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赵雅妃的办公室，离渊低头看了下身上的衣物，有些乱。


    于是，抬手轻轻理了理衣领。


    做完一切，他掏出手机给林仙悦发了个消息，“我下楼了。”


    发完后，他将手机随意地塞进口袋，然后双手插兜，迈着沉稳的步伐，不紧不慢地往电梯口走去。


    “离总！”


    就在他快要走到电梯口时，公司的两位前台。


    是一对长相甜美的双胞胎姐妹，几乎同时起身，挺直了腰板，脸上挂着标准的职业微笑，异口同声地向他问好。


    离渊闻声，微微侧过脸，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轻颔首示意，算是给这对双胞胎前台的回应。


    随后便转身走向电梯。


    他一边走着，一边下意识地扫视了一圈周围，心中不禁感慨：


    公司里的美女确实越来越多了。


    就在这时，“叮”的一声清脆声响传来，电梯门缓缓打开。


    现在正值上班时间，电梯里的人比较少。


    离渊走进电梯，按下了地下停车场负一层的按钮。


    没过多久，离渊就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林仙悦还没有来，只能站在林仙悦的车旁，百无聊赖地等待她返回着。


    不一会儿，四位美女结伴而来，林仙悦走在最前面，她步伐轻快，眼神中透着几分魅惑。


    “走吧，我当司机！”


    林仙悦大大咧咧地说道。


    轿车里一下子挤进去五个人，其中还坐着两位大明星。


    为了避免被认出，她们都戴着口罩，将大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


    其实，相对来说，歌星在路上被认出的概率，要比影视明星低很多。


    毕竟影视明星更多地在影视作品中展露面容，让民众更加熟悉。


    车子缓缓驶出地下车库，离渊靠在车窗边，眼神随意地看向车外的路人。


    突然，他发现人群中有一些人手里拿着摄影机，心中不禁微微一动。


    他想起这个月以来，已经见过许多这样拿着摄影机的路人了。


    林仙悦在看倒车镜的时候，注意到了离渊的目光，于是开口道：“神豪帝景广场多了很多手拿摄影机的人。”


    “怎么？”离渊转过头，一脸疑惑地问道，“因为公司在这里么？”


    “嗯！公司现在艺人少，但名气都很大，特别是美女都很漂亮。好在神豪帝景的安保较好。”


    林仙悦一边专注地开着车，一边解释道。


    “跟踪狂很多的。”


    离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跟踪狂？”


    林仙悦看着前面的路，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怎么我听说，你以前追方心媛的时候，跟踪过她捏？”


    “有吗？”离渊满脸茫然，完全没有印象。


    “离总，是论坛上说的，我们三点钟左右看到的。”


    坐在后排的陈雪婷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小声说道。


    离渊闻言，低头拿出手机，快速搜索起来。


    果不其然，看到了自己的黑历史。


    什么高中杀人：杀同学，杀同学全家，还杀了老师和校长。


    逼人打胎：上至老太，下至胚胎。


    强制猥亵：同样上至老太，下至胚胎。


    强迫女生交往：不交往就丢下教学楼。


    上面的所作所为，全被家里用钱解决。


    反正各种离谱的谣言层出不穷。


    “这么多？”


    离渊皱着眉头，越看越气愤，手指不停地滑动着屏幕。


    看到后面，果然发现了自己跟踪方心媛的事情，上面还说大一就开始跟踪方心媛。


    可原主大二才第一次见到方心媛啊！


    离渊越往后看，眉头皱得越紧，额头上隐隐浮现出几条黑线。


    最后，他气鼓鼓地将手机猛地按在手心，不再看了。


    心里想着：什么鬼，原主只是死缠烂打，从没偷偷爬过方心媛的宿舍，更何况被当场抓包。


    “要不要帮你找个律师告他们诽谤？”


    林仙悦察觉到离渊的情绪，关切地问道。


    在蓝星，诽谤可是一件经济处罚比较重的犯罪。


    “算了，”离渊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他们现在发这些东西就是为了分散我们的注意，不必理会。”


    很快，他们来到了夏京人才资源中心。


    这座建筑，一层的面积就接近 1万平方米，是夏京最大的人才交互中心，说白了其实就是劳动中介中心。


    进楼梯时，林仙悦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从她的语气和聊天内容判断，应该是在和人才资源中心的工作人员沟通。


