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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二百二十六章 八卦

    秦小猪的亲事,与秦八角的婚期差一点定在同时,说这差一点主要是差在秦小猪身上。便如前话所说,秦小猪被女帝指派满大顺地去修路,和樊二郎的婚期也被耽搁下来。武戒对此喜大普奔只可惜席驴儿身在海外,投递信件也不方便,不能和武娘子分享这个好消息。


    筑路铺设水泥,少不了钢筋铁骨,军械监名下炼制的钢材又多了个去处。王家因着女帝许下的话,决心不惜血本造出好路。通过秦小猪购买了许多钢丝,朝廷意外得了笔进项,竟是从此把秦小猪看做财神一般。


    方夫人等人得知小猪和樊二郎不能马上完婚,颇有些失望。但听说小猪此去是修桥铺路,按照老辈人的说法,这是极有功德的。便都劝她不要急在一时,一定要做好圣上嘱托的事。方夫人尤其叮嘱秦小猪,务必要注重质量,造福一方。至少要按照一百年的使用年限,来修这些路。不要贪图一时便宜,在建造上耍滑头。不然日后别个走过,便要骂她秦小猪。子孙问起此事,也不好回答。


    秦小猪听了连连点头,其余人心中对方夫人的佩服都腾腾上升。心道这才是有社会责任感的大学问家。方夫人为人做事的大道理深入浅出说给秦小猪,所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再没什么比身后留下个糟糕名声,让子孙蒙羞更丢脸。小猪接受了夫人的建议,打定主意把别的事先放下。安全生产两把抓,为自己也是为百姓做点实事去。


    另一方面,古代结婚一点不比现代人轻松,秦小猪也没法即刻就娶樊二郎。大致来说,不管是穷人还是天潢贵胄,结亲都有许多固定程序要走。从起细贴子、缴檐红、回鱼箸。到小定大定插钗子下财礼定日子。再到过大礼,铺房、发利市,起檐子放“杜门”。如此不算完,还只是刚把新婿迎到家门口。后面另有许多需要新人亲力亲为之事,总之“明媒正娶”四个字是严肃的。


    婚礼是礼仪,更是一种仪式。通过这一来一回的交流,慢慢把两个孤立的家庭和个人编织在一起。姻亲不是简单两个人过日子,而是两个家族盟约的开始。整个国家,整个社会,就是通过层层密密的婚姻融合巩固。私以为。这样的婚姻家庭才称得上是社会稳定的基石。可惜到了现代,婚姻的文化内涵被抽离,只剩下个躯壳。婚姻大事也被当做儿戏。有些不顾责任的人去结婚,真还不如去一夜情。此外,单从婚姻的繁琐,也可以看出古人对正室郎君的尊重。只要家主不是昏了头,结发夫郎从来超越随便一顶小轿抬进来的无名小侍。


    所以。秦小猪刚到大顺时,对樊大郎的追求,貌似很美好。其实是对大郎的轻慢和不尊重,被樊二郎吼了一嗓子也是她活该。


    最后秦小猪虽万分不舍,还是出门去修路了。因着方明德租住的小院有限,小楼这般小猪一走。家里空落落的。方夫人便除了樊大郎外,把其余人都带到秦小猪的小楼居住。锦儿就近得到方夫人的指点,学业上大有精进。


    秦八角不久又被宣进宫一次。这次却是女帝要见她。早在她和姬璞一起频繁出入,女帝便令人调查过她。目前来看,并无劣迹。姬璞又确实喜欢这个小郎中,女帝便把她和二皇子的婚期定了下来。具体迎亲的日子却比小猪早,这姐俩的婚事算是一个年头一个年尾。免不了要花许多时日准备。姬璞可是女帝最爱的皇子。为了皇家体面也不会叫人轻慢了他。


    规格打算就比拟长皇子姬盂,颜妃得知忙主动请谏自降一级。理由是长者尚存。姬璞一个晚辈岂可僭越。且当初长皇子出嫁嫁的人是开国八大将之一的将门虎女,今姬璞心仪之人只是一介郎中。陛下如此厚爱,只恐折了他俩的福气,受之不起。女帝向来欣赏颜妃的知进退,便顺势应下,与以皇家名义出嫁的多玛比肩。规格上降下来,又在其他方面给姬璞的嫁妆加了份量,比如把远航海外大船里分了半船利在姬璞名下。对于秦八角,则只是赐了个好听的虚衔,没有任何实质提升。


    这点是秦八角自己要求的,她如今学业未成,日后也不打算做个靠男子吃饭的庸人。便在女帝为她辞官时,辞谢了封赏。言道,殿下既然能在她尚且白身时看中自己,那么也必不会嫌弃嫁娶时有个没有官衔名头的皇媳。”女帝点点头,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儿媳公公的想法倒是一样的。但为了面子上好看,还是给秦八角颁了个宫中班值的虚衔。


    因着秦小猪忙于公干,办小报的事落到了玲珑手里。她受玲珑所托,每日里工作多了一项,便是和人闲聊搜集八卦。女子们其实也爱八卦,宫闱更是流言蜚语漫天飞的地方,所以秦三山便被玲珑委以重任,留心搜集宫中可以宣之于众的八卦。


