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翻红浪的极乐之间，顾均泽脑海中偶然闪过刚刚在照片里看到的穿着露背长裙、戴着红色项鍊的秦芷，又着眼前满面春潮的白南栀，突然觉得有些恍惚与陌生。


    心情受了点影响，他草草结束，点燃了一支烟。


    但累的昏睡过去的白南栀抬了抬眼皮，没有在意。


    **


    顾均泽是怎么想的秦芷没兴趣知道也不想知道，她现在就知道一件事：还有三天就要过年了，她爸她妈飞到了夏威夷。


    「你都过去一个星期了现在才想到我，我是你充话费送的吗？」秦芷委屈巴巴。


    赵女士在电话那头兴致高昂，听不出来半点心虚：「夏威夷好玩咧！这不是给忘了，再说，你分手那么久了不也没告诉我？不都是半斤八两？」


    「这么大个人了，也不必年年回家，独立一点！」赵女士在电话那头吧咂吧咂嘴，「再说，你妈我也认不到几个家里有青年才俊的，帮不了你，你回来了也不能给你介绍对象。」


    秦芷气得挠墙：「这能一样吗？我回来是为了让你介绍对象吗？春节不是回家团圆吗？不是阖家欢乐吗？」


    「嗯嗯嗯，欢乐欢乐。」赵女士敷衍地附和着，和旁边的人低声说，「海滩上帅哥多咧！你看那个身材好的哟。」


    接着，秦芷就听到了一个说着不太标准中文的女声：「是的，赵，你很有眼光。」


    「好勒闺女，妈就是通知你一声，忙着呢，挂了啊。」


    「餵？餵？餵？」秦芷气急败坏地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我机票都买好了！」


    第19章


    秦芷恼怒地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 抱着双臂哼哼唧唧地扮演着小白菜。


    从她打电话起就围在她身边扫地的苏澈凑过来：「小芷？」


    秦芷睨了他一眼：「你有没发现我周边这圈地比别的地方亮一点？在反光诶。」


    苏澈无辜地眨了眨眼看向她，一脸正气地转移话题：「小芷你是要坐飞机回去吗？」


    秦芷翻了个白眼：「还回去个啥呀，我爸妈去了夏威夷, 我回去和老房子过年吗？」


    苏澈双眼荡开浅浅的笑意，摸了摸秦芷的头：「我去隔壁取点零食。」


    懒懒散散地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秦芷唉声嘆气地取消机票，头也不抬：「去吧去吧。」


    本来想着突然回去给爸妈一个惊喜的，终究是自己高估了的地位。


    走到秦芷的视角盲区, 苏澈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


    苏澈：妈, 今年不回来过年。


    苏母：追女人谈恋爱扣1，其他扣2


    苏澈：1


    苏母：你猜我信不信


    苏澈和秦芷家的鞋柜合影了一张, 发过去。


    苏母：！！！


    苏母：不过你怎么跟鞋柜合照？你还没追到人？


    苏母：别回来了！把儿媳妇儿追到手！啥时候追到啥时候进家门！


    皱了皱眉头，苏澈刚准备说自己已经追上了, 但又怕苏母一个激动跑过来吓到秦芷，最终回了一个句号。


    那边的苏母扔下手机, 冲着楼上满声喜悦地大喊：「老苏你儿子出息了！我们终于要有儿媳妇了！今晚给我开瓶酒！」


    ***


    苏澈心情愉悦地走进来, 浑身似乎都冒着金黄色的泡泡。


    秦芷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目光落在他空空的手上。


    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苏澈这才想起自己出门的藉口, 整个人一僵。


    他掉头就走。


    「回来！」秦芷哭笑不得，「没拿就算了, 反正我也不饿。」


    苏澈又乖乖地走回来坐下，像作报告一样说：「我父母也出去旅游了，过年不回家。」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偷偷打量秦芷, 目的昭然若揭。


    秦芷有些怀疑地看着他, 拖长了声音问：「是吗？这么巧？」


    苏澈的背绷得直直的, 脸也绷得紧紧的，严肃认真而一板一眼地说：「是的。」


    秦芷盯着他的双眼看，看得他后颈脖子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但好在曾经的特训让他面不改色，一脸真诚。


    他从眼角瞄秦芷的表情。


    秦芷不再追问，懒懒散散靠在沙发上，摸了摸昏昏欲睡的大黑：「那正巧，我们可以一起过年。」


    终于达成心愿的苏澈松了一口气，自以为矇混过关，放松了腰：「好呀。」


    暖气开得足，秦芷只穿了一件小吊带窝在沙发上，抬手间露出雪白的肚子。


    苏澈看着她露出来的肚子直皱眉，走进秦芷的房间拿出来一件厚厚的外套，硬给她裹上：「肚子着凉会疼。」


    秦芷不乐意地把衣服扒下来，用脚踢到一边：「不穿。」


    苏澈试了试她肚子的温度，坚定不移地捡起地上的外套，硬给她披上：「会肚子疼。」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把拉链合上。见秦芷扭着身子意图把衣服脱下来，他干脆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用手臂紧紧地压着。


    苏澈的手臂修长而坚韧有力，可以单手将她抱起毫不费力，现在牢牢抱着她，让她感觉自己是被两根铁索拴着，动弹不得。


    秦芷徒劳地蹬了蹬腿：「热呀！拿走嘛！」


    苏澈不为所动：「要不然穿长一点的t恤。」


    秦芷欲哭无泪：「我穿t恤！我穿还不行嘛！」


    苏澈放开她，秦芷啪塔啪塔光着脚跑回了房间，气鼓鼓地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