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柠放假了没？”易泠欢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早就放了，你们也放假了啊？”白西柠依稀记得他们机构寒假可能还是要补课的，放假应该不会很早。


    “还有四天，”她显得有些沮丧，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来，“四舍五入就是一天。”


    果然寒假到了，心也飞了。


    白西柠呆愣了一秒，掰出手指头想知道这是怎么四舍五入的，“……你怎么算的？”


    “……这不重要，”易泠拍了一下脑袋，免得被她带歪，“我来是找你说正事的，谁叫你上次挂我电话的。”


    “说吧，我现在刚好有空可以听听。”


    “……就是那个，那个微电影，可以放到网上去吗？”她心里有点忐忑，因为相处起来知道柠柠并不是一个很喜欢抛头露面的人，这个要求多半会被她拒绝。


    “我哥也同意的了。”她紧接着又说道。


    白西柠：“……”这是将她的后路都堵死了吗。


    “……虽然这样说会很伤你心，但我应该不会答应。”


    “为什么？”尽管早就猜到这样的结果，可是还是好伤心的说。


    “大概还是接受不了这样偏剧情的东西被大家品头论足吧。”白西柠想了一下，沉吟道。


    说真的，在社交媒体上抛头露面已经是她能接受的最大限度了，而且只是这样就已经给她的个人生活带来了一些不方便，她简直不能想象再多一点的曝光她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总归她自己还是不能接受吧。


    “好吧。”那头易泠沮丧地说。


    “抱歉。”白西柠道。


    “……其实”


    “哔——”


    别的地方还是可以找她帮忙的。


    白西柠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手机，对方已经挂掉电话了。


    什么情况，她才想去安慰安慰的，就被挂了？


    是因为她之前也把易泠挂了吗。


    要不要来得这么快啊。


    “她拒绝了。”易念看着挂了电话的妹妹，口吻极为肯定。


    易泠很没精神，“嗯。”


    “我早就说过了。”她那么喜欢低调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把自己置身于公众之间呢。


    易泠紧攥着书的手也放松下来，看着一页未翻，还是相同内容的书又不禁失神起来。


    怎么还是会觉得失落呢，真奇怪。


    明明已经决定要放下了呀。


    他伸手到自己的心脏处，大概这也不是全凭他控制的吧。


    “怎么会呢？”易泠还在旁边懊恼。


    这个微电影拍的是很好，可不放到网上去是没有热度也不会有人看的，就像明珠蒙尘，缺少欣赏它的人。


    她本来也不是特别在意，但现在她实在是太想闯出一点名气了。


    明明机会唾手可得，路就在眼前，她真的很想让匡野能注意到她。


    找白西柠说之前，她先来找的哥哥商量，以为他会更好说话。


    谁成想，还没等她说理由就拒绝了。


    还说柠柠不会同意，她当场就要证明给哥哥看。


    易泠承认刚才的确撒了一点小谎，以为说她哥哥同意了，白西柠也会同意，但居然还是被拒绝了。


    “你还是少打她主意了。”易念淡淡地说，但却让人感受到其中的警告。


    易泠脸猛得通红，像是被说中了，别扭的说，“我才没有。”


    转身就跑出去了。


    那个微电影本来就很好，谁想要借她的名声了。


    她才没有呢。


    易念看着她的身影，叹了一口气，随即又自言自语道，“都自顾不暇了，怎么还管得了别人。”


    ---


    超市里，


    “柠柠我觉得这个挺好的。”褚翊零拿起一包青菜，询问白西柠。


    虽然不能‘正大光明’的一起过年，但也不能就不过了不是。


    这不，她就陪某人来一起买年货了。


    “我觉得……”


    “铃铃铃——”


    是她的手机。


    这几天白西柠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直到这天电话响了，她接起之前居然有一种‘终于要来了’的感觉。


    “柠柠呜呜呜……”


    电话里，陈玉雯哭的撕心裂肺、泣不成声。


    她敢确定，自认识以来，陈玉雯还没有哭得这么伤心过。


    即使在很艰难的时候都没有过。


    “雯雯？你先别哭，怎么了？”白西柠放下手中的菜，捂着手机仔细地询问着。


    转身的那一瞬，没注意到褚翊零的眼神暗了暗。


    “呜呜呜呜……”


    陈玉雯一听她说怎么了，想到自己的委屈就更难受了，哭的比之前还凶。


    “别哭，这样，你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白西柠耐心地安慰她。


    “我……嗝，在，嗝，家里，嗝……呜呜呜。”她也控制不住，可好歹破破碎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那好，你在家里等着，我这就去找你。”白西柠挂了电话，一脸抱歉的对褚翊零说，“可能没有办法陪你了。”


    “没关系，你那个好朋友吗，我陪你一起去吧。”褚翊零难得大度地说。


    就连她也有些讶异，但还是点头说，“好吧。我们先去结账吧。”


    “嗯。”褚翊零把手里的青菜扔回货架上。


    “？”白西柠还准备再仔细看看那个青菜，就被褚翊零挡住了，“怎么了，不要了吗？”


    她看着明明还挺新鲜的呀。


    “不要了，已经烂了。”他回答道。


    “哦。”怪可惜的，看着还不错呢。


    得亏她没买。


    两人推着购物车去结账。


    没一会儿，整理货架的人来了，拿起刚才在褚翊零手里的青菜，疑惑地挠挠头，“哎？我明明记得都检查过了呀，不会是哪个人恶意抓的吧，还是收下去吧，被经理看见又要挨说了。”


    把被抓烂的青菜拿了下去，换上了新鲜完好的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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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着褚翊零的车，很快就到了陈玉雯的家里。


    白西柠还准备敲门，抬手却发现门根本就没关严，她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就雯雯一个人，这样多不安全啊。


    “雯雯，你在吗？”


    “柠柠~呜呜呜……”陈玉雯闻声跑出来，却还是哭的不停。


    “好了好了，别哭了。”白西柠抱着她，扶着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怎么，阿姨不在家吗？”她关心的问道。


    不然怎么会就她一个人，连门都没有关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