕流满面的面上,心里满是嫌恶和恨意,一脚把她揣开,恨道,“你是中了别的圈套不假,可是是别人拿刀逼着你去下毒害人的吗?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心里存了这害人的心思,所以别人随便撩拨几句,你就乖乖的照着别人的心意行事。” 说罢一甩手就往外走去,对着屋门口候着的青云道,“处理了,爷的后院不需要这种恶毒的妇人,省得脏了爷府里的地。”三姨娘顿时面色死灰,哭喊着想往门口冲去,却被青云堵住了,很快她的叫喊声也消失了。 翌日,府里就传言三姨娘得急病去了,棺材都没置一副,就这么让人用草席裹着抬出去了,虽说赵锦凌当时去三姨娘的院子里,把下人都打发了,但三姨娘的哭喊声,有的人还是听了一二句,下人们在一起难免爱碎嘴,又是在这莲姨娘中毒的敏感时机,大家都在私底下偷偷猜测,莲姨娘中毒定是三姨娘所为。 二姨娘马上就被解了禁,她听了这事,沉默半晌,叹息一声,倒是她身边的丫鬟有些愤愤不平道,“这三姨娘真是太坏了,我说她今年怎么那么积极的怂恿姨娘办生辰宴的,原来是想利用姨娘的生辰宴害人,亏得姨娘往日还把她当成好姐妹般的,这次若不是侯爷查出来,姨娘岂不是被她害死了,心实在是太坏了。” 二姨娘皱了皱眉头,神色复杂,到底两人多年相处下来,虽不是情同姐妹,但在这府里也算是走得近的了,两人以前一同侍候老夫人时,九儿也是个单纯活泼的姑娘,自己犹记得她知道自己被选中跟侯爷来江洲时,满脸绯红,双眸亮晶晶的,唇角的笑容仿佛含了蜜般,对着自己道,“外人都嫌侯爷太过风流多情,到处沾花惹草的,可侯爷那般人物,就是只能做他一日女人,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那时她的眸中满是少女对爱情幸福憧憬的光芒,可时光把她变得面目全非,走入了死胡口,她眼中带了泪,拿出个荷包递给自己的丫鬟道,“你把这拿去,让人给她置办一副薄棺,把她好好安葬了,也算是全了我们多年相处的情份。” 丫鬟有些不愿,嘟囔着道,“姨娘就是太好心了,她都要害你,你还使钱给她置办棺木,像她那样坏了心肝的,合该暴尸荒野,姨娘攒点钱也不易....”被二姨娘狠狠瞪了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去了。 这边赵雅丽听说三姨娘暴病而亡,心里就有些胆颤心惊的了,好好的人怎么就忽然就得病死了呢,大夫都没听说请,她立刻就想到莲姨娘中毒这事上了,只怕这事是三姨娘干的,三姨娘历来与她不对付,她死了她心里没什么感觉。 只是不知为何她总有些心惊肉跳,感觉好似要有不好的事发生,再加上她的丫鬟彩青忽然就失踪了,她使人找遍了府里也没找着人影,她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担心彩青背叛她,毕竟彩青是被她胁迫在身边的,至于威胁她的毒药,也只是她胡乱配着糊弄她的,虽会令她疼痛,却并不是什么会死人的毒药。 另一边又怕彩青落在侯爷手里,她做的许多事,彩青也大多知道,绑架莲姨娘的事,虽没让彩青知晓,可自己与赵青私通,她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若是被彩青说出来,只怕侯爷生吃了自己的心都有,她心里万分后悔,应该把彩青处理了的,不该留着她。(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求药 赵锦凌抱着沈清莲小心翼翼的喂她喝鱼汤,这几日照顾莲娘,赵锦凌都是亲力亲为,一点不假人手,故此做起这些来已是颇为熟捻,只是...他眉头深锁的望着沈清莲消瘦而又憔悴的小脸,短短几日功夫,沈清莲整个人就像缩水般,小了一圈,也是每天只能喂些流质食物进去,怎能不消瘦呢! 这样下去,不行,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出策划这事的幕后之人,或是找着人又像九儿那贱人一般压根就没有解药,岂不是耽搁功夫,王太医可是说了,莲娘这毒最多可维持半个月。 不行,我得去找姑母,我去求她,她最疼我,指不定就同意了。他握了握拳,下决心道。紧接着他就马上安排起来,他先吩咐屋里的喜儿和青儿,“你们两个好好侍候姨娘,若是再有任何闪失,你们也别活了,还有我不在期间,任何人不得进屋来打扰你们姨娘,听到了吗?”他一脸冷冽的望着她俩,厉声说道。 喜儿和青儿忙跪下发誓般道,“奴婢一定尽全力照顾好姨娘。”赵锦凌这才颔首往外走去,不是他风声鹤唳,实在是他怕了这些女人害人的伎俩,还真不能小瞧,你就说九儿怎么让莲娘中毒的,谁也不会想到,她把毒抹到她用的碗筷上,所以吃同样的饭菜,别人不中毒,唯独莲娘中毒的原因。 何况到现在他也还没查出这躲在幕后害人的人到底是谁,还有.....他望着海裳院的方向,眼睛带毒,现在还先得稳住,等自己回来再处置那个贱人。 他又大步往外院去吩咐青云派几个人守好沈清莲的屋子,除了青儿和喜儿谁也不准进去。就带着几个随从骑着马出府去了,对着府里只说自己去给莲姨娘找能医治她的名医。 林婉清坐在蔷薇院里的美人榻上,听到这消息,嘴角冷冷一笑,这毒药是她亲自调配出来。相信这世上无人能解,这个毒药还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做美人骨,顾名思及服了这药之人。最后会瘦得只余一把骨头,美人骨多好听的名。 她弯弯了唇,无声的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说起来这还多亏前世自己小时候遇到的那个奇人,他不仅有手好医术。还会配一些稀奇古怪的毒药,可她对治病救人的医术不感兴趣,倒是对这些稀奇古怪的毒药学得快得很,在皇宫里她也是凭着这手,才无声无息的让玉妃一尸两命,一忆起这,她心里就痛快极了。 所以她才不担心赵锦凌去找名医,因为他最后只会徒劳而返,但是她也不会阻拦,她要他自己死心。然后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绝世美人变成一具可怖的枯骨,相信到那时,他都不愿多瞧一眼的。往后他再偶尔忆起时,也再不复昔日记忆中的美好,心里只余惧怕和嫌恶。 林婉清想到这,脸上的笑容越发愉悦,他心中仅留的那点留恋和爱慕,也将荡然无存,男人禀性本就喜新厌旧,他日怀里再抱着新的美人时。只怕莲姨娘在他心里再不会留有一丝痕迹。 且说赵锦凌骑着快马,一路风驰电掣的往京城奔去,一路上除了必要的睡眠和饮食,他一刻都不肯停歇。几个随从叫苦不迭,更担忧他身子受不了,反复劝说,可赵锦凌忧心沈清莲,不说求药要几天,光这一路上来回最快也得耗上十天。时间紧迫,莲娘的身子可拖不起,心急如焚的,那肯多耽搁,随从们无奈,眼看侯爷日渐消瘦憔悴,只能暗地里着急,可说到底他们只是下人,还能替主子拿主意不成,侯爷的脾性他们这些跟着他多年的人,也都是了解,他拿定了的主意,谁劝也没用,只得一路紧随着侯爷急奔。 原本要十天半个月的路程,却生生缩短了一半,五天就到了。他到了府门口,下了马把缰绳扔给小厮,就一路疾走往老太太福寿堂去。 赵老夫人着一身褚红绣福字的褙子,戴着镶宝石银丝线绣寿字的抹额,正坐在罗汉床上,一张慈祥的脸笑呵呵的看着几个小丫鬟逗趣,看得正乐呵,就听得外头丫鬟的通报声,“老夫人,侯爷回来了。”话音未落,赵锦凌就从打起的帘子里进来了。 赵老夫人听说孙子回来了,顿时眉梢眼角俱带着欢喜,喜笑颜开的就要站起来,却见孙子已是进屋了,她满脸欣喜的望过去,翕了翕唇正待说什么,可抬眸细看,顿时心疼坏了,紧张的站起来叫道,“哎哟,我的乖孙儿,这是怎的了,怎的又黑又瘦的,那边府里的人是怎么照顾你的,真是该打,不是遣了你未过门的媳妇去照应你的吗?莫不是....” 老太太一见自己心肝宝贝的孙子变得这般憔悴,顿时心里对被自己遣过去的林婉清也不满起来,自己想着让她过去照顾孙儿,定然妥当,省得那边府里尽是上不得台面的妾室,以为她定能把孙儿照顾得周到妥帖,可才多久不见,孙儿倒是又黑又瘦的回来。 “祖母,你让她们都下去,孙儿有话跟你说。”赵锦凌忙上前扶住她坐下,又对着老太太满脸肃然的道。赵老夫人见他这般慎重其事的神情,忙摆摆手让屋子里的丫鬟婆子都下去,这才笑眯眯的点点他的额头,问道,“你这猴儿,说吧,又是在外头闯了什么祸事了?” “祖母,还当孙儿是三二岁的小毛娃呢,您说孙儿这些年可有给您惹事,孙儿是有正经事与您说呢!”赵锦凌挨着老夫人坐下,抱住赵老夫人撒娇道。 “好好好,祖母的乖孙儿现在可是堂堂男子汉了,说吧,什么正经事,值得你这般着急上火的赶回来求助祖母。”赵老夫人一双眼满是慈爱的望着赵锦凌,在她心里,不管他长多大了,还是从前那个依恋着她的小娃娃。 赵锦凌颇有些心虚的垂下眼帘,他实在是没了法子,若不欺骗祖母,他的莲娘只怕是真的就此醒不过来了,一想起这他心里就刀绞般的疼痛,仿佛有人剜他的心般。他从来没有这一刻这般清醒的认识到他不能没有莲娘。 他再抬眸时,眼中一片坚决,他脸上绽开一个讨好的笑容,望着赵老夫人道。“祖母,你很快就能有重孙子抱了。”“什么...凌儿你说什么?”赵老夫人一脸不可置信的偏过头来,盯着赵锦凌。一眼都不敢眨,就怕是自己听错了。“我说,祖母您很快就能抱重孙子了。”赵老夫人被这忽如其来的惊喜惊愣住了。 半晌方喜得合不扰嘴。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道,“真的,那可是太好了,赵家的列祖列宗保佑......”老太太双手合十虔诚的道。又慈爱的摸了摸赵锦凌的头道,“”你猴儿,终于是要有后了,你可知祖母这些年可是操碎了心,我们老赵家如今就只剩你这么一根独苗苗,祖母****就盼着你早日开枝散叶,可你到如今膝下还没个一男半女的。祖母这心里呀,每日就如油煎般的难受,法子是想了不少,可就是没什么用,祖母又怕是你在男女这事上太放纵,伤了身子。 又偷偷让娘娘找来太医给你把脉,都说你身子好得很,可却总是没有子嗣,祖母这心里又犯起了嘀咕,莫不是老赵家几代都是在战场上厮杀过来。杀戮太盛,整日里就吃斋念佛,只求菩萨慈悲......”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这些年的担忧。 赵锦凌心里顿时一酸,自己真是不孝。这么些年只图日子过得痛快,没有孩子也从不在意,却不曾想自己迟迟没有子嗣会令祖母如此忧心,这次又是骗她,到时让她空欢喜一场,心里得多难受啊。他心里暗暗想着,若是莲娘好了,他就让大夫来好好的给调理身子,自己一定争取尽快让莲娘怀上他的孩子,至于府里其他女人...他不由想起丽姨娘三姨娘之类的,她们都不配拥有他的孩子。 赵老夫人还在满是欣慰的念叨着,忽的想起什么的站起身来,兴冲冲拉着他的手道,“走,我们去给你祖父和你爹他们说说这个好消息,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赵锦凌忙拉住老夫人,犹豫再三终是说道,“祖母,孙儿还有话没说完,怀了孩儿的姨娘,现在中毒了,若是没有解药只怕是熬不过半个月。”赵锦凌咬咬牙终是把这话说出了口。 “什么...”赵老夫人此时正站着,听着这消息,顿时踉跄了一下,身子都摇摇欲坠,面色更是难看之极的失声惊呼道。说起来也难怪,赵老夫人这些年盼重孙子心切,可孙儿妻室也娶过,府里姨娘更是纳了不少,两方身子都是好得很,可就是没人能怀上身子,她也只能无奈叹息,估摸着这子嗣也是随缘法,现在对于她来说,已是不管嫡庶,只要能生重孙子,对她来说都是莫大的惊喜,可才想着多年心愿终盼到了,却又听到这天大耗噩,这让她如何承受。 赵锦凌见老夫人这样,忙扶着她靠在罗汉床榻上,满含歉疚的道,“祖母,您先别着急,身子要紧,若是把您给急出个好歹,让孙儿于心何安!”她缓过气来,抓着赵锦凌手,又一迭声的紧张问道,“那妾室肚里的孩子多大了,要不要紧,找大夫看过没有,那江洲哪里有什么好大夫,不行,我马上进宫,让娘娘派个太医跟你去江洲给她瞧瞧,定要保住我的重孙儿。” 赵锦凌皱着张脸无奈的叹气道,“祖母没用的,退下来的王太医就是江洲人,孙儿请他去瞧过了......”说到这,他欲言又止的望着赵老夫人。赵老夫人到底不是一般人,忧急过后就迅速冷静下来了,又见自己孙儿这番神态,结合他一进门说得话,心里已是有了些谱,又按捺下心里的忧急激动,听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一听完她又急了,她现在吃了那九儿的心思都有,心里也颇是后悔,九儿还是自己送去给孙子的,到没想到原先活泼单纯的小姑娘已是变得面目全非。更可恨的是那躲在幕后操控之人,真是太狠毒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的重孙子,也顾不了那许多,只急切的追问道,“你这么急赶回来,定是为了这事,你是不是想到了法子,要祖母怎么帮你,你尽管说,为了我们老赵家的重孙子,再难祖母也豁出去了。”老太太心里明镜似的,孙儿这般神情,一进屋又是如此恳求自己,定是极为为难之事,若是求个一般的珍稀好药或是不太难的事,他自己去求求皇后娘娘,娘娘一向疼他,如何会不答应。 赵锦凌其实心里矛盾愧疚之极,自己若是说出来,祖母这一大把的年纪的人还得为自己的事去求人,委实对不住她老人家,可想道莲娘还躺在江洲等着自己,遂狠狠心道,“王太医说皇宫里有一种可解百毒的解毒丸,可解这毒药,只这药丸过于珍贵,怕是皇上不肯给。”赵锦凌一口气说完,心里有些忐忑,就怕老太太听他一说就干脆放弃了。 若他自己去求,皇上是铁定不会给的,可祖母去求,皇上对她一向心存愧疚,祖母的丈夫儿子都为国捐躯了,他定不忍心拒绝,指不定就给了。 赵老夫人听自己孙儿这一说,心也有些凉了,这么珍贵的药,皇上能舍得给自家,可抬眸望着自己孙儿那巴巴的眼神,又想到自己孙儿都二十大几马上三十岁的人了,这才有第一个孩子,若是保不住谁知能不能再有呢,这孩子的事,有时候是说不清的。 这么一想,心里原有的一丝犹豫很快就被她抛开了。她立马就站起来了,说道,“不管成不成,祖母都进宫去求一求,让娘娘也帮忙跟皇上说说情,只求皇上看在我们府里人丁单薄的份上....”她叹口气唤了门口的丫鬟,让她们扶着她去里屋换衣裳。 临了还不忘又吩咐屋里的丫鬟侍候孙子更衣洗漱,再去厨房弄些吃食给孙子,最后又叮嘱赵锦凌,在家好好歇息。 赵老夫换上诰命服,就往宫里去了,到了宫门口递上牌子,就由小黄门领着进了宫,赵老夫人一路都在寻思着这事如何张口,能有几分把握。直到了坤宁宫门口,就见皇后的贴身女官兰桑正站在门口候着,一见她忙迎上前来,对着赵老夫人极是客气亲热的道,“老夫人您来了,娘娘听说您来看她可高兴了,正在殿里候着呢!”(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进宫 赵老夫人脸上顿时笑容满面,亲昵又熟络的询问道,“娘娘,这些日子身子可好,胃口还好些了,上次我带给她的小菜,她可喜欢,晚上睡得可好...”老太太满脸遮掩不住的关切忧心,嘴里更是一迭声的询问着娘娘的状况。这兰桑是皇后从侯府里带进宫的,这么些年一直跟在娘娘身边,可说是娘娘身边的最贴心人。 所以赵老夫人在她面前说话倒是不用客套讲那些个虚的,她也着实心疼她的这个小女儿,虽是贵为皇后,可只有老夫人知晓娘娘的不易和苦楚,贵为中宫却没有子嗣,虽与皇上也算是少年夫妻,可宫里的美人一茬茬的,自从年岁大了,皇上对她虽一直敬重有加,可去她那里却是极少,她再是尊贵也只是一个女人,丈夫难得一见,膝下又没个孩子承欢,那日子该是何等的难耐,所以夜晚总是睡得不好,自然胃口就不好,身子更是日渐消瘦。 兰桑听得心里一暖,也只有赵老夫人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娘娘,她搀着赵老夫人,脸上笑容真挚,叹道,“您上次带来的小菜,娘娘吃得极好,说是酸酸辣辣,很是开胃,用膳时就着它,都多用了些。娘娘也只有听说您来心里才会畅快些,您可得常进宫来看看娘娘,陪她叙叙家常,娘娘顶爱听这些的,娘娘开颜,身子自然也就会轻快起来。”她们这些身边人瞧着娘娘****寡欢,也是心疼着急。 “可不是,兰桑一贯是最贴心的。”赵老夫人拍拍兰桑的手,赞叹道。“可老婆子年纪大了,总是进宫一来身体不太吃得消,二来也怕有人借此说事,所以娘娘身边还得你们多加宽慰。” 话说着两人进了殿,就见主位之上坐着位,穿着一袭华贵宫装,戴着凤冠的三十来岁的美貌妇人。只是脸上带着抹化不去的轻愁,身子也消瘦得历害,虽是如此憔悴,却也无损她那极为美丽大气的容颜。倒在摄人的美丽下添了一股楚楚之韵。 这般年岁又憔悴还能有如此之盛的容貌,可见她年轻时定是个容貌倾城的女子,赵老夫人忙就要上前跪下行礼,皇后娘娘几步上前扶住她,搀着她坐下。嗔怪道,“这殿里又没有外人,娘每次来还做这些举动做什么,这不是折杀女儿吗?” 赵老夫人听着这话,心里宽慰,仿佛又见着那个犹在自己膝下撒娇的小闺女,眼中不由含了泪,抬眸扫了一圈,见殿中的人都退下去了,这才唇角含笑道。“你现在可不只是娘的闺女了,你先得是一国之母,娘也得依着规矩来,不能令娘娘难做。” 皇后听她这样一说,不禁眼眶一热,眼圈就有些红了,说起来她这皇后她当得真个是心酸,家里的父亲兄长为了她这个皇后位置,都为国尽忠了,娘家现今只剩个侄子和年迈的母亲。她自己更是连个孩子都没有,这样的皇后当得有什么意思。 赵老夫人见她眼中含泪,眉宇间更是带着散不去的愁绪,心里难受。不由细细端详着她的面容,半晌,方叹息道,“娘娘,你好歹保重些自个身子,我打量着你又瘦了好些。你该想想,我们赵家就这你我还有凌儿,你若是有个好歹,我和凌儿可怎么活,凌儿这孩子,你也是知道的,从小就是个淘气的,性子又霸道,受不得别人的半点闲气,娘眼瞅着年岁大了,还能护他几年,还不是得指望你这个姑姑多护着他些。”老夫人想着,让娘娘心里有个牵挂,她放心不下,就是为着凌儿,也会好好保重自个。 果然皇后这话听进去了,她抹着泪道,“娘说得很是,我哥哥就留下这么根独苗苗,我断容不得让人欺了去的。”赵老夫人听她这样说,心里安慰,给她拭了泪,搂着她道,“娘就知道,娘娘从小就是个通透的孩子,定能转过这个弯来,将来不仅你侄子要娘娘你的庇佑,就是你侄子的孩儿也要娘娘您护着的。” 皇后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动,想着宫里那些妃嫔才生下的孩儿可不是白白胖胖可爱得紧吗?只是她见了虽是喜欢得紧,可到底是别人的孩子,跟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所以许多低位妃嫔想把孩子抱给她养,可她一想到这是皇上与别的女人生的就隔应得慌,又不由会想起自己那无缘见面的孩儿,心里就又痛又恨的,哪里愿意。 她并不是不会生养,只不过她怀孩子时,正逢着几个皇子争夺皇位的最惊心动魄时候,她的孩子就因那场血流成河的宫变失去了,还因此损了身子,再也无法怀上孩子,所以皇上一直对她心怀歉疚,可又有什么用呢。 一想起这些皇后心里就难受得紧,她用帕子按了按眼睛,勉强挤出个笑道,“娘说得很是,女儿自己没福气拥有可爱的孩儿,能看着侄子的孩儿也是一样的,到底是我们老赵家的血脉。”她心里倒真是心动,她常日一个人在宫里寂寞得紧,她又不耐烦与那些个怀着心思的妃嫔多来往,自己侄儿要是生下孩子,自己倒是可常把他抱来瞧瞧,若是个女孩,自己养在身边,与皇上说说,也是可能的。 思及此,她脸上倒是难得露出欢喜的笑容来,可转眼又想到什么,遂蹙了眉尖,烦恼道,“凌儿那孩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了,女人他倒是找了不少,可就没听说过有谁为他怀过孩子的,太医又给他和姨娘们都瞧过,也不知我们老赵家这是怎么了?”皇后刚舒展的眉眼,顿时又愁了起来。 赵老夫人便道,“凌儿才从江洲赶回来了,说是江洲的一个姨娘刚怀了身子...”皇后听了,顿时眉眼舒展,满是欣喜的笑了,露出了些小儿女的娇态嗔道,“真的,娘真是的,这般的好消息,还非得藏着捂着,也不早些说出来,她让女儿高兴高兴。”赵老夫人见她满面欢喜。倒是真心为侄子开心,知道她一向疼这个唯一的侄子。 不由叹气苦笑道,“若真只是喜事,娘怎会不早点说出来。让娘娘也开怀呢!实在是这事令人又喜又忧...”皇后听她这话好似还有什么不好的变故,便急切的打断了赵老夫人的话,连忙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还出了什么岔子不成。娘您倒是快点说呀!” 赵老夫人便道,“还不是后宅的哪些个事,那姨娘本就得凌儿的宠,又怀了身子,这不就招了府里别的姨娘的眼,给那怀孕的妾室下了毒,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皇后顿时蹙起了眉头,满是怒气道,“凌儿也真真是不像话,早就说了。让他不要把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府里抬,在这京城还有你我看着。可在江洲天高皇帝远的,他又一贯是没数的,只怕他还不知怎么个乱法呢,现在要紧的是让那下毒的妾室,把解药交出来,赶紧救人要紧,跑回来是要干嘛?真是糊涂。”皇后气得急眉赤眼道。 赵老夫人愁眉不展道,“若是能找到解药,凌儿他又何需千里迢迢的赶到京城来。”“怎么着?”皇后见她这般。又糊涂了,满是疑惑的望着老夫人。 赵老夫人这才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跟皇后讲了一遍,皇后也是生气,可她是皇宫十多年。什么样的龌龊歹毒事没见过,这些跟皇宫里的事比起来都不算什么,历来哪样后院不是斗得个你死我活的,只是如果没有涉及到子嗣也就算了,可现在连累到了孩子。想想自己侄子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儿。心里自然不痛快,对那害人的人也是气恨得紧。 可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想着怎么救她,皇后可不管那药有多珍贵,想她当这么个皇后,得到了什么,除了名头好听点,说起来一国之母,什么也没有,唯一的侄儿只不过有个侯爷虚名,以前占着个闲职,拿不了多少奉禄,还三天二头的有人到皇上那里告他的状,最后还是他自己不愿受那个气不干了。 可侯爷只是个空架子,府里日子也是捉襟见肘,临了还是凌儿他自己摸索着去做了那让人看轻的经商之事,想着挣些银钱好贴补府上的日常用度,所以说自己这个皇后还不是看着风光,连娘家也照拂不了,自己历来也没求过皇上什么,就求他这么一回,那药再珍贵,能比我侄子那未生出的孩儿重要吗?要知晓就像娘说的,侄子好不容易有个孩子,若是这个有个万一,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有。 皇后想到这,立马站起身对赵老夫人一脸坚决的说道,“娘,您别急在这等我,我去皇上那里一趟,甭管那解毒丸多珍贵,女儿也要把它给弄来,什么也比不上我们赵家血脉重要。”赵老夫人本是想自个去求皇上开恩的,可女儿去应该把握性更大一些,就没有阻止。 只是心里又有些顾虑,万一求不成,会不会为娘娘招来麻烦,思虑再三,便小心叮嘱道,“娘娘,您跟皇上好好说说,若他实在不愿,那就算了,也只怪我们老赵家没福气保住那孩子。”说着脸上不由落下泪来,又记起不能在皇宫掉泪,忙又拭了。 皇后见了心里也是难过,忙安慰她道,“娘,您别担心,女儿有分寸的,皇上也没那么小心眼,那药再珍贵也不过是死物,再说皇上对我们府里一向都宽厚得很,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兰桑扶着皇后娘娘一路往御书房里去,到了御书房门口,就见皇上贴身侍候的徐公公正站在门廊下,她眉头不易察觉的蹙了蹙,很快脸上就露出得体的笑容,雍容的走上前轻声道,“徐公公,怎的不在里头侍候皇上,倒站在门外偷懒了。” 徐公公一见皇后娘娘来了,忙一脸恭敬的走上前行礼道,“皇后娘娘您来了,您可真是火眼金晴,奴才这才偷会懒,就被您抓了个正着,您可千万莫跟皇上告状,若不然奴才才存的一点养老银子,只怕就要让皇上罚没了。”徐公公苦着个脸,故意顺着娘娘的话头逗趣道。 宫里谁都知道,徐公公爱财如命,可他却很有分寸,不该收的钱一个子也不收,谁也别想从他那打探到皇上的一言半语,就因是这样他才一直是皇上跟前第一得意人,皇上知他好财,只要他犯错,别的不罚就罚他的银子。所以这番话说得倒跟真的似的,皇后扫了他一眼,那能不知他是皇上打发出来的,只怕里头又是那个妃嫔来献殷勤呢。 大概外头的说话声让屋里头听见了,须臾间,就从御书房里走出个柳腰款款的娇丽美人来,见她身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真个是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她手里拎着个食盒,见着皇后娘娘,忙盈盈上前行礼,娇声道,“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也来看皇上的吗?”她一脸娇憨的看着皇后,笑容柔媚,脸上水嫩嫩的,看着就令人欢喜。年轻真好,皇后见此心里也不由感叹一句,知道她是皇上最近宠爱的宁嫔,也难怪皇上喜欢,这般娇艳水嫩的人儿,又这般娇憨的性子。 只不过在这宫里哪里来真正娇憨的女子,皇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便道,“本宫来找皇上有事,倒是扰了皇上和宁嫔的兴致了。” 宁嫔听得心里一凛,忙垂眸道,“皇后娘娘您言重了,婢妾只是做了几样点心带来给皇上尝尝,何谈扰了什么兴致的,再说婢妾是什么身份人,可不敢让皇后娘娘您这般尊贵人说这些。”皇后听得这话眼里笑意更深,就说皇宫里哪来真正天真娇憨的女子,就是有只怕坟上的草都长多高了,瞧瞧这小嘴儿说出的话,真真是滴水不漏。 宁嫔不敢再多做逗留,见过礼就匆匆的走了,这时徐公公上前道,“娘娘,皇上让您进去呢!”皇后让兰桑在门外候着,自己往御书房里走去,屋子里皇上正坐在椅子上批阅奏折,皇后已有好些日子没见他了,见皇上着一身明黄色的长袍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宽大的袍角微垂,浓黑飞扬的长眉入鬓,眉头微锁。 他搁下笔,望着皇后,黑如深潭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成熟俊美的脸庞辉映着阳光,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此时唇角角噙着一抹轻浅的微笑。 对着看了几十年的这张面孔,皇后也不得不承认,如此年纪的皇上,一点不比年轻时候的魅力差,也难怪那些个妃子们越发斗得历害,她垂下自己有些黯然的眸光,对着皇上见礼,皇上忙扶起她道,“皇后不必多礼,可是寻朕有事。”他可是知道今儿赵老夫人递了牌子进宫的,皇后此时过来必是有事。(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归来 皇后沉吟片刻,有些为难的开口道,“妾身确是有事想求皇上。”皇上面上诧异,皇上一向很懂分寸,从不向他提任何要求,就像她唯一的侄儿,受不得别人的闲气,把差事给辞了,府里过得颇是艰难,她除了偷偷贴补些,并没来求自己,后来她那不成器的侄子捣鼓去经商了,她也并没说什么。 说起来自己这么多年对她敬重,除了心里的歉疚,就是对她人品的敬重,就是这宫里的那些个妃嫔,只要不存着害她的心思,她也从不为难她们,顶多无视,不愧是将门之女,行事光明磊落,没有别的后院主母人前贤惠,人后狠毒的心思。 年轻时她是自己一眼相中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虽再不如小姑娘那般令自己新鲜绻恋,可自己对她依然有着与对别的女人不一样的复杂情感。思及此,皇上的眼神柔和下来,玩笑着问道,“阿珍,说吧,什么事值得你来求朕的,不会又是你那侄儿闯了什么祸吧!” 皇后乍听这久违的称呼,眼睛微有些酸涩,那还是刚嫁给皇上,两人情浓时,皇上会亲热的这般称呼她的闺名。没想到今日还能听到,她见皇上面色柔和,心里也没那么紧张,说起来皇上这些年,可是威仪日盛,自己有时对着他,也很是有些惧怕,她想着侄子的事,遂开口道,“也可说是与我那不成器的侄子相关,妾身听说宫里有一种可解百毒的解毒丸,不知是否属实?” 皇上面色愕然,他委实想不到皇后跟他提的是这件事,要知道,这解毒丸真知晓的人没几个,皇后不知从何处听说,现来问自己,莫不过替她侄子所求,皇后见皇上听了此话。便沉吟不语,怕他不肯给,心里着急,便打量着他的面色。轻声问道,“皇上手里真有此药是吗?” 皇上抬眼看她,半晌不语,她到底是如何得知此事的,莫不是朕身边有人与她透露。思及此,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皇后见此心里有些忐忑,既是这药如此隐密,莫不是历代皇宫相传的保命药丸,自己冒然相求,只怕皇上会心有猜疑...... 皇上心里千转百回,抬眸见皇后面带忐忑,心情微霁,面上不动声色,温声问道。“阿珍,从何处得知此事的?”皇后历来不曾打探自己的事,应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皇后见他神情不似方才凝重,心里微松,老实回道,“是已退的王太医所说。”皇上面上恍然,不由笑道,“原来是他,朕说呢,宫里知晓此事的就这么廖廖几个。没人敢多嘴说出去,朕又从不曾与皇后提过,还道皇后如何知晓的。” “这个老东西,看朕如何治他。”皇上笑骂道。皇后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忙开口求情道,“皇上您可千万别,这事不怪王太医,是妾的侄儿逼着他说的,您别治他罪行吗?”皇后不想牵连王太医,说起来他也是一片好心。才告诉凌儿的。 皇上本就是说得玩笑话,见皇后倒是当了真,一脸的恳求,面上不由带出笑来,知晓皇后一向善良,若因为自己的事牵累别人,定然于心难安。 遂顺着她的话颔首道,“好吧,朕看在皇后的面上,这事就算了。”皇后松了口气,紧接着又紧张问道,“皇上,那解毒丸的事呢?”她也知自己现在不该再追着问这个的,可若是就此算了,那侄儿的妾室就没了活路,她死不要紧,可肚里的孩子怎么办?便硬着头皮追问道。 皇上见她还追问这药丸之事,心里就有些不大得劲,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语气淡淡问道,“皇后如何这般着紧这解毒丸,究竟是要做何用,皇后可与朕细细分说一番。” 多年的夫妻,皇后如何听不出皇上这口气,已是不悦了,可她也顾不上了,干脆豁出去,竹筒倒豆子般的,把这事的前因后果都细细与皇上说了个透。皇上蹙着眉宇,心里顿时觉着不好办了,这解毒丸是他年幼时从一个来无影去踪的世外高人手中得来,总共就几粒,也曾让御医们研究过,可成份太杂,他们也调配不出来,最后他手里就只余两颗了,那能轻易与人。 可赵家又不一样,赵家的男丁几乎都在战场上亡故,更兼他们家子嗣不兴旺,到今就余赵锦凌一个混小子,老大不小了还没个传宗接代的孩子,皇后为此事与他念叨过几回,可生不出来,这是谁也没法子的事,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怀了,又中了毒,皇上真心觉着心塞。 给还是不给,皇上心里犹豫,若是给,就只剩一颗了,用过以后就没了,若是不给,万一赵锦凌那小子以后都没有孩子,自己不说被皇后埋怨一辈子,也愧对赵家的一门忠烈,难道眼看着他赵家绝后不成。 皇上头疼的揉了揉额头,抬眸就瞅见皇后一双期盼希翼的眸子,亮晶晶的望着自己,不由令他记起第一次见到皇后时的情景,那时的她活泼爽朗因贪看景色在宫里迷了路,乍看到他,没有别的女子羞涩惊慌,就是这般眼神亮亮的看着自己,面上带着欣喜。 他心不由软了软,皇后跟着自己一路过来,受了不少罪,因为自己的皇位,不仅丢了肚里的孩子,还伤了身子,自己犹记得那时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情景,罢了,她膝下也没个一男半女的,一向把那个侄子当儿子般疼爱,自己就当补偿她补偿赵府吧! 他转身往书案后头去,在最底下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玉瓶,从里头倒一颗黑色的药丸,拿瓷瓶装了递给皇后,皇后满脸惊喜的接过,脸上笑容璀璨,双眸盈盈满含感激,“谢谢皇上,妾身替赵府谢谢皇上!”皇后对着皇上深深一福。 皇上上前扶起她,柔声道,“皇后不必如此,说起来,也是我们皇家愧对赵府满门,朕也望赵府子嗣兴旺,再多出几个像你父兄那般英勇男儿。再为朝廷效力。” 皇后一向也以父兄为傲,听得此言,连连颔首,“皇上说得很是。妾身也望能承皇上吉言,赵家再出杰出后代,为皇上再开辟新的疆土,为我景朝再扩版图。”这话说得皇上愉悦之极,给药的那一丝不快也烟消云散。他哈哈笑道,“果然还是阿珍深知朕心啊!” 两人又叙了几句,皇上知晓赵老夫人那边定还等着呢,便挥挥手道,“皇后你赶紧把药给送过去了吧!省得老太太等得心急,这救人要紧,可别耽搁了。” 皇后也挂心此事,就没再耽搁告退了,兰桑扶着她匆匆回到坤宁宫,赵老夫人见皇后回来了。迎上几步又停下,一双眼睛定定的打量着皇后的神色,翕了翕唇,终是害怕问出来。 皇后见她如此忐忑不安的神情,忙上前两步握住她微带着凉意的手,满脸笑容,喜孜孜的道,“娘,您别愁了,皇上把药给我了。你马上拿回去交给凌儿,让他赶紧回去,给那妾室服下,嘱咐他。必得给我生下白白胖胖的孩儿出来,否则再出个什么万一,我可不饶他。”皇后递过手里一直攥着的小瓷瓶,面色郑重的交待道。 赵老夫人接过小瓷瓶,差点喜极而泣,只满面笑容的连连点头。话都说不出来了,皇后见说得也差不多了,就遣人送了老夫人出宫,丫鬟扶着赵老夫人往自家停在宫门口的马车走去,忽的帘子掀开,赵锦凌跳下车来,上前扶着老夫人上了马车,自己又跟了上去,还没坐稳,就心急的问道,“祖母怎么样,皇上愿意给吗?” 赵老夫人见他这般的心急,不由瞪了他一眼,不过到底心疼自家孙儿,见他一脸忧急的望着自己,自己走时本安排丫鬟让他在家歇息的,可他却跑来等自个,可见也是急狠了,心里又有些欣慰,懂事了知道着急自己子嗣,老夫人还当他这般紧张,是看重那妾室肚里的孩子,若是知晓如此着紧的是那妾室,只怕打杀了莲娘的心都有。 遂乐呵呵的拿出手里一直紧紧攥着小瓷瓶,笑着道,“凌儿,你看这是什么?”赵锦凌多日愁眉未展的脸上,绽开一抹惊喜,他接过瓷瓶倒出那颗药丸,凑到鼻端闻了闻,开心道,“祖母,这就是那解毒丸。”眸中隐隐有泪光闪烁,莲娘有救了,不愧爷费了这许多的心思。 赵老夫笑着感叹道,“是啊,是你姑母亲自与皇上求来的,说起来皇上对我们家不薄,你姑母可说了,这么珍贵的解毒丸也给你求来,这后面若再有个万一,她可不饶你,她让你必须给她生个白白胖胖的娃娃出来,听到了吗?” 赵锦凌眼神闪闪烁烁,半晌心虚得垂下眼帘道,“祖母放心吧,孙儿定让你们抱上白白胖胖的小娃娃。”可没说什么时候,他长长的眼睫掩下眸底狡黠的光芒。 回到府里,赵锦凌就对赵老夫人道,“祖母,既然这解毒丸拿到了,孙儿就立刻动身回江洲了,时间紧迫,孙儿也不敢再多耽搁。”赵老夫人有些不舍得他才到家就又要走,可那边还等着这药救命呢,也说不出挽留的话。 可看着孙儿憔悴的脸色,又心疼得紧,扯着他问道,“住一夜不行吗?你那么大老远的骑马回来,一晚上都没歇息,就又得马不停蹄的赶回去,这身体那能吃得消,所以祖母早就说,不让你到那么远的地方做生意,你非要,在哪里不能做生意....”老太太不由又念叨起来了。 赵锦凌忙哄着老夫人道,“祖母,孙儿也想好好陪陪祖母您,可您的重孙子还等着孙儿去救呢,万一去晚了,累祖母抱不上重孙子,祖母到时又该伤心了,过些时日孙儿定回来好好陪陪您,说不定还能把您的重孙子带回来呢!” 这话顿时说到老太太心坎上了,她笑得合不拢嘴,直道,“好,祖母等着,你一定要护好祖母的重孙子....”絮絮叨叨的又叮嘱了半天,方放赵锦凌离开。 来时,赵锦凌可烦愁肠满腹,去时,他则是归心似箭,在官道上一路疾驰而过,只见扬起阵阵烟尘。他披星戴月的,终是在第十日的夜晚赶了回来,门头晚上喝了点小酒,睡得正香,半夜被“咚咚”的敲门声惊醒,心里颇是不快,揉着睡眼惺忪的眼,拖拉着走出来,颇是不耐的问道,“谁啊?”心里嘀咕,什么人半夜三更的扰人清梦,真是让人生嫌。 门外男人的喝骂声传来,“你个老罗头,睡死了,还不快开门,是侯爷回来了。”门头一个激灵,睡意朦胧的脑子立马清醒过来,忙不慌的上前开门,果然见侯爷一干人正站在门口,忙跪下连连磕头道,“小的该死,请侯爷恕罪......” 赵锦凌满心思都是沈清莲,眼皮子都没扫一眼跪着的门头,只大踏步往绿荷园去,随从看侯爷进去了,遂对还跪着的门头道,“起来吧,侯爷现在也没得心思与你计较,以后警醒着点就是。”门头千恩万谢的站起来,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喜儿和青儿正在屋子里照看沈清莲,这些日子两个丫头十分尽心,没日没夜的精心看顾着沈清莲,可饶是这样,也能见着沈清莲****消瘦憔悴下去,现在瘦得只余一把骨头,两人抱着她喂汤擦洗时,常常难过得抹泪,可也没有别的法子,两人只能不停的喂她喝些汤,喂不下多少,就歇一刻就喂,特意在外间放了一个炉子,方便用来热这些个汤汤水水的。 赵锦凌进来时,就看见这两个丫鬟正在细心喂沈清莲喝汤,喜儿和青儿见侯爷回来,便要起身行礼,赵锦凌摆摆手,让她们喂完,他站在跟前细细看着沈清莲的眉眼,这些时日她愈发消瘦得历害,简直就是皮包骨头,面色都呈青白色,看她喝汤已是吞咽都困难的样子,赵锦凌看着心里疼得历害。 不由上前一步,想抱抱她,想到什么,低下头看看,蹙了蹙眉头,见自己身上都是风尘脏得很,就先去浴房随便冲洗了一把,就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喜儿和青儿已是侍候好莲娘躺下了,见他进来,忙上前垂首行礼。(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心动 赵锦凌扫了她俩一眼,见她俩也消瘦不少,眼下有浓浓的青黑,知道她们照顾莲娘这些时日也是辛苦,便道,“你们俩侍候你们主子,侍候得还算尽心,等会到秀姨娘那里领赏吧,今晚不用你们在这了,下去吧!”两人有些受宠若惊,忙又谢恩下去了。 赵锦凌走到床前,俯下身亲了亲沈清莲的额头,望着她青白的面色,知晓这是毒越发的深了,他转身倒了盏温水来,这才托着莲娘的头把瓷瓶里的药丸塞进她嘴里,自己又含了口温水渡到她口中,帮她把那药丸送下去,这才抱着她躺在她身侧。 怀里的身子尽是骨头硌得人身上生疼,却也不及他此时的心疼,他自己也是奇怪,他自小就喜爱美人,连身边侍候的丫鬟都要挑美貌可人的。懂人事后,睡过的美人也不在少数,但却都像爱一件喜爱的物件般,得到了,就不再多上心,又会有新的美人。唯独对莲娘,仿佛是他命里的克星,就说如今莲娘也跟了他些日子,要说新鲜也该过去了,更何况她中毒后这般模样,那里还有什么倾城美貌,骨瘦如柴的。 若是换个人这般只怕他早就要嫌恶了,哪里还会多看一眼,可他看着这般模样的莲娘,心里却只有心疼心痛,这大概也就是世人所说的魔障,自己大概就是中了莲娘的魔障,才这般的放不下她离不得她。赵锦凌想着这些,只觉眼皮沉重,困倦得不行,渐渐就阖上眼,沉沉睡过去了。 多少日子都没好好睡过安稳觉的赵锦凌,这一觉睡得极是香甜,睁开眼只觉神清气爽,记起昨晚临睡前给莲娘吃了解毒丸,虽王太医说管用,可必竟没试过。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他忙往身侧的沈清莲看去,却对上一双清澈澄静的眼眸,恍若一汪秋水静静的瞅着他,赵锦凌有一瞬间的呆愣。只觉像做梦般,多久没见莲娘睁开眼睛看他了。半晌方反应过来,他激动的一把搂住沈清莲,哑声道,“莲娘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可知爷担心死你了...”赵锦凌声音里带着失而复得珍宝的惊喜,只有自己心里明白,何止是担心这么简单,简直是去了自个的半条命,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只要莲娘好起来就好,果然不愧是珍贵的好药,这么快就见效了。 莲姨娘醒了的消息就像阵风似的在府里迅速传开了。府里众人反应不一,最激烈的当属蔷薇院,林婉清乍一听此事,惊得打翻了早饭的碗碟,她不可置信的再次问道,“莲姨娘真的醒了,不会是误传吧?”紧月懵懂得摇摇头道,“奴婢也不知晓,只是府里的人都是这般说的,说是服了侯爷带回来的好药。”林婉清攥紧拳头。尖利的指尖刺着掌心,她疼得一阵吸气,才能平静下来。 昨晚半夜她是听到外面的动静,使紫月出去打听说是侯爷回府了。她也没太在意,还想着只怕侯爷见着那莲姨娘如今的模样,很快就要撂开手了。倒没想到今日就听到这般消息,难道他真求来什么神药不成,自己配的药,自己最清楚。没有自己配合,别人是配不出解药的,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只差一味药,或是哪一味药差些份量,只怕都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想到这,她坐不住了,吩咐紫月给她更衣梳装,又捡了几样点心让紫月拎着往绿荷去。赵锦凌正抱着沈清莲用早膳,现在她醒了,就能用些银耳红豆粥之类的了,赵锦凌细心的喂着,直到吃了大半碗,沈清莲摇了摇头,他才拿起帕子给她擦了擦嘴,凑过去在她嘴里清扫吮吸一番,方离开,未了还意犹未尽的吧吧嘴。沈清莲气喘吁吁,苍白的脸上染上淡淡的红晕,倒是令脸色都好看起来。 赵锦凌这才满意的自己端起剩下的粥几口喝完,沈清莲望着他清瘦的眉眼,他老说自己现在瘦得一阵风就能吹走,可这些日子他为着自己的事,也消瘦不少,沈清莲的心软了软,拿起筷子勉力夹了个汤包给他,对上他愕然的双眸,有些不自在的垂下头,细声说道,“你多吃点,最近瘦了好多。” 赵锦凌脸上顿时绽开一抹璀璨炫目的笑容,双眸熠熠生辉的望着沈清莲,欣喜的像个孩子似的道,“莲娘,你是心疼爷是吗?”他开心得直笑,又贴着莲的耳畔道,“莲娘别担心,爷一个大男人瘦点没事,只要莲娘好好的,爷就比吃什么都强,到时莲娘再好好的补偿爷就是了。”他瞄了眼沈清莲的身子,意有所指的说道。 沈清莲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家伙三二句话一说,就不正经起来。赵锦凌只笑呵呵的,他一只手挟起那汤包,几口就吃完了,沈清莲见他抱着自己,吃东西不太方便,就指指旁边的椅子道,“爷,您好好吃东西,莲娘坐在椅子上看着。” 赵锦凌紧了紧手臂,边吃边说道,“不用,爷就喜欢搂着莲娘用膳,这样爷还能多吃此。”油嘴滑舌,沈清莲嘴角微翘,眼眸柔和的盯着赵锦凌因为消瘦越发轮廓鲜明的侧脸。 她这些日子躺在床榻,总觉着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场梦般,迷迷糊糊间,她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皇宫里,她飘飘荡荡的游移在半空,眼看着别人害死了自己和孩子,那腥红的血淌到了殿外,她大喊大叫,别人也听不见看不着的,她心里怕极了也慌极了,她就这么看着前世的情景,一遍遍在自己眼前重现,可自已却无力阻止,正当她恨不得自己灰飞烟灭,只求别再经历这般的痛苦时。 是赵锦凌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的话语,把自己拽回来这里,之后赵锦凌对她做得一切,她虽昏迷着可都点点滴滴的看在眼里,她心里的防线也一点点的消融,她不想管以后,也不想她与他之间身份的差距,也不愿去想他既将娶妻之事,她只想不管不顾的任性一回,好好爱他一场。也想好好感受一次被疼被爱的滋味。 莲娘终于发现爷的好了,赵锦凌见莲娘温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心里顿时喝了蜜般的甜,屋里的气氛瞬时温情起来。两人正眉目传情,柔情蜜意时,丫鬟在门外通报道,“侯爷,表小姐来看姨娘了。” 赵锦凌有些恼火是哪个不识趣的来打断自己与莲娘这般美好的气氛的。听得是林表妹,倒是不好发火了,说起来他心里对林表妹还是有些歉疚的,自己这些时日为了莲娘的事,到处奔波,把她丢在府里就没再去看望过,到底有些欠妥,可莲娘中毒自己满心都是这事,委实有些心力交瘁,也就没顾得上。说到底是自己未来的妻室。 他忙把莲娘抱到床上躺下,给她盖好被子,轻声道,“莲娘,你先躺着,她到底将来会是你的主母,爷若是因为你,过于拂了她的面子,她不敢把气撒在爷身上,以后怕会找你的麻烦。爷去应付她几句,就打发她回去。”沈清莲心情复杂的点点头。 赵锦凌摸了摸她的头,这才走出去道,“让表小姐进来吧!”林婉清今日着一身银红色束腰比甲。下身玫瑰粉白裙子,她一向素雅,头一次穿得这般亮丽,端得是娇艳无比,对比躺床上一脸病色的沈清莲就显得面色如土,赵锦凌心里有些不悦。那有来看病人打扮得艳丽无比的,这也太不诚心了,就算莲娘是个姨娘,爷也不容你这般看轻,赵锦凌心有不满,顿时连对她的愧疚都少了几分。 林婉清犹不知,赵锦凌因为她此举已对她心存不满。只见她笑盈盈的对着赵锦凌盈盈一福,眼眸如水,红樱樱的薄唇微启,柔声道,“表哥这些日子为着莲姨娘的事,可是累坏了,可要多注意自个身子,看看这都瘦了多少,若是老夫人见着了,那得多心疼,只怕要怨清儿没照顾好表哥了。”她一番话说下来,既含关心,又带着女儿家的娇嗔,端得是惹人喜爱。 赵锦凌被她这么一说,面上有些不自在,必竟莲娘只是妾室,她是自己已订下婚约的妻子,她见自己这般看重莲娘,定是心里不痛快,难道今日是她故意这般穿戴,就是对莲娘示威来的。那她会不会也对莲娘起不好的心思。想到这他不由带着些审视的眼光看着她。 林婉清见他只盯着自己,却不接自己的话,脑子里转了一遍方才说过的话,觉着没有什么纰漏,便眨眨眼,俏皮问道,“表哥这是怎么了,一些日子不见,就不认识表妹了不成。”赵锦凌见她神情自若,看不出什么端倪,心里想想不由暗自失笑,自己莫不是有些草木皆兵不成,估计也是女人家的一些小心眼,无伤大雅。 遂顺着她的话意笑着道,“这些日子表哥事多,有些怠慢表妹了,表妹莫怪,等表哥忙过了,一定陪表妹出府逛逛。”到底是要娶进门的妻子,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的,而且不管她心里怎么想的,至少她面上做得都很好。 躺在里屋床榻上的沈清莲此时,心里则是五味杂陈,以前不喜欢赵锦凌也就没什么感觉,可现在听着他在外头与别的女人言笑晏晏的,心里顿时不是个滋味,难受得紧。不由恨恨道,果然是个风流鬼,才在屋子里哄我,说着甜话,这边她一来,就又与别的女人在那亲亲热热的叙着话。 还有这什么表小姐也是的,还找什么借口来看我,说是来看我,这半天就顾着与侯爷套近乎了,指不定是借着自己接近侯爷的,又想到这还是自己前世的仇人,她若是进了门,只怕还不知想着什么法子折腾自己呢! 林婉清为了不惹人怀疑,耐着性子与侯爷叙了会话,这才一脸关切的开口道,“表哥,我听府里下人说,莲姨娘服过解毒药,已是醒了,这事可是真的。”赵锦凌一听这话,双眸有些探究的望着她,面上似笑非笑的颔首道,“表妹消息倒是挺灵通的,是真的,莲娘已是醒了。” 林婉清藏在宽袖中的手攥得紧紧的,掌心都被刺破了,她犹不自知,可见心里多么气恨,难为她面上还得端出一脸惊喜的笑容,笑语嫣然道,“看表哥说,这个消息府里早就已是传遍了,表妹我也是才听到府里丫鬟们碎嘴才晓得的,不过莲娘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不枉表哥这番用心寻找解药。表哥可真是历害,这般历害的解药都能给您寻着,我进去看看莲姨娘吧。”她违心的称赞了一句赵锦凌,心里其实气得要吐血,又让这贱人逃过一劫。 赵锦凌见她面无异色,话又说得这般漂亮,不让她去看倒是说不过去,就起身领着林婉清进了里屋,见她们进来,沈清莲待要爬起见礼,林婉清不待赵锦凌上前阻拦,先踏前几步上前按住,双眸意味深长的望着她道,“莲姨娘,你身子还没好,不用这么多礼,不然若是有个闪失,只怕表哥该怨我了,你说是不是表哥。”偏过头去对着赵锦凌娇俏一笑。 赵锦凌回以淡淡一笑,知晓她们女人心眼小,借此说些酸话也正常,若是面上一点不显,一派贤良大方,倒得值得怀疑了,要么是她心机深沉,要么就是对自己无心。 这边林婉清那怕早有心里准备,心里仍是震惊之极,她身上的毒果然被解了,林婉清打量着沈清莲的面色,虽是瘦得一把骨头,难看得很,但面上的青白之色已淡去,也就是毒已没了的症状。 虽她一贯城府深沉,可瞧着自己恨之欲死的仇人仍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她心里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她心里就不明白了,她怎么就这么招男人喜欢,前世冷心冷情的皇上对她有情,这世风流花心的赵锦凌也对她有情,她有什么好的,若说之前凭的是一张脸,可看看现在瘦成这样,那有什么美貌可言,自己哪里比她差了。 沈清莲见林婉清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眼中却一点笑意也没有,看着自己时,她感觉身上冷飕飕的,寒意阵阵浸人得很。只见她看了自己一眼,就极快撇开目光,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恨意,若不是自己一直紧盯着她,都要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她暗自叹息,自己就是招仇恨体质,她不知前世与自己有何等仇怨,如些的恨自己,有时候她也觉着自己挺后知后觉的,她从来没有主动害过人,对人也愿意时时怀着一颗善意的心,顶多看不惯对方,不愿意多理会她就是,怎么就招了这许多仇恨。 不过自己有时是挺蠢的,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被人害,一想起这个她就挺烦的,整天要与人斗来斗去的累不累呀,就不能做点有意义的事。她眉头微蹙,颇有些不耐的想道。 “莲娘,怎么了,可是那里不舒服?”赵锦凌眼尖几步远就见她蹙着眉头,面带不耐。立马紧张了,忙上前摸着她手臂,关切的询问。沈清莲见他一脸紧张神情,心里温暖,莞尔道,“爷,我没事,多谢表小姐来看莲娘,爷还是陪着表小姐在外头坐吧!”沈清莲转头对着一瞬间阴了脸的林婉清道。(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绻缱 林婉清在赵锦凌看过来时,立马又恢复春风般温柔的笑容,歉意的说道,“都怪我打扰到莲姨娘的休息了,莲姨娘身上的毒才解,应该多歇息的,那我还是不打扰了,表哥也不用送了。” 赵锦凌此时正担心沈清莲的身子,也没多做挽留,林婉清走到屋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就见赵锦凌正满面柔情的对着沈清莲嘘寒问暖的,一脸的忧心关切,眼前的一幕与前世皇上宠爱玉妃时的情景,仿佛重叠在了一起。 回了蔷薇院,紫月偷偷瞄了林婉清好几眼,她见小姐回来情绪就有些不太对劲,说不得是看到侯爷宠爱莲姨娘,心里难受。她心疼的看着林婉清,心里颇是愤愤不平,小姐这般才貌品德各方面兼出类拔萃的女子,嫁给侯爷做继室本就委屈了,偏侯爷还这么对小姐,也难怪小姐生气,实在太过分了,要不是为了老爷的前程,小姐何至于做人继室,小姐跟着老爷外放时,多少才貌出众的公子俱倾慕小姐的人品... 林婉清可不知道自己的丫鬟心里正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呢,她只是被之前临走看到的那一幕给刺激到了,想她也是有才有貌有头脑的女子,凭什么总在争男人方向输给玉妃呢?前面她做错了,光害死莲姨娘不算,得先从她手上把侯爷的心抢回来,让她也尝尝被人抢走心爱之人的滋味,再慢慢的弄死她.....林婉清唇边浮起令人看着毛骨悚然的笑意。 海裳院的赵雅丽在听说沈清莲醒了时,只恨恨的嘀咕了句,“她怎么那么命大。”这些日子她过得也不好,晚上总是时时做噩梦,梦见赵锦凌或是绑着她沉塘,或是拿刀指着她,她每次都吓得大汗淋漓的醒来,真个是寝食不安,可这事跟谁也不能说,她中间想偷偷出府去见一下赵青。把彩青失踪这事跟他商量一下,看看该怎么办?可却被外院管事给拦了,说是侯爷交待了,这些时日府中俱人均不得出府。 她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整日里提心吊胆的,也后悔极了,自己不该与赵青做交易更不该与失身于他的,这不是现代,女子的贞洁何其珍贵。没害到莲姨娘,倒是平白的赔上了自己。彩青的失踪就像悬在赵雅丽头顶的一把剑,她时刻担心着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 赵锦凌这些时日一心陪着沈清莲,看着她脸上逐渐的红润,身子也渐渐的恢复起来,心里这才安定下来,也有心情料理琐事了,他在外头处理了几桩生意上要紧的事物,这一日想起丽姨娘的事,脸上顿时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问身边的青云,“爷之前吩咐让你找人去逮那赵青王八羔子,可逮着了。”说到赵青两个字,他咬牙切齿的,语气里透着彻骨的寒意。 青云听着腿都要打哆嗦了,他赶紧回道,“早就抓来了,人现在庄院的地下室。”生怕说慢一步,自己就要遭池鱼之殃。赵锦凌心情糟糕透了,他被自己前任妻子戴了绿帽。现自己的妾室又偷人。他之前忧心莲娘的事,没顾得上料理,现在得赶紧把这事给处理了,省得脏了自己后院的地。果然是****出身,气狠了的他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他寒声吩咐道,“把那赵青抽筋剥皮,再扔到山上喂野狼。”这种不知死活的家伙他也不屑去见他,冷冷扔下这句。就起身走了。 赵锦凌踏进海棠院,他心里有恼怒有羞恨。再多的情绪却没有,青云把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打发走了,自己守在院门口。顿时偌大的海棠院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却寂静得可怕,赵雅丽看着明亮的光影中,这个曾令她一见倾心的男人,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耀人的光辉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屋温暖的光晕,因背着光露出来的眉眼,显得格外的深邃,盈盈流转,似水含情,他对着她冷然一笑,像是春日花开,却冰寒彻骨,让她的一颗心直往下沉。 那眸光中的冷寒,如刀锋般的锋利,赵雅丽望着他黑沉沉的眉眼,这一刻无比的清醒,彩青是落在他手里,他什么都知晓。她倒退几步,面上是掩不住的慌乱,咬着唇又强自镇定下来,没事,就算彩青落在他手里,只要自己认定彩青挟恨诬陷自己,毕竟彩青也没证据不是。 她强自扯出个笑容道,“侯爷,今儿怎么来了,快坐下喝茶。”她转身张罗着给他泡茶,赵锦凌不说话,只定定的看着她,赵雅丽慌得手都有些抖,忙垂头道,“这屋里的丫鬟也不知死到哪儿去了,侯爷您稍等,丽娘去外头让人送些点心来。” 赵锦凌勾了勾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赵雅丽,爷倒没看出来,你这装模作样的功夫挺到家的,都到这个时候,还想蒙混过关吗?真当爷是傻的。”赵锦凌一掌拍在桌上,桌上的茶盏跳了跳滚到地上,“咣当”一声,跌了个四分五裂。赵雅丽心一颤,觉得自己只怕也要如那茶盏般的,顿时又惊又怕得面无人色,她“噗通”跪到赵锦凌的脚下,跪趴着哭泣道,“侯爷您这是怎么了,丽娘做错了什么,侯爷发这么大的火....” “够了...”赵锦凌见她还在装,厉声打断她的话。他斜睨着跪在自己跟前,哭得楚楚可怜的赵雅,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的目光陡然寒冰一般,刺在赵雅丽身上,厉声道,“你自己做的丑事,还要爷一一点出来吗?莫不是你以为只要你死不承认,爷就拿你没法子了,要不要爷一会带你去看看你的老相好,只怕他此时已是尸骨不全了。”赵锦凌咬牙切齿道,整个人身上都散发阵阵彻骨的冷意。 赵雅丽一听这话,陡然瞪大的双眼,里面盛满了恐惧。赵青死了,赵雅丽吓得身子顿时一软,瘫在地上,她知晓自己完了,连赵青都被侯爷抓去弄死了,没想到侯爷如些心狠手辣。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她掩面哭泣着。想着自己会有的下场,她身上顿时瑟瑟直抖,半晌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抱住赵锦凌的腿,苦苦哀求起来。脸上涕泪横流,再不复往日的动人颜色,她泣不成声的道,“爷,丽娘错了。丽娘不敢求您别的,只求您看在往日与丽娘恩爱的份上,就饶了丽娘这一条贱命吧!” 不说这个还好,她一提往日恩爱,赵锦凌就气恨不已,自己之前怎会宠了这么个东西。赵锦凌恨声怒斥道,“你还脸说与爷的往日恩爱,爷自问待你不薄,你看看你这屋里用的,身上穿的。那样不是最好的,以前莲娘没进府时,这府里谁能比得过你,你不仅不守妇道,还心思恶毒,勾引姘夫想害莲娘,你说你做得这一桩桩,哪点能让爷饶过你。” “爷,您也说从莲姨娘进门,您就变了。都是莲姨娘的错,凭什么她要抢走丽娘的一切,若是没有她,丽娘与爷不知有多恩爱。就是她毁了丽娘,独自霸占着爷....”赵雅丽听赵锦凌这么一说,又勾起了昔日她心里对沈清莲埋藏的恨意,怨恨之下,失去理智就一股脑的嚷嚷了出来。 赵锦凌望着赵雅丽,此时因满怀怨恨。而狰狞扭曲的脸,骂道,“贱人自己做了那见不得人之事,还有脸怪别人,爷爱宠那个就宠那个,岂是随便个女人能支配的,府里的女人那个不是爷宠过的,你难不成想要爷永远就宠你一人,真是异想天开,果然是青楼里出来的,爷略一冷落就耐不住了,就偷起男人了,真是不要脸的贱人,还好意思与莲娘比,你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过。” 赵锦凌一脚踹开她,不想再与她多啰嗦,站起身来就大步向外走,赵雅丽慌极了也绝望极了,她跌撞着爬起来追着赵锦凌往外跑,嘴里还凄厉的喊着,“爷,您饶了我吧,丽娘只是太爱侯爷太在乎侯爷...”赵锦凌听着这话不知为何身子顿了一下,拧着眉,难得的发了次善心,对着青云吩咐道,“堵了嘴,把她远远的卖了。”他自己也说不清最后为何又饶了她一命,只是听着她最后喊的话,心里有些触动。 说起来他对莲娘也是用了好些个手段的,若是让莲娘知晓了真相,不知是否会怨恨于他,莲娘好不容易才愿意敞开心扉接受喜欢自己。若是她因从前的事冷待不理自己,想必自己心里也是难受之极的,他心情有些沉重。 沈清莲正在屋子里赏看着一盆绿牡丹,是赵锦凌今儿使人送来的,只是她前些日子无意中说了一嘴,说绿牡丹开起来极是漂亮,倒没想到他就弄了来送自己,沈清莲唇角不由溢开了一朵笑容。 她心里甜甜的,这些日子赵锦凌那些个珍稀补药不要钱似的拿进府给她补着,她身子所以才好得这般快,虽还没恢复到从前,却也日渐丰盈起来。 绿牡丹又名“绿云”,外部花瓣直伸,开敞后稍下垂,瓣端有勾环卷曲。似朵朵彩云’花色变淡,绿中透白。内部花瓣正抱,花色浓绿晶莹,不露花心。整个花形丰满大轮,漫舞潇洒、优美动人,宛如凌波仙子。 沈清莲正看得着迷,妨若有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已身上,她转过头裙裾一旋,就见赵锦凌正倚在屋门口,神情专注的看着自己,被他这般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脸微微有些烫,对着他嫣然一笑,赵锦凌只觉像是含苞的牡丹突然开了,娇嫩妩媚,更有袅袅香气扑鼻。边上盛开着的绿牡丹都要在她的笑容下黯然失色,他从来没见莲娘这般对他真心的展颜笑过,一时看呆住了。 沈清莲见他愣呆呆的还站在屋门口,瞥了他一眼,嘟着嘴问道,“你傻愣在那里干嘛呢,还不进屋来。”赵锦凌这才回过神来,走到莲娘身后,从背后搂住沈清莲,头抵在她的肩上,语气低落的道,“莲娘,你是真心喜欢爷的吧?” 沈清莲惊诧的转过身来,摸着他的额头道,“你没事吧!怎好端端的问起这话来了。”沈清莲觉着有些好笑,怎么学着女人般的矫情起来了,脸上不由带出些笑模样来。 话才说出口,赵锦凌就觉着有些不好意思来,可又执着的想要问个答案,遂也不说话,只目光定定的看着沈清莲,莲娘见他黑眸里有着从没见过的认真执着。心里顿时一软,叹了口气,也认真道,“莲娘是爷的女人,爷又对莲娘这般的好,莲娘也不是铁石心肠,哪能不喜欢爷呢!” 赵锦凌翕了翕唇,本是想问莲娘现在心里还喜不喜欢林春生....只时觉着若她已不想了,自己这般问出来倒不好,左思右想到底还是没问出口。转头见沈清莲唇角弯弯的,一看就是在笑自己,一时坏心起来,手抓着她腰间的痒痒肉,沈清莲顿时笑得花枝乱颤,边笑边求饶道,“好了,别再弄了,爷,饶了我吧!”赵锦凌这才停下,见她面色粉嫩,双唇更艳似樱珠,低下头就轻轻咬了一口,听到沈清莲的呼痛声,又温柔的含着,细细品尝,室内气氛顿时充满了暧昧气息。 赵锦凌手灵巧的探入衣裳内,呼吸逐渐急促起来,说起来自从莲娘中毒,他也有好些日子没近妇人的身子了,这些日子顾忌莲娘身子虚弱,一直也没敢动她,这一亲吻下来,身体里汹涌的情潮就一发不可收拾。 他动作粗鲁的撕扯着沈清莲身上的衣裳,沈清莲从昏乎乎中清醒过来,忙阻止道,“爷,别这是在外屋,要让外头丫鬟看见的...” 赵锦凌俯下身子,双手一紧,就抱小孩般的抱着沈清莲往屋里去,他低下头看她,见她眼里水雾氤氲,脸蛋红红,朱唇更加娇艳,隆起的胸口剧烈起伏,那里衣裳凌乱,是被他方才揉乱的。(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情浓 她太美,他受不住,那里涨得难受,只觉再也迈不动步子,他急切的把她抱上就近的桌子,双手就粗暴的撕下的衣裳,沈清莲只来得及说,“别....” 唇就被他堵住了,这吻再不似先前的温柔,沈清莲只觉如疾风暴雨般用力吮吸扫荡着自己,像是要把自己整个吞噬一般,她只能无力得承受着,唇边溢出细细的娇吟,莺莺啼啼,轻柔婉转,赵锦凌只觉越发情动,因见那乱叠的衣裳之下,是雪腻玲珑的身子,雪峰挺立,两点红梅,一抹细腰,盈盈一握,芊芊若风中花茎,随着他那东风狂放之力,便摇摇摆摆,流露弱不胜折之态。 沈清莲只觉自己如海浪中的孤舟,沉沉浮浮,只她身子还未完全恢复,被赵锦凌这般不管不顾激烈的动作,弄得有些难以承受,起初还强撑着,后来实在忍不住,又羞恼得紧,就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一双眸子水浸过般湿漉漉的,好似林间小鹿。赵锦凌最受不了她这种眼神,又无辜,又妩媚,每次都叫他把持不得,整个人仿佛浸在春风里似的,柔柔软软地要随风荡去。 他身子一紧,动作越发猛烈起来......最后沈清莲直接昏过去了。等得醒来,睁开眼睛就看见赵锦凌一张脸凑在跟前,满含歉意和担忧的望着她,沈清莲心里本是生他的气的,见他这般又不忍心了,说起来他对自己也算是有心,那么强悍的一个男人,任是为了自己忍了这许久,又不曾不找别的女人,她心软了软,但面上不能让他这么轻易过关,若不然下次还不知他会干出什么事来呢,居然在桌子上,她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外头的桌子。以后再不能在上头吃东西了。 赵锦凌见沈清莲不理他,却脸蛋绯红,他担扰的把手贴上去问道,“莲娘。脸怎么这么红,可是身上那里不适,都怪爷不好,没能忍住。”心里懊恼,自己太孟浪了。明知莲娘身子还未完全恢复,那禁得住自己这般动作,可当时自己真是忍不住了,说起来自己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这么长时日不近妇人身子的,自己也不知是怎么了,有了莲娘,就再不愿近别的妇人的身,许是被莲娘喂刁了嘴。 沈清莲见他如此自责。那脸再也摆不住了,她用手指轻柔的抚摸着他的眉眼,安慰道,“爷,我没事,我不怪爷,是莲娘不好,让爷受委屈了,不过你下次可不能再随便个地就乱来...”她眼睛往外瞄了一眼,满脸通红的小声说道。 自从莲娘中毒之后。赵锦凌就把沈清莲当个瓷娃娃般,生怕她有点不适,听莲娘这样一说,又细细查看她的面色。确实无事,这才放下心来,脸上也有了笑模样,便道,“莲娘没事就好,爷现在实在是怕了你了。你好好的就好,不过不是爷说你,莲娘你这身子实在是太弱,从前也是,爷动作猛一些莲娘就受不住,这让爷可怎么办? 这样爷明日再把王太医请来,给莲娘把把脉,好好调理一下身子,爷也不用老憋着,若不然要把爷憋坏了的,你也不忍心吧!再说莲娘身子好了也好给爷生孩子。”思及此,赵锦凌想着还得加倍努力,祖母和姑母还等着抱白白胖胖的娃娃呢,若不然只怕皇上都要治爷的欺君之罪,爷为莲娘你可是骗大了。 沈清莲倒没怎么在意让她生娃娃的话,更不知赵锦凌心里的想法,只因她见府里没一个女人怀过孩子,早就认定是赵锦凌不能生了,倒是有些怜惜他。只是见他说着说着,就又不正经了,不由横了他一眼道,“整日里就说这些没脸没皮的话,我都羞于听,没个正经的时候。” 赵锦凌笑嘻嘻说道,“爷也就这般跟莲娘,那别的女人,爷还懒得搭理呢!来起来,用膳。”赵锦凌双手一操用被褥一裹,就准备这般抱着沈清莲起来用膳。沈清莲顿时急了,小拳头连连捶着他道,“我还没穿衣裳呢,你快放我下来。” 赵锦凌长眉一挑,黑眸幽幽的瞅着她道,“穿什么衣裳,省得待会还得脱,爷让屋子里的丫鬟们都出去了,你也别难为情,你身上爷还有那里没有见过的,真是的。”赵锦凌有些不怀好意的上下逡巡着怀里的小身子。 沈清莲满面泛起红霞,她实在不能再与这家伙说话了,脸皮真是堪比牛皮。她垂下眼帘,捂着耳朵,赵锦凌见她这般羞于见人的模样,知道她脸皮历来薄,倒是不好再逗她。只把她抱到桌上,也不放她坐在椅子上,就这般抱着她,喂她吃饭,见到满桌子的佳肴,沈清莲也顾不上羞赧了。 再说她这些日子也被赵锦凌喂习惯了,只指点着要这个要那个的,小嘴吃得鼓鼓的,像是偷食的小松鼠,看着忒可爱,赵锦凌投食也投得欢快。两人都吃饱了,也不消食,赵锦凌又抱着沈清莲进了屋,沈清莲以为他又要干嘛,忙叫嚷着道,“才吃饱,我不睡,我要坐一会。” 赵锦凌似看出她的心思,似笑非笑的盯着她道,“莲娘想到哪里去了,爷只是抱你进屋歇歇,哪里就想做什么,要做也得晚上做不是?嗯。”沈清莲撇过脸去不理他,赵锦凌把她放在榻上,拿了个桃红色绣海棠纹的缎面迎枕垫在她的背上,又问她道,“要看哪本书?” 他知道沈清莲闲来无事,喜欢看些杂书。沈清莲这会儿倒是不想看书了,总共就那几本都看好几遍了,她用手指点点底下雕花柜子说道,“把里面的针线篓子帮我拿出来。”等赵锦凌转身去拿针线篓子时,她忙把床头放着的亵衣亵裤动作迅速的穿上,赵锦凌拿着东西过来,颇是别有深意的扫了她一眼道,“莲娘穿衣服的动作挺快的嘛!跟爷脱衣服的动作一样迅速。”他坏笑着调倪道。 沈清莲低着头不理他,屋子里不冷,她就这么穿着亵衣亵裤的坐在床上,接过针线篓子,拿起里头做了一小半的玄青色夏袍,赵锦凌拿眼一扫,瞅着是件男子的衣裳。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脸上的笑容更是藏都藏不住,咧着嘴笑问道,“莲娘。这可是给爷做的袍子,什么时候做的,爷怎么一点都不晓得,你也没量过爷的身子,也不知合不合身...”嘴上还絮絮叨叨道的一叠声问着。 沈清莲掀了掀眼皮。打击道,“谁说这衣裳是做给你的...”赵锦凌一下噤声了,愣了几息,他顿时跳起来怒道,“不是做给爷的,那是做给谁的,你竟敢给别的男人做衣裳,真个是胆肥了....”说着就伸手过去,就要扯沈清莲手中的衣裳。 对上沈清莲乌黑清透的水眸,又一下子讪讪的收了手。凑到沈清莲跟前,讨好的一笑道,“莲娘,你定是骗爷的对吧!这衣裳除了做给爷,你还能做给谁?是爷方才气糊涂了,莲娘,爷说得对吧!”沈清莲招招手,赵锦凌老实的把头伸过去,沈清莲一把就拧住他的耳朵,咬牙问道。“是谁胆肥了,啊,竟冲我大吼大叫起来了...” 赵锦凌被她拧得直求饶道,“莲娘。爷再不冲你吼了,快放手,爷耳朵要掉了...”沈清莲这才罢手,笑得眉眼弯弯的斜瞅着他,“真不敢了,看你下次还欺不欺负人了。”赵锦凌揉了揉耳朵。心里嘀咕,女人果然不能太宠,看原本多温柔一个小姑娘,现都有向母老虎发展的趋势了。 他还在心里腹诽,被沈清莲水汪汪的眸子一瞥,立马就又嘻皮笑脸的挨着沈清莲坐下问道,“莲娘,爷知晓你绣活极好,可你从来没为爷做过什么,哪怕一个荷包也没缝过,可爷心疼你,舍不得你费眼睛做这些,所以爷从来没提过。但爷看见你给爷做衣裳,爷心里又特开心。”他凑过去亲了亲沈清莲的面颊。 沈清莲嘴上嗔他,“又没正经了,老老实实坐着别乱动,若不然我不好做活了。”唇角却微微翘起,满心的欢喜,柔声道,“我这两天才做的,想着给你做件夏袍,马上天热了正好穿,你要穿着好,以后我再给你做。” 赵锦凌听了满心欢喜,想了想摇头拒绝道,“还是不了,做得多了,对眼睛不好,爷舍不得莲娘辛苦,莲娘一年给爷做四件就好,春夏秋冬每季一件。”赵锦凌体贴的说道。沈清莲笑盈盈的望了他一眼。 赵锦凌让人搬了帐本过来看,沈清莲做针线,室内静谧而又温馨。沈清莲只觉这一刻是自己从未体味过的安宁幸福,只愿时光静止,能永远留住这一刻。晚霞渐渐西沉,夜幕降临。两人用过晚膳,就在院子里走着消食,皎洁的月光洒下银色的光辉,沈清莲偏着头打量身旁高大的男人,男人脸上带着和熙笑容,在月光下风姿卓然,俊美的眉眼,带着光般的吸引人。 她从来没有这一刻觉着他真好看,她甩甩他拉着的手,他温暖的手心顺着自己的小手像是一直暖到心窝里似的,她的笑容里带着情窦初开小姑娘的甜蜜欢喜......院子里的下人们都偷偷打量着,只觉侯爷与莲姨娘站在一起,犹如一对璧人,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林婉清本是过来寻赵锦凌的,正走在绿荷园的门口,瞧着这一幕,面色顿时难看起来,站了半晌,看里头赵锦凌和沈清莲还在甜甜蜜蜜的走走停停,眼里那还看得见别的,终是带着紫月又掉头回去了。赵锦凌和沈清莲自是不知,两人消过食就回了房。 一进屋子,赵锦凌就凑到沈清莲耳旁轻声道,“莲娘,今晚你侍候爷洗浴好吗?”沈清莲有些不愿,只怕到时他又要胡闹,遂瞪了他一眼。可赵锦凌是个厚脸皮的,之前顾忌莲娘的身子,这好不容易开了荤,那压抑的情潮就如春日的野草般蔓延。故又贴着沈清莲道,“那爷侍候莲娘擦洗可好。” 沈清莲知道这家伙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两人又正是情意正浓时,她也舍不得拒绝他,令他失望。只得羞红着脸无奈的点点头道,“还是莲娘侍候爷洗吧!”赵锦凌见莲娘同意了,心里大喜,谁侍候谁还说不定呢,赵锦凌只不过是嘴上那般说说,其实是打着侍候的幌子,至子想做什么,两人那都是心知肚明的。 果然,一会功夫偏房的浴室里,就传来水浪声,一波又一波,水声断断续续,时而平静时而波涛拍岸,更兼有美人落水般低低的哀求声,如泣如诉,端得是春光无限......这一场鸳鸯戏水弄了有两刻钟,水都有些凉了,赵锦凌才抱着沈清莲跨了出来,沈清莲已是全身酥软无力,赵锦凌便亲手替她擦拭,莲娘闭着眼睛,任由他抬胳膊帮她,谁料他擦到前头是又低头欺了上来,莲娘大惊,抱住他脑袋讨饶道,“爷,我这里都疼了......” 赵锦凌抬起脑袋看了她一眼,嘀咕了一句道,“我轻点...”话罢,不待莲娘再说什么,他抱着沈清莲回了房,也许正好是个月夜,或许是两人情思悄起,情火易燃,赵锦凌把莲娘抱到榻上,拉了帐子,顷刻又红被翻浪,耳鬓厮磨,真是好不恩爱。 次日清晨,沈清莲醒来,一眼就望见赵锦凌睡得沉沉的侧脸,她单手撑着头,手指细细描绘着他的眉眼,黑色如墨的长眉斜飞入鬓,长而浓密的眼睫犹如扇子般在眼睑投下阴影,高耸挺直的鼻梁,紧抿着的厚薄适中的唇瓣,再往下性感的锁骨,结实的身子......竟是无一处不好。沈清莲靠在枕上掩面羞笑。 沈清莲怎么也不会想到,当时自己避如蛇蝎,千方百计想要摆脱的,因为他要胁自己进府,更是恨之欲死的男人,今日自己竟会对他心存爱意,满心欢喜。(未完待续。) ps:  谢谢一直支持偶的亲们,偶会努力两更,希望亲们能多支持偶,看在作者这么勤奋的份上,多支持,多收藏! 第七十二章 情意 无论前世今生,她从未想到会遇上这么一个人,被这样一个人喜欢,自己也喜欢着他,特别是当你被他温柔以待的时候,心中的甜蜜与欢喜仿佛要溢出来般。 所以说世事难料,沈清莲心中涌起陌生的冲动,犹豫再三,她把脸慢慢挨近赵锦凌,正想偷偷在赵锦凌脸上亲一口,却在堪堪要贴上时,赵锦凌却忽然睁开眼睛,沈清莲顿时定在那里,面现尬尴之色,半晌方反应过来,噔的退了回去,想了想觉着不妥,忙掩饰的咳嗽一声道,“你别多想,我,我刚才是看你脸上象是有个脏东西,想帮你弄掉的...” “哦...难不成莲娘是想用嘴帮爷把脸上的脏东西弄掉。”赵锦凌故意拖长语调揄揶道。沈清莲脸红了红,不过这些日子好歹跟着赵锦凌这般厚脸皮的,倒也学了几分,很快就定下神来,硬撑着道,“本来就是想帮你脸上弄脏东西的,你居然还笑话我,真是不识好人心。”倒还理直气壮起来。 赵锦凌瞧着瞪着一双明眸,嘟着小嘴的莲娘,只觉可爱之极,不由伸手捏了捏她娇俏的小鼻子,宠溺道,“好,莲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莲娘若是想看爷想亲爷,尽管光明正大的来看来亲,爷是非常乐意配合的。” “你...”沈清莲这才反应过来,知晓赵锦凌定然早就醒了,那自己偷看他,想偷亲他,都被他看在眼里,原来他一直都在装睡。她觉着自己要没脸见人了,“啊...”沈清莲尖叫一声,被子一拉就把自己连头都藏进了被子里,赵锦凌见着又好笑又怕她捂坏了自己。 忙去扯她身上的被子哄道,“好了,莲娘快出来,别在里头闷着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爷是你男人,你看自家男人亲自家男人有何不好意思的...”“别再说了...”沈清莲见他越说越不像话了,忙打断到。因窝在被窝里,声音也是闷闷的。赵锦凌好说歹说总算把人哄出来了被窝。 因昨日赵锦凌就吩咐下去,让今日上午请王太医过来,给莲娘诊脉调理身子,他也就没出门。已初。王太医就被赵锦凌派去的马车接来了,赵锦凌迎着王太医进了屋,凑到王太医耳根悄声道,“今日请王太医来是想帮内人看看如何调理身子。”然后对着王太医暗示般的眨了眨眼睛。 王太医头次见到这位自小就顽劣的小侯爷这般孩子似的举动,饶是他一把年纪见他做出这般幼稚举动也不由失笑,他方才由去接他的管家嘴里。已打听到上次中毒的小夫人,已是无事了,说到这他也不由叹息一句,真是一物降一物,没想到这小侯爷为了这么个妾室。还真去宫里求来了解毒丸。 赵锦凌把王太医引到床榻跟前坐下,这次他可没有马虎,早早就让莲娘把锦帐放下来了,只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王太医见此情景暗暗好笑,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把手指按在脉上细细诊了起来。 半晌,收回手对赵锦凌道,“小夫人身子没有大的问题,只是身子有些虚。我开几副方子,她连续吃半个月就好了,只是侯爷也不可房事过于频繁。” 王太医这话一说,饶是赵锦凌这般厚脸皮也有些脸红了。忙咳嗽一声道,“王太医您看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咱们到这边来。”这话可不能给莲娘听到,若不然她就有理由不给自己碰了。他把王太医拉到偏房,埋怨的看了王太医一眼道,“您老人家怎么什么都说呀!”王太医一脸正色说道。“老夫说得乃是实情,侯爷若是想尽快有子嗣,在房事方面还得克制一二......” 赵锦凌忙打断他道,“您再帮我把把脉。”他倒不认为自己身子有什么问题,可是到底自己跟前的女人一直没人怀过,他现在又着急要莲娘怀上孩子,干脆让王太医看看,稳妥些。王太医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就沉下心来与他把脉,过了一会方收了手,说道,“侯爷身子极是康健,只要房事不宜过于频繁,相信很快就能有子嗣。” 王太医这几句话一说,赵锦凌面上就有些讪讪的,王太医话里的意思无非是说,他之前之所以没有子嗣,都是因为太风流所致。他忙包了厚厚的诊金,令管家送走了王太医。 甜蜜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一转眼又大半个月过去了,沈清莲的身子已是完全恢复到从前,不,应该说更好,她这些日子一直吃着王太医开的药调理身子,现在的脸色红润粉嫩的似三月里的桃花般娇艳,身子也更凹凸有致,她有些烦恼的望着自己胸前的高耸,实在是大了不少,每天晚上赵锦凌就抱着它啃个不停,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偏她肌肤娇嫩的紧,第二日两只乳尖尖被衣裳一碰就疼得紧。【ㄨ】 不过,她唇角笑容溢开,她现在这身子比她前世发育的还要完美,说起来,再过些日子她就要及笄了,不过....她秀眉微微拧着,拢着些愁绪,她已是好久没见娘亲了,也不知她最近如何了,过得好不好,可赵锦凌这次说什么也不让她回去了,说是再想娘就把她接过来住几日。 可娘住在这府里终究不自在,自己过几日还是想法子再劝劝侯爷。“姨娘,那个表小姐真是不像话,侯爷才进二院的门就又被表小姐迎到她的小院里了。”欢儿一脸气愤的掀帘进屋气鼓鼓的说道。“好了,多大的事,值当你这么生气,表小姐肯定是找侯爷有事。” 这些日子正是沈清莲与赵锦凌蜜里调油之时,但凡赵锦凌出门,沈清莲就让总是坐不住的欢儿到二门侯着赵锦凌。赵锦凌见此,想着是莲娘挂念自己,心里也高兴得紧。只是最近时常被表小姐劫了糊,府里其他人虽没明说表小姐要嫁给侯爷的事,但见她与侯爷如此亲近,私下里未免有些猜测,欢儿这些人自然是向着自己的主子。 “姨娘,您就是把人想得太好心了,反正奴婢就看表小姐对侯爷不安好心。”欢儿跺跺脚气呼呼说道。沈清莲不由摇头苦笑。她就是有什么心思,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倒是自己终究只是个妾室,能得侯爷这般真情相待。已是莫大的福份。 本来这些日子府里是颇为清静的,三姨娘不在了,最爱惹事的丽姨娘也被侯爷打发了。说起来这事还是过了好些日子,她才从喜儿口中得知,虽不知是因何事。但她一次无意中提起丽姨娘时,见赵锦凌陡然黑沉的脸色,就知定是丽姨娘犯了什么极是惹恼他的事。 她也没有深究,府里如今就余二姨娘和秀姨娘这两个都是极为安分的人,而赵锦凌最近出去办事,无论多晚都会赶回府来,她也如普通妻子一般无论多晚总是在房里等着他回来,虽赵锦凌心疼她身子念叨过几回,但她却是甘之如饴。 前世今生她一直向往的就是夫妻这般的相处之道,没有妻妾间的勾心斗角。只有两个人平淡温馨相濡以沫的夫妻感情。因此两人倒是着实过了一些甜蜜温馨的日子。只是沉寂了几日的表小姐,最近倒是时时冒出来缠着赵锦凌。 她本就是赵锦凌未过门的妻子,又一路千里迢迢的孤身来江洲,赵锦凌心里对她存着些歉疚,所以每次表小姐相请,他都不会拂了她的面子。只是....沈清莲神色凝重,男人对女子的感情本就复杂,好多的喜欢也就是从愧疚开始的,更何况表小姐各方面条件都出色,并不比自己差多少。相反还比自己多了身份的优质,只是她若进门,以她对自己的仇恨,能容得下自己吗? 答案不用说也是否定的。沈清莲心情沉重,她这些日子,心里一直藏着一个隐匿不敢对人言的心思,那就是赵锦凌能退了这门亲事,最好他别再娶妻,以前不在乎他也就不在意。可现在他入了自己的心,沈清莲只要想到他会娶别的女人,也如亲近自己般,与别的女人亲近......心里就针扎了般的疼痛,心里痛不可抑,若是侯爷喜欢上表小姐....沈清莲俏脸泛白,她会无法自持的...... 难怪佛曰,因爱而生忧,因爱而生怖。因为爱了所以怕了所以怯了。那自己就努力,守住自己的所爱;争取自己的幸福。只有自己努力过了,方能不留下遗憾,沈清莲的脸上闪过一抹坚定。 思及此,沈清莲一刻都呆不住,马上吩咐喜儿给她更衣梳装,她想了想道,“今儿天热得紧,就拿那身浅碧色绣烟柳的纱衫,下面配前些日子侯爷送的月华裙。”喜儿诧异的看了一眼沈清莲,这还是姨娘头一次自己主动开口说穿那身衣裳,平日姨娘都是由着自己配,不过这些个想法也只是在她脑子里过了过,她只是个奴婢,听候吩咐就是。 今日青儿不在,沈清莲又让欢儿给她梳了倭堕髻,发上髻着一枝碧色的莲花簪子,髻后插着白玉镶南珠的牙梳。耳上戴着一对素净的珍珠耳坠,等沈清莲再把这身衣裳换上,那怕是喜儿和欢儿****侍候她的都看愣住了,心里感叹,难怪侯爷那么宠爱姨娘,姨娘实在是太美了。沈清莲转了个圈问她们两个,“好看吗?”裙摆旋出美丽的弧度。 喜儿和欢儿像傻了一般,只连连点头,欢儿更是嘴甜道,“姨娘本就是绝色美人,配上这一身百褶月华长裙,实在是让人看得舍不得眨眼,这要是一出去,还不知要看傻了府里多少人呢。”好话谁都爱听,沈清莲顿时抿嘴一笑道,“好了,就你嘴甜,我们府里什么不多就美人最多,你们看那表小姐就是个难得的美人,那就至于你说的那样。” 欢儿撇撇嘴道,“表小姐虽长得也极是难得,可若是与姨娘您一比,那就相形见绌,一个天一个地。”沈清莲点点她的额头,笑骂道,“你小蹄子,这张嘴可悠着些,在我跟前说还好,若是传到表小姐耳里,看可有你的好果子吃,到时怕是姨娘也救不了你。再说表小姐那有你比喻的那么夸张,我可听说了,府里好多人夸表小姐长得好呢!” 欢儿吐吐舌头,不服气的辩道,“那是府里那些不知底细的,见她说起话来柔声细语的,以为她是温和好相处的主子。可不知她这个人最会装了,在外人面前端着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私下里却最是狠心难侍候的...”“好了,好了,你不就记恨你铃铃姐的事吗?反正她是好是坏,你自个心里有数就成,别再往外瞎说。若不然传到外头,还以为是我这个姨娘在背后编排她呢!”沈清莲说到后头,语气也严厉起来。 欢儿不敢再多说,忙应了。沈清莲见她乖巧应了,这才做罢,她也知道,铃铃的事是她的一块心病,说起来确实是表小姐太过于心狠手辣了,铃铃也是府上的一个小丫鬟,表小姐来时她被秀姨娘安排到蔷薇院里当差,欢儿和铃铃两人是从小相邻而居的好姐妹,感情极好。 欢儿又是个活泼性子常去找铃铃玩,两人不当差时就坐在一起说笑闲话也是常有的事。有时候难免的会漏一两句院子里的事,也是巧了,一次两人说着,就被一个与铃铃不对付的丫鬟听了一句半句的,她就报到表小姐那里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话,可没想到,不过几日功夫,表小姐就捏了她一个偷盗罪名,把铃铃给活活打死了,端得是心狠手辣,至此欢儿就恨上她了。 沈清莲想到此也不由一叹,到底是一条人命,她摸了摸欢儿的头道,“你在屋里看屋子吧,我带喜儿去蔷薇一趟。”见欢儿点头应了。她这才带着喜儿往蔷薇院去。(未完待续。) ps:  亲们多支持,多收藏~偶一定做个勤劳的兔子! 第七十三章 手段 沈清莲也是第一次上蔷薇院,她不大认得路,只由着喜儿搀着她走。说实话,她心里有些茫然无措,她不知该如何做。可她既然下了决心,想要守住自己所爱,就不能让表小姐的计谋得逞。还没到蔷薇院,沈清莲远远就听得院子里传出一阵悦耳的琴声。 她不由驻足聆听,这弹的是凤求凰,琴声深情缠绵,绵绵的情意顺着琴声流淌而出,沈清莲面色冷凝,弹琴之人琴技高超,只是她听着这琴声尤其耳熟,直到一由终了,袅袅余音在耳,她面上才恍然大悟,她终于知道表小姐是前世宫里的谁了。 原来是她...可自己与她并无什么仇恨纠葛,若硬要说有,那就是在自己之前,她最得皇上宠爱,难道因为此事,她才恨自己入骨,不过这也有可能,不都说女人的嫉妒心最可怕吗?沈清莲面上若有所思的凝望着蔷薇院。 喜儿不知姨娘这是怎么了,这都到蔷薇院门口,姨娘怎么反而又止步不前了,难不成是听到琴声...“哎呀...”院里传来女子的惊呼声。打断了沈清莲的沉思。“怎么了?”是赵锦凌的声音,沈清莲忽然有些慌乱,加快脚步往蔷薇院里走去。 院门口守门的婆子不在,院子里颇有些兵荒马乱的,沈清莲走进去时,就看几个丫鬟正忙得团团转,连她走过去都没看到,可等她一走近一瞧,心顿时乱了,她见赵锦凌正搂着表小姐,一脸急切的神情,那瞬间,沈清莲有掉头就走的冲动,可理智告诉她,要冷静,要冷静下来,她用力掐着自己的手。直到感到疼痛难忍,她的大脑才清醒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出声道。“表小姐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陡然昌出来的声音,倒是惊了众人一跳,赵锦凌最先反应过来,他有些心虚的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沈清莲穿着他前些日子送她的月华长裙,俏生生的站在那,一双水眸幽幽的看着他,赵锦凌看了一下怀里抱着的表妹,有些不大自在,但并没有就把人放下,只笑着问道,“莲娘,你怎么的来了?表妹她崴了脚,又把手给弄伤了。我先把她抱进屋上药。” 说到这,就抱着林婉清往屋子里去,林婉清从赵锦凌的臂旁旁看过来,对着面色难看的沈清莲露出个得意带着挑衅的笑容,翕了翕唇无声道,这只是个开始,我会一点一点的从你手里抢走这一切。她的目光落在沈清莲身上那极珍贵的月华裙上,极快的闪过一丝嫉恨,这种月华长裙乃是用百色丝织成,每一个褶皱都是一种渐变的颜色。当一阵微风吹来,那裙摆的颜色仿若天边的晚霞,在不停变换光华,那走起路来。当真是步步摇曳生姿,侯爷对她倒真是舍得。 赵锦凌没想到莲娘会到蔷薇院来,还又碰上这种时候,心里虽是怕她多想,可转头一想,自己迟早是要娶表妹的。让莲娘先适应了也好。表妹这些日子千方百计的讨好他,他是个久历风月的男人,怎会看不懂,定是看他对莲娘宠爱,心里着急了。 可她是自己既将要娶的妻子,他也不介意给她些体面,更何况祖母把她送到这江洲来,也是想让自己与她处好,对她也不能像对府里的其他女人那般冷落。 说起来自从她来,自己因为莲娘,已是很怠慢她了,说了好几次陪她出府逛逛,到现在也没去。幸好,她不是那等小肚鸡肠的女子,虽瞧着有些不快,倒并没有做出什么恼怒之举。 她这些日子会缠着自己,也许也是像她对自己所说倾慕自己,有些情难自腔。男人对于倾心于自己的女子,总是要格外怜惜些,就如今日他回来,本是莲娘遣了院里的丫鬟在候着自己,可自己看着表妹居然亲自在二门处等着自己,那眼中的期盼令他无法拒绝。 原本想陪她在院里坐坐说会话就走的,可看她费心的为自己又是斟茶又是拿点心的,心里委实过意不去,不过表妹对自己到的确是用心,怕自己闷着,又特意为自己抚琴助兴,没想到表妹倒是弹得一手好琴,又知情识趣。不过被自己赞了一句,就高兴的崴了脚,又跌倒伤了手,自己如何能置之不理。 赵锦凌把林婉清放到榻上,本要叫大夫来的,被她拦了,她体贴的笑道,“表哥,不用叫大夫了,家里就有伤药,我让丫鬟上了药揉一揉养几日就好,倒是莲姨娘,只怕还在外头候着表哥呢,要不您还是先回去吧!”一番话说下来,又体贴又贤惠,只是眼中的黯然,明显的泄露了她的心思,赵锦凌见了倒不忍心立刻就走了。 便笑道,“没事,我让莲娘先回去,我再在这里陪陪你。”他俩反正有婚约在身,倒不怕旁人说嘴。“这样好吗?莲姨娘不会生气吧?”林婉清面上立刻一脸惊喜的模样,可想了想又有些忧心的问道。 “不会的,莲娘不是这般小气的人。”赵锦凌心里其实是有些忐忑的,只是面上还得一派大方的说道。“那我让紫月去跟莲姨娘说一声吧!”林婉清马上接口道,又对站在身后的紫月使了个眼色。紫月会意,笑着一福就挑帘出去了。 沈清莲眼望着林婉清对她示威的表情,心情跌落谷底,面色黯然。院子里有机灵的丫头,知晓她是府里最得侯爷宠爱的莲姨娘,便殷勤的招呼她坐下,她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自己还留在这院里干嘛,可要走她却迈不动脚。 直到紫月出来,对着她禀报道,“侯爷让奴婢出来跟莲姨娘说一声,让莲姨娘先回院子里去,他要留在这里照看我们小姐。”说到这,她顿了顿,又接着道,“我们小姐也说了,她今日伤了脚,又要陪侯爷说话。就不招呼莲姨娘了,等到来日好了,定请莲姨娘来玩。” 沈清莲听着这话,越听脸色越沉。最后唇抿得紧紧的,好半天还出声道,“是莲娘是叨扰了,那莲娘告辞。”喜儿忙扶着沈清莲离去。喜儿摸到莲姨娘的小手冰凉,心里担忧,可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干巴巴的说道,“姨娘。您别太在意,侯爷定是怕表小姐伤着了,让京城老夫人知道生气。”沈清莲脸上露出抹苦笑。这时喜儿不由的恨起自己嘴笨,若是欢儿定能说出令姨娘开颜的好听话。 回了屋,沈清莲先是直愣愣的发了好一会儿呆,接着就做起了针线,欢儿见姨娘不太对劲,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回来却这副样子,就拉着喜儿追问,喜儿便把蔷薇发生的事一一说了出来。欢儿听了气得就要开骂,被喜儿捂着嘴,拉了出来低声道,“你就别再添乱了,让姨娘一个人静会儿,你骂人家起什么作用,那边又听不见,还惹得姨娘听到心烦。”说着,还往蔷薇院奴了奴嘴。 屋里燃着清心的熏香,是贴心的喜儿点的。一缕缕淡淡的似有若无的香气缓缓氤氲,沈清莲微微低着头,手中绣针在袍子上飞快的舞动,姿势优雅娴美的令人心醉。一件天青色的夏袍在她手下就要逐渐完成。赵锦凌掀帘子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让人心不由得沉静下来的景致。真的美的仿佛一幅画般,而莲娘便是那画中仙女...... 他几步上前一把搂住沈清莲,沈清莲身子一僵,瞬间又放松下来,动作极快。赵锦凌没有察觉到,只径自问道,“莲娘,又在给爷做袍子了,不是让你少做,别弄坏了眼睛。”沈清莲看他像没事人似的,只字不提方才之事,心顿时直往下沉,只怕他觉着在蔷薇院所为是理所当然的。 其实这是沈清莲误会他了,他心里还是有些心虚的,只是他觉着从道理上来说,自己是没有做错的,自己虽是宠爱莲娘,但表妹也是自己未来的妻子,两这必须都要兼顾到的。再说他觉着莲娘没必要为这事与他至气。 沈清莲从蔷薇回来,心里就像梗着根刺似的,可赵锦凌自己不提这事,她也不好主动开口说这事,说到底她没立场问他,更没立场阻拦他与表小姐亲近。心里虽有气,可也不想如了表小姐的意,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表小姐被抱进去时,故意向自己示威的动作,还有紫月说的那番话,无非就是想挑拨自己与赵锦凌的关系,思及此,她掩下心底的不快,淡淡一笑道,“我看还有几针就完工了,刚才闲着,就干脆把它绣好,爷也能立刻上身了,来爷把外衣脱了试试。” 沈清莲把最后几针缝完,抖了抖袍子,赵锦凌忙把外衣脱了,敞开手臂,任由沈清莲将袍子给他穿上,这天青色的夏袍衬得他硬朗的面容都温润几分,沈清莲给他理好,又上下左右的仔细打量了一番,方满意道,“我看大小都正合适,爷您觉着如何?” 赵锦凌第一次穿上莲娘做的袍子,心里自然欢喜,便一把搂住正昂着头问他的莲娘,满脸笑容的道,“莲娘做的衣裳,自然是最好的。”“油嘴滑舌。”沈清莲虽嗔了他一句,但面上却是欢喜的,连带着心里的郁结也解了些。 赵锦凌见沈清莲面上露了笑意,又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莲娘,过两日爷抽出空来,带你到庄子上泡温泉,虽说这天有些热了,可热天泡温泉又是另一种滋味,到时爷和你在温泉里......”后面的话就低不可闻了。 沈清莲与他这么久,怎会不知他的禀性,顿时听得心上一颤,面上便缓缓浮起一层薄薄的红晕来,一如花蕊中央悄悄绽开的红艳,美不胜收。赵锦凌在旁瞧着心猿意马,加上现在莲娘身子又调理好了,他又想莲娘能早点怀他的孩子,越发的没个克制,这不兴头上来,一把抱起来莲娘,也不上床只褪了她的亵裤,从后头就撞进去了,莲娘没想到他说来就来,被她撞得站不住脚,只能扶着多宝阁边上的架子... 沈清莲望着多宝阁上头的东西有些摇摇欲坠,心里又紧张又惊慌,只得哭求道,“爷别在这,一会多宝阁上东西要掉下来了,到时屋外的丫头闯进来可怎么办?”话里带着哭腔,只见是真慌了。赵锦凌只得停下动作,就这般搂着她道,“宝贝,你这是要爷的命哟,那东西掉下来就掉下来就是了,丫鬟们也不是没眼色的,不会乱闯进来的。” 沈清莲被他弄得兀自有些气喘不定,手抓着他,回过头又惊又悸又羞又怕地看他,道,“爷,别这样好吗?莲娘受不住...”这般脸泛春潮的软语相求,令赵锦凌如何还把持得住,只得哄着她道,“爷的心肝,爷很快就好的,这样爷很舒服,乖听话....”沈清莲又羞又紧张,底下就夹的越发紧了,赵锦凌就大开大合起来...... 好半晌,守在屋子门口的喜儿就听得莲姨娘,那仿佛能掐出水来的喉子娇吟着问道,“爷,您不是说很快的吗?怎么还没有好....”“宝贝就快好了,再忍耐一会。”赵锦凌低着嗓子喘着粗气哄道。 喜儿虽羞得满脸通红,可心里却是高兴的,莲姨娘自从蔷薇院回来,情绪就不好,这会听到两人亲热暖昧的声音,心下的大石头可算是放下了,她还生怕侯爷回来,莲姨娘会跟侯爷闹,这样岂不是如了表小姐的意,幸好莲姨娘是个脑子清醒的,她心里庆幸跟对了主子,莲姨娘不仅待她们这些下人好,难得的是看得清楚,不会意气用事。主子好她们这些跟着侍候的下人才能好。也不知这般过了多久,她才听到侯爷在里头叫着备热水的声音。 晚上的夜风从窗棂里透进来,带着微微的凉意,沈清莲半夜醒来,透过房里留下的一盏昏暗的烛光,看着赵锦凌熟睡的面孔,又定定的望着帐顶绣的栩栩如生的蝴蝶久久出神。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沉沉睡去。(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庄院 过了两日,赵锦凌果然空出时间带沈清莲去乡下庄子泡温泉,原本表小姐也极力要求跟去,只是她的脚还没好,赵锦凌就没有松口,对此,沈清莲是开心的,不是她小心眼,明知道表小姐是怀有企图,若是她跟着去,夹在她和赵锦凌中间,还有何趣味,岂不扫兴。 赵锦凌陪着她坐马车,看着她一脸兴致勃勃的神情,心里也高兴,便道,“莲娘,果然还是小孩子,一听要出去玩,就这般的高兴,怎么的天天陪着爷不开心啊!”赵锦凌故意打趣她道。沈清莲心情极好,车里又没有旁人,也难得的跟他开起了玩笑,笑着道,“现在说我是小孩子了,那某人岂不是连小孩子也不放过。”话罢,还眼神挑衅的看着他揄揶道。 赵锦凌一听不由笑了,一把抓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圈在怀里揉弄了她半天,才罢手,又故意取笑道,“怪只怪这个小孩子太会勾引人,爷一见她魂儿都被勾引没了,别说她只是小了些,只怕就是个老太太,爷也要扑上去了。”沈清莲想象了一下那画面,半天掩面直笑,只觉那画面实在太美,令人不忍直视。 赵锦凌见她笑得古怪,便逼问她道,“莲娘,你又在肚里如何编排爷的,笑得这般古怪。”沈清莲好不容易止住的笑,被他这一问绷不住又笑了起来,被逼得招架不住,方道,“是爷您自个刚才讲的,说见着个老太太也会扑上去,我一想象这般情景,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锦凌被她这一说,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咬牙道,“莲娘,爷刚刚明明说莲娘就是个老太太,爷说不得也会扑上去,什么时候说爷见着个老太太扑上去的。你竟敢如此想爷,爷有那么饥不择食吗?” 两人在马车里的笑闹声洒了一路,路上偶有行人经过,听着车内飘出的银铃般的笑声。都探究的看一眼马车,想着这马车中坐着何人,光听声音就是如此悦耳动听,还不知人长得是如何美貌动人呢! 庄子位于江洲的北郊,依山傍水。树木葱笼。沈清莲被赵锦凌扶下了马车,抬眸望着入目青翠的山峰,赵锦凌笑着解说道,“庄子里的温泉就是从山上引下来的,爷当初在这山上发现了温泉,就把这座山买下了,爷不仅令人开凿了好几处温泉池子,还在山上种了大片的梅林,亭台楼阁,若是冬日来此泡温泉。还可赏梅观雪,那又是一番盛景。”神色间颇为骄傲自得。 沈清莲听得也心生向往,想象一下那情景都觉美不胜收。又环顾四周,见这地方虽是地处偏僻,可空气清新,时能闻听到鸟雀的鸣唱声,原野的气息更是扑面而来,远远还能望见农家的炊烟袅袅的飘出,生活气息十足。“进去吧!”赵锦凌见莲娘环目远顾,不由催道。 沈清莲嫣然一笑的应了。两人相偕而行,庄院的庄头带着一干奴仆早就迎在门前,见着主家来到,都慌忙的上前行礼。张庄头是个四十来岁的壮实汉子,见着主家来到,神色颇有些拘谨,头都不敢抬只躬着身子,殷勤的上前道,“侯爷和夫人一路劳顿。先去厢房安置,小人已早就吩咐厨下烧了几个我们乡下的土菜和山上打来的野味,老爷和夫人看看可行,若是不惯,尽管吩咐小人,小人立刻着人置办。”可能是太紧张,额头上还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赵锦凌没回话,倒是先望着沈清莲问道,“莲娘,你看可行,若是你有什么想吃,就吩咐下去,让下人们备上。”沈清莲前面听说到乡下土菜和野味,心里早就蠢蠢欲动了,前世她身边有个宫女,进宫前是乡下出身,曾不止一次的跟她说起,她家乡的几样土菜可是十分好吃的,她虽不曾吃过,但听她描述,也是十分之向往,所以印象深刻。再加上还有野味,也是她极爱的。 她隐匿的咽了口口水,眉眼弯弯的笑道,“我还没吃过乡下土菜呢,正好今日就尝尝,嗯,野味也不错。”女子声音娇脆,如清泉水淌过心间,令人心神一荡。张庄头不由抬眼偷看,一时被沈清莲的容光所摄,只觉天上仙女儿也不过如此,再不敢多看,只恭敬的引着两人进了早就拾掇好的厢房。 厢房里布置得虽没有府里的富贵,可看着也很是舒适讲究,收拾得极为干净整洁,赵锦凌满意的颔首,让青云打赏了张庄头。