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这样，玉莹很是心疼，任谁知道自己的亲人离去，还是很亲近分那种，恐怕都难以接受吧。


    玉莹想了想，让李嬷嬷好好看着金豆，她则带着平安和喜乐进宫。


    帝王崩逝，这一切来得猝不及防，内务府那边已经忙翻了，宫女太监行色匆匆，白幡挂起，许多老臣也闻讯赶来，全都被楚子墨挡下了。


    因着玉莹身份特殊，直接去了皇上的寝宫。


    皇上还未入殓，只是收拾了妆容，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了一样。


    楚子墨跪在床前，身姿挺立，跪的端正，玉莹却是注意到了他那紧握的双拳，和沉寂的双眼。


    平安见到皇上时，踉踉跄跄地奔过去，伏在皇上身上痛哭。


    可惜，那个他印象中和蔼慈祥的爷爷，再也不能起身抱抱他，为他擦干眼泪了。


    皇上驾鹤西去，举国大丧，各亲王和七品以上官员都要回京奔丧。


    按照大梁律例，三品以上大员及诰命夫人都要在东华门守丧一个月，三品以下在家中守丧一个月，皇上亲眷，则守丧百日。


    百姓则守丧十五天。


    守丧期间，官员皆着素衣，茹素食，百姓则着白袖，以示哀痛。


    皇上崩逝的第五日，皇上已经入殓，楚子墨等诸位皇子皆在殿中为皇上守灵，同行的还有诸位皇子的子女，和各位王妃。


    玉莹也在其中，平安喜乐作为皇上亲封的郡主和世子，自然是要在的，还有各宫后妃也在。


    平安从入宫那天，就没有离开过，痛哭过后，他很平静，不哭不闹，静静地守在一边。


    玉莹本想让他回去休息一下，但是平安不走，执意要守着。


    整整五天，平安都不曾离开过。装棺那日，平安死死地抓着皇上的手，最后没有办法，是楚子墨一根根将他的小手扒拉下来的。


    后来平安也算平静，就一直待在灵堂中，实在是困了，就靠着柴公公或者玉莹和楚子墨睡会儿，醒来后又继续跪着。


    玉莹看着心疼，可也没有办法。


    楚子墨这边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一边是皇上的身后事，一边是朝政。


    白天守灵，晚上要去偏殿处理政务，别人好歹还能换着休息一下，楚子墨只能一个人硬扛着。


    最让玉莹担心的，是楚子墨的情绪，自皇上走后，楚子墨如同死水一般平静，不生气，不动怒，也不笑，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


    这种时候，玉莹真是羡慕喜乐这个小丫头，她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每天该吃吃，该喝喝，无忧无虑的，甚至还会安慰一下皇后娘娘。


    是夜，楚子墨又去处理政务了，玉莹抱着平安，幽幽地望着跳跃的烛火。


    不知为何，今晚总觉得有些不安宁，按理来说，从平津城快马加鞭赶回来，五天应该能到了，可是这怀王却迟迟没有动静。


    玉莹的眼皮一直在跳，总是觉得有些不好的事要发生。


    后半夜，万籁寂静，忽然一声巨响，惊醒了京城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