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战斗打下来,龟爷爷仗着自己强大的防御力勉强苟活下来了一条命,只是境界从洞虚境掉到了合体初期,本应该还能再活个数万载的岁数,也只剩下几百年了。
司祁说:「您恨人类吗?会觉得他们特别可恶,想要把他们杀光吗?」
老人笑呵呵的:「恨当然恨,不过更多还是恨当初那群伤害我的修士吧,杀光太夸张了,毕竟人族的数量那么多。」
他老人家没有那么多的情感,可以将刻骨铭心的仇恨聚集在全人类身上,只惦记着那些总是试图伤害妖族的修士就足够了。
其他妖族大多也是这样的,虽然不喜欢人族,可他们对不同种类的妖族也没见得有多喜欢,像是鼠族就特别讨厌蛇族,猫族高贵冷艷的看不起任何生物,而原主更是对人间充满了好奇,一化形就跑来修真界生活了。
司祁:「这样啊,那您还挺和善的呢。」
「是吗?」老人笑吟吟的说:「可我一听说这边有事发生,就过来帮忙打架了。」
他老人家可喜欢参加这样的活动了呢。
司祁见状也跟着笑了笑,说:「您方不方便我帮您把个脉啊?」
龟爷爷一脸问号:「把脉是什么?」
司祁:「就是帮你看一下身体,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受的伤,能不能治好。」
老人惊讶:「你还会那些人类修士的手段吶?」
司祁:「我会啊,人类其实蛮聪明的,多学学没坏处。」
老人点点头:「这倒是,十个妖族加起来,可能都没有一个人类精明。他们总是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想法,而且有的还特别有用。」
没看他老人家皮糙肉厚的,还被一群看起来普普通通没啥特长的修士打得奄奄一息么,就是那群人各种各样的手段频出,弄得他老人家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人虽然不知道把脉是什么意思,却也见识过人类修士受伤后互相之间是怎么察看伤情的,感觉很新奇地将手送到司祁面前。
司祁哑然一笑,手指搭在老人家的手腕上,垂眸仔细感受了一会儿,道:「不是什么大毛病,吃几颗药就好了。」
老人瞪大眼睛:「吃几颗药就行??这么简单吗!」
其实不简单,不过放在见多识广的司祁面前,任何伤情病症,都是他玩剩下的东西了。
司祁嘻嘻笑了笑:「还行吧,主要是那些丹药特别好用,对症下药以后,解决问题就很轻松了。」
就好比牛痘对于天花,只要找对了解决方法,再怎么恐怖的传染病那也是个弟弟。
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方才给大师兄他们吃的那种疗伤丹药,只是配方更复杂些、药效也更加强劲一些,专门针对高境界的修士使用。
龟爷爷其实对司祁说的话并不怎么相信,只是觉得司祁长得俊俏可爱,想要陪小孩子多说几句话。对司祁这样的幼崽防备心几乎等同于没有,见司祁拿出几颗黑黢黢的「小糖豆」递给他,好奇地用手戳了戳,然后一把抓过来塞进了嘴巴里。
因此他老人家完全没想到这几个小东西的药效竟然会那么强劲,吃进去刚走了几步路,就彻底走不动了。闷哼一声,定在了原地,脸色一下红一下白的尽力用妖气去化解药效,在司祁的提醒下,将那股无法言说的清凉气体推到每日每夜最让他感到煎熬的伤痛处。
大概足足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老人终于睁开了眼,长长出了一口气,闪烁着的眸光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他忍不住调动了一□□内的妖力,原本仿佛千疮百孔破碗一般的妖丹此刻完整无损,充斥了几乎快要溢出来的满满妖力。
抬起手掌,粗糙褶皱树皮似的手背平整光滑如镜,竟好像比受伤前还要稚嫩两分。
他原本只是和小傢伙聊天,逗小傢伙开心,压根没想过身体能有什么改变,此时遇到这种事茫然了好久好久,才一脸不可思议的与司祁说:「小傢伙,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东西?怎么会这样?」
司祁:「我刚才说了呀,人类修士研究出来的丹药,治疗伤势很有用的。」
龟爷爷仍旧有些茫然,过了好久才说:「是了,人类修士都知道要从我们这边拿走我们的肢体还有地上的灵植做成各种各样的材料,那么我们拿走他们的丹药,像他们一样治疗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不行。」
只是以往妖族们脑海里,从来没有过要利用人类的智慧来帮助自己达成目的,竟然根本没想过原来自己也能和人类一样,还能通过吃丹药来修复受伤的身体……
龟爷爷一脸欣喜的看着司祁,忍不住的夸赞他:「小傢伙,你可真聪明!怪不得那么点小就化形了呢,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大妖怪!」
「哈哈!不用以后,我现在就很了不起啊!」司祁特别不谦虚地自吹自擂了一句,说:「其实吧,我就想着,为什么只有人类能来我们这里抢夺东西,我们不能从人类那里拿到东西呢?龟爷爷你说是不是。」
老人家点点头,一脸嚮往的说:「那些丹药是好东西,我们以后也要去人类那里多抢一点过来!」
司祁摇头:「抢多危险啊,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老人家沉吟片刻,倒没有像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妖族一样,教育司祁「咱们妖怪才不怕人类的修士,要打就打,打死了下辈子依旧是一条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