两人梳洗了一番,又换了一身干净衣裳,这才坐下喝茶。赵锦凌笑望着莲娘问道,“莲娘,喜欢这里吗?” “嗯”沈清莲笑着点点头,眼珠子转了转,狡黠的问道,“爷,以前经常来吗?都和谁来呢?”赵锦凌会意过来,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一本正经道,“爷一年来个一两次,至于都和谁来嘛,那可多了,得让爷想想...”赵锦凌拖长声音,皱着眉头烦恼道。 沈清莲一听这话,脸上的笑立马就收了起来,颇有些气鼓鼓的坐在那。赵锦凌心里暗笑,故意问道,“莲娘这是怎么了,方才不是还跟爷说喜欢这里的吗?怎么一眨眼功夫,就拉了脸,难怪人说,女人心,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沈清莲一听这话,心里更憋气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都往这带,难怪生不出孩子,风流鬼...心里恨恨骂道。赵锦凌仿佛看透莲娘心思似的,拧着眉望着她问道,“我怎么听到莲娘在骂爷呢?”沈清莲心里一惊,心虚的驳道,“我才没有呢!” “好了,爷从没带女人来过这里泡温泉,莲娘你是第一个,看小脸鼓得跟小青蛙似的。”赵锦凌心里忍笑,忍得辛苦,终是说了出来。“真的。”沈清莲顿时柳眉轻挑,明眸熠熠生辉,说不出的明媚动人。 赵锦凌不禁搂住她道,“真的,小醋坛子。”心里不知为何却是说不出的欢喜,若是依他往日脾气,见着那个女人如此小心眼,定是不快的。可莲娘这样,他心里不仅不觉她这样惹人厌烦,反心里涌起一阵阵心喜。 “侯爷,姨娘。可以摆饭了吗?”喜儿在屋外问道,这次出来沈清莲只带了喜儿和欢儿,青儿稳重就留在绿荷园看屋子。“让她们上菜吧!”赵锦凌一看沈清莲的馋样,知晓她定早就惦记着了。 又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了一句,“没出息。尽惦记着吃的了。”沈清莲不服气的道,“民以食为天,我做为小小女子,没有什么鸿图大志,只想****能品尝美食,衣食无忧...” “这个莲娘不必忧心,爷定不会饿着冻着我们莲娘的...”赵锦凌脸上带着深深的笑意,调倪的说道。两人说话间,菜已上来了,沈清莲再顾不得与赵锦凌斗嘴了。一双明眸直落在桌上的一盘盘菜上。土鸡炖香菇,野猪肉炒笋片,野鲫鱼炖豆腐,香辣粉蒸肉,酸菜鱼片...... 两人吃得都极是尽兴,与府里厨子做出的精致吃食不同,这菜用料简单,却有一种食物的原始味道,桌上被收拾下去,两人用茶水嗽过口。沈清莲摸着吃饱的肚子,提议道,“爷,我们到外头走走吧!”赵锦凌想着消消食也好。 赵锦凌便牵着沈清莲的手在院子阴凉处慢慢踱步。也没让下人跟在身边,沈清莲现在被赵锦凌牵手已习惯了,虽被人看到还有些不自在,但更多的却是满心的甜蜜和欢喜,因而其他人的眼光也就忽略不计了。 两人尽量挑人少的地走,却不想斜刺里忽然冲过来一个姑娘。两人猝不及防,赵锦凌怕伤着了莲娘,忙挡在莲娘身前,这人就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他双手一使劲,本是要把这撞过来的人甩出去的。却不防这人死死抓着自己的手。 赵锦凌有些恼怒的低下头,却是一愣,怀里的女子,二八年华,柳眉杏眼,桃腮红唇,长得颇是美貌,此时正含羞带怯的望着他,娇怯怯的道,“侯爷,奴婢该死冲撞了侯爷。”话虽这样说着,可却始终倚在赵锦凌的怀里,不愿松手离开,也不知是吓傻了,还是顾意使的手段。 这姑娘当别人都是傻的吗?沈清莲蹙着眉头,不耐的看着,散个步都不得安生,她上前两步用力扒下这女子的手,赵锦凌这才尬尴的退开两步,沈清莲狠狠的剜了他两眼,真是到那儿都能招惹女人,赵锦凌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他已记起来了,往年他来这庄子,好似见过几次这姑娘,依稀记得是张庄头的女儿。 沈清莲此时心情不好,说话也就不容情面道,“姑娘,你若想勾引人,也先长点脑子,你睁大眼睛看看,侯爷****对着本夫人这般的倾城国色,能看上你这样的小花小草,所以你别说是对他投怀送抱,就是扒光衣裳也是没用的,除非他眼瞎。”话罢,又瞪了赵锦凌一眼。 赵锦凌遭这无妄之灾,也是冤得慌,可又无法为自己辩驳,面上有些讪讪的,庆幸自己以前没对这姑娘下手,若不然就是莲娘骂的眼瞎了。 那姑娘被沈清莲这一番毫无不容情的话,说得无地自容,她有些不服的抬头看了一眼沈清莲,她是张庄头唯一的女儿,家里对她也是宠爱得很,她又一向自恃美貌,不愿配哪些个下人小厮,侯爷来过几次,她对侯爷一见倾心,原来侯爷长相如此俊美,从此********就想着做侯爷的姨娘。 可偏偏侯爷来这里来得少,今日她好不容易盼到侯爷来,可她爹却不让她去,说侯爷看不上自己的,因为他身边有个天仙般的美人,自己心里不服也不甘,便想了这一出。可这一看,果然见她容貌倾世,心里又羞又愧,顿时掩面哭着跑了。赵锦凌上前拉着她手道,“你以往并不是如此刻薄之人,今日讲话怎如此的不留情面。” 沈清莲顿时瞪圆了双目,气恼道,“怎的心疼了,你自己老实说,是不是之前与她有什么关系,若不然她今日怎么来这一出。”赵锦凌见她最近这醋吃得越发历害了,忙道,“莲娘,你说什么呢,爷还不是怕莲娘气坏了身子,爷管她生死,爷与她更无任何瓜葛,莲娘你可别多心。” 沈清莲狐疑的看了他半晌,见他神情不似做伪,这才说道,“我若不把话说得刻薄一些,只怕我们这两日在这里就没有清静日子了,再说我这把话说得难听些,也是为了她好,她但凡有点志气,就不会再做别的举动,人说只有痛了才能记住,才能认真改过。我也是不忍心看着她再被你祸害。” 赵锦凌顿时吃吃的笑起来,莲娘吃醋就吃醋吧,还把话说得这般冠冕堂皇的,便道,“莲娘说得对,爷只祸害莲娘就够了,刚才那姑娘应该对莲娘感恩戴德才是。”沈清莲也故做一本正经道,“嗯,那就算了,本姑娘历来施恩不求回报。”话罢,自己也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 两人顿时笑成一团,赵锦凌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捏了下她的小脸道,“调皮。”沈清莲眨眨眼,故意一脸懵懂的望着他道,“爷说什么,莲娘听不懂。”赵锦凌一脸的宠溺的望着她。两人回了屋,美美的睡了一个午觉,耳鬓厮磨的就这么过了一个下午。 夜晚在不知不觉中就降临了,今晚的月亮早早升起,银色的光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赵锦凌挨着沈清莲悄声道,“莲娘,一会爷带你去泡温泉。”沈清莲懂他的意思,也没有矫情的推拒,轻轻的“嗯”了一声。 两人踏着月色,往温泉池子去,穿过一片假山,到了沈清莲才知道这温泉池竟然是露天的,只见天空一轮皓月,照得温泉池里的水雾气氤氲,可沈清莲却不愿意下去,这在露天里....像什么样子。(未完待续。) ps:  感谢160423063441917~~tvwsy两位书友的粉红票,兔子愿送上香吻两枚,以报恩情,么么哒。继续求粉红~收藏~求推荐~跪求哦xh:.254.201.186 第七十五章 温泉 她心里实在过不了这个坎,她二话不说,回转身就要回去,可赵锦凌此时那容得她逃脱。长臂一伸,就把她揽进怀里,抱着她就下了池子,沈清莲紧张极了,又羞又恼道,“你快放开我,我不要在这里,这万一让人看见,你让我怎么活,你这人尽胡闹...” 赵锦凌任她捶打,双手就跟铁臂似的,嘴里边哄着她道,“莲娘,你莫怕,这池子虽是露天的,可你看四周都用假山围起来了,不会有人闯进来的,再说还有下人在外头守着呢,谁那么大胆子,你尽管跟着爷放心在这泡着就是。” 沈清莲虽是满心不愿,却也知赵锦凌这厮是不会放自己离开的,听他这样一说,心里又安慰了些,也就不再挣扎了。赵锦凌见她不再要跑,就放下她来,自顾自褪了衣裳,沈清莲眼睛不由偷偷看过去,见他宽肩窄腰,胸膛硬实,长腿修长挺拨......看着看着脸就红了,可却舍不得移开眼睛,他身材真好。沈清莲傲骄的想道。 她的这番动作赵锦凌都看在眼里,不由嘴角微翘,他伸手一拽,沈清莲就猝不及防的跌进他怀里,赵锦凌搂着她揄揶道,“莲娘,看爷看傻了,爷早就说过,想看你男人就光明正大的看,老偷偷摸摸干嘛!来,爷帮你把身上衣裳脱了,我们俩坐到那边去泡。”沈清莲顺着他说的方向一看,果然明亮的月光下,能清楚的看见,那里整齐的放着两块大石板,正好供人坐靠着的。 赵锦凌说完,手里动作不停,等沈清莲回过神来,已像是被剥了的小羊羔,雪白粉嫩,在月光下散着莹润的光泽。沈清莲羞得捂住脸。赵锦凌则是兴奋的抱着她往大石板去。他坐在大石板上,也不放下沈清莲,只托着她的脑袋,俯下头亲吻着她的樱红的唇。双手则在她雪白诱人的身上各处逡巡着。 须臾间,沈清莲就被他抚弄得快化在这片池水中了,她声音细细的求他,“爷,别弄了...莲娘受不了...” 话音断断续续的。带着难耐的****。“莲娘听话,爷让你舒服的...”赵锦凌眸色幽幽,声音暗哑道。他把莲娘放倒在石板上,灸热的唇从颈子依次往下,停在雪峰顶端的红果果上,轻啄细咬的吮吸着,沈清莲身子涌起难言的悸动,她难耐的扭动着。 赵锦凌双眸定定的看着她,并拢着雪白修长的双腿,魅惑的扭动着。被他吮吸过的红果果,愈发娇艳的挺立在高耸的雪峰,因为扭动而颤巍巍的抖动着,他眸色渐黯,喉头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强自按下心头窜起的大火,他托起她的身子,自己的头闯入水里,舌头窜入莲娘神秘的芳草地... “啊...”这样强烈的刺激令沈清莲难以自控的发出醉人的呻吟,她推拒着他的头。勉强吐出几个字眼,“爷,别...脏...”赵锦凌从水里冒出头来道,“莲娘哪里都是香甜的。怎么会脏,莲娘舒服吗?爷想让你舒服...”说罢不等莲娘说什么,又进行幽谷探密... 沈清莲如何经得住他如此的撩拨,双手紧紧按着他的头,忘情呻吟着,顷刻一阵颤粟。她瘫在赵锦凌的怀里。赵锦凌也不再克制自己,把自己又热又烫的铁棒撞了进去,就动作起来,只见热气氤氲中,水花四溅,波涛汹涌......战况之激烈,令月亮都羞红了脸。 这一晚在温泉池子里,赵锦凌把沈清莲是翻过来覆过去的折腾,真闹腾到月上中天,才一脸餍足的抱着沈清莲回了房。 次日赵锦凌带着沈清莲上了山,果然山上种了一大片的梅花林,此时梅树上抽出了绿色的枝叶,郁郁葱葱的,山里更是满目苍翠,令人置身其中心旷神怡。 山里还有清彻见底的清泉,里面有鱼儿在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林子里还有时不时蹦出来的野鸡野兔.....这一切对沈清莲来说都是如此新奇有趣,她像得孩子似的在林子里追逐,树上有挂着的野果,有的酸涩难以入口,有的甘美清甜.......她留连忘返。赵锦凌从没见她如此欢快过,脸上不由带着宠溺的目光看着她。 快乐的时光易逝,一眨眼间,几日就过去了,两人不得不启程回府了,马车走了一段路,沈清莲还撩着帘子,望着青翠的山峰,赵锦凌见她如此不舍,不由道,“莲娘,你喜欢这里,下次爷有空再带你来就了。”却不知等他再带莲娘来这的时候,已是过了好久好久,这是后话了。 马车在府门口停下,两人进了府,却见表小姐和秀姨娘、二姨娘已候在二门等着,几人中一眼就见林婉清笑盈盈的站在前头,她今日着了一件天青色的绣缠枝花的褙子,下身月白色的长裙,头上簪着一枝掐丝梅花簪子,清雅动人。 她先迎上前来,眉眼温柔的道,“表哥,莲姨娘,你们可回来了,你们不在府里,顿时都冷清起来,让清儿着实想念。”她嘴里虽带上了莲娘,可一双秀眸却定定的望着赵锦凌,里面满含情意。赵锦凌见她对自己没有带她去,面上没有丝毫的不悦,心里满意,想起离府时,她的脚崴了。 遂关心问道,“表妹上次崴了脚,现今可好了,若是没好,很该好她歇歇,不必来迎我们的。”林婉清面上的笑容更盛,便道,“劳表哥挂心,清儿的脚早就好了,只是清儿挺遗憾,这次没能跟表哥一起去乡下庄子里玩。”蹙着眉头,面上带着些沮丧,十分惹人怜惜。 “表妹,不用挂心此事,只要表哥腾出空来,下次一定带表妹出去。”赵锦凌看她如此懂事贤良,心里顿时一软道。秀姨娘和二姨娘看侯爷和表小姐你来我往的说得欢快,旁若无人似的,又见莲姨娘只沉默的跟在后头,两人也听说了府里的传言,又见侯爷与表小姐在一起从来不避嫌,心里大概也清楚,表小姐说不得就是她们未来的主母。 一个是未来主母。一个是侯爷的宠妾,都不是她们能得罪的人,特别是府里接连走了两个妾室,一死一卖。而她们或多或少都与莲姨娘有关,令二姨娘和秀姨娘这两人最近越发的小心谨慎。她们俩不想淌进这趟混水,忙对着赵锦凌几人匆匆见过礼,就分别急急的告退了。 沈清莲不耐烦听表小姐在自己面前表演对赵锦凌的情意,也上前两步。对着赵锦凌道,“侯爷,您和表小姐有事要谈,莲娘就先走一步了。”赵锦凌见她面带倦色,想着在庄院这几夜,自己夜夜都不曾落空,晚上折腾得她够呛。到底心疼她,又见她眼底一片青黑,定是累了,就颔首道。“那你先回去梳洗一下就好好歇歇。” 沈清莲颔首笑盈盈的与林婉清招呼一声,喜儿和欢儿就搀着她匆匆回绿荷园去了。回了屋子,青儿服侍沈清莲梳洗换过衣裳,沈清莲这才瘫在窗子下的榻上,长长的吐了口气。青儿又斟好了茶端上前来,沈清莲简单的问了一下府里的情形,就侧过身子想小憩一会。 一抬眼却见欢儿还气鼓鼓的站在那里不动,她诧异的问道,“欢儿,我不是让你和喜儿先回屋梳洗歇息一下。再来侍候的吗?你还杵在那里干什么?”“姨娘......”欢儿嘟着嘴,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沈清莲看着她孩子似的表情,心不由得一软,她身边这几个丫鬟。青儿老成持成,喜儿细心谨慎,都是得力的,但都是较为沉闷的性子。 只一个欢儿天真活泼,爱说爱笑小嘴又甜,到哪里都讨喜的很。沈清莲就让她在府里四处走动,打听消息,只一点她沉不住气,沈清莲不由叹口气,斥道,“有什么话就说吧,做出这副样子来给谁看。” 欢儿这才大胆直言道,“姨娘,不是欢儿逾矩,实在是担心主子你,你看那表小姐明明是借故与侯爷亲近,你不在那里看着还自个回来,不是正好给了她方便吗?” 沈清莲见她说得既然是这事,不由好笑道,“那你说,我该如何做,我能拉着侯爷回来吗?你也看到了,我就是留在那里,表小姐要与侯爷亲近,也不会顾及我,那又何必杵在那里自个难受呢!” 欢儿被沈清莲的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半晌方沮丧点头道,“姨娘说得也是。”沈清莲挥挥手着,“好了,你别在那里咸吃萝卜淡操心了,赶紧回去梳洗歇息一下,再过来好好干活。”欢儿忙吐吐舌头,福了一福就退下去了。 沈清莲阖上双目,其实她心里远没有她面上表现的淡然,只是现在这是个死局,不知如何解,表小姐是侯爷必会娶进门的妻室,她别说跟自己前世有仇,就是没仇,也必容不得自己夫君身边有一个如此受宠爱的妾室。 所以这是个死局,沈清莲也无法解决,唯一的办法就是赵锦凌愿意退掉这门亲事。她唇边溢出一个苦笑,前几天自己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守护爱情,守护幸福。 才几日就自打嘴巴了,那时一时冲动倒没想这么细致,现在细细琢磨,这事办起来是何等的艰难,别说侯爷不会无缘无故的退亲,就是他愿意,京城里的赵老夫人愿意吗?表小姐家里能愿意吗?要知晓女子被人退亲,那是有损名节的事,谁会愿意干这种蠢事,真是困难重重。而且侯爷对表小姐的表现一向很满意,如今虽说不一定多喜欢她,但有好感是一定。 要知道前世那人就是个有手段的,怕只怕侯爷到时被她拢络过去,哪里舍得退亲,到时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她心里乱糟糟的,一回府就要面对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不像在庄子上,只有自己与赵锦凌,没有表小姐之类,自己可以心无旁鹜的玩闹嬉戏,真个是无忧无虑的...... 沈清莲想着这些个烦心事,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待睡一觉醒过来,她又乐观的想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想那么多干嘛,开心一天是一天,现在赵锦凌还满心里都是自个儿的,何必在这里杞人忧天,她拍拍自己的头,自己还是那天在蔷薇院被表小姐的一番话影响到了。 其实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她表小姐要有什么手段使出来,自己就尽管接着就是了,她前世都输给了自己,难不成这辈子还妄想羸。 想通这些沈清莲心情又轻松起来了,她想着晚上一定要哄着赵锦凌,让自己回娘家一趟。 夜晚屋子里出飘出暧昧的话语声,“哎呀,不行,这几日都被你弄狠了.....”这是莲娘娇滴滴的声音。“爷不努力怎么让莲娘怀上爷的孩子。”这是赵锦凌低沉的嗓音。外屋值夜的青儿,忙拉起被子把头捂住,羞死人了。 “爷,莲娘说句话,您能不生气吗?”沈清莲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赵锦凌手伸进莲娘的衣裳里揉搓着,莲娘身子虽纤细,可身上这对丰满着实长得诱人,又大又挺,一只手都掌控不过来,他每次握着就爱不释手,他有些漫不轻心的道,“你有什么话就说,爷什么时候与你计较过的。”沈清莲这才委婉小心的说道,“爷,没有孩子也不要紧的,有的时候这个也是缘份...”赵锦凌听着这话音有些个不对,仔细一琢磨,再看莲娘眼带同情看着他。 他顿时气笑了,气哼哼道,“莲娘什么意思,莫不是以为爷生不出孩子,嗯...”沈清莲见他如此,知道男人最受不得别人说这个,忙摆手道,“莲娘,没说爷生不出孩子,莲娘只是说孩子也要讲究缘份,侯爷的孩子可能缘份还没到,所以迟迟没来。”她说着还偷偷观察赵锦凌的脸色,生怕伤害他似的。(未完待续。) ps:  撒娇打滚卖萌,继续各种求,求粉红~求订阅~求推荐各种的求,亲们支持一下,么么哒xh:.254.201.186 第七十六章 争宠 赵锦凌见莲娘仿佛就认定了自己生不出孩子似的,干脆懒得与她费话,翻身压在她身上,就扯他的衣服,沈清莲忙捂着胸口不给,赵锦凌手上一使劲,衣裳就破了,沈清莲哭丧着脸道,“爷,这衣裳还是莲娘才上身,这料子穿着可是最凉快的。” “谁叫你不肯给爷的,爷不努力,你还以为爷生不出孩子呢,所以往后爷要天天努力,直到莲娘肚子里怀上爷的孩子为止。”沈清莲挣不过他,就与他谈条件道,“那你让我回一趟娘家。”这事莲娘念叨过好几回了,她倒好这种时候还拿这事来要谈,真是服了她了,赵锦凌无奈点头道,“行了,让你回去一趟,不过当天去当天回,不能像以往住了。” 沈清莲见他她不容易松口了,也就乖巧的应了,可赵锦凌恼她这种时候还提要求,就用力咬了一口莲娘胸前一对丰满,莲娘顿时被他咬的痛了,忙推着他道,“你,只准轻轻的,若不然我就也咬你了...”未完的话一时都被赵锦凌堵住了唇,再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不一会儿,帐中隐隐的人影便动了起来,床榻也摇动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重,配合着帐中既妩媚又娇柔的呻吟,便如那水面上缠绵的鸳鸯戏水,带着柔柔又激荡的水波,圈圈散开,泛起层层的漪涟。 翌日,沈清莲醒来时,赵锦凌早就出府了,这几****在庄子上,手里堆积了不少的事要处理。沈清莲懒懒的起床,梳理过后,慢悠悠的用过了早膳,想着侯爷答应就这几日让自己回去一趟,心里高兴,倒起了兴致,到外头走走,可没想到才出了院子。就遇上了表小姐,她心里暗自道,真是晦气,怎么又碰上了她呢?可遇上了却不得不上前去行礼。 林婉清老远就看到了沈清莲了。她看着她着了一件樱粉色绣兰花的褙子,白底长裙,向她徐徐走来,面容粉嫩如花蕾吐蕊娇艳欲滴,眼角眉梢犹带着妩媚春意。一看就是才承过男人的雨露的,衬得一张芙蓉面如桃花般诱人,她手紧握成拳,心里气恨,自己善未过门,倒是便宜了这个贱人。 她对着向她见礼的沈清莲,面上虽端出副笑脸,只眼神颇是凌厉的盯着她,语气淡淡道,“莲姨娘快起来吧。没想到莲姨娘今日也有闲情来逛园子,说起来侯爷对莲娘实在是宠爱有加,****都腻在绿荷园,不过也难怪,莲姨娘长得如此出众姿色,只怕比江洲的花魁都要胜出几分,不怪侯爷如此痴迷。” 边上的喜儿听到此话,顿时满心不忿,只自己是奴婢不好与她理论,只能心里暗恨。表小姐实在是太过份了,居然把我们姨娘比做那下贱的烟花女子。沈清莲心底虽怒,但也保持了几分理智,只粲然一笑的道。“江洲花魁什么模样,恕莲娘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委实不清楚,倒不知表小姐倒知道的多。若论起姿色表小姐也不比莲娘差到哪里去,表小姐既是这般说,想必表小姐是与那江洲花魁比过高低。才能如此清楚。” “你...”林婉清被她的一番话气得七窍生烟,可却无话可驳,她一向以温婉示人的面容顿时怫然变色,面色狰狞,双眸恨恨的瞪着她,半晌方拂袖而去。喜儿虽是觉着心里解恨,可她一向谨小慎微,便有些忧心的道,“姨娘,这次可把表小姐给得罪狠了,若是她将来进门可如何是好?” 她未说出口的话,便是姨娘再得侯爷的宠爱,可侯爷外头还有许多生意上的事,总不能时时看顾着。这后院里可还是得主母当家做主,主母若要给姨娘使绊子,那可是很容易的事,所以有时她虽对表小姐的举动颇为不忿,却还是想着多多忍让,息事宁人。 沈清莲对喜儿心里的想法,如何不明白,只是这表小姐并不是真正的表小姐,人家前世就与她有仇,自己就是再如何忍让,表小姐也不会放过她的,那自己又何必受这窝囊气呢!她看了眼忧心忡忡的喜儿一眼道,“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的,就是她将来进门也不打紧,她必是要留在京城侯府侍候赵老夫人的,我们呆在这江洲,她想要做什么也是鞭长莫及的。”其实沈清莲这话只是宽喜儿心的,她一个主母想要对付自已,有千万种理由,更何况表小姐对着自己有着极深的仇怨呢,只不过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这边林婉清满肚子怨气的回了院子,一进屋,就摔了茶盏,奉茶的丫鬟吓得立马跪下连连磕头,紫月瞧此情景,知晓小姐是被莲姨娘气到了,忙挥手让那丫鬟把地上的杯盏收拾好就退下去,这屋里的丫鬟都知晓紫月是从小侍候表小姐的,最是得表小姐的倚重,见她这样吩咐,忙如蒙大赦的退下去了。 林婉清扫了紫月一眼,蹙着眉头,道,“你做什么让她下去,连杯茶也泡不好,要我说,就该狠狠打一顿,让她长长记性。”紫月知晓小姐是借故发挥,也没敢拂了她意思,只陪着笑脸顺着她道,“小姐说得很是,这些个小丫鬟实在是不会做事,整日里毛手毛脚的,不过也不怪,毕竟这后院也没个正经主子。” 林婉清这会儿也缓过劲来了,心里也明白紫月的用意,不由感慨道,“还是紫月你是贴心,你说的对,这后院到底是姨娘当家,那里能做得多周全,可你主子我还没过门,若是接手管家的事,怕是说出去不好听,再说侯爷也从没提过这事。” 刚才她乍听到紫月这么一说,心里还真是一动,若是自己管家理事,自己行起事来就方便多了,不像现在这般束手束脚的,自己都来了这许多日子,也没能把莲姨娘那贱人整倒,倒是让她越发得意了,她想着方才的情景就生气,居然敢拿自己与那下贱之人相比,谁家小妾敢这般对主母不敬,早就把她给打杀了。不就是仗着得侯爷的宠吗?林婉清心里恨恨道。 其实她也不想想,她虽是主母,可毕竟还没过门,还有若不是她自己一直针对沈清莲。沈清莲也不会与她相斗,所以说有的人,满眼里只看到别人的错,就看不到自身的不对,若有什么事都是别人对不住自己。 林婉清拧着眉头。陷入沉思,莲姨娘之所以这么嚣张,敢这么对自己,无非就是仗着侯爷对她的宠爱,若是她不再得爷的宠爱,她自然就无势可依,到时还不得自己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可自己是未来府里的主母,不太好明目张胆的与她争宠,像前些日子自己的所为,已是有些不妥。当时也是自己心急乱了方寸。 再说自己毕竟还未过门,有很多事自己不便插手。可这府里又实在无人可用,另外的两上姨娘,别说本就不得侯爷喜欢,性格更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她想起自己好几回挑拨着二姨娘和秀姨娘与莲姨娘斗,两人都是懦懦不言的神情。 她不由把目光落在屋里的紫月身上,紫月长得也很漂亮,白净的脸,眉眼秀丽,身材高挑重要的是身材长育的极好。胸前一对极为丰满,她对于侯爷好色风流的性子也有所了解,他这人身边女人无数,江洲府里的妾室虽是不算多。可外头女人不知多少,就说青楼里的粉头们,哪个不知他赵爷。 而他也只是纳了莲姨娘那贱人,这几个月方安份了些,若不然他身边的女人就像换衣裳般的勤快。也不知莲姨娘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这几个月倒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里。********的对那贱人,倒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不过,林婉清觉着有句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不过他一时得了莲姨娘这么个绝色美人,新鲜劲还没过,正在热乎劲上。 那自己就再推出个新鲜美人来,这般想来,林婉清看着紫月的目光越发热切起来,紫月是从小侍候自己的,她的性子,自己最是清楚,没有什么心眼,对自己更是忠心耿耿,相信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只是姿色比起莲姨娘来逊色一些,可胜在新鲜丰满。她的目光又落在她丰满的****和挺翘的肥臀上,以她的认知,风流的男人大都喜欢这样身材的女子,她满意的点点头。 紫月则被自家小姐的目光看得毛毛的,她疑惑的上下打量自己,没什么不对呀,不是与往常一样吗?林婉清莲正在措词如何与紫月开口,抬眸对上她困惑的眼神,便道,“紫月,你是从小就跟着我的,虽名为主仆,可小姐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一般的,现在我遇到了难事,想紫月帮忙,紫月愿意吗?” 紫月虽不知小姐要自己帮何事,可她一贯忠心,又听小姐对她说出这番动情的话,不禁感动的泪光闪闪,语气坚定的说道,“紫月愿意的,只要能替小姐分忧,紫月愿意为小姐做任何事。”林婉清听着紫月的这番话,心里极是满意,面上的笑容也更深。 她拉着紫月的手坐下,与她娓娓道来,“紫月你刚才也看到了,那莲姨娘竟敢如些对我,小姐我可是这府里未来的主母,可莲姨娘半点没把我放在眼中,如此欺辱于我,这让我如何忍得下这口气,可现在侯爷宠她得紧,若是任凭她如此得宠下去,到时我嫁进来,那里还有小姐我的容身之地,说不得以后还得看她一个小小的妾室的脸色过日子,那我岂不是得呕死了吗?”说到后面,她语气里满是愤恨,她观察着紫月面上也一脸的气愤。 便继续说道,“她凭什么,还不是仗着侯爷对她的宠爱,若是有人能夺走这份宠爱,那她就什么都不是了...”说到这,林婉清停了下来,望着紫月,紫月不解的看着她道,“小姐,紫月还是不明白您的话,若是有人夺走侯爷对莲姨娘宠爱,那结果不是一样吗?还不是会威胁到小姐这个当家主母吗?” 林婉清双眸凝视着紫月,拉着她的手说道,“若这个人是紫月,紫月会因为得了侯爷的宠,来害小姐吗?”紫月一下惊住了,话都说不出来,只连连摆手,也不知是说不会,还是说不行,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挤出话来道,“小姐奴婢不行的,奴婢长得也不是多好看,再说奴婢从没想过这念头,小姐......” “好了,小姐知道紫月的心思,只是这事紫月若不帮我,谁能帮我呢!还是说紫月不愿意!”林婉清打断了紫月的话说道。紫月有些愣住了的看着小姐,她一直是个本份的丫鬟,从来就没有朝这方面的想过,只一心侍候小姐,想着以后嫁个府里的小厮,在小姐身边做个管事妈妈,却没想到小姐今日道出这话来,委实令她有些无措。 林婉清又循循善诱道,“紫月你是我身边的丫鬟,有小姐在自然没人敢欺你,你看侯爷长相极好,又有家世,人虽风流了一些,可这世上但凡有点能力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就是那农户家里多收了几斗粮食还想着纳妾呢,这都不算什么,你看看,侯爷对那莲姨娘多好,你若是得了爷的宠爱,他定也会把你捧在手心宠的,你又是我的人,我自然会护着你,等你再生下一男半女的,你可就福气大了。” 紫月被林婉清这么一说,真心动了,能做主子谁愿意当一辈子侍候别人的奴才,连子孙后代都是奴才,而且侯爷长得一表人材.....紫月想到这脸不禁红了,林婉清见此情景,心里顿时有数了,只是人是个奇怪的动物,若是紫月一味不情愿,她又烦恼,现见着她一脸娇羞,心里又很是不舒服。(未完待续。) ps:  感谢一直支持偶的亲,继续求粉红~~求订阅~~求推荐~~求收。么么哒哦!xh:.254.198.194 第七十七章 心思 只不过当务之急莲姨娘的事,林婉清压下心里的情绪,面上露了丝笑道,“紫月既然你同意了,小姐我就想法子安排起来,你到时听我的吩咐行事。”紫月垂着头,脸红似要滴血般的,扭捏着点了点头。 却说赵锦凌手上积的事多,又被几个生意场上的伙伴拉着多喝了几杯,回来的时候就晚了些,青云打着灯笼跟在身旁,他知道爷定是要去绿荷园的,就一路往绿荷园方向走,却在快到时,一阵琴声传来,两人都诧极,是谁大晚上的在这边弹琴的,要知道这府里会弹琴的就是一个表小姐,可表小姐住的蔷薇院可不在这个方向,听得这琴声仿佛是从府里水榭的方向传来。 赵锦凌喝了酒,脑子有些兴奋,听着这隐隐约约的琴声,倒是起了兴致,便觅声寻往,青云只得跟在身后,踏着月色,走了一段路,远远就见前头有灯笼的光亮透出来,近前一看,花丛中,乃见一素衣女子端坐青石之上,对花抚琴,雕花桐木古琴安放膝上,白玉纤指在弦间上下翻飞。 边上站着一个着红裳女子,身材高挑窈窕,正朱唇微启,她的声音清婉柔媚,似流水潺潺风拂杨柳般婉转轻柔,少女豆蔻年华的美好,仿佛都一股烟揉进这声音里,令人沉醉,一阵清风拂过,几瓣花瓣簌簌飘落,及落她的裙襟,又卷起她的裙摆,远远望去真是恍若天人。 赵锦凌不禁往前走去,这时弹琴女子听见身后声响,她循声望来,却见是赵锦凌,不由惊诧叫道,“表哥,您怎么在这里,几时来的,我们一点也没听到。”满脸又惊又喜的瞅着他。赵锦凌倒是一脸兴味,说道。“我是听到琴声,这才循声而来,倒没想到表妹挺有闲情逸志的,竟在这夜晚带着人在这里弹琴歌唱。倒是让表哥听到这般动听的琴声歌声。” 他抬眸望着一直垂着头站在那的红裳姑娘,朦胧的灯影中似乎是个美人,他的目光不由落在她半露的雪白丰满上,这里长得倒是挺大,只是肯定比不上莲娘美。 林婉清见赵锦凌目光久久的落在紫月身上。心里一喜,她可好生费了一番心思打扮紫月,紫月最大的优势就是这身材,她就给她挑了件抹胸长裙,****半露,果然诱人,又挑了这么个灯光朦胧的时候,人家说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滋味。 其实只是朦朦胧胧中,许多不完美的地方都淡化了。自然就是极美,又让紫月展示她最动听的歌喉。又是想着法子的派人专门候在门口,见侯爷回来就立刻过来通报,自己又千方百计的选了这么一个地方,既不让人觉着刻意,又能让侯爷一定听到,真真是煞费苦心。 不过看来功夫没有白费,她唇角噙笑,对着紫月道,“紫月还不给侯爷见礼。清儿也是晚上感觉有些烦躁。一时兴起,这才带着紫月跑到这里来弹上一曲,能博表哥一赞,也算是此行不虚。” 其实紫月方才已是行过礼了。林婉清只不过是找个由头,让紫月上前来,紫月羞涩的上前道,“紫月拜见侯爷。”赵锦凌若有所思的看着紫月,想了想才道,“哦。紫月,不是你带来的丫鬟吗?往日倒没注意,想不到她歌唱得倒是不错。” 林婉清眼里笑意更深,俏皮道,“可不是,侯爷见多了美人,那会注意清儿身边的一个小小丫头。”两人说笑了几句,林婉清对着边上站着的紫月使了个眼色,紫月有些难为情,但在林婉清目光一再催促下,这才慢慢的移步上前斟茶,她走近赵锦凌身边时,身子一个不稳,就跌在赵锦凌的身上,一对高耸紧贴着赵锦凌的身子。 赵锦凌没料到会有这一番变故,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一把推开紫月,紫月猝不及防摔在了地上,她有些愣愣的望着赵锦凌,小姐不是说,自己扑到侯爷怀里,他应该会顺势搂住自己....可事情并没有按小姐料想的发生,那自己该如何是好,紫月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林婉清倒很快回过神来,顿时板起脸来,面色严厉的训斥紫月道,“你看看你这丫头,笨手笨脚的,让你斟个茶都做不好,傻愣着干嘛,还不过来给表哥赔罪。”又满脸歉意的对着赵锦凌说道,“表哥,您别见怪,回头我就狠狠罚她,定让她长长教训,不然这样出去真是丢我的脸。” 紫月爬起身,就向着赵锦凌跪下赔罪,赵锦凌看着她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本就是小事,也懒得与她计较,想着时候不早了,便道,“表妹,这大晚上的时辰也早了,我让青云送你们回去吧!”林婉清原也没指望一晚就成的,再说已让紫月在他心里留下印象,以后再找机会,只要他不反感紫月总有机会的,也就顺势应下。 赵锦凌回了房,就让丫鬟们下去了,见沈清莲还坐在床榻上,做着针线等她,不由心疼的上前道,“不是让你晚上太晚就不等我吗?还有不是说了,让你晚上不准做针线的吗?伤了眼睛可怎么是好。”沈清莲听他这话心里颇暖,不由唇角含笑,问道,“今日怎么这般晚,可是事情多?”赵锦凌想着方才的事,有些心虚,眼神闪烁道,“几日不在事情有些多?” 沈清莲站起身来侍候他宽衣,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便问道,“晚上喝酒了?我让丫鬟送碗醒酒汤来?”“不用,爷又没喝醉,喝什么醒酒汤。”赵锦凌不爱喝那东西,蹙着眉头,拒绝道。沈清莲见着好笑,偌大的人竟怕吃药,就连醒酒汤都讨厌。不过看他虽有酒气,倒确实没醉,也就没有勉强。 沈清莲给赵锦凌把外裳脱下,赵锦凌就穿着寝衣去了浴房,顷刻又听到赵锦凌在浴房里叫自己的声音,沈清莲忙应了,起身给他拿了干净的亵衣亵裤,因赵锦凌现在都住在绿荷园,他的东西基本都搬到沈清莲的屋子里了,莲娘就专门给他腾了一个红漆雕花柜子。里头放着他的衣物。 现在他真是越来越爱使唤自己了,明明有丫鬟不用,沈清莲心里颇有些怨念,可面上却带着一丝笑。她拿好干净的衣物,又拎起他刚才脱下的衣裳,想着放到浴房,好让丫鬟一起收拾去洗,可却隐隐闻到一股脂粉香味。她拿到鼻子跟前嗅了嗅,果然除了酒味,还有一股脂粉味。她面色顿时沉下来了,心里有些难过,原以为他改了以往风流好色的毛病,可.... 不过,她想想赵锦凌最近的表现,又很快冷静下来,听说他们男人在外头谈生意,有的喜欢找些女人来斟酒唱曲的。可能是无意中染上的也不一定。这么想着,她进浴房时已是冷静下来了。她把衣裳给搭在屏风上,说道,“衣裳放在这里了。”话罢,就转身就出来了,对于赵锦凌在后面的叫唤也懒得理会,终是有些影响到她的心情。 她闷闷的坐了会儿,就脱了衣裳钻进了被窝。赵锦凌带着湿气出来,就见莲娘已先睡了,心里奇怪。叫她也不理,他躺上床,把莲娘抱进怀里问道,“莲娘。这是怎么了,爷那里惹你生气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又使什么性子。” 沈清莲想了想,两人在一起有什么事应该当面说清楚,便道,“你跟我说实话。今天是不是跟什么女的在一起。”话罢,黑眸乌溜溜的瞪着他。赵锦凌眉头轻挑,不解道,“爷今日是出去处理生意上的事,哪里找什么女人,就是吃酒时,几个兄弟提议到楼子里去再喝几杯,爷惦记着你都没去,莲娘,你可不能冤枉爷。” “真的。”沈清莲半信半疑的看着他问道。赵锦凌顿时也有些见气了,便道,“莲娘,你这醋劲倒是越发大了,爷的事,你说你管得着吗?往日爷纵着你,是爷疼爱你,舍不得令你为些许小事生气,可倒把纵得越发没了分寸,你自己说说,爷真要找女人,用得着对你说谎吗?别说你,就是爷的正室也管不着爷找女人.......”赵锦凌肃着个脸生气的训着她。 却见她垂着个头,肩膀一抖一抖的正哭得伤心,他忙抬起她的头,就见她眼睛里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里滚下来,像断线的珍珠般,看着可怜极了,顿时心疼坏了,哪里还记得要训她,忙慌乱的给她拭着眼泪,嘴里柔声哄道,“莲娘不哭,都是爷不好,你打爷几下骂爷都行,只别再掉眼泪了,爷看着心都要痛了.....” 沈清莲心里委屈极了,一脸控诉的望着他,道,“你明明去找女人了,还不承认。”我的天啊,莲娘怎么就揪着这件事不放呢,他满脸无奈的说道,“爷今天真的没找什么女人,不信明儿你问青云。”赵锦凌心里一动,忽的想道。 沈清莲嘟着嘴,道,“他是你的小厮自然是向着你,怎么会跟我说实话,你若是没去找女人,身上怎么会有脂粉味?”一脸委屈的瞅着着他。赵锦凌听她这话一说,顿时也愣住了,他委实没找什么女人,身上怎么会有脂粉味呢。 半晌,他才恍然大悟,忙搂着沈清莲,把听到琴声,循声见到表小姐,紫月斟茶不小心扑到自个怀里的事都一一的说了。说完一脸委屈的望着沈清莲道,“莲娘,你现在知晓,冤枉爷了吧!”沈清莲顿时哼了一声道,“若不是你去寻那琴声,会有这些个事吗?人家就是算准了你这性子,故意在那等着你呢?” 赵锦凌听着这话,面上便有些若有所思,他也不是笨人,这事想想倒有几分可能,只是他一直没往这方面想而已,倒没想到表妹这般大方,为了与莲娘争宠,居然亲自送女人给他。 难怪,紫月穿成那样,想着那露着半截子胸脯的衣裳,原来是想着勾引自己,若是以前自己倒不介意,有送上门的艳福而且长得还不赖为啥不要呢!可现在有了莲娘,他对这事就有些反感,想着那紫月是故意扑到自己怀里,想来个投怀送抱,难怪自己把她推开,她愣在哪里,半天没反应过来。 沈清莲见赵锦凌反应过来了,也就不再多讲了,过犹则不及,不管表小姐是不是那个意思,都不妨碍自己在赵锦凌面前给她上上眼药,不过以自己的直觉,多半没有冤枉她。她眉头不禁深深蹙起,看来她是要不择手段的给自己添堵了。 赵锦凌忙用手指抚上她的眉心,说道,“莲娘,你别烦这些个事了,爷怎么可能看上那紫月呢!”当时自己喝了些酒,她们制造的那个画面,着实很美,还真让自己有着瞬间迷惑。不过表妹也太小看自己了,爷虽然好美色,可也不是没脑子的蠢货,以为自己见着胸脯子大的就扑上去了,多看了两眼,也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沈清莲见今日话说到这,不由试探着问道,“爷,莲娘也不知怎么回事,表小姐好似极是不喜欢我,爷您一定要娶她吗?她这么讨厌我,以后进了门,肯定容不下我。”沈清莲可怜兮兮的望着赵锦凌。 赵锦凌抚了抚了她头,说道,“不会的,我看表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而且人也颇是贤良大方,不喜欢你,可能也是嫉妒你太得爷的宠。爷总是要娶妻的,表妹性温婉大方,就算不喜欢你,也必不会害你。若是爷娶个心肠恶毒的,爷才真不放心呢。莲娘别胡思乱想了,表妹今晚这样做,大概也是怕爷太宠你,将来她进门日子不好过,这事爷会解决的,你不必多想。” 沈清莲翕了翕唇,看了赵锦凌一眼,也就没再说什么,心里却咬牙,欢儿果然说得没错,表小姐就是会装,整日里装着副贤良淑德的,侯爷就被她那副面孔给骗了,自己现在说什么他也不会信的,而且他说得没错,他到底是要娶妻的,不管是谁,肯定不会是自己。沈清莲面色黯然的想着。(未完待续。) ps:  偶会很努力的更文,走过路过的亲,跪求粉红~~求推荐~~求订阅~~求收藏哦! 第七十八章 探亲 且说梅风鸣先时护送林婉清来江洲,是怀着隐匿而又不可告人的心思,可自从他偷偷潜入美人房里,被美人扎破了颈子,现今对美人是又爱又怕的,又忌惮着表哥,便是再不敢轻举妄动。 这些时日他时常宿在外头,赵锦凌也无暇理会他,也懒得理会他。没人约束他,他更是随心所欲起来。府里便鲜少见他的人影,却是最近又与一妇人打得火热。说起这妇人江氏,江洲人大多都知道,她是江洲有名的貌美放荡女子,家里开了个杂货铺,她做姑娘时就不是个安份的,时常跑到铺子里与客人们眉来眼去,打情骂俏的。 她爹娘倒都是极本分之人,只因生养了几个,却只活下来她这么个宝贝疙瘩。自小又长得极是漂亮伶俐,父母对她自是百般宠爱,却不知养成了这般的性子。她虽貌美可却坏名远播,但凡知晓的,没有那户正经人家愿意娶这样的一个女子进门。 因而亲事也就一直拖到十七八岁,还没个着落。可怜她父母头发都要急白了,她自己倒不当一回事,整日里涂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外头招摇。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她父母急得是****唉声叹气,想着自己这做爹娘的,又能护她几时,女儿家大了,总归要有一个好归宿。 老俩口左思右想,想着在当地找不着,就找个外地,不知女儿底细的,只要后生人品好待女儿好就行。倒是正巧有一个外地书生来此投亲不遇,穷困潦倒的晕倒在他家铺子门前。老俩口把人救下,见他洗漱之后,长得眉清目秀,说话也很是有礼,一问才知家里还是读书人家,只是家乡遭了难,不得已才来投亲。 老俩口的心思顿时动了,他俩本是想为女儿找个好人家嫁了的。哪料到女儿不听话,落得这般名声,别说找个好人家,但凡知晓自己家女儿的。没人愿意娶这样一个媳妇。老俩口反复寻思,不如让这外地后生在自家入赘,反正自家就这么一个女儿。 早先没想着入赘的事,是心疼女儿想着愿意入赘的能好吗?不舍得委屈了女儿,可女儿现今嫁也嫁不出去。相貌条件太不堪的人家别说女儿不愿,老俩口也舍不得。这外地后生倒是真的挺好,无亲无故,人才相貌也都极好。老俩口当下就做了决定,又找了女儿江氏来与书生见过一面,江氏见这书生长相俊秀,立刻就中意了。 至于书生如今已是身无分文走投无路了,这家人不仅愿意收留自己,还愿意把家里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自己,他自然是愿意的。至于入赘虽是面子上难看了些,可他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文弱书生,再讲究这些就要饿死了,自然也清高不起来,两人倒是很快就成亲了。 刚成亲两人倒也亲密了些日子,可江氏从来就不是个安份的女子,她之前中意书生长得俊秀,对她也温柔小意。可成亲之后,发现这书生身子骨有些文弱,在房事方面不太强。她心里顿时极是不满。 要知晓这江氏,做姑娘时就与人暗通款曲,早就识得了这****的滋味,现在夫君无法满足她。她那里忍得住,就时不时的上街闲逛。要么就坐在铺子门口嗑着瓜子,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撩拨着街上的行人,见着长相俊秀,身材高大男子,就对着人家抛媚眼。掩嘴轻笑,可谓放荡之极。 李公子有时也在铺子里帮忙,他是读书人出身,最讲究这些个规矩礼仪,见她做如此不堪举动,也反复劝说训斥,甚至老夫妻俩也反复劝骂过,可都无用,他身子骨本就文弱,又遭江氏这一气,顿时就气病了。 老夫妻俩对着不听话的女儿,也只能****垂泪,原想给女儿找个好相公,她能安份的过日子,可不想她....老俩口拿女儿没法子,便整日里愁眉苦脸的叹息。 这样江氏倒越发肆无忌惮,竟有时偷偷的领着男人回家过夜。街坊邻居都极是不耻她,可旁人也不好插手她家的事。 且说这日江氏又倚在铺子门口磕瓜子,却见一个极为俊秀的公子哥,穿着体面,骑着马儿从铺子门前来,她顿时春心荡漾,把手里的帕子就扔了过去,梅风鸣正要往丽春院去,就听一声女子清脆的笑声,接着一块香帕掉在他的马蹄面前,他抬眼一看,却见一个眉目含情的******坐在那,正对着自己掩嘴一笑,他是风月场打滚的人,这般一看,心里就是一动,忙下了马拾起帕子,作揖道,“请问这可是娘子的香帕?” 江氏又是一笑,一双媚眼直勾勾的望着梅风鸣,娇声道,“正是奴家的。”她站起身来,柳腰轻摆的款款向梅风鸣走去。接过帕子时,媚眸轻撩,又轻轻的碰了一下梅风鸣的手,梅风鸣心里顿时一荡,不由调笑着道,“请问小娘子,是那家的******呀,如此花容月貌,令本公子一见倾心。” 江氏顿时掩嘴咯咯直笑,笑得花枝乱颤,娇声道,“公子好没道理,怎拿奴家打趣。”梅风鸣色迷迷的眼神落在了江氏鼓鼓的胸脯子上,虽夏日还没到,可江氏已穿上了夏日的薄衫,衣衫清透,江氏这个放荡的妇人,竟是肚兜都不曾穿,隐隐的都能看到里头两点樱红。梅风鸣顿时口干舌躁起来。便嬉笑着道,“娘子,本公子口有些渴,不知能进去讨碗水喝吗?” 这话正中江氏下怀,铺子后头就是住宅的院子,江氏便带着梅风鸣从后门进了院子。一进门,梅风鸣就忍不住一把搂住了江氏,江氏装模作样的推拒一番,道,“公子这是何意,奴家好心带公子来喝水,怎做这无礼举动。” 梅风鸣早令小厮守在门口,此时哪里还奈得住,搂住江氏,一只手就探进江氏衣裳里到处游走,又嬉笑着凑过去,亲了一口江氏。道,“小娘子,你就别装了,本公子这样不正趁了小娘子的心吗?”江氏被他这一番动作下来。身子顿时便软了,嘴里也放荡的吟哦起来...一时干柴烈火,两人急不可耐的就在院子成就了好事。 云收雨歇后,梅风鸣搂着江氏,脸上笑嘻嘻的道。“你这妇人的滋味倒是极妙,爷很是快活。”江氏媚眼横波的斜了他一眼,爱娇道,“那公子可别忘了奴家。”江氏难得遇上这么个长得出众,身体又颇为强壮的贵公子,着实舍不得。平日里她勾搭的多是些小商小贩,顶多就是富户,虽有的床上很是强悍,可到底粗鲁,长相也差强人意。 两人都有意。一来二去,自然很快就打得火热,梅风鸣只觉这妇人床上放得开,花样倒不比青楼女子少,江氏则贪他俊秀强壮。两人这些时日倒是时时腻在一块,对自家父母和相公竟是完全不避讳,那书生本就一直卧病在床,现今被这一气,身子越发不好了,只怕是时日无多了。老俩口除了唉声叹气。却拿江氏没有法子。 这事是蔷薇院的一个婆子,也不知哪里听来的,就把它当做闲话,说与院子里的一个小丫头听。却被林婉清听到耳朵里,当时她听着这事,心里顿时一动,她又把婆子招来,细细的打听清楚了,这才连哄带吓的嘱咐婆子。这话再不可在府里说起,否则府里定把这爱碎嘴的婆子给卖了,婆子吓得连连点头,之后她又招来那个小丫头,敲打了一番,这才做罢。 林婉清自从弹琴的那个晚上见过侯爷,这些日子,连他的人影都没见着,更别提踏足她的蔷薇院了。打听来的消息说,他好似****都忙得很晚才回来,可自己现在还未嫁给他,又不好晚上去找他。上次那事,也只能偶尔为之,若不然就太着痕迹了,令人看出端倪,岂不是落了下乘,不过梅风鸣这事若可利用一二。她面上若有所思的想道。 沈清莲今日终于可以回去看娘亲了,她心里有些激动,这次好长时间没见着娘了,也不知她身体好不好,有没有再犯病......她带着自己早就备好的,还有赵锦凌准备的,丰厚的礼品,坐上马车,这次赵锦凌吩咐青云青山带了十个人护在马车两侧,马车倒是只派了两辆,沈清莲带着青儿坐了一辆,另一辆就装着礼物,倒是装了满满一车。 马车一路疾驰,进了猫儿胡同,沈清莲就有些耐不住了,她频频的挑起帘子一角,偷偷张望。等到了家门口,她心急的随着青儿一起下了马车,青云才拍开门,沈清莲忙走上前去叫了一声,“翠儿,我娘呢?”翠儿一见是小姐,忙激动的回头对着里头喊道,“夫人,小姐回来了。” 沈清莲也颇是急切的跨进院子,嘴里一叠声的喊道,“娘,娘,莲娘回来了。”李芸娘正急急的从里头迎出来,面上带着激动和急切,见自己女儿俏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忍不住拭了拭眼角,掩下眼里的泪意,笑着迎上前去道,“莲娘,你回来了,最近可好?”沈清莲也正开口问道,“娘您最近过得可好?”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完,四目相对,心里俱暖意融融,不由相视而笑,李芸娘笑着道,“看娘一高兴就尽顾着说话了,莲娘这一路坐马车过来,定累了,赶紧上屋里歇着。” 青云和青山忙上前来与李芸娘见礼,以前他们是没有这许多客套的,想他俩虽是小厮,可因为跟着侯爷,也是许多人巴结的对象,怎会对个姨娘的娘有多敬重,可莲姨娘不同,自从她进了府,侯爷对她可是掏心掏肺的好,宠得都没边了,所以两个小厮自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李芸娘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见他们又忙进忙出的帮忙搬马车上备的礼,她过意不去,转身要和翠儿去张罗招呼青山和青云还有侍卫的茶水和点心。 沈清莲忙拦住了,说道,“娘你不用去忙乎了,他们把马车里的东西搬进来,就很快要走的,昨儿侯爷就说了,让他们送我到家,就自寻地儿歇息,我们家院子就这么点大,那里装得下那么多的人和马,随他们去吧!再说是侯爷吩咐下来的。” 李芸娘看着那许多贵重的礼品搬进来,嗔怪道,“每次回家带这许多东西干嘛,娘也用不上,幸好,现在这胡同里都知晓你跟了侯爷,没人敢打我们家的主意,若不然光这些个贵重东西就能招来不少的麻烦。” 嘴上虽责怪着,但面上却笑容满面,她虽不稀罕这些个东西,可这代表了侯爷对莲娘一片疼爱之心,想莲娘给人当个妾室,本就委屈了,若是侯爷再待莲娘不好,莲娘得多可怜呀!不过幸好,侯爷待莲娘一直极好,这样她也放心了。 思及此,她脸上笑容越发大了,沈清莲搀着她进屋,青儿给斟好茶,识趣的去帮翠儿整理那些礼品,留下沈清莲娘俩在屋里说体已话,沈清莲抿了口茶,细细打量着她娘,见她娘不仅面色红润,脸上还长了些肉,心里欣慰。 只是见她娘还穿着从前的粗布衣裳,不由皱起眉头道,“娘,莲娘每次回来,不都带了那许多布料吗,你挑几身做些衣裳,从前这些旧衣裳就别再穿了。”李芸娘笑呵呵道,“娘有,做了好几身呢,只是娘在家又不出门,穿那么好干啥,这旧衣裳穿着干活也方便。” 沈清莲不赞同的看着她道,“不是让你在家好好歇着吗?若翠儿一个不够用,就再买两个丫头,还有那些个衣裳做了就穿呗,等出门穿,你一年出几次门啊,到时放着放着就要旧了。”沈清莲眉头微蹙的数落着。李芸娘知道女儿是心疼自己,倒也不见气,只顺着她的话都应好。 沈清莲无奈的看着她娘,知晓别看她此时应的好,只怕等自己一走,她还是该怎么做还怎么行事。(未完待续。) ps:  非常感谢放了手就忘了的亲投的月票~~么么哒,谢谢亲们一直以来对偶的支持。继续支持哦~~再还是各种求~~ 第七十九章 勾引 便只得细细叮嘱,在吃上头定不能节省,若不然要把身子弄坏了的。现在家里也不是吃不起,又问起她身体情况,有没有再犯病,自己带来的补品有没有每日都吃.......李芸娘笑脸满面的也都一一道好。 两人互叙了家常,就说起上次买庄子的事,李芸娘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描红漆匣子,打开里头是有地契和房契。沈清莲拿起细细看了,看完顿时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意,没想到这庄子,倒是离赵锦凌的那个温泉庄子不太远,只是一个在东边,一个在南边。 李芸娘也是喜笑颜开的与沈清莲说起庄子里的情况,“娘亲自去那庄子里看过,那庄子里果然种了不少果树,还有一个荷塘里头种了莲藕,马上六月份就有一批桃子成熟了,到时娘带着人住到那庄子上,等摘下来卖了,就又能挖莲藕了,到时我们就有银子进帐了,人手莲娘你也不用操心,那庄子上的人都不愿走,仍然替我们干着,我们也仍按之前的主家给他们开月钱就是了......” 李芸娘说起这些精神焕发兴致勃勃的,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家里好似也种有这些,日子过得也还算好,只是后来遭了天灾,日子才过不下去的,所以她见着这些,心里就格外的亲切和欢喜,干劲十足。沈清莲也听得津津有味,她两辈子也没见过这些,想象着吃着自己种植采摘的果子,莲藕这些,那定然是一种不同的滋味,心中顿时满是向往。 后转念一想,脸上顿时溢满笑容,现今自己也算是有了属于自个的栖身之处了,若是自己在府里过得不好,就躲在这乡下庄子上,除了娘也没人能找着自己。倒可以好好体味一下农家的生活,也是很不错的。沈清莲却不知这一时心血来潮的想法,最后却一语成谶。 中午李芸娘特意杀了只自己家养的老母鸡,又亲自下厨。给莲娘烧了几个平日她爱吃的菜,沈清莲也兴味十足的陪着做两个李芸娘爱吃的菜。翠儿把菜端上桌,只见蟹粉狮子头,奶白的鱼头炖豆腐,醋熘白菜。蒸咸肉,雪白嫩滑的鱼丸子,还有香喷喷的鸡汤。 家里就这几个人,也就不用讲究那么多,主仆几个均一桌坐了,一起热热闹闹的用饭。虽只是些平常的家常菜,可几个都吃得十分的香甜。 吃过饭,沈清莲陪着李芸娘又躺在床榻上说着话,因为这次赵锦凌不让沈清莲留夜,两人也没舍得歇晌。只是说说笑笑,时间溜得很快,一转眼青云和青山就来接她回去了。李芸娘目送着莲娘上了马车,直到马车走得看不见了,方有些伤感的回了院子。 沈清莲心里也是恋恋不舍,可是没法子。一路到府,都已是晚霞满天了,直到回了绿荷园,她心情仍是有些低落,晚膳都没用多少。几个丫鬟见姨娘自从回府。就神色怏怏的,提不起精神来,便想着法子逗她开心,欢儿捧着几块布料进来。笑嘻嘻的道,“姨娘,你看这都是爷今儿让人送来的,说是姨娘快要及笄了,让姨娘做几身衣裳。你看这些料子多好看...” 沈清莲有些兴趣缺缺的望过去,果然全是最上等的绸缎。也全是豆蔻少女最喜欢的娇艳颜色,除了大红,樱红桃红海棠红石榴红,红得夺目粉得醉人,其他素色的也不少,她摸上去,衣料柔软顺滑,手从上面轻轻拂过,如触流水,阳光洒过来,又有光晕流转。真都是难得的好料子。 “哇,真漂亮!,侯爷对姨娘真好。”几个丫鬟也都是满眼的羡慕,纷纷赞叹道。顷刻又叽叽喳喳的议论起这种料子做什么衣裳,那种料子做什么裙子,女人对于漂亮的衣裳首饰,总是难以抗拒的,沈清莲听着她们的议论,也有了几分兴致。 几人说着,沈清莲一时兴起,就让青儿拿来笔墨纸砚,自己动手画了几身衣裙的样式,让几个丫鬟惊叹不已,纷纷表示,姨娘画出来的衣裳样式既新奇又好看,到时就按这个去做,定惊艳全场。 相比绿荷园的欢声笑语,气氛融洽的氛园。蔷薇院里就是一片冷寂,这两日表小姐情绪不好,下人们都有些战战兢兢的,不知道的都说表小姐性格温婉,但在她院子里当值的丫鬟婆子,却都知晓蔷薇院里的规矩是极为严苛的,下人们但凡有错,她罚得极重,还不准出去与人闲说,否则将有更更厉的处罚等着你。 再是府里也都知晓表小姐就是府里未来的主母,更是不敢得罪,所以蔷薇院的下人,每日里都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当差,生怕一个不慎,就招了表小姐的眼。 此时林婉清心情能好才怪呢,眼看着莲姨娘挟着大包小包的风风光光的回娘家,这哪里像是妾室作派,倒像是府里的正室夫人回娘家呢,哪个妾室像她活得那么自在,想回娘家就回娘家,侯爷还给她备着丰厚的礼物,真真是让她看了心里憋屈得慌。 还有紫月的事也是,那晚她明明瞧着侯爷的目光落在紫月身上,盯着紫月看了好几眼的,可这么些天过去了,也不见侯爷踏足自己蔷薇院,更找不着机会见侯爷,来了府里这么久,侯爷说过几次陪自个儿上街逛逛,可陪着莲姨娘倒是出去了几次,却每次都说抽不出空陪自己上街。 想起这些,心里就来气,真是事事都不顺。刚才又听说侯爷正张罗莲姨娘及笄的事,真个是让人气恨得紧,她扫了一眼杵在屋里的紫月,眼带嫌弃,亏得自己想着法子的提点她,可她却跟朽木般的,没有一点机灵劲。 可现在自已身边也没别的可用之人,紫月好在够忠心。思及此,遂又耐下性子道,“紫月,这样下去不行,侯爷生意上的事多,大多都是晚上回来,要不这样,你晚上站在二门那里等着,若见着侯爷。就说我怕他****晚归,累坏了身子,炖好了补汤,到时你拎着去他书房。盛给他喝,后面的事,你就自己把握了。” 紫月面露难色,这不是明显要爬侯爷床的举动吗?她不由垂下头来,支支吾吾道。“小姐,奴婢真的做不来,也怕做不好,不如您找别人吧!”林婉清看她那副懦弱无能的样子,强压住的火气顿时上来了,怒道,“你让我去找谁,我要有人可用,还得这样费尽心思的为你绸缪吗?” 见紫月双目噙了泪,她蹙了蹙眉头。收起脸上的怒气,又柔声安抚道,“找别人不是我的贴心人,我那里能放心,我只放心紫月你,好了,都是小姐不好,不该冲你发火,没事,你只要按小姐说的。定能奏效。” 紫月满心里的委屈不愿,可看看小姐满是希翼的眼神,终是不忍拒绝,便点了点头。林婉清这才笑了。心里却是无奈之极,为了达到目的,自己还得安抚个奴婢,真个算是豁出去了。 幕色沉沉时,林婉清看着紫月拎着自己特意炖的补汤走了,只是她没告诉紫月的是。补汤里有自己特意调配的助兴药,这药都是她让紫月出府买回药材,她自己调配的,吃下去保管谁也查不出来,为了不让人察觉端倪,她可是连紫月也没说这事。 她静静的望着紫月在忽明忽暗的灯笼光下越走越远,不是她心狠,实在是她要等不及了,再过不久,自己就要回京城与赵锦凌完婚了,若走时还不能解决莲姨娘,她如何能走得安心。 紫月带着小丫鬟,两人走在黑暗的夜里,她心里是有些怕的,又想到小姐交待自己,见到侯爷要做的事,心里又有些慌乱,可小姐的吩咐又不能不听,所以一路上只听着打着灯笼的小丫鬟叽叽喳喳的说笑声,紫月却异常的沉默。 小丫鬟说了半天也发现了,不由关心问道,“紫月姐,您怎么了,可是走累了。”紫月脾气温和,待人和气。经常表小姐生气惩治人的时候,紫月大多都会帮人说情,或不动声色的拦下来,因此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很喜欢她。 紫月脸上勉强露出了个笑道,“我没事,对了,这晚上到处黑乎乎的,你怕不怕。”小丫鬟摇摇头,“我不怕,这府里可都是走惯了的,有什么可怕的,再说还有紫月姐你在身边呢。紫月姐,表小姐真倚重你,这半夜送汤的事都交待给你做。”紫月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幸好在灯笼阴影中看不太清楚,要不然小丫鬟该疑惑了。 紫月心道,我现在倒是盼着小姐别在这事上倚重自己,小姐刚开始说起这事的时候,自己着实是有些心动,可这些日子冷静下来,越想越觉着这事不可行,特别是小姐让自己做着那些没廉耻的举动,紫月都恨不得自己没听过,可小姐还满是殷切的盼着自己帮她,紫月已没有退路了,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是小姐特意让她换上的,布料清透薄软,穿着到是舒适,就是太透了也太露了些。 她往上拽了拽露出白花花大半胸脯的抹胸长裙。还好晚上看不太清楚,若不然自己也没脸见人了,紫月满脸羞赧。 赵锦凌今日回府比往日早了些,他想着莲娘今日从娘家回来,以往每次莲娘从娘家回来,心情都不太好,所以今日他想着早点回来,还带了一只她最爱吃的贵妃鸡,想着哄哄她,到了二门,他就打发青山回去了。 自己进了二门,走了几步,就看到前头有灯笼的光亮透过来,他诧异的走近,却是紫月和一个小丫鬟,两人见了他忙上前盈盈一福。 赵锦凌扫了她们一眼,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等着,可是表妹有什么要紧事找我?”紫月忙上前垂着头禀道,“回禀侯爷,小姐说,见侯爷****晚归,着实辛苦,就亲自炖了一锅补汤,让奴婢候在这里,一定侍候侯爷喝了。” 赵锦凌一听这话,面色微霁,温和说道,“表妹有心了,那就先拎到我书房里吧!”他想着这事不好让莲娘知晓,她本就醋得历害,今日从娘家回来,情绪又不好,还是别让她知晓此事为好。但表妹一片心意,自己也不好拂了,倒是书房就离此不远,在书房里喝完,自己再回去,岂不是两全齐美。 这般想着他又出了二门往书房里去,夜了,青山和青云都回屋休憩了,倒是一片清静。紫月谨记小姐的吩咐,让小丫鬟留在二门处等着,自己拎着保温食盒,随着赵锦凌去了书房,进了书房,赵锦凌放下手里拿着的纸包,把书房里的灯点亮,坐在了椅子上,紫月倒出补汤,还有些温热。她有些紧张的端到赵锦凌跟前。 赵锦凌急着回去,也没多看,只闻着一股药味,他最讨厌药味,皱着眉头,一昂脖子把它给喝完了,也没尝出什么味来。紫月看他喝完了,照着小姐之前教自己的,慢吞吞的上前收拾汤碗。赵锦凌这才注意到紫月今晚穿了一身绯红色的抹胸长裙,把她火辣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一身薄纱般的纱裙,在灯光下若隐若现,赵锦凌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窜起了一把火,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紫月露出来的雪白的浑圆上。 他看着紫月,只觉她在无声诱惑着自己,赵锦凌有些克制不住,他伸手一拽,就把正在屋里磨磨蹭蹭的紫月拽到了怀里,他感觉自己此时脑子有些迷乱,可身上热得紧,他搂住紫月,在她胸前揉搓了几下,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可身体却莫名的渴望...... 紫月此时身上也涌动起一阵陌生的热切,她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只觉自己强烈的想要...至于想要什么,她还是姑娘家自是不懂...(未完待续。) ps:  再奉上一更,跪求亲的月票~~求打赏~~求订阅~~求推荐~~求收,看偶是这么勤奋的兔子,求各种哦 第八十章 败露 只是赵锦凌揉搓她时,她也紧紧的搂住他,还会发出自己听了都要感觉羞耻的声音,可她控制不住。【ㄨ】她心里升腾起一种陌生的空虚感,仿佛想要更多,她不由在赵锦凌身上扭动呻吟...赵锦凌只觉自己身上的火烧得越发旺了... 他动作粗暴的扯着紫月身上的衣裳,可当他唇凑上去时,闻着气息不对,这不是莲娘身上的幽香,赵锦凌迷乱的神智闪过一个念头,莲娘要知道爷碰了别的女人,只怕要与爷哭闹致气。他拼着自己最后的一丝理智,用力推开缠着自己的紫月,踉踉跄跄的往绿荷园跑去。 二门上守门的婆子和小丫鬟,俱是一脸狐疑的望着侯爷疾步的背影,小丫鬟不解的问道,“紫月姐和侯爷一起去的,怎的侯爷都出来了,还不见紫月姐。婆子本就有些困了,哪里耐烦理她,撇撇嘴刻薄的道,“谁知道你紫月姐在里头做什么呢?” 且说沈清莲才洗过澡,喜儿正给她擦拭着头发,就听屋门“咣当”一声,被人从外头踹开了,屋里几人都吓了一跳,沈清莲一脸不快的看过去,就见侯爷脸色潮红,额头上还冒着细密的汗珠,脚步有些不稳的走进来,沈清莲顾不得责怪他,忙上前去搀着他,只觉他浑身滚烫,她一脸关切神情紧张的问道,“侯爷您这是怎么了,身上这么烫,莫不是病了?”一叠声的问道,转头又急忙吩咐喜儿青儿赶紧的去请大夫来。 赵锦凌脸上青筋直跳,勉强说了句,“不用请大夫。”又对着屋里的丫鬟挥了挥手,粗声道,“都赶紧给我出去!”沈清莲虽不知什么缘故,但还是对着喜儿和青儿使了个眼色,两个退出去时,还帮着掩上了门。 赵锦凌这才粗鲁的抱起莲娘,迫不及待的进了屏风。把她扔到了床榻上,自己就扑上去,粗鲁的撕扯着她身上的寝衣。沈清莲被他这般有些吓到了,用力挣了几下也没挣动。又见他神色不太对劲,心里有些慌乱,便喊了他几声,可他置若罔闻。 此时赵锦凌已是到了极限,呼吸都粗重起来。也顾不得会不会弄疼莲娘,瓣开莲娘的双腿,就把自己的坚硬顶了进去,沈清莲痛得吸了口气,这会儿她里头还干涩着,赵锦凌那话儿本就大,平日里做足了准备,刚进去还会痛,更别论这种情况。 可赵锦凌这会儿已有些失去理智了,他只凭着本能不管不顾的撞击起来。沈清莲知道这样的赵锦凌很不对劲,她也不是笨人,很快就猜到了这里的关键,只怕他是着了别人的道。心里倒怜惜他几分,因此对于他此时粗鲁的动作,也蹙着眉头,手拽着锦被,勉力抬起身子尽量配合着他的动作... 这个夜很漫长,可更漫长的是这无休无止的折磨,沈清莲只觉着自己下身已完会没了知觉。可赵锦凌还在身上无休止的动作....她心里恨恨的想着,要叫我知道侯爷这是着了谁的道,非得扒了她的皮,嘴里则不住的求饶道。“爷,你究竟什么时候才好,莲娘实在受不住了。”声音都是弱弱的,可见是折腾狠了。 赵锦凌此时已恢复了些神智,只是身上药力仍在,他停不下来。只得哄着道,“莲娘,你再忍忍...”最后可怜的莲娘晕过去又醒来,见到赵锦凌还在自个儿身上动作,直到天色露白,这场折磨才结束。 可沈清莲感觉自己才合了会儿眼,就听得外头吵吵闹闹的声音,她头疼的睁开眼眸,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怎么了?”喜儿见她醒了,忙上来禀报道,“是表小姐带着她丫鬟来见侯爷。”沈清莲不由望向一旁睡着的赵锦凌。 赵锦凌昨晚也是累坏了,弄了一夜,幸亏他身赋异禀,若是常人只怕就要虚脱而死了,也不知是中了什么药,药力如此猛烈,其实主要是林婉清也是第一次配这种药,有些把握不好份量,又心里老是担心,药力不够不起作用,那想一下份量重了,再加上紫月那身衣裳可是用药水浸泡过的,赵锦凌又抱了会紫月,还在她身上蹭了几下。这几下加起来,可是能要人命的,所以林婉清自以为这事天衣无缝,却不知人算不如天算,这事虽让大夫把不出脉来,可当事人自个清楚。 所以赵锦凌一听是表妹带着她丫鬟来了,面色就沉下来了,敢算计爷,真个是胆肥了,他看了一眼莲娘,见她面色雪白,精神疲惫,便柔声道,“你好好在这睡着,不用管外头。爷出去看看。”莲娘也实在是累得狠了,便乖巧的点点头,一会就阖上眼眸,沉沉睡去了。 赵锦凌下床随便套了件衣裳,就出了卧房,转身往旁边的厢房走去,才走到屋门口就听到屋里的动静。却是林婉清面沉如水的坐在那,正对着喜儿发难,“不是让你们去通报侯爷,说我有急事的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来,是不是你们这些个贱婢仗着自己主子得宠,压根就没去通报...”她心里怒火翻滚,这几个贱婢,自己让她们去通禀侯爷,她们推三阻四不说,还满口胡言的搪塞自己。 她早就想找机会发落莲姨娘身边的人了,自己几次三番的使人收买这几个贱婢,没想到她们几个倒是对莲姨娘忠心耿耿的,自己暂时整治不了莲姨娘那贱人,难道还整治不了她身边的几个丫鬟,她今日正好借这个由头,杀鸡敬猴,让府里的人看看得罪她这个未来主母有什么好下场。 相信侯爷也不至于为了几个奴婢与自己生气,喜儿和青儿听到表小姐的话,立马跪下禀道,“表小姐,奴婢真的没有说谎,不是奴婢不去通报,只是侯爷和姨娘还未起床,奴婢们不敢进去打扰。”林婉清一听更怒了,侯爷明明昨晚与紫月在一块,直到今早才回来的,怎么可能还在睡,定是莲姨娘让这几个贱婢找的借口。 她一拍桌子,斥道。“看来你们这绿荷园实在是太没规矩了,居然满口谎言的糊弄主子,你们若是不让,我就自个进去见表哥。我就不信,表哥听说我来了,还能不见。还有你们这几个奴婢很该拖下去,好好打一顿板子,教教你们如何当好下人。也不知莲姨娘平日是怎么教你们的,怎的如此没有规矩。” 赵锦凌在门外听得脸色都冷凝起来,屋门口被他阻止通报的丫鬟看着都吓死了,缩头缩脑的站在一边,声儿都不敢吭一下。没想到表妹真的对莲娘这般不喜,他的眉头深深的拧起来了,屋里表妹说的字字句句都带着对莲娘的不满。赵锦凌听得心里极是不快,他素日里以为表妹是个善良贤淑的,可私下里见着却是这样一番面孔。 “吵吵闹闹的这是怎么了?”赵锦凌大踏步进了厢房,冷厉的目光一扫。屋里众人身上顿时冒起一股寒气。林婉清脸上马上换上一脸温婉的笑容,仿佛方才在屋里疾言厉色的那个人不是她般,这变脸技术,堪称一绝。她双眸红红委屈的叫了一声,“表哥。” 赵锦凌眯缝着眼眸扫了一眼满脸委屈的林婉清,若不是自己方才站在门口听了半晌,瞧着表妹这副神情,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呢,他目光幽深的看着林婉清,又忆起昨晚的事。这给自己下药之事,定然不会只是紫月一个小小丫鬟敢行事的。顿时心里一凛,难道表妹一直是在自己跟前做戏,其实方才才是她真实的禀性。 思及此。赵锦凌面上不由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笑容来,玩味的问道,“表妹眼睛怎么红了,这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要一大早来找表哥?”说完不待她回话,厉眸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喜儿青儿。他可是知道莲娘最倚重这两个丫头。便又问林婉清道,“这两个丫头是怎么了,可是侍候表妹不周,还不赶紧起来,给爷泡茶去。”青儿和喜儿一听大喜,只是两人又犹豫的看了一眼表小姐。 林婉清恨得牙痒,侯爷摆明就是替这两个丫头开脱,只是侯爷既张了口,她倒不好再说什么,只勉强笑道,“也没什么大事,算了,你们起来吧,赶紧侍候好侯爷!”喜儿和青儿这才忙起身给侯爷斟茶。 林婉清想起来此的目的,抬眸偷偷观察了一下赵锦凌的面色。见他面色与往常无异,也不曾朝自个边上紫月看一眼,可昨晚的事成了呀,他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便斟酌着开口道,“表哥,紫月虽是个丫鬟。却是从小跟着清儿的,现既已是表哥的人了,好歹给她一个名份。”她这句话一出,顿时室内石破天惊般的。 大家震惊的目光都落在紫月身上,只见紫月双眼红肿,脸上犹有泪痕,露出的颈子上,有着点点的红痕,赵锦凌一看就知是与男人****弄出来,他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昨晚他中了药以后神智虽有些迷乱,可还是有些印象的,他记得自己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而是推开她,回了绿荷园的...他眉头不由深深的蹙了起来。 喜儿和青儿四目相对,神情也是惊疑不定,最后还是喜儿机灵,偷偷的溜了出去,给沈清莲报信去了。赵锦凌黑如墨潭的双眸定定的看了林婉清半晌,林婉清在赵锦凌的目光下有些畏缩,仿佛自己最隐秘的心思全都被他看透了似的。 可紫月这事成了,又给了她巨大的喜悦,令她有了底气,她就不信侯爷完全对紫月无动于衷,她早上可是看过紫月身上那痕迹,啧啧...真是不能看,虽有药的作用,不过想来侯爷定也是有些喜欢紫月的。只不过是有些顾忌莲姨娘罢了,不过自己却偏就要让莲姨娘知道这事,看她还得意什么。 她心里快意的想着,便眨了眨眼,用帕子拭了拭微红的眼角,眼神幽怨的望着赵锦凌道,“表哥,这事都怪清儿,清儿担心表哥最近累坏了,就让紫月给表哥送碗补汤喝,却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清儿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可事已至此,表哥就看在清儿的面子上,给紫月个名份,若不然紫月可怎么办?” 赵锦凌脑海里此时也是在转着这个事,自己没有碰紫月,可紫月身上的痕迹哪里来的呢,难道表妹真的如些胆大包天,想弄一出假的,瞒天过海,但自己又不是傻的,岂能轻易瞒过。 赵锦凌看着林婉清,见她面上神情镇定自若,很是坦然,要么这事她也不知,是紫月这贱人捣的鬼。要么就是她城府已是深不可测,令人看不出端倪,但她若是有如此城府,定不会干这种弄假的蠢事。 赵锦凌反复思量,还是前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他不由把目光落在紫月这个当事人身上,这半天功夫,她一声也没吭,只垂着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可能是感觉到了赵锦凌目光,她抬眸看了过来,一对上赵锦凌的目光,又慌乱的垂下眼帘,头低下来。赵锦凌冷笑一声,管它是谁捣得鬼,想要陷害爷,爷定要让她后悔。 他寒声问紫月,“是你跟表妹说,爷昨晚要了你的身子。”紫月听着侯爷寒冰一般的声音,心里直抖,更不敢看他,只轻轻的点了点头。赵锦凌顿时不吭声了。 林婉清见赵锦凌问了紫月这句话,就没了下文,只目光沉沉的,令人看着便渗人得紧,她心里也有些怯了,一时也不敢再开口,顿时室内一阵沉凝。 且说喜儿急匆匆的去卧房禀报沈清莲,她拉开帷幔,瞧见姨娘睡得正沉,她知道姨娘昨晚被侯爷折腾得几乎一夜未睡,若是一般事她也不忍心叫醒姨娘,可她想着这事非同一般,遂狠狠心把沈清莲推醒。沈清莲睁开酸涩的眼眸,见喜儿一脸焦急的望着她,她揉了揉眼睛,迷糊着问道,“喜儿,有什么事吗?” “姨娘,出大事了!”喜儿惦记着紫月这事,也没时间与姨娘慢慢道来,便直接说道。“咦,什么大事?”沈清莲听着这话,倒把满脑子的睡意赶跑了,喜儿这般谨慎的性子说出这番话来。说不得事情就挺严重的。喜儿忙意简言赅的把紫月的事情说了一遍。(未完待续。) ps:  偶今日送上一更,好冷清,没关注,偶不开心,亲们支持一下呗,砸张月票过来,偶明日就加更,或是砸些别的,偶都会开心接着,偶是有阳光就灿烂的性子,亲们~~求支持~~么么哒,最后祝亲们五一快乐!在外浪得开心,在家宅得也开心! 第八十一章 离心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沈清莲乍一听此事,脑袋顿时“嗡”的一声,心先就乱了,胸口仿佛一阵阵揪着的疼,晶莹的泪水便落了下来,他果然还是这般风流的性子,自己就不该奢望的,这世上哪有一心人,自古就是痴情女子负心汉,更何况他这样一个本就风流多情的浪子.... 说起来这世上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平常,倒是自己对他落了心用了情,竟有了这不该有的想法,到头来伤心伤身....可想着他昨夜还与自己一夜缠绵,却不想今早就有别的女人找上门来,脑海里不由闪过他拥着别的女子缠绵的画面,她痛苦的阖了阖目,她心里如何过得了这个坎,沈清莲满面痛苦纠结的神情。 喜儿见她只一味沉浸在痛苦中,顿时急了,她偷偷回来报信,可不是为了让姨娘伤心的,便道,“姨娘,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还是想想如何处理此事才是,奴婢总觉着这事,透着蹊跷,侯爷昨晚就宿在绿荷园,他是如何与紫月有肌肤之亲的...” 沈清莲只是一下子被这事打击到了,并不是没脑子之人,听紫月这一说,顿时如醍醐灌顶,马上收了泪,反应过来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表小姐说,侯爷是昨晚收了那紫月的。”喜儿点点道,“是的。”沈清莲顿时拍拍自己的额头恼道,自己真是糊涂,事情还没弄清楚,就在这自怨自艾自顾着伤心,若是有心人算计,岂不是正中下怀。 只要不陷入感情中,沈清莲脑子还是转得很快的。她马上就想到,昨晚侯爷一夜都与自己在一块。而且他回屋时,明显是中了药的,现在表小姐又说这话,那昨晚之事定是她算计的。没有得逞,竟想来诬陷侯爷,打量着侯爷中了药,神智不清。她还真是不遗余力的要给自己添堵。沈清莲冷笑道。 思及此,她忙吩咐喜儿道。“赶紧的给我梳装更衣。”自己则急急的下了床,却不想脚下一软,差点坐倒在地上。她撑着酸痛的身子,心里越发气恨林婉清,自己本想着她虽恨自己,可也没做什么伤到自己的事,自己就懒得与她计较,可她接连的欺到自己头上,看来自己也得回敬她一二。 沈清莲穿好衣裳,只绾了个简单的发簪。喜儿就搀着她匆匆往厢房里去,沈清莲一走进厢房,就见厢房里几个人的面色都有些沉凝,赵锦凌瞧见她进来,顿时瞪了喜儿一眼,喜儿害怕的瑟缩了一下,沈清莲安抚的拍了下喜儿的手。赵锦凌站起身上前搀着她坐下,不赞同道,“你今日身子不适,来这凑什么热闹。”沈清莲心里正有气呢。都是他招来的这些个麻烦事,便瞪了他一眼,也不理他。 只转过头笑着与林婉清寒喧道,“看侯爷说的。表小姐来了绿荷园,我这个主人没出现,岂不是失礼得紧,说起来都是怠慢了,现在才来,委实今日身子不适。请表小姐见谅。”林婉清早就看不惯侯爷一见到沈清莲仿佛什么心肝宝贝似的,呵护得紧,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妾。 她掩下眼底的不屑,对着沈清莲皮笑肉不笑的道,“莲姨娘身子要紧,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就是侯爷昨晚收了我身边的丫鬟,紫月从小跟着我,我本就是打算将来给侯爷的,却不想侯爷提早收了,这样也好,有她帮我贴身照应侯爷,我也放心一些。只是我想着,也不能太委屈她了,不如现在就给她一个名份,这样侍候起侯爷来,也能名正言顺一些。” 说完,双眸紧紧盯在沈清莲的脸上,心里痛快想道,看你这贱人还如何得意,可她却没在沈清莲面上,看到她所盼望的失落伤心的表情,见她仍是端着一张笑盈盈的灿烂笑脸,心里暗骂,贱人你就装吧!心里指不定怎么伤必难过呢! 若是沈清莲没有之前与喜儿的一番话,乍一听她这话,可能还真会因为太在意,乱了心绪,令她得逞,可如今她看着林婉清做的这一番动作,便犹如看着一个跳梁小丑般。 只是她怜悯的看了一眼,垂着头一直默不作声的紫月,她凝神看着紫月颈子上的痕迹,心里叹息,林婉清不知是如何想的,据她所知,这紫月禀性纯良,更难得的是对林婉清忠心耿耿,可林婉清却这般对待紫月,她可曾想过,若是侯爷为此事震怒,只怕首当其冲的就是紫月,到时她焉有命在。 不过这事之后,只怕紫月仍是命运堪忧...可是自己就是再同情紫月,也无法任由她们算计侯爷,怪只怪紫月跟错了主子。 思及此,沈清莲目光盈盈的扫过众人,赵锦凌望着她的眼神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紧张,沈清莲心里立时便软软的。自己应该相信他的,不能一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置疑他,他虽素有风流名声,可自从自己进府,他就一心待自己,现在明明是被别人算计,却还忧心自己误会他。【ㄨ】沈清莲对自己之前不相信他的举动,惭愧不已。 她便歉意的对着赵锦凌柔柔一笑,赵锦凌紧绷的脸顿时一松,连带着心里一直翻滚的怒意也平息了下来,便面色闲适的瞧着沈清莲,唇角微勾,满是宠溺的看着她,看莲娘想做什么?沈清莲把目光转回到林婉清身上,笑着道,“表小姐说的话,莲娘有些不明白,想问一问您,您说侯爷昨晚与紫月在一起,可侯爷昨晚明明一直与莲娘呆在一起,未离开半步,这...难不成有两个侯爷。” 屋里几人顿时面面相觑,连一直垂头不语的紫月也满是震惊的抬起头来,林婉清有一瞬间被这话惊住,只很快回过神来,心里则是压根不信,她极快的瞟了一眼赵锦凌,见他只是唇角噙笑的看着沈清莲,心里咬牙暗恨,难不成侯爷也任由这贱人在这胡言乱语。紫月这事若是被莲姨娘这般糊弄过去。那自己不是白费一番心血吗? 想到这,林婉清的面色顿时冷下来了,她斜睨着沈清莲,冷冷说道。“莲姨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侯爷可还在这呢,岂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知道,你一直最得侯爷的宠,冒然看侯爷收了紫月,心里定不痛快,可侯爷是什么人,他这般出色的男子,身边必是珠围翠绕的,难不成你还想他身边就留你一个,不说你一个小小的妾,就是我这个未来的正室夫人。也不敢对侯爷有这种想法,你若是存了这种心思,这府里可是万万容不得你的。” 沈清莲见林婉清端着面孔,义正严辞的训斥着自己,心里几乎要为她喝彩了,明明是自己私心作祟,还能如此冠冕堂皇的为自己找理由。她也懒得再与她纠缠,直接明了的说道,“我有没有说谎,你问问侯爷。问问我屋里的丫鬟们就是了,就像你说的,我只是府里一个小小的妾,那敢说谎。我说的话,句句属实,自有旁人为我作证。” 林婉清双眸死死的盯着沈清莲,沈清莲毫不退缩,面色坦然的与她对视,林婉清在她脸上看不到丝毫的心虚害怕...她心里动摇了。难道真的搞错了,那紫月身上的痕迹哪来的,她不由的看着紫月,紫月此时心里也慌了,若是侯爷不认,自己该如何是好。 她咬着唇,强自抑制住眼里的泪水,对着看过来的林婉清点了点头,林婉清瞧此,心又定了,紫月是自个的丫鬟不会骗自己。可莲姨娘咬死了,侯爷在她屋里,这事倒是难办了。她便把眼神投到赵锦凌身上,一脸恳求的说道,“表哥,紫月可是把自个清白身子给了你的,你可不能不认啊!若不然这不是要逼死她吗?” 赵锦凌冷冷的睨了她一眼,问紫月道,“你说昨晚是跟爷在一起,若是真的,爷也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孬种,只是昨晚爷感觉身子不对劲就把你给推开了,回了绿荷园,这事你可问看二门的婆子,和你昨晚带在身边的丫头。”若不是怕莲娘误会自己,他才没有耐心与她说这么多呢,直接打死算了,敢诬蔑爷不是找死嘛! 紫月顿时面色惨白,心乱如麻,难道昨晚上的男人真不是侯爷,可是谁?原来昨晚赵锦凌离开后,紫月身上的药性已发作,躺在地上难受极了,正迷迷糊糊间,进来一个男的用帕子蒙住了她的眼睛,把她抱了起来,放在书房里的榻上,就开始脱她的衣裳,之后就与紫月颠鸾倒凤起来,弄了一夜,真到天蒙蒙亮时,他才离开。 因是在侯爷书房,紫月当时本就中了药,人有些迷糊,便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男人是侯爷。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人这么大胆,居然敢假冒侯爷在书房行此不轨之事。 很快下人就按吩咐,找来昨晚守门的婆子和小丫头。一问之下两人均证实,侯爷昨晚早就进了二门。 后来紫月带着的小丫头,在二门处等了半天也没见紫月出来,因之前表小姐吩咐过,紫月若是随侯爷走了没出来,就让她别管,自个回屋歇息。 她一个小丫头,哪里懂这里的道道,只乖乖听候吩咐便是,所以她就自己回屋了,今日她当值的晚,与林婉清紫月也没碰上面。林婉清和紫月自然就不知侯爷回绿荷园的事。林婉清和紫月再无话可说。紫月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地。 林婉清的面色也难看极了,她双眸死死的看着又慌又怕不知所措的紫月,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被什么人睡了都不知道。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因攥得太紧,指甲都刺进了掌心里,钻心的痛,可也不及她此时的难堪失望...... 沈清莲兴致盎然的望着林婉清面上青白交错的脸色,心里只觉痛快极了。让你使这些卑劣手段,却不想偷鸡不着蚀把米。只是...她有些不忍的看着,身子正瑟瑟直抖的紫月。 便转头对着身旁的赵锦凌道,“爷,您可要好好察察,谁这么胆大包天,竟敢假冒爷的名义,在宅子里行这种不轨之事,若是查出来了,定不能轻饶,也不能让紫月被白欺负了。”林婉清听了此话,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我的丫鬟要你在那故做好人,做给谁看。 赵锦凌微微颔首,其实他心里已是有些猜测,这府里还有谁有这个胆子。思及此,他顿时坐不住了,站起身道,“大家都散了吧!等爷查出结果,定给表妹你一个交待。”这话他是对着林婉清说的。 林婉清只胡乱的点了点头,此时她是羞愤交加,又气又恨,只觉莲姨娘看着她的目光中,满满的都是嘲弄,哪里还有心思想旁的,就算查出来是谁干的,可紫月这枚棋子也废了。 她现在只想赶紧离了这地,她扯了一下,自从听到夺走自己清白身子的不是侯爷,就面色呆滞的跌坐在地的紫月。紫月便神色木然的起身,跟在林婉清身后。沈清莲看着她们主仆俩的身影越走越远,不由叹了口气,喜儿同情的说道,“紫月这下该如何是好,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家被谁糟蹋了也不知道。” 青儿也戚戚然的点点头,道了一句,“所以还是要跟个好主子,这可都是她主子想算计侯爷,把她当枪使,这才害了她。”沈清莲不禁白了她俩一眼,笑道,“就你俩话多,现有了对比,该知道你们主子我有多好了吧!”两人望着洋洋得意的姨娘,也识趣的逗笑道,“我们一向都认为我们姨娘这个主子是最好的。” 沈清莲顿时噗嗤笑了,手点点她们,捉狭的说道,“一个个嘴跟抹了蜜似的,是不是又想讨赏啊,我可告诉你们,要银子没有,竹鞭炒肉倒是多得很,说几句好话,就想哄我的银子,哪有这么好的事...”说着还顾意捂着自个腰间的荷包,样子搞怪又滑稽,青儿和喜儿顿时捧着肚子直笑。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未完待续。) ps:  非常感谢放了手就忘了吧亲投的月票,么么哒!偶要为亲加更哦,求亲们多支持~~五一开心 第八十二章 离开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林婉清听着屋里传出的笑声,脚步一僵,面色都变了,便咬着唇带着紫月,脚步匆匆的往蔷薇院走,紫月吃力的跟在身后,她昨晚本就初经人事,还被折腾了一夜,可受大罪了,走路都有些勉强,林婉清又挟怨带怒的,步子更走得飞快,丝毫没顾忌到紫月的身子,等回到蔷薇院,紫月身上已痛得后背都湿了。 林婉清径自进了屋子,她满腹的怨恨怒火便再也压制不住,袖子一拂就把桌上的茶盏都给摔了,她又扫了一眼杵在边上的紫月,心生厌烦,都怪她,枉费自己惮精竭虑的为她谋划,她倒好,这都能办砸了,把自己的脸都丢尽了。她也懒得再看一脸丧气的紫月,更没心情去安慰她,自己还满肚子的气呢!便对她不耐烦的摆摆手道,“我这里不用你侍候了,你回屋去歇着吧!” 紫月一步一步艰难的迈出屋子,站在院子里,她抬头仰望着明媚的蓝天白云,心情悲凉,这便是自己从小掏心掏肺侍候的小姐,自己样样事情都是遵照她的吩咐行事,只是因为没达到她的目的,就这般的冷漠,便是自己身上和侯爷中的药,也定是她算计好的,却还瞒着自己。 她把自己当什么,自己虽是奴婢,却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也会痛也会伤必,自己如今遭此巨创,这一辈子也毁了,小姐还这般的对待自己,这样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紫月只觉万念俱灰。 且说赵锦凌回了外院,吩咐青云盘查昨晚的事。只一个上午,事情结果就出来了,赵锦凌一听青云的回禀就怒了,果然是梅风鸣这小子。自己一向懒得搭理他,他要赖在府里,到底是自己表弟也随他,可既敢跑到自个书房,做下这等事。差点让自己背了黑锅。 赵锦凌不介意他梅风鸣风流睡小丫鬟。只要你情我愿,只要他自个敢做敢当,他到好,竟敢冒充自已,真是好久没有整治他,身上皮又痒了。赵锦凌牙痒痒的道。 须臾间,还在睡梦中的梅风鸣就被青山拖进了赵锦凌的书房,梅风鸣一见到自家表哥,忆起昨晚的事,顿时一个激灵。朦胧的睡意一扫而光,他偷偷的打量了一下表哥的脸色,颇有些小媳妇般的呐呐问道,“表哥找我什么事?” 赵锦凌一个凌厉眼神过去,梅风鸣的腿便不争气的软了,他悄悄的往门边移了移,赵锦凌见不得他这没出息的样,不耐烦与他多说,便开门见山的问道,“昨晚是你在我书房把一个丫鬟给睡了吧!”梅风鸣听表哥这话。【ㄨ】说得是肯定句而不是问话。心里顿时慌了,表哥定是已查清楚了。 心里后悔,他昨晚难得回府,见表哥书房还亮着灯。又隐隐的听到女人的声音,好奇心起,他在府里这许久,素日里都是听说表哥****俱宿在绿荷园,冒然听见书房响动,便以为表哥与哪个女子在这偷欢。心里有些欢喜,若是表哥有了新欢,到时自己便可与他讨要美人。 却不想迎面就见表哥脚步匆促的走来,他忙躲在一旁,见表哥走远,才敢出来,本是要回去的,却见表哥书房门开着,灯也亮着,便偷偷溜了进去,却不想见着个衣着性感暴露的美人,正在地上扭动着身子,着实撩人得紧,他那里能忍得住,便让小厮看着门,又见这女子神智有些迷糊,便遮了她的眼睛,想着她也认不出是谁来.... 他慌乱的抬眸,偷偷察看表哥的面色,冷不防对上表哥凌厉的眼神,心里顿时一跳,也不敢狡辩,只得老实的点了点头,呐呐着道,“我见你书房门开着,就进来看看,见那丫鬟躺在地上,我上去查看,她就抱住我,然后......”赵锦凌像看傻子般的看着他。 冷声道,“你当别人跟你一样蠢,会信你的说辞,做了便做了,男子汉大丈夫,要敢做敢当,别像个没出息的女人似的,藏着掖着,还有以后你要还想待在这府里,就不准乱窜,我的书房是你能进的。回府了就老老实实呆在自己房里,否则再有下次,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长长教训。那丫鬟既然被你睡了,你就把她收进房吧!” 梅风鸣见表哥这般轻巧的便放过自己,心里着实松了口气,所以对于赵锦凌说的话,自然也忙不迭的答应了,再说那丫鬟滋味还是不错的。赵锦凌见他痛快应了,实在不想与他多话,就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马上就吩咐青云上蔷薇院一趟把这事与表小姐说一声。他现在对林婉清挺失望的,面上瞧着温婉可人,可一肚子的算计,现在若他还猜不到昨晚的事是她安排,包括那碗下了药的补汤,那自己当真是傻的。 可这亲事不是玩笑,两家八字都合过了,日子也定了,退亲是没法子的,再说祖母定不会答应,就是姑母只怕也要说自己儿戏了。 赵锦凌叹口气,算了,若她这次长了教训,能诚心改过,自己便不与她计较。可是若她往后还是这般,整日里盘算着算计别人,自己就娶进来当个摆设,让她留在京城照顾祖母,若还是不安份,自己也有得是法子治她。 林婉清听到青云的回话,心里那个气呀,怎么是梅风鸣那么个东西,毁了自己好好的棋子,她牙都要咬碎了,勉强才挤出个笑容问道,“侯爷说的,让紫月到梅表弟那里侍候。” 青云忙恭敬回道,“是的。”他一向对表小姐态度恭敬,到底是要做爷夫人的人,怎敢得罪。 只是他眼风扫过表小姐有些阴沉的脸,心道,表小姐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们侯爷是能算计的,只怕还未进门,就要因为这就遭了侯爷的厌了,林婉清强压下心底的气恨。 对着青云露出个温柔的笑容,客气说道。“劳烦青云走这一趟了,我会问过紫月的意思,若她愿意去,我便安排人送她过去。只是若她实在不愿,也请青云跟侯爷通声气,莫见气。”林婉清知道青云和青山是自小侍候侯爷的贴心人,对他们只能笼络不能得罪的,倒是极为客气。 青云忙躬身回道。“表小姐太客气了,这些都是奴才应该做的,侯爷也交待了,随紫月姑娘自个意愿。”林婉清见他态度恭敬,心底满意几分,对着屋里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会意,走上前塞了个荷包给他便送他出去了。 林婉清在屋里坐了半晌,方使了个小丫鬟去叫紫月过来,她冷静下来后。想着自己身边就紫月这个自己人,若是想做些什么,还是得指望紫月给自己办事,府里的丫鬟可靠不住,待会紫月过来,自己还是得哄哄她,她虽是笨了些,可胜在忠心。 因此当紫月进屋时,她便亲热的上前拉着她的手道,“紫月。身子还好些了,你别担心,小姐定会给你做主的,将来定给你找个好男人...”紫月愕然的看着林婉清。前头还对自己一脸冰冷的,这会儿怎么对着自己嘘寒问暖了。真是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只不过心伤了,就再难恢复过来了,她心中冷笑道。 她默不作声,只由着林婉清动作。林婉清看着她木头人似的,心里不悦,面上虽不显,关心的话却也再说不下去,眉头蹙了蹙,又耐下性子柔声道,“方才侯爷派人过来说了,那糟蹋你的人找出来了,就是府里的表少爷,说是你若愿意跟着表少爷,就到他屋里去侍候,我回他说,要先问过你,紫月你定是不愿的吧,那么个风流的公子,整日里的眠花宿柳的,你怎么会愿意呢,不过,紫月你也别怕,小姐将来定会给你找一个好男人的.....” “我愿意的。”紫月自从听到昨晚的是表少爷时,一直呆滞的眼眸就瞪大了,之后就若有所思起来,直到她直接打断林婉清喋喋不休的话语。林婉清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问道,“紫月,你方才讲什么?”紫月面上一脸坚定的又重复了一遍道,“小姐,奴婢愿意去侍候表少爷。” 林婉清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她道,“紫月,你疯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跟我在京城住在他府里,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吗?你跟着他不会有好下场的。” 紫月面色木然道,“我清白身子都给了他,除了他还能跟谁,至于小姐,您说给我找个好男人的话,我知道,也只是安慰我的话而已。谁会要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子。所以无论是好是歹,奴婢也只有跟着表少爷,这么一条路了。奴婢以后就不能侍候小姐了,小姐多保重!”说完,紫月跪下给林婉清磕了几个头。 就头也不回的回了屋子收拾东西去了,紫月心里也是寒心了,看清自家小姐是个无情之人,自己哪怕对她再如何忠心,一旦自己没了用处,只怕小姐便会弃之如敝屐,那自己如何还会心甘情愿的为她做牛做马。自己已失身于表少爷,跟着表少爷,把他哄好了,说不得还能有点活路。 林婉清瞪着双眸,不可置信的望着紫月决绝的背影,这还是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紫月吗?她如何能抛下自小服侍的小姐,她的忠心呢....林婉清心里充满了恼怒,只觉心里堵着团郁气,无处发泄,憋屈之极... 时光飞逝,绿荷园里的满塘莲花都开了,远远的就能闻着一阵幽幽的清香,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红衣翠扇映清波”的美景。小小的荷塘都被那青得仿佛会流出水来的圆圆的荷叶占据了,那么袅娜可爱!荷叶儿上面还滚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几只蜻蜓飞来,停驻在上头,似乎也被眼前美景所吸引,一时流连忘返... 明日就是沈清莲的及笄日了,夜晚,赵锦凌带回来一个包袱,他兴冲冲的拉着莲娘来看,他把包袱抖开,里头是一个精致的雕花匣子,他满脸的笑容的示意莲娘打开。 沈清莲也有些好奇,她打开匣子,看见里头一支极为精致的碧玉莲花钗,她伸手拿起细看,只见碧玉清透如水波流动,更是灵巧的雕成小小的荷叶形状,上头缀着朵小小的含苞待放的似火红莲,正是浅碧轻红色,可谓之珍品。 饶是沈清莲前世在皇宫见过诸多珍奇饰品,也被它吸引,赵锦凌看莲娘爱不释手,心里欢喜,不枉他费心挑选两块极品玉,又让匠人精心打造。便笑着问道,“莲娘可喜欢,这是爷为你明日及笄准备戴的簪子,上头隐含着莲娘你的闺名。”脸上笑容满满带着些自得。 沈清莲心里着实欢喜,便抬眸对着他粲然一笑,这一笑恍若花开,水眸里波光流转,她满含情意的望着赵锦凌道,“谢谢爷,莲娘极是喜欢。” 赵锦凌满眼宠溺,只是想到什么,不由叹道,“是爷对不住莲娘,你明日及笄,本应请一位有身份的夫人来给你插簪的,可莲娘你又不让,按爷心意,多请些江洲的夫人和小姐们来,你又不赞同,爷就说你这人凡事顾虑多,这样多累,就依爷的,爷定给你把这及笄礼办得风风光光的,定不比那些个大家小姐差...” 沈清莲盈盈一笑道,“只要爷有这份心,莲娘便知足了,何必请那些不诚心的外人来,莲娘只想有真正喜爱莲娘,关心莲娘的亲人在身边,就极是满足了。” 自己只是个小小妾室,便是江洲的夫人和小姐碍于侯爷的面子,勉强来了,她们也只会私下里说自己这个妾室,不懂规矩。那眼神必是不屑的,自己又何必上赶着去看人眼色呢。倒不如就家里几个人,倒落得自在。赵锦凌拗不过她,只搂着她道,“你这性子有时也拗巴得紧,爷也拿你没法子,便都依你。”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未完待续。) ps:  这是为放了手就忘了吧的亲投的月票加更,亲们,多支持~~看偶五一还在辛苦码字的苦命娃,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求收。亲们有月票,偶就加更哦!偶是多勤劳的娃~~么么哒~ 第八十三章 及笄 翌日,沈清莲一起床,几个丫鬟便围着她团团转,衣裳首饰一一为她梳装打扮起来,素日不着脂粉的小脸也轻施粉黛。又取来侯爷着人精心缝制的衣裙。一身轻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哪怕****对着姨娘这张脸,可对着略一打扮的姨娘,大家还是被惊艳了,几个丫鬟均满是惊叹的望着她。 今日府里的正厅和宴席处,都重新更换了帷幔,屋中更是摆上了各式珍稀摆件,配上挑了金丝的盖布,显得十分的富丽堂皇。可见赵锦凌对沈清莲及笄礼的重视,若不是沈清莲一味阻拦,说不得,他真会遍请江洲府里有头脸的夫人小姐。 此时赵锦凌正坐在客厅太师椅上喝茶,因莲娘不让请外人,他又素来行事随意,不爱讲究规矩的,便干脆自已充当今日插簪的正宾,他转头又望望坐在边上有些拘谨,双眼期盼的望着大厅门口的李芸娘,这是他给莲娘的惊喜,在这重要的日子里,莲娘必定盼望见着自家娘亲的。 他的目光又从厅里的二姨娘和秀姨娘平静的面上扫过,最后落在林婉清面上,见她垂着眼帘,看着乖巧无比,心里不由嗤笑一声,装模作样,说实话,他现在不太待见林婉清,原以为是个温婉善良的小姑娘,却不想是个心机深沉的女子,平生他最恨的便是这般面上一套,私下里又是另一番嘴脸的人,如何令他喜爱的起来。 他漫不轻心的抿了口茶,便有丫鬟的通报声在门外传来,“莲姨娘到了。”帘子挑起,就见莲娘穿着自己特意为她准备的衣裳,莲步款款的,向他徐徐走来,他的眸中满是笑意。专注的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满头墨黑的青丝全部挽起,露出白皙光洁的额头。