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尔，卡玛泰姬，古一小院。


    落日余晖中，一道人影倚靠在树下，闭目假寐。


    罗素此时正在补觉，他已经很久没早起了。


    想着昨晚与古一的约定，罗素难得早起。


    但是，


    他大意了。


    尼泊尔和纽约有时差！


    前者在东五区，后者在西五区。


    尼泊尔的时间比纽约早约十个小时。


    咻！


    迷迷糊糊中，罗素听到有什么东西向自己扔来。


    能躲，但不想动。


    反正砸中了也不痛。


    啪。


    一颗光芒内敛的绿色宝石砸在罗素额头，然后落入怀中。


    罗素伸个懒腰，缓缓醒转。


    已是皓月当空。


    古一缓缓从房中走出：“不是叫你明天来吗？”


    法师，时差。”


    古一沉默不语。


    少顷，方才开口：“罗素，你觉得时间是什么？”


    古一问的，应该不是时间的定义、概念。


    罗素凝神静心，细细去感应时间流逝。


    怀中的宝石散发绿光。


    罗素对时间的感应更加灵敏。


    速度，时间的流逝速度。


    不同物体时间的流逝速度不一样。


    罗素疑惑看向古一。


    古一：“想知道？”


    罗素：“嗯。”


    古一指了指罗素怀中的绿色宝石：


    “诺，时间宝石。自己去寻找答案吧。”


    “这是时间宝石？”罗素拿起怀中的宝石，不可置信。


    “嗯，我刚仿制的。”古一平淡道。


    呼，罗素松了口气，还以为宝石烂大街了呢，原来是赝品。


    古一补充：


    “它的功能和时间宝石差不多，效果可能差一点。


    而且没有无限能量的特点，催动它，得消耗自己的能量。”


    罗素看向手中的时间宝石，脸色纠结。


    要消耗能量？不知道代表【体质】的无形能量和代表【精神】的精神能量行不行。


    氪命的话，就算了，得留着提升属性点。


    一次性和永久性。


    罗素还是觉得永久性的更重要。


    先试试精神能量。


    精神力涌入时间宝石。


    瞬时，院子内的场景映入脑中，然后飞快流逝。


    画面中，罗素和古一枯坐良久，最后罗素告辞离去。


    这是，预知未来？


    罗素睁眼，惊讶地看向手中的时间宝石。


    【感知】预知未来的能力被增幅了近百倍。


    突然，古一起身开口：“罗素，你想喝什么？咖啡还是茶？”


    说着，古一朝罗素眨了眨眼。


    未来里没有这个画面。


    罗素恍然大悟：


    “法师，我悟了。


    你是想告诉我，未来只是推衍、一种可能性。


    重要的是，我要选择什么样的未来？”


    古一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我只想告诉你，未来不定而已。


    后半句选择未来什么的，是你自己悟出来的。


    以后惹祸了，可不关我事。


    “罗素，你自己慢慢玩，有不懂的明天再来问我。”


    说着，古一拿出吊床，绑在院中的两棵树上。


    “忙活了大半天，睡觉咯。”


    罗素摇头失笑。


    古一这是在赶他走啊。


    一步踏出，光圈闪烁，罗素到了一个无人荒岛。


    正巧，海平面上一轮红日升起。


    日出了。


    不是罗素和古一法师没有时间观念。


    时区划分适用于普通人，对法师不太友好。


    荒岛上，罗素继续熟悉时间宝石的用法。


    嗯？格温和乔治。


    伸手一划，一道影像移动到身前，开始播放。


    画面中，乔治带着格温向老师解释，这半个月为什么不来上学。


    这段影像，发生在过去几小时前，被时间宝石记录了下来。


    半个月？不应该是二十多天吗？


    罗素沉思，旋即恍然。


    是时间流逝速度。


    两个宇宙的时间流逝速度，都在一定范围内波动。


    因此，出现了误差。


    时间流逝速度又和什么有关呢？


    速度？


    质量？


    能量？


    在微观领域呢？


    太复杂了，搞不懂。


    看来，我还是适合当一拳超人。


    感叹一声。


    罗素开始推衍格温和乔治的未来。


    帮你们排排雷吧。


    免得我离开这宇宙，再回来。


    就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悲剧事件。


    虽然可以用宝石逆转，但宝石只逆转时间，不逆转事件。


    事件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生命经历的，是事件，而不是时间。


    罗素仿佛明悟了些什么。


    当罗素开始推衍时，发现这比预想中困难很多。


    每当遇到选择时，就会出现几个粗细不同的分支。


    粗细程度，代表着发生可能性。


    几乎每一小段时间，就会出现一次选择。


    感受到精神力急速消耗，罗素终止了推演。


    这种推衍方法不对。


    一个人会面对无数选择，但很多选择无关紧要。


    只有少数几次，才是重要选择。


    罗素再次尝试推衍。


    这次没有理会细小分支，而是抓住重点。


    终于，看到了。


    格温和乔治生命中的一颗大雷！


    事件发生在几个月后的一个夜晚。


    幽灵蜘蛛受伤，被几辆警车包围。


    而乔治，


    护在幽灵蜘蛛身前，努力和同事辩解着。


    最后，警察们被说动，打开包围圈，让幽灵蜘蛛离开。


    事后，乔治被追责撤职。


    就在罗素忍住怒气，继续往下看时。


    画面崩溃，消散了。


    “怎么会这样？”罗素忍不住惊呼。


    “刚刚格温选择了一个小概率分支，现实覆盖了推衍。”


    这种推衍方式也是错的吗？


    推衍本身就是错的！


    罗素灵光一闪。


    重要的不是未来有多少种可能，而是要选择怎样的未来！


    感受到精神力即将枯竭，罗素不在研究宝石。


    休息一下，等见精神力恢复。


    之后，直接打上门去。


    虽然刚刚推衍的画面中，没有幕后黑手的身影。


    但罗素对剧情是有大概了解的。


    这个事件在原剧情中，是乔治持枪指向格温。


    幕后黑手有好几个版本，一个是乔治本人，一个是金并，一个是马克·默多克。


    而现在剧情崩坏，排除乔治。


    那不是金并，就是马克·默多克了。


    如果他们是好人，罗素还有以未来之罪进行审判的心理负担。


    但在地球-65中，这两人都不是好人。


    嗯，保险起见，再调查一下。


    免得错杀好人。


    对了，还有个叫蛛丝的犯罪组织，一并解决了。


    罗素在心里默默给上面几人宣判死刑。