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城:「……」
傅遇安略一昂首:「我开端即巅峰。」
时城:「……」
巅峰两个字可是被你在脑袋上写满了。
眼尾的肌肉抽了抽,他咬牙道:「闭嘴吧你。说回正题。」
傅遇安见好就收,捋了捋自己开屏的孔雀尾巴:「而且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三本日记上有竖弯钩的字。」
时城回忆了一下,点点头:「记得。」
傅遇安勾勾手指:「看看你那边有没有水笔。」
时城侧身看了一圈,又扒拉两圈:「连根笔芯都没有。」
「这么贫穷吗?」傅遇安「啧」了一声,「那你挑个手伸一下。」
仅剩下一只右手的某人:「……你看我有的挑吗?」
说着,还用仅剩下的那只手对着对方打了个响指:「这个行吧?」
傅遇安闷笑一声:「行,可太行了。」
他把面前这只手摊平,用食指在其手心划了两道:「感受到了吗?」
这两笔一笔弧线连贯通畅,一笔转折分明。
时城动了动手指:「走向一样。」
傅遇安赞赏地看他一眼:「聪明。」
这两笔虽然差别看着很大,但起笔点和落笔点都是一模一样的,甚至在拐角处,也紧紧只有分明与否的区别而已。
这一定是一个人同阶段的字迹。
「但你就这么确定不是公主长大后自己写的?」虽然差不多可以确定了,但时城还是想到一种可能性,「或许是公主的回忆录呢?长大后记下来的,没可能吗?」
傅遇安张了张嘴。
「咚咚——」
他声音还未发出,门口先传来了两声敲门声。
傅遇安顿时收口,比了个口型:谁?
时城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走到门口从猫眼往外看——
是苏延刚。
他回到床边,对着床上的人小声道:「委屈你一下了?」
傅遇安:「?」
即将被委屈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摁回了被窝里。
甚至连着整颗脑袋都一起摁回去了。
时城看着从被窝里露出来的一撮头发,不太满意地戳了戳。
「藏好你的毛,」他嘱咐了一句,转身去开门了。
被闷在被子里的傅遇安听话地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在黑暗的小空间里掰扯着时城的左手。
这仿真材料是真的不错,握了一个晚上都没出什么问题。
svip被关进来百十年……当年的医学技术就这么好了吗?
时城不知道被捂住的某人思绪已经漂到百十年前了。
打开门,没有立即放苏延刚进来。
「有事吗?」他倚着门框问。
「啊,不是大事,就是来问问昨天那个图……我操!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的血?还有那手,怎么了?!」苏延刚震惊地看着他空空如也的左手。
那左腕现在缠着煞白的绷带,但却并没有血丝渗透出来,不像是被砍下来的。
除非……这伤口已经受伤很久完全癒合了。
时城冷眼看他:「昨天出了点意外。」
那眼神简直就差把「关你屁事」四个字刻在他面前了。
苏延刚被盯得浑身一抖:「哦、哦。那……那我现在,方便进去不?」
时城没动。
苏延刚有点憷,心想屋里怕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他善解人意地退了一步:「那不然去我……」
「进来吧。」话没说完,时城侧了身,给他让出一条路。
苏延挠挠脑袋,把脑袋往里面探了一个微妙的距离,左看右看认定了没什么东西,才一矮身,钻了进去。
一边进去还一边调节气氛开玩笑说:「哎,我还以为你这屋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倚着门框的时城无声笑了一下。
可不是见不得人的吗?
扫了眼隔壁的1066,那大门什么动静都没有。
他收回视线,关上了门。
「大哥你这看出啥来了?」苏延刚把自己画的图纸放在桌子上。
时城昨晚没看,这会儿面不改色走过去瞄了几眼,随口道:「房间结构问题不大。」
其实是为了证明这些房间和他们拿地图时进去的一样才让苏延刚去画下来的。
现在根据这个图纸看来,应该是没猜错。
他指头点了点玩具房:「你去这里的时候,发现什么别的吗?」
苏延刚想了会,还真就想到了什么:「里面就四个玩具,洋娃娃,玻璃碗,老虎模型,还有一幅画。」
时城琢磨着,问:「是洋娃娃不是洋娃娃的眼珠吗?」
「眼珠?」苏延刚皱眉,「没有,那个洋娃娃没有眼珠。」
没有眼珠?原来那眼珠子还是可拆卸。
时城敲敲下巴,又问:「老虎模型上有损伤吗?玻璃碗是什么色?画的色调是什么?」
苏延刚记性还不错,观察也仔细,都答上来了。
果然,和时城在玩具房里选择的东西是一样的。
他们说话之间,忽然又听到了门外传来的一阵骚动。
两人对视一眼,一齐朝外面走去。
在路过床边的时候,时城还拍拍被子里某「见不得人的东西」身体不知道哪个部位示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