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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心坎【仇恨】

    第081章:卷二【心坎】仇恨


    白曼,赤团。


    美丽的事物,它们的背后总是有一个伤心的故事,无论是花草,还是人。她的故事,只有她知道。那个叫澜依的女人。她到底是谁?


    白曼站在硬黄土上,寒风如刀,她的身体,就是刀下的肉。


    澜依的年纪并不大,而关于陌上和赢尽的事情,知道真相的人只有夏常。许多年以后的夏常对她说,如果当年你不杀掉赢尽,那么今日的迟钿,就是夏国的土地。


    赢尽死后,是夏常挂帅出征。


    战胜过,也战败过。


    但是赢尽,她真的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她一直以自己为骄傲,她从未败过。


    想着多年前的往事,白曼心里有些疼,像一根根的针扎在她的身上。她闭着眼睛,寒风吹在脸上,东方升起了太阳,阳光也照耀在她的脸上,但她感觉不到温度。眼泪从眯合着的眼缝中溢了出来。


    这么多年里,她没有放弃过寻找陌上,但她始终都没有她的消息。


    澜依?澜依一定知道陌上在何处。


    白曼忽的回头,她看见的,是坚硬的黄土地,土地上没有澜依,没有何鸢,也没有朗逸。


    朗逸去了何处?


    她想不到。


    血狱,这个被浓雾萦绕的地方。


    朗逸离开血狱的那个早晨。


    房间里的水沉浓从水池里站了起来,她忽然想起,今天,是朗逸离开的时候,她想了一些事情,有些事情,她需要自己去做。


    一个决定,就是一场命运。


    她起身,从水中站起来,今日,她没有穿往日的灰色长衫,而是拿着房间里唯一的一件蓝色衣裳披在身上,蓝色的衣裳,宽阔的布料上,绣着一朵大大的死人花。


    她不知道这件衣服是谁留下的。这是一件奇怪的衣服,但并不能难看。


    她穿上蓝衣,那朵红色的死人花沿着衣裙攀附在她的身上,就像许多条又红又细长的蛇盘踞在她的身上。她扯下一片纱幔,蒙住了脸。


    同时,她也取下了额前那颗黑色的珠子。这颗珠子是她母亲留下的,是梦交给她的。如今,她将珠子绑在了手腕上。


    房间里,没有剑,但她不缺少武器,对她而言,身上的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武器,就连那细软的头发也一样。


    掌风如刀,劈开了紧闭着的门,门外带着白色面具的白衣人反应迅速,如离弦之箭。水沉浓本就准备破门而去,就算留下一路血迹那又何妨。


    其中一个白衣人忽的伸手,扣住水沉浓的右手手腕。


    水沉浓眼睑微敛,右手一甩,动作灵活迅速,那已经扣住她手腕的手被他轻而易举的就摔了出去。


    “轻而易举”,也只是看着轻而易举而已,她知道这一动用了多大的力量。


    这人失手,另一人又忽的扑来,动作更快,更迅速,更敏捷。


    但这迅速敏捷的动作并没有扑倒水沉浓。


    水沉浓本已经准备好如何迎接这一招,但却被那人身后忽然而来的黑人抢了先。


    水沉浓看着身后忽然而来的黑衣人。


    黑衣人手指一弹,指风入箭,是带毒的箭,箭落在那向水沉浓扑来那人的咽喉上,只见红色血液喷溅而出。散在水沉浓身前的地板上。


    地板是木质的。


    另一个刚被水沉浓甩出去的人也被那黑衣人的指风所伤,此刻也已倒地不起。


    水沉浓看着那黑衣人,黑衣人垂着眼睛,她的手,在发抖,她的脸色苍白的好像石灰一样。


    水沉浓看着她,她不敢抬头。


    “谢谢。”水沉浓说了两个字。


    那黑衣人低着的下巴终于抬了起来,她看着水沉浓,那双明亮的眼睛就像侵泡在水中的宝石。她说:“朗逸已经去夏国了。”


    “我知道。”水沉浓道,她是想跟着朗逸一起去的。


    水沉浓道:“我也要去。”她也要去。有些话有些东西是别人无法代替说出交予的,所以她必须自己去。


    “去做什么?”她问。


    水沉浓没有回答。她看着蒋婉,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是快乐的笑容。


    刚才那用指风伤人的人正是蒋婉。她害怕朗逸出事。朗逸的离开总让她舛舛不安,她说:“和朗逸一起行吗?我怕她出事,这一次,她的对手可能会是梦。”


    水沉浓点了点头。她本就是打算与朗逸同路的。


    不过她已经追不上朗逸了,朗逸走的是最近的路,用的是最快的速度。


    对于通往夏国的路,水沉浓并不熟悉,所以她的速度慢很多。等她到夏国的时候,她没有看见朗逸,也没有看见花凄。


    那座隐藏在桃林里的相思楼里也没有了人。


    这些人,会去哪里?


