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寿盯着那盒子久久不语，将领们一度陷入担忧，大家叫也叫他不应。


    “王爷，我们再派人去打探王妃的情况。”


    “王爷若是因此心神大乱，便中了那刘贼的圈套！”


    “事到如今，我们切不可自乱阵脚！”


    这样的情况谁也不想，将军们想劝王爷当以大局为重，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但若是王爷为了王妃一人，当真不管不顾，全军上下这么多性命，又岂是儿戏。


    良久，苏寿眼里红得充血，低声道：“三军休战，派人与南玳商谈。”


    “王爷！”


    苏寿道：“看看他刘雍，究竟想要些什么。”


    暗室里，华莹动了动耳朵，有些麻木的听觉里终于听见外面有一丝丝响动。


    随即暗室的门被打开，一抹幽幽光火将这方密闭的空间给照亮了些许，使得她的视觉也终于有了些颜色。


    这间暗室也是牢室，墙上挂着刑具，角落里有一大口刑讯逼供用的水缸，华莹动了动眼皮，扫视了一眼，最终视线落在举着火进来的人身上。


    他看起来是一名将领。


    刘雍肯让他来此，他应该颇得刘雍信任。


    将领把火凑近华莹，打量着她道：“不愧是武王妃，这都第五日了，竟还没有求饶，倒也胜过了许多男人。”


    华莹不语，只是静静听着。


    他又道：“武王妃在此相安无事，殊不知外面都快因为你而天翻地覆了。就不想听听北陈军和武王当前的情况吗？”


    华莹淡声开口道：“我只一介女流，天地不会因我而倒转翻覆，我也影响不了任何。”


    “可事实是，现在武王为了你，下令北陈军全军退兵，甘愿之前辛苦打下来的功绩全都一场空，他照相国的要求，准备全军退回至鹰城。听说是遭到了军中上下的激烈反对。”


    他抬起华莹下巴，面上尽是探究之色，“一个女人而已，这武王竟连天下和三军将士都不要了，相国此前俘虏了你，也不愿拿你去阵前为质，甚至将你圈禁起来谁也不得接近。也不知你究竟有何魔力。”


    他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缓缓往下滑，落在她交叠的领口，“也就有点姿色而已。”


    华莹平静地问，“他照相国的要求退兵，相国可应了他要放过我？”


    “能挟制武王的筹码，你觉得相国会放了你？真是异想天开。”将领轻蔑道，“相国不仅不会放你，他还要用你慢慢折磨那武王。不然你以为，相国派本将军来是为何？”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拔出刀鞘，“本将军奉相国命，特来再取你一指送给武王。”


    华莹听后并不意外。


    刘雍向来如此，他想摧毁苏寿，就要钝刀一刀刀割他的肉。不管他答应他任何条件、令三军如何退兵，他都不会心慈，依然会一步步摧垮他的意志。


    他要把她的手指一根根送给苏寿，让苏寿发疯发狂，让他理智尽失，才能在战场上铸成大错。


    无论如何，她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