斜插支掐丝珊瑚簪子。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忽的抬眸对着他嫣然一笑,不仅看愣了赵锦凌,也看愣了厅中的一干人等。真真是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沈清莲此时满心喜悦,笑容自然也是明媚无比,真没想到侯爷竟把她娘接来了,这对她来说真是莫大的惊喜,她走上前先对着李芸娘盈盈一拜。 然后在赵锦凌面前跪下,赵锦凌敛了神色,头一次如此慎重,他拿起昨晚为莲娘准备的碧玉莲花簪,插在莲娘的发髻上,又按惯例说了几句话。便为莲娘赐字,珍敏,珍贵敏慧之意,这可是他反复思忖过才取的,为此他还是颇为自得的。 莲娘已为妇人,这及笄礼,又办得极是简便,也就这么礼成了。李芸娘满脸欣慰的望着立在自己面前俏生生的女儿,心里感慨,她爹若在世。见着自己女儿出落得如此美丽出众,心里定然也极是快慰的。 李芸娘不禁满含感激的看了一眼赵锦凌,她是穷苦出身,后来嫁给沈秀才。也是日子艰难。所以见着侯爷还能特意为莲娘办及笄礼,还特意把自己接来,心里极是满足和感激,便是办得如厮简单,甚至连个正宾赞者都没请,也觉着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二姨娘和秀姨娘更是只有羡慕的份。试问有谁家会为个姨娘及笄。 倒是旁边观礼的林婉清,心里暗暗不屑的冷笑,便是再得侯爷宠爱又怎的,倒底只是个妾室,办个及笄都不伦不类的,还让侯爷给她插簪,真是好笑。她一脸的轻视,原本自己好心提议给莲姨娘做赞者,她倒是不知好歹的给拒绝了,若不是因着上次紫月的事,侯爷对自己有些冷淡,她何必上赶着讨个姨娘的好。她心里气恨的轻哼道。 既是礼成了,赵锦凌摆摆手就让厅中众人都散了,他今日特地腾出空来,准备陪莲娘一日的。他与莲娘扶着李芸娘相偕着回了绿荷园,几人依次落座,丫鬟很快便奉上茶来。 沈清莲乍见到李芸娘,只觉着有许多话与她娘诉说,倒尽顾着与她娘问东问西的,对于赵锦凌频频望过来的目光,也不曾察觉。而赵锦凌一双眼眸尽落在沈清莲身上,只觉今日的莲娘真是美极了,便是京城几个自诩才貌无双的豪门贵女,也比不上。 说起来,莲娘不仅容貌极美,那风姿礼仪,也极是出众,他不止一次疑惑过,莲娘这么个穷秀才出身的寒门女子,怎会有这般端庄优雅的仪态... 赵锦凌只觉自家莲娘,看哪儿哪儿都好,只出身差了些,若不然爷便是娶了她如何,左右家里找的这些,便如林婉清之流都让他不喜欢。 赵锦凌顾自想着这些,见这几盏茶都吃下去了,莲娘还在与她娘说个不停...眉头顿时蹙起来了。 刚进屋子,李芸娘见侯爷也坐在屋里,还有几分拘谨,说话也有些顾忌,后来跟莲娘两人说着说着,便忘了,有时望一眼,便见他只默默的喝着茶,只偶尔落在莲娘身上的目光满是宠溺。 她忽然觉着,侯爷也没什么可怕的,他能如此疼爱自家的莲娘,定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男儿。若是莲娘听到她娘此时的心声,只怕,只有两个字回她了,呵呵...侯爷是个善良的人。 被冷落了半天的赵锦凌有些委屈了,他瞅瞅沈清莲,心里暗自憋闷,亲娘一来,便忘了自家男人了,满心满眼的只有她娘,小没良心的,亏爷事事为她,费尽了心。这不一见亲娘,便把自己男人抛到一旁。 他心里颇是不平,一双幽黑的眸子又扫过李芸娘,只觉今日把她娘接过来,好似也不是太正确的决定。 不过想起,莲娘看见她娘那瞬间的眼神,明亮如星辰,令人心颤。心里又觉着是值得的,莲娘高兴便好,反正她娘也不是天天在这,自己也实在犯不着吃她的醋。 说起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已喜爱上莲娘围着自己忙东忙西团团转的感觉,那时见她眼里心里满满的装着自个,心里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若是见着莲娘顾着别人。心里便很是不快,便是她娘,心里也不痛快得紧。 沈清莲与她娘正说得热乎,都忘了赵锦凌还在屋里。无意中眼风扫过,却见赵锦凌睁着一双满含委屈的眸子,正巴巴望着自己,心里惊诧又好笑,自己与娘两个女人说些闲话。他一个大男人杵在这里干嘛! 又不是多久没见面,舍不得离开,不是天天都在一块吗?作出这副样子来给谁看,难道还跟自个娘吃醋不成,真个是越发霸道不讲理了。不由偷偷瞪了他一眼,只是那眼眸娇媚,一点不凶狠,倒仿佛撒娇似的。旁人瞧着倒像是两人眉目传情呢,李芸娘便是这般认为的,倒是欣慰的笑了。心里感叹道,莲娘与侯爷的感情真好。 若是沈清莲听到她娘此时的心声,只怕又得无语的道一句,娘,您的脑回路与女儿不是一条线上好吗?李芸娘与沈清莲两人叙了这会的家常,便有些面露倦色,她是被赵锦凌一大早派人接来的。到底身体不太好,这番下来便有些吃不消。 沈清莲瞧此,便让丫鬟安排厢房让她娘支小憩一下。她本要亲自送她娘过去,被赵锦凌偷偷拽住。再加上李芸娘见侯爷还在,如何愿意,便道,“莲娘。娘有青儿送就行了,反正离得又不远。” 沈清莲见她娘坚持,想想也就几步路,便嘱咐道,“那娘去好好歇息,等歇好了。再过来用膳。”李芸娘笑着颔首。 赵锦凌等李芸娘一出门,便拉过莲娘,把她抱在怀里,沈清莲被他吓了一跳,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忙粉拳抵在他的胸前,却又被他坏笑着握住,揉在掌心,另一只手又极快地按着她肩头,俯下头在她耳边暖昧的吹了口气,沈清莲这里最怕痒,顿时被他吹得心尖发颤,软声求道,“爷,别闹了...” 赵锦凌湿热的唇落在她耳边,低低一叹道,“莲娘,你今儿真美...”便偏过头来,含住沈清莲娇艳的唇瓣,又缓缓阖上双眸,只尽情肆意地受用此刻,只觉得唇间所触,舌间所吮,鼻间所闻,处处皆是妙境,一时情意涌动,如身在极乐。 沈清莲雪白的脸上极快的漫上红霞,那红也一点点的蔓延,连白腻如玉的颈子也染上了一层粉红,沈清莲被他热烈的吻,吻得只觉自己要喘不过气来,通身又热又软得很,竟似柔弱无骨般的软在他怀里。 迷茫间,微微睁开的明眸,掠过明亮的窗子,有瞬间的清醒,她凭着残存的神智,便微微挣动,赵锦凌察觉,虽有些不愿,却也缓缓地松开她,只紧紧抵着她的身子,许久才慢慢睁开双眸,见莲娘水汪汪的眸子瞥过来,此刻那双眸,竟如同那春日湖面儿,波光潋滟水纹微荡,又如笼着一层薄薄地水雾似的,随着长睫一眨一眨,简直如同春柳轻剪,春风漾过。 赵锦凌看迷了眼,醉了心,情不自禁地,又俯首下来,温柔的辗转缠绵,半晌方有些恋恋不舍地放开她,又在她水润润雾蒙蒙的眸子上,轻轻烙下一吻。这才低哑着声音道,“莲娘,爷先放过你,等晚上再...再有以后爷在的时候,只能看着爷,想着爷,念着爷,便是你娘都不准在爷跟前太亲近。”赵锦凌霸道的说道。 沈清莲白了他一眼,什么人呀,连我娘的醋都吃,侯爷你这是病,得治,知道吗? 与绿荷园的绻缱缠绵不同,蔷薇院里是一片冷清,自从紫月义无反顾的去了梅风鸣哪里侍候,蔷薇院里下人们倒是越发谨慎了,生怕惹了表小姐的不快,以前还有个紫月为她们求情,现紫月可不在了,还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当差。 林婉清皱着秀气的眉尖,瞟了一眼杵在屋子里的丫鬟小娟,心里见气,自从紫月走了,自己身边就再没个能办事的人,院子里的几个丫鬟一见自己就战战兢兢的,没一点机灵劲,好不容易挑出这个小鹃,想着看能不能笼络过来,替自个办事,可调教了这许久,还是个不得用的。 说起来紫月那茬子事,自己真是失算,步步都算到了,就没算到侯爷能强忍着回绿荷园,他便这般喜欢莲姨娘那贱人,她有什么好的,前世今生也不过是仗着一张脸而已。 她真是不甘心,自己费尽心思不仅没能算计到侯爷,还折了自己的心腹,又令侯爷对自己生了反感。现在想要算计她便更难了,但让她放弃,她又做不到,两辈子的仇怨,她岂能饶过那贱人。 可自己这些日子着实不好过,侯爷对自已冷淡不说,现压根就不见自己,这样可如何是好,自己若是还未进门就先惹了侯爷的厌,那还如何与莲姨娘斗,如何能除去那贱人,想想她这些日子的得意,林婉清心里真是恨意滔天啊! 她心里如油煎般的难受,因为她得侯爷看重,这府里上下俱巴结奉承着她,兀然是府里除侯爷外的第一人,她这日子过得那像是个姨娘,便是人家当家主母的日子也没她过得的快活。难道自己前世争不过,这辈子还争不过她吗?不,不行。自己得想法子,我就不信邪了。林婉清咬着牙暗道。 夏日的天气实在是难过得紧,自从娘走了后,这天却是一日比一日的热得慌,沈清莲蹙着眉头,心情烦躁的在屋子里踱步,虽说屋子里放了冰鼎,可沈清莲最近总觉着身上燥得很,说不出的不舒适,只觉听着外头知了没完没了的叫声,都无端的厌烦。 欢儿抱着一叠干净的衣裳挑了帘子进来,笑嘻嘻的说道,“还是在这屋子里舒服,外头的日头可要把人给烤焦了。”沈清莲看着她手上的衣裳,不由诧异问道,“怎是你把衣裳送来的。”欢儿拿出帕子拭着额上的细密的汗,回道,“是我正巧经过洗衣房,王妈妈托我送来的。” 沈清莲看最上头一件正是自己为赵锦凌做的夏袍,想着他三天两头的穿这件衣裳,便嘴角微翘道,“把它放进柜子吧!”果然次日,沈清莲服侍他更衣,赵锦凌又吩咐拿这件衣裳,沈清莲不禁嗔怪的道,“爷,你别整日里就穿这两件,外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侯爷你买不起衣裳呢!”(未完待续。) ps:  送上一更,亲,偶是多么勤劳的娃,今日身体很难受,还坚持更。可爱的亲们,给偶一点奖励鼓励吧!么么哒~~月票~~打赏~~订阅~~推荐随便什么来点呗 第八十四章 昏迷 赵锦凌笑吟吟的看着站在跟前,正在替自己整理衣裳沈清莲,见她嘟着小嘴,皱巴着脸,着实可爱得紧,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说道,“这有什么打紧,爷爱穿什么谁管得着,哪个敢笑话...”说完瞪着双眸,一脸的霸道。 沈清莲水汪汪的眸子横了他一眼,心里却甜丝丝。忽的,她小鼻子用力嗅了嗅,她今日怎么闻着这衣裳一股子药味,她的鼻子最是敏感,一般人闻不出的味道,她却能清析的嗅出来,所以这衣裳上的药味虽是极淡,可还是没逃过她灵敏的嗅觉。 她不禁往赵锦凌身上凑了凑,想再细闻闻,却被赵锦凌趁势搂住,打趣道,“莲娘这是要对爷投怀送抱吗?怎么昨夜爷还没喂饱莲娘吗?”后一句几乎是轻不可闻,可还是让沈清莲羞红了脸,顿时那还记得衣裳带有药味的事,只连连捶了他几下,赵锦凌抱着她狠狠亲了几口,这才大笑着阔步走了。 晚上赵锦凌回来自然是少不了与沈清莲的恩爱缠绵,直把沈清莲折腾得精疲力尽,才抱着她心满意足的睡了。 翌日,沈清莲自然就睡迟了,不过,也不用给谁请安,也没人打扰她。她醒来习惯性的看了身旁一眼,顿时“咦”了一声,怎么侯爷今日还没起床,她不由看了看外头明晃晃的日头,此时定然不早了。 说起来赵锦凌极少睡懒觉,他就是没什么事,也会早早起来打拳,今日他倒真是难得,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沈清莲不由起了一丝玩兴,便捻了几根自己的头发梢,在他脸上轻扫,见他没反应,又凑到他鼻子哪里...这才发现他呼吸有些急促。面色也隐隐泛红,侯爷这是生病了,沈清莲顿时紧张了。 她忙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却不想触手滚烫。沈清莲顿时挑开幔帐,唤着外头的丫鬟,又轻轻推了推赵锦凌,面带焦虑的唤道,“爷。您醒醒,身上哪里不舒服?”可赵锦凌一点回应也没有,沈清莲心里是又急又怕。喜儿和青儿听到姨娘喊叫,忙跑进来问道,“姨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沈清莲焦急的声音从幔帐里传出,“青儿快去外院使人去请大夫,侯爷病了,身上烫得很,喜儿赶紧打盆水来...”喜儿和青儿两人一听侯爷病了。也是面有急色,待听着姨娘有条不紊的吩咐下来,丝毫不敢耽搁,都分头行动起来,青儿疾奔外院通知青云,赶紧让人去请大夫。 喜儿则麻利的打来一盆水,才过来打起幔帐,就见侯爷面色潮红的躺在床上。莲姨娘只着一身亵衣裤,一张小脸雪白满是焦急的瞧着侯爷,她接过喜儿拧来的帕子。就开始擦拭着侯爷的颈子和腋下,又一遍遍的喊着赵锦凌,可他却毫无反应,只是阖着眼眸一动不动的躺着。 喜儿也吓住了。若只是着了普通的风寒,也只不过发烧咳嗽,怎么会昏迷不醒呢。而且昨夜回来时明明还好好的,若不然也不会与姨娘闹得那般迟。 怎么只不过才一夜过来,侯爷就这般了的,她愣了半晌。方想起姨娘和侯爷都还未穿衣绾发,若是大夫来了,这般也不方便,也只得按捺下心里的忧虑,对着忙得满头大汗的莲姨娘,劝道,“姨娘,您先别急,侯爷一向身子康健,定不会有什么大事,让大夫瞧瞧定就好了,您还是先把衣裳穿上,收拾妥当,再给侯爷换身衣裳才是。” 沈清莲醒过神来,想起自己方才给他擦拭,他身上的衣裳也有些潮了,便急急的套上衣裳,也顾不得绾发,先帮赵锦凌把衣裳换上,自己又亲自为他绾好发,都收拾齐整了,这才让喜儿给她绾个简单的发髻。 没候多久,青云就领着王太医匆匆来了,他听得丫鬟来报说侯爷病了,那还得了,便直接去请了王太医,侯爷的身子可轻慢不得。 王太医进了屋,沈清莲便避到屏风另一边,喜儿引着王太医在床榻前坐下,王太医也没多耽搁,直接就诊脉,他诊了半晌,眉头是越皱起紧,诊完,又上前查看赵锦凌的面色,沉吟半晌问道,“小侯爷发病前有何症状?” 沈清莲见他诊了半天,还不曾开口说道,侯爷得的是何病症,早就心急如焚。此时再顾不得避讳了,径自走了出来,蹙着眉头,满脸忧色的道,“侯爷他之前没有任何症状,也没有什么不适,昨晚临睡前还是好好的。只早上我醒来,就发现他有些发热,怎么叫也叫不醒,太医您看侯爷这得的是何病症?” 王太医见屏风后走出个容貌极盛的美人,便是前几次自己来问诊的小侯爷最宠爱的妾室,此时倒是真情流露,满脸忧色,也不枉小侯爷对她一番情意,当然这些想法只是在王太医脑海里一晃而过。 他很快便将心神凝在赵锦凌面身上,捋着下巴花白的胡子,眉头紧锁,为难道,“恕老夫无能,诊了半天也没看出侯爷得了何病症,只他脉象平稳,若单从脉象来看,他没病,可他又有些发热,而且昏迷不醒...”王太医摇着头,面现疑色。这病着实古怪呀! “那可如何是好,王太医您一向医术高明,定有法子的,对吗?”沈清莲满眼期盼的望着王太医,语气带着哀求道。王太医面现难色,神色端凝的说道,“这世上总有一些奇怪难解的病症...便如侯爷这般,只有些发热,却昏迷不醒,可脉象其他又一切正常,枉老夫一辈子看病救人,见过无数病症,却也不知侯爷这病该如何医治....”王太医面带惭愧。 这时一直在边上侯着的青云,早就越听越慌了,忙扑通跪下,一脸惊慌关切的连连磕头求道,“王太医您一定要想想法子,医治我们侯爷,若是侯爷有个好歹,小的们也不用活了...” 沈清莲此时也是六神无主了,若是连王太医都束手无策,那还能有谁能救侯爷。她一双水眸满含希翼的又望向王太医。王太医摇头叹息道,“老夫也不是神医,对有些病症也是束手无策,若是能医。老夫如何不尽心医治,可侯爷这种情况,老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可让老夫如何着手医治?”小侯爷这病委实棘手。 沈清莲忍了许久的眼泪顿时滚了下来。她哽咽着道,“真的没有法子了吗?侯爷真的便这样,醒不过来了吗?”单薄的肩膀微微抽动,令人心生怜惜。 王太医沉吟良久,方不确定道,“这个就不好说,说不定,小侯爷明儿就醒来了,也或者后天...总之他也许能自个醒过来,也许就...我先给他开几副退热药。你们喂他吃吃看,若是有用,老夫到时再来瞧瞧...”他看着屋里众人的目光,有些话没忍心说出来。 王太医什么时候走的,莲娘也不知道,她坐在床头,呆呆的看着赵锦凌头一次这么安静老实的躺着,乖巧的不像话,再也不会一脸坏笑的捉弄欺负自己,紧抿着的唇再不会说出令人羞不可抑的话。再不会.... 沈清莲此时才知自己宁愿他从来都是嚣张霸道的面孔,与自己嬉笑怒骂,也不愿他如现在这般,那般强势的一个男人。却只能无力的躺在这里,生死未测....只要想想,沈清莲就觉心痛如绞,恨不得以身代之... 她脑海里浮光掠影般,闪过两人从相识到如今的一幕幕场景,自己对他的感情也从最初的厌恶仇恨到如今的情根深种。沈清莲恨不得扑到他的身上大哭一场。命运难道便要对自己如此不公,怎么好好的,他便得了这般莫名其妙的毛病。 她不由抱着赵锦凌的头,泪水扑簌扑簌掉下来,滴落在赵锦凌的脸上,沈清莲在他耳旁喃喃低语,爷您一定要醒过来,一定要好起来,莲娘不能没有你... 沈清莲默默的哭了一场,等喜儿端着熬好的药进来时,她已收了泪,面上现出了坚强,哭不能解决问题,她告诉自已,现在侯爷需要自己,自己必须坚强起来,在自己中毒时,王太医不是也判定自己难以医治吗?可侯爷却想方设法的救了自己。如今自己也很该想着救爷的法子,而不是只顾伤心落泪。 她接过喜儿手里的药,亲自细心的给赵锦凌喂药,喂完药,帮他擦拭按摩...样样不假手旁人,嘴里还不停的跟赵锦凌说着话,那边又吩咐青儿去给青云和青山传话,再去寻找医术好的大夫来给侯爷看诊,青云和青山自是出府上心寻找,又派人快马加鞭的往京城送信,这事还得与老夫人禀告,让皇后娘娘再派御医来这江洲为侯爷诊病。 门外有丫鬟来报说,“二姨娘和秀姨娘来看望侯爷。”沈清莲此时委实没有心情应付她们,虽说她俩也是侯爷的妾室,来看望侯爷,哪怕是照顾侍候侯爷,都是理所当然的,可莲娘不想这些人来打扰自己与侯爷,侯爷有自己照顾就够了,相信侯爷此时也定然希望自己陪在他身边。 想了想,便对喜儿道,“你去与她们说,她们有这份心,我替侯爷领了,只侯爷暂时有我照顾就行了,若是需要她们,我定会派人前去通知。”喜儿应诺出去打发了她们。 须臾间,屋外又有丫鬟通报道,“表小姐来了。”沈清莲在这种时候,实在不耐烦与林婉清做纠缠,可表小姐可不是二姨娘和秀姨娘好打发,她毕竟是赵锦凌未过门的妻子,人家来看自己的未婚夫,倒是不好把她拒之门外。 沈清莲为赵锦凌掖了掖被子,站起身道,“请她进来吧!”林婉清一脸忧色的走进来,她也不理沈清莲,只径自来到床榻边望着躺在床上的赵锦凌,就这么看了半晌,转过身却对着沈清莲忽然发难道,“莲姨娘,你是怎么照顾侯爷的,侯爷身子一向康健,怎会忽然得了这莫名其妙的病症,莫不是你害的?” 青儿在边上气得满脸通红,眼眸冒火,她忙低下头来,掩住满脸的愤怒,表小姐怎么能红口白牙的瞎诬蔑人。沈清莲心里也是一凛,顿时满脸厉色的望着她怒道,“表小姐,您虽是侯爷表妹,也不能这般胡乱诬蔑人吧,我为什么要害侯爷,我害了侯爷又有什么好处?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莲娘,自来也看不惯莲娘,可我万没想到,表小姐见侯爷病得这样,一没关心话语,二不想法子如何救侯爷,只一味的给莲娘扣帽子,想至莲娘于死地,你这究竟是何居心?”沈清莲没想到她一来,便给自己扣上这般大的罪名,说话便也不再客气。 林婉清倒是被沈清莲这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不过她想起自己这些天的谋划,这次这贱人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过这一劫了。 便冷笑一声道,“莲娘还是这般伶牙得齿的,可有些事不是你自个说了算的,至于侯爷是我未来的夫君,我怎能不关心,倒是你一个姨娘,凭什么来置问我,一个我令人打死也不会有人过问的妾而已,现在没有侯爷护着你,我看你能得意几时?”后面的话几乎是贴着沈清莲耳旁说的,说完便得意的扬长而去。 屋子里只青儿侯着,方才林婉清进屋,便把自己的丫鬟小娟留在了门外,所以她说话才如此的肆无忌惮,沈清莲此时面色如雪,她本就身子柔弱,今日又水米未进,加上忧心赵锦凌的病,又费心费力的事无巨细的照料他的身子,已是有些疲累,再与林婉清这一番对恃,颇有些心力交瘁。 她揉了揉额头,心里极是不安,表小姐方才的这番话,定不会是无的放矢。若她趁着侯爷昏迷不醒,找个理由把自己给处置了,可没人能救自己,不过...想来她也不敢这般胆大吧...沈清莲心乱如麻...(未完待续。) ps:  非常感谢放了手就忘了吧亲的月票,么么哒,偶为亲加更!谢谢亲一直的支持~~继续求支持哦~~ 第八十五章 陷害 沈清莲不禁把目光落在床上,见赵锦凌无知无觉的躺着,修长的身子包裹在被子里,没了素日的强势凌厉,平添几分脆弱,沈清莲瞧着只觉心疼得紧。喝过药,他身上的烧倒是退下来了些,此时看着面色有些惨白。 沈清莲目光长久的落在他的身上,不敢相信昨晚还与自己有说有笑,恩爱缠绵的人,今日便是这般光景。更不敢想象,他再不会醒来...这样一直庇护着自己,虽有些无赖,有时也爱使坏,对自己却是真的好的男人,如要真没有了他,她不敢也不愿想像......现今自己只是想想,便觉着心里一阵阵说不出的绞痛,揪着心的疼...那样她便是活着也是万分痛苦的...不行,无论如何都要想法子救侯爷...她按捺下心里的不安。 一日一夜了,府里的大夫来来去去的好几个,可每个看过俱摇摇头,诊不出病因,自然就无法下药,沈清莲的心是一点一点的往下沉,便是府里的下人们,也俱都是人心惶惶的,青云和青山不消说,更是忧心忡忡,若是侯爷有个好歹,只怕府里众人,都活不了了... 这一日夜,沈清莲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照顾着赵锦凌,黑夜沉沉时,她轻轻的,俯在赵锦凌耳边轻唤着,“爷,侯爷...”一声声,轻轻的,浅浅的,细弱的声音里却有股让人心碎的味道......赵锦凌迷迷茫茫中,似乎听到莲娘在唤他,那声音听得他心疼极了。 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想安慰莲娘,那是他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想呵护想珍惜的女人,可眼皮像粘住了般,他心急,可是却头一次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心里正万分焦急中,他感觉自己脸上有水滴在上头。一滴一滴带着温热,他心里瞬间明白,这是莲娘的泪,他顿时要急疯了。拼命的要睁开眼睛,莲娘的泪珠像烙在他的心上,心里疼痛无比,他又急又慌又痛,顿时意识又模糊起来... 次日。沈清莲正伏在床榻上,她几乎一夜未眠,此时脸上犹有些泪痕。喜儿慌乱的跑进来,沈清莲抬起通红的眼睛,看过去问道,“怎么了?”“姨娘,外头来了个自称江道婆的老婆子,她说,她说...”沈清莲见一向最是细心谨慎的喜儿,今日却是这般的慌乱。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极大的不安。 面上则强自镇定的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别急,慢慢说,便是出了天大的事,不是还是姨娘我吗?”清凌凌的声音迅速安抚了喜儿心里的慌乱。 只一瞬间满面惊慌的喜儿,又恢复了往日的镇定。她深吸一口气,姨娘一向说,越是遇事越要冷静,不可自乱阵脚。她的心顿时就定下来了。她这才对着沈清莲细细叙述着事情的经过,“今日我们府门口来了个道婆,对着我们府里连连摇头,门头看她古怪。便问她,对着我们府里摇头做甚?那道婆便道,你们府上有不祥之人做崇,你们府里当家的主子就被餍住了,如今正躺在床上人事不省呢! 那门头听她开头说什么不祥之人作崇,本要把她打出去的。可不想她后头说得倒是有鼻子有眼的,头头是道,便有些半信半疑的。又知府里上下又正都为侯爷的病发愁,那门头左右想想,便去禀了管家,那管家也是病急乱投医,居然把那道婆放了进来。 那道婆进来就直奔我们绿荷园,此时正站在外头,还口口声声说,不祥之人就在我们院里,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议论纷纷,姨娘这可如何是好?” 沈清莲的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心渐渐沉了下来,神色凝重,她自己是重生而来,心里虽是信神明,却不信这道婆,这道婆的一举一动,倒像是冲着自己这绿荷园来的,沉吟半晌,沈清莲站起身,整整衣裳对着喜儿道,“走,我们出去看看。”即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便出去会会,看看她是何来头。 沈清莲走出屋子,便看到一个四十来岁容长脸穿着一身道袍的婆子,身材细长面容清瘦,乍一看倒真有几分道姑之风,只眼角下拉,看人时眼神闪烁,一看便是心术不正之人。正站在院子里,阖着双眼,一只手捻着手指,嘴里念念有词。 只见她一看见沈清莲出来,便睁开精光闪闪的双眸,直勾勾的看过来,手指着沈清莲道,“不祥之人便在此,难怪府里诸事不顺。”院子里下人顿时都看过来,一时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喜儿气极了,立即喝骂道,“哪里来的妖婆子,竟敢在府里大放厥词,这可是我们府里最得侯爷喜爱的莲姨娘,你竟敢在此胡言乱语的编排我们姨娘,你们还不快拿棒子把她给我打出去。”院子里的几个婆子,畏畏缩缩的不大敢上前,毕竟是能掐会算的道姑,大家心里还是敬畏的。 那道婆面上虽不显,心里却也被吓得瑟缩了一下,只是见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没人敢动作,顿时眼珠子转了转道,“真是天地良心,我江道婆可是从来不打诳语的,我是从府外经过,见府里不祥之气缭绕,好心来救你们府里爷一命,怎的却这般待我,你看你们这姨娘,面泛桃花,眼眸摄魂,面容自是极美的,可下巴尖削,身子瘦弱,一看便是无福之人,在家克父,出嫁克夫,她是专克男子的不祥之人...” 被江道婆这般一说,府里的半信半疑的下人们便又信了几分,知道莲姨娘确是自小丧父,连唯一的兄长也不知所踪,家里便剩她和她娘两人柔弱女子。一时院子里围着的下人们,都用异样的眼神望着莲姨娘,到真相信那道姑胡谄的话了,喜儿又气又急又慌,莲姨娘若被泼上了这样的脏水,那在府里便无立足之地了,这道婆是要害死姨娘啊。喜儿的眼睛刀子般盯着江道婆。 可恨青儿和欢儿又不在,她不由望着沈清莲唤道,“姨娘...”在喜儿心中,姨娘一定有法子的。姨娘虽一向柔弱,可却能把所有困难都迎刃而解的能力。 沈清莲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叫唤,对周围众人异样的眼神,也视若无睹。她只定定的盯着江道婆,良久问道,“你方才说,你是来救侯爷的,你真能救他?”江道婆被她那锐利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虚。面容极快的闪过一丝慌乱。不过想到那托她办事之人给的丰厚银两,还有许诺事成的银两数目,那可是够自己一辈子花用的银子。 思及此,江道婆有些慌乱的心便又定下来了,面上也恢复了莫测高深的模样,便装模作样的端肃着面孔道,“那是自然,我江道婆既是能找出你这不祥之人,便自然有法子救贵府主人。” “真的。”一旁的外院管家简直要喜极而泣了,忍不住抢先问道。“自然是真的。贵府若是能听我的话行事,过不了两天,贵府主人必定能安然无恙的醒来。”江道婆言之凿凿道。 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江道婆居然能夸下如此海口,肯定是有几分真本事的,这下府里的下人对江道婆的话已是深信不疑了。 管家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便是站在那里也美得像一幅画的莲姨娘,自从她入府,自家风流不羁的侯爷视府里女人如无物,只独宠她一人。可谓是宠溺之极,可现今侯爷莫名就染了怪病,若是侯爷有个万一,只怕府里大多数人都要性命不保。不管此事是否真与莲姨娘有关,到了此时也顾不得了,只要能把侯爷救醒,到时侯爷若要怪罪,自己也只是忠心为主,更何况还有表小姐这未来主母。 他想起昨日表小姐找他说的几句话。在管家私心里,表小姐才是侯爷将要明正娶的妻子,将来她生的孩子才会是承继侯府的嫡子,妾室便是再宠,也只不过是个玩意,不必过于当真,往常他就觉着侯爷对莲姨娘这个妾室宠得过矣。他虽对赵锦凌忠心,可打心眼里却是轻视莲姨娘这个妾室的,所以江道婆的话一出口,他的关注点却是侯爷有救,至于江道婆说莲姨娘这个不祥之人会怎么样,他是一点也不关心。 很快他便收回目光,真接对江道婆说道,“只要能救下侯爷,我们府里定按你的吩咐行事。”江道婆一听大喜,这事轻易便成了,她颇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莲姨娘,说道,“先得把莲姨娘遣出府。”喜儿急得张口想骂,可对上管家凌厉的眼神,也只得咽下未出口的话,她转过身,眼泪汪汪的望着一直静默不语的莲姨娘,莲姨娘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却任凭这个装神弄鬼的道婆,在这里抵毁她。 姨娘可知道若是被遣送出府再想回来便难了。沈清莲如何不知喜儿心里在想什么?又如何不明白今日江道婆的这一出,是有人顾意来针对自己,甚至她比喜儿看得更明了透彻。可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任由她们抵毁自己。 现在想来,从侯爷莫名昏迷开始,便是有人刻意使的诡计,到江道婆的出现,到如今要遣送自己出府,真是一环连着一环,环环相扣,而且侯爷只怕不是得的怪病,而是中了毒,这说明害人之人,是精通用毒的高手,甚至连御医也诊断不出来。 不过看了江道婆这出戏,沈清莲也算是看出,害人的人只是针对自己,并不是想要害侯爷。所以自己只要趁了那害人之人的心,她们自然会给侯爷解毒救下侯爷。 若不然,沈清莲还真担心,没遂了暗害之人的心,到时惹恼了她,不给侯爷解毒,可如何是好?所以她如何会为自己辩解,便她们要更严厉的对待自己,自己也得坦然受之,也算是回报侯爷对自己的一番情意。沈清莲垂下眼帘,掩下眼底的泪。 管家看了一眼到了此刻,面色却仍是岿然不动的莲姨娘,这时他对莲姨娘倒真是有几分刮目相看了,他恭身道,“还请莲姨娘回屋收拾一下,先暂到城外的庄子委屈些时日,待侯爷醒来,再做定夺。”沈清莲只微微颔首。 一双眸子便直直的落在江道婆身上,疾言厉色道,“我今日愿意出府暂避,并不是相信你说什么,我是不祥之人的无稽之谈,而是因你说,你能救下侯爷,所以最好你真如你自己所说,能救醒侯爷,否则,若这话只是你的大言不惭,那你便也别活了....” 江道婆对上沈清莲仿佛能看透自己心思的锋利眼神,又这样一番疾言厉声的话,只觉背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心里暗想,没想到看着娇滴滴的小娘子,那眼神那语气,真个令人惧得慌。(未完待续。) ps:  亲对不起,偶今天加更迟了些,实在是偶这两日身子难受得紧,见谅!么么哒,谢谢放了手便忘了吧的月票~~么么哒 第八十六章 离别 沈清莲震慑了江道婆,便无视众人异样的眼神,回了屋子,喜儿有些手足无措的跟进屋来,满面忧虑的望着莲姨娘欲言又止,沈清莲瞧她如此,便抬抬手让她过来,拉住喜儿的手,望着她道,“喜儿,我自从进府,你就在我跟前服侍,一直尽心尽力忠心耿耿,姨娘本想着将来定不亏待你们几个,却不想今日落到这步田地,我这出府也不知是否还能再回来,我看府里秀姨娘是个聪明宽合的性子,等我走了以后,你和欢儿就到她院里侍候吧!平日她虽与我不多亲近,我想求她这点事,她定还是肯的...” 喜儿听着早就泪流满面,她扑通跪在沈清莲的脚下,哭着道,“姨娘,您带着奴婢一起走吧!奴婢反正在这府里也没其他亲人,奴婢愿意一辈子跟着姨娘。”侍候了莲姨娘这般久,喜儿实在舍不得离开她,莲姨娘对她们这些个侍候的奴婢,从来亲近宽容,别说打骂,平日连句重话都不曾说过,令人不知不觉的就愿意信服。 沈清莲见喜儿这般,心里也是不舍,与她们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也是有感情的,一下子便要分离,如何不难过,她无奈叹息道,“可我这一出府也不知是何光景,前路未卜,也许会很艰辛,甚至有生命危险...而且我都不能确定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你跟着我只怕没有在这府里的风光日子,又何必随着姨娘出府吃苦呢! 不如还是留在这府里,再跟个稳妥主子,好歹比跟着我强,至少能过得安稳...”沈清莲耐心为她分析利弊,又柔声劝道。喜儿满脸泪水却仍是固执的连连摇头,一脸坚决的说道,“奴婢从才一开始侍候姨娘,就已是下了决心要跟着姨娘一辈子的,不管将来如何。艰辛也好,危险也罢,能不能回府这都不重要,奴婢只想一直能追随在姨娘身边。” 饶是沈清莲此时心情糟糕透了。可听着喜儿这番话,心里也是暖暖,感动极了,眼含热泪道,“好。即是喜儿这般看重姨娘,又一片诚心的要跟随与我,那以后,你便再不是我的丫鬟而是我莲娘的亲人。别的多余的话,现在我也不多讲,我们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现在你马上去找青儿和欢儿,青儿是我带进府里的丫头,不消说是要跟着我走的,欢儿她还有家人在府里,你给她二十两银子。把她送到秀姨娘哪里,就说我拜托她看顾一下欢儿,到底跟了我一场,我也不想她因为我的离开而被人欺凌,再去外院管家哪里把你的卖身契要来,就说我说的,要带着你一起走。” 沈清莲见喜儿即是下了决心要跟着自己走,便也不再劝说,免得还伤了她的心。至于她能让喜儿直接去问管家要卖身契,自己也是知道自己提的这点要求。管家是不会驳了的,他现在只一心想着尽快送走自己,见自己不哭不闹这般识趣,他也省心。一个奴婢而已他也乐得做个人情。 见姨娘吩咐事下来,喜儿拭了脸上的泪,就匆匆去办莲姨娘交待的事了。沈清莲这才绕过屏风,坐在床沿,看着床榻上仍然无知无觉的赵锦凌,心里满是不舍。这府里她唯一舍不下的便是这个自己前后两辈子唯一一个爱上的男人。 她的手指缓缓的抚上赵锦凌的脸,从眉眼开始一点一点描绘他的样子,似是要把他刻进心里,沈清莲心里清楚,自己与他这一次他离,不知何时能否相见,或是能否再见。 不是她悲观,实在是这幕后之人如此费尽心机的安排了这一出,岂会只把自己遣出府就善罢干休,只怕后头还有无法预料的危险和算计在等着自己。虽对着他有着满心的不舍,可只要赵锦凌的身子能好起来,这就比什么都强。 理智这么告诉自己,这么做是对的,可沈清莲眼里的泪却如断线的珍珠般,止也不止不住,到底是情难自控啊!沈清莲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这么多的眼泪,从来都以为自己是个对感情淡漠,甚至有些无情的人,就像林春生那时对自己,自己对他虽也有好感。 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喜欢的,喜欢被人爱被人疼被人看重的那种感觉。被迫分开时,也是满心酸楚和疼痛,可到了此时,才知那些都不算真正的疼痛,只有尝到了爱情的甜蜜,分离时还会如此痛不欲生.... 沈清莲把自己泪痕斑斑的脸颊贴着赵锦凌的,感受着他的温暖....半晌方恋恋不舍的用被泪水弄得湿漉漉的唇印在赵锦凌的紧闭的眼上脸颊下巴,最后落在唇上,久久的不舍得离开.... 昏迷中的赵锦凌此时似乎感觉她的悲伤,心中悸动,意识拼命挣扎着想要醒来,可是他越急,越是感觉无力,动不了醒不来,铁铮铮的男儿却急得眼角浸出了泪。 下一刻,眼泪被沈清莲徐徐的吻去....沈清莲柔柔的声音响在赵锦凌的耳畔。“爷,赵锦凌,锦凌...你能听到莲娘说话是不是?”这是沈清莲第一次这般亲切的唤他的名字。赵锦凌听着本该开心才是,可他却感觉到无奈悲意,他想点头回应她,这他动不了,于是眼角落下一滴泪,滑入鬓角。 沈清莲瞧着轻轻一叹,再次拭去他眼角的泪痕。柔声道,“爷,您别伤心,莲娘只是暂时离开。定会照顾好自己,您要赶快好起来,莲娘等着您来接我,也答应您,以后若还能在一起...定好好对侯爷...”她起身拿出一只宝蓝色锦缎绣鸳鸯荷包,是她一早给他绣的还没来得及给他,他便....沈清莲放到他的手心,赵锦凌仿佛有意识般,马上就攥得紧紧的。 这边喜儿按莲姨娘的吩咐把几件事,一一都处理好,便带着青儿匆匆的回了绿荷园,遇上府里的下人,以往羡慕巴结的目光,或带着不屑,或怜悯同情,或幸灾乐祸。只是两人俱脚步匆匆。也顾不上这些。她俩一回屋,沈清莲便带着她们收拾起行李来了,也幸好,那管家还想着凡事留一线。允许沈清莲带走自己的金银细软。若不然便这般把她遣出府,那真真是更艰难。 沈清莲手里除了金银首饰也没有多少银两,赵锦凌送她的多是些贵重衣裳金银首饰,银子便只是这几个月的月银,想到这。沈清莲就不由庆幸,自己前些时问赵锦凌要钱买了那个庄子,若不然就靠这点钱,能用几时,这些金银首饰虽是贵重,但有时不方便拿去当铺的。 沈清莲几个还没收拾好,就有丫鬟不耐烦的声音来催道,“马车管家已备好,说是让莲姨娘尽快动身启程。”喜儿和青儿面上不忿,恨恨的骂道。“东西都还没收拾好呢,便催命般的催,都是一帮捧高踩低的势力小人,姨娘得宠时人人都巴结上来,现今便这副嘴脸,到时侯爷醒来,接我们姨娘回府,看她们还如何嚣张。” 沈清莲倒是面色不变,世人趋炎附势本是常见,便淡淡道。“无需为这些无关紧事之人生气,我们只带些贵重物品,日常换洗衣物便是,其他的便不用多收拾了。多了我们也拿不了。”喜儿和青儿点点头,说不得侯爷一醒来,便派人来把姨娘接回府了。 只有沈清莲心里明镜似的,若是这么轻易便让自己回府,那幕后之人设计这一回又有何意义,只是她不便说得太直白。倒吓着两个小丫头。 当屋外丫鬟再一次催促时,沈清莲快步进了房,恋恋不舍的目光在赵锦凌面上逡巡良久,最后她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唇瓣,在他耳旁道了句,“珍重!”走了几步,又回头瞪大眼眸,狠狠的看了他几眼,这才噙着泪快步出了屋子,其实就算不看,赵锦凌的面容也早已铭刻在她的心底脑海,只要思绪一动,他便出现眼前... 主仆几个拿着包裹随着管家派来的丫鬟往二门外走去,路过花园时,沈清莲远远便看见林婉清站在那,看到她们走近,便对着领着她们主仆的丫鬟道,“我有几句话要跟莲姨娘说,你们几个先退下。”那丫鬟也是有眼色的,表小姐是未来主母,不敢得罪,倒是乖乖的远远退开。 林婉清抬了抬下巴,看了一眼还站在莲姨娘身旁的喜儿和青儿,说道,“我有几句话想单独与你说,你让她们都退下。”沈清莲看着她一脸的得意,倒是想看看她想说些什么?便对着喜儿青儿使了个眼色,喜儿和青儿面上有些犹豫,表小姐一向不喜姨娘,谁知道她此时会不会落井下石,对莲姨娘不利,上次在屋子里便对莲姨娘张口诬蔑,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沈清莲知道她们是担心自己,但表小姐是聪明人,她既然这般明目张胆的来见自己,必定不会授人与柄的做伤害自己之事,便柔声道,“你们下去吧!表小姐不会对姨娘如何的,她可是未来主母,如何能青天白日的在外头做害人之事。”喜儿和青儿这才退下去,不过也没走多远,能看到这边,但听不着说话声便是。 林婉清倒是被沈清莲的这一番话,给噎住了,什么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害人,言下之意,便是会暗地里害人了,虽说确是如此,可自己听着心里着实不痛快,倒好似自己做的一切都被她看穿了似的。 只不过想想她将会有的下场,林婉清的心里便又畅快起来,她现在也只能逞逞口舌之利了,这样一想她脸上便露出了几分笑意,她屏退自己身旁的丫鬟,这才走到莲姨娘跟前,摆着高高在上的姿态望着她道,“莲姨娘你也有今日,再得侯爷宠爱又如何,今日还不是得灰溜溜的被人赶出府,果然是不祥之人....你永远都斗不过我的...”她狞笑着凑到沈清莲跟前道。 沈清莲听得心里一动,便故意道,“我只是先到庄子上避个几日,等侯爷病好了,以他对我的宠爱,肯定很快就会来接我的。”沈清莲眼里故意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林婉清瞧着顿时觉着她这笑容碍眼之极,心里大怒,凭什么她到了这步境地,还如此开心乐观,便窦定赵锦凌会来接她。便冷笑着,冲口而出道,“你以为你还能等到侯爷去接你。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真是不知死活。”林婉清一脸的轻蔑看着她,却没有一点的担心忧虑。 沈清莲面上虽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惊涛骇浪,果然被自己这般一激,林婉清便沉不住气,露出了口风,她果然在外头谋划好。要借此机会除去自己,自己身边就喜儿和青儿都是手无缚鸡之办的弱女子,这可如何是好?沈清莲顿时忧心忡忡。青云和青山这几日又都不在府里。只不过就算他俩在府里,现今也不知能不能相信了。沈清莲自从江道婆道出那番话,府里俱人的嘴脸。 林婉清见莲姨娘有些呆愣,以为被自己的话吓到,心里只觉痛快极了,一时因沈清莲之事,一直堵在心口的郁气感觉都吐出来了,她慢悠悠的走过沈清莲身旁。又不怀好意的道了一句,“莲姨娘,看你出府,我可是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等着你。”见莲姨娘脸上终于惑然变色,便一脸开心的带着丫鬟扬长而去。 喜儿和青儿一脸担心的走过来问道,“姨娘,表小姐没为难你吗!”沈清莲勉强露了个笑容道,“没什么事,别瞎担心。”喜儿青儿看着表小姐临走那表情,有些半信半疑。不过见姨娘不愿说。也不好多问。 几个人拎着包裹终是走到了府门口,便见府门口只孤零零的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坐着一个驭夫,还有两个护送的随从。沈清莲看着这,总觉着心里有些不安。管家站在马车旁,见沈清莲磨磨蹭蹭的,便有些不耐烦,面容冷淡的对着沈清莲说道,“莲姨娘。请上车吧!”沈清莲深深的看了一眼管家眼里对自己,不加掩饰的不以为然,问道,“还想请问管家一下,这是送我到那个庄子上。” 管家面色淡淡道,“自是去西郊城外的庄子。”心里鄙夷,难不成还想自己送她到那温泉庄子。 沈清莲见这管家对自己态度这般轻慢冷淡,知道从他嘴里只怕是问不起什么的。便也不再浪费口舌,只踩着小杌子上了马车,喜儿和青儿随之也上了马车,一进马车,几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马车里极是简陋,喜儿忿忿不平道,“这管家也太过份了,便是遣姨娘出府暂避,也不用派这般简陋的马车给姨娘用吧!真是太欺负人了。” 沈清莲却面色凝重,这管家之前还不曾如此这般刻薄的对待自己,怎的才多少功夫,他便截然不同的态度,想必是得了哪个人的吩咐。只是府里有哪个人能他个大管事卖面子,也只有未来主母林婉清了。 只怕是料定自己再无可能进府了,他能如此笃定,定是有所倚仗,若不然他就不怕侯爷醒了与他算帐,再怎么自己也是侯爷最宠爱的女人,他既能坐上大管家的位置,必是八面玲珑之人,如何要做这般蠢事,而且还这般为难自己一个弱女了,看来他只怕是被表小姐笼络去了。 所以才对自己这般的落井下石,便是派个马车还要如此刁难,这只怕也是按表小姐的命令行事。再联想之前林婉清说的话,难不成在路上他们便要动手除去自己不成。沈清莲心里一凛,她忙把对着马车极度不满的喜儿青儿打了个眼色。 喜儿和青儿马上靠过来,沈清莲偷撩开一点帘子,看马车确是往城外走,又见护送的两个随从离马车并不是很近,而且也没怎么关注这边,她这才凑到喜儿和青儿的身边,悄声道,“路上我们都警醒着点,还有便是平安到了庄子,也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这过去只怕不会太平...”喜儿和青儿听了沈清莲这话脸色都有些发白,可还是毫不迟疑的点头。 沈清莲欣慰,便安抚她们道,“也不一定便会有事,我只是禀着小心谨慎一些,总不会有错。”喜儿和青儿面色这才好看些,不过想着姨娘说得也有道理。倒是真处处谨慎起来。 马车一路疾驰,驭得飞快,只是马车本就简陋,沈清莲主仆顿时被颠得骨头都要散架似的,喜儿怒气冲冲的便要去找驭夫,被沈清莲给拦住了,说道,“不用多事,忍一忍便到了。”“奴婢们是没关系,反正也是皮糙肉硬的,只是姨娘您身子一向便弱,这样颠簸您的身子如何受得了,若他们再这般赶下去,只怕姨娘还没到庄子,人就要倒下了。”(未完待续。) ps:  亲,偶昨日加更迟了,今日便送上一更特意加肥了的,继续求支持~~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求收~么么哒 亲们,偶需要亲的支持哦! 第八十七章 出府 喜儿听得连连点头,细想想,自己是有些心浮气燥了,现今莲娘遭人暗算,侯爷又昏迷,没人护着,自己几人还是得低调行事为好,思及此,她面上便沉静下来了。 沈清莲眼里满是赞许,喜儿和青儿两个都是得用的,特别是喜儿凡事一点就透。马车一路颠簸着,便到了西郊的庄子,马车停下,外头随从叫着,“到了。”主仆几人一直悬着的心,也都放下了些,幸好路上不曾有事。喜儿和青儿给沈清莲戴上帽帷,还是她们心细,顾忌到乡下地方粗鄙人多,怕冲撞了沈清莲。 喜儿和青儿扶着沈清莲下了车,沈清莲抬眸望着这庄子,只觉与上次赵锦凌带自己去的温泉庄子真是有天壤之别,那里是山清水秀树木丛笼,这里便只有二个字形容,那便是荒凉,沈清莲想不明白,以赵锦凌的眼光怎么会买下这样一个庄子。 早有庄头得了信,从里头跑出来,是个黑瘦老汉,他躬着身子一溜小跑出来,头都不敢抬,只低下头呐呐道,“不知贵人前来,有失远迎,还请贵人恕罪。”沈清莲见这黑瘦庄头,一身粗布衣衫,可能是才下地回来,裤管卷起一只高一只低,上面还溅了些泥点。 一个护卫倨傲的上前,抬着下巴道,“这是府里的莲姨娘,暂时在你庄子上住些时日,你领着她们进庄子安置吧。”说罢,只对着沈清莲微微拱手,便与另一位护卫骑着马连同马车一起疾奔而去。 沈清莲见他们就这般走了,心里有些没底,便对着黑瘦庄头道,“请问大叔如何称呼,以后我们主仆三个便在在庄子上叨扰些时日了,还请大叔多多关注。” 老庄头从没听过这般娇柔如翠鸣的声音,还对他这般的客气有礼,不禁有些受宠若惊。可这庄头是农夫出身,没经过世面,听了此话顿时有些诚惶诚恐的,双手紧张的搓着。嚅嚅了半天方说道,“这庄子上的人都称小的齐庄头,贵人在这住着,小的定用心招待,只是乡下地方简陋。条件有限,小的就怕委屈了贵人。” 齐庄头也是疑惑又为难,自己的这个庄子是最贫乏的,原是府里爷瞧着便宜买来的,结果发现这庄子实在没什么出息,便是连府里的哪些个奴才都不愿到这来当差,一个小庄子而已,府里爷也没当回事,就扔在这里由着庄头摆弄,府里也许久没人来过问。老齐头因为老实木讷,又不善奉迎,只会埋头干活,便一直在这,虽辛苦了些,日子倒也过得勉强。 却不想今日府里却把娇滴滴的姨娘送到这里来了,刚才他得到消息时,也是大吃一惊,也不知缘由,他只是个老实人。自然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里的缘由,只得急急忙忙的迎出来,那边又打发人去把自家儿媳妇找来,他老伴已不在了。家有三个儿子,也都是老实巴交之人,只大儿媳妇精明,家里许多事都是她作主拿主意。 他心里又忧虑,不知如何招呼这忽然被送来的莲姨娘,方才那送来的人也没个提示。齐庄头眉头都皱成了个川字。沈清莲主仆被府里打发到这,心里寻思着,日后只怕还有许多事,要麻烦到这齐庄头,对齐庄头便越发客气“齐庄头您真是太客气了,莲娘来这里本就是给庄头添麻烦了,又何来嫌弃之说。”齐庄头便低着头嘿嘿笑了几声道,“应该的,应该的。”别的话便不知何说了。 沈清莲心里暗自发笑,不过与齐庄头的几句话,大略能看出这庄头是个极为老实木讷之人,不是那等奸滑狡诈的。想来也是,若不然也不会被遣到这样一个破烂的庄子上,真的,沈清莲随着齐庄头走进庄头,只觉这个庄子真是可以用破烂来形容,墙壁斑驳......到处呈现破败之象,院子里也不见一株花草,到是种了不少各种菜蔬,还有在院子踱着步的鸡,见着人也不怕生,有的在觅食,沈清莲几个看得瞪大了眼睛,这倒是像农家院子。 沈清莲几个人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踩上了鸡屎。不过瞧着这般老实巴交的齐庄头,沈清莲反松了口气,这庄子别的人不知好不好相处,自己还不曾见过,最起码这庄头忠厚老实,到现都没敢抬头望自己一眼,这一点就让沈清莲心里安然不少,至于这环境差,这对沈清莲来说都不算什么,想她刚重生醒来,家里也是家徒四壁。 这时一个身体肥胖,面容黝黑长得有些尖酸刻薄的女人笑脸满面的迎上来,她一双小眼珠倒是是转来转去的偷偷打量沈清莲,一看便是个不安份的女人,齐庄头忙对着沈清莲道,“这是小的儿媳妇吴氏,就由她领着贵人去房间吧!” 那妇人吴氏忙殷勤的上前行礼,嘴里还谄媚奉承道,“贵人这边请,哎呀贵人到底是城里出来的,啧啧看看这身上的衣裳,还有这皮肤,啧啧...”一双眼睛恨不得瞪到几个人身上,实在令人生厌。沈清莲蹙了蹙眉尖,喜儿和青儿也忍耐的勉强扯出抹笑。沈清莲轻轻道了一声,“麻烦了!”便没再言语。 吴氏倒不在意,只自顾自的滔滔不绝的说着。一双小眼睛瞅来瞅去的。也没能看见沈清莲长什么样,小眼睛滴溜溜一转,便不由落在喜儿和青儿身上,心里啧啧道,这两上小丫鬟倒是长得水灵灵的,皮肤白白净净,身子窈窕,走路还腰肢轻摆,她瞪着一双眼睛,暗自羡慕,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婢女,这衣裳料子,还有这作派,与这乡下姑娘便是截然不同。 说起来乡下穷人家无论男女俱得下田干活,****风吹日晒,皮肤自然粗糙黝黑,再加上经常干活,也大多身子壮实,自然好看的不多。吴氏自顾自说完之后,又瞅着她们几个手里拎的沉甸甸的包裹,里面必都是好东西...那双眼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贪婪。 思及此便殷勤的上前去拽青儿和喜儿手里拿着的包裹。笑嘻嘻道,“瞧着两位姑娘,都是娇嫩嫩的小花儿。只怕拎着这几个大包裹,也累狠了,不比我们这些乡下人,镇日里做粗活。有把子力气,还是我来帮你们拎吧!” 喜儿和青儿早就瞧见这吴氏眼里毫不掩饰的贪欲,这几个包裹可是莲姨娘的全部家当,如何能让她拎,忙避让过。笑着道,“嫂子实在是太客气,我和青儿也是府里侍候人的,哪里有嫂子说得那般金贵,虽不像嫂子这里要下田干农活,可几个包裹还是拎得动的,再说只不过是些换洗衣裳,看着大,其实轻得很。” 喜儿和青儿几时见过这般粗鄙的妇人,脸上虽笑嘻嘻的应付着吴氏。心里却是诸多的不耐烦,可念及自己几人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今时不比往日。 见吴氏被她们拒绝,面上有些不悦,心道,此时还是不好得罪她,便按捺下心里的厌烦,主动与吴氏搭话,喜儿笑得一脸亲热,眉眼弯弯的奉承她道。“说起来嫂子这嘴可真能说,一看便是极能干热心的人,看看这几句话说得多漂亮,奴婢便是在府里看那众多下人。也没见有比嫂子这般机灵有眼色的,只可惜嫂子在这乡下地方,倒是埋没了....说起来我们随主子来到这里,往后还得蒙嫂子多多关照...” 被喜儿这么客气的一捧,吴氏面上的不快早就没了,嘴巴笑得都要咧到耳朵后了。咧嘴直笑道,“姑娘真是抬举小妇人了,不过这庄子里的事,大多都是小妇人管着。也是姑娘客气,还说什么关照不关照的,些许小事,不是我们这些下人的份内事吗? 不过,乡下地方粗鄙简陋,你们在府里锦衣玉食的只怕不习惯。”她扫一眼几个人嫩生生的小手,心里妒嫉,暗地里撇撇嘴道,只怕都是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到了这可是要吃苦头了。也不知是因了何事,被打发到这来了,吴氏探究的想着。 精明的脸上若有所思起来,心里也打起了小九九,既然是姨娘,那手里肯定有不少值钱玩意,若是得府里主子的宠的,那就更不用说了....到了这里自然要仰仗自家许多事,到时.....那双小眼顿时一亮,看着沈清莲几个的眼神,令沈清莲几个只竖寒毛。 一路上只听得喜儿和吴氏的说话声,几句话下来,喜儿就从吴氏的话里,把这庄子里的情况都摸清楚了。更是把吴氏哄得眉开眼笑,沈清莲心里暗赞喜儿果然机灵,她和青儿只默默听着,也不插话。说话间,吴氏领着她们便到了,几人推开门一看,心都凉了,院子里杂草丛生,破旧的门窗。 再走进屋子,便只见室内只一个小木桌,几把椅子,一张木板床,这三个人如何睡,居然连被褥都没有,只光秃秃的板子。饶是几人有心理准备,也一脸惊诧,瞪目结巴说不出话来。 妇人见她们的表情,哪里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这庄子委实太穷,庄子里又没什么出息的,就靠自家种的田地,养鸡养鹅的。再来这吴氏利来是精明又小气,她心里思忖着,这姨娘必是做了什么错事,才被主子打发到这穷庄子上,要不然,没有理由把个娇滴滴的姨娘遣到这里,谁知她还能不能回府,自家犯不着为她贴钱贴物。 若不是想着她到底是府里的姨娘,手上一定有不少银钱,到了这乡下地方,她们几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柔弱小娘子,到时还不得乖乖的求着自己。吴氏可是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没有好处,她才不干呢。现在她满心思都盯着她们手里的包裹,身上的衣裳首饰呢。要不然她如何会对她们如此殷勤。 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吴氏便苦着脸,诉苦道,“唉,乡下地方便是这般光景,这还是挑出来好的一间厢房给姨娘住,至于这房里一应家什,一来你们来得忽然,二来我们也实在是没能力置办,我们自家用的又太破旧,实在拿不出手,原想着府里定是知道这边情形的,定会为姨娘准备这些的,现今这可如何是好?” 面上一脸忧心,倒像真心为她们打算似的。青儿暗自嗤了一声。眼里俱是不满,真是不要脸,姨娘才来,便这般想着法子的要钱。哪有被褥都不给人家。还不是欺负我们姨娘被府里打发到这的。 沈清莲听着这吴氏的这番言语,心里明镜似的,便把帽帷摘下,对着春儿一个示意,春儿便拿出个荷包塞到吴氏手里。笑着道,“也是走得匆忙,府里没来得及准备,这五两银子,嫂子你先拿着,去帮我们置办些这屋子里要用的被褥之类要用的物什,若是有剩便赏你当辛苦钱了。” 吴氏乍见到沈清莲的容貌,一下看直了眼,直到精致的荷包塞到手里,这才回过神来。顿时笑眯了眼,想着除了置办所需东西,还有些结余,便连连点头道,“肯定给备齐全了,那你们稍等。”乐颠颠的出门去了,临走还回头看了沈清莲一眼,心道,难怪能做主子的姨娘,真真长得跟天仙一般。 沈清莲环顾四周。见屋子里一屋灰,只怕都没打扫过,蹙着眉头心里叹气,早就该料到把自己打发到这里来。不会有好日子过。想到这,也不怨人由人,她干脆就撸起袖子,要去打水来擦洗,还一脸乐观的笑着对青儿喜儿道,“好了。我们自个动手,俗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沈清莲还笑着打趣道。 喜儿和青儿见了,忙拽住她,喜儿拿出帕子,把屋子里的椅子擦干净,和青儿扶着她坐下,嗔怪道,“姨娘,您可真是的,有奴婢们在,哪里能要姨娘干活,若是让侯爷知晓了,还不知怎样罚我们俩呢!您就坐在这好好歇歇。”青儿也附合着直点头。 沈清莲乍一听到赵锦凌名字,有一瞬间的晃神,也不知侯爷现在怎样了,府里有没有照顾好他...不能想...一想起来,心里便揪着疼。她摇摇头,逼着自己回过神来,按下心里强烈的思念与牵挂。拉过喜儿和青儿的手,满是歉意的说道,“喜儿青儿,让你们跟着我受苦了。”喜儿和青儿虽是丫鬟,可在府里好歹也是一等丫鬟,哪里要吃这样的苦,要做这样的粗活。 喜儿和青儿忙笑着安慰道,“看姨娘说的什么话,我们做奴婢的,本就是贱命,在什么地方不是过,我们能跟着姨娘,便是天大的福份。这些算得了什么,出了府,说不得我们几个还过得更自在呢!倒是姨娘,要委屈在这种地方....想想,奴婢就心疼得紧,府里管家也实在太狠了,居然把我们打发到这种地方,侯爷的庄子有多少,也亏得他能找出这么个地方,真真煞费苦心。”沈清莲噗嗤一声笑,这话说得俏皮,大家心里原有的几分伤感,顿时便消散了。 几个人便手脚麻利的收拾起来了,喜儿和青儿拗不过沈清莲,主仆几个擦洗的擦洗,抹地的抹地....等吴氏拿着东西过来的时候,屋里已是亮堂堂的,窗几明净。吴氏抱着崭新的被褥的进来,笑着客气道,“哎呀,便这会功夫,屋子里就让你们清洗干净了,这种粗活等我来干便好...” 喜儿接过她手里抱着的被褥,嘴角噙笑,也客气道,“哪里能事事劳烦嫂子,已是麻烦嫂子许多了。”吴氏放下被褥,满脸殷勤对着沈清莲笑着道,“姨娘,这可是奴婢在村里费了好一番心思,才从一户女儿要出嫁的人家家里高价买来的,您看看这被套还是大红色的呢!”沈清莲对着她莞尔一笑道,“那真是辛苦了!” 又对着喜儿点了点头,喜儿便上前打赏了她一把钱,吴氏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积极的说道,“那奴婢再去把其他的东西也送来。”沈清莲微微颔首。吴氏便女乐颠颠的走了。 青儿很是看不惯她,等吴氏一走,便啐了一口,骂道,“真是势利小人,姨娘何必对她这么个粗鄙小人这么客气。”沈清莲不赞同的叫了她一声道,“青儿。” 看着青儿不服气神情便道,“我们是被府里特意遣送到这里,后面还不知有什么事在等着我们,这吴氏虽是贪财嘴脸难看,可她必竟是庄头的儿媳妇,在这庄子里还是有些权力的,我们不必为了点小事与她交恶。更何况我们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首先安顿下来,再图后面的事,很多事便先忍耐一二。” 直到吴氏来回跑了几趟,所需物什这才全了。沈清莲几个也是累得精疲力尽,这才把屋子整治得像样了些,喜儿和青儿又打来热水,几个擦洗过,又换了衣裳,肚子也都饿了,沈清莲便让喜儿去问问那吴氏,到哪里用膳。(未完待续。) ps:  送上肥肥的一更,可爱的亲们,支持偶哦,继续求月票~~么么哒! 第八十八章 阴谋 怎料两个丫头回来都气乎乎的,沈清莲不由奇怪,喜儿性子圆滑,很少生气的,便问道,“怎么了,让你们去打听到哪里用膳,怎么倒都气鼓鼓的回来了?” 青儿脸上便带了怒色道,“莲娘,我说那吴氏妇人让人讨厌之极吧!我和喜儿去问她到哪里用膳,她居然说道,这庄子上下人不多,都要下田干活,因此用膳让我们自个动手,这也就罢了,居然还让我们自个花钱买米买菜,真真是贪得无厌。” 沈清莲沉吟片刻,便道,“那便拿银子去买些米面回来就是,如今我们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说如何我们便如何吧!不必为这么个事置气?”青儿不愿,便扭过头去。 喜儿也满心忧虑道,“姨娘,您说我们这般处处忍让,会不会让那吴氏觉着咱们软弱可欺,可知我们被打发到这里,可不知要住多久呢,若处处都要自已花银子买,那我们那点银子能用多久?” 沈清莲看着两个愁眉苦脑的丫鬟,笑道,“没事,姨娘保管想法在我们银子用光前,离开这里。这样你们去跟那吴氏买米买菜,顺便也敲打她几句,省得她得寸进尽,然后再提提侯爷...”喜儿顿时心领神会,不禁与青儿相视而笑,还是姨娘聪明。 且不说沈清莲在这破旧的庄子上安顿下来,只说府里把莲姨娘送走之后,表小姐便接替了照顾了赵锦凌的事,这种能博侯爷好感的事,她是不肯让给别人的,因此二姨娘和秀姨娘要求,也来照顾侯爷,也都被她拒了。 她斜坐在床沿,入神的看着赵锦凌,表哥长得真是好看,她欣喜的叹道。闲着的手指忍不住动了动,她转头看了眼屋里的丫鬟。屏退左右。这才颤抖着手抚上赵锦凌面容,浓黑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还有厚薄适中的唇。她手指轻触赵锦凌略有些干涩的唇瓣...心里一阵悸动,以后便是自己的夫君了。 赵锦凌有些不适的微微蹙了蹙眉,林婉清顿时吓了一跳,急慌慌的收回手来,心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眼角偷瞟过去。却见他还是昏迷的睡着,这才抚了抚胸口,却又觉着自己真是做贼心虚,他身上的药是自己亲自调配,解药还没吃下,怎么会醒。不过这次得先断莲姨娘的后路,才能让他醒来,若不然就依表哥之前对那贱人的宠爱,只怕还得受莲姨娘那贱人的迷惑。若是表哥再派人接她回来,那自己岂不是又白忙乎一场。自己既把她赶出了府,便得让她无法翻身。 她想起自己精心安排的计划,脸上泛起一抹自得的笑容。有丫鬟在门外报,“表小姐,表少爷来探望侯爷。”林婉清听到梅风鸣,脸上浮起一抹轻蔑嘲讽的笑容,轻声说道,“让他进来吧!” 帘子挑起,梅风鸣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夏袍,手里拿着把折扇。唇角是一贯的轻浮笑容。对着挑帘的丫鬟轻佻的吹了口气,丫鬟顿时羞红了脸,他这才笑嘻嘻的走了进去。到底与赵锦凌是表兄弟,长得也有几分相似。光从外表瞧着倒也是位翩翩佳公子。 只是想想他的禀性,林婉清暗自鄙夷。只见他慢悠悠的踱进来,先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的打量了一下躺着的赵锦凌,他头一次能这般无所畏惧的盯着自家表哥,心里颇有些沾沾自喜,下意识的挺了挺腰背。感觉自己形象都高大起来。 看了半晌。见自家表哥无知无觉的,便也觉无趣,这才笑嘻嘻的把目光转到林婉清身上道,“表妹,你可真行,连表哥都敢算...”林婉清见他如此的口无遮拦,面带愠色,双眼怒瞪着他,制止了他将要说出口的话,又下意识的看了眼床榻上躺着的赵锦凌一眼,虽知他现在昏迷着,定然听不到,可到底心虚,更况还有丫鬟在外头。 真是蠢货,林婉清心底暗骂,到底忍不住,不禁狠狠剜了梅风鸣一眼,快步转过屏风走出了内室,来到外屋,也顾不得避嫌,对着屋门口的丫鬟小鹃说道,“你到屋外头看着,我和表少爷有事要说。”看着小鹃出去了。 林婉清这才双眼怒瞪着跟出来的梅风鸣。轻喝道,“你有没有脑子,怎么什么话都能随便说出口的。”梅风鸣顿时也气了,他也是家里娇纵长大的,如何能受个女子的气,便故意气她道,“怎么表妹做得,本少却说不得,说起来,表妹真真是蛇蝎心肠,为了个莲姨娘,啧啧,竟是什么手段也能使出来...”他斜睨着林婉清道。 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早就看出这女人心计深沉,心肠恶毒,所以便是她长得再美,也没敢招惹她。却是林婉清住在梅府时,梅风鸣也曾垂涎过她的美色,有一回晚上偷偷潜入林婉清的院子,正好偷听到她与自个丫鬟的一番对话,那言语那面色瞧着狰狞可怕得紧。 当时他瞧得便是心上发寒,没想到外表看着如此温婉的一个美人,手段却如厮毒辣。想着府里几个莫名其妙死了的几个丫鬟婆子,府里还为这事议论纷纷,却谁也没想到这事却是她所为,只因为她们刁难她说了她的闲话,便至人于死地,真真是蛇蝎心肠,至此,梅风鸣哪里还敢对这样的美人起心思,想想都不寒而粟。因他与赵锦凌一向不对付,后来听说她竟然要嫁给表哥,心里还幸灾乐祸了好久。 “你...”林婉清面上骤然变色,手指着他气恨不已,心里暗骂,若不是还用得着这蠢货,真想也给他喂点药,封上这张臭嘴。想着自己下面的计划,按捺下心里的怒火,面上冷笑道,“你可别忘了,现在你我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若是被侯爷晓得此事,我落不得好,只怕你也没好下场。” 梅风鸣顿时急了,跳起来指着林婉清道,“你这女人果然恶毒,我可什么都没做,只是你要胁我。我帮你买了几次药材而已,我那知晓你那是害人的毒药,还是是要毒表哥的。” 心里却懊悔不已,不该受林婉清威胁为她买药的。原来林婉清拿梅风鸣与江氏的事要胁他。梅府里梅老太太和梅夫人虽对梅风鸣溺爱有加,可梅老爷却对他极是严厉,他与江氏的事若是捅到梅老爷跟前,必逃不了一顿打。又见林婉清只是要他帮忙买些药材便答应了。 直到他听自个小厮说,侯爷得了怪病。昏迷不醒,遍请大夫都没法子,他心里这才怀疑,林婉清要买什么药材尽可吩咐下人出府去买,为何不惜要胁自己帮她偷偷买来,当时没多想,现在想来才觉着疑点重重,便问了紫月,这才知晓,林婉清会自己配置药物。 而表哥得病正是自己帮林婉清买来药材这后才得的。表哥的身子,他可是知道,表哥自小习武,身子那是好得很,怎么就无缘无故得怪病了,他平日里是不爱想事,可也不是笨蛋。 想通这些,他便去置问她,没想到她倒是干脆,一口便承认了。当时他心里可是害怕得紧,若是让表哥知晓,还不知要怎么整治自己,可很是担心了半天。后来转念一想,自己只是帮她买了几次药材,可没参合她下毒害人之事,便又释然,现在听林婉清这话意思,竟是想拖他下水。梅风鸣能不跳脚吗? 林婉清看他一脸急慌,心里痛快,只觉方才心里堵着的一口恶气,总算出了些,又不怕火上浇油的说道,“你虽没参合下药之事,可我若一定要扯上你,跟别人说,因为你一直觊觎莲姨娘的美貌,为了得到莲姨娘,你便与我合伙下药害侯爷,你说侯爷会不会相信呢!”“嘭”的一声,梅风鸣一下跌在地上,瞪大眼睛一脸惊吓得的看着林婉清,她怎么知道自己觊觎莲姨娘的。 这女人实在太可怕了,还有。敢情她早就算计好了。梅风鸣爬起来,手直抖抖的指着她,“你...”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心里只怪自己大意,竟着了个女人的暗算。现上了这贼船便下不来了。心里那个后悔呀,当时就不该受她要胁,挺多回府挨一顿板子。他现在都要恨死这女人了。 可是现在他遍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药材是自个买的,若林婉清说,是自个与她合伙,他还真无话可说,理由又是现成的,便是自已觊觎莲姨娘的美貌。梅风鸣面上一下子气愤交加一会儿又沮丧...那脸色变幻莫测,真真是五彩缤纷。 说起来也是,任哪个男人被个女人耍得团团转,心里也不会痛快,更何况这事还涉及到他最畏惧的表哥,他可是尝过表哥手段的,那可真是心有余悸。 林婉清好整以暇的瞧着梅风鸣惊恐喷火的双目,却又拿自已无可奈何的表情,只觉心里畅快极了,其实说他觊觎莲姨娘,这事是林婉清蒙的,她想着,这梅风鸣如此好色,对着莲姨娘这么个绝色美人,如何会不动心。便没有动心,她这般往外一说,也大多有人相信,谁让他好色名声在外,不过没想到还真让自己蒙对了,他倒真对莲姨娘有歪心思,那这后面的事,便更好办了。 她心里得意,可也知晓自己后面的事,还得让梅风鸣出面,也不能把他惹急眼了,也不再咄咄逼人,面色缓和下来,便又循循善诱道,“你也别至气,这事除了我万不会有人知晓的,你看你既心心念念的想着得到莲姨娘,而我又不愿她留在表哥身边迷惑他,这样我们不是可以合作,你既能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而我呢,能够除去这眼中盯,我们两人不是各得其所吗?” 梅风鸣心里有些心动,面上却又半信半疑的看着林婉清,不是他不相信林婉清,实在是这女人满肚子的心眼,只怕自已一个不小心,就着了她的道。 林婉清莞尔一笑,给梅风鸣斟了一盏茶,顾自抿了一口道,“你不必有所怀疑,现在你我都在同一艘船上,我要害了你有什么好处,便是方才所说的话,只要事情不败露,我也不会乱攀咬你,当然我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的,决不会泄露。你看表哥中了毒又怎样,连御医都查不出来,这事只要你我闭紧了嘴巴,那便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你完全不用担心。”相比梅风鸣的顾虑重重,林婉清倒是胸有成竹。 梅风鸣反复思忖,想着就算自己不愿,现在这女人手上抓着自己的把柄,只怕也不得轻易放过自己的,再说方才林婉清的几句话,倒确实说到他的心里去了,对于莲姨娘,梅风鸣确实极想一亲芳泽,想到这,他便张口问道,“说吧,你到底有何计划?不过说好,若是有危险的事,爷可不干。”美人再好,自己性命更要紧。 林婉清心里鄙夷,就你这怂样,若不是我困于后宅,实在没有人手,会用你。面上淡淡一笑,说道,“你放心,危险的事,我也不会叫你做。我只是让你过两日带两个人,去莲姨娘的那个庄子上,放把火...”还不等林婉清说完,梅风鸣惊叫的打断她道,“你要把莲姨娘她们给活活烧死,你这女人太狠毒了...” 他自问自己虽是贪花好色,但却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他看着林婉清整个眼神都不对了,只觉今儿才算体会什么是最毒妇人心,你恨莲姨娘得宠,把她赶出府便罢了,现在居然要去把人活活烧死,这心肠实在是太黑了。 林婉清瞧着赵锦凌那眼神,透着惊惧,仿佛自己是多可怕的东西一般,满心恼怒,心道,你这蠢货知道什么,若不趁机把她除去,等侯爷好了,再把她接回来吗?自己是这么蠢的人吗?当然是斩草除根。(未完待续。) ps:  好冷清,亲们你们在吗?给偶一点求持~~月票,订阅,推荐,收藏,各种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九章 夜惊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不过自己还不想莲姨娘死,只等她被梅风鸣给污辱了,相信她也完了,便道,“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我让你带人去放火,是让你在放火之时,趁里面人慌乱之机,把莲姨娘掳走,到时你把她藏起来,可不都随你处置了吗?侯爷这边以为她被烧死了,也不会再去找她,你看这不是两全齐美吗?” 梅风鸣听她这般一说,这才松下来,想想确实是这个理,到时美人还不随自己摆布,脸上一片兴奋,也不由赞道,“表妹,果然还是你聪明,居然能想着这样的好法子。”林婉清唇角弯弯,自己这几日可是殚精竭虑的计划着此事,每一步该如何走,要拿捏的恰到好处,又如何能毫无破绽,自己可都是反反复复的思考过的。 接下来,林婉清就细节问题一一的与梅风鸣说个明白,还反复仔细交待,就怕被他坏了事。内室躺在床榻上的赵锦凌,对于自己的表弟表妹要暗算沈清莲事是一无所知。 庄子上的沈清莲自然也不知道,林婉清正处积虑的想着暗算自己。不过她自从府里出来,心里就隐隐的不安,而且这不安感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越来越强烈,总感觉有些不好的事发生。 她蹙着眉头,坐在床榻上,对着青儿和喜儿道,“晚上,我们几个先在这床上挤挤,凑合睡一晚,过两日再想法子弄一张床来。对了,在我的一件亵衣缝几个暗口袋,好把几样贵重的小首饰和银子藏在里头。” 喜儿点头赞同道,“还是姨娘想得周到。白日里看那吴氏一双眼尽瞪着我们的几个大包裹。万一她起了那等子坏心思,我们也是防不胜防。” 三个人把事情做好,便洗濑睡下了,可能是今日折腾得累了。青儿和喜儿都很快便睡熟了,只沈清莲虽也又累又倦,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阖上双眸,脑海便不受控制的想起赵锦凌来。在这寂静而又陌生的夜里,却是格外的想念他,不知他醒了没有,有没有问自己,会不会很快便忘了自己.... 各种思绪充斥在脑海里,搅得她不得安宁,她听着外头知了没完没了的叫声,只觉今晚窗外的夜色仿佛都格外的暗沉,如同自己的心如此孤寂沉重。走时走得义无反顾,却不知会有这煎熬的绵绵思念跟着自己。如影随形,只要静下来,便会想起忆起...这才第一个夜,可以想见往后的日子该是如何的难过,只愿赵锦凌身子赶紧好起来,尽快的来接自己... 这个夜晚是注定无法平静的,梅风鸣带着自已小厮和管家连夜骑马疾奔去往庄子上的路上,林婉清因考虑到喂了赵锦凌解药,他明儿必定会醒,为免生枝节。便吩咐梅风鸣趁着夜黑风高之时赶去,说起外院管家如何会为林婉清驱使。 却原来这管家有个极疼爱的小儿子自生下来便体弱多病,常年卧病在床受病痛折磨,林婉清不知从哪里打听到这事。便给了管家几粒药,说虽不能彻底治好他儿子身上的病,却能缓解他的病痛,管家当时拿着这药,也是将信将疑,抱着试一试的心思。却没想到小儿子吃下后,果然精神焕发,身子的不适仿佛也感觉不到似的。管家自然是欣喜若狂,对林婉清更是感恩戴德。 所以林婉清找到他,要他帮忙配合把莲姨娘赶出府,他只是略一犹豫便答应了,因此江道婆才能那么顺利的进府,管家又那么的配合,只有一点,管家是不知道的,便是江道婆说沈清莲是不祥之人,其实都是江道婆的胡谄之言。 而管家本就觉着莲姨娘容貌过盛,侯爷又对她过于看重,将来只怕会宠妾灭妻,因此一直对莲姨娘心怀成见。因此他自认为自己虽有私心,但这也都是为了侯爷好。至于林婉清让他随着梅风鸣去庄子上的行事,也只是说,借放火之事,把莲姨娘送走,给侯爷造成莲姨娘已死的假象,让侯爷不再有机会接回莲姨娘,他自然欣然同意。 几个人一路快马加鞭,一直到了快进庄子时,三人下了马,怕惊动人,还特意用软布把马蹄子包裹住,这样马儿跑起来,也就没有了马蹄声。此时已是子夜时分,在这僻静的乡野之地,除了虫鸣蛙鸣之声,便显得格外的寂静。只偶尔有远处村庄里的狗叫声传来,几个人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庄子外,管家和梅风鸣都是相同的意思,便是不想真的伤着人,梅风鸣先偷偷的摸进了庄子,管家和小厮在外头放火吸引人视线。 沈清莲一直没怎么睡着,迷迷糊糊中,她听得有一阵狗叫声传来,顿时有些惊醒,她仿佛听着庄子外头有什么响动,子夜时分,正是万簌寂静,可她就是听到了细微的异常响动,她心里顿时警惕起来,她轻轻的下了床了,对窗棂外头张望,隐隐却看见外头有火光亮起,她心里一个激灵,忙上床推醒喜儿和青儿,又捂住了她们的嘴,让她们噤声,这才悄声说道,“赶紧起来穿好衣裳,只怕要有事发生。” 喜儿和青儿既慌乱又害怕,手忙脚乱的下了床,屋里黑漆漆的,几个人摸着黑套上衣裳,也来不及挽上头发。沈清莲便示意青儿和喜儿拎着屋里还没整理的包裹,轻轻的开开门,三个人便偷偷的踮着脚溜了出去。 一出来便看见外头的火光,几个都惊诧无比,这时漆黑的夜里,几个人又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往她们住的厢房走去,沈清莲主仆再不敢逗留,便急忙往后门口摸去,几个人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好不容易到了后门口,喜儿偷偷拨开门探头望了望,回头对着沈清莲摇头示意。 沈清莲望着外头的火光,便示意青儿扔块大石头到前头的鸡窝里,顿时院子里响起鸡“咯咯...”的叫声,几个屋子里便有了响动,应是听到动静,有人起身了。沈清莲这才放心的迅速的钻出了后门,外头就是山林,在这黑暗的夜里渗人得紧,可看着前门的火光,思及自己的处境,沈清莲也只得咬咬牙说道,“我们先躲到林子里。” 喜儿和青儿看着仿佛有着影子的林子,心里害怕得紧,可看着莲姨娘已是疾步往林子里去,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几个人一路跌跌撞撞的躲进了进子里。树林里树影重重,三个人害怕的搂在一起,躲在树影后,对着火光处张望。 远远的火光下,还能望见几个人影鬼鬼崇崇的动作...沈清莲瞧此情景,庆幸自己今夜没什么睡意,至于为什么自己发现异常,没有第一时间向庄子里的人求救,归根结底便是一句话,不敢信任,谁知晓他们有没有被林婉清收买呢!还有便是临出府时,林婉清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一直在她心底徘徊... 她自己也早有预感,林婉清煞费苦心的把自己赶出了府,如何能这般轻易放过,只怕定是留有后手,所以她发现异常,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要害自己的人来了,刹那间她脑海转过无数个念头,最后想到的便是借此机会逃离,若不然留在此处,就算今天自己逃过一劫,可下次呢,或者下下次呢....没有终日防贼的,只怕到时自己还没等到赵锦凌来接,便被人给害了,瞬间便下了决心。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逃离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且不说沈清莲主仆战战兢兢的躲在林子里。梅风鸣因不知沈清莲她们住在哪一间屋,一路找过去时,又颇费了些时间,所以才给了沈清莲她们时间逃走。 等找到沈清莲她们几个住的那个屋子时,梅风鸣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心里惊诧之极,怎么会不在呢,难道找错屋子了,他环顾四周,便看见屋里有几样沈清莲她们匆忙间漏下的东西。这才确定真的让莲姨娘她们给跑了,真没想到居然让几个女人在自己几个眼皮底下跑了。 这时院子里响起异常的鸡叫声,已引着庄子里的人从屋子里出来了,他不敢再多作逗留,又迅速的出了院子,翻出墙头,他轻轻跳下,回头看看,幸好这院墙不高,若不然以自己的本事,还真没这么的轻松翻地过墙头。 远远便瞧见管家和自己小厮颇是轻松的站在那里,只在一处烧了个旺旺的火堆,远远看着火光冲天,其实并没有烧着房子,也不怪他们几个不当一回事,都想着对付几个弱女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哪里会没想到会失手。 因此两人看见梅风鸣空手而回,都是满脸惊诧,梅风鸣只得无奈道,“也不知她们哪里听到的风声,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还是跑了,总之是不见人影。” 管家一脸不可置信,怎么会?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还是在这漆黑的夜晚,自己几个人趁夜而来,不会有任何人知晓,她莲姨娘又不是会未卜先知,如何能做好准备。而且还是这子夜时分。他不禁一脸怀疑的看着梅风鸣道,“你是不是找错屋子了?”或者是压根便没找。不过这话他没好说出口,怎么说也是主子,可这表少爷做事一向不靠谱。也难怪管家怀疑。 梅风鸣一听急了,立马便要嚷嚷起来,还是身边的小厮拉住他的袖子提醒他,他这才压低声音道,“我怎么会找错屋子。屋子里还有她们漏下的东西呢,再说我是找人问的。我看指不定是我们烧得这火光把她们惊醒的,我看这烧火便是多此一举,你看现不就打草惊蛇了吗?” 管家一听梅风鸣这话,便解释道,“当初想着放火,便是想让你进去趁乱把莲姨娘带出来,若不然你又没有武功,如何把一个大活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扛出来。”说到这,想到刚才表少爷的话。忙又担心的问道,“表少爷找人问,被人发现如何得了。”梅风鸣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那么笨,我问过便把人打晕了,短时间是醒不过来了,好了,不说这事,现在没找着人可怎么办?” 管家皱眉思忖着,他们来这的目的。也是让侯爷醒来没有机会再把莲姨娘招回府,虽没抓着她的人,但可以造成既定事实,便是给人造成莲姨娘被人掳走的假象。相信便是将来莲姨娘见到侯爷,侯爷也定然不会再要一个被贼人掳走了,没了清白的女子,这也算是目的达到了。 这时院子里有人叫起来,“起火了,赶快去救火...”脚步声也逐渐往为这边来。管家当要机立断道,“走,我们赶紧上马离开这里。”梅风鸣有些不甘心便这么离开,美人还没得手,便这么走了,自己岂不是白跑一趟,还想在周围找找。 可脚步声已是离这里越来越近了,管家也小厮也顾不得了,扯着他往马上奔道,“先离开这里,要不然里头的人马上就出来了,到时只怕就跑不了了。” 梅风鸣只得随着他们跨上马,疾奔而走,庄子里的头拎着水桶跑出来,却看见这么一个大火堆,几个人把手拎着的水泼上去,把火泼熄了,便骂骂咧咧的道,“哪个王八羔子,这么无聊,半夜三更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烧火堆,让我逮着,看我怎么修理他...”晚上的这个插曲,庄子里的人也没人太在意,毕竟这穷乡僻壤的,也没什么好让人图的,便都以为是什么人的恶作剧。 直到早上吴氏到沈清莲她们屋子,瞧着里头一片凌乱,几个人却不见踪影,这才慌了,叫嚷起来,庄子里的人出去找了一圈,不见人影,这才把昨晚的事与莲姨娘主仆失踪的消息联系在一起,也不敢怠慢,忙遣人去府里报信,便说,莲姨娘主仆半夜被贼人给掳走了。 林婉清晚上挂着这事,也是一夜没合眼,虽说这事是按她的计划行事,而且事前她也反复在脑海里过滤过,想着应是不会出任何纰漏,可很多事没到最后结果出来,都无法令人放心。果然,几个人回来,梅风鸣因为没有如预料的那般得到美人,有些意兴阑珊,又一夜没睡,精神委顿,哪里还耐烦去见林婉清,只径自回屋睡觉去了。 只管家回来先去见了林婉清,把事情经过跟林婉清说了,当林婉清听到,却是给莲姨娘跑了。心里顿时便是一沉,面上有些愠怒,管家便道,“表小姐不必担心,这次虽让莲姨娘给跑了,可她被贼人掳走已是事实,日后她便是侥幸见到侯爷,难道侯爷还会要一个失了清白女子!”林婉清虽觉着管家说得有道理,可心里总是有些不安。勉强的扯出丝笑容道,“嗯,我知道了,管家你也辛苦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等管家走了,她心里才暗暗咬牙骂梅风鸣,“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让办一点事都办不好。”林婉清可不会认为莲姨娘能事先得到消息躲起来,在她想来,定是梅风鸣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找人的时候,动静大了,惊动了莲姨娘,这才让她跑了。 回过头来说沈清莲主仆几个,躲在树林里,到底是几个弱女子,又是夜里遇上这事,心里本就抖瑟,又躲在这荒林中,只觉看哪里都是阴森森的,心里怕得紧,喜儿和青儿脸色都白了,只有沈清莲强做镇定,搂着她们两个,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再说我们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我想老天爷也会庇佑我们的...” 几个人便这般相互搂着寻求安慰,沈清莲双眸一直盯着火光哪边看,直到火光被熄灭,她们又等了一会,几个人这才相互搀扶着偷偷摸摸的往前走,就这般走到庄子跟前,见已没了人,沈清莲心里仍紧张得很,就怕来害自己的坏人,还躲在哪个角落。直到走过了庄子,也没什么动静,这心才慢慢安稳了。 喜儿和青儿被一晚忽然的变故,已弄得是六神无主了,前头光顾着害怕,现在才有些缓过神来,喜儿看着茫茫的前路,问沈清莲道,“姨娘,现在我们去哪里?”青儿也是一脸迷茫无措的望着沈清莲。 沈清莲对落脚之处,早就有了打算,便轻轻说道,“我们先慢慢走等挨到天亮,我们就找辆马车,往江洲城里去,先去找我娘。然后让我娘领着,坐马车去我之前买的庄子上安顿下来。” 此时沈清莲心里是无比庆幸,自己之前未雨绸缪,买了这么个庄子,若不然,自己只怕此时连个栖身之处都没有了。娘家是万万不能待了,到时万一林婉清找上门去,还得连累自己娘。 天微微的露出了鱼肚白,沈清莲主仆又累又乏的终于走到了大路上,特别是沈清莲本来便身子娇弱,哪里吃过这样苦头,她只觉自己的身体已是到了极致,她从没有像此时这一刻,渴望着能坐下歇一歇,可是她知道她还不能歇,因为还没到能让自己放心歇下的地方,这一路还不知会有什么变故等着自己。 沈清莲看了看喜儿和青儿的脸,都是小脸惨白,却也都是水灵灵的小姑娘,她忙蹲下,抓了些泥巴抹在脸上,边抹边对着喜儿和青儿两人说道,“你们也快抹些泥巴在脸上,现在就我们三个柔弱女子,万一碰上个坏人,见色起意,那就惨了。”喜儿和青儿顿时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 也忙学着沈清莲蹲下拼命往脸上抹着,顷刻间,几个人白白净净的脸便都成了辨不清眉日的小花猫脸,相互看着,都不由笑起来,笑过之后,又忍不住心酸,几个人何时这般落魄过。 又勉强走了一段路,运气还算好,便碰上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个憨厚汉子,进城去拉人的,见着几个姑娘,倒有些拘谨,虽看几个姑娘面上脏兮兮的,可衣着料子都是好料子,丝毫没敢看不起,恭敬的让她们上了马车,便上了前头赶了起来。 沈清莲看是个老实人,心里也松了口气,可知她的心一直都提着,就怕碰上个见色起意或者见财起意的,要知她们几个虽脸上抹了泥巴脏兮兮的,可那衣裳料子一看便不是差的,更何况几个还拎着几个大包裹,可是惹人眼的很。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ps:  撒娇打滚卖萌求票~~求订阅~~求推荐~~求订阅 第九十一章 安顿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一路平安的进了猫儿胡同,几个人给了马车夫银子,便迅速的下了马车,上前敲门,等院门一开,沈清莲先急步上前,对着翠儿一脸惊吓的脸说道,“翠儿别怕,我是莲娘。”说完不等翠儿再说什么,便带着喜儿和青儿迅速闪进了院子,翠儿掩上院子门,一路狐疑的望着她们往里头走。 沈清莲进了院子便直奔她娘的屋子,李芸娘正在屋子里做活计,乍见到帘子挑开,沈清莲和喜儿青儿几张满是泥巴的小脸,忍不住惊呼一声,紧张的站起来,上前急问道,“莲娘,你们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沈清莲忙上前搀着李芸娘的胳膊坐下道,“娘,您先让我们几个洗漱过,吃点东西再说。” 喜儿和青儿把手里包裹放下,便上前与李芸娘屈身行过礼。李芸娘看着她们几个都疲累之极的模样,只得按捺下心里的疑惑忧心,去张罗着给她们煮点吃的。 喜儿和青儿也随后跟着,上厨房打来热水给沈清莲洗漱,两人这才也自去清洗一番了,沈清莲把脸洗干净,感觉舒服多了,前头那泥巴巴在脸上,难受很紧。又埋头吃下李芸娘煮得面条,这才感觉身子精神了不少,她先让喜儿和青儿去翠儿房间歇息一下。 自己则拉着李芸娘坐下,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娘说了一遍,李芸娘听得眼泪都淌下来了,不禁一把抱住沈清莲道,“我可怜的莲娘,真是受苦了,你这傻孩子,出这么大的事怎么不与娘报个信...”李芸娘越说心越疼,想着莲娘半夜从庄子里逃出来,这得受多大罪啊! 这人怎么心这般的狠。为了自己便要害自已的莲娘。又想到自己娇娇弱弱的女儿,在乌漆抹黑的夜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偏僻山野间,心里该得多害怕多无助呀!她只要想想这些。心里便揪心的疼,便是软弱如李芸娘也不由在心里诅咒那害莲娘的人。 沈清莲见她娘眼泪倒越掉越凶了,心里叹气,她就不爱与自己娘说这些个事,自己吃苦受罪便算了。倒惹了娘的伤心,忙抽出帕子为她娘拭泪道,“娘,您也别太伤心,女儿是福大命大的之人,哪那么容易让人伤人,您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只是女儿现在也没地方可去,娘这里也是不能待的,就怕她们万一找到这里,还平白连累了娘。莲娘想来想去,还是去我们新买的庄子上住一些时日,反正那庄子的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 李芸娘听着也便收了泪,赞同的颔首道,“娘倒不是怕你连累,只是担心这些人心狠手辣的,万一还不善罢干休,找上门来,我们家连个男人都没有。娘又有个没用的妇道人家,如何护得住你?去庄子上,倒着实是个好主意,便如你说的。庄子的事除了你我没人知晓,你便是在那住些时日,也无人知晓,想来她们找不着你也没奈何。” 母女俩做了决定,便也不敢耽搁,李芸娘着紧出门去找了辆马车。载着沈清莲母女和喜儿和青儿一路往庄子去,李芸娘见沈清莲一脸疲惫,知晓她昨晚受了惊叫又是一夜没睡,还这般一路赶着,定然累得很,便满脸心疼的搂着她道,“莲娘这过去,还有会儿功夫,娘搂着你,你睡一会儿吧!” 沈清莲也着实有些撑不住了,头都有些昏昏沉沉的,便也趴在李芸娘怀里,顷刻便阖上双眸,睡了过去,李芸娘满脸怜惜摩挲着沈清莲的秀发.......等沈清莲被推醒时,已是到了庄子上,喜儿和青儿搀着沈清莲和李芸娘下了马车。 沈清莲抬眸环顾,便是眼前一亮,虽比不上赵锦凌的哪个温泉庄子,却也景色宜人,庄子后头便靠着山,远处,连绵起伏的小山,山高树茂,一片片,一重重,郁郁葱葱,清秀挺拔。 近处,绿草地间几块贴地的大石块便铺成了一条弯曲小道,小道两旁绿草间栽种着零碎的豌豆和蚕豆;几堆土坡上布满了可人小金银花,阵阵清香,沁人心脾,沈清莲看着这样的田野风景,却是连心里的郁结都散了些。 李芸娘笑着对沈清莲说道,“这便是我们买的庄院,莲娘,你看可好。”沈清莲满面欣喜的点头道,“娘看中的,自是极好。”李芸娘听了这话,不由笑出了声,点着她额头道,“你这丫头,今儿嘴巴抹了蜜不是。”但心里也是欢喜的,毕竟这庄子只是自己看过才做主买下的,花了那许多的银钱,李芸娘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现在看莲娘也喜欢,这心里才踏实下来。 到了门前,李芸娘上前拍门,顷刻,便有人来应门,开开门,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面容微黑浓眉大眼,一看便是个爽气的妇人,看到是李芸娘,顿时热情的笑着道,“原来是东家来了呀,赶紧进来。”一双眼快速的扫过沈清莲几个,眼中闪过惊艳,没敢再多看。李芸娘忙上前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女儿,想在庄子上住些时日。” 又对着莲娘说道,“这是庄头的娘子孙李氏。”孙李氏忙行礼道,“原来是东家小姐,长得真个是标致,小妇人刚才乍一看,便惊住了,想着原来这世上还有这般标致的人儿,东家夫人真是好福气....”这孙李氏是个能说会道的,只几句话便哄得李芸娘眉开眼笑。沈清莲只在边上抿嘴轻笑。 孙李氏带着几个往里走,沈清莲见院子里打理得也是极好,虽没有种多少花草,但小石子的廊道,两边也种了不少菜,青绿青绿,还爬着些豆角,冬瓜、丝瓜藤...另一边种了几棵梨树杏树...都长得枝繁叶茂,炎炎的夏日从这走过,也是凉风习习,令人顿感舒爽,沈清莲仿佛都能闻着风里带来些新翻的泥土的的气息,混着些青草的香味和各种花的幽香,还夹杂些果实的甜,都在微微湿润的空气里酝酿。她轻轻地吸一口空气,香喷喷的,甜丝丝的。 再往前走,竟然是个水池,一池碧水、清澈见底;水中鱼儿,穿俊来往。沈清莲越看心里越是开心,对这个庄子是出乎意料的满意,在这样纯朴而又充斥着自然气息的地方,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她对这里的生活顿时充满了期待。 孙李氏领着她们走到一个院落,边走边介绍道,“这个院子是之前那个东家来时住的,你们先进来看看,若是哪里有不喜欢的,便吩咐小妇人就是...”李芸娘客气的说道,“哪里就那般讲究,我们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只要干净整治就行。”沈清莲也只浅笑不语。 院子不大也简单,最显眼的便是院子里长着一棵高大的桂花树,树下有序的摆着石桌石凳。推开屋子门,里头摆设可能是前主人留下的,不是什么值钱的家什,不过东西还算齐整,只是时间长了没人住,到处都落了一层灰。 孙李氏歉意的对着李芸娘和沈清莲说道,“不知东家小姐要来这里住,东家和东家小姐你们在院子里略坐坐,小妇人这便把这屋子里擦擦打扫一遍,很快便好了。” 说完,不等李芸娘回话,便扔下她们,急急的出了院子。 李芸娘笑着道,“这孙李氏真是个急性子。”沈清莲扶着她在喜儿擦过的石凳子上坐下,笑盈盈的回道,“看这孙李氏是个性子爽朗好相处的。” 李芸娘赞同的点头道,“她是庄头的婆娘,下面还有二个儿子一个闺女,大儿子也娶媳妇了。一家都是勤快人。”这边说着,孙李氏便拎着水和扫把过来,身后还跟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小姑娘长得眉目清秀,倒不像她娘,有些腼腆,说几句话便羞红了脸。 孙李氏拉着小姑娘到李芸娘和沈清莲跟前,道,“这是我的小女儿杏花,我让她跟我一起来帮忙,这样也能早点弄好,好让东家和东家小姐歇歇。”杏花忙屈身对着沈清莲母女见礼。李芸娘便笑呵呵的夸赞道,“杏花也是个俊俏姑娘,看着便是讨人喜的。” 哪个做母亲的都喜欢被人夸自己的子女,孙李氏顿时笑得容满面,谦虚道,“东家您真是太夸状了,我们乡下姑娘,哪里谈上多好看,不比东家小姐这般天仙般的人物...”杏花听到这话,不由偷偷抬眸打量沈清莲,却不想一看有些愣住,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好看的人,像画上的人儿一般,沈清莲似有所觉望过来,杏花顿时惊慌的垂下眼帘,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沈清莲看着有趣,不由轻浅一笑。 孙李氏与她们寒暄了几句,便手脚麻利的干起活来,杏花虽看着清瘦,干起活来却也不含糊,再加喜儿和青儿,没过多久,屋子里便擦拭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醒来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孙李氏又铺上崭新的被褥,一切都收拾妥当,这才带着女儿杏花告辞,沈清莲使了个眼色,喜儿忙拿着个荷包塞给孙李氏,嘴里则客气的说道,“真是让婶子辛苦了,这是我们小姐,让给杏花姑娘买花戴的。” “小姐真是太客气,这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孙李氏急忙要推拒,喜儿便挽着她的手道,“婶子,你就别与我们客气了,我们小姐要在这里住些时日,以后麻烦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我一看婶子便是个爽快人,便收下小姐的这番心意...” 沈清莲看着喜儿送着孙李氏母女出了院子,这才斜倚在椅子上,环顾了一圈,心下这才踏实下来,终于有了栖身之处了,安顿下来了,沈清莲心情颇好的对李芸娘说道,“娘,您在这里陪莲娘住几日吧!正好这几日我们在这周边走走,再去看看我们的果园。” 李芸娘也喜欢这里,再加上女儿碰到这般的糟心事,指不定心里怎么难过呢,心里也想多陪陪她,好宽慰一下,便面带笑容的说道,“行,那娘便陪你在这住两日,再带你四处走走看看,桃园里的桃子此时应该都要熟了,到时娘带你去看看,你肯定没见过这些,娘小时候家里也有这些的,若不是那几年招了灾,指不定现在还一家都在呢。” 沈清莲看她娘又感慨上了,忙笑着打趣道,“娘说这些干嘛,您家乡若不是招灾,您哪里会认识我爹,又哪里会有莲娘呢,虽说这话说出来有些不好。不过,莲娘觉着吧,很多事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就像娘和爹的缘份。”说完还俏皮的吐吐小舌头。 李芸娘戳戳她的额头。笑骂道,“你这个丫头,倒是打趣起娘来了。”沈清莲涎着脸拱到李芸娘怀里,撒娇道,“娘真是的。莲娘哪里是打趣娘,明明是羡慕娘嘛!”母女俩说笑着,一时屋内其乐融融。 且说江洲府里,赵锦凌毕竟是自小习武体质好,林婉清原预想着他傍晚才醒了,没想到上午便醒了,这也让林婉清没来得及再去想着对付沈清莲的事。赵锦凌自从无故昏迷,便一直在梦中纠缠,他总听着莲娘在哭,眼泪一滴滴的仿佛落在他的心上。他心疼极了,或许是心里的念头太强烈了吧,赵锦凌忽然便睁开了眼睛。 或许是睡了太久,眼睛一下子没适应过来,他眯缝了一下,才徐徐睁开,只见窗外的日头明晃晃的十分耀眼,透过窗棂照进来,他眼珠子转动着寻找着,那一抹心底牵挂的身影。可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他想起身,可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他张口叫了一声。原以为是大声,却如蛟子叫一般的细弱。赵锦凌眉头紧紧的蹙起来了,想自己什么时候这般的弱过... 屋子里的丫鬟又都到哪去了,若是他此时能出声,必要把这屋里丫鬟好好整治一番...只是....他心里无比迫切的想见到莲娘,总觉着在自己昏迷时发生了什么事。思及自己梦里见着她一直在哭,还哭得那般伤心,让他揪心般的疼痛。 林婉清进来时,便看到赵锦凌睁着一双眸子,急切又无助,看得令人心疼极了。当他听到有脚步声走进来时,眼眸瞬时一亮,等见着是林婉清时,黑眸顿时便暗下来了,他对着林婉清张张口,急切的想说什么,林婉清对于赵锦凌上午便醒过来了,也是惊奇不已,前世她配的这药,让人试过,吃过解药最快也要下午才能醒来。 她忙急走几步,满脸欣喜的凑上前去,就听赵锦凌声音细弱的问道,“莲娘呢?”林婉清听得心里暗恨,袖子的手攥得紧紧的,面上却依然笑容满面,坐下柔声说道,“表哥您不用担心,莲姨娘看表哥,一直是昏迷不醒,也是心急了,便到寺庙里给表哥烧香祷福去了,您看果然管用,表哥这不是就醒了吗?” 这是她早就想好的说辞,她早就料到以表哥对那贱人的宠爱,醒来必定会追问莲姨娘的事,此时若是跟他说,江道婆算出莲姨娘是不祥之人,已遣出府去了,表哥必是要急着去找的,所以先用这话拖着,自己再想法子把莲姨娘料理了,待表哥好了,他便是再找也晚了。 赵锦凌听林婉清这话,有些不信,他狐疑的看着她,又问道,“青云和青山呢?”“当时表哥昏迷不醒,府里都急坏了,大夫们看了也都摇头,青山便到京城去给老夫人报信去了,想让老夫人进宫让娘娘再派御医来给表哥看看,至于青云也出门四处寻找名医,还没回来。” 