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马鲁姆已经迫不及待地将这个想法传递给考尔大贤者,哪怕此时位于仪式的稳定期,陛下掉一根头发都会发觉的时刻也在所不惜。
这可是目前最有可能阻止色孽苏醒,乃至于挽救人类命运的方法!
于是安达像是头皮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叮了一下,立马跳起来看着亚伦:
“你是不是又拿了什么东西回来?”
亚伦一脸无辜,摊开双手:“我带着佩图拉博对你的恨意回来也算吗?”
安达转头看向马鲁姆,心中了然,饭也不吃了,跳起来对着马鲁姆的屁股踹。
(禁军:羡慕。)
几分钟之后,这场闹剧才停歇下来,看在马鲁姆居家有功的份上,让他带着食物,回到地面上继续照看安格隆了。
虽然在公元前,根本不用担心原体幼崽的安全问题,但是亚伦比较关心原本位于死亡之谷内的生物生态,会不会统统进了安格隆的肚子。
这小崽子最近为了学做饭,已经魔怔。
说不定没人照看,他们回到地面一看,嗜血、生食牲畜的安格隆正从被撕咬的千疮百孔的野兽腹中爬出,傻呵呵地笑着。
食尸鬼:红砂天使也是天使嘛。
回到正题,哈迪斯给出了那个如今已不太能实现的方法:
“把两条路分开,区分明细,并且我们自己掌控门的出入。”
“可惜,这两条路已经从平行偶有联通,变成了交织在一起的漩涡,要把它们扯出来,还不如全部撕碎了,重新修建。”
亚伦深吸口气,意识到这恐怕是无数曾经位于这片银河之内的智慧文明最终都将面临的问题。
他听兄弟们讲过,一些异形通过获取人类神经的分泌物来缓解亚空间对它们的侵蚀。
但这种行为本身,可能更加取悦了那些黑暗诸神。
人类未来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亚伦一想到这个问题居然需要自己那不靠谱的父亲来思考,顿时觉得人类无望。
这老东西能想明白这么深奥的问题?
怕不是脑子里只剩下吃和睡,还有寻思着到了某个地方就朝着河里撒泡尿。
父亲,你对着浩瀚洋撒尿吧!
安达没心没肺道:
“亚伦,你莫操心,这跟你没啥关系。对了,哈迪斯,那雅典娜所说的,你身上地狱之门的风险,是什么?”
“我看你睡得好好的,恐怕再躺个几十上百年都不成问题。”
他的脑袋居然还能回到雅典娜所警告的风险之上,看来是人性有所恢复。
哈迪斯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是雅典娜说了有风险,那就一定有。她是我们之中最聪明的。”
安达扭了扭自己的下巴喉咙,不满道:
“也是下手仅次于尔达的。行了,赶紧吃饭,然后我们赶回地面,那里至少还可以搭帐篷。亚伦,你去莱恩那里搬个建好的木屋回来,这样晚上都有睡觉的地方。这点头发我还是耗费得起。”
哈迪斯不紧不慢用餐,虽然他的外表比安达看起来过更像是个原始人,但是吃饭的形式却比较优雅。
而他边上那个抠完脚就敢手撕然后面包塞嘴里的家伙,吃相实在不像是个人,像是一头饿狼。
亚伦则接着问道:
“伯伯,既然地狱之门被封印在你的身上,那你完全可以生活在地面上人迹罕至的地方。”
哈迪斯皱眉,回想着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原因:
“我也不清楚了,最初是我们之间投票,选择谁来封印地狱之门,因为我是结拜兄弟之中的老大,所以这个职责交给了我。”
“既然我被传为冥府之主,那还是待在地下吧。”
亚伦用不怀好意的眼神回头盯着狼吞虎咽的父亲,后者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看来哈迪斯伯伯当初是被忽悠下来的。
吃完饭后,亚伦给每个人都倒了杯水,父亲的是特意从下游接的。
他开始帮着哈迪斯伯伯收拾行李,也不多,就几件兽皮衣服,还有把那些奇怪的石板日记重新埋起来。
一行人就朝着地面赶去。
这一次是安达直接拎着两人飞,马鲁姆被赶去陪安格隆了,安达又实在懒得一路游回去,只好显露一波神迹。
至于为什么不让哈迪斯来使用灵能,主要是对方的灵能乌漆嘛黑的,坐里面难受的慌。
而且还有点粘稠,像是坐在那大绿胖子的肚子里面。
冥王和纳垢.