    水沉浓不知道,她走在夏国的长街上,她无处可去。她也不知该往何处去寻找花凄的下落。


    虽然找不到花凄,也没有追上郎逸,但她遇上了被贬官的上官大人,那位长相并不好看的大人因为这场变故已经一病不起了。


    不过这位大人在为官的时候贪了不少私银,所以就算落败,他也一样可以过上安稳富裕的日子。只是,他病了,这柄没得治。


    那是心病,他不甘心,没有任何的预兆。


    他以为自己会赢,他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但他没想到夏常会那么大胆,会毫无理由的就将皇帝送到了夷襄,会只凭一言就削去了他的官职。


    水沉浓走到那方宅院门前,敲了敲门,她道:“我来找上官大人。”


    如今,已经很少有人称那个老人为上官大人了,也没有人敢在这么叫他。自从出事以后,就没有人来看过他。


    夏常的力量是强大的,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都依然高高在上。这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看在眼里的。


    水沉浓见到了上官大人,她也只问了一个问题。


    上官大人也只回答了一个问题。他说,上官沫已经和夏离去迟钿了,不过路上出事了,这两人一同消失了。


    上官大人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没有任何的光彩。


    说完,他冷笑着,不停的笑着。他挥手赶走了水沉浓。


    房间里,只有这个老人,他独自对着空房冷笑着,他喃喃的自语,说着自话。上官沫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不相信,他从来就不相信上官沫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来,如果要做,早下夏国她就已经这么做了。


    所以,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不再反抗。他心里所想的是。上官沫若不是已经死了,就一定是被人挟持了。


    他并不笨,可是?夏常的势力太强大了,他压不过去。他只得成为败将,他报不了仇,最终能做的,只是含恨而终。


    对着空寂的房间,他一直在冷笑。


    笑着笑着,他仿佛明白了一些事情,但他也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力量在削弱。


    房外,那些来回的仆人,他们的脸色灰白,听见笑声,他们只是无奈摇头。


    笑声,忽的戛然而止。他吐了一口鲜血。人,又瘫倒在了椅子上。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想起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好兄弟,好伙伴。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叫做夏常的男人。他一直不明白,已经是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夏常到底还要什么?


    当这场劫难发生的时候,皇帝被送往夷襄的时候,他就应该明白了。夏常要的,不是什么?只是夏裔。夏常――是个该死之人。


    只是,那些原本早就该明白的事情,他现在才明白。


    他还想起了皇帝的眼神。那双被病魔洗礼的眼睛空洞的只剩回忆。


    他明白了,明白了,忽然也不恨夏常了。如果不是自己心智被蒙,不是自己糊涂,也不会上了夏常的当。如今,他恨得,只是自己,恨自己无颜见自己的妻子。而他的妻子,也不会见他。他恨自己找不到自己的女儿。


    如今,他还有一个希望,他还希望自己能够见一见朗逸,自己的好兄弟的女儿。他一直都记得这个名字。


    “咳咳!”他又捂着嘴咳了几声。又咳出了血。世人都以为他是因为被贬官而病倒,再也起不来,但他自己明白,他是悔恨不该当初。


    往事,已经发生。


    谁也不能改变。


    支撑着的最后一口气息,不过是苟延馋喘。


    快马飞驰在宽阔的道路上。蓝色的衣飘扬在风中。路上,她不敢走的太慢,但也不敢走的太快,因为她不知道上官沫出事的地方到底是在何处,害怕错过。


    朗逸一定也在这条路上。花凄也一定在这条路上。一条路,就好像一条绳,拴着的,是命运相同的人。她们,都被困在被自己编织的网里。


    谁也怨不得谁,细细想一想曾经。若当成不是自己非要这么做,又怎会落下今日这般的结局。


    可思想不能不动,一个人,不是木偶,不可能没有思想,不可能一直不动。若是从来,结局一定还是如此,因为未来是不可预知的,冲动与盲目是并存的,只有走过的路才会明白其中的坎坷与艰辛,只有事情发生以后才知道错在何处。


    “驾!驾!”


