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程森和徐清他们带着队员比赛回来,两个人在运动员公寓没找到顾染,还以为他又在滑冰场给自己加训。
两个人打算过去看看,来到滑冰场却没看到人,不知道这孩子跑哪里去了。
旁边有过路的工作人员,一问才知道,他跑到人家花滑那边去了。
程森和徐清对望一眼,赶紧跑过去找孩子。哪知道一进冰场,就看到顾染在冰面上滑了个什么步伐套路,又在一个女队员的指导下身体前倾,一条腿向后伸展,来了个燕式平衡,姿态有模有样,真就挺像那么回事。
程森转头去看徐清,徐清也在看他,那眼里满是戏嚯,仿佛在说:「现在看看究竟是谁在搞谁的心态。」
那边沈迦还在起闹:「小染,你太棒啦,要不你转项来我们花滑队吧。」
这话明显就是开玩笑,顾染只是配合的笑了两声,并没有当真。
程森和徐清赶紧来到冰场,就跟两个急着接孩子的家长似的,一左一右把顾染夹在中间,拉着他就要走:「这孩子,怎么跑这边来了,打扰人家训练。」
花滑的教练摆了摆手:「不打扰不打扰,我们训练已经结束了。」
他看了一眼顾染,又看向程森:「正说呢,这孩子,各方面条件都很优越,就是年龄大了一点。好好培养一下,也不是练不出来,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程森冷汗都下来了,心说:「你们家没有孩子吗,怎么老是盯着我们家孩子。」
虽然知道是玩笑,但他还是跟个老母鸡护小鸡仔似的,不动声色就挡在了顾染前面:「谢邀,我家小染已经是世界冠军了。」
徐清在后面提醒程森:「程指导,晚上还要给队员开会,先回去吧。」
顾染赶紧滑到了沈迦旁边:「我一个陪练又不用开会,程指导徐指导你们先回去吧,我再练一会儿。」
程森:「……」
徐清:「……」
两个人二话不说,干脆上手去拽顾染。顾染伸手去拽沈迦:「迦迦救我!」
沈迦也缠绵悱恻的喊他:「小染!」
然后眼睁睁看着顾染被他的两个教练一左一右带走,登时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短道速滑队,教练和队员都这么不着调,可太逗乐了。
回到公寓楼,顾染被他的两位教练拉到房间好一顿训:「不是让你在家好好训练吗,怎么跑到人家花滑那边去了?」
顾染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有好好训练呀,是训练结束才过去玩的。」
徐清问他:「作业做完了吗?」
顾染诧异道:「徐指导您竟然关心起我的学习来了。」
徐清摸了摸鼻子:「花滑练得不错。」
顾染笑道:「我小时候学过跳舞。」
程森一脸狰狞:「是练得不错,以后不许再练了!」
顾染被他俩吓得瑟瑟发抖:「你们……对陪练是不是太严格了一点?」
徐清朝程森挑了挑眉,示意这个问题由他来回答。
程森深吸了口气:「以后也不许再提陪练这两个字了。」
顾染又说:「其实我挺喜欢花滑的……」
「???」
两位教练心都揪了起来,徐清说:「晚了点,人家到你这个年龄都开始出成绩了。」
顾染笑道:「我的意思是,我只喜欢看。练就算了,我更喜欢短道。」
两位教练又松了口气,程指导表示,心脏病快犯了,赶紧给自己倒了杯水灌下去。
徐清倒是来了兴趣:「为什么?」
顾染耸耸肩:「就是喜欢跟人在赛场上斗智斗勇,你争我夺的感觉吧。用速度超越,用头脑碾压,还挺爽的。」
徐清向程森招了招手:「给我也倒一杯。」
「……」
周一正式训练,程森和徐清才发现,顾染玩归玩,训练也是真的一点没落下。走之前给他定下的训练计划,都已经完成了,并且完成得非常好。
从十月底开始,短道速滑队就要频繁出国比赛,十月两场,十一月一场,十二月一场。
有时候,花样滑冰也要出去比赛,于是偌大的体育馆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就算是大白天,场馆内也跟晚上一样寂静无声。
这时候,顾染就特别静得下心来,心无旁骛,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只关注自己的滑行和技术。
其实,他也不是不懂两位教练的苦心。平时队友们训练的时候,他也心甘情愿的给大家当陪练。男队也好,女队也罢,只要师兄师姐需要他,他随叫随到。
练完了,他还能给对方提出建议,并且表示自己在哪哪哪出现了一点失误,对方本来应该抓住机会完成超越,就是因为信息採集不到位,所以错过了。
听得师兄师姐都不知道他这是真的在给建议,还是在凡尔赛。
四个月的时间,程森和徐清都感受到了顾染的变化,他不但在技术上打磨得更加细腻和精湛,心性也沉稳了许多。
当然,这都是感觉上的,究竟有没有改变,那还得在比赛中才能体现出来。
到了元旦,队员们有三天假期,时间很短,顾染也没法回家。顾长风和许玫说要来北京看他,被顾染拒绝了。反正距离过年也就一个月左右,他很快就能回去。
结果12月31号这天,他接到了江岩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