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金蟾已经开始往前移动,众人连忙跟上。齐晓阳看着昭溪,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听林青说,你们儿时一别,这么久都没见过了,怎么还一下子就能认出来?」
昭溪眉毛一挑笑嘻嘻:「怎么,美人儿你吃醋啊?」
齐晓阳不想理他,快走几步却被他抓住衣角。齐晓阳愤怒转头眼神中充满杀气,昭溪故作惊恐的往林青身后一躲:「诶呀!好可怕。」
林青无奈,拍了拍齐晓阳肩膀给他顺毛,转头对着昭溪道:「我也想知道。」
「那当然是我对小青儿日夜思念,每日都拟着你孩时模样画你长大的样子,你的骨相早已深入我骨血。所以自然记得你啦。」昭溪笑嘻嘻道,而后忽然难过:「可我这么深爱你,你却忘了我的样子,我好受伤啊,啊我病入膏肓,要小青儿亲亲才能好。」
林青翻了个白眼:「少放屁。」
昭溪笑笑刚想开口,就听见金蟾「咕哌」一声。林青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那只金蟾趴在一个男子腿上,咕哌咕哌的叫着。那个男子无论怎么甩,都无法甩掉。再加上金蟾颜色是黄金色,背上五彩斑斓像是有毒,那男子也不敢用手去碰,只能用小树枝想把它戳掉。
「好大吉!」大娘尖声叫道,「又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叫好大吉的男子连忙蹲下,捂着脸否认。
昭溪冷笑一声打了个响指:「小蛤回来。」
「不还是蛤蟆。」林青小声跟着齐晓阳吐槽。齐晓阳无奈拍了拍林青的脑袋。
「我家小蛤,从来不会认错人。你还是从实招来吧。」昭溪一改之前轻浮,冷声道,「不尊女子者,在我们南疆是要浸猪笼的。更何况人家还是黄花闺女,哦对了,」昭溪再次笑嘻嘻开口,「被小蛤爬过的人,不出一日,必然从小腿开始溃烂最后肉都一点点掉落,死的时候全身都是白骨只剩下一个脑袋。话说你现在觉不觉得自己腿痒啊?」
好大吉一听连忙拉起裤腿看了一眼,只见他小腿处被金蟾爬过的地方果然有一处小溃烂,吓得他当场跪地对着昭溪磕头求饶:「爷爷,爷爷您行行好,救救我吧,我以后再也不偷窥了。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昭溪冷笑一声:「我可不记得有你这种不肖子孙。」说罢,他将头转向那个小丫头:「丫头你说,想怎么办?」
那小丫头厌恶的看了一眼好大吉,闭上眼睛没有说话。昭溪点点头,一挥手那好大吉就忽然哑了声,然后他看了林青一样。林青点点头,将在场的女子拉到一旁。只有齐晓阳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昭溪见无人打扰,毫不留情的将好大吉的眼睛毒瞎。被毒哑的好大吉捂着眼睛张大嘴无声的哀嚎,齐晓阳皱着眉头看着他眼中流出的血水偏过头去。
「美人怕了?」昭溪一脚将好大吉踢进他自己的房中,对着齐晓阳笑道。
齐晓阳没说话,而是走过去将房门从外面反锁。
「若是小青儿,可能不会这么残忍,他若是恨的急了会将人一刀毙命而不是这么折磨。」昭溪笑嘻嘻的看着齐晓阳,「不过你倒是跟我一样。」
「我与你不同。」齐晓阳还是开了口。
「有何不同?」昭溪凑过去,越过齐晓阳的脸看着正在安慰小丫头的林青,「不都是被烛火吸引的飞蛾?」
齐晓阳不确定的看着昭溪,他觉得这个人太不着调,油嘴滑舌,所以这句话他不确定几分真假。
「小时候的小青儿啊,」昭溪意味深长的笑道,「可是个糰子。」
「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林青的。」
「我不都说了吗,我对他日思夜想……」
昭溪还没说完,齐晓阳就不耐烦的打断:「林青说你放屁。」
昭溪被他这话一噎,不爽的哼了一声,迈开脚步跟阵风一样从齐晓阳身边飘过:「美人儿你这样可没人喜欢。」
「瞎说,林青就喜欢。」齐晓阳迈开脚步追着昭溪道。
昭溪脚下一顿,嘴角一勾一脸轻蔑:「他小时候还说喜欢我,要嫁给我呢。」
「你别放屁。」林青忽然凑过来瞪了昭溪一眼,「你不认识天晟字,我给你读的话本子里的台词也作数?」
「诶呀,小青儿你听见了?」昭溪跟条蛇一样贴上林青。
「你别听他瞎掰,」林青看着齐晓阳解释道,「他十句话里面九句半都是瞎放屁,剩下半句也没过脑子。骚话就像煎饼果子一样,一套一套的。我小时候跟他玩了一个月被带坏,我娘一天能打我七顿。」
齐晓阳听罢捂着嘴低声笑了起来,昭溪则是问道:「对了,我这次来就是馋干娘的桃花饼了,可惜还没到桃花开的日子。」昭溪摸着下巴:「说起来,你十一岁的时候就不怎么跟我说干娘的事了,后来咱俩断了联繫我就更不清楚了。她身体还好吗?」
齐晓阳拽了拽昭溪,摇摇头。昭溪一愣,看林青低头不语,他目光又落在林青手上的祭品,心里咯噔一下张开嘴却发现自己连话都讲不出。
林青听见昭溪忽然噤声,抬头看他,见他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的样子露出两颗虎牙:「抱歉啊昭溪,一直没敢告诉你,我十一岁的时候,你干娘去世了。」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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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溪是个孤儿,在最渴望娘亲的年岁遇见了把他当儿子照顾的许倩,当场就认了干娘。只不过这么多年没有交流,他也长大成人,之前也对于此事有所猜测。现在确定许倩故去的消息,昭溪只觉得内心五味杂陈,说不上来是否悲痛,他只能用沉默来掩饰自己复杂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