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闪电带起瑟瑟风声，还不待他庆幸，那闪电忽然打了个转，长蛇般咬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缠上脖颈。
逮住猎物，出藤立即将其甩到主人面前，还贴心得提起上半身，方便莫晗问话。
看着凑到下巴前像在讨赏的烛叶，莫晗抽了抽嘴角。
这藤子是不是有点太拟人了？
系统嘿嘿笑道：“宿主越厉害，生型道具越聪明，很显然，您更强了。”
负债几百万，不变强也说不过去。
莫晗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她盯着没有汗毛的手指，语气担忧，“我现在的身体也是生型道具？”
“不，妄生是流生型，”系统解释，“它原是强大的感染角色形成的人格外敷，比个体加工成的道具要珍稀得多，小五购买它都是按毫升买的。”
“那这个流生型会变聪明吗？”
莫晗拍了拍烛叶脑袋，她无法想象，以后会面对一身仿佛有自己意识的血肉。
这问题把系统问懵了，“应该、不会吧。”
不管了，好用就行，莫晗冲烛叶竖起大拇指，“你做的很好。”
红藤扭出了一个娇羞的姿态，把猎物往上提了提，像在询问如何处理。
莫晗瞅了眼面皮发紫的光头，见他开始翻白眼了，便道：“松开吧，你别把他勒死了。”
烛叶放松了缠绕的力度，从吊脖子改成五花大绑。
可以喘息后，金索冽猛烈得狂咳几声，脑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小女孩是什么怪物？那些红色的又是什么？她居然还可以跟它无障碍沟通？她还是人吗？！
更关键的是，她居然追到这来了！
是超能力，还是…
说起来这女孩就是大佬丢给他的，还因此倒了一堆大霉，大佬让他来这里会面，却临时延迟到明天……难道是？
难怪，难怪这女孩跟怪物一样，据说水族每一阶段都会打开一个新世界，肯定是这样。
他现在遭遇的一定都是进阶的考验！
男人眼中各色情绪翻涌，最后猛然一亮，像被彩票砸中似的，激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你…你是，那个，那个……吧？”
莫晗奇怪得看着他，“什么这个那个，”她看了眼门口还没爬起来的少年，又看了眼他胸口尽根没入的刀柄，踹了他一脚，“你仇家不少啊。”
“不是、不是，”金索冽认定了内心的猜测，勉力压住亢奋，“那衰仔有病，我都不认识…”
“好了，”莫晗没工夫听他狡辩，“你最后带走的那个男孩呢？”
这整片地方她来时就感知过一遍，并没有第二个人存在。
“还有，你拿了我的手表，快点交出来。”
“在楼上，”金索冽膝行几步，几乎把察言观色用到了极致，“手表我搁楼上了，保管的好好的。”
“那个男孩，那个男孩，我我……我把他出手了…您要是想找他…我立马带您去找，就在城外，他们应该还没走远，我在群里问一声就知道……”
莫晗眯了眯眼睛，还有“群”，看样子这些坏人不少，但是怎么问群呢？
系统上线，“科学文明社会，不止有现实的群众，还有网络聚集的群众哦，一般由一个群主创建群聊，大家都可以在里面聊天，距离不是问题，时间不是问题，只要在一个群里，就能众享群聊。”
“如果犯罪分子有网络群，不用说，肯定是一丘之貉。”
“有点意思，”莫晗摸下巴，“坏蛋还挺团结。”
“说不定…他们都是预种核源的拥有者，”系统支支吾吾，“就是想不团结也很难啊。”
另一边，见女孩陷入沉思，金索冽吞了口口水，拿不准她在想什么的同时，恐惧缓缓袭上心头。
难道她是来淘汰自己的？就像毫不留情得杀死阿福和阿娇？
…不，他不会被淘汰的，一定不会。
