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点很不凑巧，宝沁已经睡下。


    当李昱进去时，她就醒了。


    “你干嘛？”


    作为进化者，听力是很灵敏的。


    李昱虽然悄无声息，却也没有完全要瞒她的意思。


    进了帐蓬，就主动暴露自己。


    所以看见是他，宝沁才放松警惕。


    “去看星星，去不去？”李昱说道。


    宝沁狐疑地盯着他，知道他肯定有事。


    没人无缘无故去看星星，更不会在这荒郊野外。


    白天这附近没见到丧尸，可晚上就说不好了。


    从小到大，父母以及身边人都耳提面命，野外是非常危险的，晚上不要呆在野外，一个人的时候不要呆在野外。


    不过，这又好像约会邀请，宝沁便没有拒绝。


    “上哪儿去？”


    然而出了废墟，宝沁发现李昱竟然往外走。


    废墟外面也可以看星星，何必跑那么远。


    李昱问道：“去雪国的小路，在哪边？”


    就知道有事，什么看星星，都是假的。


    宝沁收敛起玩心，正色道：“往西，那条路不好走，而且附近的丧尸也多，夜间行军更加危险。”


    李昱愣了愣，他什么时候说夜间行军了。


    这姐们儿胆子比他还大，想象力也够丰富的。


    “我们去探探路，行军的事暂且不急。”


    李昱说完，发现宝沁的眼睛亮了起来，在黑夜里特别显眼。


    “能不能把你那24k钛合金狗眼收起来，会暴露的。”


    “哦。”


    宝沁眨巴眨巴，眼睛又恢复如初。


    她明白李昱要做什么了，当即不说话，与他站在一起。


    贴的有些近，退后又担心太远，于是拉住他的衣服。


    “干嘛？”


    “走呀。”


    “……”


    挺自觉的嘛。


    不是大佬，夜晚最好别御空。


    所以李昱选择遁地。


    也许地里面会遇上同样遁地的进化者，但是很少遇到会遁地的丧尸。


    如果遇到，立刻跑。


    只有高级丧尸，才有飞天遁地的能力。


    而且，但凡可以遁地的丧尸，都是因为其本身天赋和土地比较契合。


    等于土里是它的主战场，对其有加持。


    所以在土里跟遁地的丧尸打，是极其不明智的。


    人类发展至今，经历几次重大灭绝的灾难，却依然能够延续下来，靠的不是头铁。


    李昱会遁地，但能带的人不多。


    带两个刚好，带三个是极限。


    若能带上千上万人，那战争不用打了，他一个人便是千军万马。


    不过他带了十多万人的口粮。


    离开之前，他问丁山要的。


    丁山的要求是只要打赢这场战争，别说十万口粮，就是百万他也给。


    李昱没理他，拿了粮食就走。


    开什么玩笑，打仗哪有百战百胜的。


    但是，他若能在消耗极少的情况下，帮助雪国打赢了游牧真族。


    那剩下的口粮全部归他。


    十万人的口粮，什么概念？


    这拿去兑换丧尸精魄，不知能换多少。


    如今的废土大陆还算太平，但依旧饿殍遍野，吃的永远是第一位，比金子还值钱。


    大概用了一个小时，才赶到宝沁所说的小道路口。


    夜晚太黑，进化者的视力再好，能看到的依旧有限。


    好在宝沁对这里的地形比较了解，她可以准确的说出附近有几座山，山有多高，哪里最容易藏人，哪里容易埋伏……


    难怪丁山敢派她来，即便她此前从未带兵打过仗。


    纸上谈兵的能力，已经无人可出其右，就连李昱都要甘拜下风。


    “如果有人埋伏在此，我们走这条路的话，几乎可以说是万劫不复。”


    宝沁发愁道：“现在大路不能走，小路也危险重重。难道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原路返回？”


    从她的语气里，可以听出万分不愿。


    李昱倒是能够理解，好不容易带兵出来一次，有打仗的机会，宝沁在领命之后，肯定彻夜兴奋的睡不着。


    哪知高高兴兴到了这儿，还没到目的地，一盆冷水浇头上，这怎么不叫人难受？


    “你对于战争，是不是有点过于狂热了？”


    李昱上辈子也打过仗，也带过兵。


    但是战争的残酷，很容易改变一个人的心理。


    要么变得扭曲，极度残暴。


    要么变得抑郁，温顺懦弱。


    “打仗嘛，死人很正常。”


    宝沁却是知道李昱所想，直接点了出来。


    “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打仗就会有牺牲，打仗就会有死亡。但是不得不打，你不打就受人欺负。我可以不欺负别人，但别人欺负我，就一定要打回去。”


    别人欺负我，一定要打回去。


    李昱回味着这句话，心里面自嘲地笑了。


    就连宝沁都比他有种。


    当然，那是以前了。


    李昱没继续探讨这个问题，本身就探讨不明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没什么深入探讨的。


    他四下望了望，问道：“这条小路的最高点在哪儿？”


    “恰好在中段，还要进去差不多五十公里。”


    于是两人继续遁地，往前行进四十五公里之后停了下来。


    “不上去？”


    “有人。”


    “哪儿？”


    在两人说话间，宝沁已经看见了五公里之外的一座山上，有火光。


    若是不熟悉地形，只会以为那是星光。


    因为太高了，在马路上抬头望，那山颠就跟在天上一样。


    不过交战的军人多数都是进化者，拥有异能，不是普通人。


    山再高，只要不瞎跳，都没什么事。


    从上面下来，也不过是几个呼吸的事，只是普通人做不到。


    “要摸上去吗？”


    宝沁还是猛，直接就想摸上去。


    都还没搞清楚山上有没有高级进化者，有多少人。


    万一去了，遇到猛人，他俩都得交代。


    许是感受到李昱的无语，宝沁无奈道：“那咋办嘛，我又没别的手段，除了只身前往，窥探敌营，别无他法……”


    “停，打住，别说了，我有办法，别说了成吗？”


    这种激将中带着撒娇，是宝缦的法子。


    没想到宝沁也会，这与她冰山美人的人设可不符啊。


    但想到她俩是亲姐妹，她自个儿又是外冷内热的类型，也不稀奇了。


    宝沁睁大了眼眸，她的眼睛，在黑夜里真的亮晶晶。


    就看见李昱对着手掌上说话：“帮我去看看上面有多少人，有没有高级进化者。”


    “你在跟谁说话？”


    额……合着眼睛光闪亮，但是视力并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