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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 雕鹏的系统23 不要相信任何人

    秦清此刻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局势,亦未在意那些还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他所有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女子吸引。她站在那里,依旧是那般熟悉,仿佛岁月从未在她的容颜上留下丝毫痕迹。


    “小鞠……”秦清低声呢喃,眼中带着一丝柔和的笑意,“你还是这么……” 他顿了顿,轻轻笑了笑,“还是一如既往。”显然秦清是想说你还是这么漂亮,话到嘴边又觉得太肤浅。


    小鞠看着他,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她轻声道:“是啊,多少年过去了,秦清,你还是那个秦清。”


    她的语气温柔,却带着一种久违的亲切感,仿佛他们曾在那个熟悉的舞台上站过很久,肩并肩。那一刻,所有的隔阂、所有的谜团,都消散在了这片刻的宁静中。


    秦清的笑容渐渐收敛,目光中带着探询:“你……在这世界过得怎么样?还是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吗。”


    秦清这话就问的很不客气了,但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要换做以前,他是不敢问道的,但现在经历过了这么多,他也觉得无所谓饿了。


    小鞠轻轻一笑,眼中带着些许惆怅:“自然是的”


    她低下头,似乎在回想着什么,“我一直在瑶池宫,修行、治理帝国,至今未曾考虑过这些。”小鞠顿了顿,眼神闪烁了几分复杂,“而且,我也没有孩子。”


    秦清松了口气,心中莫名松动了几分。他本以为,小鞠在这陌生的世界里,早已和他失去了所有的联系,没想到,竟然依旧是这样孤单的存在。


    但那句治理帝国,这话听起来就有些奇怪了。


    秦清转过头,悄悄地调出共生系统的界面,检查自己的绑定者是否真的是小鞠。虽然他已经深知系统绑定宿主的关系,但仍旧不敢完全相信这一切。


    系统界面上的提示很快跳了出来


    共生宿主:瑶池女帝·小鞠


    身份验证成功


    共生系统同步稳定


    当前宿主无配偶,独身一人


    秦清看着这些信息,心中惊叹不已,问道,“你。。你就是瑶池女帝?是这个大秦帝国的主人?”


    瑶池女帝点头,声音清淡的说倒“是”


    秦清愣了好半晌,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应。他从未想过,穿越后的重逢竟然会如此复杂从初见的惊喜道现在的惊愕,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梦。


    然而就在他感慨间,突然想起了一旁的黑衣人,他刚被自己擒住,如今早已昏迷不醒。


    秦清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应小鞠的这个身份问题,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


    “你还是那么厉害”后就转向了那名倒在地上的黑衣人。


    “哦,对了,差点忘了他。”秦清轻轻摸了摸额头,心中略微感到一阵无奈。他本以为这一切会解决得更迅速,却没想到被这一场不期而至的重逢牵动了太多情感的波动。


    秦清伸手将那昏迷不醒的黑衣人拉到一旁,看了看瑶池女帝,“我们先把这些孩子带出来再说吧。”


    小鞠点了点头,随即一边挥手解开了那些铁链,一边低声道:“这段时间,瑶池宫内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忙。我也是没能关注这些孩子。居然是出现了这样的事。”她的眼神微微黯淡了一些,“他们本该有更好的未来,但现在看来,好多人怕是已经被折磨成了废人。”


    秦清轻轻叹了口气,“这不能怪你。我们先把他们救出去。”


    两人将牢房中的孩子一一放了出来,孩子们虽然身体虚弱,但在看到自己被解救后,纷纷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甚至有几个忍不住跑过来拉住秦清和小鞠的衣角,感激地道谢。但任有不少孩子,显然已经被抽取了灵根和灵骨成了植物人一般。


    不久后,秦清和小鞠带着黑衣人以及所有救出来的孩子,悄然离开了这座地下地牢,带着他们来到了一间偏僻的客栈。为了确保安全,秦清用符篆封住了这间房间的所有出口,以防有敌人追踪。


