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本人,永远是那么沉稳且坚定。
「而我不会让太宰先生轻易死去。」
「……真是过分的说法啊。」
太宰治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让我自杀?那我要讨厌、不,我要厌恶你了!」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因为活着的太宰先生才有被逮捕的价值。」
「我才不要被抓。」太宰治嫌弃地看了眼这个拘留所,「环境太糟糕了!还不如去地狱呢!」
诸伏景光拉回了话题:「还没回答我呢,太宰先生想做什么?」
「差不多要开始了。」
太宰治拿出手机。
「不要闲聊了,我们要做正事了哦?」
尾崎唯继只好放弃了自己的询问,站直身体警惕四周。
行动要开始了。
太宰治拨通了属下的电话,思绪却有些跑偏。
做什么啊……
侦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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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见裕也都知道的情报,安室透怎么可能不知道。
就算组织的具体计划都是当天通知,他也必然会在行动开始之前接到消息——因为他就是行动的一员。
安室透将朗姆发来的简讯删除,强迫自己忘记早上的那些恋爱琐事,把萩原研二跟松田阵平从床上抓了起来。
他需要他们两个去为他拆除装在东京各处的炸弹。
如果直接通知警视厅,那必然会引起朗姆与琴酒的注意,因此只能秘密行动。
即便这样,安室透依然有暴露的风险。
醒酒茶跟咖啡接连下肚,加上这种艰巨的任务,萩原与松田就算再困也被提起了神。
「这么多地方。」
松田阵平低头整理着自己随身挎包中的拆弹工具。
「就算是我们,也不可能完全拆除。」
萩原研二藏好地图后,也表示头疼:「这群傢伙是要把整个东京都炸飞吗?」
数量也太多了吧……光是来回找炸弹就已经很困扰了。
安室透轻轻嘆气:「这次可谓是倾巢出动了。」
「就为了一个连组织成员都算不上的犯人?」
松田阵平认为这不可能。
「是有别的企图吧。」
「也许是为了贝尔摩德。」安室透低声,「她被关在警察厅。」
东京发生骚乱,警视厅必定人手不够,公安也必然会出力,也就意味着防守会变得薄弱。
不过,他给风见的任务还是先以东京的安全为主,贝尔摩德那边他找了其他的帮手。
希望fbi不要给公安拖后腿。
「贝尔摩德。」萩原研二重复了一遍这个代号,「是组织里什么大人物?」
「与boss有关系。」安室透道,「与其说是大人物,不如说是有『非她不可』的理由。」
「那女人身上藏着一个关于组织生死的秘密。」
他一脸可惜。
「但是目前还没有撬开她的嘴巴。」
既然有被人救出去的希望,那为何要自己去磨灭那点光呢?贝尔摩德大概就是这么想的。
组织会救她。
玄关传来叮咚的门铃声响。
松田阵平偏头:「报纸?鲜花?保姆?」
「早上,来生温树换过花了。」安室透疑惑,「今天也没有预订小时工。」
千枝子也没有跟他说过有预约的客人,不应当有人来才是。
安室透示意他们把东西收好,自己前去开门。
琴酒双手插在口袋中,风衣没有了平日腰带的拘束,任由秋风吹得敞开。
「看来,见到我很意外。」
他冷笑一声。
「一副老鼠见了猫的表情。」
安室透脸色自然算不得好,用身子挡住了玄关到客厅的视线。
「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放低了声音,似乎是不想让后面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
「今天的工作,应该很忙碌才是。」
琴酒道:「我自然有自己的任务。」
他比安室透还高一些,略微偏头就能看到对方的背后。
「看来两位拆弹专家都在休假。」
松田阵平走出客厅,挑眉道。
「透,你的客人?」
「啊……」安室透飞快地在心里想着对策。
琴酒打断了他的思绪:「你们关系不错。」
都喊上名字了。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探究与恶意。
安室透假笑:「我跟你关系也不错,gin(阵)。」
也是名字。
「看来你潜入调查的水准确实高超。」
琴酒从口袋里拿出枪枝,朝向客厅内。
「不过很遗憾,过家家游戏要结束了。」
就算隔着客厅门那看不清楚的磨砂玻璃,他依然精准地命中了萩原研二的手机。
「不用想着通风报信。」
琴酒转而把枪口对准松田阵平。
「附近没有信号。」
萩原研二扫了眼在地上的手机,上面被子弹打穿了一个洞。
「那也没必要对我的手机下手。」
他的话语非常真诚。
「挺贵的。」
松田阵平咋舌:「你还有心思考虑这个……」
还是想想千枝子平时把枪都放在哪里了吧。
他们两个人所在的部门,非重大情况是不配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