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的脸顿时绯红了去,小眼神有些拘谨,亦有些怯生生的,娇喘喘地点了下头,“是。”
男人又开了口。
“学会了?”
“...是...”
芝芝一声比一声小,一张小脸已然烧了个透,半低着头,没怎么敢看人,再接着便瞧见了他的目光示意。
彼处是净室,芝芝会意了他是让她去沐浴。
就是因为会意了,她方才有些迈不动步子。
陌生,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她才跟他见了两面,第一次说话,就要做......那种事了?
芝芝缓缓福身,唇齿打颤,再度娇滴滴地答了话。
“是。”
她不敢不从,似乎也没理由不从。
他是太子,她是他的妾,有名有份,那日初见也是她主动施媚相勾,此时好像天经地义,合情合理。
芝芝脑中“嗡嗡”直响,愈发空白,就在这乱嗡嗡的感受之下,迈开了步子,进了净室。
屋中水汽升腾,芝芝脱去衣裳入了浴桶,水中飘满花瓣,花瓣与她软柔玉挺的酥雪平齐。
小姑娘双肩微微一缩,整个身子便没到了水下,只露个小脑袋,藏在水中哆嗦。
天呐!
她脑中乱做一团。
此时仿佛是死局。
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她无处可逃。
唯一的好便是,他是她见过的男人中长得最好的。
芝芝缩在水中,不知道拖延了多久,伺候的宫女与她说了几句话,她也都是左耳听右耳冒,唯独那最后一句。
“奉仪,让殿下等久了不好。”
芝芝也不知怎地,瞬时想起了“掉脑袋”三个字,一下子就起了来。
玲珑香软的娇躯上挂着水,水珠顺着曲线滑落。
服侍的宫女二人不禁皆看得一呆,脸面也都红了几分,自惭形秽,也当真是从未没见过如此好看妖娆的身段。
芝芝赤着小脚,裹了衣服,出来之时终于想开了几分。
月钱多,他长也得好,关键是她总不能去死。
所以,就就就这样吧。
如此想着朝着那男人望去。
他还在暖阁的矮榻之上,此时正慢条斯理地品茶,并未入卧房,也未褪衣袍,亦无要沐浴之意,瞧着竟是没有半分要动地方的意思。
或是听到了步声,他抬眸朝她望来。
桃花眸冰凉的不带一点热度。
那张脸如刀削笔刻,有着一种冲击视觉的俊美,却是如何角度看都极为好看,宛若谪仙,天人一般。
芝芝心惊胆战地过了去。
“殿下......”
而后,一句到了口边的“妾身伺候殿下沐浴可好”怎么都没说出口。
裴承礼也没回答,背脊徐徐地靠到矮榻的围栏之上,指腹缓缓地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不咸不淡地开了口。
“你是瘦马?”
小姑娘应声,娇娇滴滴,语声又软又糯。
“妾身是曾在青楼中呆过阵子。”
裴承礼没就这话题说下去,目光幽深,晦暗不明,瞧看了她许久,坐起了身来,那一双节骨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拽上了她的衣服,边将人慢慢拉近边是慢慢开口。
“多大了?”
芝芝穿的衣衫很轻薄,他如此很难不碰到她的身子。
自男人的手一过来,芝芝浑身便触电了般地哆嗦起来,脑中一片空白,嗓中一声娇吟,小猫似的,小脸更是“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心口起起伏伏,喘息的愈发急促,不知为何心中突然便有了种极其不好的感觉。
“殿下......”
“十,十...妾身今年十六.......”
那男人很斯文地笑了一下,冰冷的语声中难得地带着几分哄意。
“别紧张。”
芝芝的细腿已然紧贴到了那矮榻的边缘上。
她生的不算矮,或是差不多能到他肩头,只是尤为纤弱,看上去很小一只,是以即便那男人坐着,于他面前,也显得她十分娇小。
她突然不知为何便有着一种感觉。
裴承礼不似是让她侍寝。
接着她便看到他缓缓地摘下了拇指上的那枚玉扳指,大手触到了她纤细的双股,且愈发向上。
芝芝浑身颤动,顷刻便站不住了,带着哭腔,“殿下......”