    客栈的房间内,气氛略显温馨,却被一阵轻微的风动打破。


    秦清刚刚转过身,打算对小鞠说些什么,忽然,他眼角余光捕捉到窗外的动静。一个影子快速掠过窗棂,像一道流星,迅疾而轻盈。


    秦清立即警觉,立刻摆开架势,双手快速结印,警觉地挡在小鞠面前,低声道:“小鞠,别怕,有我在。”


    这一刻,他几乎忘了面前的瑶池女帝,系统已经提示过,修为与他同级,早已不需要任何人保护。只是出于本能,面对突如其来的威胁,他依旧保持着那份不容妥协的护卫意识。


    秦清微微有些尴尬,意识到这种行为有些做作,但也说不清为什么,心中竟有种不由自主的紧张与责任感。


    小鞠看到他的动作,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温柔地摆了摆手,轻声道:“没事,我的人。”


    秦清这才稍微放松,随即转头望向窗外。下一刻,瑶池女帝微微一笑,走向窗前,优雅地一挥手。


    只见窗户猛然开启,一道灵光疾驰而至,速度快得仿佛没有任何物理束缚,转眼间便已如箭矢般跃入房间。


    那人身着青衣,轻巧落地,正是瑶池女帝的贴身侍女——夕。


    夕一进入房间,立即跪身一拜,嘴角已吐出“女帝”二字,但随即猛然一顿。她低下头,意识到此地有外人,便立刻止住了话语。


    瑶池女帝不慌不忙,挥了挥手示意:“无妨,他叫秦清,是我朋友。”


    夕闻言,略微迟疑,随即垂首道:“臣明白。”她直起身,看着秦清眼中闪过一丝轻微的疑惑,但却没有多言。


    瑶池女帝点了点床边的孩子们,脸色突然一沉,开口说道:“这些孩子,都是被他们抓来做什么交易的。那群人说话间透露出,背后有人在操控,带走了这么多孩童。”


    “你尽快查清楚这些孩子的来源,调查一下是谁在背后操控,搞清楚这事的来龙去脉。必须尽快解决。”


    夕恭敬地低下头:“遵命,女帝。”她的身影顿时如灵光般消失,瞬间化作一道光影掠出房间,消失在空中。


    第二天一大早,阳光透过窗棂洒入,秦清醒来时发现,小鞠已经不在对面的床上。刚刚伸展四肢,他便听到外头的敲门声。


    是官府的人。


    他们来接走了昨晚救出的孩子。由于事关庞大的邪教犯罪,甚至涉及一些较为隐秘的权力交易,孩子们被带到专门的庇护所,并将经过调查以恢复他们的正常生活。


    这一切,迅速而又果断。秦清没有太多感情波动,他心知这些孩子,最终将会回到正常的轨道。


    只是当他转过身时,却发现瑶池女帝又出现在他面前,已经换上了便装。她穿着一袭素白的衣裳,简单的发饰,略带一丝清新的妆容,显得格外自然,仿佛与平日里的威仪形象判若两人。


    瑶池女帝站在窗前,看着孩子们离去的背影,目光深邃而遥远。直到秦清走近,她才轻轻转身,微微一笑,眼中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走吧,今天你我可以自由一点。”


    秦清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眼中有一丝明亮的笑意:“好。”


    咸阳星的早晨人潮涌动,街市上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糕点和热腾腾的豆浆的味道。阳光穿透市集,洒在他们的身上,平日的紧张与忙碌似乎都被这一刻的温暖驱散。


    秦清与小鞠走在人群中,没有了任何身份的压迫,也没有了身上的责任。她就像一个普通的姑娘,而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


    他们并肩走在一起,走过食肆,穿过花铺,进入成衣店,两人相互交换意见,讨论起各式各样的衣物。


    秦清笑道:“这些布料真是很独特,看上去似乎不比那法宝仙裙差。”


    小鞠点了点头,轻笑一声:“还是有区别,这些布料只是普通布料,提供不了什么防御力。”


    秦清忽然挑眉,眼中带着戏谑:“要不你试试?我觉得你穿上肯定很好看。何况你都大乘期了,还要什么外部的防御力啊。难道你要学那些小说里的,因为怕痛所以把加点全点在了防御上?”


