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


    柳如烟嗓音带着刚醒的沙哑，软糯中带着一丝娇气，


    “你压着我头发了……”


    沈辞半睁着眼，声音低哑又带笑意：


    “昨晚是你抱着我不放的。”


    他往她颈窝蹭了蹭，仿佛昨夜的余温还未散去。


    柳如烟脸颊一红，回想起昨晚她情绪失控的主动，


    整个人都快要埋进被子里了。


    “你、你别乱说……”


    她气息还没完全平稳，说话都带着点娇喘。


    沈辞偏头亲了亲她的侧脸，声音低低地哄她：


    “嗯，不说。那我亲一下，总可以吧？”


    柳如烟本想拒绝，但他的唇已经落在她锁骨处，


    那炽热又温柔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


    “你……”


    她刚开口，就被他的吻堵住了。


    一吻结束，柳如烟气息凌乱地瞪他：


    “我等会还要去公司！”


    “那你现在走得动吗？”


    沈辞像是故意在逗她，眼中带着笑，手却不安分地落在她腰间。


    柳如烟咬了咬唇，翻了个身坐起来，才刚刚落地，就险些一软腿摔回床上。


    沈辞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笑得轻声低语：


    “真走不动了啊？”


    “都怪你！”


    她羞恼地拍了他一下，脸蛋泛起红晕，娇艳欲滴。


    沈辞无辜地耸耸肩，凑近在她耳边轻声说：


    “那不如今天我们请个假，你继续躺着，我负责照顾你？”


    柳如烟耳根一热，一把推开他：


    “你去做早餐！”


    “遵命，柳总。”


    沈辞顺势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笑着起身，


    光裸的背影在阳光下修长而有力，带着昨夜沉淀下的性感与成熟。


    柳如烟坐在床上，看着他走进厨房的背影，轻轻捂了捂自己的心口。


    这个男人，真是让人一夜都睡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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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雾最近的状态很差，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她已经连续几天晚上都睡不好，不是做梦就是整夜失眠。


    尤其今晚她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她甚至还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沈辞和柳如烟在床上缠绵，


    而她在梦中只能呆呆的看着，什么都做不到。


    更让她烦躁的是，最近她的胃越来越不舒服，


    每次吃完东西不久，胃里就一阵翻腾，有几次甚至忍不住吐了出来。


    “怎么回事……”


    她站在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扑在脸上，却驱不散那股难受的恶心感。


    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略显苍白的脸，眼底是一片阴郁。


    “不会是得了胃病吧？”


    她喃喃自语，抬手捂着胃，眉头紧紧皱起。


    洗完脸后，她躺回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窗外的风吹动窗帘，像潮水一样蔓延，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要是宝宝还在我身边就好了。”


    她望着天花板，眼中浮现出沈辞的脸，


    “他以前最懂这些小毛病了，什么药该吃、什么不能碰，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自嘲地笑了笑，眼角却慢慢红了。


    现在身边空无一人，连一个能送她去医院的都没有。


    “行吧行吧，自己一个人又不是不能活。”


    她从床上爬起来，拉开衣柜，开始找衣服，


    “明天一早去医院，查个胃镜，看看是不是胃炎。”


    她说得平静，但心里却莫名有些烦躁。


    她没发现，她近来不仅胃口差、睡不好，连身体也开始变得敏感易怒。


    只要一想到沈辞现在正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她整个人就跟被点着了一样，恨不得立刻飞奔过去将人拽出来。


    “柳如烟，你抢了我的人，还想好过？”


    林雾坐在床边，低声冷笑，


    “等我身体好了，看我怎么一笔笔跟你算账。”


    一大早，她就独自一人开车去了医院。


    助理想陪她被她拒绝了，她不喜欢在人前示弱，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身体出了问题。


    “肯定是胃出毛病了……”