    电梯缓缓上升，停在了 7楼，家政服务中心。


    电梯门刚打开，就看到早已经有人等在电梯口。


    “你好，林总是吗？”


    一位身穿人才中心制服的中年妇女，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先朝林仙悦问候，然后又礼貌地向离渊等人点头示意。


    林仙悦微笑着点点头，示意工作人员带路。


    众人跟在工作人员身后，很快来到一个办公室内。


    办公室里有两个工作人员，以及三位身穿各种家政广告服的中年妇女。


    带着离渊等人进来的制服妇女，快步走到一张空白办公桌前，弯腰捡起一个简历盒，然后径直走到三人面前，直入主题。


    “根据你们照顾老人，会做饭，诚实稳重、健康的要求。


    我们这边推荐了三位家政服务人员。”


    工作人员开始介绍，“这位是‘通爽家政服务公司’培训出来的李嫂。


    从事家政服务行业 7年，服侍过 23位业主，夏京人。


    上一任业主是因为过世了才被辞退。她擅长……”


    “这位是‘妇好快家政服务公司’的张嫂，从事家政服务行业 13年，服侍过 6位业主，夏京人。


    上一任业主是同样是因为过世了才被辞退。她擅长……”


    “这位是‘姨妈来家政服务公司’的陈嫂，从事家政服务行业 2年，服侍过 7位业主，夏京人。


    上一任业主是同样是因为过世了才被辞退。她擅长……”


    “她们都是非常专业的，经过专门的培训公司出来的。”


    工作人员详细地介绍着这三个人的工作擅长和工作辞退原因。


    毫无疑问，她们都服侍过老人，而且都是忠心耿耿地将老人送走才从业主家全身而退，确实不简单。


    但，离渊觉得有些奇怪，怎么都是把业主送走啊！


    这些业主都不能全身而退吗？


    林仙悦听着，目光在周慧娴和离渊身上来回流转。


    “你们觉得怎么样？”


    前者是业主，后者是老板，她都需要将这两人的意见统一归纳。


    对于林仙悦的目光，周慧娴则是看向离渊。


    她微微歪着头，眼中满是信赖，显然是想听听阿渊的建议。


    离渊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问道，“除了这三个外，有粤州偏远地方来的吗？”


    粤州？


    众人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周慧娴来自“香江”。


    婆婆年事已高，对官话的掌握并不熟练，要是能有个会说粤语的人来照顾，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听到离渊抛出的这个问题，周慧娴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欣喜。


    她那明亮的双眸紧紧盯着家政服务中心的服务人员，眼神里满是期待，仿佛在说“快告诉我有合适的人选”。


    这位工作人员微微一愣，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显然这个问题出乎她的意料，她大概也从未想过会有人问这样的问题。


    稍作停顿后，她开口说道：“容我电话问一下。”


    不一会儿，只见工作人员手里握着电话，脚步匆匆地走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急切，连额头上都微微沁出了汗珠。


    她一边走进来一边忙不迭地说道：“有的有的，她晚一点就进来。”


    此时，准备回老家的北漂女孩小蓉，正满心惆怅地拖着行李走在街头。


    这座城市的喧嚣此刻在她耳中都成了无关紧要的杂音，她已经被这里的生活磨去了最初的热情。


    突然，家政服务中心的电话打破了她的思绪。


    这次电话那边说要找一个懂粤语的人。


    小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像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她心里清楚，机会来了。


    她毫不犹豫地转过身，肩膀上的行李随着她的动作晃动了一下，她紧紧握住行李的把手，仿佛要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老乡曾说，夏京富人多，机会也多。


    可老乡没提过，夏京的陷阱也不少。


    小蓉回想起自己找工作的经历，满心都是苦涩。


    她没想到，当保姆要进公司，不仅要报班学习，还要买工作装、买课程、买学习资料，甚至还要花钱买所谓的就业曝光机会。


    高中毕业半年就出来务工的小蓉，还没正式工作，出门时妈妈给的钱就差不多花光了。


    更让她气愤的是，当她被赶出家政公司时，那些钱一分都没要回来。


    小蓉无处申诉自己的委屈，在城市里兜兜转转了好几天，最终来到了这个帮助无工作人员找工作的人才中心。


    “咚咚咚”，小蓉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我来了。”


