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早上被手机铃声吵醒时,清水凉胸腔里顿时涨满了怒气。
她凶狠地按下接听键,「谁?」
对面沉默了下,「这是琴酒的手机吧?」
是贝尔摩德的声音。
「对,没错。有什么事?」
贝尔摩德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不满,「是黑樱桃吗?抱歉,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她意有所指地暧昧地问。
然而刚睡醒,被起床气攻占了大脑的清水凉完全没听出来,她冷哼一声,抱怨道:「你还知道啊,这才几点就打电话?我昨晚很累的,都没休息好。」
她可是在东京湾冰冷的海水里带着个小孩子游了那么久啊!
「抱歉抱歉,那我过会儿再打来……」
「不用,有什么事说吧。」琴酒从清水凉手里抢回自己的手机,用枕头把扑上来的清水凉闷在床上。
「难怪你那时候总是拒绝我,原来是喜欢黑樱桃这种类型啊。她确实漂亮得别有风味,但是只看身材的话,我们可是不相上下,要不要……」
琴酒打断她,「说正事。」
一只手被手铐连着行动不便,到底让清水凉从枕头下挣出来了。毛茸茸的黑色乱发里探出张白皙的脸,被枕头闷出朝霞似的一片红。
她咬牙切齿地扑向琴酒,后者拿枪抵着她的腰也没用。再怎么说她也是和琴酒一个层级的王牌杀手,琴酒拿枪威胁威胁她还成,要杀她是万万不可能。
她也以牙还牙地拿枕头去闷琴酒。
「组织派给了皮斯可一个任务,你也知道那老傢伙没什么本事,所以想拜託你去帮他一把。」
贝尔摩德说完了一会儿,才在手机通话里床板吱呀的背景音里听到琴酒一声闷闷的「知道了」,然后是黑樱桃喘着气的叫喊,「你能不能别用这东西硌我的腰了!」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贝尔摩德难得沉默了一会儿。
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琴酒是个性冷淡的男人,结果是闷骚吗?
她遗憾地嘆了口气,「真可惜,很想尝尝味道呢。」
另一边,两人终于结束了枕头大战。
清水凉用一枚发卡三两下撬开手铐的锁,冷着脸,「自己关上门,我要接着睡觉。」
琴酒阴鸷的眼睛沉沉地盯着她。
「你怎么还不走?」
「滚开。」
清水凉顺着他的目光,发现自己的手臂正压着男人银色长发的发尾,顺着发尾往上看,他脑袋上的白毛也在刚刚的枕头大战里弄得乱七八糟的。
有点像只炸毛的鸭子。
清水凉感觉自己的艺术细胞动了动,她移开手臂捏着下巴说:「我感觉到一张艷惊四座的传世名画即将在我手下诞生。」
琴酒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你还会画画?」
清水凉哼了声,「伏特加可是管我叫大师。你应该感到荣幸,你正在跟一位未来的艺术新星说话,你的态度应该更尊敬更谦卑。」
更尊敬更谦卑的琴酒甩上屋门离开了。
清水凉打了个哈欠,重新倒回床上记,她刚把被子卷好准备睡回笼觉,衣帽柜的柜门忽然开了,里面滚出一团东西。
清水凉立马掏出床头暗格里的枪对准那团东西,冷声喝道:「谁?」
憋了一晚上的江户川柯南:「……」
「欸?柯南你怎么在这里——哦,你在这里待了一晚上吗?好辛苦啊。抱歉,忘记你了。」
柯南:你给我道歉得更有感情一点!
第45章 想不到吧,还是我14
江户川柯南在衣柜里闷了一晚上,想到琴酒就和他隔了一层薄薄的木板,他就完全不敢动,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
但这个把他抓来的女人睡得真的很香,在木板缝里,柯南几次看到她睡熟以后把手脚缠到琴酒身上,被男人烦躁地推开,她再滚回来……周而复始。
柯南一度以为清水凉要英年早逝在琴酒的枪下了。
结果反而是琴酒先一步放弃挣扎,阴沉着脸任由自己被女人当成抱枕。直到快天明时他才再度把她的手脚拉开。
柯南的三观大受震撼。这和他记忆里那个疯狂阴鸷的男人真的是一个人吗?
「欸?你记忆里他是什么人?」清水凉好奇地问。江户川柯南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疑问说出来了。
「一个标准的坏人,冷酷无情而且残忍,人命在他眼中根本什么都不是。像个疯子一样。」
清水凉把江户川柯南的衣服扔进烘干机,又进到厨房开始做早餐。江户川柯南迈着小步子在后面慢悠悠跟着她。
把鸡蛋打进煎锅,清水凉点点头,「你这个印象很正确嘛。」
她低头看向柯南,「永远别对他放松警惕,如果你落到他手上,立马死掉也许是最幸运的结局。我不是说他喜欢折磨人,他喜欢一击毙命,但不代表那些刑讯手段他不会玩。就连我,」她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措辞,「也被他杀过好几次呢。」
江户川柯南惊讶地瞪大眼睛,「他杀过你好几次?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喜……喜欢他?」
喜欢这个词彙江户川柯南说得格外艰难,他感觉清水凉对琴酒的感情似乎不是简单的喜欢就能概括的。
「因为他长得很好看嘛。」清水凉的目光倏然发亮,她望着江户川柯南。但柯南感觉她的目光其实并没有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