赵锦凌忙说道,“你让管家赶紧写封信回京城,便说我的病好了,别让祖母和娘娘着急。再让管家来一下。”林婉清脸上始终挂着笑道,“好的,我马上让丫鬟去跟管家说一声。”说着便起身往屋外走去,这屋子里的丫鬟都是林婉清吩咐过了,不准进屋来侍候。 林婉清在门口指了个小丫鬟交待了几句,管家哪边不用担心,他早就与林婉清串好了话。林婉清有时候,觉着老天都在帮她,管家便不用说了,是她的人,青云和青山是一心只听侯爷吩咐的,却又在那个时候被沈清莲派出府了,所以赶莲姨娘出府这事,才能如此顺利,想着这此,她心情又极为愉悦,便是表哥此时想着莲姨娘又怎样,没有了她,自己自有法子把表哥笼络过来。 想通这些,先头的哪点不快顿时烟消云散,她笑盈盈的回过头来问道,“表哥定然饿了吧!我让丫鬟煮点粥过来。”赵锦凌微微颔首,昏迷了两日,他委实饿了,虽是心急莲娘的事,可表妹既说了,她是在寺庙为自己祈福,哪便是没事,许是自己做梦想多了,赵锦凌既是知晓莲没事,心里便也不急了,等管家来了,让他即刻去把她接回来就是了。 很快丫鬟便送来一碗清粥,赵锦凌刚醒,只能吃清淡些的,林婉清接过,便要喂赵锦凌,赵锦凌双眸凝在她脸上,忽的问道,“我得的什么病,怎么会忽然就昏迷呢?”林婉清动作顿了一下,便稳稳的舀了一勺粥喂到赵锦凌唇边,嘴里回道,“这个大夫们也没说清楚,便是王太医,也没看出什么病症,倒像是中邪了似的,忽然昏迷又忽然醒了。”这也是她早就想好的说辞。 赵锦凌眉头皱起来了,他总觉着自己这病来得忽然,好得也忽然,说不出什么,就是感觉到这里有事。林婉清看他在琢磨这事,忙柔声说道,“表哥,先吃粥吧!你这才醒,想太多仔细伤神,还是先把身子养好要紧,你不知你这般忽然便人事不知,我都要急死了...”说着便抹起泪来。 赵锦凌看她双眸红通通的,以为是照顾自己给熬的,此时含了泪的眸子里满是对自己的关切,虽恼她之前的行事,但心里还是不由得一软,想着她以前做那些事,也是因为女人家的妒嫉心作粹,好歹是要嫁给自己的,自己便再给她一次机会。只是毕竟不太习惯与她这般亲近,便偏过头避过她喂到唇边的粥,说道,“表妹,这种粗活还是让丫鬟来做吧!” 林婉清一双眼立马泪汪汪的,满是委屈道,“表哥是嫌清儿做得不好吗?清儿便是想亲自照顾表哥。”赵锦凌一见她这般神情,便有些头痛,自己那句话说得不对,怎么又把她眼泪给招出来了,颇是无奈的道,“好了,表哥只是不愿累着表妹。”林婉清看他乖乖张口吃了,这才破涕为笑。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ps:  亲们,偶需要大家的支持,第一次写文,可能有许多不到的地方,请多多包涵,偶会努力的! 第九十三章 欺骗 赵锦凌却深深的郁闷了,还是自家莲娘好...赵锦凌瞧着此番情景,心里便更加的思念沈清莲了。待他喝完一碗粥,正好管家来了,林婉清出去时正好与他打了照面,两人一对眼神,都心照不宣。 赵锦凌对着恭敬立在床榻前的管家颇有些心急道,“你马上派人去寺庙把莲姨娘接回来。”管家却没有像平日里马上便应下来,只一脸为难的望着赵锦凌道,“侯爷,莲姨娘走时说了,只有等侯爷完全好了,她才能回来,这才显出她在佛祖面前的诚心。” 赵锦凌眉头深深的皱起来了,面上也带了些不耐,管家见此,忙接着道,“侯爷,您也莫心急,这也是莲姨娘对侯爷的一片诚心,若此时侯爷去接她,倒是拂了她的好意。”赵锦凌这才微舒眉头,无奈叹息道,“那她去寺庙,你都安排了什么人跟去,一定要顾到她的安全,她一个弱女子,一个人住在寺庙好几日,若是有个万一,爷到时可不饶你。”说到后头,赵锦凌便疾言厉色起来。 管家顿时后背便冒了层冷汗,心里有些后悔,自己为了表小姐做下的哪些事,若给侯爷知晓,只怕...可事已至此,他已没有了退路,只得硬着头皮道,“侯爷放心,小的安排了好些随从跟着,再说佛门清净之地,莲姨娘定不会有事的。”赵锦凌毕竟才醒,说了这会儿话,便感觉疲累不已,便抬眸示意管家下去吧!管家出了屋子,抹了把头上的汗,心里隐隐感觉不安。 且说沈清莲庄子上安顿下来了,除了挂念赵锦凌,日子过得极是舒心,孙李氏给她们送过两餐饭,沈清莲便不让她送了,她的院子里厨房之类的东西都齐全的得。倒不如自已做得合口胃。 她让喜儿和青儿跟江李氏买了些米粮菜蔬等生活用品,沈清莲自己便能烧一手好菜。在府里时,有赵锦凌特意找来的大厨,既有现成的口福。她自己便也懒得动手,现在在这庄子里自给自足的生活,倒也给了她发挥的余地。 一早便与她娘商量好,吃过饭往桃园里去摘桃子,此时正是桃子成熟季节。想想那甜蜜多汁的水蜜桃,沈清莲只觉口水都要下来了,再想想能自己亲自动手摘桃子,沈清莲和喜儿和青儿脸上都满是雀跃欢喜,都是一直困在后宅里的女子,哪里体味过这种乡野趣事,又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自然玩心也重些。 沈清莲挽着李芸娘走在前头,喜儿青儿拎着两个篮子走在后头,出了院子。几个人叽叽喳喳的一路说笑着往桃园去,老远便看见孙李氏带着她女儿杏花正站在路旁等着她们,见了她们便满面笑容的迎上来道,“我知道你们今儿要上桃园去,我和杏花陪着你们一道吧!” “好啊,只是太麻烦婶子和杏花了。”沈清莲和李芸娘俱笑呵呵的点头客气道。见面互相寒暄几句,杏花还是不怎么讲话,多数只是抿嘴轻笑,沈清莲和李芸娘都挺喜欢孙李氏母女的,一个爽朗大方一个腼腆温顺都是没什么坏心思的人。 孙李氏则想着昨晚她当家的说的话。“多与东家和东家小姐走动走动,看有什么帮衬的便搭把手,能看得出来东家是个厚道人,东家小姐瞧着更是贵气十足。与她们交好,与我们只有好处,别看人家东西好便眼皮子浅,做那贪小便宜,让人瞧不起的小家子气人。” 孙家从爷爷辈便是给人打理这果园,他们家虽不是卖身的奴婢。却也是拿主家月钱的,前头主家要卖这庄子时,孙家自是慌得很,虽说自家有打理果园的手艺,到别的果园也能挣碗饭吃,可自家一直是住在这庄子里做这庄头,早就把这庄子当成自个的家了,若是离开这里,那心里自是舍不得的。好在新的主家也还用他们一家,老孙头心里是感恩戴德的。 实在人家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只尽心为主家干活,所以他听自家婆娘说东家和东家小姐来庄子住,便赶紧带着几个儿子去拜见,也想着让自家婆娘多关心一下主家这边的事,到底她们没在乡下地方住过,肯定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又担心自家婆娘没见过世面,到时帮点小忙的,还贪着东家小姐给的赏钱,到时自家心里可过意不去,这才有了叮嘱孙李氏的一番话。 孙李氏便笑着捶老孙头道,“看你说的,你家婆娘是那好贪小便宜的人吗?东家小姐给杏花的荷包,是东家小姐硬塞的,人家也说得好,说是给你闺女买花戴的。”孙李氏心里也有本帐,她想着自己带着杏花多与她们走动,也能让自家杏花跟东家小姐学着些,便是东家小姐的那两个丫鬟学也行,看那两丫鬟多会来事,见了自已便一口一口婶子,小嘴跟抹了蜜似的,也能说得很,见了谁都笑眯眯的,不消几日便能在庄子里混得熟溜。 自家杏花什么都好,就是这嘴跟蚌壳似的,笨嘴笨舌的,性子又软,受了委屈只会掉泪,一见生人便羞得紧,这要是在娘家还好,若是将来嫁了婆家,那妥妥的便是受气小媳妇,每次一想起这,她这做娘的便愁得紧,她这样子便是放在哪家,自己这个当娘的也是不放心的,正好让她跟东家小姐她们多接触接触,但凡能学到一点,自己也能少操些心。 思及此,孙李氏倒是对沈清莲母女越发热情。几个人一走进桃园,立刻便欢呼起来,一片桃林,树上结满了桃子,那么大,那么红,那么诱人,一个个鲜红嫩绿的桃子挂在枝头,好像大姑娘似的,含羞答答。几个人都满脸兴奋的驻足仰望,孙李氏笑容满面道,“今年桃子长得尤其好,你看那树上坠得沉甸甸的,看着便喜人得紧。” 沈清莲看着满树的桃子已是跃跃欲试,李芸娘看她难得露出孩子般的表情,不禁笑着道,“你挑着够得着的地方,摘几个...”沈清莲看着杏花已带着喜儿和青儿往树上爬,心里也极是渴望,做为前世便是大家闺秀,今世又因为容貌,一直宅在后院,她也想体会一把爬树,当野丫头的感觉。 李芸娘架不住女儿那渴望的小眼神,想着莲娘从小便是乖巧的孩子,从来不曾有过什么出格的举动,如今又遇上这么个糟心的事,还不知侯爷会不会来接女儿,虽在面上没表露出来,她心里却定然是极难受的,难得她想恣意一回,自己便随了她又如何。 便满脸宠溺着道,“莲娘你想跟她们一样爬树也行,但你从来没爬过树,得挑个结实矮一些的树,可不能摔着了。”“哎”沈清莲满面兴奋,李芸娘与孙李氏不由相视而笑,到底还是个刚及笄的孩了。 见她欢呼雀跃的直奔一棵枝节粗壮的桃树,挽起袖子,露出雪白的皓腕,轻巧的踩着往上爬,心里颇有些沾沾自喜,虽然从没爬过树,耐不住自己身子轻巧。 李芸娘看着她呼啦呼啦的往上爬,只觉心都要提起来了,嘴里不停喊着,“慢点,莲娘慢点,行了,就在哪摘几个得了,别再往上爬了...”沈清莲忙对着她娘安慰的笑笑道,“娘,您别担心,莲娘有数的,我来给娘摘一个最大最甜的桃子给娘吃...” 李芸娘听得心里甜滋滋的,面上则嗔怪的对着孙李氏道,“让你见笑了,这孩子这多大的人了,还这般的让人操心。”孙李氏笑呵呵道,“东家说什么呢,有这般孝顺的女儿,旁人羡慕都来不及呢!”“看你说的,你家杏花又乖巧又懂事,还用得着羡慕别人...”一时两个母亲就着儿女的话题,倒是有着说不完的话....(未完待续。) ps:  亲爱的妹子们,继续支持哦!偶一定努力的更~~ 第九十四章 怀疑 沈清莲扒着树,往她娘哪边偷偷瞄了几眼,见她娘只顾着跟孙李氏聊天,一时没往这边望,便迅速的往一根粗壮的枝桠上站,站得高高的兴奋的眺望着远方,本来这桃园便在山坡上,此时沈清莲再站在树桠上,便能把前面不远的村庄,尽收眼底。 她望见不远处的村舍与袅袅升起的青烟相映成趣;高大的树木与低低的垂柳俯仰生姿;还有绿茵茵的草地,间或点缀着一丛丛的野花,有彩蝶在上头快乐的飞舞,真是如厮美丽的一副田园画卷.... 她唇角噙笑,呆看了半晌。在她娘望过来前,才伸长手臂够着枝头上坠着的一个红通通的水蜜桃,压得细软的枝条颤悠悠地摆动,好不容易让她抓住了,沈清莲一把拽住,扯了下来,转过头便看见李芸娘满脸惊吓的瞪着她,忙露出讨好的笑容,献宝般的说道,“娘,您看女儿特意给您挑的桃子,保管最甜最好吃,您看个又大又红,一看便诱人得很。” 本来李芸娘看她颤巍巍的扯着这个桃子,心里气恼得很,可耐不住女儿会讨巧,小嘴说出来的话,让人心里熨帖极了。满肚子的火也消了,应了一声,又想着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给她哄了去,便又板起脸斥道,“莲娘,你若是再像刚才那般吓娘,娘便让你马上下来,不许你在摘桃子了....” 沈清莲忙小鸡啄米似的乖巧的直点头,保证道,“娘,莲娘再不敢,方才不是看那桃子最大最红,想摘给娘吗?下面肯定不会了。”李芸娘见莲娘应了,这才忙乐颠颠的跑了上去,接过沈清莲递下来的桃子,又叮嘱道,“莲娘。你摘几个玩玩便下来吧!还有哪边的姑娘们,摘些够吃就行了,可别浪费了,这两日庄头便要雇人来摘果子。到时可都是能卖钱的。” 喜儿和青儿杏花在隔了几步的里头树上,喜儿和青儿小时候在家里也都是爬过树了,因此上树也顺溜的很,杏花就更不必说了,每看摘果子。她全家可都是齐上阵的,因此摘桃子对她来说是驾轻就熟。 几个姑娘都兴致勃勃的摘着桃子,轻快的笑容溢满脸上,在树上嘻嘻哈哈的边摘边说笑,喜儿和青儿只觉这般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虽辛苦些,可自由自在的,没人约束。摘满了两篮子便也都下了树。 瞧着篮子里的红艳艳的水蜜桃,还有满园子挂着有红有绿的果子,便是摘桃子的喜儿青儿杏花还有沈清莲身上热出了一身的汗。却也觉甘之如饴,便是李芸娘和孙李氏的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 大家都心情极好,一路下来,沈清莲脸上的笑容一直便没有落下过,直到与孙李氏杏花分开,回了院子,李芸娘看喜儿和青儿去洗桃子了,这才道,“莲娘,娘今日想先回家一趟。过两日再来看你。”说完,脸上有些欲言又止的。沈清莲给她娘倒了盏茶,笑着道,“娘。您有什么话便说就是,跟女儿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李芸娘想想终是问道,“莲娘,你躲在这庄子上,害你的人是找不着你,可侯爷他万一醒了。也必是不知晓你在这里的,到时他又怎么来接你呢?”李芸娘甚是忧心道,之前光担心有人害莲娘了,就没想到这块,现在细寻思,莲娘这下可不进退两难吗? 沈清莲眉头微蹙,方才愉悦的心情也顿时消失无踪,她也很是无奈,当时她只一心想着躲过林婉清的暗算,等侯爷醒了,再想法子给他送信,让他来接自己,现在想想她娘的话,确实是个事,若是自己不在,林婉清她们会怎么糊弄侯爷呢,会不会在赵锦凌面前编排自己,给自己安上一些莫需要的罪名。 只能私底下让人打听赵锦凌的情况,到时看情况再说,她只觉头一阵阵的疼,烦心的事一件件的,最主要的是自己手上没有可用的人手,喜儿和青儿都是姑娘家,在外头走动,到底有些不便,却也不好与她娘说这些,只得安慰李芸娘道,“娘,您也别想这么多,事情总会有解决的法子的,您先看看有没有什么信得过的人,能帮我们留意一下侯爷府里的情况,再不行就买个机灵一些的小厮,至少能帮我们跑跑脚。” 李芸娘听莲娘这么一说,心宽了不少,莲娘一向是个有主意的,她既然说有了打算,那自己也不有瞎操心了。倒是自己一遇事便有些慌乱无措的。 “倒是不用另外去买个小厮,孙庄头的小儿子,我见过几回,看着便是个会办事的,正好这些日子他在家闲着,倒不如我们给些银子让他帮我们多跑跑,又是我们庄子上的人也可靠些。”李芸娘提议道。 沈清莲有些讶异,前两日孙庄头带着他两个儿子媳妇来见过自己,自己只是隔着屏风问了几句话,倒没注意,听李芸娘这么一说,倒是觉着可行,便道,“那行,一会我就让喜儿传他来,我见见他,若真是得用的,用他倒是更放心些。”孙庄头一家都是老实本份人,倒不用担心什么。 孙庆随着喜儿来到沈清莲的房门外,沈清莲想用孙庆,虽她娘说孙庆办事能干,但她还想亲自见见,便走出了屏风她打量了半晌一直低着头,显得很是恭敬的孙庆,十七八岁的年纪,浓眉大眼,嘴唇略厚,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直裰,个子高高壮壮的,精神利落。 看着倒是个可靠人,沈清莲便出声问道,“我有些事想托你在江洲替我办,不知你可愿意。”孙庆从听到屏风后走出来的脚步声在自己眼前站定时,心里便紧张极了,他犹记得上一次跟着爹来见东家小姐,虽没见着人,可那娇柔清脆的声音却深深的落在了他的心底。 虽知自己不该有非分之想,可忍不住便会想起,所以他听到东家小姐找他,心里既紧张又期待,此时站在东家小姐面前便有些手足无措,虽是极想看一眼,却头都不敢招,只觉自惭形秽。此时听东家小姐这话是想用他,顿时惊喜万分,忙紧张得有些结结巴巴道,“小的愿意的...” 沈清莲见他这般,心里略有些担心,看他这般说几句都不利索,能把事情办好吗?可人都叫来了,便吩咐道,“我想让你这些时日到江洲府里打听,江洲府生意做得最大的,赵府里主子和府里的情况,事无巨细的回报给我,能做到吗?对了,你知道赵府的主子是谁吗?”沈清莲想着这孙庆总呆在这庄子,怕是不知道江洲府里的事,便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孙庆忙如捣蒜般的直点头道,“小的知道的,小的曾在江洲府学过木工,也呆了几年,小姐放心,小的一定把赵府里的事打听仔细了,再回禀小姐。”孙庆这会子功夫也镇定下来了,说话便也利索了。沈清莲瞧着,心里也安心了些,便让他退下了。 喜儿送他出去,又递给孙庆一个荷包。孙庆有些疑惑,接过一看,里头沉甸甸的是十两银子,孙庆忙推拒,喜儿便道,“这是我们小姐吩咐给你的,说是你在外头帮她做事,自然手里也要有银子,你也别客气拿着吧,只好好把小姐交待的事办好就成。还有小姐让你打听的这事,你可谁也不能说,便你爹娘问起,你只说小姐让办些事情便是。” 喜儿忙细心叮嘱道。为了避免麻烦,她们在这庄子住下,沈清莲便吩咐两个丫鬟不要再叫她姨娘,只称呼她为小姐。孙庄忙应道,“小的晓得了,喜儿姑娘只管放心。” 赵锦凌在床上躺了一日,心里便满是不耐,可身子还没好利索,走不了几步便气喘吁吁的,他心里烦躁,用过膳后便让丫鬟把美人榻搬到院子里的树下纳凉...不知不觉,他竟然昏昏睡去,树下有淡淡的轻风拂来,吹散了几分暑热,或是感觉舒服了,或是做什么好梦,赵锦凌的唇角微微的勾起了一抹浅笑。 林婉清跨进院子,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茂密的树枝下,赵锦凌静静的倚在榻上睡的正香,轻风勾起了几缕散在他耳边的碎发,一荡一荡的,仿佛自己的心也被撩动着上上下下的。此时俊美无俦的面容,因睡着而变得柔和起来,再没有面对自己时那藏都藏不住的不耐和疏离。她的双眸在他的脸上流留,久久不愿离开... 赵锦凌醒过来时,便看见林婉清坐在自己身旁,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赵锦凌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头,慢慢坐起身来,客气而又疏离的问道,“表妹怎么来了,可是有事?”林婉清听得心里暗恨,又是这样,表哥自从醒来,对着自己便是这般的态度,他到底记不记得他将来是要娶自己的。(未完待续。) ps:  亲爱的妹子们,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求收藏,总之各种求,给勤劳码字的偶一点动力哦 第九十五章 合谋 赵锦凌也很是烦恼,自从自己醒来,表妹便总往这绿荷园跑,对自己也是亲昵得紧,若是以前自己自是不在意,可现在见她这般,心里总有些心虚,总会想着,若是被莲娘这小醋坛子晓得,只怕又得与自己闹脾气。 再说,她一个人在寺庙为自己祷福,自己若是在这边与表妹亲近,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哪怕表妹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自己之前就打算好了,将来只与表妹做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便是。 思及此,赵锦凌面上便带着客气而又疏离的说道,“表妹还是回去吧!我现在已经好多了,相信过不了两日便能行动自如了,说起来这些日子着实多亏了表妹照顾,让表妹受累了。”对着赵锦凌这番明为客气,实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林婉清脸上有些挂不住,勉强挤出了个笑道,“那表哥多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赵锦凌看林婉清走了后,便叫过一个丫鬟吩咐道,“你去外院看一下青云回来了没有,若是回来了,便让他赶紧过来,爷有事吩咐他。”赵锦凌对于自己忽然昏迷一事,一直持怀疑态度,他可不相信林婉清她们说的什么中邪这般荒廖的理由,他总感觉这里头不简单,就像莲娘上回中毒的事,虽说三姨娘已处置了,可到现在为止这幕后之人,还没查出是谁,谁知道自己这病,是不是这人使的坏呢。 这实在是让他无法安心,像他这次忽然昏迷,其实赵锦凌心里是有怀疑被人下毒的,可连王太医都没查出来,他也就搁心里头想想,但这让他迫切的想要找出这个会用毒的人,想想若是这个人便在自己府里,哪他不是想害谁便害谁,赵锦凌想想便不寒而粟。 青云顷刻间便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说来也是巧了。赵锦凌让丫鬟去外院的时候,青云正好才回来,其实让他去找什么名医,当时莲娘也是慌了神。抱着有一线希望也是好的,青云几个更是唬得六神无主,所以便这般急匆匆的去了,跑了附近几个府城,哪里有什么名医。最好的还是自个江洲的王太医了,他这才满脸沮丧的回来,回府便听丫鬟来说侯爷找他,他还当听错了呢,迷迷糊糊的随着丫鬟走...... 一直到进了绿荷园,挑开帘子,他亲眼看到赵锦凌倚靠在榻上,他这才相信侯爷真的醒了,顿时激动的热泪盈眶,一溜跑进屋。“噗通”便跪在赵锦凌跟前,抱着他的腿哭道,“爷,太好了,您终于醒了,没事了,奴才都要吓死了,若是爷有什么三长两短,奴才也不活了...” 赵锦凌颇是嫌弃的看着他眼泪鼻涕的淌下来,撇过脸别扭道。“没出息的东西,赶紧给爷起开,你要把脸上的脏东西抹到爷的身上,看爷怎么治你...”青云听着爷一贯说话的腔调。心里这才完全踏实下来,爷真的没事,不由抬脸对着赵锦凌咧嘴傻笑,又看爷脸上虽满是嫌弃,可眼神却柔和,知晓爷没有怪自己。 又后知后觉的想起爷是最爱干净的一个人。忙松开赵锦凌的腿,从怀里掏出帕子,把脸上眼泪鼻涕擦干净了,赵锦凌看他动作嫌恶的得紧,可刚才看到青云见到自己是真的喜极而泣,那一刻的真情流露作不得假,又见他容颜憔悴风尘仆仆的,知道这几****为自个的病定吃了不少的苦头,面色微霁的问道,“爷躺床上了,你和青山怎不留一个在府里照应,还有莲姨娘一个人去寺庙祷福,你和青山也不拦着些...” “啊,姨娘去寺庙去了,什么时候的事?”青云一脸的茫然。“你不知晓?”赵锦凌也拧了眉。青云一看侯爷的面色不对,心里一抖,忙把当时他发病,莲姨娘又是如何吩咐的一一细说。赵铁凌听着心里是又喜又疼,喜得是莲娘原来这般的紧张爷,心疼的是,那自己昏迷中梦见莲娘在哭便不是做梦,顿时心揪着疼,恨不得马上把莲娘接过来,好好疼爱她一番... 青云见侯爷半天不吱声,心里颇是忐忑的站在边上偷偷观察着侯爷的面色,见他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拧眉的...心里想不通爷是个什么意思,说欢喜又不像,说生气也不像,反正他琢磨了半天也没明白,总之主子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透。 等赵锦凌回过神来,见青云还杵在眼前,方想起正事来,便吩咐道,“你今日抽空去寺庙看看莲姨娘,看她怎么样了,再问问她什么时辰回来,便说爷想她了,爷身子也好了,让她尽快回府。给爷查查这院子里人有没有不对劲的人和事,爷总觉着爷这病来得忽然也来得古怪...” 却说林婉清带着满腹和怨气回了蔷薇院,她一进屋就忍不住摔了桌上的茶盏,小鹃战战兢兢的立在那,生怕自己做了表小姐的出气筒,林婉清一想起赵锦凌对自己如此冷淡,便忍不住把一肚气的不满和怨气算在了沈清莲的头上。 她摔了东西,便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坐了半晌,良久才对着一旁一脸害怕的小鹃说道,“你去前院跟管家说一声,我有些东西想让他出府帮我置办。”小鹃如蒙大赦的应诺去了。 顷刻间,管家便随着小鹃到了。林婉清坐在外屋的靠椅上,管家忙上前恭身行礼,询问道,“不知表小姐要买什么东西,若是多可列一张单子给小的。”沈清莲转头对小鹃道,“你去重新泡壶茶来。把小鹃打买走了。林婉清这才敛眉正色道,“管家,有件事还得劳动您。” 管家心里暗暗叫苦,面上也露出犹豫为难之色,打上次见过侯爷,他心里便颇是有些后悔,自己实在不该掺合进侯爷的后宅之事中,今日表小姐借故把自己招来,便又不知要自己为她办何为难之事?有心不应,自家小儿子的药还着落在表小姐身上,也不知怎么回事,自己小儿子自从吃了表小姐给的药,当时倒是身子松快,浑身舒爽,完全感觉不到病痛之苦,像康健之人一般。 可若是一日不吃,便万蚁噬咬般的难受,倒像是上瘾了般,他也不是笨人,思忖一番,只怕表小姐是利用自己小儿子的病,拿捏着自己为她所用,他想通这些心里是后悔不迭,可恨他当时爱子心切,看自己自小受病痛折磨的小儿子,吃下表小姐给的药,第一次露出欣喜松快的笑容,便什么都顾不得了,到现在已是骑虎难下,罢了,若是真能治自个小儿子的病,自己也便豁出去了。 管家变幻不定的脸上便露出了慎重的神色道,“表小姐,小的自从听从您的意思,把莲姨娘遣出府,便与表小姐是一条船上的了,表小姐吩咐小的办何事,小的都自会遵从表小姐的心意办成,小的只想问一句,小儿的病吃了那个药真的能全愈吗?” 林婉清心神微动,念头飞转,顷刻之间便面不改色的肯定回道,“管家就请放心吧,你只要听从我的话,让你小儿吃个一年半载我配的药,身子必能全愈,如健康人一样。”林婉清此时需要管家全心全意的为自己办事,倒不介意先给他吃颗定心丸。 事实只有林婉清自个心里清楚,管家儿子,她虽没亲眼看过,可她为了搭上管家这条路子,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把他家的事都打听得清清楚楚的,他那小儿子身上的病是从娘胎里便带来的,除非有神医在世,否则谁能有法子把他治好,自己只不过是用一种罕见的花入药,做了些吃了会减轻痛苦,但长久服用会使人上瘾的药而已。(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误会 听表小姐这一番话说出口,管家脸上的神情也就放松下来了,林婉清便把自己心里盘算好的计划与管家合盘托出。哪怕管爱早有心理准备,心里还是震惊不已,难怪人家最毒妇人心,表小姐这般也太狠了吧! 他面色踌躇,话语犹豫着道,“表小姐,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管有满脸为难之色,瞧侯爷对莲姨娘这般的紧张劲,再加上现在侯爷已经清醒,自己若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行事,想要瞒过他可不容易,侯爷可不是好糊弄的,只怕是一个不慎便被他察觉了,若是被侯爷知晓,管家简直不敢想那后果。 思及此,管家心里便对表小姐有些怨怼,表小姐真是太沉不住气了,自家侯爷自己跟了他这么多年最是清楚,他一向对女人没长久的,虽说自莲姨娘进府,侯爷对她一直是宠爱有加,可不是时日还短,侯爷还在新鲜头上吗?保不准时日一长他便抛开了,等侯爷对莲姨娘完全没心思了,那莲姨娘还不随她处置吗? 林婉清见管家面上有些推脱之意,心里也是不快,便直接吩咐道,“你去办就是了,不会让侯爷知晓的,理由我们不是都想好了吗?到时你再敲打一番绿荷园里的下人,侯爷又一向不理这些个琐事,他定不会察觉什么的...”从她见到莲姨娘像玉妃的第一眼起,林婉清便想着她必须死,前世玉妃便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哪怕最后她死了,可皇上也把自己甚至自己整个家族都赶尽杀绝了,这滔天的恨如何能消。 而这一世当长得与玉妃一模一样的莲姨娘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自己便决不允许她过得好,更何况她还又抢了自己的男人,所以莲姨娘必须死,只有她死了,自己才会安心,只是自己不甘心让她这么痛快的死。她要让莲姨娘尝尝自己前世临死前的那种痛苦绝望,她要让府里的人都知道,没有人可以越过自己这个未来的主母... 林婉清的脸上浮起狰狞的笑意,满脸扭曲的沉浸在自己思绪中。 令对面站着的管家看着她一张原本美貌的脸因扭曲。而变得如此可怖,身上寒毛直竖,表小姐真是太可怕了... 临晚时分,青云便回来了,他眉头紧锁面色凝重。路上遇到与他打招呼的丫鬟婆子,都没顾上搭理。一路径自急匆匆的往绿荷园里去。“爷,大事不好了...”才把帘子挑开,一向稳重的青云还不待走到赵锦凌跟前,便急切的叫嚷起来。赵锦凌倒是难得见青云这般慌乱的神情。 他的双眉一挑,眼神带着不满,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让你这般着急忙慌的?”青云声音一顿,忙躬身应诺。自己也是猝不及防的被这事弄得失了方寸。 “说吧。什么事?”赵锦凌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爷,莲姨娘根本没去寺庙。”青云硬着头皮禀道。 “什么?”赵锦凌脸色顿时变了,眼里凝聚着风霜。他一把拽住青云的领子,双眸像要吃人般,问道,“你确定。” 可怜的青云被赵锦凌勒得都要翻白眼了,好不容易才挣开道,“奴才问过寺庙里的主持僧人,都说并不曾有莲姨娘来过。” “怎么会...”赵锦凌怎么也无法相信,他来回的踱着步... “来人。把管家和表小姐请来。”赵锦凌急走几步到门口,大声吩咐着门外的丫鬟。 管家先一步到了,他才一进屋,就被赵锦凌拽住肩膀。神色急切的问道,“你不是说,莲姨娘去寺庙了,你不是说,还派了不少随从跟着去的吗?哪人呢?人呢?不在寺庙,人在哪儿?” 赵锦凌有些失态的吼道。管家强自忍耐着侯爷铁钳一般捏住自己肩膀的手。疼得他直吸气,这侯爷是用了多大的劲呀!他相信自己肩膀铁定紫了。 管家心里有些慌,终于来了,他知道这事侯爷迟早是会知道的,只得强自按捺住心里的惊慌,按着表小姐吩咐的说道,“侯爷,当时您一直昏迷不醒,大夫们来看了,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府里来了一个道姑,她说侯爷是被人克的,说莲姨娘是那不祥之人,克父克夫...莲姨娘便主动说要到寺庙去烧香为侯爷祈福,小的是安排了随从,可莲姨娘坚持拒绝道,不必如此兴师动众的,莲姨娘不肯,小的也不敢不听...”管家看着侯爷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声音也越来越低,最后在侯爷要吃人似的目光中说不下去了。 赵锦凌额上青筋直冒,这都是一帮什么蠢人,连个不知哪冒出来的骗子的话也相信,难道府里便没个明白人,青云被侯爷凌厉的目光扫过,忙缩了缩脖子,懦懦道,“小的和青山都不在府里。” 赵锦凌到底身子还没好全,这般一怒,身子便有些吃不消了,他扶着椅子坐下,扶额问道,“那莲娘到哪里去了,你后面就没再派人去看望过。还有我刚醒来问你,你为何骗我说,莲娘身边你安排了人,不用担心。你现在胆子肥了,连本侯爷都敢糊弄...”赵锦凌心里窝着一团火,双眸阴寒的盯着管家。 管家被盯着后背衣裳都被冷汗浸透了,只觉自己的心思在侯爷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表哥,你别怪管家,是我让表哥这么说的。”林婉清从门外走进,忙为管家说情道。 赵锦凌转过头,目光不善的盯着林婉清,“你凭什么自做主张的,你还没进门呢,便敢做爷的主了,谁给你的胆子...”赵锦凌此时便是惹毛了的豹子,那是谁接话谁倒霉,说话更是全不留情面的。 林婉清被赵锦凌几句话训得是脸面会无,她面上又羞恼又难堪,她扫了一眼边上站着的青云和管家,见他们俩还算有眼力劲都垂着头,装作没听见,可林婉清心里仍是难堪极了。这还没进门,侯爷便在下人面前吼自己,以后自已还如何管教下人。心里气恨便又把这笔帐添在了沈清莲的身上。 林婉清眼里迅速涌上泪来,哭着道,“表哥,清儿本也是一番好意,那时表哥才醒来身子又虚弱,若是我们据实相告,以表哥一向看重莲姨娘的性子,必不肯罢休,可你的身子如何受得了。这才不得已先瞒下的,表哥您若是要怪清儿怨清儿,清儿也没办法,可清儿对表哥的一片心可昭日月...”林婉清莲满脸泪水,委屈哒哒的堵气说道。 可怜赵锦凌不是个怜香惜玉的,此时便更顾不上了,哪怕表妹哭得再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他也没心思理会,他满脑子都是莲娘不知去了哪里?会不会遇上危险?她又长成哪样... 总之他是心急如焚,一刻都不想耽搁,便要出府去找莲娘,他手撑着椅子站起身便大步往屋子外走去,堪堪走到屋门口,便被醒过神来的青云和管家拦住了。青云道,“爷,您身子还没好全不能奔波劳累,还是奴才带几个人去找找吧!”赵锦凌被他们拦住,很是恼火,不过想到便这般蛮目去找,尤如大海捞针。 他转头问管家道,“莲娘会不会是上清河县娘家了?”管家紧张的拭着额头上的汗,斯斯艾艾的道,“侯爷,小的因为担心侯爷的身子,一直没顾得上...” “混帐东西,你担心爷的身子有用吗?你是大夫吗?那爷醒过来这两天,也没见你使人去打听莲娘的下落,你便找借口吧!原来我看你办事挺妥贴的,可你看看你办得这事,真是让爷说什么好呢,我看你是不想干这管家了...” 赵锦凌气地蹭了一脚管家,气急败坏的骂道。边上林婉清抽抽泣泣了半天,见也没人理会她,又见赵锦凌对自己简直是视若无睹,满心眼里只有沈清莲哪贱人,满肚子的怨恨再也忍不住,便冲口而出道,“表哥,你冲管家撒什么气啊,你的心头肉莲姨娘只怕早就跟人跑了...” “啪”赵锦凌一巴掌甩到林婉清的脸上,林婉清的半边脸立马肿了起来,林婉清瞪着一双水蒙蒙的眸子,满脸的不由思议,“表哥,你竟然打我,你竟为了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打我...” “住口,你再敢诬蔑莲娘,我会让你后悔说出这些话来...”赵锦凌脸上神情都要凝结成冰了,望着林婉清的眼神更是阴测测的,渗人得紧。居然敢胡乱诬蔑莲娘,你林婉清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怎么了,便是过门了,爷也照打不误。 这才可把林婉清气疯了,凭什么那贱人,这些个男人个个都把她当宝,皇上是这样,赵锦凌也是这样,我今日便要让你对她恨之入骨。她疯了一般上前扯着赵锦凌的袖子,把他拉到沈清莲的梳装台前,指着已空无一物的台子,冷笑道,“你看,她若不是跟人跑了,怎么出府还把这些个金银首饰都带走了...” 赵锦凌原本想甩开林婉清的,听着她这话顿时愣住了。他是个男人没有那么心细,这两****虽一直住在莲娘的房间,但委实没注意梳装台上的首饰香膏之类的空了。 林婉清又扯着赵锦凌到衣柜跟前,打开只余廖廖几件衣裳的衣柜,嘲讽道,“你看她若不是早动了心思,出府的时候怎么把冬日的衣裳都带走了呢?”林婉清冷冷的斜睨着赵锦凌道,“你便对她再好也没用,人家心压根便不在你身上。”(未完待续。) ps:  亲们支持偶哦~~感谢160501203625339书友的支持哦~~么么哒~~ 第九十七章 动摇 赵锦凌只觉头“嗡嗡”的直响,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莲娘是趁着他昏迷,抛下自己独自离开了,他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不会的,莲娘不是这样的人,莲娘决不会离开自已。可是又有另一个声音说道,怎么不会,你忘记了莲娘是如何进府的,还不是受了你的胁迫,她心里一直喜欢的是林春生。 他只觉自己脑海一片混乱...他脑海里一会儿是掠过这些日子两人甜甜蜜蜜的情景,一会儿又浮起自己之前看到莲娘与林春生在一起的情景...所以爱情是很脆弱又娇贵的一个东西,稍有个风吹雨动,便会伤人伤已,素日里赵锦凌也是个很理智很聪明的一个人,可林婉清只不过几句话便挑拔的赵锦凌动摇起来...难道莲娘真的对自己如此薄情寡意...他不愿这般想的。 不过当他满含恼怒的眼神扫过林婉清有些得意的脸时,心头顿时火起,爷还轮不着你在这看笑话,他手指着门喝道,“滚,都给爷滚出去。”林婉清冷冷一笑,袖子一甩便走了。管家也紧随其后,青云正想跟着出去,却被赵锦凌叫住道,“青云,你等一下,爷有事吩咐你去做。”青云暗暗叫苦,偷偷望了一眼侯爷阴云密布的脸,只祈祷侯爷别把气撒到自个身上。 赵锦凌揉了揉额头,面色极是难看的道,“你马上去清河县莲姨娘娘家看看,看她有没有回家,若是没有回家,你打听一下她娘知道莲娘的下落吗?”青云即刻领命去了。 赵锦凌便这般坐在哪里一动不动的,他在脑海里反复思忖着这些时日莲娘与自己相处的情景,莲娘对自己应是有几分情意的,难道她以往对自己所做的都是假的,不,不会的,只是...便莲娘是真的跑了。爷也要把你揪回来。 所以说陷入感情的痴男怨女们,就容易钻牛角尖,因为太在乎了,便会患得患失。因为太爱了,便会有许多的不自信,便容易产生许多误解,因为太爱了,便无法理性的思考问题...总之一句话。风流不羁的赵锦头一次面对感情怯了怕了糊涂了。 却说,管家比青云先一步出府,他连夜骑着马赶到了清河县,又一路来到沈清莲娘家附近,他鬼鬼崇崇的敲开一户院门,左右望望便快步闪了进去,里头是一个相貌普通的年轻人,两人进了屋,管家便直接问道,“可知晓莲姨娘的下落?” 原来管家从前些日子去庄子上放火。却让莲姨娘给跑了,他便安排了人在莲姨娘娘家附近盯着,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当时管家的想法也很简单,莲姨娘一个弱女子能躲到哪里去,便是跑了,她也定会与自己的娘亲联系。管家也是思虑着,自己既已是得罪了莲姨娘便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再回府,否则自己做的这些个事,到时莲姨娘一说侯爷便都晓得了。 倒没想到今日便派上了用场,按表小姐的意思是容不得莲姨娘再活在这世上。管家心里叹息,自己也不想害人性命,可自家小儿子的性命捏在表小姐手里,也只得听她吩咐行事。可最让管家不解的是,表小姐明明想要害死莲姨娘,却又多此一举的要再折腾上这么一回,真是令人费解。所以说管家心里会这么想,是不明白女人心里的执念... 这一晚青云回去禀报,自是没有莲娘的踪迹。连她娘也不在。赵锦凌顿时当场便变了脸色,青云看着屋里的烛火跳跃数下,映着侯爷充斥着怒意的一张脸,有些狰狞可怖,青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瑟了一下。 此时赵锦凌都要气炸了,他的心里倒是越发怀疑起来了,自己昏迷不醒,莲娘却不见人影,她若真是对自已有心,又怎么会扔下自己出府,难道真个跑了,可她又能上哪去呢...赵锦凌暗自咬牙道。所以说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它碰到合适的土壤便很快便会生根长芽。 赵锦凌又认真查看了屋内原先莲娘放置东西的地方,所有她喜欢值钱的东西一件未留,赵锦凌只觉心一阵阵的往下沉,还有股说不出的郁气堵在心口,令他难受至极。赵锦凌此时恨不得自己立马便把沈清莲揪出来,狠狠的教训一顿,让她知道怕了才好,可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既便到了此时,他仍是舍不得把往日对别人狠毒的手段用在莲娘身上。 却说,沈清莲在庄子上呆了两日,虽听孙庆打听回来的消息说,赵锦凌已是没事了。可到底自己没有亲眼看见,心里放不下对赵锦凌的牵挂,这日等她娘前脚一走,她后脚便让人安排了马车往江洲府里去。 清茗茶楼是江洲颇有名气的茶楼,环境清雅幽静,许多生意人喜欢到清茗茶楼来商谈生意品茶,可谓一举两得,此时正是正午时分,来往客人不断,时有小二响亮的吆喝声响起。 此时进来两个头上戴了斗笠,半面黑纱遮着脸,身上披着宽大的披风,看不出男女的人进来,虽然这两人的打扮怪异,不过这茶楼的客人皆来自五湖四海,什么样的穿戴都有,倒不显得突兀,小二很是淡定的把她迎上二楼有屏风的隔间里。 等小二送上茶来,其中一个淡定的坐下,撩开面纱下嘬了口茶,另一个有些紧张的拽着身上的披风,又走到门口偷偷的四处望望,这才苦着个脸小声的说道,“姨娘,我们还是下去等吧!若是让人发现...” 来这里的都是些男人,也没见哪个正经女子到这里来,便是小姐想见侯爷,完全可以在下面路口等着,两人便这般跑到男人聚集之地总归不太好...便是侯爷见着了只怕也不会高兴,喜儿苦口婆心的劝道,也不知一向都想得很周全的姨娘,今日怎会有这般出格的举动。 “怕什么,我们穿成这样,谁能认出来,你呀,便是胆子小。”喜儿被沈清莲说了一通,便也不再吱声了。原来,沈清莲从孙庆哪里得知,侯爷已经醒了身子也好起来了,这两日已会出府走动,说起来孙庆也是个有本事的,居然让他收买了府中的一个婆子,把赵锦凌的事打听得极是仔细,知道他今日会来清茗茶楼,沈清莲一时兴起,想给他一个惊喜,便偷偷摸摸的也进了茶楼。 就在这时,外头一群人说说笑笑的经过她们这个雅间,沈清莲忙跑过去偷偷打量,果然便见赵锦凌和两个比他年纪小一些的男子。往不远靠窗子的隔间走去,其中一个圆脸蛋矮矮胖胖看着极是面熟的。边上的喜儿紧张的脸都发白了。不过幸好赵锦凌他们并没有注意这边。 沈清莲看到安然无恙的赵锦凌,其实第一时间便想冲上去的,虽早从孙庆口中知道赵锦凌没事了,但亲眼见到,她心里还是激动不已...只是看到赵锦凌身边的两个陌生男子,沈清莲思忖着便这样过去,倒是有些欠妥了,她便索性再坐会儿,等赵锦凌走时,再让喜儿去给他递个话便是。 如此一想,沈清莲便安然的坐下品茗吃点心,喜儿却如坐针毡,她左右瞅瞅,幸好有屏风挡着,姨娘胆子真是太大了,若是被人认出来,小姐会怎样她不知道,可侯爷定不会轻饶了自己。 “叮叮当当”一阵环佩相击的声音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从门口徐徐走来一个着红裳的妖娆美人,五官精致,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绝美的女子。 不仅沈清莲被她吸引住了,便是此时整个茶楼的客人都望向一处,大半男子都目露惊艳。只见美人抬眸对着这边嫣然一笑,果然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真真是看呆了一众人等。沈清莲下意识的望向赵锦凌,见他也正望着美人出神。心里顿时心生不快。其实赵锦凌虽是看着这美人,心里却在想着沈清莲,只觉看来看去,还是自家莲娘最好看。 如果说沈清莲是一朵含苞欲放的娇嫩花蕾,那这美人便是春日怒放的花朵,尤其那眉间的风情,真真是将女人的妩媚风情发挥到了极致,勾魂摄魄天生尤物。 便是一向自视过高的沈清莲看来也不由暗叹,这女子容貌姿容,恐怕没有最美只有更美,如此相貌也难怪看呆了一干男子,便是自己是个女子也舍不得挪眼。只见美人轻盈的踩着莲步与丫鬟越过自己的隔间,往赵锦凌哪一桌行去,顷刻便听见美人盈盈然的见礼声,还有几个男子的调笑声.... 难道美人是哪个楼子里的粉头,一时茶楼中许多男子的目光都热切起来,若是粉头,哪到时只需打听一番是哪个楼子里的,自己也可去乐呵乐呵...(未完待续。) ps:  感谢放了手便忘了吧书友投的月票,么么哒~~感谢亲一直以来的支持哦! 第九十八章 伤心 这边的喜儿却不禁提了口气,侯爷便在那,现在这女子却与侯爷他们一桌坐下,这会儿指不定姨娘要如何窝气,但愿侯爷他们别太过份... 沈清莲见喜儿急得一副恨不得抓耳挠腮的样子,不由在面纱下淡淡笑了笑,她知道这些个男人谈事之时,就喜欢叫上一二个粉头,吹拉弹唱,斟酒倒茶侍候客人,酒酣耳热之际,说不得什么调笑放浪都有的...她虽不喜,但也无法避免。 所以对这美人沈清莲心里虽是不快,却也没多想,美人虽美,可沈清莲觉着赵锦凌不可能身子才好,便出来寻欢作乐吧,再说,侯爷自从与自已在一起,便不曾再沾过别的女子,因此,她倒还真没太在意。怕喜儿多心,便抬手给喜儿斟了盏茶,笑道,“既来之,则安之,看你惶惶然的,我可跟你说出来一次不易,这茶不错,你尝尝。” 话罢便又给自己斟上,嘬了一口茶,暗自颔首,这茶味道不错,但比赵锦凌府里的又差了些,喝起来少了几分香郁悠长,入口回甘。沈清莲正悠哉悠哉的品着茶,却见喜儿盯着对面,忽然倒吸了口气,有些心虚的看了眼沈清莲,语气急切的道,“姨娘,我们还是先走吧!” 沈清莲见她面色怪异便微侧了身子赵锦凌哪桌望去,虽隔了屏风却依稀能看见美人已坐到了赵锦凌腿上,两人态度亲昵,桌上另外两人正起哄让美人用嘴给赵锦凌喂酒... 美人被灌了几盏酒,便有了几分醉态,此时眼波流转媚态十足,还有那遮掩不住从脸上晕开的红霞,如春日盛开的桃花,十足的撩人。边上矮胖男子和另一个男子瞧得俱是身上一紧,都不由咽了口口水,心里暗骂,真是个勾人的小妖精。 沈清莲淡然的面色瞬间龟裂。只觉喝到嘴里的茶也变得格外苦涩起来。她心里酸酸的涩涩的,说不出的难受。原以为他已是改了,却不想...难道自己想要的一心相待...真的只是自己的奢望,难道他之前所做的都只是在自己面前扮演的表象。难道在外头这才是他的真面目,沈清莲这一刻茫然了... 她是真的下定决心想与赵锦凌好好过,那怕赵锦凌无法给她名份,她也忍了,谁叫她爱上了他呢。爱了便愿意迁就,愿意退让,愿意为他改变自己......可眼前的一幕令她动摇了,若是她全心全意的付出和爱恋,得到的是这般一个结果,她是否还有勇气去追逐这所谓的爱...... 这边的赵锦凌一无所知,不知道因为自己逢声做戏的这番举动,令沈清莲否定了他之前的所有努力。在他往后漫漫追妻之路上,添了多少困难。 沈清莲凝神听着赵锦凌身边的那两个男子不时的起哄调笑之后,便听其中一个谄媚道。“侯爷,您看这个美人可能入得您的爷,这可是小人千辛万苦搜寻来的,不比您上次在清河找到哪个美人差吧!”不等赵锦凌回话。 另一个男子便好奇的道,“大哥,您什么时候又在清河县得了美人的,我们兄弟怎么都不知道,您也太不仗义了,得了美人至少得请兄弟喝一杯不是,还藏着掖着的。既是绝色美人,便也让兄弟也开开眼...” 赵锦凌这两日正烦沈清莲的事,不耐烦听他们提这个,便道。“有什么好说的,总归是有几分姿色的美人,不是请你去吃过酒了吗,便是莲姨娘。” “哦,便是让哥哥藏得忒严实的莲姨娘,我还说哥哥这些日子转性了。青楼也不去了,兄弟找你吃酒你也不去,一天到晚便惦记着回府陪美人,兄弟们私下里都说,哥哥算是掉进温柔陷阱了...” 边上的就是当初陷害林春生的王金宝接话道,“哪是,您是不知,侯爷为了这个莲姨娘,是叫莲姨娘吧!费了多少心思,这莲姨娘当初她家里原本是想把她许给我的一个同窗的,还是小人帮了侯爷的忙呢!”王金宝为了显示自己与赵锦凌的亲近,不由把当初陷害林春生的事说了出来。 他今日特意送上美人也是有求于赵锦凌。 那另一个男子不曾想到,这里头还有这样的故事,听了不由抚掌笑道,“好啊!哥哥,你为了这个莲姨娘,可是煞费苦心啊,我上次听青云喝多了说了一嘴子,好像是说莲姨娘有一次被人掳了,也是哥哥你英雄救美,还说本是能早就救出来的,可哥哥你非得吓她一吓的...” 赵锦凌眉头微拧,这个青云回头看爷不好好整治你一番,爷都再三叮嘱过了,这事不能乱说,他可好灌了几两黄汤,便开始乱咧咧了。他不愿别人把莲娘的事拿出来说笑,心里又正气着莲娘,也不愿再提莲娘的事,便道,“好了吃酒,提那些过去的事干嘛!”边上的美人忙伸出莹白的手为他斟上酒。 沈清莲自从听到王金宝说林春生的事是他帮赵锦凌的时候,便掉了魂般失手打翻了茶盏,茶水撒了她一裙子。 喜儿一路小跑的跟在沈清莲的身后,看到沈清莲的面色时,不由有些怯意,姨娘从来没有这般愤怒过,一时也是有些疑惑,若说是为侯爷与那女子亲昵也有可能。可女人直觉告诉喜儿,姨娘不光是为这事,好像是听到侯爷几个对话之后,姨娘便忽然失手打翻了茶盏,撒了一裙子的茶水。 这倒罢了,明明之前说好了等侯爷要走时,再让自已去跟侯爷招呼一声,她们便可随侯爷进府了。可姨娘却突然起身满脸的怒色的顾自离开,连银子都忘记了付。 姨娘是到底是因为什么生气?喜儿到现在也不确定,真是因为哪个女人吗?不过男人逢场作戏也属正常...姨娘很少会这样气得不顾礼仪,她服侍了姨娘这么久,也算是了解姨娘,此时看姨娘紧绷着脸,也有些不大敢出声的。 沈清莲脸色惨白的,一路茫无目的走着,直到遇上一辆马车,便上了车让驭夫拉着她们回清河县,喜儿只得跟上马车,欲言又止的望了几眼沈清莲,见她没有搭理,便颓然的垂下了头,也忍下了满肚子的疑问。 沈清莲此时哪里能注意到喜儿,她只觉自已脑袋“嗡嗡”直响,心里简直不敢相信,原来春生这事是赵锦凌他一手策划的,原来之前被卖进丽春院也是这厮故意的... 一想到赵锦凌这厮使了这许多卑鄙的手段,只为了得到自己,他便毫无顾忌的伤害别人,毫无不顾忌别人的感受,一想起这些,沈清莲便不由齿冷,身上阵阵发寒,亏得自己还一度感激他的搭救,原来都是他使的坏... 沈清莲敲开门,不顾翠儿的询问,一股脑儿的扎进屋里,她看着自己这些日子为赵锦凌做的衣裳,还有搭配的腰带,这些可都是她一针一线满怀对赵锦凌的思念和牵挂做出来的... 但沈清莲此时看着却觉碍眼讽刺之极,觉着自己真是瞎了眼,她一把衣裳扔到地下,狠狠的在上面踩踏,跟进来的喜儿吓坏了,何曾见过姨娘这般大动肝火。 沈清莲犹觉着不解气,随既又找出把剪刀出来,回头便“唰,唰,唰”的把地上新做好的衣裳豁出几道口子,一眨眼功夫地上的衣裳便成了一堆烂布。喜儿站在边上手足无措,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夫人又不知上哪儿去了。 沈清莲剪完便红着一双眼将喜儿赶了出去,把门紧紧闭上,然后转头双手一拂,便把桌上的茶盏都摔到地上,只听得一阵“咣当咣当”的响声。她一个人跌坐在地上,默默落泪... 心里又恨又恼,好一个赵锦凌,当真是狠毒,设了种种圈套让自己心甘情愿的往里头钻,把自己玩弄在股掌之间,想来这段日子对自己的好,说的哪些个甜言蜜语,只怕都只是他演的戏,亏得自己愚蠢的将他真的当成一辈子的良人,想要一心一意的对他。 如果不是今日自己一时兴起,听到他们几个的一番话,只怕自己倒真被他骗得团团转,到时自己便将坠入万劫不复的地步,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悔!好恨!沈清莲咬着牙恨道。他到底想要如何?让自己死心塌地的爱上他,然后再把自己打入冷宫,告诉自己,他只是戏耍自己,他从来没有喜欢过,然后让自己在后院自生生灭?他休想? 沈清莲眼中虽然有着无法遏制的泪光,更多的却是恼恨与怒意,被人欺骗感情的怒恨。这是她前后两辈子头一次爱上一个男人,却是这般的惨淡收场。 平日里,赵锦凌那厮定然暗地里偷偷笑话她,难怪表小姐敢如此对待自己,她们背地里定然都在笑自己傻,沈清莲一时胡思乱想的便钻了牛角尖,一时又只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也被践踏,混乱的思绪,还有心痛到麻木的疼...... (未完待续。) ps:  继续各种求,亲爱的妹子们支持偶~~你们的支持是偶码字的动力哦! 第九十九章 误会 而此时喜儿却是在门外走来走去,焦急万分,姨娘突然的异常让她有些惶恐摸不着头脑,但她却知道绝对不是小事,毕竟她服侍姨娘这么久,这绝对是姨娘头一遭如此失态大发脾气,接着屋里又响起了姨娘压抑的鸣鸣咽咽的哭声,还有瓶碗跌碎声,光听着便心惊胆颤的。 偏偏门关的死死的,喜儿生怕姨娘会出什么事,本来还寻思着想个法子跟侯爷报个信,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罢了,因着她虽不清楚,但也隐隐觉着姨娘的怒气应该是与侯爷有关,弄不好要火上浇油,而且方才在茶楼,侯爷他们说的话,她虽然没怎么听懂,却也有些察觉,好像他们说的那些话有些不得劲,百般焦急之下,她只得遣翠儿出去,赶紧把夫人找回来。 待到李芸娘急急赶回来时,沈清莲的情绪已是平复许多,李芸娘敲开门,便看到屋子里茶壶茶盏摔了满地,她心里顿时一颤,乖巧懂事的莲娘,自小到大可从来没有发过这般大的火,难道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而莲娘此时正眼睛红红的盯着门口有些发愣。 “莲娘,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李芸娘一看莲娘哭过了,一时心里就乱了方寸,她急忙绕过摔在地上的茶壶茶盏,坐在沈清莲身边。要知道自家莲娘虽看着娇娇弱弱的,却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自从她那年从悬崖上摔下醒来后,便鲜少掉眼泪,如今竟然哭得这般惨兮兮的,想着之前莲娘还欢天喜地的从庄子上偷跑回来,说要去看看侯爷,难道...李芸娘念头一动,一下子想到什么,脸上顿时紧张起来。 于是眉宇间便带了忧色,她握着沈清莲的手,轻声问道。“莲娘,可是见到侯爷,与侯爷发生争执了...”见沈清莲不语,以为是默认。不由脸色难看起来,作为母亲她自然是心疼自家闺女,想着自家闺女为了你侯爷的病,被人遣出府赶到那破烂庄子不说,还有人到那庄子上放火想要趁乱掳走自家莲娘。自家莲娘为了你吃了多少苦,你现身子好了,不想着接自家莲娘回府,惩治凶手,莲娘千辛万苦的见你一面,你还给气给莲娘受,看可怜的莲娘哭成这样,指不定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自动脑补的李芸娘便满脸心疼的望着沈清莲气愤说道,“莲娘,你别伤心了。待娘一会便找侯爷说话去,就是我们沈家没个撑门顶户的男人,娘豁出去,咱也不能让人欺了去...”沈清莲抬眸泪汪汪的望着李芸娘那毫不作伪的真情流露,那眼底流淌的是真真切切的关怀,想着她娘一向性格有些软弱,她自个受了委屈欺负大多也都是忍让着,只有涉及自己这个闺女,她便能瞬间化身战斗士捍卫自个闺女,充分体现了为母则强的这个道理。 红红的眼睛里顿时有晶莹泪光闪动。动容的唤了声道,“娘...莲娘没事...”李芸娘眼圈也红了,随即说道,“莲娘你是在安慰娘呢。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的,怎么会没事?你是娘的闺女,娘怎么会不了解你的性子,若是没事才怪,你也别瞒着娘,你这次本就受了大委屈。他侯爷若是不待你好,莲娘你也别回去了...”李芸娘絮絮叨叨的数落着,浑然忘记了往日对赵锦凌的敬畏。 沈清莲心里却是温暖极了,只觉得一颗心好似泡在温水里,又暖又软,再妥帖没有。所有的愁绪痛苦仿佛也在娘亲那温暖的目光下慢慢抚平了...是啊,自己还有世上最爱自己的娘亲,何必为不值得的人惹得娘亲担忧,人活一辈子,难免不会遇上些烂人,自己现在要做的不是伤心气苦自怨自艾,不必为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更应该做的是抛开过往,重新翻开生活新的篇章... 即已识破了赵锦凌那厮的真面目,自己便无论如何不能再进府与他生活在一起。正好趁着这次被赶出来之机,相信那林婉清也定早有算计,不会再让自己回府的,就看赵锦凌身子已是好了。也没再来找自己便知,若是他从此放下自己也算是好事了... 沈清莲想着这些,心里到底还有些不是滋味,虽理智告诉自己是对的,可有些情感仍是不受理智控制的。 只是林婉清这女人心狠手辣的,就怕自己便是不回府,她也不放过自己。沈清莲思忖着每次她望着自己那满是恨意的眼神。 实在不行便带着娘离开这里,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凭自己一手绣活在哪不能过活,就是自己这容貌有些麻烦,不过也不要紧,挺多自己再带着那有毒灌木。 等落下脚来,再慢慢寻思后事,说不定自己到时找个老实本份的男人入赘,为自己沈家延续香火也不错。沈清莲慢慢的谋算着,仿佛心底的那一丝恍恍然也安然了些。 却说赵锦凌从清茗茶楼出来便回了府,他身子已好得差不离了,你说以赵锦凌的性子怎么能忍住这几日不去找沈清莲,却是青云早就查找到了莲娘的行踪,既然知道她在哪里,赵锦凌便也不急了。 还有便是,他也有些气恼莲娘,爷对你还不够好吗?居然这么没良心,趁着爷昏迷,偷偷跑了。虽不像林婉清说的是与哪个不知死活的男人跑了,可终归是扔下昏迷不醒的自己私自离开。 如此凉薄行径,便够让他觉着寒心的了,只觉便是块石头,自己这般对她,也该捂热了,可莲娘却是铁石心肠,心里便有些堵气,想道,你要跑便跑吧,爷不信没了你爷便不活了?先冷冷你再说....这才有了今日的这些个事。 其实那日乍听到青云回禀,莲娘和她娘都不曾在家,赵锦凌顿时便暴怒了,也还有些自己不愿意承认的忐忑害怕,怕莲娘真的跑了,自己从此再见不到她了,从来不知害怕为何物的赵锦凌,心里第一回有了害怕。 本来次日一早,赵锦凌便要带人出府出找莲娘的,当时他恼恨交加的想着,一定要亲手把莲娘这个没良心的抓回来,自己实在是对她太好了,让她都胆大枉为起来了,居然敢抛下爷独自逃走。他看她能跑到哪里去?爷找不着你,不是还有你娘在吗?爷把你娘给抓了,便等着你乖乖回到爷的身旁。(未完待续。) ps:  放了手便忘了吧亲,这是偶为你的加更哦,谢谢! 第一百章 只是被管家青云他们拦住了,又有下人来报,表小姐病倒了。原来林婉清昨日与赵锦凌吵了几句后,回了院子便哭哭啼啼的伤心了一夜,次日一早便病倒了昏迷不醒,府里顿时忙着又是请大夫,又是...反正是一通忙乱,得,赵锦凌出府找莲娘的事便暂时搁浅了,赵锦凌心里颇是不耐烦,有心不管可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病倒在榻上,人事不知的,自己这唯一的主子还出府去找个姨娘... 自己虽不喜欢她,可她是祖母为自己订下的未婚妻,自己这次昏迷也是她不眠不休的照顾。若是沈清莲知道的话,只怕是要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头装的是什么了,明明你昏迷都是自己照顾,怎么把功劳都给了林婉清了。 说歪楼了,总之赵锦凌没法对病倒的林婉清置之不理,便只得按捺下性子照应着。再加上青云和管家很快便查出了沈清莲行踪禀告于他,他暂时也便安心了。 “表小姐怎么样了,今日可好些了...”院子里传来赵锦凌询问丫鬟的声音。屋里的林婉清嘴角微翘,面上飞快的闪过一抹喜色,又迅速的垂下眼帘掩下眼底的算计,帘子挑起,赵锦凌大踏步迈进来,看到林婉清倚靠在床榻上,便问道,“表妹今儿可好些了?” 林婉清抬起头,因为生病脸色苍白,小脸尖尖的,原本柔弱的面容更显楚楚可怜,无论谁见了只怕也要心生怜惜。她唇边绽开一抹虚弱的笑容,细声道,“劳表哥费心,清儿已是好多了。”赵锦凌看她气色虽虚弱些,可瞧着确实好多了,心里也放心了。便道,“表妹,那你好好休养一阵子,等身体养好了。我便让人护送你回京城,你可能在这小地方也不太适应。” 赵锦凌是真心不想林婉清再留在这里了,原本府里便是几个姨娘,病了或者有个什么。若是自个喜欢的他愿意多操些心,不得自己意的自有秀姨娘和管家操劳,哪里便要劳动自已这个侯爷,为了她的病把莲娘的事都耽搁了,对此赵锦凌还是颇有怨念的。他嘴上虽说要冷冷她,可心里却恨不得立刻把她揪回来。 可表妹身份不同,秀姨娘毕竟是个妾,管起她的事来束手束脚的,而且她在这边本就不合规矩,若是有个好歹,自己还真不好交待,再说,她一向与莲娘不对付,看她前几日说的那话。只怕是对莲娘怨恨得紧...万一她起了什么不好心思。 想到这,赵锦凌心里顿时一紧,后宅女人的哪些个手段,他虽从来不管,但并非不知,莲娘呢,又没什么心眼子,凭什么这么说呢,就凭她三番两次的中了别人的暗算便知。表妹她也应该回去绣嫁衣待嫁了... 林婉清没想到自己这病才好一些,侯爷便要赶自己离开。眼神顿时一黯,心里气苦,自己费心费力的演的这出苦肉记,感情都白费心机了。原来那日林婉清一怒之下,与赵锦凌顶撞起来,又说了好些不中听的话,回到蔷薇院后,心里便暗暗后悔,侯爷本就对自己不大亲近。这一下不是与侯爷关系更僵吗? 她便想了这么一出苦肉记,故意吹了一夜冷风让自己病倒,想着男人大多对娇弱的女子都心软,侯爷见着自己病倒,定不忍心再与自个计较,这几日又看侯爷对自己的病极是着紧,心里正暗自窃喜,想着正好趁此机会与侯爷多亲近亲近,好好处联络感情... 没想到这才好一些,侯爷便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成拳头,面上还得笑着温柔道,“一切都听表哥的。” 赵锦凌见表妹没有了大碍,话又应得乖巧也满意的走了,一出蔷薇院便一路直奔清河县,想着派在莲娘门口的手下禀报,莲娘回家了,便心急火燎的得先把莲娘揪回府再说。 悲催的沈清莲还在做着从此远离赵锦凌这厮的美梦,便措手不及得被他拎走了,等回过神来已坐在了马车上。沈清莲忆起自己被赵锦凌拎出院门时,娘那担心的叫嚷,结果却被这厮花言巧语的几句话便息声了。她不由狠狠的剜了黑着张脸坐在一旁的赵锦凌一眼。 没想到他似有所感般凌厉的眼神便扫了过来,沈清莲被他那眼神吓了一跳,心里顿时火起,也狠狠的瞪过去,看什么看,比眼睛大呀?没想到赵锦凌只看了她一眼,便阖了双眸,靠在马车上假寐起来,沈清莲只觉一拳打在棉花上。 心里是又气又委屈,自己怎么出府的?这些日子又是怎么过的?有没有受委屈...他假意一句也不问一下,果然往日里对自己的好,都是假的,现在厌了便终于不再装了,那还非要把自己接回府干嘛?还有那林婉清怎么会让他接自已回府呢?难不成是想把自己接回府好好折磨自己.... 沈清莲越想越害怕,越害怕便越会胡思乱想...她偷偷瞟了眼赵锦凌见他闭着眼睛,也不知睡着了没有?他瘦了憔悴了,可能没休息好,眼睛底下带着明显的青黑..... 沈清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真是疯了,还不知赵锦凌会怎么对付自己,自己都自顾不暇,还有闲心关心他瘦没瘦睡没睡好...沈清莲狠狠的捶了自己两个,不经意望去,却见本应闭着眼睛休憩的人,此时一双眸子深如墨潭的正瞅着自己,沈清莲心里抖了一下,只觉今日的赵锦凌极是不对劲,便壮着胆子道,“你现在不是厌了我吗?还让我回府去干嘛?便是放在府里养着,还得费粮食,不如让我在外头自生自灭算了。” 赵锦凌利眸冷冷睨了她一眼道,“爷府里不差你那一口饭,若是怕浪费粮食,那以后便一日一餐好了,嗯,或者干脆就一日一碗稀粥...” 沈清莲看他说得一本正经的,心里顿时慌了,手指着他道,“我就知道,你硬要接我进府,便是想着怎么折磨我的,你不是人,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弱女子...”任沈清莲如何哭骂,赵锦凌再不曾张口说一个字,连眼神也欠奉一个。 沈清莲骂了半天也无趣了,心里倒是越发没底,只觉这样的赵锦凌是极陌生的,完全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就这么到了府门口,沈清莲便被赵锦凌一路拽着进了绿荷园,沿路的丫鬟婆子看到均是一脸惊异,要知道当初沈清莲被遣出府,因管家都是遣了他自己的心腹办事,又有林婉清的操纵。 除了绿荷园的丫鬟婆子了解内情,府里的其他的下人是一律不知的,只是听到林婉清有意让人传出来的消息,那便是莲姨娘看侯爷昏迷不醒,借为侯爷祈福之时偷偷跑了。(未完待续。) ps:  唉,恋人间总会存在些美丽的误会哦! 第一百零一章 月夜 此时见到莲姨娘居然还能全须全尾的跟着侯爷回来,都表示惊奇不已,难道侯爷便这般喜爱莲姨娘,便是莲姨娘做下这等事,侯爷都能宽容她,顿时府里对于侯爷对于莲姨娘的宠爱又有了新的认识。 赵锦凌自然不知道,府里下人们的想法,便是知道,他也不会在意,他现在全副心神都在沈清莲身上。 心里对她是又恨又爱,怎么也想不透,这小女人的脑瓜里装的是什么?做了这般大的错事,见到自己一不认错二不悔过三不讨好自己,难道她心里真的还想着林春生这个小白脸,林春生的事一直是赵锦凌心里的一根刺,当初若不是顾及到莲娘,自己非得弄死这小白脸,平日也从不接他,可并不是自己不接他便不存在的。 看看居然还一副理直气壮的神情,还敢跟自己甩脸色,想这世上谁敢这般对他赵锦凌。若是换个人敢这般对他,只怕早就不在这世上了,可对着莲娘那张小脸,他就是狠不下心来,虽是自己心里恨得痒痒的,之前想着把她抓回府,怎么怎么惩治她?可现在又舍不得了,一路上赵锦凌便是这般纠结着... 想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竟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瞻前顾后,实在不像他赵锦凌的作风,既然想不通这些,那便不想就是了,左右她是自己的女人,喜欢自己也好不喜欢自己也罢,总之她莲娘这辈子生是他赵锦凌的人,死也是他赵锦凌家的鬼。说归说,但自己心里怎么便这么不是滋味呢? 板着一张脸的赵锦凌最后把沈清莲扔到绿荷园,也只吩咐了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一句,不许出院门半步,便离开了。 沈清莲见赵锦凌便这般一言未发的走了,也不知他想干什么?管他呢!想不通沈清莲干脆不想,反正还不到饭点,她让人打来热水,洗漱一下。便往床榻上一躺。许是坐马车累了,许是这一路与赵锦凌斗得累了,总之她很快便坠入了梦乡。 却说赵锦凌抓了莲娘送进绿荷园,便又出了府处理生意上的事。心里不快便在外头与人多吃了几盏酒,回府时已是月上中天,一进府门他便又想起莲娘来,心里烦闷,便把青云打发走了。一个人进了二门,漫无目的在府中闷头疾行,等他定住神,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又走到了绿荷园的荷塘前。 此时夜深时分,院子里一片寂静,耳边只听得哇叫虫鸣。 月光皎洁,透过花树丛,可见水面微微闪动的银色粼光,水边垂柳婆娑,与山石景致相映成趣。 赵锦凌的心境却在这清冷的月色下感觉越发的寂廖。他只要想到莲娘心里没有自己。心就像被只大手狠狠地攥了一下,忍不住的悸动与酸涩...自己哪点比那个小白脸差了,为何莲娘心心念念的想着他,心里的怨气和委屈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沈清莲此时也偷偷的从屋子里溜出来了,她今儿白日睡多了,晚上便走了困,屋子里又闷热得紧,看外头月色好,便干脆在院子里走走,夏日的夜风微微吹拂。带来阵阵凉爽,沈清莲不知不觉也走到了池塘边上,她抬头望着天空那轮皓月,照着廊前的池塘水波银光粼粼。她不禁驻足停顿,微微叹息。 “你叹什么气,难道跟着爷,还委屈你了?”半夜三更耳旁忽然冒出的声音,着实吓了沈清莲一跳,她第一念头便是想跑。不对,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是赵锦凌哪厮。片刻她便又反应过来,便循声望去,却见赵锦凌站在另一头的葡萄藤架的阴影下,正目光不善的望着自己。 赵锦凌也没想到莲娘这半夜居然偷偷跑到这里来,又见她对月叹息,心底便不由会想,她为何叹息,难道又是想起那小白脸了吗?所以说这怀疑的种子一旦播下,便事事都会往这方面想,越是在意越是会想的多,两人之间的误会也会越来越深,所以说林婉清这一招用得何其高明。 赵锦凌看沈清莲不语,便更加认定她是心虚,又喝了些酒,压抑了多日恼恨的怒火便在心底沸腾了。他三步并做二步的上前便一把拽住沈清莲,在沈清莲不断的挣扎两人身子摩擦中,又将压抑许久的负面情绪完全转化成了欲念,总之无论是哪一种,他的心都在烧着,如一股股火舌一般在心头乱窜,在闻到她身上那一股股熟悉的幽香时,理智的那一根弦顿时断成了两截。 他一伸手臂,便将试图挣脱的莲娘圈得死紧,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便握住了她的两只柔夷。********在怀,使得赵锦凌的心口更加的灸热烫手,声音轻哑中还带着几分轻佻的凑到她耳旁低低道,“莲娘跑什么,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这里,不就是想来诱惑爷的吗?爷若是不领情,岂不是辜负莲娘你的这番良苦用心...” “你...”沈清莲满脸恼怒,却被赵锦凌的动作当即吓白了一张俏脸,只见赵锦凌已是快手快脚的解开了自己衣裳,露出里头桃红色的肚兜,他那火热的后背紧紧贴着自己胸乳... 沈清莲只是徒劳的推搡着赵锦凌握着自己的手臂,可是身后的他却已是俯下头去舔她娇巧白玉的耳垂,惹得怀里的人一阵颤粟,顿时身子便软了。她恨死了自己这敏感的身子,知道他不会放过自己,只得低低求道,“爷求您不要在这,莲娘求您了...”只觉在这皎洁的月光下,自已难堪紧张的几乎都要战粟起来。 赵锦凌此时哪里还会听她的。他双眼凝聚着风霜,垂眸去看扯下衣裳裸露着的光洁后背,在月光的映照下寸寸凝脂,引人忍不住想要触碰...只是这凝脂肌肤下包裹的心竟然是这般的不安分!心里竟敢装着别的男人! 心里愈发的窝着火,便将莲娘推搡着他手臂的两只玉手牵牢,然后轻面易举的举过她头顶,而另一只手顺着细滑的腰肢开始慢慢向上滑动,不一会便自她后面将她胸前高高耸起的一处白嫩雪山一手掌握。用粗粝的指缝挟着那一点雪尖红梅,手掌扣着那团柔嫩的丰盈,开始用力的揉动,满手柔腻的手感,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疯狂。 沈清莲只觉得胸前被那粗粝的手茧磨得疼痛不已,却又有股极致的快感,似要将她沉沉淹没一般,她羞耻得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男子的手掌,一时间两团晃得厉害,她继续低低的哀求道,“爷,别在这,求您了,若是被人看到,莲娘也没脸活了...”(未完待续。) ps:  继续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求收藏,亲们看在偶是这么勤劳的娃上多支持,偶的推荐票点少得可怜,亲们走过路过,给推荐一下呗,这个是不花钱的哦!么么哒~~ 第一百零二章 伤心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话还没说完,下一刻便已经是天旋地转,沈清莲被撂倒在蔷薇藤下歇凉的大石块上,赵锦凌慢慢地解了自己身上的腰带,然后一头缠在莲娘那纤细的脚腕上,另一头往上一搭,便固定在了藤架子上,莲娘被迫单脚吊着,只能用双臂支撑着上半身,那姿势别提是有多撩人。 这样的姿势令沈清莲羞耻极了,便委屈嘤嘤的哭起来。赵锦凌此时怒火加****焚身,也不管不顾起来,继续解了衣服道,“爷要让莲娘心里除了爷,谁也不能装,便是多看别的男人一眼,爷也要细细教训一番,总要叫我的莲娘知道,她这通身的香软都是谁的!” 说着便露出健壮的臂膀,又低下头来,吻干沈清莲脸上的泪珠,便含住了莲娘嫣红丰润的小嘴,又强行顶开,舌头伸进去便是一番激烈的扫荡,半晌方缠绕着那舌尖,呢喃道,“莲娘,当真不想要爷了,无情的小女人...”不待沈清莲开口说话,下一刻便是那唇舌更加的放肆用力,只将所有的言语尽堵在了喉咙处,热烫的唇又随之往下,顷刻便在沈清莲身上种下朵朵红梅... 十五的晚上,天高月明,银色的光辉的遍洒在花树丛荷塘中,看起来神秘而又柔美。在蛙叫虫鸣间隐隐传来一阵女子的嘤嘤哭求声,绿藤下那伏在石上的赤身女子真是无一处不诱人,一身雪腻肌肤白里泛红,丰腴柔软,身子每一处皆是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一双形状极其完美的雪峰微微的摇晃着,此时正被赵锦凌一双用力的臂膀揽过一双修长白嫩的细腿,用目光放肆的逡巡着女子全身上下,看到眸深眼黯处。便用那手指轻轻揉捏着点点红樱,直揉得沈清莲受不了细细的泣叫着, “不要,爷求您不要了。莲娘受不了,放过我...”在这无遮无拦的花草丛间,沈清莲紧张极了,生怕院子的丫鬟婆子若是听到响动出来查看,那自己真的是名声扫地全完了。极致的紧张令她下身密处一阵阵的收缩。异常的紧窒。赵锦凌被夹得猛吸气,忍不住“啪啪”的拍打着她雪白挺翘的臀部,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身子则凶狠的动作了起来... 那强烈而又精狂的动作使得沈清莲不由自主的叫出声来,又慌张的怕让人听到,便要用手堵住唇边不由自主溢出的娇吟,赵锦凌却偏坏心的攥着她的手不让动,沈清莲忍耐不了了,只得不断的摇晃着头,满头青丝随之晃动。在清冷的月色下描绘出诱人的风情,再加上那无助的表神,足以令任何男人疯狂... 赵锦凌俯下头堵住她粉嫩樱唇,一时只剩下阵阵唔唔的闷声和在这寂静夜里格外清脆响亮的撞击声...在夜色里忽兀的响起,实在该庆幸这荷塘离院子有些距离,若不然就凭这响动,只怕真要惊动院子里的人。 沈清莲后背被石头磨得疼得紧,心里又羞恼又委屈,想着他竟然如此的对待自己,在这外头便行此事。一点也不顾及自已,只图自个一时痛快,一时又想起他对自己使的种种手段...眼眸里便涌上泪来,顺着洁白的脸颊滑落。只觉心神俱伤。 赵锦凌察觉到沈清莲的分心,便邪笑着道,“莲娘在想什么?难道爷弄得莲娘不爽,居然还有心思在此时想别的,看来爷还不够卖力...”说着,便猛力一撞。顿时撞得沈清莲的呻吟都变得支离破碎。 沈清莲便这般被赵锦凌换着姿势来回的摆弄了半晌,身子已是精疲力尽,今日的赵锦凌又格外的狂野,完全没有往日的温柔缠绵,沈清莲咬牙忍耐着,娇嫩的红唇都咬破了。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百般哀求求恳,见他仍是不愿放过自己,便气得又推又打的泣斥道,“你这个混蛋,坏人,禽兽,你快放开我,放开我,你为什么要抓我回来,我恨死你了...” 自己原本日子过的好好,就因为他的一已私欲,便千万百计的毁了自己的一切,亏得自己还傻呼呼的以为他对自己也是用了心和感情的,这种人怎么会有感情,沈清莲想着自己的一腔真情错付在这种人身上,真是瞎了眼了,心里便满是痛恨。 原本正握着沈清莲娇嫩的细腰,沉浸在这极致的快感中的赵锦凌,听了此话,身子顿时一僵,却作也停了下来,满是汗水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伤心,但随即却是更加猛烈的动作,便如那雨打的芭蕉,大浪中的小船,一阵阵疾风聚雨,久久不得停歇,直到沈清莲被撞得受不了的尖叫起来,便又昏迷过去,雪白的藕臂软软的滑下来,这一声云雨方渐渐停歇。 沈清莲这一睡便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犹有些迷糊不知今夕是何年的,睁开眼已是掌灯时分,入目的是熟悉的绣芙蓉花帐顶,感觉到腰腿间的不舒服,想起之前在蔷薇绿藤下发生的事,隐隐记起自己晕过去前好似尖叫了一声,也不知有没有被人听见,想起那一幕幕的,沈清莲心里便一阵难堪痛苦,她动了却身子想坐起来,谁知一动,身子便酸痛的得历害,不禁“哎哟”叫出了声。 喜儿听见响声,忙走过来拢起幔账,沈清莲看见喜儿便瞪大眼睛问道,“喜儿,你怎么在这?”喜儿近前伸手扶沈清莲靠坐起来,道,“是爷派人去把奴婢和青儿接来的,说是姨娘惯常用的都是奴婢和青儿,怕别侍候姨娘不习惯。”说完,又回头对着外头的丫鬟吩咐道,“去前院跟侯爷回话,便说姨娘醒了。” 正说着,忽听得外头丫鬟请安的声音,接着便是脚步声传来,喜儿忙要站起来,不想被沈清莲一把抓住胳膊,不禁讶异望过去,只见小脸发白,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还略有些抖,沈清莲心里实在是有些怕了,昨日那么荒唐的事都能干出来,谁知他还会想什么招来对付自己,沈清莲现在坚信赵锦凌这次把她带回来便是不怀好意的。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一百零三章 堵气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喜儿心里狐疑,姨娘这是怕侯爷,怎么会?侯爷一向把姨娘看成心尖子,那样粗暴狠厉的一个人,惯常对着姨娘都是小意温存的,哪怕有时姨娘顶撞他,对他使劲子,他都不曾舍得对姨娘疾言厉色过。难道是昨日侯爷对姨娘做了什么?思及此,喜儿神色间便带着此忧色。 喜儿正准备宽慰沈清莲几句,赵锦凌已经进来了,沈清莲看见他,先是缩在喜儿身后,后期又快速的躺下缩到被子里,蒙着头也不看他,那个样儿竟不知是怕他呢,还是不想理他不愿见他。 赵锦凌脸上泛起一丝苦笑,知道昨晚自己做过了,令莲娘越发不待见自己了。他对着喜儿挥挥手道,“你也下去了吧!”喜儿虽是心里不放心,也不敢再留在屋子里,便屈身福了福出去了。 赵锦凌侧身坐在床榻边上,强自按捺下心里的苦涩,温声道,“莲娘一定饿了吧!想吃什么,爷让厨子给莲娘做来...”沈清莲心里暗骂,以为自己三岁小孩啊,被你欺负了,给点好吃的便哄过来了。 赵锦凌见莲娘没吱声,还闷在被窝里不理他,便上前用力扯着被子道,“莲娘快出来仔细闷坏了,是爷错了,昨晚爷喝多了,没控制住自己,好了别生气了,赶紧起来吃点东西。” 沈清莲那较得过他的力气,便被他扯开被子,赵锦凌手伸过去刚要碰她,沈清莲便快速的闪避了过去,竟是连碰都不让自己碰一下,赵锦凌心里满是苦涩。他耐着性子坐在床榻边,对着沈清莲好话说了个遍,可沈清莲通不理会。只背着身子躺在那,一动不动的,也不看他,赵锦凌一碰她。她便躲。 赵锦凌见她如此,也耐心告罄心头的怒火是按了又按才强压下,那真是又气又恨又舍不得,爷这般打叠起精神对着你百般赔小心,爷何时对别人这样过。可你莲娘倒好,一点不领情,若不是你自个偷跑出府,回来还连个解释都没有,(其实这事还真是赵锦凌错怪沈清莲了,不是沈清莲不解释,而是沈清莲以为赵锦凌压根不在意自己,那她说出来又有何意义,他会为了自己惩罚自个表妹还是未婚妻的,还有便是沈清莲也以为赵锦凌是知道自己出府的前因后果的。当时沈清莲临出府时,给赵锦凌身上系了个鸳鸯荷包,那荷包里有张纸条,沈清莲把事情都写明了的,只是荷包被林婉清拿走了,所以两人心里便产生了种种误会。)爷心里憋屈得紧,至于昨夜那般待你吗?你自个做了错事,倒还有理了,看来爷真是太惯你了... 赵锦凌心里气恨得紧,却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自己对别人纵有千百般的手段,唯独对她轻不得重不得,真真是冤家。一会儿又心疼着她这一日功夫茶饭未进,要把身子熬坏的。一会儿又想着她对自己的无情,最后看她仍是一动不动的躺着,终是气得拂袖而去。 沈清莲这才转回身来,发了会儿呆,她自从在茶楼听到赵锦凌几个的哪一番话,心里便为自己竖了一个警示牌。便是别让自己再对赵锦凌的甜言蜜语动心,也别再对他抱有任何期望,之前的绻缱缠绵都是假象,说不得他对每一个他喜爱过的女子都是这般温柔宠爱,然后不喜爱了便毫不留恋的舍弃,是自己着相了。居然抱有那样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沈清莲露出个自嘲的笑容,还是想着自己如何才能够离开他吧! 所以说女人的心不能伤,因为女人可以对你柔情似水,也能对你狠心决绝,当她爱一个时,便是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付出,甚至再爱得深一些会失去自我,事事念着你,时时牵挂着你,在你面前无论她是强势的女人还是温柔似水的女子,都会在自己所爱的男人面前展示着不一样的风情,因此历来有恋爱中的女人是最美丽的,但若是伤了她那颗纯粹的心,便再难挽回。因此赵锦凌在爱情这条道路上,因为林婉清的介入,是注定要吃苦头的。 喜儿进来便看见姨娘睁着双眼木呆呆的,面上流露着悲伤和寂廖,喜儿一惊忙上前两步,关心问道,“姨娘,您怎么了?与侯爷没事吧?” 沈清莲迅速恢复盈盈笑脸,仿若方才那满脸悲伤脆弱的女子不是她,若不是喜儿看得真切,都要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沈清莲安抚的说道,“没事,能有什么事?对了有什么好吃的?”居然睡了一天一夜,难怪做梦都感觉到饿呢,现在什么事都暂时放在一边,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喜儿见沈清莲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这才安下心来。 又见沈清莲露出一脸的馋相,便笑着道,“有沙鱼烩,有蟹粉狮子头,虾仁鸡蛋,磨菇炖小鸡...”喜儿每报一个,沈清莲便想咽口水,说实在离开这府里,最让她舍不得的便是这厨子烧的菜,可真真是美味佳肴,令她念念不忘啊! 她急急洗漱好,头发也随便挽了个髻,反正一会儿又要睡了,便往外屋去了。果然桌上已摆好了碗筷,还有香味扑鼻的美味,沈清莲忍不住欢呼一声,便快速坐下大快朵颐起来。 沈清莲吃饱喝足,便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也当是消食了,反正现在她是打死晚上也再不到院子里去了,想着昨晚赵锦凌那厮说的话多难听,居然说是自个去勾引他的,典型得了便宜还卖乖,勾引他,自己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他半夜三更会也在哪里,真真是呕死了,不想了,不想了,一想起他心里便气得慌,累得身上到处都疼起来,果然他就是自已的灾星,自己从遇上他开始,便没有好事,沈清莲在心里拼命抹黑他,以掩饰心底的那一丝黯然。 赵锦凌心情不好离开绿荷园,便往练功房里去,他心里憋着气想要发泄,便在练功房里一遍遍的打着拳,那拳打起来真是虎虎生风,刚劲十足,精壮结实的身子很快便被汗水浸透,显出完美的身体曲线,宽肩细腰窄臀,长腿修长有力,几滴汗珠顺着裸露着结实的胸脯滑下,透着极致的性感。 赵锦凌几套拳打下来,身上顿感酣畅淋漓,心里头堵着的气也消了不少,从青云手中接过棉巾,简单擦了擦脖颈间的汗,便往外走,习惯性的走到二门处,想到莲娘对自己的这个态度,只怕自己去了也没个好脸色,自己又何必去讨嫌呢。 想到这,堵着口气想到其他姨娘哪里,可现在府里就剩二姨娘和秀姨娘了,这两人的性子又都不招他喜欢,便又回转到书房,吩咐青云道,“备水,爷要泡个澡,爷今晚便在书房歇着了。” 青云有些讶异,主子何时在书房歇过,以前便不在姨娘处歇着,也会出去楼子里找个粉头,不过主子的吩咐,他一个做下人的可不敢置疑,自己只管听吩咐行事便是。 说起来自莲姨娘进府,侯爷做的出乎意料事也不少了。青云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便这般赵锦凌一直在书房歇着,也没再踏足绿荷园,府里一些捧高踩低的奴才便有些议论,只怕是侯爷又厌了,再喜欢又怎样,侯爷便是这般性子,再喜爱也耐不住新鲜劲过了,便冷落在旁。 喜儿是在旁瞧着姨娘与侯爷之间的事的,知道倒不是府里议论的侯爷厌了姨娘,只不过是姨娘与侯爷闹脾气,惹了侯爷生气,只是府里的议论也实在难听,还有便是有那起子捧高踩低的小人,便开始怠慢姨娘这边的事了。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一百零四章 冷淡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便私下里劝沈清莲,“姨娘,侯爷既然接你进了府,不管有什么事,也不能与侯爷这般僵着,在这府里还得指望侯爷撑腰,您看侯爷虽跟你生气,不来绿荷园了,不是也没去别的姨娘哪吗?说明他对您还是有心的,您便低个头与侯爷说几句暖心暖情的软话,侯爷一向疼您,定会欢欢喜喜的接了的。” 沈清莲知晓喜儿是好意为自个打算,也不好拂了她,便微微点了点头,至于心里还是不以为然的,他不来才好呢,自个还落得个眼不见心不烦,也能清净日子度日,指不定过些日子便把自个忘了。 喜儿见莲姨娘点了头,一颗心才算放下了,便趁热打铁的道,“奴婢看厨房炖了奶白的鱼汤,要不晚间姨娘便送些到书房给侯爷。”见姨娘不甚愿意的模样。喜儿叹了口气,知道姨娘利来自个有主意,自己再多说无益。只是这么些天侯爷也没来绿荷园,都睡在书房里,指不定也是等姨娘先服软,若姨娘还是这般犟着,到时真惹恼了爷,在外头找个可心可意的,便后悔也晚了。 喜儿其实心里也极是纳罕,侯爷哪里惹着姨娘了,至于让姨娘对他不依不饶的,出府前还对着爷情深意重的,怎么这一遭回府,便如此神情。好像就从在茶楼听到那一番话便如此,她反复琢磨,也没弄清楚这里头的事,只是在她认为,女人最大的幸事便是能找着个疼爱自己的良人。 侯爷对姨娘一直都是极好的,可能说是疼宠有加,虽只是个妾室。可侯爷对姨娘的好那可是府里独一份,便是表小姐也得靠边站,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喜儿摇摇头想不通便也不再纠结,自己是姨娘的奴婢。只用心服侍好姨娘便是。 掌灯时分,沈清莲正倚在榻上与喜儿和青儿说笑,帘子挑起,一个高大的身影静静的站在那,沈清莲几个发现时都吓一跳。喜儿和青儿忙不迭的屈身行礼。赵锦凌挥了挥手,一双眸子便定定的落在沈清莲身上,见她见自己进来便垂下眼帘,也不招呼也不起身,又想起自己打听到的,这些日子莲娘每日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每日里还都开开心心的笑脸盈盈,一点没受自己没来的影响,心里顿时不是个滋味。 反倒是自己这些日子没见到她。心里空落落的吃不下睡不着总觉着那那都不对劲,脑海里还总是想着她念着她牵挂着她,像着了魔般,所以今日到底按捺不住心里的思念,直到见到她才觉着自己那颗空落落的心踏实了。 见她坐在哪里也不搭理自己,也压下了心里的火气,好言好语的问道,“莲娘在干嘛呢?这几日可有想爷?”说着便厚着脸皮凑到她身旁坐下。 喜儿和青儿奉上茶来,便悄无声息的都退下了。沈清莲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厮张口便是这些。懒得搭理他。赵锦凌见她板着小脸垂眸坐着,便又再接再厉道,“爷可想莲娘了,你看爷这几日都瘦了好些。便是想莲娘想的...” 来了,又来了,这些个话也不知对多少女子说完,也不知骗了多少无知女子。沈清莲肚里鄙夷道,这厮张嘴说这些个甜言蜜语真个是信手拈来,那里能当真。也是先前自己傻才会把他的这些个家常便饭般的骗人话当真。 沈清莲现在不想跟赵锦凌过,也不再与他做哪些个虚的,左右他无论说什么都不吱声,赵锦凌说了半天口甘舌燥的,却见她还是垂着头岿然不动,心里头压着火顿时又窜了起来。 双眸死死的瞪着她,原想着冷了她几日,她也该学乖了,自己再过来说两句好话,这事便揭过去了,自己也不追究她出府的事了。没想到她倒是蹬鼻子上脸,拿爷当好性的了。 思及此,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啪”的一声把桌上的茶盏拂到地上,“莲娘,你别仗着爷宠你爱你,便跟爷没完没了的使性子,爷可没那许多耐性,更何况这次事本就是你不占理。” 沈清莲听得这话,心里就是一冷,自己出府受了那般大的委屈不说,自己一回府这厮那晚又那般的欺辱自己,他居然还有脸说,自己不占理。原以为已是淡然的心里还是涌起浓浓的委屈和伤心。 沈清莲心里有气,小脸越发绷得紧紧的,赵锦凌见她还是不理自己,心里也气急了,上前便摇着她的身子道,“你聋了,还是哑了,爷,跟你说话呢?”沈清莲这才抬眸看他,那眼神是赵锦凌从未见过的冷漠和陌生,他的心里顿时针刺般的痛起来,只觉一颗心犹如浸在冰水里。想着自己无论对她多好,她都从没放在心上。 便疑心上来,难道心里还是惦记着那林春生小白脸,气得一掌拍在桌上,怒道,“你既不稀罕爷,自有人稀罕,你便在这呆着吧!”甩袖走了。 喜儿和青儿在屋外见侯爷阴沉着脸怒气冲冲的出来。心里便咯噔一下怎么又闹上了。青儿皱眉道,“喜儿姐姐,你嘴巴灵巧,进屋劝劝姨娘吧!今儿侯爷好不容易来一趟,又是这般走了,只怕不用到明日,府里便要传遍了,哪起子捧高踩低的小人还不知要说多少难听的呢!” 喜儿叹口气,她如何不知道,她们这些个跟前姨娘的自然都巴着姨娘好,可自己才劝过,你看侯爷才来多大功夫,又弄成这般。以前看着姨娘多通透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反倒钻了牛角尖呢?一个姨娘若不得主子的宠爱,那日子过得还不如府里得用的奴才,她喜儿好歹是从振远侯爷府过来的,这种事不知看了多少。 喜儿眉头深锁,进了屋,却见姨娘像没事人一般坐在那做自己的小衣裳呢!喜儿不由又深深叹口气,现在她一点也猜不透姨娘心里的想法了。 沈清莲眼风扫过喜儿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只全当没看见,之前她还能得过且过的在这府里混日子,可自从在茶楼听到那番话,她的心里便如沸腾的水般,怒气怨气恨意翻滚...进了府她发现自己再无法以一颗平淡的心对赵锦凌,见到会气会恨会怨,虽告诉自己再不会对他放入任何感情。 可之前放进去的感情呢,那能那么潇洒的收放自如,若不然便没有覆水难收一词了,你想想便是忘记一段感情也需要时间来缓冲,更何况这个人还总在你面前晃悠,那心情可想而知有多糟糕。所以沈清莲冷待赵锦凌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她在平复自已心情之前暂时不想见他,不想看他那些看似深情,实则无情的举动。 所以说人一旦先入为主了,那便是你做任何事,对方都会往歪里想,沈清莲和赵锦凌二个人便是陷入了这种怪圈,因此赵锦凌便悲催了,真个是追爱之途路漫漫。 咦,最近自己的死对头表小姐怎么这般的安静,让自己这么被接进府,还一直相安无事,这不是表小姐风格的啊!莫不是在酝酿什么大阴谋。 沈清莲忽的想起自己自进府,为何总觉着不对劲的地方了,那便是表小姐怎么会在自己进府后仍对自己毫无动静,这实在不衬合她的个性,难不成她良心发现,觉着这般害自己是不对的,不能再做伤天害理之事,所以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是在做梦吧,姐劝你还是洗洗睡了。)沈清莲自己想想都觉着好笑,她觉着自己倒不如相信表小姐在想着什么后招对付自己来得靠谱。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未完待续。) ps:  继续各种求哦!亲们,多支持! 一百零五章 诡计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如果真相君在这,定会说,亲恭喜您猜对了。林婉清心里对沈清莲进府早就有了对策,否则她和管家怎么会不怕赵锦凌知道真相呢!因此林婉清早早便在赵锦凌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诬陷沈清莲心有所属,私自离府。 到时纵然沈清莲对赵锦凌讲,“她是被遣送出府的。”只怕赵锦凌也不会信了,定然以为是沈清莲的狡辩,是为自己出府找的借口。 她这些日子没露面,也是为了避嫌,方便她的下一步计划,其实她心里正偷着乐呢,因为事情正按她的预料的一步步走呢。她嘴角泛起个冷笑,女人果然面对感情便会一叶障目,失去冷静,你看看莲姨娘这贱人,她若不是爱上赵锦凌,被情乱了心,怎么会让自己计划进行的这般顺利。 六月末马上便是七月了,都说七月流火,这天也是一日热过一日,近来避门养病的林婉清难得的出来闲逛了,上午的日头早已明晃晃的挂着。 尽管她都挑着荫凉处走,可走了一刻钟还是出了一身的汗,她心里也躁热起来,若不是为了堵梅风鸣,谁耐烦大热天的出来跑。可她又不方便明着去找他,只得打听好了他的行踪,再来个偶遇便行了,也不会给人落下把柄。 梅风鸣这些日子过得颇是不顺,先是被林婉清要胁着去庄子上放火,结果事情是做了,可林婉清说的美人一根毛也没看到,倒是表哥醒来,让他提心吊胆了好些日子,真是羊肉没吃着惹了一身臊。 更倒霉的是,与自己打得火热的江氏。一直缠绵病榻的相公死了,这可好了,那江氏一转身倒缠上了自己,非得让自己纳了她。说什么都是因为与自己鬼混在一起,她相公才会气得一命呜呼的。 自己若不纳了她,她便上衙门告自己一状,说是自己****于她,她相公气怒之下才死的。真是天大的笑话。明明是这个荡妇勾引自己在先的,现在倒好居然倒打一耙,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自己是个什么名声,自己也只是贪她个新鲜玩玩,没想到她还枉想进自己梅府的门,真是不知死活。 自己怎么说好歹也是堂堂的世家公子,能怕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妇人,便是她想要黑白颠倒的诬陷自己,可这事也不是光由她说了算的。自己只是担心这事闹出来终究不好看,传到京城父亲耳朵里。到时只怕回京免不了一顿狠罚。 思及此,梅风鸣便后悔不已,又怕那江氏找到自己闹腾,最近几日倒是难得老实的待在府里。 所以说,男人一定要管好自个的下半身,否则便要为自己招来祸患的。林婉清老远便看到梅风鸣一副气不顺的样子,坐在花园的凉亭里。 她环顾四周,见这里来往人少,倒是个僻静地方,正好方便自己与他交谈。便对着小鹃道,“我走累了想在这里歇歇,你回院子给我泡壶茶来,再带几样点心。”小鹃是个老实胆小的丫头。对林婉清的吩咐一向禀着不多问听话的原则,林婉清对她这一点还是比较满意的。 看小鹃消失在视线里,林婉清这才提着裙角走了几层石阶,出现在梅风鸣面前,梅风鸣抬眸一看是她,便起身要离开。每次跟她在一块都没好事,咱惹不起还躲得起。 林婉清看梅风鸣一见到自己,便一言不发的急忙要离开,倒像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没出息的东西,除了睡女人便没别的本事了,你看看人家侯爷也风流好色,可人家做起事一点也不含糊。那像你没做好一样事的,简直是废物点心,想起上次的事林婉清就生气,若当时他办妥了,哪有现在什么事... 林婉清心里腹诽,面上还得摆出一副极是亲近的表情,谁叫自己还要用他呢,便笑靥如花的叫一声,“表弟,原来你也在这歇凉呀!”梅风鸣一脸警惕的看着站在前面,堵住去路的林婉清,防备的问道,“你又想干嘛!”林婉清便对着边上的小厮道,“你到下头看着点,我与你家少爷有几句话要说。” 梅风鸣见林婉清把自己小厮都打发走了,心里不高兴,便拉着脸道,“你有什么话便说吧!还怕人听见不成,我可跟你说,我再不受你要胁了,你要回京城告状便去告就是...”林婉清听着梅风鸣这番因着生气沉着脸,说话的声音也不似往日的轻浮,倒是低沉而又磁性,心里啧啧暗道,真像,真像,果然不愧是表兄弟。 梅风鸣说了半天,却见林婉清却一副不在状态的表情,脸上便不耐烦了,对于他来说,人生大事便是睡美人或与喜爱的美人调情或调戏自个喜欢的美人,可林婉清显然都不在这些内容里头,他如何愿意浪费时间在这陪她,还不如回去调戏自己院子里的丫鬟来得有意思呢! 不过林婉清也很快回过神来,装作没看到梅风鸣脸上的不耐烦,笑盈盈的道,“看来表弟是不需要我的帮忙了,我本来听说表弟这几日遇上了点麻烦事,本来想着,不管怎么说你我也是表亲,表弟有难,做表姐那能对表弟的事袖手旁观呢?” 梅风鸣半信半不信的看着林婉清,她会有这么好心,自已可是最了解她的蛇蝎心肠,要说她害人自己相信,帮自己咱还真不大敢相信。 林婉清见他果然动心,不枉自己打点了那许多银钱收买他的消息,现在果然用上了。便再接再厉道,“表姐也是听外头议论,想着表弟也是冤枉,怎么便让这么个不守妇道的妇人给赖上了呢,这事对表弟来说,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若是那妇人真闹腾开了,表弟到时面上自然也难看,所以表姐想着,表弟不好出面处理,表姐倒是愿意为表弟分忧。” 梅风鸣见林婉清说的头头是道,倒还真是做了功夫的,他也不是傻子,只是过不过心而已。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林婉清真心想帮自己那必是有所求了,便直接问道,“说吧,你又想要我替你做什么?先说好,再是害人的事我可不干。”林婉清眼里闪过鄙夷,只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放心这次定不让你做为难的事,只是到时让你讲几句话便行了。” “真这么简单?”梅风鸣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不相信,半信半疑问道。 “真的,比金子还真,你说你这话说的,怎么连表姐也不相信了呢,要知道我若是骗了你,你到时不帮我怎么办?”先把他忽悠给自己办成这件事,自己以后也不高兴再与这蠢货打交道了,真是只有最蠢没有更蠢的。 然后两人达成了合作的初步协议,至于梅风鸣要做什么,林婉清明确表示到时会提前通知。梅风鸣又追问自己的事,林婉清什么时候给他办?林婉清马上回道,“你若着急,我立马便能给你办?正好也显示我的诚意,不过我是内宅女子不方便出门,我可以给你出主意,你再吩咐人去办就是了。” 梅风鸣一听立马不满了,嘀咕道,“到头来原来还是要我自己派人去办?那还费那事与你合作干嘛?”还一脸早就知道你靠不住的表情。林婉清气极反笑了,问道,“那你到底要不要我给你出主意呢?”梅风鸣虽心有不满,但自己委实一下子没想到什么能不惊动人的好主意。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未完待续。) ps:  求支持! 一百零六章 郁闷 只得说道,“好吧,我都听林表妹的。”林婉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那一脑袋的草,能想到什么,也再懒得与他费话,便直接开口道,“据我所知,这江氏从小就不是个安份的女子,与许多男子有苟且,她之所以想赖上你,有几大原因,一来你长相出众,不都说姐儿爱俏,二来她看出你出身富贵,她这么个气死自家相公,在江洲臭名昭著的妇人以后想要找个像样的男人,肯定是没戏。所以她才会想着赖上你。” 梅风鸣立马嚷嚷道,“我怎么会要这么个不贞不洁的妇人,你倒是快说有什么好主意,也别卖什么关子了。”林婉清斜了他一眼哼道,“也不知是谁之前与这不贞不洁妇人厮混的。” 见梅风鸣面色难看,一脸的恼羞成怒,此时还不能惹恼他。忙打住,话题一转又道,“对付她这般不守妇道的妇人其实极其简单,那便是你找一个相貌家世出众的男子与她虚与尾蛇一番,她有了更好的人选,自然不会再揪着你不放的。” 梅风鸣一听眼睛一亮,片刻又垂头丧气道,“那个相貌家世出众的男子愿意这般帮我,再说比本少爷更好的,只怕江洲找不着几个吧!”林婉清严重鄙视他,真想吐他一句,你这么自恋是病知道吗?得治。 梅风鸣沉吟片刻又道,“难道你说的是表哥,怎么可能,表哥若是知道了,不抽我一顿都是不错了哪里还会帮我,再说他若是肯帮我,还用得着这般麻烦。” 林婉清已是无语之极,真想敲开梅风鸣的脑袋瓜子,看看里头装的都是什么,话都点到这里了,他还能扯到侯爷身上,“你想到哪里去了?若是能让表哥知道,还用我在这里费劲巴拉的给你出主意。谁让你真的找家世好的公子了,你可以花钱找个长相出众的男子冒充富贵公子不就行了,只要长得好,随便什么人地痞混混小倌都行。只要江氏不认得就行了。到时江氏跟别人纠缠在一起了,以后不就没你的事了吗?既便她后来与那男子黄了,也再赖不到你头上了。”林婉清看梅风鸣脑子实在笨拙得紧,干脆一口气把话给他说透了。 梅风鸣这一下完全明白了,心里的烦心事解决了。