    她坐在医院候诊区，低声嘀咕着，目光微微低垂。


    医生是个年约四十多的男医生，戴着眼镜，表情沉稳。


    他问了些简单的问题，又看了看她的面色，拿出听诊器检查后，说道：


    “林小姐，您的胃倒是没什么明显问题，不过从症状来看……有点像早孕反应。”


    “什么？”


    林雾怔了一下，


    “我这反胃是怀孕了？”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医生语气平静，


    “月经有没有推迟？”


    林雾顿了顿，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确有些时间没来例假了。


    “建议您先去妇产科检查一下，可以做个血检或者b超确诊。”


    医生递给她一张单子，写着“建议转妇科检查”。


    林雾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接过单子时，手指甚至有一瞬间的颤抖。


    她没有立刻去，而是在楼下的咖啡厅坐了十分钟，脑子乱成一团。


    她努力冷静下来，给自己列出了几种可能，然后才拎起包，走向三楼妇产科。


    医生是个年纪较大的女医生，戴着银边眼镜，眼神温和，动作娴熟。


    “林小姐，我们已经看过了血检报告，您确实怀孕了，大约五到六周。”


    林雾沉默良久。


    那一刻，她脑中忽然闪过那个夜晚。暧昧的灯光、炽热的吻、沈辞靠在她耳边低声喘息的模样……那是她少有的失控，但她一直以为只是过眼云烟。


    “怀……孕？”她几乎是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医生以为她是第一次怀孕，还安慰她：“不用紧张，您身体底子很好，注意饮食和休息就行了。要是有什么顾虑，可以随时来找我们。”


    林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那张纸上赫然写着她的化验结果，阳性，怀孕，六周。


    “……宝宝。”


    她喃喃地说出这个词，眼里却没有丝毫柔和。


    从妇产科出来那一刻，林雾整个人仿佛游离在人群之外。


    走廊上人来人往，孕妇、小孩、家属、护士的笑语与喧闹都离她很远，仿佛隔着一层玻璃。她一个人站在窗口，手里还握着那张血检报告，指尖已经发白。


    “怀孕六周。”


    这几个字像是被人反复刻在她脑子里。


    她从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会以这样的方式转弯。


    她不过是几次心烦意乱，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白天喝杯咖啡都觉得想吐，才会来医院走一趟。


    原以为只是胃病，最多需要调养，谁知道结果竟然是——怀孕。


    林雾用力地闭了闭眼，喉咙发紧，眼眶也有些湿润。


    她才刚刚二十多岁，工作才刚站稳脚跟，未来还有很多想做的事。


    她不想这么早当母亲，也从未真正准备过要为一个孩子负责。


    可偏偏，这个孩子的父亲是沈辞。


    想到沈辞，林雾的手下意识地收紧了一分。


    怎么办？


    即使是平时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林雾，


    此时也十分迷茫和害怕。


    林雾走出医院，站在停车场旁，一阵风吹来，她紧了紧风衣，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单薄。她突然想给谁打电话，但翻遍整个通讯录，却发现没人可以倾诉。


    助理不行、朋友不行，爸妈更不能知道。


    她一个人坐进车里，关上门，整个人终于垮了下来。


    她靠在方向盘上，手背捂住眼睛，情绪一瞬间奔涌而出。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她从来都是精致利落、说一不二的女强人模样，


    但现在，她像个迷路的女孩，第一次感到未来的茫然。


    她甚至开始想：


    要不要打掉这个孩子？


    但……她又舍不得。


    那个小小的生命，虽然意外，却也让她产生了一点点不敢承认的幻想：


    如果沈辞知道了……他会不会留下来？


    哪怕不是因为爱她，哪怕只是因为这个孩子……


    她不敢多想，只是捧着脑袋，轻轻地哭着。


    良久，她擦干眼泪，拿出手机，指尖停在沈辞的号码上，


    犹豫了好久，还是没有按下拨出键。


    “再等等吧……”


    她喃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