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晨曦的第一抹光亮投射到屋里时。


    老萧头在床上再也躺不住了。


    他迅速起床，开门走路如做贼般地蹑手蹑脚。


    儿子的暴躁，坦白说，他心里很害怕王大花有个三长两短！


    到院子里，他小心地趴到窗户去偷看。


    房间里的灯亮如白昼。


    他的傻儿子龙马力气耗尽，在床里面睡得正香甜。


    而王大花，怕冷一般被子紧裹就露个头，一双大眼睛无助而又绝望地望着碎花布吊的房顶。


    萧千里心里暗自骂声作孽，悄悄离开去了去厨房准备早餐。


    就算公公的动作很轻，王大花也听到了公公开门的声音。


    她听到公公起来准备早饭了。


    平时，她就会也很快起床。


    可是今天，她虽然没有鼻青脸肿，却是全身哪里都是疼痛。


    浑身骨架像要散开一般。


    傻种萧敬天的鼾声在耳边均匀喘息。


    这一夜，她的身体和灵魂再次受到重创！


    如果说刘二毛给予她的是一抹温柔伤害！


    那萧敬天给予的，就是粗暴过后又撒了把盐！


    自己的一个承诺，公公的撒手不管。


    就算是合法！


    可是，暴力撕打，公公听到不阻拦，甚至觉得应该的！


    王大花的心成了碎片！


    太善良了！


    一滴泪水从王大花眼角流出来！


    好心未必好报！


    做人不狠，办事不稳！


    王大花牙齿咬得咯咯响，她猛地坐了起来，狠狠地看一眼睡得正香的萧敬天。


    以为你犯病了是个绵羊，终究踏马还是豺狼！


    今天开始，没人心疼自己，那就谁也不可怜！


    王大花迅速穿好衣服，一脸平静地走进厨房。


    “大花起来了？给你煮了两个鸡蛋补补身体。”公公萧千里温和地说道。


    仿佛昨晚的一夜狂风摧花都是正常，或者说，男女之事罢了，都已经过去。


    王大花以为公公会安慰她几句，那么只是表面的虚心假意的假惺惺。


    但是公公就那么神态自若，云淡风轻！


    王大花没有说话，拿起碗里煮熟的鸡蛋，啪啪打开，熟练去壳。


    整个地把一个鸡蛋塞进了嘴里。


    舌头牙齿笨拙艰难的搅拌，她噎得咳咳连声。


    萧千里没有听到王大花的不好意思和客气推辞。


    看到她怪异地把一个鸡蛋放进嘴里。


    他知道，这个女人，在对自己生气。


    不不不，生气不对，她要发威！


    发威？


    萧千里不动声色等她后续，直到王大花噎得张嘴白瞪眼的咳嗽。


    他赶紧端起已经晾好的一碗水说道:“你这孩子，赶紧喝口水顺顺。”


    王大花想说不喝，想硬扛一下。


    可是，实在是咽不下去。


    她无奈伸手接过，喝了几大口水。


    水放了糖，很甜，甜得齁得慌！


    王大花觉得心里很苦，苦得觉得肚子里的苦胆要吐出来！


    她不说话，又默默地剥开第二个鸡蛋，还是老样子，整个放进嘴里咀嚼。


    这次虽然好点，但是仍然干噎。


    她没有等公公说让她喝水，自己端起半碗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看到王大花把水喝完，萧千里笑着说道:“回屋去躺会儿休息会儿，我做好饭喊你吃饭，你不是今天上班吗？我特意早起的。”


    炉子里的煤球烧得正旺，王大花心里一阵冰凉。


    “我想离婚！”王大花淡淡说道。


    “被昨晚敬天伤心了？”


    萧千里切着菜没有回头说道:“孩子，昨晚，爹看到敬天亢奋，怕他暴走病情严重。


    他现在虽然犯病，却都能自理，爹不是不护你，爹是怕他太严重不想把他送精神病院去……”


    王大花听了公公的话，她不想再站在别人角度去原谅，去善良！


    “我想离婚！”王大花再次坚定说道。


    “离婚没问题，爹说过，都听你的。”萧千里的声音很是温和平静。


    “离婚后我就搬走了。”


    “回娘家也行，你开心就好。”萧千里的语气都是为了王大花好。


    回娘家？


    王大花心里一疼。


    这辈子，遇到了两个男人，遇到两个冤孽！


    一个刘二毛，一个萧敬天！


    生生地毁掉了自己的人生！


    去哪里？


    王大花没有回话，她转身出了厨房回了房间。


    娘家肯定不回的！


    沙场也是没法居住的，更不可能为了在沙场上班在村里租个房。


    今天上了班去找靳大哥商量商量，不行就去县城去，离开这里！


    王大花坐在床上。


    胡思乱想间，萧敬天睡梦中一个翻身，手臂触碰到王大花的身体。


    嘴里呓语一句:“老婆。”紧紧抱住，依旧酣睡。


    王大花伸手抓住他的手想要掰开。


    但是，眼睛触碰到萧敬天线条分明的脊背，心里突然一跳。


    甚至身子忽然燥热起来。


    怎么回事？


    昨晚抗拒做了房事，甚至挨了一顿揍做了房事！


    难道，还上瘾了？


    王大花心里骂了一句自己犯贱无耻！


    她的手抓住萧敬天的手，却像被胶水粘住一般，没有扔开。


    萧敬天以前干瘦，犯病后被王大花喂养的结实不说，五官棱角也很是端正。


    王大花看着熟睡的萧敬天。


    第一次，她发现萧敬天竟然这么帅气迷人，甚至让她忍不住想去亲吻下他的脸庞。


    王大花？你踏马有病啊？


    要离婚，要离开这个傻种变态狂的！


    为什么还想亲吻他？


    是因为离婚又不舍得了吗？


    两个王大花互相掐架，王大花只觉得浑身燥热，身上开始出汗。


    她喘着气，低下头，手颤抖地抚摸着萧敬天的脸庞。


    萧敬天被王大花抚摸醒来，他的眼睛黑白分明。


    他看着王大花，冲着她一笑，伸手抱住她，嘴里甜蜜蜜地喊了声:“老婆。”


    萧敬天的拥抱，王大花浑身颤抖了一下。


    什么离婚，什么上班，什么靳东来，什么的什么，都一切不复存在！


    就萧敬天这个男人，以后生活一辈子，再不分开！


    王大花忽地脱光了衣服。


    萧敬天一愣，欢喜喊道:“老婆，造娃娃是不是？”


    ……


    房间里声音传到厨房时，炒菜锅里的油温烧得正好。


    老萧头嘴角含笑，把一把葱姜蒜沫扔进了油锅里。


    只听得哧啦一声的热油声，香味四溢。


    萧千里抓起一把洗好的青菜叶放进了锅里。


    热锅水菜，又是一阵嗤啦啦的爆油响声。


    萧千里很是熟练的拿着勺子翻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