安达忽然有了一种要把手中的哈迪斯丢进河里让他自生自灭的冲动。
万一这俩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他自己不也说了,因为生命对于死亡的恐惧乃是最初也是最大的。
因此生与死的神祇最初诞生。
哈迪斯也是他们兄弟之中年纪最大的,哈迪斯就是纳垢!
安达脑子里胡乱想着,总算是回到了地面,马鲁姆之前砸开的洞穴还在。
远处死亡之谷一处平坦地带,一个简陋的棚子已经搭了起来,左右两边各挂着安格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搬回来的动物头骨。
大概是小安已经开始觉醒自己独到的审美了吧。
安达心想以后帝国喜欢人的头骨,儿子喜欢动物的,也不差。
反正以后科教杂志特别喜欢给死亡之谷这种类型配图快要风化的动物头骨的图片。
安格隆才把家里的锅摆上自己架起来的石头炉灶烧火。
“马鲁姆叔叔,爸爸们飞回来了。”
马鲁姆正在剔肉,皱眉道:
“殿下,你是不是吃什么蘑菇真菌了?”
老爷居然愿意使用灵能飞回来?怎么可能,那么懒的家伙。
扑通!
身后适时传来落地的声音,首先是身形宽厚的哈迪斯,牢牢地接住亚伦,自己在地上摩擦出来一条痕迹。
而他们的老爷,自然无人关心,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马鲁姆,你身为星际战士的敏锐感知呢?上一次没接住我就算了,这一次怎么又没有!”
安达爬起来就开始质问。
马鲁姆根据已知条件判断道:
“老爷,我认为您对自身灵能的掌控已经臻至化境,自然不会想到您主动控制灵能飞行的情况下,还会出现降落失控的情况。”
“如果我提前出手保护,那不是证明了,我对您的不信任!”
这绝非阴阳怪气,极限战士向来是这般开明地将所有的条件和理解逻辑摆上台前,谁也挑不出来毛病。
安达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我迟早要亲自把你从行星轨道丢到地面战场去,不用登陆舱。”
亚伦则带着哈迪斯伯伯来到安格隆面前,热情介绍:
“小安,这位是哈迪斯伯伯。这是安格隆,我的弟弟。”
安格隆快速起身低头大喊:“伯伯好!”
这个伯伯除了胡子头发有些长之外,没啥奇怪的地方。他忽然灵机一动,大喊道:
“哥哥,我能帮伯伯修剪头发和胡子吗?”
这个也是安格隆要学习的技艺之一,亚伦闻言,也不由得开始想象,安格隆给老莱恩刮胡子的情景。
只是弟弟们光头比例比较多,以后需要剪头发的,可能只有固定那几个。
亚伦看向哈迪斯,后者和蔼点头。他这才说道:
“那你要准备好工具,不能伤到伯伯。”
哈迪斯摆手道:“无妨,反正我们死不了,他就算是把我的头砍下来也无碍。”
亚伦心想,你们永生者在文明诞生之前,都玩得这么花吗?
他甚至猜测,是不是有永生者的头真的被拆下来供其他同伴玩乐过。
这么一来,门后的恶意可能和普通人类群体没啥关系,是你们干的太过火了啊!
安达看着儿子们和哈迪斯挺聊得来,莫名觉得有些心烦。
儿子给刮胡子这种待遇,不应该只有自己这个父亲能够享受的嘛!
他们对阿波罗也是这样礼貌,但是对自己就非得靠着契约才能保持尊敬。
以后造其他儿子的时候,或许得试试将对父亲的尊敬,写进基因里!
今天算是顺顺利利地结束,没见到什么恶魔风景,周边也是人迹罕至,就算是爆发了灾害,也不会有人陷入苦难。
而且哈迪斯还是个永生者。
换个意思就是,他们可以随意哈迪斯身上的地狱之门展开实验。
哪怕场景看起来有点血腥。
第二天凌晨,哈迪斯被摆在一张桌子上,安格隆已经踩着板凳,手中拿着马鲁姆专门磨好的刀具,开始修剪好伯伯杂乱的头发。
而安达和亚伦则站在哈迪斯的胸腹位置左右,对着那漩涡形状的地狱之门研究。
这个情景会让人混淆,到底是剪头发还是做手术。
似乎安格隆用完的刀,就能随手被安达接过来,插进哈迪斯心脏里面。
“门到底漏没漏,我们只有亲自进去看看,才能知道了。”
安达沉思良久,觉得自己的肉眼实在看不出来什么毛病。
而且盯着一个裸男的上半身看相当长的时间,让他觉得浑身不对劲。
因此,现在的问题是,谁进入地狱之门中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以及,用什么样的方式进去。
直接剖开胸腹,挖心拆肺,把人塞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