    瑶池女帝被秦清的笑话逗得轻轻笑出声来,眼中没有丝毫宫主的威严。


    她点了点头:“我也是觉得这里的衣服,挺适合我的。”她轻轻地挑选了一件蓝色的长裙.


    秦清毫不犹豫地掏出几枚灵石,笑着递给店铺老板。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两人像普通的情侣一样,在市集上流连。秦清也第一次在这繁华的城市中,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和宁静。


    街头的笑声、摊贩的吆喝声、孩童的欢笑声,交织成一幅温馨的画面,像是世间最真实、最美好的一部分。


    傍晚时分,街头的天光已渐渐暗了下来。天边的云被染成一抹温柔的绯红,像是被火烧过的绸缎,柔软却隐着热度。秦清与瑶池女帝并肩坐在一个临街的小摊旁,炭火下,一口铜锅咕嘟嘟地沸着,白雾腾起,香气随着风飘散出去。


    瑶池女帝一袭贴身剪裁的淡紫色轻纱,绣着星辰般隐约流动的银线。她随意挽起长发,眉目温润而懒散,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却偏偏在那层随意中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撩人风情。


    炭火映着她的眼睛,像是湖面浮着的光。


    秦清本是低头涮肉,手里的筷子却忽然一顿。他下意识抬头,看了小鞠一眼,又看向周围。果不其然,来往的行人中,不少人都不由自主地朝摊子这边投来目光。有人走得慢了,有人干脆回头多看几眼,甚至连旁边一条溜达的土狗都在她脚边停了停,甩甩尾巴才走。


    “走路都要撞柱子了。”秦清低声念叨了一句,嘴角却带着点无奈的笑意。


    瑶池女帝正用汤勺轻舀锅中的清汤,一手托着碗,姿态从容,似乎全然未察觉周围的纷扰。她轻轻吹了一口气,才缓缓入口,随后偏头看了他一眼,眸中带着点玩味:“这就是凡俗街头的吃法?”


    显然瑶池女帝这不是装的,虽然以前也苦过,奈何百年了,她也是养尊处优,早就忘了那些年,自己还是土豆时跟着秦清过的苦日子。


    “习惯就好。”秦清低声道,略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怕她再说什么更招眼。


    这一顿饭,注定是吃不出太多滋味的。两人说不上几句话,却偏偏显得默契。


    正当秦清想起身结账时,女帝袖口忽地微动,一道细碎的金符悄然跃出,悬于她耳畔。她眸光一敛,指尖一捻,那符文便如水波一般解开,传音入耳。


    她听得极快,语气却淡淡地回了一句:“先不要动,我来。”


    收起传音符,女帝将最后一口汤饮尽,放下碗盏的动作干脆利落。伸手理了理自己袖口那块因火气而略显凌乱的轻纱,片刻后,才转头道:“三百里外的一座小城,有血神教的踪迹。”


    “我们一起去看看?”小鞠语气轻淡,但眉目间却多了几分锋锐。


    秦清点了点头,低声道:“走吧。”


    下一刻,两人身影随风而起,踏空而行。女帝一袭轻纱在暮色中猎猎而舞,如流光破霞,带起淡淡的香风。而秦清紧随其后,脚步不紧不慢。


    暮色下的小城陷入一种静谧的压抑中。秦清与瑶池女帝从云端徐徐落下,脚尖轻触青石地面,衣袂无声飘动。


    “女帝大人,就是这里。”夕快步迎上来,语气沉稳却压着一丝兴奋。她身后跟着几名精锐修士,皆是瑶池所辖的神境战士,一个个神情肃穆,眼中却难掩对女帝的敬畏。


    眼前的屋子坐落在巷尾,残砖碎瓦,屋檐斜塌,看起来不过是一户早已破败的旧宅。门口杂草丛生,墙角还堆着几只破陶罐,似是多年无人问津。但瑶池女帝并未动声色,只是抬眼扫了一眼,眉心神识轻动,如水波轻拂,悄然渗入那层层遮掩之中。


    “藏得倒也算巧。”她轻声道了一句,眸色渐冷。


    刹那间,女帝素白如玉的手指轻轻一挥,袖袍翻转,灵气如丝如雾,自掌心化作一道无形天网,顺着地面悄然渗入地底。下一瞬,灵光爆裂!


