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去上海旅游的时候没这样觉得吗？”


    “有的。但你没有问过我。”


    “哦。”


    “你为什么要问我这样的问题。”


    “没什么。”


    只是安流在探究某一种可能性而已。但既然郝莱并不喜欢这边的话，安流便不想着这种可能性了。


    “那你喜欢北方吗？”郝莱又这样问。


    安流突然有点紧张：“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你刚刚问我了，我就反过来问你了。”


    “我……不太喜欢。有点太干燥了。我冬天有几次被鼻血呛醒了。”


    “你没有用加湿器吗？原来和我住的时候没有这个毛病啊。”


    “也有的好吗……只是我没有告诉你。”


    “加湿器也不行吗？”


    “好像不太行。就算是没那么干燥，冬天也实在是太冷了。我感觉我都变成老寒腿了。”


    “那你为什么不穿绒裤呢？”


    安流有些不想回答郝莱的直男问题了。她感觉郝莱问她这种问题，并不是抱着和她问郝莱时一样的目的。对她的反驳，也不过是郝莱一贯喜欢较真而已。


    --


    机场里。


    “我来的时候可就拿了个小箱子。”


    “所以呢？反正都是要托运的。”安流毫不在意地回答。


    “我可以理解成你买这么多东西给我带回去，是因为你喜欢我吗？”


    “……随便。”


    安流本来想反驳两句的，说点什么“只要是朋友我都是这个待遇啊”的敷衍的话。但仔细想了想，她还是没有这样说。


    “你难得来一趟。”


    “那我以后会多来几次的。”郝莱继续说。


    安流看着郝莱，忍不住笑了笑：“你之后不是还要带实习生过来吗？”


    “带学生期间我肯定要好好带学生，不能经常来找你啊。住也是住在本地的实习基地里面，不需要你们安排的。”


    安流点点头，毕竟来他们公司参观只是实习安排中的一天的日程。


    她看着郝莱，想要嘱托几句什么，却说不出来。


    “我给你多买了点莲子，没有莲蓬包着，只有莲子。你回去快点吃完，不然会坏掉。”


    想了半天也只叮嘱出这一句。


    “好的。”


    还要说什么呢？安流想不出来。


    “不用多说什么了，反正过几天你就过来了。”安流笑了笑。


    “你很期待我过来吗？”


    “也没。这个事情早点结束，我也早点安心。不然老是有个什么事情没干完一样，让人很不爽。”


    安流的语气很随意，就好像她不想要把这件事情当成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郝莱看着安流，点点头，然后突然问出来：“你现在觉得我们俩是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要我说啊？”


    “我想尊重你的意见。”


    “朋友。好朋友。”


    安流这样说，太过强调反而有点刻意了。


    “所以我们相互告白是不会影响我们之间关系的吗？”


    安流被吓了一跳：“我什么时候和你告白了！”


    “三年前。你说你喜欢我。”


    安流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又觉得很委屈，又觉得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那……反正是三年前，不算了！”


    “所以告白是有时效性的吗？”


    “……不管啦！反正现在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好朋友。你明白了吗？”


    安流一遍遍地强调着，有点欲盖弥彰了。


    郝莱想了想，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到点了，我要去办手续了。”


    “去吧。”安流点点头。


    “等我到那边我会发消息给你的。”


    “……嗯。”安流虽然想吐槽郝莱这么大的人了她不会担心，但从礼节上讲也没什么问题。


    两个人就这样挥手告别。


    回到自己的车里，安流看了看这几天跑的里程，在心里算计着这几天的油钱。越算越头疼，社畜的生活就是这么让人绝望。


    但这并不代表，安流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不管怎么说，每个月都能看见银行卡里数字上升的感觉还是很让人着迷的。


    开到高速上的时候，头顶响起了飞机掠过的声音。安流从后视镜里看了一下。一架飞机从机场远离，虽然知道这不可能是郝莱坐着的飞机，但安流还是有些感叹。


    他出现，就像梦一样，他离开的时候，也让安流梦醒了。


    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却让安流想了很久。


    她突然又有些不爽，为什么每次和郝莱之间有感情纠纷的时候，都是自己纠结半天，然后郝莱一个人和没事人一样，还动不动就用各种各样奇怪的行为来扰乱她的想法呢？


    到底是自己想太多，还是郝莱这家伙太过分啊？安流脑子里乱糟糟的。


    回到家里，倒在床上。更多的想法昨天晚上就已经想过了，现在的她，觉得自己应该整理一下现状。


    一个风趣幽默，离职理智的郝莱显然更适合作为伴侣。而恋情中最让人痴迷的，便是暧昧期的两个人相互试探的感觉。


    现在，郝莱的心意已经明确，安流的心意她自己是明确了，但是她没有和郝莱说。他们现在就是暧昧期。


    这么想起来，前几年还真是荒唐，两个明确了相互喜欢的人，还能一直当朋友呢？


    之前是因为郝莱不想要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发生变化。


    那现在呢？


    安流发现自己好像并不知道对于郝莱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她问过，但是郝莱没有回答。


    到底是郝莱觉得他的回答自己会不喜欢，还是郝莱其实也不知道呢？


    安流知道，他们两个如果真的想要在一起的话，要克服问题好像更多。


    算了不要想这么多了。安流摇了摇头，看见了桌子上的那封，郝莱的信。


    她拿起来，把那封信放在了书柜上的一本书里面。


    这次就不要丢掉了。


    她并不知道这段感情会最后走向哪里。几年前的她以为她和郝莱肯定走不到最后，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不觉得这段感情可以走到什么特别好的结尾。


    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就当是一场美梦吧，感谢某个人给了她一个当女主角的体验。


    但毕竟人生不是小说，不是天南海北的两个人说在一起就能在一起。现实要考虑的东西实在太多，有时候问题太多了，会让人产生不了去面对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