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佳婷走到一处打气球的小摊旁边就走不动了，眼巴巴地盯着别人玩，奈何他们的经费不允许这么奢侈的项目。


    “你也想玩么？”陶轩走过来，看着中间正在打枪的人，五枪全部打空。


    “陶老师，你会射击吗？”钟佳婷指着价格表，“连续打中30发可以不收费，甚至还送10发。”


    “这么划算啊。”陶轩笑着说。


    “嗯嗯。”钟佳婷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主要是陶轩一看就是那种无所不能的玩咖。


    “别指望他了，连投篮都投不进去。”顾尧走过来无情地戳穿了陶轩装大尾巴狼的那一套。


    “顾老师，想玩吗？”沈余看了看基本的玩法，心中了然。


    “想，但是顾老师没钱。”顾尧还没开口，钟佳婷就抢答了，“对吧？顾老师。”


    顾尧被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只得无奈道：“嗯，想玩。”


    “我看是你这丫头想玩吧，没事儿，咱们有钱，玩个五十把的钱还是有的。”赵谦笑呵呵地走过来说。


    “不用，我让你们免费玩，”沈余走过去拿起玩具枪简单地看了看，转头跟老板确认道，“老板，如果直接打中九十发是不是全部不收费，另外送30发？”


    “是，不过我还从没遇到过连环中的，”老板说，“这里一共100个，你要是能全部打中，现场的玩具你也可以随便挑，全当宣传费了。”


    “好啊，”沈余转头对顾尧勾了勾嘴角，“顾老师，你看看想要什么玩具。”


    他这话让周围人群中刚才暗搓搓嗑一口的小姑娘们集体欢呼起来。


    顾尧瞬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埋之前先把引起这场骚乱的人狠狠揍一顿。


    沈余没等他的回答，直接举起了枪，收了收嬉笑的表情，嘴角绷紧，目光如炬，仿佛前方不是玩具气球，而是战场的敌人，就连周围的人声都安静了下来，下一秒玩具枪声响起，不带丝毫犹豫，一墙的气球不到两分钟全部爆破。


    全部结束之后，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样？老板，能不能送30发？”沈余放下枪，对着老板笑了笑。


    “可以，”老板无奈地笑了笑，“你不会是奥运冠军吧？”


    “这个主意不错，准备参加下一届奥运，为国争光。”沈余转头看着顾尧，非常得意地挑了挑眉。


    顾尧看着此时隐形大尾巴快摇成螺旋桨的人，一副期待被表扬的模样，表情终于绷不住了，无奈地笑出了声。


    此时的沈余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大学的时候，每次考专业第一或比赛拿奖，在外面永远都是一副酷拽的表情，就像再大的成就对他而言都不值一提一般，但只要回到家，立刻从一头冷傲的孤狼变成家养德牧，压着飞机耳拖着大尾巴哼哧哼哧地贴着顾尧要表扬。


    每次的表扬无一例外，都是来回反复折腾，有时甚至能闹一整个通宵，直到顾尧不省人事为止。


    现在的他看着沈余这副熟悉的模样，竟然有些怀念那些胡闹的日子。


    几个人玩得差不多了，刚才的沙冰也消化完了，一拍即合，决定先解决午饭，再去博物馆拿锦旗，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最开心的莫过于钟佳婷，大馋丫头人设永不倒。


    连锁快餐店味道都是统一的，也没什么可以纠结的，每个人点了一份套餐，选了最里面靠窗的位置，方便拍摄，不会挡路。


    “顾老师，刚才你应该选玩具的，不然多不划算，沈总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钟佳婷喝了一口水，一副可惜的口吻。


    “算了，现场人太多了，就不添乱了，更何况一会儿还得爬山，懒得拿。”顾尧刚说完，大腿就被旁边伸过来的爪子捏了一下，他转头瞪了一眼若无其事的人，顺便抬脚踩了过去，这才让那只爪子收回去。


    虽然没有选玩具，但刚才沈余凑到他耳边许了一个承诺，可以无条件答应他一件事儿。


    顾尧完全没理他这么幼稚的有戏，更何况这人的承诺一点儿价值没有，谁信谁是小狗。


    他俩只顾着打闹，没注意旁边张睿扫过来的阴沉眼神。


    “沈总，枪法挺好啊。”陶轩调侃道。


    “那是比投篮都投不进的人好一点儿。”沈余靠着椅背，看着他扯了扯嘴角。


    “别听顾老师瞎说，我还是可以投进的好吗？只是技术不好罢了。”陶轩对这俩人非常无语。


    “是，比沈总的枪法差一点儿而已，”赵谦也开始加入挤兑他的环节，“不过沈余的枪法一看就是专门练过的。”


    “嗯，以前在m国练的，业余爱好，能够锻炼耐力和集中度。”沈余说。


    “这么帅啊，”钟佳婷一脸羡慕，“那能考持枪证吗？”


    “能啊，只不过我们考了也没用，除非你想在那边定居，”沈余说，“我从未想过要在那边久待，所以就没拿。”


    这话让顾尧偏头看了他一眼，沈余迎上的他视线，眉眼柔和地笑了笑。


    他想到两人第一次讨论出国的事儿是在大三的时候，沈余第一次给他说了出国读研的想法。


    刚听到这个消息，顾尧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完全接受不了，对他来说，隔着太平洋的距离太过遥远了，已经超出了他可以想象的距离。


    沈余没有在他情绪激动的时候说太多，等他稍微平复了之后，才认真耐心地跟他解释，从所学的专业到行业未来的发展，从现在接触的技术面到事业规划，每一条都详细地分析给他听，并且向他保证，最多五年的时间，他一定会带着自己的事业回来。


    最后，顾尧勉强接受了他出国的计划，但是让他答应每年至少要见两次面，否则就飞过去找他。


    沈余不止口头答应，甚至还写了一页承诺书，只要有时间就会回来看他，承诺五年一定会完成所有的目标，准时回来。


    俩人分手之后，这张承诺书被顾尧撕成了碎片。


    承诺的人丢掉了包括他在内的所有，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所有的承诺都被那场暴雨冲刷的无影无踪，只剩下破碎绝望的人呐喊与哭泣。


    “回来报效祖国，我们现在就缺你这种科技型人才。”赵谦说。


    “我很渺小，没那么伟大，我回来仅仅是因为有放不下的人在这里，有牵挂自然无法远游，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沈余笑着说。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话让顾尧略感羞赧，只得低头战术性喝水。


    “哦，懂了，要和前妻复婚。”陶轩一脸高深莫测非常到位地总结道。


    “咳咳咳。”顾尧没咽下去的水全部呛在气管里，抬头瞪了一眼添乱的人。


    沈余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帮他顺顺气儿，转头看着陶轩说：“陶老师，想了解详情吗？晚上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我也想，我也想，带上我。”钟佳婷一脸八卦的表情。


    “那必须不能少了我啊。”张睿眼神精明地看着顾尧，明明这个话题是沈余引出来的。


    “够了，能不能好好吃饭？说点儿可以播的。”顾尧无奈地说。


    “可以播的就是，抓紧吃饭，吃完好上路。”赵谦说。


    “啊—”钟佳婷一脸痛苦地神情，“今天不瘦三斤都对不起我的防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