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准语气温柔:「乖,张嘴。」
晏汀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看她,这才打开贝齿,轻轻含住那勺,用舌头一卷米饭下喉。
他笑着凑近问:「如何?」
晏汀红着脖子低头:「还不是和平常的一样。」
「那你再尝尝。」邵准再次伸着勺子餵到她嘴边。
晏汀低眸盯着。
邵准抬了抬勺子。
她一脸犹豫的看着面前这个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一个多月的男人。
最后凑近含住。
另一边的李宝儿与陈自修也是开启了互相投餵的模式。
可怜沈婧娴孤零零的一个人享用这五盒膳食。
山上的日头落得很快,陈自修与李宝儿得回家看孩子,所以提前就告辞了,临走时,陈自修为了完成贵妃的叮嘱,刻意强调:「准哥儿一会儿记得送沈小姐回去。」
没等邵准拒绝,沈婧娴福身:「劳烦了。」
邵准:「……」
一脸幸灾乐祸的陈自修去到邵准跟前嘀咕:「大不了两个都要了,反正沈长得也不难看。」
「找死吗?」
陈自修憨憨发笑:「我就先回去啦,公主和沈小姐的安全,就全权交给殿下了。」
说罢一对人影拉得越来越长。
晏汀一脸无辜的看看一直盯着自己的邵准,又看看另一边沖她微笑的沈婧娴。
忽然邵准一把握住她的手。
沈婧娴见状发话:「殿下是先送公主回宫还是送臣女?」
晏汀单纯的提议:「国公府与瑾王府近,不如先送我回去,殿下送完沈小姐,回瑾王府时也近些。」
说完她发现这男人满眼怒气的盯着她。
沈婧娴上前一步:「公主殿下的话在理。」
邵准却头也不回的说:「我与她还有事,你自己回去吧。」
沈婧娴:「……」
晏汀一头雾水的就被人拉着去了下了山,然后乘奔御风而去,上马时,她覆身趴在马背上,许久后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身后的男人,一手揽住她的细腰,手持缰绳追逐黄日,一副要冲破天际的架势。
「你慢点……」
黄昏将人影拉得修长。
「它……」待慢慢适应,晏汀意识逐渐恢复,她摸着□□的马,「它是赤骓?」
「是。」
晏汀回头,风吹鬓角:「我听说它踩死过人?」
这一问瞬间让人联想到万寿山的那一晚了。
滋润且美丽。
大自然最美的,绝对要数风声,尤其是春日的风,绵密而湿润,扑在脸上,没有一点不适感,这才是真正的踏青嘛。
晏汀笑容满面,声音在风中飘舞:「之前你带人骑过它吗?」
他眼神深邃:「有过。」
晏汀笑着回头:「是谁?」
挂在半山腰上的黄日正好照在她的唇瓣上,男人眸子一深,低头就吞了那颗鸡蛋黄。
赶在太阳落山之前,邵准将她带到了仙人谷。
晏汀被吻得眼尾泛红,她背手挡着唇瓣,正欲开口说话,只见他往仙人谷里一指,夺目而来的是,完满遍野的花海,比梅子酿香多了。
被眼前景象所吸引,之前的不愉悦瞬间没了。
邵准牵过她手,领着往吊桥上去,守桥的侍卫见他来,鞠躬行礼放人进去,晏汀只顾着欣赏美景,完全没有注意到,士兵已经全部离去。
上吊桥后,她撒开了邵准的手,满天欢喜的在桥上跑,邵准本以为她会害怕的,哪里有料想,她竟然不惧这个,甚至比他胆子还大,其实这也是得益于晏汀在潮州时上山採药的缘故。
此桥连接着万寿山两面,桥身足足五十米长,晏汀跑到桥中央后才发觉邵准没有跟上去,她回头,瞧见邵准抓着铁链,脚下很小心,她瞬间明白了,故意用话刺激他:「原来哥哥还怕这个。」
邵准顶舌笑:「你有本事过来说。」
晏汀盯着这摇摇晃晃的桥面瞬间就来了主意,她果断抓着铁链摇摆自身,悬在几十米悬崖上的木桥,吱嘎吱嘎的响了起来,看见远处的男人脚步停滞,她乐开了花。
邵准:「……」
「不要摇!」邵准忽然语气严厉,「这桥不稳固,之间就榻过一两次!春日雨水又多,说不定就断了,小心我们都没命。」
正说着,桥嘎吱一响,晏汀慌了神。
邵准眼神往桥对面示意:「快去那边。」
「嗯。」
晏汀轻手轻脚的往桥头走,等无恙上去后,她紧张兮兮的看着邵准,见他临近,便伸出一只手去拉,男人握住她手的剎那,一抹蔫坏蔫坏的笑意,瞬间在唇齿间晕开,不等晏汀知道自己上当,人已经被压在了绿油油的草地上。
她伸手推不动:「你……」
这处草生长得尤其繁密,软绵而葱绿,竟比床榻还要柔软。
他逼进:「还敢惹我么?」
晏汀咬唇乖乖摇头。
他的视线忽然瞟到从山崖上直勾勾垂下的青藤,顺手扯来就给晏汀捆绑住手腕,任她如何挣扎,他只是一手轻轻一扣,她那双软轿无力的手,只能乖乖的躺在头顶。
她登时红了鼻子:「你快放开我,我不再戏弄你就是了。」
「已经晚了。」
此刻西天上的最后一律阳光,从二人的身上淹没进了春泥里,山上静得骇人,虫鸣的叫声格外明显,她愈发害怕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