    众人听到一口带着浓郁地方方言特色的官话，声音清脆又带着几分质朴。


    小蓉推开门走了进来，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向她投去。


    只见这个身材矮小瘦弱的女孩，背着一个几乎有半人高的旧布背包，背包的带子深深地勒进她那单薄的肩膀，仿佛随时都会把她压垮。


    她的左右手还分别拎着鼓鼓囊囊的塑料袋，里面似乎装着她全部的家当。


    看到这一幕，大家心里都不禁泛起嘀咕：她这是搬家吗？


    离渊看着她非常粗糙的手，上面有老茧，有干裂，有冻伤。


    显然，这夏京的温度冻她还不是很适合。


    “来，我介绍一下，这是从粤州来务工的黄小蓉。与其他几位相比，她这是第 1次做这种工作，没有经过正式的培训。”


    “我有培训的，只是没有培训完成。”


    小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了的番茄，她急切地说道，“我还会做粤菜。我还会打咏春，我很厉害的。”


    尽管她知道自己或许不该贸然插嘴，但为了争取这个机会。


    她还是忍不住把自己会的事情说出来，希望能为自己在这场竞争中增加一丝优势，就像在天平上小心翼翼地放上一颗小小的砝码。


    就这！


    其他三位刚刚失去雇主的家政员工，原本有些警惕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好奇，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小蓉。


    在确定对方对自己没有威胁之后，她们又纷纷将目光投向彼此。


    夏京的家政市场就这么大，谁占据一个岗位，就意味着这个岗位暂时不会空缺。


    就像她们明明有家政公司，家政公司有自己的客源。


    她们却还要来这种对求职者免费的社会福利机构，来挤压那些没有靠山的普通求职者的生存空间。


    “你们也来说一下自己的优势吧！我这边介绍可能不太全面。”


    那位中年妇女看到小蓉介绍了自己，为了公平起见，她也让其他三人介绍自己。


    但大家心里都清楚，真正的决定权还是在客户手中。


    离渊没有制止她的做法，只是静静的等待三人将自己的优势做完。


    “林总，你觉得哪位合适呢？”


    林仙悦转头看向离渊，眼中带着询问的意味，轻声问道：“你觉得呢？”


    离渊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小蓉身上停留片刻，他心里其实是看中这个黄小蓉的，但这种要与公司艺人密切接触的人，不能轻易相信。


    所以他要加一道保险。


    于是，他在心中默默喊道：“系统，扫描这个黄小蓉，是否适合去周慧娴家照顾她奶奶。”


    系统扫描过后，离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离渊对着周慧娴道，“小蓉他会粤语，可以和老太太聊聊家常。”


    周慧娴没有异议。


    离渊向前一步，走到黄小蓉面前，神色认真地问道：“你的健康证和身份证都带了吗？我们现在签约。”


    “带了带了，我都带了。”


    小蓉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眼中闪烁着兴奋和感激的光芒。


    由于黄小蓉是第一次当居家保姆，包吃包住。


    所以离渊只给开 6000一个月的试用期，为期一个月，转正八千。


    人是挂在星海文化内买社会保险，职务是周慧娴的生活助理。


    这是特殊的安排，黄小蓉的工资发放是通过划扣周慧娴的工资。


    周慧娴想给她涨工资还是发多少奖金，都从自己的工资收益里出。


    反正，周慧娴这两首歌下来，半成的分成，她已经是个富婆了。


    签约完，几人从人才资源中心出来。


    离渊微微仰头，抬手看了一眼腕间的手表，轻声呢喃：


    “才五点五十分。”


    目光不经意扫过身旁，又添了一句：“还多了个人。”


    黄小蓉今天就要上工了，所以必须要住在周慧娴的家里。


    “仙悦，这两天让行政部再给慧娴换个大一点的房子吧！”


    离渊微微皱着眉，神色认真地看向林仙悦说道。


    “嗯，那个两室一厅不够用了。”林仙悦轻轻点了点头，语气肯定。


    她曾去过那里，清楚地记得那屋子空间狭小，家具摆放略显局促，住三人实在有些拥挤。


    “那个小区的安保好像弱了一些，”离渊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透着审慎，“换个好一点的，大一点的。”


    周慧娴静静地站在一旁，垂着眸，嘴角微微抿着，柔顺的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


    她就这样认真地听着、看着，大眼睛忽闪忽闪，脑海里思绪万千，对于离渊对自己的安排，她没有反驳。


    林仙悦点了点头，看向陈雪婷，询问道：“雪婷的要换吗？”


    陈雪婷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我那里是三室，只和阿雪一起住，是足够的。”