也有心情开玩笑了,他笑嘻嘻竖着大拇指说道,“高,高,表姐还是你有办法,你看你这脑瓜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咋心眼就这么多了呢?啧啧,你说将来你嫁给表哥,表哥搞得过你吗?” 心里没敢说出来的是,幸好不是自己娶的她。若不然这么有心眼又狠得下心来的女人,啧啧,想想晚上睡觉都不踏实。他自认这般的美人自己可消受不起,哪怕她美如天仙。 林婉清自然不知道梅风鸣心里对她的腹诽,便是知道只怕也只会轻蔑的瞟他一眼哼道,本姑娘会嫁给你这种一无是处的废物吗? 林婉清便只瞪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好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我可跟你说。这法子我是跟你说了,若是你自个用人不利或是什么别的地方出了纰漏,可别算在我的身上。”说罢,看远远的花径处小鹃的身影已是往这边行来。便挥了挥手让梅风鸣赶紧离开。 “表姐。你也忒小看人了,不过若是有事自然还是要表姐负责到底的。”梅风鸣抛下这句,便快速的溜了。林婉清看着梅风鸣拐进林木前回头对着自己,露出自认为得逞的笑容,暗自骂了一句,没脑子。 赵锦凌这几日心情阴郁脸上也总是怏怏的。跟着侍候他的人便也没好日子过,青云青山这两个****侍候他的贴身小厮更是首当其冲,一会儿茶泡浓了苦死人,一会儿茶泡淡了吃到嘴里一点味道也没有,一会茶又太烫,一会茶又太凉...诸如等等,简直是被侯爷训得狗血淋头。 两人俱愁眉苦脑的相视苦笑,真真是满肚子的委屈没地方诉,明明这些个事都是按着侯爷素日习惯做的,可侯爷心里不爽愣是要挑出刺来,他们做奴才便只好忍着受着呗,两人只觉这日子真是在水深火热中,做为侯爷亲近小厮,自然知道侯爷这般不爽是因为什么,所以除了沈清莲身边的喜儿和青儿,最希望侯爷和莲姨娘和好的便非他俩莫属了,心里都恨不得****求神拜佛的祈告着。 赵锦凌在铺子里与掌柜盘完帐,便出了铺子,此时已是华灯初上,赵锦凌看着街道上亮起的灯笼,心情郁郁,想回府思及莲娘对自己那态度,心里不得劲,不回府也提不起劲来,这都不像自己了,想他赵锦凌是谁,历来纵情风月,十几岁便在美人的胭指粉里打滚的,对女人喜欢便宠,不喜欢便冷落一旁,几时为个女人这般纠结失落。 “大哥,大哥,可算是找着你了。”林栋书和石元生正相偕着从左边行来,见着赵锦凌便急吼吼的喊道。赵锦凌见是他俩便也笑了道,“你俩人怎么找到这来了。” 林栋书便嚷嚷道,“大哥,你还说呢,现在想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我们兄弟几回想找你吃酒,都听说你在府里有事,不得空出来,我说大哥在府里能有什么事,指不定软玉温香的抱着舍不得挪窝...”林栋书挤眉弄眼的意有所指道。 赵锦凌看他那怪相,不由一拳捶过去道,“你小子想什么呢,你大哥是病了几日,这才没出府。”林栋书忙避让过去,和石元生哈哈大笑俱是不信,大哥这身子自小习武,壮得跟什么似的,也能生病。不是骗我们玩的吧! 林栋书一向心眼直,便调侃道,“大哥在府里陪小嫂子便陪小嫂子呗,说这话哄兄弟干嘛,难不成还怕兄弟笑话你不成,兄弟可是听说了,知道你为了弄小嫂子进府,可费了老大的劲了。”说完还咧嘴嘿嘿直笑。 定是哪日茶楼小子漏出来的。赵锦凌便一脚踹过去,笑骂道,“小栋子,我看你是皮痒痒了不是,你家大哥在府里躺了几日,你口口声声兄弟,也没见你进府去看老子,还在这边说鬼话,打量着非得把你揍一顿,你便信了。” 林栋书和石元生听他这话的,倒像是真的,不由上下打量赵锦凌一番,这才有些信了,林栋书性子急,忙关切的说道,“大哥,看你是消瘦了许多,还真病了,那也不给兄弟们说一声,现在可好全了。” 石元生也随后关心道,“大哥您既是身子才好,那便在府里多休养两日,生意上的事,若有什么要小弟的帮忙的,尽管吱一声便是。”赵锦凌很受用两人的关心,便道,“没多大事,所以没心动兄弟,你看已是好全了。”自已这病来得蹊跷,他也还没查出端倪,也不想跟他们细说,便甩甩胳膊回道。(未完待续。) ps:  亲们,今日可抢红包了,偶愿亲们都运气爆棚,多多抢到红包,好来订阅偶的书哦,或者再顺便投张月票,偶爱想好事!莫笑莫笑,先送上一更,稍后再送上一更! 一百零七章 温香 林栋书素来豪爽,便拍着他的肩膀,朗声道,“是小弟的疏忽,竟不知大哥病了,也没上府上看望,走,今日小弟做东我们去望景楼吃酒,吃过酒咱们再上丽春院去,去丽春院便由元生做东,权当我俩给大哥赔罪了。”石元生也赞同的连连点头。兄弟盛情,赵锦凌不好拂了他们的面子,再之自己心里苦闷,便也想与他们痛饮一番。 三个人走到望景楼门口,便有店小二殷勤的迎上前来,见是他们几个,更是恭恭敬敬的把他们迎上了二楼,几个人要了个雅间坐下,林栋书便挥手吩咐道,“把你们店里的拿手菜先上几个来,再拿几壶好酒来,今日我们兄弟三个定要不醉不归。”小二自然满口应诺着,便退下了。 菜一上全,三个人便推杯换盏起来,酒酣耳热之时,林栋书便嚷嚷道,“就我们哥几个吃酒没意思,不如叫几个粉头来助助兴。”石元生也连声附合,赵锦凌在席间一直闷头吃酒,几壶闷酒下肚,让往日好酒量的他,倒是先有了醉意,他醉意朦胧道,“你们说女人是不是不能太宠,一宠便恃宠而娇了,跟你甩脸子,使小性子...”林栋书和石元生两面面相觑,大哥这是怎么了,喝多了,怎么突兀的冒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赵锦凌也不要他俩回答,自顾自的吐着苦水,“我就从没对哪个女人这么好过,事事顺着她,样样依着她,对她真个是掏心掏肺的好。可这狠心的女人是一点也不领情,还尽说戳我心窝子的话,你们说自来都是那些个女人捧着爷的,爷长这么大,谁敢这么对我,也就她没良心的东西,若是换个人试试。可爷也不知中了她什么魔,对她便是狠不下心...”赵锦凌在两上亲近兄弟面前大倒苦水,倒是令林栋书和石元生两个惊得张大嘴巴,手里拿着的筷著都“啪哒”一声掉在桌上。 几时他们风流不羁的大哥成情痴了。现在还搞得跟个怨妇似的,一脸幽怨,两人都不忍直视这样的大哥,林栋书恨不得大吼一声,“大哥。老早是谁说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你是让人附身了是吧?今日搞的到底又是哪出,还是说大哥你真的被府里的那个新纳的妾给迷住了。” 赵锦凌的一番话,令林栋书和石元生深深觉着,作为兄弟是绝对不能坐视一起纵情风月的大哥从此只专情于某个女子,更无法容忍自家英俊潇洒的大哥,从此被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于是林栋书和石元生视线一对,便有了一致的想法。林栋书唤来店小二把帐给结了,赵锦凌阻拦道。“不是说好,我们三个不醉不归吗?这还没喝好呢,便要散了。”林栋书忙要扶起他道,“大哥不是散了,是兄弟我想起一个好去处,我们三个移步到哪里再喝便是,兄弟今日肯定陪着大哥不醉不归。” 赵锦凌听他说不是散了,倒没在意他说什么好地方,吃酒而已哪里不能喝,不过自家兄弟他是晓得的。吃酒时喜欢叫几个粉头,嬉笑玩闹,既然他们想去,他也不会拦着。便甩开他手道,“只要能喝酒就行,你大哥今日虽有些醉意,不过走路还是没问题的”。 林栋书也知自家大哥酒量,便没有坚持。三个人出了望景酒楼,赵锦凌问林栋书道。“小栋子,去哪儿?”林栋书对着他神秘笑笑道,“大哥随小弟来便是,到地儿,保管您满意。” 赵锦凌见他不说,也不在意,三人后头跟着小厮,便随着林栋书七拐八绕得的,把赵锦凌在江洲呆了多年的人都绕糊涂了,“小栋子,这到底是要去哪儿?元生可知道什么地方?”赵锦凌转过头来又问石元生,石元生也是一头雾水,他也没来过,这个地方这么偏。林栋书见他俩都一脸迷糊,便嘿嘿笑道,“进小巷子再往前走便到了。” 赵锦凌看他笑容古怪,又神秘兮兮的,倒是被勾起了一丝兴趣,骂了他一句,“就你捣鬼,走了这么些路走,若是不好,看我怎么捶你。”林栋书便涎着脸道,“那若是大哥觉着好,怎么谢小弟呢!”“谢你两拳头要不要。”林栋书忙缩缩了脖子。看他俩玩笑,石元生含笑不语,他也对要去的地方生起了一丝兴趣。 他一向知道林栋书惯爱些古怪玩意。林栋生指着巷子底一处清静小院道,“哦,到了。”赵锦凌抬眸一看,见院门挂着暖玉阁的牌匾。林栋生敲开门,便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童把几个迎进去,一走进院子,赵锦凌和石元生环顾四周,便发现这院子外头不起眼,里头却别有洞天。 假山怪石,凉亭水榭,蜿蜒曲折的绿色长廊,绿竹丛丛,人走过便凉风习习,暑热顿消,更有蔷薇、紫藤爬满架,一片绿荫荫的,倒是个清幽的好去处。 林栋书见他俩看得仔细,不由自得道,“怎么样,不错吧!还有更好的在后头呢!”瞧他那得瑟样,赵锦凌和石元生懒得再搭理他。 小童引着他们进了二楼的雅间,赵锦凌和石元生一进屋子,便看见粉色幔帐低垂。隐隐约约能看到里头的高榻锦被,一下便明白了这只怕也是什么妓楼或者暗馆。 林栋书大刺刺的坐下,便吩咐小童道,“马上置办一桌酒菜上来,再把阁里最红的那两个姑娘叫来,把玉官也给我叫来。” 赵锦凌和石元生也随后落座,石元生望着林栋书,打趣道,“栋书兄,我看你在这里熟得很嘛,那什么玉官是你的老相好,什么时候找着的好地方,怎么不早点带兄弟们来,难不成怕兄弟与你抢你的玉官。” 林栋书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也没来过几次,我也是熟人带过来的,早就想带兄弟们来了,不是最近一直没聚到一起吗?”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又凑到两人跟前,小声道,“我跟你们说,这里不仅有粉头还有鲜嫩嫩的小倌,不论是姑娘还是小倌,那真是吹拉弹唱,十八般功夫样样精通,够味得很。若不然你看它开在这般偏僻的地儿,若不是有两把刷子,谁会来?待会你们试过了便知道,不是兄弟诳你们的。”一脸猥琐笑容。 见赵锦凌好似兴趣缺缺的,便扔力撺掇道,“大哥,兄弟可是把这阁子里最红的姑娘给你叫来了,到时你一定得试试,试过你就知道,每个女人都是一种风情,就像春日的花朵,姹紫千红,缺一样都要引为憾事,更别论****对着一个女人,你说她便是仙女下凡,也要厌了的...”林栋书难得耐心的劝说道。 赵锦凌主要是冲着吃酒来的,见林栋书一片诚心,便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他也不是特意为了莲娘守身,只是自从有了莲娘,便觉着对着其他女人都有些寡淡,兴致不高。 门被推开,两个粉头走进来,走在最前头的穿着桃红纱衫儿,下头月白挑线裙子,裙摆上绣着一圈桃花瓣儿,莲步轻移,细腰轻摆,长得粉面桃腮,艳丽非常,身段更是娇软妖娆非常。 紧随其后的是个着浅绿薄衫,下头素白百褶裙,身材纤细,水蒙蒙的含情目,双眉蹙着一抹轻愁,好一个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的娇人儿。两人对着三人盈盈一拜,齐娇声唤道,“暖玉、温香请几位爷的安。”赵锦凌的目光久久的落在后头的的温香身上,见她的那双水眸与莲娘颇有几分相似。(未完待续。) ps:  更得有些晚抱歉,因为进不来后台,所以耽搁了!亲们,抢着红包了吗?真心希望亲们多抢些,说不得亲们一高兴,便洒些月票过来,或者增加订阅什么的。偶最近尽做好梦!也愿亲们****美梦! 第一百零八章 春色 林栋书和石元生看他愣愣的看着温香,都以为他是看上温香了,心里暗自偷笑道,“原来大哥现在爱上弱不禁风这一款。” 林栋书便推搡着温香道,“你去陪我大哥,好好侍候,若是侍候好了,便是你的大福份了。”温香见赵锦凌长相是客人里少有的俊美不凡,又面带贵气,知道定是出身不凡,早就心动不已,走近两步便要往他怀里倚去。 一股浓烈脂粉味袭来,赵锦凌略有些愣怔,便把她往一旁的座上推道,“你坐这便行了。”暖玉见屋子里最俊美出色的男子居然看上温香,心有不甘,要知道她可是这暖玉阁里的红牌,要不怎么能叫暖玉这个名字呢,温香也只不过屈之她下。 陪过的客人也是极多,早就练就了一双利眼,她一眼便看出赵锦凌出身不凡,更何况还长得如此相貌堂堂,另外两人虽也不差但与他一比便差远了。 所以她虽被石元生搂到了怀里,觑着空便用那双秋水般的含情目,对着赵锦凌暗送秋波,精心描绘的眉眼,透着说不出风流娇俏,屋里另外二个男人都瞧得分明,林栋书便起哄道,“果然还是大哥魅力大,到哪里这些个娇人儿一双眸便都先落在大哥身上,真真是羡煞兄弟了。”说完便哈哈大笑。赵锦凌斜睨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接过温香斟满的酒盅一口闷下。 石元生倒也不生气只搂着暖玉,对着她红艳艳的小嘴,便亲了一口道,“暖玉,不是爷不成全你,只是我大哥没看上,所以你还是安心侍候好本少爷吧!” 暖玉虽心痒痒想勾引赵锦凌,可也知搂着他的这个男人才是目前自己要侍候的正主,可不能为了个还没上勾的客人把对自己有兴趣的客人往外推,风月场里的姐儿都惯会做戏。马上一双美眸便饱含春意的盈盈望着石元生,娇嗔道,“爷说什么呢,奴家自然是一心侍候爷的。” 说罢。便主动送上香喷喷的热吻,美人主动示好,石元生自然笑纳,两人也不避人,唇舌交缠着屋里很快便响起旁若无人的“兹兹”声。 赵锦凌看一眼乖巧坐在一旁斟酒的温香。偏过头问独自坐着的林栋书道,“你方才不是让那小童给你叫那什么?哦,对,叫玉官的吗?怎么还没来?” 林栋书也等得有些不耐烦,正要起身去外头找那小童问问。便听门又“吱呀”一声开了,房门口徐徐走进个眉目如画的男子,林栋书顿时眼睛一亮,忙紧走几步迎上前拥住那人道,“我的玉官儿,怎的这会儿才来。让爷等得好生心焦...” 此时石元生已没在与那暖玉亲吻了,见林栋书心心念念玉官居然是个小倌倌,与赵锦凌俱是满心惊奇,这厮什么时候好起了男色。 不过这小倌倌长得着实好,面白如玉,色若春晓,亦男亦女,真个是雌雄莫辨,穿了身淡粉色锦缎夏袍,腰间素白织锦腰带便那么盈盈一束。越发显得身段轻软腰肢纤细堪比妇人。 见赵锦凌打量他,便对着他转眸一笑,顿时眉梢眼底春意乍现,妩媚之态尽显。却是将屋里的暖玉温香俱比下去了,难怪素来不好男色的林栋书也能看上他了。 温香见赵锦凌目不转睛的看着玉官,心里着急生怕他也看上了玉官。要知道玉官长得可比她们这些女子还要美貌,许多客人都是冲着他来的。 自己方才见他没看上比自己容貌艳丽妩媚的暖玉,自己投怀送抱又被拒绝,便猜想赵锦凌可能是喜欢乖巧羞涩的如良家女子。 干她们这一行。什么样的男子没见过,自然知道不同客人会有不同的需求,所以方才便一直扮乖巧没敢去行勾引之事,若是还没等自个动作,倒又让玉官勾了去,哪自己岂不亏死了,便笑盈盈的凑到赵锦凌跟前,娇滴滴的道,“爷,奴家陪您吃一盏酒。” 纤白的手指托着酒盅,一双妙目盈盈然的望着他,赵锦凌有些恍惚,莲娘已是好些日子没对他这般温软的笑过了。不由便与温香酒盅相碰喝下酒盅里的酒水。 林栋书和石元生见赵锦凌对这温香颇是不同,不由都满意的相视而笑,大哥便是变了,兄弟们也得把他辦过来,风月场里少了俊美风流的大哥,那岂不是很无趣。 席间,他两人搂着怀里的可心人儿调笑亲昵间,还不忘对着赵锦凌频频劝酒,赵锦凌被他二人这般轮番灌酒,便是酒量再好,也已是半醉半醒,更何况来之前已是吃得半醉。 席下的青云远远瞧着了,心里暗自着急,可也知侯爷与林栋书石元生都极是要好,自己一个做奴才的也不便相阻,只能在旁眼巴巴的望着。石元生瞅见了,便招招手道,“你先回府去吧!今儿大哥宿在这阁里,明儿再来接你们的爷。” 青云瞅了瞅自家侯爷的脸色,赵锦凌此时已是有些迷糊了,便挥挥手道,“我不回府里,反正...也不理我...”爷都吩咐了,青云只得自个走了。 林栋书和石元生见大哥酒吃得也差不多了,再喝的话便醉狠了,什么也做不了,岂不是白费他们的一番心,便对着边上侍候的温香使了个眼色,温香会意便半抱半扶的把赵锦凌弄到里头榻上。 林栋书和石元生看大哥已被扶着去歇下了,便也心急地各自抱着自己的美人儿去了别的屋子,入了榻便颠鸾倒凤起来了。 赵锦凌一倒在榻上便阖上眼昏沉沉的要睡了过去,忽然一个光滑柔腻的身子钻入他的怀里。他吃了酒身上本就热得很,便要伸手推去,可触手可及处温热软绵,这是... 这一惊之下他便清醒了些,入目所极是温香红润润的小脸,她正搂着自己的腰,不着寸缕的身子,紧紧贴着自己,浓烈的脂粉香也直往赵锦凌的鼻子里闯。 ********的美人在自个身上四处点火,赵锦凌又好些日子没近女色,身体自然便起了反应,他有些欲动... 可当他对上温香那双与莲娘有些相似的眸子时,仿若看见莲娘正拿一双眸冷冷的瞅着自己,面上还带着嘲讽,顿时如被浇了冰水,刚涌起的欲念便如潮水般的退去。 温香忙乎了半晌,见赵锦凌却始终没有动作。正在纳罕,方才自己明明触到这位爷的那话物硬绷绷的坚挺无比...怎的都醒过来了,还能对着自己这般香喷喷光溜溜的美人无动于衷,莫非自己今日遇上了个柳下惠,啐,若是柳下惠来这种地方干嘛?是有病吧?就不知是脑子有病,还是身子有病? 赵锦凌自然不知道因为他想起莲娘,愣怔了那么一会儿,没来得及理会怀里的温香,倒让她以为自个有病。 这边温香虽是心里腹诽赵锦凌,可手上嘴上动作不停,这些个粉头都是经特别调教过的,那挑逗男人的技巧绝对是顶极的,当温香那柔软的小手伸向赵锦凌的那玩意时,赵锦凌一个激灵醒来神来,忙伸手一把推开她,冷声道,“你赶紧穿上衣裳出去,爷不用你在这里侍候,我自个在这里歇一晚便行了。”(未完待续。) ps:  偶努力的更,亲爱的妹子们,你们的支持是偶码字的动力哦!先送上一更 第一百零九章 逗弄 温香被他这用劲一推,便落在了床榻角落,白花花的身子以一个极其撩人的姿势趴在那,一双雾蒙蒙的大眼泫然欲泣的瞅着赵锦凌,嘟着红红的小嘴,娇娇唤道,“爷...”楚楚动人的模样便是个女子见了也要起那怜爱之心。 可惜赵锦凌看她这般作态,心里倒愈发不喜了,更兴不起那怜香惜玉之心。只对着她不耐烦的喝道,“还不滚出去。” 原本看她眼睛还有几分莲娘的神韵,现看她这般矫柔造作,倒令他平添恶心,那里像莲娘,连莲娘的头发丝也比不上,若不是夜深了,自己又喝得有些多,才不耐烦呆在这地... 温香见他脸一寒,便俊脸含威冷眸慑人,也不敢再做纠缠,只得下床套上衣裳悻悻的走了。赵锦凌便独自在屋里歇了一晚,晨光微熹时,赵锦凌便醒来了,只是昨夜酒喝多了些,头有些疼痛他正要起身,便听到外头有轻轻的敲门声,赵锦凌便问道,“谁啊?”“爷,可起了?”青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青云也是听到屋里有细微的响动,怕侯爷要人使唤。 赵锦凌套上衣裳这才开了屋门出来,门口候着的青云快速扫了一眼屋里,没看到有人,心里狐疑,难不成昨夜爷是一个人在这屋里歇着的。 他也不敢多问,只紧随着侯爷出了暖玉阁,赵锦凌也懒得去支会林栋书和石元生二人,想着昨夜他二人定是春风几度,今儿不睡到日上三竿都起不来的。 果然还是赵锦凌了解他们,林栋书和石元生确实睡到午时方起,随后听温香诉苦,说是赵锦凌昨夜居然是独眠,这事可大了,大哥什么时候来娼馆不要女人的,居然把钻到怀里的女人都推出去,难不成大哥真要做那浪子回头金不换。且不说林栋书和石元生听闻此事的震惊。 且说赵锦凌回了府。便往绿荷园里去,昨晚他想的明白,既然自己心里心心念念的想着莲娘,那便做自己想做的。莲娘便是再冷语相对,她到底是自己的妾,难不成她还能赶自个儿出去不成,像她那样没良心的,指不定自个堵气不去她哪里。倒还遂了她的意呢! 凭什么自个独自气闷,倒让她逍遥度日,她越是烦自己,自己便越要往她跟前凑,看她能耐我何。赵锦凌牙痒痒的耍起了无赖。 他进屋子时,时辰还早,除了外头院子里丫鬟们动手轻脚的洒扫声,屋子里静悄悄的,沈清莲还在睡梦中呢。 她反正镇日里也无事,倒也乐得自在。每日都要日头出了,才肯起身。 赵锦凌便不让丫鬟惊动她。他自个进了卧房,轻手轻脚的走近,挑开幔帐,便见她小脸睡得粉扑扑的,如墨青丝散在枕上,因为天热她身上只着件粉色绣荷花的肚兜,侧着身子抱着薄被,露出如雪的肌肤,腿上薄薄的亵裤。也半卷到膝盖,露出一双玉腿。 赵锦凌能冷静面对着别的女人对着自己袒胸露乳,却禁不起莲娘对着自己无意展露的风情。 他心里的****顿时便“噔噔”的直往上窜,呼吸也粗重起来。想想自从那次晚上之后,自己便再没碰过莲娘。搁从前自己可是一日也少不了女人的,如今倒好,为了她这么个狠心的小东西,自己竟是吃了这许久的素。身下已是涨得疼了,赵锦凌也不再克制自己。三二下便扒了自个身上的衣裳,又迅速的翻上了床榻... 沈清莲唇噙笑,美梦正酣...却有一双扰人的大手,滚烫滚汤的在她身上游移,她眉头轻轻的蹙了一下,身子下意识的往里边滚了滚,只是身子又很快便被人勒住了,有湿湿热热的吻落在脸上眼上额头鼻尖...粗重的喘息声喷在耳后颈上...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像赶蚊子似的。 可在身上作乱的大手终是如影随形令她烦不胜烦,可又舍不得醒来。赵锦凌瞧着她这般渴睡的样子,只觉可爱极了,便在她耳边低低的笑了...沈清莲这才惊醒过来,对着在自己面前放大的俊脸,她有一瞬间的愣忡,这厮怎么来了?难道是自己在做梦?她又闭上眼睛,片刻才睁大眼睛,细细的瞅着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的,才几日不见,便连爷都不认识了。”赵锦凌见她盯着自己看得仔细,便打趣道。 又被她这后知后觉茫茫然的神情给逗笑了,又回道,“爷想你便来了。”沈清莲对他此话嗤之以鼻,谁不知他昨晚没回府,又到哪里去风流快活。想到这,心里便膈应的很,便“啪”的一声打开他放在自己身上作乱的大手,身子一扭便要挣开他的禁锢。 赵锦凌此时身上****正旺,哪容她挣开自己,反而靠的更近...俯下头来,便要亲上她微微嘟着的小嘴,沈清莲立马闻到一股脂粉味,想着他指不定才从哪个女人身上下来,顿觉一阵恶寒。 她忙一把推开他的头,躲避道,“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嘴里叫着,又手脚并用的乱蹬乱踢起来...“嘶”赵锦凌痛苦的叫了声,原来却是刚才沈清莲手脚乱蹬,一下子踢到了赵锦凌硬绷绷的铁棒。 “啊!”沈清莲也有些吓到了,她可是知道但凡男人对那都着紧的很,不会踢坏了吧!她看着赵锦凌痛得有些扭曲的脸,担忧的想,若是踢坏了,只怕他不会放过自己了。 她害怕了,嘴唇动了动,嚅嚅的说道,“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总是强迫...”后面的话在赵锦凌狠狠望着自己的目光中咽回了肚里。 赵锦凌歇了片刻,总算是缓过来了,他朝莲娘看去,见她一脸怯意的望着自己,眼眸里尽是不安。心里顿时一动,便猿臂一伸,拽过沈清莲就搂在怀里,双腿还紧紧的夹着她令她不能动弹,这才狠狠吓唬她道,“莲娘,现在爷这宝贝被你踹坏了,你这是要爷断子绝孙啊!这事就是爷能饶了你,爷的祖母和姑母只怕也不会饶你了...” 沈清莲心里本就害怕,此时听赵锦凌这话一说,面上顿时现出了惶然,一双水汪汪的眸子便噙了泪,眉头轻轻蹙着看着他,小脸楚楚可怜,檀口微启似是想问,“那怎么办?”可没说出口,只眼巴巴的望着他,似求恕似依赖...赵锦凌看的心都要软成水了,恨不得马上搂在怀里抚慰一番。 但想着自己的福利,便又硬起心肠道,“爷自然是舍不得莲娘的,可这关系着男人的...爷也没法子,只能寄希望于它没坏了。” 沈清莲快速扫的了一眼他的下身,脸涨得通红,虽是羞赧之极,可这到底关系重大,便小声示意赵锦凌道,“那你赶紧看看它坏了没有?” 赵锦凌见沈清莲果然上套,心里暗自偷笑,面上却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神情道,“这没试一下,爷怎么知道?”“那怎么试?”沈清莲顿时急了连羞涩都忘了,她也不是完全无知的少女,多少还是了解男人不行,便是那里硬不起来的,都硬不起来怎么试。 赵锦凌便继续循循善诱道,“倒是有个法子,也不知莲娘愿不愿意?”看他神情这么为难,不会是要出什么妖蛾子吧,沈清莲心生防备,又有些狐疑的望着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赵锦凌便道,“若是莲娘你能亲亲它,相信很快便能试出好坏来的。” “啊!”沈清莲张大嘴巴,瞪着一双明眸,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亲那里,“咦”多恶心,平常自己都不愿意看它,狰狞可怕得紧...沈清莲头顿时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打死不干,怎么会想出这么恶心的事,果然是他能想出的馊主意。 赵锦凌见莲娘死活不愿,早在他的预料当中,也不着急,只两手一摊问道,“那要不,莲娘有更好的主意?”沈清莲摇了摇头,灵机一动说道,“爷,要不先找大夫来看看吧,叫王大医,对叫王太医来,他一定有法子的...”沈清莲越想越觉着这是个好主意,刚才一着急怎么没想到呢,有病自然是请大夫来诊治了。 赵锦凌的脸色则是愈来愈黑,让大夫来给自己看这个,别说自己已经没事,便是这里真有事,也不能随便让人看的好吗?那岂不是昭告天下,自己哪个不行吗?沈清莲顾自想得好,回过头来看到赵锦凌黑黑的脸色,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男人有这种事都是不愿让人知道的,若是大夫看过了,必会传出风声,让人知道会被人笑话的。(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送到,偶不会说什么好听,只会认真更,每日更,尽量多更来回报支持偶的亲们! 第一百一十章 缠绵 想到这些,她心里便有了些歉疚,小心翼翼的问道,“要不我们就请王太医,相信他不会乱说话的...”赵锦凌眼眸幽幽的看着她道,“莲娘便为爷做点这个事都不愿意,那爷还是去京城求姑母,便跟姑母说是莲娘把爷的命根子踹坏了...”赵锦凌心道,爷在这里跟你耗了半天,还挨了你一脚,不讨回点好处,爷如何甘心。 “爷,您不能这样,这样莲娘还能有命在吗?只怕我娘都得受我连累。”沈清莲顿时慌了,侯爷姑母是谁,可是当今皇后娘娘,到时她一怒,自己可就惨了,只怕还...罢了,罢了,多大的事,自己咬牙忍一忍便过去了。 她抬眸看了赵锦凌一眼,终是有些不甘心,又弱弱的问了一句,“爷,要不让别的姐姐来行不行,莲娘怕没做过做得不好,万一又弄痛了爷,到时爷的宝贝更严重怎么办?”丑话要先说在前头的。 赵锦凌眸中恼意闪过,阴着脸沉声道,“爷不要别人,只要你用心做了,好不好爷都不怪你,这样你放心了吧?”竟然还想把爷推给别的女人,以前是个醋坛子,不许爷跟别的女人亲近,现在倒大方了,不过赵锦凌听莲娘说让自己找别的女人,心里不知为何却极是不舒服。 便不耐烦再与她多费口舌,直接拉着她的头往下去,沈清莲往那一瞅顿时吓了一跳,“爷,没事...”她指着那直挺挺的竖着的东西,结结巴巴的说道。“你哪里看出它好了,又不是凭这看出它好不好?” 赵锦凌忽悠沈清莲道。爷就不相信了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迈的女子,能了解这些个事。沈清莲听着他话半信半疑,总觉哪里不对,可自己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得认命的亲吻下去...可赵锦凌的太大了,她费劲巴拉的亲了二下,便苦着脸。嘴好酸...赵锦凌则闭着眼睛舒服的直哼哼,他也被别的女人这般服侍过,哪都是些极有技巧的粉头妓子之流。可她们再好的功夫,也抵不过莲娘那生涩的动作...他到底还是心疼莲娘。只感受了会儿,尝了尝味道,过过瘾... 便翻身压到她身上,沈清莲猝不及防,只是惊呼一声。便被堵住了嘴,赵锦凌的一双手便在她身上温柔的爱抚着,仿佛莲娘的身子是最美的琴弦,他是卖力抚弄的技艺高超的乐师,想要谱出最动听的乐声,沈清莲敏感的身子禁不起他百般的撩拨,很快便瘫软似水,呻吟不自觉的就溢出了喉咙...赵锦凌动作便愈发激烈起来,嘴贴着她的耳边,犹自呢喃道。“莲娘,我的宝贝心肝儿,爷爱死你了...”甜腻腻的情话一串串的从他嘴里蹦出来。 沈清莲虽然明知道他的话不可信,男人在床上时说的话便更是不能信,但女人都惯爱听好话,特别是两人在此时最亲密无间时,哪怕明知是假话,可也愿意听想听, 她听着赵锦凌在她耳旁低低喃喃的绵绵情话,身子在赵锦凌越来越剧烈的动作中沉沉浮浮...忘了他的风流不羁。忘了他的不择手段,忘了他的所有不是...只在此刻心旌荡漾... 有些日子没近莲娘的身子,因此这一番云雨下来,赵锦凌只觉舒爽畅美难言。直折腾到午时,沈清莲已被他折腾得疲累至极,又睡了过去。赵锦凌躺在床上,望着沈清莲还泛着潮红更添艳色的小脸,心里只觉自己怎么爱也爱不够... 静静的看了她片刻,想着此时委实不早了。心里又惦记着莲娘早膳也没用,这都要用午膳了,可看她睡得这般香甜,犹豫片刻,还是没舍得叫醒她。 只自己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拢好幔帐,便到外间去洗漱更衣,青儿和喜儿正等得心焦,只听着屋里的动静,两人心里都很是欢喜,姨娘能和侯爷合好,这自然是她们这些身边人乐见其成的,只是都要用午膳了,见侯爷好不容易出来,喜儿正要进去服侍莲姨娘,便被赵锦凌叫住了吩咐道,“让姨娘再睡一会儿,把饭菜都热着,等她起来再用。” 他才收拾妥当,屋外就有丫鬟来通报道,“林公子和石公子来找侯爷,此时正在书房候着呢。”却说林栋书和石元生乍听到赵锦凌居然当了一回柳下惠,震惊之余,便是想着,不行...林栋书和石元生四目相对,意见一致。 恰好这时一旁的暖玉懒洋洋的说道,“也不知温香妹妹怎么服侍的,一看那赵爷便是挑风弄月的人物,如何能冷静如厮,若是我出马定不会如此结果。” 温香被暖玉挤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说起来干她们这一行确实如何,还有什么比客人对着你毫无兴趣更让人丢脸的事呢,而且看赵爷那样还不是身体不行。 林栋书和石元生听了暖玉的话却是眼神一亮,特别是石元生昨晚可是切身体会到暖玉的妙处,两人顿时击掌道,“对呀!说不得大哥是对温香不满意,所以才没兴趣的,要不我们今晚再试试?” 话说这两人怎么对赵锦凌这事这么热衷呢?也难怪他俩如此,实在是你相处许多年的志同道合的朋友,忽然就脾性大改,心里总会觉着有些不得劲,更何况他俩心里还是不太信赵锦凌能改邪归正,从此向痴心好男人发展的。 因此便有了他们找上门的事,却说赵锦凌听他二人来了,心里疑惑,忙提步往书房走去。到了前头书房,一进门,林栋书和石元生便站起身咧嘴笑道,“大哥也真是的,怎的走也不叫兄弟们一声。” 赵锦凌上前便捶了他一拳,笑道,“我一大早便走了,那时你小子还在温柔乡里呢!大哥体谅你们让你们多睡一会儿,倒还错了。再说了你们一个个搂着美人,大哥若是去招呼不是搅了你们的好事吗?”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相处 林栋书便嘿嘿的笑了,眼珠子转了转,问道,“大哥,听那温香说,你昨晚是一个人独宿的,可是那温香侍候的不好,这倒让兄弟们不好意思了,扔下大哥一个人,我们自个风流快活。” 石元生也接话道,“栋书说的有理,大哥不喜那温香,再唤一个来便是了,怎么一个人孤枕独眠,合着我俩风流快活,大哥却冷清清的...” “好了,好了,这个话题打住,我说多大事值得你俩特意追到我府里,是我自个没兴趣,跟你们有什么相关,我本就是去吃酒的,这话不再提了啊!”石元生便笑笑道,“我们知道大哥不得为这种小事生气,可兄弟们不自在,这样吧!今晚我们兄弟做东,请大哥去丽春院吃酒如何?” 赵锦凌心道,今早才又哄又骗的与莲娘合好了,不趁机与她多处处,哪里愿意晚上还出去。赵锦凌忙摇头拒绝道,“你们去吧!大哥府里有事便不去了...”林栋书不等赵锦凌把话说完,便嚷嚷道,“大哥,你晚上在府里能有什么事,你若是不想出府,我们便在你府上吃酒便是了,总之昨晚的酒没喝痛快,今晚咱兄弟再继续喝便是。” 赵锦凌见他俩是非要今晚拉着自己吃酒了,多年相处下来的情份,也不好再拒绝。便想着出去不如在府里,便只得应下了说道,“哪行,晚上我让府里备下酒宴,你们到时直接过来便是了。” 林栋书和石元生这才满意的告辞而去。赵锦凌把他俩送走,想了想今日铺子里也没什么事,干脆便不出去,正好在家哄哄莲娘。 便回转了绿荷园,正赶上莲娘才洗漱完,丫鬟正给她梳着乌黑如墨的秀发,她今儿穿了一身柳绿色裙衫,月白花撒花裙,清丽秀致如晨起露珠。小脸白里泛着粉,似空谷幽兰,仿佛还散发着清淡怡人的幽幽香气。 回味起早晨的欢愉,赵锦凌脸上不由带了笑。温柔问道,“莲娘,歇好了吗?若是没歇够,先用过膳再去歇个午觉。” 沈清莲眼风扫过赵锦凌一脸满足的笑意和近来难得的温柔,心里哼道。果然是个色胚,哄骗着自己占了便宜,你现在便开心了。可我很不爽,便哼了一声没理他,沈清莲今早醒来,一想便晓得这厮说什么,他那玩意被自己踹坏了根本就骗人的...心里来气,哼,这厮为了达到自己目的,真是什么谎话都能编排出来。真真是厚颜无耻之极。 赵锦凌见沈清莲不理他,面上便有些讪讪的,喜儿一看,得,两人便又要僵上了,着急的在边上给沈清莲不停的打眼色,心里暗暗埋怨道,姨娘您这又是闹的哪般,早上不是合好了吗?怎么一起床便又气不顺给侯爷使性子,侯爷可从来都不是好性人。也就是对您,才有几分耐性,换个人试试,您乍就生在福中不知福呢?惹恼了侯爷。您又能落着什么好了? 沈清莲自然看懂了喜儿的意思,可她心里堵着股气,想到他从别的女人哪里风流过了,便又来自己这里哄骗自己与他亲热,便浑身都不得劲,也不知是气他与别的女人风流。还是气他哄骗自己。所以要让她装着跟没事人般的跟他言笑晏晏,她委实做不到。 赵锦凌见莲娘拉着个脸,想起自个早上骗她的话,虽心里有些不悦,也还是凑上前握着她肩膀赔小心道,“莲娘,早上的事是爷不对,你别生气了,谁让你许久都不理爷的...不过爷当时可也真是被你踹狠了,都痛死爷了,你说你乍这么狠的,若是弄坏了,莲娘下半辈子便得守活寡了...”喜儿早在赵锦凌凑近莲姨娘时,便很有眼色的退出去了。 沈清莲见他说着说着便又不正经了,不由白了他一眼道,“我饿了。”赵锦凌立马道,“好,我们去用膳,可不能饿坏了我的莲娘。” 顺手便牵住了莲娘的小手。反正在自个屋子里,更亲密的动作都做过了,沈清莲也便没有挣开。不得不说莲娘的脸皮在赵锦凌无底线的秀亲密中也变厚了。 赵锦凌牵着沈清莲嫩生生软绵绵的小手,唇角噙笑,看来莲娘不生我的气了。待坐下用膳,沈清莲这才甩甩赵锦凌仍紧紧拉着的小手,看过去以目示意,这不放开让我怎么吃饭啊?赵锦凌看懂了她眼里的意思,便呵呵一笑道,“莲娘,爷喂你吃好不好,不用你自个动手。” “不好。”沈清莲脸黑了,又不是小孩子让别人喂着吃多别扭啊!吃着也不香。 赵锦凌见莲娘断然拒绝,颇是委屈的瞅着她道,“以前我们不是也互相喂过饭吗?”沈清莲暗暗皱眉,大哥,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再说除了我病了那些日子,以前偶而喂饭,也还是你要求的,再说那时我们关系还是比较好的时候才会如此的。思及那段病中的日子,赵锦凌对自己照顾得无谓是无微不至...... 沈清莲顿时面色黯然,经过茶楼事件,她可不认为现在自己与赵锦凌还有这般肉麻秀恩爱的心情。可看着赵锦凌执拗的表情。心里只能无奈的叹所,他这个人有时候脾气像个孩子似的不讲理。 便打着商量道,“爷,你看如果我们互相喂饭,到时肯定有一个人要吃凉了的饭菜,这样对身体不好,要不这样,我们自己吃,我给爷挟菜好吗?” 赵锦凌想想也对,莲娘这是关心我呢,怕我吃冷了的饭菜对身子不好,顿时高兴了。也是以前喂了莲娘,等自己吃有些菜都凉了不好吃了。 沈清莲给赵锦凌挟了不少他爱吃的菜,最后又给他挟了几筷子的素菜,说道,“不能光吃荤的,素的也要用些,这般对身体才好。” 赵锦凌心里高兴,很给面子的都吃了。又殷勤的为莲娘连连挟菜,看莲娘吃下自己挟的菜,好似比自己吃了还要开心。沈清莲无意间抬眸,便看见他满脸宠溺的望着自己,那眸中一缕温柔情意丝丝缕缕便缠绕在她心头,刹那间令她很是动容...(未完待续。) ps:  亲,今日偶三更,有奖励吗?好期待哦!多支持~~ 第一百一十二章 情起 这个男人若是想要女子喜欢他,却是一件极容易的事,沈清莲不知赵锦凌与别的女子如何相处,可她觉着自己若长久与他这般相处下去,只怕自己的心还是会一点点的为他心动...思及此,沈清莲忙收敛心神,专心用膳。 用过膳,丫鬟端上茶来,赵锦凌看莲娘的茶盏与自己不同便问道,“你吃的是什么茶?”只见沈清莲茶几上,温润的净白陶瓷茶盏中,飘着两三朵菊花,嫩黄的花蕊,在水里舒展的淡黄花瓣儿,还点缀着几粒红艳艳的枸杞,看着便赏心悦目。 沈清莲见他感兴趣,便道,“这是菊花枸杞茶,医书上说喝这个清火明目,你要不要来一盏试试。”赵锦凌摇头道,“不用,你们女人就喜欢这些个看起来漂亮的玩意。” 话罢,却长臂一伸,便把莲娘面前的茶盏端过来,自己就着沈清莲喝过的地方,嘬了一口道,“我便抿一口莲娘茶盏里的,尝尝味道便行。嗯,吃不惯有些甜滋滋的。”看他那小样,沈清莲真是都懒得跟他理论了。 赵锦凌见莲娘低头喝茶时,雪白纤细的脖劲便弯成优美的弧度。又因夏日衣衫不似冬日包裹得严密,再加上沈清莲今日穿的又是件抹胸裙衫,她这一低头胸前的深深****便若隐若现,赵锦凌坐在对面便看了个正着,还有那雪白的半圆也在薄薄的衣衫下微微起伏着。 他忍不住喉头滚动了下,顿时有些心痒痒的,凑过去便想亲她。莲娘吓了一跳,忙偏头避开,赵锦凌索性坐到莲娘身边,把她搂在怀里硬是按着狠狠的亲吻了一番。等放开时,沈清莲的小嘴已被他亲得有些肿了,莲娘有些怒了,对着他便是一顿狠捶。 赵锦凌得偿所愿,便也不躲着任由沈清莲捶打。外屋候着的喜儿和青儿还当莲姨娘和侯爷在打情骂俏呢。都暗暗的抿嘴偷笑。 赵锦凌任她捶打了半天,方捉住她小手道,“莲娘,爷皮糙肉厚的。仔细你一会儿手疼,我们到榻上去歇晌如何?” 沈清莲顿时一脸警惕,又忆起早晨的事来,想着这厮满脑子尽想着那档子事,若是去到榻上指不定便又要....她的脸便微微的泛了红。自己的腰到现在还酸着呢,身上也到处酸痛酸痛的。 便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不去,这才起了多久,又睡,睡多了晚上便睡不着了。” 赵锦凌见莲娘不肯去,面上有些失落,好些日子没近妇人了,便是早上一次那里够,本想着把莲娘哄歇晌。自己还能再吃一回。可莲娘不愿,他只得忍着身上蠢蠢欲动的****,讨好道,“哪要不然爷陪你去花园子里走走,说起来,爷还真没陪莲娘在自家府里逛过呢!” 沈清莲有些意动,可看看外头明晃晃的日头,又有些动步,外头肯定热得很,不比屋里放了冰鼎。赵锦凌看出了莲娘的心思。便道,“爷带你到水榭后头的小竹楼去,哪里绿竹荫荫的,又傍着湖。极是凉爽。”沈清莲顿时满脸惊奇的望着他,自己怎么不知道水榭后头还有什么小竹楼的。 赵锦凌见沈清莲神情顿时得意起来,抬着下巴道,“莲娘,不知道了吧!这小竹楼藏在竹林后头,是爷夏日天热时专门避暑的地方。旁的人哪里能去。” 赵锦凌一只手牵起莲娘,又一只手里接过喜儿手里拿着的遮阳伞,吩咐道,“你们便不用去了。”丫鬟跟着,莲娘脸皮又一向薄,到时自己想跟莲娘亲热亲热都不方便。两人出了屋,赵锦凌撑开伞,沿着回廊往水榭方向走去。 夏日的日头烈得很,此时又是正午时分,路上连丫鬟婆子都躲得不见人影。经过花园子,沈清莲看到花园里的许多花儿都被晒得焉焉的。 沈清莲的额头已冒出了汗珠,赵锦凌一看心疼了,便拉着她到前面的凉亭道,“莲娘,你先歇歇,这天太热了,可别到时中了暑气。”他语气略有些担忧的为沈清莲拭着额头上的汗。 沈清莲心里有些不自在,接过帕子道,“爷,我自己来吧!”擦完看赵锦凌额头也有汗,犹豫了一下,掏出自己的帕子递过去道,“爷,您也擦一下头上的汗吧!” 赵锦凌眉眼带笑的接过帕子,便擦拭着额头脖颈上的汗,沈清莲神色有些复杂的望着他,赵锦凌察觉递回帕子,不明所以问道,“莲娘,怎么了,可是爷身上有哪里不妥?” “没,没什么。”沈清莲忙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情绪,自己还是想着法子赶紧离开他吧!否则若是自己陷入的感情太深,只怕到时自己便要舍不得离开了,结果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是等着他厌了自己,再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曾对自已,使过的温柔体贴用在别的女子身上... 沈清莲只要想想这些便心颤不已,这对一个为这个男人倾尽爱意的女子而言,是何等残忍的一件事,自己真要到哪地步,才要后悔懊恼吗? 思及此,沈清莲更坚定了哪颗要坚决离开他的决心。他的这些无意识的温柔举动,实在太容易拨动女子那颗柔软的心弦了,自己也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会沉浸在这种温柔里无法自拨的...... 两人走近翠绿挺拨的竹林跟前,顿觉凉风习习,身上的暑热退去。 赵锦凌带着沈清莲,穿过一片长长的竹林小道,里头傍着水的地方居然建了座二屋的小竹屋,赵锦凌牵着沈清莲的小手顺着梯子走到竹屋的二楼,里头居然床榻被褥样样齐全。 沈清莲又好奇的跑到窗子跟前,打开窗子,便是一片水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凉爽的风轻轻的吹拂而来。 赵锦凌见沈清莲像只快乐小鹿,满脸雀跃的东张西望,心里也不由很是开心,便上前拥着她道,“莲娘,喜欢这里吗?” “嗯。”沈清莲连连点头,她兴奋的问道,“爷,莲娘从没看你来这里住过,怎么这里什么都有。”赵锦凌看了一眼屋子里家具摆设,最后落在床榻和锦被上,心里的那个念头,便又蠢蠢欲动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情动 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道,“哪是,不管爷来不来,下人们必须每日收拾这里,若不然爷哪日忽然起了兴致,想到这来歇歇,却到处脏乱。或者这也没准备那也没准备,那多扫兴。爷又不是供不起。”说到后面,脸上便带着些傲气。 沈清莲听罢撇撇嘴,好吧,富贵人家的生活,我们穷人不懂。这位妹子压根忘了,她前世也是在富贵人府里长大的。只不过她是寄人篱下,过得也颇为艰辛便是了。 “莲娘...”“嗯。”沈清莲抬眸望向赵锦凌,沈清莲个子只到赵锦凌的胸下巴,两个本就相拥而站,她这一抬头面容便与赵锦凌的面容便近在咫尺。 赵锦凌被她专注的眼神看着,只觉那目光仿佛望进了自己的心底,好似有根羽毛在自己心尖上悄悄的挠过痒痒的...心里一阵悸动,也忘了原本要说的话。 他眼眸一暗,灼热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见她红唇微抿上面还带着水光,情不自禁就俯下头来,沈清莲忙要避开,却被他托着头不让动弹,待赵锦凌湿热的吻落在唇上,她也不由闭上了眼眸,赵锦凌见她顺从不再抗拒,心里大喜,便越发温柔的在她唇上辗转吮吸,极尽缠绵,良久,在沈清莲快要喘不过气来时,赵锦凌方离开她的唇瓣,****的吻又落在她耳垂上,情意绵绵的唤了一声,“莲娘...” 沈清莲只觉自己心都颤了一颤,心脏好像被人敲击了一下,跳得有些透不过气来。【ㄨ】她睁着一双迷茫的眸子,愣愣的看着他,他对自己是有情还是无情,还是说他对自己喜爱的女人兼是如此,想到这,她心里便痛极了。她想爱他,不敢爱,不能爱...她想恨他。想讨厌他,更想远离他...可她又做不到,这一刻她迷茫了,她到底应该怎样做? 赵锦凌可不知道沈清莲心里这么多复杂的情绪。他现在只想拥紧她,迫切的想把自己融入她的身体。想把自己对她满心的欢喜,通过这些注入到她的身体里,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爱意。他温柔的一点点的吻着沈清莲,再没有已往的粗野。只有满含深情的热吻,他顶开她的唇,慢慢的与她的唇舌共舞... 沈清莲很快便沉浸在他这情意绵绵的亲吻中...此时她忘了自己的迷茫烦恼痛苦,只全身心沉浸在赵锦凌这充满的情意的动作中...赵锦凌边亲吻着她,边把她打横抱起,往床榻走去, 他抱着莲娘跨上床榻,便一只手拥着她,另一只手轻柔的脱去她身上的衣裳,当雪白的肌肤显露出来。上面还留有早上他印下的点点痕迹,他又一点点的把自己****的吻落在上头,带着怜惜带着爱意,如醇厚的浓酒把沈清莲熏醉,她真的醉了,醉在赵锦凌的温柔中,醉在他绵绵的情意里,这一刻,她甚至生出了此时若是能天长地久的心思... 赵锦凌温柔的把她上下吻遍,又缓缓的进入她的身体。床榻随之缓缓的摇动起来,“吱呀,吱呀...”只是最平常的声音,可听在赵锦凌耳朵里却仿佛是仙乐。他从沈清莲的身体里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爱的回应,原来莲娘也是喜爱自己的,他只觉这场****是他得到莲娘之后从没有过的甘美仙醇,它已不仅仅是身体的快感,更是灵与肉相撞的喜悦,他与莲娘都在这场爱欲结合的盛宴中飘然欲仙... 一时整个室内都充溢着甜蜜快乐的气息。幸福的味道弥漫开来,沈清莲紧紧搂着赵锦凌汗湿的身子,而赵锦凌则也紧紧扣住她的身子,两颗从没互相坦承过爱意的心,通过紧紧交缠在一起的身体传递着心底的情意... 当身体冲向最兴奋的顶点时,他俩的心也融入了这极乐中,赵锦凌抱着沈清莲,汗津津的头窝在沈清莲的肩膀上,哑声唤道,“莲娘,莲娘,莲娘...”那声音仿佛柔得能掐出水来,令人心弦震动。 赵锦凌只觉自已第一次体会到了从没品味过的极致快乐,以往虽得到过身体上的快感,可心里也还是空虚的,只有这一次,自己的身与心都被填得满满的,充斥着一种名为幸福的极致快乐...沈清莲阖着双眸平复着身体余韵,心里暗自叹道,自已若是不晓得他的禀性,说不得还以为他对自己有多情深意重的... 沈清莲心里还有着许多想不透的迷惑,为什么男人明明不爱却有本事让女子以为他对自己情深不渝的...难道他们比起女人来还更擅长作戏,她想起前世在皇宫,皇宫里哪么多女子个个在皇上面前表现的都是情深似海,其实这里又有几个是真正爱皇上这个人的... “莲娘,舒服吗?”赵锦凌的问话打断了沈清莲跑远的思绪,沈清莲脸红的扭了扭身子,低声道,“爷,您放开莲娘吧,身上都是汗难过得紧。” 赵锦凌顿时吸了口气,道,“莲娘,别动。”沈清莲脸上顿时红的似要滴出血来,原来赵锦凌还没退出她身体的...被她这一动,便又硬插了起来,沈清莲又急又慌,忙软软哀求道,“爷,您可不能再乱来了,莲娘实在受不了...” 赵锦凌也知道莲娘身子一向娇弱,再要的话,她定要吃不消的,便慢慢抽身退出来,又道了一句,“莲娘这是要折磨死爷啊!” 沈清莲真是满心委屈,到底谁折磨谁啊!自己这娇弱的身子才真要被他折腾散架了呢!幸好这一次他动作比起往日来不知温柔了多少,否则自己今日只怕是下不了床了。 赵锦凌便光着身子下了床,沈清莲羞的忙别过脸去,赵锦凌瞧她那羞涩的模样,不由低低的笑起来,故意往她那边来回走动道,“莲娘害什么羞,爷身上哪一块没给莲娘模过看过的...”(未完待续。) ps:  好开心,放了手就忘了吧亲,又给偶投月票了,真的谢谢!非常感谢!!!今晚加更~~因为你们的支持,才让偶一直能坚定的走下去,真的特别是放了手就忘了吧亲,因为各方面成绩都不太理想,有时候也很灰心丧气,是你们让偶想着还有人喜欢自己的作品,而坚持下去。谢谢! 第一百一十四章 温馨 “好了,你,你赶紧的把衣裳穿上。”沈清莲听不下去了,忙打断他话,用手遮着眼睛连连催道。 赵锦凌知道莲娘脸皮一向薄,怕再说下去莲娘真要恼了,便也不敢再逗她,随便套上件衣裳,便要去吩咐人打水来,沈清莲忙拦住他道,“你让别人打水来,不是摆明告诉人家我们在这干了什么吗?这大白天的,你也好意思,你就自己弄些水来我俩擦擦便行了,过后回院子再好好洗个澡便是了。” 赵锦凌看她一眼,虽是不赞同,到底还是听了她的话,只嘴里嘟囔道,“就你爱计较这些,爷的事府里谁敢瞎议论,嫌命长了不是....”赵锦凌拧了毛巾走过来,便要给莲娘擦拭,沈清莲哪里愿意,忙裹紧床单,娇嗔道,“爷,你放下毛巾,我自己来...”见莲娘一脸慌乱羞涩的样子,赵锦凌乌黑的眼眸隐隐含着笑望着她,眼中有碎芒闪闪,仿佛星辰般深遂,带着化不开的情浓似海。 沈清莲一下子忘了要拒绝的话,瞪着一双迷茫而又痴迷的眼眸,直愣愣的望着他,那一刻她仿佛有种错觉便是这个男人是极爱自己的,那温柔深情的目光令她有想忍不住溺毙在其中的感觉...赵锦凌趁着沈清莲愣神时,将床单撩开,动作轻柔地分开她的腿心,一看,果然红肿不堪。顿时心尖都疼了,心里很是懊恼,不该只顾贪欢而忘了她能不能承受。唉!莲娘身子还是太娇弱了,哪怕自己已是极尽温柔... 他尽量轻柔的为她细细擦拭,生怕弄疼了她,擦拭干净了,又从袖袋里掏出一小巧药瓶来,倒了一些在手掌心上,然后用手指尖沾了,为她轻轻抹上,又把沾了药的手指往轻轻往内里一推。沈清莲身子顿时一僵,本就羞得头脸都用床单蒙住的声音从里头闷闷传出来。“赵锦凌,你干什么?快出去...” 赵锦凌只觉指尖处传来一阵阵的吸吮夹挤的感觉,令他心旌荡漾,身子酥麻险些把持不住。他暗骂了一句。要命,忙匆匆把药涂好。这才抬起汗津津的脸来,对着蒙着头的沈清莲说道,“莲娘,好了。好了。” 脚步匆匆的往外头去,自己用水简单冲洗了一把。便又回屋,上了榻便要来搂着莲娘,莲娘恼他方才不知羞行为,背过身子不理他。他便凑到她耳边好声气的哄她道,“莲娘,这是怎的了,怎的又生上爷的气了?” 知道定是恼自个方才给她涂药,便又柔声解释道,“莲娘。爷是见你哪里伤着了,方才是给你抹药,你这身子一向娇弱得紧,又是旷了这些日子,爷今儿一下子要得狠了怕你一会儿痛,便给你里头也抹上些,你自己觉着是不是舒服多了。”沈清莲确实感觉到他抹上药后,哪里不再火辣辣的疼,心里知道他说的是实情。 可心里就是不痛快,便横了他一眼。哼哼道,“那你之前便不能怜惜怜惜莲娘,现在倒来说些好听的,还有你怎么会随身携带着这种药。 还说是带我来歇凉。指不定早有预谋。”沈清莲嘟着嘴,越想越觉着自己猜得对。 赵锦凌忙苦着脸解释道,“莲娘,天地良心,你可不能冤枉爷,那药是爷早上顺手在书房拿的。爷也是想着莲娘身子娇嫩得很,有备无患嘛!后来便忘了,至于来这小竹楼也是怕莲娘你在房里闷着,便带你来这玩玩,至于这后面的事,完全是莲娘你太美太好...爷便情不自禁,情不自禁...”赵锦凌嘻皮笑脸道。便是有什么想法,也打死不能在莲娘面前吐口的。 沈清莲面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厮惯来便会说这些好听的哄人。 赵锦凌便又搂又抱又亲的就差撒娇打滚的哄着莲娘...倒令沈清莲拉不下脸来了,而莲娘心里本对赵锦凌是动了情的,虽理智一直告诉她不能爱上他,不能爱上他,可对上自己喜爱的男子的柔情蜜意,相信没几个女子抗拒得了的。 所以面对着赵锦凌的温情脉脉,对她百般的温柔小意讨好,她的心早就软下来了。一时两人倒是相处融洽,室内气氛温馨而又甜蜜。两人便这般亲密地耳鬓厮磨了一个下午。 青云来到竹楼下,听着小竹楼里不时飘出的笑语声,心里犹豫,爷好不容易与莲姨娘合好了,自己这时打扰,会不会让爷觉着自己没眼色。他又看了看昏黄的天色,这才叫道,“爷,林公子和石公子已到了府里了,正在客厅候着。” 赵锦凌正与莲娘亲亲我我的,甜蜜得很,听了便笑骂道,“青云这没眼色的狗奴才,尽来扫爷的兴。不过这两个人倒是来得早,好似生怕爷不给他们酒喝似的...”说归说,他还是跟莲娘说道,“天色也不早了,莲娘我们回去吧!你若是喜欢这里,我们下回再来。” 沈清莲嘴角翘了翘道,“你白日里哪里有那许多时间陪我来这,这里白日里来还好,晚上蚊虫定然多。”赵锦凌便笑嘻嘻道,“只要莲娘肯依着爷方才说的话,爷白日里定挤出时间来陪莲娘。” 就知从他嘴里出来的便没正经话,莲娘不由斜了他一眼。赵锦凌顿时一怔,见她媚眼横波,红唇粉嫩,忒是娇艳。便又想要亲上去,沈清莲一把推开他娇喝道,“还不套好衣裳,到时你那些狐朋好友又来催了。” 赵锦凌一听这话,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还知道不能说出那狗友来,真是被自己宠的越发没了分寸了,只是在自己跟前说说也便罢了,若是传到自己兄弟耳朵里,他们定会不喜莲娘,还让自己难做了。 思及此,便敛眉正色道,“莲娘,你这些话这次在爷跟前说说便算了,下次可不能在外头瞎说了,他们都是爷多年相处下来的亲近弟兄...”沈清莲心里哼哼,是多年一起逛青楼的兄弟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前兆 沈清莲被赵锦凌这般一说,心里便有些懊恼,怎么一不小心把自个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不过他的那些个朋友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别的就不说了,都是些风流好色之徒。 两人穿好衣裳,赵锦凌见莲娘一直没吱声,怕自己方才说的话让她不高兴,便上前抱着她亲了亲她的秀发道,“莲娘,别生气,爷也是为你好。晚上爷不能陪你用膳了,不过你要等爷回来才能睡。” 沈清莲点点应了,这边沈清莲回绿荷园自是不提。却说赵锦凌阔步往外院走去,经过书房却看到管家正在低着头,专心的找着什么,心里奇怪,他在这里干什么,此时他应是挺忙的时候,今晚自己又在府里置办了酒席,府里杂七杂八的事,都是要他这个外院管家安排的。赵锦凌便出声问道,“老张,你在这干嘛?外头的事你都安排妥当了。” 张管家乍一听到侯爷的声音,身子顿时一僵,面色有些许慌乱,手里拽着什么也缩进袖子里,不过因他是背对着赵锦凌的,等他转过身来时,已是面色如常了。 赵锦凌倒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张管家恭敬的向赵锦凌行过礼,这才回道,“小的刚才办事从这里经过,掉了件东西,便一路找过来了。外头的事小的都办妥当了。” “什么要紧东西,可找着了?”赵锦凌问道。 难道被侯爷看到了?张管事心里一惊忙低下头来,躬身回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没找着便算了。那小的这便退下了。”“嗯。”赵锦凌皱着眉头看着张管家的背影出神,他本只是随口问问。 可张管家的反应实在令人起疑,不过张管事跟了他多年,赵锦凌倒不至于怀疑他什么,想着左不过可能有些不愿别人知道的私事,便抛开了。后来许多年,他都为此时没有把它当回事而悔恨不已。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张管家直到走出很远。这才停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后背的衣衫也湿透了。心里暗自庆幸道,好险。他快步走回屋里,把门关紧。这才打开手里捏着的纸条,这纸条是表小姐传出来的,因为表小姐在内宅,不方便与他这个外院管家走的过近。两人便约定,有什么事。表小姐便写在纸条上,塞在二门一个偏僻地方的墙缝里。 他之前偷偷摸摸的取出来时,还没来得及看,便有人跟他打招呼,他匆忙之间便随便往袖子一塞。哪想到不知什么时候给掉了,当时他可真唬得不轻,要知道这纸条要给别的人捡到,自己和表小姐两人都要完了,幸好又被他找着了。 他看完纸条上的内容,便把它用火点燃看着它烧成灰烬。这才脚软的坐在椅子上,神色有些愣忡,自己这些日子眼看着表小姐一步一步的设置陷阱,就等着莲姨娘往里跳。虽然每一步都走得很顺利,可他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自从为表小姐办事以来,便再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他知道若是侯爷知晓了这一切,自已一家只怕都要完了,可他已无法抽身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多少也看出表小姐的为人。那便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自己受她胁迫,不得不为她所用,但若是自己真有事。她必定不会管自家死活,还会把她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常常午夜梦回之际,他也是悔不当初。可想到自己可怜的小儿子,为了他的病,说不得他还是会做同样的事。所以他也只能祈祷表小姐的计划都能顺利进行下去,至于无辜的莲姨娘。那也只能对不起了,人都是自私的,在自身利益和别人死活当中,相信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自已的利益。 赵锦凌一进客厅,便对着林栋书和石元生两个笑着道,“你这两个家伙,怎么的怕你大哥赖你们这顿酒不成,这天都还没黑呢,便赶着来了。” 林栋书咧嘴一笑道,“可不是就担心大哥不给我们兄弟酒喝,所以我们才紧赶慢赶的赶来,就怕来迟了,大哥来一句,你们来晚了,如今夏日夜短,耽误我陪你们嫂夫人了,便将我们拒之门外了。”话音一落,顿时厅里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石元生也凑趣着说道,“栋书说的可不是这个理吗?我们方才来都问过了,听说你今日一日都没出门,便在府里窝着一心陪着我们的小嫂子过自个的小日子,还真是软玉温香,芙蓉帐暖,便绊住了我们英俊风流大哥的脚呢!” 饶是赵锦凌脸皮厚也被他俩调侃的有些不好意思,便咳嗽一声道,“我看你们都胆肥了,居然打趣起大哥来了,怎的了,可是大哥请你们吃酒,没给你请来玉官儿,也没给你请来昨晚的美人...”赵锦凌便也取笑起林栋书和石元生二人来了。 林栋书一向大大咧咧的,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而嘿嘿直笑道,“大哥,还是你懂小弟我的心,不过不用你请,我来时已派人去了...” 赵锦凌顿时眉头皱了一下笑骂道,“我说你小子,便是来大哥府里吃酒,还把她们叫来干什么?我们兄弟三个安安静静的吃几盏酒不好吗?” 他还想早点了了,好回去陪莲娘呢,这要把粉头她们叫来,指不定闹腾到多晚。赵锦凌便干脆道,“那我们把酒桌安排到水榭吧,哪里凉爽。”林栋书和石元生自无不可,赵锦凌便吩咐下去让人去把水榭布置好,多熏些驱赶蚊虫的香。 这些安排下去,他想到莲娘便又走到厅外,跟青云吩咐道,“你去绿荷园跟莲姨娘说一声,爷今晚在水榭里陪客人吃酒,让她晚上便在屋子里看看话本子,或者在自个院子里走走,别到外头来,否则冲撞了便不好了。还有若是我回去太晚,便让她先睡吧。”青云认真听完,便去了。 等下人们安排妥当,赵锦凌便带着林栋书和石元生二人走到水榭落座,水榭里已是挂满了灯笼,明亮如昼。下人们很快便送上一桌酒菜,酒过三巡,林栋书这个急性子便有些耐不住的嚷嚷道,“怎的玉官儿他们还没来,我们爷们几个干坐着吃酒有何趣味。”(未完待续。) ps:  这是为放了手便忘了吧亲的加更,谢谢你!!! 第一百一十六章 暖玉 赵锦凌看他那样便不由的摇了摇头,石元生忙取笑道,“栋书往日也没见你对哪个女子这般看重,怎的对这玉官儿当个心肝宝贝似的,还一刻也离不得了。” 林栋书便摸了摸下巴仿佛回味般,呵呵笑道,“这你们便不懂了,只有尝过了玉官儿的滋味,你便会觉着之前的那些个妇人都是索然无味的。”说完,看见赵锦凌和石元生都一脸兴味的看着他。 又忙道,“不过,你们暂时可不能打我玉官儿的主意,兄弟我可正在兴头上呢,可撒手不得。”赵锦凌鄙夷的看他一眼道,“看看你那小心眼样,我可不好这男色,我只要想想堂堂男儿跟个女子似的,搔首弄姿的,心里就怪别扭的,不过人各有所爱,哥哥也不会拦你,只是我自己不喜罢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间,玉官和暖玉也到了,林栋书一看见玉官儿进来,便是眼睛一亮,招手让他亲热的坐在自个身边。石元生便对着走在后头的暖玉道,“你就坐在我大哥身边给他斟茶倒酒吧!” 赵锦凌忙笑着推拒道,“我这里不用她,让她坐元生身边,斟茶倒酒的我有奴婢使唤。” “大哥,昨晚我们兄弟都是独自快活了,独大哥一个人冷清清的,我俩这心里到现在还过意不去,今儿便让小弟表现一回。” 赵锦凌虽不想要,可他话都说到这般,也不好再推拒便示意暖玉坐在自己身边。见暖玉坐下了,林栋书搂着玉官便亲了一口满脸兴奋的提议道,“不是说暖玉小曲儿唱得好吗?正好现在给我们来一个。” 暖玉也不推辞便笑盈盈的站起来,先是眼波流转的对着赵锦凌轻轻一瞟,娇声道,“也没带琴来,那奴家便给大家清唱几句吧!” 只见她红唇轻启,一首轻快缠绵小调便轻轻吟唱出来,声音柔媚多情。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这小曲倒着实唱得好,赵锦凌不由问道,“你是扬州人吗?” 暖玉笑语嫣然道。“爷乍知晓的。” “我听你口音有些像,而且这调子也是扬州小调。”赵锦凌认真打量了她几眼,见她今日水红色窄袖束腰纱衣,下身藕荷色纱裙,玲珑的曲线在纱衣下若隐若现。确是个诱人的尤物,见她眼波盈盈的望着自己,都是厮混在风月场的,自然心知她是对自己有意,若依自己先前的性子,与她一夕一欢也不是不可,可现今有了莲娘,便对这些有些兴趣缺缺的。 暖玉自是风月场的老手了,见赵锦凌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便倾过身来给他斟酒。故意挺着一对雪白的浑圆蹭着他,娇笑道,“爷果然厉害,只听奴家说几句话便能猜到。” 旁边林栋书和石元生看见暖玉与大哥递上话,心里意动,又频频劝了赵锦凌好些酒,便对着赵锦凌起哄道,让暖玉喂酒,赵锦凌虽是不喜,但以往他们兄弟也是这般闹习惯了的。只得勉为其难的吃了几盏,便找了个借口去净手。 那想他前脚离开酒桌,后脚石元生和林栋书便示意暖玉跟出去,看着他俩前后脚出去。石元生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我们这样安排,大哥不会生气吧?”林栋书正搂着玉官儿心猿意马的,听了这话不当一回事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以前我们也这般玩闹的。”石元生也觉是自己多想了。大哥怎会为这点小事生气。 且说赵锦凌到了外头,去净过手,便在花园的假山旁站了站,今晚月明星稀,园子里的景色在月光下隐隐绰绰的透着份清冷。 微微有夜风拂过,带着阵阵清凉,其实夏日的晚上在园子里走走也不错,什么时候用过晚膳带莲娘出来赏赏月色,也定是件美事。 他正想得出神,忽的身子被一个柔软温热的身子拥住,他习武人本事的谨慎,下意识便想要把她甩出去,便听着一声莺声急叫道,“爷,是我暖玉。” 赵锦凌拽开她的身子,诧异转过身来望着她道,“你跟着爷过来的”。 赵锦凌一想便明白了,暖玉必定是跟着自己后头找过来的。 暖玉昂着她那张明媚小脸,红艳艳的小嘴微微嘟着,娇娇的道,“爷,奴家是担心爷,想跟过来侍候的。” 赵锦凌不耐的挥了挥手道,“爷这里不需要人侍候,你赶紧回去吧。”赵锦凌熟知风月的人,怎么不知暖玉打的主意,只是他现今才哄好莲娘,可不想多惹是非,到时传到莲娘耳朵里,她那性子还不知要跟自己置多久的气呢!为了些玩意不值得。 思及此,见暖玉不动,他便提步要走,不想又被这暖玉从后头扑上,一把抱住他的腰,玉手顺着夏日单薄的衣襟便滑了进去,摸上了他结实的胸脯,指甲轻轻刮着,他身上顿起一阵酥麻,赵锦凌忙要去捉住暖玉的小手,哪想暖玉小手又灵巧而又调皮摸进了他的亵裤中…… 嘴里轻喘的调笑道,“爷您看,你的宝贝可是想要暖玉了呢。”她心里也是暗暗乍舌,想她在风月场中也算是见多识过,可像这赵爷这般天赋异禀的男子,只怕还真不多。 暖玉一想这般大的家伙若是入到自己哪里,定让人********,不由春心荡漾,越发卖力的勾引起赵锦凌来。 藏在赵锦凌衣襟内的小手便越加放肆起来。赵锦凌被她这般放荡的手段一使,呼吸都粗重起来,心里微有些意动,这时忽然旁边一个轻微的响动,赵锦凌顿时惊醒过来,想到莲娘,忙一把推开暖玉。衣裳也顾不得整便要提步离开,才走了几步,便听得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便是暖玉那柔媚的令人心都要酥了的声音叫道,“侯爷。” 赵锦凌不由转头望去,顿时一愣,却见银白的月光下,暖玉宽衣解带,红艳艳的肚兜斜斜的挂在一旁,丰满如雪的****便这么坦露在外,好似正无声的邀请着人去尽情品尝...(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撞破 暖玉见赵锦凌看的愣住,心里得意,自己这副身子可是得了多少男人的称赞,不信你见了自己的这般诱人美景,还能把持的住... 可惜还没等她得意完,赵锦凌就转过头去,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去,他刚才呆愣住只是没想到,这暖玉如此能豁得出来,居然在这园子里便坦胸露乳的,她还以为自己真给她这身子迷住了。方才暖玉脸上得意的神色,他可看的分明。这暖玉虽是难得的尤物,可与自家莲娘比还差得远了。 暖玉见赵锦凌脚步没有一点停顿的走了,满心不甘的在后头跺脚叫道,“爷,奴家便这般的不入爷的眼吗?”赵锦凌没理会她,自顾的离开了。且不说赵锦凌和暖玉回去以后让林栋书和石元生如何的失望。 且说沈清莲这边,前头赵锦凌交待青云跟莲娘说,自己在水榭里晏客,让她别到园子里来。她独自用过膳,正在屋里拿着本话本子看的津津有味。 却是外院一个陌生婆子来传话道,“侯爷酒吃多了,让莲姨娘给送些醒酒汤去水榭。”沈清莲虽有些惊讶,傍晚才让青云交待自己别出院去,免得让人冲撞了。 这多会功夫又让自己去送醒酒汤,不过赵锦凌有时有些孩子脾性,沈清莲也了解,倒没有多想,只是问道,“怎么是个婆子来传话,以前有什么事大多都是青云。” 喜儿便道,“都晚上了,青云他们这些小厮再来后院便不方便了。”沈清莲顿时想起,笑着道,“可不是,一直都是青云传话,一时我倒没想起这茬来。” 沈清莲让厨房婆子熬好了醒酒汤,便用食盒提着,带着喜儿和青儿往水榭方向走。主仆三人拎着灯笼慢悠悠的走着,此时还早。因今日府里有客,府里的丫鬟婆子便都在候着,所以路上时不时的还能遇上,倒是不觉冷清。路过花园时,三人隐隐听到假山后头有男女的说话声传来。 沈清莲顿时步子一顿,她最怕瞧见什么不该瞧见的,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事。所以她迅速的做出反应,转身便对着青儿和喜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沈清莲原本想带着她们不动声色的退回去。可才移动一步,却听着那男人的说话声,极是耳熟,好似是赵锦凌那厮。 便对着喜儿和青儿耳语道,“你们轻轻的退回去,我去看看,马上过来。”喜儿和青儿都不赞同的看着她,谁知道是府里哪个躲在后头,在干什么?姨娘去做这偷听之事可实在是不妥,这万一被人察觉了多不好。不是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吗? 若是别人的闲事,沈清莲自然不屑去偷听,可听到赵锦凌的声音,她心里就忍不住,可知这个男人下午才与自己亲亲我我的腻歪了一下午,甜言蜜语都哄着说了一箩筐,她实在无法接爱,转眼他便能跟别的女人在这假山做什么私会举动。 这事。从身到心都是让她无法接受无法忍耐的事。 沈清莲蹑手蹑脚的走到假山跟前,又悄无声息的转到说话声那边,她透过石头的缝隙往前头一看,顿时怒火直往头上涌。却是她正好看见一个身材妖娆的女子正从背后抱着赵锦凌,双手在赵锦凌身上动作着,性感的身子则紧紧的蹭着赵锦凌,最可气的是赵锦凌居然没有推开她,月光下她可看的真切,他脸上还颇有些意动。 沈清莲银牙暗咬小脸都气白了。怒恨交加之时,她一时没控制好,把一块小石子碰掉下来了,也惊醒了赵锦凌...沈清莲再也看不下去,气愤的直接走了,自然便不曾看到赵锦凌后头的拒绝举动。 所以说世上许多事都是阴差阳错,历尽波折之后,再回过头来看,许多都是误会造成的,物事人非之后,便不由叹一句,真是造化弄人。当然这是后话。 且说喜儿青儿正焦急的望着这边,见莲姨娘过来了,喜儿心思细,便发现莲姨娘面色发白,便忙迎上前去关心的问道,“姨娘,您没事吧?” “我有些不舒服,我们回去吧?”沈清莲强自按捺住心里翻腾的情绪,深吸口气说道。 青儿看着手里拎着的醒酒汤,赶紧提醒道,“姨娘,这醒酒汤还没送呢?”喜儿忙拉了拉她的袖子,阻止她再说下去。 没看到你一问这话,姨娘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吗?只怕方才在假山后头的就是侯爷与什么人在私会。 果然便听到沈清莲冷哼道,“他现在哪还有心思喝什么醒酒汤啊?”话罢,觉着自己这话说出来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不行,自己为他这么个好色鬼吃醋生气值得吗?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可心里又乱糟糟的,脑海一片混乱,此时她满心的气愤,恼恨...更多的是一种痛苦的失望,她还是对他抱了期望,所以此时才会这么难受... 之前自己虽做着许多的心理建设,让自己别相信赵锦凌这厮。可他一对自己好,心里其实还是保留着一丝丝期待的。 沈清莲脚步匆促的走着,这一路上便一句话也没再说过,喜儿和青儿看见莲姨娘那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也不敢多问什么。 等进了屋,沈清莲只觉身心俱疲,便往床榻上一躺,说道,“你们出去吧!我困了想睡了。” 青儿刚想询问,要不要打热水来让姨娘洗漱。 便被喜儿扯到了外头,对上她不解的眼神,喜儿恨铁不成钢的道,“你没看到姨娘心情不好,她现在就想自己单独呆一会儿,你再在一旁叽叽歪歪的又是洗漱换衣裳的,到时她不训你一顿才怪呢。”青儿性格稳重,就是有时不够灵活,太实在了。 青儿也知这是喜儿在点化她,忙谢道,“还是喜儿姐姐心思玲珑,不像我就是个榆木疙瘩脑袋,小时候我娘就常说我,是七窍里少了一窍,所以是一窍不通。” 喜儿扑嗤一声笑子,点点她额头说道,“你这小妮子,方才还说自己是榆木疙瘩脑袋,我看你是大智若愚...”两人互相打趣了几句,青儿便有些担忧的道,“姨娘也不知看到什么了,让姨娘这么不开心。”(未完待续。) ps:  今日胃疼得很,就送上二更,我会尽量多更的。亲们继续支持哦! 第一百一十八章 酒色 喜儿叹了口气道,“这是主子们的事,我们做奴婢的也是爱莫能助,横竖我们用心侍候好主子便是。”其实喜儿心里没说出口的是,作为女人她是明白莲姨娘的心思的,无非是姨娘看到侯爷跟别的人私会心里难受,可这世上但凡有些权势富贵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侯爷这般本就风流的人物,要自己说,姨娘便别在意这些,趁姨娘现在得宠想法子生个儿子才是正经,虽说府里从来没有女人怀过身孕,可法子不是人想出来的吗?侯爷身子又康健。 沈清莲躺在床上脑袋放空,想什么都不想就此睡了过去,可阖上双眸便是先前所见的画面...她心里堵着股郁气,耳里却又仿佛能听见水榭那边有丝竹之声传来,沈清莲一想到或是又叫了外头唱曲儿的粉头前来,便越发的心里气闷空落落的,只觉前头的热闹更衬的她心间生出几分徘徊萧瑟之感。 越躺心里便越发恼怒烦躁起来,便噔的起身吩咐外屋的青儿和喜儿,把屋子门插上熄灯歇息。青儿和喜儿心里暗自叫苦,这要把门插上了,侯爷半夜回屋乍办?到时两人少不得得又闹一场。 沈清莲见她俩面色迟疑迟迟不动,心里越发气上来,喝道,“乍的了,我现在使唤不动你俩是吧?”喜儿和青儿一看姨娘恼了,再不敢多说什么,忙不迭的插上了屋门。 且说赵锦凌这边可不知自己已惹恼了莲娘,林栋书和石元生见他先进来了,而且面上神色有些不悦。 心里都咯噔一下,莫非事情办砸了,大哥生气了。 石元生忙端着酒盏凑到他跟前试探般的问道,“大哥,怎的净手去了这半天,让我和栋书好等。你这可得罚酒。”赵锦凌似笑非笑的看了他和林栋书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便端起酒盏来一口饮尽。 这倒让石元生和林栋书心里越发没底。正好这时暖玉回来了,两人一看她脸上的神色,便知这事不仅没成,只怕大哥心里还有些恼了。 他和林栋书对视一眼。忙又亲自为赵锦凌斟上酒,赔罪道,“大哥,我们弟兄若是哪里做得不妥,惹恼了大哥。还请大哥见谅,反正兄弟也是一番好意。” 赵锦凌这才面色微霁,道,“好了,吃酒吃酒,你俩小子什么德性,大哥还不晓得,大哥自不会与你们生气,只是你们是不知道,你们小嫂子气性大。前些日子一直与你们大哥置气来着,今儿好不容易才哄过来,大哥也不想再弄些是非出来与她置气。”石元生和林栋书二人听得是乍舌不已,大哥难不成是害怕他府里才纳的姨娘生气,才不敢碰暖玉的,这...大哥几时会如此在意起一个妇人来了。 两人一力撺掇赵锦凌睡粉头,虽有担心他从此改性与他们这些个人渐行渐远,二来也是有些促狭好玩心理在内,可这两日大哥说出的话是一句比一句令他们惊讶。 林栋书对赵锦凌的话不以为然道,“大哥。小弟我跟你说,这女人不能太宠,你一宠她她便要蹬鼻子上脸的。不是小弟说你,你看你往日里就是太宠你那妾室了。所以都管起大老爷们的事来了。这可不是贤惠妇人做的事,更何况她还只是个妾室,你就说小弟的内人,但凡小弟说要抬那个女子进府,她不仅不会反对,定还能妥妥贴贴的操持着把人纳进府来。大哥你这般倒是夫纲不振了。” 赵锦凌听他这般说莲娘,心里便有些不高兴,对他这知也有些半信半疑的,说起来他也知晓自己对别的女子并没有那许多宽容疼爱的心,唯独对莲娘是打不得骂不得,她每次与自己置气,也都是自己先服软,百般的哄着她,可她时不时的还跟自己闹性子,他有时也恨得牙痒痒的。 只莲娘若是对自个温柔起来又令自己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反正便是觉着怎么疼她都不够似的。边上的石元生也在一旁赞同的连连颔首。 赵锦凌听林栋书这话,虽觉着哪里有些不对,可细想想还真有些道理,可不是这样吗? 自己以前对哪些个女人,合心意便宠段时日,不合心意便撂开手,心里也从没什么舍不得的。 更没有像对莲娘这般宠爱过,可哪些个女人哪个不是对着自己百般的讨好赔小心的。哪里像莲娘这般,自己做什么事就这也顾忌着她,那也顾忌着她.....虽说莲娘自是比之前哪些个女人千好万好的,只是作为男人自己委实有些委屈没面子。 林栋书看大哥听进去了,便又再接再厉道,“大哥,您听兄弟的没错。这样我们今儿尽心的玩乐一回,反正在你府里喝到多晚也没的事,要是醉了到时我们干脆便宿在你府里。马上使人去再叫二个吹拉弹唱好的粉头来,这样喝着热热闹闹的才高兴。”说完便直接吩咐人出府叫了两个丽春院会唱小曲儿粉头来。 赵锦凌阻止不及,那边林栋书又对着坐在一旁的暖玉使眼色,大哥不是不想要,只要惧府里的新纳的姨娘生气,让她再加把劲把大哥拿下。 暖玉会意过来顿时大喜,原本她便不甘心,只是见赵锦凌对自己丝毫不假以颜色,便也不敢再造次。 现听了这一番话,又有了林公子的示意,她便又主动坐到了赵锦凌身边。 赵锦凌刚要打发她到石元生身边坐着,石元生忙道,“大哥,便让暖玉在你身边坐着侍候吧,不是马上又要有粉头来吗?小弟这边自然是不会缺人侍候的。”说完还眨眨眼暗示道,今儿想换换口味。 很快便又来了两个粉头,顿时水榭里一片丝竹靡靡之声,一盏盏的酒被几个兴致盎然的男人吃下了肚,酒是色的媒,林栋书半醉间最先忍不住,带着玉官儿去客房里歇息了。 石元生搂着两个貌美的粉头也坐不住了,也离席而去,只是离开之前对着暖玉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暖玉倚紧酒气熏人的赵锦凌,赵锦凌斜睨过去,因有了七八分醉意,他一双桃花眼倒越发的熠熠生辉波光流转,令暖玉几乎看呆了去,想着,若能与这般出众的俊人儿有几回枕席之欢,也不枉自己这百般的为他费心思了。 赵锦凌见暖玉愣呆呆的看着自己,眼里尽是痴迷,便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端详半晌儿笑道,“真不愧是暖玉阁的红牌,果然长得极有姿色,这人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果然没错,瞧瞧这双眼睛都要把人魂儿给勾走了。”说着,便又顺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暖玉听他这般夸自己,与之前冷淡态度完全两样,心里顿时欣喜若狂,果然他之前并不是看不中自己,只是顾忌他府里的姨娘,什么女子怎的这般霸道,还能管着爷们不让近别的妇人。 见赵锦凌有了松动,她自然便趁机坐到了他的怀里,一双雪白的藕臂便搂住了赵锦凌的脖颈,樱红的小嘴便亲起赵锦凌来,只见她伸出灵舌的小舌头在赵锦凌的耳后敏感处,脖颈间喉间舔咬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怨气 有了这机会暖玉自是使出百般的手段来引诱赵锦凌,赵锦凌这厮本就那方面极是旺盛。 几番动作下来,他身上的****便是越来越旺,便一把抱起她,往附近一间空置的厢房走去,在下头候着的青云一看,哪有不明白的,忙先走几步把附近的下人都遣了下去,又去厢房里略整了一番。 等赵锦凌抱着她进了屋,青云又帮着悄悄把门掩上,自己在外头守着,别让不知情的人闯进来了,扫了侯爷的兴。 不过也算这粉头历害,爷可多久没近旁的妇人身子了,自莲姨娘进府便********在她身上,不过爷这人一向爱个新鲜,自是不可能长久的,这不便忍不住了吗? 因是闲置的厢房,屋子里自然极是简陋,也没有床,只有张桌子和几把椅子,赵锦凌抱着暖玉进了屋子,便把她放在桌子上,他除了待莲娘温柔小意一些,对这些个玩意般的粉头,自然不会有怜惜之意。 直接动作粗鲁的掀了她的衣衫便揉捏起她来,暖玉虽躺在硬绷的桌上有些不适,可被他这一揉搓早软了身子,嘴里也娇吟起来...赵锦凌见她这副浪样,动作越发粗鲁起来,手里揉搓得也越发用力,接着便要用力去扯她的裙带。 先前他吃了好几盏泡的药酒,却是石元生这家伙带来的,说最是壮阳助兴,这会儿身子热起来,若是不想着法子泄了出来,今儿晚上自己是别想睡的着的,莲娘今儿已承了二次欢,自已回去若是再要,她定要受罪的,自己哪里舍得。 倒不如在这里解决了,反正都是玩意一般的东西,回去再沐浴更衣,莲娘定也察觉不出什么。免得她那小心眼儿上来,又跟自己置气。 说起来赵锦凌如今是真有些怕沈清莲,平日里看着倒是温温柔柔的,可要真气性上来。那也真是倔得很,比爷还历害。 他是真的怵了,还是别惹她生气的好。 说起来,这也是赵锦凌从来没有爱过人不懂,他哪里是真怕沈清莲。说到底儿,只是一个男人喜欢了这个女子,便会疼惜她,舍不得她,自然就怯了怕了。 所以世上才有了那么多怕夫人的男子,其实这些怕夫人的男子,才真正是爱自己的夫人的好男子,因为有爱才会有惧怕。 赵锦凌正动作粗鲁的扯着暖玉身上的衣裳,也不知是赵锦凌使力过大,还是这桌子原本就是坏的。却听的“哗啦”一声桌子便散架了。 暖玉也吓得尖叫一声,一下便随着桌子跌在了地上。赵锦凌被这一吓,满身的****便迅速的退了下去,他扫了一眼,脸上犹带着惊吓,躺在一堆破碎木桌上的暖玉,也不去扶她起来,便迈开步出了屋子,只吩咐一句道,“找个人给她安排间屋子歇了。明早再使人一起把她们送回去。” 却说沈清莲也没换衣裳洗漱便躺下了,辗转反侧半宿好不容易才睡着,谁知还没睡多久,便被了一阵砸门声吵醒。她知道定是赵锦凌这厮回来了。才睡下便被吵醒,她是满心恼火,再加上之前的事,顿时她心里的这个气啊!外屋的值夜的喜儿便披衣起床,先点亮了烛火,便要去开门。 沈清莲气乎乎的撩开帘子下了床。硬是拦着不让喜儿开门,只隔着门语气硬绷绷的说道,“爷,莲娘睡了,你到别处去歇着吧!” 却听得赵锦凌醉醺醺却又带着恼怒的声音在外头喊道,“莲娘快开门,好好的插什么门呀,爷不是交待过了,爷晚上要过来的吗?莫不是你屋子里的奴才躲懒,看爷待会怎么治她们。赶紧的,再不开门,爷却要踹门而入了。” 喜儿自听到侯爷哪句话,便苦巴着脸,真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到时爷一生气,他自是舍不得对姨娘怎样,但对自己这些个下人便没什么顾忌了。 她只得眼巴巴的望着沈清莲,沈清莲暗暗皱眉,这厮是喝醉酒了不成...有心不开,可他已在踹门了,她倒不是心疼这门,反正又不是自家的,坏了还是得他自个修,只是她也不好为难喜儿。 只得气乎乎的哼了一声,便堵气回了房,喜儿顿时松了口气,姨娘这是同意开门了。 青云扶着侯爷,心里暗道,爷把那暖玉都抱进了屋,衣裳都褪了,任是没成事。 一出来也没管那暖玉如何,便直往这边奔,被风一吹酒气上头,走路都踉踉跄跄的,青云扶着他,他嘴里还直嘟囔着,要见莲姨娘,要见莲姨娘... 结果进了小院,只见窗子早已黑漆漆一片,除了廊上灯影在风雪中摇曳不定,屋里半点儿光亮皆无,不仅把屋门栓上了,连灯都不曾留一盏。亏得爷还早早便嘱咐了,说是夜里过来歇息。 喜儿上前打开门,赵锦凌便甩开青云的手,一把拨开喜儿,往屋里冲去,踉踉跄跄的进了卧房,扯下外裳便直扑床榻,挑开锦帐便直直的往躺的沈清莲身上扑,沈清莲吓得尖叫一声,躲避不及便下意识的闭上双眼。 她这样傻呼呼的动作令赵锦凌不由低低的笑了起来。 沈清莲听见睁开眼睛便怒了,又闻着他那要熏死人的酒味,忙掩着鼻子没好气的斥道,“你半夜三更的发什么酒疯?” 赵锦凌见沈清莲用手掩住鼻子,心里来气,把门栓了,害爷敲半天门,现在居然还嫌弃起爷来了。 便拨拉开她掩住鼻子的手,却也不说什么,只紧紧抱着她,勒得沈清莲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又发现沈清莲身上还穿着外衣,便二话不说的扒着她身上的衣裳,沈清莲以为她又想着哪一档子事,她今日本就一肚子的怨气还没地方发泄呢,哪里愿意。便拼死命挣扎起来,赵锦凌便拽住她的双手,又夹住她乱蹬的双脚。 可赵锦凌今晚吃多了酒,手里也没个轻重,便弄痛了沈清莲。沈清莲心里又气又恨又委屈,使鸣鸣的哭了起来,赵锦凌顿时慌了手脚,哪里还记得原先心里的不满,只手忙脚乱的为她抹着脸上的眼泪,嘴里哄道,“莲娘别哭,都是爷不好,你别哭了,爷只是看你穿着外裳睡觉,怕你睡得不舒服,好了别哭了,你一哭,爷心都痛了...” 可他越哄沈清莲倒哭得越发伤心了,她想着这厮一会儿对自己这般小意温存的哄着疼着的,一会儿便又在外头与别的女人风流快活,自己走又走不得,留在这里,以这厮一贯的风流性子,自己最后又哪里有出路。 沈清莲也不管赵锦凌在边上甜言蜜语的说些什么?只管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这才渐渐的收敛了眼泪。 赵锦凌见沈清莲终于不再哭了,又见她双眼哭得又红又肿,心疼坏了。满脸怜惜的问道,“莲娘,这是怎的哭得这般伤心,若是受了什么委屈,或是遇上了什么难事,跟爷说说,爷定会与你想法子的。”他从没见莲娘这般哭过,心里也有些疑惑,傍晚自己走时,看莲娘还开开心心的,怎么夜里便这般光景了。 还有她从来不插门睡觉的,今儿自己还特意交待青云传话,说自个晚上过来,她好端端的又插上门干嘛?难不成是不想让爷进来。 思及此,赵锦凌脸色又有些黑沉。他问道,“莲娘,你今晚插上门栓干嘛?爷不是交待过,晚上要回来的吗?”见莲娘只管低着头不吱声,赵锦凌脸上便带了些委屈道,“难不成,你不想爷来你这?”见她还是脸色淡淡的,也不辩解,也搭腔。 前头喊门压下的火顿时又闯了上来,自己心里怜惜她,她倒好一点不顾念自己,难不成真像林栋书说的,都是自个对她太好把她给宠的。 便也不再哄她,一声不吭的便扒她的衣裳,沈清莲顿时尖叫着与他撕打起来,可她小胳膊小腿的哪能挣得过赵锦凌。更何况赵锦凌借着酒劲上来想着好好治她一次,让她知道怕便再不敢胡乱对着自己使性子了。(未完待续。) ps:  今日送上二更,更晚了些,事多,对不住亲们!! 第一百二十章 思绪 沈清莲的反抗反令赵锦凌身上的邪火直往上闯,一会便把她扒得光溜溜的,这一回赵锦凌展尽雄风,由着自己心意摆弄或和风细雨温柔至极,或骤雨疾风猛烈冲锋,他只管把身下人摆弄得软成一汪春风...最后生生晕了过去... 翌日,沈清莲醒来赵锦凌已是不在,她估摸着时辰已是不早了,便撑起浑身酸痛的身子,掀开被子见身上换上了干净的亵衣亵裤,****也被抹上了药,心绪复杂,不过昨晚假山的那一幕到底成了她心底的一根刺,久久也无法释怀。 “姨娘,您醒了。青儿听到声响,忙走过来挂起锦帐侍候她。 “嗯”沈清莲一开口方发觉自己声音嘶哑的历害,心里不由咬牙暗恨,赵锦凌这厮喝多了酒便回来跟自个发酒疯。 青儿边侍候她穿上衣裳,边说道,“姨娘,侯爷让奴婢跟姨娘说一声,他今儿铺子有事可能临晚才能回来,走时还特意交待奴婢们别叫醒姨娘,让姨娘多睡一会儿。” 沈清莲听的心里哼道,谁知是为铺子的事,还是与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又相约在外头寻欢作乐的,只怕昨夜的哪几个粉头今早才回去的。 青儿见姨娘不搭话,便也不再多嘴,服侍着沈清莲梳洗妥当,沈清莲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半碗银耳粥,便恹恹的倚在靠窗的美人榻上发呆。 青儿打量过去,见姨娘眉峰微皱,脸色也有些淡淡的,便知定是心里不大痛快,想着只怕还是为着昨晚的事。也不知怎么宽慰她,便给她拿了个靠枕放在了后头,把窗儿支起,让她瞧着窗外的景致散散心。 蔷薇院里的林婉清站在院子里,看着院子里那一树洁白芬芳的栀子花仿佛在一夜之间就全都绽放了,露出嫩黄的花蕊。那素洁如凝的花朵缀满枝头,细腻而绵柔的花瓣晶莹润泽、玲珑剔透,仿佛美玉雕琢成的,淡雅得没有一点装饰。纯洁得没有一丝杂质,令人瞧着便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她心情颇好的欣赏着,“表小姐,看您今儿特别开心。”小鹃见表小姐难得的面色愉悦。唇角含笑,不由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沈清莲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道,“自然是有好事的。”她只要想着事情正在朝自己预想的发展,而且极其顺利,心里就极是开心,相信她很快便能把沈清莲,这个自己的眼中盯给拨了,而且自己还要让她伤心绝望的死去,一如自己前世一般。她幽深的眼眸里划过一丝狠戾。小鹃不小心望见顿时打了个寒颤。表小姐好可怕。 沈清莲这一天都有些懒懒的,提不起精神来,胃口也极是不好,晚上便随便对付了两口就不再吃了,洗漱过后早早的又睡下了。青儿和喜儿见姨娘如此都是面有忧色,想劝劝她看开点,却又不知该如何张口,只能暗自叹气。 夜色深浓,赵锦凌回府了,他掀帘儿进屋。外屋值夜的喜儿忙起身屈身行礼,便要上前侍候,赵锦凌摆摆手阻了,又伸指头在唇边嘘了一声。示意她轻声,把喜儿叫到屋外,问了莲娘今日的情形,听到莲娘今日没怎么用饭,眉头顿时皱起来了,有些责怪的看了喜儿一眼。自已又轻手轻脚的进里屋去了。 赵锦凌也不忙着去洗漱,只轻轻拢起纱帐,微弯着腰去瞧沈清莲,说实在,他今日这般迟回来,虽是铺子里事多,但也有他自个不愿承认的原因在里面,那便是昨晚他借着酒劲不顾莲娘的意愿,强自按着她...今日便有些不敢见莲娘,怕看见她那双眼眸里会有对自己的嫌弃或者还有别的...想到这,赵锦凌哑然失笑,没想到自己也有今日,他凝目望着莲娘。 只见她侧着身儿脸儿朝里睡的正熟,小嘴微微撅着,也不知是不是不高兴,想是怕热,中衣被扯得松松垮垮的,露出的肌肤在灯下映着欺霜赛雪的白,好似那最好的羊脂白玉,勾的赵锦凌顿时燥火上涌,待要摸上一摸,不想莲娘忽然一翻身脸儿朝外了,一只脚却搭在了被外,薄绢裤儿下露出脚下一双白生生的小脚儿,巴掌般的大,小巧精致的很,真真勾人。 赵锦凌看的喉头滚动了几下,怕自己又隐忍不住,忙错开眼去,半晌儿才缓和过来,给她拽了拽薄被为莲娘盖好,虽是夏日,可屋里放着冰,他也怕她着凉,暗暗叹息一声,把手轻轻放在莲娘的腹部,怎的过了这许久,莲娘也还不见有身子,自己之前从来对子嗣之事不在意,可现在却极是想与莲娘生一个,不光是为了应付京里。 而是自己也想要一个与莲娘血脉相连的孩子,否则他心里总有些不安感,他有时总觉着,莲娘并不是心苦情愿的跟着自己,有时难免会担心怕莲娘有一日会离开自己,虽按常理来说不大可能,可心里总有些患得患失的。 便想着两人若是有了孩子,莲娘心里有了孩子的牵绊,她便是不顾念自己也会顾念孩子,自己也便安心了。 就这般看了半晌,方起身去浴房洗漱,上床轻轻搂过沈清莲抱着老老实实的睡了。 因夜里睡得早,次日一早沈清莲便醒了,她愣愣的看了一会赵锦凌,见他睡得沉沉,便轻轻拿开他放在自己的腰间的手,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径自去外屋洗漱。 因前两夜赵锦凌都没怎么好好睡,今儿便睡的迟了些,他睡的迷迷糊糊间习惯性的手一摸,发现旁边空了,心里一惊,这才醒来,见床榻上果然不见莲娘,便起身下了床。 走到外屋一看,见莲娘正坐在窗前,此时正目光呆愣愣的落在窗外,蹙着眉头小脸白白的,本就美貌绝伦的小脸上,更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柔弱来,赵锦凌看得立马心疼了,只觉心都要化了,几步上前便搂她在怀里道,“怎的一大早坐在这,脸色也不大好,可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我没什么事?”沈清莲语气有些不耐的说道,用力想推开他搂着自己的手,奈何使不上力气,推不动,赵锦凌见她不耐烦,忙又低声哄她道,“莲娘,你便是对爷有什么不满的,也别跟自个身子过不去,你看看这小手也冰凉的...”说到这,便对门口站着的喜儿道,“你赶紧去让青云把王太医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怀孕 沈清莲心里极是不耐,都说了自个没事,谁家好好的人没事找大夫来看的,只是她还来不及张口说什么,赵锦凌就已经吩咐下去了。 沈清莲便生气的瞪了他一眼,自己面色不好只是这两日没什么胃口,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估计是被赵锦凌这厮的行为给气伤到了。 赵锦凌见莲娘也不说话,只神色间恹恹的,便又哄着道,“莲娘,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早上没事要多睡一会儿,昨儿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今儿起来早膳也没用,你原先身子就弱,来先喝碗莲子红枣粥。”他看了一眼桌上才摆上的早膳,接过青儿端来的粥便要喂她。 沈清莲忙避过道,“爷,莲娘自个用吧,你先去穿上衣裳,洗漱一下也好过来用早膳,要不然一会儿这些都要凉了。” 赵锦凌有心想不去,不过看看自个身上还着着中衣,一会儿王太医来了也不好见人,便起身又叮嘱了一番道,“那你自个吃一定要多吃些,爷马上过来,若是莲娘再不肯吃,待会只好爷亲自来喂了。”说到后面便语带威胁道。 沈清莲瞧着他急匆匆的背影,神色复杂又难过,这男人对自己好时实在是好,衣食住行事无巨细样样关心妥贴,自己但凡有个什么头痛脑热的,他比自个还要着急上火,若说这一切都是假的,她是不信的。 可就是这样才让自己更加的痛苦难舍,他若是不对自己这般好,他若呈现在自己面前的一直是风流浪荡子的模样,自己便不会投入感情进去,只收着心与他周旋便是,那自己也便也没这许多的纠结痛苦... 他对自己的好着实让自己不舍依恋,可他这般风流的性子,沈清莲却不敢相信自己若把一生付于他身上会怎样?更何况还有一个时时欲至自己于死地的表小姐,她现在还未进门,若是进门可能有自己好日子过。 想到这些。沈清莲就觉前路一片黑暗,半点光亮儿都瞧不见,真真有些些气馁。 片刻功夫,赵锦凌便洗漱好出来了。他见沈清莲面前的莲子红枣粥还没怎么动,便面色不悦道,“莲娘你怎么这般任性呢,身子是自个的,可不能随意糟蹋。便是心里有气对爷撒便是...”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串。 沈清莲本就心里不痛快堵得慌的。被他这一数落,心里也不知为何便无明火起,噔的站起,甩身便走,可谁知才走两步,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赵锦凌本见她使性子饭也不吃便要走,心里恼火,哪成想转眼便见她往地上倒去,唬得魂都要掉了。动作迅速的窜上前去,一把抱住她,见她小脸如雪般的白,双眸紧闭,毫无声息的样子,顿时面色吓得都变了,忙对着外头吼道,“青云去请的王太医呢,怎么还没来,没用的狗奴才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若是耽搁了看爷怎么收拾他...” 边骂着边抱着沈清莲就见了屋,珍宝般的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给她盖上锦被,又摸了摸她的小脸和小手。见触手温热,心里这才定了些。 青云也带着王太医匆匆到了,赵锦凌一见王太医,便急忙上前拽着他到沈清莲床前,连纱帐都忘了放下,只一叠声的催王太医道。“您老,赶紧给看看,怎么好好便昏过去了,不会是又中毒了吧?”王太医前被青云拽着,后进屋还没喘口气又被赵锦凌拽着,他定了定神缓口气才说道,“小侯爷别急,等老朽诊过脉再来说。” 王太医坐下凝神细细听着脉,赵锦凌紧张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王太医,王太医被他盯得都全身都有些发毛起来,只阖上双眼,沉下心来细细诊着脉,半晌方抬起头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笑呵呵的望着赵锦凌道,“小侯爷大喜啊...”王太医的话还没说完呢, 便被心急如焚的赵锦凌打断道,“王太医,什么时候了您就别与我开玩笑,都这样了有什么可喜的,您还是先说说家妇人这是怎么了?打不打紧?” 王太医见赵锦凌这么一脸关心则乱的神情,倒也没跟他计较,知道这位侯爷极是宠爱这位姨娘,自己几次进府,都是为这位姨娘看诊便道,“老朽是要恭喜小侯爷,姨娘这是喜脉。” 他可是知道这位小侯爷年近三十了,膝下还无一儿半女的,京城不说振远侯府的赵老夫人,便皇后娘娘也对此事极是急切,所以这回这个姨娘怀有身孕可不是大喜之事,便是姨娘所出,对于人丁单薄的振远府也自是大喜之事,没想到这姨娘倒是有造化的。 若是放在一般府里,嫡子还未出生怎容庶长子先出世,可小侯爷不同,他子嗣本就艰难,便是庶子庶女也是宝贝的。 赵锦凌听见王太医的话先是一愕,接着便是大喜,莲娘终于怀上他的孩子了,喜得一叠声的对青云吩咐道,“赏,今儿府里的人都有赏,爷也有后了。” 更是包了个厚厚的封红给王太医,又细细询问了有什么禁忌,该注意哪些?膳食如何调理,这细心程度令王太医叹为观止,谁能想到霸道风流令京城大家闺秀避之不及的小侯爷,能有对一个女子这般细心体贴周到之处。 等沈清莲醒来便看到赵锦凌正一脸欣喜的望着自己,见沈清莲醒来,顿时一叠声的问道,“莲娘,你饿了吧!爷扶着你坐起来先吃点东西。” 见沈清莲不吱声便又柔声道,“莲娘,你可不能再使性子,便是你自己不想吃,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吃一些。” “你说什么?”沈清莲失声问道。 赵锦凌顿时一脸笑容道,“对,莲娘你怀了我们的孩儿了。我们有孩儿了。” 沈清莲把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有些不敢置信,自己怀了孩子了,这里怀了赵锦凌的孩子。 赵锦凌望着她瞪大的双眸,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意,“可不是,你也是糊涂的,自个有了身子都不知晓。以后可不能再任性了,好了,我们先吃点东西,你现在可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听说怀孕的妇人都嘴馋,莲娘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只管跟爷说,甭管是什么,爷定想法子弄来给莲娘吃。” 沈清莲耳里听着赵锦凌唠唠叨叨的叮嘱着,心里思绪纷纷扰扰,自己怎么便有了孩子,这以后可怎么办?一下又想自己前世那没来得及出世的孩子,心里又是一痛...这边心里又想着,自己这些日子还总寻思着出府的法子,可这有了孩子,只怕便千难万难了。总之是心里乱糟糟的,忧虑重重。 心里又暗暗责怪自己大意,怎么便没想到会怀孕呢,其实也不怪她没想过怀孕这事儿,想赵锦凌有过那许多的女人,也没人怀过孩子,她一直以为赵锦凌定是不能生的,再说自己这个月月事只是迟了些日子,哪里能想到便怀了身孕。 赵锦凌可不知沈清莲心里复杂的情绪,他此时却是说不出心里是怎样的欢喜,只搂着沈清莲细心的喂着鸡丝粥。看她听话的吃完了,面上顿时满脸欣喜,给她擦过嘴,便倾身抵着她的额头,低声笑了好几声道,“莲娘,爷心里好高兴,爷也要当爹了,莲娘你放心,爷以后定好好对你娘和我们的孩子,你以后呢,也别七想八想的,等你生下我们的孩儿,爷便禀了祖母抬举你为贵妾,这样也不至于委屈了我们的孩子,你以后也要好生注意身子,别动不动便与爷置气,便不为自己也为肚里孩子着想...”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沈清莲从来不知道,赵锦凌这厮啰嗦起来堪比妇人。(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送上。亲们支持哦!! 第一百二十二章 柔情 虽是一片好意,只沈清莲此时心情复杂,便颇是有些不耐,便道,“爷,莲娘累了,想歇息一会。”“好,好,好,莲娘你好好歇歇,爷也去前院一下,一会再过来陪你。” 沈清莲点点头,便躺下阖上了眼眸。赵锦凌帮她仔细的掖好了被子,看她似睡着了,这才起身,又在外屋对着青儿和喜儿轻声的反复叮嘱,方才放心的走了。 