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无风。


    神之谷中央，像一场审判正缓缓聚拢。


    一边是冥王号列阵而立，黑暗帝国全员前压。


    另一边，是从天戒落下的金甲军团，神之骑士团执命而来。


    —


    黄猿站在两者之间。


    光落他身，却没照亮任何一方。


    —


    “他不会帮我们。”


    罗低声对路飞道，“也不会帮他们。”


    “他是光——不是照耀，是阻断。”


    —


    “那就看他拦谁。”


    路飞笑，火焰从手腕悄悄爬起。


    —


    红发海贼团未退。


    香克斯剑未入鞘，站在布琳左侧。


    耶索普、贝克曼等人呈扇形布防，将整支阵线顶住。


    —


    “这是第二次。”


    香克斯开口，语气平淡却透着杀意。


    “神权想动的女人，我们都挡过一次。”


    “这次，不换人。”


    —


    拉克瓦·塞德从空中缓步降下，盔甲发出沉重碰撞声。


    “你们把她当朋友。”


    “可她身上那个印，不是你们能抗的东西。”


    —


    “别自以为能护神。”


    —


    香克斯轻笑一声：“护她，是为了让神没机会生出来。”


    “这世界已经快承受不住一个尼卡。”


    “你们还想整出一个第零？”


    —


    佩罗娜翻着白眼：“你们怕印，不是怕能力。”


    “是怕……她不听你们了。”


    —


    神骑团不动，气息却压得海面结冰。


    下一秒，天顶骤然撕裂一道雷痕！


    —


    一道身影，自天而坠！


    轰！


    一道金雷将半座云层劈散，一道身披雷袍、耳挂鼓钩的男人缓缓现形。


    他的身上，不是单纯的电流。


    是雷纹印记，烙在骨上，燃于魂里。


    —


    “艾尼路……！”乔巴惊叫出声。


    “他不是早就——”


    —


    “被打败，不等于死。”


    罗宾目光深沉，“他是从雷印中‘回来’的。”


    —


    乌塔低语：“他的节奏完全变了。”


    “以前他以自己为神。”


    “现在……他是神的共鸣。”


    —


    艾尼路俯瞰下方，声音低沉：


    “我死过一次。”


    “回来不是为了当神。”


    “是来收债。”


    —


    “你们欠雷的债。”


    —


    雷神·油凯洛斯的继承者，正式归位。


    —


    冥王号上，索隆缓缓抽出“夜雨”。


    一柄黑刀、一柄妖刀、一柄文字之刃。


    他的三刀流未曾轻举，但眼里杀意早已破开锋口。


    —


    “雷神、光神、骑士团。”


    “海贼团现在成了人肉靶子。”


    —


    “真是越来越像我要斩掉这个世界的理由。”


    —


    佐罗靠着桅杆，赤鬼和修罗牙已出鞘。


    神兵之刃，皆饮过神血。


    “说吧，大哥，”他望着索隆，“开第一刀的，是我，还是你？”


    —


    索隆不语。


    夜雨横出，风停三息。


    “你先动，我接刀。”


    —


    神骑团印阵启动。


    艾尼路雷流暴涨。


    黄猿微光震荡。


    —


    战场即将引爆。


    而布琳，在所有人最后方，缓缓睁开了三只眼。


    她不是神。


    但她是——下一页命运的开启者。


    —


    她开口，只一句话。


    “选吧。”


    “是为神而战。”


    “还是为人而活。”


    沉默，是神战爆发前最后的喘息。


    风不敢吹，雷没落下，光悬半空。


    黄猿站在缝隙之间，目光游离不定，手指轻颤，像随时会化作光斩裂长空。


    艾尼路则高悬在云上，背后雷阵交织成环，雷神印记在他眉心跳动，仿佛一旦落下，能毁一座岛。


    而神之骑士团，三重阵线早已展开，每一名战士身上皆刻神印副纹，气息压塌海平线。


    —


    而站在这一切风暴正中的，却是两个人。


    一个是布琳。


    一个是路飞。


    —


    “开始吧。”


    布琳声音冷得像雷前冰雨。


    “他们已经选了神。”


    “我们就看看——他们能不能配当人。”


    —


    拉克瓦·塞德抬手示意，一言不发。


    下一秒，骑士团中一员猛然出动，双臂展开，竟自背后释放出“神引具象”，是一道带链风轮，卷起虚空锋流，直斩布琳！


    —


    咻——！


    一道影闪横切，血光飞溅！


    那不是布琳的血。


    是骑士团成员的手臂——被索隆一刀斩下！


    —


    “你挑错对手了。”


    索隆缓步踏出，三刀全出鞘，衣袍鼓震。


    “要动她，你得从三把刀上跨过去。”


    —


    对方狂吼着再次冲来！


    结果第二刀下去，身影没停，肩膀连同整条侧肋被阎魔吞入刀锋。


    —


    “说了你不听。”


    索隆淡道，第三刀没出。


    他回头扫一眼站在桅杆上、手握赤鬼与修罗牙的佐罗：


    “你那边热身完了吗？”


    —


    佐罗咧嘴：“完了。”


    下一刻，他脚下一踏，整艘冥王号木板炸裂！


    赤鬼横扫、修罗牙直劈，一式双刃斩击，逼退两名高级骑士，直接撞断天台！


    —


    “原来你们这群穿盔甲的东西，也会后退。”


    佐罗舔了舔刀刃，冷笑。


    “那就放心砍了。”


    —


    艾尼路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压住所有人战意。


    “你们的意志很响。”


    “但神，不听意志。”


    “神，只听雷。”


    —


    他五指张开，雷光吞天！


    “雷鸣·万寂！”


    —


    闪电如瀑，一瞬斩下！


    但就在雷即将劈中布琳的瞬间，一道赤红火焰撕裂雷幕！


    是路飞！


    尼卡状态全开，火焰从心脏处蹿出，他拳头炸裂空气，硬接雷霆！


    —


    砰！！！


    大海被打出一道真空冲击波！


    雷光被压碎。


    艾尼路瞳孔一缩：“你……怎么能破我这一击？”


    —


    “因为我不是神。”


    路飞低声咬牙：“我是火。”


    “而你，是早该被烧干的废光。”


    —


    远处黄猿眼神波动，脚步微移，像要动。


    但下一刻，乌塔登船而上，耳饰震颤，音浪化盾。


    “黄猿——你不站边，我尊重。”


    “但你要出手——我会砸断你的光。”


    —


    黄猿抬头，第一次露出苦笑：


    “原来……你们都不等我选了。”


    —


    贝加庞克低声跟达斯琪说：“看到了吗？这才是‘神印觉醒者’真正的对决。”


    “不是比谁强。”


    “是比谁敢。”


    —


    布琳站在所有人身后，三眼已开，气息越发沉稳。


    她握紧手中的残印残角，像在酝酿最后的选择。


    雷神压顶。


    光神待发。


    裁决已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