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
「平时看白鸟偶尔会和你说话,还以为你会知道的。」松冈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埋怨,「她之前没有好好登记住址和电话,平时就很难沟通,人也奇奇怪怪的……」
虽然白布平时总对白鸟冷言冷语的,但他确实不讨厌对方,甚至认同对方确实称得上是天才——不然他不会给她当模特,尽管其中也有牛岛的画像的原因。
听着松冈的抱怨,白布觉得心底越来越烦躁生气。
「就算是『天才』,在学校的时候好歹……」
「任性,」白布打断了他的话:
「难道不是天才的特权吗?」
-
结束社团练习,站在白鸟住的公寓楼下的白布轻轻嘆气。
不过反正回家也会路过,顺便关心一下同桌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他刚迈出一步,就听见背后传来海堂的声音。
「白布君?你来看空音吗?」海堂手里提着装了食材的购物袋,示意他一起上楼,「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生病的时候有班上的同学来探病呢。」
「生病?白鸟不是摔伤了吗?」
「啊?哦,你说她膝盖上的擦伤吗?完全没有问题,请假不是这个原因。」海堂解释着解释着甚至笑出了声,「是因为擦伤之后被保健老师叮嘱伤口不能碰水,然后在单脚站着洗澡的时候差点摔倒,过于惊慌开错开关导致淋了冷水——
「所以感冒了。」
白布:……?
第5章 未婚夫
到公寓门口,海堂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轻车熟路地在鞋柜里找到了自己的室内拖鞋,顺便对打算换一次性拖鞋的白布说:「有新的室内拖鞋,白布君穿这个吧。」
「谢谢前辈。」
「不用谢,」海堂换好拖鞋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对了白布君和空音约的都是日曜日吗?」
「是,因为平时有排球部的社团活动。」
「这样啊,很辛苦吧?」海堂放好食材,往卧室走,「我去叫空音起来。」
他敲门后推门进去,卧室里断断续续传来声音:「起来……难得……过来看你……」
不一会儿海堂出来了,微笑着说:「白布君坐一会儿吧,空音马上起来了,稍等哦。」
白布只好依言在客厅的小沙发上坐下,看着海堂去厨房准备做饭。
果然不一会儿白鸟出来了,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披着毛毯,像游魂一样挪到白布边上的沙发坐下,歪歪地一靠,声音带着鼻音的黏连感:「贤二郎,生病好难受啊。」
她原本皮肤就白,现在少了些血色,看上去虚弱得不得了的样子。白布难得温和地叮嘱:「吃过药了吗?日常多喝水,多少也运动一会儿吧。」
「吃过了……对了日曜日我要去爸爸的工作室,贤二郎不用来了。」白鸟屈起脚,抱着膝盖往沙发深处缩了缩,「下个月要参加比赛了,要去集中训练。」
她吸了吸鼻子,语出惊人:「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只是感冒而已吧?」虽然感冒确实很难受,但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白鸟放空目光:「一想到我在死前都没有画出过特别特别满意的作品,就好难过……」
小感冒而已,连带着整个人精神萎靡,越发地难搞了起来。
不过对于白布来说,这一切在对方「孤独的天才」的光环下,都变得可以容忍接受。
「普通感冒一周就会好的,你想多了。」海堂拿了个冰袋过来,放在茶几上示意白鸟用,然后又回厨房去了。
而她还沉浸在自己灰暗的世界里:「生命那么短暂,我还有很多画想要画呢……都还没有画过贤二郎的裸体……」
白布面无表情地抄起茶几上的冰袋一把按到白鸟脸上。
「啊——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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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鸟找海堂告状得到了「活该」的评价之后,哭唧唧地回房间了。
海堂提高了音量问在客厅的白布:「白布君方便留下吃晚饭吗?」
「谢谢前辈,不用了,」白布走到厨房门口,微微鞠躬,「我差不多要告辞了。」
「嗯好,」海堂关小了煮汤的火,送他到玄关,「谢谢你过来看空音。」
「前辈客气了,」白布换好鞋之后,想想还是问出了口,「海堂前辈和白鸟是什么关系呢?感觉,前辈特别操心她的事。」
同龄人之间这样亲密的关系会让人觉得是在恋爱,但是连对方有没有交到朋友都会担心,感觉更像是长辈。
「关系吗?」海堂捏捏自己的下巴,仰头想了想,「硬要说的话——
「我大概是她的未婚夫吧?」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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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么说好像容易被误会,怎么说呢……」海堂精简了一下剧情,「三年前老师——也就是空音的爸爸,喝醉了之后,哭着和我说担心女儿嫁不出去,所以希望未来如果我没有喜欢的女性的话,就和空音结婚然后替他照顾女儿。」
槽点太多了,白布都不知从哪里开始吐槽。
「说起来白布君为什么会和空音交朋友?」海堂反问,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八卦之意。
「她很强,在画画上。」白布回答。
海堂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愣了愣,然后慢慢露出温柔的笑容:「也是……对了白布君没有空音的联繫方式吧?平时联络也会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