莲姨娘怀孕的消息顷刻一阵风似的传遍了全府,府里的丫鬟婆子俱拿着赏下来的喜钱在那津津乐道,“莲姨娘真真是有福气的,以住侯爷便是再宠莲姨娘,可以侯爷那风流的性子那都只是一时的,可现在有了孩子那便是不一样的了...” 秀姨娘在屋里听着院子里丫鬟婆子的偷偷羡慕的议论声,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心里不由也羡慕妒嫉起来,怎么莲姨娘便那么命好呢,想她之前吃了多少药费了多少心,可便是不见肚子有丝毫动静。若是府里都没人能怀上也罢了,可就在自己已死心,以为侯爷不能生时,她莲姨娘却怀上了,这让她如何甘心。 她不在意赵锦凌那虚无漂渺的宠爱,她只想要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甭管男孩女孩。至少让她在这偌大的府内有一个血脉相依的亲人,在无边寂廖的夜里有一丝丝慰藉。 人都说女子如花,可无人看顾怜惜的花只怕等不到它盛放便零落成泥,自己在夜里孤枕寒衾之时,心里也不是没有期盼的。只是一****失望渐变成了绝望... 也曾偷偷哭过恨过怨过,可看着府里哪些有了奢望的女子,一个个走向绝路,她才收敛起自己也曾渴求的那颗心,不是把自己当侯爷的女人,而是把自己当成侯府里的管事妈妈了。无爱无欲只求能在这府里有一席之地,一个容身之所。自己也甘愿安于一隅。 可会让她这般一直平静而淡然的过一辈子吗,她常常扪心自问。心里知道只怕这也是自已的奢望,随着正室夫人的进府,自己这个无宠的妾室,她自然不会针对。可日子定然也不如现在这般好过,而且以自己这段时间的观察,表小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心狠手辣。 争与不争,只是好不容易从步步惊心的深宫中走出。难道要继续宫里这种处处算计的生活?她眼看着府里的几个姨娘陷害算计,争得不亦乐乎,看着表小姐一次次算计莲姨娘,她只冷眼旁观着...心里有个邪恶的念头,便是希望她们最好斗得你死我活的...自己方能渔翁得利。 可现在莲姨娘怀孕了,这便像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涟漪,也打破了她的一贯平静。若是能怀上孩子,她一定会不遗余力的为自己争一争的... 闭门不出的二姨娘此刻也正听着急跑进来的丫鬟跟她禀报道,“二姨娘,莲姨娘有喜了。您说说您一天到晚的为侯爷做着这些衣裳鞋子的。都做了一柜子了,也不见您送出去,您也不往侯爷跟前多走动走动,就您这般侯爷怎会知道您对他的一片真心。二姨娘您就是太老实了...”丫鬟看着二姨娘手里正做着的男子衣裳,恨铁不成钢的道。 听着这话一贯垂眉顺目的眼里也微微起了波澜,莲姨娘有喜了,本就得侯爷宠爱,自她进府侯爷对她几乎是专房专宠,三姨娘和丽姨娘都被她一一斗倒,现在又怀上了身孕。若是生下一儿半女的,想起上次侯爷为了她的事,对自己喊打喊杀的...只怕这府里往后更没自己的立足之地,任谁都能欺凌自己。想到这她打了个激灵。 丫鬟见二姨娘面色不好。知道任府里哪个姨娘听到这消息心里只怕都不好受,便宽慰道,“姨娘您也莫太过忧心,莲姨娘虽是怀上了身子,可也才一个多月,能不能生出来还是个事儿呢。便是生下来,谁能担管不会半途夭折的。而且您正好趁此机会多往侯爷跟前走动,莲姨娘便是再独,也不能自个怀了身子,还不让别的姨娘近身吧!” 二姨娘听着这话心里极是复杂,她如何没想过争,如何没想到得爷的青眼,她从小侍候京城的老夫人,见到侯爷的第一眼便喜欢上他,那样一个俊美如神邸的人物,如何能让人不爱。 她小心翼翼隐藏起自己心思,用心侍候老夫人,果然给她等到了机会,老夫人看她老实本份,把她和九儿送给了侯爷。那一刻她心里该是多么欣喜,只觉做梦都是笑着的。 可好景不长,侯爷只宠了自己短短时日,便又流留在各色女人中。没关系这她都能忍了,她从跟了侯爷哪一日起便知道,如侯爷这般人物,自然身边会是珠围翠绕,只要最后能陪在他身边的是自己便行了,因为有这个信念才能一直支撑着她。 可先是来了一个丽姨娘霸着侯爷,后又来了个莲姨娘一个个都霸道之极。见不到侯爷的日子她便疯狂的为侯爷做着衣裳鞋袜,想象着他穿在身上的情景。这一切她都能忍,她自认没别的本事,她就是能忍,她愿意做那笑到最后的人。 可表小姐又来了,她会是侯爷明正言顺的妻子,她死后能与侯爷葬在一起。她心里恨怨,只是她很快发现表小姐包括九儿丽姨娘她们都被嫉恨冲昏了头脑,一心对付着莲姨娘,她都冷眼旁观着,便是差点把自己卷了进去,可最后她不是安然无恙了吗? 她总是告诉自己,自己是安于这份平静的,自己是安份守已的。人家说只有骗过了自己,才能骗到别人,她见着九儿自守死路时,也是这么想的,有这份平静生活便够了,何必去争去抢去算计,至少在这府里饿不着冻不着,令她自己都要相信了,其实不争便是争。 果然哪些争的人一个个最后不是死了便是从府里消失了。府里从没有人怀疑自己对侯爷有企图,别人都觉着自己是最胆小安份的,她便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可现在莲姨娘怀孕了,怎么能让别的女人为侯爷生下他的孩儿,这应该是自己才能做的事..... 二姨娘第一次任心里的不甘如野草般疯长,她心里此时虽如惊涛骇浪般,可她小心谨慎惯了的,便是对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她也从来不让人察觉自己内心的想法。 只见她忙止住丫鬟的说话道,“别瞎说,莲姨娘能怀上侯爷的孩子,这也是她的福份,也能替侯爷延续香火,我们应该替侯爷高兴才是,一会儿我们去看看她吧。” 却说沈清莲这边不知怀孕的时候本就没什么胃口,被赵锦凌好不容易哄着她喝下一碗粥,没过多久便又吐了出来,接着就什么都吃不下了,只要闻着桌上那股饭菜味儿便一阵阵反胃,东西没吃下一口,倒是呕了几回,把赵锦凌急的火急火燎的。 他府里从来没有过妇人怀孕,哪里知道这怀了身子的人竟是如此,简直急得要焦头烂额了,只得把桌上饭菜都撤了下去,又打开窗子把气味都散了,这才让人熬了糯糯的小米粥,指望着沈清莲能吃下几口,可喂了几口,片刻莲娘便又捂着嘴吐了出来。 喜儿和青儿也是在边上干着急,她们都是末出嫁的小姑娘,对于这个更是不懂。赵锦凌抱着沈清莲急的直眉赤眼的,对着屋外头候着青云扬声吩咐道,“青云,青云,你再去找个精通妇人这些病症的大夫把他请来,这怎么一会儿功夫便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了,如此下去可如何是好?再派人去清河县把岳母接来。”他对上莲娘惊喜望着自己的双眸说道,“你有了身子,这是天大的喜事,我们这府里也没个经事儿的长辈,正好让你娘来陪你住几日。” 候在屋外头的青云听了,忙匆忙往外走跑去,心里暗道,爷现在是越发抬举莲姨娘了,在这府里便岳母都叫上了,若是让表小姐听到,指不定怎么气呢,不过这莲姨娘可是了不得的,爷这许多的女人,可不就她怀上了,这以后指不定有什么大造化呢。 本就得宠若是再生下个儿子,便是将来正室进门,对她也得退避三舍的。正想着迎面便见着表小姐正带着丫鬟往这边来呢!见着青云,林婉清便客气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青云呀,这么匆匆忙忙的是赶着干什么呢?”青云对着表小姐的目光闪了闪,行过礼道,“回表小姐话,是莲姨娘害喜害得的历害,侯爷着小的赶紧再请个大夫来看看。”(未完待续。) ps:  亲对不起,今晚更晚了些,后台一直进不去,都急死了,对不起哦!! 一百二十三章 众态 林婉清温婉的莞尔一笑说道,“那你赶紧去吧!现在莲姨娘的身子要紧。” 她站定目送着青云急匆匆远去的身影,幽幽的眼眸里明明灭灭的闪过什么,半晌方迈步道,“走吧!” 小鹃偷偷观察了一下表小姐的神情,见她虽面色如常,但自己也侍候表小姐有些日子了,对于她还是有些了解,只怕表小姐心里此时定是极不快的。 林婉清主仆进了院子,走到屋门口见也没人,便在屋门口站了站听着屋里的说话声。只见屋里赵锦凌声音极是轻柔的说道,“莲娘,可好些了,若是还这样呕下去,爷可真真要心疼死了。”那声音柔得似要滴出水来,听得人只觉心都要化了,与往日侯爷与人说话的声儿真是大相径庭,林婉清只觉今儿自己也算开了眼界了。 林婉清听了心里暗暗冷笑,果然是个有本事的,哪怕前世今生这份狐媚男人的本事,真个是没几个人比得上的,自己费尽心机的离间侯爷与她的关系,她却依然有本事迷惑住侯爷。 便是老天爷都在帮她似的,自已本都计划好了,再过几日就可令她消失在这世上。她倒在这节骨眼上怀上了身子,便是有了孩子又怎的,姑且让你多活几日,前世我有本事弄掉你的孩子,这辈子我自然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孩子弄掉。 阳光的金色光耀洒在一身娇黄衣裙的林婉清身上,像有点点金光映着她雪肤红唇,旁人看来应是极美的画面,可此时站在林婉清身旁的小鹃看着表小姐双眸里闪过的怨毒狠戾,却惊得面色聚然发白身上顿时打了个寒颤。忙垂下眼帘掩下眼底对表小姐的惧怕。 林婉清听着屋里侯爷对着莲姨娘百般哄劝的温存话语...心里暗暗冷笑,贱人你好好享受这几日的快活吧,这几****有多开心,往后失去你便会有多痛苦... 这时喜儿走出来要去给姨娘弄些什么汤水来,看见林婉清主仆站在门口,便是一愣。又忙行礼道,“表小姐来了,快请进。” 林婉清笑吟吟的道,“我也是听到这喜讯儿。便立马来给你们姨娘道喜了。” 赵锦凌听到声音,便在里头道,“是表妹吧!进来吧。” 赵锦凌此时心里高兴,也忘了林婉清以往令自己的不愉快。 喜儿忙为表小姐挑开帘子,林婉清一进屋便看到赵锦凌抱着莲姨娘坐在床榻上。正轻轻抚着她的胸口。林婉清瞧赵锦凌把她当心肝宝贝般的,不由心里暗骂道,什么娇贵东西,怀个身子就真当自个是金枝玉叶了。 她先对着赵锦凌盈盈一福,又喜盈盈的说道,“恭喜表哥就要当爹了,这可真个是大喜事,表妹在这为表哥贺喜了,也为莲姨娘贺喜了。我现在手里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好东西,只这有几匹轻便绵软的好料子。正好给莲姨娘肚里的孩儿做几件小衣裳。” 沈清莲瞧着林婉清那一脸喜笑颜开的笑容,话语间的真诚,不知道的人指不定以为怀了孩子的真是她什么最亲近的人呢,事实上自己一直是她除之后快的仇人,真亏她能唱作俱佳的演得如此逼真。 有时候沈清莲真的是挺佩服她的,能够把假话当成真话来说,跟自己可真不是一个段面上的人,难怪自己前世在宫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过看着这样城府越发深沉的林婉清,沈清莲心里倒是越发害怕警惕起来。 赵锦凌见林婉清一脸真诚的与自己道喜,心里倒对她改观不少。面上也笑容满满。 说起来他今儿心里真个是欢喜激动很紧,只感觉那欢喜满满的仿佛都要从心里溢出来似的,所以林婉清这一套漂亮话说下来,如何不令他欣喜。 至于林婉清是不是真心。想那许多干嘛。爷自个高兴就好,爷有儿子了爷有后了,府里谁敢不为自个高兴,不为自个欣喜...总之他便是这般霸道自我的性子,只有对着莲娘他才会有几分迁就。 沈清莲看着小鹃捧上来的那几块洁白如云锦软如丝的布料,目光闪闪烁烁。脸上只笑盈盈的道谢道,“真是让表小姐费心了,您有这份心便好,这般好的面料给小孩子用太浪费了吧,表小姐要不您还是拿回去。” 沈清莲话音才落,赵锦凌便不以为然道,“怎么给小孩子用便浪费了呢,爷的孩子自然得用最好,这织云棉虽是难得了些,也不是弄不到。既是表妹心意你便收下,好好给我们孩子做几身贴身衣裳,听说小孩子肌肤最是娇嫩,到时爷再想法子弄些来。” 林婉清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快,一个贱妾生的庶子当什么宝贝疙瘩宠配得上吗?心里忿忿面上却不敢发作,只能心里安慰自己,再忍耐些时日。 沈清莲把她脸上的神情看得分明,便是她眼里的不快也没逃过,心里也不耐烦与林婉清应付,反正彼此心知肚明。便抚着胸口干呕了几声,赵锦凌顿时紧张道,“怎么了?又想吐了,又没吃东西下去,怎么又想吐了呢,这青云让他请个大夫来,怎么便这么久呢?” 顿时满心满眼里便只都在沈清莲身上,林婉清面上颇有些尴尬杵在原地,心里恨恨,莲姨娘这贱人定是顾意的,若不是做给侯爷看,你一个贱妾范得着来看你吗?想着自己在这里也只是为自已平添不快,便对着赵锦凌道,“表哥,您好好照顾莲姨娘,清儿便先回院子了,若是有什么要清儿帮忙的尽管开口。”为了让侯爷能为自己前些日子的事改,自己也算是豁出去了。 赵锦凌现在哪还能顾得上林婉清如何,双眼只盯在沈清莲身上,只随意道了一句,“哪表妹好走,表哥便不送了。”被如些慢待,林婉清心里对沈清莲的恨意便又深了一层。 她走了几步转过头来,正对上沈清莲望过来的双眼,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便回过头走了。 沈清莲对上林婉清那意味不明的笑容颇有些心惊肉跳之感,还来不及思虑着什么意思,青云便领着大夫到了。赵锦凌把沈清莲放在床上,拉下了纱帐,只露一段欺霜骞雪的皓腕,见了大夫便急急问道,“她先是没什么胃口,却不想这一会功夫下来,不仅吃不下还直吐,闻都闻不得饭菜味,这可如何是好,便是她不吃肚里孩儿也是要吃的。” 大夫是江洲人多少也是听说过赵小侯爷的名声的,见他如些神情一点也不敢轻忽,忙说道,“侯爷您先别急,容我先诊脉来。”一见大夫收回了诊脉的手。 赵锦凌便又急巴巴的连声问道,“如何了?如何了?你倒是赶紧的说话呀?这可真真要把人急疯了。” 大夫见赵锦凌如些神色,也不由乍舌,没想过风流倜傥的赵侯爷居然对这个女子如此上心,转念一想,也难怪,赵小侯爷已是年纪不小,听说他膝下也还没个一儿半女的。 便忙道,“不打紧的,小夫人只是身子有些弱,害喜自然比旁人强一些,也没什么打紧,过了前几个月便好了。”赵锦凌顿时眉头都皱在一起了,有些怒道,“这天天什么都吃不下,哪还不得把人给饿死了,更别说还怀着双身子的人,什么过几个月便好了,这天天不吃还直吐,能熬过几个月,你这大夫说的是什么屁话。”他这一急,连粗话都出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心思 大夫心里暗暗叫苦,有身子的妇人哪个不是这样,过一阵子自然便好了,偏他家的妇人忒是娇贵,若知道找自己来,是看的这个,说什么自己也不来的,这可让自个如何诊治。 顿时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谁能想到遇上这么一位不讲理的,可瞧着他横眉怒目的,也不敢说什么托辞,只得呐呐道,“有些妇人害喜历害的,可吃些酸辣开胃的,也可吃些酸酸的梅子或可缓解一二。” 赵锦凌转头便吩咐喜儿赶紧去厨房让厨子弄些什么酸辣可口的吃食来,又交待青云立刻出府去买些好的酸梅子来。都吩咐下去了,赵锦凌见那大夫还满头大汗站在哪,便挥手赶他道,“那我便试试,若是不管用,看爷不去砸了你那医馆的招牌。”大夫也顾不得赵锦凌说什么,忙慌张的跑了。 赵锦凌这边犹自气哼哼道,“这青云也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大夫,一点用都没有,支吾了半天便说出了这么个法子,简直就是庸医,不知所谓。” 屋外廊下正相偕而来的秀姨娘和二姨娘正巧把赵锦凌的话都听在耳里,眼里都飞快闪过一丝妒恨,心里更是一阵心酸,同是姨娘这待遇可真是天差地别,这莲姨娘之前便得侯爷的宠,现在有了孩子只怕以后更是心尖子了。 甭论两人心里作何想法,面上却都是不露声色的。 沈清莲听得门外丫鬟的禀报,“二姨娘和秀姨娘来了。”不禁想抚额一叹,这才走了表小姐又来了秀姨娘和二姨娘,也不知胆小懦弱二姨娘和云淡风清的秀姨娘,现在对于自己怀了身子之事,是否能一如既往的平淡处之,沈清莲有些玩味的想道。 沈清莲瞧着两人笑着说道,“莲娘真是过意不去,还劳两位姐姐来看莲娘,容莲娘失礼不能与两位姐姐见礼了。” 秀姨娘扫一眼紧抱着莲姨娘的赵锦凌,心里嗤笑,你现在身子多金贵,看侯爷都恨不得把你含在嘴里了,便是我们来了,却还舍不得放下你,也不知是不是你莲姨娘顾意这么跟我们显摆,如此我们怎敢要你行礼,面上却笑吟吟的道,“莲妹妹不必多礼,我和姐姐是来恭喜莲妹妹有喜的,这下可好了,我们府里很快便能添丁了。” 其实这还真是秀姨娘冤枉沈清莲了,以她的性子如何愿意被赵锦凌这般抱着在人前,便在表小姐来时,她就要赵锦凌把她放下的,奈何赵锦凌不听她的。 她如何拗得过赵锦凌,也只能随他的意了。旁边的二姨娘只是附合的笑笑点头,还是一如既往的一副木讷唯唯诺诺的样子。 赵锦凌一看二姨娘连句好听话都说不起来,又畏畏缩缩的便对她有些不喜,一直偷偷观注他的二姨娘正好看了个正着,面色顿时一黯,心里难过,侯爷为什么只看见这些个只好说漂亮话,虚情假意的女子呢,却不知这府里只有自己才是真心真意对待他的女人。 当然二姨娘的这些心思,赵锦凌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也压根没在意过这些府里女人的想法,他虽然不满二姨娘的木讷寡言,不过秀姨娘的话还是让他听得很满意的,以前他从不觉得,可自从知道莲娘怀了自己的孩子,他心里便升腾起一个即将做父亲的欣喜,也就特别喜欢听这些讨喜的话。 他虽不喜欢秀姨娘,当初纳她也是碍于皇后姑母对自己的一片爱心,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秀姨娘却是个能干令人省心的,从没给自己添过一丁点麻烦,所以有她管理后宅,自己一直放心的很。 秀姨娘虽与沈清莲赵锦凌言笑晏晏的寒暄着,可晦暗不明的目光却时不时偷偷落在了沈清莲扁平的肚子上... 当她再一次落下来的时候不期然撞上沈清莲的眼神,她若无其事的笑笑道,“看一直说话都忘了,莲妹妹有了身子正是需要好好补补,我这里正好有颗好参,便送来给莲妹妹用着。” 说着她身边的丫鬟便送上精致的红匣子,打开里头放着一颗三指粗的好参。沈清莲望着里头个头粗根须完整的好参,暗暗想道,这参可值不少银子,看来这秀姨娘这几年管家可是落了不少的好处,若不然就凭她一个宫女出身,哪里来的这么大手笔。 不过她对自己一向淡淡的,虽说没害过自己,可也不曾与自己亲近过,怎的今日送这般厚重的礼给自己,沈清莲心里有些犯嘀咕。 倒是赵锦凌看着高兴,笑着道,“还是秀儿想的周到,爷这还正愁着,莲娘这又吃不下东西还直呕,这身子如何能吃得消,你这参倒正好给她炖汤喝。” 二姨娘见秀姨娘拿出那么好的参,想想自己的礼便有些送不出手,可自己不得宠,每月便指望着几个月钱,还要在府里打点,手上哪里有多余的银钱默默置办厚礼。 只得低着头面色有些不自在,讷讷道,“奴婢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莲妹妹,只针线活还过得去,便赶了双小孩穿的虎头鞋送莲妹妹。” 沈清莲接过她递过来的小布包,打开一看,却是一双绣得极为精致的虎头鞋,便是沈清莲这般精通绣活的看了也不由要赞一句,便笑着道了谢,赵锦凌看着这般小小精致的鞋子,觉着稀罕有趣的紧,不由拿着左看右看的爱不释手,对着二姨娘笑着难得夸道,“没想到你这绣活做的倒是挺好。” 二姨娘有些受宠若惊的望着难得对自己露出笑容的赵锦凌,紧张的结结巴巴道,“这是之前无事之时做的,侯爷和莲妹妹若是喜欢,我再做几身小衣裳送来。” 沈清莲忙摆手拒绝道,“不用,哪能这么麻烦姐姐。”这些人送来的东西,自己哪敢用,虽瞧着都本本份份,谁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想起自己前世莫名失去的孩子,沈清莲心里又是一痛,她虽对着肚里这猝不及防来到的孩儿,心绪复杂,不知如何自处,可从没生过不要他的念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暗藏 每一个孩子都是上天赐下的珍宝,她爱自己的孩子,也再不允许自己失去这个孩子,她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孩子,这一刻沈清莲忽然清楚了自己心里的念头。 哪些乍听到有了孩子的徘徊和复杂,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只有做为母亲的喜悦,是啊,不管自己将来与赵锦凌是个什么结果,可自己这肚里蕴孕着的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 “莲娘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赵锦凌见沈清莲面色有些发白,立马一脸担忧的问道。 沈清莲回过神来对着赵锦凌笑着道,“我没事,只是还有些作呕。” 赵锦凌一听眉头紧蹙,一脸急怒道,“这些奴才是怎么回事,爷吩咐下去的事到现在还不曾办来,不是让做些酸辣开胃的,都这老半天了还没来,饿着爷的孩儿看爷怎么治这些奴才。” 二姨娘一看侯爷又急又骂的,便一脸的欲言又止。 被赵锦凌瞧见,此时他心情正不好,哪里会有好声气,便道,“你有什么话便说,别一副畏畏缩缩的,好似谁要欺负你似的。” 二姨娘被赵锦凌这么不留情面的一说,眼里顿时泛起了委屈的泪花,嘴唇抖了抖,楚楚可怜道,“婢妾是听侯爷讲莲妹妹想吃酸辣开胃的,婢妾那里正好有一坛子自个儿做的梅子,很是酸甜开胃,想问问莲妹妹吃不吃?” 赵锦凌一听顿时说道,“你有这个早说,爷还使的青云去外头买去,这狗奴才到现在也还没卖来,你赶紧的去拿来让莲娘试试,若真管用爷领你这份情。” 梅子的事虽是二姨娘自个提出的,可见赵锦凌把她当个丫鬟般的使唤,心情很是抑郁,可当着侯爷的面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她偷偷瞟了一眼被赵锦凌像孩子似的一直抱在怀里的莲姨娘,心里忿恨,不就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凭什么大家都要围着她转,总有一日...她攥了攥袖子里的手。 秀姨娘便也随着二姨娘一起告辞离去,两人默默同行了一段路,到要分开走时,秀姨娘忽然对着二姨娘说道,“真羡慕莲妹妹呀,看侯爷对她好的,只怕那眼里心里再也无半点旁人的影子,若是生了孩子这府里便是她们母子的天下了,我们这些人便夜夜孤枕寒衾的过一辈子吧,不过我是习惯了,反正我这性子也不讨侯爷的喜欢,倒是可惜了姐姐这般柔弱动人的美人,说起来以前侯爷对妹妹也是喜爱过一些时日的,只是姐姐也太过老实了一些,需知男人都喜欢哪些狐媚会勾人的...” 秀姨娘说完不待二姨娘回话,便对着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便扬长而去。 “姨娘,您说秀姨娘跟您说这些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让姨娘去勾引侯爷...” 二姨娘慌得忙上前捂住丫鬟嘴里未说完的话,面上不悦的瞪了她一眼,心里很是不满,当时自己选中她当自己贴身丫鬟,是看中她单纯没什么心眼的性子,自己行事便不会让人看出端侃,她可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贴身丫鬟,你看看多少人坏事都是坏在自己贴身丫鬟或者心腹身上,所以她才挑了个没什么心眼的丫鬟,可这缺心眼有时候也是会坏事的。 你瞧瞧也不看看场合,什么话在外头便能嚷嚷出来,若是让人听到个一言半语的,得生出多少是非来。 丫鬟也知自己犯了错,被二姨娘一瞪,忙低下了头道,“姨娘,奴婢错了,请姨娘责罚。”二姨娘虽气她,可也不好与她发作只得道,“好了,以后说话注意就是了,可不能这般口无遮拦,到时要是惹下祸来,姨娘可保不住你。”丫鬟见姨娘没有怪罪,便笑着吐了吐舌头乖巧的点头。 二姨娘回了院子,一进屋便把丫鬟们打发了下去,她闭紧门坐在梳妆台前,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望着铜镜中自己的面容,细眉弯弯,盈盈双目,尖尖的瓜子脸儿,肌肤细白,虽不是像莲姨娘那般的倾城绝色,可也是我见犹怜的美人。 她的手慢慢顺着脖颈下滑到胸前,这里多久没有人爱抚过,她解了衣裳,在杏黄的肚兜下是曲线玲珑的身子,她抚摸着自己的高耸,侯爷也曾在这里久久流留过... 耳里不由忆及侯爷当时的玩笑话,“秀儿羞怯怯的,这对乳儿也娇怯怯的,看的爷啊都爱死了,恨不得把它吞下肚...” 昔日的甜言蜜语还言犹在耳,可侯爷早忘了这些,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寂寞的夜里独自咀嚼着这些点滴来度过那漫漫的长夜无边的寂廖... 她真的要这样过下去吗?侯爷真的还会回到自己身边吗?他会历尽千帆才发现自己才是最好的吗?二姨娘眼前闪过侯爷面对自己时眼里的不喜,一直以来的想法,在这时刻让她动摇了。 这时她脑海中闪过秀姨娘说过的话,侯爷就喜欢哪些狐媚的... 虽知秀姨娘忽然无缘无故的对着自己说起那一番话,定是不怀好意,可这句话便像生了根般长在了她的心底,她想要侯爷喜欢上自己,像从前一样,不,比从前更好,便如,便如对莲姨娘一般,只有自己才配换得侯爷真心对待。 她们哪些女人能为侯爷做什么?只会霸占侯爷,向侯爷索取,不像自己一心爱他,甚至可以为了他去死,她们可能吗? 她不想再等待了,以前她等是想自己能不显山露水的站在最后,可若是不得侯爷的喜爱,府里女人便都斗死了又如何? 侯爷若是不喜自己,府外还有那许多的女人在等着... 她想要侯爷眼里有她,想要他的宠爱,他身边的女人不停的变换,可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呢,自己也可以的,她们能做到的,自己也能的,自己一样可以让侯爷快乐的...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如春日桃花般娇艳。(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显露 “姨娘,梅子拿出来了,那奴婢便送去给莲姨娘了。”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二姨娘一听丫鬟这话,忙在屋里唤住她道,“等一下,我换身衣裳亲自送过去。” 门吱呀一声开了,丫鬟便发现二姨娘着意打扮了一番,换了一身芙蓉色抹胸衣裙,露着胸前一抹的鼓鼓的白腻,满头青丝重新挽了个斜髻,只簪着一枝掐丝菊花簪子,四鬓光滑,连朵花都未戴,却更显得一张小脸楚楚动人身姿曼妙。 丫鬟瞪大了一双眼睛,姨娘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打扮的这么好看?二姨娘见丫鬟还傻呆呆的看着自己,脸上闪过一丝得意道,“赶紧的走吧!要不然侯爷该急了。” “哦,哦。”丫鬟忙拎着那坛梅子跟上。 边走边满脸狐疑的打量着二姨娘,她总觉着姨娘今儿与往常不一样,不光是打扮的原因,琢磨了半晌,她才拍拍自己的头,对,姨娘今儿多了一股子妩媚的风情。 以往的姨娘是老实懦弱,见了人便低着头也不敢看人,可今儿她看姨娘一双眼像会勾人似的眼眸盈盈,还有这走路也是一扭一摆的皆是风情。 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姨娘变化便这般大,以往自己劝她多修饰打扮自己,打扮好了往侯爷跟前凑凑。 她从来不理会,忽的她脑中灵光一闪,莫非是姨娘想通了,想趁着莲姨娘有孕把侯爷给拢过来。 丫鬟顿时脸上兴高采烈起来,作为姨娘的贴身丫鬟自然希望自个姨娘能得宠,自己也能跟着沾光不是,没见着莲姨娘院里的青儿和喜儿,府里的哪些个丫鬟婆子可是巴结的很。 那边沈清莲等二姨娘和秀姨娘一走,便要下来靠到那榻上去,可赵锦凌搂抱着就是不松手,沈清莲有些恼了,你说你总抱着我不放手是什么意思,还是在哪些女人面前,这不是平白给自己招恨吗?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赵锦凌却厚着脸皮笑嘻嘻的亲了她一口。 见沈清莲怒目圆瞪,倒不复方才一脸病恹恹的,觉着瞧着这样生气勃勃的莲娘,自个心里才踏实。 这时喜儿端着一碗酸菜笋子辣汤里头放着少少的面条过来,赵锦凌忙接过来说道,“怎么就煮了这么一碗汤面这般久,若是饿坏了爷的孩儿,爷让你们个个都要挨一顿板子。”一脸的疾言厉色。 喜儿吓得扑通便跪下了道,“侯爷恕罪,因为厨房里的酸菜用完了,又特意让人到府外去买了一些,所以才耽搁了时辰。” 沈清莲瞧青儿吓得面色青白,再加上方才的事,便气不顺的哼了一声道,“就会跟下人撒气。”说完见赵锦凌脸黑了,喜儿又一脸祈求的望着自己,知道自己不该为这事跟赵锦凌使性子,再说他也是关心自己, 便拉了赵锦凌的袖子,软下语气道,“好了,你也别怪她们,也不是多大事,再说是厨房里里缺了东西,晚了些也不是她们的错。” 赵锦凌知道莲娘心疼自个的丫鬟,便道,“行了,你们主子求情,便饶了你这一回。”嘴里说着话,他手上动作可没停,他先舀了勺汤喂了莲娘,见莲娘喝了,又用筷子挑了面条喂进她嘴里。 哪想到就吃了这么两口,莲娘便又作起呕来。 赵锦凌忙让青儿赶紧把那碗酸菜面条收了下去,见莲娘呕得小脸都白了,心疼得历害,面上怒气冲冲道,“我就说是庸医,一点也不管用。” 说罢,便又要扬声叫丫鬟让她们再去找好的大夫来,沈清莲忙拉住他道,“不用再去请大夫了,没听大夫都说了吗?这是怀了身子的正常反应,只是我的身子弱些,所以反应更强烈些罢了。一会再吃些梅子看看。” 正好二姨娘这时送了梅子过来了,赵锦凌正无计可施呢,忙让她赶紧进来。 二姨娘亲自端着梅子进来。 青儿接过来,一开盖,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便飘了出来,顿时勾的一旁的沈清莲直咽口水,低头去瞧,青花盖碗下的梅子腌的红里透着紫,看着便诱人的紧,忍不住便取了一粒放在嘴里,酸酸甜甜倒真是好吃,忍不住又拿了一粒,不大会儿便让她吃了大半碗下去。 吃过才想起来,这可是二姨娘带来,自己怎么一点防备没有便吃了呢,心里有些懊恼,不过转念一想,这是二姨娘拿来的,就是她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她也定不敢这般明目张胆的下到梅子里,想到这便又放下心来。 赵锦凌瞧她吃得这般香甜,忍不住也抓了一粒放进嘴里,顿时酸得他脸都皱成一团了,好家伙,酸得人牙都要倒了。 亏得莲娘一下子吃下去这许多,不过他发现莲娘却没再呕了出来,顿时欣喜万分道,“莲娘,你不再想呕了吧!你看这梅子吃下去你没再呕出来了。”面上的笑容是全无掩饰的欢喜。 二姨娘瞧着心里不是滋味,自己费心打扮又如何,从自个进来,侯爷便没正眼看过自己,满心满眼都在莲姨娘身上,不就怀个孩子,哪个妇人不怀孩子,若是侯爷能多眷顾眷顾自己,自己也能怀上他的孩子,而且定不会如莲姨娘般娇气...她满心的不甘和不平。 怕被人看见忙垂下眼帘,沈清莲吃下了大半碗梅子,只觉心里这才好受些,不由向二姨娘谢道,“真是多谢二姨娘了,没想到你这梅子腌的这般好吃。” “莲妹妹不必如此客气,不值钱的东西,能得莲妹妹的喜欢,姐姐也极是开心。”二姨娘声音软绵口齿伶俐道。 沈清莲和赵锦凌不禁都有些诧异望去,这才发现只这拿梅子一来一回的功夫,二姨娘便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口齿伶俐这眉眼间也妩媚俏丽起来,风情楚楚。 沈清莲有些玩味的望着,一向低眉顺目甚至不敢抬眼看人的二姨娘目光盈盈瞧着赵锦凌,那目光仿似带着万千愁怨情丝,好不惹人怜惜。(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变化 赵锦凌顿时看的一愣,眼里便带了些迷茫,他依稀记得二姨娘刚跟自己时便是这般娇怯中带着一股妩媚,后来什么时候变得沉默寡言他也记不清了,自己对她也就是刚开始新鲜了几次,后来就抛之脑后了,哪里会关注她,只是她乍然这么一表现,倒真让自己有些惊着了。 沈清莲瞧赵锦凌似是看呆了,心里冷笑,这厮可不就是个风流性子吗?这二姨娘这么一番精心打扮可便勾了他的心,那眼都看得直愣愣的了。 这可真是冤枉赵锦凌了,二姨娘这么一打扮虽让他有些惊讶,倒还不至于看呆了去,别说他现在满心眼里都是沈清莲,便是从前,也断不可能看愣了去,二姨娘虽长得不错,可对阅尽美色的赵锦凌来说,也只能算是中上姿色。 不过沈清莲现在真要对这二姨娘刮目相看了,真是没看出来,她还隐藏的极深的啊! 平常谁能想到老实木讷的二姨娘,竟是心机城府都如此之深,若没有今日这一出,只怕自己也是断然想不到,原来所谓的胆小懦弱都是她装出来的。 只是是因为什么原因令她忽然便不再装下去了呢?沈清莲心里很是好奇的想道。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怀了身子,她也忍不住蠢蠢欲动了,看来自己得重新的审视她这个人了。 竟然这个二姨娘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哪不知一向表现的云淡风清的秀姨娘,是否也有另一副面孔呢?只怕因为自己这一怀孕,府里的牛鬼蛇神都要跳出来了,沈清莲提着十二分的警惕提醒自己。 赵锦凌很快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对上一旁沈清莲似笑非笑的眼神,他有些心虚的避开,咳嗽了两声,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嗯,总之梅子的事你做的很好,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二姨娘听罢也没有多话,便盈盈一福,眼神恋恋不舍的从赵锦凌身上挪开走了,赵锦凌对她这表现还是满意的。 二姨娘一离开,赵锦凌就要来搂沈清莲,沈清莲不满的哼了一声,便避了开去,赵锦凌问道,“莲娘心肝儿这又怎么了?爷又哪里惹你了?” 沈清莲斜眼瞥了他一眼讽刺道,“你的心肝儿多呢,刚刚出去的也是你的心肝儿。” 赵锦凌见她吃味不仅不恼反心生欢喜,莲娘这是在乎爷呢!不禁搂着她便亲了一口,笑着道,“怎么莲娘吃醋了,不用醋,她怎全是爷的心肝儿,爷如今的心肝儿只有莲娘一个。” 沈清莲暗自啐了他一口心道,这话指不定跟多少女人说过,这男人风流成性是靠不住的,看来自己还得重新盘算一下未来,便不为自己也得为肚里的孩子着想... 沈清莲毕竟怀孕有些嗜睡前头又那样折腾了一番,便有些因乏,只一会功夫沈清莲便又睡了过去。 赵锦凌看她睡着了,便轻手轻脚的走出来,今日他书房还有不少帐要盘,只临走又交待喜儿青儿两个,“吩咐厨房熬好清粥,等你们姨娘醒了让她吃点,方才吃了梅子没见她吐,估计也能吃些清淡的粥了。” 沈清莲睡一觉醒来后,果然能吃下些清淡小粥了。 吃完又让喜儿搀着在院子里走走,忽听得喜儿高兴的唤道,“姨娘,您看谁来了?” 沈清莲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远远的青云领着过来的人可不是自己的娘吗。 沈清莲顿时满脸惊喜的唤道,“娘。”便拎着裙子往哪边奔去,可把身边的喜儿吓出了一头冷汗,追在后头直叫唤道,“姨娘,您慢点,慢点,别跑...”往这边走来的李芸娘也紧张的急走几步,嘴里直喊道,“莲娘,你别跑,小心脚下...”沈清莲一口气奔到李芸娘跟前,可真把李芸娘也唬得不轻。 只见着她气的上前便拍了莲娘一下,责备道,“你这孩子娘来都来了,你跑什么,有了身子的人了是能乱跑的吗?万一跌一跤孩子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都要作娘的人了,还总这么冒冒失失的像什么话...” 面对李芸娘嘴里絮絮叨叨的数落,沈清莲调皮的吐吐舌头,又好脾气的对着李芸娘露出讨好的笑容。又乖巧的直点头并一再保证,“以后一定注意,下不为例。”李芸娘这才放过她。 丫鬟们簇拥着沈清莲和李芸娘回了屋,喜儿奉上茶来便识趣的退下了,留给她们母女说体已话。 李芸娘拉着沈清莲的手细细打量了一番,想着一转眼莲娘就要有孩儿了,自已便是到了地下也能向她爹交待了。 有些激动的拭了拭有些红的眼角,欣慰的说道,“没想到娘的莲娘已有了孩子了,日子过的可真快,明明娘觉着你还是那乖巧跟在娘身后的小丫头,一眨眼功夫自己都要当娘了。若是你爹还在听到这消息定也为你高兴的,大夫可说了几个月了,有什么反应?”说到后面看着莲娘犹还有些稚嫩的脸蛋,又不放心的问道。 沈清莲被娘关心着,心里暖融融的,笑眯眯道,“才一个多月,孕吐反应强烈了些,不过前头吃过酸梅子,现在好多了。” 李芸娘这才放下心来,想起这些日子自己一直记挂着的事便又问道,“上次侯爷把你接回来,没对你怎么样吧?” 上次侯爷去接莲娘回来,她忖度着侯爷神色语气都有些不对,生怕侯爷会对莲娘有何举动或看法,又见莲娘那次在家里发了大脾气,也怕她和侯爷真有什么过不去的事,莲娘这孩子脾气又有些倔,担心了好些日子。 那时看莲娘伤心,作为娘自然心疼,恨不得把侯爷揪过来骂一顿,可过后仔细想想,莲娘已是出了门子的姑娘,以后还得依靠着侯爷过日子,自己自然还是盼望着她们俩能和和美美的,所以有些事能忍便忍忍,女儿家不管嫁给谁都难免受些委屈,不比在娘家爹娘疼宠。(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手段 所以今儿听到来接她的小厮说,莲娘有喜了,她心里那个高兴啊!女人有了子嗣才算站住脚,更何况侯爷年纪不小了膝下犹自空虚,若莲娘这一胎一举得男,自家莲娘以后便不怕什么了。 沈清莲自然不知她娘心里这一刻掠过这许多想法。她好些日子没见着她娘了,现看她虽黑了些但脸色红润,精神也好,心里也放下心来。母女俩叙了会闲话家常。 李芸娘便道,“莲娘,你好好的,娘也放心了,娘想过了娘在这住一宿,明儿一早便回去。” 见莲娘一脸急色,不待她多说什么又接着说道,“你在府里有这许多丫鬟婆子侍候,娘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这些日子我们庄子里的桃子正是大熟季节,娘这些日子要住在庄子上帮忙,你不知道庄子里事多,又是摘果子,又是卖果子的,自家没个人在娘不放心。” 沈清莲虽是想留李芸娘多住些日子,可看她娘一心回去,再说娘说得也没错,果园里的事确实要有人盯着。 遂不再勉强,只反复叮嘱道,“那娘您可不能累着自己,只当是玩玩,您现在身子才好一些,若是把身子累坏了,莲娘如何安心。”李芸娘明白女儿的一片孝心,自然满口答应。 想到上回的事,还是有些不放心遂又嘱咐沈清莲道,“莲娘,你现在有了孩子,你那倔脾气也得改改,凡事不是太较真,需知你在府里能依靠的就是侯爷,以后就是为了孩子有些事也还得忍一忍...你要知道,你娘家便娘这么一个没用的人,若是有事娘也帮不上你什么...”这一说李芸娘又想起自己那早逝的相公和不知音信的儿子,顿时就伤感起来。 沈清莲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她重生过来,这身子的爹和哥哥就都不在了,所以她对他们俩是没什么感情,可她知道哥哥的失踪是自己娘心里的一个痛,每每想起便不由潸然泪下,她不愿李芸娘每次都为此事伤神... 想着听京城过来的丫鬟说,赵锦凌府里世代都行武出身,在军中必有熟人,倒不如拜托赵锦凌帮忙找一找,万一能找着岂不是好事,自己沈家也不至于断了香火,而自己也多了个依靠不是,又能了了娘的一桩心事。 沈清莲思及此,忙安抚道,“娘,您别难过了,私下里我亲亲侯爷,让他托人帮我们在军中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找到哥哥的下落。” “真的,真的行吗?”李芸娘顿时双眼迸出耀眼的光芒,满脸惊喜的问道。沈清莲瞧着她娘如此,有些心酸的点头。 且说赵锦凌这一忙就忙到掌灯时分,看看时辰不早,又想着李芸娘来了,自己还没去见过,她是莲娘的娘亲,赵锦凌爱乌及乌,对李芸娘自然也有一份尊重和亲近。 他从书房出来,一眼便瞧见二姨娘穿着淡蓝色衣裙正俏生生的立在廊下灯影儿里,粉颈低垂,娉婷袅娜,端的是楚楚动人。 青云忙上前见步对着侯爷耳语道,“二姨娘来了好长时间了,知道爷在忙,也不让奴才进去禀报,只说,等爷忙完了再说,不能耽搁爷的正事。” 赵锦凌听得这话,看着二姨娘的神色便柔和下来了,他虽一向看不上她那上不上台面的性子,但是她也从没做过什么令自己讨厌的越矩之事,从来不争宠在哪里都是默默无闻的,被欺负了也只是默默忍下,有时候自己都会忘了府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所以他对二姨娘虽不喜也没有多大恶感,只是忽然之间她与以前便截然不同,仿佛两个人的态度,对此自己心里难免有些好奇,便盯着二姨娘问道,“你找爷可是有什么事吗?” 二姨娘抬眸望着赵锦凌,眼风撩了四周一眼,有些娇怯怯的道,“侯爷,婢妾看这天气热的紧,就给您熬了碗绿豆百合汤,您尝尝好吗?” 赵锦凌见她双眸里满是令人不忍回绝的祈求,便有些心软,想她一向胆小难得鼓起勇气给自己送一回绿豆汤,又等了这许久到底不忍心拒绝。 便颔首,回转身又进了书房,二姨娘赶紧吩咐丫鬟在外头候着。自己紧跟在他身后,进了屋,赵锦凌径自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打开食盒为自己盛了一碗绿豆百合汤。 二姨娘端到赵锦凌跟前,有些紧张的道,“爷,这汤放了这许久里头放的冰块都化了,不冰了口感便要差了些,不过这个汤夏日喝最是消暑祛火,您尝尝。” 到底是她的一番心意,赵锦凌端起来尝了一口,看她巴巴的望着自己,便赞了一句道,“嗯,还不错。” 二姨娘顿时脸上绽开一朵欢喜的笑容来。 看赵锦凌仿佛心情颇好,二姨娘又咬咬牙凑到赵锦凌身边,赵锦凌顿时鼻间嗅到一阵幽香袭来,他不由抬眸望去,就见她凑着自己极近,入眼便是一节腻白的脖颈,腰肢纤细,身姿如柳。 二姨娘见赵锦凌直直的看着自己,心里一喜,便又细声道,“爷,您这辛苦了一日定是疲累的得紧,婢妾从前给老夫人按过,今儿给您按按吧!” 说着便站到赵锦凌身后两手给他捏着肩膀,二姨娘从前便是侍候老夫人的,按摩还是很有一套的,赵锦凌被她捏的很是舒服,便闭上眼睛享受着。 二姨娘双眼便定定的落在他的脸上,瞧着他浓黑的眉眼,挺直的鼻梁,抿着的性感嘴唇,不由便抚了上去,赵锦凌一下睁开眼睛,当他那深如墨潭的眼眸望过来时,二姨娘心里顿时一颤。 只是她想着自己已是走到这一步便索性豁出去了,她双手便圈住了他的脖子,顺势坐在赵锦凌的腿上,双眸痴痴的道,“爷,您看看婢妾,并不比她们差的,您看...您以前也夸过秀儿的。”说着,便自己扯开了衣裳,露出挺立的丰满,又抓过赵锦凌的手放在上头。 赵锦凌倒没想到二姨娘一下如此胆大,有这样举动,双眸不由落在她只着了粉色绣了芙蓉的肚兜上,白析细腻的肌肤在粉色肚兜的映衬下,有着无声的魅惑,能感觉到手下温热绵软的肌肤,他不由揉了两个,二姨娘便像蛇一般缠上了他的身子,她一直记着秀姨娘说过的话,男人喜欢狐媚子一般的女人,她也会,只要能让侯爷喜欢自己,她什么不能做。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一百二十九章 挑衅 赵锦凌呼吸有些粗重起来,二姨娘本就是他的女人,只是没想到平日里不起眼的一个人,卖弄起来也有这样的妖娆风情... 这时他忽然听到门外头有声音问青云,“侯爷还没忙好,我们姨娘等着他用晚膳呢。” 这是莲娘屋里青儿的声音。 想到这事若是被莲娘晓得,只怕她又要与自己气恼,便脑子一清,马上一把推开二姨娘,也没把握好力度,一下把二姨娘推跌倒了地上,她一脸愕然的望着赵锦凌,赵锦凌见此也有些不自在便道,“好了,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吧!” 便也不再管地上的二姨娘,直接大踏步往门外走去,二姨娘晦暗不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赵锦凌的背影消失,这才慢慢的爬起身,又平静的收拾好食盒,这才施施然的走出书房。 对着青云面色自然的笑道,“今儿的事麻烦青云了。” 青云忙客气道,“二姨娘太客气了。” 目送二姨娘走远,青云这才摇遥头道,“往日真没看出来这二姨娘城府如此之深,这么沉得住气,果然这府里便没有简单的女人。” 其实二姨娘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有她自个最清楚,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学着哪些狐媚手段,本就要成功了,可莲姨娘又冒出来打断了,让自己前功尽弃,这让她如何能甘心,自然也把满腔的恨意算在了沈清莲身上。 沈清莲自然不知道,自己平白被人恨上了。其实也是事情巧了,因为她娘今儿在,再听丫鬟说赵锦凌在府里,她娘便非得让她派人去请赵锦凌来用膳,这么凑巧便搅散了二姨娘的好事。 赵锦凌一进屋,沈清莲便白了他一眼嗔怪道,“往日里也没见你如此勤快,怎的我娘难得来一趟,你便弄到这么晚,我娘又非得让等着你回来才给用膳。”李芸娘看莲娘这般口气说侯爷,生怕惹侯爷生气了,正想打个圆场,却见赵锦凌只笑嘻嘻的,面上并无不悦,其实赵锦凌是有些心虚的,只是难得见莲娘这般体贴的等他用膳,心里又觉着极是熨帖舒坦。 他忙对着李芸娘行礼道,“真是劳岳母久等,因是有个帐目不太清楚,一下子就弄晚了些,都是小婿的不是,请岳母恕罪。” 李芸娘慌不迭的摆手道,“侯爷不必如此多礼,你别听莲娘的,其实也没多等多长时间,再说又没做什么事,肚子也不饿。” 沈清莲顿时不依道,“这么晚了,哪里就不饿了,你们不饿,我可饿了。” 赵锦凌顿时紧张起来,忙上前一叠声儿道,“莲娘你饿了,你饿了便先吃就是,不必等爷,你可知肚里还有我们的孩儿,可禁不得饿。” 李芸娘见侯爷这般紧张莲娘,心里也很是满意,能这般对莲娘,自己这个做娘的也放心多了。 席间,赵锦凌看莲娘能吃些东西了,又没再有孕吐,心里更是高兴,他也顾不上自己吃,只一心的照顾着莲娘,都不用丫鬟动手,他便侍候的莲娘妥妥当当的,李芸娘见他如些体贴周到,心里更是越发满意。 晚上歇息时,沈清莲想着她娘明儿便走,就想晚上与她娘一起睡,磨了赵锦凌好半天,又答应了他好些条件,这才得了他的允许。 她抱着娘亲睡得香甜,可怜赵锦凌一个人睡在绿荷园,却是有些辗转难眠,平日里不觉着,这莲娘不在便觉着这屋子里空荡荡的,躺在床榻上也没有香软的身子给自个抱,直到半夜方合眼。 次日送走了李芸娘,赵锦凌也出府去了,沈清莲正坐在榻上做着小衣裳,忽听外头小丫鬟的声音,“给表小姐请安。” 沈清莲眉头微蹙,眼珠转了转心道,她怎么又来了? 帘子挑起,林婉清走了进来,沈清莲站起身迎上前刚要行礼,已被她拉住了手笑吟吟道,“莲姨娘真个是多礼,咱们之间姐妹间何用这些虚礼,何况现在妹妹这身子忒是金贵,快快坐着方是正经。”说着便亲热的拉着沈清莲的手扶坐下。 沈清莲一下被林婉清这亲昵的态度给惊住了,她几时对自己这般亲热过,连姐姐妹妹都称呼上了。心里只觉毛毛的,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心里指不定又想着怎么害自己呢。只是她今儿又是想演的哪一出?沈清莲心里越发防备起来。 青儿奉上茶来,林婉清接过吃了一口,扫了眼神色间有些凝重的莲姨娘。见她今日着了一身浅碧色衣裙,乌鸦鸦的头发梳了个堕马髻,斜插一对桃花玉簪与一支云鬓花颜金步摇,衬得她那如画的眉眼越发娇柔动人起来,只小脸有些苍白,不过丝毫无损她的美貌,倒平添一丝柔弱动人之态。 说实在每次看到她这张狐媚的小脸,林婉清便是满心的恨意,恨不得立马毁了这张总是言笑晏晏,却令自己见一次心里就痛恨一次的小脸。 不过今儿她心情甚是不错,又想到她既将落得的下落,便没有像往日那般觉着这小脸碍眼之极。 只笑着道,“听说莲姨娘这孕吐反应历害的紧,说起来也难怪,莲姨娘身子一向弱,便是平日里都是三灾五难的,这怀了身子就更是了,我听说啊!这有许多身子弱的妇人怀了身子,最后都是一尸两命,啧啧,真真是哪个惨呀!哎呀,看我这话说的,真该打嘴,怎能说这不吉利的话呢!莲姨娘你可千万别多心呀,我绝不是在说你...只是想起这些心里担心的紧,莲姨娘莫怪啊!” 什么不是说你,指不定心里怎么盼着呢,我就说嘛,忽然又来看自已还态度亲昵,原来是来给自己添堵来的。沈清莲心里恨恨道,若是以往这些言语间的交锋间自然伤不到她,可自己前世失去孩子那一幕本就是自己一直以来不愿回想的噩梦,现在又听到她说这些瞬间只觉刺心之极。 林婉清看沈清莲面色惨白,双目忿恨的望着自己,心里只觉痛快之极。便又凑近沈清莲身边轻声说道,“我自然是盼着莲姨娘平平安安的涎下孩儿的,说起来等你产下孩子时,我也进门了,到时我这个明正言顺的当家主母正好替你把孩子好好养在身边,以你我之间这么好的关系,我定会好好待莲姨娘你的孩子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一百三十章 忧心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可沈清莲却从没有像这一刻般感觉如此无力过,林婉清说的一点没错,她嫁进来便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她要抱一个妾的孩子养在身边,别人听了也只会说她是抬举自己孩子,是贤惠是理所当然,谁也说不出拒绝的理由。 这便是做妾的卑微和无奈,连养自己孩子的权利都没有,甚至林婉清若是要做贱自己或者伤害孩子,自己多数都会无能为力,自己便是殚精竭虑的谋划,又会有几成胜算呢。 林婉清望着沈清莲此时青白交错的面色,心里只觉浑身畅快,但凡能令莲姨娘不好过的事,她都很是乐意去做,而且半点不会手软,想想前世最后自己一家凄惨的下伤。她心里自是恨意滔天,只觉自己做的还是不够,不够令她偿还前世自己和自己父兄一家的仇恨... 其实林婉清也不想想,她前世的悲剧是沈清莲造成的吗?说实话,前世明明是她害了别人,就是她父兄的死,她自己也要担很大一部分的责任。 可她居然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为自己申讨,恨玉妃都是玉妃害的,世上有一种人就是如她这般,从来看不到自己的过错,也看不到自己对不住别人的地方,处处把自己的过错推到别人身上,一味的仇恨别人,都是别人害的...如此自私可恨。 林婉清目的达到,也就不再多做逗留,她无视沈清莲忿恨的眼神,笑着起身道,“我就不再打扰莲姨娘了,让莲姨娘好好歇息,这样才能好好产下健康的孩子。” 后一句话,她说的颇为意味深长,眼里还带着怨毒。看的沈清莲心惊胆颤,心情瞬间跌到谷底,她只觉自己浑身冰冷从里到外的冷...屋里侍候的青儿也忍不住双眼忿忿不平的盯着林婉清。 林婉清对上她气愤的双眼,便笑容冰冷的打量了她两眼。心里冷冷的道,一个下贱的奴婢还敢这样看自己,果然是贱人养出来不知规矩的东西,不过到时自己送莲姨娘走的时候,倒不介意多送这么几个讨人厌的东西一起走,你们不是对莲姨娘这贱人忠心耿耿吗?那便成全你们主仆一起在黄泉路上相会。 林婉清的恶毒心思青儿自然不知道上。只是她被林婉清盯了两眼,只觉身上毛骨悚然,像是被毒蛇盯上一般,她立马吓的打了个寒颤,忙垂下眼帘,直到把表小姐送出门,这才松了口气。 转过身见莲姨娘唇瓣雪白眼神呆滞的坐在那,知道莲姨娘定是被表小姐方才的话气到了,她有些担心走上前,柔声宽慰道,“莲姨娘,您可别为了表小姐的几句话气坏了自个身子。您现在可是有了身子的人了,肯定是她不忿姨娘比她先涎下小少爷,就故意说这些话来给姨娘添堵,定就是这个目的,您若气着了可不是趁了她的心吗?我们也别只听表小姐在这里危言悚听的,她既便是嫁进来,也不是就能在侯府里一手遮天的,好歹还有侯爷呢。侯爷又对我们姨娘这般宠爱,怕她干什么?我们姨娘就是不能越过她这个正室夫人,那在这府里也定是没人敢欺的,就算她是当家主母也还是要忌惮侯爷的。” 沈清莲摇摇头说道,“你哪里知道这里的历害,就是我再得侯爷的宠,她做为府里的正室,也有的是法子整治我这个妾室,她就是忌惮侯爷,不敢用光明正大的手段,但后宅里有的是哪些个杀人不见血的阴私,这是令人防不胜防的。你出去打听打听,哪些个宅门大院里有多少屈死的冤魂,我怕啊!真的很怕...” 青儿被沈清莲这样一说,心里也有些抖瑟瑟的,便颤着声音问道,“姨娘,您说的好可怕,奴婢听了心里也害怕得紧,那您说可怎么办?要不告诉侯爷好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沈清莲也是心乱如麻,告诉赵锦凌有什么用,自己又没有真凭实据如何能令他相信。就是跟赵锦凌说了,他去置问林婉清,她会承认吗?她定能巧舌如簧的反篇排自己一身的不是来。最后顶多也是大家一笑置之,说不定府里还会说自己这个妾室恃宠而娇,居然诬陷起正室夫人来,反惹了一身不是。 她更无法对青儿说出口的是,侯爷也是靠不住的,谁知他对自己的宠爱能有几时,所以自己往后该如何行事...为着这么一桩事,沈清莲心里添了烦,心里就像压了块大石头般,要喘不过气来。 就想在院子里走走,也不要青儿跟着,自己一个人慢慢走着...喜儿过来寻她,见她站在荷塘边,忙过来扶她道,“姨娘怎么一个人走到这里来了,这大热的天,中了暑气可如何得了?爷回府了,一回来就问姨娘,把奴婢和青儿都训了一顿,直骂道,怎么能让姨娘一个人在外头,万一跌跤了怎么办?又使我们出来赶紧寻姨娘回去呢。” 沈清莲有些不高兴,自己出来走走怎么了,至于这般小题大作吗?只怕还是着紧自己的肚里的孩子。 她心里虽是清楚,赵锦凌就是为了孩子这般紧张,也是为自己好。可她怀孕本就有些情绪化,前头林婉清又说了哪些个话堵在心里,心里便不好受起来。面上也就带了些情绪。 却说赵锦凌虽心里记挂着莲娘,在外头处理了些手头的事,想起昨儿青云买回来的梅子不够酸,莲娘不大爱吃,便又亲自去那铺子挑了几样酸梅子就早早的回府来。 哪曾想回屋来,也不见莲娘的身影。问屋里的丫鬟方说起去院子里转去了,真真是不省心,这怀了身子前几个月最要当心,居然还不让丫鬟跟着,自己一个人去院子里转,这天儿又热的紧。 想想这些,他心里就无名火起,对着屋里的两个丫鬟劈头盖脑的就斥责了一顿,看来还是得找个经年的老嬷嬷来,这没生养过的小丫鬟都不大知晓这里的轻重,只有那有经验的老嬷嬷最知道如何照顾孕妇,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都能门儿清。 沈清莲一进屋便瞧见正黑着脸坐在椅子上的赵锦凌。他看见莲娘进来,顿时三步并做二步的迎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说道,“莲娘,这大热的天你一个人瞎跑什么,万一摔着或者哪里碰着了,这可不是要了爷的命了吗?”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一百三十一章 打算 沈清莲心里正不快呢,也不想搭理他,赵锦凌倒也不在意,他早听大夫说了,这怀了身子的妇人性子会有些难缠,便继续柔声哄道,“可是在屋里觉着闷,这样以后爷多回来陪陪莲娘可好,不过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一个下人都不带的自个在外头瞎走了...” 沈清莲在外头走了半晌,也有些累了,便倚靠在窗子下头的美人榻上,径自阖上眼来假寐来,也不管赵锦凌正絮絮叨叨说着的话。 赵锦凌见她这样使性子倒也不恼,使出了自己十足的好耐性,见莲娘一脸疲累的阖上眼,便起身取了一张薄单子为她盖着胸口,沈清莲正热的慌,皱着眉就要取下,赵锦凌忙按住她手哄道,“莲娘盖着胸口,省得着凉。” 沈清莲嘟着嘴不悦道,“热死了!”怀了身子,又不能用冰,哪能不热呢!赵锦凌见她额上微微见了汗就道,“莲娘忍忍,爷这就给打扇。”就接过丫鬟递来的扇子,亲自给她打起扇来,沈清莲迷迷瞪瞪间便真睡了过去,再醒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却见赵锦凌却还在给她扇着呢,满脸温情的看着自己,竟似不知个累。 沈清莲犹有些朦胧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他的脸上,心里有些酸涩,便是她平日总抱怨这男人过于风流好色,不是自己一辈子的依靠,此时心里也还是有一抹感动的,至少他现在是疼自己的,至少他现在对自己还是有丝真心的,只是这些都会成为镜花水月,她把握不了,更何况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表小姐对自己欲除之而后快。 自己与他终是没有好结果的,沈清莲掩下眼里的那丝涩意。 “莲娘莫再睡了,若是还困,等吃过东西再睡,你看都要过午时了,现在你可是一个吃两个人补,可莫饿坏了爷的孩儿。”赵锦凌见莲娘睁开眼睛只定定的看着自己,一时被她看得莫名,只当她还没睡醒。 “你现在整日里就记挂着你的孩儿。”沈清莲听他口口声声的孩儿孩儿的,便白了他一眼道。 赵锦凌见莲娘满脸的娇嗔,心里好笑,便哄道,“爷也记挂孩儿他娘的,怎是只记挂孩子的,莫不是莲娘还吃自个孩儿的醋。”赵锦凌想到这,面上恍然道。 两人用过膳,赵锦凌扶着她在屋里消消食,这时沈清莲才发现屋里什么时候放了盆墨菊,她一脸惊喜的问道,“咦,这墨菊这个时候就开了?” 赵锦凌见她喜欢顿时笑道,“是一个生意场上朋友送的,说是有个极善侍弄花草的爱花人侍弄出来的,昨天爷就让送来府了,只是送到花房让花匠又打理了一番,这才送来你房里的。” 沈清莲不由凑上前去细细观赏,只见它在阳光下看着倒不是真如墨水一般的浓黑,而是黑中带着红,反卷曲的花瓣一层层下来,花瓣质薄极有光泽犹微微的带着丝绒光,淡色的花瓣展在边上簇着花蕊中央那一点的嫩黄色。只觉它华贵而又不失娇媚,别有姿态。 沈清莲欣赏了半晌,只觉胸口隐隐有些发闷,又有些想作呕的感觉。 赵锦凌见她面色忽然发白,手抚住胸口,忙紧张的扶住沈清莲问道,“莲娘,怎么了?可是又想吐。” 沈清莲摇了摇头道,“扶我去躺躺。” 赵锦凌忙扶着她往卧房里走去,沈清莲只觉离墨菊远些,感觉好似舒服了些。不由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那盆墨菊。 赵锦凌扶着她到床榻上,拿了两个靠枕让她靠着,又端来自己今日在果脯店里买来的梅子,捻了一个放进她嘴里道,“你尝尝这个梅子怎么样,是爷今儿亲自到果脯店里挑的。” 沈清莲嚼了嚼点点头道,“还行,就是我吃着还有些不够酸。”赵锦凌便笑着打趣她道,“莲娘这么爱吃酸的,这肚里怀的指不定就是爷的儿子,人家都说,酸男辣女,指定没错。” 听他这样说,沈清莲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道,“难道是女儿,你就不喜欢了,你若是敢嫌弃,我们娘俩就不认你了。”说完,便把手放在小腹上,看着它说道,“乖孩子,你爹若是敢嫌弃你,等我的宝贝出来,我们娘俩便不理他...” 赵锦凌一听这话便急了,急忙打断莲娘的话,瞪着她道,“你别瞎说,教坏我的宝贝孩儿,爷又没说是女儿爷就不喜欢了,不管你肚里怀的是男是女爷都欢喜的很。 若是男儿定要像爷这么英俊神武,若是女儿定是像莲娘这般美貌讨喜。” 沈清莲听赵锦凌自夸自己英俊神武,不由嗤笑一声道,“还英俊神武呢,你哪里英俊神武了。” 赵锦凌立马对着沈清莲灿烂一笑,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他对着看着自己有些发愣的莲娘,洋洋得意道,“莲娘,你看爷哪里不英俊了,嗯?” 沈清莲有些不自在的转过眼来,居然看这厮看愣住了,不过这厮皮囊委实长得不错,难怪有哪么多的女人投情送抱呢。想到这,心里就不快起来,便哼哼道,“真不要脸居然使美人计,就算是如此顶好算是英俊,哪里来的神武。” 赵锦凌忙辩驳道,“爷哪里不神武了,爷练了一身的好武艺,若不是祖母不让爷去战场,定然也能拼个将军回来。” 沈清莲哼了一声,懒得再与他争辩。 赵锦凌见莲娘不吱声,就又轻轻贴在莲娘肚子上,对着莲娘的肚子喃喃说道,“爷的宝贝儿,我是你爹,你可别听你娘胡说,爹最疼你最爱你了,你在里头要乖乖听话别折腾你娘,到时等你出来,爹疼你啊...” 沈清莲看赵锦凌煞是认真的对着自己肚子里还不知多点大的孩儿说话,心里滋味莫名,她压下心中忽然而起的异样。 笑着道,“看你说的煞有其事的,才一个多月,他到哪里能听到。” 赵锦凌抬起头来,神情认真的说道,“他定能听到的,也定会知道是爹爹在跟他说话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二章 出手 沈清莲见他这般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些话时,顿时孩子气十足,不由斜了他一眼,扑嗤一笑,,便在唇角溢开一抹笑容。 赵锦凌见她朱唇弯出一个极动人的弧度,水眸轻挑,如画眉眼顿生魅惑,却是三分妩媚三分风情,勾魂噬魄,动人心弦,令他微微有些失神。忍不住上前搂住她便亲了上去... 鼻间嗅着她身上独有的幽香,搂着她香香软软的身子,赵锦凌一时禁不住就有些情动起来,手顺着衣襟忍不住钻进去,抚摸着莲娘嫩滑的肌肤,沈清莲忙捉住他不安分的手,怕这厮不管不顾乱来起来,唬得她用力挣扎道,“侯爷,赵锦凌,你快住手,小心孩子...” 赵锦凌一下也回过神来,只觉下身涨得疼,却也知莲娘有了身子,这时不能乱来。只紧紧抱着她,喘着气,粗声道,“莲娘,你可别动让爷缓缓,爷不会动你,就抱一会儿...” 半晌他等身上平复过来,方松开她,又犹自不甘心,狠狠在她樱红的唇上嘬了一口道,“你这个小妖精,可是要折磨死爷了。” 沈清莲扫了眼他下身犹自还支起的帐篷,故意又往他身上蹭蹭坏笑着道,“爷,这怎么能怪莲娘,莲娘这不是怀了爷的孩儿吗?为了我们的孩儿,爷就只好忍忍了。” “你这个坏心眼的小东西,现在可是有理由拒绝爷了,可爷就可怜了...”说到这,赵锦凌见她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不由气哼哼的捏捏她的小鼻子,嘴里气恨道。明知道不能给爷,还故意来惹爷,莲娘真是学坏了。 沈清莲瞧他可怜巴巴的样,不由坏心眼的暗道,最好憋死你,看你还风流不。不过转头一想,他身边的女人多着呢,难道自个还指望他为自己忍下这几个月。思及此,脸上的笑容便又落下了。 脑海里一下想起她哥哥的事,就抛下了这个话题问道,“爷,莲娘想求你个事行吗?” “什么大事?居然跟爷用了求字,什么时候学会跟爷客气。”赵锦凌好奇道。 沈清莲见他一脸不正经的样,就伸手把他的脸板过来,一脸严肃的盯着他道,“爷,您认真些,是正经事。” “哦,什么正经事?说吧。” 赵锦凌瞧莲娘小脸板着一脸认真,看在他眼里颇是有些好笑,不过他怕莲娘恼怒,忙忍住笑,也一脸认真问道。 沈清莲便说道,“你不是知晓我家里原本还有个哥哥吗?可是后来他留下书信就偷偷去从军了,从此就音信全无。我娘每次一说起哥哥,就直落泪,心里也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这次来府里又提起了这事,我就想着爷家里父兄也是行伍之人,军中一定有熟识之人,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沈清莲双眼期盼的望着他。 赵锦凌没想到莲娘说的是这事,他是知道莲娘哥哥的事,只是私心里他以为,莲娘的这个哥哥只怕是不在人世了,若不然也不会这许多年音信全无。 像他哥哥这样一无身份二无背景的少年就是从了军也只是无足轻重的小卒子,大多在战场都是充当马前卒的命,就是死伤也无人关注,所以他不认为莲娘哥哥还活着。 只是这话他不好与莲娘说,终归是她的亲生哥哥,她既想找,自己就帮她找找,是死是活也有个定论,省得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 因此很是爽快的一口答应了,“行,这事就交给爷,各地军中有许多都是我父兄从前的下属,抽空我修书几封,让他们帮忙打听打听。你也莫再为这些事烦神了,好好养身子,方是正经。” 沈清莲倒没想到赵锦凌如此痛快就答应了,顿时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一脸感激道,“真的,爷太好了,谢谢爷,莲娘会好好听爷的话的。” 翌日,沈清莲用过膳闲来无事之时又想起昨日那盆墨菊来,她让青儿把它端到窗台下的几上,对着亮堂的光线细细察看来,也没什么异样,她有些疑惑的蹙起了眉头,难道昨日只是自己的错觉。 她不由又凑近墨菊,用力闻了闻,顿时就觉着胸口有些闷,沈清莲忙离开它几步,这种感觉又好了些。 果然不是自己多心,这盆墨菊只怕是让人动了手脚,只是不知是谁?沈清莲眉头皱了起来,只这手段够高明的呀?居然在侯爷送自己的花里头动手脚。 她远远看着墨菊,只不知手脚动在哪里,想来想去,只怕是在土里洒了什么?她忙招来正好奇看着自己举动的青儿说道,“你把这盆墨菊搬到外头去,抽空再去花房打听一下,这两三日都有府里的哪些人去过花房,又做了什么?一定要打听清楚了。”青儿虽不知姨娘用意,仍是听话的照办下去。 沈清莲正在想着墨菊的事,这时喜儿进来了,她一脸神秘兮兮的凑到沈清莲跟前道,“姨娘,您知道奴婢在府里听到什么消息了吗?”自从上次出府把欢儿给了秀姨娘,沈清莲就让喜儿多留心府里各个院子主子的动静。 她看着喜儿一脸凝重的神情,倒真有些好奇了,喜儿可不是这般轻易能让什么事打动的。 遂眼里也带了丝兴趣的轻声问道,“什么事,你说来听听?” 顺手把桌上的茶水给她倒了一盏。 喜儿也确实渴了,端起来就喝了一口,轻声说道,“奴婢听欢儿说,秀姨娘从府外买了个小丫鬟回来,而且这小丫鬟长得极为美貌...” 后面的话不用喜儿说,沈清莲也明白了秀姨娘的用意,满府里的丫鬟不用,秀姨娘无端端的从府外买丫鬟干嘛?无非是想借美貌小丫鬟来勾住侯爷。 沈清莲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没想到自己这一怀了身子,倒把府里的这些人的真面目都引露出来了,果然宅门大院就没有那无欲无求的女人,所有的安份和甘于平淡都只是伪装而已,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必定会有争斗,哪里也不例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三章 心碎 不过也不怪,这后宅的女人无非就是争男人争儿女,争不来男人的宠爱,至少要有一儿半女的傍身,不至于老了无所依。 原先府里没人怀孕,她们定然都像自己当初想的一样,以为侯爷不会生养,等自己有喜的消息一传出来,自然让她们都蠢蠢欲动起来。 像秀姨娘这般从来就不讨侯爷的喜爱,只好借助外来的力量了。 喜儿见莲姨娘听了这个消息,就陷入沉思中,自然沈清莲能想到的哪些,喜儿这种从小就在后宅里求生存的丫鬟自然也能想到。 就以为莲姨娘是担心侯爷真被秀姨娘买的美貌小丫鬟勾了去,就安慰道,“莲姨娘,您也别想太多,以侯爷对您的宠爱,岂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勾了去的,更何况现今姨娘肚里还怀了侯爷唯一的子嗣,这可是谁也比不上的。”喜儿对这点倒很是自信,女人有了孩子才算是有了依靠。 沈清莲倒还真不是忧心这个,她知道这个消息,心里虽是不大痛快,但她也早就想的通透,这赵锦凌会不会被别的女人勾引走,取决于赵锦凌自己,他若是想要谁人能拦得住,他若是不想要,谁又能勉强得上。 所以她压根就不想这个,她只是觉着如果秀姨娘也搅进这趟浑水里,她又会怎么做呢?她从宫里出来的,可是个棘手人物,也不知那墨菊的事是不是她的手笔呢。 沈清莲正想的入神,青儿进来了,沈清莲忙招手让她近前来,问道,“打听到了吗?” 青儿点点头忙回禀道,“回姨娘的话,奴婢细细的打听了,说是昨日二姨娘院里的丫鬟到花房哪里要了一盆驱蚊虫的花草,还在花房里与婆子聊了会天,表小姐院里的小鹃姑娘也在昨儿去了,让花房送几盆开了花的花草去,前日傍晚秀姨娘院里的丫鬟也上花房去要了两盆花草...” 这倒是难猜了,这几个有嫌疑的都有去过花房,沈清莲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青儿见姨娘半晌也没说话,忍不住问道,“姨娘,您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沈清莲沉吟片刻道,“这事让我想想,还有今后但凡我所食所用之物,你们都要把严实了,只怕府里要不太平了...”沈清莲喃喃自语道,只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了。 因了今日这些事,沈清莲颇有些神思不属,也没留意到今儿赵锦凌还没回府,直到喜儿问,“姨娘您现在用膳吗?” 沈清莲这才回过神来,问道,“侯爷还没回来吗?” “还没呢,许是外头有事,您先用吧,若不然让侯爷知道姨娘饿着肚子等他,又该要责怪奴婢们了。” “那好吧。”沈清莲手不自觉的放在小腹处,想到为了自己肚里的孩子,自已就有无限的勇气,前路再难又如何? 沈清莲一个人独自用过膳,夜了见赵锦凌还迟迟没回来,也就早早安歇了。 正睡得沉时,就听到喜儿在耳边叫她,她睁开犹自睡意矇眬的双眼,问道,“什么事啊?大半夜的叫醒我。” 喜儿忙说道,“姨娘,是侯爷喝醉了在书房闹着要让姨娘过去。” 沈清莲还有些迷糊的脑子一下清醒了,问道,“侯爷喝醉了,不回屋睡觉,让我过去干嘛,外头黑灯瞎火的。”沈清莲看了一眼外头有些不高兴,睡得好好的被人叫醒,沈清莲起床气还大着呢。 “姨娘,您还是赶紧去一趟吧!我看来叫门的婆子挺急的。” 喜儿怕真把侯爷惹急了,到时一发火大家伙都得遭殃,急忙催道。 沈清莲只得怏怏不乐的起身套上衣裳,心里暗骂赵锦凌道,“待会看我如何治你这家伙,在外头灌多了黄汤回来就折腾我,让我一个孕妇大半夜的起来黑灯瞎火的摸到前院去照顾你...” 沈清莲心里虽气恨,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担心他,也没耽搁,穿上衣裳,就让喜儿扶着出了门。 今晚的夜仿佛格外的黑,四处一片寂静,那传话的婆子早回去了,喜儿扶着沈清莲拎着盏灯笼在这黑漆漆的夜里走着,只听得两人脚下沙沙的脚步声。 幸好离的不是太远,否则在这半夜两人还真有些害怕。 看守二门的婆子正靠着门打盹,一看到她俩,忙一脸殷勤讨好的说道,“哟,这不是莲姨娘吗?您这么晚了可是去看侯爷了...” 沈清莲只对着她笑了一笑,顾不上与她说什么,两人走到赵锦凌书房,却见院子里青云和青山两个小厮一个人影也不见,心里有些奇怪。 只是还不容她想什么,沈清莲就听到书房里有说话声传出来。 她对着喜儿比了个噤声动作,轻手轻脚的走近几步,就听到赵锦凌的声音,只是可能喝多了酒的缘故,说话有些气力不济似的。 但是她很快就被屋里说话的内容所吸引。 “表妹,你不用担心,爷就是再宠莲娘,她也只不过是个妾,妾是什么?就是个玩意,并不会影响你什么?就是怀了孩子,将来不还是喊你母亲吗?就是你想养,爷也依你...”赵锦凌的声音清楚的从书房里传出来。 让沈清莲听了个真切,可话里的字字句句就像刀子般割在沈清莲的心上,原来自己在他心里就是个玩意...沈清莲面上惨笑,竟是卑微轻贱至此, 沈清莲只觉这一刹那心碎成了片片,混合着自己的血和泪。 一直以为他对自己应是有几分真心的,那些个关切喜爱也带着几分情意的,原来只不过是自已的自做多情,原来是自己还没看清,一切一切都只是....居然还要把自己辛辛苦苦怀的孩子给林婉清,凭什么? 喜儿扶着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的莲姨娘,慌张忧心之极,她没想到一向对莲姨娘如此看重喜爱的侯爷,居然会在背地里说出如此残忍的话,这让姨娘如何受得了... “姨娘...”喜儿也不敢多说什么,两人此时正站在侯爷书房的窗台边,若是一说话,只怕就能让书房里的人察觉。再说她此时也不知自个该说什么安慰姨娘,所以只能在莲姨娘身边轻轻唤她,指望着她能明白自个眼里的意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四章 情灭 沈清莲此时脑子已是一片混沌,嗡嗡直响,脑海里只反复重复着赵锦凌方才说的那几句话,后头他们再说了什么,她已是通通听不见了。 不过失神间,她还是看懂了喜儿的意思,只一言不发的任喜儿搀着失魂落魄的走了回去。那背影都透着无尽的悲伤。 听到外头的脚步声远去,屋里的林婉清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对面站着的梅风鸣看不惯她如此,就嗤笑一声道,“你这女人心眼子真是可怕得紧,早知道你是让我干这事,我才不干呢。好了,你要我帮你做的事,我也都做了,以后你我就两清了,总之往后我可不想再与你这女人有何瓜葛了。” 眼瞧着事情进行的顺利,今晚林婉清心情甚好,对于梅风鸣说的这些不中听的话的,也没跟他计较,还笑吟吟的问道,“你不是一向垂涎莲姨娘的美色吗?要不要我再帮你一回。” 林婉清想着反正自己的目的也是让莲姨娘不好过,不如做个顺手人情,还能让她多受些污辱,又可解自己心头之恨,岂不是一举两得。 梅风鸣对林婉清可是一直忌惮得很,每次自己可都被她算计的死死,再不想与她搅合在一起,遂斜睨了她一眼,说道,“本公子以前是动过这方面心思,不过几次三番的被你利用之后,便也断了这念头,本公子可不想被你抓着这个把柄利用一辈子。” 真当本公子傻呀,美人再好,也没有小命重要,看表哥对她这般看重的劲,以后她若出了什么事,表哥必定不会善罢干休,本公子可不要再与你这狠毒女人掺合了。 林婉清看着梅风鸣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心里冷笑,想撇清自己,哪有那么容易,就凭你为我做的这几件事,你就休想置身事外,没出事就算了,若是出身,你也得跟着倒霉。 林婉清慢悠悠的走出书房,对着书房外一直隐在暗中的管家道,“你把后续事做好了,最后一步可不能出什么差错。再把所有的尾巴扫干净,绝不能让侯爷察出端倪。”吩咐完也不用人跟着,就一个人莲步轻摆的走了。 喜儿搀着全身无力的沈清莲回了院子,好不容易进了屋,她扶着沈清莲坐下,已是累出了一身的汗,可她也不敢歇息。 出去打了热水来,绞了帕子给莲姨娘擦脸,沈清莲神色木然有些机械的接过,往脸上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她呆呆的看着指尖晶莹的泪珠,原以为自己痛极了,已是麻木了,却原来还有泪... 喜儿一脸又是担忧又是着急的望着泪流满面的莲姨娘,见她如此凄惨模样,只觉自己心里也是酸酸的,不由眼圈也红了,咬咬牙道,“姨娘,您也别太伤心了,就不为自已也得为自已肚里的孩子着想。奴婢记得奴婢家里要卖我的时候,奴婢娘就对奴婢说过一句话,她说,“女儿你以后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谁人也靠不住,爹娘靠不住,因为他们有一日终会离开你,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男人就更靠不住了,因为他会变,就是对你再好也没用,因为那只是一时的。你要记住,想要靠山山倒,靠水水漂。只有靠自己才是实实在在的,谁人也抢不走谁人也夺不走。”奴婢虽到现在还没想太明白这句话,可看姨娘这般就觉着,奴婢把这话说出来,姨娘定然懂这意思的。”喜儿脸上带着回忆的神色。 沈清莲是懂了,而且深有感受,她想喜儿的娘一定是极有生活智慧的女人,才会说出这般通透的话。她渐渐收了泪,有些自嘲的冷笑,枉自己心里一直告诫自己,赵锦凌这厮靠不住,原来终究自已还是放入了感情,若不然自己又何必为听到他的话如此伤心呢,不过这样也好,让自己看清他的真面目,也能让自己死心,省得他一对自己好,自己就会心软,甚至一直抱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摸着自己尚平坦的小腹,小声呢喃道,“乖孩子,娘有你就够了,娘会好好疼你爱你的,谁也别想抢走你。”眼里带着抹坚定和毅然。 喜儿看姨娘情绪已缓和下来了,一直担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她侍候沈清莲梳洗好,就扶着她去床榻上躺下。 沈清莲躺在床上,心还是隐隐作痛,只是一直咬牙告诉自己,不许为不值得的人伤心掉泪。 她原以为自己定会一夜无眠,谁想可能是怀孕的人容易疲累,倒是很快又睡过去了,只是梦里始终在哭,泪水沾湿了枕巾。 只是赵锦凌一直没回房,直到沈清莲起床也不见他的踪迹,她心里隐隐松了口气,在这种状态下,她真不知如何面对他,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般与他一如既往的亲近,沈清莲自问还真做不到。 她更怕自己见到赵锦凌会忍不住露出恨意,甚至与他吵闹,可现在她在这府里还需要他对自己的宠爱,与他撕破脸,对自己实在无益。 这时屋外传来青云恭敬的声音,“莲姨娘,爷让奴才来跟姨娘通报一声,爷外地有紧急事情要处理,要出府几日,让姨娘好好注意身子。” 沈清莲“嗯”了一声就让青云下去了。 他走几日也好,到哪时自己心情和情绪也都调整过来了,再面对赵锦凌时,相信也不会有什么破绽了。 只是这心里空落落的是怎么回事? 想来自己私心里还是盼望昨晚的一切都不是他的真心话,只是敷衍表小姐的。 她不由敲敲自己脑袋,清醒吧,别再做白日梦了,别说他不知道自己偷听了他的话,就是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岂是能随便对人做出承诺的。 他可是说了自己生下的孩儿要抱给林婉清养的。 休想...一想起这个,沈清莲就恨得牙痒痒的。 所以自己当务之急,还是想法子怎么解决这个事为好,可想来想去,这个事在府里都是无法可解的绝境,唯一的出路就是离开赵锦凌,可别说赵锦凌不会放自己离开,就是肯放,他岂会让自己把孩子带走,但若是把孩子留下自己如何舍得,又如何放心,这府里好比狼窝虎穴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五章 路上 沈清莲心里存着心事,这两日就这般窝在屋里,也没出门。只手里有些心不在焉的做着婴儿的小衣裳,屋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帘子挑起,却是青儿一阵风似的跑进来,脸上满是焦急,对着沈清莲有些欲言又止的。 “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沈清莲忙抬眸问道。 “姨娘,奴婢是有事想跟您禀报,可您得答应听了别着急上火的,奴婢才敢说?”青儿面色忐忑的看了一眼沈清莲,犹豫了片刻才说道。 沈清莲心里顿时不安起来,难道赵锦凌出什么事了?不由有些心急的道,“青儿,发生什么事了?你赶紧说给我听,我没你想的那般脆弱。” 青儿这才斯斯艾艾道,“是夫人府里来人报信说,夫人从树上摔下来了...” “你说什么?你说我娘从树上摔下来了,严不严重,现要怎么样了?”沈清莲一听她娘从树上摔下来立马急了,一把抓住青儿的肩膀一叠声的问道。 “这,奴婢也不知道?”青儿被沈清莲抓的疼了,眉头皱起来。 “来禀报的人呢,赶紧把她叫过来,我要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沈清莲有些慌乱了,她娘身子本就不太好,这又从树上摔下来,也不知现在人怎么样了,严重不严重...不敢想越想沈清莲心里越不安。 青儿见姨娘脸色都变了,知道姨娘是担心夫人,忙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回姨娘的话,报信的人早就走了,说是管家说的,姨娘现在怀着身子,这事不能让姨娘知道,就封了下人的嘴,又把报信的人打发走了。奴婢还是去找欢儿,听欢儿说起,才知道的。” 沈清莲顿时气坏了,这管家可真是太过份了,那可是自个的娘,怎能都不跟自已禀报一声,就善自做了决定,他也太放肆了,真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过也是他投靠的可是林婉清未来主母,哪会当自己这小小妾室当回事。沈清莲面上冷冷一笑,只是想到自己娘还不知怎么样呢,就心急如焚,在屋里转了几圈后,说道,“收拾东西,我要回家一趟,不亲眼看到我娘安好,我不放心。” “姨娘,可您现在怀了身子不适合车马颠簸。” 青儿左右为难,这个时候喜儿又不在,她一向想事周全,定会有好主意。自己理解姨娘担心夫人的心思,可若顺着姨娘的意思,她现在这样坐马车来回的颠簸又实在不妥当,若是姨娘肚里的小少爷有个意外,只怕打杀了自己都不够赔的。 青儿心里有些懊恼不该把这事说给姨娘听的,可自己当时也是一时心急,怕夫人有个什么闪失,姨娘可不要伤心死,怪只怪管家把来报信的人偷偷打发走了,若不然问清楚情况,姨娘也就不会这么担心着急了。 此时沈清莲可顾不上这些了,一听说自个娘出事,她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再说让马车慢点应该也没大碍吧! 当沈清莲急急火火的坐上马车,青儿还在马车上气忿的说道,“姨娘,您说这管家怎么这么讨厌,您看他说的那些话都是含沙射影的,什么人呀,不就是外院管家吗?等侯爷回来定要告这刁奴一状,还有上次离府的事,您也是太心善,还不让奴婢们说,就该跟侯爷说,让他知道他的这些狗奴才都是怎么欺负姨娘的...”面对青儿忿忿不平的话。 沈清莲脸上露一丝苦笑,自己无凭无据的说出这些,赵锦凌会信吗?那可是他一直得用的手下,再说他哪有真心对自个,一个玩意,沈清莲只要想起这句话,就心痛如绞。不愿去想,他一直都把自己当个玩意,如何会为自己费这些个心思,管家定是知道赵锦凌的态度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对自己的。 纵是心里有这些想法,也不好对着青儿解释清楚,只对着她宽慰道,“你也别与他计较,管家也是看我执意要回娘家,怕我肚里的孩子有个什么闪失,这才故意说哪些难听话的,他只是怕担责,不必为他这种小人生气。” 虽听姨娘分析得有理,可青儿仍是心有不满道,“就是如此,他一个下人,谁给他胆子说这些话的,也太不把姨娘当回事了,还有你看他随从也不给指派两个给我们,青云也是,要用他的时候,就不见人影...”沈清莲看着青儿小嘴里仍是不停的嘀嘀咕咕的诉说着不满。 她心里本就挂心着自家娘的事,听着这些就觉心烦,她如何不知是管家故意刁难,只是没有那个精力去计较,也懒得去想这些,偏偏青儿还总是说这些令人心烦的事。 沈清莲就有些不耐的说道,“管家不是说了吗?因为我匆忙之间要出门,府里的马车随从都跟表小姐上街了,侯爷走的时候又带走了一批,府里人手不够,若不然就得让我等上一等,可我此刻都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回去,能等得了吗?你也别老是抱怨,让我清静一会。” 青儿见姨娘有些生气了,也不敢再抱怨了,她心里也是替自家姨娘感到委屈。平日里侯爷都对她们姨娘软言软语的说着话陪着笑脸,凭什么一个管家倒给我们姨娘脸色看,不过她也知道姨娘此时心情不好,不愿听自己聒躁,只得闭上嘴巴。 沈清莲虽是忧心自家娘亲的事,却不敢让马车急赶。而且她自坐上车,手一直就放在腹部,下意识就小心的护着自己的肚子,也反复嘱咐过驭夫,不用太快稳一些,挑着点路走。 马车很快就出了江洲府城,往城外大道驶去,沈清莲有些疲累的阖上双眸,只觉这几日不好的事情是一桩接一桩的出来,令她实在疲于应付,有了身子的人本就有些精力不济,与赵锦凌的事还没理清,今儿却又出了她娘这事,她现在只在心里祈祷着她娘千万没事,一切安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六章 陷阱 她正思绪纷纷间,忽然发现好似有些不对,这跟上也太安静了些吧。 她急忙掀开马车帘子一看,顿时大惊,这不是去清河县的路,这是什么地方?驭夫怎么把车赶到这偏僻小路上了?她心里惊慌起来... 马车里的青儿也惊疑不定的问道,“姨娘,怎么回事?驭夫走错路了?” 沈清莲心里顿时有了不详的预感,她顾不上与青儿多说什么。只拼命对着前头的驭夫喊道,“停车,快停车,你跑错路了......”可前头赶车的驭夫却置若罔闻,只一心赶着马车往小路深处去。 电光石火间,沈清莲想明白了这里头的蹊跷。脸色惊得唰白,她望着也是一脸惊慌疑惑的青儿,咬牙说道,“我们只怕是着了府里人的暗算了。” 这也是她瞬间想明白的事,自己娘若是真有事,她知晓自己怀孕定会瞒着自己,如何还会大张旗鼓的来府里给自己报信,若是实在严重,也断不会来人没见到自己就回去的道理。就是门头赶着,以小翠这丫头死心眼的个性,不见到自己她如何会离开。 还有管家若是让人瞒下这事,怎么欢儿又会知道,还又这么凑巧的说给青儿听到呢。还有林婉清一向很少出门,怎么今儿这么巧,轮到自己要用马车就出门了... 总之,这林林总总的都不会是巧合,她们什么都算计好了,自己听到娘亲出事,定会关心则乱,不会深思这里面不合理之处,也定会急着要回去看看,就是没人没车也等不了,定要一意孤行的立刻要走,到时若是赵锦凌回府过问此事,他们也有合理的理由是自己不听劝。 所以这一切只怕都是她们算计好的。只不知这里头有多少人掺合进来的,反正现在自己在府里也算是众矢之地。 “姨娘这可怎么办?”青儿虽不如沈清莲想的明白,可也知道自己与姨娘只怕是遇上危险了。 她紧紧挨着沈清莲,一脸的苍惶的望着她。沈清莲摇摇头,自己也没法子了,这里是山路,别说不能跳车,就是能跳车,自己肚里怀着孩子,也不敢跳。青儿倒是能跳,可看看小路两旁的斜坡,太危险,看来只能随机应变了。 赶马车的驭夫技术极好,就是在这不宽的小路上,马车也是走的稳稳的,直到拐进一片山林,前头不远处还有一间破草屋马车才停下。 沈清莲和青儿都一脸紧张和戒备的望着掀开她们车帘的驭夫。只见他对着沈清莲道了一句,“莲姨娘对不住了,小的也是替人办事,您可别怨我。”说完还不等沈清莲反应过来,就被他迅速上前在脖子上狠狠敲了一下,沈清莲只觉脖子一痛,晕过去前,耳边听到青儿尖利刺耳的叫声。 沈清莲醒过来时,只觉浓重的黑色弥漫眼前,隐隐有一处昏黄光亮处,带着火的灼热温度,都沈清莲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慢慢记起了昏过去之前的记忆。 她伸手动了动,却发现被绳索牢牢捆着。 她到底想怎么对付自己?若是想要自己死又何必这么麻烦,在方才的偏僻山林间,那车夫就可把自己掐死。 还有青儿也不知怎么样了?想起自己昏过去前听到她的尖叫声,沈清莲心里顿时一痛,但愿她不要有事,若不然就是自己害了她,自己不该一听到娘的事,就慌的乱了方寸,否则也不会让她们有可趁之机。 这个设计自己的人肯定是林婉清,如果没有管家在里头胁助,沈清莲还不敢这么确定,看来她定是早就算计好了,侯爷也不在府里, 不,不对, 只怕侯爷也是林婉清想法子故意支走的,若光林婉清这事定然办不到,可这里头牵扯到了管家,他是侯爷的得力助手,侯爷的事他哪样不知晓,能算度到这些,也是正常。 只是她究竟想如何对付自己? 以她对自己的恨意,只怕自己这回定是落不得好了,好不甘心,前世不明不白的屈死,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要落得如此下场吗? 她凄然的露出个苦笑,果然是自己太蠢了,总是遭人暗算至死。 说来也怪自己心太软不够狠,明知表小姐对自己恨之入骨,只知一味防范着她,只是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唉,自己还是没学会心狠手辣。 所以说在后宅的女人都是杀人不见血的,你若是不够心狠手辣,就无法生存下去,就如自己,只会一味防范,从没有想过自己也可以先下手为强。所以落得如今下场。 沈清莲正在心灰意冷之时,忽然感觉到肚子有些疼痛,她瞬间想到了自己肚里的孩子, 不,自己还不能死,前世没保护好自己腹中的孩子,这辈子难道还要让他离开自己吗?她眼前浮现出,前世自己的孩子化为一滩血水的情景,顿时连眼睛都染上血色般... 为了孩子,自己一定要想法子活下去... 沈清莲的脸是一下子迸射出强烈的求生欲望。 她开始侧耳倾听着屋里的动静,自己得先想法子弄清这是什么地方,屋子里静悄悄的,难道没人? 沈清莲试探着开口问道,“有人吗?你们想对我做什么?若是想要银子,我们不妨好好谈谈。” 良久,屋子里并没有人回应。 就在沈清莲以为屋里没人,思忖着着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挣脱身上的绳索时。 就听得门外一阵低低的,说不出鬼魅阴冷的笑声响起。 随着门吱呀一声开阖声,就听得一名很是熟悉的女子声音道,“这么个大美人真是便宜你们了,记住玩过了,可别舍不得弄死,否则后面的银子就别想我给你们了。” “林婉清是你,你这个阴险狠毒的女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这样也不怕遭天打雷劈...”沈清莲听到门口林婉清熟悉的声音,又说出的那一番恶毒至极的话,心里是说不出的绝望愤怒怨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七章 困境 种种复杂的痛苦情绪包围了她,她直没想到林婉清这么恶毒,居然要在弄死自己之前还要找人如此污辱自己。 心里的愤恨再也忍不住,对着林婉清就百般怨恨的咒骂着。 林婉清看被莲姨娘认出来了,她丝毫不惧,反正她现在已是自己砧板上的肉了,还不是任由自己宰割。 她慢悠悠的走进屋门,对着屋外的人说道,“你们先在外头等一会儿,我与她说几句话。” 林婉清走到狼狈的沈清莲跟前,也不给她把蒙着眼睛的黑布拿下,只是颇有兴致的欣赏着沈清莲被捆得的身子躺在肮脏 的地上,见她只能在地上作着无谓的挣扎,犹如待宰羔羊做着垂死的挣扎。 沈清莲蒙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凭着轻微的声音分辨出林婉清的位置。 林婉清看着她无助的侧躺在地上,满面惊慌和绝望,不由快意的对着沈清莲道,“贱人,你没想到也有今日吧!” 沈清莲立马对着林婉清说话的方向啐了一口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会得到报应的。” “我恶毒,哼。我还不是被你这贱人给逼的,你前世就抢走了本属于我的男人,这辈子又来跟我抢,你凭什么,不就凭一张脸,你说你有什么好,为什么哪些男人都鬼迷心窍的,眼里都只看见你。我不服更不甘,我样样都比你强,你说你除了一张脸能看,还有什么?心慈手软没有脑子,连自己怀的孩子也保不住,你说你这种无用的女人活着有什么用?还想与我斗,上辈子我能弄死你,这辈子你还不是任我摆布。只可恨前世皇上为了你把我的亲人都杀了,你说我恶毒,你就是死一千次,都不能消我的心头之恨。”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这个毒妇,果然狠毒,前世我招你惹你了,竟然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原来皇上为我们娘俩报了仇了,哈哈,你活该,你父兄亲人都死了,就是你自己害死的,居然还怨到我的头上,若不是你一定要进宫,皇上若不是从你手里拿到你父兄的把柄,你父兄亲人能落得那般下场,你才是害死你家亲人的侩子手...” 沈清莲心里恨极了,字字犀利的刺着林婉清,虽看不见可身子却朝着林婉清的方向,对着她话语间是咬牙切齿的,恨不得食其之肉,饮其之血。 竟是她,原来自己一直念念不忘害死自己孩子的人是琪妃这贱人,心黑手狠。 沈清莲虽不知琪妃家后来的事,但这不影响她心里的猜测,前世在宫里的时候,她见皇上的时候多,常常能看出一些端倪,皇上对着琪妃这贱人虽脸上笑得温柔,可那眼神里却是冷冷的,只琪妃被感情所蒙弊看不出皇上对她的敷衍,和别有用心。 当时自己还觉着她一片痴情错付与人,可怜她来着,可没想到她是如此可恨的女人,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且她早就发觉皇上常利用琪妃,所以琪妃一家能有这种结果她也能想象到。 “不,你胡说,你这贱人少为自己开脱,明明是你,皇上是为了你,才杀了我父兄全府的人的。”林婉清尖叫着说出这句话,才反应过来,激动的叫道,“你这贱人果然是你,你竟真是玉妃,原来你真是玉妃,我说你们怎么长得这么相像呢?我一直就在怀疑,不过就算你不是,我也不会放过你的,谁让你长了与她一模一样的容貌呢!哼,你是玉妃更好,你说,我若不好好折磨你,如何能消我前世今生的满腔仇恨。” 林婉清一提起前世的玉妃,整个人都变得激动起来,原本美貌的脸也狰狞的可怕得紧。 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之前虽把莲姨娘当成玉妃,可也没有真正听到莲姨娘就是玉妃这个消息给她的冲击力大,想起自己前世被皇上处死前的痛苦绝望,玉妃就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执念,没想到自己还能再次见到她,而且她还落在自己手里,这下自己可以亲自把她送下地狱了..... 只是一想起这画面,林婉清就觉着因为前世的事,一直堵在心里的这块心病,都要轻快了许多,相信等解决了莲姨娘,自己就能彻底放下过去了。 林婉清想通这些,她很快又冷静下来,阴冷的笑道,“你这般故意刺激我,是想我一气之下,给你个痛快吗?想的美,我若是想让你这么轻易就死了,还费这许多周章干嘛!你这贱人不是很会讨男人喜欢吗?一会儿你就好好享受男人们的宠爱吧!那可都是我让人为你精挑细选出来的...”林婉清畅快的笑着,就扬长而去。 这几个可是她让管家到这附近乡村特意找来的粗鄙的汉子,她要让莲姨娘受尽屈辱而死。 沈清莲听林婉清远去的脚步,心里绝望至极,她舍不得死,舍不得肚里的孩子,可自己若是不自尽,只怕真要受尽污辱了...怎么办?怎么办?她头一次这么绝望的祈祷上天有灵让有人来救救她吧... 只是等人救,不如想法自救。屋外的人就进来了,沈清莲蒙着眼睛的黑布被取下,她睁开双眸,入目的就是几句五大三粗,笑容猥琐脏兮兮的粗鄙汉子,那眼神正对着沈清莲全身上下逡巡淹,丝毫不掩饰其中赤裸裸的欲望与兴奋。 沈清莲深吸一口气忍着恶心避开那些人的视线,目光望向四周,只见这是个简易的茅草房,门开着,能看到外头是荒凉的林子。 若是能跑出去,躲进林木草丛中,也许还能有一条活路。 沈清莲还在这绝境中寻找着自己微弱的生路,就见一只脏兮兮的手伸过来,她慌忙避开,来不及再想什么,得先想法解决眼前的困境,她慌乱仓皇的目光扫过几个人衣着,都是粗布带着补丁的衣裳。她心里转了几息念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八章 脱困 她端正了神色,身上瞬间迸出凌人的气势来,说道,“各位,无论找你们来的人是让你们干什么?可你们也无非是求个财字,可若是连命都没有了,要再多的财又有何用,你们可知我是谁,我可是江洲府里最有权势的赵侯爷最心爱的女人,你们若是敢污辱了我,你说,赵侯爷会放过你们吗?”几个粗鄙大汉只不过是大字不识的乡野村民,对于有权势的人心理上会产生一种本能的畏惧。所以一下子便被沈清莲身上凌人的气势和话语给震住了。 沈清莲看他们害怕了,神情也有些动摇,忙再接再厉道,“但是你们若是肯放了我,我可以比雇你们的人多给一倍的银子付给你们,还能确保你们都安然无恙。” “当真,你真的能付给我们多一倍的银子,而且保证不追究。”其中一个大汉似乎动心了,追问了一句。 “千真万确。”沈清莲正准备继续游说之时。 另外一个黑脸大汉却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道,“老三你与她啰里巴嗦的说这么多费话干嘛,你可要知道那找我们来的人也不是好相与的。若是让他知道我们阴奉阳违没有为他们办好这事,只怕我们也是小命不保。”另外几个大汉一听这话也都面带惧色,原本有些松动的神色也迅速褪了个干净。 “再说了,我们可不能给她个小女子哄住了,那人不是交待了吗?那个之后...让我们把她给弄死了,就把她往荒野里一丢,到时她都被野兽啃得尸骨无存的,就是她说的那什么侯爷又怎么查,又到哪里去找我们...” 方才说话的大汉说完后,搓着手脸上狞笑道,“没想到我马六有一日还能睡这般美的美人,就是冒些险我瞧也是值了。”他话音落下,就最先有了动作,一双色眼落在沈清莲身上,挂着色气满满的猥琐笑容,一下凑到沈清莲跟前,双手揪住沈清莲的衣裳猛地一下撕开了她的衣裳领子...沈清莲忙觑着空往旁边滚去。 她手脚都被捆着,只能靠用力的在地上滚动躲避着那双脏手,那大汉一时也拿她无法,不由向着边上呆愣看着的另外几个大汉吼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来帮忙按着她手脚。”几个大汉这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按手的按手,按脚的按脚... 沈清莲此时真的是完全绝望了,力气在挣扎中渐渐流失,眼眸在不自觉中沁出了泪珠,心道,自己这回真的是完了,真的好不甘心...四肢被紧紧按压着,她恨毒的望着面前这几张丑陋的嘴脸, 而她因着胸前衣物被撕毁,又挣扎了好半天,胸前坦露出了半截白皙高耸的丰满,几个乡下汉子哪见过如厮美景,顿时几个人眼都看直了。 眼睛都恨不得粘在沈清莲身上,都咧开大嘴直笑,露出黄色恶心的大板牙,其中一个搓了搓手,径直就要向沈清莲雪白的胸脯伸了过去,另一个心急的甚至解起了裤腰带边解边还嘿嘿直笑道,“小美人,一会儿让爷好好疼你...” 沈清莲眼里一片猩红,愤恨地嘶吼道,“...你们这些畜牲,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你们的...” 正当沈清莲绝望至极,打算要咬舌自尽之时,咻的一道尖锐啸声划破空气,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直直插入正要伸向沈清莲身上的那人手腕中,伴着一声凄厉惨叫,巨大的惯性力道,让这大汉向着旁边踉跄了几步,抱着流血的腕子鬼哭狼嚎起来。 随后便是几个提着剑的人迅速的窜了起来,手里剑起刀落就把几个人砍翻在地。沈清莲还没从这意外中愣过神来,随后进来的一个男子迅速解下一件衣裳披在了她的身上,她双眼噙泪犹自木呆呆的望过去,一身青色袍子,秀欣如松,眉眼清俊的不是林春生又是哪个。 “春生哥...”沈清莲这才醒过神来,自己得救了。她看着如同天神般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眼前氤氲一片,却还是想努力看清楚他的模样,太好了,是春生哥救了自己,自己没事了... 她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落,恍若梦境。 内心深处未尝不希望自己醒来发现这只不过是一场噩梦。 林春生一走进来看到莲娘那副模样,饶是他一惯平和的性子此时也不由有杀人的冲动。 “莲妹妹,别怕,有我在,再也没人敢伤你的。”林春生瞧着莲娘无比脆弱和仿佛要崩溃的神情,心疼得不行,心里更是怨恨起赵锦凌,把自己从小就喜欢的姑娘抢走了,又不好好珍惜,居然任由别人如此欺辱作贱她... 他快速解了沈清莲身上绑着的麻绳,林春生扶着她站起,随后替她拢紧了外面披着的外衫,又用力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几个汉子,顿时被踢的汉子疼得脸上冷汗直冒,惨嚎不已,可见这一脚踢到他的伤口上。 “把这些人审问一下,然后给处理了。”林春生吩咐门口侯着的几个随从。 又转身柔声对着沈清莲解释道,“本来像他们这些人渣应该把他们送交给官府的,再把这府后主使才也审出来,治她的罪,可这关系到莲娘你的名节...”林春生后头的话虽没说出来,可沈清莲如何不懂,自己被这几个男子差点污辱,虽到最后被春生哥救了,可别人可不会这般想,只会想着自己一个女子被几个男子抓着,如何还能清白,到时只怕自己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沈清莲疲惫的说道,“一切都由春生哥做主吧,莲娘再不想听这些了...”林春生见莲娘明白这里头的事,也就放心了,他就怕莲娘不知这里头的轻重,一定要让人送他们上官府,令官府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到时既使治了坏人的罪,可莲娘也必受世人诟病,总之人言可谓呀! 林春生扶着沈清莲出了昏暗的茅草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九章 脱离 屋外不远处,林春生来时的马车正候着,上面的驭夫见着二人忙上前行了礼。 林春生扶着莲娘上了马车,察觉到她身子仍在发颤,犹豫半晌,终是忍不住伸手紧紧环住莲娘,又捂住了她冰冷的双手,沈清莲身子僵了下,可此时她极需一个温暖的怀抱来缓解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 她有些贪恋这个温暖的怀抱... 林春生见她乖巧的依靠在自己怀里,心里既欢喜又有些心酸,忆起方才的事仍是心有余悸道,“幸好我在路上认出了赵府的马车,又见马车一路从这偏僻小路鬼鬼崇崇的出来,隐隐的又听她们在马车里提到了你,就一路寻了过去——幸好,赶上了。” 沈清莲点了点头,亦是觉着万幸,否则...急忙止住后面的想法,不敢想若是春生哥没出现的将会是何情景。 沈清莲用力吸取着林春生身上传递过来的温暖,一直僵硬冰冷的四肢这才渐渐回暖,她情绪也稍微平复下来。 知道再让春生哥抱着不妥,就挣开了林春生,又挪开几步,声音干哑的道,“是赵锦凌的表妹干的,她一向恨我入骨。”她不好与春生哥多说,可春生哥一审问那几个人自然也会晓得这里头的事。 林春生望着沈清莲已长开而显得越发丽色逼人的容貌,虽是现在面色发白甚至连唇瓣都失去了血色,却丝毫无损她的美貌,却更添一丝柔弱,楚楚动人风韵。 他看心里萌动不已,忙转开目光,不敢再多看,只沉吟半晌问道,“莲娘你心里可有何打算?” 虽然莲娘不愿多说,可林春生外任这些日子,审过的案件也不少,莲娘这回的事明显就是后宅的手段,只怕是有人容不下莲娘,就用这般卑鄙下流手段,准备毁了莲娘的清白,甚至毁了莲娘。 林春生只要想到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那后果将不堪设想...现在若就这般让莲娘回赵府去,以她这般善良单纯的性子如何能斗得过哪些毒辣的女人,还不知在那虎狼遍地的后宅,最后会落得如何下场... 想想这些,林春生的心里就不由不寒而栗。 他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开口,自己的想法虽好,只怕莲娘会多想。 沈清莲此时也很是茫然,回赵府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想回去的,如果说从前还有几分不舍赵锦凌吧!自从听到赵锦凌说的那些话,她对他就彻底死心了。 她真的不想再回去与府里的那些个女人整日里勾心斗角玩心眼子的,哪怕是睡觉也睡不安稳,至于林婉清,这个狠毒的女人,自己虽不想如此轻易放过她,可也不想为她回府把自己的一辈子搭上去,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总有机会的。 其实自已倒可趁此机会脱身,只是自己一个弱女子又能躲去哪里呢?娘哪里是万万不能回去的,就是庄子也不能去,因为这两个地方,赵锦凌都已知道了,所以哪怕自己利用今日之事诈死脱身,可天大地大何处是自己容身之处呢?更何况自己肚里还怀了孩子。 沈清莲心里真愁绪满腹,不由眉头紧锁。 不经意间抬眸便瞅见林春生正望着自己一脸的欲言又止,就说道,“春生哥,您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一直把你当亲哥哥般,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林春生听莲娘这般说,顿时觉着满嘴里都是苦的,哥哥,自己可不想当她什么哥哥,不过这事以后再说,先解决眼前之事才是。 便一脸认真的问道,“莲娘,你还想回去赵府吗?若是想回去我就亲自送你回去,还有今日之事,我也会亲自跟赵侯爷讲的,定不能让你白受了委屈。”林春生问出这句话,心里顿时紧张极了,他实在不愿莲娘再回那虎狼窝,可莲娘已是赵锦凌的女人,他虽有别的想法,却不知莲娘是否对那赵锦凌怀有情义。 沈清莲一听这话心里感动极了,顿时眼圈就红了,春生哥对自己还是这般好,一点都没记恨自己。 她左右寻思,春生哥对自己一片真诚,自己也不该当他是外人,自己的心思不如说与他听听,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法子,能令自己脱离赵锦凌的这个姨娘身份生活。 遂仰着小脸看向林春生认真说道,“春生哥,我也不瞒你,我一直想离开赵府,就前几日还在思忖着如何能离开,所以我私心里是不想再回去的,可赵锦凌不会愿意放我离开,我一个弱女子也不知该如何做才能摆脱现在的身份,又不知该何去何从?” 林春生瞧着沈清莲睁着一双迷茫的眸子,脸上尽是深深的无奈,心里有丝欣喜又很是心痛,这虽是他所盼望的,可真见莲娘满脸痛苦的说出这些话,他心里又心疼极了,莲娘定是受了许多的苦和委屈,若不然一向乖巧的她,如何能想要离开... 不过,我以后定不再让她吃苦,所以这一次许是老天念在我对莲娘一片痴情的份上,也在帮我。 林春生便道,“莲娘,你若是真的想离开赵锦凌,我倒是有个法子,你若是同意,我会帮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沈清莲立马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着急问道,“春生哥,您真的有法子,若是真有好法子,我定是愿意的,您快说说看什么法子?” “其实我的法子很简单,就是你若觉着你春生哥可信,可以随我去蜀地,当初我春闱高中皇上便派我到蜀地任县官,你要随我去了蜀地,那些什么路引身证证明,我都能重新给搞一个新的,你也能在蜀地开始新的生活。”林春生紧紧盯着沈清莲的神情说道。 沈清莲一听就很是心动,春生哥可是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什么禀性,甚至说他一家什么禀性,自己都是清楚的,自己还能不信他吗?若是能到一个陌生地方重新开始生活,这对她是很有诱惑力的,到时她可以自己带着孩子生活,她有刺绣手艺,定能养活自己和孩子,若是能把娘也接着在一起就更好了,而且春生哥又是哪里的父母官,也不怕自己一个弱女子会受人觊觎和欺凌。只是蜀地路途遥远,气候湿热,虫蚁之类也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章 离开 林春生见沈清莲有些心动,便又循循善诱道,“莲娘,你若是是想离开,就我这个法子是最好的,你想想再没有别的更妥贴的法子,正好这一路又可与我一道,我带了好几个护卫,你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沈清莲望着林春生满脸的真诚和希翼,咬咬牙暗道,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虽说自己与春生哥去蜀地若让人知道,定会令人诟病说闲话。 再加上这一路还得与他同行,只怕就是路上也要费不少日子,可到了此时自己也顾不上那许多了。若是想要赵锦凌心甘情愿放自己离开,目前看来他是不可能同意的,便何况自己肚里还怀了他的孩子。所以这可是自己唯一的出路了。再说自己的肚子也等不了了,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自己若是不想母子分离不想命运捏在别人的手上,这便是最好的法子,否则... 思及此,沈清莲眼里露出决然的神情,她对林春生说道,“春生哥,如果我答应了,会不会给你添麻烦。还有林叔林婶他们会不会不愿意...”毕竟自己那时进赵锦凌府里的时候伤了他们一家人的心,他们又不知道自己是为了春生哥。 林春生见莲娘同意了,顿时满脸掩饰不住的欣喜,忙满脸笑容的说道,“怎么会?莲妹妹,你说你就是心思重,我娘她们从前就最喜欢你了,她们从没生过你的气,一直都说你心里定然是有苦衷的,若不然你是她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什么品性能不知道,所以她们见到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沈清莲见林春生神情不似作伪,心里这才放下心来,她也是怕林叔林婶因从前的事怨上自己,自己若冒冒然的跟着春生哥去,反而让他难做,不过也是林叔林婶还有春巧本就是再善良不过的人了... 事情做了决定,沈清莲顿时感觉轻松许多,仿佛放下了心上的一个包裹。 说起来也难怪,自从她听到赵锦凌答应把孩子给林婉清养,她心里就一直揪着这颗心。 赵锦凌不知道林婉清是什么人,自已可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她对自己都恨之入骨,如何能对自己孩子怀有善意,指不定想着什么馊主意好折磨自个孩子呢,所以无论如何自己也是不会同意的,可就怕到那时候就由不得自己了。 所以这事如何不让她日夜揪心。好了,自己终于可以摆脱了... 但是...沈清莲又想到自己的娘亲来,只是会不会让春生哥难做,她犹豫了半晌,终是问道,“春生哥,你赶不赶时间,我想回去看看我娘,最好能把我娘也接走。” 林春生听了沈清莲这话沉吟半晌道,“莲娘,这次我是奉了皇上之命回京城一趟,顺便绕到清河来看一看的,时间倒是不赶,只是你利用今儿府里表小姐的算计诈死离开,若是把婶子也接走,岂不是会令赵锦凌起疑,要我看不如缓个一看半载的,我们再派人来接婶子,到时赵锦凌也不会再关注婶子哪里了。” 沈清莲一听林春生说的可不是这个理,就笑着道,“春生哥,还是你想的周全,哪能不能派个人去给我娘报个口信,让她别担心我。” 这个林春生倒没有阻拦,立马就派了个护卫骑马回清河县给李芸娘报过口信再赶过来与她们会合。 沈清莲脸上顿时露出了林春生自见到她之后,第一个真心欢快的笑容。 看着她的脸洋溢的笑容,林春生眼睛都不舍得眨的随着她转动。 只见她美眸轻转将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微微一笑,顿时林春生只觉有如春阳指照心间,春花绽放面前,那般水光潋滟的大眼睛里透着真心的喜悦和温暖,她樱唇轻启,“那莲娘以后就有劳春生哥多多关照了。”她调皮的一笑,声音甜美柔和,似微微春风抚过檐下的白玉风铃,余间袅袅..... 林春生只觉心都要醉了,醉在她的温暖如春的笑容里,他一直强自压抑的情感,此时忍不住就涌了出来,他脸上盛满浓浓的深情,怕被莲娘瞧见多想,忙低下头来,只嘴里轻声呢喃道,“嗯,我会照顾你护你一辈子的。” 林婉清这一下拔除了自己的心头大患,心情轻松畅快,她从坐上马车,嘴角的笑容就不曾落下过,小鹃用眼角偷偷打量着她,心里很是奇怪,表小姐遇上什么事这么开心? 自己服侍她这许多日子,还是头一次见她心情这么愉快的。 还有她今日好似从府里出来,就心情特别亢奋。这行迹也是奇奇怪怪的,先是说要去扯几块布料做衣裳,可在衣裳铺子里转了几圈就又走了,接着又让驭夫赶着马车出城来,还拐到这毫无人烟的偏僻地方。 又撇下自己一个人下了马车,自己偷偷掀开马车帘看了一上,竟是去了前头哪个破茅草屋,表小姐到哪里干什么?莫不是与人私会,小鹃顿时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了一跳,表小姐应该不会吧?那可是不规矩人家姑娘才会做这种没廉耻的事。 可要不然她来这偏僻地方的茅草屋干嘛?不过自从她出来上了马车,就开始心情极好,还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今儿莲姨娘这个贱人,可是死定了。 小鹃当时听了这话顿时心都抖了一下,她不敢揣度这里头的事,但心里还是有些心惊胆颤。 她一向知道表小姐最恨莲姨娘,有时在屋里,自己也听到过几回,她咬牙切齿诅咒莲姨娘的话,那神情和语气,自己每次听着都身上毛骨悚然的,只觉表小姐对莲姨娘那是恨之入骨了的。 不过也难怪,莲姨娘得侯爷的宠爱,这是满府皆知的事,表小姐很快就要嫁给侯爷,自然对莲姨娘厌恶。更何况现在莲姨娘还怀了侯爷的孩子,若是生下来就侯爷的长子长女了。 难道表小姐真的对莲姨娘做了什么了吗?小鹃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以侯爷对莲姨娘的宠爱,若是表小姐真的害了莲姨娘,只怕府里要翻天了,再加上莲姨娘肚子里还怀了侯爷的孩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一章 寻找 却说赵锦凌因外地铺子有些棘手的事要他亲自处理,处理完了,想着莲娘最近怀孕很是辛苦,就想着给她买个礼物讨她欢喜一下。 遂亲自去首饰铺子里给沈清莲挑了一件珍珠玲珑八宝簪,他平素见莲娘穿戴有些过于素净,自己给她置的几件首饰也不大见她戴,也不知是不是不喜。 当他第一眼瞧见这簪子就看上了,想着莲娘戴上一定好看。 掌柜认得赵锦凌,知道他这位爷生意做的大,可是个有钱的主,所以拿出来给他看的都是上品。 见赵锦凌一眼相中这支最贵的珍珠玲珑八宝簪,在这地方能买得起这支簪子的可不多,他脸上的笑容越发殷勤。 胖胖的圆脸上笑得两眼眯成一道缝说道,“侯爷,您可真有眼光,一眼就相中这一支簪子,您看这簪子上的珍珠圆润莹泽,可不是凡品,这可是我们铺子里才来的最好式样最新的簪子...” 赵锦凌可懒得听掌柜嘴里巴拉巴拉的这许多费话,二话不说就让青山把银子付了。 他嘴角噙笑,正一心想象着莲娘戴上这簪子,怎么好看.... 赵锦凌心里想念记挂着莲娘,也不知她这两日身子可好,胃口如何...心里念着这些,有时候他自己都觉着自己好笑,想他赵锦凌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婆婆妈妈的人物了,倒关心起这些个琐事来了。 不过自有了莲娘,他就觉着自己操心的事多了。 想着这些,他把簪子买了,也不再多做逗留,又带着人骑着马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回江洲。 他在府门口下了马,把缰绳一扔,自有小厮牵着马去马厩。 他则大踏步一路往绿荷园去。 喜儿瞧见侯爷风尘仆仆的就往里屋闯,想到莲姨娘回娘家了,自己指不定又得挨训,就苦着个脸。 赵锦凌里外屋都找过了,也不见莲娘的身影。 他眉头微蹙,怀着身还到处乱走。就有些不悦的问喜儿道,“你们姨娘呢?上哪儿去了?” 喜儿知道躲不过,忙屈身道,“姨娘回娘家看老夫人去了。” “什么?什么时候去的?”赵锦凌顿时怒了,这大夫都说了,有了身子的头三个月一定要小心,怎么还能坐马车去清河县这么远的地方,颠着了孩子可怎么是好? 喜儿被赵锦凌的大声喝问吓了一跳,忙“扑通”跪下了,她也不知道姨娘怎么就忽然带着青儿去清河县了,自己还是回来听院子里的婆子说的。 她低着头小声回道,“姨娘是昨儿去的。” “胡闹。”赵锦凌气得一甩袖子匆匆又急奔而去,他快步走到前院,问管家,“莲娘昨日怎么回娘家了,跟去了几个人?” 管家心里一惊,忙低下头回道,“这小的也不知,只是莲姨娘忽然就跟小的说要马车,一刻也不肯等,却不巧,府里马车和护卫都随表小姐出去了。小的这边实在腾不出人手,莲姨娘又不听小的劝阻,自己坐着马车走了?”管家虽早就把这段说辞背得滚瓜烂熟,可抵不住心虚啊!虽神色间还算镇定,其实心里是胆战心惊的。 “什么?我看你是老了,连怎么办事都不懂了,莲姨娘肚子里可怀了爷的子嗣,你就让她一个人坐着马车回去,若是莲姨娘出了什么事,我看你头上脑袋也别要了。” 赵锦凌只觉肺都要气炸了,居然就这般让莲娘一个人回去了,还有青云又死到哪里去了?自己留他在府里就是好让莲娘使唤的,若她们母子有个闪失的,自己定不饶这些不会办事的奴才。 他手指点点管家,罢了,也顾不上再说什么,回头再与他们算帐。 管家瞧着侯爷怒气冲冲的走了,只觉腿抖的都要站不住了,身上更是顷刻间就汗湿后背了。表小姐能保住自己吧!他瞧着侯爷方才愤怒的神情,心里有些不确定了。 想着侯爷还不知莲姨娘出事就如此,若是知晓她出事,还不知会怎样呢。自己还是赶紧去找表小姐,让她一定要想法保下自己。 却说赵锦凌又骑上马一路往清河县疾奔而去。 可等他敲开李芸娘的门,听李芸娘说,莲娘并不曾回来,顿时就傻了,怎么会?糟了莲娘出事了? 他又一路马不停蹄的疾奔回府,找到管家喝问道,“送莲娘去的马车可有回来,莲娘身边可跟了丫鬟,你赶紧的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管家抬头见到侯爷脸上带着凛冽森然的寒意,正阴沉的看着自己。 吓得腿一抖,忙低下头掩下面上惊慌的神色道,“送莲姨娘的马车并不曾回来,莲姨娘身边跟着的是叫青儿的丫鬟。” 赵锦凌听了恶狠狠的瞪了管家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迈步往府外去,他找到林栋书,林栋书一见他就乐呵呵道,“大哥今儿怎么有空来找小弟的,正好一会儿我们把元生叫上一起去吃酒。” 赵锦凌愁眉不展,对着林栋书拱手道,“小栋子,今儿大哥来找你,是有事请你帮忙。你可无论如何想法子帮哥哥一回。” 林栋书这才发现赵锦凌情绪不对,忙问道,“大哥,这是怎的了,出什么事了?有什么事要兄弟帮忙的,大哥你尽管开口便是,你我兄弟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赵锦凌四处望望,忙把他拉到没人地方叹气道,“大哥这两日去外地的铺子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今儿才回来,谁知一回府就听说,你的小嫂子回娘家了,爷又骑马去了清河县她的娘家,那曾想,她娘说,她压根就不曾回去。你说,这人会去哪儿了呢,大哥现在可都乱了方寸了。她一个弱女子若是落在不怀好意的人手里,可如何是好?”赵锦凌的心里可真的慌了。 林栋书倒没想到这事,只看着自家大哥难看的脸色,也知道自家大哥历来对那位,当心肝肉一般的疼,一下出了这个事,指不定心里多痛呢。 林栋书倒也爽快,立马说道,“大哥您也别太着急,说不得小嫂子福大命大,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兄弟我立马就带人去找,只是昨儿不见的,今儿才找就有些困难了。”林栋书没说出口的是,这一日一夜,那位又长得出众,指不定被人卖去外地了也说不准的事,就是找着只怕也...(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伤情 赵锦凌抹了一下脸,眼圈都有些红了,这些他如何想不到,可现在他也顾不上这些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能尽快的找着莲娘,莲娘她们母子平安,其它的都不重要.... 他心里只要想到自家莲娘正不知在哪儿受苦呢,他的心里就如刀绞般的痛。 赵锦凌按捺下心底的不安,对着林栋书轻声道,“小栋子,找人这事你还得找个理由,不能大张旗鼓的说是找你小嫂子,你小嫂子肚里还怀着孩子呢!”林栋书这边心里正嘀咕着大哥对这莲姨娘可真是疼到心坎上了,都这般了,还想着不能有损她的名节。 再一听有了孩子顿时恍然,原来小嫂子怀孕了,难怪哥哥这么紧张的,也难怪,哥哥都这般大了,可是好不容易才有个孩子,又出了这桩事得多揪心啊! 这令林栋书对找沈清莲倒是更上心了些。说起来他其实对大哥这般看重莲姨娘,有些看不惯,若不然之前,也不会想着法子送女人给赵锦凌,只是后来见不管用,想着许是还新鲜着,也就没再多事。 林栋生立刻就叫来了几个手下,很快在城里盘查起来,只说有贼人潜进城正伺机而动。 赵锦凌则回府交待青山去找江洲的地头蛇,看看这两日有没有什么人拐卖妇人,都往哪里去的...自己则带了府里护卫随从往城外一路查找,几人这般分头行动。 可就这般几方都仔细盘查。直到临晚也没有找到丝毫线过。 赵锦凌与林栋书会面,听见没有任何线索,脸上的郁结越发深了。石元生也听说了这事,也赶来帮忙。 石元生见赵锦凌此时脸色憔悴,眉头紧锁,一脸的焦急痛苦,一向爱洁的他,身上衣裳皱巴巴的,下摆上还有许多泥点子,与往日风神俊朗更是判若二人。 其实作为石元生是着实不大能明白赵锦凌的心思,想以前赵锦凌如何风流倜傥,真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风月场里更是潇洒自在的很。 可自他纳了这个莲姨娘,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居然成了个痴情性情,若依着他,不过一个女人罢了,这丢了就是丢了,就怀了孩子又怎的,有女人还怕没孩子,有甚稀罕之处,值得如此为她大费周章的查找,就是找回来,谁知她这两日又经历了什么?只不过大哥一心想找,自己却也不好怠慢,只陪着他好生找找就是,若是实在找不着,到时大哥自然就会死心了。 赵锦凌对着林栋书和石元生拱手道谢道,“今儿却累着两个兄弟了,等找着人,大哥自有重谢。” 两人忙摆手道,“都是自家好兄弟,说这些话,就外道了,大哥也别太担心了,明儿兄弟继续帮着找。” 赵锦凌与他们寒暄了几句就送走了他们。 赵锦凌回府也歇不下来,回到绿荷园,揪着喜儿就问,“莲妹怎么会忽然就要回娘家的,他能看的出来,莲娘还是很在意肚里孩子的,若没有事,莲娘不会这么着急回娘家,可他今儿见过李芸娘,她并没有什么事。”可喜儿当时不在,着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赵锦凌觉着这里头定然有事,可喜儿是莲娘的贴身丫鬟,居然连主子的事都一问三不知…… 他阴沉沉的目光望着喜儿良久,直看的喜儿毛骨悚然时,才对门口青山喊道,“把她带下去打十大板,还有到外院让他们把青云也拿下去打二十大板,还有管家也拿下去打二十板。这些个狗奴才,一个个一点事都做不好,留着她们干嘛?” 喜儿也不敢求饶只双眼含泪的被两个婆子拖下去了。 青云从知道莲姨娘失踪,就知道自己要不好了,二十板子虽是受罪,可至少小命保住了。 至于管家听到侯爷要打自己二十大板一直提着的心,反松了一口气。 赵锦凌虽是把喜儿和青云管家都罚了,可心里满腔的怒火也没消一点。 莲娘不见了....就是打杀了这些狗奴才也没用。 他现在心里焦虑的是莲娘不要出事,他心里沉甸甸的,眼神没有焦聚的盯着梳装台,也不知莲娘在哪里,只祈祷她千万不要有事?赵锦凌从来没有觉着自己如此无力过,自己心爱的女子都没能保护好,枉自己还从来自视甚高。 思及此,他坐不住,又拖着沉重的步子出了府,骑着马一路往清河县的这条路一直走... 他现在如无头苍蝇般,真的是茫茫然毫无头绪,不知莲娘是被人临时起意抓走,还是早有预谋...他骑在马上出了城,又一路漫无目的往前走,青山紧跟在他身后。 他知晓侯爷此时心里不好过,也不敢劝他,只随着侯爷一路走,这时忽然从路边跌跌撞撞的跑出了一个人,一下摔在他们的马跟前。 幸好他们骑的不快,要不然这人定要被马踩到,青山迅速上前,挡在侯爷前头,怒声训斥道,“你是什么人,黑天瞎火的瞎跑什么?” 那男子抬起脸,抖抖缩缩的指着路边的山里头,结结巴巴的说道,“里头有人死了,骨头被啃了。” “你说什么?什么人死了?”青山更加警惕起来,赵锦凌则望了一眼犹自坐在地上的男人,就移开了目光,他现在可没有心情多管闲事,他的莲娘还不知在哪里受苦呢? “在里头林子里,有好多被野兽啃了的骨头...”那男子好似被吓坏了,腿软的站不住,身上还抖个不停。 “爷,您看这事,要不要去看看。”青山也觉着大晚上听着这男人的话,心里渗人的紧。 赵锦凌目光落在地上男子身上,今儿月色很好,能看的清地上的男子的衣着是个猎户的装扮。 他随口问了一句,“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会从林子里出来的?” “小的是去林子里打猎的,今儿走深了些,就在林子里走迷了路,出来的时候天就晚了。”坐在地上的男子见赵锦凌一身富贵气,顿时大气也不敢出,只战战兢兢的回道。 “你真看到林子里有死人?”赵锦凌又问了一句。 “真的看到了,跑出来不远处还有一辆马车...” “你说什么?”不等马车夫说完,赵锦凌就迅速蹿下马,一把攥着猎户的衣裳问道。 猎户歇了这会儿,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站了起来,那想到就瞧见这一身贵气的公子,双眼猩红,神色渗人的死死拽着自己。 顿时吓得话都不敢说了。 赵锦凌阖上眼深吸一口气,暗暗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是莲娘的,莲娘一向是最有福气的。 他等情绪平复下来,睁开眼睛,手仍紧紧揪着那猎户,不容拒绝的说道,“你带我们去里头看看。” 猎户想要拒绝,可看着赵锦凌凛冽森寒的面色,心里头虽是害怕极了,可也不敢逆了这贵公子的意思,见赵锦凌松开手,忙退了几步躲在青山身边,低着头呐呐说道,“若是公子定要去看,还是点几个火把照明的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青山立刻动作利落的在大路边上找了些易燃的枯枝,用火折子点燃,递了一把给那猎户,猎户走在前头,赵锦凌紧跟着,青山走在最后。 山路越走越狭窄,赵锦凌和青山就让马停在路边吃草,他和青山紧跟着,寂静的小路上只有几个人沉重的脚步声,在这夜里尤其显得诡异。 从来不知害怕为何物的赵锦凌此时心里却很是害怕和慌乱,他有些凌乱的脚步代表着自己无法平静的内心... 那猎户之前本就被吓着了,被赵锦凌硬逼着这才硬着头皮领着他们进去的。 越往里越走,里头就越是荒凉,赵锦凌瞧着这么偏僻荒凉的地方,心里又生起了希望,心道,肯定是这猎户看错了,马车怎么能跑进这里头来呢,确实这路既小又窄,连马都进不来,马车如何进得来。 若是赵锦凌知道还有一条路能进来,定然就不会这么想了。 几个走了一段路,在火把照耀下远远就能看见前头,茅草屋门口果然停着一辆马车,只是马不见了踪迹。 赵锦凌脸色顿时唰白,他迅速飞奔过去,果然是府里的马车,赵锦凌望着马车上的标志,心沉到了谷底。 马车在这儿,莲娘人又在哪里呢?难道她真的遭遇了意外,他不敢想....... 赵锦凌掀开马车帘子,里头空空如也,他一把拽过青山手上的火把,开始在周围仔仔细细的寻找起来,既然马车在这里,莲娘就是不在这附近,肯定在这也能找到些线索。 青山也跟着他仔细查看着附近,赵锦凌一路弯着腰一路照着,最后走近茅草屋跟前,他眼尖的看到门口有干了的血迹。 赵锦凌只觉自己紧张的身上都开始冒汗了。他不停的对自己说,别慌,别慌,他走进了茅草屋,看到里头的血迹更多,还有断了的羽箭。 忽的他的一双狭长的眸子危险的眯起来了,他一下子蹿了出去,却是一大块女人的衣裳被人扯下来的。 他的手攥着这块布料,手上青筋毕露,脸上神色狰狞的可怕。 青山一看侯爷脸色不对劲,忙紧走两步唤道,“爷,您怎么了?”赵锦凌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再一次把手上的布料举到火把眼前,仔仔细细的看,不错过一丝纰漏。最后他身子晃了晃,哑声道,“你去问那猎户,他看到的尸体在哪里?爷要去看看。” 猎户被逼着又带着他们往林子深处走去,快到时,猎户往那边指了指,死活再不肯近前去。 赵锦凌走过去,就看见几具被野兽啃的四肢不全的尸体,依稀能看出是几具身体壮实的男子尸体。 赵锦凌疯了似的在这几具尸体里翻找,没找着莲娘的。 他又在林子四周翻找起来。 青山看侯爷一言不发的胡乱翻找着,脸上神情更是从来没有过的森然颠狂,心里觉着这样的侯爷很是不对劲。他有些懊恼的想道,若是青云在这就好了,他一向比自己机灵脑子灵活,定会知晓侯爷这是怎么了?可青云被打了板子,这会儿还在床上养伤呢! 青云只得拽住赵锦凌说道,“爷,您找什么?这晚上也看不大清,而且这林子里还有野兽,再待下去太危险,要不我们明儿天亮多带些人再来找吧!” 赵锦凌一双眼要吃人般的看过来,饶是青山自小跟着爷,也看的心里一颤,不由松了手,爷这是怎么了? 赵锦凌见他松了手,又发疯般在林木草丛间寻找了起来,双手很快就被那些荆棘刺的鲜血淋漓的,甚至脸上都被划了几道血痕。 青山看侯爷像疯了似的,手被扎成那样,也不知疼似的....心里忧心极了。 夜色都渐渐深了,青山提心吊担的,生怕林子里突然窜出来一头狼或者什么大的野兽。可侯爷还没停下来的样子,他的手都要扎得不成样子了,这样下去不是个事。 青山左思右想,只得狠狠心捡了根木棍,暗道一声,爷奴才得罪了,几步过去对着赵锦凌的后脑勺就是一下子,他知道侯爷是练家子,怕被他察觉,这一棒子下去,可谓是动作迅速,力道十足,只听赵锦凌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他指使着一直没敢离开,战战兢兢等着的猎户,过来帮忙把侯爷一起架出去,两人好容易走到马跟前,都累的气喘吁吁的,青山丢了一锭银子给猎户道,“这是赏你的。”遂把侯爷抱上马,自己骑上去,手上还拽着另一匹马回了府。(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追查 却说赵锦凌带着人赶到昨晚的林子里时,白日里看的清楚,茅屋里有大块大块干了的血迹,还有些零碎的碎布。 赵锦凌摊开手掌,正是昨夜自己就一直死死攥在手里就是连被青山打晕,昏睡过去也没能松开的那块布料,他如何能不认得这料子。这可是自己特意为莲娘寻来的冰绸,因看莲娘怕热,她身子又弱不能多用冰,所以特意为她寻来几匹这种布料。所以昨晚他一眼看到就认出了,只是不敢相信。 赵锦凌只要想到莲娘在这里不知遭受了怎样的屈辱,就心痛如绞,更有股想要杀人毁灭一切的冲动,他一脸狰狞可怖的神色,手紧紧的攥着。 “爷,您流血了。”青山瞧见有血滴落在地上,慌忙抬眸望去,却是从赵锦凌袖子里滴下来的,顿时惊呼道。 青山疾步上前查看,却是昨晚自己为侯爷手上已包扎好的伤口,被他死死紧握着,又挣裂开了伤口,血顺着青筋毕露的手指滴下来。 青山皱着眉头,赶紧给侯爷重新包好。 “青山你马上带着护卫们把这林子周围都认真搜查一遍,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看能不能找到.....再认真查看一下林子里的是几具尸体,最好能认真查一下这几个男子都是什么人,又怎么死的?”后头几个字是一个个字从赵锦凌的齿缝里迸出来似的,带着滔天的恨意,他知晓定是这几个男子掳走了莲娘,却不知为何他们又死在这深林中。 他发誓定要把这害莲娘的人揪出来,把他们千刀万剐。 赵锦凌此时虽是不愿承认也不想相信,但事情摆在了眼前,却由不得他不去面对,他最不想也不愿面对的这个可能,就是莲娘她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她一个弱女子还怀着身子落到这些强人手里如何能逃脱得了。他阖上眼睛,有晶莹的泪珠滑落下来,再睁开眼,眼眸里犹有晶亮的泪光闪过,只要一忆及当时莲娘心里不知是多么的害怕绝望...他的心就痛不可抑。 可自己一无所知,不晓得她遭遇了危险,也没能及时把她救出来,亏得他一向自诩为自已英雄了得,却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没能保护好。 青山瞧着自家侯爷这副痛不欲生的神情,也不由心酸不已。 想自家侯爷难得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却不曾想莲姨娘却是落得如些凄惨下场,让侯爷情何以堪。 等青山带着那些护卫都去林子里了,赵锦凌方掩面许久未动,只看见大颗大颗泪珠从赵铁凌的指缝里渗出来,就这般赵锦凌僵立了很久。 良久,方抬起血红的眼眸望着这块沾着泥污和少许血迹的布料,嘴里喃喃道,“莲娘,你真的就这般扔下爷走了,你果然是个狠心的女人...可爷舍不得放不下你,是爷的错,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娘俩...”字字泣血,催人泪下。 真个是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赵锦凌拽着这块已被他揉的皱巴巴的布料悲伤大恸不已... 可心里到底还是不死心,犹抱着微薄的希望,希望上天垂怜,莲娘能找着而且能活着。 只可惜上天没有听到他的心声,当青山和几个护卫对着他摇头时,他脑袋就开始嗡嗡作响,高大的身子好似都站不住,摇摇欲坠。 见侯爷如此状态,青山心里的想法更是没敢说出口,没看到哪几个大汉都被啃成那样,莲姨娘那么个娇怯怯的弱女子只怕早就被野狼叨走了,尸骨不存的.... 赵锦凌见到他们摇头知晓没找着,心里微薄的希望破灭,顿时彻底绝望,当场就口吐鲜血倒了下去,幸好,青山离的近,手忙脚乱的接住他,这才免于赵锦凌摔到地上的下场。 只是赵锦凌这一口鲜血吐出,至此就昏迷不醒,把青山和几个护卫都唬的不轻,一路疾奔。 一进府就是命人赶紧的延医用药...可人却始终没醒过来,半夜时分还发起了高热,连夜使人去请来了王太医,把府里一干人等弄的是人仰马翻,可赵锦凌却时好时坏,时清醒时糊涂,令人瞧着心生忧虑。加上府里也没个正经主子,下人们自然有些人心浮动,这时林婉清主动站出来主持大局,指派着府里的一干人事,倒是撸了秀姨娘手里的不少权利。 “姨娘,表小姐真是太过份了,她还没进门呢,就来抢您手中的管家权,也不知羞,都还未进门呢,倒摆起了主母的派头。也不想想您管这府里可是得了赵老夫人和侯爷的许可的。”秀姨娘的新买的丫鬟瓶儿面上忿忿不平道。 秀姨娘倒还淡定,脸上也仍是一贯的平静,只有她那双幽深的眸子泄漏了她内心的心思。 是啊,自己这么多年手里一直紧紧攥着这府里的管家权利,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手的,谁也别想抢走,秀姨娘眼中闪过一抹坚决。表小姐她虽是将要进门的主母,但这件事自己也决不会相让的。 一来,她还未进门,凭什么就接手府里头的事,二来,她就是进了门,管的也应该是京城的侯府,与这江洲府有何关系,侯爷不是早就说过,他娶妻是要留在京城服侍赵老夫人的,怎会带过来。 自己可不想辛苦这么多年,为他人做嫁衣裳。 自己还在谋划着想要个孩子呢,她自从看到莲姨娘有孕后,就心动不已,她这么多年了,就极想要一个白白嫩嫩的可爱孩儿。 想到这,秀姨娘双眸不由看向身边的瓶儿,这瓶儿是她才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长的是眉目如画,最重要的是身子发育的极好。丰乳肥臀别说是男人了,就是自己这个女人看了也眼馋的紧,自己就不相信风流的侯爷对着这么个尤物能无动于衷。 说起来她也实在是没法子,侯爷不喜自己,从来也不进自个的屋里,这样猴年马月才能怀上孩子,她年纪也越来越大了,若是拖下去想要怀上的可能就更小了。她这才想法子让人去府外买个好颜色的丫头回来,若能因为这丫鬟把侯爷勾住脚,自己也可借此怀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孩子。 再退一万步讲,就是自己没能怀上了,若是瓶儿怀上了,对自己来说也是件好事不是,到时自己狠狠心去母留子,也不是不可行的。 虽然会令人诟病说自个心狠,不过只要自己做的干净些,别人就算说些闲话,没有真凭实据,又能奈我何。 说起来自己也只是这后宅大院里一个可怜的女人,不得男人宠爱,漫漫长夜都只是孤枕寒衾的独自度过。自己也只有这么一点卑微的要求,想要拥有一个孩子温暖自己孤寂而又寒冷的心。 在这府里若自己不为自己谋划,只怕日子早就过的凄惨无比了,谁又会怜你... 所以你若是不对别人狠那就只得对自己狠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就像莲姨娘的事,自己虽没亲自动手,但推波助澜的事自己也没放过。(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暗斗 在后宅又有几个女人手上是干净的,这后宅本就是吃人的地方。只是令她没想到表小姐这么狠,不但找人污辱莲姨娘还把她丢到山里,让人家尸骨无存,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狠了,倒没想到她这么急不可耐的就要对付自己了。秀姨娘冷笑道,既是你死我活的局面,那自己就与表小姐争一把。 只是没想到侯爷对莲姨娘倒是情深意重的,竟是都为她卧床不起了,对此府里多少人都在私下里,啧啧赞叹道,也不知该说莲姨娘是有福还是无福。 不过福兮祸兮,若不是侯爷对她如此看重,只怕她也不一定会死的如此之惨。想来也实在令人难以致信,像侯爷这般的风流浪子居然会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用情。 林婉清最近自然是春风得意,去了心头大患,又把秀姨娘的管家权夺过来了。府里现就二个姨娘,还都是不得侯爷喜爱的。 只是她知晓秀姨娘定然不甘心管家权被自己所夺,不过想着凭她也翻不了什么风浪。不过林婉清心里还是挺膈应的,看见她们还是觉着碍眼的很,特别是二姨娘最近还蹦跳的挺欢的,不过这都是小角色,林婉清想着自己只慢慢一个一个的修理掉就是。 倒是侯爷这些日子卧病在床,大夫虽说了没有大碍,只是急怒忧心,又加伤心过度郁结于心,不过这也足够令林婉清气恼的,为了莲姨娘这贱人,赵锦凌居然用情至此。她还不相信没有了莲姨娘那个贱人,自己还拿不下侯爷。 要说赵锦凌是练武之人,也不至于一下就病的起不了床了,实在是他这次儿是真的伤大心了,本就奔波几日,又一日一夜水米未进,急怒忧心伤心... 自己又亲眼看到那般惨景,想到自己疼都疼不够的莲娘,还有肚里的孩儿,竟是死的如此惨烈,落的个尸骨无存的下场,这令他如何承受。 这****醒来,人精神了些,就要挣扎起身,让青山把青云唤了过来。青云这几日虽说身上伤还没好全,可爷都这般了,他也安不下心来养伤,倒是与青山轮流的照顾侯爷。 赵锦凌对着过来的青云道,“你再跑趟清河县,找当地的地头蛇,他们在市井之中门路多,场面上也认识的人多,那些闲帮什么来路不明的人。他们大概也都见过,让他们留留心,看看最近附近有没有几个人一起消失或失踪的,若是有,速速回我知道。” 他当时有注意到林子里的那几个男子被啃碎散在地上的碎布,都是些粗布,这说明这几个人是穷苦出身。至于为什么会掳走莲娘,将她杀害,他们又为什么会死,爷都要查的清清楚楚。 赵锦凌抚着胸口,每忆起这事,他心口就疼的历害,仿佛自个心被人掏了一块似的。 赵锦凌说完瞧着青云,说起来,他心里不是不怨这几个奴才的,如果管家多派几个人跟着,或者青云跟着,许莲娘就不会有事。可说起来他们虽有错却也不至死,对自己又一向忠心耿耿,特别是青云,他一向头脑灵活办事也很有手段,自己很多事都倚重他。可到底因莲娘的事,见着他们心情难免有些复杂难言。 青云见侯爷神色复杂的望着自己,如何不知自己因为这回莲姨娘的事,令侯爷心里留下了个疙瘩,对自己都疏远了许多,心里很是黯然。 现在见侯爷给自己派下事来,心里反而轻松了些,安慰自己,慢慢来,只要自己好好替侯爷办事,侯爷总有一日会谅解自己的。 因此对赵锦凌的吩咐很是积极的应了,竟是一刻都不敢耽搁,转身去了。 边上青山见了心里暗叹,侯爷都这般光景,还一心惦记着莲姨娘的事。 有丫鬟端了粥来,青山忙接过来服侍着赵锦凌吃了一碗,见他整个人精气神都没了,便安慰他道,“爷,您也别一味的伤心,伤了自个的身子,要小的说,也没找着莲姨娘...说不得莲姨娘逃脱出来躲在哪儿呢?” “青山,你说的当真?”赵锦凌虽心里早已绝望,可听到青山这话,心里难免还是隐隐盼望着这是真的,莲娘可能在哪个地方活的好好的。 “所以爷,更要好好将养身子,把身子养好到时才能有精神去找莲姨娘,也才能找出害莲姨娘的人为她报仇。”青山其实自个心里清楚,莲姨娘如何还能活着。但看着爷如此颓丧好似了无生趣般,心想,倒不如给侯爷一个飘渺的希望,让他打起精神来,时间长了自然也就慢慢淡忘了。赵锦凌听了这话,果然脸色好看多了,他心里有了些微薄的念想,心里顿时好过多了。 想着莲娘许是真逃了,正躲在那块养着,或许有朝一日两人还能相见,总好过上穷碧落下黄泉的,永世不得见的好。只是到底有病在身,精力有些不济,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青山看这侯爷睡了,这才轻手轻脚的出了屋。 边上的丫鬟则一脸敬佩的望着青山的背影,心道,以前一直以为青山是个不爱说话木讷的人,没想到忽悠起人来,居然也一套一套的。 赵锦凌到底心里存着莲娘这事,每每睡起觉来都不踏实,常常惊醒,到了半夜居然又发起热来。 把青山和屋里侍候的喜儿都唬的不轻,白日里醒来看着明明好些了,没想到晚上烧起来了。探手摸摸额头滚烫,只见他眼睛闭着,嘴里却不停说着胡话,“莲娘,莲娘,你在哪儿...你莫怕,爷一定会护着你...再不让人伤你。莲娘...你别离开我...莲娘...莲娘...”满嘴的胡话里,口口声声喊的都是莲娘。 令屋里服侍的喜儿听了,都忍不住落泪唏嘘不已,暗自伤怀道,若是莲姨娘好好的没事,这该多好,侯爷对姨娘又这般上心,若莲姨娘再涎下男孩,指不定就是表小姐也得退避三舍。 青山连夜匆匆出府把王太医又请了过来,给侯爷瞧了,说无大碍,还是心情郁结内火过盛这才引起了高热,开几服药吃下去,好生养几日便好了。给赵锦凌喂了药下去,又足折腾了一宿,至次日热退了,人这才清醒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端倪 赵锦凌这一病,足躺了半月之久,等稍好些能下床了。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下来,人都有些脱形了,性子也越发阴沉,脾气就更燥了。 府里的姨娘丫鬟婆子到小厮管事,个个都小心谨慎着,就怕撞到侯爷气头上,到时没个好结果。像侯爷病了的那些日子,二姨娘和秀姨娘也来探过几回,特别是二姨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还死活要留下来照顾侯爷,想借机献殷勤刷好感。 结果赵锦凌醒来看到她后,就是一顿不留情面的狠狠训斥,把她骂的灰头土脸,灰溜溜的走了,再也不敢来找骂了。 只有表小姐仍是经常来看侯爷。只是侯爷虽没像对二姨娘那般狠狠训斥,却也没给她好脸色。 不过表小姐倒是显出了难得的好脾气,任侯爷对她爱理不理的,她依然对侯爷关怀备至,一会儿又是鱼汤,一会儿又是鸡汤,倒真是殷勤的很。 可惜侯爷不但不领情还嫌她烦,后来干脆让青山他们挡了。压根就不让她进屋。 不过作为侯爷这个行为,青山倒是能理解,这莲姨娘才不明不白的没了,侯爷怎会在这时候有心情与别的女子亲近,就是见着她们只怕都会勾起心里的伤心。 “爷,奴才查到了...”青云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了,说起来青云这些日子也过的不易,侯爷令他追查林子里那几个男子是何人,着实难度挺大,因为几个人都被啃的面目全非四肢不全的,所以青云查起来极为费劲。 他又知晓自己因为莲姨娘的事,让侯爷有些不待见,更是卯足了劲想把这事办好了,令侯爷能消消气。 好在他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在外头盘查,到处打听,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令他摸到了一些情况,林中那几个人却是几个村子里好吃懒做的闲汉。 据其中一个闲汉家人讲,“闲汉出事前,手上很阔绰,曾跟他妻子说,以后再不用过苦日子。说是有个贵人让他们替她办事,等事成后贵人还会付另一半银子,足够他们一家花用。” “你说什么?是有人出钱让他们害莲娘的。”赵锦凌一听此话顿时目眦欲裂的望着青云。 青云被侯爷这样看着都是身上一抖,忙缩着脖子点点头道,“爷,奴才只知有贵人找他们几个办件事,到底什么事,目前还没查出来。” “那你再继续去查就是,磨磨蹭蹭的干嘛。”赵锦凌一听到莲娘的事,就不由会想起茅屋里的斑斑血迹和林子里惨不忍睹的尸体,心里就极是痛苦难耐。 青云心里委屈死了,也不敢为自己辩解一下,自己还不是好不容易有了进展赶紧来给侯爷禀报一声。怎么就变成磨磨蹭蹭的了。只得低声应诺去了。 只赵锦凌心里惊涛骇浪般的无法平静,若莲娘真是被人谋害,只怕还是府里的人,若不然莲娘临时出府,外人如何知道莲娘什么时候出府,又是去哪里? 他心里暗暗悔恨,恨死自己了,太自大一直没把这后宅的女人当回事。 明知道因为自己宠爱莲娘,府里定然有人对莲娘嫉恨,一味想着,几个弱女子如何能翻出什么大风浪。 就是当初那个能无声无息下毒的人,自己虽命手下追查,可没查出来,就不了了之了。 就因自己对此事不够重视,才令莲妹置身危险当中。让莲娘一再的被人伤害,都怪自己....他恨的不由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当时查不出来也就没有再去好好追查,倒让这害人的人,有恃无恐,一而再再而三的设计谋害莲娘。 赵锦凌恨的咬牙切齿道,自己这一次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将她碎尸万段。 且不说赵锦凌身子稍好些就开始盘查莲娘的这事,林婉清她们见侯爷病了一场倒平静下来了,以为他早出晚归只是在忙生意上的事,毕竟侯爷开了那么多的铺子,生意做的广。 却不知,赵锦凌现在对府里这几个女人,他是一个也不信。 只一心暗暗追查着,若不把这个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他什么也无法静下心来做。 林婉清正坐在屋里,忽然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心里顿时生起了一股极度的不安。 小鹃见了忙问道,“表小姐,您可是冷了。若不然加件衣裳吧?” 自从把秀姨娘的管家权利被林婉清撸了,府里后院的用度都是林婉清管着,她自然不会亏待自个,七月流火正是最热的时候,她自己屋里的冰块都是用的足足的,屋里坐久了就有些阴冷。 林婉清摸了摸起了些鸡皮疙瘩的皮肤,对着小鹃说道,“加衣裳倒是不必了,你把一个冰鼎撤了吧!” 林婉清正在查着府里的帐薄,她就不相信秀姨娘管了这么多年的内院,手脚就这般干净,这府里的一切可都是自己将来孩子的,凭什么被秀姨娘得了去。 她以前一心想着对付莲姨娘,腾不出空来对付秀姨娘,想着反正她也不得宠,她管家这么些年不管捞了多少自己都定都能让她吐出来的,所以才不急的,一个一个慢慢来,想自己还能治不了她一个秀姨娘。 她林婉清做事是讲究策略的,可不就是各个击破吗,先把莲姨娘这个自己的眼中盯肉中刺拔了,接着就是收拾秀姨娘,她一个姨娘凭什么,做着正室的份内事,这一点可是一直令她非常不满的。 哼,以为自己不知道她的心思,想着自己就是嫁给赵锦凌,也得在京城服侍赵老夫人。 自己是这么坐以待毙的人吗?到时自己有的是手段能让赵老夫人心甘情愿的让自己来江洲陪着赵锦凌。所以我如何会留你们这些贱人在跟前碍眼。 尤其是秀姨娘还管着这府里这么多年,指不定府里有多少丫鬟婆子是她的心腹。 到时自己堂堂正妻难道还要在一个妾室手里吃瘪不成。 至于二姨娘那也不是个安份的,亏自己之前还以为她多老实本份,没想到一见到莲姨娘那贱人怀孕了,就坐不住了,倒是千方百计的想着法子勾引赵锦凌。 林婉清在这里盘算着怎么算计府里唯二的二个姨娘。却不知人家也不是坐以等毙的,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这日赵锦凌回府,却见喜儿还等在屋门口。他自从病好就不让这些丫鬟近身了,只青云青山侍候他起居,只是仍住在绿荷园。 倒是有些日子没见到喜儿了。乍一看见她,赵锦凌心里有些恍惚,倒似是莲娘在的时候。莲娘不太喜欢人多,大多跟着她的不是喜儿就她自个带进府的青儿。 喜儿见侯爷盯着自己的眼神令人心里毛毛的,像是看自己,又像是透过自己看的谁。 只是她很快就晓得侯爷定是想起了莲姨娘,她心里明白最近侯爷不想见自己,因为见到自己他总会想起莲姨娘,令他心里不好受。自己也很有眼色的不在他面前出现,若不是自己有事要跟他说,也决计不敢在这等他。 遂上前屈身行礼道,“侯爷,奴婢等在这里是有要事禀告。” 赵锦凌也很快醒过神来,他走到茶几跟前坐下,紧跟着他进来的青山忙泡上茶来,赵锦凌抿了一口问道,“说吧,有什么要紧事?” “奴婢今儿听从前这屋里服侍的欢儿说,姨娘那日出府,是有人来府里报信说,老夫人从树上摔下来了。莲姨娘这才慌慌忙忙带着青儿出府去的。” “此事可是当真?”赵锦凌蹭的站起来厉目圆瞪道。 “千真万确。您若不信可把欢儿叫来。”喜儿忙回道。 “你快细细说来,不,青山你去把那欢儿叫来,爷亲自问她。”赵锦凌在屋里转了两圈道。 喜儿见侯爷边在屋里转着圈边思忖着什么? 她这两日忖度着侯爷对莲姨娘倒是真有情意,若不然不会为了莲姨娘做到如厮地步。 心里有些疑问就想问出来,又怕自己一个奴婢万一说错了,倒是惹的侯爷发怒,自己只怕就得吃苦头了。 赵锦凌虽在屋子里踱步,脑子里却也迅速转动起来,若是真有人谎报消息引莲娘出府,这一切就是一场早就谋划好针对莲娘的阴谋。 无意间他抬眼见到喜儿脸上纠结的表情,想到,莫不是喜儿知道什么,遂问道,“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爷知道,你主子在府里的时候最器重的就是你了,就是她带进府的青儿只怕你主子都没那么倚重她,所以爷相信你定也是忠心耿耿对自家主子的,你若是知晓一些事或是有些想法和猜疑都可与爷说来。” 喜儿一听这话眼眶立马湿了,听到莲姨娘的噩耗,她不是不伤心的,她跟了莲姨娘这么久,莲姨娘一直对她很好。从没亏待过自己,她又从不打骂下人。自己对她如何会没有感情,只是一来她心里始终不怎么相信莲姨娘就这么死了,二来她也想揪出表小姐来,只得忍下心里的悲意,喜儿心里一直有个猜测,那就是这个害莲姨娘的人定然是表小姐。 所以最近她因莲姨娘不在,府里暂时还不曾派事给她,她就在府里四处走动,就是想知道表小姐前些日子有没有什么异常。 此时听侯爷这般说,心里想着莲姨娘,倒是勾起她的难过来,但正事要紧。她收敛起心神来,忙把自己这些日子,心里一直藏着的疑惑斟酌半晌方说出来道,“奴婢心里一直有个疑惑想问您?”喜儿虽是下决定想说出来,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自己问出这话会不会太冒失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抽丝 赵锦凌见喜儿吞吞吐吐的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来,心里有些不悦,若不是看在她是莲娘丫鬟的份上,他早就训斥一顿了。 遂面上有些不耐的说道,“有话就赶紧说,你做出这般样子来做什么,爷可没有那许多耐心,若是耽搁了爷的事,爷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定要打你一顿板子的。” 喜儿再不敢耽搁,忙把侯爷去外地铺子前夜的事说了一遍,特别是侯爷在书房对表小姐说的那一番话... 赵锦凌一脸愕然的道,“当时因事出紧急,爷听到信立马连夜就出府了。” “啊,不可能,我和姨娘清清楚楚听到爷当时在屋里与表小姐的对话,奴婢当时还奇怪表小姐怎么这么晚了还在侯爷书房...”喜儿面上也满是狐疑的说道。 侯爷断然不可能与自己说谎,可那晚自己与莲娘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当时自己心里还暗自鄙夷表小姐,说她一个未嫁姑娘都半夜的三更还与侯爷在书房私会,委实没的羞耻。 赵锦凌此时面上也凝重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倒不认为这事是喜儿编出来的。只是那晚自己确实连夜赶出府的,因怕莲娘睡了会吵醒她,还特意嘱咐青云第二日早上再与莲娘通报自己要出府几日的事。 到底是谁如此居心叵测,冒充自己说出那番诛心之言,莲娘当时听到还不知多伤心呢?赵锦凌只觉自己的额头青筋暴跳,没想到自己府里居然藏着这许多的牛鬼蛇神与自己捣鬼... 喜儿瞧着侯爷眸子幽暗,脸色惧人的紧,心里也有些惧怕。 这时帘子被掀开,青山带着欢儿进屋了,欢儿很是紧张,一脸怯色的望了一眼侯爷,见他面色铁表,吓的头垂的低低的,再不敢多看。 赵锦凌看着低着头站在自己面前的小丫鬟,因欢儿不怎么在莲娘跟前侍候,赵锦凌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也难怪,府里的丫鬟有多少,他一个大男人哪里会关注这些,他以前虽然好色,但在府里除非是开过脸自己同意的丫鬟才会碰,也并不会胡乱来的。 赵锦凌琢磨不透喜儿说冒充自己说那番话的人是谁。只想着能与自己声音相同,除非有那精通口技之人,只是书房里还有表妹,难道真是表妹捣鬼。 见青山把欢儿带来了,就先抛下这事。直接向欢儿问道,“听喜儿说,你知晓莲姨娘当日为何那么着急离府,是吗?” 赵锦凌一双眸子冷冷的落在欢儿身上,欢儿吓的顿时身子抖了一下,忙讷讷的回道,“回侯爷的话,奴婢不敢说谎。” “那你仔仔细细的把你知道的都在这跟爷说一遍。”赵锦凌沉声道。 “那日秀姨娘吩咐奴婢出门买个东西,走到前院时,正好就听到一个丫鬟在那低声与一个婆子说着闲话,说是莲姨娘娘家派人来了,说是她娘从树上摔下来了,很是严重,让莲姨娘赶紧回去看看,可管家却说莲姨娘身怀有孕,不能受刺激,所以这事不能说,得瞒着莲姨娘。”欢儿对当日的事印象极深,所以倒是一字不漏的复述了出来。 赵锦凌眉头顿时皱起来了,自己之前问管家,他明明跟自己说,他并不知道莲姨娘为何忽然之前要回娘家。 到底是谁在说谎? 思及此,赵锦凌的眼神越发犀利起来,问欢儿道,“你说管家把这事拦下了,可否属实,若让爷知道你说谎或说的话不尽不实的,你是清楚爷惩治奴才的手段的。”欢儿被侯爷如刀子般的眼神盯着,缩着身子,心里更是怕的紧。 强自镇定的想道,自己又没有说谎,遂壮着胆子为自己辩解道,“侯爷,奴婢有几个胆子敢骗您。奴婢所说都句句属实。” 赵锦凌见她虽惧怕自己,但眼神清正,谅她也不敢说谎,便颔首让她继续说下去。 欢儿这才接着说道,“奴婢以前侍候过莲姨娘的,莲姨娘人好,待我们底下的奴婢也是极宽厚的,奴婢一直念着她的情,听到这样的事,觉着管家这事瞒着莲姨娘做的有些不妥当,若是莲姨娘的娘亲万一有个意外,莲姨娘岂不是伤心死。可奴婢又不敢擅做主张,后来奴婢回到院子正巧就遇到了青儿姐姐,左思右想之下,奴婢还是把这事告诉了青儿姐姐。” 赵锦凌此时面色阴森的可怕,心里又有些怨恨欢儿,若是她不跟莲娘说这些,莲娘就不会出府,也就不会被害。 可他心里也清楚,自己是迁怒了,这都是害莲娘的人一步步设计好的。若不然就那么巧了被欢儿听到这事,若是有心要瞒,如何会让人知晓。而且为什么不是别人听到,就正巧是服侍过莲娘的欢儿。相信就是欢儿不说给莲娘知道,只怕也有别的手段在那里等着莲娘,所以最可恨的就是这害人的人。 赵锦凌平复了一下心里翻腾的情绪,问欢儿道,“那你之前为什么没跟人说这话。” 欢儿一脸诧异道,“奴婢以为管家定会与侯爷说的。” 她是真的不知道府里人都不知道莲姨娘出府这事,这些时日她娘病了,秀姨娘就准她的假让她在家好好侍候照顾娘亲,若不是今日回府遇上喜儿说起莲姨娘出府之事,她对此事还是一无所知。 不过欢儿不知道的是,她娘的病其实是秀姨娘使的手段,若不然,表小姐和管家定要把她这个利用过的棋子想法子除去的,是秀姨娘使法子让她出府回家了,这才保住了她的小命。也是府里事情不断,表小姐她们还没顾得上她。 赵锦凌心里还有疑惑便又语气沉沉的问道,“你既然说莲姨娘待你好,又怎么去秀姨娘院子里了。” 赵锦凌这话一说出来,顿时喜儿和欢儿脸上都露出了讶异之色。 赵锦凌敏锐的察觉不对,问喜儿道,“怎么,难道爷问这问题有什么不对?” “不是,只是爷一点也不知道这里头的事?”喜儿望着他一脸不解的问道。 “爷该知道什么?”此时哪怕再迟钝的人也知道这里头有事了,更何况赵锦凌是个极聪明的。 喜儿和欢儿面面相觑,最后喜儿忙说道,“上次侯爷得病,王太医来看了都束手无策,姨娘没日没夜的照顾侯爷,也不见任何起色,姨娘她们都急坏了...后来府门口来了一个道姑,就她有法子治侯爷,又说侯爷得病,是因为我们府里有不祥之人人命硬克着了侯爷,管家就带她进府了。那道姑故弄玄虚的走到我们绿荷园,指着莲姨娘就说,这不祥之人就是莲姨娘,说侯爷之所以昏迷不醒就是被莲姨娘餍住了。之后管家就二话不说的,要送我们姨娘出府,因欢儿在府里还有家人,姨娘就让秀姨娘收下欢儿。我和青儿就陪着姨娘出府了。” 赵锦凌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回事,“简直是一派胡言,难道爷真的是这道治好的。还有为什么没人跟他讲,为什么管家表妹他们都说莲娘是去庙里为自己祈福的...”赵锦凌是一点也不相信那道姑的话的,可自己又是怎么好的,还有为什么表妹和管家对此事只字不提,还那番说辞,赵锦凌只觉这些事情说起来,倒是令人越来越困惑了。 喜儿心里却很是气愤,没想到表小姐她们既然如此黑白颠倒,居然说出这样的谎言。 遂很忿忿不平道,“表小姐和管家在说谎,侯爷您若不信,可事后再问问我们绿荷园其他的下人,那日的事许多丫鬟婆子可都是看见的。还有一句话,奴婢一直不吐不快,还请侯爷恕奴婢无礼说一句,表小姐一直对我们姨娘恨之入骨,私底下从来没有好脸色,还有管家与表小姐两人一向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她们的话如何能信。” 赵锦凌越听这眉头拧的越紧,如何管家会与表妹搅在一起。而且依他看表妹虽是不喜莲娘,但也(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剥茧 赵锦凌越听这眉头拧的越紧,如何管家会与表妹搅在一起。而且依他看表妹虽是不喜莲娘,但也不至于对到莲娘恨之入骨的地步,而且表妹看着不像是这么狠毒有心眼的女人,再说管家有何理由帮着表妹呢?可看喜儿言之凿凿又不似作伪。 赵锦凌只觉真的无法相信,他忽的心头一动,会不会是这丫头成心诬蔑,可她为什么要诬蔑表妹和管家?赵锦凌想不通这里头的缘由,于是他目光就带着审视看着喜儿,厉声喝道,“你虽是莲娘的丫鬟,但若是你想借此诬蔑陷害别人或欺骗爷的话,可要想到是否是你所能承受的后果,而且爷是丝毫不会手软的。”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喜儿也无所顾忌了,再说自己的卖身契已让莲姨娘给烧了,自己再不是这侯府的奴婢。自己若不是念着给莲姨娘找出害她的人,早就离开这府里了。 所以面对赵锦凌寒意凛冽的眼神,喜儿挺了挺胸,一脸无所畏惧的望着赵锦凌道,“奴婢所言句句都是实话,侯爷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查。当时管家把我们姨娘送出府,送去的还是城郊那个葛家村附近最破烂的庄子,这些事侯爷只要派人去庄子上一问便知真假。” 赵锦凌望着喜儿一脸笃定的神情,其实心里已是有些信了,她若是说谎,不敢这么理直气壮的让自己派人去查。 可若此事是真,自己岂不是被个小女子愚弄了,她能这般隐藏心思,可见心机之深。 只是自己真的在葛家村附近有庄子吗? 赵锦凌不由看向一旁的青山问道,“爷不记得自己在城郊葛家村附近有庄子。” 青山一看侯爷的神情,就知侯爷可能真忘了,也难怪自侯爷买来,看那庄子贫瘠没什么出产,就没再管过它了,不记得也正常。 他忙提醒道,“爷,您忘了,是您当时图便宜从赵家公子手里买下来的。” 青山这么一讲,赵锦凌又有点印象了,想到那庄子自己这么多年都没过问过,放任它自生自灭的,当年庄子就简陋的很,现在也许真可以用破破烂烂来形容了。 若管家真把莲娘往那里送吧!赵锦凌真有些相信喜儿的话了,因为自己那么多庄子,管家就算是真怕莲娘命硬克着自己,也不需要往那偏远破旧的庄子上送。 想到这,赵锦凌心里怒火翻涌,不过他心里还有许多疑问,要问清楚,就又强压下心里的怒火,问喜儿道,“那为何爷去接莲娘的时候,是在她娘家,若按你说的,你们应该是在庄子上不是?” 赵锦凌提起这个,喜儿心里就义愤填膺,一脸掩不住的气愤道,“侯爷这话您还真问对了,按说我们本应是在庄子上的,可我们才到庄子的第二日夜里,就有人来庄子上放火,想借机掳走莲姨娘,幸好,夜里莲姨娘惊醒,才让我们几个逃过这一劫,您说,我们如何还敢待在庄子上。所以我们主仆连夜偷逃出了庄子,因害怕有人还不放过我们,莲姨娘娘家都不敢回,就又带着奴婢和青儿躲到她悄悄买的庄子上。” 赵锦凌听到这里心里已是翻起了惊涛骇浪,他没想到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莲娘受了这许多的委屈和磨难。他咬牙切齿的问道,“是谁?是谁要这般对付莲娘?” 喜儿摇摇着道,“奴婢也不知晓,不过莲姨娘猜测说,是表小姐。只是没有证据。” 赵锦凌最后问道,“为什么?莲娘这些事一个字都没跟爷提呢?” 喜儿看了赵锦凌一眼低下头说道,“奴婢也问过,可姨娘说,无凭无据的爷定然不信的。又说一个是爷将来要娶进门的妻子,一个又是极得爷信任的管家,若没有根据的说出这些话,指不定侯爷还要责怪...” 赵锦凌心里顿时一痛,莲娘还是不信我,不信爷对她是一片真心,任他是谁也比不上的。若这些事真是表妹和管家联合干的,那爷也不介意让他们尝尝爷的手段。 瞧着侯爷那阴测测的眼神,青山只觉腿脚都发软,想不通管家跟着爷这么多年,怎么会办这样糊涂的事呢,你好好的管家不当,搅合进这后宅妇人争斗当中干嘛?你难道没看到侯爷有多宠爱莲姨娘吗?若这些事,让侯爷查出属实,只怕管家一家都落不着好了。对此青山也是无能为力,侯爷的脾气谁也知道,自己那敢多话,只能暗自叹息说一句,管家自求多福吧! 赵锦凌此时心里确实怒火高炽,悔痛交织,若管家真与表妹勾结在一起了,那莲娘这次的事只怕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一想到这,赵锦凌就恨不得砍自己一刀。是自己害了莲娘,当时自己若不是一味听信管家和林婉清这贱人的话,接莲娘进府的时候多问问,自己若是知道了这些,把他俩处置了,就不会有这些个事... 还有故意把莲娘引到书房去,又在书房里冒充爷说出那番话...这一桩桩一件件,自己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若都是他们所为,自己定不会放过他俩。 赵锦凌强自按捺住心底滔天的怒火和恨意,挥挥手让喜儿和欢儿下去。 喜儿走了两步,又退回来道,“奴婢还有一事要禀告侯爷。” 赵锦凌顿时身子绷起来,难道他们还对莲娘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想着莲娘私底下不知吃了多少苦楚,赵锦凌只觉心尖都是疼的,哑声道,“有什么事?说吧。” 其实在上次在侯爷接我们姨娘进府之前,姨娘特意去见过侯爷,姨娘那些日子虽不敢回府,一直有让人打听侯爷的消息,后来听说侯爷醒来了,姨娘很是开心。一心想见侯爷,无意中打听到侯爷会去悠然居喝茶,姨娘就乔装打扮与奴婢一起去的,本是想给侯爷一个惊喜。 可姨娘当时也不知为什么听到侯爷与另外两个人说了一番话,就怒气冲冲的走了,而且还极是伤心的样子,回家发了好大的脾气,后来心情也低落了好久,也不愿别人提起侯爷。 赵锦凌听喜儿这么一说,陷入了沉思,忆起是有这么一回事,自己是与王金宝林栋书起喝的茶,说了什么话?赵锦凌顿时面色变了,他记得那日在酒楼把自己指使王金宝陷害林春生的事说了,还有从前为了得到莲娘做的种种... 难怪自己去接莲娘进府,莲娘对自己冷冷淡淡极不情愿的。 这些事前后一串连起来,赵锦凌顿时恍然,一下就想通了里头的关键之处。 他悔恨的狠狠捶了自己一下,又挥手让喜儿和青儿她们都退下了,还特意厉声叮嘱了一句,“今儿在这里说的话和听到的一个字也不能跟任何人讲。”喜儿和欢儿忙不迭的点头。 等她们走了,赵锦凌就对青山吩咐道,“你派两个人盯着老张和林婉清,明儿早上再把老张给爷叫来,爷要亲自问问他,这些个事是不是他做的,还有爷知道你们几个关系一直不错,但这事你若漏了一字半句的与老张,爷也不会饶你的。”面上是森冷的寒意。 “奴才不敢。”青山只看了一眼就吓的忙低下头指天发誓道。 又一点也不敢耽搁的听命去了。 赵锦凌坐在椅子上呆呆出了半晌神,心里思绪千回百转,想着原来莲娘后期已是什么都知晓了,包括自己对她使的那些手段她也都知晓。 难怪那些日子与自己使性子来着,而自己又信了管家林婉清的话,以为她趁自己得病跑了,还与她置气。冷了她好些日子,可后期她被自己哄好了,也不曾与自己提这些事,可见她并没有为此事就恨了爷。 她心里是有爷的...若莲娘还在,赵锦锦知晓她对自己的心思,自然该是欣喜若狂的。 可此时赵锦凌心里却更显悲凉,自己使尽手段得到她的人,后来又不满足,想要得到她的心,可现在好不容易她心里有了自己,却又...(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真相 赵锦凌心里又是冷又是痛,眼圈不由的红了,他转过头来看着屋里熟悉的摆设,这段日子他除了追究莲娘的事,一直过的浑浑噩噩的。虽住在这屋里,也没像今日这般认真的看过室内。 只因每当瞧着这屋里的熟悉常景,就会忆起莲娘曾在这上面又做了什么,心里就会痛彻心扉。 可又舍不得离开,只因这里还留有莲娘轻淡的气息。 他目光落在窗下榻上放着的针线篓子上,赵锦凌走过去,就见最上头是一件做了一半的碧绿色云纹夏袍。 赵锦凌拿在的手里细细端详半晌,又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细密的针脚,精致的刺绣,样式也极是新颖好看,料子轻薄凉快夏日里穿着正好。思及莲娘一针一线的为自己做衣裳时的情景,曾经有多少甜现在就有多痛,若不是这些日子过来,他已恢复冷静,恨不得立刻就把那些害莲娘的人当场打杀了才好。 秀姨娘听说欢儿回来了,嘴角露出丝笑容,心道,表小姐以为一切尽在她掌控中,自己就拿她没有法子,只能任凭她发落,真把别人都当傻子。 自己若没些手段,岂能从宫里安然的出来。再说自己管理后院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做的,府里的事自己不管,可并不代表自己就一无所知,她与前院张管家为了害莲姨娘做了多少事? 自己就光是拿捏住这次她和管家合谋害死莲姨娘的事,就能让她再也无法翻身,就是未进门的妻室又怎样,就是进了门,侯爷要知晓自己的心尖子是她害死的,能与她好?秀姨娘暗自冷笑道。 翌日,赵锦凌坐在书房里,双眼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管家,管家心里抖的历害,青山去唤他时,他就觉着怕是不好,可探青山口风,青山也只说了一句,“你见了爷自然就知道了。” 一进屋就见侯爷面色沉沉的坐在那,看到自己进来一言不发,就只盯着自己,那目光渗人得紧。张管家不由腿就软了,身上更是汗出如浆。再听到侯爷一句,“老张,爷一直可待你不薄呀!”吓的立马就跪下了。 赵锦凌瞧着张管家虽强做镇定却难掩慌张的神色,心里已是有了几分确定,他心里滋味难言,怎么也不会想到,跟了自己多年的得力手下,会背叛自己,瞒着自己去伤害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赵锦凌问道。 张管家抬头看着侯爷,怕被侯爷看穿自己的心虚,只低着头,强自镇定道,“请侯爷恕罪,奴才不懂侯爷说的什么意思?” “老张,你也跟了爷这许多年,最是了解爷的脾性,有些事爷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有些事,爷是决不会宽恕的。”赵锦凌冷声道。 “侯爷,奴才还是不懂您的意思。” 张管家知道侯爷话里的意思,可他自己犯下的事足于令自己死一千次一万次的。自己若是死了,自己可怜的小儿子谁来照顾,所以他是坚决不会认的。 反正自己做的那些事,首尾都被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侯爷也只不过是有些怀疑罢了,定然找不出证据。赵锦凌见管家到此时还在嘴硬,顿时气笑了,以为死不认帐,爷就拿你没法子了吗?真是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 他对着屋门口的青云使了个眼色,然后青云就带了个人进来了。 张管家就听到一个细弱的声音叫道,“爹。” 张管家面色骇然的回过头去,就见自己瘦弱不堪的小儿子正在青云手里挣扎着。 他原本强做镇定的脸色立刻垮下来了,一脸绝望,满是惊慌的对着赵锦凌连连磕头,做着垂死挣扎道,“侯爷,您饶了小儿吧!小的真的不知自个犯了何错,侯爷要如此对待小人。” 赵锦凌真的要被张管家气乐了,居然到现在还在这里嘴硬,不由怒道,“狗奴才,你真当爷是傻子不成,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你到现在居然心里还在存着侥幸,爷原本还想念着你跟了爷这许多年的份上,给你个痛快,可爷看你是执迷不悟。你莫不是以为,你死不承认,爷就拿你没法子了,看来爷往日里对你们还是太宽容了,都不把爷的话当回事了。好,爷就来跟你好好说道说道,那日爷问你莲娘为何匆忙出府,你不是说不知道吗?还有爷那次得病醒来,你又是跟爷怎么说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倒是把爷糊弄的跟个傻子似的!爷今儿倒要看看,你还要如何欺瞒爷。 张管家瞧着侯爷脸上因为盛怒,而怒恨可怖的神色,再看看自己瘦弱的小儿子被青云掐着细弱的脖子脸都有些紧了,他毕竟跟着侯爷多年,了解他的性子,只怕自己做下的事,侯爷已都知道了。就是自己死不承认,可自己小儿子在他手里,他若真要使出手段来,自己如何忍心看着小儿子吃苦,更何况他那虚弱的身子又怎能经受的住。 罢了罢了,自己害了与自己无怨无仇的莲姨娘,也算是报应了。 顿时张管家原本挺直的背一下子佝偻了下去,人仿佛老了十岁,他伏在地上哀求道,“侯爷,小的都愿意交待,小的自知罪孽深重,做了许多错事,辜负了侯爷对小的信任,小的死不足惜,小的只求侯爷开恩,饶了小的家人。” 赵锦凌冷冷一笑,寒声道,“你有何资格与爷谈条件,你便是不愿说,能由得了你吗?至于饶不饶你的家人,爷自有主张,爷不需与你言说。” 张管家顿时瘫在地上,面色青白,心死如灰,若是连累了自己家人... 此时他真是后悔莫及,自己不该为了小儿子,为表小姐所用,现在不仅害了自己更害了自己所有的家人。 张管家再不敢隐瞒,把自己与林婉清之间所有的事都一一说了出来,包括自己为了儿子如何甘心情愿的为她所用,自己又如何侥幸的想着,一个女人就是出了什么事,以侯爷一贯的风流性子,定不会当回事的。 赵锦凌只听到一半,就一脚把张管家揣飞了,他目眦欲裂的望着张管家,那眼神恨不得撕了他,他没想到他和林婉清这贱人居然这般残忍而又恶毒的对待自已莲娘。他恨他痛...他心里真个是痛苦难言,想要把这张管家和林婉清这两个贱人碎尸万段也平法平息他心里滔天的恨意和怒火。 他看着瘫软在地上,痛哭悔恨的张管家,心里只想把他活剐了,自己的莲娘何其无辜,要被他们那般对待伤害的,居然找乡下粗鄙的汉子...他的眼神慢慢变的血红,良久,慢慢淌下了两行血泪。他的莲娘那时定然很是绝望害怕,他却没能救她..... “爷,您怎么了?”青云一看侯爷眼里流出了两行血泪,吓的扔下手里张管家的小儿子,就上前扶着侯爷。 赵锦凌甩开青云的手,张管家看侯爷如此情形,忙连连磕头,很快额头就出了血,又连连求饶道,“爷,小的都是受表小姐挟迫才如此行事,一切都是表小姐的主意...” “胡说……”被青山带来的林婉清扶着丫头的手刚迈进屋门,正好听见这一句,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却极力稳住心神,暗道自己当初应该想法除去这张管家的,果然现在留下了后患,真是没用的东西,被赵锦凌一吓就什么都说了,如今他倒好一气儿都推到了自己身上,以赵锦凌的脾气自己哪有什么好。 越想越怕,林婉清暗暗咬牙,事到如今,也只能来个死不承认,想到此,甩开丫头的手,上前几步一把抱住赵锦凌道:“表哥莫信张管家胡言,清儿哪里会做下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便是清儿有心也无此胆,表哥也是知道清儿的,您可得给清儿做主,莫让这刁奴得了逞去,他自己犯下的事,竟然乱语诬赖清儿。” 赵锦凌沉沉盯着林婉清,林婉清只觉心里一阵阵发慌,赵锦凌的眼神异常可怖,林婉清不由错开目光垂下头去,片刻又抬起来战战兢兢的道:“表哥您定要相信清儿。” 张管家恨声道,“若不是表小姐你手里握着我小儿的药,挟迫小的为您办事,小的如何会做下这许多错事,小的与莲姨娘无怨无仇的,为何要害她,都是你忌恨莲姨娘得宠,才使小的帮忙对付莲姨娘的。” “你,你胡说,你陷害我,表哥,表哥您莫信这老奴刁言。” 事情已清楚明白的摆在眼前,也由不得赵锦凌不信,只赵锦凌怎么也没料到,看着温婉贤淑的女人居然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做下的这一连串的事真称得上上心狠手辣。 想起自家的莲娘,赵锦凌恨上来,一伸手抓住她的头发提起来:“贱人,好毒的心肠,爷竟被你愚弄了,还道你是个好的,不想却是个蛇蝎妇人,爷真的是瞎了眼了。” “你害了莲娘的命,还是那么恶毒残忍的方式,又害爷的子嗣,你该死……”赵锦凌咬牙切齿的看着她,脸上的神情狰狞可怖,恨不得食她的肉,喝她的血。 “你想干什么,我可还不是你赵锦凌的人,你若敢对我如何,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林嫁清见他如此可怖神情,心里也怕了慌了,赵锦凌却阴阴一笑:“爷不干什么?爷也不要你的命,你不是找了几个乡下汉子污辱莲娘。爷要你百般承受莲娘受过的苦和罪。” 林婉清怕极了,瑟瑟发抖,想要逃出去,可屋门口被青山守住了,只见赵锦凌上下扫了她两眼道:“你看看你长得这般花容月貌,定然许多男人喜欢你,说不得能成为江洲的花魁呢。” 林婉清吓得尖声叫道,“表哥,你不能这么对我,到时你如何对老夫人和我爹娘交待,我可是官家小姐,你以为我是你府里的侍妾吗?敢这般随便打发...” 赵锦凌脸上露出毛骨悚然的冷笑来,“表妹你是官家小姐自然是不能随便打发,可表妹若是外出遇上强人,被掳走,谁又能说什么?再说你家爹娘为什么要把你嫁与爷,还不是有所求,他们既便是知道你有什么?他们敢来与爷闹吗?” 林婉清一脸绝望的尖叫道,“赵锦凌,你敢,你若敢如此对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赵锦凌对她恨之入骨,再不耐烦与她说什么,只对青云使了个眼色,青云上前一掌打在她后颈上,林婉清立马晕了过去。 赵锦凌让青云把她送去最低下的那种妓院,交待道,“你把她偷偷带进去,与那里老鸨交待一声,就说是送于她的,只是得把她的嘴毒哑了,而且不能让她跑了。” 青云送去是江洲城里最低等的妓馆,都是那些做粗活的粗鄙汉子才去的,老鸨见有人送这么一个大美人来,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至于这美人的来历,她才不管呢,能为自己挣钱就行了。对于青云要求毒哑了,也丝毫没有异议。她这妓馆来的都是些粗汉子,能不能说话并不重要,人家就是来发泄的。 说起会让她跑了,更是不用担心,要知她们这些妓馆想跑,那可是比登天都难的。 赵锦凌看着青云把林婉清带走了,他寒冽的目光又落在张管家身上,张管家不舍的看了一眼自个的小儿子,颤抖着声音祈求道,“侯爷,小的最后求您看在小的多年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小的家人,还有让小儿回避一下,他是个可怜的孩子,身子又不好,别吓到他好吗?” 赵锦凌虽恨张管家被林婉清所利用,可毕竟是自己相处多年的得力属下,对他到底还有那么一份情义,只是他害了自己心爱的莲娘,自己是万万容不下他。 但是对于他的要求,赵锦凌看了一眼在一边瑟瑟发抖的张管家小儿子,心里到底有些怜惜张管家一片爱儿的心。便侧过脸点了点头。让青山把张管家的小儿子带了下去。 张管家见侯爷允了自己的要求,不等他发落自己,仰起头感激的说道:“谢侯爷成全,小的对不起侯爷,下辈子小的再做牛做马报答侯爷。”说罢,爬起身猛的撞到厅侧的柱子上,倒在地上头破血流,登时气绝。 赵锦凌对着才进屋的青云道:“让他家里人来,给一百两银子,把他收敛出去。再让他的家人都搬出去,爷不想再看到他们。” 发落清楚,赵锦凌只觉浑身的力气都泄了下去,这些日子折腾下来,倒令他越发有些心力不济,想起林婉清,想起之前的丽姨娘和三姨娘,忽记起以前莲娘曾玩笑跟他说过的话。 那是晌午,两人歇了晌午觉刚起身不久,不知怎么说起了妻妾之事,莲娘便嗤一声道:“男人娶了三妻四妾都搁在后院里,还要求他们和睦共处,不生嫉妒之心,纯属妄想,人跟人在一处便免不了争斗,更何况这些妻妾有着一个共同的男人,即便表面上姐妹相称祥和一片,暗地里说不准就你死我活,哪里会有消停的时候。” 当时自己听了,只当她吃醋,抱着她吃吃笑了几声道:“怎好端端的又吃起味来,三妻四妾也不过为了多子多孙好延续香火罢了,妻妾在一处彼此和睦姐妹一般哪里不好,怎就不消停了?” 自己记得莲娘听了很是不高兴,对着自己撇撇嘴,哼了一声道:“你们男人当然喜欢,左挤右抱享受齐人之福有什么不好,只苦了女人,耗尽年华,只守在这四角天空,为个男人斗的个你死我活。只是女人多了,真的子嗣就多吗?我看未必,这后宅手段层出不穷,有多少小儿是人为的夭折或腹死胎中。就是爷这么多妻妾,怎么不见多子多福,到现在也是膝下空虚,指不定这里头就有些看不见的阴私....”反正莲娘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些。 当时自己听的只是好笑,只笑她道,“你那听来这许多唬人的事,我看那许多妻妾多的,也是儿女成群的,怎就你这许多话出来。”莲娘说不过自己便恼起来,扭过身子再不搭理他,倒跟他闹了足两日别扭,末了,还是自己软语哄她才回转过来。 这会儿赵锦凌忽想起莲娘这番话来,比照自己如今境况,竟觉怎如此在理儿,他后院也不过几个侍妾,前有丽姨娘二姨娘不安分,后有林婉清这个自己都还未娶进门的妻子,就闹了个你死我活,他现在看透了也就瞧的明白,就他看来府里二姨娘和秀姨娘只怕也未必清白,就算没有动手,也是隔岸观火,想做收渔翁之利。 三个女人一台戏,若自己府里再多几个还了得,真要一辈子不消停了,赵锦凌想是不是莲娘那时候就有意无意的告诉自己,她不想做小,也不想府里有别的女人,只是因她身份不够,爷从来就没想过。 可现在就算自己想八抬大力轿把她娶进来,把府里的女人都打发了,莲娘人已是不在了,怎就不在了?自从听了张管家的招供,赵锦凌就无比清楚的意识到,莲娘已是不在了,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没有这一刻清醒的意识到这个残忍的事实。 只要一想到莲娘不在这个世上了,赵锦凌就觉做什么都提不起心气儿来。 经此一事,赵锦凌反倒把什么看淡了,还特意与秀姨娘和二姨娘谈过了,她们若愿意,自己可给她们找人出嫁妆把她们嫁出去,过自己的日子,若仍要留在府里,自己从此是不会近她们的身的,就等于一辈子守活寡。 秀姨娘思虑了几日,就带着赵锦凌给的嫁妆还有她自己手里多年攒下的可观银钱嫁了,是赵锦凌特意找的一个做小生意的老实男人,秀姨娘嫁过去,里外操持的妥妥当当,家里日子过的很是红火,那男人对秀姨娘也是疼爱有加,很快秀姨娘就怀了孩子,她只觉这样的日子才算是活的有滋味。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心思 只二姨娘听到这话,当场花容失色。“侯爷。” 她从椅子上滑下来,抢上两步跪在赵锦凌跟前,“侯爷,婢妾不愿出府。” 赵锦凌顿时脸色一沉,“我刚才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现在我不妨再跟你说得直白一些,我现在已是心死如灰,你便是留在府里也是白白浪费自己的大好年华,最终落得个无依无靠、孤独终老的凄惨晚景,不若趁现在还年轻出去可早做打算。我会将你们的嫁妆备得丰厚一些,你们出府之后,另择良配也好,投靠亲眷也罢,总之这份嫁妆足够你们以后过完下辈子的...” “婢妾不想另嫁他人,也不想离开侯爷,婢妾更不要什么嫁妆,婢妾宁愿留在府里,哪怕为奴为婢的侍候侯爷。”二姨娘脸上挂着泪珠,一脸凄楚的望着赵锦凌。 赵锦凌一看到她这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心里就无端烦躁。撇过脸去懒得的理她。二姨娘见侯爷对自己置之不理,心里更是慌张,扯着赵锦凌的衣摆,泪珠滚滚的道,“侯爷,婢妾求您了,不要赶婢妾出府。”说着,以头碰地,磕的砰砰直响,一会额头就青了。 可见她这般,赵锦凌只觉心里更添厌烦,只冷冷的看着,也不阻拦着她。 边上一直没吱声的秀姨娘实在看不下去,就去拉她,被她袖子一甩,反而指责她道,“奴婢生是侯爷的人,死是侯爷的鬼,可不会像有些人,心里心思多,只怕还巴不得早点出去...” 秀姨娘一下这话顿时就气乐了,自己好心倒被她当成驴肝肺,居然还嘲讽起自己来了,平日里倒没看出来她是这般人。 以前还以为她在府里算是比软老实本份的。果然事实证明,咬人的狗才不叫,老实不代表就安分。只不过有人不安分在面儿上,有人不安分,却是在心里。 那些表面上看起来蹦哒得欢的,一旦断了念想,就老实了。而那些凡事都藏在心里的人,一旦不安分起来,往往是一条道走到黑,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那才是最难缠。 见她如此,屋里几人俱都冷眼瞧着她。 二姨娘死死拽着赵锦凌哀声求道,“侯爷,婢妾别无所求,只求能留在府里,不做姨娘也不要名分,为奴为婢,为爷做牛做马都甘心情愿,只求能够留在府里...”声音哀泣令人听着动容。 哼,嘴里说的好听,若是无所求,为什么非要留在府里,赵锦凌算是看透了这些女人惯会装模作样的伎俩。 他脸上已满是不耐,遂冷声说道,“我不耐烦再跟你多废话,给你们几日的考虑时间,你回去自己好好想,若你要实在不原意,爷就给你僻个小佛堂,爷也不要你为爷为奴为婢做牛做马的,就在佛堂里抄经念佛度过余生也行,好歹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只一点别来烦我。” 二姨娘面色惨白的出了屋子,还没进自个院子便瘫坐在地上,掩面痛哭起来,她的贴身丫鬟吓了一跳,忙招呼另一个丫鬟,各自挽着二姨娘的一条胳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小声道,“姨娘,您这样要让人看笑话的”。二姨娘可能是听进去了,好歹哭声小了一些。 两人半拖半架地拉着她往院子里去,饶是如此也惹得府里看见的下人们频频侧目,指指点点地小声议论着。 丫鬟们把她扶进屋,丫鬟秋儿见她哭得伤心,不由劝解道,“二姨娘,您也别太伤心了,其实冷静想想,侯爷说的话也未尝没有道理,你想想侯爷现在只怕满心眼里就装着个莲姨娘,他从来也没把您当回事,这几年姨娘在府里的日子过的多艰难,侯爷一年又能来几回姨娘房里,要我说与其在府里受尽冷落,蹉跎年华,不如出府去另谋出路还落的自在。左右侯爷答应会有丰厚的嫁妆相赠,只要有银钱傍身,姨娘到时再找个真心疼爱姨娘的男子,生几个娃娃,那岂不是比在这的日子好的多。” 秋儿说出这番话来,也算是对二姨娘推心置腹真心为她好了了,她侍候二姨娘这么久,对她也是有感情的。 若是她自个遇上姨娘这事,开心还来不及呢,有什么好伤心的。有银钱傍身在那不是过日子,她是真想不通姨娘,没看到精明能干的秀姨娘都动心了吗? 秋儿见姨娘犹在哭哭啼啼的。心里叹气,耐下性子又劝道,“姨娘,您别再哭了,哭坏了身子,可是自个受罪。恕奴婢无礼问一句,您说您留在府里有什么好的,你在这府里还有什么舍不得的。”秋儿是真心想不通,她往日也在二姨娘面前没规矩惯了习,有些话也就口无遮拦的就这么说了出来。 二姨娘眼睫微颤,手有些紧张的捏紧了衣角。她一向装着懦弱老实的性子,因此服侍她的丫鬟对她虽还算忠心,可在她面前说话做事也并不会顾忌太多,甚至有时还会自做主张,以前她要隐忍,也就任由她们没规矩。 可今儿听到秋儿这般说她,二姨娘却心里很是不快,这些个目光短浅的奴婢如何能了解自己的心思...又有几人知晓自个对侯爷的一片真心,所以她不能也不愿离开...她小心翼翼的喜欢了侯爷这么久,好容易才见到希望的曙光,这时她如何能放手,想到自己要离开侯爷,她心里就揪心的痛,眼里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想着她跟着侯爷这么多年,眼看着府里的女人都扫除干净了。 虽这不是自己的功劳,但好歹到了最后就余自己和秀姨娘了,而秀姨娘又一向不得侯爷喜欢,这么算来只剩自己了。眼看着胜利的果实就垂手可得,她哪里舍得这时离开府里。 那怕侯爷说他什么心死如灰,可她才不相信这话呢,男人那能没有女人的,更何况侯爷这般风流的男子。他也只是一时被莲姨娘的死给刺激上了,钻了牛角尖而已,顶多过个几月,莲姨娘这事定就要淡了。难不成侯爷还能做一辈子和尚不成,只发他还需要女人,那自己就有希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蜀地 自己若能留在府里,这段时日悉心照顾他,时日一长,就不相信还能拢不来他的心。 不是有句话来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只要自己一直一直留在侯爷身边,便是侯爷再铁石心肠,也总有为她变软的一日。 只可恼的是,侯爷此时非逼着自己出府,若是不出府,就让住进佛堂,这如何能行,被封闭在小佛堂如何还能见到侯爷。 那自己所有的计划不就成了泡影了吗? 只可惜二姨娘纵是心里有着千般算计万般手段,奈何赵锦凌因审问张管家,审出了许多女人之间的防不胜防的算计。 心里厌恶更是冷了心,想着府里这些个女人兴许个个背地里都诅咒过莲娘,或是对林婉清算计莲娘的事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他虽没下手整治她们,却也再不想见到她们。 态度异常坚决,秀姨娘是个识时秀的,很快想通就嫁了。 可二姨娘拗着甚至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使出来了,只赵锦凌铁石心肠没有丝毫动摇,甚至心里还很是恼怒。你既不愿嫁人,那就把你送到城外的庄子上去。连原本想着给她僻个小佛堂都不耐烦了,二姨娘临走时哭成了泪人儿,百般诉求着,素着张小脸,看起来实在令人怜惜... 可惜赵锦凌满眼冷漠,没有一丝怜香惜玉之心。 至此,赵锦凌倒彻底息了从前欢场弄月之事,不仅府里清静,外头也是形只影单,之前交好的几个人再唤他到青楼妓馆也一概回绝了,只一心的钻营在买卖上了,倒是让他生意越做越大,对于林婉清的事,他只写了一封信回去,后头的事自有赵老夫人和皇后娘娘去描补。 平日里赵锦凌除了做生意,就时常去清河县看望沈清莲的娘亲,就是寻找莲娘哥哥的事,他也一直放在心上,只是一直还没有消息。 他把莲娘出事的事一直瞒着李芸娘,他还记得从前莲娘常讲她娘身子不好,不能多受刺激,自然不能跟她说,只心里觉着自已对不住她,没把莲娘保护好。 知道莲娘从前就最不放心她娘,莲娘虽是不在了,自个却可能替她多尽尽孝道,只是赵锦凌怕时间长了,莲娘的事瞒不住她。可莲娘死的那么凄惨,他也实在是不忍心说。也说不出,只好瞒一日是一日吧! 只每次来都找种种莲娘不能来的理由哄骗她。 其实李芸娘每次见到赵锦凌大包小包的拎着来看自己,心里也不大好受。莲娘给她送了口信,她自是知晓自家莲娘没死的事,只莲娘带给她的口信一再交待千万不能在赵锦凌面前显出异样来,她虽不知莲娘为何要跑,莲娘也不曾与她说这些,可她疼爱女儿,也相信莲娘这么做定然有她的理由。 只是她做了一辈子的老实人,有时看着赵锦凌憔悴消瘦的脸,心里总是觉的很是愧疚,都不敢看他,更不敢与他多说话,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幸好,每次赵锦凌来除了给她带钱带物的,就是在莲娘的闺房里呆坐半关,然后就离开。 年根了天气越发冷了起来了,蜀地小县城的四条巷。 一个三进小院子里,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福儿,今晚我们吃热锅子,你多准备些菜。”沈清莲挺着个大肚子从屋里出来,对着门口的丫鬟福儿说道。 “哎呀,夫人您怎么出来了,赶紧进去,这外头可冷了可别冻坏了,还有这般大的肚子可不能摔着了。”正在厨房忙活的赵妈瞧见沈清莲又挺着个大肚子跑出来了,忙放下手里的活,紧张的跑过去扶着她道。 沈清莲摸了摸自己个比一般人要大得多的肚子,叹息道,“赵妈瞧你紧张的,我没事的,老坐在屋里也难受,再说大夫不是说了,要让我多走动走动吗?” 说起来自已这肚里的孩子真的又结实又乖巧,自己当时跟着春生哥坐了一个多月的马车才来到蜀地。 路上为了不给春生哥添麻烦,自己也没跟他说自个怀孕的事,还好虽然这一路自己一直坐着马车,虽说也颠的历害,自己虽有些不适,但到底熬过来,而肚里的孩子也一直安安稳稳的呆在自个肚子里,也没怎么折腾自己,好似知道她娘不易,懂事的很。 思及此,沈清莲的脸上不由露出温暖的笑容来,暗自想道,真个是娘的乖孩子。 赵妈见沈清莲一脸温柔的笑容,也不说话,知道她定然没听进去,心里也忍不住叹气,也不知夫人那来那么古怪想法,非要****都在院子里走动,还不肯多吃,说是怕孩子太大,将来不好生。也不知那听来的,像我们穷人家没的吃是没有法子,要不然谁不想把肚子里的孩子养的壮壮的,到底是年岁小,没有生养过。 心里虽这么想,可也不好多说,毕竟自个只是个奴婢,也不敢乱了尊卑。 只小心扶着她进屋,边走边还是忍不住嘱咐道,“夫人,大夫虽说的没错,可您肚里可装着两个呢,如何能大意。” 确实没错沈清莲肚里揣着两个小宝宝,一次生俩,说起来可真个是令人惊喜的事。 虽自从月份大了,沈清莲的腿就肿的历害,肚子也因比正常怀孕要大得多,睡觉都只能侧着身子睡,很是辛苦,可沈清莲却甘之如饴。 上辈子虽也怀了孩子,可孩子还没在她肚里待多久就没了,她虽也伤心可也实在没有太大的体会。 这回却不一样,她是一点点看着自己肚子鼓起来的。 她能清楚感觉到自己肚里的宝宝在一点点成长起来,这个月已常常会动了,与自己捉迷藏般,自己才把手放在左边,他的小脚丫子就在右边踢一下...真是又可爱又调皮的很。 这是她两辈子都从没有体会过的满足和幸福,浑身都带着一种母性的光辉。 说起来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就在这蜀地待了几个月了,有时夜半时分醒来,她还会时常想起赵锦凌,不知他怎么样了,现在好不好,会不会想起自己...想着想着,又会唾弃自己一声,他如何能不好,只怕此时正搂着新人在快活呢。 想着这些,心里有时还是会痛一下,她就尽量少让自己想起他。 又渐渐的让自己把重心完全放到了肚里的孩子身上,想他的时候也越来越少了。 她也渐渐的忙碌充实起来。 她每日要做绣活,要忙着与肚里的孩子说悄悄话...想当初她跟着林春生跑出来的时候可是身无分文。不多做些绣活卖,自己娘俩的生活就没了着落,更何况自己肚里还揣着两个呢。 虽林春生一家帮她,可人还是要自立,不能老依靠别人不是。林春生有时会来看她,林婶也时常过来,虽自己带着下人住在院子里,可安全问题倒是完全不用担心。 才到蜀地,林春生是一定要让她随他住到府衙的,可沈清莲坚决不同意,虽见到林叔林婶,她们对自己也还是很好,春巧虽开始有些与自己至气,但说开了,她很快就如从前一般对她。 还时常从婆家赶过来见她。 两个好长时间没见的好姐妹,很快就亲昵熟捻起来,一点没有疏远,这令沈清莲极是欣慰。只是沈清莲没想到春巧居然嫁在了蜀地,不过林春生给她挑了户不错的人家,家里人口简单,夫妻和睦。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深情 “夫人,林大人来了。”屋外福儿的声音。 沈清莲眉头微蹙,心里叹气,春生哥总往这跑,到时只怕要惹林婶不快。 林婶虽对一如往昔,可自己孩子都有了,林婶自是不希望自己再与春生哥有何牵扯的,再加上春生哥迟迟不肯娶妻,这已是林婶的一块心病,若不是她一直是个善良的妇人,只怕见到自己跟春生哥一块来到蜀地,就要拿大扫帚打自已出去了。 林春生挑帘进屋,一眼便望见沈清莲正坐在炕上做着针线,只见她明眸妙目,因怀孕两腮略微有些嘟嘟肉,挺直的俏鼻子樱红的小嘴,明艳之下倒添了些可爱。头上梳着倭坠髻,头上只插了一支掐丝银簪子,着荷色缠枝梅花的袄子下身暗色百褶长裙,宽大的袖口露出一双雪白纤纤玉指,如葱根似的,皓腕细细窄窄柔若无骨。 见着他进来,唇畔露出一抹兰花般明媚动人的笑容,明眸闪亮如湖水般清澈。 林春生有瞬间看怔住了,见她挺着个肚子就要起身见礼,忙急走几步阻拦道,“莲妹妹,不必如此多礼,你别说有孕在身行动不便,就不是,你我也不用如此见外。”只到底顾虑到男女有别,不能上前扶她,只能满眼焦急的看着莲娘有些艰难的弯下腰与他见礼。 林春生心里发苦,莲妹妹这是与自己越发客气了,自己每次来看她,她对自己虽热络,但却礼数周全客气又带着些蔬离,无论自己如何努力想拉近彼此的关系,可莲娘与自己相处总像是隔着一层什么的?难道她心里还想着那赵锦凌,他心里又苦闷又气苦,他那样一个风流公子有什么好? 有时候看着莲娘摸着肚子沉思时,脸上就焕发着一种耀人的光彩,他心里总忍不住在想,莲娘是不是想起那个人了? 他被这些感觉折磨的痛苦不堪,若不是想着,莲娘便是心里还念着他又怎样?终归她现在是在自己身边的。想到这些他心里才安慰一些。 说起来,他上次绕到清河县那条路,也是抱着万一能见着莲娘的心情去的,原以为只是自己的奢望,倒没想到真能见到莲娘,又救下莲娘,莲娘居然还愿意与自己来蜀地,他心里真个是欣喜若狂,原以为自己这辈子与莲娘再无缘再见,却不想老天还送上这般机缘与他,可算是上天怜我。 那想到到了蜀地,莲娘就坚持在另外租院子独住,无论自己如何反对挽留,莲娘终是态度坚定。 自己拗不过她,只得在这县城靠近自己府衙的地方给她找了个小院子,又给她找了一户忠厚老实的奴仆....等她安顿下来,她又告诉自己一家,她身怀有孕,当时自己听到这事,只觉如吞了黄连般从里苦到外.... 当时自己是满心的黯然,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很快就要做母亲了,可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想着这么久以来自己就没有一日忘记过莲娘,她就长在自己心里,那怕让自己痛,让自己苦,也甘之如饴。 家里一直张罗着给自己娶妻,可自己心里放不下莲娘,便找各种说辞一直拖着,现在莲娘就在自己眼前,却仿佛离自己是那么的遥远,让自己无法企及......难道自己真像娘说的与莲娘没有缘份? 可他不信也不愿信若真无缘,自己如何能那么巧遇上莲娘,若是无缘莲娘如何会随自己来蜀地。百般思忖后,他暗下决心,便是莲娘怀了那个人的孩子又怎样?只要莲娘愿意接纳自己,自己愿意对她好照顾她,便是她肚子的两个孩子,自己也能爱乌及乌的对他们好。 思及这些,他心里释然了,莲娘就在自己身边,只要自己真心对她好,莲娘总有一日愿意接纳自己的。 “春生哥,今儿天这么冷您怎么还往这跑,您县衙里公务也多,不用老是记挂我这边,我这里有赵妈赵叔他们能照顾好自己的。”沈清莲真心不想让林春生老往自己这来,一来怕他一个大男人往自己这一个寡妇女人跑,让人说闲话。沈清莲不好与别人解释自己肚里孩子的事,又怕人家询问孩子父亲,就干脆对外称,自己是寡妇,肚里怀的是遗腹子。 二来,也怕最后惹的林婶对自己有意见。春生哥现在前途正好,自然不能与自己这个怀着孩子的寡妇多有牵扯,坠了名声的。自己当初若不是极力提出一定要搬出来住,只怕早就要对自己心存不满了。不过这也不怪她,那个做母亲的不望自己孩子好呢!再说她虽有这些小心思,但对自己一直还是很不错的,所以她一点也不怨她,也尽量避免给林春生错误的意思,也暗示过好几次,让他早日娶个好妻子,夫妻举案齐眉。可林春生却愣着装没听见,依然故我。 这倒令莲娘着实为难,又不好因为这对他甩脸子,毕竟自己虽没想过与他有什么,心里却把他当自己嫡亲哥哥的。再说自己是他救的,能在这里落脚,也全赖他的帮助,说起来自己负他许多.... 