他比同届的水手要优秀的多，他怎么可能会被淘汰呢？
可恶，升级的规则到底是什么？
金索冽攥紧拳头，恨不得直接开口问。
水族除了有明确的使命分工，还有一个神秘的升级体系。
就他目前所知，一阶从低到高分f\/e\/d三个等级，称为水手；二阶从低到高分c\/b两个等级，称为水鬼；到了三阶只有a级，称为水蜮。
再往上……，那不是他能知道的。
一阶只有一个使命，拐卖，或者说买卖人口。
二阶有两个使命，一是拉拢优秀的非水族人才；二是制造动乱。
三阶同样有两个，一是为族群招揽新的水手，二是淘汰不合格的水手。
如果说二阶对于一阶是需要谄媚讨好的大人物，那么三阶对一阶就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再生父母。
老实说，大部分水手对水蜮恐惧多于敬仰，但金索冽他不是一般水手，他是个有追求的水手。
此人加入水族两年半，从初出茅庐成长到可以带组，只用了半年时间，没有水手不夸他优秀。
然而一片夸赞没有抹杀这个男人的上进心，反而让他很快腻味了末位苟混的日子，是以第二年废寝忘食、衣不解带、马不停蹄，带领他的小组一共出了十五次海，成功率比同级组长高了近三分之一。
本以为只要表现优异，他就会被上级看中，起码能升一级，可第三年都开始了，他的身上没有发生任何动静，他还是f级。
一生要强的男人极为不甘，问遍了所有同级，但是没人知道晋级的依据、或者裁判是谁。
既然一切只能靠自己摸索，金索冽把答案押在了高阶水族身上。
他赌他们知道水手如何升级。
尤其是负责淘汰的水蜮。
伤口随着呼吸起伏阵阵发痛，膝盖跪得发麻，金索冽却觉得这都不算什么，他偷瞄着面前的女孩，头脑刮起沙尘暴。
如果她是水蜮，未免太年轻了。
可如果她不是，怎么解释那些出神入化的行为？
…或许…或许……他的眼神无比炙热。
或许水族流传的那个说法是真的。
他们其实来源于那个古老的传说，他们是鲨生库的人，他们拥有神明之力，他们可以永生不灭，他们可以返老还童！
莫晗感受到狂热的视线，抽回神，只见一双邪狞的三角眼目光灼灼得看着她。
里面是分明的野心。
“你想什么呢？”
都说相由心生，这人看着就是个坏东西，莫晗再次给了他一脚。
这一脚正中胸口，金索冽咬紧牙关才没发出痛呼，他看出女孩眼中的厌恶，立马垂下脑袋，点头哈腰道：
“您神通广大，我今天是被骇破了胆，都怪阿福他们拖了我后腿，那俩人实在不堪大用，您淘汰他们是正确的，只求您再给一个单人测验，我肯定比这次做的好。”
这是把她当成监考老师了？
“我跟你们又不是一路的，做什么测验？”她说的随意，殊不知这句话把误解扩到最大。
“您身份尊贵，自然和小人不是一路，”金索冽面上的计较怎么也收不住，算盘敲得噼啪响，“您来过问那个男孩，应该是打算把他招进我们族吧？”
他转了转大拇指，不等女孩回答，顺势提议道：“不如这个测验就定为您指定一个看上的新人，我不动用族群力量就把他拐过来怎么样？”
呵，还是族群，莫晗眯了眯眼睛，“不用，你把我拉进你的群就行了。”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族。
“您要当卧底？”系统敬礼，“瑞思拜！”
听到女孩的话，金索冽有些诧异，“我就在最底层那个交流群，您可以搜到。”
水族有一个专属的族群社交软件，在这个软件里，高阶想要进入任何低于等级的群都可以。
系统啊哦一声，“看来有内部通道，不好搞哦。”
莫晗下巴一抬，“我懒得搜，有问题吗？你先把群那什么……”
系统提示，“群号。”
“嗯对，我手机没带，你先把群号抄给我，之后我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