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硬的银龙被紧握在手中,尖锐的龙角处传来刺痛,可omega却如同察觉不到,痛苦汗湿了鬓角的发,咬着牙低低的喘气。
他那愚蠢的、可爱的、呆头呆脑的丈夫,现在到底又去哪儿了。
……
龙霄高高兴兴的哼着小曲在空中飞着,原本半小时的路程硬生生的超速压缩到了二十几分钟,伴随着疾风,银龙化作俊美的alpha落了地,手中取出了母父精心准备的礼物,准备和自己的妻子分享喜悦。
只是,家门一开,扑面而来的却是充满攻击性的甜腻玫瑰香。
瞬间,alpha面上的表情凝滞住了,不等他冲至主卧,“咔嚓”一声,主卧的房门被打开。
比起平常略有些狼狈的金发美人从黑暗中显出身形,面上泛着潮红,可神情却是冰冷无比,半张脸隐匿在阴影中,冰蓝的竖瞳锐利,唇色殷红。
颈间的银龙吊坠上泛着淡淡的血色,浅金的发披散着,汗珠自发鬓滑落颈侧。
司安缓缓上前两步,赤裸的脚踩在纯白的地毯上,话音微哑,带着冷意,
“……龙霄,你回来的晚了。”
即使不用靠近,omega的怒意和不满就已经再明显不过。
玫瑰香迅速将alpha缠绕,化作了一只无形的大掌,毫不留情地锁住了alpha的咽喉。
属于alpha的深蓝睡袍延至脚踝处,美人前行,身姿摇曳,无声的脚步如同步步散开的花。
alpha被妻子的目光钉在原地,面上笑容缓缓消失,几乎有些不能呼吸。
“咚。”
轻微的一声,被龙霄握在手中的包裹落地,不和谐的淡淡草莓逸散开,清新的果香刺激着玫瑰敏感的神经。
瞬间,无形的信息素混合着在alpha的眼前爆发,带来巨大的刺激,龙霄的呼吸急促,沸腾的血液几欲倒流。
霸道的玫瑰无孔不入,心口的心跳猛跳,喉间的玫瑰尖刺堵塞,传来阵阵细密的疼痛。
他的妻子,怒火中烧,顶级omega的攻击性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
司安原本平静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昏暗的房中只有隐隐的光,蛇缓步前行,毒牙探至唇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alpha的面上泛上红,眉头深深皱起,克制着身体的本能,勉强维持着理智。
很显然,此时的龙,已经成了蛇的猎物。
不同于将伴侣占用的欲望,这条毒蛇想要将丈夫吞之入腹。
司安来到了龙霄的身前,浅金的睫羽慢慢垂下,视线看向那落在alpha脚边的包裹,仔细分辨了一阵,压制着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汹涌而出。
“砰!”
下一秒,狭长的眸狠厉投下,司安一把扯住了龙霄的衣领,将龙霄压在门上,低下头,深深嗅闻丈夫身上的气味。
久久未归的alpha已经足够让人生气,现在回归,身上又带着其他omega的信息素。
身体灼烧着,痛苦无比,可再怎么样,也比不过心口处燃烧的火。
骨节分明的手掌探向alpha的后颈,指尖摩挲着,确认着自己的牙印,司安歪了歪头,发丝垂落一缕至脸侧,冰蓝的竖瞳平静无波,声音低哑,
“龙霄,我的丈夫,你身上……怎么会有其他omega的信息素?”
话音轻轻的,再轻缓不过,可却叫龙霄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属于龙的本能对旗鼓相当的对手感到兴奋,额前青筋暴起,皱着眉忍耐着,身体已经做好了狩猎的准备,可眼前的分明是他爱的妻子。
龙霄张了张口,眼看着司安的理智逐渐丧失,安抚性的檀香层层叠加,讨好的围绕上omega,但却被玫瑰狠狠拍开。
这下,龙霄的眼尾都压上了红,他握上司安的手,有些艰难再次重复道,
“亲爱的,咳、咳,那是我母父的信息素……”
只是,话还未说完,真正的天地旋转。
“砰!”
“……呃。”
世界倒转,伴随着alpha的闷痛声,omega弯下腰,将alpha压在身下,冰凉的发丝垂落至龙霄纯黑的大衣肩头,
“你母父的信息素……”
“龙霄,每次我需要时你都不在。”
“你应当只看着我,陪伴在我的身边,你到底哪儿来的那么多事?”
司安低声喃喃着,冷淡的话音如细密的丝线,捆紧了alpha愧疚的心。
微凉的掌心慢慢压上了alpha炙热的心口,淡红的血迹渗透,隔着衣物,司安感受手心处着传来的起伏,浅金的睫羽垂下,冰蓝的眸底若有所思。
清甜的、果香,一如在展会时闻到的气味……
只要他一不在,他的alpha身边,就会出现其他的omega。
眉皱起,审视的目光投下,细细扫过龙霄的脸,捕捉到alpha紧皱的眉。
omega血色的唇被抿起,皱眉,他还有什么不满?
龙霄后脑勺此时痛的厉害,真真切切的头晕目眩,甜腻的玫瑰香叫人窒息,几乎堵住了所有获得氧气的可能性,脊柱处过电感酥麻而上,尖牙不受控制的探出。
龙霄闭了闭眼,调整着呼吸,在密不透风中的玫瑰花海中寻找出处,重复解释道,
“安安,那是我母父的,信息素。”
“那个包裹,是他准备给我们的,礼物。”
只是,断断续续的话音落下,却不知omega有没有在听。
司安眸光冷静,利落的站起身,重新扯着丈夫的衣领,手背青筋暴起,将高大的alpha跌跌撞撞地扯进了卧室。
“龙霄,你说我的筑巢期,你会成为我的巢。”
“现在,我不满意这个巢,我要更好的。”
几乎是没有起伏的语调,omega的目光扫过倒在床上的alpha,下颌微抬,看向那团杂乱的‘巢’。
先前,他搭建的巢里少了他的alpha。
但是没关系,现在好了。
他把他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