    “起”


    随着她一声低喝,整条巷子仿佛被惊雷震响,地面轰隆一颤,原本平整的石砖纷纷炸裂开来,尘土翻卷间,二十几道人影连同泥土一同被生生拽出,如同鱼群破水而出,嘶吼中带着惊恐和挣扎,却无一人能逃脱那灵气织就的束缚。


    他们身上的黑袍尚未掸落,脸上的符文尚未褪色,便已被凌空悬起,像是一串串垂死挣扎的虫蛹,被悬在空中暴露在夜风与星光下,毫无遮掩。


    “血神教的余孽。”瑶池女帝眯起眼,轻声念出,眼神仿佛穿透了这些人皮肤下的血脉,带着某种冷冽的审判意味。


    夕站在一旁,眼中满是震撼之色。她见惯了女帝的强大,却每每仍被这等行云流水的手段所震撼。


    “女帝威武!”身后几名士兵忍不住齐声低喝,虽音量不高,但却带着发自肺腑的敬意,连带着身躯都不由挺直几分。


    夜风卷起地面的尘土,那二十余名黑袍人高悬半空,挣扎不休,灵气缠绕之下动弹不得。月色映在他们苍白的脸上,有人咬牙切齿,有人面露惊恐,而其中几人一看到瑶池女帝的身影,竟是面色大变,惊骇之下连连叩首,磕得额头砸在虚空中的灵网上,血珠滚落。


    “女帝饶命!我们不过是奉命行事,何况女帝陛下您是知道此事的啊!”


    此言一出口,这哭诉之人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转而又跪求饶命。


    “女帝大人,我们只是小卒,都是上面派我们来的,求您开恩,给条生路!”


    求饶声此起彼伏,带着凄厉的哭腔,仿佛他们手中从未染过血,像是无辜路人。但瑶池女帝只是静静望着他们,眼中寒光一闪。


    瑶池女帝缓步走上前,衣袂轻扬,语气清冷无情:“我知道?我知道什么?你们打着我的名义,拐卖孩童,炼人为药,还敢求我饶你们?”


    瑶池女帝的声音不高,却仿佛在这些人耳边轰然炸响。


    求饶的人听到这话,面色骤变,连声叫冤:“冤枉啊,冤枉啊!真的不能怪我们啊,求您饶命啊女帝大人。”


    “冤?可那些孩子被装在麻袋里的时候,有没有喊过冤?你们的铁钳落在他们身上时,有没有停过手?”女帝目光冷峻,宛如寒霜。


    话音未落,另有几名黑袍人忽然面露决绝,眼中泛出死意,趁众人注意力都在哭喊之人身上时,猛地一低头,咬破口中早已藏好的毒囊。


    “砰——砰砰!”


    数道气息在空中溃散,那些人的身体陡然一僵,口鼻涌出黑血,竟是在半空中当场毙命。灵气缠绕的光芒闪动几下,才彻底将死气压制住。


    “他们自尽了!”夕惊呼,目光一扫,脸色顿变。


    还有一个人,在毒死前咬牙怒吼:“别哭了,大丈夫何惧一死!你再胡说下去,就把你家人也害死了!”


    说完,毫不迟疑地咬破毒囊,眼神中既有怨恨,又像是替那人留下最后的警告。


    那正哀声叫冤的人听到这句,整个人一愣,随即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整张脸瞬间失了血色。他颤抖地张了张嘴,眼神涣散,低头看向地面,似乎终于意识到——他们的命早就不属于他们了。


    “家人……我……”他嘴里喃喃着,忽地咬紧牙关,猛然咬舌欲自尽。


    可就在那一瞬间,虚空中一道流光闪过,一只灵气凝成的玉指轻点而出,精准无误地点在他下颌,强行制住了他的动作。


    “够了。”瑶池女帝语气微寒,指尖一勾,那人被生生拉至她面前,满脸泪痕,唇齿已破。


    “想死,也得我说了算。”


    瑶池女帝眼神微沉,似已察觉到更深的隐秘,转身看向夕:“将此人,还有那几具尸体,以及在这里发现的所有东西,全部带回瑶池宫,由我亲自审问。”