    秦八角进宫当日,她正在家中休沐。次日方回宫中值守,没有第一时间得知详情。听宫中当值的朋友说,便是那个和她一般姓氏的郎中得了彩头,要娶二皇子哩。那人言辞中既有几分幸灾乐祸,又有些羡慕嫉妒恨。秦三山大吃一惊,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那个姐们是把这事当做笑话,说给秦三山听的。说完这个惊悚的消息,姐们神秘兮兮地搂着秦三山的肩膀,贼笑道:“你可知道之前出局的是哪个?”秦三山老实回答她道:“这个确是不知,还请姐姐赐教。”姐们愈发得意,说道:“晓得殿试之后许多进士留京的事吧。”秦三山点点头,她就是同科的武状元,岂有不知。


    姐们瞄了瞄四周没人,压低声音道:“那样做目的就是留着给二皇子选媳,我听说当初宫里那位美人爹,一度很是看好探花娘子。啧啧,可惜方探花时运不济。这人很快便被从名单上划掉,又换了他人。”秦三山没有言语。叫这人自己发挥下去。就见这位姐们嘴里说着“可惜”,脸上却是由衷的快活。这也是习武女子的通病,看不上那也唧唧歪歪的读书人。况且这位读书人年纪轻轻才华横溢,中了探花,人也长的俊朗。凭着这几条,足够让京中女子们提起她时带着酸意。


    其人秦三山接触过几回,觉得方明德除了性格有些龟毛,算得上是个不错的皇家佳媳人选了,可惜是个有夫之妇。


    因着樊大郎和秦小猪的关系,听说方明德没有被选上。秦三山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和姐们的兴奋点虽有不同,但她也高兴这个结局。


    姐们八完方明德,就说到另一位曾经的候选人。说出这个人的名字真是把秦三山吓了一跳。不过有秦八角的事垫底,面子上三山同学还是满镇定的。


    姐们说后来天家又相中了秦小猪,并且很有可能,当初这猪从北面擢拔回京,就和二皇子有关。咳咳。据可靠消息,二皇子曾经从宫里失踪过一段时间。便是那段日子,认识了宫外一文不名的秦小猪。说到这秦小猪如何丢掉了皇媳的宝座,这个就比较戏剧了,秦三山忙做出一副求知旺盛模样,奉上茶水求道:“好姐姐。你赶紧把下文说了吧。吊在半空,叫我今个回去怎么安睡。”


    姐们闻言,心中爽快。这才呷了一口茶,摇头晃脑道:“这个事其实全是小人作祟。”她说了这么一句,秦三山关心秦小猪,倒是真的上心听了。


    姐们言道:“你也知道宫中那些内侍。寻常不得出宫,出来一趟便要赚些零花钱。没有好处。打发不了她们,就要坏菜。秦小猪秦少监是个土包子出身。哪晓得这些规矩门道。”说到这里,姐们闲扯了一段,关于为什么说秦小猪是个土包子。主要证据就是这厮居然住着偌大宅院,家中却无奴仆。凡事亲力亲为,真真是吝啬到了骨头。总结一下,这种事只有乡下的土财主才干得出来。


    秦三山耐着性子,也不敢打断,听姐们自己兜了一圈,又把话题绕回来,道:“那位秦少监不光不晓得出银子打点,还把村人的脾性带到宫里来。觐见时不通礼数,从自家拎了两包点心来,说是给陛下的手礼。哈哈哈,当时,看着油腻腻的点心,今上的眉毛就扭到一块去了。”


    秦三山听了觉得挺囧,其实真实原因除了这一条,还有其他因素在其中。在女帝看来,秦小猪生得太过男子气,气质柔弱。整个人跟个面团子似的,连宫中内侍都能在她头上作怪拿捏。如何指望这秦小猪日后维护二皇子姬璞。姬璞虽有自保的能力,女帝作为亲娘也不愿意叫儿子日后受苦。她的儿子贵为大顺皇子,就该无忧无虑,幸福终其一生。岂能为个无名小卒操劳烦恼。总之秦小猪是不成的,虽有女帝亲自见过本尊一回后,便断然否决了颜妃对秦小猪的提议。


    姐们笑道:“今上选定秦郎中做儿媳,内侍间贺声一片。大约以为秦少监那日不敬她们,她们的小动作报复成功,这才叫少监失了千载难逢向上爬的机会。”秦三山听到此处只有点头的份,没听秦小猪说过这回事啊。那猪真是太迟钝了。


    耳中听到姐们又道:“在我看来,这对少监也未尝不是好事。二皇子是何等人物,岂是我等女子“高攀”起的。近年还好些,我是京城人士,早些年这位手上可没少沾染血腥。”这话一说,秦三山刚放松的心情不自觉又绷了起来。秦八角也不是外人啊,是她的亲姐姐。得,这事不能耽搁,得赶紧回家通知老爹去。


    秦三山便央姐们代她一时,匆忙出宫回府,向秦贾氏禀明此事。


    ps:


    听说要有流星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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