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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不识抬举

    圣子叶青的闭关之所中。


    "圣子,"沈寻将寒霜剑恭敬地递上,"这就是楚轩铸造的下品灵剑。"


    叶青接过灵剑,神识探入剑身。片刻后,他眉头紧皱:"这灵纹的纯度和完整度......"


    "是的,"沈寻道,"连李玄衡师叔都说,这已经达到了下品灵剑的极致。"


    叶青沉默良久,才开口道:"当初此人是如何被逐出宗门的?"


    "回圣子,"沈寻小心翼翼道,"那是在陈剑师叔故去之后。属下奉命接管剑池,准备进行改革。但那楚轩却处处与属下作对,说什么'不能让剑池变成牟利的工具'。"


    "哦?"叶青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可知道陈剑那把'青霜剑'的订单是本座下的?"


    "他知道。"沈寻道,"当时他还说......"沈寻顿了顿,"说圣子您是在故意刁难陈剑师叔,说我们...是在逼死他师父。"


    "呵,"叶青冷笑,"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也敢对本座不敬?"


    他把玩着手中的寒霜剑,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不过,这等铸剑水平,若是为我所用......"


    "圣子英明!"沈寻立刻会意,"属下已经去传达了您的意思,但那楚轩却不识抬举,竟然拒绝了。"


    "拒绝?"叶青眼中寒芒一闪,"看来是本座的诚意还不够。"


    他将寒霜剑递还给沈寻:"去告诉他,若是愿意为本座效力,不仅可以重返剑池,本座还可以给他一个内门弟子的身份。"


    "什么?!"沈寻大吃一惊,"可是他没有灵根......"


    "蠢货!"叶青冷喝,"本座要的是他的铸剑之术,又不是让他去修炼。"


    "是是是,"沈寻连忙应道,"属下这就去办。"


    看着沈寻匆匆离去的背影,叶青望向窗外的玄剑镇,眼中闪过一丝深邃。


    "楚轩......"他轻声道,"希望你能做出明智的选择。"


    "铛!"


    楚轩正在铸剑,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楚轩。"这次沈寻的语气平和了许多,但依旧带着高高在上的倨傲。


    楚轩头也不抬,继续锻打着手中的剑胚。


    "圣子让我来传话。"沈寻站在铸剑房门口,"他说,只要你愿意为他效力,不仅可以重返剑池,还能获得内门弟子的身份。"


    "哦?"楚轩手中的铁锤一顿,"圣子大人这是改变主意了?当初逼死我师父的时候,可没见他这么好说话。"


    沈寻脸色一沉:"你!"随即又强压下怒火,"圣子看重你的铸剑之术,这是你的机缘。识相的,就该把握住这个机会。"


    "机缘?"楚轩冷笑一声,"让我回去帮你们把剑池变成赚钱的工具?"


    "你......"沈寻深吸一口气,"你以为凭你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还能有第二条出路不成?"


    楚轩终于放下铁锤,转身看向沈寻:"回去告诉你们圣子,就说我楚轩,宁可做一个清贫的铸剑师,也不愿做他的走狗。"


    "你!"沈寻勃然大怒,"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死路?"楚轩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我师父已经死了,我的未婚妻也背叛了我,你们还能从我这里夺走什么?"


    "很好,"沈寻咬牙切齿,"你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的!"


    看着沈寻愤然离去的背影,楚轩转身继续锻打剑胚。铁锤落下,火星四溅。


    他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但他更清楚,有些底线,一旦退让,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圣子,"沈寻跪在地上,语气愤慨,"那楚轩竟然说,宁可做个清贫的铸剑师,也不愿做您的走狗!他还说...还说您当初是故意逼死陈剑师叔的!"


    "放肆!"叶青猛地站起,一股凌厉的剑气席卷整个大殿,"区区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也敢如此大放厥词?"


    沈寻低着头,心中暗喜。他知道圣子最恨别人提起陈剑的死。


    "哼,"叶青冷哼一声,重新坐下,"罢了,一个废物而已,不值得本座动怒。"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他最多也就能打造些下品灵剑,就算手法精妙些,又能如何?连中品灵剑都打造不出来,要他何用?"


    沈寻心中一动:"圣子说得是。不过此人如此不识抬举,还出言不逊......"


    "呵,"叶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他执意要自寻死路,那就随他去吧。"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是!"沈寻大喜过望,"属下明白了!"


    看着沈寻匆匆离去的背影,叶青摇了摇头。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也敢跟他作对,简直是自取灭亡。


    而殿外的沈寻,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楚轩,"他握紧拳头,"这次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了。想到这里,沈寻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楚轩站在铸剑房中,看着炉火中跳动的火焰。


    他很清楚自己拒绝叶青意味着什么。在这玄剑镇上,得罪了玄剑宗的圣子,恐怕再无他的容身之地。那些剑派的弟子,为了讨好叶青,必定会避他如蛇蝎。


    "呵......"楚轩苦笑一声。


    他还记得师父临终前的模样。那个总是笑呵呵的老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为那把"青霜剑"操心。


    "一个月内打造上品灵剑,还必须用千年寒铁为主料......"楚轩握紧了拳头,"叶青,你可真会算计。"


    那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千年寒铁本就稀少,就算找到了,要在一个月内将其炼化也几乎不可能。但师父为了剑池,为了他这个徒弟,硬是拼着一口气要完成。


    "师父,"楚轩望着墙上挂着的那把断剑,"您说过,铸剑之人,当心怀匠心,不可为利所困。"


    是啊,这就是师父的道。也正因如此,师父宁可死,也不愿向叶青低头,不愿看着剑池变成牟利的工具。


    "现在叶青又想让我回去,"楚轩自嘲地笑了,"用一个内门弟子的身份作为诱饵......"


    但他怎么可能接受?


    接受叶青的施舍,就等于背叛了师父的道,背叛了自己的初心。更何况,这施舍来自那个害死师父的凶手。


    "或许,"楚轩看向窗外的玄剑镇,"我真的要离开这里了。"


    这里有他十年的记忆,有他和师父相处的点点滴滴。但现在,他不得不离开。因为他知道,叶青和沈寻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在走之前......"楚轩转身看向角落里的混沌铁,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要先完成这把剑。"


    体内的剑轮缓缓转动,一百道剑意流转。这是他的道,一条不同于修士的道路。就算离开玄剑镇,他也要继续走下去。


    "师父,"楚轩轻声道,"您放心,我不会向他们低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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