    “是!”夕应声领命,立刻挥手召唤守卫将所有人收入囚阵之中,符文缠绕,将尸首封入冰棺,那仍活着之人则彻底禁锢丹田,再无自尽之力。


    秦清站在原地,目光幽深,全程却都未说话。


    夜色如水,瑶池宫的后花园中,风拂玉叶,月洒银辉。不同于秦清记忆中那座下界的秦皇宫,这里宏大得近乎虚幻。高台楼阁鳞次栉比,浮空玉阶蜿蜒如龙脉,一池池灵泉静默流淌,映着天上月影波光粼粼。每一砖一瓦都蕴着不属于凡尘的气息,让人不敢大声喘息。


    秦清原以为女帝会在宫殿中彻夜审讯那批血神教的余孽,至少会雷厉风行、不眠不休。可谁料,刚落座不到一刻钟,女帝竟自提一壶酒,一身轻袍,不着华饰,悠悠走入花园。她步子极轻,如同一缕风,风过之处连花瓣都不敢落地。


    秦清正坐在园中石阶前,仰头望月出神,听到耳边传来一道清淡却不容拒绝的嗓音。


    “秦清,来。”


    瑶池女帝语气随意得像是呼唤旧人,可那骨子里的威压却仍是熟悉的高位者风范。


    秦清猛地坐直,没多想便应声起身,快步迎上去。他知道,在上界,在这片她一手打下的领土中,小鞠才是真正的“大帝”。哪怕自己曾统御下界的大秦,身披龙袍坐镇万国,在这里,也不过是小鞠的座下的宾客。


    秦清乖乖在她身侧坐下,双手略显局促地接过她亲自倒来的那杯酒,眼神微低,动作却恭谨得过分。


    他甚至没意识到,这种姿态早就不是对等的“并肩而坐”,而是某种……仰望的延续。


    是的,仰望。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秦清心里一直没真正分辨出这一点——前世的他为何会对小鞠如此痴迷。一个歌姬,偶像而已,为何能令他在屏幕前长跪不起,甚至在刚开始追星的,那些深夜幻想中,秦清觉得自己若有朝一日能“遇见”她,哪怕她只回一条评论,秦清也会热泪盈眶?


    答案其实早就埋在潜意识深处了。


    小鞠身上有种他前世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东西——光,那种站在高处、被万千人拥戴的光。那时的小鞠是秦清永远追逐不上的存在。而秦清,乐在其中,甘愿沉溺。


    人啊,最容易上瘾的不是酒,是崇拜。


    而今,哪怕秦清已修炼到大乘境界,哪怕拥有下界浩瀚疆土,依旧没能彻底挣脱那种内心的崇拜心理。此刻坐在小鞠身边,看她倒酒,看她开口,心中竟还有种久违的“宠幸”错觉。


    “这酒,是我自己酿的,叫‘雪沉’。”瑶池女帝低头倒酒,语调悠远,“入口甘甜,但过半炷香后,便会带出苦意,再过半炷香,苦味尽散,满口皆香。”


    她端起酒盏,轻轻与秦清的杯口一碰,晶莹的酒液晃出涟漪。


    “这百年,我就靠这东西熬过来的。”


    秦清轻轻抿了一口,果然如她所言,初尝如春风过舌,竟带着灵气在体内绕了一圈。他喉结微动,却没急着说话,只听着她低低开口。


    “我刚来上界那年,一个熟人都没有。也没资源,更没背景。”瑶池将酒壶轻轻放在一旁,手指勾过石桌上的青花碟,语气轻描淡写,“每日走在那些神族大族中,连说句话都觉得自己在求人。”


    “我只能拼命修炼,不敢出门,不敢惹事,甚至不敢生病……因为没人会管我死活。”瑶池顿了顿,目光落入不远处的一池月色,“我用了三十年时间,才爬上了这座宫殿的台阶。不是靠谁赏赐,是靠杀。”


    秦清默默听着,指尖不自觉握紧了酒盏。他从没想过,小鞠——曾经那个在直播间温柔唱歌、甜美微笑的偶像,竟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知道我第一次杀上元婴的对手时,用的是什么?”


