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颂星眼皮一抬：“我离家出走？”


    “大哥说你会好多年毕不了业，然后不回家，躲在被窝里面悄悄哭，像个孤身离家没人要的小孩儿。”


    沐问生说着吸了吸鼻子。


    沐颂星：“呵呵。”


    两人打游戏打到下午，直到沐秋霁和沐流玉放学回来。


    沐秋霁：“二哥，别玩了，我给你带了礼物。”


    沐颂星惊讶，他这个弟弟怎么会突然这么有心？


    他看着沐秋霁，小孩儿眼上多了黑眼圈，沐颂星道：“沐秋霁，无论你现在在做什么，身体都是最重要的，熬夜不可取。”


    沐秋霁点点头，从书包里面掏出一个平板：“二哥，这不是普通的平板，里面有我花了一周时间，整理了奥伯先生的发表的所有论文资料，虽然不详细，但是应该能对你有用。”


    003：「沐颂星黑化值40。」


    沐颂星愣住，拿着平板一时间手足无措，心上仿佛突然燃起了篝火，暖的他下意识缩了缩。


    他道：“你怎么想起弄这些？”


    沐秋霁：“生生说，大哥觉得你是个没人要的小孩儿，我和姐姐商量，想了这个办法。”


    沐颂星咳了咳，失笑：“你哥我多大了，怎么可能是没人要的小孩儿？”


    他看见沐流玉拉开书包，也取出了一个盒子。


    沐颂星心情大好：“你想送什么？”


    “给你织的围巾。”


    “咳咳咳。”


    沐颂星面上差点没挂住，错愕他这个冷冰冰的妹妹会给自己织围巾的同时，哑了声，湿润了眼眶。


    003：「沐颂星黑化值35。」


    沐流玉给他塞了张纸：“想哭就哭，不笑你。”


    沐颂星：“我不可能哭。”


    他看见沐流玉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随后张开那张不讨喜的口：“你其实还有一点挺讨厌的，就是装装的。”


    “……”


    晚上沐知淮回来，看到如沐春风，嘴角洋溢着幸福笑容，笑得像个傻子的沐颂星停住。


    沐颂星走到他面前，像只开屏的孔雀：“有没有发现什么？”


    “多了平板、围巾，还有个行囊。”


    “不愧是我哥，就是了解我。”


    沐知淮顿了顿，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黑卡，递给他：“拿着吧，压岁钱。”


    沐颂星怔住：“你给我发压岁钱啊。”


    沐知淮脱下外套，把卡塞进了沐颂星的口袋里：“毕竟我是最年长的。”


    沐颂星眼角湿润：“你以前比不过我。”


    沐秋霁在和沐问生打游戏，因为射击游戏被虐，不服输，比了一场又一场。


    沐流玉则是搬了画架下来，开始画画。


    沐颂星看见沐知淮嘴角扬了扬，轻声道：“但你现在得听我的话。”


    “那些年，辛苦了。”


    003：「沐颂星黑化值20。」


    围着红色乱了线的青年，吸了吸鼻子，从口袋里面取出帕子，遮住了眼睛，以期掩盖自己的失态。


    母亲离开的第一年，家里乱了套，父亲满世界寻找母亲。


    最忙的时候，他则在沐知淮的心理医生、沐览、沐秋霁、沐流玉的家长会间奔波。


    又在处理完家事以后，通宵做着实验。


    沐颂星把脸蒙在帕子里：“母亲说，多大的能力就担多大的责任，我是天才，能做的事更多，很简单。”


    沐知淮：“你那时20岁，研二，又是在覃先生的手下，很忙。”


    “他是个好老师，知道我家里事多，会帮我整理好资料，分好我要用的试剂。”


    “离开前要去看看吗？”


    沐颂星：“总得先吃完饭。”


    冬日烟花炸开，新年时，沐颂星一身西装，抱了一束花放在老师的墓前。


    沐知淮见他出来：“走吧。”


    “嗯。”


    他上了车，身后突然响起别人的声音：“等等！”


    叶薇抱着一束花，看着沐颂星：“就知道你迟早会来。”


    沐颂星愣了愣：“你一直在这儿等我？”


    叶薇不置可否，挽起耳边的发，走上前把手中的电脑递给沐颂星：“一直不知道该不该给你，但是导师的电脑我觉得最适合交给你。”


    “你是天才，导师也是天才，师爷还是天才，或许你们的研究成果可以引领时代。”


    叶薇的声音十分兴奋，却又想起什么，秀眉蹙起：“在国外，万分要注意安全。”


    沐颂星郑重点头。


    “那群傻叉，不知道杀掉的人是医学界多么重要的瑰宝，但所有人都清楚他们的罪行。”


    沐颂星突兀笑出声：“想不到，师姐居然会有一天这么说话。”


    叶薇扬了扬头：“怎么了？”


    沐颂星眼眸温和：“没什么。”


    告了别，车已经走了一段距离，沐知淮才道：“我会让李河找几个信得过来的人一同去保护你，但是依旧要注意。”


    沐颂星：“我知道。”


    “还有生生……”


    ——


    帮着沐颂星推着行李箱，沐问生拉着沐颂星的手，哭得打嗝：“二哥，我舍不得你。”


    沐颂星无奈：“我只是上个学。”


    他看见沐问生擦了擦眼泪，心底一松，格外柔软。


    003：「沐颂星黑化值15。」


    「宿主，你想想办法，能不能快点消掉沐颂星全部的黑化值，他这一走，远程联络对黑化值的消除，肯定不如和人在现实中的接触。」


    沐问生看着沐颂星，突然张口：“哥哥，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这是第一回，听见沐问生求他们。


    沐知淮闻言，本来在和沐颂星吩咐，和他同时低了头。


    沐颂星：“是什么事？”


    沐问生道：“哥哥，你可不可以，善良一点点？更多一点点？”


    沐颂星蹲了下来。


    眼眸深沉似乎望不见尽头。


    沐问生的心有些忐忑，说实话她不知道能不能管用，但是她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用最笨的方法。


    她眨着明亮的眼睛，望着沐颂星的眼神带了点点祈求，似乎沐颂星只要拒绝，就会哭出来。


    沐颂星突然笑了，随后他道：“宠你一回。”


    刹那间。


    003：「沐颂星黑化值0，恭喜宿主清除目送的黑化值。」


    飞机划过天空，沐问生跟着沐知淮回去。


    车却不是来时的那一辆，沐知淮抱着她，上了另一辆眼熟的车。


    是三哥的。


    面对着车内坐着的，带着眼镜，手中拿着剧本的沐览，沐问生回头：“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