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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曾是惊鸿照影来(2)

    大概是会议开了太久,他把身上的那件黑色西装外套已经脱了下来,身上只是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的扣子松开了两颗,胳膊上的袖子也挽了起来。


    见到他的那一刻,我突然很紧张,开始后悔没有穿好看一点的衣服过来。


    脚趾在地上蜷缩着,头顶的白炽灯很亮,他的身上仿佛有一圈光晕,我有些恍惚,好像世界停止了。


    可他似乎已经把我忘记了,又或许从来没有记得过吧。


    他见到我的那一刻,微微蹙了蹙眉,便转身对着姐姐问我是谁。


    姐姐一把将我搂在怀里,对着贺瑾言介绍道:“贺总,这是我的妹妹,苏念沐。”


    “妹妹?”


    贺瑾言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对着姐姐笑了笑,“难怪你俩看起来挺像的。”


    和刚才在里面指点天下挥斥方遒的王者之风不一样,现在的他,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黑曜石般的眼里有一道柔柔的光,那一刻起,我知道,我再也无法逃脱。


    我愣在那里好久,他的目光很快便从我的身上转移到了旁边的人。


    他们说了些什么我完全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头顶暗暗的黄光打在他的脸上,光线柔和连带着他的棱角也慢慢变得柔和了许多。


    后来,他往外走的时候,瞥见了桌子上我给姐姐带的饭盒。


    便又往后退了两步,指了指那个饭盒对着姐姐问道:“那个是……”


    姐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贺总,那是我妹妹给我带的饭盒,她呀,老是怕我不按时吃饭,一有空就来公司给我送饭。”


    “是吗?那看来你很幸运啊,有这么一个妹妹。”


    “是啊,我也觉得。”


    说着,姐姐还朝我挤眉弄眼地笑笑。


    我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明明是一个简单的话题,可是,不管怎么想要张口插嘴,却好像怎么也插不进去。


    “这么晚了,饭盒应该凉了吧,这样吧,今天我家阿姨正好回家休息,家里也没人做饭,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请你们一同陪陪我这个孤家寡人吃饭吧。”


    吃饭?


    我一脸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他,他的牙齿很白,尤其在这样的暖色灯光下,显得更加闪耀。


    我有些眩晕,只觉得身下坚硬的地板好像变成了一艘小船,眼下正在宽广无边的海面上飘荡,而自己,却像是在晕浪。


    姐姐和我不同,她大方欣然地接受了他的提议。


    贺瑾言是个很有品味的男人,这是姐姐对他的形容。


    那个时候的我对品味二字有些不解,什么样的人是有品味呢?


    后来,我才知道,不止是用了那款tiffany的男香和穿了那身手工定制的西装。


    更是因为,他带我们去了那家餐厅。


    并非时髦的餐厅,环境古雅,我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也没想到在市区竟然会有这样的地方。


    如同旧时的私人府邸,三进三重的庭院深深,假山亭台,重重竹帘隔开水声潺潺,而在那重帘深处有人正抱着琵琶弹唱,我虽学习不好,却也知道以前那句“犹抱琵琶半遮面”,此刻形容恰到好处。


    那字字句句曼妙婉转,我听不大懂她唱的是什么,却也知道是粤剧。


    这家餐厅的食客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的,一个大厅都没有坐满。


    我想着,大概是天色晚了,又或是只是因为这里贵吧。


    贺瑾言看上去像是经常来,或者说,经常和姐姐来,他拿着菜单同服务员用流利的粤语说了几句话后,那个服务员便微笑着点头转身离开了。


    他说些什么我实在是听不懂,不过,最后一句“唔好加辣”,我听懂了,是“不要加辣”的意思。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他吃不吃辣,但我知道,我的姐姐从小不能吃辣,一点辣椒,就会过敏。


    这家餐厅的菜式一流,连我这种外行人都知道,这里的菜品一流,都说鱼翅捞饭是最俗气的,可是这家餐厅却将最俗气的菜亦做得这样鲜香醇糯。


    我侧过头对着姐姐小声道:“这里的菜真好吃。”


    没等姐姐回答,贺瑾言像是听见了一般,抬起头,微笑着对我说:“是呀,这里的菜颇有几分谭家菜三味。”


    那时的我不懂,谭家菜三味是官府菜名肴,却又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表现自己的无知,便只好低头默语。


    倒是姐姐同他很欢愉地聊了起来,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不像是上下属,更像是朋友,老朋友。


    他们的话题大都是跟公司有关,又或者是什么股票,我听不懂,也插不进去,只能埋头。


    空气里燃着线香,很清雅淡远的香气,外头水声涓涓,仿佛是在下雨,琵琶声又铮铮响起,隔帘人在雨声中。


    吃完最后一盅燕窝雪蛤,我紧张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而贺瑾言将领口的扣子解开了好几颗,一个手,靠在椅子上,微眯着眼,显得惬意而慵懒。


    姐姐接了个电话往外走了去,桌子上只剩下我和贺瑾言两个人。


    这样单独跟一个男人在一块儿,我不知道要同他说些什么。


    我低着头,眼睛却不自觉地往上瞟。


    只看着他眼睫毛垂下来,似乎在专心致志地喝着茶,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就像有隐形的精灵在上面跳着舞。


    我忽然不敢看他,于是拿着垫在下头的一张纸,随手叠来叠去。


    我的手很笨,最后只叠出了一只很胖的纸鹤,贺瑾言突然噗地一笑,慢慢放下茶杯,说:“你叠的是什么?丑小鸭吗?”


    我突然觉得很郁闷,虽然有些胖,有些丑,但好歹也是个纸鹤吧。


    他把纸鹤拿过去重新折,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叠错了。”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看他的手指,白皙,骨节分明,那个丑丑的纸鹤在他手中重新叠过了之后,果然变得很漂亮。


    后来,他去洗手间,我盯着那个纸鹤有些出神,我思想斗争了好久,左看看右看看,像是个缩头缩脑,鬼鬼祟祟的小偷一般,趁着姐姐和贺瑾言还没回来,我偷偷拿起那只纸鹤藏到了大衣口袋里。


    最后,是贺瑾言和姐姐送我回的学校。


    回到宿舍,我把那个纸鹤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它已经被揉得皱皱巴巴,我把它的的翅膀重新捋平,夹在日记本里,同那张合影夹在一起,我知道,那将是我心底最深处的小柔软,一碰就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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