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回学校的时候，四个人的袍袋里都被塞了满满的糖果。


    同样被塞满的还有他们的脑袋。


    小天狼星来霍格莫德当然不是为了蜂蜜公爵的新品，又或者是预言到了丽塔·斯基特将会出现在三把扫帚所以专门来给她一个教训——他是为了三强争霸赛的第二个项目来的。


    准确来说，他是来亲自检验哈利对泡头咒的掌握程度的。


    哈利解开人鱼的线索后就通过双面镜联系了小天狼星，小天狼星也很快就给出了两个解决办法——泡头咒或是变形咒。


    泡头咒类似于麻瓜的水肺，施展后能在头部形成一个透明的气泡，保证巫师在水下也能呼吸。而变形咒涉及到人体变形，是六年级才会接触到的高级魔法——不过小天狼星坚信哈利一定能在比赛之前把自己变成一条金鱼。


    “又或者是一株水草或是一条海带，”小天狼星说，“这比阿尼马格斯简单多了。”


    哈利对小天狼星口中的简单不置可否，一门心思地练习泡头咒。再搭配上弗雷德和乔治的游泳训练，他现在已经能顺利在黑湖里进行二十米的深潜。


    阿尔特米亚反倒是对人体变形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回忆起自己吃掉饼干后变成一只金丝雀的感觉，尝试把自己变成一只青蛙。


    哈利在尖叫棚屋里向小天狼星展示了已经掌握的泡头咒，得到了后者的充分认可。


    “不过记得比赛前别吃味道太重的东西，”小天狼星提醒道，“否则不出三十分钟，你就会被熏晕。”


    于是哈利决定在比赛前吃上两颗薄荷口味的果子露球。


    “还有第三种解决办法。”在离开前，小天狼星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斗篷，“你们知道鳃囊草吗？”


    阿尔特米亚、哈利和罗恩同时看向赫敏。


    令人惊讶的是，就算是赫敏也是一脸的迷茫。


    “那是什么？”


    “一种最简单的通关方法——鳃囊草能让人长出鱼的鳃和蛙的蹼，就算是从未接触过水的人也能在水下自由潜行。”小天狼星垂眼把绞着银丝的黑绳系紧，“但是这种植物已经不好找了，记载也在慢慢消失。它们生长于水里最潮湿阴暗的地方，水生的魔法生物会定期对它们进行清除。”


    “清除？”罗恩感到不解，“为什么？”


    “就像是火龙能天然制约用木头制成的飞天扫帚，”小天狼星说，“水底生长出能让巫师进入水域的植物，原住民当然会想尽办法清除。”


    阿尔特米亚从来没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听得眼睛有些发亮：“所以龙会喷火是因为——不对，应该是只有木头能被制作成飞行工具是因为龙会喷火？”


    她说完后皱了皱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我只是举个例子，”小天狼星摇摇头，“总之这种魔法植物非常稀少，并且功能也极易被替代，除了被当作魔药材料时几乎没人会想起它。”


    哈利一点就通：“斯内普？”


    “或许吧，我也不是很确定。”小天狼星露出一个笑容，“看你自己了，哈利。”


    *


    “小天狼星说的‘看你自己’一定是指你是否需要第二重保险！”回到公共休息室后，赫敏十分反对夜探斯内普办公室的行为，“你的泡头咒已经很熟练了，根本用不着为了一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东西去冒险！”


    “不，赫敏，”哈利严肃道，“小天狼星的意思绝对是我到底要不要选择去斯内普的办公室逛逛——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我。”


    赫敏简直要绝望了：“这对比赛一点帮助也没有！反而有极大的可能让格兰芬多扣上五十分！”


    “要是找不到鳃囊草就当然没有，”阿尔特米亚自动忽略了扣分的话，“但要是幸运找到了，哈利绝对是游得最快的。”


    “是啊，”哈利说，“就算再给我三个月，我也游不过在船上上学的克鲁姆。”


    “不，我不同意，”罗恩从沙发上坐起来，“哈利，请你正视自己的运动天赋——你忘了你第一堂飞行课就打赢了马尔福的事了吗？”


    “谢谢你，罗恩，”哈利礼貌道，“如果不是克鲁姆好几次都从冻僵的我身边飞速游过的话，我就要相信你的话了。”


    “你看，”阿尔特米亚冲赫敏摊手，“如果哈利吃了鳃囊草，他肯定比克鲁姆游得快。”


    赫敏毫不留情地戳破她：“你就是觉得去斯内普的办公室很好玩。”


    “好吧，好吧，”阿尔特米亚举手投降，“来个折中的办法怎么样？”


    赫敏怀疑地看着她：“什么折中的办法？”


    “我们问问索引笔记本，”阿尔特米亚抽出魔杖，“你不是担心会被扣分吗？我们直接问问它斯内普在哪不就好了？”


    她用了个飞来咒把索引笔记本从寝室的抽屉里召到自己的手里，然后解开被牛皮绳绑在封面上的索引羽毛笔，翻开一页后在上面写下了斯内普的名字。


    下一秒，一行字缓缓浮现在笔记本上。


    【「西弗勒斯·斯内普」正在魔药办公室，迎接「巴蒂·克劳奇」对他展开的猛烈攻势。】


    “……”


    短短的两行字仿佛附带了强劲的石化效果，围坐的四个人同时沉默了。


    “……谁？”过了半天，赫敏艰涩开口。


    哈利拉开书包，露出里面的隐形衣：“去吗？”


    没人回答，但是四个人同时站了起来，几乎是跑着奔向了休息室的洞口。


    *


    从塔楼到地窖有很长的一段路程，所以他们没有从一开始就使用隐形衣。再加上现在还没到宵禁时间，就算是在二楼偶遇了麦格教授，她也只是提醒他们跑慢点而已。


    “巴蒂·克劳奇消失几周了，但是又总是在霍格沃茨出现，”哈利目送麦格教授进了办公室，喘着气转过头，“或许我们可以先通知穆迪教授，他一直在调查这件事。”


    “可是斯内普在那里，我想我们不会有危险。”赫敏低声道，“你又怀疑他？”


    “克劳奇先生两次出现都是在他的办公室，”哈利说，“上次他说自己的办公室是被克劳奇先生‘闯入’的，那这次呢？”


    “说不定刚好撞上了斯内普逮住他的时间，”阿尔特米亚立刻从兜里翻出笔记本，“我再试试。”


    她再次在笔记本上写上了斯内普的名字。


    四个人紧紧地盯着笔记本，但是上面显示「西弗勒斯·斯内普」依旧在迎接「巴蒂·克劳奇」猛烈的攻势。


    尽管已经看过一遍了，阿尔特米亚的心情却依旧和第一遍看到时一模一样。但她没再过多犹豫，立刻翻过一页写上穆迪教授的名字。


    【「阿拉斯托·穆迪」正在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办公室里被放置捆绑。】


    罗恩倒吸一口冷气，对索引笔记本用词的猎奇程度又有了新的认知。


    赫敏再一次被震撼了：“它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需要使用义肢的残疾人吗？”


    阿尔特米亚用力合上笔记本：“我们最好别让穆迪教授发现这个——哈利，你没告诉他吧？”


    “怎么可能，”哈利抽了抽嘴角，从包里抽出隐形衣披到自己和阿尔特米亚身上，“赫敏，你和罗恩去三楼叫穆迪教授。我和阿尔先下去，看看斯内普和克劳奇究竟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