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沐知淮放下手机：“陶文夏。”


    003：「女主！」


    沐知淮的记忆里，母亲温柔，总是会认真倾听他的话；妹妹自卑沉默，但一直都很在乎所有人，每年都会认真为他们准备生日礼物。


    入职一年来，陶文夏完美符合他对下属的要求，经过层层筛选，入围到了他的身边。


    但他身边的人都必须经过背调才会被他留下，因此沐知淮很早就知道了这个人出现在沐氏是别人的手笔。


    一个非敌非友，表面是朋友的人，安插在自己这里的眼线。


    他很了解自己，也知道自己一定会留下她。


    陶文夏是个被家庭吸血拖累的女人，走到这一步并不容易，加之顶着和妹妹与母亲三分相像的外貌，他很难不心软。


    这样的人很缺钱，很在乎钱，自然有极高的野心，亦是他欣赏的一类人。


    升职、加薪，有了他的默许，陶文夏在沐氏的发展格外顺畅。


    或许是意识到了他的放纵，陶文夏最近频频出现一些小问题，但都只会让他头疼，无伤大雅。


    这样捋一番，沐知淮发觉了她可能在试探自己的底线。


    为什么？


    沐问生：「女主是什么？」


    系统空间白茫茫一片，八个屏幕铺展在面前，显示着不同的数字，闪动着人脸。


    003坐在光洁的地板上，即使严肃，外表也依旧是只可爱的熊猫。


    「是位面之子，是世界意识所向，顺其者昌，逆其者亡的人。」


    「她是个优秀的位面之子，这是个好事，说明不在我的业务范畴。」


    「但反派不是一群优秀的反派，个个阻碍主角的发展，我带的这届宿主虽然是人中龙凤，但想让她完成这些任务……」


    003看着沐问生不语。


    003只是叹了一口又一口气。


    沐问生抱头：「听不懂，又是什么奇怪的话。」


    003躺下了，一个24小时打工的机器，明明没有感情，却有点想报废。


    没有得到回答，沐问生抬头：“哥哥，顺其昌，逆，逆亡是什么？”


    沐知淮：“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沐问生点点头：“嗯，就是这个。”


    就是她想说的话！


    沐问生本来在好好吃饭，突然冒出了这种话，让沐秋霁为之震动。


    他心下有些感动，难道她看了那些书，放弃了这些庸俗的口腹之欲，开窍了？


    沐秋霁张口：“顺从我的可以存在和发展，违抗我的就会灭亡。”


    沐问生头大。


    沐问生听不懂。


    满脸问号的她映在沐知淮的眼睛中：“听话有饭吃，不听话没饭吃。”


    沐问生：“！”


    她记住了陶文夏。


    沐秋霁将拿到的钥匙放在了桌子上，一只更大的手提起了钥匙。


    沐知淮将钥匙转了转：“我很久没见到它了。”


    沐秋霁：“哥哥的秘密是什么？”


    沐知淮：“想知道？告诉我肩上的伤哪儿来的。”


    沐秋霁震惊看着他哥，明明找到了钥匙，却耍赖要和他交换秘密，感情在这儿等他呢！


    沐秋霁顿时跳下了凳子：“我不想知道了。”


    他要去找他姐。


    两人看着沐秋霁一溜烟儿上了楼。


    003：「系统任务，找到沐知淮的秘密。」


    秘密……


    沐问生：「不是哥哥喜欢吃小蛋糕吗？」


    003：「不是。」


    周天的下午，沐问生坐在凳子上，绿茵茵的草地和末世的灰暗完全不同。


    沐知淮见她只是坐在那儿晒太阳，也不动，便走去问：“要出去看看吗？”


    他指向院外，沐问生摇头：“外面不安全，会有吃小孩儿的尚尸。”


    沐知淮只当是福利院院长拿来吓唬孩子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出去看看吧。”


    “外面很安全，我向你保证。”


    沐问生两只手放在腿上，严肃而认真，盯着蹲在面前的人，她感觉哥哥应该不是个坏人，迟疑着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明朝园附近很少有人，基本都是来去的车，小区内开着艳红各色的花。


    沐问生紧紧拉着沐知淮的手，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看去，随时准备着跑路。


    沐知淮目视前方，余光却观察着沐问生。


    “呜……”


    沐问生转过头，停了下来，沐知淮也跟着停下。


    “怎么了？”


    沐知淮也听到了微弱的声音，似乎来自远处的垃圾桶，这声音不仔细听压根听不到。


    小孩子的听觉这么敏锐吗？


    沐问生没有任何好奇心，拉了拉沐知淮的手：“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回去……


    如果沐问生因为声音好奇去看，沐知淮反而不会去。


    但他现在对沐问生很感兴趣，很期待她对没见过的食物的反应：“可是我想去看看。”


    沐问生皱起秀气的眉头。


    这个哥哥到处瞎跑，就不怕会突然跑出来丧尸把他咬死吗？


    小孩儿难以分辨两个世界的区别，即使003再三告诉她这个世界没有丧尸，但丧尸咬死自己的场景，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中。


    沐问生松开了沐知淮的手：“哥哥，可能会有坏人。”


    沐知淮：“我很厉害，能把他们打退。”


    沐问生摇头：“你很弱。”


    他的手上没有兵器，无法砍断丧尸的头。


    他看起来也很瘦弱，如果遇到庞大的丧失群，会被分食。


    沐问生站在原地，说什么也不肯往前多走一步。


    见劝不动，沐知淮只好自己走过去。


    身后的奶娃娃睁大了眼睛：“你不要乱跑！”


    这个不听话的大人是谁教出来的！


    乱跑是不对的！


    沐知淮好像没有听见，为了保护他的安全，沐问生只能跟了上去。


    算了，自己虽然打不了几个，但是会藏。


    沐问生急急跟去时，累得气喘，她听见了微弱的“汪汪”声。


    沐知淮从垃圾桶里面捞出了一个深绿的麻袋，提着分量不小，绑的很紧。


    沐知淮从钥匙串里找出小刀划开袋子，就看到了一条断了腿的大狗，毛发杂乱，依稀能看出黑白色。


    它的伤口化了脓，看起来可怕，眼睛却是湿漉漉的。


    沐知淮陷入沉默。


    003：「系统任务，请宿主救下这条狗。」


    沐问生靠近了沐知淮，青年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任何的行动，狗狗吃力的想爬起来，但又无力趴了回去。


    沐问生拉了拉沐知淮的手：“大哥，救救它吧。”


    沐知淮提着破裂的麻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沐问生从拉着沐知淮的手换成了摇。


    “大哥？”


    “哥哥？”


    沐知淮声音有些哑：“生生想救吗？”


    沐问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