    马蹄飞扬,马背上的人。她的眼中,只有这条路。这条路已经延伸到夏国之外,已经延伸到了迟钿的境内。就在快要进入迟钿境内的时候,她的马倒下了,她的人也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她倒在地上,呼吸疲惫,她站不起来。


    仰头看见的,是蓝色的天空。身下,是坚硬冰冷的黄土地。


    累,真的很累。后脑勺被土地上升起来的寒气吹疼了。


    痛,让人保持着清醒。她努力支起身体,她需要的是休息,休息好之后她还得站起来。


    此刻,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看见了一柄红缨长枪夺门而入,穿透了一个女人的胸膛,女人倒在地上,似乎已经死去,但她的眼睛依然睁的很大,很圆,她的手掌摊开,一颗黑色的珠子从她的袖袍下滚了出来。她的身下血成曲线状流出,遥遥望去,宛如死人花的花瓣。


    人是人,花却不是花。


    曲线状的血,逐渐相溶在一起,变成了红红的一滩。


    “梦,梦。”水沉浓轻声的呢喃着这个字。忽然想起来的回忆,也仅仅只有这么一个画面。


    时间,没有停歇。她还坐在僵硬的土地上,太阳已经挂在高空。


    目光,落在遥远的地方,蓝色的天空上,是一轮温暖的太阳。望着那轮太阳,她想起了那个叫花凄的姑娘。


    窗前,梧桐叶飘落,花凄走过来,手掌轻轻的按在她的胸口上,感觉着她的心跳。


    隐藏在桃林中的陈旧庭院,花凄站在秋千上,琵琶反弹,舞姿轻盈。


    月光照耀的屋檐下,酒香萦绕,赤身缠绵。


    “想什么?这么入神?”身后,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水沉浓回头,看见的也是一个陌生的人。女人头戴白色纱笠,身穿白色长袍。


    笠沿垂下的白纱,挡住了女人的容貌,窈窕,熟悉的白色身影,让她想到了花凄。


    刚才,她在想的,正是花凄啊!


    这个人是谁?


    若不听着声音,她还当真会将这人误认为是花凄。


    “你是谁?”水沉浓问。


    只见那白衣女人走到马的身旁,轻轻地摸了摸马的脸:“真是可怜了这么一匹好马,遇上了这么一个不知事的主人。”说着,白衣女人仰头,似乎正看着水沉浓,她道:“那么着急赶路有用吗?你迟了那么多天,就算赶上了,事情也都已经发生了,你还能做什么?”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水沉浓想要拔剑,那女人去抢先一步握住了水沉浓的手:“真是个笨姑娘。”


    水沉浓皱眉,那个女人的手倏然一滑,按住了水沉浓的脉搏,渡了一股气到水沉浓的体内:“既然累,就停下休息好了再走,一直不停的赶路,最后反倒会累倒,会失去更多。”她说。


    水沉浓身体已经恢复。这个女人的功力非凡,从刚才渡气的手法看来,医术想必也不错。


    那白衣女人的手又忽的摸上水沉浓的额头,轻声道:“那颗珠子呢?为何不带?”她问。


    水沉浓一惊,目光入刺。


    那白衣女人又道:“梦真是没有把你教好,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小心我会杀了你。”她说,说着又笑了笑,笑声很好听:“其实,我杀过的人不少呢?像你这样的小丫头我也杀过很多,只是杀你这样的小丫头手感不是很好,所以不喜欢。”


    好听的声音,说出来的,却是异常狠毒的话。


    她站了起来,手一扬,只见一些白色粉末从她宽大的白色袖子里飘出,飘落在马的身上,马在阳光下化成一股烟,散在了寒风中。


    那白衣女人回头看着水沉浓,取下纱笠,露出一张年轻漂亮却很忧伤的脸,她说:“我叫陌上,你可能没有听过我的名字。”


    陌上。水沉浓确实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名字有些奇怪。想了想,水沉浓又道:“我看见过一句话。”


    “哦?什么话?”陌上问。


    水沉浓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长袖飞卷,花凋云散,陌上萧萧,芳踪倩影。”


    “呵!是从梦那里知道的吧?我记得我初见梦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孩。她可不是一个听话的小孩,她喜欢杀人,喜欢偷东西。就是因为这两个不一样的喜好,所以我才没有杀她。不过梦真的是一个很勇敢,也很聪明的人。”陌上道。听她说起这些话,仿佛她就是一个已经历经世事将要死去的老人,可她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


    看着水沉浓的眼神,她说:“我喜欢年轻的模样,所以总是舍不得自己老去,总是会花一些大价钱来保护这张终归会变老变仇的脸。”


    说完,她又向水沉浓伸出了手,她说:“走吧!到我家去做客。我家里,有你的好朋友朗逸,还有朗逸的好朋友上官沫。你去了,人也差不多了。”


    水沉浓紧紧的皱着眉头。这个女人?实在是可怕的不敢让人直视。


    见水沉浓痴痴立着不动,陌上又道:“去了,你还会见到花凄哟,若是你一直在这里呆着,你这辈子可能都见不着她了。”


    去!这是一条别无选择的道路。


    路上,陌上不再说话,她又戴上了纱笠,因为她害怕太阳晒伤她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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