    秦清轻轻摇头。


    “石头。”小鞠笑了笑,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一块刚从山脚捡来的石头。我把它磨尖,用了一夜,然后趁他入定时捅进了他心脉。”


    “之后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小鞠低头饮尽杯中酒,“在这地方,弱者没有资格谈理想,甚至没有资格自杀。”


    秦清怔怔地看着她,喉咙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早就不是他记忆中的小鞠了。


    她是真正的帝王,是用白骨堆出王座的人。


    而他……再次成了那个在屏幕前目不转睛的少年。


    小鞠没看秦清,只是缓缓再倒了一杯,递过来时语气温和了些:“秦清,不过现在有你在,我感觉又不一样了。”


    “你能明白吗?”


    秦清接过那杯酒,低头饮尽,苦味已起。可他没有皱眉。


    这一刻,他想起了那句自己前世曾看过的评论:“舔得越久,心甘情愿。”


    他忽然明白,人性啊,永远都是向强的。哪怕是自己曾是秦始皇,也不例外。


    秦清手中酒盏微颤,酒液在杯中荡出细细的涟漪,倒映着瑶池女帝清冷的眉眼,像是一面柔光之下开满雪花的镜。


    他自觉自己听得认真,却没料到,小鞠只轻描淡写地一句话,便让他心头猛然一震。


    “我是一百年前,到的上界。”


    这一句话落下时,秦清几乎是下意识地握紧了酒杯,掌心传来淡淡灵力波动,像是一丝从心底拂过的风。


    一百年前……


    那不是他“死”的年份吗?


    100年前,正是下界巨变之时,他自己是那时,被伪仙人杀死在了下界,胡土豆也是那年失踪,秦清想到这里总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但是又说不出来怪在哪。


    而现在,小鞠却说,她正是那一年登上的上界。


    秦清的呼吸顿了顿,眼底浮现出些微混乱,像是很多原本不相干的碎片,突然之间有了些可以拼接的接缝。可还没等他细想,就听小鞠继续开口,那声音不疾不徐,带着点清酒的辛意。


    “这一百年中,曾经有个最好的朋友,想在酒里下毒,害死我。”


    秦清仿佛被什么锤子砸了一下,猛地抬头:“最好的朋友?他居然……利用你的信任?那他成功了吗?”


    话未说完,秦清忽然反应过来。


    废话。


    要是真下毒成功了,那小鞠还会坐在这里,陪他在花园对月喝酒?


    秦清低头,看着手里的酒杯,有些懊恼地轻轻敲了下额头,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


    今天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脑子不算慢,可面对小鞠时,连逻辑都跑偏了,问出这么没头没尾的问题。


    是因为小鞠太强了吗?太像前世屏幕中那个光辉灿烂的她了?


    不,是因为那股“上位者”的气场重新回来了。那股让人甘愿俯首、让人失去判断、甚至让人甘愿当舔狗的气场,在她身上,不仅没消失,反而愈发真实、愈发彻骨。


    “几乎成功了。”小鞠轻声道,语气淡得近乎空灵,“我那时候重伤,识海紊乱,半只脚已经迈进生死门。可惜,他还是低估了我。”


    “我反杀了他。”


    她说得云淡风轻,就仿佛只是拔了一根头发而已。但秦清心里却咯噔一声,他能听出她声音中那一点点几乎察觉不到的停顿。


    那不是骄傲,也不是恨意。


    是……失望。


    “从那以后,”小鞠顿了顿,眸光落向池中月影,轻轻一句,“我就再也没有信过一个人。”


    四下静极了,风吹过池水,泛起一层银光粼粼。连月亮似乎都为她这句话停顿了片刻,藏进云层里。


    秦清没有回话,只是将手中的酒缓缓举起,轻轻碰了碰她的杯沿。


    “那现在呢?”秦清低声问,“有没有好转一点?”他任然再继续这这种无意义的废话。


    瑶池女帝静静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这次碰杯。随后她低下眼,声音温缓而低:“那次,是我学到的最重要的一课。”她顿了顿,望向远方高楼影影绰绰的瑶池宫墙,如说梦呓:“那一课告诉我,永远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瑶池女帝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讲别人。可下一句,却猝然收紧,语调不再温柔,而是冷峻如刀。


