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进行到一半，嘉明帝来了。


    大概是还有未出阁的姑娘家在，只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走了。


    歌舞中规中矩，没什么新意，倒是那出“天仙配”唱得不错。


    宴席散去，李予初被皇后留下。


    难得一身艳红的皇后兴致不错，拉着李予初说了不少话，奈何李予初困得不行，着实没听进去多少。


    隔天就过年了，一帮子人回不了家，皇后和四妃大手一挥，六尚给她们送了不少东西来，可别人至少是一家子的姑娘都在一处，李予初就不一样了，独门独院，还是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住着，格外冷清。


    索性，很快就能回去了。


    至少来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但是，她们都想错了，三天推迟五天，又推七天！


    女官对着李予初翻来覆去的讲，就差把皇室族谱给她捋一遍了，这东西李予初他们家记得比女官熟，真用不着！


    每一代皇帝身边，都有他们家先祖的身影，或许是年少时的侍读，或许是继位后的良臣，又或许是老年托孤的不二人选。


    听得人恹恹欲睡。


    正月初二，不少命妇奉旨进宫拜见皇后，她们这群贵女也能去，说不定还能恰好撞上自家女眷。


    李予初也去了，只是，她母亲病了，染了风寒，没进宫。


    听女官说了这个，李予初就不太想去皇后宫里凑热闹了，反正也没有几个是她认识的。


    “姑娘，那边有处玉湖，引了活温泉水进来，冬日里也开了荷花呢！姑娘要不要去瞧瞧？”小宫女只当她是思念家人，偏偏她母亲没来，想法子逗她笑。


    李予初对花没什么兴趣，只是她回去也没什么事干，梅苑有点儿冷，宫女个个都忙得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绕了两圈，才算是在御花园一角找到了你宫女说的冬日鲜荷，热气腾腾的荷花，直教李予初怀疑这荷花花苞是不是要熟了。


    一回头，小宫女又不晓得去哪儿了，李予初方才依稀听见听说她去取鱼料了，环顾四周，李予初还真在荷花池底下瞧见了几尾红鲤鱼，跟荷花一样，热气腾腾，如果不是还在动弹，捞起来应该就能即刻上桌。


    李予初认不得路，又找不到小宫女，百无聊赖看了会儿“熟了”的荷花，终于等到了路过的小宫女。


    那宫女有差事在身，忙着去皇后宫里送吃食，不好带路，指了李予初也分不清，只能指着不远处的一处楼阁，道：“姑娘先在此处赏玩，待奴婢送了糕点回来，定然宋给你回去！”


    要不是今日宫里都命妇人多，李予初倒是也想自己回去，奈何宫里的路基本都长一样，她可不想遇见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上来跟她念叨会儿，好歹是在宫里，她总不能让人滚吧？


    再看那楼阁，其实也就是个四面堵了风的大亭台，只是分了两半，或许是女官觉得今日路过砍荷花的人不少，还特意烧了炭火，看起来挺暖和的。


    李予初进去，逛了一圈，盯着香薰炉看了半晌，头有点儿晕，犹豫着拿了杯茶，一股脑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