小姑娘梨花带雨,而后“呜”地一声,湫水潋滟的瞳仁骤地一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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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结果
◎“别紧张,放轻松。”◎
“孤说了,别紧张,放轻松。”
那男人瞧上去依旧很是斯文,语声亦是不疾不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芝芝憋着一声娇吟,缓缓放声,到底是哭了出来,不住摇头,声音细软甜糯,双股颤抖不已,是真的站不住了。
不仅站不住,她脑中一片空白,人都傻了。
慌乱,害怕,羞赧,无助,什么都有,抽抽噎噎,语声中明显带着求意。
“殿下...”
然那男人仿若不闻。他的手很热很硬,一张寡情的脸,周身上下皆散发着当权者不容人反抗的气息,眼中尽是凉薄,语声中难得的有着那么几分哄意便已是最大的恩赐。
“你叫沈芝芝?”
“...是...”
芝芝哭着答话,想求他停下,可话还没说的出口,取而代之的是两声裹着哭腔的吟声。她纤柔的身子早已微弯,无法站直,小脚本能地要往后退步,但软的很,没有力气,亦是不敢,继而接着又是几声短促的呜咽。
那呜咽随着他的手时而连绵,时而断续。小姑娘秋眸盈盈,楚楚可怜,艳媚的小脸上早已满是泪水,眸子一直在对面男人的脸上,与他目光交涉,四目相对,一只小手扶住他身前矮榻上的桌案,强撑着身子站住,另一只无处安放。
那男人的脸上没什么太大表情,冷漠,淡然,与来时变化不大,依旧给人一种很斯文的感觉,让人断断想不到他能下手这般狠。
将近一盏茶的功夫,地上陆续滴落点点清露,清露之中隐现几点红梅。
芝芝浑身颤抖,早已哭成了泪人儿,轻轻呜咽,贝齿咬着玉指,汗珠将几缕青丝黏在了灼若芙蕖的小脸上,瞧着有些狼狈,愈发的可怜,却也愈发的妖媚,鲜红唇瓣微微嗫喏,小脸上满是委屈,不住轻声抽泣,终,被宫女搀扶着,一点点进了卧房。
有人端来银盆供太子盥手。
裴承礼起了身来,慢条斯理地洗了手。
此番之际,珠帘之后,医女已候在门口。
他沉声应了,两名医女躬身进来,查验了那地上之物,亦查验了银盆中的水,抬头朝着太子摇了摇头。
裴承礼余光瞥见,回了视线,从容不迫地持杯饮茶,未言半个字,仿若适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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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中,芝芝双股战战,到了榻上许久也没恢复。
人还在抽噎,美目中不断涌泪。
身旁宫女嘘寒问暖,为她端茶倒水,时而轻声安慰。
她没喝水,什么都没要,也没怎么听宫女说话,脸上挂着泪,小眼神可怜兮兮的,然心中并非什么都没想。
适才人傻了,可眼下这会儿,芝芝的脑子也算是基本恢复了。
她一边哭,一边竖起耳朵听暖阁里的动静。
短短一会儿功夫,她先是想裴承礼是不喜欢她,厌恶她,方才这般对她,而后想起了什么,又觉得似乎不仅是如此。
襄平水榭的最后一个晚上,宴席散后,邻睡前,到外出恭,她曾在听到了水榭中的两个丫鬟偷偷议论。
俩人言语之间,隐隐提及了什么“侯爷得罪了太子”、“侯爷到底是不是秦王党?”、“天阁中人,一个个的都是亡命之徒”、“据说太子最厌秦王”、“传言秦王是死于太子之手”等话语。
俩人说话声音很小,她听得不甚清,只是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加之与她何干?
她心中只想着自己的事,实则对旁的大部分事都不感兴趣,是以听到了也便听到了,均没细想。
此时不然,那些个细细碎碎的东西,加之裴承礼适才.......
还有她当初在宴席之上朝他施媚,明目张胆的勾-引........
芝芝感觉,自己怕是已然被裴承礼视为了探子。
这是她万万未曾想到过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