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家教问题抛出三建议


    会仙台上，大家坐旋转餐车了，食烟汤香袅袅，却怎么也驱散不了那股令人窒息的尴尬沉默。庄田军突然一拍大腿，动作夸张得像只被烫着的老母鸡，扯着嗓子打破僵局：“关键是赵县长不是小丸子呀！哪怕来个屈香火（注：屈香火是小丸子的爸，开发区就是他带领六龙搞起来的）也行啊！就他那光秃秃的改造方案，咱们总不能闭着眼当睁眼瞎吧？想当年咱们为桶子村可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十几年如一日地拼，头发都熬白了好几茬！”


    程成文瞪圆了眼睛，活像见了外星人，难以置信地望向庄田军：“庄大哥，你们拒绝了县长的邀请，不会是因为我们桶子村吧？”这话一出口，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憋不住的哄笑，笑声里藏着只有他们才懂的默契与无奈，仿佛在这笑声里，能把这些年的艰辛和不易都宣泄出来。


    小丸子清了清嗓子，眼神里带着不符合年龄的老成，悠悠开口：“程叔叔，您可别误会。老校长爷爷跟我念叨县长都快成了‘祥林嫂’了，为啥我每次都顾左右而言他？”“对呀？为啥？！”众人的好奇心瞬间被点燃，一个个伸长脖子，活像等着投喂的鸭子，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变得急促起来，迫切想知道答案。


    小丸子耷拉着脑袋，语气里满是惆怅：“实不相瞒，我现在就像个两手空空去面试的倒霉蛋，连份像样的‘投名状’都拿不出来，拿什么跟县长谈合作？空口白牙，谁会信啊！”桶子村的村民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问号，齐声问道：“啥是投名状？”那懵懂的模样，就像一群听天书的小学生。


    四个城里人倒是听懂了，但满脸的疑惑毫不掩饰。庄田军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分析：“让县长来你们村考察考察，这不就相当于交了投名状了？”叶向阳却像拨浪鼓似的摇头，慢条斯理地说：“哪有那么简单？打个比方，你们现在都是领导，要是手下领着你们参观个工坊，你们就敢把公司的烂摊子全交给他吗？这可不是过家家，得有实打实的东西才行！”这番解释，让众人恍然大悟，纷纷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还时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小丸子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我估摸着，至少还得在城里摸爬滚打一年，攒够了资本和底气，才有资格跟县长坐下来好好聊聊。接下来这段时间，我就得去城里‘打怪升级’了。只有干出点实打实的成绩，让县长看得见、摸得着、信得过，合作才有戏。就拿送警犬这事来说，当初谢局长死活不要，觉得咱们天台县要警犬就是瞎折腾，还说我们是异想天开。结果后来咱们的警犬在市里拿冠军、省里拿亚军，他立马就变脸了，主动跟咱们签共建协议，那速度比翻书还快！所以说，跟县长谈判，手里得有他看得上的‘硬通货’！”


    尹高轩得意洋洋地挺直腰板，拍着胸脯说：“啥货？咱们村漫山遍野都是宝贝，山洞里的存货都快堆到天花板了！”众人又笑了，但这次的笑声里多了几分苦涩，仿佛在笑自己的天真，又像是在笑现实的无奈，那笑声里，藏着对未来的迷茫和不确定。


    小丸子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一本正经地说：“根据我对历任县长的研究，一个县长想干出点成绩，得满足两个条件：一是有匹配职位的能力，二是有相应的思想觉悟。咱们得努力跟县长站在同一频道上，不然说破了嘴皮子也白搭，就像对牛弹琴，根本没用！”


    庄田军皱着眉头，满脸不满：“小丸子，你今天说话咋跟绕迷宫似的，听得人晕头转向！我这脑袋瓜子都快被绕成麻花了！”小丸子狡黠地一笑，抛出个问题：“庄伯伯，您会让醉鹂姐当总公司的副总经理？”“这是不可能的！第一，她还小，还要读书；第二，她没有这方面的能力和经验；第三……”庄田军说着说着，突然瞪大了眼睛，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恍然大悟，那模样，就像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大家都和庄田军一样，听着听着，忽然也悟了，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互相交换着眼神，仿佛在说“原来是这样”。小丸子见大家都明白了，话题一转：“四位伯伯，听说哥哥姐姐们都到北昆市读书去了，现在的读书情况如何？”这话就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会仙台上好不容易热闹起来的气氛。四个城里人的脸色一下子就没有笑意，变得阴沉起来，庄田军很苦涩地说：“孩子们，这些年，到北昆市读书，算是混了，我们都不敢跟你们说。说起来，真觉得对不住孩子，可又不知道该咋办。”


    小丸子带安慰似地说：“到北昆市生活，生活环境变了，一方面生活环境变好了，他们应该很高兴。另一方面在新环境里，她们是山里人，很土。再一方面城里教育既是严格式的、又是自由式的，孩子们适应不过来呀。还好，伯母们都跟在他们身边，否则状况可能更糟糕。这就好比把鱼儿从熟悉的小河里捞出来，扔进陌生的大海，能不慌吗？”


    四个城里人都很理解地朝小丸子伸出大拇指，叶向阳和黄莺也是郑重地点点头。运输王董兴发却不解地插话说：“小丸子，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我记得你两岁半和三岁半的时候各见到过他们一次，七八年了，他们四位大哥也都没有说过他们孩子的情况，你怎么却知道得这么清楚？你不会是会未卜先知吧？”其他六龙和胡香芹和胡光羽都认同地点点头，眼神里满是好奇。


    “是呀，我们经常在一起讨论这个问题，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叶校长，不知道你有什么建议？”庄田军很实诚地说，那眼神里，满是期待和求助。叶校长想了想说：“你们长年在天台县忙于工作，对孩子的学业与精神素养很难进行长臂管辖；同时，如小丸子说的，成批小孩子一同变换环境，很容易出现捆绑现象，如浪潮一般，一同起落。希望你们多听听小丸子的意见。你们孩子们的将来，可能与小丸子有很大的关系。他年纪虽小，但想法独到，说不定能给你们指条明路。”


    叶向阳都这么说了，四个城里人都自觉地望向了小丸子。至于六龙和两个小孩，他们觉得，都听小丸子的是理所当然的。小丸子笑了笑，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然后郑重其事地说：“四位伯伯，我觉得目前你们家的众哥哥姐姐们，在学业上，因变换环境而变差，不如再来个变换环境，以争取变好。古有孟母三迁教子，今有四位伯伯二迁教子女。所以我建议四位，把孩子们迁回天台县吧，老大读技校或职专，一可熟悉父业选专业，二可就近发展人际，三可接班与发展事业并举，反正好处多多。老二们，再向一中或四中读初中，再作一番争取，也许咸鱼翻身也未可知。至于北昆市那边的房子或出租或喂蚊子，则由你们自己决定了。如果想出手，最好在这二三年内尽快出手。现在的房地产市场变幻莫测，早点做决定，心里也能踏实些。”


    四个城里人一下子眼睛全亮了，因为他们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理由没有小丸子那么全面。整个会仙台上响起此起彼伏的赞同声，仿佛已经看到了孩子们光明的未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希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