    “也是我现在,要亲手给你上的这一课。”


    秦清一怔,眉头皱起,还未等他完全反应过来,就感觉丹田气息陡然紊乱,识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他的指尖微颤,酒杯“叮”一声掉在石桌上,滚了半圈,酒液洇湿了衣摆。


    秦清下意识地抬手扶额,整个人几乎要从石凳上滑落,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也失了血色。


    “你……”他勉强支撑着身体,声音都变了调,惊愕交杂着愤怒,“小鞠……你……酒里……有毒?”


    秦清的眼神一瞬间从错愕,转为了难以置信的背叛,像是某根心弦被突兀斩断。他不是没想过她狠,但从没想过她会对他下手。


    可小鞠——不,瑶池女帝——却只是缓缓俯身,身姿懒懒地靠近,呼吸如兰,脸上带着那种他曾无数次在梦里见过的妩媚笑意。


    她凑到他耳边,嗓音低柔,带着一点轻挑:“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不要相信任何人。”小鞠的声音像一把冷针,刺进他的耳膜,刺进他那颗曾无比信任她的心。


    这一刻,秦清几乎连“为什么”都说不出口。识海翻涌,体内灵气全数沉寂,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像是回到了下界被伪仙围杀时的那种无力感,那个注定失败的、彻底被吞噬的绝望。


    秦清只觉得天地在旋转,意识仿佛沉入了一口无边无际的温泉中,水是温热的,却又带着让人难以挣脱的窒息感。他分不清自己是清醒,还是梦中,只知道身体早已不受自己控制,软得像浸了水的纸张,任人摆布。


    耳边风声渐远,唯有心跳在耳膜里“咚咚”作响。他依稀记得,瑶池女帝那一刻俯身将他从石凳上抱起,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易碎的东西。那双曾杀伐果断的手,此刻竟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一步一步,将他带回了内殿,踏入了那属于她的寝宫。


    殿中陈设雅致,熏香缭绕,那熟悉却又陌生的香味萦绕在他鼻尖,是瑶池女帝身上的味道。他记得在梦里曾幻想过那香气的味道,如今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身子轻轻落在绣床之上,绣着云纹的床被轻轻一掀,他听见她低头呼吸靠近,下一刻,一片柔软覆上唇瓣,是温热的,也是熟悉的。


    秦清怔住了。


    不是因为那个吻,而是因为接下来的细节——他模糊地看到,有一双手,轻轻地解开了他胸前的衣襟。他想挣扎,想开口说话,可四肢酸软,嘴唇发颤,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就在这时,那股香味更浓了些,像是有一层极淡的兰花香混在其中,而在那香气之中,他忽然捕捉到一种极其熟悉的语气。


    耳边,那人缓缓地、近乎轻叹地说道一句:


    “哥哥。喜欢这样吗?”


    声音是瑶池女帝的,清冷带媚,字音尾音轻柔,却那语气、那称呼……分明不是她一贯的风格。


    那像是土豆喊他的习惯。


    秦清的心猛地一缩,瞳孔在朦胧中剧烈收缩。那声音虽然细微,虽然夹杂着幻觉般的错觉,可那一声“哥哥”,却让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被唤醒。


    他曾听过无数次这个称呼,在少年时、在落魄时,在那个不起眼的小巷深处,是那个始终守着他的女孩,眼里装着他的世界。


    “哥哥,我煮了面,要不要一起吃?”


    “哥哥,你生病了,我去给你买药。”


    土豆的声音,是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回忆,也是他前世临死都带着的执念。


    而如今,它竟在这瑶池女帝的唇齿间,再次响起。


    “哥哥,喜欢这样吗。”


    “那哥哥,喜欢这样吗。哥哥。”


    “哥哥,这样舒服吗?”


    秦清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想睁开眼,看清她的脸。他想问:你是谁?你是小鞠,还是土豆?


    但话每次到嘴边就被瑶池女帝给堵了回去,是真正意义上的堵了回去,之后秦清只感到一种从来没有享受过的极度的舒快感席卷全身,然后他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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