    “对对！”一旁的张雪用力地点点头，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


    安排好后，离渊神色自然地看向林仙悦，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仙悦，你送她们回家！”


    “你呢？”


    林仙悦微微歪着头，眼中满是关切，对于她来说，这里最重要的就是这个男人。


    离渊当场拿出手机，拨通了赵雅妃的电话。


    片刻后，他得到回应。


    “嗯，我现在出发。”


    赵雅妃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很快挂断。


    “雅妃过来接我了，我在这里等她。”离渊耸了耸肩，神色轻松地说道。


    林仙悦抿着唇，眉眼弯弯地笑道，“你呀，现在居然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离渊知道她要说什么，无奈地摊了摊手，脸上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


    “我们一起等雅妃过来吧！”林仙悦眨了眨眼睛，提议道。


    其余人自然没有意见，离渊也轻轻颔首表示赞同。


    “对了，雪婷。”


    离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目光转向陈雪婷，神色认真地说道，“周四上午，有课就请假，跟我见见沐校长。”


    “嗯！”陈雪婷轻轻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她知道，这是正式要进行《流星花园》的具体工作了。


    这时，一阵洪亮的声浪从大道对面滚滚传来。


    众人纷纷转头寻声望去，只见对面的书店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时不时传出一声声抗议声。


    离渊等人的视线也投到那边，也在好奇那边发生了什么。


    “对面发生了何事？”离渊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好奇。


    因为他看见了对面书店的横幅写了一条宣传标语。


    【今日，仙侠世界重塑者‘九歌’的小说《诛仙》到货】


    离渊对“抗议”没有什么好奇的，就好奇《诛仙》的实际情况。


    “走，我们去看看。”离渊眼中闪过一丝兴致，提议道。


    “好！”众人纷纷应和。


    “那个，离总。”


    身材瘦小的黄小蓉微微低下头，脸上带着一丝拘谨，小声请示道，“我这里有很多东西，可能不太方便过去。”


    她手中拎着一大包东西，塑料袋里还露出某个家政公司的广告封面。


    黄小蓉说过自己的经历。


    她袋子里的这些东西，大都是上个家政公司卖给她的。


    离渊知道，黄小蓉这种出身的人，这些都是自己、家里的血汗钱买的，尽管是被坑的，但还是舍不得自己花出去的钱。


    所以都带着。


    离渊则是温和地说道：“你还是跟着我们一起过去吧！东西先放到车上。”


    说着，示意她先把东西放进林仙悦轿车的后备箱。


    于是，离渊带着几位美女轧马路。


    几位美女簇拥成一团，像众星捧月一般，都围着离渊转。


    虽然都戴着口罩，但她们其中的四位都是身材高挑的女士，尽管穿着羽绒服，遮挡住了婀娜多姿的身材。


    但她们那气质优雅出众，一出场就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站在安全岛上的人频频向离渊投来艳羡的目光。


    因为她们几人总是以离渊为中心开展话题，莺莺燕燕围着，能不让人羡慕吗？


    过了马路，抗议声便越来越大，不绝于耳。


    离渊带着几位，小心翼翼地凑到人群外，伸长脖子看着里面发生的事情。


    “骗子，骗子！”这样的声浪一轮又一轮，如汹涌的潮水般冲击着耳膜。


    那高高的桌子上，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


    他神色焦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正在极力地解释着，“诸位读者，听我说。”


    “今天中午到的《诛仙》小说，早中午卸车的时候已经售罄了。”


    “不是我们不想卖。而是我们书店，只分到了三百册，卖完了。”


    “如果你们想买，可以去其他书店看看。”


    “或者等我们订购的书什么时候到了，再过来购买。”


    “我们店里，还有其他‘新人王’小说征文大赛的作品，大家可以放心的购买。”


    他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大声宣布道：“其他的小说，我们都有库存的。”


    “切！”众人齐齐发出嘘声，声音中满是失望与不满。


    这场闹剧持续的时间大概有 10来分钟。


    在治安管理人员过来后，人群才逐渐散去。


    离渊倒是没想到，《诛仙》居然这么火。


    看着散去的人群，离渊忍不住感慨道：“这火的有些过头了吧！”


    林欣悦忍不住道：“‘九歌’不是写剧本那个吗？”


    她盯着离渊，话里有话的问。


    “不知道这位‘九歌’先生准备藏到什么时候？”


    “你说是吧！离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