林春生见莲娘虽是责怪自己的话,但却是为自己好,心里顿时一暖,笑呵呵道,“有人送了我几条鱼,我想着这大冬天的难得,你又爱吃,便给你送来,还有你这边绣活也该做好了,我帮你拿去铺子卖了。” 沈清莲心里也很是温暖,抛开其他不说,春生哥对自己是真的好,知道自己爱吃鱼野味,三天两头的想着法子,给自己弄来,这边是闭塞的小县城,物资贫乏,想弄这些真的不大容易的。 遂对着林春生满脸感激的笑容说道,“谢谢春生哥了,唉,自从莲娘来了这边,给春生哥添了这许多麻烦。别人好不容易送了几条鱼,春生哥你就留着林叔林婶你们自己吃就是了,还巴巴的给我送来,不用总是惦记着我,我这里有菜。还有我这绣活也不用春生哥你特意来拿,我让顺子去送就好了,你事那么多,您总这样,莲娘真的过意不去的。” “莲娘,家里我留了,你不用记挂,你现在是怀着身子,一人吃三个人补的,这边也没什么好东西买,到是你受苦了。”林春生怕莲娘又与自己推辞,忙说道。 沈清莲知道林春生既送来了,自己自是不好再推辞的,再说自己也确实需要吃些好的,自己肚里可是揣着三个孩儿的。这个地方一来东西少,二来自己银钱有限,日常都靠卖绣活维持生活,自己有时还想省点下来,手里总要有些余钱。不能总靠着林春生,再说他做这么个穷县令,也不见得宽裕,他又不想当个贪官。(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相处 若不是林叔林婶又开了铺子贴补,只怕也过的有些捉襟见肘。 林春生瞧着莲娘笑容清浅,眸中似含着万千深情,语气轻柔的说道,“莲妹妹,我就不愿你这般辛苦操劳的,你怀着孩子本就辛苦,还得日夜做绣活,我瞧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莲妹妹让我来帮你照顾你和孩子好吗?我会对你和孩子好的。”林春生一见到炕上绣的插屏,想着莲娘挺着个肚子,还得一针一线的做着绣活,心里就难受得紧,一下子忍不住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既是说出来了,林春生就满脸紧张,又带着希翼的望着沈清莲。 沈清莲眼睫微颤,不敢抬眸去看林春生那闪亮如星子满含深情和期待的目光,垂着眼帘,掩下眸间复杂难言的心绪。 有些慌乱的转过身,装作伸手去拿过炕上做好的几件绣件,笑着掩饰道,“春生哥,您说什么呢?我这边都已经让你们一家照顾许多了,你看林婶也经常来看我,等孩子出生,你就是孩子的舅舅,那肯定得对孩子好的。再说我****在屋里绣着这些,也不辛苦,真的一点不辛苦,冬日里冷的很,又不好出门,若不再做些事情,也闲的难受。我这也是打发时间,又能挣些银子,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林春生刚才也是鬼使神差的一下说出那些话,虽莲娘的回答已在自己的预料当中,但听着她顾左右而言其他的不接自己话茬,还说什么自己是孩子舅舅的话,心里仍是难受又失望。 唇边勉强扯出个笑容道,“那莲妹妹你要多注意身体,别太累着自己了,也别节省,此时身子最要紧。” 沈清莲不敢转过身看林春生那满含失望的目光,只背对着他点点头。 林春生见莲娘有些躲避着自己,心里难过。再加上自己也不好与她在屋里待太久,毕竟孤男寡女的。若是规矩严谨的人家,便是自己与莲娘这般见面都是不合规矩的。 幸好这小县城民风开放,倒没有这许多的规矩。 遂语气黯然的告辞道,“莲妹妹,时辰也不早,那我就走了,等有空我再来看你。” 沈清莲这才收拾起自己的情绪,转过身,也没挽留。笑着道,“那春生哥,你路上小心,天气越发冷了,你也别老记挂我这边,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体!” 林春生见莲娘还是关心自己的,心里又安慰了些。 瞧莲娘要跟出来送自己,忙阻止道,“莲娘,你现在身子不便就别折腾来去的了,你不是说我是你哥哥吗?跟哥哥还这么客气干嘛!”到底被莲娘打击的次数多了,他虽心里有些难过,还是很快就调整了心态。 沈清莲也就没有坚持,看着走到屋门口,挑起帘子时,林春生回头对着她莞尔一笑,平时看着就清俊秀雅的眉眼,微微一笑时,如有万千星子在他眸底... 微露的笑容,令他清俊的面容无比生动起来,整个人竟然散发出一种令人炫目的光彩。 沈清莲望着林春生的背影消失了,秀丽的眉尖微微蹙了起来,愁的。心里暗暗叹息道,春生哥,对不起了,你的这份感情,我是注定无法回应的,只希望你能尽快明白。早日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沈清莲从前对林春生有一份心动,后来随着赵锦凌对她越来越好,逐渐打动她令她对赵锦凌投入感情之后....她就把林春生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再没有爱人间的心动或别的情绪。 若他不是林春生换个人对自己这么好,愿意照顾自己和孩子,沈清莲也许还会考虑,两个人是不是有可能在一起,毕竟她离开赵锦凌,一个女人抚带着两个孩子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再加上自己这副容貌,现在在这里是有春生哥,才没人敢来找自己主意。 但自己不能永远依靠着林春生,所以若遇到合适的,她也愿意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不一定要自己爱他,只要人好对自己和孩子好就行了,夫妻相处不一定非要爱的死去活来的,只要合适也能走上一辈子。 她没有什么从一而终的想法,他赵锦凌都能左拥右抱的,凭什么自己要为她守着。只是唯独林春生不行,他对自己一片赤诚之情,自己无法回报他同样感情,对他不公平。再是他前途光明自己不能让他因自己而在官场上有了污点。更不想他因为自己与家里闹的不愉快。 林春生他值得更好的女子待他。 却说赵锦凌把府里的女人都打发了,二姨娘被送到庄子上,可她如何能甘心.,在那里待了几个月,好不容易找着个机会.... 年底生意上的事多,赵锦凌这日难得的回府早,就有庄子上的人来报说,二姨娘让爷去庄子上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要对他说。 赵锦凌眉着顿时拧起来了,一脸不耐的说道,“爷没空,爷早就跟她说过,她不想嫁人,就在庄子上安分的待着,不会少她的吃喝,只一点,别来烦爷。”定是在庄子上待了几有月待不住了,想找理由见自己。 赵锦凌说完转身就要走,那报信之人,见侯爷脸色难看,心里有些害怕,不该贪二姨娘给的银子为他跑这一趟的,若是惹恼了侯爷,自己倒是得不偿失... 只是他想到二姨娘许诺的事成把她手腕上戴的那只金镯子给自己,又很是心动。他看上庄子里庄头的女儿,庄头的女儿长的极是标致,柳眉秀目,身段风流,庄里庄外的年轻男子都倾慕她,只她要的聘礼高,没几个人能拿的出来。若是二姨娘把她手上戴的沉甸甸的金镯子给自己,那就足够了,他认真看过了,那可是实心的。 思及此,他又鼓足勇气道,“侯爷,二姨娘说,是有莲姨娘的事与您说,让您无论如何去一趟。” 赵锦凌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双眸犀利的盯着他,沉声道,“那爷就走一趟,若是她敢拿莲娘的事哄骗爷,爷会让她知道个怕字怎么写的。” 赵锦凌骑着马一路疾奔,到庄子就扔下缰绳,让庄头带路径自往二姨娘住的地方去。 二姨娘脸色憔悴衣裳素净,见到赵锦凌一脸的惊喜。急步上前道,“侯爷,您终于来看婢妾了。”几个月了,终于见着侯爷了。这么多的****夜夜,自己是咬着牙才熬过来的。 赵锦凌瞧着她消瘦不少,双眼含泪的望着自己,有些心软,知道在这庄子上过日子自然没有府里的锦衣玉食,又是被自己打发到这里来的,惯有那捧高踩低的小人,只怕也受教训了。 (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亲们还有一更哦,稍待!! 第一百五十四章 脸色微霁,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说有莲姨娘的事与爷说,什么事快说吧?” 二姨娘顿时支支吾吾起来,她那里有什么莲姨娘的事要告诉侯爷,只不过是怕侯爷不来这里的借口而已。这里的人看她看的紧,她好不容易找着机会,她实在忍受不了这样孤寂还得那起子小人气的日子了。 赵锦凌一瞧她神情,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顿时心头火起,转身就走。 二姨娘慌了,忙拉着他袖子哀求道,“爷,婢妾也是没法子,若不这样说,侯爷您定不会来的....” 赵锦凌不耐烦听她狡辩,喝道,“放手。” “侯爷。”二姨娘又惊又急,扑过来抱住他的腿,“侯爷,你听婢妾说...您别走,您若不带婢妾回府,婢妾也只有死给您看了。婢妾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赵锦凌看她倒威胁起自个来了,心里冷笑,将两腿用力地拔出来,冷笑道:“本侯爷生不缺你这样的人,死不缺你这样的鬼。” 说完再不愿多看她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二姨娘见状满心绝望,望着赵锦凌绝决的背影,迅速地爬将起来,一头撞在屋里的桌角上…… 赵锦凌走到屋门口,被身后的动静惊到,他回头看去,见二姨娘瘫软在地上,额头的伤口鲜血淋漓,几股细小的血痕顺着眉眼往下流淌,她却全然没有知觉一般,努力撑着上半身,睁大了两只眼睛望向自己这边。 他不由冷笑一声,心说莫非她以为自己撞破了头,他就会心生怜惜,把她带回府了? 从古至今,从皇城后宫到平民后院,这些女人耍的花样怎都一般无二?就没有一个能推陈出新,出奇制胜的,偏有那么些没脑子的男人就吃这一套。 脚步不停地出了门,就见庄头和两个婆子面色惶恐地立在外面。 赵锦凌看着他们,不想二姨娘再找自己纠缠清的。用手指着里头,哼了一声道,“给里头的她找户好人家嫁了,爷会派人送来嫁妆的。”他到底还是有些心软了,虽是交待庄头他们把她嫁了,也不想她落到不堪的境地,嫁妆照给。 赵锦凌被二姨娘这么一弄,想到莲娘心里又难过了一场。 他就骑着马来到了莲娘的坟前,因赵锦凌没找着莲娘的尸首,始终不愿相信莲娘不在了,就只在山清水秀之地为她立了个衣冠冢。 青云见侯爷坐在莲姨娘的坟前,神情呆呆的,便自己又骑着马去找了些香烛冥纸,赵锦凌便把它们烧了,又在坟上伤心了一场,青云和青山两个在旁伺候着的,见了也心里直难受,暗道,倒没想到侯爷待莲姨娘这般真心,还真长情。只可惜莲姨娘是个没福的,若她还活着,只怕侯爷真能娶了她回去当正室。 瞧侯爷这半年下来竟再是连风月场所都不踏足了,便是林栋书和石元生从前与侯爷那般交好,多少次拖着侯爷去青楼妓馆的,也没见侯爷应承,房里冷冷清清连个暖被之人也无,瞧这意思竟是要当一辈子和尚了,这当初谁能想到,也不知莲姨娘到底儿哪好,值的爷当这么个痴心痴情的鳏夫。 春天过去,沈清莲的产期也一****临近了,沈清莲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像顶着个球似的,她本人因为怀着两个太辛苦,倒没怎么胖,就略微丰腴一些。 家里大夫产婆林婶都帮着找好了,奶娘也请来一个。原本要请两个的,因为莲娘肚子里怀的是两个,可沈清莲想着自己如今手上不宽裕,该省的还是要省,请一个就够了,自己也可喂奶,倒也省事。可随着产期临近,沈清莲心里也越来越紧张,毕竟两辈子第一次要生孩子,身边还一个亲人都不在。 思及这些沈清莲心里就特别感到凄楚。她想她娘,甚至想赵锦凌这混蛋.... 幸好有林婶和赵婶开解她,又帮忙张罗着,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可谓万事俱备,就等她发动了。 因为临盆的日子近了,林婶和赵妈她们都盯着她的肚子严阵以待,搞得她也焦躁起来。 这日才吃过早饭,沈清莲恰好肚子疼就开始发动了。 没动静之前百虑千忧,正经要生了。她却出奇地冷静,按着赵妈林婶的吩咐做。心知距离孩子出生还早着,不肯浪费力气大喊大叫,一面扶着她们的手咬牙走动着。 赵妈端来的东西也都吃下肚,反正就谨记林婶她们的话,该吃的时候吃,该喝的时候喝。吃完喝完还要继续叫人扶着她到地上走两圈。一面瞅着空当就吸气,再疼得厉害,也咬紧牙关忍着。 早上开始疼,直到二更天羊水才破了。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中间吃了两回东西。赶在子时之前生了下来。 她肚子乍一开始疼,林春生和林春巧得了信就都纷纷赶了过来。林春生一直在院子里候着,听说她羊水破了。 林春生先前听她一声不吭的还只是紧张,待听到后来她一声高似一声地叫唤,顿时心急如焚,焦灼万分,利来女人生孩子就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更何况莲娘还怀着两个。 仿佛过了一万年那么久,才听见里头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林春生正想松一口气,可因为孩子顺利降生放松了一下的心弦,又因里头沈清莲突然没了动静神经倏忽绷紧,隔着门大声问道:“娘,莲妹妹没事吧?” 沈清莲大汗淋漓,身上已经痛得麻木了,哪里还有力气。林婶虽是不满春生来这里凑合,却也知他脾气倔,不听自己劝。 便隔着门,有些没好气的说道:“莲娘没事,这不才生了一个,肚里还有一个呢,你也别在瞎嚷嚷凑乱了。” 产婆已经将孩子洗干净用小被子裹着抱了出来,一迭声地说着“恭喜”,“是位小少爷呢。” 这产婆在这蜀地小县城也算是顶有名气的,专接大户人家的活儿。一年之中接生的孩子没有百八十,也有三五十,再没有比她更有经验的了。孩子拖在手里一掂,几斤几两就能说个差不离。 因见这位刚出生的孙少爷还不足五斤的样子,哭声也不是特别响亮,疑心这孩子只怕不大康健,但双胎都要比怀一个的弱一些。因此产婆报喜的时候底气就不是那么足,脸上的笑也不是那么喜庆。 春巧接过孩子,因她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根本没有留意到她这点子并不明显的异样。 那产婆的儿媳兼助手便在里间拉着大嗓门喊开了,“娘,你快进来帮忙,这夫人没力气,这还有一个孩子没下来呢!” 那产婆忙转身回头,因头一个生下来,第二个就要顺一些,她原以为自家儿媳就能搞定的,那想莲娘身子太弱,再生第二个就力竭了。 那产婆挪动着一双天足往门里奔去,一面心中懊恼。她接生了大半辈子,若这个夫和孩子有什么意外,岂不是要砸了自个儿的招牌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双子 不一时的工夫,里间又传出一阵婴儿的啼哭。林婶赵妈几个顿时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眼角眉梢更是都透着喜色,那产婆也是满脸笑容的一叠声道贺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又生了一个小少爷。” 沈清莲则累的孩子都来不及看一眼,直接睡过去了。 林婶去看过了孩子,见赵妈能自己料理过来,就让春巧回家去。 自己随后又把还有些舍不得走的林春生拽走了,等一出了院子门,林婶就忍不住的狠狠瞪了林春生一眼,低声斥道,“莲娘生孩子,你一个大男人赶过来凑什么热闹,还有多大的人了,做事也没个分寸,你瞧瞧方才喊的,不知道的人还当莲娘是给你生的孩子呢! 你要知道,你现在可再不是从前那年纪还小的毛头小伙子了,你现在可是这蜀地县城的父母官,若是让人传出与莲娘什么不好的名声,不仅害了她,你的官声也就完了。所以你再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娘也劝你赶紧收起你对莲娘的那份心思,娘虽不知莲娘为何千里迢迢的随你来蜀地。但她既已嫁了别的男人,今儿还又生下别人的孩子。与你就再无可能,除非你不想再在官场上更进一步了。” “娘...”林春生心一颤,一脸哀求的唤道。 她娘的话就像一个重捶狠狠的敲在他的心上,只觉心痛的都要倦缩起来,难道他跟莲娘真的再无可能在一起?他之前还乐观的安慰自己,却原来残酷的现实已把她们隔开的越来越远了..... 林婶望着自己儿子一脸痛苦绝望的表情,她的心也痛的紧,都说疼在儿身痛在娘心。之前她也是一直不忍心把话说透,令春生伤心,想着时间长了,春生总能看清现实的。可看看他今儿失态的样子,听到消息就巴巴的跑来守着,那一脸的紧张和关心都不加掩饰的。莲娘现在可是没了男人的妇人,这样岂不是平白令人诟病,这会毁了他的。 所以她才狠下心来,长痛不如短痛,今儿一定得把春生敲醒,不能再让他这样下去了....说实在的看自己儿子为莲娘这般痛苦,还迟迟不肯娶妻,自己心里如何能不怨不怪。若不是当初她们一家临走时,她去看李芸娘,听到李芸娘说的那一番话,莲娘是为了救自家春生才给人做妾的。自己如何还能像今日这般与她毫无介蒂的相处。 她虽然感激莲娘为春生做出的牺牲,可做为母亲她也是自私的,心里自然更是偏心自己孩子的,所以这事她谁也没说,更不会告诉春生,春生本就心心念念的惦记着莲娘,若让他知道莲娘是为他,那只怕他更是放不下了.... 所以当她看到春生带着莲娘回来的时候,当时她的心紧张的要跳出来似的...幸好,莲娘一向是个聪明的孩子,首先她坚决要自己单独住,而且她也刻意在疏远春生。看的出来莲娘对春生是没有再抱什么心思的,这孩子利来都是通透的。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日中午,沈清莲摸了摸有些瘪下去的肚子,她左右张望了一下没看到孩子。 赵妈就守在屋里,听到床里头有动静,忙站起身走到床前,掀开帐子见沈清莲睁着眼眸,笑着问道,“夫人,您醒了?” 沈清莲眼睛眨了眨,眸子亮晶晶的望着赵妈问道,“赵妈,孩子呢,都还好吧?” 赵妈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满是欣喜的说道,“夫人不用挂心,孩子都好,在奶妈那里呢,长的可好看了,奴婢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好看的娃娃。”赵妈是真心替主子高兴,她打心眼里感激莲娘这个主子,她们一家跟着主子,吃的饱穿的暖,主子虽不是大富之家,可也没亏待自己一家,主子脾气又好,她只觉能跟着这样的主子,真个是她一家的福气,自然也真心的能盼着主子能好,只是这么温柔美丽的主子却早早的失了相公,若不然一下子涎下两个男孩儿,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可现在主子她一个女人家却要独自抚养两个孩子,也是不易。 两个小家伙才来到这世上不到半日,皮肤红红的,还有些皱皱的。因是双生,比其他刚出生的孩子更小一些。瞧着就跟两只小奶猫似的。沈清莲左瞧右瞧也没看出赵妈说这两个孩子好看在哪里? 两个孩子长的是一模一样,母子俩头一回见面,沈清莲根本分不出哪个是哪个,问赵妈道,“赵妈,谁是老大?” “这是大哥儿。”赵妈指着包了天蓝色襁褓的孩子道。又指了指包着紫红色襁褓的那一个,“这是二哥儿。” 那请来的那个奶娘笑着插嘴道:“大哥儿比二哥儿重了半斤多呢,脸盘也要大一些呢,您瞧脸就能瞧出来。” 沈清莲闻言细细端详,果然如那奶娘所说,老二的脸比老大小了一圈,脸颊上也不如老大有肉。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感觉这孩子的呼吸声也不像老大那样沉稳有力。一时心疼,便将老二先抱了起来。 托在臂弯里,只觉轻得跟羽毛一样,心疼不已,眼圈就有些泛红。 赵妈忙安慰沈清莲道,“刚生下来的孩子差个半斤算不得什么,只要奶水好,没个几日就补回来了,二少夫人大可不必担心。” 沈清莲听赵妈这么一说,是这个理,赵妈她们都是生过几个孩子的妇人,对养孩子方面必然懂得多。这么一想,又安心了些。 这时原本睡着的孩儿忽然就哭了,一个哭了,另一个紧跟着也哭了。两个都紧紧闭着眼睛,张着没牙的小嘴,哭得撕心裂肺。 老大哭声浑厚有劲,老二却哭声嘤嘤,不甚响亮。沈清莲听的心疼死了,手忙脚乱的哄着他们,嘴里还边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就哭了?” 奶娘毕竟才来不太熟,也不大敢说话,赵妈就笑着道,“定然是饿了,就吩咐奶娘先抱一个喂奶。”奶娘先抱着老大,老大一靠到奶娘怀里小嘴就直往她怀里拱,奶娘一撸起衣裳,他含住****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沈清莲看老大吃的香甜,见赵妈抱在怀里的老二因没吃到奶还在嘤嘤的哭着。奶娘正撸起衣裳接过去在另一只喂。沈清莲想到两个孩子若光吃奶娘一个的不够吃,反正自己也是准备自己喂一个的。 就对着赵妈说道,“赵妈,我来喂老二的吧!”赵妈听了也没反对,像她们穷人家的孩子本就是自己喂的,夫人生了两个孩子吃一个人的奶肯定是不够的,再说当初夫人也说过,要自己喂奶。就去准备热水巾帕,教她如何热敷如何按摩,自己又赶着去厨房端催奶的汤水。(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二娘 沈清莲小心翼翼的抱起老二,放下床帐,这才撸起衣裳,****才往老二嘴边靠,他就小嘴动来动去的找,最后一口叼住****,就用力的吸起来,可吸了一会儿也没吸出来,老二急的直哭,边哭还舍不得丢了****。沈清莲看的直心疼,自己也边用手在两边揉,就这般弄了好半天,老二才吸出了奶水,只见他咕咚咕咚的吃得香,只是可能吸奶也很费劲倒累的他鼻子上都冒出了汗。 沈清莲忽然心里就涌起了一股感动,眼睛酸酸的,原来这就是做母亲的感觉,当自己身体内的乳汁流进了自己孩儿体内,这么真切的让她感受到血脉相连的心灵牵动,她的思绪不由飞远,不由自主的想到赵锦凌,也许他这一生都不知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两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儿,过了这许久他大概已是把自己忘光了吧?她自嘲的笑笑道,自己怎么还没死心,想他干嘛?自己有这两个宝贝儿就够了。 思及此,沈清莲脸上又露出满足的笑容。 却说赵锦凌过年时回了一趟京城,过完年就又匆匆赶回了江洲,不曾想开过春老太太又捎来信说是生病了,把赵锦凌给急的快马加鞭的一路疾奔回京。 进了府就往祖母那奔,刚走进了院儿,台阶下他的奶娘李嬷嬷见着他就是一脸掩饰不住的惊喜,忙迎上前向他行礼道:“侯爷可是回来了,打从送去信儿的,老太太****都要问一声儿,就盼着侯爷回来,这不估摸着这几日侯爷也该到了,只嘱咐着老奴常出外看看,这不就让老奴给迎着侯爷了吗?” 赵锦凌打小养在老太太跟前,身边跟着的奶妈子婆子也都是老太太一手挑出来的,李嬷嬷奶了赵锦凌这些年,自然比旁人更有些体面,后赵锦凌去了江洲,念着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这边也是孙儿孙女的一大家子人,便没带去,只让她在老太太跟前应些差事。 这会儿一瞧见奶娘在外迎他,忙上前扶起她,着急问道:“奶娘,祖母怎么样了,病的可要紧?还有奶娘你也是,这大冷的天在外头恐冻病了怎生是好,我又不是小孩子迎什么,还能丢了不成。” 李嬷嬷瞧着赵锦凌满脸慈爱的说道:“老奴的身子骨硬朗着呢,这点事不值当什么,老夫人也是太想念侯爷,总盼着早些见着。” 李嬷嬷却对老夫人的身体的事避而不谈。不过赵锦凌观李嬷嬷面色松缓,并无焦虑之态,想必老太太并无大碍,指不定是哄骗自己回来的。 李嬷嬷见赵锦凌就要往老夫人屋里去,忙拉住他又小声的说了句:“侯爷那林家庶女也在里头呢,想是听着了你要回来的信儿,这几日一大早就来了,在老太太身边磨蹭到这会儿也没见动劲儿。” 赵锦凌只漠然的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说起来,这林家庶女就是林婉清的妹妹但也不是她的同胞妹子,是隔着母的,乃是她父亲的侍妾所出,因排行再二,起名唤作二娘,这林二娘的亲娘虽是侍妾倒颇有些手段,比林婉清的母亲更有手段,在府里过的日子,比一家主母还要舒服,因此林二娘便不像其他府里的庶女那样没地位,在她父亲跟前也很是得意。 再加上自从赵锦凌报信说林婉清去庙里烧香遇上匪徒,奔逃途中坠崖而亡。 因这事,老夫人深觉对不住林家,当初又是她一力推举林婉清上江洲的,却发生这样不幸的事,就求了皇后娘娘,把林大人调来京城,并给他授了个很不错的官职。林大人自是没有异议,只是一个女儿而已,死就死了,因此得了实惠也算是死得其所。 只林夫人就这么一个女儿,哭得死去活来,她性子又一贯懦弱,不受林大人喜爱,日子倒过的还不如府里得宠的侍妾,自从听闻女儿噩耗以来,自此更是心死如灰,只在府里吃斋念佛的,万事不管。 林婉清死了,林大人也与赵老夫人提起过让赵锦凌续了林二娘过来,他是真真舍不得赵家这门姻亲,林父的算盘也打的精,他在京城根基浅薄,若能抓紧赵家,赵家有个皇后娘娘,虽无儿子可人家得皇上敬重,稳坐中宫之位,将来不管谁当皇上,她都是妥妥的太后。 老太太因对林家存在愧疚心理,虽觉着一个庶女有些配不上自己家孙儿,可当时倒也没拦着,只赵锦凌死活不应,林父虽想极力促成此事,可也不好勉强。 原先还说赵锦凌自来有个风流的名声在外,不定是瞧上谁家姑娘了,故此不应这门亲,谁想这一来二去到如今,都快一年过去了,也没见有什么动静,别说续弦,听说现在都不让妇人沾身,虽知好似是为了他府里的一个侍妾不在伤心了,颇有些心灰意懒的感觉,但他自个也是男人,怎不知男人的心思,便是再喜欢一个女子,过个一年半载的也逐渐忘了,难不成还能为她守一辈子不成,别说那还只是个侍妾。故此,原先心里的那个念头又动了起来。 再瞧如今的林二娘,比之前她姐姐还出落的标致,今年十七,正是花一般的年纪,且模样上越发有几分婉清的样儿,便让林二娘借机常来赵府走动,打听着赵锦凌的归期,又嘱咐她常陪老太太说笑逗趣。 赵府的这位老太太倒是不大中意林二娘,她是活了这么大岁数的人,什么人什么品性一般如何能逃得过自己眼睛,这林二娘虽长的风流妩媚,奈何一看就有些轻浮上不了台面,到底是侍妾教养长大的,难免小家子气些,加上脾气被娇纵的历害。虽在自己面前她一直扮着乖巧,可她面上的戾气如何逃得过自己的眼睛。 自己家孙儿就是个霸道性子,若再娶个脾气不好的,夫妻如何能处得好,前头那一个可不就是,自己已是吃过一次亏,如何还能再找个这般的。不比她姐姐,看着就温婉贤淑。只是先头也没瞧出来,她会是个短命,倒连累她的孙儿让人说闲话命硬克妻的,后宅里连个当家理事的人都没有。 所以说这人心都是偏的,林婉清死了,赵老太太虽一开始心里有些愧疚,可因为她是与赵锦凌下过聘的,倒让京城里的人说起了闲话,都道赵锦凌命硬,所以克妻克子的,注定孤老一生。你看他前一个妻子休了不久没了,这后一个还没嫁过去呢也没了,偌大的年纪连个孩儿都没有,总之私底下说什么的都有。 令老太太气的不轻,什么克妻克子,明明就是这些个女人命不好,倒连累了自家宝贝孙儿。更因这些话让她不由又想起,孙儿跟她说起的那无缘见面的重孙子没了的事,老年人对这些不吉利的话都忌讳的紧,不禁就有些迁怒起林婉清和前头的那一个媳妇来,只觉都是她们命不好薄命人,倒连累了自家孙儿名声。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催促 噗嗤……老太太被他逗乐了,打了他一下子道:“偏你这个小油嘴,就这么想你祖母,祖母便是想你在府里陪我这个老婆子,也不愿我俊俏孙儿变成肥猪的,还说什么自个胖了,我瞧着还是身边没个知冷着热的贴心人,这男人家在外头应酬,家里也要有个稳妥的人才成,总这样,也不是个长事。” 刚说到这儿,那边林二娘觑见空,上前盈盈下拜娇声道:“二娘给侯爷请安。”赵锦凌抬眼一瞧,在她脸上略停了片刻,早些时见过一回倒也没注意到,这会儿瞧着,跟林婉清那贱人倒有些个相像,只没她瞧着温婉端庄,眉眼间有些轻浮的小家子气,只不过就算是林婉清那贱人面上的温婉端庄也是装的,骨子里是再没有的恶毒了。 思及此,赵锦凌牙都咬起来了,心里都恨死了林婉清那贱人,看她家人也不顺眼,只祖母心善还求了皇后娘娘为他在皇上面前求情帮林父调动官职,赵锦凌瞧着林二娘与林婉清有些相似的眉眼,眼里就不善起来...心里却又越发的想起宛娘来,令他都有些心神恍惚。 若论姿色,身边这些女子大约都没人能比得过莲娘,论性情……赵锦凌思及莲娘跟他撒娇使性儿时的生动样儿,只觉就莲娘就没有一样不好的,心里那仿佛被掏空了的心又隐隐作痛起来。这一年多,自己一个人睡不着时,常躺在床榻上回忆着与莲娘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越想心里就越痛,便是痛彻心扉,那痛渗入骨髓,他还是忍不住想着她,念着她,忆着她,在她离开自己的这几百个****夜夜,自己竟是没一日不念她的,有时候会忍不住胡思乱想,若是莲娘还活着该多好? 大过年的就是一室满宾客,自己内心仍是觉得孤寂无比,总觉着少了莲娘这么个人,自己就只剩下副躯壳在这世上,有时都恨不得碧落黄泉与她相伴,免得****忍受这样抓心挠肝的锥心之痛,想自己赵锦凌游戏花丛多年,现在却载在莲娘身上,也算是自己的报应吧。 林二娘见赵锦凌瞧着自己面色不善,且眉眼冷峻,不似姐姐与他订亲时,眉眼间带着股风流,笑容也温和。虽不知他为何对自己如此,却也不是没眼色的。不好再多做逗留,勉强挤出个笑容来,就匆匆跟老太太告辞家去了。 待她出去,老太太觑着孙子的眼色才问:“怎么你不喜她?你不是一向喜欢好看的吗?她可长的比她姐姐还要出众些,倒也算是难得的美人了。”赵锦凌见老太太眼里带着打趣,知道她是笑话自己从小就只看中美色。 遂摇摇头道:“祖母孙儿那是从前年纪小,只以为光好看就够了,现在孙儿可是知道了,好看还要品德出众。” 老太太哼一声道:“你这个猴儿,少在这里与祖母打马虎眼,我可跟你说了,你年岁不小了,还是赶紧正经娶个媳妇,给祖母生个胖重孙子是正经。祖母这一大把年纪了,还能活几时,你不能到时让祖母无脸下去见你爹娘祖父他们吧!你这前面娶的一个二个都不合心意,祖母也不怪你,但你得尽快再娶上一个,祖母答应你,这一个便合着你自己的意思吧!你只要瞧中了谁家姑娘,就回来告诉祖母,不管谁家的,祖母都给你去求着皇后娘娘给你娶家来。只再不可推三阻四的,就这次在京城你寻摸着看看就订下来,祖母样样依你,只这事没得商量。”这一句话说的甚为霸道,倒把旁边的几个婆子引得笑了几声。 李嬷嬷笑着打趣道:“怪不得外头人总说侯爷性子霸道,这可是,今儿才算寻到了出处,原来是从老太太这边传下来的。”一句话说的老太太也笑了起来:“霸道怎么了,可着天下找去,哪个比得上我的孙子。” 赵锦凌这一回来,赵老太太那就是不吃饭不睡觉都是欢喜的,赵锦凌也知道自己在京城的日子少,祖母孤单,他也孝顺,在京里的这些日子,除了外头推不开的应酬,每日都在老太太身边说笑,哄着老太太欢欢喜喜的,恨不得自家孙儿再不走了才好。 眼看就要五月了,赵锦凌就想走,被老太太按住不让,耗到过了五月了还不让走,赵锦凌可再待不住了,心里跟生了草一样,坐立不安的。江洲一大摊子事呢!便对着赵老夫人埋怨道,“祖母,孙儿江注那边一大堆事等着孙儿呢,您这次把孙儿哄骗回来,孙儿也体谅您想念孙儿的心情,不过下次再不可与孙儿撒这样的谎了,你可知孙儿接到你的信,吓都吓死了。” 心里存着这些,任林二娘如何卖乖,也通没入心去,身边伺候的人瞧得清楚,知道林二娘既没合上老太太的心,想进赵府的门,就是做梦也想不着的事,故此也都不大理会她,虽也不会冷待,却只淡淡的应付。 林二娘瞧在眼里,心下暗恨,这帮眼皮子浅的刁钻奴才,赶明儿她若真嫁进来,这些人一个不留,都赶了出去,只怎样才能勾的赵锦凌情愿娶了她呢,她心里琢磨着,倒要多费些心思。 抬眼瞧见赵锦凌走了进来,林二娘眸光顿时一亮,还未等她起身行礼,赵锦凌已跪在老太太跟前,一个头磕了下去:“祖母您这身子可好了,孙儿看到您的信可吓坏了,孙儿这先给您磕头请安了。” 老太太满面笑容,忙上前拽起他,拉着坐到身边,上下端详他半晌儿,皱皱眉道:“怎比上回又瘦了许多?”赵锦凌笑道:“老太太您上回可也是这么说的,孙儿哪就瘦了,还胖了好几斤呢,想必老太太总想着孙儿吃的肥的走不动路才好,这般就那儿都走不了了,只能在府里待着了,所以按着那个标准,总瞧着孙儿怎样都是瘦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消息 赵老夫人望着自已心爱孙儿眼里的哀求,心顿时就软了,那里还忍心逼着他,只得手点着他额头,无奈叹道,“痴儿啊,痴儿,祖母倒没想到你这猴儿还有这般痴情的一日。” 虽孙儿口口声声说是舍不得那未出世的孩儿,可她那里不清楚自家孙儿只怕更忘不掉的是那孩儿的娘,她早就问过服侍孙儿的那两个小厮,知道自家孙儿自从他那姨娘遭了意外,居然再没找过妇人。 因赵锦凌对外的说辞一律是沈清莲与林婉清一起出外时遭了意外跳崖身亡,他不想让莲娘就是不在了,还遭人非议,所以才编了这番说辞。 想到这,老夫人就不由的想叹气,倒没到他们赵家尽出情痴,她自己就不说了,想她唯一的儿子也只娶了一个妻子,生下二个孙儿,最后只留下这唯一的小孙子,若不然也不会府里子嗣这般单薄。 从前还说自家孙儿是个异类,她虽不喜欢他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府里拉,什么女人都沾的这性子。但对他风流的性子也并不是多反对,若不然也不会自己送丫鬟给他了。当时也是想着他风流些也好,多纳几个女人,也能为赵家多绵延子嗣。 可没想到他也只是还没遇上,这遇上了,就变成情种一枚了。 可他们赵家不允许,孙儿可是他们赵家唯一的血脉,赵家还指望着他开枝散叶呢,如何能让他这般任性。还好他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承诺,自己也不好把他逼的过狠。自己就先在这一年里为他寻摸着,看好了,耐心等一年。 只是想着还要等一年,他就是娶了媳妇马上怀上,还得一年还有可能让自己抱上胖孙子。 而且还得能马上怀上,若是以他从前的情况看,这要怀上也是件不易的事。 思及此,赵老夫人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有气无力的挥手道,“好了,好了,你走吧!只是祖母给你一年是最后的期限,到时再不许与祖母找什么借口了,祖母老了,等不了太久。”赵老夫人的脸上流露着无奈和伤感,她真的是年纪大了,谁知道还能活多久呢?可若是不能亲眼看到赵家下一代出生,她便是死也无法闭上眼啊! 赵锦凌望着祖母苍老的面容,不由的就是鼻子一酸,几乎不敢看她的眼神,心里更是愧疚得紧,他如何不懂祖母的心思,又怎么会看不懂祖母眼里对自己的殷殷期待,可他现在真的做不到亲近别的女人... 但他也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只愿能让时间冲淡一切,让自己不是那么不能忍受..... 若到了那时还是不行,便也没法子了....赵锦凌痛苦的阖上双眼。 赵锦凌就这般怀着对赵老夫人的愧疚和复杂心情回了江洲,只是他才回江洲府,就得到一个好消息,居然是莲娘的哥哥找着了。 他边看着手里的信,边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原来这是西北军营里递来的书信,这西北军营的将军曾是他父亲的属下,之前他答应莲娘帮她找寻哥哥,因只知她哥哥离家留信说是去入伍,但到底是去哪个地方入伍也不清楚。他就往几个与自己家相熟或父兄旧日同僚属下都去了书信,把莲娘的哥哥情况都说了.... 可一直都没有得到任何有关消息,倒没想到在此时传出这个好消息。若消息属实,他也算是对莲娘有个交待,莲娘最孝顺她娘,若找着她哥哥,她娘也算是有了依靠。只是不知是不是? 赵锦凌想到信里说的,原来信中详细的介绍了,他们军中有个将军副将,与赵锦凌来信情况极为相似,这副将正是莲娘哥哥留书出走那一年入的伍,骁勇善战,只是在有一次袭击敌营时,为了救李将军他只身引开敌人,被箭射中从马上跌下掉入河中,等他们带人找到时,他浑身是血的倒在河滩边上。 等被救醒来,由于脑袋摔的历害,他已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从前也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兵卒子,也没跟人提过家里的事,所以军营中人都只知他叫沈清峰,其他是一无所知,不过因是他救了李将军,倒是得了将军的赏识,就一直跟在李将军身旁,现今已做了副将。 之所以怀疑他就是莲娘的哥哥,是莲娘跟赵锦凌说过,说他哥哥腰间有个月牙形的胎记。叫沈清峰又有胎记,入伍时间也吻合,所以赵锦凌觉着有很大可能这个沈清峰就是莲娘的哥哥。 不过赵锦凌觉着还是自己亲自去西北一趟,自己亲眼确定了,再把这消息告诉岳母的好。若不然若是就这般冒冒然去跟岳母说,万一到时搞错了,她娘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消息,最后却空欢喜一场,只怕是受不了。他现在可是把李芸娘真个当自己娘一样孝顺,过年过节都大包小包的拎着去看岳母。时不时的派人去她家里看看,就怕她碰上什么难处。若不是不合规矩,只怕赵锦凌都想把她接进府里来照顾。 思及此,赵锦凌次日就起程往西北军营去,等他风尘仆仆的赶到西北,才与李将军见面,两人寒暄几句,赵锦凌就一脸急切的问道,“李将军,不知您身边的沈清峰副将可在?” 李将军是个浓眉大眼满脸络腮胡子的粗犷大汉,他一听赵锦凌问这话就知用意,便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哈哈笑道,“大侄子啊,你别着急,刚才青峰那小子有事出去了,今儿保管你能见着。你看你还带了这许多的好酒好肉,今儿正好没事,一会我们正好喝两盏。”李将军这个人没别的嗜好,就只好个酒,他一看到赵锦凌命人搬下来的那些酒,肚里的酒虫就勾起来了,看赵锦凌也顺眼多了。 说实在的没见着赵锦凌之前,他是看不起这小子的,他虽没见过几次这小子,可多少也听过他名声。想他赵家一门忠烈,那个不是响当当的英雄汉子,只这最小的儿子整日里沉迷在脂粉堆里,在他看来好女色一些也算不得事,男人嘛,这也算正常,可他不该丢了他赵家几代的根基,好好的军营不进却偏偏做起生意来。 (未完待续。) ps:  亲们,昨晚最后一章后面发重复了,对不起了!不过兔子已修过了,你们可再去看看。求亲们支持哦!快完结了一定给张评价票。兔子将无尽感激!感谢你们一路陪兔子走下来,兔子初次写文,成绩不太理想,估计也拿不到什么钱。若不是你们的支持,兔子只怕早就放弃了。再一次对一直陪兔子走到最后的你们表示衷心的感谢!还请你们关注兔子的新书《凝香》她在狼窝里醒来,却记忆全无,只梦中常常听到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妇人或一个稚嫩的嗓音,殷殷的喊着“香香...”她虽身带异香却不想是招“狼”体质..... 第一百五十九章 透露 不过与他几句话交谈下来,倒让李将军对他改观不少,这小子也不是那么不堪,只不过人各有志,只是心里有些替他们赵家婉惜。几代人在军营打下的根基,就这么放弃了。 赵锦凌从前虽在女色上混一些,可不是糊涂人,若不然没有手段,他能把生意做的那么大吗?对于赵将军这种大老粗,还不是几句话就让他把引为知已。 不过李将军认为赵家不让赵锦凌从军,把他们家几代人用命拼出来的根基丢了,却是冤枉了。赵老夫人早就与赵锦凌谈过这事,一来他们赵家只剩赵锦凌这颗独苗苗,二来也是想让皇上安心。 自古以来帝王最是疑心病重,他们赵家几代人都是行伍出身,在战场上都洒下了他们赵家的血汗,可也在军营里闯下了极高的威望。在军营里提起他们赵家哪个敢不服,就没有人不卖帐他们赵家帐的。 所以皇上虽知道他们赵家一向忠心,可心里对他家也还是有些忌惮的,因为兵权大部分都握在赵家手里,特别赵锦凌父兄都在时,更是显赫一时。 所以那时皇后落胎,从此不能生时。皇上私心里是松了口气的,皇后与皇上几十年夫妻如何看不透他的心思。所以等赵锦凌父兄都阵亡时,皇后就对她母亲也就是赵老夫人暗示了... 赵老夫人也是心思通透之人。再说她还真舍不得这唯一的孙子再把命丢在了战场上,也就以此为借口,把赵锦凌留了下来。 不过她们早想好了,等赵锦凌的儿子长大再让他继承上一代的期望从军,以赵家的声望,还是大有可为的。这样已隔了一辈,也不至于招了皇上的眼。 赵锦凌正与李将军吃的酒酣耳热之时,就听的一声禀报,“将军,沈清峰来报到。” “快,让那小子进来。”李将军一听林青峰来了,很是高兴的粗声喊道。 帘子掀起,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走了进来。赵锦凌马上看了过去,顿时身子一震,心里有些激动,这是个长相极为俊秀的青年。身材修长挺拔,五官俊美如画与莲娘眉眼相似,只是他更显男子气些,赵锦凌这下更是确定他定是莲娘哥哥无疑。只是他望着他那与莲娘极为相似的五官,眼里有些潮湿。忙转过头去,平静了一刻才转过头来。 李将军和那俊美青年都有些诧异的瞧着赵锦凌,赵锦凌脸上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说道,“这位定然就沈清峰副将了,果然长的一表人材。”李将军与那俊美青年虽见赵锦凌举止有些奇怪,倒也没多想,男人大多心粗一些。见赵锦凌问,李将军就站起身,很是亲昵的拍拍沈清峰的肩膀道,“就是这小子。” 沈清峰倒是有些莫名,因李将军没跟他说起这茬子认亲的事来,李将军这大老粗也是难得的心细了一回,也是怕认错了令沈清峰心里难受,他也知沈清峰一直也想找到自己亲人,奈何这么多年就是想不起来。他对此事一直心存愧疚,毕竟当时他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了那么重的伤的。 遂神色颇是紧张的问赵锦凌道,“贤侄,你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赵锦凌颔首道,“应该就是,他的长相也与他的妹妹极为相似,不过还得等见过他母亲,才能完全确定。”赵锦凌虽是觉着八九不离十,不过也不愿把话说得太满。 李将军一听这话,顿时哈哈大笑,一脸快慰道,“那定然就是了,真是太好了,这可是件大喜事,来来,今日我们定要醉一场,能找着这小子亲人,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事了。” 沈清峰在旁听的却是一头雾水,可听到后头,心里又有些猜疑,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李将军和赵锦凌,颤声问道,“将军,您刚才那话什么意思?能不能与属下说清楚些?”话语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李将军瞧着沈清峰眼里的激动,心里有些不好受,都是为了自己,他也说不清这里头的事。就把目光投向赵锦凌身上。 赵锦凌自然也看见沈清峰面上的紧张,心里感慨,莲娘与她娘一直打听他的事,却杳无音信。原以为要生死两茫茫,倒没想到沈清峰失忆了,不知自己是谁,自然不知家里亲人在殷殷的期盼着他回家来。 遂坐下把他的身世与他细细说了一遍,当沈清峰听说自己父亲因思念自己已过世时,眼里不由落下泪来。又知道家里只剩母亲和一个妹妹,而她们还四处打听自己时,只觉喉咙哽咽。 半晌方哑声说道,“若这真是我的身世,那我真是不孝之至....”说到这,偏过头去,再也说不下去。 李将军也听的唏嘘不已,倒是令他心里更加愧疚,若不是为了救自己,沈清峰没有失忆,就是不能回去,也能有书信寄回,也不会令他父亲抱撼离世。 思及此,他立马拍板道,“这样清峰你明儿就随赵贤侄回去一趟,正好再与沈家母女确认一下,若你们真是一家人,你正好与她们团聚几日,省得这么多年她们不知你的消息,对你日夜牵挂。” 沈清峰顿时满脸惊喜,赵锦凌本也有此意,既李将军主动允了,也省得自己再跟他提及此事。事情说好了,李将军又拉着赵锦凌和沈清峰坐下,要与他俩把酒畅饮.... 翌日,沈清峰就随着赵锦凌骑着马一路往江洲去,路上几次赵锦凌想跟他提及莲娘的事,但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他实在张不了口,这事太残忍,你想想,他兴冲冲的去见母亲和妹妹,自己却跟他说妹妹已不在了,被人害死了。这事搁谁谁能受得了。 虽说他还没有得岳母的最后确认是不是莲娘的亲哥哥,可在赵锦凌看来,他是莲娘的亲哥哥这点是无需置疑的,所以他就这么犹豫来犹豫去的,最后已是快要到清河县了,罢了,罢了,还是先不说吧!以后再找机会与他讲吧! 当赵锦凌上前敲院子门时,沈清峰心里是忐忑不安的,他既怕不是...又怕是....所谓近乡情怯就是如此了。 等赵锦凌敲开门,喜儿看到他马上笑道,“原来是侯爷来了,快,快进来吧!”你说喜儿怎么会在这里的,喜儿的卖身契被莲娘烧了,她也不愿再留在侯府,就对赵锦凌提出自己想去李芸娘那里,赵锦凌自然没有不应的,于是喜儿就留在李芸娘家里。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重逢 赵锦凌就边走进去边问道,“岳母可在家?” 走了几步才发觉沈清峰没有跟上来,他回过头就看到沈清峰满脸的紧张局促,心里明白他的这种近乡情怯的心情,忙就又退回去拽住他的胳膊道,“清峰,都到这了,你还在犹豫什么,你娘在里头日夜对你悬心着,见到你还不知多高兴呢!” 说罢拽着他的胳膊就大步的走进了院子,喜儿满脸狐疑的望着沈清峰,这人怎么与莲姨娘那么相像。 不过喜儿到底是个机灵人,很快就想到什么?忙一脸惊喜的往屋里跑去,一跑进屋,就对着手上正做着小衣裳的李芸娘说道,“夫人,侯爷来了?您快出去看看吧!” 喜儿谨慎惯了,虽心里有猜疑,到底没敢说出来,只催着李芸娘赶紧出去。 李芸娘难得见她这般毛毛躁躁的时候,不由好笑道,“我还一向说你是个谨慎性子呢,侯爷来了便来了呗,他又不是外人,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李芸娘以前还对赵锦凌有些畏惧,可这一年来,赵锦凌常常往家里来看她,对着自己倒真像一个晚辈对长辈般嘘寒问暖的关心着,她对他倒也多了一份对晚辈的喜爱。若不是不知莲娘的用意,她几次都想跟赵锦凌透露莲娘的事。 说起来,莲娘这一年多,也捎回来两回信,所以对莲娘的情况她也知道些,只是到底不在自己身边,心里也时时挂念惦记着。特别是知道莲娘怀了孩子,还是双生子,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就没有安宁过,她之前心里一直想不通莲娘为什么好好的要随春生偷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在她想来,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莲娘都嫁了人家侯爷,肚里还怀着人家的孩子,却这般偷跑了。 而且还是死遁,让人家侯爷伤心痛苦,这事实在做的有些说不过去。 而且这一年来,她也能看出侯爷对自家女儿的用心,那是真有情意的,只是她虽是不赞同,却也知莲娘一向是最有主意的,想必也有她自个的理由,想起刚开始她还揣测是不是莲娘心里还想着春生。所以才跟着春生跑了的。 如果是这样,那这事是万万不行的,你都嫁过人肚里还揣着娃,如何能做这种事,而且人家林婶能同意,只怕折腾到最后受伤害的还不是你自个。 不过幸好,莲娘不是这般糊涂的,莲娘捎给她的信里说的很清楚,她只是把春生当自己哥哥一般,再无其他念想,这样就好,李芸娘这才松了口气,只是想着按莲娘说的日子,指不定莲娘就在这段日子要生了,她身边也没人亲人在,生孩子本就是从鬼门关过,虽说有林婶照顾,可她毕竟是外人,李芸娘这些日子都在为此事忧心不已。 李芸娘走出屋子,正满脸笑容的迎上前去,可一看到站在赵锦凌身旁的沈清峰,就双目一凝,顿住脚步,眼直直的望着....沈清峰也眼也不眨的打量着李芸娘,只觉瞧着她,心里莫名就涌起一份亲切感,会让自己不由自主的想亲近她的感觉。 赵锦凌见沈清峰和李芸娘两个都傻呆呆的望着对方,半天没吭声。 他咳嗽一声,见他俩都望过来,这才与李芸娘介绍道,“岳母,这位叫沈清峰,与您之前说的大舅可同名同姓,腰间也有月牙形的胎记,只是他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不知是不是您一直寻找的....” 还不等赵锦凌话说完,李芸娘就满脸激动的上前,颤声唤道,“你是峰儿,你是娘的峰儿,峰儿你终于回来了....”李芸娘多少次梦中梦见儿子回来见面的场景,从没想到有一日能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她再也忍不住急步上前一把抱住沈清峰就嚎啕大哭起来.... 沈清峰被她抱住那一刻,身子有些僵硬,不过他很快就缓和下来,望着李芸娘瘦削的肩膀因为哭泣而不停的耸动,又听着她失控的大哭声,心里也是酸酸的。犹豫半晌,他终是把手放在她背上,有些笨拙的轻轻拍抚着.... 李芸娘因乍然见到这些年日夜思念的儿子忍不住大哭了一场,半晌又记起什么,脸上的泪都来不及拭干,就慌忙的拉开身子,上下仔细的打量着沈清峰,颇有些急切的问道,“峰儿,刚才说你不记得从前的事了,可是受伤了,伤到那儿了,要不要紧....”说着就要掀他衣裳查看身上。 沈清峰有些尴尬的避了过去,赵锦凌瞧出来了,忙对着李芸娘说道,“岳母,这位沈清峰是我在西北军营找着的,只是他头部受了伤,从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所以你要好好确认一下是不是我的大舅哥?” 李芸娘一听这话,顿时眼里又泛起了泪花,哽咽着道,“是的,他就是。我一看到他就知道他就是我的峰儿。”她一个做娘的如何能认不出自己的孩子,虽说沈清峰这些年在外头已脱去了从前尚有些稚嫩的面容,外貌也有了些改变。可再如何变化还能逃过生他养他的娘亲双眼。 赵锦凌听李芸娘如此肯定,心下也就放心了。 沈清峰此时也是满心的激动,方才李芸娘抱着他的时候,他虽心里有莫名的亲近感,可到底没有得到最后的证实,也怕对方思儿心切弄错了,所以才压抑住心里的渴望和激动,此时那里还会迟疑,双膝“扑通”一声就在院子里跪下了,对着李芸娘就磕了几个响头,激动唤道,“娘,是孩儿不孝,这么多年不曾对娘亲尽过孝道,还令娘亲日夜牵挂。” 李芸娘满含热泪的上前一把拥住沈清峰,扶起他进了屋。 赵锦凌知道他们母子定有许多话要说,也不想打扰他们,就悄悄的往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却被李芸娘在后头叫住了,李芸娘此时虽满心眼里都是多年不见的儿子,可望着站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儿子,李芸娘也是在此时下了决心,要把莲娘的事告诉赵锦凌。 她知道是因为赵锦凌的用心,才能找到自己的儿子,若不是因为他,沈清峰又失了忆,可能自己终其一生,只怕都要见不着儿子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欣喜 她就为此事对赵锦凌是充满感激的,不过若是赵锦凌对莲娘不好,她也不会因为感激他就把莲娘的事说给他知道。最主要是这一年来,她看出他对莲娘的一片真心,莲娘不在了,他把府里妾室都散了,从前多风流倜傥的一个人,却为了莲娘再不近女色,这些她都是从喜儿嘴里听到的,对自己更是当亲娘一般的孝顺。 就这些足能看出他的用心,试问他若不是对莲娘用情至深,如何会爱乌及乌对自己这般孝顺。 再说莲娘一个妇道人家若没有男人撑着,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该有多艰难。 便是再找一个,谁能保证对方对两个孩子能爱如已出,孩子只有跟在自己亲生爹娘身边才会得到最好的照顾。所以她私心里还是盼着莲娘能与赵锦凌合好的。 赵锦凌回过头来诧异的望着李芸娘,不知岳母叫住自己有何事?李芸娘走到他眼前,一脸感激,只是眼神有些歉疚的望着赵锦凌说道,“侯爷,这次我们家峰儿的事真的多亏你,我在这里谢谢你!只是莲娘这孩子性子一向有些倔,她受了什么委屈,也不大爱说出来,所以有时候处理事情,就有些钻牛角尖,希望侯爷别与她见怪。” 赵锦凌一脸茫然的望着李芸娘,不知她忽然没头没脑的说出这一番话是何意,只是心里倒是勾起一丝苦涩,脸上苦笑道,“岳母不必与我客气,为你做点事是应该的。莲娘也一向很懂事,别说不会做错什么,就算是做错什么,我也不会与她计较,只要她能在我身边,那怕她就****对着我使性子发脾气,我也甘之如饴。”提起莲娘,赵锦凌就有些神色恍惚,一下子倒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等回过神来,心里顿时一惊,就怕李芸娘听出自己话里的不对。 却不想只听得李芸娘松了口气道,“那就好,只要侯爷不生莲娘的气,我也就安心了。我这做娘的心里总是盼着孩子们都能过的好。所以我考虑再三想与侯爷说件要紧事,那就是莲娘她并没有死?”李芸娘把这话说出来,只觉身上如释重负。每回她对着侯爷,都觉着心虚的很.... 李芸娘轻轻的一句话听在赵锦凌耳里却如石破天惊,他都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一脸呆滞的神情,半晌回过神来,顿时激动的抓住李芸娘肩膀,发颤的问道,“岳母,您说什么?您说莲娘没死,是真的吗,不是骗我的吧?”赵锦凌一脸的欣喜若狂又有些不可置信。就怕自己只是幻听。 李芸娘见他平日里万事都冷静从容的人,此时却一脸狂喜激动害怕众多表情在他脸上掠过....就是再硬的心肠瞧着,也难免动容。 所以李芸娘心里越发觉着自己告诉赵锦凌是对的。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就冲他对莲娘的这份真心,就不该让莲娘离开他。 遂神情认真的说道,“那日莲娘遇险,正好林家侄儿路过救了她,莲娘也实在吓怕了,再也不敢回府,甚至连我这里都不敢回,她也是可怜孩子,肚里怀着孩子还得随着春生一路车马劳顿的去蜀地,你别怪她,她是个善良的孩子,那里见过那般狠毒的手段,按她捎过来的回信算,她肚里的孩子应该在这个月就要生了。” 莲娘遇上的这些个事,她还是从喜儿口中慢慢了解到的,因为莲娘对她利来都是抱喜不抱忧。刚听到这些,她也吓坏了,没想到世上还有那么恶毒的妇人,又心疼莲娘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吃了这许多的苦头。说起这事,也是喜儿与李芸娘说话时,不小心说漏嘴的,这才让李芸娘逼出了这些个事。 此时赵锦凌陷在狂喜中不可自拔,莲娘没有死,还有肚里的孩子,自己和莲娘的孩子就要生了。他傻站了一会儿,脸上才咧嘴笑了起来,那表情有多傻就有多傻。 青云在边上都忍不住鄙夷他了,这还是自己一贯英俊潇洒的主子爷吗?虽他刚听到说,莲姨娘还活着也惊的张大了嘴,不过人家可是很快就回复过来了。那像主子爷先是像被点了穴般接着又笑的跟傻子一样,就只差流口水了。 李芸娘见赵锦凌没有在意莲娘随春生去蜀地,只一味的欢喜,心里这才完全放松下来了。 不由脸上也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便笑着问道,“侯爷,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接莲娘和孩子回来,莲娘一个人在那边,身边一个亲人也没人,依我的想法,是想让侯爷尽快去把她接回来....” 对,去把莲娘接回来,刚才岳母说过,莲娘就要生孩子了,我这个当爹的怎么能不陪在身边呢? 赵锦凌被这巨大惊喜砸的晕头转向,此时被李芸娘一提醒,这才想起来,等不及李芸娘把话说完,就急急的往门外走去,才出了门,又想起什么,风一样的跑回来,问李芸娘道,“岳母,您把莲娘在蜀地的地址给我好吗?” 李芸娘瞧着他如毛头小伙子般,不禁“扑嗤”笑了,嗔怪道,“我本准备跟你说,可你也跑的太快了,拿,地址在这信封上,你到了蜀地按这个地址找。” 赵锦凌忙接过,慎重谢过李芸娘,这才把它放进贴身口袋中,放稳妥了,这才急忙告辞离开。 小厮牵过马来,从来骑马技术极好的赵锦凌却几次都没能跨上马去,他真的是太激动了,激动的手脚都有些抖,真的是幸福来的太忽然了,原以为此身再不能相见的人,不仅活的好好的,马上还要为自己生孩子了。 思及此,他的心情越发急切了,他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到莲娘身边,他深吸了几口气,稳了稳波涛翻滚的情绪,长腿一跨这才顺利的上了马,又快马加鞭,一路就风驰电掣的先回江洲府里快速的把事情安排好,就带着小厮和随从一路往蜀地疾奔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相逢 却说沈清莲自生下孩子就一颗心都在孩子身上,只见她满脸宠溺的看了一眼并排躺在床上正自己玩的开心的大宝和小 宝,见小宝爱笑的小嘴嘟嘟着,嘴角一憋一憋的看着她,顿时那颗心就软的一塌糊涂了。 小孩子都是见风长,几乎一日一个样。虽因是双生子,生下时小的跟小奶猫似的,但在这二个多月养下来,两个小宝宝 已长得白白胖胖了,那小手白白嫩嫩就跟藕节似的。 小宝生下来弱一些,可被沈清莲精心养了这些日子,虽还比不上他哥哥壮实,却也差不了多少了。 而且那眉眼之间也是越来越像赵锦凌那厮,有时沈清莲看着都有些愣怔,两个小孩没一个像自己的。 她不由想到她娘捎来的信里说的话,说他什么把府里的那些个女人都嫁人了,又从此不近妇人身子了.....沈清莲只觉听 到这些话就好笑,她觉得这些话还不知娘是从谁那里听来的呢,肯定是谬误,就赵锦凌那个色狼样,怎可能是个痴情的男 人,那就是个离了女人就不能活的色鬼。至于对自己娘百般照顾,指不定是心里愧疚,良心不安... 反正沈清莲是没法相信娘信里说的都是真的。 觉察到自己有些愤愤不平,徐苒又不禁失笑起来,这都一年了,自己还想这些做什么,既然当初逃了出来,徐苒就没想过 后悔,既然无法跟顾程过那种三妻四妾的日子,除了逃她还能怎样。 沈清莲望着大宝小宝乌溜溜的黑眼睛,只觉心都要化了,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他俩的粉嫩的小脸蛋。大宝小宝立马都咧 嘴笑了,相比之下哥哥大宝比弟弟小宝要安静一些,饿了或尿了也只是哼哼,而小宝但凡有一点不顺,简直就是个魔音穿 耳了,那哭声都要震天了,得逞了后,黑葡萄的眼睛里就贼亮贼亮的闪着光,才二个多月的婴儿倒好似都懂似的。 沈清莲有时候都不禁想道,这般的滑头坏脾气倒真真是像赵锦凌那厮,忍不住就轻轻点着小宝的鼻子说道,“你这般 的磨人,可不是跟你那爹学的,娘可警告你,可不能跟你那坏爹学,若不然娘可要打屁屁的....”小宝还道她娘跟他闹着玩 似的,咯咯的笑出声来。 沈清莲瞧着他无邪的笑容,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一旁的大宝见沈清莲与大宝玩,顿时眼馋了,圆溜溜的大眼睛温漉 漉瞅着沈清莲,小嘴还一个劲儿的咿咿呀呀的,好似说,娘您怎只跟弟弟玩不跟我玩。沈清莲只觉心软成了一滩春水,唇 角溢着柔柔的笑容,伸出洁白纤细的手指,也轻轻的点了点他的小鼻子道,“还是我们大宝最懂事,不愧是当了哥哥的 人,若是我们小宝像大宝这般懂事娘就省心多了。”大宝好似知道娘在夸他似的,脸上顿时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粉 红的牙床。 大约是玩累了,也是这时婴儿觉多,大宝打了个小哈气,小宝也紧跟着打了个哈气。一会儿功夫大小宝就都睡着了。 沈清莲给他们把小被子掖好,又低下头柔柔的亲了亲他们白白胖胖的小脸蛋。心里是无比的满足和幸福。 可能是热了,小宝一会就不老实的蹬了小被子,小脸皱起来就想哭的样子,沈清莲怕他哭出来,吵醒了大宝,摸了摸 小宝的额头,额头上微微见汗。忙把他抱起在怀里,小家伙习惯性就往她怀里扎,沈清莲抱着他坐在窗户前的榻上,窗外 有微风拂过,带着丝丝凉意。沈清莲手柔柔的拍着小宝,调整成他舒服的姿势,嘴里则轻轻哼唱着歌儿哄他睡觉,不大会 儿小宝就咂咂嘴就睡了过去,等他睡沉了,沈清莲才抱他过去安置到小床上。 且说赵锦凌这一路疾奔猛赶的,生生把这一路的行程缩短了一半。他望着城门,心底难抑激动,马上就能见着莲娘 了。几人找了一家各栈住下,赵锦凌顾不上休息,就一路顺着信上的地址找了过去。 可当他真的站在院子门口时,他又迈不动脚了,最终他后退了几步问青云道,“这院子有后门吗?”青云一下瞪大双 眼,侯爷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想从后门偷偷翻过去? 赵锦凌见青云这般表情,恼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冷声道,“怎么,不行?万一莲娘不愿见爷,把爷赶出去....”其实 他心里没说出口的是,怕莲娘不肯原谅他,从喜儿嘴里,他才知道,因为林婉清的算计,莲娘对他有俱多的误会。他 怕,他怕莲娘不愿跟他回去,甚至不愿见自己....可这些话他如何说得出口。 赵锦凌让青云和青山在院子外头守着,他瞅准左右无人,迅速的翻上墙头,又轻巧的跳进院子,院子不大,他很快就 找到莲娘住的正院。 他立在沈清莲住的正屋外的后窗廊下偷偷听着屋里的动静,只听着里头隐约传来的莲娘笑声夹杂着小婴儿咿咿呀呀的声音…… 耳里又听着里头莲娘轻轻斥道:“小宝不许欺负哥哥知不知道?大宝是哥哥亲哥哥,你这孩子,你又吃不完,怎么就不让大宝吃呢,再这样娘下次就不喂你了,只喂哥哥,怎就生了这么个霸道的坏脾气,倒跟你那亲爹一个样儿……” 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里头,赵锦凌心里或恼,或恨,或酸,或涩,竟说不清是个怎样滋味,只觉两腿仿佛灌了铅块,挪不动分毫,呆呆立于廊下,一时竟傻了一般。 半晌,他放在身旁的手才有些颤抖的攥起,面上溢起柔柔的笑意,只脸上有泪光闪过,那是莲娘和自己孩子的声音。 自从听到莲娘的消息,他就仿佛在梦中一般,他激动又急切,他生怕自己一个耽搁,这个美丽的梦就醒了,只有在这一刻耳里真真切切的听到莲娘那在梦里无数处出现的声音,他才觉着这颗一直悬着的心踏实下来,他手抹了一把脸,湿湿的,原来什么时候流水流了满脸.... (未完待续。) ps:  明天又到高考了,兔子在这里祝愿广大的考生都能取得优异的成绩。亲爱的妹子们,这几日好冷清,兔子想你们,这本书的最后,兔子厚颜求月票、评价票和订阅,评价票不花钱的,订阅达到一定数量就能得到评价票。谢谢!继续支持新书《凝香》定不会让亲们后悔的。谢谢!! 第一百六十三章 团圆 沈清莲正在屋里哄着大小宝玩,无意间一回头,却发现赵锦凌立在窗外正定定地看着自己,那目光里带着失而复得的 狂喜深深的情意和眷恋却又异常复杂的诸多情绪。 沈清莲一下子惊住了又慌乱的很,她瞪大双眼傻傻的与他呆望着,半晌回不过神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怎么来了?他不会是来要自己回去的吧?或是来抢大小宝的?沈清莲心里打了一个激灵。 思及此,沈清莲强自按捺下慌乱的心绪,望着他一脸的防备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可告诉你,我既不会跟你回去,也不会让你带走大小宝的。”想了想,沈清莲觉着自己还是先把话说在前头,表明自己的立场。 赵锦凌手一撑,就轻巧的跳入窗内,他近乎贪婪的望着沈清莲,见她着了一身青色衣裙,如墨青丝只用一根银簪挽起,素着一张脸却雪肤红唇更添娇艳,身材也比从前丰腴了一些,胸前两团越发丰满,撑得的衣裳涨鼓鼓的,仿佛要撑破似的,他看的不禁喉头发干,身子发热。 几步上前一把搂住沈清莲,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莲娘,你好好的,就好,爷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爷……”说了几遍都未说出后头的话儿。【ㄨ】 沈清莲能感觉到他心里的激动和对自己那份真切的关心,被他这刻真情流露的情绪有所触动,心里不由一软,原本不停挣扎的身子也乖顺了下来,任他抱着。 却不想赵锦凌抱着她却身子一转,便把她压在炕沿上,手也开始不规矩的在沈清莲身上摸索起来,从脖颈到襟口,又忙不迭的去扯沈清莲腰间的裙带。 沈清莲愕然半晌,便感觉到身下顶在她两腿之间的物事儿,如钢似铁,且不停顺着她的身子上下厮磨,沈清莲顿时气的不行,合着这厮不管多长时间不见,都只记得这档子事,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都不好怎么说他了。 沈清莲只觉心头怒起,遂狠狠的在他肩头咬了一口,赵锦凌痛的叫了一声,这才放开,撸开衣裳一看,却都咬破了。 赵锦凌一脸委屈的瞧着沈清莲道,“莲娘自从你撇下爷走了,爷以为你....便再无那些调风弄月的心思,一心只想着念着莲娘,这一年多的日子,爷都是孤枕寒衾的独自一人,这一看到莲娘,就有些忍不住,你也体谅体谅爷则个。”说完双眼颇是幽怨的望着沈清莲。 沈清莲哼了一声道,“谁信。” “真的,不信你回去府里打听打听。”赵锦凌见莲娘置疑他的话,顿时急了,恨不得指天发誓。 沈清莲撇撇嘴道,“好了,费话少说,你还是把来意说明吧!还有你是怎么找着这里的?” “爷是来接你回府的,是岳母告诉我的,对了你哥哥找着了。”赵锦凌怕莲娘不愿回府,灵机一动,便把她哥哥的事说了出来,心道,便是为了见多年不见的亲哥哥,莲娘也得回去不是。 “真的。”沈清莲一听哥哥找着了,很是惊喜,但又有些不信,脸上带着狐疑。 不会是诳自己回去找的理由吧!娘定也是被他哄骗,才把自已这地址给他的。 却见赵锦凌不说话,只默默的望着自己,过了半晌,才听他叹口气道:“莲娘,你就这么不愿跟爷回去,你心里就真的一点都没有爷?”思及自己午夜梦回不知多少次梦见莲娘,常常在梦里都心痛不已。赵锦凌面现痛色。 “你又可知爷这一年多过的怎样日子,没有了你,爷只觉做什么都不得劲,恨不得跟了莲娘一起去,爷都想后半辈子就这么一人过了,这些日子,爷也想的明白,府里又何必三妻四妾的那许多女人,反倒落的不安生,若不是有这起子作怪的贱人,爷与莲娘又哪里有这次分离,爷一想起她们对莲娘使的那些恶毒手段就恨的不行。 来之前,爷心里也早打定主意,这辈子就只守着莲娘,爷的心尖子过日子倒清静,跟爷回去好吗?从今往后就你我二人好好过日子,回府去,爷立马就三媒六聘的娶你进府当正房夫人,莲娘你好好想想,就是孩子也需要父亲的。你忍心将来孩子被人笑话,没有爹。还是你舍不得林春生那小白脸。 赵锦凌一想到莲娘就是随林春生这个小白脸来这蜀地的,就只觉一股酸气从胸中溢出,钻到唇齿间,险些酸倒了牙,脸色顿时也有些阴晴不定起来。 又想起记忆中林春生那张俊美白皙的脸宠,暗道像他这等小白脸专会讨妇人喜欢,指不定莲娘就被他迷惑了。 沈清莲见他如此表情,那里会不知他又吃上那无名飞醋了,不过听他那般说春生哥,心里就不乐意了,遂哼了一声道,“你也别小白脸小白脸的叫,若不是春生哥及时救下我们母子,我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与你说话,人家可是我们母子的救命恩人。”说完还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赵锦凌见莲娘怒了,不敢再惹她,生怕惹恼了莲娘,她再不肯跟自己回去。 他虽是一直对林春生心里存在着疙瘩,但却不得不承认确实是林春生救了莲娘娘仨个,只是瞧着莲娘对他这般感恩戴德的。心里就憋屈的慌,明明就是对莲娘有企图之心,自己还得从此对他满怀感激之心,心里更恨那林婉清了,只觉自己把她扔在那窖子里还是对她客气了。 赵锦凌可怜巴巴的望着沈清莲,“莲娘,你跟爷回去吧!你若是不跟爷回去,爷就赖在这不走了。”他没法子了,干脆撒起了无赖。 沈清莲想起他方才的话有些心动,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些不信,便撇撇嘴道:“你方才说的那些话,是说的好听,但谁知你能不能做到呢?到时你若是反悔,我又有什么法子。“ 赵锦凌听莲娘这么一说,知晓她松动了又长叹一口道:“如此,爷给你立个字据,若日后爷行差做错,任你处置。”(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温情 沈清莲眼珠转了转,倒是未想过赵锦凌会对着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过想想他的提议,真对自己半点坏处都没有,想想大宝跟小宝,也着实需要一个亲爹,既赵锦凌开出这么合适的条件,自己实在没道理不应。 虽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不显露,抿着唇只是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急的赵锦凌冒了一头汗,见她小嘴闭的蚌壳一般,索性开口耍赖皮道:“你不摇头,爷就当你应了,既应了,过几日就跟爷回江洲去才是……” 这时福儿进来,猛的看见屋里多了一个男人,心里唬了一跳,指着赵锦凌,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什么人?怎么进来的?”若是他从大门进来,自己方才一直在靠近大门的院子里,既没听到敲门声,也没见她爹也就是看门的赵叔出开门。 思及此,福儿急忙跑到沈清莲那里,挡在她跟前,一脸戒备的望着赵锦凌。 赵锦凌又气又好笑,便瞪了福儿一眼,哪里来的这般没眼色的丫头,爷这模样像坏人吗? 沈清莲见福儿被赵锦凌吓的脸的都白了,便生气的瞪了他一眼,安慰福儿道,“福儿没事,他不是坏人,是我的故友来看我和大宝小宝的。” 听莲娘这样说,赵锦凌顿时不满了,“什么故友,是大宝小宝的爹。” “啊!”福儿被惊的张大了嘴,不由偷偷抬眼往赵锦凌脸上一看,方才只顾着害怕没怎么注意,这一看,可不是跟大宝小宝长的极为相像。 难不成真的是大宝小宝的爹,可夫人不是说,自己是寡妇吗?福儿满脸狐疑。 这时躺在小床上玩的小宝叫起来了,沈清莲也顾不得与福儿解释了,反正这事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 忙走到小床边,原来是小宝够不着床头挂着的彩色铃当,生气了就叫起来。 沈清莲就捏捏小宝的小脚丫子,又捏捏他的攥得紧紧的小手,他好似知道娘跟他闹着玩呢,就立马咯咯的笑起来,沈清莲忍不住又亲了亲他的粉嫩小脸蛋道,“你这个小坏蛋,怎么就这么不老实,你看哥哥玩的多好。”他俩的小床上两边各挂了个彩色的小铃当,大宝正目不转眼的看着彩色小铃当,吸着小手指,那小模样乖巧极了。 赵锦凌也随着她来到了小床边上,就这么直直望着床上的大宝和小宝,仿佛呆傻了一般,过了不知多久,才又凑近一步,靠近小床边,弯下身双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大宝小宝,半晌,双手一伸探过去就把大宝抱了起来,大宝很安静,只一双黑眼睛圆溜溜的望着他,既不哭也不闹的,真是乖巧极了。 看的赵锦凌心都要化了,可他从来没抱过孩子,更别说这么小的,伸手抱的时候,只是心里激动和喜爱,想着这是自己的骨肉,可这一抱到怀里,才感觉这个小婴孩竟是软软的,弄的他有些手足无措,怕自己使的力气大了,弄痛他,又怕自己抱不牢摔了他,又想使力又不敢,竟是弄出了一身的汗。那战战兢兢又爱又怕的样儿,着实可笑,犹豫着,想把大宝放回小床上,又有些舍不得怀里又白又胖又软的小宝贝。 沈清莲见他两只眼睛只柔柔的盯着怀里的大宝,眸光里闪烁着浓浓的温情,便是她见了也不禁很是动容。 这时小宝又叫起来了,估计是饿了,沈清莲忙把小宝抱进里屋给他喂奶。 却不想赵锦凌抱着大宝也跟进里屋,见莲娘撸起衣裳,双眸便紧紧的盯着她露出的雪白胸脯,听见小宝咕咚咕咚的吞咽声,他也不禁咽了口口水,只觉浑身都要热起来了.... 沈清莲抬眸一看,忙背过身去嗔道,“你跟进来做什么,赶紧出去。” 大宝看到小宝在吃奶,顿时嘴里也哼叽起来,小嘴还动来动去的尽往赵锦凌怀里拱,赵锦凌不明所以,忙紧张的问道,“莲娘,你快看看大宝这是怎么了?” 沈清莲自然知道大宝是饿了,便腾出一只手来,让赵锦凌把大宝放在她的另一边,这时赵锦凌也明白过来,忙把大宝小心的放进莲娘的怀里,还体贴的帮她把衣裳撸了起来,顿时雪白的高耸就露了出来,大宝小嘴一张就含住了那雪白上的樱红,大口大口的吸起来.... 赵锦凌一脸羡慕嫉妒恨的望着大宝小宝,一脸不悦的说道,“莲娘怎么不请奶娘,那有自己喂奶的。”心道,大户人家的妇人都是让奶娘喂奶的,只有那穷苦人家才自己喂奶。再说这两个原本都是爷的专用,现在倒便宜这两个小子了。 沈清莲一瞅他脸上的神色,顿时翻了个白眼,指望着谁不知他那点小心眼呢,这厮真是还好意思说起来,竟吃自个儿子的醋。 遂哼了一声道,“没银子请,我就那么逃出来了什么也没带,身无分文的,那里有那许多银子雇人的,租这院子还是问春生哥借的银子呢!” 赵锦凌一听莲娘这话,顿时心疼了,居然连雇奶娘的钱都没有,莲娘定是吃了许多苦。再看看这院子又小又简陋,真是太委屈她们娘仨了。 想到莲娘话里话外的又提到林春生,不禁暗骂自己,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这不是让莲娘更感激林春生吗? 便再不敢多话,看小宝吃的差不多了,就接过来抱着小宝柔声柔气的哄着他睡觉。 一下见他这般慈父样子,弄的沈清莲都有些不习惯了。她摸了摸大宝还在吃奶的小脑袋,等他吃饱了,也轻轻拍着哄他睡觉,等大宝睡了,就抱着大宝放在床上,让赵锦凌也把小宝放在大宝边上。 沈清莲原本打发赵锦凌先去住客栈,可赵锦凌现在如何肯走,只把院子外候着青云和青山还有随从们打发他们去客栈里歇息去了。自已是死活赖着不走的,道,“莲娘在哪里,爷就哪里,爷是不会离开莲娘半步的,若是莲娘又跑了,可不要了爷的命吗?” 沈清莲皱着眉头道,“我这院子太小,也没多余的房间,你说你留下来住哪儿?” (未完待续。) ps:  兜兜转转男女主终是走到了一起,兔子喜欢美好的结局,人生多苦难,只愿世上都能有情人终成眷属,都能收获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幸福!亲们多支持! 第一百六十五章 甜蜜 赵锦凌倒振振有词道,“要多余的房间干嘛,爷跟莲娘一起住就是了,爷又不是外人。” 碰上这般厚脸皮的人,沈清莲也没法子,只得让他住下了。 赵叔赵婶早就从福儿嘴里听说,赵锦凌是大宝小宝的爹的消息,最初的惊讶过后,见到赵锦凌又一表人材,穿着富贵,气质不凡,便想着可能是小两口有什么误会,夫人赌气离家的,倒也没有多问什么。 赵锦凌因见着莲娘还有两个可爱的儿子,心里高兴,就要了些酒喝,不想一下多吃了几盏,便有了些醉意。 沈清莲要照顾两个孩子,也没顾得上他,倒没想到他自斟自饮的,居然能吃醉.... 她哄睡了两个孩子就交给了奶娘照看,又吩咐福儿铺好了被褥,见赵锦凌醉了半眯着眼睛趴在桌上,只得搀起赵锦凌,摇摇晃晃的进了里屋。 进了屋扶着赵锦凌倒在床榻上,累的气喘吁吁的,不由气道,“你说你这人,不让你留在这里,你非得赖在这,留下便就留下吧,你好好的,让我省点事,可你倒好尽给我添乱,一个人吃什么酒....”沈清莲嘴里碎碎念的数落着,手里也没闲着,把赵锦凌脚上的靴子脱了,刚要扯他衣襟,却被他一指攥住玉手,只见他眼睛也睁开了,正定定望着她,竟仿若痴傻了一般。 莲娘被他这般炽热的眼神盯着,不由粉面一红,轻声嗔道:“再若胡缠,我可就不侍候你了,今儿就让你这么睡下。”巧笑倩兮,眉目流盼,真个与自己日夜思念的莲娘一模一样,不,应该是现今更添妩媚风情。 赵锦凌这时双眸望过来,并对着沈清莲微微一笑,如玉树琼花般炫目。微露的笑容,令他的本就招人的桃花眼顾盼生辉,整个人竟然散发出一种近乎妖孽的诱惑。 沈清莲有一瞬间的迷惑,这厮着实长的极好,有迷惑女人的资本,难怪那些女人对他趋之若鹜。 思及此,沈清莲心里顿时不舒服了,便瞪着他,“便美男计也没用,惹恼了我,我就让赵叔把你扔到外头去。” 赵锦凌一把抱住沈清莲,头搭在她肩上,沈清莲正想推开他,就听他嘴里喃喃道,“莲娘,真好,你还好好的活着,真好,爷生怕这就是爷做的一场美梦,梦醒了,莲娘又不见了....”语气里的伤痛忐忑,令莲娘听了都有些心酸。再看看他消瘦许多的脸宠,心顿时软了。 莲娘要推开的手便轻轻落在赵锦凌身上,顺势也搂住了他。赵锦凌心里顿时一喜,鼻子里闻着莲娘身上熟悉的淡淡带着奶香味的幽香,搂着她香软的身子,顿时就心猿意马起来了.... 他心心念念的惦记了这一年多,如今心爱的人近在眼前,软语温存,情真意切,哪有不动心之理,赵锦凌头一低就含住沈清莲樱红的小嘴,吸取着她口里的香蜜,双手紧紧抱住沈清莲,一个翻身便把她压在身下,手猛的探下扯开她腰间裙带,罗裙逶地,衫儿尽落,只见明烛下绿鬓花颜,两只比从前越发丰满的雪乳如堆雪捧玉,好不勾人,赵锦凌哪里还能忍得下……莲娘嘤咛一声,身子顿时便瘫软如水了,任赵锦凌熟练的抚弄着她的身子,待他那腰间物事入进来,不觉痛呼一声…… 赵锦凌愣怔过后,便是一阵狂喜,没想到莲娘生过孩子,居然还是如处子般,真真是天生尤物。心里爱的不行,忙抱着她软语哄道:“莲娘,爷的乖乖,心肝,很快便不疼了,爷会让莲娘舒服的,莲娘也可怜可怜爷,自你不在,爷再不曾近过妇人身子,爷的小弟弟都快要憋坏了,今儿定要让爷好好尽兴尽兴……”说着便大弄起来…… 莲娘也没想到自己生了孩子,被赵锦凌那粗大的物事弄进去还会痛,不过到底她早就知了情事,又久不近男人身子,开头虽有些疼痛,但很快就沉迷其中,又被他甜蜜的情话儿所动,只觉浑身酥软如绵,眼神迷蒙,雪白的大腿与他交缠,款摆腰肢,迎凑上来,任他翻云覆雨,莺声呖呖,床榻也咯吱咯吱的摇晃起来,瞧着沈清莲的明媚春情,倒勾的赵锦凌越发癫狂起来,直折腾到鸡鸣时分,方云散雨收,相拥睡去。 林春生负手而立,淡淡地望向不远处已经漆黑一片的小院子,眸中神色有些恍惚,就这般呆呆的站了许久。 “少爷,我们还是回去吧,若是回去晚了,老夫人又该担心了。”跟着林春生的小厮劝道,他是林春生考中举人才买来的,所以对林春生与沈清莲的那段过去不是很清楚,只是他知道老爷和老夫人都不愿意少爷多来这里。 其实他也想不明白,少爷怎么就对这院子里的这位夫人,这么的痴情,他见过几回,长得确实极美,天下少有的绝色,可少爷也不差,人品相貌能力都是出类拔萃的,这般绝色的美人虽不多见,可也不是没有,何必吊死在这一颗树上,而且人家就是再美,都嫁人了还生了两上孩子,少爷就是纳了她,让人知道也不好听。 林春生没理小厮的话,只抿了抿唇角,清俊的眉眼隐隐带着一股抹不开的愁绪,怎么才没过多久的功夫他已经觉得自己老了不少,连心都透出一股疲惫和沧桑。 自从上次他娘说了那番话,他便再没来看过莲娘,是啊!自己除非不想要这官声,否则与莲娘如何还有可能,她娘为他撕开了这血淋淋的事实,让他不得不面对。 自己爹娘为了自己吃了多少苦,对自己又寄予了多大的期望,自己又怎么忍心让他们失望。 当意识到这些,这段日子他刻意地让自己忙碌了起来,天天早出晚归,就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会想起莲娘。 也不敢再来看莲娘,也许不再见面便能少几分不该有的心思,他在学会淡忘,淡忘她的美好,淡忘对她的一往情深。(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情缘 可今儿路过这,明明可以离开的,他却又舍不得走,腿就像粘住了似的,那怕就这般远远望着她住的地方,心里都觉着安慰,只觉自己离她如此之近,他知道自己心里到底还是对她难以忘怀的,舍不得,断不开。 林春生轻叹一声,伸手揉了揉眉心,转身道:“回去吧!”说罢先迈开了步伐,目光却一直低垂着,显得心事重重。 情之一字,当真如附骨之髓。又如穿肠毒药,哪怕令人痛彻心扉,却仍是令人甘之如饴,真个是世上无解之毒.... 却说沈清莲是被一阵哭声吵醒的,她睁开酸涩的眼睛,透过帐幔就看到赵锦凌正摇着小床,手忙脚乱的哄着大宝和小宝。 “大宝小宝这是怎么了?”沈清莲忙坐起来,这一动,顿时感觉身上酸痛的历害,她不由对着帐幔外的罪魁祸首瞪了一眼,昨晚到后来,自己那样求饶,这厮还是不罢手,像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赵锦凌听到莲娘声音,这才松了口气,忙道,“莲娘把你吵醒了,大宝小宝饿了,可他俩只吃了几口奶娘的奶,就不愿吃了,你赶紧来看看。” 沈清莲忙随便套上件衣裳,就下了床了,可一走动,她又忍不住“嘶”了一声,正对上赵锦凌望过来的眼神,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赵锦凌一看知道自己昨夜不知餍足的索取,可能伤到莲娘了,忙讨好的上前扶着莲娘道,“莲娘,爷知道昨晚爷孟浪了些,一会要打要罚都随你,你赶紧来看看大宝小宝,爷可真是拿这两个小人儿一点法子也没有。” 沈清莲也着急大宝小宝这是怎么了?以往就是哭,也都是小宝会哭,怎么今儿大宝也哭了,不会是哪里不舒服了。 她急急忙忙的走到小床边,见大宝和小宝都张开嘴正哇哇的哭,莲娘看的心疼死了,忙伸出手去先抱起大宝,嘴里边哄道,“哦,哦,娘的宝贝,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却见大宝一个劲的往她怀里拱,这是饿了,莲娘忙坐下,撸起衣裳,果然大宝一含住****,就大口大口的吸起来,哭声也停了。小宝那边却哭的更大声了,沈清莲忙示意赵锦凌把小宝也抱过来,小宝一挨到莲娘怀里,也心急的一口含住用力吮吸起来。 赵锦凌见大宝小宝都止住了哭声,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下来,看他俩吃的香甜的样,不禁笑骂道,“看这两个小坏蛋,吃奶还挑人呢,我说怎么吃几口奶娘的奶就再不肯吃了呢!看饿坏了吧!”说到后面,看大宝小宝饿极了模样,到底有些心疼。 沈清莲也有些奇怪,往日里就小宝有些挑,只有把自己的奶水吃完了,才肯吃奶娘的奶。大宝可从不挑,一向都是吃奶娘的奶为多,今儿这是怎么了,幸好,最近自己奶水越来越足,要不然那里够他们两人吃。 之后问奶娘才知道,夜里大宝和小宝醒了眼睛就到处乱转溜,似是在找她... 沈清莲这才恍然,往常大宝和小宝都是跟她睡一个床,昨夜因赵锦凌在才被抱到奶娘那睡,只怕他们一夜没见着她,所以早上才不肯吃奶,所以谁说孩子小就不懂的,再小的孩子也知道找娘的.... 用过早膳,把孩子们哄睡了,赵锦凌又与莲娘提起回江洲的事,莲娘面上有些犹豫,赵锦凌一见她这神情,立马就急了,”莲娘,爷昨儿不都跟你说好了吗?你提什么要求,爷都应了你,不会一晚过来你又想反悔吧!爷可跟你说,你愿不愿意都得跟爷回府,你这辈子都只能是爷的妻子...“ 沈清莲见赵锦凌那着急上火的样,不禁”扑嗤“一声笑了,道,”你说你急什么急呀!我都答应你了,还能反悔不成,我只是想着大宝小宝还这般小,从蜀地到江洲这一路又路途遥远,怕他们受不住,若是有个闪失,岂不是后悔莫及。“ 赵锦凌见莲娘不是不愿跟自己回去,这才放下心来,忙道,”莲娘,你不用担心,这些个事爷都考虑过了,我们先坐几日马车,就可转坐船一路直达江洲,坐船平稳不怕会影响大宝和小宝。“ 也罢,沈清莲见赵锦凌想的周到,也不再反对,自己既答应跟赵锦凌过,还是得尽早把名份定下来,就不为自己,也得为大宝小宝,总不能让他们顶着庶子的名头.... 思及此,沈清莲就开始安排离开事宜。 她先去了县衙,与林叔林婶辞别,说明自己很快就要回江洲。 林婶听到是赵锦凌亲自来接她们娘仨回去,眼眸闪了闪,笑呵呵道,”莲娘你能想通就好,在这世道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是你想象不出的艰难,你和孩子都有了好的去处,林婶也就放心了。“莲娘走了,春生见不着她,应该也会慢慢淡忘了。林婶暗自松了口气道。 沈清莲没见到林春生,知道林婶不爱自己见他,只好让她转告一声,把从前借春生买院子的银钱还给了林婶,又去辞别了春巧,春巧依依不舍的拉着沈清莲的手道,”莲娘,你我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我真舍不得你,以后若有机会你一定记得来看我。“ 沈清莲起身抱了抱春巧,唇角含笑道,”会的,有机会我定来看你,你以后若是有机会也定要来看我。“两人依依惜别。 却说林春生纠结了许多日子,一直忍着没去看莲娘,可莲娘到底是他从小就一直喜欢的,虽强忍着没去见,可心里却挠心挠肺的难爱,今儿到底没能忍住这份煎熬,骑着马不由自主的就往莲娘那儿奔。 也罢,就算自己与莲娘不能在一起,但只要自己能时时看到她就行了,喜欢并不一定要得到,也可远远的守护着,只要她能幸福安好就行了.... 自己对她的感情就把它深埋在心底,这一生永远珍藏在回忆里吧!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交锋 他骑着马,停停走走,或笑或痴,显然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 当远远的望见莲娘的院子时,林春生唇角微微一扯,渐渐泛起一抹通透的笑意来,何苦还纠结在这些个问题上?爱不是占有,无论能不能在一起,莲娘都是自己这辈子最想珍惜的人。 喜欢她,不一定要拥有她,远远地看着她,关心她不也是一种喜欢她的方式? 想到又能见到莲娘他自然心里一阵欢喜,也不觉得疲累,下了马便要往院门口而去,却发现院子外多了好些个陌生男子面孔。 正在纳闷之际便见着林婶出院门买东西,赶忙招了她到跟前一问,这才知道是孩子亲爹来了,那不就是赵锦凌吗。 林春生听罢,脸色立时一变。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便是不能与莲娘在一起,至少能时时见到她,可现在赵锦凌却找了过来,他会让莲娘还呆在这里?只怕他很快就会把莲娘接走吧,就是莲娘不愿回去,只怕是也说不过去了,谁叫莲娘是他名正言顺的女人,谁叫他赵锦凌是莲娘孩子名正言顺的父亲呢! 思及这些,林春生顿时心里一阵疼痛极是不舒服。 ”春生哥来了?” 沈清莲心里是一阵惊讶,说起她已是很长时间没见着春生哥了,她也听福儿说过,好似自己生孩子时,春生哥着急之下有些失态,沈清莲就想到定是这样惹了林婶的不快,不过春生哥不来也好,自己也得与他避嫌,他一个男子老往自己这跑,很容易招人非议。 所以今儿自己去县衙与林婶她们辞别,都没亲自去与他道别,难道他知道自己离开的消息?特意来见自己的。 其实林春生对自己的心思,沈清莲不是不知道,可有些感情错过了,就再无可能。 就如自己与林春生。可林春生却迟迟没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看着他为自己憔悴痛苦,沈清莲心里一直很内疚,可她除了不给他任何希望,无法帮助他,只能希望他自己有一日想通,能找着一个与他真心相爱的姑娘。 “那你在这里待着,我去外面看看!” 沈清莲对着屋里正逗着孩子的赵锦凌交待了一句,刚想起身离开,却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被他紧紧地攥在掌中,不解地回头,“怎么了?” “等他来就是了。” 赵锦凌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拉沈清莲重新坐下。 他林春生是个什么人物,难道还要用莲娘亲自去迎接不成,自己都没这般好的待遇好不好? 一向就霸道出了名的赵锦凌在这一刻不仅心里犯了酸,还犯了倔。 呃…… 沈清莲怔了怔,又皱着眉头看了板着脸的赵锦凌半晌,实在是瞧不出他这是抽的那门子疯啊,可她怎么看着他表情有些怪异呢。 不过赵锦凌死活不肯放手,沈清莲好说歹说,他此时就犯了倔,她也没办法了,又见他好整以暇地倒了茶水递到她跟前来,沈清莲正好渴了气乎乎地接过,又瞪了他一眼,这才轻轻抿了一口。 俩人一时之间静默无言,只有长条桌案上的沙漏发出一声声细响。 林春生随着福儿走进屋,就看见赵锦凌拉着沈清莲的手亲昵的坐在椅子上。 林春生瞧着这一幕,微微有些怔神,又不期然想到自己从前无意中瞧见莲娘与赵锦凌在一时的情景.... “春生哥你来了,快坐下喝茶。”沈清莲瞧见林春生眼中的黯然,实在不忍心再刺激他,偷偷用力掐着赵锦凌的手,又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赵锦凌这才颇是不甘的放开手,沈清莲忙起身招呼林春生。 林春生抬眸望着沈清莲,见她今儿着了一身碧青色的长裙,只在裙角绣了一圈起伏的荷叶,素雅却精致,墨绿色的腰封束住她不盈一握的小腰,长长的乌发披散在脑后,整个人犹如出水芙蓉一般,清艳而绝丽,看一眼便能让人怦然心动无法自己。 究竟他赵锦凌上辈子是修了什么福运,所以这辈子才有这样的好运得到莲娘的呢,这一刻他真是极其羡慕嫉妒赵锦凌的。 赵锦凌清楚的瞧见林春生眸底对莲娘的炽热和深情,心里只觉极是不舒服,自己喜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觊觎,实在是令人无法忍受的事,那怕是林春生救了莲娘。 林春生对上赵锦凌满含敌意的眼神,毫不示弱的回望过去,两人目光交错间似有电光火石闪过。 屋内的气氛一时之间凝滞了下来,一旁的沈清莲心里有些着急,两个男人之间隐隐的敌意散发出来,真是让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反复拿眼神暗示赵锦凌。 可赵锦凌压根不理会,最后两人看沈清莲急的汗都出来了,到底舍不得莲娘为难,遂都勉强的扯出个笑脸神态敷衍的见了礼。 赵锦凌又找了个借口把莲娘支开,这才对着林春生毫不客气的说道,“我很快就要娶莲娘为妻了,我劝你还是把你那不该有的心思收一收,因为你就再如何想也没用,莲娘这辈子都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你若是再这样下去,到时只会带累莲娘的名声。” “我的喜欢与她无关,我也不会去打扰她的生活,更不会带累她。但若是莲妹妹以后在侯爷那受了什么委屈,或过的不好,我自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林春生心里闷闷的绞痛,却仍目光清亮掷地有声的说道。 他这是以莲娘娘家人的立场说话了,话语里都是对莲娘真切的维护。 “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赵锦凌那怕一直因为莲娘看他不顺眼,此时也有些佩服他,他自问自己爱的自私,他爱莲娘便是不择手段也要让莲娘爱上自己,同自己在一起,不过他会加倍对莲娘好的。 沈清莲再进屋时,就发现屋里的气氛有些诡异,之前的针锋相对的两人,此时都能笑着寒暄,虽那笑怎么看怎么不自然。 搞什么?沈清莲看了看赵锦凌,赵锦凌便笑嘻嘻的望过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圆满 沈清莲又斜睨了一眼林春生,正巧他也抬眼望了过来,俩人的目光撞在了一处,一时之间都怔住了。 目光的对视最能直达人心,也许是想起了从前在一起开心的日子,毫无芥蒂且相处融洽,就算他们做不成夫妻也可如兄妹般相处啊,毕竟两人青梅竹马长大,虽不是亲人却也胜似亲人,这样的关系是斩不断的。 片刻后俩人不由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沈清莲很快就把家里俱事打点好了,赵叔一家跟着自己走,只奶娘家在蜀地不能随沈清莲走,不过好在她现在奶水足暂时还能应付大宝小宝。 赵锦凌特意买了几辆马车,自己又重新把内里布置了一下,自然要让莲娘娘仨个坐的舒服一些。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赵锦凌带着小厮随从骑着马簇拥着两辆马车往城外去。 林春生站在一个高高的山坡上望着沈清莲的马车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只觉心底怅怅然的..... 边上跟着的小厮见他眉头深锁,神情黯然,心里也觉着难受得紧。 且说赵锦凌带着沈清莲这一路且走且停的,倒也不觉着路途辛苦,就是大宝小宝都兴奋的很,便是坐了一个月的船,也没觉着难熬,有时候沈清莲不禁会想,到底是一家人在一起,便是再枯燥乏味的地方,也觉着温馨的很。 等回到江洲大宝和小宝都认得赵锦凌了,到底是父子,大宝和小宝都极粘他。 知道莲娘回来的消息,李芸娘就迫不及待的去赵锦凌府里探望她和两个孩子,母女俩久别重见,自然又免不了一番亲近。只是李芸娘有些遗憾,沈清峰又回西北军营去了,两兄妹也没能见上一面。 莲娘只得安慰她道,“娘,既然哥哥找回来了,以后见面的日子多着呢!到时您还得给我哥找个嫂子,嫂子再给您生个孙子,你可又有得忙了。” 这话李芸娘爱听,她抱着大宝和小宝舍不得撒手道,“娘现在也没别的念想,就想你哥哥找个媳妇,也生两个像大宝和小宝这般可爱的孙子,娘就又有外孙又有孙子,心满意足了。” 喜儿则欢喜的又回来侍候沈清莲,她虽被放了奴籍,可她一个无亲无故的女子在外头也没法生存,倒不如跟着沈清莲这个主子。现在主子生了两个儿子,这可不是要母凭子贵吗?她是从京城侯府出来的,最清楚赵老夫人盼重孙子的那颗急切的心。 至于青儿的事,沈清莲也早就从赵锦凌那里知道了她的消息,原来她那日被那些人打晕之后就扔到林子里了,倒是被一个路过的猎户给救了,只是她腿跌断了,一直是那猎户悉心照顾她,一段时日相处下来,两人倒是互生情愫。 赵锦凌当时查找莲娘被害线索时,就找着她了,只她想留在猎户家里,赵锦凌便放了她的奴籍。 沈清莲回来后又托人送去了五百两银票,也算全了主仆一场的情份。 沈清莲回到江洲歇了一个月,赵锦凌又要带着她娘仨一路往京城去了,大宝小宝再过几个月都要满周岁了,可还没能上族谱,之前的满月和百日也只是莲娘在蜀地简单的操办了一下,赵锦凌只觉太委屈自己的两个儿子了。 次日一早,在渡口辞别众人,登船北上,正是秋季,路上时能瞧见枫叶红似火,秋风吹拂在身上极是舒畅,只莲娘心里却仍是有些忐忑不安,赵锦凌却心情甚好,不见半分愁容。 眼瞅明儿一早就到了,这一晚上沈清莲辗转半宿睡不踏实,把他吵醒了。 赵锦凌坐起身来燃亮灯火,先看了看两个睡的香甜的孩子,这才把莲娘抱在怀里底细问她,才知这几日忧虑什么,赵锦凌不禁道:“莲娘倒不信爷了?” 沈清莲闷闷的不说话,她不是不信他,只是自己家世与他实在相差太多,只怕没那么容易。 赵锦凌见莲娘这般表情知道她的顾虑便道,“爷说娶你必然要娶,爷现在不光要为莲娘你着想,爷还得为大宝和小宝想,爷可舍不得爷的儿子将来被人说嘴,你只信爷一个便是。” 见他如此坚定,莲娘不禁缓缓点了点头,次日到了渡口,换乘车马,赵锦凌先送莲娘到了郊外一处庄子上,安置妥当,他这才换了衣裳要离去。 刚迈出去一步,不妨衣摆下头被一双小手扯住,赵锦凌回身,见莲娘一张可怜巴巴的小脸儿上满是担忧,心里忽悠一下便化成了水,他的莲娘怎就如此招人疼,过来按着她狠狠亲了半日,才放过她道:“你这样,让爷怎生放心的下。” 赵锦凌骑马回了侯府就直奔赵老夫人的院子去,赵老夫人见到赵锦凌就忙迎上前道,“我的乖孙儿什么回来了?怎不跟祖母报个信,怎么又瘦了这许多,快让厨房做几样他爱吃的点心来,再炖些补汤....”赵老夫人满脸疼惜的望着他。 ”祖母,孙儿有要紧事与祖母说,您让她们都先下去。“赵锦凌心里挂念莲娘和大宝小宝,只想着尽快把事情解决。 赵老夫人满脸慈爱的望着他,笑道,”有什么要紧事,这么神秘兮兮的。好好好,祖母这就让她们都下去。“顿时屋里的丫鬟婆子都退了干净。 赵锦凌就把想娶莲娘的事说了出来,”什么?你可是糊涂了,以我们的门第,如何能把一个没有背景的妾室提为妻室。“赵老夫人皱着眉头,极是反对道。 赵锦凌见赵老夫人果然不同意,忙抱住她膀子撒娇道,”祖母,孙儿着实爱她,别的女子再入不了孙儿的眼中,横竖孙儿也不想再娶别人,倒不如干脆娶了她,娶了她孙儿这一生才得了圆满,若不娶,孙儿纵然活着也是无趣之极。” 赵老夫人倒不妨一向风流的孙儿说出这番话来,若说赵锦凌的性子,她最知道,执拗起来谁也拦不住,只这事非同寻常,若真把那妾室扶正岂不是让人笑话,只怕就是宫里的皇后娘娘也不会同意的。 赵锦凌偷瞄着,见祖母神色有些松动,便抱着赵老夫的膀子,如小时候般摇着撒娇道,“祖母,您就依了孙儿这一回吧!” 别说赵锦凌这厚着脸皮撒娇的招数,真比什么都管用,老太太噗嗤笑了出来,伸手点点他道:“多大的人了,还跟小时一样,这般在祖母身上撒娇,也不怕让人笑话你呢,不过这娶妻是大事儿,祖母可不能轻易应你,你且等上一等,让祖母抽空进宫跟娘娘说说这事。” 赵锦凌不禁急道:“祖母,等不得了。” 赵老夫人疑惑的道:“怎么个等不得?” 赵锦凌呵呵一笑道:“孙儿也不瞒祖母,莲娘她给我们老赵家生下了两个儿子呢。” 赵老夫人一听,不禁喜上眉梢:“当真?多大了?” 赵锦凌点点头道:“六个多月,快七月头上了。就等着把莲娘扶正好上族谱呢。” 赵老夫人顿时满心思都是两个白白胖胖的重孙子,莲娘出身低什么的,也都不是什么问题了,谁让他们老赵家人丁单薄,也是这叫莲娘的妾室也是有福气,自己孙儿找了那些个女人,也没见谁怀上,她倒好一口气生下两个男孩,便是为了重孙子,赵老夫人也会同意赵锦凌把她扶正的。 待赵老夫人见到大宝小宝就更是没有一点意见了,为了重孙子,人家爱笑便笑就是了,各人过各人的日子。 很快这事就定下来了,还依着赵锦凌的意思,重新娶了一回莲娘,当莲娘坐在大红花轿里,她的心里也溢满了欢喜,前世今生,她都是头一次坐花轿,头一次当上正室夫人。 赵锦凌或许身上有着许多男人的通病,但目前来说他对自己是极为有情意的,就凭他为自己做的种种,可算是极为用心了,所以以后的路,莲娘相信自己定也能走好。 这一夜在红烛下,赵锦凌挑开盖头,瞧着貌美惊人的莲娘,心摇神驰,满心欢喜..... 面对这别样的洞房花烛夜,锦帐里两人如胶似漆,恨不得将彼此融入自己的身体。 (完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