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琛趁意识还清醒,揪住领子,咬牙质问:「说我阳虚不行?谁他妈又哭又叫的?」
「嗯,无论你哪方都最行。」何川又给他灌了口酒,「但今晚我想听你的声音。」
酒精上头,江琛脸颊红得像能恰出血水的,勾住何川脖子,看向别处,「……叫给你听…」
「几点了?」等江琛再坐起,又后悔昨晚的勾引。
「四点。」
「你骗谁?」他抬胳膊指窗,「四点这么亮?」
「下午四点。」
四个字倏然提醒了他身体状况,江琛躺回去赖床,酸痛感让他尝试回忆,失败后皱眉问:「啊,昨晚干嘛了你?」
「你昨晚挑衅我。」
「嗯?」他这状态还能挑衅人?
「说不把你腰弄断是我不行。」
「……」
「最后哭着喊『好老公,我不要了』。
」
「停!!」江琛着急一吼,闭眼按揉太阳穴,又自我怀疑,「我他妈不可能啊…」
「没事,受你职业病影响,我录音了。」
「……」
何川笑得极其不怀好意。
手机里传出的声音一片混乱,突然传来一句:「你不行就我来。」
这句挑衅后就再也嘚瑟不起来,接着是断断续续的求饶声。
「我草!关了啊!!」
江琛听得脑袋轰鸣,从没想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居然可以魅惑到这种程度,夹杂的隐忍让人心生冲动,恨不得将人憋在喉咙里的感情全部逼出来。
「不好听吗?」
手机里:「错了,我错了!」
他跪在床上,羞得去抢手机,「啊啊—删了啊!!」
何川把手背在身后不让他拿,看着人在面前来回蹿。
手机里还在继续:「老公~错了嘛~」
现实里的人跟着认怂,抱着何川啄了口,「错了!你快关了!」
何川微侧头,「是不是少了称呼?」
「……老公。」
他终于肯摁下暂停键,抱住扑过来的人,「在。」
「……你她妈的真的…」江琛见何川扬手机,立刻改口:「挺棒的……」
闹完去找衣服,原本想穿正式点儿,但跟何川呆久了,人也变随意了,穿搭怎么朴素怎么来,最后选的是男朋友的衣服。
江琛走到客厅看到桌上那些酒,腿都打颤,昨晚在酒精的催眠下神志不清,整个人都要成仙了。
这辈子算是栽在这儿了。
两人打车到酒店,江琛让何川进去,自己先上个厕所,回来根本不用找,就知道何川在哪儿。
何川永远格格不入,大家相谈甚欢,他也依旧紧抿着嘴唇,不显露一丝笑容。
原本头发已经又长到快盖住眼皮,出门前经过搭理还依稀可见眉形。
那张脸似乎是用冰刃精雕细琢,眉眼不带情感,下颚被削得分明,散出的全是冷气,出于个人习惯,总喜欢把手随意搭在椅背上。
明明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举手投足都显露出「岁月」二字。
桌上的人,依稀还能辨认几个熟面孔。
江琛不像何川,他见人就眉眼一弯,更像是永远活在阳春三月的少年,干净至极,就连落到肩上的尘土都会变得纯洁。
怎么看都毫不沾边的两人,目光在人群中相撞的瞬间,刃就不攻自破了。
刚刚还冷着脸的何川笑得温柔,朝他勾勾手,「过来。」
众人还没搞清楚状况,江琛看到放在桌前一排酒,腿不自觉就软了。
草!
他在摔倒前,扶住手边的座椅。
有人笑着问:「怎么走路都走不稳啊?」
许久没见的沈沖挤眉弄眼,「可能见男朋友走不动了吧?」
江琛默认,坐在何川的旁边。
桌上一片惊嘆。
「我———操——追到了啊!」
「他俩?我靠!」
「牛逼!」
「啊——真的在一起了!」
还有人站起来,对其他桌的人说:「诶!这对真的是情侣!」
隔壁桌的人好奇地探头。
「啊——我草——」
「谁啊谁啊?」
「江琛和何川!」
「卧槽?这么劲爆?」
「当时我们班最后没公开的一对儿就是他们啊!」
「沈沖,你跟我说这他妈是同桌?」
「谁猜得到啊!我他妈当时还在想,到底哪两个是gay或者哪两个是百合!」
「哈哈哈哈哈!」
大家反应这么大,江琛笑得尴尬。
有人问:「还有谁没来啊?」
「管他呢!迟到的喝洗碗水吧!」
「班长,你不来讲几句啊?」
另外一桌的班长:「十年的同学聚会我再来讲,这次大家全当交流学习生活了嘛!」
大家兴致沖沖地动筷子。
有人问:「白鹤一呢?」
沈沖:「哦,他出国了。」
江琛盯着沈沖,他头发剪得更短了,不用去看标就知道身上全是名牌,和当年那个锅盖头男生完全不沾边。
「哥们儿,你怎么老看我?」沈沖僵着脸。
这称呼就熟悉了,还是沈沖本人。
「你别看我了…」
「啊?」江琛会意沈沖的眼神,转头恰好与何川对视,受到逼问:「他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