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卿！停下。”


    胡乱的吻四处落下。


    “鬼卿！冷静！”


    鬼卿完全失去了理智。


    九尾只好采取一点特殊手段了。


    “清心若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直到九尾念起清心诀，他才有些清醒过来。


    鬼卿翻身躺在九尾身侧，叹了一口气，失落地说道：“你非要在这个时候念吗？”


    “鬼卿，连你都无法与心中的欲望抗衡，难怪有那么多人沉迷其中了。”


    “我甘愿沉沦。”


    “你道心不稳。”


    “我喜欢你。”


    “我无法明白。”


    “我知道。”


    “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不知道。我总觉得我们早就认识了，我一见你就欢喜，我眼中只有你。对你我真的没有办法控制……”


    “可我未必能给你同样的。”


    “我知道。”


    “这样你还是喜欢我吗？”


    “我永远喜欢你。哪怕只是肉体上的……”


    “肉体是虚妄的。”


    “可你不是虚妄的。”


    “淫心不除，尘不可出。”


    “如果是你，我愿下地狱。”


    “你疯了。”


    “我是疯了。”


    “你仔细看，我不过是骷髅一副，脓血烂肉……”


    “你不是。”


    “你还没看破。”


    “我不愿看破。”


    “你还想成仙吗？”


    “如果成仙不可以和你在一起的话，那成仙有什么意思？”


    “和成仙相比，男女之乐根本不足为道。”


    “你怎么知道？”


    “魉说的。”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


    “那便试试吧。”


    “你确定吗？”


    “我确定。”


    细雨落下，花蕊惊慌，光摇月碎，夜露湿润，一枝梨花压海棠。


    鬼卿和九尾都应该好好谢谢发明衣服的人。


    谁能想到这两个衣冠楚楚的人，除去衣服之后满身都是红痕呢？


    还好还能遮住，否则他俩的颜面都将荡然无存。


    九尾一连睡了三天三夜，鬼卿则是满面春风，容光焕发。他觉得成不成仙的已经无所谓了，他已经快活似神仙了。


    他一连在鬼王殿下处理了三天三夜的事务都觉得没有任何不适，精力十足。


    据说双修是可以增加彼此灵气的。


    鬼卿用切身经验表示的确如此。


    不过九尾在不知道多少次之后，灵力是增没增加不知道，倒是真的没有力气了。比当鬼王还累，连话都说不出。


    不得不佩服鬼卿大人的体力啊。


    毕竟已经独身一万年了。一朝食髓知味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去人间买了很多补气血的药和医哑声的灵药。


    还好有蜜饯可以吃，否则九尾是不会喝那药的。


    鬼卿给九尾喂完了药。


    “我要去人间，我已经知道凡人为何沉迷淫\/乐了，想要去除淫心的确很难。这确实很快乐……”九尾声音还是有些沙哑。


    鬼卿听了她的话，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一副我真厉害的神情，“你要去人间干什么？”


    “我要把所有春\/宫图都销毁了，起码少一点勾起他们欲望的东西。”


    鬼卿眼神里都是爱意，一刻不曾从九尾身上移开。


    九尾又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们没有其他可以获得快乐的方式，便以为这是极乐。”


    “这对我而言就是极乐。”


    “你不要打岔，修行之乐远超男女之乐。”


    “确实如此，但对我来说……”


    “闭嘴。”


    九尾作势要下床，说道：“现在我们就去吧，鬼界事务都交给十方大鬼将即可。”


    鬼卿赶紧去扶她，“你再休息休息吧，你太累了……”


    “赶紧走，你不去我要去了。”


    “那好吧。但你要换一个打扮。”


    “什么打扮？”


    “换成男装。”


    “为何？”


    “如果你想顺利一点，不被大家过度关注的话，最好还是听我的。你就这样去，他们还以为是仙子下凡了……”


    “那、那好吧。”


    于是九尾换了男装，英气十足。


    鬼卿很满意，便一起出发去人间了。


    人间很热闹，九尾看起来很感兴趣。


    他们并肩而立，鬼卿说道：“人间有很多好玩的，马上就要到人间的中元节了，也就是我们鬼界的鬼年，正好我们可以买很多东西回来过鬼年。”


    “可以，不过得先办正事。”


    “我知道。”


    “先去把所有该销毁的都销毁了。人间的妓院我们可以毁了吗？”


    “怕是不行。”


    “那好吧，就先从春\/宫画开始吧。”


    九尾和鬼卿四处搜寻，终于在小摊贩上找到了不该存在的东西。


    商铺的老板打量二人一番后，给他们递了男子之间的房中秘籍。


    差点没把鬼卿笑死。


    九尾一本正经地说道：“老伯，你卖这个让血气方刚的少年郎误入歧途，可能会有很严重的果报，也许要下地狱的。”


    老伯没见过这样人，怒道：“笑话，你说下地狱就下地狱啊，我凭什么信你，你以为你是阎王爷啊？”


    “反正我就是知道，我全买了吧，再多给你一些钱，你以后不准卖了……”


    老伯这才赔笑道：“那当然可以。男女之间的也要吗？”


    “对对对，全部都拿来。”


    鬼卿掏出两锭金锭。


    九尾将这些淫秽不堪的书都装入灵宝袋里。


    路上的人看了都惊呆了，看起来风度翩翩的两位公子实则是色中饿鬼，真是世道变了啊。


    又逛了几个店铺，收集了更多的图谱。


    到了无人之处，九尾准备烧了这所有的书。


    “鬼卿不可偷看，赶紧烧了。”


    “我看看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


    “你最好是这样。”


    这一路上尽管他俩已经很低调了，还是很惹眼。


    还被他的师姐认了出来。


    “看，那不是鬼卿吗？”


    “对啊，好多年没见了，还是那么好看啊。”


    “他身边比他低半个头的俊美少年郎是谁？”


    “不会是……”


    “鬼卿果然好男风。”


    “他俩好般配，那个男子也是美得雌雄莫辨，要是是个女子不知道要迷晕多少好儿郎。”


    “可不是吗，别说鬼卿喜欢了，换我我也喜欢。”


    鬼卿和九尾在人间销毁春\/宫画，没想到却遇见了带着平平和安安的圣主……


    ***


    注释：


    1. “清心若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节选自道家《清心诀》。


    2.“淫心不除，尘不可出。”出自《楞严经》。


    3. 两位主角的见地都还需要慢慢改变，后面会慢慢提到的，“淫”是过度，过头的意思，笔者不是要表达让大家强行抑制自己的欲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